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顺利得到内幕消息
金生药业的发展史，是每个进入金生药业工作的员工的必修课，徐波自然很清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秦金生祖上虽然一直从事医药销售行业，但却是在秦金生手上发扬光大，并改名为金生药业再上市。
这期间，据说秦金生曾经散财十数亿，就是通过压低药价从而兼并那些小药房，最终拿下了超过50%的医药销售份额。
所以，秦金生曾经也是做过好事的。
只不过，到后来就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这《闪闪红心》里面的对白，还真就现实版了。其中尤以救命的手术用药为甚，其次便是日常用药。
最简单的例子，板蓝根的药方，各药厂其实几乎一模一样，效果，也是一样一样的，但基本山不管进的是金生大药房还是其他的药店，基本上只能买到金生药业制造的板蓝根，统一零售价38元。
而大正药厂制造的板蓝根，出厂价只要3元，销售指导价也不过5元。
问题是，买不到。
这指的是日常用药。
更大头的是手术用药。
麻药，用的什么药厂生产的，哪个病人有自主选择权？还不是医院给打了哪个就哪个？让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其实用的都是金生药业生产的麻醉药物。
麻醉药物，这个就更没技术含量了，大正药厂还有其他药厂自然也能生产，而且成本并不高。只可惜，生产了进不去医院，就卖不了，再便宜也没用。
而且也没病人敢说用一下别的药厂生产的便宜麻醉药，万一因为选择便宜的，药效短，手术做到一半药效过了，活活疼死，这责任在哪方？
所以，穆泓斌一说到价格问题，徐波立刻就想到了。
只是当年金生药业这么干的环境还比较宽松，所以十几个亿就够了，但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前了。放到现在，不仅通货膨胀已今非昔比，就是有金生药业这个垄断巨头在，想要打价格战，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这个话，徐波就不说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的事，最后，穆泓斌才想到：“都忘了问你，你到岭城什么事啊？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介绍对象吧？”
虽然徐波来岭城不是为了给穆泓斌介绍对象，但确实是专门为了他而来。
“实话说，我是为了公司的事儿过来的。”徐波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事？我能帮上？”
也许是徐波的“坦白”，反而让穆泓斌更贴心了起来。再说其实他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少，这点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能帮就帮吧。
感情不好的时候，不可以叫做原则，感情好了，可以叫做灵活运用。
“金生药业最近销售一落千丈，我们老总很头疼。”徐波开始认真的说道，“然后这边药房又出了点事。”
“什么事？”
“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一些不好启齿的事，都是我们人没用好，养了一群老鼠。”
虽然徐波没有直说什么，但因为有前天晚上冯桂英的事，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手下人吃点拿点那都很正常，像金生药业这种大企业，铺设的药房又多，即便有很好的管理制度，漏网一些鱼，随便贪个几万十几万的，那都不叫贪了。
于是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你说我一个办公室后勤的，还要负责调查这些事情。”徐波感概道。
“这是让你做恶人呢。”
“可不是么！”
“关键我这事还棘手，不是做恶人就能办得了的。”
“嗯？”
“店长不承认，说只是降价促销，为了跟大正药房竞争。”
“我们？”
这下，徐波的“棘手事”，就跟大正药厂，跟穆泓斌联系上了。对此，穆泓斌虽然意外，但听起来很顺理成章。
于是继续听着。
“我们这边好几家药房都出现亏损现象，查阅账目后发现很多药品都没有按照原来的价格销售。我们是有放权限给区域经理和店长的，根据当地的销售情况调整售价。但问题是，岭城这边好几家药房都把权限放到底了，这种折扣力度，连双十一都没有。”
“然后呢？”
“然后他们说是参照了大正药房药品的售价及时进行的调整，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这个没问题。”
虽然徐波没有直接说出要摆脱的事，但前面说了这么多，穆泓斌已经很清楚，欣然答应。
药品售价，这并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如果有心，去任何一家大正药房逛一圈，这价格就了然了。
当然，那是卧底行为，是会被行内嗤之以鼻的。
但总的来说，即便给了对手自己药房药品的售价单，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价格战吗？那是老板要关心的事情。
况且，如果对方要打价格战，也不是瞒着售价就能避开的。这等于纸里包不住火。
所以，经过前期一番叙旧，徐波顺利知道了大正药厂准备走的套路，也拿到了大正药房药品的售价单。
售价单上的售价，已经远远低于金生大药房同品类药的售价，更何况，开业期间他们还打八折。
怎么应对，那就是老板的事了。
徐波告辞，他要给老板带去这个好消息。穆泓斌也乐得跟这个以前不太联系的大学同学，既炫耀了一番，又拉了近乎。
不过，这会儿的秦金生，怕是一点听“好消息”的心情都没有，因为，金生药业股票开盘后，虽然操盘手努力买卖试图活跃市场，依然被几笔几百手的卖单，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给砸跌停了。
秦金生有一句mmp要讲，他甚至觉得自己ri了狗了，股票居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连跌两个停板。
昨天损失六十个亿，今天又是近乎六十个亿。
这速度，赚钱也达不到。
若说唯一有点点安慰的，就是今天华泰银行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错，在林家豪砸了五个亿后，华泰银行便徘徊在跌四五个点的价位，走了半个多小时。
宋谦是无所谓，他还在街上溜达。
赵俊也很是乐意看，因为他在高价已经卖了。
但林家豪等着不爽了：难道因为价格不上不下，他这手上的货就不出了？不出货，就没有钱。
所以不管了，能卖多少卖多少！
第838章 你卖多少我买多少
张进昭其实也想看看，如果华泰银行再次跌停，会发生点什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昨天做空华泰银行，结果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拉了回去，害自己差点亏钱。
哦不对。其实已经亏了一千多万。
于是，林家豪又一笔五个亿的卖单，华泰银行再次大幅下跌，逼近跌停。
相比昨天，今天林振元手上回笼了一些资金，包括昨天后来高位套现的一部分现金，虽然不多，但总的也有十来个亿。
不过他却没有急着在这个价位救市。他也想看看，今天会不会还有奇迹。
而奇迹的制造者，宋谦，还在街上溜达。
随后，他接到了赵俊打来的电话。
“真的跌停了！果然跌停了！”
电话里传来赵俊的欢呼声。真的，谁能跌停了这么高兴？又不是对手公司的股票，也不是做期货的。
但因为宋谦说得实在太准，已经赚了一大波的赵俊已经把宋谦当做了股神。刚才说了，跌停可以买，所以现在打过来再确认一下。
宋谦也在想呢，这林家豪挺能熬，这么久了还不砸单，结果也就刚想，赵俊便打来了电话。
今天跟昨天不一样，宋谦不再几亿十几亿的买，看了下堪堪在跌停的价位，压了一万手。
华泰银行今天的跌停价是14.5元，一万手也就价值1450万。
宋谦于是转入股市1400万，在跌停价买入。
虽然这是一笔大单，但因为没有把跌停价的所有卖单都吃完，华泰银行的股价，依然跌停着。
股价不动，一般不特别关注成交量的散户也不大会主意，但张进昭因为不只是看着价位，所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有人吃掉了咱们挂出的卖单。”张进昭说道，若有所思。
林家豪却是一脸懵逼：“那为什么还是跌停？”
“因为还有几百手没被吃掉。”
“搞什么鬼？!”
张进昭也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于是，他又在跌停价挂出了一单，这次，是五万手，价值7250万元。
卖单挂出去，虽然对价格没什么影响，毕竟已经跌停，不能再跌了。
宋谦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一单，于是又转入七千万，堪堪差不多买完，剩下几千手。
这一前一后，速度如此之快，张进昭已然判断出这人绝对是盯着华泰银行，盯着他们的卖单在操作。
看来，有人是看出林家豪急着出货，所以不紧不慢，偏偏就在这跌停价买入。只是不知道实力到底如何。
“我们玩一把大的，怎么样？”张进昭忽然诡异的对林家豪笑道。
“怎么玩？”
“一千万手，怎么样？”
一千万手，等于十亿股，价值145亿。这一单，是林家豪所能抛出的最大的手笔了。这一单抛出去，林家豪的手里，只剩下不到一百个亿的华泰银行的股票。
昨天已经拿出了六十个亿，今天如果还能一次性拿出一百四十多个亿，这人绝对资金实力深厚。
只是这么一个牛逼样的人物，居然这么低调。
卖单挂出去，表面是没什么变化的，但硕大的一笔卖单稳稳的挂在上面，若是关注到的散户，还是有些胆颤。
别说散户，一直都在关注自家股票行情的林振元，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本来还寄希望今天又有神来之手让华泰银行顶住林家豪不计成本的抛盘，却从开盘失望到现在。
这会儿再看这一千万手的卖单，就知道林家豪定然是死了心要拼个鱼死网破。
“这个逆子！”林振元愤愤道。
随后又觉得有点不对。林家豪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起来，还是自己把林家豪放在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但是！这么多年，他花了自己多少钱？！
花了不算，临了还带走！
三百个亿啊！
自己五分之一身家了啊！
越想越气，感觉心脏都快不行了，于是赶紧拉开抽屉掏出药来吃。
与此同时，宋谦也惊了惊。
好家伙！这手笔！一百四十多亿，谁能吃得下来？
说真的，宋谦也吃不下来。“吸金石”今天其实很给力，早早的就让金生药业跌停，六十个亿便到了宋谦的口袋里。
加上之前还有一些资产，凑一凑，能有个**十亿。但即便都凑过来，也还远远不够吃下这一单的。
突然，宋谦觉得自己有点穷。
如果只吃下**十亿的单子，这价格就定然上不去，剩下五六十亿，散户根本撬不动，搞不好明天开盘还要跌。
再跌，自己昨天买的就亏了。
更重要的是，赵俊肯定也卖了，他也会亏。
自己亏了没关系，不能让赵俊亏了，这可涉及到财神面子问题。
于是果断再次使用“吸金石”，吸收的自然是林家豪的财富。
为了防止林家豪又使出什么幺蛾子，宋谦一狠心，直接吸收他个人所有财富。按照“吸金石”的提示，超过260个亿。
差不多吧，华泰银行10%的股权价值300个亿，林家豪昨天在珠宝店砸了20个亿，股票贱卖损失20个亿，还省260个亿。
当然，宋谦也没准备坐等“吸金石”的钱到账后再买，反正“吸金石”不会掉链子，所以就凑了手上现有的九十个亿，在跌停价买入了华泰银行。
145个亿的卖单，被吃了九十个亿，不过就是在交易详情里弹了一个巨大的数字，日线图，自然一动不动。
林家豪倒是一阵激动，连声喊道：“哈！这家伙吃不下了！只吃了一半！”
