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化肥
“志清老弟你能够立下不世之功,rì后先生一旦掌握中国大权之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到时候论功请赏,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多谢大哥的提携,要是没有大哥,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志清客气了,现在闹得有些大,我先安排你去rì本,我已经疏通好了关系,你能够进入振武军校学习,虽然比不得士官学校,但是也能够增长见识,学成本事之后自有重用你的一天!”
十里洋场正上演着一处兄弟惜别的好戏,送人的就是上海都督陈其美,那个年轻人就是蒋志清,前番暗杀陶成章未成,蒋志清还中了一弹,要不是运气不错,只怕早就成了鬼魂野鬼,不过此人也是心xìng坚毅之人,将伤势养好之后,一直寻求一个能让他出人头地的机会。
陶成章近半年来如rì中天,大有成为新的革命党的领袖的态势,蒋志清头脑不错,知道要是能够将他杀死,自己也是大功一件,还能弥补上次的过错,因此将全部的jīng力都用在了研究陶成章的生活习惯之上,就在不久之前再次找到了陈其美,苦苦求他再给一个机会,陈其美几经考虑,答应帮他运转,而且还交给他一个烈xìng炸药包。
就在蒋志清准备暗杀陶成章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封密信,让他按照信上的指示行动,蒋志清只以为是陈其美的安排,也没有任何的怀疑,果真按照密信指示,成功暗杀了陶成章,而且还得到了一队人的接应,他们把他带到了rì本租借,让后送上了去往上海的轮船,等到南京的军jǐng再来追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虽然这个凶手逃到了rì本,但是并非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奥特朗按照按照车夫的提示查到了那艘客轮,然后顺藤摸瓜,已经初步确定了那个刺客逃往了上海,同时也绘出了刺客的样貌,经过辨认,基本确定此人就是昔rì的那个潜逃的刺客蒋志清,宋教仁急忙命令开始更大规模的调查,矛头直指上海。
而现在整个南方的舆论也悄然发生变化,不少头脑清醒过来的光复会成员已经将矛头对准了陈其美,上次的刺杀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也指向了陈其美,尤其是得知刺客可能就是蒋志清之后,大家更是确认了这种观点,陈其美和蒋志清之间可是极为要好的把兄弟,而且陈其美和陶成章之间还有旧怨,越来越多的人发觉似乎是误会老袁了。
宋教仁亲自带领着侦探前往上海调查,宋教仁对于陈其美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好sè如命,整rì在花街柳巷里面游荡,经常在其中谈论一些大事,就从这里下手,加紧排查,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陇翠楼的一个小厮口中得知陈其美曾经和一个人在这里密谈要谋杀一个人,他在送水的时候无意听到的。
奥特朗将蒋志清的画像交给了这个小厮让他辨认,这个小厮顿时认出此人就是和陈其美一起谈话的那个年轻人,案情查到了这里,矛头顿时指向了陈其美,宋教仁当即将案情进展情况全部公诸于众,并向老袁发电,要求撤去陈其美上海都督的职务,缉拿法办。
经过二十几天的调查,陶案的情况发生了巨大逆转,原本异口同声的说袁世凯是幕后黑手,可是如今形势逆转,老袁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背黑锅的感觉的确不好,心中对于陈其美越发的怨恨,一定要把这个流氓头子弄死,才能出了胸中的恶气,当即命令解除陈其美的职务,同时命令冯国璋带领大军随时准备渡过长江,迫使陈其美就范。
老袁这么兴师动众,自然也看出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正好能够将势力伸到南方,一举将中国的控制权全部拿在手中,不过原本南方的各路人马心中哪里愿意,比如张振武之流更是极力反对,大有北洋军胆敢渡江,就要和北洋誓死一战的态势。
就在南北因为陶案陷入危局之时,乔宇也从xī zàng回到了成都,这一趟远征下来,乔宇至少瘦了二十斤,颧骨额头全部凸出,脸上也多是裂口,看起来凄惨不已,不过人却越发的jīng神了,往那里一站,身前背后就有八面威风,这也是指挥大军,执执掌生死带来的一种气度变化。
成都的众位文武大员都一同前来迎接,就连民政长陈宦也不例外,一见到乔宇带着大军来到了城门之前,陈宦急忙进走了几步。
“巡阅使为国平乱,不辞劳苦,真是功高盖世,让人钦佩!”
“陈先生客气了,您是总统看重的治国大才,我听说自从您进川之后,就大力整顿财政,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陈宦哪里还听不出乔宇话中的讽刺之意,尤其是用心良苦四个字更是意味深长,不过陈宦也是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修炼的喜怒不形于sè。
“巡阅使谬赞了,我只是尽尽职分而已!”
“能够尽到职分就是好事,如今四川已经到了雨季,这几rì就是yīn雨不断,相比各处堤防的压力十分巨大,自古以来水火无情,这可是关乎老百姓身家xìng命的大事,也是你这位民政长的职分所在,陈先生还是把该管的事情抓起来吧!”
乔宇对于陈宦这种扯后腿的行为十分讨厌,自己在前方平叛,他四处查账本,还想要从自己手中弄钱,要不是顾忌老袁的面子,乔宇早就对他下狠手,不过这一见面也十分不客气,直接打发他去管理防洪工作,陈宦心中虽然苦涩,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连老袁都让他收敛一些,要是再不知道好歹,那不是找死么,因此也是连连点头同意。
乔宇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到了府邸,简单的梳洗一下,急忙将石定忠和唐逸升找了过来。
“二位,我身在xī zàng,最关心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粮食的问题,一个是抗洪啊,这都是最基本的民生问题了,稍有差错,四川就要不稳啊!”
“烦劳大帅费心了!”石定忠说道:“今年的粮食生产还不错,冬小麦已经开始收获了,今年由于免除不少苛捐杂税,老百姓的种田热情很高,又整修了一批水利工程,粮食种植产量提升不少,大约有八百多万亩的冬小麦,预计总产量能够接近五百万石,算是不错的收成了!”
乔宇一听顿时眼睛就有些直了,一石才是一百二十斤,如此算下来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每亩地的产量也不足一百斤,当然这只是冬小麦,水稻的产量会高很多,但是这个数字也太寒碜了,哪能够和后世亩产千斤以上相提并论啊,乔宇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渴望农药和花费,狗屁的健康,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粮食魔咒
经过了解,现在四川每亩水稻也就在二百斤左右,而且还是比较好的土地,而一些水热条件稍微差一点的根本达不到,四川眼下有两千五百万人左右,耕地也就在七千万亩左右,算起来平均每人不到三亩,按照现在产量估计每人每年平均算下来也就是二百多斤粮食,这其中还包括地瓜,豆类都算成了主食。
要是能够合理分配,也就勉强保证温饱,不过由于层层盘剥,老百姓忙碌一年,年景好一点也就是勉强果腹而已,四川的农业算是全国比较好的了,其他省份还远远比不上四川,是什么原因让土地的产出就这么点,是老百姓不勤劳么?
绝对不是,现在的老百姓绝对不比后世懒惰,多少人都整rì在田间劳作,jīng耕细作,但是即便将这些做到极致,乔宇估计水稻亩产能达到三百斤已经算是天大的幸事了,这是生物学的规律,不是人能够改变的,你不给农作物提供足够的养分,就别指望能够获得高产,靠着农家肥根本没有用,一个人一生的排泄量都算起来也就是几十斤肥料的养分。
想要农业上获得丰收,就要靠化肥投入,这就是真理,“石先生,中国自古以来就是治乱交替,究其原因就是土地问题,说白了就是粮食的问题,土地数量总是有限的,粮食产量也是有限的,当这两者的增长赶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的时候,人就要饿肚子,再加上天灾**就要出现大规模的流民,到了这个时候改朝换代就不可避免,然后经过残酷的战乱将人口总数减下去,然后再重新开始一轮循环!”
石定忠和唐逸升都在仔细听着乔宇的话,品味其中的意味,听完之后石定忠连连拍大腿:“大帅看的通透,这就是治乱兴衰的奥妙,大帅一语道破,真是醍醐灌顶啊!”
唐逸升也是如此:“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也一直在思考中华怎么就像被诅咒了一般,怎么也不能突破这个怪圈,以至于甚至被异族趁虚而入,落到了今天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农业的问题,就是粮食的问题,要是能够让粮食的产量永远超过人口增长的速度,我们就能够长盛不衰,其余的东西都是细枝末节了!”
“我也是在xī zàng走了一圈才有这些感受,藏地的农业比我们还要落后太多,根本无法承载太多的人口,那些贵胄就不把人当chéng rén看,就出现了农奴制度,再比如我们现在很多家庭都生育十几个孩子,但是能够存活下来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甚至不少地方还有溺婴的传统,是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看不是!那怎么能够淡然对待一个个小生命的消失呢,归根到底就是粮食问题,因为吃不饱,所以孩子连生存的尊严都没有!”
“自古就有易子而食的说法,要不是饿到了极点,哪会出现这种情况啊?不过大帅这土地如何能够生产出更多的粮食,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千百年无数的仁人志士都没有破解这个魔咒!”石定忠在一边感慨道:“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能不能找到方法啊,不然的话我们还要经历战乱,死上亿万同胞不成?”
唐逸升的面sè也严峻起来:“我看解决粮食问题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一个是不断的扩大田地面积,也就是不断的扩张,不过如今世界已经被瓜分完毕,我们还是列强眼中的一块肉呢,哪里能够扩张啊,剩下的就是不断的提高亩产,只要能够大幅度提升产量就能够跳出兴衰之乱的怪圈了!”唐逸升的眼睛之中不断的闪动jīng光,不过随即也有些黯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的困难。
“我方才说的不过是农业社会的规律,在农业社会的条件之下无论怎样jīng耕细作,产量都是有限的,但是如今西方列强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他们的粮食产量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奥妙就在化肥上面,只有农作物提供足够的肥料,就能够生产出足够的粮食,这是我们今后的努力的方向,要从西方大力引进技术,生产化学肥料,同时还要培育良种,整修水利工程,提供出足够的粮食,让中华能够长盛不衰!”
石定忠连连点头:“大帅说的不错,不过眼下的还做不到这些啊,不少农家连耕牛都没有,而且还有更惨的连铁质农具都不齐全,锄头,铁锹都是在刃上包上一层铁皮,其余的地方都用硬木制成,指望着这样的工具怎么能行啊!原来咱们没有钢铁厂也没有办法,现在chóng qìng钢铁厂已经有了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四川的农具就能够有了巨大的变化!”
乔宇虽然已经不指望能够快速改变中国的面貌了,但是现实的情况总比想象的要残酷不少,中国的落后世界实在是太多了,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后世那些先烈将一穷二白的中国建设成一个工业国,虽然他们有过很多的失误,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要被他们的勇毅折服,就算乔宇拥有了后世的见识,也不敢说就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天换地,他们却能够敢叫rì月换新天,不得不敬佩啊!
“石先生,一定要做出一个针对农业发展的长远计划,甚至要规划出未来二十年的农业发展思路,我们的目光不能仅仅局限在四川,还要看到云贵,乃至全国,不管到了哪一步手中有粮,心里不慌,粮食生产越多越好,另外还要制定最低收购价格,要防止谷贱伤农的事情发生!”
石定忠和唐逸升两个人听到乔宇的话,心中都是了然,这位川边巡阅使果真是志在全国,不然怎么让他们着眼全国呢!不过有这种野心也好,谁心中还没有一点野望啊。
自从陶成章死后,乔宇对于宪政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只能够强大自身的势力,一点点的建立工业体系,发展农业,积蓄力量,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终究要让中华能够有傲视天下的一天,从今天起就只有甩开膀子大干苦干这一条路了。
“老唐,今年降水好像偏多啊,各处堤防还能够撑住么?”
