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理科状元
炎陵,华夏老祖宗炎帝神农氏尝百草的安寝之地,在华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素有被火车拖来的城市的美誉,现如今更是湘省综合实力仅居省会星城之后的第二大城市!
“厚德博学,和而不用!”
江汉站在一所恢弘大气的高等学府的大门前驻足,在人流密集的校门口,嘴中呢喃轻语着门口绿化坛中土黄色巨石上的刻字。
湘南工大,炎陵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所高等学府,虽然从整体实力上来说,仅仅居于华夏全国二流的水平,但因为在炎陵它是独子,所以它的校园,看上去甚至比全国大多数的一等高校还要精致!
“看起来,我就是要在这里呆四年了!”
江汉动了动脖颈,对于这里的校园景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儿时跟着江河第四处游离,去的可不仅仅是深山老林,见得也不都是避世不出的江湖人士,华夏排的上号的高等学府江汉几乎都一一见识过,眼前这湘南工大虽说规模和景致都不错,但论起底蕴,比起一些华夏执牛耳的学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不过,门口巨石上篆刻的校训,却是颇为对江汉的胃口。
“厚德博学,和而不同,倒是有些意思,大熊,我们走吧!”
这才注意到,原来在江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身似铁塔壮如牛,直挺挺的站在江汉的身后,就像一坐大山一般,有些突兀和违和。
倒还真如江汉叫他的名字一般,大熊!
“嘿嘿~!”
大熊虽然身形壮硕,但是却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厚容貌,听到江汉的言语,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
江汉听到笑声,转过身来,看着背上背个鼓囊囊的洗的发白帆布包,左手上提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并且右手上还扣着一床大被褥的大熊,一脸无奈。
“我说大熊,有必要嘛,学校都说了,被褥床单及一应洗漱用品学校都能发的,你何必还费这个劲一定要从家里带过来呢!”
江汉很无奈,在火车上,他就已经就这个问题埋汰过这个傻大个无数遍了!
大熊是他的发小,是江汉撒尿和稀泥的儿时玩伴。小的时候,江汉这个混世魔王在村里调皮捣蛋的时候,无法无天的时候,身边总会有两条小尾巴,一个是小不点唐映雪,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大熊了。
江汉打小跟着江河第四处漂泊,虽然一直在村镇的学校留有学籍,但是江汉除了能把所有的那些个华夏文字辨识清楚外,他在学校真正待过的日子其实用手都数的过来,这一次若不是江文轩的操作,如果按照传统的考试路子来走,江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的来这所全国二流高等学府的大门的。
但是大熊不一样,他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靠的他自己的实力。或许应该说,应该说,大熊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辱没了他的实力。
总有极少数的那么一些人,在学习一途天赋异禀,或许不努力,或许他们付出同样的努力,又或者他们隐忍了更多的艰辛,但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是让同龄人难望其项背,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进军途中,一骑绝尘,让无数的身后之人仰视,羡慕嫉妒恨!
而在江汉的身边,这样的人就有两个!
一个是近在眼前的大熊,另一个则是此刻已经远在京华的唐映雪!
这两个自小就是江汉终是粉丝的家伙在今年的高考会战中发挥惊艳,一文一理,硬是将湘省的文理状元双双揽入囊中。
当时江汉在星城日报见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感诧异,然而让他更诧异的是,大熊这货身怀湘省理科状元的光环,竟然会选择和他来同一所学校!
“嘿嘿,泥鳅哥,俺娘说了……!”
“你娘说了,外面的东西再好也不如自家的好,棉絮再厚,也不如自己的暖和,出门在外孤身一人要知道照顾好自己,告诉自己要做到有备无患……这些话你在火车上就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江汉无奈的翻着白眼,瞪了一眼傻笑挠头的大熊一眼,却是想不到他憨笑得更欢了!
“快走吧!”
江汉也不想再自找没趣,和这个一根筋的傻大个说道,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九月一号,历来都是各大高校学生回笼的大日子,虽然近年来国家为了开学放假高峰期的交通压力,宏观调控把各大高校的放假和开学的时间错开,但是在炎陵似乎一点都没有收到政策的笑意。
校园之内,人山人海!
真正多的并不是学生,而是学生的家长。
校门口的车队长龙昭示了一切,对于那些大一新来说,他们报道的日子是他们家一家人的大日子!
江汉和大熊,这对没有一点契合感的cp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挤进了校园。这还得亏了大熊的块头,江汉则更多的是像被他护在怀里一般,给抱进去的!
这样的一对组合,当然迎来了无数人过往学生家长的侧目,或多或少带些诧异,那些被大熊生生挤开的则是一脸鄙夷,其间不少腐女渣男,望着这对怪异的cp,笑得别有深意。
“热烈欢迎湘南省理科状元李哲浩同学选择我校!”
“我去~!”
江汉看着校园内拉出的一个大红鲜艳的大条横幅,脱口而出,显然被惊得不轻!
“这学校也太浮夸了吧,至于嘛!”
李哲浩不是别人,这是大熊的大名,江汉听大熊的娘提起过,这个名字还是江河第的爷爷帮忙给起的!
“当初学校给俺娘打电话说过这事来着,我没同意,想不到他们还是做了!”
大熊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惹眼的欢迎横幅,没办法,只怕进入这校园的每一位家长和每一位新老生都看见了。
“泥鳅哥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把他摘下来!”
大熊说干就干,还真的就把箱子和被褥往地上一放,抬脚就朝那横幅走去。
“大熊你疯了吧!”
江汉面色一僵,迅雷不及当即一把抓住了大熊的胳膊!
“什么叫我不喜欢!你还真是敢想敢干啊,你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和你一起在这学校出名!”
说完,江汉这才心有余悸的松开了大熊的胳膊,捏了一把汗。
“这个憨货!”
江汉心中嘀咕!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长相正派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惊喜,一把拉住了大雄的手!
“你好,请问你是李哲浩同学么,我是包设学院的副院长陈国年啊,这位是你的系主任徐平,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可算是来了!”
中年男人的这番举动当即引来一众学生和家长的侧目。
“那个傻大个是谁啊,那个中年男人好像是校领导的样子哦!”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看那傻大个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能劳动校领导亲自接驾的背景啊!”
……
还有一些知道那中年男人身份的迎新老生则是暗暗咋舌!
“嘶,那不是陈院长么,怎么迎新心还劳动他老人家大驾了,那傻大个什么来头!”
“莫非最近学校炒的沸沸扬扬的湘省理科状元就是那个傻大个?!”
“不应该吧,要说是,也是那个傻大个身边的瘦弱小子更像吧!”
……
瘦弱小子自然是指的江汉,江汉一米七八的身高,虽然算不上高,却也不算矮,至于瘦弱,在大熊的身边,和他那伟岸的铁塔身躯一比,还真是有点!
“得,你小子算是真的出名了,我还是先走吧,免得和你一起成为众人的焦点!”
隐晦的和大熊打了个手势,江汉见机开溜,他可不想真的还没报名就在这学校出名了。
大熊见状,有些急了,却又不好甩开那自称副院长的中年男人的手,刚想开口喊住江汉,却是被头也不回但是了解大熊心思的江汉挥手止住了!
大熊嘿嘿一笑,这才面对眼前依旧还握着他手的中年男人!
“你谁啊,你说你是副院长你就是副院长啊,万一你是冒充的骗子咋办!还有你这握着我的手势算是个什么意思,俺娘说了,出门在外不能随便和陌生人握手,赶紧给我松开!”
“(⊙o⊙)…!”
副院长陈过年面色一僵,一脸尴尬,满脑袋的黑线,而在陈过年身后的一众包设学院的大小领导都满头冷汗,心中恶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
……
“为了一个理科状元,又是横幅,又是出动副院长的,这湘南工大还真是求贤若渴啊!”
江汉倒是没有怀疑那副院长的真假,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大熊的身份,除了大熊那引人注目的大块头以外,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更何况,大熊那货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若是被他那憨厚的外表迷惑,下场一定会很惨!
江汉心中亮堂,那小子对自己人是真憨,但是对外人,只能但愿那人自求多福了!
“学姐你好,请问这是体育学院的报名点么?”
相比于包设学院的热闹,外国语的莺莺燕燕,土木工程和会计的震撼场面,体育学院的门楣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当初除了江文轩的运作,能来这所学校,江汉自己也是出了力的。至少,他那个体育高考湘省第一的名头就没有丝毫水分!
江汉看女人从来不以看到的第一眼来评判一个人是否是美女。
有些女人,乍看惊艳,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内涵,也仅仅是第一眼惊艳而已,接下来愈看越不经看,最后只觉味同嚼蜡,让人失了兴趣。
但是有些女人,第一眼看上去仅仅是觉得舒坦,但是偶然的惊鸿数瞥,你会发现,越来越有味道,就像酒香浓茶,愈久弥香!
