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能兼得
“你知道，我或许可以……”于是他咬了咬牙，想要给聂向莹另外一个承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可是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说出口。
所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他想要江山，就只能放弃美人。而他想要美人，就只能放弃江山。
他不可能两样都同时得到。只有放弃其中一样，才能得到另外的。
“不可以。”聂向莹给出了她的答案，“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你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为什么？”齐玄煜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说出这句话。
“很简单。我很自私，只想真的做为了自己好的事情。其他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聂向莹说得很是平静，她不想让对面的人轻易就看出她的情绪。
她仍旧想要让齐玄煜觉得她在乎的是世外桃源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锁在深宫锦衣玉食的牢笼里。
“就这样？”齐玄煜笑了。方才聂向莹还在指责他说谎，真的以为自己说谎的时候，他没有办法看出来吗？
“也许不是。但你应该明白，从前我没有必要说谎，如今也是一样。我想要的是自由自在，就算是四处奔逃都好。而你，想要的是这江山。”聂向莹说道，她让自己的目光也镇定下来，将方才所有的情绪重新扔到一边。
齐玄煜不想承认这一点。他只想说，这两样在他心里一样重要，他没有办法做出抉择。
但是聂向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要给他机会的意思。
“如果那个时候你早些知道了我的身份，会是什么样子？”齐玄煜没有办法不去想这个，只是他也很清楚这个想法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候，不能在一开始就将一切都告诉聂向莹。
“我不知道。或许我清楚了你的身份，会在第一时间冒险救你，然后让你解除婚约还我自由呢？”聂向莹自己都说不清楚。
要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他是太子，聂向莹肯定会想尽办法尽快让他恢复，然后他们之间的婚约就会消失，她仍旧可以回到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甚至会和尚练臣在一起，谁知道呢？她不是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尚练臣那么好，她却没有办法喜欢吗？
就是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人，所以才会如此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让瘟神住到了她的心里，每次回想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奇怪。
她可是特工，就这么悄无声息让一个人进入她的心里，怎么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想也是。”齐玄煜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如果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他是太子，肯定会想方设法解除婚约，然后继续做她想做的事情，直到完成离开。
她甚至都不会想要开医馆，因为医馆对她来说会是一个掩护。
“不过，我想我也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一切不按着原本的轨迹走……说不定君陌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对我下手了呢？”
要是和君陌不是相遇在医馆，不是救了他，他会仁慈地先放过她一马吗？
“是啊。所以不管怎么看，不管心里觉得多糟糕，还是明白不做出任何改变最好。因为我们都无法预料会有什么后果。”齐玄煜苦笑着说道。
似乎没有一种选择会是圆满的，因为他们的命运里就已经注定了会有那么多的困难。
“想这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们都知道，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多想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按着自己的计划一直走下去。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聂向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帮助齐玄煜，现在是他应该觉得感恩的时候了。
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
她都没有想要很多，不过就是想要让他们都好好的而已。
以后聂向莹还会有很多的危险，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她不想拖着齐玄煜一起冒险，她宁愿看着齐玄煜站在巅峰，将过去欺负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还在他身边的时候，聂向莹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他。就算是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了，她也知道齐玄煜自己能做得很好。
“我一直都在努力，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我想让你明白的是，我也会为了你努力，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不会干涉，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齐玄煜说道。
他怕的是，她离开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听到和她有关的任何消息，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这个不是很简单吗？只要你听到宝藏被人拿到了，那多半就说明我已经出事了。要是你没有听到任何和宝藏有关的消息，那就说明白我还活得很好，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打开了宝藏，毕竟我也想要尝试别的办法。”
聂向莹一直都觉得应该不会只有那一条路，不过就是古人思维太过古板才会如此。
她总想要到漠北去试一试。
但是那有多冒险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她不能就这么轻易让自己去冒险。
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能完成呢。
当初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的麻烦都还没有能完成。
“你居然还能笑着说这句话。”齐玄煜看到她脸上的神情，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聂向莹不管到什么时候好像都会是如此冷静，只有一次她没有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但是那一次齐玄煜也没有拆穿她。只是让她在自己的怀里重新睡过去了。
一直都背负这么多的伪装，她一定也觉得很累吧？
“不然要怎么样？还要哭着说出来吗？我一直都是如此的。这是我接受的训练……”聂向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又说错话了。
“训练？你居然还接受过这样的训练？什么意思？”齐玄煜一直都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没有想到她居然是经历了训练的。
“当然是自己训练自己了。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的心思，你也知道，有的时候人的脸真的会透露太多的消息，那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聂向莹只能给他一个蹩脚的理由。
虽然答应了齐玄煜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真相，但是总觉得他没有君陌那么容易接受。
或许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说出来会更好，那个时候他才能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了。
她会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一个意外，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更加是一个意外。
“你迟早会告诉我的，我也就不多问了。”齐玄煜没有直接说她在说谎，不过这话也算是拆穿她了。
“你还是想想要怎么应付聂文歌吧，她要是和皇上说让你纳侧妃的话，皇上兴许就会答应了，她那张嘴可是比你母后会说多了。当初你父皇都同意让我成为太子妃，你就应该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齐玄煜冷冷一笑，说道，“她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她现在最后悔的应该就是她当初的那个决定了。如果不是你到我身边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好起来。而且，就算当初不是她说，我自己也会提的。”
聂向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齐玄煜的话，“你说什么？你说当初就算是没有聂文歌，你自己也会提这件事？我和你的婚事？”
齐玄煜点了点头。其实他那个时候心里就已经在盘算了。虽然还没有办法真的信任聂向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聂向莹会是那个可以救他的人。
如今看来，他那个时候的感觉是对的。聂向莹的确是那个可以救他的人。
“可是你要怎么说？你和我之间都没有什么交集，你怎么说？”聂向莹很清楚，他作为太子可是个双腿残废的人，都不能随意走动，更不用说和她相见了。他要用什么理由让皇上给他赐婚？
“不然你觉得安宁为什么会邀请你？”齐玄煜说道，“那都是我的主意，而且本来不打算只有那一次，之后还会有所安排，然后我就会和父皇母后提起这个事情了。我原本觉得这个事情会很复杂的，我还要编造什么我做了一个梦之类的理由。”
“结果聂文歌在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轻松帮你解决问题了。”聂向莹冷笑，或许别人听到齐玄煜这么说，会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意，但是她却只觉得难受。
聂向莹可以肯定齐玄煜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喜欢她，只是知道她的医术很厉害。而他已经想到要利用她了。
不对，说得和后来齐玄煜没有利用她一样。
齐玄煜不是一直都在利用她吗？就算后来是真的喜欢了，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吧？
这原本是聂向莹心里没有办法过去的坎儿，但是后来她觉得，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也会这样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稍微利用一下一两个无辜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
第三百五十二章 也曾是光
可尽管这么想，这样的事情落在了聂向莹自己的身上，她还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消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以往她不知道被伤害到是感情会是这么难受的事情，这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就是冷血动物。她不会感受到什么感情，也不想让自己去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那种感觉有多难受了。
这就是是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让她到这里来，给她一个相府千金的身份，却仍旧给她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是为了惩罚她吧？
让她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也爱她，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像是隔着银河一样。
那银河还不是别人制造的，是她自己给划开的。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齐玄煜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就只能让自己狠心一点。
“你怎么了？”齐玄煜没有想到聂向莹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是他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思？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对别人这么说会收到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在聂向莹这里却是这样。
“怎么了？你还以为我会很感动吗？”聂向莹看到他愣神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过很抱歉，我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没有想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要利用我了。”
齐玄煜想要解释，结果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因为聂向莹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想要利用她了。
怎么说呢，他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好起来而已，真的没有太多别的想法。
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陷得这么深，无法自拔。
“我那个时候的确是有那样的想法，但是按着你的理解，不是应该觉得我有那样的想法很正常？”齐玄煜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当然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不是理解就能原谅吧？你不要混淆了概念才是。”聂向莹摇头，“总之，我想要让那个你明白的是，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帮忙，我当然会欢迎。但是……”
聂向莹没有把话说完，是因为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她都不知道那个人在那里站了多长的时间了，他们之前的话是不是有被她听到。
不过就算是听到了也没有关系吧？不过就是争吵而已，夫妻间是多平常的事情？
齐玄煜看到沈梦甜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他还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知道风刃究竟在做什么，人都已经来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齐玄煜问道。
聂向莹则走到了一边，将自己的药膏收好。
“这是我绣的的荷包，不知道玄煜哥哥会不会喜欢。”沈梦甜将手中的东西就放到了齐玄煜手上。
而聂向莹都没有多看一眼。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齐玄煜将荷包收起来。
沈梦甜看了聂向莹一眼，说道，“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刺绣，很想要看看姐姐绣的东西。”
又是来挑衅的？聂向莹这才终于转过身，勉强看了沈梦甜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会。”
她的确不会，刺绣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不过你若是让她绣什么东西，她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东西也不难学，而且记忆里原身也是会刺绣的。
“呀，姐姐居然不会吗？那是我冒犯了。”沈梦甜说着这样的话，却没有办法掩饰她脸上的开心。
“没有什么冒犯的，刺绣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所以不会也没有关系。我的针，都是用来救人的。”聂向莹回答。
她用针可都是救人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沈梦甜愣了一下，讪讪一笑。
“姐姐的境界，我没有办法达到。”沈梦甜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了一句。
“没有什么，我也很羡慕会刺绣的人，不然这么多的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发不是吗？”聂向莹笑着说道，“我不介意你教教我，只是我都没有什么时间。”
“等有时间了，一定会教姐姐你的。”沈梦甜怎么会不知道聂向莹是在说假话呢，可是这个时候她要是不给一个台阶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办法下台了。
她原本就是想要借机嘲讽一下聂向莹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家闺秀而已，谁知道她居然会说她的银针都是救人的呢？
就这一句就已经让沈梦甜没有办法回答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安宁今天让我和她去赏花呢。”沈梦甜说完就走了。
齐玄煜则将他刚收起来的荷包扔到了一边。
“那可是人家的心意。”聂向莹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是心意又怎么样？这刺绣也不能救我的命不是吗？”齐玄煜说道，“告诉我你一直都在怀疑她。”
聂向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不也是吗？”
她走过去，将荷包打开，然后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香料而已。
“有谁知道你的药方？”不过聂向莹却皱起了眉头，“我记得我没有将你的药方给任何人？只有风刃知道。”
“应该是只有风刃知道才对，不过既然他要去拿药，太医院的人对药方就会有印象，所以这应该和他没有关系。”齐玄煜对风刃可是没有一点怀疑，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我要说不清楚了。”突然出现的人用如释重负的语气说道。
聂向莹看了风刃一眼，“我可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你应该知道这个药方有多重要，我需要你很小心。”
“是属下的失职，还请太子妃惩罚。”风跪了下来。
“没有这个必要，这药也是最后两次了，以后他都不需要了。之后的药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就算是多拿几种别的药混淆视听都没有关系，不能让人知道他到底在用什么。”
聂向莹还以为自己的操心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这么看她以后还有很多需要操心的。
可是她也不能一直都在他身边。
她不能一直都陪着他。
“属下明白了。”风刃说完就消失了。
而齐玄煜仍旧是一脸的疑惑，“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和我说说吗？”
“这香料中有一味和你服用的药有冲突，虽然冲突不算大，但是对你的恢复有影响。”聂向莹说道，“还有就是我先前为你煎药的时候，发现厨房的水里有毒，池墨说那个时候他看到沈梦甜就在附近。”
“你怎么没有早点和我说？”齐玄煜听到她这么说都有些后怕。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东宫里，还是他自己带进来的。虽然他也在怀疑沈梦甜，可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
“你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她？我不敢确定这一点。”聂向莹实话实说。
她真的不是很清楚齐玄煜会相信谁，要是相信她的话最好，但是他要是选择相信沈梦甜，局面就会变得难看很多了。
“你……”齐玄煜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了。聂向莹居然会怕他不相信她。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难道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吗？
因为当初他对她不信任，没有能将真相告诉她，所以她到如今还担心自己不会被相信？
“不过看来你会相信我。”聂向莹忽然笑了。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担忧。