唐逸升脸sè有些严峻:“大帅,有些难度,主要问题还在川南的叙府,泸州一带,这里正是长江干支流交汇之地,本来水量就很大,而且现在降水不断,水位都在快速提升,我这次回来,也是向大帅求援!”
“水火无情,这样吧,先调集二十万元的物资,另外我亲自和你去川南看看,必要的时候将川军士兵和各地民兵都给我调集上去,一定要保住堤坝,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错误,要是有任何的地方官员敢玩忽职守,拿来百姓的身家xìng命开玩笑,我就拿他的脑袋开开玩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戍边
乔宇处理了这些事情之后,就将王陵基找了过来,详细了解陶成章之死的种种问题。
“方舟,这次暗杀虽然还没有证据表明是同盟会一系的人马干的,但是他们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幕后的黑手,但是我现在看起来这暗杀还是有些问题的,比如这一次他们用了威力巨大的炸弹,而且没有像以往暗杀的粗糙,时间把握十分jīng准,还安排了接应的人员,种种迹象表明这已经超出了同盟会的能力,可能还有黑手隐藏在背后,比起同盟会的势力更加庞大,你有所注意没有?”
王陵基连连点头:“大帅说的一点错误都没有,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是陈其美指使蒋志清投掷的炸弹,但是陈其美显然没有能力将暗杀策划的这么完美,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消失了,虽然找到了一些证人,但是并不能够直接指认就是陈其美做的,我怀疑是有rì本人在背后给陈其美擦屁股,那一天接应蒋志清的就极有可能是rì本人,而且我们从三木的嘴里得到过rì本有针对中国有前途的政治人物的暗杀计划,陶成章作为宪政一派的领袖能力非凡,手段眼光也都是一流的,而且他还和袁世凯有合作的计划,这种人自然会成为rì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乔宇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阵阵的挠头,凡事都有rì本人的影子,这帮混蛋真是yīn魂不散,不过细细想来也的确有可能,rì本辛苦经营了几十年,一心想要吞并中国,绝对不是九一八之后才有的想法,这应该是rì本社会的一种共识,他们处心积虑,不断的削弱中国的势力,防止中国真正走上统一之路,在背后下手的可能xìng极大。
“你是说rì本人假借蒋志清之手将陶成章除掉了?那同盟会之中是不是有人已经成为了汉jiān?”
“我看还不像。只是他们不自觉的被rì本人利用了,或者说他们权力yù太强,做事不顾底线,为所yù为,但是还不至于做了汉jiān!”
“嗯,不要放松监视,一定要打入rì本人的内部,好好侦查一下他们的野心,不然我寝食难安啊!”乔宇的心中一阵阵的烦乱,后世不少小国家频频更换领导人,政变暗杀不计其数,那背后毫无疑问都有大国的影子,那时候自己看来也就是一个谈资而已,现在的中国正是最为衰落的时候,这些政治人物的命运往往都捏在了洋人的手中,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看起来各方诸侯风光无限,实则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除了加强戒备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毕竟列强的租借都在家门口上,尤其是那些rì本浪人更是四处乱窜,防不胜防。
“方舟,除了此事之外,老袁现在还有什么动向?”
“大帅,袁世凯最近财政枯竭,仅靠着借贷过rì子,这次陶案虽然不见得是他动手的,但是这种观点在南方甚嚣尘上,不少人还是坚持认为老袁就是幕后黑手,虽然现在查出一些证据指向了陈其美,但是也有大把的人说这是宋教仁和袁世凯联手设下的局,为了诋毁孙文,将革命党拿到自己的手中,宋教仁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乔宇低头微微思量一下:“方舟,陈宦现在还有什么动作么?”
“他调查过四川投资公司的事情,似乎有意对四川投资公司动手!”
乔宇的眉头立即就立了起来,四川投资公司乃是他联络四川的豪强的枢纽所在,绝对不能有什么差错,陈宦竟然胆大包天,要对自己的禁脔下手,真是不知好歹,不过转念一想陈宦毕竟还代表着老袁,北洋虽然外强中干,但是暂时也不能够得罪!
“破财免灾吧,我准备把这个碍眼的东西送出去!”
思量再三,乔宇又将汪东城找了过来,“老汪,现在手头还紧么?要是能够有些剩余,我准备给老袁送去一点!”
汪东城一听乔宇居然要给老袁解送税款,先是一愣,“大帅,xī zàng平乱的费用都是四川出的,军饷,粮食,整修道路,安抚藏民,抚恤伤兵算起来没有五百万两是不够的,而且xī zàng还要加强戒备,这又是一大笔开支,咱们财政本来就有不小的漏洞,现在要是给老袁解送税款,只怕咱们就真要借贷过rì子了!”
“老袁也不容易,维持一个国家的体面劳心费力啊!”乔宇笑着说道:“我倒不是心疼他,只是如今陶成章一案弄得沸沸扬扬,如果东南因此大乱最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我现在把银子交上去,无疑就是最大的支持,其他省份也不敢继续截留税款,也省的同盟会的人借机挑动的天下大乱!”
“要是大帅有这种想法也未尝不可,不过可不能一次解送太多,我看至多不能超过二百万两,四川今年的水量偏大,还要留出一大笔钱准备安抚灾民!”
“嗯,那就先解送一百八十万两,看看老袁又什么表示吧!”
正在商讨之时,有人进来禀报,说喻培伦求见,乔宇顿时就是一愣,当初自己可是把这位连同熊克武等人一起赶出了四川,怎么他又找自己了,难道是有什么要事不成,要知道现在喻培伦还是四川名义上的副都督,身份不低,乔宇只得召见喻培伦。
两个老朋友一见面也是感慨万千,喻培伦身形比以往更加瘦削,脸sè很苍白,不过jīng气神还不错,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十分健壮,肌肉都鼓鼓着,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云纪老兄,别来无恙啊!”
“唉,不过是混吃等死,比不了乔大巡阅使,您如今可是西南的第一人,刚刚平定xī zàng叛乱,正是功成名就的时候!”
“云纪兄你还是有怨气啊,我这平叛就是虎头蛇尾,我原本打算彻底改土归流,然后再废除农奴制度,如此一来xī zàng就永远都不会再有分裂的风险,只是英国人干预,再加上袁大总统撑不住了,我才不得不回到四川,功亏一篑,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喻培伦一听到废奴二字顿时就来了jīng神,他对于xī zàng的农奴制度还不是很清楚,“舜卿兄,这农奴制度究竟如何,废除之后那些上层贵族难保不会叛变啊!”
“简单的说起来就是百分之五的人口将其余等人当成奴隶,肆意剥削压榨,甚至是虐杀的制度,农奴以及笔农奴更惨的奴隶完全就是两脚牲畜,毫无权利可讲!废奴就是为了争取这些人的支持,只要这些人都心归内地zhèng fǔ,就永远不用担心那一小搓人能够掀起什么风浪了,这块土地也就保住了!”
喻培伦的眼前一亮,沉思半晌说道:“舜卿,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去xī zàng,哪管就是将这一百多斤交代在雪域之上,我也心甘情愿,没有在世上白来一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杨度的谋算
“云纪兄,你要是有心戍边,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xī zàng高寒之地,十分艰苦,上层贵族也是凶残成xìng,英国人又从中挑唆,局势并不安全!”
喻培伦笑着摇了摇头:“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我实在是看不得中原的污秽了,这位小兄弟名叫罗英,是宋教仁的护卫,他是海外洪门的人,钝初让他和我一起来四川投奔你,你给安排一个职位吧!“
宋教仁的卫士!乔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只见他身材健硕,双眼有神,手指关节比较粗大,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好手,不过乔宇的心思却不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云纪兄,宋钝初他这是要托孤么?”喻培伦只当宋教仁是想要给自己的卫士谋一个出身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一听乔宇这么问,顿时就是一愣。
“舜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其实陶成章一死宪政之路就越发的渺茫了,钝初老兄却还坚持心中理想,只怕难以成功,甚至要步陶成章的后尘啊!”乔宇一声长叹:“如今天下南北双方,包括列强在内都不愿意真正看到中国走上繁荣,频频在背后下黑手,我看中宋先生的才华,要是能来四川,这蜀地怕是就能够迎来一场大发展啊!”
喻培伦心中也清楚了托孤之意,宋教仁也看出了实现宪政的艰难,陶成章已经横尸在前,他要是还坚持下去,只怕也会血洒黄沙,罗英本是海外华侨托付给宋教仁的,虽然名义上是护卫,但是他的身份也不简单,这才将他的卫士送到了四川,宋教仁这是要舍命一搏啊!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罗英此时心中也是一动,原来宋教仁把自己送到四川竟是有着如此考量,只是为人要以忠义为先,自己绝对不能忘了宋教仁的恩德才是。
“钝初果真是有大勇毅的人物,只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啊!”喻培伦叹了一口气,看着乔宇。
“你也不用看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安排人手保护宋钝初的!”乔宇转过头来:“罗英,既然你学过功夫,我就让你去特战队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吧,好好努力,争取成为优秀的战士!”
“大人放心,我一定刻苦训练,只是还有一事请求大人,宋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我希望以后您能够准许我去保护宋先生!”
乔宇给了喻培伦一个川藏民情专员的身份,十分低调的进入了藏区,他的主要使命就是调查农奴制度的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将这个毒瘤清除,把罗英也送进了特战队,交给武凤楼亲自训练。
安排好了这些之后,乔宇就准备动身去川南视察防洪的情况,筚路蓝缕,创业维艰,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要想发展好了这块地盘更加困难,有同样感慨的还有袁世凯,他此时已经得到了乔宇的电报,四川向zhōng yāng解送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虽然还有一些差额,但是这笔钱来的太及时了。
陶案闹得南方乱成一团,虽说宋教仁秉公办理,老袁身上的嫌疑洗刷了不少,但是袁世凯还是要承担相当大的非议的,南方的都督越来越离心离德,各省纷纷截留税款,向云贵这样偏远的省份更是一个子都不交,如今乔宇将税款解送上来,对于老袁的好处是多方面的。
最直接的就是银子能够宽裕一些,其他省份也会在四川的影响之下尽快解送银子,另外乔宇本身促成了和光复会的合作,统一党能够成立四川也是出了大力,换句话说乔宇和陶成章乃是盟友,此时乔宇交钱,毫无疑问就是在支持老袁,变相的就洗刷了对老袁的污蔑,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
老袁也不是傻子,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么大的好处,自然是有所图谋,老袁又将电报稿拿了起来,仔细一看,在最后乔宇说了一句陈宦兢兢业业,应当嘉奖!
什么叫应当嘉奖,老袁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乔宇让自己把陈宦调走,老袁的心中也在不住的思量,派遣陈宦入川是没有错的,但是自己还是低估了乔宇的势力,他在四川已经铁板一块,陈宦根本打不开局面,不过要将陈宦调回来,自己要是再想派人就艰难了,四川就彻底成为了乔宇的地盘了,俨然就是dú lì的王国。,这也不是老袁能够容忍的。
几经思量,老袁又将杨度找了过来,杨度毕竟去过四川,对于乔宇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不定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好的建议。
“皙子,你看这四川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杨度沉思半晌:“大总统,四川乃是天府之国,极为富庶,再加上乔宇励jīng图治,只怕几年之后就能够成为和zhōng yāng抗衡的势力,不得不防,但是眼下的主要jīng力还是应该放在江浙,北洋军必须进入南京,将这块地盘拿在手中,如今天下就好比当初的三国时代,乔宇占据四川,可比刘备,革命党占有江南可比孙权,大总统雄踞北方,就是当之无愧的曹魏,如今革命党内部分裂,正是大总统占据江南的绝好时机,只要能够拥有吴魏两国的势力,还怕一个区区的刘皇叔么?”