而眼前这个被江汉称为学姐的蓝格子衬衣女孩,江汉有预感,她绝对是第二种!
第十五章 女朋友
一张八座的食堂餐桌椅上摆放着几叠册子,还有几张印满了纵横交错表格的a4纸,女孩坐在那头正在其中的一张表格上填着什么!
或许是江汉来的有些晚了,又或许是体育系真的没有什么人,想比其它的心声接待点,真的挺冷清的!
“你好同学!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以及大头寸照这些东西都带了么?”
女孩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的看着江汉。
女孩的声线很柔,气语很轻,让人听着很舒服。
江汉微微一愣,脑子里兀自冒出了“兰花”两个字!
没错,就是气若幽兰!
江汉所料不差,这个女孩确实不是那些看似惊艳实则伪美的假极品可比,更难能可贵的是,她静静的坐在那,眼角浅笑,没有一丝烟火气,加之穿着内敛得体,整洁干净,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排斥像这样的女孩!
“体育学院也会有这样的女孩子,难道不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么,我是不是走错地了!”
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了一阵,全然忘记了刚才对方的提问,江汉心中再犯嘀咕,愈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喂,同学,我问你话呢!”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红润,不是娇羞,而是恼意,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之前那般和气!
江汉恍然惊觉,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很不妥,虽然觉得学姐的反应有一些异常,却也没有深想。
“不好意思学姐,主要是你太漂亮了,一不小心就看呆了!东西都带了,我这就拿出来!”
本来对任何女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句恭维的话,但是在这个气质学姐面前江汉的话就像是踩了雷区一般,那位学姐当家变了脸色,原本就从一脸浅笑变得尤为平静,江汉这句口花花恭维的话一出口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直接板起了脸孔!
“不必了,在这张表格上签个到就行,那些东西还要等你自己到体育馆去入学注册的时候才用的上!”
学姐生硬的说着刻板的话,面无表情的从桌上的那一摞册子里抽出了一表格和一支笔给江汉滑了过去!
江汉看着眼前的纸笔,一头雾水,不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位对她感觉还不错的美丽学姐!
“貌似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莫非我长得就真的如此面目可憎,让女的一见我就厌恶?”
江汉心中忍不住犯嘀咕,但是一想到家里那位迷死人不偿命的菜农,江汉又是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即便是基因突变,也不可能会突变到那个程度,她这么对我,绝对不是因为长相问题!”
想不通,也就不想,江汉轻轻的嗯了一声,拿起纸笔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有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本还期待着能与这位学姐发生一点什么超乎友谊的故事的心思也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变淡了。
也不说话,江汉在那位学姐对面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做了下来,避免与她尴尬对视,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却完全没有探究根源的心思,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子,还不至于!
“你好,请问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带我去体育馆报道了?”
“等着吧,等下会有人过来先带你去寝室,下午的时候才是学籍报道注册的时间!”
不咸不淡,不偏不倚,江汉耸耸肩,并不在意!
百无聊赖,江汉随意的翻看着眼前的那张自己班级的签到表,他发现,并不是体育学院没什么人,而是自己真的算来得比较晚的了,其他人早都已经签过到了,同时,江汉还发现了一个令他咋舌的惊人悲惨实情,那就是他所在的班级,一个女的都没有!
江汉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连个女汉子都没有!啧啧~”
注意到江汉的神色变化,再看看他手里的那张签到表,那位气质学姐脸上的神色愈发鄙夷!
江汉倒是浑不在意,游走数十年,非人的目光见过不少,又岂会把一个女孩的鄙夷放在眼里,即便那是个美女!
等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不见有人回来,而在江汉之后那张签到表名字后面已然是空白的人也没人来报到,所以大半个小时,都是江汉和这位美丽学姐同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诡异却没有任何交集。
她不和江汉说话,江汉也沉得住气,一直翻看这那本体育学院的花名册。
江汉发现,还好不是所有的班级都是和尚班,只不过是有些班全部是男的,有些班全部是女的!
“发展不了内线,发展外线也是好的,只要不是真的是寺庙就好!”
终于,在那位美丽的学姐频频顾盼而不得大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走吧,看起来上午也不会有人再来报道了,我那些同学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再回来了,也只能我送你去寝室了!”
学姐语气还是还是那般生硬。
淡淡的嗯了一声,江汉起身,也不说话,只是跟在学姐的后面。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或许她今天情绪不好吧!”
对于漂亮的女女孩子,男人总能给予最大限度的宽容,当然,前提是那个漂亮女孩并不让他反感!
一路无话,这一对cp一个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一个有条不紊的跟在后面,这简直就是大学里学姐大学弟打成一片的最大的败笔。
好在报道的地方距离寝室并不算太远,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十来分钟,江汉便是看到了学生公寓。
门房的保安大爷瞥了学姐女孩一眼,扶了扶老花镜,继续看他的报纸,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学就是这样,女生进男生寝室永远那么简单,但是男生要想进女生寝室,就好像万里长征那么遥远。
在一栋标有10的公寓单元门口,学姐停下了脚步。
“十栋207,门上有标志,我就不上去了,记得下午带着我跟你说过的资料去体育馆注册报到!然后学校会对你们有进一步的安排,好的,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完,这学姐总算是勉强对着江汉挤出了一个笑容,转身走了。
“哎……!”
江汉本来还想叫住他,问问她叫什么名字,但是话到嘴边又是咽了下去,响起他在报到点突然的态度转变,江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踩雷的好。
耸耸肩,江汉亦是转身上楼!
“欢迎,欢迎啊!欢迎入驻207!”
开门的是一个一脸书卷气的同学,见到江汉的那一刻,他满脸笑意,热情的想要帮江汉去取下背上的包!
事实上,江汉也就是背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双肩包。
“谢谢,不用!”
江汉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好,我叫陈砚观,以后就是你的室友兼同学了!”
对于江汉拒绝自己好意,陈砚观浑然不觉,很自来熟的和他打着招呼,一脸笑意!
“你好,我叫江汉,江河湖海的江,汉族的汉!”
江汉伸伸出手,和陈砚观握了握。
“世故,老练,全然没有一般大学新生该有的拘谨,相貌堂堂,明明一股子书卷气息,却是一派草莽的形式风格,这个人倒还真是有些意思!”
双手分开的瞬间,江汉已经在心里对陈砚观有了一个大抵客观的评价
“不卑不亢,从容不惊!妙人儿!”
与此同时,陈砚观却是也在心里对江汉有所评价!
“你好江汉,我叫廖庭杰,来自福建,很高兴和你成为同学兼室友!”
江汉这才注意到,寝室还有一个人!
因为是四人寝,又是上床下桌的格局,那位自称廖庭杰的哥们又是坐在床上,以至于一进门就被陈砚观拉了过去的江汉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兄弟!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江汉赶忙和他打招呼。
相较于陈砚观的写意,廖庭杰明显要质朴许多了。中规中矩的头发,略显新潮却并不怎么贴身打扮,倒是比陈砚观更像是一位刚刚跨入大学校园的拘谨大男孩!
“还有一个哥们呢?还没到?”
“这可不,本来我早就踩好点了,想着今晚上我们寝室四兄弟去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清吧搞个寝室party,现在看起来,计划要落空了!”
这个陈砚观倒是个自来熟,人都还没见过呢,就计划着开party,相比陈砚观,廖庭杰明显就拘谨多了!
“清吧,是什么地方,酒吧么?”
“算是吧,酒吧有迪闹,清吧没有迪闹,个人觉得,个人觉得酒吧比清吧要干净一些,也更适合我们学生群体!”
陈砚观很耐心的给廖庭杰解释了一番。
江汉心中微微颔首,对于陈砚观没有因此嘲笑廖庭杰这一点,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在陈砚观用更干净来对比清吧和酒吧的时候,江汉微微一愣!
不知为什么,江汉总觉得这个陈砚观好像在哪见过!
“那可以尽情喝酒么?”
廖庭杰说着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一边整理这床铺,对陈砚观口中的清吧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陈砚观对他笑笑:“当然,只要你付的起钱!”
“那……!”
廖庭杰神色犹疑:“贵么?”
“呵呵,别管贵不贵,等剩下的那位哥们来了,哥几个一起去,消费通通算我的!”
“要不我们不等他了,今晚就去吧!”
看到陈砚观的豪气,廖庭杰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陈砚观和江汉同时皱眉,二人不经意的对视一眼,随即释然!
“还是等等他吧!”
江汉开口道!
“是啊,等等吧,毕竟一个战壕的兄弟,虽说没见过面,也是该等一等的!”
“噢!”