“是九十个亿，不止一半。”张进昭补充道。
“那也是吃不下！”
对此，林家豪颇为得意。虽然最好是都吃下，这样他的钱也能快点到账，但有这么一个人，卖多少他买多少，总觉得自己有点冤大头。
这下可好，终于这块骨头太大，啃不动了。
相比林家豪的得意，张进昭没有那么乐观：“也许他只是分段买入，再等会儿看看。”
花了一百五十个亿买入华泰银行，如果不能拉升，难道是给林家豪送钱？没人这么傻吧！
林家豪依然激动着，并催促道：“赶紧把剩下的也挂出去，压死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分段法！”
张进昭也有此意，于是把剩下将近一百个亿的份额也挂了出去。
这下，卖单又压得死死的，一千多万手。
第839章 是时候维权了
与此同时，林振元因为吃了药，这陡然乱跳的心脏，稍稍好了一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身体好了点，脑子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都是突然之间发生的，加上家里那位一天到晚的哭哭啼啼，把自己的节奏全都打乱了。
现在想来，三百个亿，就这么被林家豪拿走了？
于是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岭城法院执行局局长。
诉前财产保全，听上去很美好，就是在提起民事诉讼之前，对被告的财产先行予以保全。这么做，可以有效防止在整个诉讼受理、审判过程中，被告转移财产，或者财产受到损失。
但实际上，真正能够申请成功诉前财产保全的例子，很少很少。毕竟只是民事案件，又不是会出人命的事儿，谁对谁错也都要对簿公堂了才行。若是早早冻结，万一有点什么损失，又是一个案件。
不过，林振元这事儿不一样。
一来事情很急。因为按照林家豪的尿性，钱一旦到了他手上，定然立刻变现，然后各种挥霍。别看三百个亿很多，但若是真乱花起来，也经不住几番折腾。
二来林振元的信用度，足够支撑他申请诉前财产保全，毕竟如果因此造成损失，责任是申请人的，说穿了无非就是钱。而林振元在外人看来，不差钱。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家豪不是林振元的亲生儿子，身世曝光的同时还拐走了华泰银行10%的股权，这事儿虽然没有被媒体大肆报道，但其实也属于全岭城人民皆知的秘密了。身为法律人，法官们对这事儿的分析，便上升到了法律层面。
林振元是可以维权的。这事儿有戏。如果真的对簿公堂，林振元的赢面很大。
法官们大体都是这么判断的。
基于这个前提，还有之前两个原因，所以林振元在提起诉讼之前申请冻结林家豪名下的财产，执行局局长很快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把林家豪的账户都给冻结了，同时也限制了其股票的销售。
不过，政府部门办事儿，效率一直是个问题。
执行局局长确实在林振元挂了电话后就叫来了具体办理诉前财产保全的执行法官，交代他立刻、马上、现在就开始行动。
而这位执行法官，也确实立刻、马上、现在就开始填写受理单，填写给银行、证券公司甚至房管所的协助执行通知书。
并且这绝对属于特权，若没有领导的吩咐，按照正常程序，是需要申请人，也就是林振元签名的。但为了防止万一出事领导甩锅，这位执行法官还是电话联系了林振元的秘书，得到了一份盖了签字章的委托书。
虽然不是亲笔签名，但签字章临时用用也行了。
这个过程总体还是比较快，前后也就十几分钟。
然后，执行法官又叫来了两个新考进法院还没法官资格的协助执行员，把这个任务再次分解了下去。
执行执行，最终还是要到各个点上去执行的。
两个协助执行员，非常认真的领命，非常迅速的行动，一个前往银行，一个前往证券公司。
即便速度很快，即便是带着法院开出来的通知书，银行还是很大，尤其国有银行。
没错，林家豪还不至于拐了他老头子的钱，又把钱存在华泰银行。
不客气的说，如过他真这么做了，林振元还确实不会手软，直接冻住他账户没商量，哪里用得着通过法院？
当然，银行账户容易冻，证券账户却更重要。
只可惜，由于中间过了几手，这个去证券公司查封账户的协助执行员开车有点慢，一路遇红灯，到了也没顺利摸到门，前后，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银行账户早早冻结了，证券账户还没有。
不像资金到账，每一笔银行都来个短信通知，被冻结了账户，没有短信通知，所以林家豪根本不可能知道。
当然，他很快也会知道，因为林振元一但起诉，林家豪作为被告，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现在还不知道。
所以现在林家豪还在盯着华泰银行的股票，看挂在跌停价的单子会不会被吃掉。
与此同时，已经到手的九十个亿，加上昨天张进昭还欠着自己的三十个亿，林家豪都一并让转到了自己的账户中，
话说宋谦使用了“吸金石”，才二十分钟，居然就到账了120个亿，这速度，有点让他措手不及，而且这方法，若非“吸金石”明确告知，宋谦那是根本想不到。
原来冻结了林家豪的账户，这财就算他破了。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继续用这笔钱买。
于是，120个亿全部扔进去，一下子就吃掉了八百多万手。当然，因为没有全吃下，所以华泰银行依然跌停。
见状，林家豪却叫了起来：“哈！果然是个傻子！这是吃撑还在吃吗？”
但张进昭却不这么认为。
对方还有多少钱不知道，但林家豪可以卖的股票，却全部都挂在了上面，只消七八十个亿，就能全部吃下。
一个已经花了两百个亿的主儿，会在最后七八十个亿那里退缩？
果然不会！
就在林家豪让张进昭把120个亿转入自己账户的瞬间，宋谦也收到了120个亿的转账。
这下，钱足够买剩下的股票了。
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宋谦堪堪转入75个亿，把压在跌停价的515万手华泰银行都吃掉了。
如果一个负重的年轻人突然直了腰，华泰银行的股票，在这笔压跌停的大单突然消失的瞬间，竟往上突然窜了两个多点。
不是宋谦的功劳，这属于技术型反弹。
但这一反弹，却给了众多散户无限的希望。尤其一直有在关注的散户们，自然会发现一笔一笔的大单。
在庄家的操作中，大笔的进进出出，虽然股价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增加了交易量，从技术层面上来讲，拉升会更容易。
而且，一支价格不动，成交量也不动的股票，定然是不如一支价格虽然不动，却买卖频繁的股票。这会儿的华泰银行，何止是买卖频繁，简直天量。
况且，14.5元，华泰银行近两年的历史最低价了吧？
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第840章 截然不同的两种走势
于是，散户蜂拥而至，华泰银行开始呈现稳步上扬的态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不比昨天，一下子翻红，但这种稳步的上升，更让散户们坚定了之前是庄家在洗盘的信心。
于是，宋谦没有再花钱，就看着华泰银行的股票，渐渐翻红，随后涨了四个多点。
华泰银行的发力，连带着其他银行股都跟着上涨，甚至带动大盘，在这天收盘的时候，涨了两个多点，创下近六个月涨幅最高纪录。
收盘后，证券交易大厅一片欢呼。
银行股开始上涨，尤其华泰银行，连续两天拉出“金针探底”的阳线，被各路证券分析师们津津乐道。
新一波普涨行情即将开启！
当然，证券分析师们会给自己留后路，他们不会那么绝对的说，说明天大盘定然还会涨。他们的分析是这样的：如果银行股持续上涨，大盘连续一个星期收出阳线，冲破三十日均线，那么多头上涨行情就算确立，新一轮的牛市就算开启。
牛市啊，只要是做股票的，都希望碰到牛市。
虽然搞不懂牛市里大家都赚钱了，到底谁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牛市赚钱的可能性定然更大。
就在大家都为大盘即将迎来新一波的普涨行情，在期待银行股继续发力的时候，秦金生的脸，已经比包公还黑。
没错，金生药业自打上午开盘后诡异跌停，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不像华泰银行，几千万手的卖单压在跌停价，金生药业在跌停的位置，只有区区一千多手。
一千手，随便来个稍微大胆一点的散户都能吃下，才三百多万而已。
但事实就是没人买。
整个金生药业，如同一潭死水，好像人都死光了。
成交量萎缩得比昨天还厉害，创了近三年的最低。
秦金生已经无数次的问操盘手到底怎么回事。但操盘手真的一脸懵逼。他试过，花三百多万买下压在跌停价的单子，结果很快又冒出一单。
单子都不大，但却足够分量，堪堪都能让金生药业的股价维持在跌停状态。
这种诡异，已经超出操盘手的认知，他甚至哭丧着脸向秦金生提出了辞职。
若是大家都亏钱，心情或许会好一点，但那种众人皆赚我独亏，大家欢呼我落泪的强烈对比，秦金生真的很肉痛。
救？还是不救？
这天晚上，最得意的莫过于赵俊和宋谦。
按照财神账户的原理，投入到股市的钱，亏了算财神爷的，赚了算宋谦的。因为华泰银行的上涨，宋谦和赵俊都实实在在赚到了。
关键，这波行情定然会继续，因为，真正利好华泰银行的新闻，当晚就爆出来了：“华泰银行董事长林振元承认其次子林家豪并非亲生，并对其恶意骗取公司股权提起诉讼，法院已受理该起案件。”
而林家豪则是在收到法院传票和账户冻结通知书时才知道，这笔钱，虽然还在自己的账户里，却已经用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现如今住的这套别墅，十个亿，刚刚签了合同；一辆价值三千万的跑车，也刚刚预定，准备明天付全款；还有，准备把房间里的家具统统换掉，那些高昂的红木家具正在运输途中，货到付款那种。
一下子说钱动不了了，这些单子怎么付？
高兴的人都是相似的，无非就是有钱有闲有爱情，不高兴的人，却各有各不高兴的理由。
林家豪因为突然被冻了账户而郁闷。
林振元因为被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坑了三百个亿而郁闷。
秦金生因为股票诡异的连续两天跌停而郁闷。
张进昭因为莫名亏了两千多万而郁闷。
邓秦因为突然被喜当爹而郁闷。
这两天，很多人都觉得乱套了。
然而，日子还是要过，很快就是郁闷的晚上过去，更郁闷的白天来了。当然，大家都没有坐以待毙，毕竟都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
林家豪在收到法院开庭传票的同时，也被通知参加庭前调解，因为林振元还是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即便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林家豪自然是要去参加这个庭前调解的，还带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律师，花了三万块。
一般律师都是按标的收费的，如果按照三百个亿，10%到30%的收费标准，哪个律师接到这个案子，基本就是三辈子不用再干活了。
当然，林家豪还没这么傻，关键，他也没那么多钱预支律师费。
律师这活儿属于旱涝保收，不管输赢，律师费照收。当然，也有风险代理的，虽然收费标准高，不过钱不到手只需要付些基本的开支。
林家豪这个案件，风险代理也不是没人做，但确实风险很大，只能寄希望于达成庭前调解。因为一旦调解达成，那么得到的钱，也能按照约定比例收取律师费。
所以，在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情况下，林家豪把这个找律师的事儿让助手去办了。
没有在20个亿的珠宝买卖中获得任何好处，这一次终于捞到一个找律师的活儿，助手那是卯足了劲儿。
非常清楚自家主子的尿性，律师首先得看上去靠谱，然后还要在他目前的经济承受范围内，最重要的，自然是自己得有好处。
略过那些真有本事敢于开高价的律师，助手把目光瞄准了一个从法院一个后勤岗位退下来，基本从事拉皮条工作的老律师。