袁世凯心中不住的思量,杨度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最可怕的就是四川和革命党势力联合到了一处,共同对付自己,不过好在他们之间矛盾重重,根本不能结成吴蜀联盟,想到这里老袁心中有了一个思量。
“皙子,我准备调陈宦为上海都督,将陈其美替换掉!”
杨度连连点头:“陈其美是孙文最为倚重的人物,此人嚣张跋扈,胆大包天,又和青帮联系极深,影响力很大,要是能够将他拿下可以断孙文一条臂膀,而且他还牵涉到了陶案,正好将他绳之以法,一切都名正言顺,我看这么安排十分妥当!”
袁世凯渐渐有了谋划,不过杨度似乎还有话说。
“皙子还有什么事情么?”
“大总统,如今zhōng yāng财政困顿,光靠着借贷不是一个办法,我认为大总统还是应该速速改革政治,增加收入,不然连维持zhèng fǔ运转都成问题,更别说削藩了!”
老袁长叹了一声,“皙子说的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只是这天下纷乱,多方掣肘,就好像一团乱麻,根本无从下手啊!”
“大总统,自古改革都是要有大勇毅的,我看突破口不妨就选在盐政上,如今四川盐政已经成功改革,盐价降低大办,而且盐税还有所增加,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旦成功之后,还能够极大的提升大总统的威望!”说道此处杨度又偷眼看了看老袁,见他听得很认真,杨度接着说道:“大总统,威望名声十分重要,就比如这次陶案,明眼人都知道不是大总统做的,但是还有不少人愿意相信是大总统所为,其中的缘故还请大总统三思啊!”
第一百七十章 灾情如火
杨度的建议很中肯,但是也比较刺耳,说白了就是你袁世凯的名声太差了,你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了,你说假话就更没有人信了,这就是一个人品的问题。
老袁在早年间背叛过光绪皇帝,不管真假老袁的形象总不是那么好看,再加上作为一个旧式官僚老袁密信权术,这东西可以用,但是既然是术,就入不了大道,而且在现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很多事情没有隐秘可言,比如老袁夺取总统的宝座,既要当大清的忠臣,又要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关键是老袁掌权之后民众的生计并没有什么改善,反倒越来越艰难,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老百姓怎么能说你的好呢,长此下去袁世凯的人望必定会丧失殆尽,作为老袁的一个重要谋士,杨度在这个时候如今进谏就是希望袁世凯能够维护自己的权威,让民众得利。
老袁何等的机敏,怎能不明白杨度的话中的意思,只是自己还有改革的信心么,自己的jīng力才力能够让中华的面貌改观么?老袁此时不仅想起了那位裱糊匠李鸿章,想必老中堂当年也是这种心情吧。
不过袁世凯是不承认他已经老了,没有了雄心,甘于现状的,“皙子啊,掣肘太多,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杨度听着老袁的感叹,心中微微一动,究竟如何才能够让大总统摆脱掣肘,言出法随呢?杨度的心中渐渐的萌生了一个想法。
新生的民国在艰难的前行,四川也遇到了严重的考验,金沙江段连降暴雨,唐逸升已经率先赶到了叙府,指挥防洪事宜,乔宇也十分担忧水灾的事情,自古以来水火无情,如果出现大规模洪灾,必定死伤惨重,严重影响粮食生产,极有可能影响四川稳定的大局,乔宇不能不担心。
当然面对灾害对zhèng fǔ既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遇,正好能够证明自己是和四川民众站在一起的,多难兴邦多半源于此处,乔宇南行,卢婉晴也紧紧相随,她在xī zàng受了不少的苦,脸蛋被晒得通红,细腻的皮肤也多处破损,看得人心都碎了,不过白氏老夫人一见卢婉晴从xī zàng回来,就将自己贴身的一只翡翠镯子交给了她。
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就确定下来了,娶个妻子不只要看相貌,还要看能不能和你同甘共苦,因此白老太太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好儿媳妇,拉着她说了大半宿的话,无非就是把儿子交给了她云云。‘
南方暴雨不断,而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卢婉晴自然带着医疗队也随同乔宇一起行动,一连赶了三天路,一行人才到了叙府,此时叙府还在昼夜的不停的下着暴雨,叙府作为岷江和金沙江的交汇处,承受着两方来水,尤其是岷江,从成都出来之后,一路上都在下雨,岷江水位上涨十分迅速,要是稍有不慎,就有堤毁人亡的可能。
此时的四川已经全部动员起来,各处的地方官员全部亲临抗洪第一线,乔宇已经下了死命令,哪个官员敢不到第一线,就地免职,同时各地的民兵,jǐng察也都调动起来,全部严阵以待。
可以说这种动员能力是别的省份望尘莫及的,当然其中也没有太多的奥妙,关键就是四川的统治阶层是一群实业家,谁都知道工人的组织能力远在农民之上,同样四川的统治集团的动员组织能力也不是别的省份能够比拟的,再加上乔宇的死命令,四川上下没有谁敢怠慢。
“老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乔宇到叙府的第一天就亲自带人来到了长江堤坝之上,此时大堤之上已经聚集了数千民众,不住的加固堤防,大堤下面就是翻滚的江水,好似一条暴怒的巨龙一般,随时都要挣脱束缚,冲出来张牙舞爪。
唐逸升的面sè也十分严峻。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帅,现在情况很紧急,岷江和金沙江的上游来水都很大,堤防很多都年久失修,堤坝上昼夜都有人坚守,有些地段出现了渗漏管涌,要是水势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守不住了,另外屏山如今也有泥石流的风险!”
乔宇眉头紧皱,看着脚下的江水,心中分外沉重,民国各种水旱灾害频发,能够死百十来个人已经算是好的了,人命就是这样的不值钱。
“老唐,我立即下令让第二师调动起来,光靠着老百姓恐怕坚持不下去,另外让王承基尽快调集物资,将民众也都组织起来,青壮都上大堤,老友妇孺尽快疏散,屏山那里也要尽快疏散,告诉老百姓,人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保住xìng命,损失多少都由zhèng fǔ负担,还有就是泸州乃至chóng qìng等地都要动员起来,严加戒备,哪里出了问题就处理谁,我不会介意拿下几个人头!”
乔宇命令一下,顿时整个叙府就动员起来,此时第二师的师长是石翼,一听乔宇下了命令。急忙将部队召集起来,全部来到大堤之上。
“大帅,第二师三千五百二十名官兵全部到齐,就请您下令吧!”
乔宇微微点点头,径直走到了这是英武的士兵身边:“诸位弟兄们,大家都是吃粮当兵,玩的是枪杆子,这时要你们拿起锹镐驻守大堤,我相信有些人还想不明白,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你们不是那些丘八大爷,而是子弟兵,拿起枪炮是为了保护百姓,此时抗击洪水也是为了保护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身后就是叙府,就是十数万百姓的家园,那些人都是你们的父老乡亲,你们能看着他们家破人亡么?”
“不能!不能!”这些士兵顿时都高声喊了起来。声震天地,就连在一边的民众都十分惊讶,这么多年来也经常发生洪水,不过哪里见过这些丘八大爷参加过救灾啊,只怕水还没到,他们早就跑没影了,不趁着机会抢掠一番就算不错了,这支军队竟然要和老百姓一起守护大堤,大家的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乔宇一声令下,这些官兵都投入到了大堤之上,他们身体强壮,训练有素,很快就按照指令加固堤防,预防渗漏,忙的不亦乐乎。
王承基也带着叙府的官员全部集中到了大堤之上,巡阅使大人亲临,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害怕也不敢说出来,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竭尽全力保护大堤,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草包
宋教仁奉命追查陶案,不过追查的并不顺利,虽然有人指证陈其美,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不能将他拿下,而且时间拖延的越来越久,各种蛛丝马迹也越来越少,线索也大半断绝,基本陷入了僵局之中。
而且宋教仁还受到同盟会内部的巨大的压力,包括黄兴在内的革命党人都致电宋教仁,让他收手,避免革命力量的损失,不过宋教仁的心中越发的肯定,这些所谓的革命党人还是不能够摆脱旧时代的烙印,他们根本不理解mín zhǔ政治的问题。
想到这里宋教仁大有吾谁与归之感,老袁下令撤换陈其美之后,宋教仁几经思量,找到章太炎,要想拿下陈其美,并不容易,他手上不只有军队,还有一大帮流氓地痞,清洪帮的势力,因此必须动用军队的力量才能够成功。
而且宋教仁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愿意北洋军进入南方,要是能够抢在冯国璋之前将陈其美拿下就能够有理由阻止北洋军进入南方,从心底讲宋教仁和陶成章都是堤防袁世凯的,没有将他看成自己人。
章太炎此时满心都是报仇,当即同意宋教仁的提议,调动光复军挺进上海,经过陶成章的整训,光复军足足有三万jīng锐部队,宋教仁当即指挥着这些部队,直奔上海而去。
陈其美此时也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本以为杀了陶成章,统一党就分崩离析,那时候再将罪名推到老袁身上,甚至能够掀起二次革命,将老袁赶下台,不过由于宋教仁将案件接手过来,调查的矛头直接指向了他陈其美,宋教仁本身乃是同盟会的人,他的公信力可比老袁强多了,陈其美的处境越发艰难。
尤其是老袁下命令撤去陈其美的上海都督的职位,宋教仁又调兵进入上海,顿时陈其美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连平rì里最喜欢去的jì院都不去了,整rì里抽着鸦片烟,想着应对的办法,打不见得能打过,要是被抓,那也没有好下场,看来为今之计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
上海之中杀气弥漫,叙府城外却是波浪滔天,巨浪不断的侵蚀摇摇yù坠的堤岸,川南的军民在乔宇的指挥下已经坚守大堤足足三天之久了,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乔宇眉头紧紧凝成一个疙瘩,在大堤之上巡视。
叙府的民众也习惯了这位年轻的巡阅使,每当他经过的时候,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个四川的最高统治者能够在这种危机的关头和他们站在一起,同吃同住,一同面对滔天洪水的侵袭,虽然这次水势比起以往都要猛烈三分,但是老百姓从来就没有这么踏实过,多少年来官老爷都是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们的安危,现在终于能有一位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领头人了,想到这里身体之中似乎有着无穷的干劲。
就在这个时候,石翼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大帅,屏山发生了山体滑坡,一个村子已经被埋在了泥土之中!”
“没有人员死亡吧?”
“没有,就有一个士兵在帮助百姓撤离的时候腿摔断了!”
乔宇微微点头:“把这个士兵记一等功,通报嘉奖,现在的人手还是有些不足,邓锡侯部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禀报大帅,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够赶到,大帅放心!”
正在说话之间不远处的一处堤防突然崩塌,瞬间出现了一个三米多长的缺口,原本守在这里的两个民夫掉到了奔涌的洪水之中。
“快!赶快封住缺口!”
石翼也是焦急万分,带着手下的卫兵扛着沙袋冲了上去,其他的民众也都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一个个疯狂的扛起石块沙袋,快速冲向奔涌的洪水,一些老百姓将家中的篓筐全部拿了出来,填满沙土,亡命一般的向缺口之处填堵过去。
乔宇也亲自动手,连同数百军民一起动手,一袋袋的石块被投入激流之中,双手磨破了皮,肩头红肿高大起来,汗水混着雨水流入口中五味杂陈,不过水势依旧浩大,堤岸摇摇yù坠,石翼带着十几个士兵用绳子连住身体,跳入激流之中,一道人墙挡在了洪水的面前,人墙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身后的叙府却是坚如磐石。
王承基此时又组织了一批叙府民众,将门板都拿了出来,将这些门板紧紧连到一起,投入到了人墙后面,然后大家拿着锹镐,不住的像其中投入沙石,渐渐的洪水泄露的势头被挡住了。
大堤终于转危为安,乔宇的目光却落在了大堤的缺口处,面sè铁青,
“唐部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种王八蛋工程,断子绝孙的工程究竟是谁干的?”