廖庭杰明显有些失望,低下头继续整理他的被褥。
人情世故,相处之道廖庭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显然不懂,刚才的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也明显是没经过大脑的小孩心性,不过江汉也能理解,毕竟还是学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江汉这份历练,想必廖庭杰的不懂事故,陈砚观的表现明显要更加老练。
想着要再这间寝室一起生活四年,江汉也是释然了。
“咦,我的东西谁帮我领回来了”
看着床板上的学校配套的被褥和一众洗漱用品,江汉面露惑色!
“不是说自己去后学校后勤处领么?”
“这个你就要问小杰了,我来的时候,我们几个的东西就都已经领回来了!”
陈砚观指了指还在床上铺被的廖庭杰。
廖庭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来得早,东西也不重,就多跑了两趟,也免得你们再麻烦不是。”
江汉对着廖庭杰诚挚的笑了笑:“廖同学,谢谢你!”
“不客气,以后跟砚观一样叫我小杰就好了!”
廖庭杰笑得很接地气,很明显,江汉的感谢让他很开心。
“喂,江汉,刚才那送你上楼的美女是谁?不会是你女朋友吧,我靠,你可下手真快,从实招来,我可知道我们班一个雌性个体都没有,你这么快就把魔爪伸向别的班了!还是说,那是你是高中的原配!”
江汉一惊:“我靠,你又知道刚刚有个美女送我上楼?!”
江汉心中很是奇怪,陈砚观怎么会知道的!
“嘿嘿,我再阳台看得一清二楚,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
江汉这才释然。
“什么女朋友,既然你看到了,难道你没发现那就是我们报道点的学姐么!”
“我靠!”
陈砚观一声怪叫,床上的廖庭杰也是一脸诧异,看向江汉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第十六章 你丫不会还是处男吧?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江汉一脸迷惑,对于这两位室友的反应很是不解!
“你小子可以啊,风中蔷薇郑思思竟然被你给采到了,看不出来啊!”
陈砚观一脸坏笑,狠狠的锤了江汉的胸口一拳,当然,并不是真锤!
连同那床上的廖庭杰都是莫名的对江汉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的表情。
“哎!我说你们这都什么情况~!”
对于这二人的反应,它是越来越不解了。
“你就可劲装,可劲显摆吧,没天理啊,让我们这等单身狗情何以堪!”
江汉不说话了,直直的瞪着陈砚观,看着他那笑得像是狗尾巴花一样的脸,很想一拳砸过去!
“你真不是装的?真不是故意在这跟我们显摆?”
陈砚观注意到江汉有些认真的表情,毕竟第一天认识,还谈不上熟络,玩笑不好开得太过分。
“你说呢!”
江汉没好气的道,他是真不明白啊!
陈砚观咽了咽口水,对着江汉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江汉虽然有些不喜,但是为了正名和满足好奇,还是勉为其难的把脑袋伸了过去。
当陈砚观神秘兮兮的和他说了关于那个美丽学姐的事情后,江汉笑了。原来,并不是只是江汉一个人被那学姐膈应了,陈砚观和小杰就是因为在报名的时候被那位学姐的气质所吸引多看了几眼,结果那位学姐对他们的态度反差比起江汉狠多了,而江汉竟然能让那位学姐带他来寝室,如何能让他们不惊奇,不敬佩。
“原来她不喜欢男人盯着他看,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江汉心中微微嘀咕,脸上微微一笑。
“我说刚才看着那么眼熟,也没郑思思身上想,想不到还真是她,你小子从实招来,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陈砚观死缠烂打,硬是想从江汉的身上刨出点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关系,无非是就是带新人的学长学姐们提前下班了,她没办法,亲自送了我一程而以,说起待遇,她对我比你们也好不了多少!”
“就这样?”
陈砚观还不死心,小杰也是一脸的怀疑。
“爱信不信!”
江汉摆了摆手,也懒得解释,越解释倒是越显得实在欲盖弥彰,这样的事情,适时的闭嘴才是上策。
“嘁~!”
陈砚观摆了摆手,瞬间觉得很无趣,他也爬上床,去捯饬他的床铺了。
“你说他叫郑思思?”
江汉想起自己和那位学姐分别前没有问出口的话,向陈砚观问道。
因为没了爆点,陈砚观也没了刨根问底的心思,倒是耐心的和江汉说了起来:
“是啊,风中蔷薇郑思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可是我们体院的名人!你也知道,进咱体院的女的,要么就是五大三粗,长得对不起国家人民的歪瓜裂枣,要么就是身材曼妙,面容姣好还有一技之长的女神级别的人物,两极分化那是相当严重……!”
“说重点!”
江汉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陈砚观自说自话的夸夸其谈,并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说陈砚观这小子,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江汉这种常年在江湖中飘摇戒心极重的的人都在短时间内和他熟络,对他产生好感,气语随便起来。
而陈砚观的这种能力,恰恰也是当代绝大多数大学生甚至社会人所缺少的难能可贵的东西。
再看看那廖庭杰,只怕也同江汉一样,对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并不讨厌吧。
“急什么!”
陈砚观倒是对江汉的白眼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在意!不过他倒也是摒弃了许多废话,直接切入了江汉关心的主题。
“严格来说,这郑思思算不上女神级别的人物,但是就清纯和那股接地气的灵性来说,我们学校那些个自诩校花级别的女孩子跟她一比简直就成了笑话!而这郑思思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却极其自爱,在他大一惊艳体院的时候曾经有不少外院自诩有些实力背景的家伙想要来咱体院挖墙脚,其中不乏香驹宝马之流的有钱有势公子哥,可是却都无一例外地在郑思思的软钉子面前吃了闭门羹,也是在那时候起,郑思思在我们工大的名气瞬间暴涨,更有不少好事者编出什么体院郑思思,风中蔷薇,带刺玫瑰,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穷酸句子来嘲讽她,不过也没见那郑思思在乎过这些东西!而这些年,也没见他对哪个男的青眼有加,至于男朋友,那就更不用提了”
“风中蔷薇,带刺玫瑰,她在工大真的这么有名么?”
江汉回想起那个在白色餐桌前孤零零的一个人填着表格的淡蓝格子衬衫的身影,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你没赶上好时候,她火爆的时候,那场面,啧啧!”
陈砚观一脸憧憬,啧啧称奇!
“不过可惜啊,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但凡有点尊严的男人也抵不住这冰山一样女孩子的冷冽气场啊,现如今对他有想法的男的也都是远观,而不上前喽!”
说罢,陈砚观一脸惋惜,就好像那郑思思曾经就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江汉一脸鄙夷:“你一个跟我们一样新入学的菜鸟,你又知道这些!?”
陈砚观还给了江汉一个鄙夷的表情,不屑道:“请叫我工大,谢谢!”
江汉懒得理他,他也准备爬上床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诶,等等!”
陈砚观一声怪叫,廖庭杰和江汉都是一愣,接着很不满的看着那神色怪异的陈砚观。
“江汉,我觉得你小子有戏!”
陈砚观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一脸坏笑的看着江汉。
一看到他那欠揍的笑容,江汉瞬间秒懂。
“有没有戏我不感兴趣,更何况那么多前辈先人血淋淋的尸骨横陈在前,我要是再上去,我岂不是傻—逼!”
陈砚观打了个寒战,鄙夷道:“明明是追女孩子这样高雅的情趣,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成这么血腥呢!你真是个怪咖!”
江汉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整理着被褥。
原本以为陈砚观这货会就此打住,却没想到他在神色诡异的盯着江汉的侧脸看了几分钟后,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我说你小子对这种事这么严肃,这么拘谨,你丫不会还是处男吧?”
江汉身躯一震,面色一涨,红润一闪而逝,豁然抬头破口而出道:
“滚!”
第十七章 请假!
下午入学注册之后,江汉首先就给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请一个月的假。
那位姓朱的班主任在得知了江汉的新生身份后,结果自然是一口回绝。
并且还苦口婆心的告诉江汉,说什么一开学就要请假,这是学校和学院的政策规定不允许的,更何况接下来的军训课程是一个大学新生的必修课程,要列入学分考评制度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缺席。
不过他最终也告诉江汉,若是真有不得不去的要紧事情,那就写一个书面申请报告,然后征得他们大一新生年级辅导员和学工办的同意,只要这两方都当都答应了,他那边没有问题。
这一切听得江汉头都大了,打小就对学校体质制度缺乏了解并且习惯了自由的江汉对这一切很不适应,他原本以为只要和班主任打个招呼就成了,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挂了班主任的电话,江汉一阵头疼,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还是翻出了离家时临走前江文轩交给他的那个号码。
“喂,你好,我是江汉,是工大……”
电话那头仅仅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当即传出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
“文轩的儿子江汉吧,你父亲跟我说起过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江汉微微一愣,电话那头那个男人的声音竟是让他如沐春风的。
对方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直呼江汉为江汉而不是小江,小汉之类的拿捏身份的言语也是让江汉对对面那位素未谋面的爽朗男人好感顿增!