这老律师，跟助手有点亲戚关系，是他二舅舅的老婆的表哥的大姨夫，长了两辈，远出三代旁系血亲，但好歹也是亲戚。
既然是亲戚，就好说话。
所以达成的代理条件是这样的：三万块兜底。如果输了，从头到尾就给三万块。如果赢了，从到手的款项中再提万分之一作为代理费。
万分之一，林家豪算了下，如果两百多个亿都能要回来，那就是要给两百万的律师费。
虽然两百万挺大一笔，但前提是两百多个亿到手，这样一对比，就是小钱钱了。
关键，现在只需要付三万块啊，还是个老律师。
没错，大部分吃技术饭的行业，年纪大一点总让人觉得靠谱一点，尤其这丫的还在法院呆过。
林家豪瞬间觉得自信起来。
而且反正手上的股票都卖完了，钱又拿不出来，听那老律师说，庭前调解可以方便快捷的拿到钱，已经等米下锅的林家豪，欣然同意了庭前调解。
第841章 案子胜诉的关键
就在这第二天，林家豪甚至比约定时间还早半个小时就到了法院，这会儿也就是法院刚刚上班的时间，八点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按照老律师的观点，就是早点到能够占得先机，赢得承办法官的好感，调解的时候也能够有更多的话语权。
显然，这是骗外行人呢。
早到没任何好处，不过迟到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倒是真的，若是迟到的时间长了，调解这种就根本不进行了，审判的话，搞不好会缺席判决。
一到法院，老律师就忙着跟不管是不是审理这个案件的法官们、书记员们套近乎。套的近乎，不止这次可以用，主要以后也能用。
林家豪则只能到处溜达。
溜达，自然是往人多的地方溜达，于是这一溜达，就到了立案大厅。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越来越薄弱，借到钱就是本事，还不还在心情，所以，催钱的孙子们只能诉诸法院。
岭城的法院，每天都能受理三四百个案件，其中审判执行各占一半。近两百个案件分配到六七十个法官头上，人均每天要办理三个案件。所以法院的立案大厅，繁忙指数仅次于医院挂号付费大厅。
而且大家的心思都一样，早点来，早点立案，早点排上开庭日期。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这么一来，一大早开门，便是人山人海。
林家豪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人头攒动，在几个窗口处还有个队伍的形状，到后面，就完全团成一团，也不知道哪些人是排哪支队伍的，大体就是哪支队伍快往哪支走。
林家豪还没看过立案是个什么程序，于是瞅着有个窗口前，一个扎着马尾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坐在那里，就走了上去。
即便是看，也得找个好看的看，总不能选那些老头老太太在那里立案的下手吧？味道怪怪的。
走近，再走近，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看背影就眼熟。
可千万不要是个背影杀啊。林家豪腹诽。
“这个应该符合立案条件，金生药业集团在岭城有独立法人资格的分公司，另外被告之一岭城人民医院注册地就在岭城。”女子对窗口里的立案法官说道。
林家豪愣了愣，这声音......
曹甯？！
于是赶紧往旁边退了两步，看清侧脸，果然是曹甯！
她要干什么？！
若是以前，林家豪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拍了肩膀来几句骚话再说。但现在，经过这几天的巨大变故，林家豪觉得自己成长很快，至少可以耐下心，偷听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就这样，在曹甯身后两三个人的位置，林家豪就那样站在那里，堪堪可以听清曹甯跟窗口里面立案法官的对话。
那立案法官，听了曹甯的解释后，依然是拒绝的说辞，不过相比之前却温柔了一些，近乎恳求：“不是说岭城法院就不能受理，我的意思是，这个，还是去金生药业集团总部所在地的法院立案比较好，毕竟以后还要执行的，执行起来方便。”
如果这番话去对一个不懂实践操作的普通人说，也许就真的推出去了。但曹甯之所以选择岭城法院立案，就是看中区域优势，尽可能避免秦金生走后门。
但这个立案法官也是很为难。如今立案都采用登记制，只要符合条件，便不存在不受理的问题。可公益诉讼这种案子，被告还是医院，是巨无霸药厂，这要排到哪个法官手上，还不把人给坑死？
本着同事间相亲相爱，立案法官真的是据理力推，真的不希望把案子接进来。
但对于曹甯来说，在岭城法院受理审判，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本来就不好办的公益诉讼，若是失去了唯一的区域优势，就更难赢了。
坚持着吧。
立案法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这样吧，案子我先收下来，请示一下我们庭长，今天下午下班前给你回复，怎么样？”
已经说到这里，曹甯没有理由再不行。更何况做律师的，多少要给法官点面子，哪怕只是一个立案法官，若真的讲规矩起来，律师的日子也不好过。
谢过，随后站起身。
见状，林家豪赶紧钻进人群中。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避免跟曹甯正面打招呼，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当然，还有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没钱，总归腰板不那么硬。
说好的要买下曙光集团呢？区区五十个亿而已啊！
想到这里，林家豪又只能愤愤于自己好端端就被宋谦的珠宝店坑了20个亿。怎么会有一家珠宝店有20个亿的现货呢？
对！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这会儿正好在法院，当然要起诉了。
于是在曹甯走后，林家豪横冲直撞的就推开了队伍，站到了第二个。
“喂，你插队了！”
后面那人，本来就有注意一直在自己旁边鬼鬼祟祟的这个人，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让他插了队，自然要喊。
这可是在法院呢，主持公道的地方，怎么能插队？
显然，这人有点想多了。国人善于插队走后门，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到哪座衙门，首先想到的就是有没有熟人，能不能走后门，好不好插个队。
关键，在这种办事的地方，冷漠，还是每个人共同的特点。
所以，林家豪插个队，也就在他身后的那个直接受到损害的人喊了一句，在遭到林家豪凛冽的白眼后，识相的也不继续了。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其实立案大厅是有做了叫号系统，但跟银行这些地方已经习惯了叫号不同。大家来立案的，总喜欢看个热闹，看看别人的怎么样，况且这个也不涉机密，没有一米线什么的规定，久而久之，这个叫号系统就等于摆设了。
立案法官没心思管人插队的事儿，眼前这个申请立案人正在奋笔疾书填写着相关材料，但他却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先行输入刚才那个郝建兵等十人诉金生药业、岭城第一人民院价格垄断案件的相关信息。
别的案件都可以慢慢整理，但这个案件，得尽快转给庭长看看，若是实在不好受理，也只能是庭长出面去协调。
第842章 我被诈骗了二十个亿！
输到一半，窗口的申请立案人把资料填好了，递了进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立案法官瞥了一眼，很简单的民间借贷，有借条复议件，有原、被告两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来申请的也是原告本人。于是直接在立案通知书上盖了章，就递了回去：“三个工作日内会通知你开庭信息，注意查收短信，准时出庭。”
说完，立案法官继续对着电脑输入曹甯起诉的这个案件，而窗口处，林家豪坐了下来。
“我要起诉！”林家豪喊道。
“起诉书，证据复印件，原告身份证复印件。”立案法官头也没抬的说道。
“没有起诉书。”
“那填一下这个。”
说着，立案法官把一份格式样的起诉书递了出去。现在都要求打通跟群众的最后一纳米，提供“妈妈式”服务，还有什么“最多跑一次”，所以法院也是尽可能给的当事人提供便利。格式起诉书，算是岭城法院的一个创新了，立案庭还因此获过一些创新奖什么的。
不过话说这种口号也是很膈应人，什么叫打通最后一纳米？最开始的说法是“打通最后一公里”，后来变成“最后一米”，现在通说就是“最后一纳米”。
可以理解这个“最后一公里”似乎太远了一点，毕竟官民之间如果还有一公里，这距离确实挺远，看都看不见了。“最后一米”，似乎可以了，至少属于窗口或者办公桌这种面对面交流的距离。
但现在“最后一纳米”是个什么鬼东西？
一纳米，大体就是一张纸的厚度，难道说的是官民之间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这要捅破了，还能好好办事吗？
事实上，因为窗户纸捅破了，民不民官不官，刁民办事一旦不顺心就是各种上访各种纠缠，当官的只能严格遵守各种规章制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于是，便可怜了一众良民。
总觉得办事更难了。
其实就在于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
话说林家豪一开始确实感觉挺不错，原来起诉书还能填空，这就根本没律师什么事儿了啊。
于是就着空格，把一应信息都填上了，随后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立案法官还在输信息，瞥了一眼林家豪递进来的东西，一看是关于购买了假冒伪劣产品要求退货退款的，于是道：“你这个，去工商局，消协，都能处理。”
“法院不能处理？”
“不能。”
这个回答没毛病，产品质量问题，确实需要先经过消协处理，对处理不满的再起诉，要不然，法院还不因为各种假货问题忙死？
但林家豪却不爽了，愤然起身：“既然你们不能处理，还让我填这么多？”
事实上，如果不填这么多，立案法官也不可能知道诉请，不知道这事儿应当经过前置程序。
为了充分体现“妈妈式”服务的理念，对于林家豪的咆哮，立案法官一笑置之，没有跟他辩论，而是重申了一句：“这是法律规定，产品质量问题要经过消协处理。”
“我这不是产品质量问题，这是诈骗！是诈骗！我被骗了20个亿！”林家豪咆哮声更大。
二十个亿呃！
这金额说出口，林家豪是觉得没什么，因为是事实，但站在后面还有旁边的当事人听着，就觉得很好笑了。
没错，吹牛吹个几百万上千万的还好，吹到亿，他当他是王撕葱吗？二十个亿买东西，买到的还是假冒伪劣产品？既然有二十个亿去买，那扔了就扔了吧。
还有，揣着二十个亿，不要一整排保镖吗？
确实，林家豪应该是有一整排保镖的，但问题是狗腿子们从来都很现实，一旦主子没钱了，就不跟了。毕竟人家是踩着自己尊严在做事，只谈钱不谈感情。
林家豪依然坚持着，对这个立案法官刚才对自己爱理不理，然后自己写了那么多，最后却被告知不受理特别的愤愤。
其实主要也是找个出口撒气，毕竟自己二十个亿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立案法官其实很头疼，相比之下，突然觉得之前那个律师来试图立那个公益诉讼的案子就可爱多了。
人家好歹是律师，能好好说话，说的也都是案件的事儿，有理有据。
但现在呢？这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安检仪什么时候可以升级一下，除了检测有没有危险物品，顺带检测这人有没有神经病。
但即便是神经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立案法官采取了冷处理，干脆干活不说话了。
“喂！”
“喂......”