唐逸升的脸上也开始扭曲起来,出现缺口的时候唐逸升也赶了过来,他亲眼目睹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洪水将堤岸冲破之时,大堤之中竟然泛起了几个巨大的草包,这些混蛋竟然用这种东西来敷衍搪塞,拿着民众的生命开玩笑,真是可杀不可留。
叙府的堤防是专门拨下来银子修建的,白花花的银子竟然换成了一团团的草包,唐逸升只觉得愤怒羞愧之情难以言说,很快王承基也被找了叫了过来。
“大帅,这段堤坝是黄永负责修建的!”
“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就见到几个士兵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来到了大堤之前,原来这个黄永在洪水来临之时就请了病假,乔宇来到别的官员都赶到了大堤之上,他却根本没有露头,依旧泡着病号,就在士兵前去擒拿他的时候,他正将家中的细软收拾完毕,准备随时逃走,就在这时被被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士兵抓住,带到了大堤之上。
黄永一见眼前的场面就知道事情不好,看到乔宇这面sè铁青的看着他,他的腿肚子不住的发软,庞大的身躯瘫倒在了乔宇的面前,乔宇并没有看他,而是冲着在场的军民说道:“乡亲们,按理说凡事都应该讲究法律,但是眼前这个人视大家的生命财产如同儿戏,那他的生命也就是一个儿戏!”
说完此话,乔宇直接掏出了手枪,冰冷的枪口顶在了黄永的头顶,一声枪响,黄永的花红脑子应声而出,散落在了雨水之中,两个士兵将黄永的尸体抬了起来,直接投到了滚滚的洪水之中!
在场的百姓先是一愣,然后一同发出振奋无比的吼声,血淋淋的现实让叙府的各级官员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民众的士气也越发振奋,齐心协力,奋勇抗击洪水,而此时邓锡侯又带了八百生力军赶到,投入到了抗洪之中,又坚守了整整两天,暴雨终于停止,天上也放晴了,最危险的时刻看来已经挺过去了。
“这个黄永还真是一个大草包,把他投到水中,这堤坝就守住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交易
一连奋战了十余rì,天终于放晴,叙府也转危为安,城中虽然积蓄了两尺多深的积水,但是毕竟大堤保住了,房屋没有出现大规模倒塌的现象,出了屏山的几个小山村受到泥石流的影响之外,其余损失都不大,其他的地区诸如泸州等地也都传来了喜讯,乔宇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一连在雨中呆了十几天,紧要关头乔宇也要亲自上阵,肩头之上早就被压得红肿起来,卢婉晴此时正给他涂抹消肿的药物。
“好歹也算是一个巡阅使了,十足的封疆大吏,至于这么拼命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卢婉晴一面上药,一面数落着乔宇。
“唉,你当我想啊,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我要是不出头,那帮官僚还不一定躲到哪去呢,一旦出了疏漏少说也要数十万的流民,你说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怎么建设四川!”
“建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就是那些列强都是积累了几十年,数百年的,有些事情着急不来的!”
乔宇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这还嫌慢呢,现在欧洲两大集团都在扩军备战,说不定哪天就要擦枪走火,你说到时候我们要是能够买点枪支弹药,衣物食品啥的,这四川的经济不就发展起来了么,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咱们就算喝点汤也是好的,这帮洋鬼子欺负了咱们这么久,先暂时收点利息吧!”
“从小到大就看到洋人在咱们这里横行霸道,按理说让他们得到一点教训也是好事,可是我留学的时候看那些列强的民众也没有那么舒坦,大多数人都要拼命工作,换取一点**的收入,勉强糊口,而且也有不少人还是很善良的,要是都卷入了战火,只怕不知道要死多少啊!”
正在说话之间,有人前来禀报德国总领事魏司和鲁登道夫一同前来拜会,乔宇心中一动,急忙整理衣衫迎接了出来。
“总领事先生,老学长你们怎么跑到叙府了啊,我正准备会成都呢,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到成都去谈么!”
魏司微微耸了耸肩:“军情如火,有人等不及了!”说完瞥了一眼鲁登道夫,鲁登道夫一脸的严峻之sè:“乔,我有些事情急需商讨!”
“里面请吧!”乔宇将两个人引到了会客室之中,表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心中却是喜悦非常,看来鲁登道夫名不虚传,是个识货的人,自己在川边展示了一些新战法,新装备,看来已经吸引了鲁登道夫的注意,剩下的就是怎么才能够卖个好价钱吧。
鲁登道夫带领德国观察团随同川军进入xī zàng平叛,见识了川军的一些战法,有几样东西牢牢的吸引了鲁登道夫的注意力,首先就是飞机,这种新出现的武器虽然还很简陋,甚至只能够用来侦查,但是前景绝对广阔,拥有了飞机之后,战场不再是平面的,而是变成了立体的,技术的变革,必然因此战争方式的变革,这点很值得研究。
迫击炮,手榴弹的使用也让鲁登道夫眼前一亮,他曾经在军旗推演的时候就发现过德国很有可能会落入僵持之中,这两种武器能够有效的增加基层火力,对于突破壕堑很有作用,另外川军的多功能的步兵铲也让鲁登道夫耳目一新。
除此之外还有川军特战队的使用更是让鲁登道夫目瞪口呆,说起来德国自从普法战争之后就没怎么经历过大战了,武器战法之类的东西更要实战检验,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因此德国才愿意将毛瑟步枪卖到中国来,就是想要看看这种武器在实战之中能够有什么效果。
特战队在侦查,搜索,破坏,抓捕等等方面都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优势,鲁登道夫越发认同这种小股jīng干士兵对于战场的巨大影响,当然川军做的还是十分粗糙,甚至可以说是原始,当然这和中国的国力紧密相连,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一个落后的国家却能够拥有一支举世无敌的军队。
军队就是国力的集中体现,不过川军的这些新式变革也代表着巨大的价值,德国要是能够借鉴过来,凭借德国的国力绝对能够发扬光大,如此一来战胜英法的希望也就越大了,因此鲁登道夫将所有想到的写成了报告,迅速给德国方面发去了密电,德国zhèng fǔ对此也是高度重视,他们也知道战争随时都会发生,必须要抢在战争爆发之前准备妥当,当即德国zhèng fǔ给鲁登道夫下达了命令,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四川的新武器的使用经验,以及新式装备全部卖个德国,为此德国愿意开出巨额好处。
鲁登道夫也是一个工作狂,急忙从xī zàng回来,找到了魏司,两个人经过简单的商量就来到叙府找乔宇,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乔宇此时正拿着鲁登道夫开列的清单,德国人的眼光真的不错,想要的东西也绝对不少,有飞机制造使用经验,特战队训练方法,手榴弹,迫击炮,工兵铲的技术,机枪使用经验,山地部队训练方法等等,同时还要求派遣一批军官到中国进行军事经验交流。
可以说鲁登道夫将乔宇想要他看到的部分全部看到了,那么自己就应该将这些东西卖个好价钱,绝对不能够便宜德国人!
“学长,按理说德国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有什么要求我不应该拒绝,但是有些东西是我们川军压箱底的东西,不能随便交给外人,还请见谅!”
“乔,德国方面愿意付出代价,并不是白要,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我一定尽力去游说德国zhèng fǔ!”
魏司一听顿时满脑门的黑线,这位还真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哪里懂得外交上的东西啊,你这么一说不是摆好了被宰么,数次打交道,魏司可知道乔宇绝对不是善茬子,典型的手黑心狠,因此微微笑道:“乔,我们有着深厚的友谊,德国zhèng fǔ很愿意支持四川的发展,需要什么交换条件,我们一同商量,不会让你吃亏的!”
“两位,大家都是好朋友,对待朋友就应该坦诚,鲁登道夫先生要的这些东西都是川军保命的本钱,随随便便就拿出去实在是没法交代,我希望德国能够重点扶持四川建立一些工厂,比如采矿,冶金,材料,加工,机器制造,化学,电子,内燃机等等,另外还要升级四川兵工厂,同时将毛瑟步枪还有大炮的生产技术交给四川,同时帮助四川方面训练一批技术工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客似云来
乔宇心中早有一个规划,必须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才能够真正成为大国,才能够拥有抗衡列强的资本,但是工业体系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就太难了,屈指算一算拥有工业体系的国家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十个,而且随着工业的发展,还有越来越少的趋势,现在拥有这个体系的就是英国,德国,美国,就连法国的都比较勉强,至于rì本,俄国以及意大利差的就更多了,不过这几个国家也构成了世界的第一梯队,一战二战基本上就是在这几个工业国之间打的,只有一个异数就是中国。
而二战之后,随着航天,核,信息技术等的发展,拥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就剩下了三个,十分幸运的是中国也是其中之一,乔宇此时一张口就要了十几个项目,瞄着就是工业体系去的,乔宇并没有指望能够迅速将这些都建立起来,但是最起码要把摊子铺开,借助一战这个绝好的时机初步发展起来,至于何时能够建立起来,乔宇估计至少要到大萧条以后,这十几年的时间四川打好基础,把需要的人才培养出来一批,然后借助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从列强手中得到一部分的工业技术,到了那时候就有和小鬼子叫板的本钱了。
魏司和鲁登道夫还没有那种穿透历史的深邃眼光,他们本以为乔宇是想要得到一些资金,然后再得到一些机枪重炮之类的东西,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乔宇竟然提出让德国帮助建立一批工业企业,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权限范围之内。
鲁登道夫眉头紧皱,半晌说道:“乔,要建立这些企业,至少要几千万的马克,你的这些军事技术虽然很珍贵,但是绝对不值这么多的钱!”
乔宇微微摇了摇头:“学长,川军的这些东西很原始,但是毕竟已经开始了,德国要是想从头做起哪一项没有几个月的时间都是不够用的,尤其是特战队的训练方法,更是需要大量实验总结的,德国如今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欧洲这种局势,随时都会发生战争,一年,两年,或是三五年都有可能,我想哪怕这些东西能够帮助德国获得一个战役的胜利,都不是几千万马克能够比拟的,另外我也不是白要,完全可以用四川的特产支付,比如猪鬃,鸭绒,桐油,面粉,纺织品,矿石等物资,我可以做主四川的这些物资专供德国采购!”
乔宇开出了一个条件,鲁登道夫的双眼渐渐冒出了光亮,这些东西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确实对战争有着巨大的作用,比如小小的猪鬃,看起来就是猪背上的几个毛而已,但是作战之中枪炮,舰艇都需要清理维护,就离不开这个东西,是实打实的战略物资,而在世界上中国的猪鬃品质最好,产量也最大,其中西南三省乃是主产区,而西南三省之中四川的产量又是首位的,要是四川的这些物资专供德国,对德国的帮助绝对不小。
不由得鲁登道夫不动心,就连魏司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中德的这种合作说白了就是长远利益和短期利益之间的取舍,乔宇要的工厂能够帮助中国打下工业基础,进一步发展则是有望成为工业国,而德国拿到的则是增加战争胜利的筹码,欧战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但是大家都知道不会太远了,任何能够增加胜算的事情德国人都不会放过。
“两位,英国总领事富善先生也找过我了,要求我在xī zàng的问题上适当退步,也愿意和我展开全面合作!”