有些人就是这样发,一句话,一声笑就足以俘获人心!
“您好,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对方笑脸相迎,江汉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江河第打小就教育他:“我允许你在自家人面前犯浑,但是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有教养,不能失了礼数!”
“呵呵,你可以直接叫我陆羽,不过我和你父亲平辈相交,私底下关系也不错,叫我一声叔叔你也不算吃亏。”
江汉再自大,肯定也不会蠢到真的直呼其名,更何况现在还是他有求于人。不过这个男人的说话方式倒是让江汉觉得很舒服,不娇柔,不造作,总是一字一言都能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或许这就是气场。
“是这样的陆叔叔,今天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有点事情需要找您帮忙……!”
江汉说完,电话那头很安静,除了那个男人的沉稳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江汉知道,对方在等他把话说完,既然江文轩把这个号码给了自己,那就说明像他们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许诺,一旦话说出去了,就必定会尽力去做到。
江汉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虽然江文轩在把这个号码交给自己的时候只是说在学校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这个电话,至于其他的,江文轩并没有过多的提及什么。
但是根据江汉的自身判断,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身份不俗!就为了自己请假这么点小事去劳烦别人,欠了人情不说,就这事也有点太上不了太面了!
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发,既然电话已经打了,也就由不得江汉后悔了。
“是这样的陆叔叔……”
江汉当即也不再墨迹,将自己要请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电话那头的男人,至于是什么原因要请假,江汉没说。
“没问题,你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电话那头男人答应的很干脆,甚至都没有问一句江汉要请假干什么!
“江汉啊,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呢,只是这么些年也没怎么联系过,有些疏远了,等你把手头事情办完了,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到陆叔叔家喝一杯,让你阿姨稍几个家常菜,我们叔侄俩好好叙叙旧!”
男人自始至终都是把江汉拉到了和自己同样的高度进行对话,并没有一丝居高临下的俯视,但恰恰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反而是拔高了他在江汉心目中的高度。
“谢谢陆叔叔,吃饭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不会喝酒,到时候我一定以茶代酒,好好敬您一杯!”
“哈哈哈,行行行,那就这样吧,请假的事情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会帮你你办好的,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挂了!”
“好的,陆叔叔!”
挂了电话,江汉长长的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
至于对话那头的陆羽所说的请他去家里吃饭之类的云云,江汉也只当他是纯粹的客套,并没有放在心上。
寝室里剩下的那个哥们还是没有到,对于江汉而言,也并没有觉得期待,见过了廖庭杰和陈砚观,对于剩下的那位,江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管的映像。
陈砚观所说的晚上寝室几个一起去清吧喝点的提,江汉肯定是去不了了,他随意的和廖庭杰以及陈砚观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校园,至于去哪里,江汉并没有和他们提及,当然,他们除了表示惋惜以外,也并没有过多追问什么,毕竟现在大家都还没有那份交情。
在江汉挂掉电话的同时,在湘南工大党委组织办公会议室,一个标准国字脸的的男人放下了手机。
整个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旁座的二十几号人都是齐刷刷的望着那个国字脸的男人,中有的诧异,有的震惊,还有一些座位靠前的则是隐晦的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平日里陆书记最讨厌的就是在办公会议的时候接私人电话,今天怎么带头破例了?”
“谁知道呢!”
……
“电话那头的人到底什么来头,看陆书记的反应,好像是相当重视的样子!”
“不清楚,听说话的语气,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晚辈,谁知道会是何方神圣,这个世界,妖魔鬼怪多,大罗金仙更是不少,总之不是你我这等虾兵蟹将能揣度的!”
“就你矫情!”
陆羽放下手机,随即又是拿起,旁若无人的拨通了一个下属部门领导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随意的嘱咐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很有意思的一个年轻人!”
陆羽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平静的扫了一眼台下正在窃窃私语的一些人!
“哗~!”
原本还有些窸窸窣窣的会议室,当即鸦雀无声,气氛诡异。
会议桌上和陆羽靠的最近的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有些忐忑的看着陆羽,试探行的问道:“陆书记,我们……”
“我们继续!”
第十八章 恨·愧
在华夏现行的教育制度下,人们更多的注重应试教育文化的发展,对于学生的教育更是更多的停留在应试层面,而忽略了学生身体和心里素质的均衡发展,以至于华夏学生的在每年的国民体质测评中,成绩每况愈下。
所以军训作为大学新生的一项纳入学分考评制度的必修课程,还是很有必要的。
至少在历年高校军训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诸多问题,能给华夏的上层建筑领袖,起到一个警醒作用。
不过,这些对江汉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甚至对于整个体育学院这一小撮人来说,就身体素质锻炼的层面都没有太大的必要。只不过,这帮子人生性野惯了,需要学会服从倒是实在的。
江汉答应了行癫,原谅了江文轩,所以他终归还是要去一趟星城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学就要请一个月假的原因,秦轻语的病要治,不仅仅是因为老酒鬼的那份酒钱,也不单单是因为江文轩的那句你秦叔叔这些年活得也不容易,更多的,是源自于江汉心中的那份歉疚。
可怜天下父母心,江汉既然原谅了江文轩,那么他当然能体会到自己当初让秦牧风在龙脊和女儿之间做一个决断时的辛酸与苦痛。
三者交融,他非去不可,他知道,或许他已经在秦牧风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极为不好甚至是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坏印象,但是,那些都不是江汉在乎的,他在乎的,是问心无愧。
当江汉突兀的出现在望远大厦顶层秦牧风的办公室的时候,秦牧风显得并不意外。
倒是同秦牧风一起进来的那个干练的男秘书见到江汉的时候就像见到鬼一样,一脸憋尿的难堪。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保安,保安!”
秦牧风目光微敛,抬手阻止了男秘书接下来出去喊人的举动。
“去给这位先生沏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我喝茶,也不挑,上次那种就行!”
江汉又开始嘴贱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衣着光鲜问鼎星城的秦牧风,再想想家里那个一身粗布短衣挑水担粪的菜农江文轩,江汉心中又是一阵火大。
男秘书脸上余怒未消,平素作为秦牧风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大厦的安保工作本身就是他分内的指责,可是今天,竟然有一个人冲破了重重防御在他们安保系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了大厦,更为恐怖的是这个人直接就来到了大厦的脏腑之地,董事长秦牧风的办公室,这让他如何淡定。
本来就对于秦牧风阻止的自己叫安保的举动很是不解,对于秦牧风接下来让他去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沏茶的吩咐更是震惊,但是秦牧风是他的老板,即便不解他也只能照做,但是偏偏那小子还不知死活竟然还敢多提要求,这就让他更是气愤了。
本来这男秘书也算是人中俊杰,出声在书香世家,不缺历练,心思能力更是样样拔尖,不然也不会得到秦牧风这样实干家的青睐,但是这一刻,他真的有冲上把那小子狠狠的揍一顿的冲动!
“就按他说的做,给他沏轻语焙的茶!”
秦牧风一言九鼎,淡淡出声,男秘书无奈,只得乖乖去泡茶。
很快,男秘书就把茶放到了江汉的面前,比起沏茶之前的愤怒,明显要淡定许多,这也足以见这个男人定神的功夫!
“你就一点都不意外?或者就没有夸夸我身手不俗的心思?”
见到男秘书出去,江汉端起那杯热茶,一边用嘴吹,一边道。
虽然秦牧风态度的转变一开始让江汉很迷惑,但是很快他就想通了,只怕现在秦牧风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秦牧风依旧是那一脸公事公办的刻板表情,谈不上亲近,却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敌意,好像上次江汉的对它的威胁不存在一般。
“这次来,为了什么?”
“你们公司的安保系统做的真差!”
“江汉,你不要逼人太甚!”
秦牧风勃然色变,一声怒斥,仿佛整件房子都在随着他的声音震颤,秦牧风的上位者气息须臾间暴露无遗!
“呵呵,我如果说我还是跟你来要龙脊的呢?”
“不给!一国威严,决不能辱没在像你这样的人手里!”
“我如果说我是江文轩的儿子呢,也不给?”
原本霸占秦牧风办公椅的江汉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秦牧风的双眼,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内心!
“你……!“
秦牧风的神色谈不上震惊,更多的竟是一种理所应当的释怀!由此可见,江汉猜测他早已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情况没错!
“如果是他亲自来要,我秦牧风定当将龙脊铭牌双手奉上,绝无二话,但是你,却不行,即便你拿我女儿的命来要挟我也不行!”
提及女儿,秦牧风眼中的痛处一闪而逝。
“为什么!”