林家豪正准备再出口骂两句，却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
“你干嘛？！”林家豪回头愤愤然。
“你说你被诈骗了，这事儿公安局管，你可以打110。”推他的男子倒是没有因为林家豪的愤愤然而恼火，反而认真的建议道。
“公安局个头啊！我要起诉！”
“这事儿法院不管的呢，要不然你去找个律师问问？”
说着，男子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提着黑色公文包的四五十岁的男子：“他们，都是法律工作者，一百块咨询费就够了，三百块可以给你写一张很好的状纸。毕竟你这损失了二十......”
突然，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林家豪更愤愤了。
“没......没什么......”男子强忍笑意回应道，“毕竟你这损失二十个亿呢，不找律师不好处理。”
“老子特么还有两百个亿被莫名冻结了呢！这事儿找谁？！”林家豪近乎咆哮。
“找......噗找......银行......”
哎呦，真不行了。
不仅站在林家豪身后这位，就是他身后一排人，都不行了。
20个亿被骗已经够扯了，还有200个亿被冻结，果然是个有钱人啊。
这年头赚钱可真容易，会想就行。
也许是出于调戏精神有问题的人的变态心里，后面这位在笑过之后，竟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位同志......”
叫同志没毛病，革命时代这是通用称呼，放到现在，虽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社会主义社会，同志就通用。
但林家豪本来就不爽了，这种莫名被一群人笑，鬼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于是立刻打断：“谁同志呢？！”
第843章 神经病杀人不偿命
（感谢书友20180509213139590的万赏，真的是有加更的心没加更的时间，给党国卖命不容易，工资没几块，每天忙到吐，勉强晚上能保全勤，待稍微宽松一点，一定补上）
好吧，“同志”早就沦陷，若是被人上纲上线，这称呼确实有点过不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男子于是立刻改口：“这位老板，您那两百个亿，到底有多少个零啊？”
“我怎么知道？！”
林家豪当然没数过两百个亿有多少个零，脱口而出。
“呃！”男子惊叹了一下，“换我要是有两百个亿，肯定每天看账户余额看上一百遍，天天数着有几个零。”
“......”林家豪突然觉得这丫的有病吧，这什么逻辑？为什么有两百个亿要天天数着零？难打数着零，钱就能更多一些？还是说数着零，账户就不会被冻结了？
林家豪无语，后面的一众人却饶有兴致的接茬了。
“两百个亿有十个零啊！”
“人家有钱人哪里稀罕这两百个亿，随便买个东西被人骗走20个亿，一个账户就有200个亿，人家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账户？”
“就是就是，200个亿，小钱钱啦，我过年微信红包还抢了200个亿呢。”
“那你不如我，就今天早上我过来这边，路上就捡了200个亿。”
“那你厉害，我在路上就从来没有捡到超过10个亿的钱。”
“可不是，200个亿，够吃好几顿面条了。”
听到这里，林家豪彻底听明白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嘛？！他们是认为自己在吹牛？！20个亿花在珠宝店，200多个亿被冻结，这些都是事实好伐！
当然，众人也没觉得他在吹牛。因为吹牛，多少点靠点谱，让人听着云里雾里。但这位，估计脑子有问题。
林家豪哪里受过这种嘲笑，抬手就是一个猛推。
男子一个没注意，被林家豪推了一个踉跄，反应过来后立刻抬手就要反击。
“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立刻有人喊道。
闻言，男子立刻收了手。
这年头，杀人不偿命的最可怕。于是立刻摆出一副“你有病你最大”的表情，往旁边退了两步。
认倒霉呗，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幻想自己拥有几百个亿资产的神经病。
若是这男子道歉或者反击，林家豪还会感觉好一点，但这幅“不计较”的样子，越发点燃了林家豪的怒火。
环视一周，发现旁边有个垃圾桶，顺手就拎起来砸了过去。
这一下，整个法院立案大厅都沸腾了。
在马路上有点什么热闹，大家还得担心会不会看个热闹把自己牵连进去，但在政府机关里发生这种热闹，就真的只需要吃瓜嗑瓜子了。
要是有小板凳更好，坐下慢慢看。
林家豪怒气冲天，他身边的人立刻散开，最近的也离他有三四米远，确保如果还有一个垃圾桶，不会砸到自己身上。但法院的法警们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好歹有警衔，平日里没事就拉出去操练操练，平日里也见多了因为败诉而发狂的当事人，所以三四个法警迅速持盾牌上前，围住了林家豪。
“你们干什么？！”
林家豪吼着，因为手边再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吼着。
观察了几秒，几个法警相互使了一个颜色，立刻冲上前，直接钳制住了林家豪。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林家豪本来想说他是华泰银行的二少爷，但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了。之前还是，现在已经不是，所以这种身份不好再说了。
这一卡住，法警们更不用说了，林家豪越是挣扎，他们越觉得应该武力镇压。虽然神经病杀人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没错，但同理，对待精神有问题的人，也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例如
“给他电一下！快！”钳制着林家豪的一个法警喊道。
法院不是精神病院，不可能随时备着镇静药，这家伙挣扎起来有些疯狂，在这样下去，工作都没法进行了。
所以，下一秒，林家豪猛地抽搐了一下，只感觉到浑身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闹剧，一场立案大厅的闹剧，因为没人受伤，只是倒了一个垃圾桶，倒也没什么人特别在意。而林家豪，则被作为精神有问题的当事人，在被电晕之后，送往医院了。
时间，上午九点。
林家豪委托的那个老律师，早十分钟之前就坐到了承办这个案件的法官的办公室，五分钟之后，林振元也来了。
“林家豪呢？！”林振元问道。
“正在打电话，正在打电话。”老律师满脸堆笑。
林振元等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九点，于是不耐烦道：“不调解就算了。”
“调解调解，当然调解，我们诚意满满！”
老律师继续堆笑。他当然非常希望能调解，因为调解了才有额外的钱拿，分分钟就是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啊。
但电话没人接听，所以急也没用。
这时，法官开口了：“要不然双方先抛个金额出来吧，看看差异大不大。”
林振元看了老律师一眼，老律师一副堆笑谦让，于是道：“十个亿，给他十个亿。”
林振元这个金额也是算过的，既然养了他这么多年，也算父子一场，十个亿如果不挥霍，下半辈子日子也好过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次华泰银行的股价并没有受到影响，让他的心也宽了很多。要不然，也许一毛都不会给，恨不得林家豪饿死在大街上。
老律师一听十个亿，眼睛都直了，十个亿，万分之一的提成，也有十万啊，就这么一谈便有十万，多好赚？
当然，没人会嫌钱多了，这老律师是想往上喊喊价的，但一看林振元凌冽的眼神，还有坚定的态度，便突然有点怂。
十个亿，已经很好了啊。如果开庭审理，那是必输的好伐！
不过他不敢随便答应，只能继续打电话。
可恶！电话不通！
“再等十分钟，要是不行，今天就不调解了，按照传票上的时间来开庭。”法官不耐烦的说道。
老律师连连点头。
不过，林家豪确实是无法接电话了，这会儿他正躺在医院急救室里呢，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还晕着。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机在挣扎过程中丢在法院立案大厅了。
虽然有人看到了大厅柜台底下有一个似乎像是手机的东西，还在震动着，但没人提出来，更没人会去捡。大家来法院都是有窝心事儿，谁也不想添堵。
于是，十分钟后，林家豪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怎么办？！
第844章 欣然接受十个亿的调解
不管了！
老律师掏出之前林家豪签给自己的“全权委托代理书”：“十个亿，三天内一次性付清，就同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现在就可以付清。”林振元说道。
这种情况下，林振元一点都不想拖，他也不缺这十个亿。当然，最主要的是，只要达成调解，林家豪账户里的那些资金，立刻可以被强行划到法院，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种事，自然越快越好。
法官也很乐意，本来棘手的案件，突然就简单了。而且他也怕媒体大肆报道，尤其那些八卦记者，简直比苍蝇还缠人。
于是赶紧让书记员草拟调解书，双方看了没问题，又特别看了律师提供的委托书，确实有写明委托达成调解这一项。
程序符合，双方同意，这案子就结了。
林振元这算是顺利搞定了最头疼的一件大事，就等回家后法院通知收钱了。同时股市也开盘了。
相比昨天和前天，林振元一直担心着自家股票大跌，今天，他却莫名的有点担心自家的股票涨起来。
稳着就最好了。
有人隐隐怕股票涨，秦金生却几乎是看到了金生药业的又一次跌停。因为早十五分钟，就有几百手的卖单已经直接挂在了跌停价。
跟前两天一样，即便自己吃掉这些卖单，很快又会出现，简直如影随形，似乎非要把金生药业给逼跌停不可。
果然，今天那是一开盘就直接跌停。
“一定是瞿大正那个家伙！”秦金生愤愤然。
虽然他也不知道瞿大正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近乎操控着他已经高度控盘的金生药业每天跌停，但金生药业跌停，只有大正药厂是最大的获益者。
这一点，尤其在徐波把探听到的消息汇报了之后得出来。
是时候来一场硬仗了。
因为有早年间价格战的经验，加上这么多年的医药界龙头老大当下来，秦金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在打价格战方面输给一家刚刚起步的药厂。
也不管跌停的股票了，横竖经过前两天的试验，知道不釜底抽薪定然是没有效果的。
召集各部门管理人员开会，部署全国性的药品价格大战。
按照徐波提供的信息，以及董事长的想法，策划部给出的促销方案是：全国所有金生大药房，启动会员日五折购药活动，将每周二、四、六定为会员日，只要在药房消费满三百元即可享受会员身份，可以在每周六享受全场药品五折。
为了吸引更多的顾客，活动刚推出的前三天可以免费办理会员。
这个方案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人包括秦金生的认可。
当然，其他人之所以认可，都是看着秦金生那微微点头以及刷一下放光的眼神。既然老板同意，下面人自然只需要拼命赞同就好。
于是，这个方案，便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全国近两千家金生大药房了。
今天是星期三，按照方案，明天就是会员日，所以所有的海报、会员价格标签、会员卡，都要在今天完成。
最主要的是，宣传一定要到位。
这种宣传不需要多么高大上，越土越简单越好，只要能记住。就像“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一样，年年一样的广告词，就是那俩老头老太太都快成精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脑白金是真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这也是水平。
秦金生信奉这一点。
所以，金生大药房打出的广告，清一色就是一个意思：“五折五折，会员五折，五折五折，全部五折。”
简单粗暴，总归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年头，不仅有房子打八折的事儿，还有药品打对折的事儿。
话说虽然意气奋发的部署了非常大力度的价格战，但秦金生回到办公室一看见自己公司的股票，就在那跌停价死死的横着，就一肚子的憋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前两天本以为华泰银行的情况只会比自己的更糟糕，却没想到坚挺得不行。于是秦金生这会儿又点开了华泰银行。
