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刎的杀机(二更)
似乎对坟渊惦记上了?
武厉眯了眯眼,忽然爽朗大笑:“丫头啊,好久不见,咱们痛饮一杯。”
夜溪:...这话题转得,不能更生硬了。
刎更是鄙夷。
痛饮就痛饮,除了现成的美酒和瓜果,她不能提供更多了。
但两人也不挑剔,说看她的面子,同坐一桌下来。
小小一桌,不用碰杯,一口一口的抿着,不吵架的时候也挺和谐。
酒过三巡,刎就开始找事儿。
“瓜果太凉,没个小菜实乃遗憾。”
武厉是不会搭理他的,有本事自己上。
夜溪不能搭理他,要她做菜?呵呵,显然刎还不知这一茬。
冷场。
咳咳,刎清清喉咙,点名道姓:“夜溪啊,以我和...他的辈分,你孝敬个热菜不过分吧?”
夜溪横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便是我师傅都没这口福。”
咳咳咳,武厉捏了捏鼻子,心里痛快,假如这老东西过的是这种日子,那我可放心了。
夜溪又道:“我的厨艺,当然只有特定的那人能尝。”
特定=准备好赴死。
显然两人脑回路正常,想不到这上来,同时露出小小揶揄的眼神。
武厉:“你将来的夫君呀?”
刎:“你情郎?”
夜溪慢慢摇头:“肤浅,太肤浅。”双手合十,望着眼前空气,向往:“那是对我爱得深沉,愿意付出生命之人。”
可不嘛,不是这样的二傻子真不敢吃她做的东西。
武厉呵呵:“无归吃过没?”
“当然...没有。”
武厉点了点头,所以,自家孙子和丫头究竟怎么个关系啊?
刎却是与那句“我师傅都没这口福”较上劲了。
“你做给我吃,我买。”
夜溪鄙夷一眼,贵呢,你买不起。
“开个价吧。”
夜溪不理他。
武厉却怂恿:“要他的心鳞甲。”
刎面色一变,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夜溪好奇:“什么东西?”
“心口鳞,是我们龙族身上最硬的一块鳞。”
夜溪便啊一声:“心没了你们会死?不应该保护脑袋吗?”
“...所以头骨更硬。”
保护脑袋的主力军是骨头,心口那里可没更多的骨头,所以鳞片才更坚硬。
“每个龙族会用换鳞下来的心口鳞,给自己织一件铠甲,便是心鳞甲。”
“哎呀,”夜溪懵住:“坏了,无归换鳞我怎么不知道?不会随手扔了吧?”
武厉张了张嘴,含糊道:“你自去问他。喏,要他的心鳞甲,够你护身的。”
刎的面色很不善。
夜溪却摇头:“不要,他心口长的鳞啊,听着跟定情信物似的。不要,恶心。”
两人默,武厉哈哈大笑起来。
刎仍要她开价,非得尝到她手艺不可。
夜溪非不要,说他不够格。
吵着吵着,外头落进四个人形来,黑黝黝的四摊,又丑又臭。
夜溪蹬蹬蹬跑出去,叫起来:“你们这是被泼了石油?”
一嗅,差点儿吐了。
“还是谁的屎粑粑?”
四人黑脸之下又绿了,可不是屎粑粑嘛,不是为她找养伤佳品,他们能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涂上这种洗不掉的屎粑粑穿过兽群的肚皮去偷?
不识好人心。
武厉和刎捂着口鼻过来,刎一挥袖子把人推出去。
“清理干净再进来。”
武厉幸灾乐祸找哪个是自己孙子,说着风凉话:“这玩意儿可洗不掉,只能等它自己干透抠下来,得个把月吧。”
立时觉得无法呼吸的夜溪挥手:“随便哪里去玩吧。”
四人:没良心!
良心?她早就没有了,不知道她五感过人吗,不干净不准进家门。
无归悲凉,这就是自己认定的人!
把白角海犀给她,看那个凉薄的女人拿了筷子拨弄,确定干净的才用手拿,更加悲凉。
凤屠拍他一肩的屎粑粑:“多想想,你自己选的。”
无归呵呵,他在蛋里,她从天而降,他能选?
反而吞天火宝心态平和,这么臭,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往屋里去,不过是在画舫结界边晒一个月太阳罢了。
夜溪拿着白角海犀,果然看上去就是白色的犀角,洁白的角上有独特美丽的花纹,手握着却一阵温暖,略带弹性。
“直接吃掉。”无归道。
他们偷了不少,足有三十几只,引得兽群追杀,好不容易逃上来。
吞天:“快快快,他们要发现我们了。”
催动画舫射出,不久身后浪头滔天,幸好没追上来。
夜溪坐在甲板上,摊着两条大长腿,嗑着海犀,从上往下吃,从下往上吃,劈着吃,切着吃,蘸糖,蘸盐,蘸酱...花样吃了十只,剩下二十几只切成小块用精神力裹着给四人分别喂了。
刎和武厉看着酸,但自己又没出力当然不能分食。
哼,不稀罕。
或许是被喂食时无归太傻,老爷子看不下去了,甩袖子告辞。
临别对刎放狠话:“族里不会放过你。”
刎一点儿都不生气,只风轻云淡:“你告诉龙族,我会回去取回自己的东西。”
武厉狠瞪一眼,甩着袖子走了。
夜溪凑过去八卦:“你的啥东西?”
刎低头看她,冷冷的眸子猩红一闪而逝,夜溪呆住。
“龙族的命。”
半晌,夜溪没动弹,只呆呆看着他的眼睛。
刎慢慢勾起唇角:“怎么?怕了?求我呀,求我我就放过你的小龙。”
刚说完,就后悔了,眼前人的气节他还不清楚?
夜溪却没求他,喃喃:“你把眸子换成暗红的。”
刚才,真是美得惊心动魄啊。
刎:“...”
就知道不能对此人气节抱有任何期望!
夜溪回过神来,轻鄙:“还我求你?大叔,你是不是始终没搞清楚状况?多少年前我师傅都能弄死你。如今加上我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如果不是我贪恋你美色的话。”
刎:“...”
“与其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自大美梦,不然你也去找个如我般出色的徒弟,或者去弄些簇拥者,再或者去抱根大腿。总之,我师傅要弄死你的时候,我再舍不得也只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不远处晒太阳的吞天:启蒙课里应该再添一名大龄新学员。
旁边火宝:“抱大腿什么的,我好久没抱尊大人大腿了...”
耳力都不差的众人:“...”
刎深深看夜溪一眼,干净转身往里去了,白衣旋转,端得潇洒风流。
夜溪看他进去,才捂着心口:“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晒太阳的四只:...
进房间关上房门的刎:贼你祖宗!
夜溪坐在船头上,晃荡着两条腿,分出一部分意念进泡泡空间,找大青竹。
“死竹子,你还不来,刎想杀我。”
那双冷静的眼眸闪过猩红时,她切切实实感到了杀机,不止是对龙族的,也是对她的。
特么,她就是救他于水火的小仙女啊,他竟然要杀她蛇精病!
呃,好吧,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杀他,扯平。
但实力差距太大,她不信他没暗地里努力,等到束缚一松,她必然是第一个死!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夜胆大(一更)
竹子直接出现在甲板上,坐着的姿势,坐在她身边。
夜溪吓一跳。
嘭,门摔开,嘭嘭嘭,刎跑过来。
眼珠子要瞪出来,伸手指:“你,你你,你你你”
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夜溪看看他,问竹子:“你以前不是这张脸?”
说实话,竹子这张脸只能说不丑,胜出全靠气质。
当然,人家刎那是皮相气质皆极品。
但夜溪还是觉得竹子好看,带感情不带感情都是这样说。
“你这个丑八怪。”刎终于将话吐出来,随即幸灾乐祸:“哈,天道好轮回,你这是被谁害了换了这么丑的身体?”
上头飞着的四只不由幻想,竹子原先该是什么模样,应该不比尊大人差,不然他不会如此小人得志的模样。
夜溪侧着身子,认真的看着他道:“一点儿都不丑,我很喜欢。”
竹子笑起来,脸上闪现愉悦的光,那风采,当真不是皮囊简单能及的。
刎嫉妒心生,口不择言:“你这小徒弟莫不是给自己挑的小媳妇吧?”
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丫头身边的暗流涌动,只要她一个心动,他敢说,便是四分五裂。
被提及的师傅俩没一个尴尬的,一模一样轻鄙的看他。
“肤浅。”
“浅薄。”
气得他翻了白眼往上看,结果发现头上那四只,尤其无归,脸上一丝不对也没有。
还有那个凤崽子,揶揄的看着他,仿佛他多见不得人似的。
夜溪往他脸上指了指:“你长这么美,有本事你让我喜欢你啊。”
竹子道:“一肚子脏水,怪不得成不了大事。”
刎忍不下,挥着拳头砸了过来,竹子手掌一拍,飞起来将他拳头引向一旁,两人打起来,打出结界,越打越远。
夜溪遥遥的望着,一点儿不心焦,甚至暖融融的大太阳底下连打好几个哈欠。
无归抱怨:“留这么一个有异心的老家伙在身边,你心越来越大。”
夜溪踢踢脚:“真下嘴怎么滴?毕竟是你长辈。我是给你积德。”
无归一嗤:“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夜溪漫声道:“岂是那么好吃的,我还担心中毒呢。真能吃,竹子能被我一说就说动?且留着吧,有竹子在,他掀不起大浪。”
且刎一门心思在龙族上,懒得对付自己,便是无归别看他没话找话,实则也没看在眼里。
凤屠:“诶,我对他的事很好奇啊,你给咱说说听听。”
吞天:“这恨里夹爱的。”
火宝:“内幕,内幕,独家内幕。”
无归不耐:“我哪里知道去,这种破事也不在传承记忆里啊。反正他是坏蛋。”
凤屠讥嘲:“哪个是真正好人了,说不得真是你们龙族对不起他。”
好嘛,两人在上头打起来了。
夜溪无语,至于嘛,喊吞天:“还得多久?好久没炼丹了,咱们开炉。”
吞天感动流泪,您还能想起这茬儿,我谢谢您。
身上黑油似的屎粑粑已经干掉大多,估计再有二三天就成。
二三天后,四人把自己冲得干净清爽才落在画舫上,打架的两个老人家还没回来。
夜溪也不担心,吩咐吞天做好记录:“我想炼一味让人能忆起前世的药,可追溯的前世前前世都能清晰想起。”
分拣炮制药材的四只不解,怎么突然想弄这个?
夜溪道:“闲着无事清理库房,发现之前府君送我的黄泉水孟婆汤什么的都没用到,我怕放变质了,不如来研究新丹方。”
“而且,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将字符入在丹药中。”
四只张大嘴,这已经不是大胆,这是胆大妄为!
吞天直觉不可能:“小小丹药根本承受不住字符的法则之力。”
“所以我们做加强版,比如丹成即化形的那种,还背负不了微微法则之力?”
吞天张大嘴,擦,这特么不是炼丹,这是要开炉造人呢?
凤屠脸色发白,低声:“你疯了,你是要创生。”
夜溪奇怪道:“我只是灵光一现,想一想罢了,自知不可能,但我做做试验总可以吧?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呀。这么紧张做什么。”
凤屠声音不敢放大:“你这是要一争祖神呐。”
夜溪更加奇怪,这又跟祖神有什么关系?
“只有祖神才能造出部族众生。”
夜溪觉着不对:“是造出众生的才叫祖神,因为有那个功德在,才能被称为‘祖’吧。”
“知道你还狂妄。”
夜溪抬脚去踹他:“整个人怪怪的,我狂妄什么了,我要炼丹,我炼出神级丹来,丹成精,化为人,有什么稀奇。”
话说,应该有神丹化人形的吧,小说里写的。
吞天觉得按不住自己的心了:“还丹化人,我想请问我一个区区器,相当于丹的胎宫,我一个器性质的胎宫能生出丹人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闻言,夜溪思索:“也就是说,你先成神,我再用你孕育?”
吞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男的,没法孕育。
夜溪:“罢罢罢,我随口那么一说,那么异想天开的事怎么可能实现啊。此事不提,咱们来炼丹吧可真的没有丹成精变成人的?”
凤屠严肃警告她:“这种话以后少说,难保你哪天接触祖神级人物,他们可不喜欢听见这话。”
为什么?
“谁喜欢突然多一个人来抢自己的好处。”
什么好处?
凤屠抱脑袋,疼了会儿,抬头对他们苦笑:“看来,我爷爷要来看咱了。”
无归一直没说话,夜溪问他:“你怎么不说?”
无归看眼凤屠,忽然恶劣一笑:“因为我不想我爷爷来看我。”
凤屠呸他:“放心,我会让我爷爷替你爷爷尽到说教的责任。”
呸。
火宝:“啊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听不懂?