齐玄煜的心意她很清楚很明白，奈何仍旧有那么一些隔阂卡在两个人中间。
所以她也没有办法，这是以前的一切决定的，不是她轻易就能改变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我没有和你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她还有很多秘密，我想要知道她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暂时不想对她下手，hia想让池墨帮我的忙。”聂向莹说道。
她的确有想要让池墨帮她的忙，找出沈梦甜回来的原因，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是齐逸辰让她来的，那么齐逸辰用的又是什么样的理由或者是借口？
“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才会让她留在身边。只是我没有想到将她留在身边居然会是这样的危险。她居然会想要对付我。”齐玄煜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成为侧妃，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之前才会那么针对聂向莹。
没有想到她是要连自己都一起对付。
“你是不是很失望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也觉得很惊讶，我还以为她回到你身边是为了你呢。结果根本就不是那样，我们都想多了。”聂向莹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些开心。
沈梦甜并不是为了齐玄煜才回来的，她是为了达到她自己的某种目的。
“我为什么要觉得失望？难道说不应该觉得庆幸吗？她不喜欢我，我也就不会辜负她了。你的话没有错，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她怎么说都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是不可能看着她受苦的，但是要把她留在身边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要将沈梦甜留在身边，只有让她成为侧妃这一种可能，不然的话，她肯定会是楚楚可怜的。谁能忍心呢？
齐玄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心软，但是沈梦甜也是他心里柔软的一部分。是他曾经昏暗生活中的一道光。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并不是你
虽然后来这道光消失了，齐玄煜也没有过多的想念，但是她仍旧是他喜欢过的人，不想辜负的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他没有想过要辜负沈梦甜，但是他也没有想过真的要让她成为侧妃，这应该是最近最让他头疼的事情。
哪怕他对沈梦甜有所怀疑。他很多时候都恨不得自己的怀疑呃会成为真的，那样他就不用纠结了。
如今这怀疑还真的就成真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就还是按着之前的计划来好了，我会让池墨帮我，查清她和齐逸辰的关系，并且看看她到底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
“其实你身边有君陌，不应该更加能理解我？”齐玄煜听到聂向莹说这样的话，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
分明他都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呢？
一定要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吗？
“我没说什么啊？你觉得我的话有别的意思，那我就和你道歉好了。”聂向莹觉得很是无奈，她的意思难道不是说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吗？
还是因为她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想要让你明白，我说的不想辜负不是那个要是，只是……”齐玄煜仍旧想要解释清楚，但是聂向莹已经没有听的心思了。
“我知道。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和君陌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你却有让她成为侧妃的想法，这就是区别。”聂向莹只能说出关键。
没有错，她是可以理解，但是齐玄煜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然就看不到这其中的区别了。
聂向莹对君陌再好，也只会是朋友，她不会也不可能会和君陌在一起，这个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说清楚了。
但是齐玄煜这里的情况可不一样。他不但没有说清楚，还让沈梦甜和他们一起到了东宫，并且在很清楚沈梦甜心思的情况下，也没有真的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他如今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发现了沈梦甜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要是他没有能发现这一点，或者是很久时候才发现这一点，那皇上要真的赐婚的话，他不一样会接受吗？
“我……”齐玄煜被她说到噎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是啊，她说的没有错啊。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想辜负，所以沈梦甜会成为侧妃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虽然他可以说自己想要让她成为侧妃不过是想要给她稳定的生活，但是聂向莹根本就不会那么想。
“不需要解释，我明白你的立场。只是希望你下次说话的时候，也可以站在我的立场考虑。我的确可以理解你的心思，但是不代表我就能接受。那是两回事。不过现在我也没有什么立场来说这个。”
聂向莹很清楚，她或许不是那个最后会陪在齐玄煜身边的人。
所以她没必要这么激动，没必要这么难过。
所谓一生一代一双人，原本就只是一个美好的念想而已，在这样的年代，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说不定啊，就算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过不了多长的时候也会厌倦的吧？
好像反而是这样的时候，最让人觉得心动。
“你知道我不过就是有那样的想法而已，要是能为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也会那么做的。我只是觉得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提到这个事情，我不想让自己想太多了。我的脑子里已经塞了太多东西了。”
齐玄煜从来都没有想到他恢复之后感觉到的不是轻松，而是更多的压力。他都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有办法继续撑下去了。
和聂向莹一起离开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聂向莹不会让他那么做。
她知道他有很多没有办法舍弃的东西。
“好了。我不是也没有真的怪你？现在你也没有必要去想这个事情了不是吗？”聂向莹觉得自己应该是世上唯一一个会让齐玄煜这么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了。
他或许只是想要做个好人。但是他更加明白，不管他是让沈梦甜留在身边，还是将沈梦甜送到别人那里去，对沈梦甜来说都会是一种辜负。
当然，那是在沈梦甜喜欢他的前提下。如今这个前提没有了，这个假设也就可以没有了。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联手查出沈梦甜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可以了。
“其实她给你下的毒都不是致命的。”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费心解释这么一句，“或许她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感情吧。”
“我宁愿她对我什么都没有了。”齐玄煜回答，“不过她都已经在你面前失败过一次了，还敢来第二次，她真的就不怕自己暴露吗？”
“只能说她很有自信，既然她这么有自信，我也就不打击她了。这个荷包你还是戴着吧，只要将其中的东西换了就好了。这两天你也可以表现出一些不舒服的样子，要是她真的关心你的话，或许还有救。但是……”
但是她要是对齐玄煜一点关心都没有的话，聂向莹就不会对她留情了。
“我知道了。”齐玄煜看着桌上的荷包，觉得五味杂陈。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再见沈梦甜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更加没有想过沈梦甜会变成这样的人。
他都还记得她以前的样子，但是那个样子应该是一去不复返了吧。
如果她真的是在帮齐逸辰的话，定然是受到了齐逸辰的挑拨，不是她自己的本意。
不过这一点齐玄煜没有说出来，他担心聂向莹会觉得他是想要为沈梦甜开脱。
聂向莹将剩下的东西放到了荷包里，然后多加了两样东西进去。
“你放心，这个世上要是还有人不会害你的话，那一定是我。不要忘记我是用了多少努力才让你捡回这条命的。”聂向莹发现齐玄煜一直都盯着她，只好和他解释了一句。
“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会害我。只是觉得你认真的时候很好看，我很庆幸你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运气。我只希望我的运气能持续更长的时间。”齐玄煜说道。
他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运气就快要用光了。
他从遇见聂向莹开始，好像就已经注定了会有现在的一切。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定要聂向莹离开，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也希望。因为我还没有做完自己想要走的事情，所以也还没有准备要逃亡。但是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要和尚练臣亲自谈谈。”聂向莹说道。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之前都是让风刃帮着传话，她觉得几要是亲自去的话，或许他会更加卖力呢？
而且她都还没有开始撮合他和安宁公主。
“你不是说了你要撮合他和安宁吗？”齐玄煜听到她说尚练臣，就想到了她之前说的她要做的事情。
“是啊，但是你没有发现沈梦甜和安宁在一起的时间这么多了以后，安宁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沈梦甜究竟在怎么挑拨离间。
“我想安宁没有那么傻，她之前还和我说，她觉得沈梦甜怪怪的，似乎对尚练臣有很大的敌意，这让她觉得不是很舒服。”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听得一愣，“你说她对尚练臣有敌意？怎么会？她和尚练臣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吧？”
“我也觉得很奇怪，她到底是对尚练臣有什么误会，连安宁都察觉出来了。她应该是一直都在和安宁说你和尚练臣的事情，不过你最近都没有和尚练臣在一起，所以安宁也就是半信半疑。你要是突然去见他的话……”
“可是我想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他说清楚，而且他或许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之前我就帮过他，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怕是不太好。这都是我麻烦他做的事情。”聂向莹说道。
“我可以去，或者是我们一起去。”齐玄煜说道，“你很清楚，不管是我还是你和他见面，都很有风险，不如就我们一起去见他好了。让风刃通知他时间和地点。”
“你难道也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聂向莹觉得很疑惑，但是她看齐玄煜的样子，觉得他是真的有事情想要问尚练臣。
“是啊。之前你让风刃去问他情况的时候，我和风刃说，以你的名义让他帮忙看看沈家的事情，我想他应该已经有答案了。”齐玄煜回答。
聂向莹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假借自己的名义让尚练臣办事？他自己手边没有人吗？
“你居然用我的名义，是因为你知道你用你自己的名义他不会理睬你吗？不过……你果然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吗？”聂向莹抿着嘴唇，“所以沈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场大火不是意外吧？”
“我想不是。我甚至都怀疑是齐逸辰做的。他留下了沈梦甜一个人，然后将这个罪名推给我，让沈梦甜回来，到我身边，然后报复我。”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却咬了咬头，“不是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真是狡猾
“你说什么？”齐玄煜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说不是他？
“我是说，她要报复的人不是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如果是你的话，她对你肯定就不会用不致命的毒药了。她应该很清楚，不管是什么样的毒药。我都是能辨别出来的。所以她要是真的要杀你，肯定会用致命的毒药，而且她也有很多机会不是吗？我离开的时候，其实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是啊，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齐玄煜觉得自己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
“你不是说，她对尚练臣有敌意吗？我想在她心里，她认为的敌人应该是尚练臣。她是不是觉得她家的大火是尚练臣弄的？毕竟除了你，齐逸辰最大的敌人就是尚练臣了。不对，按着实力来说，尚练臣应该是他最大的敌人。”
毕竟尚练臣的手中有兵力，而且还是向着齐玄煜这边的。
齐逸辰很清楚，就算是因为聂向莹，尚练臣也会帮助齐玄煜的。
这一点不会轻易就有什么改变。
“是啊，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你我，安宁还有尚练臣之间爆发冲突的话，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吧？他还真的是狡猾！”齐玄煜是真的没有想到背后可能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多说了，我们要让尚练臣和安宁都知道这个情况才是。你安排好时间和地点，我们和尚练臣见一面，将话都说清楚。”聂向莹说道。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等下去了，能够利用这次的情况先让齐逸辰出事也好。
那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聂文歌那里了。
齐逸辰可是聂文歌唯一的儿子，没有了这个儿子作为支撑，她的梦也算是碎了。
“我会去安排的。只是你明天应该不会有时间吧？”齐玄煜都不知道她要是去清风楼的话，会在里面困多久时间。
“你怎么说得像是我去了清风楼就没有办法出来了一样？我不过就是去送东西而已，顺便和白沧了解一下灵气的事情，不知道落萧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他去药王谷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落萧那里你可以不用担心，虽然他没有白沧那么厉害，但是药王谷还是没有人能奈何他的。只是他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就不知道了。”
但是齐玄煜清楚，不管落萧是不是得到了聂向莹想要的消息，聂向莹或许都会去漠北。
这一趟漠北之行似乎是没有办法避免了。
齐玄煜已经准备好了要和她一起去，只是这个时候还不会告诉她。怕她会担心。
等到她出发之后，他会找个理由跟过去，反正他就算是暂时离开京城，只要自己还活着，太子的位置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万一真的能拿到宝藏呢？他想白沧应该不会想要一个人独吞吧？
宝藏一旦拿到了，半月教的威胁也可以算是不复存在了。云国少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以后都不用有什么担心的了。
父皇知道他有这样的目的，一定也会觉得很高兴的吧？
毕竟父皇可是担心半月教好多年了，他们虽然一直都在漠北，但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们随时都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他们用什么损招阴招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能去立功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个我自然会问清楚了。没有想到第一天进宫就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最让我觉得惊讶的还是聂向阳。她居然会拒绝赐婚。你以后可要小心了。我觉得她会将自己的目标转移到你身上。”聂向莹笑道。
她难得能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也只有聂向阳姐妹能让她稍微轻松一下了。
尤其是聂向槐，她身为嫡女，只能嫁给王尚书的三公子。不知道那个三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聂向莹只能相信太后的眼光了，她觉得既然是太后选的人，就一定不会差。
“你觉得我会多看她一眼吗？你还记得当初说要将她赐婚给我的时候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吗？可是一旦都不好看。”齐玄煜说道。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在附近，不过是想要看看聂向莹会有什么表现而已。
结果就看到她一直在那里吃。一点形象都没有。
“你那个时候居然就在那里？我想我的脸色应该也没有多好看？”聂向莹回答。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到底震惊成什么样子了，但是肯定也不会是齐玄煜想要的反应。
“你也知道啊？但是我很清楚你的反应和聂向阳是不一样的。她是打心底里厌弃我，根本就不想要成为太子妃。你不过就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束缚而已，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我对你说过什么？”聂向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她对他说过的话太多了，都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你曾经说过你想要帮我的，你觉得我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其实那个时候你对我也是有那么一些惺惺相惜的吧？”齐玄煜都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其实那个时候就是最好的契机，他要是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个时候就应该说出来了。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也就是因为那个时候错过，所以后面才会一直都错过了。
而到了最后真相是用他最不想用的方式被揭开的。
“是。那个时候或许是这样。但是后来就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同情。不然你也不会不让我帮忙不是吗？”聂向莹不想说自己很记仇。可是对她来说，那个时候他做的所有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伤害。
哪怕瘟神和太子成为了同一个人，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爱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她心里仍旧没有办法放下。只是不让自己去多想。
她很清楚，如今的齐玄煜和以后的齐玄煜或许不会是同样的人。
等到他得到了他一直都想要的权力，坐在了他一直都想要坐着的位置上，他还会有所改变吧？
其实他也是个很擅长伪装自己的人啊。聂向莹不得不承认，当初她是真的都没有多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是太子。
但也是因为她心里不想要接受那样的事实吧。
如果他只是瘟神的话，他们还有机会可以一起逃亡，但是他是太子，就没有可能了。
聂向莹绝对不可能让他放弃他就要拿到手的一切和她一起走的。
她绝对不会那么做。
怎么能让一个原本可以成为君王的人和她一起东躲西藏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躲到什么时候，要是白沧最后改变了主意，她不是轻轻松松就会被找到，然后就会被取出心尖血吗？
那个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所以最好就是不让那一切发生，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之前，避免那样的情况出现。