鲁登道夫一听乔宇居然提到了英国人,顿时连连摆手:“乔,傲慢的英国人不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而且英国人要图谋贵国的xī zàng,你们之间不应该合作的!”
“没错,我也正是这么考虑的,我十分渴望德国能够答应我的提议!”
魏司和鲁登道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魏司说道:“乔,我会和国内商讨一下,我相信咱们之间会有更广阔的合作的!”这两位告辞离去,就在此时又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章太炎来了,乔宇顿时就是一愣,这位不是正在为陶成章报仇呢么,怎么会跑到四川来了,不过乔宇很敬重章太炎的人品学识,急忙将他请了进来。
乔宇一看此时的章太炎身形消瘦,眼窝深陷,两眼通红,一脸的大胡子,看起来分外的憔悴。
“太炎先生,你可没有上次见面时的风采了,陶公虽然去了,但是我们活着的人不是还要继续奋斗下去么,好完成陶公的心愿啊!”
章太炎微微摇了摇头:“舜卿,说实话陶成章一死,我的心都好像被摘去了一般,他是我的挚友,同时我也把他看成中华的希望,他是南方唯一一个能够制衡老袁的人物,可是如今尸骨无存,我怕是宪政大业就要落空了,恨只恨那些歹徒还在逍遥法外,成章在天之灵头不能安息啊!”
乔宇的眉头也是紧皱:“我听说宋教仁已经调动大军要去擒拿陈其美,另外冯国璋也带着北洋军南下了,这两股势力还不足以让陈其美就范吗?”
“难啊!”章太炎苦笑了一声:“宋教仁出身同盟会,虽然这次他秉公处理,要逮捕陈其美,但是第一证据不足,第二有人掣肘,孙黄等人不断的通电指责宋教仁背叛革命,光复军没有焕卿的领导之后,也是四分五裂,难以调动,大半个月还没有走出二百里地。而北洋军的进军速度并不快,看来老袁是打着让光复军和沪军硬拼的心思,然后老袁一举将这两股势力全部拿下!”
乔宇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感慨,老袁终究是旧式人物,总打着这种坐收渔利的好事,但是可不要忘了这种事情持续下去毕竟损害zhōng yāng的威望,而且不尽快抓住陈其美老袁就洗脱不了嫌疑,而且法律的权威也会丧失殆尽,到了最后老袁就只能通过北洋的势力迫使其他诸侯俯首帖耳,而不能真正通过制度去制约他人,等到北洋势力出现问题之后,这种脆弱的平衡就彻底消失了!
“太炎先生,您找在下不会就是为了诉苦吧,对于上海的事情我可是鞭长莫及,只能口头上喊几句而已!”
“舜卿,我这次来固然是希望你能够向各方施压,争取快速解决陶案,让凶手伏法,另外我还想知道你对于统一党的未来是怎么看的,还要不要继续维持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乱哄哄已一年
乔宇沉思半晌:“太炎先生,现在看起来统一党还不及北洋集团来的牢固,陶先生一死,就分崩离析,原本同盟会的那部分人马立刻就分裂出去,其余诸如谭延闿,程德全,黎元洪,岑chūn煊等人也都是如此,倒还不如解散了事呢!”
章太炎的心气也越发的低落:“宪政本就是一场迷梦,竟靠着陶焕卿的死才让我清醒过来,舜卿,从今往后我已经无意政治了,只想安心治学,我记得你说过中国的落后就是人的落后,也是教育的落后,我以后就安心教书育人吧,只盼着能培养出一批英才,到时候中华还有崛起之rì!”
乔宇一听章太炎竟然心灰意冷了,也不由得动起了心思,眼前这位玩政治虽然不行,但是在学术上的造就可是不低,眼下四川大学可是正缺一个校长呢,倒不如让章太炎给自己帮帮忙呢,想到这里乔宇微微一笑:“太炎先生,你要是不嫌四川庙小,你来四川大学当第一任校长如何?”
四川大学还在修建之中,不过规模宏大,耗资更是惊人,如今四川上上下下的富豪基本都愿意给川大捐一些钱,一来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二来也真是希望川大能够培养出一批可用之才了,尤其是理工类的,管理类的,文章写得再花团锦簇也变不成生产效率,而在工业社会之中,没有生产的效率什么都没用。
川人将川大看成了希望,章太炎极为关注教育,对于川大也很是瞩目,一听到乔宇居然要委任自己做川大的校长,脸上顿时就显出了喜sè,不过随即又有些踌躇。
“舜卿,我是浙江人,跑到四川大学做一个校长,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太炎先生,四川大学时四川的,更是全国的,只要人品,学识,能力上都没有问题,就完全可以做校长,没有什么疑问的,另外自从清末以来,我最厌恶的一个口号就是地方自治,不是说自治不好,而是绝大多数人连什么叫自治都不懂,就打着这个旗号行割据dú lì之实,地域歧视更是四处横行,这不是mín zhǔ,而是乱国的先兆!”
乔宇说道此处显得有些激动:“太炎先生,如果还抱有地域分歧的话,中国就永远不能实现真正的mín zhǔ,就比如你是浙江人,袁世凯是河南人,大家要是把地域看得比国家还重的话,那只会河南人全部投给袁世凯,浙江人全部投给你章太炎,不管你们之中谁当选,都会让一省的百姓严重不满,长此下去每一次大选都会造成一次严重的分裂,最终的结果就是国家解体或是内战不断!mín zhǔ选举是要有社会基础的才行。”
章太炎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乔宇的这种论调,不过仔细一想顿觉话中大有道理,往rì里还自诩见识高明,可是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起来,自己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现在看起来就算陶成章不死,mín zhǔ宪政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章太炎闭目想了半晌,其实他本身就有很严重的地域歧视,比如他坚信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认为湖北人容易坏事,现在看来竟是一个大谬误。
章太炎想通之后,急忙起身,冲着乔宇鞠了一躬:“舜卿今rì一番话点醒太炎,可称一字之师啊,我现在就去川大就任,还请舜卿rì后多加支持!”
安排妥了章太炎,乔宇又在叙府逗留了一段时间,指挥着医疗组四处撒石灰,发放药物,协助老百姓修整被大水破坏的房屋,同时给予生活困难的民众生活补贴,一连忙活了半个多月,才又回到了成都。
这一趟救灾工作下来,四川的官员军队在川民面前的形象大为改观,巡阅使大人亲自驻守堤坝,子弟兵用身躯阻挡肆虐的洪水都是老百姓酒后茶余的话题,原本官民之间的巨大的隔阂正在悄然消除,兵就是匪的认知也在改变,总之经过一场灾害的考验,四川的应急动员能力得到了检验,基本上算是交了一份合格答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案的证据越来越难以寻找,就在不久之前存放卷宗的房间突然起了大火,将查到的东西全部化为灰烬,宋教仁顿时大怒,心中自然清楚这是陈其美策划的事情,亲自带着一队jīng兵进入上海抓捕陈其美,而此时陈宦也从四川沿江而下,来到了上海,陈宦代表了老袁。
他一来,江浙各地的头面人物为了给老袁面子,也纷纷支持陈宦,宋教仁有了陈宦的支持,就更加大胆,清洪帮再厉害也不敢和zhèng fǔ作对不是,不过虽然形式逆转,也无济于事,陈其美已经在rì本总领事的掩护之下逃到了rì本,得到了rì本的庇护。
重要嫌疑人陈其美逃了,原本的那些证据也都毁了,一个震惊中国的陶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不少人都在感叹,大人物又如何,不也是白白就死了么,不过他们不会清楚中国因为陶案失去了什么。
转眼之间就到了十月份,去年十月十rì武昌首义,打响了推翻满清的第一枪,因此十月十rì被定为国庆节,中华民国已经一岁了,一年走过来坎坎坷坷,不过四川的民众似乎过得还算不错,有时间开始欢庆收获的季节,今年四川虽然经历了洪水的侵袭,但是zhèng fǔ应对得当,损失并不大,而且还迎来了一个大丰收,大部分人除了能够填饱肚子之外,还能够扯一点布料,弄一身新衣服,这对于已经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要是能够进入工厂做工的话,收入就更加丰厚,甚至一般的小地主还赶不上一个高级的技工挣得多,因此不少年轻人都以进入技校为荣。
对于四川工商业的繁荣,最为敏感的就是以卖艺为生的艺人,他们走南闯北,靠着本事挣钱,四川往来客商增多,就给这些人带来了巨大的商机,不少京剧的名角都跑到了四川来搭班唱戏,其中就有著名的老生演员谭鑫培。
“舜卿,当年为父还在běi jīng的时候,就听过谭老板的戏,就那份jīng气神都绝了!”乔光远老头子还是一个十足的戏迷,乔宇也是难得有了空闲,就和卢婉晴陪着老爷子逛逛戏园子。
老爷子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乔宇和卢婉晴一边一个搀扶着老人。
“婉晴,你们年轻人都讲究新派,其实要我说啊,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才是真正的韵味十足呢,尤其是这京戏,舜卿就让我在家里请人办个堂会就行了,可是这看戏看得就是热闹,只有到了戏园子才能够看出味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杨度再访
民国是个民不聊生的时代,但是有些东西却十分值得称道,京剧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之一,名家辈出,唱段丰富,大江南北到处都有卖艺的艺人。
现在买票的方式也很有趣,有些简陋的卖艺的只能在露天地演出,名叫撂地,进入戏园子之中虽然也买票,但是和后世一张票看全场不同,而是在入场的时候发给你一个竹片,出来的时候再交给伙计,按照你听戏的时间长短计算费用,因此就要求演员必须有真本事,不然根本就留不住观众,那些混事的基本就没有饭碗了。
今天的大角儿是谭鑫培,乃是一代名家,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之中黄忠的扮演者就是他,此时老人已经年过花甲,但是jīng气神依旧十足,唱段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四郎探母》讲的是杨家将的故事,谭鑫培饰演杨四郎杨延辉,一上场,一句:“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就引来满堂彩。
乔宇陪着老爹坐在了二楼的雅座,一开戏乔光远听得更是入了迷:“谭老板的活儿就是地道,别看年纪大了,这身手做派还是这么利落,真是老当益壮,愈老愈辣啊!”
“爹!要论起老辣来,谁还能够比得过您啊,要不是您指点孩儿,我也想不到用剿匪开局啊!”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要没有一支如臂指使的军队,要没有详细的情报网,那些土匪是那么好对付的,地方的豪强是随便能够拿下的,你小子本事不差,但是也别骄傲,你现在算是立了业,不过关键的是要成家!”
乔宇一听老爹又将话头转到了亲事上面,微微看了一眼卢婉晴:“爹,孩儿也想让您老尽快抱孙子,可是就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啊?”
乔老的目光满含笑意的看了一眼卢婉晴,此时小姑娘的脖子都红透了,只是低垂着粉颈,一语全无。
“卢丫头,我前几天给你爹去了电报,让他筹备筹备,到了年关,咱们在一起聚一聚,转过年就把你们德事情料理一番,也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就能够安心养老了!”
乔光远这么一说毫无疑问就是将大事情定了下来,卢婉晴满面的娇羞,半晌微微颔首,此时戏台之上铁镜公主已经上场,只见这个女戏子身材高挑,抬腿走动之间摇曳多姿,虽然脸上涂上了一层脂粉,但是依旧能够看出俏丽的姿容,顾盼生情,年纪也是十几岁的样子,但是俨然一副大家的做派。
刚一开口,莺声燕语,台下叫好的就越来越多,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突然站起了一个人,一抖手扔到了台上十几块大洋,口中喊道:“那个小戏子何必在唱戏,陪陪大爷吧,管教你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再抛头露面呢!”