三只:“...”
夜溪:“开炉,咱俩一起炼,吞天记录和改方子。无归你搬药材,凤屠你扫药渣。哦,对了,差点儿忘了,光斑蚁回来了,药渣你直接收进空间交给夺目。”
凤屠先是点头,炼丹没问题,炼丹安全,只要不想着去炼一族生灵就好。
想到什么,问她:“这次你要加黄泉水孟婆汤?光斑蚁吃了没问题?”
夜溪一呆:“让他们试试吧,应该没问题。”
火宝又开始说风凉话:“才回来就给你试药。”
夜溪便道:“那好,你先吃,你吃过没问题再给夺目。”
原以为小葫芦是你的款,没想到你惦记夺目,果然小男孩喜欢小姐姐。
做实验的夜王是严谨没感情的,为了浸到最佳状态,她特地换上白大褂,戴上眼镜,头发一丝不差束到脑后编起来绝不会跑到前头捣乱,一手执笔,一手端本,动如风,静如僧,一丝不苟的像台精密的机器。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夜机器(二更)
每当四个中的哪个跟不上或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声响时,夜机器就会投去平静无波的一眼,那眼神,能让他们寂灭。
四人便大气不敢出的也把自己变成机器,只执行总机器的命令,绝不多做一步。
酣畅大战之后回来的竹子和刎,被画舫上冷而不凝紧而不绷的气氛骇住,一时竟不敢上前,热汗打开的毛孔嗖一下关上,默默的贴着墙壁溜到里边。
进到房间里,从窗户缝里看。
竹子关注的看着夜溪,目光沉静。
刎想刺他两口,却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
“不对,全不对。”
又一炉炸过后,穿着奇怪白色衣裳的夜机器立住脚,低头,左手托着厚厚一沓写满奇怪字符的纸,右手一页一页的翻,越翻越快,最终嘭的一声合上。
笔直站在一旁听候命令的四只条件反射一哆嗦,尾巴骨发凉。
夜机器抬起头,毫无感情的目光穿透白色镜片往他们身上扫描。
好紧张怎么办?
“黄泉水,孟婆汤,”夜机器一字一句低沉开口,像巨石碾过心头:“全是让人忘却的,我,要炼的是,忆起前世的药,你们为何不提醒?”
失职!严重失职!
唰冷汗流下。
凤屠吞天火宝默契的往后一步,让出无归来。
无归:...擦!
僵硬着头皮开口:“那个”
“好好回答问题不准结巴!”
头皮炸开,无归闭眼一口气:“黄泉水荡去杂质,煮成孟婆汤可忘前尘,但煮汤手法改变,功效可以完全相反。”
“哦?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夜机器马力全开。
你这个耽误了历史进程的罪人!
无归想哭。
“我以为你知道,你跟地府熟...”
“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都以为?你不说怎么知道你以为就是事实?”
“我错了。”
夜机器冷冷一哼:“下不为例。”
“是。”
刎咕嘟一口,这不是女人啊,这都不是人啊,喜欢上这样的,还不如喜欢块石头吧。
好在夜机器没想血溅实验室,喃喃:“煮汤的手法不一样,那我需要找个孟婆?还是三生石才有忆三生的功效吧,磨粉,泡水...”
手一翻,翻出令牌,盯着看了会儿,摇头:“不行,实验材料太少,还是得下去一趟。”
抬头看四人,四人忙立定站好。
“我去地府一趟,你们收拾干净,材料补充齐全,等我回来继续。”
眸子一眯:“谁再知情不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令牌一划,黄泉门现,人跳入,门散去。
刎和竹子走出来,刎走在前头,跑到药材那里看看,再跑到工作台看看,再看看丹鼎,最后闻闻药渣,并上手捻了捻。
“哎,她要干嘛呀,那么可怕。”不自觉收小声音,招呼火宝。
火宝抽了抽鼻子过去,小脸上犹带后怕,呜呜,做实验的溪儿好怕怕,不过也格外的吸引人怎么办。
刎狐疑看着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别扭脸:“走火入魔了?”
“你才走火入魔呢。夜溪想炼个忆起前世的丹。我猜,肯定是因为之前去忆生台我们照不了前世镜的原因。”
刎看傻子似的扫他们一眼:“看那玩意儿干嘛?”
“好玩啊。”火宝理直气壮道。
那三个跟着点头,就是好玩不行吗?
刎皱眉看看他们,再看立在宽大台子前好奇的动动这个动动那个的竹子,不太相信,只为了好玩吓死个人?他怎么不能相信呢?是有什么阴谋吧?
竹子一偏头,正撞上刎狐疑的眼,不由轻嗤出声,真是阴暗的人看谁都阴暗,他的徒弟,他唯一的徒弟,他骄傲的徒弟,没他撑腰的时候都天下第一骄的徒弟,需要阴谋诡计?
骄傲如他们的人,从来实力硬碾。
夜溪很快回来,灰头土脸,一看就是被追着打了,从黄泉门里滚出来的,狼狈的整理形容,好在人看着清醒不少。
迎上一众惊吓疑惑的眼神,尴尬解释:“我去撬三生石,我就只拿一点点,一点点,”手指头比划着一点点:“谁知道鬼都没得一只的地府忽然涌出许多阴兵阴将来,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打过黄泉打出来了。”
懊恼:“我还想去找个孟婆学学做汤手法呢。”
结果,滚出来之前,有个阴将吼:“没收你令牌之能。”
忙拿出令牌,叩,叩完一面换一面,结果,没一面能叩开黄泉门,四兄弟的不行,府君的也不行。
苦了脸:“不会是永久封杀吧?”
刎终于能说风凉话:“胆儿真大,去冥界撬三生石,你怎么不直接攻入阴司称王称霸?”
三生石于冥界,可比神晶脉于阳界重要多了,所有地府的运转都靠它呢,他们冥族自己送人也就罢了,外人去撬?
“没把你丢进磨盘都是你脸大。”
竹子不满横了刎一眼,但没出声,显然他想说的也是这些话。
“收了收了,不做了,等我整理下思路。”
四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可算正常了。
夜溪换过衣裳,心里骂了声,自己穿着白大褂,阴兵来抓时,不少人喊她丑鬼,切,没审美的死鬼。
好奇问两人:“谁胜谁负?”
竹子面色不动,刎却有些难看。
夜溪哈哈大笑:“咱们喝一杯,火宝,做饭。”
好歹他烧火是强项,顺便与食小二学过几道很耐吃的家常菜。
刎心思一动:“你师傅亲临你不亲自表现表现?”
吞天和无归凤屠收拾着,只当听不见。
就听竹子稳稳的回答:“她的厨艺,不是随便谁能尝到的,我这个师傅也不例外。”
刎便撇嘴。
夜溪笑笑:“我师傅有分寸,不像某些人,老想着沾便宜。”
上去抱竹子胳膊:“诶,我和你说,龙老爷子怂恿我要他的心鳞甲,他可小气就不给,你说我能不能命令他给我?”
刎脸一绿。
竹子睃他一眼,问她:“你要那个做什么?”
“好玩。”
竹子摇头:“晚了。他的心鳞甲,在被我封印时一片一片拔散了。如今嘛,唔你养新甲没?”
刎绿着脸不回答。
夜溪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不愧是自己的师傅,且饶过你。
火宝掌勺,做了一大桌子菜。
夜溪与自家人吃喝从来热热闹闹,但竹子食不言,她便安静的用餐,忽略桌上快速消失的食物的话。
刎与竹子道:“你说她贪吃吧,没见她执着吃喝。可说她不贪吃吧”饿死鬼投胎呢?
竹子老神在在品着小酒:“我徒弟,不需要你多嘴。”
夜溪便挑衅的吃得更欢了。
不忘打听:“诶,你才封印五百万年,年头不算长,你以前的部下呢?你有没有老婆孩子?师傅,他有徒弟吗?我好还是他好?”
竹子筷尾敲她:“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走师傅的老路(一更)
“他从来光棍,哪有什么老婆孩子,至于部下追随者嘛我关心这个干吗?只要他的肉不老好吃就行。”
夜溪快速嚼几下咽下,转头问刎:“你的手下呢?一个没剩?怎么没人想着救你出去?”
眼见的刎脸上蒙上黑气,意外的无归给他解了围。
“他是龙族的叛徒,又不是大魔头,追随他的人,自然在他消失后清醒过来好生过日子了呗。至于解救什么的,估计大家都以为他身死道消了吧。”
夜溪长长哦一声:“原来没人多在乎你啊。”
“...”刎:“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话不能这样讲,趋吉避凶人之常情。”夜溪不以为然道:“若你带给他们光明和希望,他们能忘记你?可见还是你当年做的不妥当才让人家不愿记得你。”
刎嘴巴张了又张,没法发脾气,夜溪又没说他哪里不好,只说他“不妥当”、“不愿记”,简直是太贴心为他着想,而当年...是冒进了些。
闷了会儿,与竹子道:“她与你一样,偶尔也靠几分谱。”
师徒俩同款白眼儿。
杯盘狼藉...是不可能的,这群人,总能吃得碗是碗盘是盘,若不是火宝不是食小二,甚至餐具也用食材做,最后一扫光,还更入味。
现在用的是火宝凝出的,自带保温效果,也因此,他不做凉菜。
竹子把嘴擦干就走。
“你不跟我一起?”
总不能到现在还被仇家追杀吧?反正虱子多了不愁,不如正大光明的杠。
竹子回首:“龟爬一样,又无聊。”
“...好走不送。”夜溪挥爪告别。
刎依依不舍远望。
夜溪拐拐他:“想跟着去啊?”
“不去,跟你一起有意思。”
夜溪莫名,跟我有意思?你个老家伙跟个小孩子玩一起了?智商倒退还是心智的丧失?
刎摸着下巴:“我觉得你炼丹很...特别。”
夜溪玩笑道:“被我吸引了?”
“头次见炸炉炸得这么快这么多的,我太好奇你究竟能炼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跟我白吃白喝这么久,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诚意来?”
敢这么说她不抠你块肉下来老子就不是王。
刎一笑:“好,我的私库都给你,不过你先跟我下去仙界,找到我遗失的宝库。”
夜溪摇头:“我有师傅呢我缺那些个。你若过意不去,喏,火宝学丹道,吞天习阵道,不要求多高,你教他们两个大成便是。”
说着对吞天火宝嫌弃道:“学来学去多少年了,也没见你们学出个毛来。师傅现成的,此后静下心来好生的学。”
两人又是闷气又是憋屈,他们学的差吗?并不差!
丹阵器符,哪样对她有用?换言之,她这个格格不入的,身边还跟着俩起点太高的,他们学成什么样也白瞎。
况且,他们还是自学!
其实,拿到外头去比一比,怎么也比了了好很多,可惜...她用不着,也便看不到。
火宝便道:“不然你给我们定个标准,让我们学成什么样。”
吞天觉得火宝难得聪明一次。
夜溪想了想:“至少宗师水平吧。”
宗师,还至少。
拳头一握小火苗燃烧,火宝眼中斗志昂扬:“好!我就学个丹道宗师!”
吞天只能跟着表态:“阵道宗师。”
然后两人炯炯望向刎。
刎:你们说得好热闹,可我答应了吗?答应了吗?
“该不会您老人家不善丹阵吧?”凤屠笑着插言。
“哼,小子别想激我。既然闲着那便学,我可是很严格的。”
火宝正激动上头:“我什么苦都能吃,只要让我炼出化人形的神丹来,愿听差遣。”
刎一噎,还人形丹?狂妄。
“看你资质。”
炼不成绝对是你资质不行。
拿不到三生石,吞天和火宝又专心各自的学业,夜溪便改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她想研究怎样将字符和字符组合起来取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天天伏案写字。
刎看过一眼,摇头说她是疯子,说她执意研究的话必然走火入魔自爆而亡。
夜溪透过白色镜片盯着他:“莫非有人这样做过?死得很惨?”
刎毫不客气道:“你如此异想妄为,对天地大道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夜溪皱眉,说得好像她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某种试验似的。
“可是,不论什么东西不都是从无到有?在调动法则之力为己所用之前,人若只有敬畏,怎么还有现在的一切神迹?”
刎轻鄙道:“神是天生的,神的能力也是天生的,神调动法则之力更是生而有之。”
夜溪摇头:“但字符不是生而有之,第一个字符诞生之时,他们是兴奋还是恐慌?一个一个的字符诞生流传至如今对三界众生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吗?字符的能力也没凌驾于你们的天生神力上吧?我组合出新字符未必就胜了你们,你怎么就笃定我不行我不能?”