也是一条笔直的横线……
但却是涨停！
华泰银行居然涨停了？！
一看挂在涨停价的买单，最大一笔四百万手，那得五六十个亿吧？然后因为行情好，追涨的散户不少，都堵在涨停价等着有开口的机会分一杯羹。
这为了封涨停，下的本够大啊！
没错，宋谦的“吸金石”今天吸收到秦金生60个亿的资金，宋谦也懒得分配，一股脑都买了华泰银行。于是，嗖一下，华泰银行就涨停了。
可把秦金生那个郁闷的。
当然，他这是不知道其实将华泰银行拉涨停的资金就是自己损失的那一笔，要不然，他就不是郁闷，而是发疯了。
但看着自己的股票跌停，人家的股票涨停，总归不舒服。
于是酸溜溜的打了个电话给林振元。
“恭喜恭喜啊！”秦金生在电话里夸张的说道。
林振元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何喜之有？”
“华泰银行今天牢牢封涨停，你这是准备拉几个涨停啊？”
“这……”
今天的涨停，根本不是林振元拉的，或者说，这几天的行情，自己都根本没有参与，除了第一天试图救市砸了十个亿。
见林振元支吾，秦金生更酸溜溜了：“那就祝您财源广进，这股票天天涨停啊。”
“你别挤兑我啊，这……”
话还没说完，秦金生就挂了电话。他这是气的，已经气得发抖了。
人家天天涨停，自己天天跌停，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林振元却没那么高兴，看着那么大的买单封死了涨停价，林振元的心揪了揪。
现在法院的执行结果还没反馈过来，所以林振元并不清楚林家豪那价值三百个亿的的股权到底出手了多少，如果之前的股权都被一个人买下了，那这个人，便在华泰银行有了足够的话语权，可以影响决策了。
但问题是，林振元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四百万手，林振元连试试单子真假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一旦挂出卖单被买走了，自己手上的筹码便又少了。
再看看吧，希望这个人只是为了借这波行情赚了钱就走，而不是奔着其他目的而来。
第845章 医药费突然涨了三成
宋谦倒不奔着赚钱或者其他目的，他只是为了让那么多的资金有个地方可以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国内可以储钱的最大的两个池子：股市和楼市。两者都属于不管你砸多少钱进去，都很快会被淹没的存在。就像宋谦这六十个亿，虽然拉停了华泰银行，但对大盘走势而言，也就是在那个时间点，让大盘指数往上快速的窜了一些而已。
但这也正是宋谦所看中的。
可以预见，在完成了三级代理财神的任务后，自己将面临每天10个亿的散财额度，再下去，就是每天一百个亿。若是没有个大蓄水池，难不成去打赏女主播？
想到任务，宋谦又焦虑了起来。
大正药厂生产的廉价药，只是在药房里出售，受益人群太小了。因此更重要的还是打破医院这层垄断。
宋谦想到的，秦金生也想到了，他想的却是：虽然药房开启了价格战，五折出售的时候只有净亏损，但他却不想公司因此亏钱。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所有进驻到医院的器械、医药用品、药品，一律在原价基础上，涨价30%。
秦金生早就算好了这笔账，这么一来，他不仅不会因为跟大正药厂打价格战而亏损，反而会因为涨价而收益倍增。
垄断，果然是个好东西。
……
岭城法院，立案庭庭长林修忠办公室。
面对窗口递上来的疑难案件，林修忠也是左右为难。
从立案的标准来看，确实是符合的，至少他无法做出一个不予受理的裁定书。因为一旦做出去，是肯定会被上诉的。
从受理法院来看，岭城法院符合，金生药业总部公司所在地的法院符合，甚至任何一家分公司所在地的法院都符合。
也就是说，不管哪个法院都能受理。
再说受理了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已经不是在乎案件审理费用的时代了，案件越多，法官只会越忙，案件越复杂，法官只会越头疼。虽然案件难不难跟立案庭没关系，但身为一名敬业的老庭长，之所以有较高的威信，也在于他能够把好这个“入口关”，尽可能把麻烦挡出去。
细看这个案件，被告是谁？不说医院这种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地方，一旦案件开始审理，必然引起舆论界轩然大波，就是医药巨头金生药业，这随便几个电话就可能会有省级或者国级干部打招呼。
司法独立是没错，法官理论上应该不不受任何单位和个人的干扰，只遵从法律并作出裁判。但事实上做不到。审判环境不是真空的，法官也是社会人，脱下法袍之后也要买菜做饭，要人情往来，如果把人得罪大发了，这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这种案件，得罪的案件，也不会有法官愿意办。
当然，难办的案件多了，现在都是电脑分案，到谁手上是随机的。而且案件太难的话，庭长、分管副院长甚至审判委员会就上场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案件受不受理，还真的就在林修忠一句话。
为了稳妥起见，林修忠决定先给送这个案件过来的律师打个电话。至于为什么不给当事人打电话，只要看一眼当事人的情况，就知道他们是律师为了让这个案件符合受理的条件而凑出来的。
大病患者么……
林修忠七十多岁的母亲心脏不好，因为到了这个年纪，做手术怕后遗症更多，所以一直采用保守治疗。只是这个医药费啊，真的是每天每天的算钱。
好在林修忠有兄弟姐妹四个人，大家都轮着支付一个月的费用，还算是能接受。
所以那个年代，兄弟姐妹多，好处也是有的，
不想这个了，好像这个月就要轮到自己了，先把这个案件给拆出去吧。
就着电话号码刚拨通曹甯的号码，林修忠自己的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一看电话号码，是自己二哥打来的，于是赶紧按掉已经通了的曹甯的电话，接了起来。
“二哥，什么事？”
“医院打电话来，说妈的医药费欠费了。”
“这个月不还是你吗？我是下个月啊。”
“今天都已经28号了，你这付了就管下个月了，况且我这个月付了四千多药费了，上一轮才付三千二。”
“怎么差这么多？你去看了账单了吗？”
“妈这个老毛病，用药肯定越来越多，我也没去看账单，要不然你去看一下。”
“哦……”
相比几个兄弟，自己算是条件最好的一个，当然，条件这事儿是相对的，只是拥有这么一个吃公粮的身份，然后总被别人认为吃了原告吃被告，油水比较多，所以兄弟几个也有点共同意识，觉得林修忠应该多承担一些。
想了想，因为这会儿还是上班时间，林修忠便给自己老妈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
在政府部门工作就这点好处，一般体制内的人，各部门的都会认识一些，如果不认识的，稍稍接触也认识了。而且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谁知道谁什么时候会需要别人的帮助，所以也都很客气。
林修忠拨通了老妈主治医生的电话，直接就问了费用的事儿。
“令堂现在还有医药费的，不过只剩下两百多，护士大概怕这两天不够用，所以就打了电话。”
还有两百多就开始催药费？想到二哥说的这个月花了四千多，林修忠便问道：“我妈现在一天的医药费一般多少啊？”
“因为这款药物产生了一些抗药性，所以这个月用量增加了一点，现在平均一天的药费是150左右。”
这样算起来差不多了，一个月要四千五。
突然觉得这个负担更重了。
公务员的工资真的不高，到手一个月也就七八千，要养老婆孩子还要养房子车子，本来每个月就很紧张，幸好这事儿四个月轮一次，每次三千多。但现在一下子增加了一半。
然而，主治医生电话里的补充，让林修忠的心更抖了抖。
“不过这款药接下去涨价了，幅度还不小，涨了30%。
“为什么？！”
已经是第二重打击，林修忠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药厂今天通知我们的，这药我们医院库存也不多，最多按之前的价格再用两三天，涨价是肯定的。”
“没有替代药吗？”
“现在各大医院基本上都使用金生药业生产的心舒胶囊，国外的进口药物更贵，每天的费用超过五百块。”
金生药业？
第846章 谈情谈工作两不误
林修忠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案卷，被告，正是金生药业集团和岭城第一人民医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有些讽刺哈。
“国内没有其他医院生产类似的药吗？”林修忠问道。
“这个……”
“有什么你直说吧。”
“类似的药是有，不过我们医院没有采购……”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继续道：“其实你可以去大正药房买一款大正心宁滴丸，别看包装简单，但是效果很好，关键还便宜。”
随后，为了佐证自己的这个建议非常合理，还补充了一句：“我姨妈也是这个病，一直都服用大正药厂的心宁滴丸，两年了，一直没产生抗药性，一天的费用只要20块钱。”
一天二十块钱，一个月才600块钱，这个费用，就是每个月都由自己承担也没问题啊。
但都说便宜没好货，既然有效果这么好价格还这么便宜的药，为什么医院不要？还是说其实会有其他不好的后遗症？
跟主治医生比较熟，林修忠便也直言问道；“这么好的药，为什么医院里不用？”
“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也不是我们这些医生能够决定的。”电话那头无奈道，“反正，大正药厂这款药是真的不错，以前还很难买到，现在岭城好多家大正药房，应该容易买到。”
挂完电话，林修忠正准备去搜索一下这个大正宁心滴丸的口碑如何，发现之前刚打通的这个叫曹甯的律师，回拨电话回来了。
曹甯自然是要回拨过来的，因为这个电话一打过来就知道是立案庭庭长，他可是这个案件能不能被岭城法院受理的关键人物。而案件能不能在岭城审理，又是整个案件能否顺利进行的关键。
林修忠本来是准备自己搜索的，转念一下，这不有个好资源吗？
没错，从提供的证据来看，大多数证明金生药业垄断的证据都来源于大正药厂生产的相同效果的药品的价格对比。看了这么多年的案件，林修忠非常确信这个案件虽为公益诉讼，实际上也是有幕后推手的，而这个幕后推手，最大可能便是大正药厂。
电话里，曹甯和林修忠的对话，完全没有脱离案件本身，林修忠也坦言受理案件的难点在于审理难度大。
不过，他在最后提到：“价格是其次，关键你要证明同样的药物，价格不同，药效却是相同的。被告方我们可以让他们提供证据，但大正药厂那边，可能需要提供一部分药物的配方以及药效临床证明。”
这事儿，其实不归立案庭管，是负责审理的法官需要去关注和相互联系的。不过身为立案庭庭长，又是面对这种复杂的案件，提出这个要求很合理，目的一般是为了让案件审理更顺利。
曹甯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大正药厂是宋谦的，这种事定然不是事，于是连连答应。
“这样吧，你们也不用每种药都提供，这也涉及到商业机密，提供个三种吧。”林修忠如是说道，“最好是处方药。”
“您经手的案件多，不知道能不能给个建议，哪些药会更合适一点？”
曹甯这话，绝对的顺水推舟，因为既然法官已经提了这个要求，有倾向性的话就按照法官的喜好来，没有倾向性，这么问也是一种尊敬。
果然，这问题问到林修忠的心坎上了。
“我对药品了解也不多，就从治疗心律不齐、慢性肾炎还有常用抗生素中选三个典型吧。”
“谢谢法官，谢谢！”
曹甯连连道谢之后挂了电话，随即就给宋谦打了过去。
宋谦这会儿正无聊着。
金生药业跌停了，华泰银行涨停了，然后都没什么可以操作的。关键，他还愁着怎么升级。
曹甯这个电话打来，宋谦立刻就想到了两天前曹相荣那个电话。
结婚么……
“喂……你是不是想说……”
“大正药厂应该有生产治疗心律不齐、慢性肾炎的药吧？还有抗生素，也有的吧？”
“？”
宋谦其实是想说前天曹相荣那个电话的事儿，或者不说那个事儿，也说说情侣之间该说的话，但曹甯一开口就问了毫不相干的，以至于宋谦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起诉金生药业那个案件，岭城法院受理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还要补充提供一些材料。”
“哦……”
宋谦有些小小的失落，事实上，任谁在谈恋爱的过程中接到女朋友电话，一开口谈的就是公事，也会失落的。
不过，宋谦这个带着明显失落情绪的“哦”，曹甯立刻就听出来了，随即撒娇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
宋谦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我们一起把他养大吧。”
“……”反应过来的宋谦随即道，“我是个男的，生什么生啊！”
“生气啊，你刚才说你生气了。”
“我......”