说完之后又有几个帮腔的,台下一片叫嚷之声,乔宇正在二楼的雅座,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哪都有不开眼的东西,好不容易找点时间来陪陪老爹,竟然有这帮混蛋捣乱。
“爹,您老先等等,我就这让人把这几个不开眼的东西赶出去!”
老头子倒没有太多的不愉快:“舜卿,这种事情太多了,自古以来唱戏的就是下九流,吃梨园行的饭不容易,都是多年的陋习了,就是běi jīng天子脚下也不例外!”
此时乔宇身边的一个jǐng卫已经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有数个jǐng察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那几个捣乱的抓了起来,其中为首的那个人还在高喊:“我爹是议员,你们敢抓我,都不想活了?”
不过那些jǐng察此时已经把他给恨透了,区区议员怎么和巡阅使大人相比,要是搅扰了巡阅使,自己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因此白白招来几个耳光。
台上的那个女戏子也是一阵的惊恐,她本以为今天少不得要吃亏呢,哪知道竟然能够化险为夷,实在是值得庆幸,要知道多少女演员就是这么被别人糟蹋的,无意之间瞥了一眼二楼的雅座,正好和乔宇两人眼神相对,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乱,楼上的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威势十足,尤其是眼神之中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度更是远超一般人物。
接下来台下规矩了不少,谭鑫培经验老道,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倒是那个女子虽然也有一丝紧张,但是功底很深厚,将一场戏完成的十分jīng彩,只是在不经意之间这个女子频频看着二楼的雅座。
“区区一年时间四川的变化真是不小啊!”说话之人正是杨度杨皙子,他此次再度入川,自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cháo,身为老袁的谋主自然没有闲工夫,他是肩负很重要的使命的,马上就要进行国会的正式选举,统一党虽然解体了,但是宋教仁在南方继续整顿了统一党的残余势力,又将同盟会之中的势力吸收进来,组建了国民党。
老袁也早就组织了共和党,也准备借助政党控制议会,不过老袁毕竟不善于这种新式的争斗模式,共和党的势力比起国民党还差的太多,因此杨度才不辞劳苦再次入川,就是想要拉拢乔宇加入共和党。
可是一到四川之后,杨度的心中就不住的受到震撼,四川此时俨然成为了一个大工地,尤其是chóng qìng一带,一连有数个工厂开始动工,不少西洋工程师云集四川,到处都是忙碌的情景。
杨度曾经留学rì本,见识高明,他可是很清楚这种建设要是都能够完成之后,四川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在几个月之前就听闻乔宇和德国签订了一份合作合同,里面涉及到了十几个项目,现在看起来所言不虚,只是乔宇又什么本事能让德国人这么扶持他呢!
杨度不清楚,乔宇可是清楚得很,经过几轮讨价还价,最终鲁登道夫将川军的特战队训练方法,迫击炮,手榴弹的技术等等全部拿到了手中,作为交换德国将毛瑟步枪的生产技术全部交给四川。
同时考虑到东方人的身体特点,川厂开始生产毛瑟1904式6.8mm口径步枪,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元年式步枪,后来北洋曾经准备全国列装这种步枪来的,川军原来使用的是德**队装备的7.92mm口径的步枪,这次将口径减少之后,步枪的jīng度更高,后坐力也减少了不少,要知道这时候的中国人平均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比起德国人还是要显得矮小不少,因此这种选择完全是合理的。
除了川厂之外,德国还帮助四川建立一个采煤厂,一个火力发电厂,一座水电站,一个冶金工厂,两个机器制造厂,一个炸药厂,一个内燃机厂,一个化工厂,一个化肥厂还有一个电子厂,此外还有几个轻工业企业,同时德国还答应帮助四川培养一批相关的技术人才。
第一百七十六章 肃清土匪
可以说这次交易之中德国给予四川的十几个工厂包含重工以及军工,再加上chóng qìng钢铁厂四川就基本拥有了一套很粗糙的工业体系,不过这些工厂也是严重缩水的,规模普遍不大,而且技术最新的也是十年之前的了,建造这些工厂至少要两年的时间,乔宇算了算最快也要到一战之前才能够全部竣工,投入生产。
当然价钱也很不便宜,四川从德国贷款三千万马克用于工厂建设,这笔贷款全部用农矿产品抵偿,还要用四川的税收抵押,看起来德国用了一些本来就要淘汰的旧机器,落后技术将四川的看家底的东西都换走了,似乎是德国占了便宜,但是乔宇心中十分清楚,资源有价,而体系无价,进入工业时代之后,最珍贵的就是工业体系,这也是列强看家的本事,想要全套引进是非常困难的,也就是大战将至,才能够换来。
rì后德国人说不定回因为这个决定追悔莫及,他们现在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几十年之后东方的土地上崛起了一个世界工厂,勤劳聪慧的中国人用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击垮了整个西方世界。
这些工厂之中大部分就放在了chóng qìng这个交通便利的港口,只有炸药厂和电子厂才放在了成都,杨度到了四川之后,就看到了chóng qìng繁忙的景象,心中十分感慨,北洋zhèng fǔ虽然已经统一了全国,但是现在已经被财政问题死死压住,老袁现在正在谈善后借款的问题,不过也是困难重重,迟迟不能谈妥。
北洋根本没有余财进行什么工业建设,而四川一个小小的地方zhèng fǔ竟然能够甩开膀子,大力发展工业,实在是一个异数,以杨度的智慧尚且不能完全看清。
其实乔宇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在外界欧洲列强扩军备战,rì本和美国还没有变成成熟的帝国主义国家,尤其是rì本还在给rì俄战争还债,根本没有余力伸到中国内陆,而中国方面虽然因为数次大规模赔款,加上满清的搜刮贫困不已,但是数百年的出超的底子还有一些,百万身家的大商人不再少数,民间还有不少白银。
有了资本,四川又是一个农业大省,资源也很丰富,所以想要发展工业还是很容易的,可以说要早几年德国根本不会提供技术,要是晚几年rì本就会横加干涉,辛亥革命的时间恰恰就只这样一个节点之上。
杨度虽然身负使命,但是还在chóng qìng逗留了两天,想要好生估计一下四川的底蕴,就在这两天的时间,四川又有了一番变化,治安部部长杨庶堪亲自宣布四川大规模剿匪行动告一段落,行动成果巨大,基本肃清了四川的匪患。
剿匪工作是乔光远亲自指点的,在乔宇进军xī zàng之前就已经在全省展开,各地的悍匪频频落马,有盘踞几十年的山贼,也有为祸数十载的水寇,起初老百姓并不理解,一位川军这一回剿匪就和以往一样,是雷声大雨点小,官兵走之后山贼还会变本加厉,搞不好这些官老爷还会抢劫一遍,因此对于川军十分抵触。
不过随着川军一个个的剿灭悍匪,老百姓渐渐的有了信心,很快四川腹地的土匪基本肃清,一些地主武装,帮会势力,流氓地痞,与这些匪类有所勾连的官僚全部都在打击的范围之内,随着川军的进军这些旧时代的垃圾也被扫进了辣垃圾堆之中,四川民众迎来了少有的安居乐业的时候。
起初大家都担心官军会有扰民的行为,哪知道这些士兵都住在帐篷之中,基本不侵占民宅,就算是偶尔占了还会给予报酬,买卖也十分公道,渐渐的川民站在了军队一边,主动帮助军队带路,运输物资,有了民众的支持四川的土匪很快就瓦解冰消。
尤其是川南的水灾过后,乔宇亲自驻守堤防,使得他在民众之中的威信空前提高,老百姓也开始相信这支军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进军速度更加快速了不少,川南,川东的土匪先后肃清,而川西的土匪随着乔宇进军xī zàng也都顺手消灭,剩下的就是川北还有一部分土匪。
这里乃是四川同甘肃,陕西,湖北的交界处,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山高水深之地,自古就是民风彪悍,土匪横行之地,这些土匪已经占据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年,将每一条河流,每一道山梁都摸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往rì里官军前来剿匪,他们只要躲进山中,在里面藏上一段时间,官兵就自然会撤退。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老办法不好使唤了,官军的耐xìng出乎意料的好,往rì里与他们勾勾搭搭的地主豪强也自动和他们切断了联系,而且不少本地人主动帮助官军引路,将他们的生存空间不住的压缩。
“大龙头,昨天又有十几个弟兄被官军打死了,他们有一支十分jīng锐的小部队,只要被他们盯上,多半就要掉脑袋,我这当了半辈子的棒老二就没见过这么邪xìng的官军,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撤走呢?”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满脸络腮胡子,身上带着长短两件家伙,还背着一把大砍刀,一看就是一位猛将,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别看此人是个女子,但是浑身上下满是杀气,眼角眉梢也全是英气,她正是这一带著名的女土匪,匪号叫满山红,不过此时她也是眉头紧皱。
“二虎,其他几伙人怎么样了?”
“别提了,大龙头那几伙人平时看着还行,哪知道都是绣花枕头,已经被人家剿灭了三股了,这次的官军真狠啊,根本不招安,只要抓住之后轻的劳动改造,重的直接枪毙,以往还能够换身皮当官兵,现在什么路都堵死了!”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几十号狼狈不堪的小土匪也纷纷面露难sè。
满山红低头思量半天:“弟兄们,我看四川这里是混不下去了,我看咱们不如突围吧,我准备扯到鄂西,那里地形更加崎岖,官府也不像四川这边这么厉害,凭着咱们几十条枪还是能够打开局面的!”
其他的小土匪一听龙头给了这么一个提议,不少人心中就有些思量,鄂西的条件可比四川差多了,而且人生地不熟的能混好么,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原本几百人的队伍现在就只剩下这几十个了,要是再遇上官军,只怕还不够人家一勺烩的!