刎一噎,定定看着她闪亮的执着眼眸,半天移开目光,轻声道:“字符我是不懂的,你去问你师傅吧。”
一件事做之前,甚至做了很久之后,也未必能定性其究竟是好是坏。
夜溪果真去问大青竹。
竹子沉默良久,道:“你想研究就研究。”
夜溪:“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不知道。但很难,年轻时我也曾想过,做过,始终没结果。因此我也不能告诉你能不能成。”
夜溪便笑:“我在走师傅的老路。”
竹子也笑:“你很喜欢钻研。”
“嗯,这让我愉悦。”
“放心去做吧。”
夜溪才一颗心美得要升起来,就听他道。
“真走火入魔威胁到世界了,我亲手杀你便是。”
“...”
死竹子,一点儿都不心疼她。
“你放心,假如真威胁到世界和众生,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了断。”夜溪近乎宣誓的说道。
竹子当然放心,从一个小破空间(没错,从夜溪那些讲述里,她的母星在他看来就只是一个狭小落魄的小天地而已)骤然来到如此辽阔美丽富饶奇迹...的大世界群,即便成了高高在上的神仍默默惦念回故乡并为之努力,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感念恩情的人,要她做出毁灭世界的行为,太难。
比杀死她自己还难。
因此竹子很放心让她去钻研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说不准钻研着钻研着就开辟了新流派呢。
刎见夜溪很欢快的写写画画,自然知道了竹子的态度,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风光过,落魄过,信任过,背叛过,唯独没体会过这种宠溺与放纵,宠溺放纵一个全心信赖着他的人。
酸,苦涩,突然生出时光虚度的苍凉感觉来。
站在窗子外面看着夜溪出神。
无归凤屠从左右弯着腰抬头看他,再看看夜溪,再看他。
想啥呢这位?
要不是确定他其实不是在看夜溪,他们能把人扛了丢下去。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凤屠的亲人排序(二更)
“想子嗣,想延续,想传递。”一道淡淡的声音惊醒刎,也让凤屠和无归唰的站笔直。
凤老爷子穿过结界轻轻落下,看过众人,对着刎优雅不**份的低头一礼,继续先前的话:“到我们这个年纪不免多想这些。你们自以为年轻,以后再想就晚了,不如现在想一想,免得以后后悔。”
两人两脸懵,不是,爷爷,您是来催婚还是催生的?
就见老爷子凤眼扫过凤屠,凤屠下意识的一哆嗦。
“不成亲无所谓,不喜欢人家女孩子也没关系,族里多的是到了正好的年纪也不想嫁男人的女孩子,多生几个,两家分一分便是。”
轰凤屠要跑,这是来抓他回去种地的啊。
老爷子两根手指轻轻一捏,便把人定得牢牢。
“你觉得如何?”
凤屠要哭:“不如何。”放过我。
老爷子松手,不过是逗逗他,但,假如真答应了...可惜啊。
凤屠上前殷勤:“爷爷,您都有大孙子小凤了,哦,他就在里头躺着呢,哦,对了,还有二孙子小煞,可可爱了。”
老爷子看他:“我就想要个真正的凤凰血脉。你的。”
凤屠谄媚:“您老当益壮”
咚被踹到一边。
说来,神的子嗣缘,真心和身体强壮没关系。都是神了,哪个不强壮怎地。
唉,他怎么就只有一个孽子呢?好在还有个孙子...
如此想着,桑看向刎的眼神便带了几分理解和怜悯。
刎:...擦。
桑是来问罪的,凤屠去想了不该想的事,犹如碰触到最高安全门,门里便是原子弹。
冷脸冷声:“还没学会走呢就要飞,仗着你有翅儿呢。”
凤屠被骂得狗血淋头,又无限冤屈,咱家是凤凰啊,的确没会走就先飞了啊。
“总之,不能想的不要想,不能提的闭紧嘴。”
训话被打断。
“为什么不能?祖神造生之前得哪个允许了?”夜溪放下笔墨走出来,歪着头问。
原本她写得入神,后渐渐觉察到外头有些不和谐的动静,抬头一看,原来是凤老爷子在训孙子。
“当然!”老爷子恭敬又虔诚的看天:“祖神自是得了上天的旨意,才能造生。”
夜溪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总不能学达尔文三界万域的去挖化石吧。况且,这个世界的神和仙都是真的,一切的传说和神话皆是史实,猴子能修炼成人形,却是不可能从基因上进化成人类的。
唉,我还是写字去吧。
“凤爷爷你也别说他了,我们也没怎样,只是智慧发达谈论到那了,下次,下次我们再说这个,一定说一句就赞美一句祖神,讨论一句就歌功颂德一句,保证无事。”
说来说去,她还是觉得是上头不想多分给别人蛋糕才让下头想都不能想。
怎的对神明丝毫敬畏也无呢?凤老爷子皱着眉头想,这是经历过什么?被神明放逐之地出来的吗?
夜王:差不多吧,或许母星真的是被神明放逐了的,人只能靠自己,成功靠了自己,还自大膨胀自诩为神了呢,然后
一抖,言笑晏晏。
“凤爷爷,好久不见,您近来可好?”
桑无语,这句话,不该在你一出来的时候就问候?
道:“我只是来交待一声,知道你们不耐烦见我们老人家,这就走。”
夜溪忙否认:“我们巴不得在您跟前聆听您的教诲呢。”
一边说一边踹了两人一脚。
两人忙附和,狗腿的奉承。
桑无语又无奈,仨活宝,要是跟他回家多好啊。
“我带小凤一起走。”
桑已经神识探过夜小凤,长身体的觉越长越好,跟着他们,谁知道哪天被什么动静惊醒,还是他带回族里放心大睡吧。
凤屠将夜小凤抱出来,夜溪俯身抱抱他,在他耳边道:“乖乖跟爷爷回家,爹娘去接你。”
说完,总觉得浑身上下怪怪的。
桑抱过夜小凤,一双慈祥的老眼在凤屠和夜溪身上扫了又扫,直把两人扫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无归莫名其妙,直觉不喜,刎老神在在看热闹。
“我是个开明的人,那个孽子纯粹是他自己要与我对着干。可现在不同,”桑看着夜溪,和蔼的笑:“爷爷很喜欢你。”
夜溪一个哆嗦,求放过。
凤屠僵了脸,无归磨了牙。
刎换了只脚在前头,说吧说吧,快点儿打破平衡吧。
“所以,你们放心大胆的绵延后嗣吧,不管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还是什么时候举办,爷爷都两手赞同一心支持。”
夜溪呼吸一提,鬼附身了?分明以前的凤爷爷不是这样的!
凤屠更是惊恐:“爷,你要死了吗?”
怎么跟交待后事似的?
咚被踹出去。
脸色几变,桑看着凤屠叹了声:“孽子他,将要有孩子了。”
凤屠怔住。
夜溪啊的叫起来:“天哪,都过了那么多年才有第二胎?”
神生个孩子那么艰难?
桑:“...”
凤屠笑:“这关我什么事呢?你不是说我与他们没关系吗?还是说难道没断干净?”
惊悚,旋即痛下决心。
“爷爷你说吧,我要怎样才与他们断干净?不管是舍弃肉身也好,归还精血也罢,我这就做!”
桑一呆,真的不在意?
凤屠上前抱了抱他:“爷爷,我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记忆,也没有任何孺慕之情。我的亲人只有夜溪和你,我”
“等等,你把我当什么?”无归突然插嘴,生气了。
刎:...难道我弄错了关系?
凤屠无奈:“我错了,你是我的亲兄弟,我的亲人夜溪第一你第二。”
桑:“...”
“爷爷并列第一。”
这还差不多。
“所以,爷爷,真的不要再提那两个人了,他们愿意怎样怎样,只要不来招惹我敢招惹你,我砍他鸟头不眨眼的。”
最后一句,笑嘻嘻的平静无波但也认真。
桑一滞,我要的不是你们相残啊,真有那一天,要我怎么做人呀。
夜溪来凑热闹:“爷爷爷爷,假如他们这次重复了上一次”
好好的凤凰非要折腾成鲲鹏又失败了呢?
桑看凤屠,半晌,释然一笑:“那个人,与我没关系了。”
那个人,连“孽子”也不叫了,罢了罢了,父子缘浅,这些年他不是不能回来,可一次没有回,自己倒是偷偷关注着他,可他有没有偷偷关心自己这个曾经的老父亲?
父子缘浅,各自珍重吧。
释然过后,桑低头看怀里的夜小凤顺眼不少,管什么真身什么血脉呢,三岁看老,这孩子孝顺,嗯,他的重孙子。对,重孙子的爹,他的亲孙子,也孝顺。
足够了,不能多求。
再次警告:“不是你们能碰的绝对不能碰。有时间就回家,我也是能讲道的。”
三人真诚的将人送走,一转身,对上刎。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小命得保的浮掠(一更)
刎堵着他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那个,看来看去,把他们看了各自不下几十遍,抱着胳膊转身走了。
一句话没说。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神经病吧?”
岂不知刎独自郁闷着呢,他这个修为这个境界,自然能看到修为远不如他的小辈之间的牵扯,已经发生的,将要发生的,冥冥中的命运走向。
可惜,这三个,看不出来,一团乱麻。
也不知道是真的乱麻,还是假象。
假如是真的...好废脑子。
“该干嘛干嘛去,”夜溪不耐烦的驱赶两人:“没见火宝吞天忙得不闻窗外事吗?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学习?”
不好好学习的无归凤屠:“...”
他们不敢说只要他们稍微专心点,不管是走着坐着还是睡着,还是做着事情一心两用,都能自动消化传承慢慢提升。
也就只比鲛族拉仇恨低那么一点点,不能刺激她。
夜溪没注意到他们的些微不自然,只是微微歪头略微沉思:“之前,好像有什么在我心头一闪而逝。”
嗯?
什么?
夜溪开始回想,凤老爷子带小凤走了,凤老爷子说过的所有话,凤老爷子来之前自己在写字,写字之前征询竹子的意见,再之前是与刎说话...刎刎刎,刎教火宝和吞天,因为不能白吃白喝,他给自己报酬...报酬!
对,就是这个,当时刎说要自己帮他找流落仙界的私库!
夜溪连拍脑袋,去找刎:“你的私库有没有看守?”
无归凤屠一愣,跑过来,三个一起瞪大眼睛看他,不会这么巧吧?
刎莫名:“没有啊。怎么了?”
“真没有?那么多宝贝不派人守着你能放心?比如从仙魔界找个什么小东西帮你看着啊。”
刎更加莫名其妙:“我藏东西...有第二个人知道才不保险吧?”
还有哪个藏东西能比过空间最牛的龙?绝对不会找到,除非私库空间坍塌,但就目前感应来说,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况。且流落到下头去的私库,更加没谁有那个能力打开,天道也不行。
夜溪便失望一声,随即又开心起来,不是也好,自己还有发财的机会。
没错,她想起浮掠来了,被某个神秘的神契约了守财被她扔在空间契约石里差点儿忘干净的小崽子。
说来,事情过去二万年了吧?中间她也特意把小崽子拿出来散过味儿啊,难道那笔横财太小,所以才始终不见正主出现?
念头一动,绿色果冻人出现,飞快看眼周围环境后,谄媚害怕的对夜溪伏地。
现在的夜溪,一丝气势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魔界生灵能顶得住的,想跪,并不想起来。
夜溪看着这根绿色大萝卜,约莫长到自己腰高了吧,挺不错呀,要知道在神界所有人身高都是拔了好几倍的,它这个身高,放以前,够俯视自己的。
就是还是那模样,萝卜棒子上长了四根叉,顶上一对眼睛一张嘴。
好糙的画风。
夜溪不想留它了,留着它只为钓鱼,可那鱼就是不浮上来,这饵留着干嘛?白费粮草。
浮掠:天地良心,你给过我一口吃的吗?
挽袖子,这小身体,百分之九十都是水吧?炖着吃算了,或者冻着吃。
一阵冰冷袭过,浮掠猛抬头,深绿的大眼睛里全是惶恐。
“我交待!”
生死攸关,它大约明白自己的作用是什么了。
“呜呜,只求您大人大量把我扔回魔界行不行?”
也大约明白它早错过投诚的好时机,现在回头是晚了。
只求保住一条小命。
夜溪想了想,这些年小崽子老老实实呆在他的空间里,还算安生,道:“说来听听。”
“请您一定留住小人的命,求求您了,呜呜”
夜溪挑眉,看来小东西留了一手啊,似乎自己并没有将契约石里头检查得太仔细嘛。
无归凤屠一左一右抄着手冷眼看着,一个冷着脸,一个带着笑,黑白无常似的。
竟然被小东西藏了私?