江汉的目光愈发灼热!
“因为你不配,这跟你是谁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秦牧风此话一出,江汉神色陡然一凝,目眦欲咧,但仅仅维持了数秒,随即软化。
他缓缓的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江汉信了,如果说在潜进来之前江汉心中还有一丝犹疑,犹豫到底要不要救秦轻语的话,那么这一刻他已经笃定了。
“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男人,以前是我错了!”
江汉心中微颤,加快了脚步。在即将靠近门把的时候,江汉又是停住!
“我会救你的女儿的,在她大限之期到来之前治愈她,放心,这一次不需要你的龙脊!”
秦牧风虎躯一震,一脸错愕:“你~!”
他知道江汉是江文轩儿子的身份不假,但是却并不清楚江汉今天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刻的惊喜来得有些太仓促,饶是以秦牧风的养气功夫,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对了,你最好在我为你女儿治疗的时候把你安排在你女儿身边的那些保镖撤掉,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我需要你们家的钥匙,方便治疗的时候出入,你最好再给我安排一辆车,因为我并不在星城定居,没有车来来回回很麻烦!”
“你好好想想,这三天我都会在星城,你若是答应,就派人来找我,并且把东西送过来,相信以你在星城的能量,找我一个穷小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如果你不答应,三天后我就会离开,到时候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江汉再不滞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事长,这次是我的失职,安保系统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我这就召集相关部门召开大厦安保会议,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男秘书在江汉走后不久敲门进来,一脸惶恐的急着和秦牧风表决心。
秦牧风摆了摆手,显然,他此时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件事情上。
长长脸色沉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才道:“去把翠微居的钥匙备一份给江汉送过去,还有,以后你就是江汉的专职司机,这两年手头的工作就暂时放一放吧,当然,薪水照旧!”
“董事长!我……!”
如果说之前这男秘书还只是惶恐的话,现在就是万分害怕了,他开始怀疑秦牧风是不是要炒了他!
秦牧风摆了摆手:“我现在让你做的事比你手头的工作重要百倍,所以……!”
秦牧风没有把话说完,但他一脸郑重的神情加上那不自然流露出来的威势,让男秘书当即心中一颤,知道这位董事长不是再开玩笑,也不是要炒他,而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还有,以后江汉在轻语身边的时候,就把你安排的那些保护轻语的人撤掉吧!”
“董事长,这个不行吧,那秦小姐的安全怎么办!”
“怎么办?你安排的那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办公室么?若是能,那就不用撤了,也正好让那些人看着那小子!”
那秘书心中一颤,额头冷汗直冒,他这才响起自己是戴罪之身,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连带着,对于江汉那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他安保系统的小子也有了一丝畏惧,牧风国际的安保是什么情况,他可是一清二楚!
等到男秘书领命离开,秦牧风背对着办公桌,站在那足以俯瞰星城市中心的玻璃窗前,一脸凝重!
“上一次是因为心中有恨,这一次难道是因为心中有愧么?既然是他的儿子,终究不会让人失望吧!”
第十九章 打劫!
转道离开牧风国际,江汉特地去了一趟星城出租车公司,在和那里的部门负责人说明了缘由之后,江汉得到了上次那位和他有过生死之交的好心的哥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好在江汉当初留了个心眼,记下了那的哥的车牌号,不然茫茫星城,出租车公司好几家不说,连个寻找的依据都没有。
江汉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债的人,他说出去的话,作出的任何承诺都会尽力的去做到。他说过会把那位的哥修车的钱给他,那就必然会做到。
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位的哥显然是没有把江汉的话放在心上,而对于他那样老实巴交的市井小民来说,只怕就算当真了也多半是不会给江汉打电话的。
……
郑良是星城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车技不错,说起他的车龄,少说也有二十年,在开出租车以前,他还给一个老板当过十年的司机,只是后来那么老板破产了,他也就是失业了!因为老婆孩子需要生活,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又东拼西凑了一笔钱,和朋友一起合伙买了一辆二十多万的燕京现代,干起了出租车的载客营生。
兢兢业业,这一干就是七年。这七年来,郑良不仅把当初买车借的钱陆陆续续都还上了,手里也有了几个闲钱,妻子贤惠,女儿孝顺懂事,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
作为一个男人,郑良也没什么大理想大包袱,到了这知天命的年纪,他只想着妻娴子孝也就很知足了。他这样的男人,怕麻烦,也不想惹麻烦,只想兢兢业业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从不会想着如何去算计别人。
但是这几天,一向通情达理的妻子却是因为一件几百块钱的事情天天和自己置气,让郑良很是伤脑经,开车的时候也经常走神,即便他是个老司机也好几次险些酿成大祸。
没错,郑良就是那个曾经帮助过江汉的好心的哥,而他妻子和他闹得正是因为那件和江汉有关的枪击事件。
玻璃的换配费用和车门的小型矫正费用总共花了他八百多块,八百块对于郑良这样的人来说虽然不少,但却也绝不是不能接受的损失,原本郑良的妻子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怪就怪在,那天惊魂未定的郑良交班回家后,心里憋不住话的郑良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自己的妻子倾诉了出来,包括江汉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和后面发生的一系列让他觉得惊悚的事情,也包括江汉最后给他留的那个电话号码!
本来不说吧,只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亏损几百块钱的事情,可是这说了之后,女人生性多疑,又是正处在更年期的女人,原本是陈述事实的事情倒是变成了郑良在自说自话编故事掩盖事实的情况了,他妻子怀疑他和别的女人出去鬼混出了事情,凭空捏造出了一个江汉和所谓的枪击事件来糊弄自己,以此来骗那八百多块的修车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在郑良家里,财政大权一直都是掌控在他妻子手中。
这不,这三天两头的妻子就拿这件事挤兑郑良,搞得郑良是一个头两个大,载客的时候也没了心情。
本来是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做了一件好事,没有得到当事人诚挚的感谢自己还吃了哑巴亏不说,回家还要被妻子数落怀疑,郑良这回倒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可就在郑良心想着这些烦心事开车心不在焉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哥,还记得我么,我是那个叫江汉的小伙子啊!”
……
郑良那个高兴啊,他在心里咆哮,认识,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倘若是江汉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冲上去亲他一口都有可能啊!
……
当江汉看到郑良的出租车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良叔,没有影响你交接班吧,喏,这是我上次答应你的修车钱,你点点看,不够的话我再给补上!”
在电话里里江汉已经知道了这位大哥的姓名,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大哥了,见到车上没其他人,江汉拉开车门就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并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给郑良递了过去。
两块玻璃,车门轻微的矫正,一千块钱绝对只多不少,江汉心里有数。
当然,这只是江汉垫付郑良物质上的损失,至于精神上的人情债,江汉心里清楚着呢。
郑良那个高兴啊,看向江汉的目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啊!
他一把推开了江汉的手,兴奋道:“江汉啊,现在什么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赶紧跟我回家帮我和老婆解释清楚啊!”
说出这么一句让江汉莫名其妙的话后,郑良就像发动车子,朝着家里开去。
“等等!”
江汉镇定一声,阻止了郑良发车的举动。
……
等到郑良和江汉解释清楚,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脸希冀的看着江汉,生怕他会拒绝。
妻子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跟妻子只见的嫌隙一天得不到解决,那么他的生活就一天不得劲。
看了一眼车外愈发昏暗的天色,江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毕竟事情是由他而起,去当个人证帮忙解释清楚也是无可厚非。
“走吧,良叔,要我帮你解释可以,不过你得管饭啊,都这个点了,我可还没吃饭呢!”
“好咧,饭管饱,我告诉你,不是我吹,你姨的手艺那可是这星城一绝啊!”
郑良很开心,江汉看的出来,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在郑良看见自己犹豫时候眼中的那抹揪心和在自己答应之后郑良眼中散发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造假的。
提起自己的妻子,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和妻子的家长里短幸福甜蜜一股脑的全倾诉给江汉听。
他告诉江汉,自己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正在炎陵工大读书,今年大三;他告诉江汉,因为修车的事情,妻子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和他正常的说过一句话了……
他平日里载客,和乘客交流的也不多,但是今天,对待江汉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差的只是一围炉火和一坛小酒了!
江汉静静的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看着这个即跨入知天命的男人和自己一个二十未满的小伙子诉说着自己的小幸福,有那么一刻,江汉是羡慕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许吧,或许等我做完那些还未完成的事情,我也会有那么一天到来吧,只不过,那些现在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这一刻,江汉突然很想家,疯狂的想,想念老黄牛,想念刚刚冰释前嫌的江文轩,想念那个自小就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跑的鼻涕妞絮儿,想念……
想念那个只在他梦中出现过却从未见过的女人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江汉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盯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愣愣出神。
“江汉啊,不介意你良叔顺道拉几个客,多赚几块钱吧?”