“我那个时候……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也不能指望你相信我了，要是你累了就休息吧，我还有事情需要我解决，就先出去了。”齐玄煜说完就走了出去。
聂向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心痛。
要是不爱就好了，要是她现在还能收回自己心里的感感觉就好了，她就不用这么伤心这么难受了。
可是要是能收回的话，她肯定早就那么做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痛苦，同时也让齐玄煜痛苦，还要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聂向莹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明天要面对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她可不能让自己掉以轻心。
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半夜，齐玄煜并没有在她的身边。
他只是说了他要处理什么事情，但是没有说他到底要做什么，没有想到居然是出去了就没有回来。
“风刃？”聂向莹试着喊了一声，果然就有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风刃没有跟着去，要是齐玄煜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聂向莹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只是担心齐玄煜身边没有什么人保护，没有想到还真的是这样。
“若是太子妃担心殿下的情况，殿下已经回来了，就在书房里。”风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
聂向莹听到他这么说自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不过她要是不能亲眼看看的话，也还是会觉得不放心。
于是她披着衣服起来，推门出去。
外面的月色正好，聂向莹一抬眼就看到了书房里的光。
她轻轻走过去，只想在外面看看里面的情况，不过她才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怎么，担心我？”齐玄煜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有人保护的，唯一能将接近这里的人，除了聂向莹也没有别人了。
所以他才会过来开门，看到外面的确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他当然会觉得开心了。
“我当然担心你了。我不是都和你说过很多次，你的命是我的吗？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保护你自己。”
第三百五十五章 习惯拒绝
聂向莹自己都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霸道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是怎么说呢，她就是不想看到齐玄煜有任何危险了，不管他想什么，想要做什么，聂向莹都希望他能首先为他自己考虑，不要做出一些会让她觉得担心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也没有过问齐玄煜太多，也不知道他都在做什么。
不过他应该是在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
以往他都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为自己寻找后盾，现在他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就不能错过了。
他还需要让被人看到他的能力。所以以后应该会有很多的时候都会是这个样子吧？
忙忙碌碌的。
聂向莹宁愿看到忙碌，这样他不就没有什么心思来管她的事情了吗？
哪怕她最后要找个理由让皇上放她到漠北去，齐玄煜兴许都不会知道。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自己呢？我不过就是出去见了几个人，然后就回来处理事情了而已。怎么，之前还不想和我一起睡，现在身边没有我反而觉得不习惯了吗？”
聂向莹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他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瘟神的状态。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加喜欢这样的齐玄煜。但是她仍旧要忍不住提醒自己，他不是瘟神，不是那个他真的喜欢的人。
他是太子。
“当然不是，一个人睡不知道有多舒坦。你以后最好都不要睡觉了。而且我不是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会到这里来找你是因为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
要是出事了要怎么办？
聂向莹还真的不知道。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风刃就算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会愿意带着她一起去的。
君陌也不在这里，她都找不到别人来帮她的忙。
“我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好了，风刃我会随时都待在身边的，要是你都能见到他，就说明我也已经回来了。你这里我已经让另外的人保护了。”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人。
不过她也没有感受到风刃不是吗？这样的高手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那就好。”聂向莹转身想要回去。
“既然都来了，不如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齐玄煜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聂向莹睡了很长的时间，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或许她在这里还能多了解一些齐玄煜的情况。
她不是都和自己说了，在离开这里之前要尽自己所能帮助他吗？
“好。”聂向莹说着就走了进去。
齐玄煜似乎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还有些惊讶。
“怎么了？觉得我肯定不会答应，会拒绝你吗？”聂向莹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生了。
“是啊，习惯你拒绝我了。”齐玄煜笑着回答。
“我已经睡够了，再睡只会让我不清醒而已。而且你这里或许有我能帮上的忙？”聂向莹看了看他桌上的书信，“你就这么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就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吗？”
“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才会这么放着的。要是我不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了。这个你居然还要担心，我在你的眼里有那么不小心吗？”齐玄煜没有想到聂向莹居然还会担心这个。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傻？”聂向莹说道，其实齐玄煜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很值得担心的人啊。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的担心不过是因为她太把对方放在自己心上了而已。
如果她对齐玄煜一点都不在乎的话，根本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你放心好了，我这里有暗格还有密室，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发现的。”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这下倒是好奇起来，她也知道东宫里不会没有那样的地方存在，只是她之前都觉得是在他们的房间里而已。
没有想到是在书房。
“我的房间里也有，你都没有发现对吧？”齐玄煜笑道。
聂向莹不知道他为什么随时都能看穿她的心思，以前他可是一旦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可是她心里的防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牢固了。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了自己的心意。
但是既然齐玄煜都清楚明白，她也不用那么紧张了。
“你要找找看吗？”齐玄煜说道，似乎是想要给聂向莹一个挑战。
既然他都已经提出挑战了，聂向莹怎么会不答应呢？当然就在书房里找起来。
不过她没有去找那些不明显的地方，而是故意往很明显的地方走。
“你真的觉得机关会在那样的地方？”齐玄煜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聂向莹能听出他的紧张。
“一般人都不会觉得机关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不是吗？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会这么简单。”聂向莹说着，拿下了面前的一本书，然后轻轻触动了那本书后面的格子。
整个书架都转动了，背后的密室呈现在聂向莹面前。
“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这么大，而且还有这多的东西。”聂向莹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各种东西，这里弄得像是个杂货铺一样。也不知道齐玄煜想要做什么。
“这里就是我这么多年积攒的所有东西了。我觉得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东西都在这里。现在终于齐全了。”齐玄煜说着，看了聂向莹一眼。
“我可不想被人关在密室里。”聂向莹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了。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在想，要是我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发现自己还是必死无疑的话，就死在这里好了。”齐玄煜的语气里带着一抹悲伤。
毕竟他曾经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但是现在他并不那么认为的。
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些东西也会一直都陪着他。
但是最重要的那个，却不知道会不会了。
“死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要是没有被人发现不就惨了吗？”聂向莹不过是想要开玩笑而已，她知道风刃和吴荣玉一定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
他们可是齐玄煜身边最为信任的人。
那两个人一直陪着齐玄煜走到今天，应该也是很不容易的吧？
“要是能不被人发现才好呢。我就可以一直都在这里了。”齐玄煜笑道，“会有人觉得我还活着吧？甚至会有人一直都四处找我。”
失踪和死亡到底哪一个更好。聂向莹不是很清楚。
她知道失踪可以给人希望，但是那样的希望能存在多长的时间呢？很多时候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分明都已经很清楚是什么样的情况了，还要骗自己事实不是那样。
“你还真的是奇怪，居然将这些小时候的玩具都还留着。”聂向莹看到了一些精致的小玩意。
“我说过了，我留下的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陪着我很多年。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就只有它们。”齐玄煜的神色又悲伤起来。
聂向莹觉得很奇怪，他是太子，怎么会听起来这么惨？哪里有太子身边还没有人陪着的？
“你是觉得奇怪吗？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虽然是太子，但是我的母后却不受宠。我出生的那几年还好，那个时候罗家还没有出事，父皇和母后还能保持表面上的相敬如宾。但是后来罗家出事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必要那么做了。”
“于是你的母后就一直在想各种办法重新得到宠爱，甚至都忽略了？”聂向莹还以为齐玄煜在皇后的心里很重要呢，没有想到根本就不是那样。
所以要是皇后那个时候对自己的儿子多关心一下，或许后面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聂向莹觉得心里一痛。谁都以为太子的生活会是很好的，但是又有谁能料到居然会是这样呢？
“所以我后来会被害成那个样子，也都是因为她。她不但不觉得后悔，甚至还要说是我自己没有能照顾好我自己。她真的开始紧张，是太医说了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好起来之后，那个时候她终于知道要紧张了。”
但是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聂向莹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需要彻底收回自己觉得她有苦衷的话了。她根本就没任何苦衷。”
“原本就没有。只是先前我不是很想告诉你这一点。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自己都没有办法保护的人。”齐玄煜知道不管他说不说，聂向莹心里都会这么想。
“我不也一样吗？我不过就是运气比你更好一些而已。”聂向莹回答。她的人生也是一直都在冒险。如果不是因为命运对她还有眷顾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是啊，但是我很清楚你不会听我说的话，我就算不让你去冒险，你也不会答应的。”齐玄煜很清楚这一点，都不需要聂向莹来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决定。所以我劝你以后不用再说废话了。除非是我自己改变主意，不然我的认定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完成的。”聂向莹说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没有不便
其实以前听命令听多了，这个时候突然可以自己拿主意了，聂向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是没有人命令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点我已经很清楚了，不用你多说。只是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齐玄煜的话还没有说完，聂向莹就从密室里粗来了密室重新合上，聂向莹打了个哈欠。
“我得去多休息一会儿，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可不想去了清风楼就没有办法出来了，我一定要用清醒的头脑应付白沧才可以。”聂向莹知道齐玄煜想要问什么。
她还以为齐玄煜没有察觉到那一点的。
可是尽管她认为齐玄煜是个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的人，她也吧能否认齐玄煜是个聪明人。
他当然能猜出她到底要做什么可，那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齐玄煜算是自问自答了。
走到门口的身形一顿，“你知道我就算真的去了，也不过是想要解决问题而已。我不想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那样的阴影里，虽然我有能力不让自己那么担心，但是那是在之前。”
在她觉得白沧还不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
如今白沧知道了她的事情，她还能奢望自己逃到什么地方？
不如就用一种办法一劳永逸，万一这一次她也赌成功了呢？
她可不觉得自己一直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命运总是会眷顾她的不是吗？
聂向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都得到那样的眷顾。
“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齐玄煜知道自己要是那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会让她有多生气。
索性就现在告诉她自己会那么做好了。
“我早就料到了。”聂向莹的反应却很淡然。她早就猜到了齐玄煜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所以她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她回头看了齐玄煜一眼，笑道，“不过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和我一起走的。”
齐玄煜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应该是有了什么主意。
可是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去猜想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这下你总算猜不到我的心思了吧？所以你也不要高兴太早了。不是每个时候，我都能让你看穿的。你不要太小看我了。”
怎么说都收特工，聂向莹可不想让自己那么多年的苦都白受了。
不然她都对不起当初的自己。
齐玄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能无奈摇头。
谁让他喜欢这么一个人呢？
要是当初没有喜欢，是真的只想要利用的话，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了不是吗？
可是他就是喜欢上了啊。都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恐怕在很早很早以前，在他们最初交锋的那几次，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要不然他那个时候也没有疯，怎么会觉得她很好看，会觉得她脸上有瘢痕都无所谓呢？
所以他也希望聂向莹可以明白，不管她会用什么样的办法阻止，都不会有用的。
聂向莹一大早就起来了，毕竟要去清风楼，从皇宫出发可是不短的路程。
而且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自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不过，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经起来很早了，仍旧还是被人拦住打了个招呼。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可是要去皇后那里请安？”沈梦甜问道。
聂向莹自然知道沈梦甜是故意的了。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去请安的？
“不是。出宫到医馆去看看。”聂向莹回答，然后笑道，“怎么，你这是要去请安？”
她自然知道沈梦甜没有这个资格了。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凭什么去请安？
沈梦甜被她问得脸一黑，讪讪一笑，摇了摇头走开了。
吴荣玉提早就出宫了，驾着马车在一个路口等着她。
聂向莹不想让自己的行踪轻易就被发现，所以在巷子里穿来穿去走了好一会儿，才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着清风楼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颠簸，快中午的时候才终于到了。吴荣玉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反正他就算是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聂向莹才进去，就有几个人将她带到了白沧身边。
这下并不是在湖心亭了，而是在书房里。
“怎么，我这里还有书房，你觉得很惊讶？”白沧看到她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聂向莹摇了摇头。方才过来，仍旧是一路的肃杀，可是到了这里，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灵气。
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的灵气，本身不知道有多强大，但是聂向莹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植物。
应该不会是植物。灵气应该就是来自白沧身上。她身上佩戴了什么东西，让她拥有了灵气。
如果聂向莹能将那样东西拿到手的话，以后就不用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灵气了。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轻易就对白沧提出这样的要求。白沧没有杀了她就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她怎么还敢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呢？
“这是楼主的药膏，每天在伤疤上涂抹三次就行了。”聂向莹将药膏交出去之前，自己还重新检查了一次。
要是有什么问题她可能就必死无疑了。
“谢了。”白沧原本都没有抱希望自己的脸还能好起来了。