奇耻大辱。
倒是刎颇有兴趣的将小东西看来看去,似研究什么。
小东西跪坐地板上,别看腿短,别的规规整整,两只小短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唔,难为它了,毕竟那么短。
“其实,我们浮掠一族有办法联系主子但是!”忙说但是,怕一个不及自己被凌迟了:“但是传承好像丢了些,我不知道怎么用。”
夜溪:“说。”
浮掠请求拿出契约石。
不怕他有诈,夜溪拿出来,漂亮的蓝色石头好似比之前更莹亮了些。
浮掠指着石头:“里头,空间,空间之心,好像可以。再多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呜呜”
又哭,却始终没有眼泪,估计没生泪腺吧。
空间之心?岂不是要把空间打碎才能拿到?
夜溪给无归一个眼色。
无归一动,浮掠哭得更大声了,空间一碎,他们一族的传承也烟消云散,真的回不去了。
可至少,自己这条小命能保住吧,自己可是最后一个了,若是自己死了,传承留着又有什么用?
无归拿起石头将各面敲敲打打一遍,然后开始剥,像剥洋葱一般剥了一层又一层,每剥一层,石头上的光辉暗下一层,旁边的浮掠也跟着暗一下,缩小一分,萎靡一分,剥到最后,剥下来的石头全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一颗枣核大小的黑色东西,似是金属。
而浮掠也大变了模样,变成一只很像蝙蝠的小飞魔,身体翅膀绿油油的隐隐发光,两只红色的爪子,脑袋毛绒绒却不难看,蓝色的眼睛慢慢眨动,好像还在哭。
想来这便是浮掠原本的模样吧。
夜溪觉得比萝卜棒子好看多了。
随着浮掠的传承散去,小东西的能力流失,她能感应到,此时的小东西,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族罢了,在神界连下等的生灵都比不过,怪不得他要求回魔界,也怪不得他觉得自己能答应。
这样的小东西,回去也掀不出风浪。
问小石头:空间之心,你吃不吃?
小石头表示很看不上:什么垃圾,这哪是空间之心,根本就是炼出的空间中枢,也就哄哄下头的人。你要知道我能看上的空间源心,是至高的神都珍视的。跟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样子?
夜溪:...我要下去一趟,去一下魔界。
既然小东西留着没有,也没了威胁,念它主动交待的份上,成全了它。
小石头:这点儿小事,等着,我马上把它转移下去。
夜溪惊奇,还有这等操作?
小石头: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神界一粒土都比它贵重。
都不能算偷渡。
夜溪让他等等,她得先把浮掠有关她的记忆全抹去,既然相忘于江湖,那就真正彻底的忘却吧。精神力包围,浮掠紧紧闭着眼,半天发现自己没死,松了口气。咦?为什么要松口气?等等,自己是谁?这里是好黑。
某处魔界的夜里,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泥潭里挣扎出来,对着凉风吹,不知道为什么的自行傻乐。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竹子的致命三连(二更)
夜溪拍拍手:“好啦,送走了。”
三人皆有些反应不来。
“魔界?就这样?”
夜溪一叉腰:“是啊,我牛吧。”
都知道不是她本事的三人:“...”
无归:“咱们来研究这所谓的空间之心吧。”
小石头说的没错,这玩意儿,不过是糊弄下头人的,只要把东西放大几万倍,就看得很清楚了,分明是人工的痕迹。
且从这痕迹上还能看出其主人的漫不经心。
所以,她挖的那私库,真的只是一笔零花钱。
但只是为了一笔零花钱
夜溪皱眉,问他们:“改造了一个种族呢,且改造后的浮掠引起大乱,祸乱无数。这样的事情,神不管的?你们看到了,浮掠前后差距多大,这跟创造一种新生灵又有什么区别?怎么神能肆意妄为,我连研究个丹人都不成?”
就因为她是外来户?
无归便踢凤屠:“快想,让你爷爷来。”
凤屠无语:“他来,你跟他回去配种。”
反正咱俩亲兄弟,我不介意把你儿子当亲儿子养。
刎:...这是正常人吗?不!
凤屠回踢他:“该你了,轮到你爷爷来了。”
刎翻了个白眼儿,敢情这是召唤术呢,凉凉开口。
“若是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三人停下动作,看他。
“那人身份够高,所以无视他不干净的手脚给下界造成大乱,他看不到眼里,别人也不能因此追究他。”
那得是什么样的身份?
“呵,我的身份就可以。”
一族之长,虽然没当上但也差不多,地位够,实力够,便是下去捏爆几个界,别人也只会奉承一句雅兴。
忽然之间,夜溪就想到了什么,心累的闭了闭眼。
果然。
刎把放大了的枣核吸过去,翻着看了下,意味不明的笑:“手法似曾相识呀,你师傅的熟人呐,啧啧,这玩意儿你师傅让你留着的?看来那家伙又藏起来了,这是想把他钓出来?可惜,没露面吧。呵,估计又被他老婆丢虚空里禁闭去了。”
信息量好大。
夜溪都懒得问此人是敌是友。
有悬念吗?
竹子那家伙有友?
还给她,刎拍了拍手:“留着吧,说不准真能找上你。”
夜溪面无表情哈哈一声:“能说一说,是个什么人儿?”
“哦,你师傅的对头。”
夜溪依旧面无表情,这说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一个怕老婆的可怜虫。”
已经知道了,藏私房钱藏到下界去,也是醉了。
“皮糙肉厚你师傅好几次都没弄死的幸运儿。”
夜溪叹气:“姓名,种族,他老婆是谁。”
刎便笑,摇摇头:“说出来就没惊喜了。且等着吧。放心,那人心大得很,又有老婆,很难找上你,便是你师父那里,他也未必一直记着。”
夜溪:“唉,你这样说,我对他老婆更好奇了。”
刎道:“他老婆是禁忌,没人愿意提她的名字,没人敢说她的事。但他老婆也不会出现在外面,大家都当不知道,不存在。”
更更好奇了有没有?
看无归凤屠,这样神奇的存在,你们不知道?
两人耸肩,或许正因为如此家里人才不会提。
夜溪将枣核收起,直接扔在大青竹底下,竹根轻轻一动,枣核便消失了,大约是送到竹子那里去了。
是在给她消灭隐患吗?
夜溪喊吞天:“你把鼎给我,我再研究研究。”
吞天在屋里研究阵法呢,被喊出来好半天才思绪归位,眨下眼反应来,大惊:“你还没死心呢?真要研究丹人?”
夜溪要鼎,肯定不是炼丹,不然她会直接说:吞天火宝,给我炼什么什么丹来。只要鼎,说明她是要自己折腾,她自己折腾又要捅天了。
“不是,你不是在研究新字符吗?术业有专攻,学问要专心啊。”
夜溪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正因为研究字符累了,所以,我要研究下丹人歇歇脑子。”
吞天不假思索拒绝:“你可以弹弹琴。”
这才是正常的消遣吧。
夜溪瞪眼。
吞天坚持:“便是你真想研究,也要等我成神后。不然你就去找一个鼎神。”
“那是你的想法,我想过了,用你,不过是炼个容器身体而已,重要的还是魂,灵智是关键。这个,我打算去地府观摩下新魂司”
“但你去不了地府。”吞天无情的提醒她。
“所以,我现在只研究怎么用丹成身体啊。”不然我找你呢?
吞天觉得心虚气短喘不上来,苦口婆心:“溪啊,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你你你不然你去下头找个人杀杀。我很忙的,把鼎给你很影响我效率的。不然,你就去找别的器吧。我不是小气独霸你的人。”
夜溪都气笑了:“总之你不同意是吧?”
吞天无奈的样子:“不然你打我一顿?我真心觉得不到那个时候,若你有祖神的实力,不,接近祖神你不觉得你差得有点儿远?”
夜溪瞪眼,吞天干脆闭眼。
“滚回去吧。”
嗖一下滚回去,重重紧紧的关上房门。
气得夜溪大喘气,无归凤屠很不解,明明已经放弃了。
刎笑道:“怎么?想挑战天地权威一把?”
夜溪定定看着他,黑得能吸光的眸子,看得人直发毛。
刎觉得自己可能走开比较好,但,晚了。
“大叔,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没老婆?还是个楚吧?还是说你、不、行!”
空气一滞,万物静止,咔嚓咔嚓,那是空间被冻得破碎的声音。
三个男人惊呆,眼见的刎玉白的脸蹭的黑掉,一只手握拳,似无数风雷之力凝聚,缓缓抬过头顶。
无归凤屠一个激灵,唰的拦到夜溪身前。
你、你别乱来!
吞天火宝已经飞跑来,却被刎的煞气杀意压得靠不得近前,死死支撑。
我的祖宗,又怎么了?
刎眼珠子通红似要烧起,看着对面一黑一红遮挡下坚强冒着头的小脑袋,倔强的眸子里全是不怕死。
我特么
手一动,被一只手架住。
竹子突然出现,抓着了刎,青袍扇动,气氛散去。
噗通噗通,吞天火宝倒在地上,冷汗直流。
无归凤屠松一口气,腿肚子抽抽。
手里的风雷仍在凝聚,刎暴怒:“你问问,你问问,你家该死的小崽子说我什么?!”
竹子用气死人的眼神鄙视他:“你也说我家小崽子,怎么?说你两句怎么了?我说你的少了?”
“你这个”
“她也没乱说。”
“你有老婆?”
“你有孩子?”
“你不是楚?”
铮最后的理智终于断掉。
“老子弄死你!”
弄死你个老的,再弄死小的!
轰嘭隆
五个傻子脖子仰断,张着大嘴看天...上的大洞。
刎真生气了,一出手,便是摧毁空间的力量,天哗啦啦碎了一大片,两人直接破开天幕打到虚空里去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我不是女人(一更)
咕噜
凤屠:“溪儿啊,我觉着吧,咱说话还是得讲究些的。”
咱加起来也抵不住那老东西一击。
夜溪缩缩脖子,嘀咕:“谁让他那样说话,阴阳怪气的...”
四只心情复杂,亲,自己说话啥样儿自己心里没点儿二数啊,人家跟你一比真的很礼貌了。
“好啦好啦,这么看我干嘛,大不了我以后...只说我打得过的。”
多委屈似的。
四只在心里呸她,仗着你有个厉害师傅吧。
天上的漏洞不出一刻补齐了,就在补齐的那一刻,咔嚓一道雷花盛开在夜溪脑袋顶上,劈她一脸黑渣。
夜溪那个气,跳脚骂天:“这怪我吗?这怪我吗?谁还没个骂人的时候,我也没骂你啊,凭什么劈我,有本事你去劈罪魁祸首啊。”
天:不是你嘴贱我能破皮?活该,你个祸根。
吹了一阵大风,把夜溪吹得渣子迷了眼。
更生气了。
“我软柿子是吧,你给我等着。”
等她有本事,非得把你这破天染成粑粑那个色儿。
四只望天又望她,总觉得两者的关系成谜。
竹子和刎回来了,刎自然没讨得好,看也不看夜溪一眼,回房间摔上门。
夜溪心虚一笑,才要讨好竹子,被竹子敲得满头包。
真疼。
委屈:“你也说我是你徒弟,你自己都这样。”
竹子板着脸:“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对着男人说那种话,忘了你是女的了?”
夜溪一呆:“我好像还真不是女的。”
什么?
竹子不解,四只也不明白。
夜溪这个时候才反应来一件事,脸一绿,骂了声:“我什么时候没的胞宫?”
众人一惊,头上冒汗。
夜溪哎哟哟叫起来:“怎么就没有了呢?什么时候没有的?”
竹子问她:“我给你造身体的时候,你有没有?”
夜溪茫然看他:“你没给我造?”
竹子那个气:“我上手了吗?我上手了吗?当然是按着你原来的身体长的。”
再不把她当女子当人看,他也不可能亲手去捏造吧。
夜溪呆:“我原来就没有?”
啪啪啪啪啪
五个大男人一巴掌糊住自己的脸。
这真是...
听得她骂实在按不下好奇跑出来看热闹的刎:...报应来得那么快,他都接不住这巨大的惊喜了。
让你骂我,该!
无归:“你仔细想想,你到底原来有没有?”
夜溪翻了个白眼儿,她原来当然有做人的时候,不然每个月好朋友来呢,每年的体检医生也没大惊小怪呀。
吞天替她抓狂:“多少次你身体融了又长,你就没留意过?”
夜溪歪着头细细回想,良久,摇头:“习惯了。自从我不是人之后”
看一眼自己都觉得恶心,即便完全恢复正常后,身体还是死的,揭开皮仍旧丑陋,她下意识不去关注。久而久之,真将身体当了晶核的容器,并不是很在意了。
可怎么就缺了这么重要的部件呢?当然,她用不上,但没了感觉怪怪的好吧。等等该不会长了别的吧?
忙把自己检查了又检查,从头发丝检查到脚指甲,还好,别的还算正常,长吁一口气,拍拍小心口。
对众人笑:“可吓死我了,幸好没长鸟。”
一众:“...”
竹子:“...”