“那你就是没生气咯？”
“......”
好吧，找个时候要再说生气，就真的要把气养大了。宋谦哭笑不得，只能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你说的，应该没问题，我让人尽快把资料给你。”
“不是你亲自给我吗？好失望呃......”
“......”
亲自给，必须亲自给！这种情况下要是再不亲自给，就得换成曹甯把气生下来然后自己负责养大了。
对于一家药厂来说，药品的成分以及临床效果是最为核心的机密，别看可能就是几味中药按照一定的剂量调配，或者几种化学药品的合成，却是需要经过很长很长的研发时间和试验阶段。
并且，三十种投入研究的药品，只有两三种能够进入试验阶段，最终又最多只有一种能够被批准入市。毕竟这是药，是治病用的，搞不好会出人命。
所以，药物的价格主要不是原料的成本，而是研发成本。
不过，暴利依然是医药业的潜规则。
就拿金生药业被使用最广的治疗心律不齐的药物舒心胶囊来说，每盒的原料成本约为两元，专利有效期二十年，将研发、试验等成本平摊，每盒增加15元左右成本。但是，12粒装的舒心胶囊的零售价却为268元。这里，运营费用占去一半，但纯利润依然将近成本的十倍。
第847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再说大正药厂的药之所以便宜，是因为瞿大正祖上世代从医，积攒了大量的民间药方，在这些药方的基础上研发中成药，大大降低了研发成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举个例子。
纯中药制剂的宁心滴丸，100粒装（效果剂量等同12颗舒心胶囊）的成本大约是十元，加上各种运营销售成本，目前零售价58元一盒。
不怪医院里即便知道58元的大正宁心滴丸和268元的金生舒心胶囊效果一样，却一直使用后者，因为同样50%的进场费，自然售价高的划算。
其实说什么房价高、就业难、生意不好做，等什么时候看病不贵了，看病不难了，这民生算是做到家了。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医院离自己有多近，看病难有多么难，可一旦遇上了，绝对比买房子、找工作、做生意赚钱难得多。
当然，医院也很难，因为不是全额拨款事业单位，诺大的医疗中心，都是借钱造的，要还本付息，要给员工发工资奖金，那么多检测机器设备如果不经常使用，怎么对得起那价格？
没错，随便哪套仪器，可不得几百上千万？
医生也知道这情况，他们自己以及亲戚朋友，倒是可以用用那些好用还不贵的药，再远了，也就没办法了。
医生能救命，救不了病人口袋里的钱。
话说宋谦给瞿大正打电话，甚至都没说要这些东西什么用，瞿大正就满口答应了。
没有宋谦就没有大正药厂，如果大正药厂倒闭了，这些东西就都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瞿大正所有的目标，只是想让平价好药惠及更多病人，难得有同样想法的大老板，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电话末了，瞿大正还是提到了他刚得到的一个消息：“应该今天最迟明天，全国各地的金生大药房都会推出五折售药的活动。”
“五折？那比我们卖的便宜？”
“如果是其他药厂生产的药，我们进价就是五折，加上各种销售成本，七折大概刚好保本。我们自己药厂的药，一直都低价，不过金生大药房应该是全场都五折，包括我们药厂生产的药。”
“他们这是药打价格战？”
“应该是的。”瞿大正的语气，显然有点无奈，“二十多年前秦金生就靠这一招，挤掉了好几家当初跟金生药业并列的药厂。现在他们弄出一个会员日，每周二、四、六都全场五折，力度比当年大多了。”
一周才三天啊？宋谦还以为秦金生准备连着几个月都全场五折呢。真是怂！
“金生大药房愿意亏本卖药，不是挺好的么？”
“？”
“这种好事，没必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优惠政策，逢二四六，就推荐顾客去金生大药房买药，毕竟他们卖的便宜。”
“这......”
“还有什么问题？”
“那我们产品的销量可能会下降，是不是需要减少一些......”
“不需要，金生大药房不是也卖我们生产的药吗？比我们自己卖的还便宜，这销量只会增加啊。”
“但是我们产品知晓度不高......”
瞿大正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宋谦也一直就觉得哪里没做到位，之前拍了大正润喉糖的广告，效果是不错，但主要往保健品和家庭常备药一类去了，以至于现在的大正肾宝片、大正感冒药，完全供不应求。
但其他小众的药品，甚至处方药，大正药厂生产的就不够有知名度了。或者说，大家对大正药厂生产的药品的治疗效果并没有足够的认可。毕竟感冒或者嗓子疼，用药治不好的话，多喝开水也是可以慢慢好的，但得了其他病，没有及时用药或者用了效果不行的药，耽误了时间就是要命的。
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除非口袋里实在没钱。
那么，公益诉讼是一条路子，广告宣传也很重要。
不过这一次不能再像大正润喉糖那样做广告，买药送房子送金条什么的搞多了，容易让人觉得药厂属于钱多人傻。
其实宋谦自己开的就是传媒公司，只可惜一直都不务正业，想到这儿，宋谦觉得有必要挖一些广告人才，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找人的事儿，陈可青比较擅长，于是就砸了个电话过去。
“广告专业的吗？我倒是认识一个，挺有才的。”陈可青说道。
“你说有才就行，找过来给大正药厂做广告，全方位的。”
“我联系一下他，应该没问题。”
事实上，是肯定没问题，就冲着宋谦出这么高的工资，这种全放手让自由发挥的老板，真的没有第二个了。
宋谦交代完便准备挂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事？”
“樊城动物园明天正式开业，您要不要来参加？”
闻言，宋谦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开业你会比较忙，我反正都看过了，很好，你做的很好，我就不去了。”
“不是这个......”
“给你加工资，发奖金。”
“不不不，不是这个......”
“那是？”
顿了一会儿，也是几经挣扎，陈可青终于还是说道：“宋总，我看您女朋友很喜欢咱动物园，如果您觉得明天开业人太多的话，也可以过几天再带她来。您要过来的话，一定得通知我哦。”
“嗯？是吗？”
“是的是的，我是女生，当然更了解女生了。”
好吧，陈可青这个理由确实有点道理。宋谦觉得自己对女人的了解真的比较少，算是标准直男，以至于不是犯傻就是被套路。既然陈可青说看出曹甯喜欢动物园，那就问问她，改天再一起去。
不过，动物园这个地方，宋谦也喜欢......
挂完电话，陈可青的心还砰砰跳得很剧烈。宋谦如果跟曹甯一起过来，那曹甯的男秘书应该也会一起来吧......
想到这里，心跳得更厉害了。
当然，感情的事儿之外，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也很重要。陈可青这就开始翻起了通讯录，并且准备直接去她那个做广告的同学那里一趟。
招兵买马嘛，总归要有三顾茅庐的精神，要不然，即便重金聘请了人家，指不定人家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第848章 穷困潦倒的制作人
一幢80年代甚至更早一些建造的三层楼房里，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坐在电脑前玩着吃鸡游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另一个房间，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一胖一瘦，瘦子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胖子干脆光着膀子，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咱有几天没活干了？”胖子突然开口问道。
“半个月吧。”
闻言，胖子重重一声叹息，随后自言自语道：“不行咱就散伙吧，现在随便拍个抖音上个快手都能红，你说咱正儿八经做广告的，怎么连糊口都不行？”
“就是正儿八经所以没法糊口。”
瘦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要不然咱也不正经一回？这年头傻逼老板多，咱太较真了反而吃亏。”胖子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状，瘦子一脸的不屑：“看你这样就骚不起来，还是拉倒吧。”
“谁说我骚不起来了？”胖子直接跳下来床，“来，给我录一段骚的，搞不爆红，以后带带你们俩。”
瘦子并没有动，胖子激动了几秒，又无聊的瘫回到了床上。
这年头，想红的人太多，想赚钱的人也太多，但真正红起来的人，真正赚到钱的人，太少太少。
大多数，绝大多数，都是在想着红却一直红不了，想赚钱却一直只能温饱的路上徘徊。
玩吃鸡的李新林，还有他两个朋友，王胖子和白瘦子，三人两年前搭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自己策划自己拍，条件简陋还自己当演员，为的就是响应国家号召，自主创业实现中国梦。
在三人看来，有广告专业背景，有一颗赤忱的心，还有肯吃苦的毅力，成功，定然是迟早的事。
只可惜，这种想法在改革开放的前三十年还是靠谱的，现在嘛，连彩票能不能中都只能拼祖宗，还有什么是同一个起跑线的？
逐渐固化的阶层，使得白手起家更难。
富不过三代，那不过是因为第三代的富人已经不在国内。穷不过三代，那是因为第二代穷人已经娶不到老婆，无法生下穷三代了。
李新林、王胖子还有白瘦子，都是标准的穷二代，父母无法支持更多，但好在也没给什么负担，总体属于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类型。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很辛苦，他们还在坚持着梦想。
“嘀！”
一封邮件从李新林玩着游戏的电脑屏幕一角跳了出来。瞥了一眼，标题居然是“找你做个广告”。
一看这标题，李新林一个激灵，立刻就把游戏页面给叉掉了。
有什么比做生意更重要？！
当然，有什么比糊口更重要？！
再接不到业务，三个人都快没饭吃了。
果断点开邮件。
邮件里没有讲什么具体的，直说做生活用品的广告，然后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管他要做什么广告呢，什么广告都能做！什么要求都能完成！
李新林赶紧就着这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同时大声招呼房间里的两人：“胖子、瘦子，赶紧出来，咱有生意了！”
真的，太久没有接到生意，即便这会儿八字都没一撇，李新林还是激动的喊来了两个搭档。
王胖子和白瘦子一听叫唤，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围着李新林，听他打电话。
“你好，我是永新广告传媒有限公司的负责人，请问您是杨老板吗？”
“是我，你们广告收费怎么样啊？”
一听对方果然是要做广告，还直奔主题问了费用，三人相互一个眼神交流，更兴奋了。
“费用，得看您准备做什么样的，如果要请明星代言的话，可能大部分费用都在这块，如果......”