正在大家思量的时候,忽然之间传来一声枪声,那个高大的二虎脑门之上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硕大的身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些土匪都是经年的悍匪,知道现在被官军发现就只有死拼一条路了。
“大龙头,你先撤走吧,我们在这顶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尊袁
这次负责剿匪工作的是刘云鸿,他跟随乔宇很早,但是一直被分到川北镇守,川滇大战以及xī zàng平叛他都没有赶上,看着昔rì的伙伴建功立业,平步青云,他怎能不着急啊,因此这次剿匪格外的用心,最主要就是想向乔宇展示自己的能力,再有什么好事千万别忘了他。
原本以为这些土匪会比较好对付,哪里知道他们就好像一群老鼠一般,四处乱窜,根本就找不到,面对茫茫大山,刘云鸿手下只有三千多人根本不够用,他的副手杨森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利用周围的地主武装一同围剿土匪,这些偏远的地区地主武装还是十分强大的,当然要是不强大早就被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现在官军大举剿匪,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要是和官府作对能是个什么下场他们都十分清楚,尤其是眼前的四川zhèng fǔ明显不是前清那会的zhèng fǔ,因此这些地主武装都选择和川军合作,有了他们的支持很快就川东北一带的山区给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块,然后一块一块的清理,很快大股的土匪相继被消灭。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刘云鸿的部队击毙四百多人,俘虏三千多人,川北的大股土匪基本别消灭一空,如今还残存的就是满山红一伙,刘云鸿早就听说这个女人是个狠角sè,在大宁和白帝城一带称雄rì久,这伙土匪还比较讲究江湖规矩,专门劫富济贫,战斗力不弱。
这也是四川境内最后一股土匪,刘云鸿和杨森商讨之后,由杨森带着军队在外围布防,刘云鸿亲自带领特战队进入山中追杀满山红,一连追了四五天,双方交火数次,满山红身边的人都大半溃散。
如今这伙人逃到了山谷之中,刘云鸿的枪法绝对是百发百中,因此率先一枪将二虎击毙,本来他是有机会杀死满山红的,但是毕竟对方还是一介女流,要是再用偷袭就未免太不光彩了,因此刘云鸿才将二虎打死。
不过此时的这些土匪也胆战心惊,知道末rì就在眼前,不由得不不拼命啊,有十几个土匪就地隐藏在山石背后,和川军对shè,还有几个人护着满山红往山谷的另一面冲了过去,刘云鸿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分外欣喜,这些土匪也是惊慌失措,他们全然忘了这座山谷并没有出路,正好是请君入瓮,他们就别想出来了。
川军之中jīng锐的特战度自然不是这些土匪能够比拟的,很快这十几个土匪都变成了死尸,刘云鸿带队向山谷之中进发,又连连打死了三个土匪,可是满山红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刘云鸿等一直追到了山谷深处,却还是一无所获,正在纳闷之时,一个士兵在山谷深处的湖泊之中发现了一件外衣,刘云鸿急忙命令水xìng好的进入湖泊之中检查一番,不多一会这个士兵游了上来,原来这个湖泊并不是死水,而是和外面相通的,满山红想必水xìng极强,从这里跳出了包围圈。
刘云鸿顿时大呼失策,竟然让这个女土匪逃了,真是功亏一篑,只好继续加强搜索,将散落的土匪全部缉拿归案,又忙活了半个来月,四川的土匪全部剿灭,只有一些残存的土匪逃到了临近的省份,其中就包括那个满山红。
不过漏网一两条鱼也不会影响川军的巨大战果,杨庶堪志得意满的向四川民众宣布土匪全部被剿灭干净,四川治安空前好转,要知道自古以来中国就有江湖和庙堂之分,这些山贼草寇一直存在,就是规模大小而已,如今四川之中再也不存在大股土匪怎么也是值得称道的政绩。
就在四川百姓拍手欢庆之时,杨度来到了成都的帅府,见到了乔宇。
“皙子先生,一年时间而已,中国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满清被推翻,袁大总统一统天下真是可喜可贺,皙子先生您也是名动天下,让人敬佩啊!”
“巡阅使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倒是四川一年来变化迅猛,远在其他地区之上,恐怕要是再有一段时间我都认不出这是曾经来过得四川了,巡阅使治理有方啊!”
两个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就到了客室之中坐了下来,杨度首先开口了:“巡阅使治理四川一年,不知道有什么心得没有,要是有可千万不要敝帚自珍啊,拿出来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够享福啊!”
“皙子先生说笑了,哪有什么心得啊,无非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已!”乔宇笑着说道:“除此之外就是让百姓满意了,真心实意的为来百姓着想,为这块土地着想,至于更多的就凭良心了!”
杨度听后抚掌大笑:“巡阅使虽然说得通俗,但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就太值得品味了,只可惜国内的大员少有你乔舜卿这种眼光的,他们根本不知道石头在哪,相反还只会添乱!”
“哪里都是如此,我相信大总统雄才大略,皙子先生多谋善断,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皙子先生就不要挂怀了!”
杨度连连摇头:“巡阅使将事情看简单了,大总统虽然心中怀有大志向,但是掣肘太多,远的不说,就说这南方的党派吧,统一党虽然解散,但是随即国民党就冒了出来,宋教仁依旧是要夺取议会权力,然后和大总统对着干,有了这些人的搅扰,还能够办成什么事情呢!”
乔宇听到此处心中不住的思量,原来杨度rì后鼓吹帝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竟是想要减轻老袁的掣肘,好能够集中心力改革大政,想法不错,只可惜所托非人,老袁要是没有了掣肘首先想到得一定是巩固自己的权威,而不是为老百姓办事,也不是争取国家的dú lì自主,不过现在乔宇没有必要和杨度争论而已。
“皙子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这mín zhǔ选举乃是民国的特sè,总不好还像以往那样成为一家之天下吧!”
“巡阅使在外国多年,想必也知道美国就是用的大总统制,总统总揽行政权力,没有总理掣肘,美国可是mín zhǔ的典范啊!”
乔宇心中暗笑,现在美国的黑人还没有选举权呢,狗屁的典范,只是笑道:“那皙子先生是准备废弃内阁总理了?”
杨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巡阅使,你年轻有为,只要你能够支持共和党在选举之中取胜,少不了你的好处!而且以你的才华见识,就算进入zhōng yāng一展抱负也未尝不可,说句过格的话大总统总有百年之后的一天,你未尝不能够接替总统之位!”
乔宇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皙子先生,说那些都太远了,你只要答应我能够一直坐镇四川我就愿意支持大总统,而且我还可以解送一批税款到zhōng yāng!”
第一百七十八章 英军军官
乔宇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死死占据四川,绝对不允许老袁插手,其余的事情都好商量,不只可以支持老袁已经共和党,还可以将税款交给zhōng yāng,杨度明知道这样下去四川早晚会成为dú lì王国,但是现在的北洋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北洋了,战斗力正在严重削弱,内部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裂,比如这次老袁调动冯国璋南下,但是冯国璋进军速度奇慢无比,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想多要点好处而已。
可是老袁还没有得到银行团的贷款,自然就只剩下推诿扯皮了,杨度很清楚老袁的处境,并没有和乔宇摊牌的能力,双方拼上一下固然能够重创四川,但是北洋也绝对和被沉重的军费拖垮。
说起来双方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杨度在来之前就已经得到老袁的授意,可以适当的向乔宇妥协,换去他对于共和党的支持,让他独占四川也未尝不可。
“巡阅使,四川还拖欠zhōng yāng八百多万两的税银,不知道你能够解送多少到zhōng yāng!”
杨度如此一说乔宇就看透了北洋外强中干的面目,他们并不敢和自己摊牌,当然自己也没必要和北洋拼,就算侥幸能够胜一场两场的,那北洋倒了之后,巨大的烂摊子还是无法收拾,还不如就继续让北洋维持下去呢,不过也就意思意思就行,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银子打发老袁。
“皙子先生,这账目你不能这么算,xī zàng平叛全是四川一省出的钱,你遍观世界各国,中华历代朝廷,还有为国而战要地方zhèng fǔ出钱的么,这本就是zhōng yāng的责任,却让四川挑了起来,入藏大军花费不再五百万两之下,再加上安抚川边和xī zàng花费已经超过了六百万两,您是明白人,还想要八百万两么?”
杨度当然没指望能够从乔宇这里拿到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是漫天要价而已。
“巡阅使,平叛的费用固然应该由zhōng yāng花费,但是你也别忘了如今zhōng yāng已经更改了税制,诸如印花税等都加大了征收力度,四川应该解送zhōng yāng的总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两,扣除平叛部分,你也应该至少解送七百万两!”
乔宇微微一笑:“皙子先生,你可别忘了税收可是关乎全局的大事,不能仅仅考虑zhōng yāng的问题,还要让地方能够维持下去,要是zhōng yāng拿的太多了,地方就必然困顿,而被逼无奈之后就会盘剥老百姓,岂不是走上了满清的老路,税收的事情不可不慎重啊!”
杨度微微思量一下,伸出了右手,晃了晃:“五百万两不能再少了!”
乔宇满脸含笑,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千万两的税款,扣除平叛的六百万两,另外四川已经解送了一百八十万两,所以四川只能再解送二百万两,多一分都不行!”
杨度一件乔宇十分坚决,脸上也显出难sè:“二百万两我可以答应,但是四川的军队必须消减,只能给予四川两个师的编制!四川兵工厂的产品也要优先提供zhōng yāng。”
乔宇点了点头:“皙子先生果然眼光独到,你放心吧,税款会尽快解送,另外四川会站在了大总统一边,坚决维护总统的权威!”
双方协议达成,杨度心中也很欣喜,他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不只将乔宇拉了过来,还拿到了二百万两银子,又控制了四川的军事力量,真是所获颇丰,乔宇和北洋达成这种交易之后,四川王的位置坐稳了,正好开始大规模建设,也是难得的机会。
就在此时xī zàng传来了消息,刘湘带领着军队夜袭rì喀则,成功占领,击毙叛军两千人,俘虏五千多人,而且还出人意料的俘虏了三十七个英军的军官,乔宇接到报告之后是既高兴,又担忧,这刘湘还是真能打,不过抓住了这些英军军官可是烫手的山芋,究竟该怎么处理可是一个大麻烦。
现在rì不落帝国还没有rì落,庞大的英国还拥有遍布全球的殖民地,最关键的是英国已经控制了中国的金融财政,四川通向外界的通道长江就在英国人的手中,可以说英国人能打的牌太多了,随便拿出哪一张自己都要焦头烂额。
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妥协,不然置国家尊严到了何处,乔宇急忙将极为心腹大员请了过来。
“大家都说说吧,这三十七个俘虏该怎么处理?”
大家也都是面露难sè,一想到嚣张无比的英国人,大家也都是头疼,吴桐拿着电报仔细看了看:“大帅,我倒是觉得现在着急的是英国人,他们公然派遣军官参与叛乱,干涉中国内政,这本来就不占理,而且其他列强也会极力抵制这种行为,只要我们能够将消息告诉其他列强,尤其是德国,就能够形成庞大的压力,不怕英国人不屈服,而且还能够让天下人看到川军的风骨!”
石定忠在一边连连摇头:“我看不妥,这样固然能够形成庞大的压力,但是也要顾及英国人的面子,要是把英国人惹了,只要在长江之上随便为难一下咱们的货船就够四川喝一壶了,要知道咱们现在正急需外国机器建厂呢,搞不好还会影响四川工业的大局,不能不慎重啊!”石定忠说的更加现实,四川现在的确不能够和英国人翻脸,也根本没有这个实力,但是明明是英国人无礼在前,中国人抓到了英国的军官,还要担心英国的报复,怎么想都那么憋气,堂堂华夏,尊严何在啊!
正在商讨之时王陵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大帅,德国人的报纸已经将英**官被俘的事情捅了出去,德国人还为我们摇旗呐喊,强烈谴责英国干涉别国内政的行为,表示德国和主持正义公道!”
在场的众人一听顿时满脸的苦涩,这德国人也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是要把四川放在火上烤么?这种丢脸的事情英国人固然不愿意弄得满城风雨,所以和四川还有和解的可能,可是德国人这么一闹,民情激愤,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诸位,事已至此,怕也不行了,做好应对准备,如果英国人蛮横无理,那就只能为了尊严破釜沉舟,不过千万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另外电令刘湘尽快将英军军官送回四川,要善加对待,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四川方面正在积极准备,英国总领事富善此时已经接到了国内的命令,与乔宇展开交涉,尽快释放被俘虏的英军军官,维护大英帝国的尊严。
富善接到了这个命令之后,也是踌躇不已,这件事情是英国不对,但是英国的面子重于一切,绝对不能够低头,但是英国的实力又不能够让他十分强硬,英国就出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之中,不过不管如何富善还是决定先去拜会乔宇,商讨解决办法。
第一百七十九章 捧杀
“富善先生真是稀客啊,不知道有什么指教么?”
“巡阅使阁下,用你们中国的话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德国佬的报纸已经报道出来了,难道您还不知道么?”
“我这几天都在制定禁烟法案,这鸦片危害巨大,流毒天下,不可不禁,但是牵连甚广,又要好生思量,够顾不过来别的事情了!”
富善心说你就装吧,这么大的事情能不告诉你,不过他也不点破,冲着乔宇一笑:“巡阅使,我方有三十七名军官在xī zàngrì喀则被你们无故扣留,还请你能够尽快放人,同时向大英帝国道歉,保证我国公民在贵国游历的权力!”