刎:“...”
“完了。”凤屠夸张笑着拍着手努力活跃气氛:“我爷爷是别想抱上亲孙子了。”
一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且你表情也不到位。
夜溪抓脑袋:“怎么就没有了呢?”
竹子瞪她一眼:“我去弄些东西,给你长回去。”
“可别。”刎凉凉说道:“这小魔头生下孩子也是天地不容,这样挺好,大家都放心。”
唰一剑刺过去。
刎腰一荡,避开竹剑:“我实话实说,你不爱听也没用。”
夜溪拉竹子:“算了算了,原本就用不着。”
竹子望着她的眼,嘴绷直。
夜溪晃晃他的胳膊:“就算部件齐全又怎样,就像某些人。”
小眼神嗖嗖往刎身上戳。
才小下去的怒火又涨回来,刎重回房间重重摔门。
该绝后的死丫头!
“大不了我像师傅一样收徒弟嘛。”
嗖,一心护徒的竹子感觉会心一箭。
没心没肺,不管了。
躲在屋里偷听的刎觉着又没那么生气了。
报应,让你收了个跟你一样一样的徒弟。
竹子走了,留话:“你少刺激他,我跑来跑去不累的吗?”
夜溪:...亲师傅,您慢走。
人一走,吞天立即进言:“我觉着你先琢磨琢磨你这个事儿吧,毕竟连个胞宫都搞不定遑论造生。”
这次她没骂人,还在回想,什么时候没的?怎么就没发现呢?是她自己一个还是所有丧尸都这样了?异能者肯定没这样的,因为她们有生孩子...
见他如此,吞天忙小心牵着她的衣角把她送回屋里,小心出来关上门,跟三只抱怨。
“你们不能这样,她无法无天你们也不知道规劝着。”
三只笑,火宝道:“不是有你嘛。”
“敢情只有我做坏人,我人轻言微的,你们就不希望她好?”
火宝便道:“实在别的人也没这样的,我们谁想得到她脑子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反应都反应不来,怎么规劝?况且她道理一套一套的,我们讲不过。再况且,她说的未必就是错的呀。怎么劝?”
吞天恨得直戳她:“她把天地推翻你都觉得她有道理。又没有深仇大恨的,怎么就非得对着干呢,这一天天的,什么事儿啊...”
背着手往房间走,愁生计的小老头儿似的。
火宝喊他:“你老了,没有少年人的锐意了。”
吞天老腰一闪,回头:“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火宝笑嘻嘻:“哥,我亲哥,我亲老大哥。”
呸,你也学坏了!
火宝笑嘻嘻也回去继续学业。
外头只剩下无归凤屠互相瞪眼,怎么回事呢?怎么就没那啥?看她在意吧又不在意,不在意吧又在意...所以,她在意的点在哪儿?
无归:“你说,我们是不是找生育厉害的神去...研究下?”
凤屠便笑:“贡献你的种子吗?她们肯定欢迎你。”
“去,你知道我说的是那个。”
“哪个啊,你知道夜溪就想生孩子?”凤屠伸了个懒腰,说他闲操心:“这年头,还有几个亲自生孩子啊。真想要孩子,不是非得自己生。小凤小煞小思小念小青...她多少儿女了。”
传音:“小夜小溪可真真切切是咱们共同的骨血。”
用了他们的初体,用了夜溪的母体晶核,比在胞宫里孕育的精血子嗣可本源多了。
话是这样说,可无归仍是纠结:“万一将来哪天她想了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你要相信溪儿,她就是奇迹的化身。”
凤屠总是对夜溪有着莫名的无比强大的自信,怕是在他眼中,凤凰阖族做不到的事夜溪都能轻易完成。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徒弟事儿太多(二更)
身为奇迹的化身,夜王苦苦思索不得结果出关后,对着星子静谧的天空喃喃来了一句
“天气真好,好久没见神屠场了”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一方光影砸下比眨眼还快的将前后罩住,恐怖吸力自下而上。
无归凤屠:...你是魔鬼吗?
夜溪捂着嘴,讪讪:“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
画舫太轻,被吸着往天上飞。
灵光一闪,夜溪拍手道:“咱们就这样被吸上去吧,去战场。”
说不得能见着鲛皇。
两人被她气得不知是有脾气好还是没脾气好了,用苍凉的眼神看她。
“被神屠场抽走的所有人,只会化成能量,不可能全须全尾到达另一端。”
“哦,”夜溪点点头,吼:“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反抗呀。”
放出堡垒,让画舫直接飞进一处大仓库,一行五个出现在外面透过结界看。堡垒沉重,一时定在空中不可撼动。
“邪了门了,我怎么觉着这玩意儿奔我来的呢?我才一说就来了,以前也有过这样,对吧?”夜溪问无归凤屠。
火宝举手回答:“对,上次去无器魔窟的途中就老遇上。但后来咱从无器魔窟离开就再也没遇过了。”
那次,夜溪原本怀疑针对她的后来又放过了,但这次
眼一眯:“是不是天道在搞我?”
好像只有天道有这个能力和恶趣味。
身形一闪,刎突然出现站在最前,一手负后,雪白广袖和宽大的衣摆微微拂动,仰头望向尽头:“这个,大约是冲我来的。”
嗯?
几只顺着望去,才发现最上头,一轮明亮的圆月,柔和却不容忽视。
“你仇家?还是故友?”夜溪问刎没得到回复,看无归,以口型问:“你家的人?”
无归摇头,他也不知道。
圆月照亮一方封闭天地,几人渐渐相信这神屠场的确只冲他们而来。
因为那恐怖的吸力吸了半天,并不见有一个人被吸上去,周围也没有杀气,很是平静,除了风大了点儿。
夜溪抬脚蹭蹭后小腿,快点儿啊,有招出招,没招再见啊。
看刎,只见月光下,出尘的脸比月光更加夺目,深沉的眉眼间透露着一分怅然...等等!老情人?
月亮?
月神!
捂嘴嘀咕:“诶,你们说,刎是不是跟月神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啊。”
四只立即瞪大眼,不会吧,月神诶,那个层级的人物呢。
吸力减小,光芒大盛,五只忙去看空中。
只见那轮圆月正在降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体积反而越来越小,落到刎的脸前时,只有一颗珠子那么大,镶在钗环上的那种。
其实这就是一颗明珠吧。
所以就是个女的咯?
明珠一起一浮的离着刎一小段距离的轻曼动作,夜溪立即断定其主人必然是个温柔的女子。
一道女声从其中传来,温柔清凉:“你可还好?”
刎眉眼一深,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几人伸长脖子踮脚上前,人呢?人呢?人影呢?
“我”女声幽幽拉长,许久:“快回来了。”
刎又唔了一声。
急得夜溪抓头发,说句“我等你”会死啊。
然后没然后了!
那珠子升上天空变成月亮不见了,身周神屠场也跟着不见了。
夜,静谧,星,寂寥。
夜溪跺脚:“就这样?”
刎转身,不悦看她:“你想怎样?”
“至少说一句我惦念你,之类的吧。还有,那女的谁啊?漂不漂亮?跟你什么关系?”夜溪贼兮兮凑他跟前扯袖子。
刎甚是无语,死丫头不记得惹怒我我还没原谅你吗?
拉出袖子转身走。
夜溪喊:“诶诶,她是来找你的意思吧?什么时候到啊?我好准备准备呀,哦,不,你亲自准备。诶诶,她会不会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啊?”
白袖甩甩,隔离聒噪。
“啧啧,这样的人还有美人儿惦记着呀,啧啧,这得多眼瞎啊。”
一众:“...”
无归友情提醒:“先生说,让你少惹他。”
夜溪打了下嘴:“你们说,是不是男人越美越不爱美色啊。你们,宝宝,无双,咱家的男人们,个个花容月色沉鱼落雁,可没一个对美色感兴趣的,是不是自己长太美就瞧不上女色了?”
无归一叹:“大好时光我们一定要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吗?不如畅想一下十万二哈全折在无器魔窟里怎么办?”
夜溪一呆,不开心:“你怎么可以咒自家孩子。”
无归冷笑:“难不成你认为,他们进去几个就能出来几个?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无器魔窟近年的进出数?”
夜溪恨恨:“要是二哈出不来,我就把你扔进去。”
话是这样说,可她真担心的不行,想了想,呱唧呱唧跑着去求刎。
“进无器魔窟?你?”刎愕然,旋即失笑:“你让我帮你?你”
刚想说“你求我”,立即打住,让这个没脸没皮的说“求”,太简单。
那该怎么说呢?
忽然丧气,对上这种没气节的他还真没什么好法子。
于是道:“简单,你把你自己变成器。”
夜溪鄙夷:“说得简单,你给我演示演示自己怎么变成器?”
刎道:“无器魔窟只能器进去,器一旦成神,再不得进。也就是说,拥有独立身份,是不可能进去的。你嘛,把自己契约出去,充当个器灵混进去,不难。”
夜溪眯了眼:“有人成功过?”
刎无语:“谁闲着没事儿把自己卖身为奴的。”
“那你还给我出这种馊主意。”
刎笑:“你把你契约给你师傅呗,过后解了契约便是,你们不是很信赖对方嘛。”
夜溪想了想:“有道理。”
转身出去。
刎呆,她还真听了?
傻不傻?
徒弟傻不傻不知道,但师傅不傻,没多大会儿他的房门就被爆开,竹子又来了,两人又打破天而去。
夜溪啧啧摇着头:“耍我,还不清楚小命被谁捏着呢吧。”
竹子回来又将她敲得满头包:“干脆我不走了,天天跟着你可好?”
“求之不得哇。”夜溪抱大腿,眨着大眼睛:“有个女的降下神屠场专门和他私会,谁呀谁呀谁呀?”
竹子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不是给你揍人就是给你八卦,不然你跟我走,好好管教管教你。”
“行啊,我也想多学些本事呢。”夜溪喜不自禁。
竹子便叹气,有时候徒弟太没脸没皮是做师傅的一大困扰啊。
“你跟我走,他们一个都不能跟。”
夜溪噘嘴,收空间里不行吗?
“不行。我讨厌聒噪。”
“不聒噪我会死。”
话说,她那个太安静会发疯的毛病好似还没治好吧?
竹子是不想给她治了,至少不是现在,一治又自闭怎么办?他去哪里给她找星潮?
既然她那么闲,那么
手一抬一抽,夜溪发束上的小发箍便飞了过去,一晃,重新化为镜子。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大能双生镜(一更)
“你不是想进无器魔窟?用它。”
旁边看好戏的刎微微错愕,盯着双生镜好一瞬,反应来:“啧啧,你可真是...不怕移了她的性情。”
夜溪眼睛一闪,立即追问:“师傅,这宝贝可有什么大来历?”
竹子淡淡道:“就一面镜子罢了。”
刎冷哼。
夜溪怒:“有本事你说啊,你又说不出来,又阴阳怪气,当我真为你一张小白脸百般容忍你是吧。”
刎:...你才是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
夜王:承蒙夸奖,我全家就没一个黑的。
“你以为你师傅怎么抓住我还能封印我的,此镜功不可没。嗤,原来就在你头上束着,早知道”
忌惮的扫过一眼。
擦,老东西,怪不得那么放心把徒弟放他身边,在他身上下的手脚且不提,有这玩意儿在,自己真起歹心,便是他不来这镜子就能收拾了他。
奸诈!
阴险!
歹毒!
夜溪惊喜又开心:“怎么用怎么用?”
竹子淡淡宠溺:“你想用就会知道。”
早跟你讲过一身本事全部身家全留给你了,都在你脑子里,你用到时自然会知道。
夜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双手手心夹着双生镜,精神集中。
有什么东西缓缓在脑海亮起,这是
“哇咔咔,这么好的东西,我等等,为什么后头是灰的?点不亮。”最后一句夜溪委屈的看向竹子。
竹子敲她脑袋:“因为你本事不够高,支撑不起后头那些。”
唉,她还是太弱。
但,已经喜出望外。
乖乖招手:“师傅再见。”
双生镜已解锁的功能足够她不吃不喝玩一百年的,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竹子:...无情无义的东西。
刎待他走后来到夜溪身边,和无归四人一起看她把玩镜子。
“有什么特别?”凤屠问。
夜溪嘿嘿一笑:“我可以把人关在里面,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那岂不是你独属的界?”
“是呀是呀,在里头我就是天道呢。”喜滋滋。
四只敬服,唯有刎泼冷水。
“首先,你要有胜过对方的实力才能将人拘禁进去,有那个实力,不管在哪儿结果不一样吗?”刎讥嘲。
夜溪白他一眼:“我还能用智慧。”
“嗤,你实力不如对方,对方就能反噬。”
“谢谢提醒,你是在关心我吗?”