说实在的，这对她来说像是一个笑话。她武功这么高，可以抵御那么多剧毒的东西，却就是没有办法治好自己的脸。
这么些年她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只是她不是很相信那些人。不敢轻易在自己的脸上用药。
原本聂向莹她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谁让聂向莹是真的有事情要求她呢？
既然是有事情要求她，就绝对不会对她下毒手，甚至还会想一切办法让她好起来。
“不知道落萧有没有回来？”聂向莹问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送药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知道落萧有没有从傅轩那里套到什么线索。
“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休息，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不过他好像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傅轩有多谨慎，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我们有能力帮忙，但是并不相信我们真的会帮他的忙。”白沧说道。
聂向莹当然明白这一点了。她也已经想过要接受这个消息了。
“太子妃。”落萧一脸的疲惫，看来真的是来去匆匆，他没有君陌那样的精力，所以这一来回肯定会消耗不少力气。
“你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聂向莹也懒得和他客套那么多了，就直接问出了口。
看落萧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没有什么结果了。
不过聂向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希望。
“我只能说，傅轩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们，但是他具体是瞒着什么事情，不好说。”落萧说道。
聂向莹就知道会是这么模糊的答案，但是怎么说呢？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他是有事情瞒着的，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而且就算是知道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不也一样要去漠北才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吗？
要是她和和落霞还有白沧一起去的话，说不定都不用帮傅轩解决问题，就能直接奖励另外一只蛊虫拿到手了。
可是聂向莹看了白沧一眼，觉得那样也很有风险。白沧是什么人？她要是不想将蛊虫交出来，而是想要利用蛊虫控制君陌要怎么办？
她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的是说不定的。
聂向莹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呢？
她总是要担心那么多，总是要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周到，不够完美。
“我也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之前说的话是否还算数？可以去漠北吗？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说不定我们去了就能知道答案了呢？”聂向莹说道。
她很清楚，一旦出发，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当然。”
“不行。”
聂向莹同时听到了两个答案，同意的是白沧，而反对的人居然是落萧。
“怎么了？”聂向莹看了落萧一眼，觉得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落萧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边坐下。
“没有什么，他不过是在担心我而已。”白沧的话说得很是自然，聂向莹都没有能看出任何破绽。
而落萧还是没有说话，聂向莹自然就只能接受这个答案了。
毕竟之前她也知道落萧有多不想让白沧和他一起去漠北。
“如果对楼主来说有什么不便的话，还是不要去了，我会自己想别的办法。”聂向莹也不想让白沧去冒险。
虽然她觉得那对白沧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冒险。
要是白沧这样的人都能轻易别人对付的话，那这江湖还有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不便的，我会去。”白沧回答。
第三百五十七章 醉翁之意
聂向莹知道她之前就很想去，不想让她去的人是落萧，他似乎是在担心白沧会有什么秘笈被知道。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既然你要去，我就和你一起去好了。”落萧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开口了。
聂向莹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喜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两个人都愿意和她一起去，自然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至少能保证自己有办法知道药人的秘密，要是她能救君陌就最好了。
虽然她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就算是没有暴露，她也有可能直接被白沧带去打开宝藏。
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脱那样的命运。
现在的情况就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白沧想要带着她去漠北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根本就不需要得到她的任何许可，只需要带着她一起走就好了。
“你当然要一起去，你不是还要保护我吗？”白沧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其实这个所谓的大魔头，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要是她的脸能好起来，她以后或许就不会戴着这个碍事的面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样子了。
“怎么，你现在终于承认你怕他了吗？”落萧站了起来，走到白沧身边，似乎是要将她脸上的恐惧看清楚。
但是白沧的脸上只有笑容。
“你觉得我会怕他吗？”白沧笑着，转头看向了聂向莹，“我想让你知道一点，君陌，并不是第一个从半月教逃出来的药人。”
聂向莹听到这话，只觉得一愣，不明白白沧为什么要这么说，“那你可还知道……不会是你吧？”
她原本想着，要是还有那么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现在还活着的话，她就能找到那个人，看看他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活到现在的。
可是话说到一半，她联想到白沧和落萧方才的对话，就觉得这其中不是很对劲。
难道说白沧当初也差点就成为了药人？所以她武功这么高，是因为她是药人的缘故吗？
如果她也是药人的话，那她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可你不是药人。”聂向莹觉得自己太傻了，白沧要是药人的话，她之前为她诊脉的时候会看不出来吗？她的脉象和君陌的完全不同，而且很明显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蛊虫。
“没错，我不是，因为当初我将那个蛊虫逼出来了。”白沧回答，“我想你应该也奇怪过，半月教为什么一定要用普通人，他那里有那么多的高手，为什么不直接用他们做药人呢？那样岂不是更好？”
聂向莹不想说她的确是怀疑过这一点，而且她还给了她自己一个不那么令人信服的答案，就是半月教教主舍不得用自己的人。
但是听白沧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不是半月教教主不想那么做，只因为他那么做过，发现那样根本就行不通。
但凡是有一点内力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抵抗体内的蛊虫，内力更高的人甚至可以直接将蛊虫逼出来。
白沧就是那样。所以她脸上的伤，看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是半月教教主造成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让人误以为她是男子，从来都不怎么露面，并不是因为她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脸上有伤疤而已。
“我的确想过问题，倒是没有想到是因为这样。”聂向莹回答，“我真的很佩服你了，能对自己下狠手。”
要是没有人帮助，将蛊虫逼出来可是极为痛苦的事情，要是没有能成功的话，蛊虫死在体内，对人体会造成很大的损伤。
白沧那个时候就已经武功高强了，才能做到吧。
只是，她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轻易就被半月教给抓住了？
聂向莹很聪明，她知道自己不能问这个问题，于是就没有问。
“你想要什么时候出发，我知道对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应该是越早越好。”白沧说道。
聂向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了，可是她怎么着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处理自己手边的事情。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她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了要怎么办？
“我想我还需要五天的时间处理事情，你们应该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吧？”聂向莹说道。
白沧点头，“当然了，就算是你说马上就可以走，我或许都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情。清风楼可是要离开我好长的时间。”
聂向莹听到她这么说，自然就觉得松了口气，她也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不会催着她赶紧走。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之后我会再和你们联系。”聂向莹说着，转身走了。
才走出书房，外面就是一阵肃杀。
聂向莹这下更加肯定一定是白沧身上的什么东西有灵气了，就是还不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要是能知道就好了，她或许就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会有缺少灵气了。
聂向莹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她都还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好好活着，干嘛还要的担心这个问题呢？
看到聂向莹出去，落萧看了白沧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么做会有什么结果。”
“会有什么结果？”白沧冷冷一笑，“不过就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已。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到现在都没有想真的要对她动手，她会愿意和我们一起去，留说明她其实已经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不是吗？”
白沧知道聂向莹是个聪明人，她肯定会想到自己要是和他们一起去了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但是她仍旧想要去。不只是因为她对白沧还有一点点信任，还因为她是真的想要救下那个人。
君陌对她究竟有多重要，白沧不是很清楚，但是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些感动。
很明显聂向莹对君陌的感情并不是爱。如果一个人愿意为自己不爱的人付出那么多，那只能说明……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白沧心里都有些动摇了。
但是这一切也要等到去了漠北她才能做决定。
谁知道她到了那里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说不定还会是宝藏对她更加重要呢？
不过，她想要为自己报仇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如今算是有个借口可以用了。
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曾经上当，差点就成为了药人。
她一向高傲，哪怕是不能为自己报仇，也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这些的。
“我想也是。她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但是她仍旧想要和我们一起去。”落萧叹气，“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重要。她爱的人不是太子吗？”
“总有理由，只是我们不会知道而已。”白沧笑起来，然后拿起了聂向莹给她的药膏，给了落萧一个出去的手势。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你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你都想要让我出去？”落萧很是无奈，当初她能离开半月教就是因为他的帮助不是吗？
她的脸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他都见过，何必如今不让他看到呢？
“出去。”白沧没有多说，不过落萧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她可能就要动手了。
他只能出去了。
聂向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出发去漠北，这一路必定是风雨兼程。
因为君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就算是那样，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吧。还得是用最好的马。
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能来得及。
落萧其实更加希望君陌能在路上就失去理智，那样他们就不需要去漠北了，那样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他总觉得，白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是要去半月教为自己报仇，很多年他有多少机会，都没有用过，如今倒是想起了。
说白了，她就是为了宝藏才会想要去的吧？
聂向莹走出清风楼，才松了一口气。
白沧果然能给她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没有办法呼吸。看到她就会觉得很是压抑。
这种气场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太后都没有给她那种感觉。
“没事吧？”似乎是看到聂向莹的脸色不是很对，吴荣玉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你也知道，两个顶尖高手在你面前，你总会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舒服。”聂向莹笑道，“我们先到附近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聂向莹不想离开皇宫太长的时间，齐玄煜今天的药她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要是不及时吃药的话，就会影响药的功效。
“好。”吴荣玉说道。
两个人吃了东西就往皇宫走，因为马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所以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阻隔。
不过在快要到皇宫的时候，风刃突然出现了。
“怎么了？”聂向莹一看到他就觉得紧张，因为他出现就代表出事了。
最让她担心的自然是这个出事的人是齐玄煜，要是他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遭到了什么暗算可就不好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莫问归期
“是文贵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让人到医馆去过了，发现你不在那里。”风刃说道，“不过医馆的人说太子妃你去买东西去了。”
风刃说着，塞了一包东西进来，“这是属下为你准备的。太子妃还请到医馆去一趟吧。”
聂向莹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光是闻一下就知道是些很珍贵的药材了。
“谢了。”聂向莹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好在以后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用这个借口了。”
她只需要收拾一下手中的事情，然后就可以和皇上说自己要出远门。而且还会让皇上相信自己出远门都是为了齐玄煜。
那样皇上就不会不让她走了。
只是她这次出去都是为了她自己，而且可能根本就没有归期。
“属下先回去了。”风刃转身离开，聂向莹则让吴荣玉带着她去了医馆。
宫里来的人果然还在那里。
聂向莹都有些后悔自己居然还吃了饭了，要是没有吃饭她能回来更早。不过现在也不算迟，尤其是风刃为她准备好了东西的情况下。
“太子妃！”阿成他们见到聂向莹出现，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也知道自己随便给个借口这些人不会轻易就离开。但是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只能说聂向莹是自己出去买东西了。
“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这里就变得这么热闹了？我不是说了上午休诊的吗？怎么还……呀，这是宫里来的人？”聂向莹走过去，故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还打开来展示。
“这些药可是不容易找到，不过好歹也是找齐全了。”聂向莹像是根本就不关心那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让阿成给她倒了一杯水。
“太子妃这是出去买东西去了？”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奴才怎么觉得不像呢？”
聂向莹冷冷一笑，“你也知道你不过就是个奴才？所以你见到我了，应该怎么做？可不要让我觉得文贵妃手下的人都不懂规矩，要是传出去的话，对文贵妃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他们还以文贵妃能得意很长时间吗？如今齐玄煜都已经好了，他们就算是还想要害他，也需要想一些更加刁钻的办法了吧？
可惜就聂文歌那个脑袋，加上十个聂向阳都不可能有什么好主意。
更不用说聂向阳已经是个墙头草了。
她可是在齐玄煜和齐逸辰之间摇摆不定吧？
聂文歌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她当初会选择不被赐婚，是因为她不想玉佩的事情被太后发现吧？
或者是她说的她可以在宫外继续帮助齐逸辰的蹩脚理由？
“奴才见过太子妃。”聂文歌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连带着医馆里的人也跪了一片。
“草民见过太子妃。”
聂向莹哭笑不得，只能抬手让他们起身，“好了，都起来吧。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这个问题可是把他们给难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当然了，是文贵妃让他们到这里来看聂向莹是不是在的，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本来是看一眼发现没有人就要回去复命，结果医馆的人却说她出去买东西了，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他们自然也怕自己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会受到责罚，就只能留下多待有一会儿。
然后聂向莹就回来了。
“是……文贵妃想要让太子妃回去一趟。”最后只能给了这么一个借口。
“难道说她身体抱恙？”聂向莹很清楚他们在说谎，不过怎么着都要给他们台阶下不是？
不过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去见聂文歌，她也知道聂文歌不想见她。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等下就会回去的。不会让她等太久。”聂向莹说罢就不耐烦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那几个人也没有敢多说什么，麻溜地走了。
本来是到这里来抓小辫子的，结果得罪了太子妃，以后在宫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日子呢。