“我就做个肥皂广告，要什么明星啊，就要个便宜又管用的广告！”
便宜又管用，这要求就跟相亲的时候说“没什么要求，只要投缘”一样。简直比罗列一大筐要求还严格好伐。
关键，一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不会出多少费用。
但是，聊胜于无，好高骛远永远成不了大事，他们现在都是自己操刀，算起来可以说是零成本，只要给钱就能干。
李新林于是道：“我们公司的宗旨就是让顾客满意，只要您提要求，我们定然都满足。”
“嗯。”对方的语气明显高兴了起来，“我们是想要冲击销量，所以广告最好带有强迫推销的效果，能做到吗？”
“强迫推销？”
“对，就是清楚，直白，让人一看就记住。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我们有自己的广告词，就是净心牌香皂，一干二净，深得你心。”
“好牌子！好广告词！”李新林随即吹捧道。
像这种广告词都已经现成了的，拍起来真的没什么压力，基本属于体力活范畴。
“那好，如果初稿没问题，就付一半的钱。”电话那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突然遇到这么好说话的金主，李新林都有些不能适应，弱弱的问道：“请问一半的钱是多少？”
“两千。”
“......”
好吧，四千块钱拍一个广告，这恐怕是广告史上最廉价的了。
不过，没有什么是能够难倒三个急需面包果腹的奋斗青年的，四千块也是钱，而且就这么点要求，完全没问题。
“还有，比较急，最好今天能给我个初稿。”
“可以！”
挂完电话，三人一个眼神交流，立刻心领神会。
要清楚，直白，强迫推销，做的肥皂广告，二十分钟就能出片！
于是扛上设备直奔下楼。
这幢老旧的房子，每个角落都可以成为现成的拍摄场景，其中一楼就曾经是一个村级小卖部，用来做肥皂广告，简直不要太完美。
开拍！
胖子站在柜台里，瘦子进门，喊道：“老板，来一盒香皂！”
胖子：“哪一款？”
瘦子：“就之前那款。”
胖子：“哪一款？”
瘦子咆哮：“之前那一款啊！！”
胖子依然不紧不慢：“到底哪一款？”
瘦子作无语状，妥协道：“就是之前那款啊......”
胖子嘿嘿一笑，转身从柜台上拿出一盒，朗声喊道：“净心牌香皂，就是你要的那一款！”
瘦子随后也拿上一块，同样夸张的朗声道：“净心某牌香皂，一干二净，深得你心！”
“很好很好！”李新林放下摄像机连连点头，“表情绝对到位！”
第849章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
按照客户的要求，今天给初稿，片子只用十几分钟就一次性过，三人又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做了文字和特效，随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就着那个邮箱发了过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本来准备再等半个小时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没想到才五分钟，金主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不错啊！你们这效率，还有这片子，都不错啊！”
电话那头，传来金主爽朗的声音。
三人大喜，李新林连忙道：“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们这只是初稿，后期会进一步优化，效果更好。”
“可以可以！”
既然说满意，李新林犹豫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开口道：“那这钱......”
“这个没问题，钱转你哪儿？”
真是个良心金主！要是每个金主都这么爽快，价格再便宜些都没问题啊！李新林连忙把自己“可劲儿花呗”的账号发了过去。
“那个还有......”对方补充了一句。
“嗯？”
“你这个片子，有点干巴巴，能不能加点情感元素？”
“感情元素？您一开始没说啊。”
身为一名专业的广告人，李新林非常明白“直白”和“情感”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元素，要直白必然不可能浪漫，要情感必然会迂回。
这金主，该不会嘴上说的好，实则在挑刺吧？
然而并没有。
对方语气里歉意满满：“是是是，是我一开始没说，所以就问问你们能不能做。加点情感元素，我再给你们加一千。”
一听加钱，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了，李新林连连表示：“没问题！没问题！”
“那今天能出吗？”
“当然可以！”
挂完电话，三人面面相觑。
“搞不定吧......”王胖子质疑道。
“要加情感元素得有女的啊，钱倒是还好，找个厂妹两百块够了，问题时间来不及。”白瘦子分析道。
李新林正准备总结点什么，突然手机信息响了一下。
三人顺着声音都看向李新林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可劲儿花呗”提示的收到转账的信息。
有点点失望，到账的金额是500块。说好的两千呢？
好吧，毕竟人家提了新的要求，还承诺加钱。算起来，这已经是很好说话的一个金主了。
就冲着这火速到账的五百，三人立刻把困难都忘到九霄云外了。情感元素吗？必须加上去啊！
三人于是扛着家伙又奔到了一楼那个废弃的小卖部。
两个男人一块肥皂，还要有情感元素，王胖子不禁菊花一紧。不过，为了多一千块钱，也只能他来卖这个屁股，因为就瘦子那旮旯，全是骨头，上了镜头也不好看。
开拍。
这一回，瘦子款款走进店内，柔声说道：“老板，来一盒香皂。”
胖子缓缓抬头，眼眸深邃的看向胖子，微微一笑，问道：“要哪一款呢？”
瘦子：“之前那款。”
随后，胖子从柜台里拿出一盒香皂，从台面上慢慢推了过去。而瘦子则深情款款的也伸出了手。
镜头特写，对准那块香皂，两人的手同时搭到香皂上。
随后，王胖子一哆嗦，迅速将手收回，顺带着香皂也滑落到了地上。
之间王胖子慢慢转身，弯腰，伸手去触碰香皂。
镜头最后定格在王胖子那硕大浑圆的屁股上。
画外音：“净心牌香皂，一干二净，深得你心。”
“简直棒极了！”李新林放下摄像机惊呼道，“我都要被感动了！”
这一次，三人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重新做了文字和特效，还配了泰坦尼克号的插曲，情意慢慢。
果然，邮件发过去也才五分钟，金主又打电话过来了。
“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啊！”电话那头连连称赞，“这是我看过最棒的方案，我果然没找错人......”
三人大喜，李新林连忙道：“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那我们就按照这稿进行优化？”
“不过......”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转折的语气。
不过？难道还要加什么？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我看现在都很流行什么惊悚元素，不知道这个广告里能不能加点？”
“这......”
简直扯淡好伐！
直白加情感就已经很扯淡，温情满满的画面，怎么加惊悚元素？要不然突然爆出得了艾滋病？
香皂应该不能防治艾滋病吧，又不是避孕套广告。
因为买香皂大打出手然后死的死伤的伤？特写伤口制造血腥氛围？
正想着各种脑洞，电话那头的金主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就想啊，要那种视觉上的惊悚，就像什么贞子啊之类的，让人看了睡不着的那种。”
广告看了让人睡不着？不是卖东西吗？为什么要吓人？
不过李新林没有说出来。金主的要求就是最高旨意，要不就做不到，要不就按要求做到。
“可是可以，不过......”
“我又转了一笔钱过去了，你看看收到没？做得好，我再给你们加一千！”电话那头打断了李新林的话，直接抛出了最香的诱饵。
闻言，李新林的耳边就传来了“嘀”一声，下意识把手机拿到跟前一看，果然又是五百块到账，前后这就一千块了。
有了金钱的激励，李新林立刻表示：“加惊悚元素没问题！不过......”
“时间没问题，明天给我初稿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个惊悚元素肯定是要在晚上拍的。”
“多谢体谅，多谢体谅。”
惊悚元素倒不一定就要在晚上拍，弄点遮光布，弄点灯光，加上后期制作，这效果也能出来。不过如果到晚上拍，借着自然环境，可以降低成本。
毕竟，遮光布也要钱。
虽然还没定下这个惊悚版的香皂广告方案应该怎么拍，但因为有了三千大洋进账，三人还是很高兴，决定晚饭来一顿豪华的。
于是叫了三份45元的盒饭外卖。
等待外卖送过来的当口，三人想着怎么更省钱。
虽然多一千的制作费，但要加入惊悚元素，还是贞子系列的，光三个人这点道具就不够了。
各自想了一会儿，李新林和白瘦子都把视线投向了王胖子。
“别看我，你们看我干嘛？”王胖子有些胆颤，“你们看我像演贞子的吗？披上头发也不像啊。”
“你确实不合适演贞子，但你女朋友适合啊......”白瘦子嘿嘿笑道。
第850章 送上门的“贞子”人选
“我哪有......”