呸,刎甩袖子走了。
夜溪用手心擦擦镜子,与四只分享:“现在我能复刻一方空间,你们说,我把哪里复刻进去好。”
“复刻?一模一样吗?”无归若有所思:“獬豸”
“要死啦,獬豸你也敢惹,他们那里全是法则链,你觉着我能掌控?”
四人便好可惜的表情。
那复刻哪里好?
夜溪试探:“星潮?”
无归面无表情,连神界内的獬豸都复刻不了,还想复刻更神秘的星海?做梦好一些吧。
“我想问,”火宝举手:“复刻一方天地,是将其中所有生灵都一起复刻而来吗?”
夜溪迟疑,旋即遗憾:“不行,灵智稍微高一些的都不行。”
“啊,这样啊,”火宝意兴阑珊:“我还想复刻一个我出来跟我玩呢。”
众:...小脑袋瓜想什么呢?
吞天:“那药植可以?神植也可以?丹药呢?”
“呃...好像只能复刻天然之物,神植的话...得我的实力提升上去吧,且好像只能复刻一份。”
吞天立即听出潜在意思:“需要你付出代价?”
“那当然了,世上岂有白得好处,不过,以小博大就是了。”夜溪笑眯眯:“双生镜厉害呀,不是很特别的东西不要我给出代价的。”
“那还是别用了。”吞天和无归同时道。
凤屠和火宝也表示经历过那么多地方,也没哪里是特别想要的。
“我倒觉得蒙田挺好。”夜溪如此道,然后见四人冷漠看着她,不好意思一笑:“我知道不行,只是这样一说。”
“不过说不得,哪天我厉害到比所有的神都厉害,真能复刻蒙田了呢。”夜溪握着双生镜大胆的幻想。
四只点头,是是是,神界都端不住你,你就该冲破虚空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个屁!
世界辣么大,你非得往上冲,有本事换个方向啊。
夜溪研究这双生镜,越研究越兴奋,越兴奋越蠢蠢欲动,这股子蠢蠢欲动在终于到达无器魔窟她旧日小农场时戛然而止,粉碎的冰山一般轰然倒下。
“你们怎么出来了?!”太过惊讶,喊得嗓子有些破。
前来迎接她的,除了先前分别的小伙伴们,煌、八部、末日、蝉翼、小莲花,还有一柄剑。
哦,他们已经都是人形,但在夜溪眼中,看到的还是本相。
等等,剑,只一柄
顿时,轰然倒下的冰山站起来,夜王挥舞着双生镜,大吼一声:“等我进去,我就去解救它们,一定把十万二哈一个不落的救出来!”
好激动人心的宣誓,但对面知情人们嘴角止不住的抽,把那个冷厉的男子推出去。
快,快跟她解释清楚,别犯二了,好扎眼。
看着抱剑的黑衣男子羞涩别扭,不敢直视自己又带着无此熟悉的二哈气息,夜溪心中感觉不妙。
“我王,我我们都出来了。”
咔嚓咔嚓咔嚓嚓嚓
冰山二次破碎,渣渣没得剩。
夜溪眼一黑,身子一晃,无力道:“就出来了?都出来了?怎么这么快?”
被嫌弃快的几个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
末日道:“不是你说的?让我们觉得差不多就出来,不要把命丢里头?”
末日的化形,是个妹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深红纱衣,一看就不是她的路数。
夜溪不免嫌弃:“你怎么化成这鬼德行?”
末日毫不留情怼回来:“我们几个化形,全是你的心理投射,问我不如问你自己。”
话说当时,她也大吃一惊,身前这么大,很影响她发挥的好不好。
夜溪一噎,怒:“对我不满意?好啊,你再进去啊,不成器神别出来。”
末日撇了撇正红的唇角,明明气死人的表情偏偏妩媚多情。
“我没那个本事。我不着急。况且一器只能进一次。我慢慢来。”
很分明了,末日继承了夜溪的口舌天赋,伸的时候怼死人,屈的时候很磊落。
夜溪被她一伸一屈堵得慌,看向另几个,煌黑紫的战甲,冷凝如战神。八部是个和尚,不过也不奇怪,他原本便是魔佛的武器。而蝉翼却是像极了树精灵,单薄,轻盈。
清一水的大美男。
奇怪的是小莲花的化形,竟然是个老头子!
虽然是个相貌极清隽的仙气老头儿,但
“你在想什么?”
按她的想象,不拘男女,莲花炼世炉都该是个不染尘埃宝相庄严的年轻人。
白胡子老头儿捻须一笑:“皮相只是表象。”
好高深的样子。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妖孽与时万(二更)
夜溪不耐:“变回去。你丫的当我看不出你幻的形根本不是这个呢。快点儿,别让我动手。”
唰众人全看向小莲花。
隐藏得够深啊老头儿。
便是煌几个也是吃惊,这竟不是他真正的样子,呔,奸猾的老东西!
老头儿苦了脸,他没怼回去的本事和勇气,只得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点变了模样。
众人眼睛越瞪越大,我了去,这是个妖孽啊!
身段如蒲草,摇摇又晃晃,小脸比玉白,水波粼粼含情目,眉间一点胭脂红。全无阳刚,阴柔娇弱。妥妥的男生女相。呃...是男的吗?
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夜溪不可置信:“你,你你你发生了什么?”
说着就要去掀他荷花瓣一般白净透粉的衣袍。
小莲花恼得不行,飞速矮身抱紧自己:“我也不知道啊,我做错了什么啊,你不帮我还取笑我,我”
众人都觉得如此美人该配上一声长长的哼~,百转千回的那种。
瞧那恼红的小脸,瞧那情谊都要溢出来的大眼睛,啧啧,那睫毛黑的
夜溪无语:“你是莲花炼世炉,炼一切邪魔罪恶,可你这个样子你就是原罪啊。”
这小模样一亮,啥**勾不起来?
哦,故意引人犯罪再实施惩罚,钓鱼执法呢?
不地道啊。
小莲花想哭,他也不想这样啊。
“我就说不行吧,我还是变回去吧。”
“别。”夜溪拦着他:“就这样吧,有我们在还能让你被怎么着啊,也让我们练练抵御美色的大能力。”
说完,看容无双,又看刎,最后摇了摇头。
两人:什么意思啊,我们自惭形秽哈。
“太妖了。一看不是正经人啊。”
小莲花又想哭。
“所以,为什么你会凝出一副与你的本领完全相反的容貌呢?”
这样一个美人儿,说句客观公正的话,比空空的母亲珥都要好看,都引人心动,放出去,绝对能引得仙魔大战,一笑而界灭,垂泪而万生悲。
总不能真的是钓鱼执法吧。
夜溪摸了摸心口处,她一颗死心都要按捺不住了,不由抬头望天,天际一线金色的云。
“你化形的时候可有异象?”
并没有,无器魔窟里,器化形都没有异象。
夜溪幽幽:“我要去拜会拜会神佛了。”
一路行来,她倒是与佛门关系良好,凡是遇到的和尚,打过交道的,皆对她很好。便是唯一的魔佛异花,顶多酸她几句。
“明禅什么时候来?他也太慢了吧。他不在,我们怎么去找佛门?你们谁知道?”
众人皆摇头,佛门,不好意思,看咱茂盛浓密的头发,并不熟呢。
闹过后,才正式叙别情。
只是时不时你看我看他看,看得小莲花甚是苦恼不自在,想,总不能因为旁人的目光自己就抠别人眼珠子或是自己不要自己的真模样吧,适应了就好,硬着头皮顶着。
好在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之前不过是没见过这一款的,尤其这么极品,且是莲花炼世炉的身份,多看几眼后也适应了,遂不再刻意看他。
小莲花偷偷松了口气,若连他们都接受不了他的模样,他真的要因脸生心魔了。
一凛,心魔?
难道这皮相其实是自己的一重考验?
当即下定决心,日后不论做什么,坚决不能为这脸左右了。
身上气息倏的沉淀,引得好几人若有所思的看过去,小莲花只微微一笑。
夜溪身为契主自然有感应,对他回以鼓励一笑。
小莲花又别扭起来,那别扭的样子...夜溪赶紧挪开眼。
怕犯罪。
倒也不是他容貌多胜,其实认真比对下来,他不如容无双好看,只是偏偏每一个点都生在了人的心坎上,由不得人不为之吸引。
才为妖孽。
煌开口讲述,无器魔窟里的经历惊险万分精彩刺激,他们进去后有时分开有时聚在一起,不过因着同为一家的原因,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起的。
也因着这一点便利,让他们发现诀窍,在没有挑战无器魔窟万里存一的高折损率威严下,成功保得所有人。
十万二哈牺牲了自己。
准确的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二哈将致命危险以身抵挡了去,换得最后一只二哈和煌八部末日蝉翼小莲花的周全。
“我们也是受了明慈的启发。我们本就是同源所出,又一直蕴养在一处,灵体可以寄存在一副身躯上,到得后来,更是凝聚为完全的一体。”
二哈与夜溪讲着,很是羞赧:“所以,我就是十万二哈。”
十万。二哈。
夜溪脸皮一抖,咳一声:“该给你起个正式的名儿了。”
十万二哈道:“二哈不好听吗?”
好听,还闻名呢。
“不够威风。”夜溪一本正经的掩埋自己的不正经:“十万,就叫十万吧,这个威风。”
众人投来鄙夷的视线,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咳,时空的时,万千之万,时万。一剑发,时空破万。”
这个有文化了吧?
时万拍手:“好听,好气概。”好崇拜。
一脸的孺慕,看得众人都看不下去了,看得夜王也心虚。
招呼吞天:“正好人齐了,赶紧把学堂开起来。”
这么好忽悠,她好忧愁啊。
吞天:...我好难,还得教一柄剑。
“娘亲,”坐在凤屠怀里的夜小煞软软的唤:“哥哥不在呢。”
凤屠低头对他道:“哥哥跟爷爷在一起,你们先学着,以后吞天给你哥哥单独补上。”
夜小煞好忧伤:“我不学不行吗?”
夜溪嗖的瞪过去,竟有个不爱学习的?!
夜小煞一个哆嗦,往凤屠怀里钻了钻。
“行,你不学习我就把你嫁出去,天天被人骂。”
夜小煞很不懂,这几件事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于是凤屠解释:“你要多学习,才能像你娘一样骂别人。”
稚嫩的夜小煞:“可是,可是,骂人不好。”
什么?!
夜溪叉了腰:“哪个跟你说的?”
众人笑起来,被你自己儿子嫌弃了呢。
夜小煞怯怯道:“小思哥哥说的。”
容小思头皮一炸,猛的看向夜小煞,脑子里白光一闪:小混蛋,原来是这儿等着我呢,不就是抢你一块拔丝糖嘛。
夜小煞还在出卖:“小思哥哥说小念姐姐,女孩子温柔如水才好,不要大声说话,不要跑太快,不要把裙角提起来,不要骂人,不要打人...”
容小念脸上浮起谜之微笑,对,这些都是他说的,哼,让你抢,当谁没个兄弟姐妹没个娘似的。
容小思头皮一炸接着一炸,他已经看到他娘亲他大姨他二姨紧绷的笑,握起的拳头,咯咯作响的指节。
很好,夜小煞,你给我等着!
夜小煞:“...会嫁不出去,没人喜欢,男人婆。”
男人婆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关于巫咒(一更)
容小思转身就跑,扯着嗓子喊:“我说的是容小念,我没说你们啊娘啊姨啊,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下雨天,打孩子,不下雨,更要打孩子,打着打着就下了呢?连龙王都免得求了。
容小思被收拾得连容无双都认不出来了,三个男人婆才平复一口恶气。
累出一身汗,熊孩子,太能跑了。
容小思躺在容无双怀里,留下了人生艰难的泪水。
众人继续,无器魔窟的事情说完,苍枝再说。
话说当日,与夜溪分开后,苍枝先带众人回了一趟族里,向长老们求救巫咒的事,长老们一听她弄出一个人形的蛊王,且是在蒙田,后怕的不行,差点儿把人关禁闭再不放出去。
这是第一次出去呢,差点儿折了自己,还险些害了族里,第二次会怎样?
苍枝自辩:“这不恰恰也说明我的潜力和天赋?我是一不小心,假如我小心之下,也会给族里带来莫大好处呀。”
气得长老们当场乐了:“别,你好生生的我们就知足了。”
苍枝再辩:“着实不能全怪我呀,是蒙田算计我。”
长老们又气乐:“早知道你们去的是蒙田,我们才不放你。”
那是什么地方,比他们巫族厉害的神族世家都讨不了好的地方。
苍枝三辩:“可我们全须全尾一个不少的出来了,满载而归。”
长老们再气乐:“那来找我们老家伙做什么?”