听到郑良的问话,看到车窗外路边几个正在招手的男人后,江汉瞬间懂了郑良的意思。
出租车一车多载在星城并不少见,这也不能怪这些出租车司机,都是为了讨生活,谁不想多赚几个钱呢。
“良叔你随意,我不介意的。”
郑良对着江汉憨厚一笑,,将车停在了那三个男人身边。
“去哪?”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男人见到车上还有一个江汉时,开车门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这一点,被正在看后视镜的江汉尽收眼底。
江汉眉头微皱,等三个男人都上了出租车后,他通过前置后视镜瞥了三人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沉静在妻女欢乐中的小心开车的郑良,终究没有说什么。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这三男人倒是和郑良家里的方向顺路,只不过,好像地方有些偏僻,郑良在一条起初还比较宽阔的胡同里七拐八拐十来分钟,还是没能到那三个男人指定的目的地!
“是这这里么?”
路段越来越偏僻,已经看不见任何路灯了,郑良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了。
“再往前面开一点,就到了!”
一个长得精瘦的男人粗狂道。
“不好意思,你们就在这下巴,前面太黑,晚上进去太不安全了!既然就在前面,你们呢自己走过去吧”
郑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车后座的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同时把手向怀里掏去!
寒光一闪,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了郑良的咽喉!
“不许叫,要是敢叫,我就在你这里狠狠的划拉一下!”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郑良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被吓的有些结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也是,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不害怕才怪!
“少废话,主动把钱交出来,不然,就把你的命留下,我再把钱拿走!”
面对这种突发的状况,江汉却是表现的很淡定,好似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但是很快,他就神色有异,眼中闪过一缕凌厉的寒芒!
因为他发现抵在他脖梗的并不是匕首,而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第二十章 你脑洞这么大,不去写小说我都替读者可惜!
“有枪!”
江汉的思绪飞速的旋转着,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这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难道又是上次那伙人,冲着自己来的?”
“还是说这只是一次巧合,是郑良自己运气不好,真的碰上打劫的了?”
的士抢劫的案件近几年在星城并不少见,但是手里有枪的劫匪是很少见。此时的江汉不得不多留了一个心眼,原本毫不在意的他此刻也是提高的警觉!
其实那些人一上车江汉救察觉到了不对,他常年跟着江河第在江湖漂,经常和各路的牛鬼蛇神打交道,优劣好赖,有些人他一眼就能看他个底朝天。
尤其是当江汉从后视镜捕捉到那几人看见他在车上时的片刻犹豫,那时他就笃定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不怀好意,本来他有意要提醒一下郑良,但是看到他一脸热切沉侵在自己小幸福中的样子,加上自己又是空口无凭,江汉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也是他江汉艺高人胆大,现在看来,他的感觉完全是对的!
“他开出租车也不容易,哥几个这样不好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做这种无本的买卖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江汉试探行的问道,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像是一副强做镇定的模样,似有若无的颤音,模仿心中的那抹心悸惟妙惟肖。
“过分你妈啊过分!”
啪的一下,江汉的脑袋被他身后那人就近用手枪枪托狠狠的敲了一下!
“还跟老子**制,法制你妈啊法制,老子上学读政治那会,那特么还穿开裆裤呢!”
“还就告诉你了孙子诶,我们还就是干这无本买卖营生的,本来今天没你小子什么事,怪只怪你不该座这倒霉蛋的车,识相的话现在主动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等你死了,钱和东西照样是我们的!”
江汉眼中寒芒迸溅,如果他身后那小子看的清此刻江汉的脸,一定会发现他此时一脸的杀气!
行走江湖数十年,江汉什么时候在这样的渣滓手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头顶传来痛的疼痛感让江汉一阵火大,如果不是自己头上的这把枪和郑良脖子上的那把匕首他怕自己难以两想顾全,害了郑良的话,不仅刚才那一下枪托砸不到他的头,这个敢拿枪顶着他脑袋的这个家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别别别,你们别伤害他,你们不是要钱么,我都给你们,这是我一天的运营费,还有我身上的几百块钱,都在这里了,我全都给你们!”
郑良很害怕,但是他对江汉的担忧却是一点的不掺假,虽然,这其中可能包含的更多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但是说出来的话,和当即把自己的钱夹和方向盘下小暗阁子的钱递给那几个劫匪的举动还是让满胸煞气的江汉心中一暖。
长相精瘦的男人一只手接过郑良递过来的钱,用匕首抵住郑良喉咙的那只手也是同时向外靠了靠,显然是对他有所放松。
“算你识相,小子,你的呢,你会是要钱不要命吧!”
原本还相隔数厘米的枪口这一次直接顶上了江汉的你太阳穴,那个劫匪另一只抓住江汉的手也是加大的力气,那个架势,好像真的就是江汉若不识相就会开枪一般!
“江汉,别做傻事啊,把钱给他们吧,保命要紧啊!”
郑良似乎是看到了江汉的犹豫,当即一脸惶恐的劝慰。
“嗯!”
这一次,身后那名劫匪一声冷哼,见到似乎并不识相的江汉,另一只手绕过车座,直接想去勒住了江汉的脖颈,给江汉一些颜色看看。
也正是这个当口,江汉瞥见了另外两人拿钱后的松懈,反手一把抓了过去。
速度奇快,闻声不见影,江汉抓的不是枪口,而是那劫匪持枪的右手。
不偏不倚,江汉仿佛脑后长了一双眼睛一眼,又狠又疾的捻按敲打在了劫匪持枪手上臂的刺痛大穴之上!
“啊~!”
劫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整条右臂像是被削断了一般的疼痛,再没有扣动扳机的力道,手掌瞬间绷直,手中的枪也是自然而然的当即脱落,掉到了出租车手刹和座位之间的缝隙里。
没有片刻停滞,江汉的动作行云流水,反手又是一个迅疾的肘击,简单粗暴,直接把那原本想要再来勒住他咽喉的劫匪半边牙齿给生生敲掉,喷出一嘴参杂血沫的碎牙,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干什么!小子你找死么!”
中间那个劫匪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手中同样有着一把锋锐的匕首,闭着眼睛抬手刺向江汉。
看得出来,这个小子是这三个劫匪中最胆小的,之前他一直没开过口,但是现在一开口,却是发现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估计也就是在这个团伙中承担望风一类的角色。
江汉看都不看他,直接反手就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因为空间狭小,甚至都没怎么蓄力那小子的鼻梁就当即塌陷了,眼泪一下子就哗哗的流了下来,瞬间失去战斗力,捂着鼻子,哀嚎不止!
江汉还是有些高估这几个劫匪的实力了,他们好像并不是真正来要江汉命的杀手,而仅仅只是几个普通的劫匪!
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同伴遭到袭击的时候,慌乱之下他们第一时间想的绝不是分析对方与自己实力的对比,然后做出是否把自己手里的人当人质亦或者当即逃离的判断。他们只会无脑的拿起手里的家伙向那个敢于反抗的家伙招呼过去,从来不考虑对方已经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自己的差距。
比如说剩下的那个已经把郑良的钱拿到手的家伙,正是如此。
他一把松开郑良,半曲蹲站立,抓起手中的利刃就朝江汉刺过去。
样子倒是凶狠,气势也足,看得出来,也是见过血的社会混子,但是可惜,跟已经转过身来两只手握住前排座椅半屈站立的江汉一比,他就像是蜗牛一样。
没有任何犹豫和丝毫顾忌,面色冰冷的江汉一脚提出,踹在了那小子的裆部,力道十足,直接把他踢回了座位上,而那小子的裆部也直接是被江汉这一脚给踢爆了!
那小子甚至连哼唧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那生不如死的锥心痛裂感刺激的晕了过去。
郑良只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在梦中一样。
无论是上次的车站路的枪击,还是这一次出租车内被人抢劫,都是让郑良一个星城的市井小民觉得尤为不真实!
“这还是我们老板姓生活安定的和和谐社会么?“
郑良极度怀疑。
而江汉这般诡异的表现,突然爆发将这几个劫匪一一撂倒的举动更是让郑良有一种看香港警匪片的感觉,而且这一次他郑良还算是半个主角!
咽了咽口水,当郑良目光呆滞的向身旁江汉看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江汉已经不见了!
嘭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接着便又是一阵哀嚎凄厉的惨叫,在这块漆黑的狭窄的劫匪们指定行凶的地界,显得尤为突兀幽森!