“太子妃怎么突然出宫了？”阿成问道，他似乎很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放心好了，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晴荞没有关系，她在宫里好着呢，会有人照顾她保护她的。她可不只对你一个人很重要。”聂向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难免要揶揄他一句。
阿成被她说得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挠挠头。
“我就要走了。不过是去办些事情，如果我还能回来，就说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正式属于你们了，想要让这里变成什么地方就动手吧。我看你们也改造得差不多了。”
聂向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到桌上，几个人立刻就摆手，说不需要。
“这个呢，算是我的投资。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个钱放到你们这里，给你们应急的时候用，以后你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份。”聂向莹笑着说道。
“好。”用这样的说法，就好接受多了。
聂向莹看了看一直都在角落里画画的盈盈，又看了一眼清秋，“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让她回去，但是迟早她都能回去的。就算是我没有能回来……你们不要这个神色，这不过就是一个假设而已，所有的情况都要考虑到不是吗？”
每次她说到自己“没有能回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是一副悲伤的神情，好像她真的死了一样。
“而且，我没有回来，也不代表我死了啊，我或许是去追求我的自由去了。我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聂向莹说道。
“盈盈……要是回去了，会不会……”清秋的话半天都没有能说出来，聂向莹知道她是在担心。
担心盈盈回宫之后，情况会和他们想的不同。要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身份，她会不会过得很惨。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最后的选择还是在你的手中。我……或者是尚将军会和皇上说清楚当年的情况，至于盈盈的事情，若是你们不愿意，我们就不会说。或许她在外面会过得更好呢？”
聂向莹也知道，皇宫里虽然锦衣玉食，但是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远远没有宫外这么自在。
盈盈在外面这么多年，恐怕是根本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要是她有什么逆反心理的话，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聂向莹不会轻易为他们拿主意。这都要他们自己来做决定，包括阿成。
他要是想用阿成的身份继续生活，也没有任何关系，反正和家一定平反，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太子妃果然考虑周到。”清秋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该走了，有机会再见。我想我一定会回来的。”聂向莹没有那样的自信，但是如果她还说那样的话，这些人就又该为她担心了。
回到皇宫之后，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去了凤欢宫。
“姑母找我？”聂向莹一进去就看到聂文歌坐在院子里，“去处理了医馆的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不知道姑母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想要见见你。之前太后赐婚的事情，你也已经听说了吧？向阳可真是让本宫操心。”聂文歌说到聂向阳的时候，那种厌恶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尽管她之前在聂向阳面前表现得像是自己很相信她一样。但实际上心里根本就知道了聂向阳的心思吧？
“听说了。我也觉得奇怪，先前可是她们两个人一起指责我说是我不让太后为她们赐婚的。结果我我那么做了，她反而不愿意了。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多年的时候，她不是一直都喜欢表哥吗？”
“她喜欢辰儿？她喜欢的不过是……”聂文歌发现自己差一点就说错话了，立刻清了清喉咙，当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说你处理了医馆的事情，是说你以后都不想开医馆了？”
“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照顾殿下一个人就已经很累了。医馆那里其实早就已经无暇顾及，就只能交给那里的人，让他们随便做些小生意了。”聂向莹回答。
“煜儿不是都已经好了吗？你怎么还会没有精力？”聂文歌说道。
“还早着呢。毒在体内这么多年，可不是轻易就能痊愈的。今日成功说是去医馆，其实只是为了出去找一味药，要是能找到的话，殿下就能好得快些。只是找遍了都没有什么发现。恐怕只有另想办法了。”
聂向莹没有想到自己会先从聂文歌这里为自己铺路。
不过她迟早都需要为自己找个借口去漠北，让聂文歌知道了也好。
“你想要找什么药？”聂文歌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关心，但是她的眼神却已经暴露了她的秘密。
她整个人的样子都是在告诉聂向莹，要是她知道了那一位药是什么，肯定会立刻找出来，然后全部都销毁。
这样齐玄煜暂时就不会真的好起来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变了态度
“这个……就算是说了姑母也不会知道，我自己去找就好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需要姑母你费心。”聂向莹回答。
其实随便说一种药好像也没有什么，但是太好找到的药她也就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了不是吗？
“也是。本宫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办法帮你什么忙，就只能是看你自己了。不过你能让煜儿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奇迹了。 一直一来，都没有人觉得他还有能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呢。”
聂向莹知道聂文歌现在都还在后悔当初她提了赐婚的事情，于是就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是姑母，我和殿下也不会在一起，我也不会倾尽全力救他了。我可是差点就丢了自己的命，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
聂文歌自然也从沈梦甜那里听说聂向莹有消失两天的时间了。
没有人知道她那两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她回来了以后，齐玄煜就好了。
是真的好了，不只是会走路了，气色都好了许多。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出去为齐玄煜找解药去了吧？
“是吗？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你对他还真的是用情至深。”聂文歌说道，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自然能听出聂向莹那句话的嘲讽。当初聂向莹也是一点都不愿意成为太子妃的吧？要是她没有提赐婚的时候，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在一起。聂向莹说不定还会是辰儿的妃子。
不过聂文歌可不觉得自己能消受得起这么一个媳妇。
“向阳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劝慰，毕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还说自己对表哥没有什么感情。不知道是不是表哥之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她伤心了？”聂向莹都还记得她被安氏逼着不得不救聂向阳的那个夜晚。
聂向阳可是真的伤得很重。而那一天她是和齐逸辰一起出去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聂向莹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聂向阳这个时候也不会如此决然。
齐逸辰应该也没有想到，他那个时候做的事情会被记仇到现在吧？
聂文歌被她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她愣了一下，想到那天安氏在她面前的哭诉，又想到之后安氏说聂向阳差一点就死了，心里也就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那个时候可还是聂向莹救了她一命，但是聂向阳可是一点都没有要感激的意思。
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以如此，以后还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恐怕也会很决然吧？
这样的人其实不在身边也还好，聂文歌觉得自己是时候为辰儿找个新的人选了。这个事情不能一直拖着。
怎么说她和聂慕东都是兄妹，就算是没有这层联姻的关系，聂慕东也一定会帮助她的。
她没有必要为这一点担心。
或许能找个别的依靠也不错，现在他们最缺的不就是盟友吗？
只是齐逸辰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却是在后悔当初他没有能和聂向莹在一起。
而且因为这个事情对她有诸多埋怨。
要是当初聂文歌就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可是她不是没料到这么多吗？
没有任何人想到之后会是这样的情况吧？
只能说命运只实在是太捉弄人了。
“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向阳那里你也不用过问了，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本宫会为辰儿另谋良配。”
聂向莹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聂文歌会继续坚持呢，毕竟聂向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是吗？
但是聂向阳做的决定应该是真的伤到她的心了。
也不知道聂向阳听到了她有这样的决定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聂文歌又找你做什么了？”才踏入东宫，就有个温柔又关切的声音落在耳边。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她派来的人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她不是真的要见我，只是去查岗的，好在你让风刃通知我了，不然我可能就直接回宫了。”聂向莹说道。
齐玄煜听她说没事，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就是担心她会有什么阴招。”
“她想要对付我？可不容易。你放心好了。不过她不准备让聂向阳和齐逸辰在一起了，倒是让我觉得惊讶。我不过就和她说让她想想当初齐逸辰对聂向阳做了什么事情而已。”
“所以到底是什么？”齐玄煜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聂文歌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聂向莹将当初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说了。
“这个我知道。”齐玄煜笑了起来，“齐逸辰一直都怀疑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废人，所以那天他怀疑我在明月湖上。实际上我的确在那里。只是他太蠢，没有能找到我而已。那个时候他推了聂向阳一把，让她受了伤，想要以此为借口去看那个画舫上的人是谁。”
“果然是他做的。他应该都没有想到他那么一推，差点就要了聂向阳的命吧。可是当初我要是不救她的话，我自己也活不了。安氏那个样子，太可怕了。”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就是我碰见你差点晕倒，然后带着你去花园假山的时候吧？”齐玄煜只记得这个情节了，之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没有关心过。
“对。”聂向莹被他一说也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觉得脸红心跳。
她当时可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聂向阳会拒绝，好像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了，其实她并不那么喜欢齐逸辰，也可以肯定齐逸辰的心里没有她。”聂向莹喃喃。这个谜题算是解开了，她的猜测没有错。
不过齐玄煜却摇了摇头，“那聂文歌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是啊。她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呢？之前看她的样子，不是还很想要挽回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就不那么想了？”聂向莹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或许是觉得聂向阳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因为她看透了聂向阳的心思，而且她一直都知道聂向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心里多少会觉得害怕了？
“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就算是聂向阳来找你，你也不可能会和她有什么联系对吧？还是说其实你想要和她有一点什么联系？”聂向莹不知道齐玄煜对聂向阳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过从以前聂向阳对她做的事情来看，齐玄煜不可能还对她有好感吧？
要是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只能说世界太奇妙了，不是她轻易就能看穿的。
“说说吧，你到清风楼里都谈了什么？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原本不想要和他说这个事情的，但是也知道他一定会提起，所以只能叹气，“没有。傅轩什么都不肯说，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我也不用担心白沧不帮我了。”
齐玄煜听得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突然就不用担心他不帮你的忙了？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事情？”
“我没有答应她任何事情，你觉得我像是那样的傻子吗？”聂向莹能从齐玄煜的表情里看出来，齐玄煜觉得她就是那样的傻子。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也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对你都已经麻木了，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奇怪。”齐玄煜说得很是认真。
他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聂向莹会做出任何决定，他都不会惊讶了，谁让聂向莹向来就是出其不意的呢？
“我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白沧无意中透露了一个秘密而已，你应该记得，我之前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半月教有那么多高手，教主不用，却一定要到外面去找人来做实验。”聂向莹说道。
齐玄煜当然记得这一点了，因为太子及也觉得很奇怪，没有理由有更好的人不用，偏偏要去找一点底子都没有的人。
“其实是因为只有君陌那样的人才能成功。白沧和我说，君陌不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药人，其实她也是。当初她被半月教的人暗算，差点成为药人，但就是因为她有武功，内力深厚，所以没有能成功。”
齐玄煜一脸讶然，“你的意思是说，白沧差一点就成为了药人？这可真是让人觉得意外。所以她当初从漠北回来，继承了清风楼楼主的位置，才一直都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这样。”
“我想是的。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曾经有过这样的遭遇，更加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脸上有那么难看的伤疤。那应该也是她从半月教带回来的。其实这么多年她应该一直都想要为自己报仇，可是她作为清风楼的楼主，不能轻易就挑起事端，正好这次有了一个由头。”
“所以，你们已经决定要去漠北了？”齐玄煜听出了聂向莹的意思。
第三百六十章 被说中了
尽管齐玄煜之前就知道了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但是真的听到了她要这么做，心里仍旧是紧张和担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是，已经决定了。我会用几天的时间，尽量完成我手边的事情，然后就和他们一起出发。只能说可惜，我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都不知道要从哪一件做起。”聂向莹叹气。
她给自己挖了那么多的坑，到头来一个都没有办法好好填满。
不过她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可以回到这里来，还有机会可以让自己完成那些心愿。
这次漠北之行，她不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只是希望白沧能放过她，半月教能放过她。
可是她是圣女后人的消息一旦传开，就不是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事儿了。
“你真的要去？一定要去？”齐玄煜问道。他希望聂向莹还可以改变主意，并不是非去不可，为了一个人不值得她牺牲这么多。
但是他也清楚，要是这次真的只是为了君陌，她很有可能就不去了。
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这次去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想要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齐玄煜也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给她她想要的保护。
与其看着她一点点陷入险境，不如就看着她解决问题。
虽然很冒险，但是也值得。
“你知道我非去不可。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君陌，你分明很清楚这一点。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让我的余生都在恐惧中度过，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聂向莹说道。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需要恐惧什么。
“我明白。”齐玄煜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能给出的也只有这个答案。
“你真的明白？”聂向莹诧异于他居然都没有反驳，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会让我走？”
“我要是不让你走又如何？你有君陌，还有白沧和落萧，他们谁来带走你，我的人都没有办法拦住不是吗？”齐玄煜无奈地摇了摇头。
聂向莹笑了。是啊，她怎么能忽略了这一点呢？就算是齐玄煜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敌过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不是吗？
“不过我想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知道。”齐玄煜说道。
聂向莹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皱起了眉头，“不要说你会和我一起去。我不需要你，而且你真的不觉得你和我们一起去，你会是拖累吗？”
齐玄煜知道聂向莹会这么说，不过他看了看聂向莹，笑道，“其实你什么都不会，才是最大的拖累吧？”
“什么叫做我什么都不会？我可是会解毒治病的，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带着我都是绝对有好处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不要怪我没有和你说明，你的身体还没有好，要是一路颠簸……”