总之,苍枝坚定认为自己本事有的,只是阅历不够,所以更需要长辈指点保护。
说的那个大义凛然毫不心虚啊。
长老们立即认定苍枝定有大成就,脸皮厚啊。
说教归说教,他们不可能真的不管,很是仔细的给众人看过,并详尽了解了当时的情景和细节。
“所以,我是解药?”夜溪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
“还要长老们看过,他们也不肯定。但如果你真的没中的话,那就要麻烦你帮咱们大家解一解了。”苍枝双手合十,调皮的眨眼。
在场诸位,弯弯绕绕的都和夜溪有着直系的关系,用她来度一度巫咒,简直不要太方便。
夜溪故作无奈的样子,摊手:“为大家奉献,是我的荣幸和追求。话说回来,这巫咒到底诅咒了我们什么?”
苍枝耸肩:“诅咒我们像臭虫一样,永世不得出头。”
除了他们刚来,别人都已经知道,此时脸上具是淡淡。无归和凤屠却是轻鄙,有些不以为然。
苍枝道:“你们别不当回事,咒怨最捉摸不得,不定什么时候发作一下,如果是在你们对敌最关键的时候呢?”
“且这咒怨是跟着灵魂生生世世的,便是灵魂被分开得再小也如蛆附骨,休想摆脱,除非彻底消亡。”
这么厉害?
“是啊,毕竟那样的蛊王...”苍枝怅然若失:“若我真的培育出这样的一只蛊王来...”
众人表示:不必了,并不想再经历一次。
夜溪便摸着下巴思索,吭哧吭哧莫名笑出来,引得大家都看她。
“咳咳,说来,我也是巫族半个公主吧。”
苍枝凝望着她,怀疑:“你在想什么?”
“膝下承欢呀。上次去咱家没机会拜见各位长辈,这次,我提礼拜见。想我夜王如此可爱出众,他们一定不会不喜欢我。”
苍枝眼睛一眯:“说重点。”
“我要学巫咒。”
哈。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你知道我学巫咒用了多少时间?我可是血统纯粹的巫女。”苍枝说她自不量力。
夜溪却道:“我跟你不一样,可我跟别人也不一样呀,说不准能成呢?”
苍枝便不说话,想了下后道:“行,我给你求情。”
又对空空道:“你也一起。你应该学着简单。”
问王子燎和萧宝宝:“你们呢?”
王子燎无可无不可,他们一族的诅咒本就高于巫族,深入见识下也行。
至于萧宝宝
“呵呵,只要咱家长者们愿意。”
他是愿意,技多不压身,可他另一重身份,神神嫌。
那便往巫族去吧。
夜溪问:“你们在路上没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无聊死了。
夜溪撇嘴,我就知道,只有我才是被“厚待”的那一个。
上了堡垒往巫族去,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风波。
夜溪忍不住琢磨,是不是这行里有哪个是幸运星?
想着就问了:“你们谁运气特别好?”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问她:“我们运气不都被你影响的?”
自从遇到你,命运它就脱了缰。
“那你们谁总是很幸运呢?”
谁都没这样觉着,但说到运气的话,他们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名勿幸。
“她转运了?”
“转个屁的运,她入魔了。”空空骂道。
夜溪吓了一跳,转而一想,这又不是在下头,不入魔是神,入了魔还是神,有什么区别吗?
萧宝宝责怪空空一眼:“哪里有那样严重,不过是有些疯魔。”
空空切了声:“疯魔也是魔。”
夜溪看明白了:“她得罪你了?”
空空黑了脸,苍枝便捂嘴笑,笑得幸灾乐祸的:“活该,谁让她嘴毒说名勿幸又蠢又笨,还说她霉星体质注定没男人敢要她...啧啧,也就是名勿幸修为不行,若是对我说”
“怎样?”空空凶狠道:“我那不是故意刺激她想让她理智一点嘛。”
苍枝便道:“看她那个样子哪有理智可言,你就是火上浇油。”
“打了没?谁赢了?”夜溪问。
空空脸又一黑。
夜溪不可思议:“名勿幸赢?她吃了十全大补药吗?”
一个根基不稳神力低微,一个纯血的獬豸可撼动法则,竟是名勿幸赢?
空空板着脸:“大家勉强有些交情,我真能动用法则链绞杀她怎滴?”
萧宝宝便道:“你们不在是想象不到,名勿幸那一爆发我们足足有三年的时间天天倒霉,后头霉运才渐渐散了。”
夜溪吃惊,无归等人也吃惊不已。
刎却听得眼睛一亮:“那丫头是谁?家在哪里?”
夜溪横他一眼:“怎么?打了什么鬼主意?提醒你,有人马上要回来了。”
刎无语,他只是对这个听着霉神附体的体质感兴趣而已,无关其他,你个小丫头一脸防红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有这一打岔儿,萧宝宝从头开始说:“突然名勿幸找到我们,准确的说,她是来找你的,问的事。原来忆生台之后她的确乖乖回去修行去了,但那个好死不死的,寄了个信给她,具体内容她没跟我们说,又哭又笑,笑了恨,恨了爱的,吓得我们不轻。”
“她急着找你,想请你帮忙把的腿打断,让他再逃不了。”
“我们哪里知道你的行踪,就算知道也不敢告诉她。眼珠子通红,眼神亮得发直,那是随时入魔的迹象啊。”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等候的茶爷(二更)
“后来呢?”夜溪听着不由皱眉,对名勿幸有些不喜起来。
大家本来便没多少交情,当日处得好,一来确实脾气相投,二来因着名家。可再一来她已经不是当日的她,而他们不缺脾气。再二来,名家是帮自己良多,可自己回馈的更多,相炙的私库不丰厚吗?
有些不想管这破事儿,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事儿没完。
名勿幸,,那么巧,八竿子打不着的偏偏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己。
该来的总会来。
萧宝宝:“后来啊,空空就生气了,两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苍枝偷袭,把人给放倒了。名勿幸的宠物把人带走了,到家就能醒。”
夜溪黑线,单身女孩子,昏迷的,独自上路,心真大,别跟名家结仇吧。
“没事儿的,别看她修为不行,身上宝物多得是,她的宠物也说他自己能行。就算出了什么事”萧宝宝耸了耸肩:“我们仁至义尽了。”
可见名勿幸闹得所有人对她的好感骤然下跌。
夜溪便叹气:“原来多爽利的女孩子...”
众人跟着叹,霉运缠身那么多年都不改其乐观开朗本性,区区一个男人...
慕离:“那个...会不会有些邪门?”
他思考这个问题良久,当名勿幸爆发后他和小伙伴们日复一日花样倒霉的时候,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比如走着走着脚滑了腰扭了,坐着坐着抽筋了胃疼了,等等等等,全是些不打紧但让人烦不胜烦的小事情,委实神奇。
于是他想,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那个跟她有了深深的纠葛,竟然还没被霉死?绝对不是简单的八字过硬能够解释的?
比如
“他运气特别好?”
所以抵消了?甚至他运道更旺才使得名勿幸为他癫狂?
夜溪嗤笑:“他运气好还能被封印地底下出不来的?等等”
对啊,之前名勿幸说过她和结识的经过,好像那厮是没怎么被影响到吧?
“许是因为的身份他是混沌噬神兽,呃,噬神兽应该不是神族,是凶兽吧?”
刎挑眉,这丫头认识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不由去看萧宝宝。
萧宝宝敏锐接住他的视线,亲密一笑:“叔,厉害还是末始厉害?”
刎嘴角一抽,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宝宝表示,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跟竹子同辈,手下败将,只能是叔。
输。
没错了。
这个问题无归就给答了:“层级不一样,末始是牌面上的大反派,嘛就是暗地里的...蛇。”
说老鼠委屈了他,说蛇吧,小蛇大蟒,有毒没毒,被人捏住七寸还是把人吞吃入腹,皆看努力到哪个层级了。
“不过有一点跟末始有些相似,很难死,但噬神兽终会一死。死后才能慢慢衍生出另一只噬神兽来。”
给大家做相关科普。
众人听着点头,同时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玩意儿,名勿幸喜欢他啥?
爱情令人眼瞎。
夜溪:“我期待见到。”
嘴上说一遍,又用意念对空间里的小莲藕说了一遍。
亲,休假结束,该起床上班了,我久违的好运道呢?
小莲藕:屁都不会活到现在,本莲藕赐你的好运道还不够?
竹子:全是你的功劳?嗯?
赶至巫族后,有苍枝在,不用来人接引,众人一飞进去,便见到一老头儿立在水边给水里的水鸟投食。
悠然自得。
萧宝宝喜出望外:“师傅”
亲亲蜜蜜,仿若父子。
刎凝住的眼神一晃,终于发现身边关系一团乱麻的并不止夜溪无归凤屠三个,而是和夜溪有关的所有人吧?
这个老茶叶梗子?
末始转世的萧宝宝?
是不是他被封印太久已经不适合复杂的外界?
茶爷看到刎也有些意外,看他,看夜溪,恍然。
夜溪笑嘻嘻:“怎么?茶爷没算到这茬儿?”
茶爷脸一黑,他能说因为在星潮的翻脸,那个该死的家伙给自己徒弟又设了更大的屏障,他早看不清夜溪身边具体发生什么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她的动向罢了。
所以,来这里等。
刎大有深意的笑,看来某人和某人之间貌似不怎么愉快,真是让人愉悦的消息。
萧宝宝一点儿不计前嫌的过去抱住人:“师傅想我了?急着找我做什么?”
睁着眼瞎说,非得把两人说成亲爷俩儿不可。
茶爷眯眼看他,没脸没皮,所图甚大啊,这是要继承自己庞大的家产呢。
呸,想得美。
含含糊糊应了声,拍拍他的手,把他扒拉开。
并不亲近的样子。
但萧宝宝装看不见,招呼弟弟妹妹小辈们来给他师傅行礼,一个一个的行,一个一个的介绍,认识不认识的,见过没见过的,必须响亮大声的敬呼着问好。
茶爷脸皮厚,但无奈敌军太多,坚持了十几个就受不了了,关键夜溪用一种“白得小辈问好一文钱红包不给的老抠门”的眼神瞟他,并手里一抛一抛的抛着...银子?
没用的银子。
这是多寒碜他啊,起码应该换块神晶吧。
老脸撑不住了,毕竟他脸皮只是厚,不是没有。
完败。
强笑着一个一个的发红包,前头的补回去。
虽然不值当什么,但总觉得自己在溃败。
最后一个,刎,萧宝宝当然不敢使唤他,他自己和茶爷正面相对。
“老茶叶梗子还没死啊。”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一个皮笑肉不笑,一个翻着白眼角,风起云涌,对峙片刻,那风和云一下消散了去。
夜溪笑道:“茶爷怎么在巫族?”
茶爷看她,没好气:“受人之托,寻你。”
夜溪诧异:“有人找我?”想了想:“名家?”
茶爷摇头:“你们先去见过巫族的大人们,我再和你细说。”
夜溪狐疑的将他扫来扫去,眼神很不好。
茶爷气道:“我这次只是公事。”
萧宝宝立即委屈大叫:“师傅你不是为我而来吗?”
茶爷扭头,自己的视野中,清晰看到了自己与萧宝宝的因果,他欠他的,心头那个呕,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了。
道:“回头再跟你说话。”
这次语气软了下来。
萧宝宝眨下眼,灿然一笑:“就知道师傅疼我。”
“...”
苍枝带着众人进去,刎留下与茶爷话旧,也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旧可以话。
夜溪不放心:“不要打架,我还要脸的。”
名义上自己是巫族半个公主,公主高贵矜持,公主的跟班也得高贵优雅才行,打架什么的,绝对不允许,至少,等到大家都熟了。
十二个长老,男女各半,没有皱纹的脸,历经沧桑的眼,围着夜溪,看,看得她发毛。
太不客气了,大家伙儿还没互相认识呢,唰的围上来看她,全是透视眼。
她忍不住的想,会不会发现她没胞宫?
显然,没发现,因为没人怀疑她的性别。
“看不透啊”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来意(一更)
竹子做的手脚,茶爷都看不透。
“但应该确定没有中咒。”
八分,尚欠两分。
因着这两分不确定,十二长老迟疑不决。
夜溪干脆问过大青竹,竹子说她没中:神魂不同,那巫咒当然咒不到你。
夜溪便与十二长老讲:“都冲我来。”
大包大揽的气势。
反而十二长老不好意思,拿出各种好东西先给她进补。
夜溪不要:“仰慕巫咒之术久矣,若能学习一二,死而无憾。”
十二长老背过身商量。
“看这模样,就是个皮厚的,怪不得苍枝那样。”
转过身来答应了,毕竟有母巫主持的盟约在,夜溪身份足够让他们相授。
教的很快,步骤什么的,额头一贴自动收录,咒语更是一听记牢,还有用得着的各种工具,顷刻间收了好几间屋子。
夜溪觉得自己大成了,摩拳擦掌。
巫咒厉害的,仅凭意念就能诅咒成功。夜溪觉得意念方面,没人能更强过自己。因此,应该成功。
但现实总比想象的残酷。
将目标定为金锋,长长的巫咒出口后,并没有反应。
金锋: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夜溪给出的理由是:“你是一个正常的实验体,又是自家人,实力尚可,正合适。”
为姐姐出力,义不容辞。
但夜溪失败了。
“姐,你诅咒我什么?”