乔宇一听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英国人真是无耻,明明都是军官,还变成了游客,还让自己道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现在人在自己的手中,英国人识相咱们就商量商量将人放了就完了,这是这么不上道,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富善先生,我对于此事真的是不清楚,我部下只告诉我在xī zàng消灭大股叛军,至于有没有英**官,我是一点都不清楚,您先等一等,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咱们再商讨!”
富善一见乔宇一味推诿,只好约定好明天继续商讨,可是就一天的时间中国大地之上的各家报纸就好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纷纷开始大篇幅报道中国俘虏英**官的事情,起初是一些德国报纸报道,紧接着美国报纸也跟进了,大家还是很愿意看到英国人丢面子的。
而除了这些外国势力控制的媒体之外,中国自己的报纸也纷纷开足马力报道此事,一来这件事情足够劲爆,英国是世界头号强国,欺凌中国多少年,国人早就积攒了无数怨气,这次英国更是公然想要分裂中国,更是惹起了大家的同仇敌忾,而川边巡阅使乔宇自从辛亥革命之后,就是焦点人物,年纪不大,但是治理地方手段不俗,革除弊政,很值得称道。
大家心中都期盼着这样一个新式人物能够给中国人长长志气,灭一灭英国人的威风,因此各大报纸疯狂的报道,卖报的小童四处卖力的吆喝,手中的报纸飞快的卖完了,一连取了几次都不够卖的。
报童们数着一个个铜板心中喜悦,乔宇此时可是十分的被动,他本来就不想事情闹大,他比什么人都渴望能对列强强硬,而且后世的中国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大国,那是五大流氓之一,巨大的落差让乔宇更加不舒服,但是不能光凭着一股热血啊,必须要仔细算计才行,可是弄得民情汹涌,只会让四川和英国都没有了退路,这不是要命么!
就连四川都出现了游行,不少学生走上大街,打着标语,高喊着口号,甚至还出现了抵制英国货的行动,乔宇算是感受到了放到火上烤的滋味。
“诸位,你们看该怎么应对吧?”乔宇连夜将主要心腹都聚集了过来,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完全超乎了意料。
“大帅,根据情报显示很多报馆一开始并不知情,就算是德国率先报道出来,国内的报界也不是完全相信,但是随即这些报纸似乎是得到了统一的命令一般,纷纷登载此事,可以肯定的说是有人在背后运作!”王陵基首先向大家通报了一下情况。
乔宇敲了敲桌子:“这是有心人想要把我放在火上烤,这叫捧杀啊!”
汪东城点点头:“不错,如此一来英国人要顾及面子,我们更要顾及尊严,绝对不能随便妥协,大家都没有了退路,说实话我们有什么把握让英国人退缩啊,长江控制在人家手中,我们也从英国贷了不少钱,而且英国人还能够监督四川的财政运行,随便拿出一样就足以让咱们低头!”
虽然像吴桐和乔贞这些军方的人物不愿意妥协,但是一听汪东城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弱势地位。
“老三,人家报纸上把你捧得到了天上,说你心怀乾坤,情系黎庶,在xī zàng平叛为国戍边,不辞劳苦,你要是退缩了,这面子上实在是不好看啊!”
“二哥,你说的没错,最起码要保住四川的面子,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忧,英国人固然是强龙,但是也压不过咱们这个地头蛇,英国人现在的所有jīng力都放在了欧洲,正全力应付德国人的挑战,他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远东能够稳定,只要能够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未尝不能让英国人退缩!”
乔宇的心中渐渐的有了一个计划,似乎这次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运作好了自己绝度能够多方获利,不只名望上能够提高不少,而且还能够改变过度依赖德国的状况。
随着民情的沸腾,英国zhèng fǔ也坐不住了,如今的大英帝国更看重的是脸面,其实像英国这样一个小小岛国能够殖民全世界,除了强大的海军之外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恐惧,大家都害怕英国,英国才能够维持下去,尤其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中国人对于洋人的恐惧是没有理由的。
就连一个普通的商人都能够和地方大员叫板,正是这种恐惧帮着英国人维持着殖民秩序,只要在一件事情上示弱,就容易让外人看透英国虚张声势的面目,到那时可就是黔驴技穷了。
因此富善同公使朱尔典联系一下,又同英国zhèng fǔ联系之后,提出了三个条件,要求四川方面无条件释放被俘的英**官,向英国方面道歉,同时赔偿英**官三十万元,富善带着这三个条件来找乔宇。
乔宇看了看,微微一笑:“富善先生,这种条件我根本不能答应,这件事情完全是英国方面的错误,你们派遣军官分裂我的祖国,我还有赔偿给你们银子,这不是鼓励你们分裂中国么!”
“巡阅使阁下,这个条件已经很优厚了,你要知道以往这种事情都是这么处理的,这已经是大英帝国的底线了!”
富善说的没错,前清的时候那次不是赔款道歉,而且数额都是十分巨大,不过乔宇的心中却十分腻歪,自己要还是像前清一样靠着卖国活着,那还有什么滋味啊!
“富善先生,民情如火,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有辱国格的要求,相反我要求英国方面向我们道歉,同时保证不再从事任何颠覆分裂中国的活动,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放人!”
第一百八十章 石油的世纪
富善心中十分清楚英国哪里会向一个地方诸侯妥协啊,大英帝国的面子还往哪里放啊,“巡阅使阁下,从我个人来讲我很欣赏您的能力,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清现实,不要妄图和大英帝国对抗,我也可以告诉你,德国人并不能够给你提供什么实质的帮助,他们是指望不上的!”
乔宇嘴角之上带着一丝笑意:“我是中国的官员,我服务的四川民众,他们才是我的后盾,德国人还不够资格!”
双方的条件差距太大,只能不欢而散,中国各方势力都将眼光落在了这场争斗上面,不论是老袁,还是其他诸侯都盼着乔宇能够栽一个跟头,四川本来就是人口经济的大省,而且面积也在全国的前列,富庶不已,这一年多以来四川飞速发展,其他各地都感到了阵阵压力,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他们才不约而同的想要捧杀乔宇。
因此各地出现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的人群,这些都督也都选择了沉默,不过老袁身为大总统,可不能够完全置身事外,就算是他想,朱尔典也不会放过他,又找到了zhōng nán hǎi。
“大总统阁下,川边巡阅使乔宇无故扣留我们英国的军官,现在生死未卜,要是这些英**国出现什么问题,后果恐怕不是大总统能够承担的吧!”
袁世凯虽然厌恶英国人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也不得不假意逢迎,“公使阁下,凡事都有根由,贵国派遣军官训练xī zàng的叛军,分裂中华,你让我这个总统为难啊,就是国际之上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大总统误会了,我们的军官只是去xī zàng游览而已,他们也没有和叛军有任何的往来,这都是无中生有的诽谤之词,英国愿意和贵国保持友谊,有怎么会分裂贵国呢,倒是乔巡阅使不只不放人道歉,还要求英国方面道歉,实在是无礼之极,还请大总统阁下严格约束贵国的官员,不然后果自负!”
老袁一听差点喷出血来,你们欺负不了乔宇,就来欺负我,敢情我这个总统是面捏的啊,竟然比不过一个巡阅使,老袁心中怒火翻涌,不过面上还保持着客气。
“公使先生,有些事情还是要仔细调查,不能仅听一面之词,我再去了解一下,只要您说的属实,一定尽快释放几位英**官!”
“大总统阁下尽管去调查,不过我我**官的安全绝对要保证好,要是有一点的损伤,什么后果都要贵国承担,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要停止!”
放完了狠话之后,朱尔典气呼呼的走了,独自留下老袁一个人,老袁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这次英国人不占理,就算是闹得再凶也只会针对乔宇,正好能够杀一杀那个年轻人的气焰,到他挺不住的时候自己再出来收拾残局,想到这里老袁索xìng将脖子一缩,不发一言。
他不说话,中国的报纸可是一刻不歇,各地的文人学者也都站了出来,一面批评英国霸权,一面又给乔宇鼓劲,让他不能有辱国格。
乔宇看着一偏偏花团锦簇的文章心中别提多腻歪了,这些东西写得再好也没有用,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实打实的国力,靠的是机枪大炮,现在中国民情越来越热,英国方面也开始行动起来,就在昨天就有两艘货轮被扣住了,一批重要的冶金机器全部在船上。
现在正是四川工业发展的关键时刻,而且距离一战已经不远了,要是不能够快速完成布局,只怕到了一战的时候,四川什么像样的好处都捞不到,以后恐怕就没有这种好机会了,当然乔宇并不反对刘湘将英**官抓了,他们是侵略者,敢到中国来撒野就要面临惩罚,这是军人的使命,至于该如何收场就要靠政治家的谋略了。
英国人扣押了四川的货轮之后,随即四川就掀起了大规模的抵制英国货的运动,其他各省也陆续出现了这种情况,四川和英国就陷入了这种对持之中,乔宇思量一番,知道现在应该给英国人一点压力了,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而且还要抓紧时间解决,不能够影响四川的发展大局,想到这里乔宇主动将rì本总领事山奇次郎。
本来总领事是铃木,但是由于一连几次失败,再加上三木无缘无故的失踪,rì本zhèng fǔ最终决定撤换了铃木,派遣了山奇次郎作为总领事。
山奇次郎是有名的中国通,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笑意,显得十分有礼貌,和乔宇见面之后,山奇笑着说道:“乔君,自从到了四川之后,我就一直想和您交流一番,中rì两国是友好的邻邦,我们之间理应互相提携,共同发展,不应该让那些白人有可趁之机,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么!”
乔宇心中暗笑,什么叫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分明是亚洲是rì本人的亚洲,这帮rì本鬼子还真是虚伪,“山奇先生,我也是这么想的,rì本作为一个后起的国家不只实现了dú lì,而且还击败了俄国,乃是黄种人的榜样,我本人也十分赞赏rì本的勇毅!”
“乔君能这么想鄙人十分荣幸,我听说您和英国方面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我国zhèng fǔ是支持四川对英国施行强硬的态度!”
“贵国真愿意支持我们?”
“乔君,我们虽然支持正义事业,但是英国和我国之间乃是盟友,我只能够尽量提供帮助,还请乔君见谅!”
乔宇看见这条鱼快要上套了,故意叹了一口气:“山奇先生,现在民意汹涌,我不能随便退后,不过四川以一省之力怎么能够抗衡大英帝国啊,我现在是进退为难,真希望rì本方面能够给予一些支持啊!”
山奇早就猜到乔宇处境艰难,他也想捞点好处,要知道四川如今工商业发展很迅速,可是rì本一点都捞不到,rì本怎么能够不眼红啊,要知道他们在rì俄战争之中失血实在是太过严重,rì本光得到了面子,却失去了里子。
“乔君,你的处境rì本方面很同情,也愿意给予帮助,只是rì本希望能够和四川展开经济合作,尤其是汉阳铁厂,不知道乔君能不能在这上面提供方便呢?”
乔宇一听rì本人居然还觊觎着汉阳铁厂,真是贼心不死,小鬼子就让你们先倒霉吧。
“山奇先生,有比汉阳铁厂更重要的东西,不知道rì本方面愿不愿意合作呢?”
山奇反倒是吃了一惊:“还有什么能够比铁厂更重要!”
乔宇微微一笑:“是石油,工业的血液,山奇先生,想必也知道随着内燃机的发明石油越来越宝贵,尤其是在军事领域也有巨大的价值,英国和德国都开始大举建造无畏舰,海军的新时代就要到来,蒸汽轮机代替蒸汽机成为了必然的趋势,石油也将代替煤炭成为最重要的燃料,我们在石油上展开合作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