王胖子想否认，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起身往房间里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眼疾手快，李新林和白瘦子也赶紧往房间里跑。
奈何王胖子真的胖，他的屁股有很好的镜头感，但也阻碍了跑步的速度，被白瘦子和李新林抢了先。
就在床底下，一个半米见方的盒子被拉了出来。
见状，王胖子哭笑不得：“我这充气的，没法摆姿势，会演砸的。”
不管了，充起来看看再说！
于是，李新林和白瘦子呼哧呼哧开始用打气筒充气，一个充气娃娃很快就成型了。
果然，拙劣到不忍直视。不仅长相奇丑，质感还基本等同游乐场里的充气蹦床，估摸着磨几下都能产生静电。
“就这货，你还藏着掖着？”白瘦子不屑道。
他是在有天半夜起来尿尿，偷眼看到王胖子在那里倒腾，也看到了一个妖娆的身影，当时还垂涎三尺了。
谁能想，就这玩意儿？那还不如五姑娘呢！
“这不......所以很久没用了啊......”王胖子只能支支吾吾。
“看来这个计划不行，得找真人来演了。”李新林叹息道，“好在多了一千的制作费，去找个厂妹吧。”
也只能如此。
这时，李新林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外卖这么快就送来了？”王胖子眼睛一亮。
闻言，李新林白了他一眼：“搞不好是金主又有新要求。”
好吧，希望不要是后者。
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那定然不是金主打来的。
“你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喂？喂？！”李新林连问了两声。
电话那头这才传来声音，试探着问道：“是......李新林？”
“是我。”
“我是陈可青啊。”
“陈可青？”李新林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爽朗的女声，对于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大学四级第一次没过的时候，学院不是给你指定了一个......”
“噢噢噢噢！！！”李新林连声打断，随后语气一转，问道，“找我啥事儿？”
其实他到现在还是没想起陈可青是谁。大学四级没过的时候，确实有个什么“一帮一”的活动，好像是个女的，不过自己完全没有去记对方的名字。
恨屋及乌，不喜欢英语，连带着教英语的女生也非常不喜欢了。
不喜欢，记她干嘛？
“我有点事儿想找你面谈，不知道方......”
“不太方便，要不然你电话里说。”
拍多了片子，李新林不仅脑洞够大，看过的段子也多，一般这种没事儿找上门的，不是借钱就是来砸红色炸弹的，当然要拒绝。
闻言，陈可青尴尬了。电话里这事儿可又点说不清啊，而且不知道李新林的近况，都不好做工作。
但这时候也不能不说，要不然这电话就算白打。
于是支支吾吾道：“我找你，是这样一个事儿......”
李新林仰天翻着白眼不带脑子的揣着电话，刚好对上白瘦子殷切的眼神，加上手势，一看就是激动得很。
嗯？
猛然醒悟！
这不有送上门的“贞子”吗？
于是赶紧打断陈可青的话：“我就晚上有空，你要晚上过来的话可以面谈。”
本来还发愁怎么开口说这事儿的陈可青，突然听到电话那头李新林说可以面谈，连连答应：“当然当然，你现在还在樊城吗？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李新林倒是想拉着胖子和瘦子去什么帝都、魔都之类的大城市发展，但连樊城这种小地方都快吃不起饭了，去大城市，估计连马路都没的睡。
于是“嗯”了一声，把三人住的地址告诉了陈可青。
李新林也想好了，这个自己都根本没记住名字的大学女同学，不管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横竖拉着先演了贞子，其他一概免谈，也算是省了几百块钱。
如是想着，再吃起45块的盒饭，就跟吃450块的牛排大餐似的了。
天渐渐黑下来，李新林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问那个叫什么陈可青的到底什么时候来。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一开始说的好好的，让人觉得简直诚意满满，但搞不好挂了电话就是一句mmp，然后再也不联系了。
这样一想，觉得还是砸个电话过去问一下比较合适，毕竟那还是对方先打来的。
电话拨通，传来了一阵苹果标准的手机铃声。
李新林和胖子还有瘦子，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可用不起苹果，连国产正牌的机子也不舍得买，都是用的盗版机子。如果有这买手机的钱倒不如再配个镜头，毕竟那才是吃饭的家伙。
那这手机铃声？
于是赶紧把头探出窗外。
与此同时，陈可青也接起了电话：“我到了你说的地方，不过看上去......”
“喂~~~~”
李新林大力挥动着手臂，冲着楼下的陈可青喊道。
而胖子和瘦子也是眼前一亮：这妞很正点啊！
陈可青抬头，对上了挥动着手臂的李新林，笑了笑。
这一笑，把胖子和瘦子迷得，恨不得直接跳下去了。
虽说只有三层，但从三楼这么跳下去，不死也来个残废。所以两人还是理智着，没有跳下去，却都赶紧回头下楼去给人家开门。
李新林也是愣了愣。因为他记得大学里接触的女生中也没这种气质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完全没印象？
好吧，毕业都好几年了，像自己混成这样，都不如住在大学寝室里的也不多了。
老脸一红，再对上陈可青的目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一起搞广告公司啊？”陈可青直奔主题问道。
事实上一楼的门口就挂着一块有些锈迹的铜牌，上书“永新广告传媒有限公司”。再看房间里的布置，虽然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灰尘和垃圾，桌上还有吃剩了的盒饭，但也不乏随处可见的摄影器材和道具。
“我......”
“我们公司承接所有类型的广告业务，也做微视频和个人写真！”王胖子抢过李新林的话连忙说道，“像你这样的美女，如果由我们包装一下，绝对可以入围世界小姐亚洲区预赛！”
第851章 友情参演恐怖片
闻言，陈可青“噗嗤”的笑出了声，反问道：“入不了决赛吗？”
“决......决赛？”王胖子支支吾吾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世界小姐亚洲区决赛可是很难进的好伐，就他们这个小广告公司运营出来，恐怕难度不小。
会做广告跟擅长吹牛，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为了缓解尴尬，陈可青随即收敛了笑容，礼貌的自我介绍道：“我是李新林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工作。”
“是不是你们公司要做广告？”白胖子随即问道。
虽然美色当前，但面包都还没有，就不去考虑爱情了。充气娃娃虽然需要修补，好歹不吃不喝不矫情。
“我们公司确实......”
“你们公司实力怎么样啊？我们拍广告可是很贵的！”李新林打断道，一脸的不屑。
其实李新林长的不错，也算有才，但从别人可以恋爱的年纪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单着。尤其在大学这种女生基本不太考虑男生经济实力，只凭冲动就能被骗上床的时间段，李新林都没能捞到一个半个，不得不说跟他对待女生的态度有关系。
就像现在这样，李新林其实是有被陈可青惊艳到的，又激动于王胖子说的业务，但一开口却是一番往外推的话。
这话，立刻遭来了王胖子和白瘦子的白眼。
但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即便李新林也立刻后悔了，但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在同学面子上，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好吧，这还算句人话。
陈可青也不恼，她既然准备向宋谦推荐李新林，自然不仅仅是大学里这么一点点的接触。李新林的才华，当然还有他那倔强的脾气，大体陈可青都是了解的。
也正因为如此，才不会只在电话里说这个事儿。
于是道：“我们公司刚开始，所以才急需给我们做宣传策划的专业人士。”
“停！停停！”李新林一听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啊，这不是来做生意，是准备来挖人呢。于是道：“我们广告人，要的就是个自由发挥，不受人管制的，别想拿个破公司招安我们！要知道，我们这广告公司也是正规注册的！”
没错，注册资金三万块还是借的，注册完之后就还了。
陈可青确实是想来挖李新林的，本以为他们如果现在做的很大，这挖起来的难度会不小，但现在看来，完全属于死鸭子嘴硬啊。
不过这种事必须的心甘情愿。
于是撇开话题，问道：“有没啥作品让我开开眼界啊？感觉做广告的很牛逼的，脑洞特别大。”
是人都喜欢被吹捧，李新林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最近可没什么作品，早些的，甚至为了糊口都拿不出手。好在今天拍了两个片子，算是自由发挥得不错，并且还得到了金主的认可。
但为了面子，还是需要扯个理由：“我们做出去的广告都是有版权的，所以成稿了的你也看不到，最多给你看一下我们今天刚拍的两部。”
说完，又冲着胖子埋怨道：“我说那个客户是不是有点傻叉，要那么多版本干什么？而且就一个破香皂，居然花四十万做广告。”
四十万？
胖子一脸懵逼。好像是四千吧？怎么变成四十万了？
李新林其实是想说四万的，但是觉得四万也很少，于是干脆又多加个数字。四万已经撒谎了，四十万也不过就是个撒谎。
“一个广告四十万？”陈可青问道。
“还好啦，要拍三个片子，这价格也是个友情价，要不然肯定不够。”
“对啊，我就想，如果不是友情价，一个广告，还要拍三个片子，怎么会四十万就够了？”陈可青认真的说道。
“......”
“......”
“......”
李新林三人顿时无语。按理说他们靠脑洞吃饭的，吹牛功夫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才能立刻说出四十万这个金额，可没想到，陈可青居然能正儿八经的就给压制了。
要知道，公司开张三年，做过最贵的一部片子才收了七万块。而且那部片子，光人工、场地以及特殊道具的定制费用就花了五万多，三个人后续又弄了个把月，算起来真的也就混个最低生活保障。
这么算起来，都还不如今天接的这个单子，一天就能拿到四千，哦不，现在已经涨价到六千了。
尴尬着。
大约这就是钱造成的鸿沟。
幸而胖子连忙打圆场：“你不是要看看我们的作品吗？下午刚做了两个，晚上还准备再拍一个呢。”
“好啊好啊！”
陈可青也感觉出突然僵住的氛围，连忙点头。
于是，四人开始围着电脑看片。
“好搞笑啊！”
陈可青看到第二个片子的时候说道：“为什么你们会想到这个？我觉得第一个片子就很让人印象深刻了，第二个只想笑。”
“笑就对了，就是要这个效果。”李新林说道，“我们还准备拍个惊悚版的。”
“惊悚版？肥皂怎么拍惊悚版的？”
“要不要友情参演一下？”
这话，李新林其实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很久，终于，终于不露痕迹的说了出来。说完后，几乎大汗淋漓。
说起来也够怂的，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忽悠陈可青来演贞子的，结果三下五除二，这就被镇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好事态发展在控制之中。
其实，事态发展确实是在控制之中，不过是在陈可青的控制之中。
显然，若非演员条件限制，也不至于拍个肥皂广告，一边放着泰坦尼克号的插曲，一边两个男的搞基。
惊悚版的肥皂广告，陈可青也想知道怎么拍，亲身体验一下也挺不错的。况且，这也算是现场考验一下，以免传说夸大其词。
毕竟宋谦把找广告策划人才的任务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考验，应当全面深入了解......
呃！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陈可青被自己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一段话吓了一跳。这台词真的太溜了，绝对是背了无数遍的。
随后想起来，那是自己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准备考公务员，笔试通过后就去报了一个面试培训班，那培训班上统统都讲的这些套路。
套路啊套路，谁想到每个人的套路都是一样的，陈可青面试的时候一开口，就感觉到了考官们在连连摇头。
当然，事实上考官们也没摇头，但陈可青就是心虚，并且把面试成绩不理想归结到了面试前去参加了这么一个总是讲套路的培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