“烂桃花朵朵开。”
金锋一噎,他还不够烂吗?
夜溪薅了他的头发,再来,这次诅咒他七步之内必跌跤。
非常非常低级的诅咒了,但
金锋颤颤巍巍走出六步后,始终不敢走出第七步,感觉着自己稳如山的下盘,艰难的斗争,如何骗过他家姐姐毒眼的摔上自然的一跤。
耳边炸雷:“走!”
下意识脚一抬一迈:“哎哟哟,疼。”
众人黑线,演技还能更浮夸吗?
夜溪黑着脸,眼刀子能把金锋凌迟,失败就失败,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败不起?
十二长老好笑,很正式的告诉她,她怕是没这个天赋了。
“根本没有念力生成,按说,即便是族里刚出生的孩子都能...咳咳,你的天赋不在这方面。换一个吧。”
夜溪面无表情的拒绝,换什么吗?打架?她需要学?
“我就觉着巫女念咒酷,可能时日浅短,我多练练。”
十二长老没好意思说,他们一眼就看透了,不是练多练少的问题,但既然孩子这么向学,他们先不要打击了,等她自己慢慢认清现实吧。
至于苍枝撒娇求情让空空王子燎和萧宝宝也学的事情,十二长老甚是无语,獬豸的能力、鲛族的能力,用得着学他们?而萧宝宝他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对所有神族的咒。
但还是那句话,不要打击孩子们的学习性。
教了。
成了。
金锋轮着番的摔跤,鉴于夜溪在一边黑着脸,没人敢笑。
特么,谁都行,就她不行!
催:“好了好了,做正事了,不是说要解巫咒吗?赶紧的来吧。”
气死她了。
十二长老忍着笑,将所有人带到一处小平台,分开做好,阵法亮起,长老们穿梭其中转移巫咒。
巫咒不好解,但借助某些亲密的关系进行转移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首先,小孩子们身上的转到其直系身上。萧小灰转到萧宝宝身上,空小皮转到空空身上,苍小蝎转到苍枝身上,容小思容小念转到容无双身上,慕小青转到慕离身上,夜小
“等等,小凤不在。”夜溪举手:“我大儿子。”
一位长老便道:“没关系,人不在,但爹娘在我们一样操作。”
夜溪放了心。
然后是明慈们因着接生的关系,十蛇王和吞天火宝因着契约关系,金锋食小二还有容无双慕离用了血契,萧宝宝几个因着盟约,还有无归凤屠,全转到夜溪身上。
夜溪被拍了一掌又一掌,力道并不重,老祖母打孩子似的,拍拍打打一阵便结束了。
“好了?”
她看得清楚,之前谁都说没感觉到身上异常,但移走巫咒或接收巫咒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痛苦,那感觉,心肝肠子被硬生生掏走似的。
轮到她,啥感觉没有!
真是神奇。
一个女长老蹲着和她商量:“住下来,好吃好喝招待你,我就不信没有一种巫咒对你有用。”
这是要她当小白鼠呢,她才不答应。
确认众人的巫咒都解了,十二长老热心的给大家上了一课,关于如何有效预防被诅咒。
王子燎听得最好奇,因为他们鲛族从来没有预防一说,最后跳出来挑衅,看巫族能不能预防得了他的诅咒。
真是踢场子踢到家里来了。
十二长老好气又好笑,当场划下道道。
“苍枝,你来,看你们两个谁能诅咒过谁。”
全场保持冷静的苍枝:“...”
为什么是我?自相残杀吗?
杀气腾腾的上场,两个一个放黑一个放蓝,肉眼可见的诅咒能量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划出一道道弧线,慢慢将两人缠了进去,谁先动谁就输。
僵持。
很久。
大家干瞪眼。
夜溪爬起来,傻子,哪个赢了都是自家赢,哪个输了都是自家输,十二长老耍得一手好猴。
顺着一条石阶路信步走着,茶爷自动出现在前头,刎在不远处看风景。
夜溪笑:“我要是有您这本事就好了。”
想找谁只管去堵。
茶爷含糊哼了声,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夜溪便道:“您不乐意见我便别来啊,弄得我多不好意思。”
茶爷又哼了一声,这一声是对竹子去的。
“说了来找你是公事,公事公办。”
夜溪好奇,她和茶爷能有什么公事。
“朝颜。”茶爷吐出两个字。
夜溪眨了眨眼,想起来,那不是送自己十方囚牢的小美人嘛。
“穷奇可好吃?”夜溪笑起来:“说起来,这里头还有茶爷您的因缘。当年若不是你让我们去抓穷奇,我们不会遇到朝颜,不是朝颜,我也没有十方囚牢可以抓穷奇。如此说来,茶爷吃了穷奇的肉,还欠了朝颜一份情呢。怎么?她过得不好?”
茶爷问她:“你就知道她不好?”
夜溪便道:“谁过得好好的会找你。”
“...”
夜溪又道:“不是她让你来的吧?那个女子,死心眼儿。”
心性挺好,就是脑子有些蠢。
不蠢就不会傻傻的等。
茶爷道:“你倒是料得准。”
夜溪便问:“找我干嘛?我告诉你哦,她答应我什么都是自愿的,我可没逼她。休想让我让步。”
“不,我来是谢谢你,替她的家人谢谢你。”
夜溪不相信的看着他,深深怀疑朝颜的家人跟她一个智商。
“嘿,我还能骗你不成?真的谢谢你。另外,还要请你去一趟。”
夜溪立即向后跳出一步:“好呀,这是要关门打狗哇。”
茶爷:...这么不惜自损的,本茶爷只见过你一个。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你着什么急(二更)
夜溪跟着去了,带着大部队。路上的时候听茶爷简单全面的讲了些朝颜的故事。
朝颜,是水之一族,神界有五行神族,从低到高,并不少见,比下头的五行精灵出身高,但不比夜溪听过的那个露水成神的难得。
五行一族并不是天下总一家,有的多有的少,有的有名有的默默无闻,朝颜所在的家族,是五行里头地位很高的。不然也不会随手将十方囚牢送人。
而她思慕的那个男子,却是白虎一族。
下头盛行的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
在上神界也算不错的世家。
叫闻珂。
朝颜家和闻柯家世代比邻,关系非常之好,联姻并不少见,两人是真正的通家之好青梅竹马,朝颜对闻柯是打小的死心塌地,但闻柯对朝颜...
夜溪与众人道:“防火防盗防邻居。”
妾有情,郎无意,按说既不是两厢情愿没必要非要凑一块,但
“他们自小定了婚约。”
夜溪懵:“神界也流行娃娃亲?”
众人一起懵,神界的年轻人啊,便是脱离了家族未必过不好吧,就那么听话?
“说是自小,其实那个时候两人都懂事了,两个孩子都是家里看重宠爱的,当然要过问他们的意思。”
朝颜自然肯,但闻柯竟也愿意?
“肯定是想,总要娶一个,不如娶个知根知底家里都满意自己也顺眼且对自己全心全意的,非常之省心啊。”萧宝宝很理解闻柯当时的做法。
在场女性同步一呸。
萧宝宝摊手:“渣吗?这是最理智最正确的选择。”
夜溪冷笑:“然后人家遇着真爱了,不能将就了,对不起,我不能娶你,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亲妹妹。”
茶爷无语,没错,闻柯就是这样对朝颜家交待的。
“哼,自古渣男一套路。”
茶爷继续道:“闻柯下凡历劫,遇着一女子,那女子虽是仙族,但资质带了回来,勉强塑成神体,却遇险有神魂崩溃之险。”
可这又关朝颜什么事?解除婚约,各自安好吧。大不了,放不下的朝颜枯萎而死呗。
“朝颜体质特殊,正好可以救治那女子,也只有她能。”
众人呸呸呸,好狗血的剧情。
“咳咳,总之,朝颜在闻柯的祈求下,同意了。”
夜溪:“救活那女的,闻柯就娶朝颜?”
茶爷不语。
众人大惊,擦,难道那个蠢女子两个条件都没提?
“总之,家里发现时,朝颜已经在以己身救治那个女子,一旦打断两人都是身陨的下场。”
“呵,若是不打断,怕是只有那女的独活吧。”夜溪冷笑。
茶爷:“她的家人在观其命数时,惊奇发现其命数发生一丝变动,这变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于是他们找到我。他们只知变动,却不知变动是何,只有茶爷我,才知道发生过的一切。”
茶爷不忘给自己打广告。
“于是,您来找我了。”夜溪点点头,从茶爷话里听出别的:“朝颜要死了,她家看她的命数。之前她家就没看过?不知道闻柯会害死她?”
茶爷叹气:“有些事不是知道了就能改变的。何况,你就知道他们没试过?”
带她认识了那么多好男人,她就只喜欢那一个,难道把她心挖了?
“可是,那么蠢,蠢得我都不想帮。而且当初我要的也不过只是她的尸体而已。”
夜溪头疼,情情爱爱啊,她除了提供忘情丹能怎样?开解是不可能开解了,抹除记忆可以一试。
哦,对了,神界版的孟婆汤她还没有。
茶爷:“来都来了。”
“呸,信不信我拐弯儿。”
茶爷嘿嘿笑:“你真不愿能跟我来?”
夜溪呵一声:“我这不是给你们师徒交流感情的时间嘛。”
这两天被徒弟伺候的开心吧,既然开心就教些干货。
茶爷老脸一落,调脚走了,萧宝宝立即跟上。
等到了地方,众人就见一座水晶塔,很是小巧,大约罩住三五人的体积,里头盘腿坐着两个女子。
一个是朝颜,另一个便是真爱了。
真爱很好看,不输朝颜。
塔前有个男的,跪着,挺得笔直,嘴唇抿成一条线,沉默而倔强,是那个闻柯无疑了。
以闻柯为界,泾渭分明的站了两群人,两边脸上颜色都不好看,一边带着沉痛的,应该是朝颜家的。另一边带着愧疚的,便是白虎家的了。
茶爷一现身,两边同时唰的看来,看到一大群大大小小,愣了愣。
“茶爷,您老终于回来了。这这这哪位是”
他女儿的救星?
温文尔雅的男子,扶着他胳膊的是一位柔美的女子,两人五官与朝颜有几分相像,想来是亲爹亲娘,不然脸上怎么这么憔悴呢。
茶爷向夜溪一望。
两人唰的看向夜溪,眼睛亮得眼泪将要掉下来。
夜溪略尴尬:“两位...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她。”
“只要停下落英阵。”
夜溪诧异:“不是说不能停?”
“我们有法子保住我们的女儿。”朝颜母亲急急说道,眸里划过狠色。
虽然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但女儿性命保住比什么都值得,至于说那个小贱人她本就该死不是吗?
夜溪越过她看小小的水晶塔,很是漂亮的白色透明水晶,白色水雾弥漫,不时金光闪过。
“呃...你们试过攻击阵法了?”
“不行的。”朝颜父亲看上去比朝颜母亲要镇定:“从外面攻击阵法,两人必死无疑。只能从内部破。”
夜溪了然的点头,看来,这是要自己用契约干预朝颜了。是茶爷跟他们说的吧。
“那我试试。”
说完,一道冰凉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夜溪毫不意外的望去,对跪着的闻柯扯了扯嘴角。
闻柯一怔,旋即视线更加冰冷。
夜溪笑了笑,对夫妻二人一点头,向水晶塔前走去,停在一臂之外,深呼吸一口,双手平伸,眼睛闭上,嘴唇无声翕动,快速吟诵。
看上去好高深的模样,但
自家人们交换着眼色:戏很足啊。是为了报酬?
萧宝宝似笑非笑,目光落在闻柯身上,那个冷得像冰山的男人,正看着那边呢。
笑意加深,忽然惊叫一声:“朝颜动了。”
随着这一声喊,众人齐齐望向朝颜,而比众人动作更快的是,一道冷厉的杀气劈向闭眼吟诵的夜溪。
朝颜父母脸色一变,就要出手,被茶爷拦下。
冷厉的杀气蓦的一凝,被一只完美的素手接住,渐渐显现形状,是半片刀锋,上宽下刃,非常大,这是要劈不死她也要砸死她啊。
半片刀锋下,笑吟吟的女子的脸。
夜溪笑吟吟,看着闻柯,出口让其色变。
“你着什么急,我才只是做些准备,并无把握一定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