“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吗？既然有你在，就不用担心那一路颠簸不是？你一定能把我照顾得很好。”齐玄煜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一起去，他知道自己或许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结局。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失去聂向莹。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照顾你，你应该知道，我们此行会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不是你这个身子能受得了的。”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他怎么会舍得扔下她一个人呢？
“我不想你此去，我最后听到的只是你的死讯，你明白吧？”齐玄煜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容，而是换上了一脸的沉重。
聂向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情。她心里不也有万般不舍？尽管她没办法说出来，但是她也在怕，怕自己从这里离开，就再也没有了和齐玄煜见面的机会。她会葬身在漠北，再也无法回到京城。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一直都硬撑着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不然她肯定会崩溃。
如果她不是特工，如果她没有经过那么多年的训练。现在她早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感念她曾经受过的苦，让她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认输。
只是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会是无牵无挂的，可是这个人非要闯进她的心里，非要将她的人生弄得天翻地覆。
“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放在一边，但就是你，让我放不下。”聂向莹以前一直都觉得这样的话会很难说出口。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
齐玄煜听到她的话都是一愣，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这应该是错觉吧？聂向莹真的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还是要重申，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其实我早就已经后悔了。可是等我后悔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的话好像没有必要说。”齐玄煜就知道聂向莹不会这么轻易说出这些话，一定还会有什么让他伤心的话在后面。
“可是这是事实，没办法避免。所以我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决定要为你试毒，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明白，那是我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了。”聂向莹说道。
“是。这么看还是我拖累了你的脚步。你应该以为找到了解药就能解决问题，却没有想到我的情况这么复杂，还需要你多盯着一阵子吧？而且与此同时你也想到了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齐玄煜怎么会不明白聂向莹的心思？
其实躲藏起来也并非不是她的选择，只是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她也宁愿让自己冒险。
同时也是为了君陌。
齐玄煜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欣慰，她所做的这一切并不完全是为了君陌，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
“如果你决定要走了，我是不是就能知道你的秘密了？”齐玄煜都快让这个问题成为自己的执念了。
他很想知道聂向莹到底有什么隐瞒。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如果你能保证你不和我一起去漠北，我就可以告诉你。但是如果你非要跟着我去的话，那我现在还没有必要说。”
当初聂向莹说的是，在最后的时刻会告诉他。
要是他跟着聂向莹去漠北的话，最后的时刻还需要等一个来月的时间。
齐玄煜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快被这个问题折磨死了，他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我想你一定想了什么办法不让我离开这里吧？”齐玄煜突然换了个话题。
先前他的心里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不觉得聂向莹会就这么离开。她一定会在保证齐玄煜没有办法跟过去的情况下，才会走吧？
聂向莹很努力地想要掩饰自己脸上那“被说中了”的表情。
“没有错，我的确是想了办法可以让你没有办法离开。不过你不可能会知道。”其实聂向莹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办法能成功。但是既然齐玄煜如今是这样的态度，那她就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能让他离开才行。
“我也没有想过让你告诉我，不过我想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就会对你更加提防了。”齐玄煜说道。他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提防聂向莹的一举一动，免得出了什么问题自己都不知道。
“要是你觉得自己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打击你，但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是没有办法猜到我究竟想要做什么的。而且我给你的药，你真的会不喝吗？”聂向莹说道。
齐玄煜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聂向莹给他的药他会不喝吗？就算是知道有问题，他也只能喝吧？不然他自己要怎么办？
说不定聂向莹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他喝的药里都有问题。
“所以你就不要想着你还能挣扎了，在我面前，一切挣扎都是没有用的。”聂向莹笑了起来，“你就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好吗？万一我就是有那样的运气呢？万一我就是有那么幸运呢？”
“你也知道是万一了。”齐玄煜撇嘴。
“那你觉得你要是和我一起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吗？”聂向莹问道。
她很清楚齐玄煜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她身边有那么多的高手她还会出事的话，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白沧。
要是因为白沧，就算是她现在不去漠北，以后也会别白沧拎着到那里去的。
“我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去而已，难道你真的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吗？都说大漠的风景很好，我也一直都想要去看看。我原本以为这一生我都没有什么机会了，现在不但有这样的机会，还可以和你一起，你真的想让我就这么错过？”
聂向莹的脸上写满悲伤。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给齐玄煜一个承诺，可以和他说出自己想要说的所有的话，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拥抱亲吻。
但是她做不到，她总觉得自己要是给了他希望，他就会越是紧紧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我不想让你错过，但是……”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要逞强
但是却不得不让你错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聂向莹不想让齐玄煜看着她死，不想让齐玄煜看着她出事。
她知道当一切都没办法转圜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想要离开。
“其实，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聂向莹突然说道，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又放下，“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玄煜被她的话吓到了，她居然说她自己不属于这里。
虽然从前有过种种猜测，但是真的听到她说出来，难免还是会吓到。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我的秘密吗？我的秘密就是，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不过我在那里出了事故，灵魂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这里，变成了这个人。”聂向莹说得很是平淡。
她知道齐玄煜听到她说的话会觉得荒谬，她也没有指望齐玄煜像是君陌那样轻易就接受她说的真相。
“所以，这一切的改变，不是因为你想要为自己报仇，想要为自己赢得新的人生，而是因为你……根本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齐玄煜脸上的惊讶丝毫没有减少，聂向莹都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吓到他了。
他肯定没有想到他一直都想要知道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没错，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是遇见你的时候，我的医术或者是你说的妖术，是我身上自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还能和我一起到这个地方，但是我很庆幸我没有失去自己的能力，不然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虽然还是会医术，但是她失去了灵气的保护，整个人就会变得脆弱不堪，更不用说解决这么多的麻烦了。
她可能在试图恢复自己容貌的时候……不对，应该是在安氏让她救聂向阳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
“那这到底是……”齐玄煜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他想要理清楚都不容易。
“坐下来吧。我想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给你讲讲我的故事。”聂向莹拉着齐玄煜坐下，然后将她的人生一一说给齐玄煜听。
她如何被父母抛弃，送到了特工组织里，如何受尽磨难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又是如何死去，全部都告诉了他。
“我知道我说的东西对你来说很奇怪，因为我那个时候是很久很久之后了，和这里的一切完全不同。”聂向莹看到自己说完齐玄煜仍旧是一脸的茫然，无奈地笑了笑。
“所以你和君陌，是真的惺惺相惜。”齐玄煜突然就明白了聂向莹对君陌为什么会有那么特殊的感情，为什么也会愿意为了他牺牲自己的一切。
也正是因为她和君陌说了她的来历，君陌心中才会释怀的吧？
纵然有深情，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了。
因为那个人对他不会有爱。
“是。我在知道他经历过的一切之后，就觉得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我。要是我自己出了事，我肯定不会不救自己对不对？而且现在也还没有真的到最后一刻，或许到了漠北，不但他的问题可以解决，我的事情也能一并解决了呢？”
聂向莹的心里是有那样的希望的，不然她不会想要去漠北。
她这一生——现在好像应该是她的第二生了，都是在冒险，她从来都觉得自己能成功，从来都觉得自己会是最后的胜者。
即便她也有失手的时候，但是失手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要是没有努力去争取，才会更加后悔吧？
“可是万一一样都没有办法解决呢？”齐玄煜说道。
“那你也得记住，以我的身份，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聂向莹的神色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好了，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去休息了。”
聂向莹揉了揉眉心，转身就要走。
却被齐玄煜给拉住了。
“你不觉得，你才出现在这里，就遇见我，是上天的安排吗？”齐玄煜说道。
“你不觉得，我会有现在这样的命运，就是因为我改变了太多东西吗？”聂向莹回头去看他，苦笑道，“如果我没有改变那么多的东西，或许我现在早就已经在外面逍遥自在了。我总觉得，老天应该是看我过得太苦，所以才会让我到这里来享福的。”
“享福？”
“是啊，以我的身手，离开相府到哪里不能活得好好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偏偏选择了救你，后来还回到了相府里。我的出现不应该改变任何人的命运，但是我那么做了，这就是我的惩罚。”
聂向莹先前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了。
想想看，老天爷给了她一个什么身份？脸上有疤痕，被人害死还被诬蔑私奔的庶女。
相府的人根本就不会出来寻找她的下落，聂慕东也只会当她这个女儿没有存在过。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她可以先偷些东西让自己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开个医馆就能轻松养活自己了。
至于这张脸，她也不那么着急一下就需要它好起来，她完全可以慢慢来。相信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能在她自己的调理下恢复容貌的。
越想就越觉得，上天应该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最后却被她自己给毁了。
她那个时候要是离开的话，君陌就算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找到京城的时候也不可能会得到任何线索了。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齐玄煜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聂向莹那个时候要是就选择了转身离开，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哪怕只是在锦州找个小镇待着，日子也会比现在要舒心。
“不过我不后悔。”聂向莹看着齐玄煜抓着她的那只手，“我也没有办法后悔，我只能和自己说，既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只能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不想改变的事情也已经改变了，说不定到了最后老天也会屈服呢？”
“你不后悔，是不是因为我？”齐玄煜答非所问。
“当然不是。而是因为我更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原本就属于这样的生活。如果让我去过那么平淡的生活，很快我就会腻味，说不定我在治好自己的脸以后，还会回来。”
为什么要放弃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去做什么江湖郎中？
她知道她这样的人终究不会适合那样的安分。所以她的命运会走到这一步绝对不是什么偶然，而是必然，就是命中注定的。
“你对自己还真的是很了解。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和我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所以不管有什么样的问题，什么样的困难，都应该是我和你一起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面对，你明白吗？”
聂向莹想说她不明白，因为她没有必要让齐玄煜参与进来，她希望自己的事情只用是自己的事情。
“我之前说的话你还不够明白吗？我不是聂向莹。我是另外一个人，我来自完全不同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想我就算是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原本就应该死了。”
其实聂向莹也不敢肯定她自己真的就已经死了。虽然她最后的记忆是爆炸，可是她当时应该已经做好了必要的防护措施？
可是就算是没有死估计也已经很惨了，哪怕是再次苏醒她也会面对很惨淡的人生吧？
聂向莹可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她宁愿自己死得干脆一些。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什么样的地方，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我就一定要倾尽全力保护你，这一点，你没有资格和我提出任何异议。”齐玄煜却没有要给她任何反击之力的意思。
他早就已经认定了这一点，不会因为聂向莹的身份有任何的改变。
他喜欢的是这个人，而不是之前那个。在她出现在这里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聂向莹的存在，除了听过一些可笑的传言之外。
“你应该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人生才会有转折，才会如此不同，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不想让我为你付出，这原本就不公平。”齐玄煜说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你要记得你说的话。”聂向莹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你只会做你能做到的事情，你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逞强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能做到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逞强的。”最多就和你一样，哪怕知道最后会失败，也要去尝试一下。齐玄煜在心里回答。
然后他看了聂向莹一眼，笑道，“所以你这是同意让我和你一起去了吗？”
“我就算是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不管我想什么样的办法，就算是让你的腿重新废掉，你也还是会和我一起去的。”聂向莹很清楚自己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不可能会阻止齐玄煜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守护秘密
甚至只会让他更加想要一起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聂向莹在心里叹气。
“不会吧，你居然这么狠心，想要让我再次成为残废？”齐玄煜听到她这么说，难免觉得很是惊讶，他都没有想到聂向莹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
“只是暂时的而已，会让你的腿失去知觉半个月的时间，我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出去求药。”聂向莹回答。她的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只要能拖住齐玄煜哪怕是五天的时间，她就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了。
齐玄煜盯着聂向莹看了很久，都不敢确定他眼前的人真的是爱他的。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爱，她当初为什么要让自己冒险救他？现在又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为他解毒？
这都是因为爱他才会这么做的吧？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太歹毒了？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正好可以放我走，以后都不用再见了。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齐玄煜回答，他能明白聂向莹的用心，即便她用的是那么残忍的方式。她不是生所谓的特工吗？她应该根本就不会用温柔的方式解决问题吧？
聂向莹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所以你能将你的情绪隐藏那么好，是因为你受过训练？那你应该还有什么别的训练吧？”
聂向莹听到他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此处是不是有陷阱？
“你想要了解我的什么能力？”聂向莹看着他，将自己的不安藏好，顺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齐玄煜就知道肯定会是这样。她说她平时会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也包括从别人那里套取信息，用各种办法。他见过暗卫营里对女暗卫的训练。