可怜车后座那个满嘴碎牙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泡的家伙,本来还趁着江汉收拾他其他两名同伙的时候恢复了些气力,本想趁着机会向掉落在手刹中间的手枪摸去,趁机一枪干掉江汉,却没想出租车手刹和座位间的缝隙里空空如也不说,车后门还被突然拉开,他生生被人拖住了双脚给拉了出去,接着就是一顿爆怼。
江汉心里有火,他何曾被人用枪指过脑袋,又几时被人用枪托砸过脑袋,抹了一把头上的大包,看到手上零星的血迹,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那小子的肚子上。
接下来,江汉的脚便是看那个小子身上哪块地方松软便朝着那块地方往那小子身上招呼。
足足十分钟,硬是不带喘气的!
也算这小子倒霉,抢劫也就罢了,竟然还无巧不巧的碰上了江汉这个小阎罗,打了他的人不说,还敢犯他的忌讳!
“江,江汉,你,你不会把人打死吧!”
在江汉快完事的时候,一直处在神游状态的郑良终于战战兢兢的下车来看情况了,至于车上的另外两个劫匪,江汉击打的都是能让他们痛得要命却不是真要命的地方,这是十多分钟,硬是没有缓过来。
“良叔你放心,我……!”
江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刺目的手电强光便是突兀的扫射了过来,让江汉当即睁不开眼睛!
“警察,什么人在那!”
……
星城公安局岳塘分局。
在一间四面都是墙,仅有一扇门窗的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江汉面对着两个肩扛警-徽,一脸严肃人民公仆,有些无奈。
虽然没有上手铐脚镣,但是他的自由算是暂时被限制住了。
江汉盯着面前那面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严正的四个大字,突然想起了曾经风极一时极具讽刺意义的网络流行语:“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小子,贼眉鼠眼的看什么看,既然到了这里,那就老老实交代问题,我看你年纪轻轻地,怎么就不学好呢!”
右边那位二十出头,很明显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警察一脸严肃的对着江汉道,语气很富攻击性。
江汉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们这是给我做笔录呢?还是把我当犯人在审?”
“你什么态度……!”
右边的警察明显有些还有些稚嫩,遇事也有些沉不住气,江汉这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是一阵火大,看的江汉心中甚是好笑。
而左边那位估摸着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老警察就明显要老练沉稳许多,江汉扫了他一眼,见到他制止了一旁年轻的警察想要站起来的举动时,微微一愣,而那个老警察也是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江汉。
“你觉得有什么区别么?”
老警察同样严肃,但是气语却很平缓,不急不躁,气势拿捏的恰到好处。
江汉看了他一眼:“如果是把我当犯人,那就请你们拿出能让我破胆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耗时间!”
“如果只是做笔录呢?”
“如果只是在做笔录,那就请你们态度端正一点!作为一个公民,我有义务配合你们警方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但是如果你们还是继续以这种态度和我谈话的话,我同样也有拒绝你们的权利!”
江汉说的很随意,当然,他心里也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害怕。
等事情了解清楚了,唯一可能给他江汉安的罪名顶破天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当,但是那样的情况下,江汉是防卫过当么?
简直是笑话,且不说人没死,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江汉并没有任何责任!
“你小子行啊,竟然还敢跟我扯权利和义务!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把如何筹划抢劫出租车司机,又是如何和同伙分赃不均产生内讧导致你另外几个同伙致残的事实经过交代清楚,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那个年轻的警察又忍不住跳了出来。
而江汉听了这话,面色陡然一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是很快他便是一脸讥嘲,冷笑这对那年轻的警察道:
“你的脑洞这么大,当什么警察啊,不去写小说我都替那些读者可惜了!”
这一下,那年轻的警察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箭步跨出,双拳紧握,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上前对冥顽不灵的江汉做点什么。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小夏,回来坐下,不要忘记,你是一个警察,警察有警察的制度,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时时刻刻都跟个地痞无赖一样,辱没了你头顶上的帽子!”
被老警察一声低沉的吼声叫住,那个年轻的警察当即停住了脚步,狠狠的瞪了江汉一眼,极为不情愿的回座位坐了下去。
“你说,你和那个出租车司机是朋友,而那三个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抢劫他的劫匪,并且还是你把他们制服的对么?”
江汉神色微缓,盯着那一脸严肃,但是却有些宠辱不惊的老警察,平静道:
“怎么,有问题么?”
第二十一章 我想揍你!
“还有问题么?你把那个么字去掉,问题大了,我告诉你!”
年轻的警察就像是个愣头青一样,又是抢过了话茬。
“那三个劫匪,一个直接被毁容,现在正在做鼻梁骨的搭桥手术,另一个一口牙没了不说,他那身内伤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就更惨了!一直昏迷不醒不说,就他现在的状况,都不用净身,丢回古代直接就能当总管了!看看就你这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制伏这三个有刀又有枪的劫匪,并且让他们重伤致残的!?”
“所以你就怀疑我和他们是同伙,因为抢劫了出租车但是就还没下车就因为分赃不均我把他们都给废了?”
江汉一脸的冷笑。
“麻烦你用你那脑洞特大的猪脑袋好好想一想,我陈述的事实和你的臆断结果,这两种情形,除了对我身份的定位不同,这中间的逻辑关系和矛盾点有任何区别么!”
“还警察,菜鸟,如果不是有别的原因导致你智商急剧下降的话,我看你还是回警校再多学几年心理学和案情分析再出来办案吧!”
江汉可不是泥菩萨,就算是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
他没招谁惹谁,可是这警察却处处针对他,总给他挑刺下绊子,好像一定要把他抢劫伤人致残的罪名坐实了才甘心,这如何能忍,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江汉可不吃那一天。
要是再低头,只怕原本没什么事情的也要被坐实罪名了!
这一通话也算是江汉一次小小的还击,说出来颇为解气。
“你……!”
听到江汉骂他是猪,还说什么菜鸟之类的云云,年轻的警察当即涨红了脸,指着江汉你你你半天,硬是没能再想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小夏终究还是太年轻,太浮躁啊,一直被这个小子牵着鼻子走,只不过,小夏今天的这番举措好像有些刻意啊!”
“小夏!”
老警察第三次出声制止了这个小夏想要对江汉做点的什么的举动,他不动声色,看眼不看那不甘心的小夏一眼,却是灼灼的盯着江汉。
像江汉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进警察局的他见过不少,但是进了警局还能如此从容淡定,云淡风轻,遇事思维清晰,能够牙尖嘴利的和审问的警察辩驳的年轻人,在这星城的岳塘分局陈雪冬还是第一次见!
江汉见那老警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他也豪不客气的对视回去:“怎么,你的想法也跟他一样,觉得我是一个无脑的蠢贼?”
“呵呵!”
破天荒的,自江汉进门以来就一直板着脸的老警察竟然对江汉笑了一下,当即让江汉都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说你跟那出租车司机是朋友我相信你,你说那三个人是劫匪我也相信你,你还说那三个劫匪是被你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打成重伤的我依然没有怀疑,但是……!”
说到这里,陈雪东面色一凛,一脸严正!
“但是什么?”
江汉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妙,这个老警察让他有一丝琢磨不透的感觉!
“半个月前,同样是在星城,同样发生在这位的士司机郑良身上,发生在车站路的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枪击案,我想知道,当时在他车上坐的是不是你!”
江汉的瞳孔陡然一缩,虽然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内心却是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瞬息间,所有的信息在江汉的脑海里交汇!
“他怎么会知道,那天的事情应该只有良叔和想在星城杀我的那幕后黑手知道,莫非他们已经找过良叔?还是说只是他根据现场的蛛丝马迹和办案直觉的猜测?”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忌讳,因为打小就跟着江河第浪迹江湖,江汉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他们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事情被警察亦或者国家职能机构插手,就像在古代,绿林豪强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会通过官府,那样会被视为不义!
所以即便在上次的枪击事件中并无过错,但是此刻江汉还是相当忌讳,更何况,对于自己的私人恩怨,他不想让一些不相关的人插手,尤其是这些国字号打头的政府职能机构!
江汉并没有犹豫,但是那位老警察的耐性似乎并不是很好,几乎是接着自己的话茬道:“我想我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陈哥,你……!”
一旁的小夏一脸震惊,8.15特大枪击案现在对外仍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对公众宣称都只是说是一起简单的车祸引发的爆炸,当时的爆炸引发了三四七伤,湘省公安厅领导震怒,对星成公安局下了死命令,限时三个月破案。
而在案件侦破之前,现在关于那起案件的任何消息都是对外封闭的,所以此刻,听到陈雪东如此直白的对江汉一个极有可能是劫匪的小子提起这件事,小夏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陈雪东摆了摆手,示意小夏住嘴,而他则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汉,不肯放过在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江汉心中思虑万千,时间却是过得很慢,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雪东的脸上对于江汉的回答也是越来越期待!
然而就在江汉颇为头痛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老陈,小夏啊!你们这是办的什么案,明明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少年却被你们当成是嫌疑犯在审啊!”