“你……经常这么做吗？”齐玄煜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和另外一个时空，自己永远都不会见到的人吃醋，他大概是疯了吧？
但是他一想到聂向莹会用用这样的神情和语调和那些人说话，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你说呢？”聂向莹晃动着手中的茶杯，她觉得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应该很傻。茶杯怎么能和装了葡萄酒的酒杯相比？
拿着酒杯轻轻一晃，就能让对面的人目眩神迷。这就是她的本事。
不过看齐玄煜的反应，拿着茶杯好像也一样受用？
“你真的就是……这样做的？”齐玄煜在觉得惊艳之后，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
“那是我地工作，你应该能理解吧？既然你都知道暗卫会做什么，我的工作性质和暗卫其实是一样的。我也没有选择。而且我要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在这里都没有办法好好活着吧？”聂向莹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处境。
早知道就不和他这么说了，只会让他不高兴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也用过这个招数？”齐玄煜抓的重点永远都让聂向莹觉得意外。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会这样的惊喜还真的是永远都没有办法习惯。
“没有。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之前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是我想要那么做也没有人想要看吧？而且我也没必要那么做。我要的东西在这里要好得到多了，怎么会需要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聂向莹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
如果他真的要和聂向莹的过去计较的话，聂向莹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她自己都已经没有办法计较的事情，他计较又有什么用呢？
“那就好，你以后都不能对任何人用那样的招数。我想你应该永远都没有必要用到了。”齐玄煜皱着眉头说道。
他伸手握住了聂向莹的手，然后看向她的眼睛，生怕她会说谎。
聂向莹却笑了，“我既然是受过训练的，我就算是看着你的眼睛也能说谎。”她可是连测谎仪都能欺骗的人，他这样的眼神算什么？
“我能分清楚，你不要小看我，我想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你自己在我面前早就没有办法藏住了吧？”齐玄煜说得格外自信，聂向莹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却没有反驳。
是啊，她在齐玄煜面前已经越来越没有办法隐藏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样子都展示出来，没有任何隐瞒和任何隐藏。
她希望齐玄煜能看拿到她最为真实的一面，她从来都没有让任何人看到的一面。
但是聂向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那么做。尽管现在还要否认自己对齐玄煜的感情不过是自欺欺人。
可是她还是不想冒险。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动心。”聂向莹轻声说了一句，她希望只有她自己听到了，但是很明显齐玄煜也听到了。
“会成为你的软肋，对吗？你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是无拘无束，没有任何负担的。可是你却遇见了我，而且你还爱上了我。所以我就成为了你的软肋。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还是算了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只要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担心。你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聂向莹不想要他的保护，因为那样只会拖累他。
他成为了自己的软肋，那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呢？
他们两个人，从前都觉得自己会一直都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影响至深。身边的人，虽然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残忍一点说，到了关键的时候，仍旧是可以舍弃的。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遇见一个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办法舍弃的人。想要为他付出一切，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都没有关系。
“我不会给你带去任何麻烦。因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只会是我自己，不然我那个时候就不会犹豫了。”在选择江山还是聂向莹的时候，他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犹豫了。
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却只能得到一样。
“其实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之前一直都做错了。我一直都想要让君陌和阿道多相处一段时间，想要为阿道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但是我自己都不想那么做，他又怎么会想要呢？”
聂向莹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那么做是善良的做法。她不过就是想要让阿道以后可以有回忆可以撑过去而已。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样多美好的回忆，还怎么好好过每一天呢？
只会日复一日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没办法自拔吧？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而是残忍。
聂向莹好像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多残忍的一个人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阿道和君陌……我就觉得他看君陌的眼神有些特别，但是我都没有多想……”齐玄煜一脸的错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我知道这会让你有些不太好接受，不过也只是阿道一个人有那样的感觉而已，不然他当初为什么会想要杀了君陌来结束他的痛苦呢？就是因为他不忍心了。可最后他没有能下手，而是放走了他。在很清楚他会承担什么样的风险的情况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吧？”
齐玄煜的话差点把喝茶的聂向莹给呛住。
等等，她之前就是因为担心这样的事情不会被理解，所以才没有和齐玄煜说的，结果看他的样子在，好像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
不过他和阿道是不同阶级的人吧。
在他们这些达官贵族里，的确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那应该不是出于爱。
但齐玄煜能接受，对聂向莹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了，你知道就行了，就不要表现出来，也不要用好奇的眼光看阿道就好了，他可是想要小心翼翼维护这个秘密的。”聂向莹说道。
“我知道了。其实他已经很小心了，只是有的时候，眼神真的没有办法隐藏。他也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厉害，根本就不会被人看出来。”齐玄煜说道。
他回想了一下聂向莹方才说的话，才发现他好像找错了重点。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她觉得自己做错了，是因为她觉得她不应该让阿道和君陌在一起，不应该让君陌为阿道留下什么回忆。
那她的意思就是，她也不想让和他一起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吗？
她心里还是在担心她没有办法解决好问题，担心她最后会被人取出心尖血去打开机关吧？
所以聂向莹才会对他一直都这么冷漠，尽管他都已经看出来了，她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原来你一直都对我这样，是因为你心里有这样的担心。可是你就真的不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吗？把自己担心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去，就当作他们都不存在一样，然后和我好好度过一段时间？”齐玄煜说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够信任
聂向莹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很想那么做。但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做到，她一直都觉得那样做太残忍了，从阿道的反应来看，她就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了。
阿道根本就不那么想和君陌在一起。他应该是宁愿没有那些记忆的吧？
越是美好，以后回忆的时候就越是觉得肝肠寸断。
“你确定你想要那么做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要是我……”聂向莹说话说到一半就没能继续说下去。
她可是一直都在自信说她不会出事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的恐惧。
“所以呢？你就放弃这一切，都不给你自己留一点美好吗？我想这不光是对我不公平，对你自己来说也不公平吧？”齐玄煜说道，他的神色合适坚定，就和以前每一次他们这样对话的时候一样，“你就不想让自己稍微放下一段时间吗？”
怎么会不想？聂向莹每时每刻都想要让自己放下，她不想让自己那么沉重地往前走，将所有的压力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担心自己一旦松懈下来，就会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担心的就是自己会松懈，她会用所有办法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可是现在她面对的人是齐玄煜，她真的真的很想自己能躺在他的怀里，和他说很多很多话，不去多想。
“其实那天早上我醒了，只是没有打扰你。我原本以为你是没有意识地想要抱着我的，但是后来我感觉到了你的颤抖，我知道你应该很想很想发泄出来。我知道你是特工，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可以是你的依靠。”
“别说了。”聂向莹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了。她要是再听他说下去的话，心理防线就会彻底崩塌的。
“向莹，你到底是不够爱我，还是不够信任我？”齐玄煜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很清楚聂向莹对他的爱，但是他不太确定聂向莹对他的信任，但是现在他都愿意和她一起去漠北了。这还不够吗？
“我……”聂向莹知道自己一旦说出答案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你和尚练臣约的什么时间？我离开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
“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不会觉得会这样的招数对我还有用吧？我和他已经约好了，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回答你的问题。”齐玄煜知道聂向莹不过是不想给出自己的答案而已。
她越是这么逃避，齐玄煜的心里就越是确定。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还会害怕？这只最让他想不通的问题了。
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不过那应该就是身份的问题了，如果说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么他们相爱的确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可是他们的身份却一个比一个更加复杂，当然就会觉得害怕了。
会有那样的感觉也是因为他们害怕失去，怕自己没有办法抓紧。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聂向莹不是没有动摇，她不可能没有动摇，但是她知道自己最好还是保持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一旦答应了齐玄煜，她就会贪恋那种感觉。
一旦她没有办法摆脱，到了最后她可能会更加痛苦。
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为这个事情发愁。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齐玄煜所有的期待都在看到聂向莹冷漠的眼神时消失了。
他很清楚聂向莹的担心，他自己也有那样的担心，但是他更加希望他和聂向莹两个人可以好好的。
就算只有一段时间，只有一天都没有关系。
“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我现在没有办法分心。”她这个时候倒是终于可以拿出她特工的理智来了。
如果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还活着，她就一定可以会和齐玄煜在一起。
不过她突然就不知道那个时候齐玄煜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期待了。
聂向莹很清楚自己每拒绝一次，都会对齐玄煜有影响。
最初的几次或许是会让对方更加想要得到，但是这样的次数一旦多了，再多的兴趣都会消失不见的。
这是她以前学习到的内容。她都感念自己居然到现在居然还能记得，实在是不容易。
“你明白就好。我知道我的决定……”聂向莹还没有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齐玄煜一把拉进了怀中，然后他的嘴唇覆上来，让聂向莹没有办法将她的话说完。
聂向莹原本想要的伸手推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只想要沉沦在这样的温柔里，她抓着齐玄煜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许多回忆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很多很多。
然后就是她和齐玄煜的相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过，那一场相遇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她在这里的命运了。
或许就像是齐玄煜说的那样，他们就是注定会相遇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就出现在同样一个地方呢？
聂向莹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了，她的回忆被骤然打断，然后她终于推开了齐玄煜。
“不要得寸进尺。”她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生气，但是她的语气好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体情况。”
齐玄煜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得逞。他的身体的确还没有好，就刚才那一点点的刺激，他好像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你看你这个样子。”聂向莹掏出了银针，“我突然就觉得我不能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了。”
要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出了什么事情要怎么办？他可不是那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人。
即便他是，要是聂向莹真的用了那样的手段让他再次没有办法走路，哪怕只是短时间，那些人对他下手的可能性都会增大。
而且他们要是编造什么她出事了的消息，被齐玄煜听到了，还相信了，后果也会很糟糕。
“所以，我和你一起去是最好的选择。我在你身边可是要比在这里安全多了，有白沧和落萧在，你在路上还用担心任何追杀吗？我们完全可以一路大胆看风景。”齐玄煜说道。
“我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聂向莹听到他这么一说，就觉得更应该带着他一起去的。
只要到了半月教附近，再将他藏起来就好了，把他扔在一个别人没有办法找到的地方，让白沧的人照顾他，那样应该就不会有心软将他放出来的情况了。
“就当成是去游山玩水的不好吗？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我都已经残废了这么多年了，上次去小青山，是我走过最远的地方了。我也很想有机会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这下还真的是越说越可怜了，聂向莹反正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了。
只是一行人里加上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他，不知道会不会不方便。
“那，为了不拖累我们的进度，我可能会让君陌运送一下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聂向莹说道。
齐玄煜一听自然眉头就皱起了，“你就不怕他把我给扔了吗？”
“他要是真的想要扔了你，现在也能做到。没必要等到那个时候，而且他很清楚你对我多重要，更加清楚这次我去漠北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他找到解决的办法。”聂向莹很自然地说出了那句话，自己都没有犹豫。
反正她只要当作自己不在意就好了。
“我对你有多重要，我自己也知道。好了，其实更加应该担心的不是他不愿意吗？只要他不会在路上突然想要杀了我，就没有什么问题。我无所谓。”如果不需要那么舟车劳顿，有自己的专属座驾，齐玄煜不能说不满意。
“我会和他说的。现在，告诉我你和尚练臣的约定，我还有很多事想要让他帮忙。”聂向莹说道，“不过这一次出去要是还能回来的话，侧妃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还能逃过。”
齐玄煜知道她是在看笑话，她很清楚自己不想要侧妃，但是拒绝必须是自己来，他好像没有办法找到好的托词。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为我生下皇子就好了。只要我那个时候和父皇说你有身孕了，他不就不会那么想让我有侧妃了吗？”齐玄煜说道。
“然后呢？我就一直伪装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聂向莹给了他一记白眼。
其实她觉得，只要他们能让皇上看到他们的真心，皇上那里绝对不会为难的。
世上最难得的不就是真情吗？皇上在后宫里又能有几个真心人呢？
多半不过就是为了巩固权力不得不纳的妃子，还有就是自己最初几眼还看得过去的人，若是说真心，或许只存在过一个人身上吧？
只是那究竟是因为真的有那么喜欢，还是失去之后才知道要珍惜，就不得而知了。
“谁说要让你装了？”齐玄煜笑着看着聂向莹手中的银针，“可以是真的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 揭露身份
聂向莹也不自己到自己为什么会被他说得脸上一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她好像是越来越像是一个正常人了，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如果你不想我失手杀了你的话，最好就不要继续说话了。”聂向莹原本是想要为他缓解一下情况的，看他这个样子，她都怕自己会一针就这么扎下去。
“好，我闭嘴。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机会。我也还有很多耐心。”齐玄煜笑道。
这下聂向莹只能将银针收回去，等了一下才重新动手。
“遇见你仍旧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其实我有想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在意的。”见聂向莹将针收好了，齐玄煜才重新开口。
聂向莹摇了摇头，和之前一样，“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没必要。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我明白，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我能做到，只是你不想让我做而已。”齐玄煜眨了眨眼睛，显得有几分委屈。
聂向莹不得不承认，她之前对太子的猜测是对的，他虽然不是个病娇，但是他这个腹黑狡猾的样子，和病娇也没有什么区别。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反正你只会按着你自己的意愿去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对我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我也不用那么担心。”聂向莹不觉得自己会没有办法对付起齐玄煜，她可是还有帮手。
就算是她自己真的拿齐玄煜没有办法，白沧一定会帮她的。只要她能给白沧她想要的东西，白沧也一定会给她她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公平交易。
“我我们明天会和尚练臣在北郊见面，到时候我带你去就好了。”齐玄煜说道。
“好。”聂向莹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把房间里的药拿了出来，为齐玄煜准备了今天要吃的药。
“应该有人一直都盯着这里吧？不会有人动这个东西对不对？”聂向莹还有些担心，要是药出了问题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齐玄煜点头，“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吃了药，齐玄煜就去处理事情去了。其实聂向莹心里还有一些担心，齐玄煜在他好起来之后，好不容易才拉拢了一些人，这次他要是真的要和自己出去，哪怕只会出去两个月的时间，京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却没有办法回来，可就糟糕了。
齐玄煜应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吧？
要是没有办法解决好的话，这皇位大概就会危险了。
聂向莹坐在房间里，还在思量着自己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只要暗卫的人足够小心，皇上那里是不会出事的，只要皇上不出事，太子的位置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要走？和太子一起？”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聂向莹从思忖中回过神来。
是池墨。他似乎很担心她要离开这件事，可能是因为她说过要做的事情没有能做到吧。
“是，我必须要出去一趟，而且可能没有办法回来了。”聂向莹回答。
池墨听得一愣，“不是吧？你居然先就这么走了？你应该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吧？等等，要是太子和你一起走的话？这意思是不是说……”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我会没有办法回来了，不是我要逃走，而是因为我可能会死在外面。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我的死因，我不能告诉你。”聂向莹说道。
她只能和池墨说这么多了，她要是和池墨说了原因，麻烦只会更多。
“那太子呢？他还会回来？”池墨问道，“所以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和你一起走的？”
聂向莹笑了笑，点头，“没错，他就是因为担心我才会和我走的。我们谁都不知道此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希望可以是个好的结局，希望我还有机会回来，解决这里的麻烦。”
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解决了这所有的麻烦，但是她当然没有办法做到了。要是那么容易的话，她怎么会拖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什么进展呢？
只能说聂文歌实在是太狡猾了，她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找到什么证据。
“那你要是没有办法回来呢？这里的麻烦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决了？”池墨突然有些激动，他的神色也变得愤怒异常。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好像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我总觉得你对这件事有的过分的关注，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吗？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让聂文歌出事？你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因为丽妃，还是清秋？”
聂向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很想知道答案，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因为丽妃，也不是因为清秋，是因为……”池墨好像很难说出答案，他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头顶，在确定这里没有别人以后，他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纱巾。
上面没有任何伤口，在那里缠着纱巾不是为了遮挡伤口，而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没有喉结！
池墨居然是女人？！
聂向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她没有办法接受还没有什么，清秋那里要怎么办？不能和她说你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个女人吧？
“我不是池墨。”眼前的人开口，让聂向莹松了口气，她不是池墨，可是在没有人皮面具和其他伪装的情况下，她没让任何人怀疑，所以她肯定和池墨有什么关系吧？
“你应该是池墨的孪生姐姐或是妹妹吧？能够如此相似只有这种可能了。”聂向莹说道。
“我叫池菲，是池墨的妹妹，我们是龙凤胎。”池菲说道，“其实我也是暗卫营的人，只是因为哥哥的保护，都没有受过什么苦。我还以为我会一直都活在他的保护里，但是却……”
池菲说到这里，哽咽到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是聂文歌，对吧？聂文歌对他下手了，他并没有能因为自己放走清秋和盈盈的事情逃过一劫，而是被聂文歌杀了。”聂向莹说道。她终于知道了池菲对这件事为什么会如此关注。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这下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清秋交代了。
而她也明白了池菲不想去见清秋的原因，是因为池菲的心里有埋怨。当初要不是因为清秋的话，池墨也不会出事。
所以池菲还能让自己不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就已经不错了。
“是聂文歌。是她让人对哥哥下的毒手。后来我出现的时候，把她吓得半死，就是那个时候我决定要让自己成为哥哥，只要做一点改变，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我们是双生子。”池菲说道。
聂向莹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我还在想，池墨为什么能活下来，原来他并没有，而是你代替他活着了。”
要是清秋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还以为池墨还活着吧？
“这么多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不但没有了哥哥的保护，还要自己成为哥哥。”聂向莹之前就觉得她身上有一些媚气，应该就是因为她作为女子，在暗卫营的时候学习了媚术吧？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不是聂向莹这样的人，是很难看出她身上还有这些特征的。
“其实我不觉得辛苦。哥哥一直都在保护我，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在保护我。”池菲说道，“我一直都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为哥哥报仇。为此我不惜成为了暗卫营的执事，但是我发现这根本就不够。”
“是不够，想要接近聂文歌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说她对你还有芥蒂。我想她应该没有少想办法杀了你吧。结果你不但没有出事，反而越来越厉害了。”聂向莹说得很是欣慰。
“抱歉隐瞒你这么长的时间，看样子，要是我早点告诉你，我们或许能更早合作。”池菲并不是不想说出真相，只是她心里有太多的顾虑了。她都没有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结果到了现在，聂向莹就要走了，而且她可能会出事，会永远都没有办法出现。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可不一定。我想你也应知道了，我做事从来都是遵守自己的原则，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改变的。你很清楚我对聂文歌有多大的怨气，有多恨她，我恨不得自己能亲手杀了她。”
聂向莹都想过这个选项。
她想自己要是真的要离开，而且是确定自己永远都不回来的情况下，她一定会对聂文歌动手，了结了自己这个最大的心愿。
只是她不能确定自己离开之后就真的不会回来了，所以她还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要是她能回来的话，不是还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聂文歌的吗？
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如此冒险。
第三百六十五章 早知道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不甘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冲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我做的事情你都没看到而已。所以你不要担心，聂文歌迟早就栽的。尚练臣那里可是一直都在帮我的忙，就算是我离开了。他也会继续帮我的。”聂向莹说道。
她只想让池菲知道，她没有必要做很多事情，最没有必要的就是牺牲她自己。
她不是都已经撑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做什么傻事吗？
聂向莹也明白，时间越长，心里就会越是压抑和着急。
“我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这么多年，我只看到她在后宫过得越来越好，总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池菲说道。
“可是你跟清楚，要是你就这么牺牲了自己，你哥哥一定会很难过的。”聂向莹劝道。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事情完成一半的时候离开，可是她要是还能有别的选择，她肯定不会那么做的。但是她早就没有什么选择了。
她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哥哥这么多年都在保护我，所以我不想让他失望，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对聂文歌下手，我都没有那么做。而且我更加希望是看到她受苦，而不是那么轻易就让她死了。”
“我会帮你做到的。我明天就会去见尚练臣，会和他了解清楚现在的情况，然后交代后面要做的事情。我想在他的帮助下，聂文歌应该也没有办法撑太长时间了。她做过的事情迟早都会让她受到惩罚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聂向莹觉得自己都不怎么会劝慰人。而且她自己都还在消化池墨变成池菲的问题。
“你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我能好好保护你。”池菲说道，她真的担心聂向莹没有办法回来了。
“没有必要。白沧和落萧会和我一起去。”看到池菲瞪大的眼睛，聂向莹笑了笑，“我想有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足够了。我需要你做的就是保护好皇上，保护好宁贵人，等我回来。”
聂向莹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就算是我没办法回来，齐玄煜也会回来的。他会继续解决我没有能解决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就是有这样的可能，她就是有可能没有办法回来了，没办法出现了。
“你一定要回来。我知道你很聪明，很厉害，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你身边还有白沧不是吗？”池菲好像真的觉得有白沧就足够了。
聂向莹点头，“如果她真的愿意保护我到最后就最好不过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只要相信我不会丢下这些事情就是了。不然我早就已经离开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当初就是因为有这些棘手的事情没有结局，拖住了她的脚步，她才没有能在一开始就转身离开吧？
在知道自己命运的那一刻，其实她就应该走了，不管是去面对也好，躲藏也好。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结果她就是放不下。
“我会保护好皇上和宁贵人的。我也会等你回来。”池菲重新戴好了纱巾，然后转身消失了。
聂向莹深深叹了口气。
等齐玄煜回来的时候，聂向莹和他说起这个时候，他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八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见到的池墨就已经不是池墨，而是池菲了？我还真的一点都没有能分辨出来。”齐玄煜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我想应该不光是我，风刃都没有看出来吧？”
突然被提到的人从天而降，“殿下怎么觉得我没有看出来？不过是不想要拆穿而已。”
“是吗？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很早以前就知道她不是池墨了？但是你没有说？”齐玄煜觉得他不过是想要逞强而已。
风刃点头，“是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殿下忘了我和池墨是一起从暗卫营里厮杀出来的吗？他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我怎么会没办法分辨？”
聂向莹看到了风刃眼中的泪光。她相信风刃说的话，他应该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不光是因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还因为他也想要自我欺骗吧。
如果他池墨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他会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人就是池墨，也不会告诉自己那个人是池菲的。
“没有关系，其实她到底是谁对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倒是解开了之前我的一些疑问。我总算是知道了她为什么聂文歌的事情那么执着，为什么不愿意去见清秋了。”
“我想清秋……还是让她以为池墨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吧。不然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齐玄煜说道。要是清秋知道池墨是因为她而被聂文歌杀死的，不知道会有多绝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池菲，并没有说过自己不会去见清秋，她只是说了在事情解决之前她不会去见清秋。我想她痛苦了这么多年，应该不想自己一个人继续背负和承受那种痛苦了吧。”
相比于清秋，池菲承受的痛苦太多了。她只能用哥哥的身份生存，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曙光。
好不容易等到聂向莹出现，她终于觉得有别人可以帮她报仇了，聂向莹却想要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谁知道到了最后她是不是会改变主意呢？说不定在为自己报仇之后，她就觉得轻松了很多，决定放下了呢？”齐玄煜说道。聂向莹都很意外他居然对池菲还有这样的希望。
不过有希望总是没有错的。
“她会等我回来，并且这段时间会让她的人好好保护皇上和宁贵人。我们要是尽快回来的话，应该不会有任何意外的。”聂向莹说道。
在齐玄煜面前她当然只能说自己会回来了。
“一定会的。”齐玄煜回答。
第二天一早，聂向莹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其实昨晚她也醒来几次，身边都没有人，齐玄煜应该是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吧。
他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知道时间会不会足够，要是不够的话，聂向莹大概就是能留下君陌和阿道与他一起走了吧。
那样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了。
“不要告诉我你在书房里待了一夜都没有休息。你应该知道你现在……”
聂向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我有休息。”
但是聂向莹看他的样子可不觉得他说了实话，只能走过去为他诊脉，脉象还不错，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我想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出去，会有很多时间可以休息，看风景，我这两天辛苦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过我就要忙完了。你不用担心。”齐玄煜知道聂向莹在担心他，担心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会就这么消失了。
但是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消失了？只要他还是太子，而且是个身体健康的太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些人他可能甩都甩不了。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是已经吃过东西，我们就可以走了。”齐玄煜说道。
他们如今可是在东宫了，也不是在别院里，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去就能出去的。而且不知道有多少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他们。
想要和尚练臣见一面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要是被人发现用这样的方式偷偷会面的话，告到父皇那里去，就算是他们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都会被说成有的。
伤不起。
聂向莹已经吃过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走到东宫外，坐上了马车。
“有人跟着。”还没有走到宫门口，风刃就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关系，我们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齐玄煜说道，并没有在意。
要是这样的情况都需要他担心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坐皇位？
马车行驶到医馆，聂向莹和齐玄煜就下去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进去医馆，而是走到了另外一边，坐着早就在那里等着的马车离开了。
风刃没有和他们一起，他会在医馆里待一会儿掩人耳目。
“没有想到见个面都还要这么麻烦。”聂向莹感叹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按着你的身份来说，你以前不是经常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吗？”齐玄煜笑道。
聂向莹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也不想想我那是什么样的时代，不管是有多遥远的距离，都能通话。只要加密就不会有任何风险。哪里还需要见面？”
齐玄煜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对聂向莹所来的那个世界一点了解都没有，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存在。
“不过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回去了，所以乖乖在我身边就好了。”齐玄煜说道。他觉得聂向莹一定很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吧。对她来说，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是她想要待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