一个一脸威严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一锤定音就把江汉的性质给定了!
“局长!”
两名警察当即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老警察还好,那小夏则是明明是老鼠见了猫害怕得要命,可偏偏还得是做出一副笑得跟一朵狗尾巴花一样的热情模样。
“局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还好我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俩只怕就要给我们公安系统抹黑,把这大好的英勇少年当成是嫌疑犯,让民众心寒了!”
这个局长一脸严肃,紧紧的握住江汉的手,轻轻晃动道:“江汉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认真肃正,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局长,那医院的……!”
“医院什么医院,医院的同志已经来电话了,那个拿枪的劫匪已经醒了,并且把一切都已经招供了,就是他伙同其余两名同伙抢劫司机郑良,最后被这位叫江汉的少年英勇制服,至于他们身上的伤纯粹是咎由自取,并没有江汉什么责任!”
“那~!”
陈雪东一把抓住了还要说些什么的小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巴!同时他看着手依旧还被局长握在手里轻轻摇晃的江汉,眼中泛着异样的神彩!
江汉此刻是一头雾水,虽然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承担任何责任,但是刚刚的场面却是让他颇感压力,陈雪东这位老警察的咄咄逼人出乎江汉的意外,好在这位所谓岳塘分局的局长及时赶到,帮了江汉一个大忙!
虽然江汉对他的到来也很意外,但是细想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也便是释然了。
“那我可以走了么?”
江汉把手从那位局长的手里抽了出来,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你的朋友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那位局长一脸严正的脸上对着江汉挤出了一丝笑容,还算是入眼。
“朋友?他说的是良叔么?”
江汉楞了一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对着那位局长说了一声谢谢后,当即向门外走去。
可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江汉转过身,走到了那名年轻警察小夏的面前,一脸严肃道:
“我有得罪过你么?还有你刚刚几次三番是不是想冲上来打我?”
小夏看了一眼一旁对江汉的举动熟视无睹的局长,一脑袋的冷汗。就是再无脑,此刻他还是看出了江汉身上的猫腻。
“没,没有,你别胡说!”
小夏本来是想对江汉笑笑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变味了,而他尴尬的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
“我要是你,想做什么事我就会去做,别人问起来也不会遮遮掩掩的不敢承认!”
小夏不说话,虽然他很想和江汉对喷几句,此刻却完全没了那份胆气。
“我想揍你!”
江汉淡淡道。
“什么?”
小夏张了张嘴,还不等他体会江汉话中的意思,江汉已经猛然提起右腿,一个膝撞狠狠的砸在了小夏的腹部上!
“喔唔~!”
一声惨叫,小夏的身体当即弯成了虾米,疼的双膝跪地!
适可而止,江汉转身离去再不滞留,而自始至终,无论是陈雪东这位老警察,还是岳塘分局的局长,都是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对眼前江汉的作为置若罔闻!
等江汉走出了了好几分钟后,分局长这才缓缓开口,严肃道:“老陈啊,去监控室让把这一段剪掉!”
“局长!?”
分局长看了一眼陈雪东,摇了摇头。他面色严正,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秦牧风!”
听到这三个字,陈雪东身躯一震,当即连背脊都挺得笔直,没有丝毫迟疑,竟是不由自主的敬了一个军礼,肃然起敬!
第二十二章 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若非虎人必是豺豹
江汉在公安局的大厅里一共见到了三个朋友。
的士司机郑良,此时这个脸上还带着些惊魂未定的余悸老实巴交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四十来岁女人的肩膀,女人在他怀里低声抽泣着,而他则是在轻声安慰着什么。
女人一头微屈的长卷发,服饰算不上名贵,但是却大方得体,那应该就是郑良的妻子了。
虽然年华不再,但是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有着几分徐良风韵,往昔的神彩在那张已经开始显现老态的脸上依稀还能找到些痕迹,看得出来,这女人在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受人追捧的人物!
也难怪郑良这么多年对这个结发妻子一直如此宝贝,想来是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当初在把妻子追到手之前吃了不少苦头,因为来之不易,所以这才愈加疼爱怜惜。
要不然,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被一个妻子每天被几百块钱的事情膈应着,再漂亮的老婆日子一久只怕也会往脸上甩巴掌了!
三个朋友,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只怕才真正算是那岳塘分局的局长口中江汉的朋友。
江汉并不清楚他的的名字,但对他的那张脸却是极为熟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牧风的秘书!
江汉只记得秦牧风曾经叫过他小殊,对他的真是名姓江汉却是一无所知。
他的出现,说实话江汉一点都不意外。联系到刚才房间里那个分局长莫名的暧昧态度,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合情合理了。
秦牧风在星城的影响力虽然明面上仅限于在商界,但是江汉却是清楚,一个成功的商人的影响力或多或少还是对当地上层建筑的领导者有一些影响的,更何况暗地里秦牧风曾经那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对于商界精英来说或许无从得知,但是对于这些手眼通天的一方官员来说,只怕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即便如今的秦牧风明面上远离京都,表面上孑然一身,但是老秦家这块诺大的招牌,无论是在军队体系还是华夏的公安系统,那可都是金漆雕龙的存在,谁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而在星城,这个男秘书就是秦牧风的代言人!
秦牧风的男秘书见到江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上前嘘寒问暖,他只是奉命前来办事,自问和江汉还没有那份交情。
倒是郑良,见到江汉出来,当即面带喜色的拉着妻子走了过来!
“江汉,你没事吧,我把事情都交代得很清楚了,他们刚才没有为难你吧?”
看的出来郑良对江汉的关心是打心心眼里发出来的,两次同生共死的经历让郑良在心里已经把这个年纪和自己相差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成了知交好友一般,虽然他们相识的经历并不那么愉快。
“怎么会为难我呢,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把事情和他们说清楚,他们就放我出来了!”
江汉对着郑良一脸笑意道,他能感受到郑良的情真意切,也是真的办这个四十岁的大叔当成了忘年交,放进了心里。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你阿姨,我的妻子蔡文清!”
郑良一脸幸福带些小傲娇的给江汉介绍自己的妻子,这次遭遇枪击一方面让郑良心理上承受了莫大的打击,但是另一方面却是让他和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和自己怄气的妻子蔡文清冰释前嫌,蔡晓娥在接道警方额电话后,心急火燎的赶到警察局,哪还记得什么对丈夫的猜忌,扑到郑良怀里就是一顿痛哭,尤其是在听警察和丈夫描述完当时的具体情形之后更是心惊肉跳,险些身子一软,吓昏了过去。
对于这些日子以来对丈夫的膈应嘲讽,蔡文清心中更觉懊悔不已,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在这对老夫老妻身上显露无疑。
“你好蔡姨,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是我给你们两夫妻添麻烦了!”
江汉略微歉疚的对着蔡文清笑笑,很是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对于这郑良颇为爱护的妻子,对他的了解更多的是从郑良的只言片语中,现在看来,江汉对这个原本还以为会有些小肚鸡肠的女人并不讨厌。
蔡文清脸红红的白了丈夫一眼,似乎是在责怪郑良把自己窘迫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蔡文清毕竟是个女人,因为此时的她梨花带雨,泪渍未干,而江汉又以一个陌生晚辈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面子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的。
不过抹了一把脸上泪痕,蔡文清还是很和气大方的伸出手和江汉握了握:“不好意思江汉,让你看蔡姨的笑话了!”
整理了一下情绪,有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一家人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丈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
蔡文清显然没有明白江汉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并且再度说起丈夫的经历说着说着竟然又是双目泛红,情绪激动的情况下竟然是作出了要给江汉下跪的激动举措!
这还了得,江汉一个箭步上前,一把辅助了蔡文清!
“蔡姨,这可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我一个晚辈,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江汉心里哭笑不得,心道这才一还真是实诚,难怪和郑良能够走到一起,同时他又是为郑良和蔡文清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分感到高兴。
“良叔,你好好安抚一下蔡姨,可别再让她做这样的傻事了,我可当不起啊!”
江汉只得向郑良求教,郑良这个男人倒是实诚,刚刚妻子的举动他看在眼里,但是却并没有阻止,这么说来,他心里也是默许的,足以可见,这人除了心中憨厚,还是一片赤诚的,倘若不是放不下心中那点微薄的男人尊严,只怕他自己都会跪下来感谢江汉了!
默默的从江汉手中接过妻子的臂膀,郑良眼中也是参杂了些许雾气,短短半月,就是遭遇了两起险些丧命的恶性-事件,对于一个普通男人来说,终究心里承受能力有限啊!
……
在秦牧风奥迪a6的座驾上,男秘书把一串钥匙交给了江汉。
“董事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翠微居八栋b座216,秦小姐平时一般都会住在学校,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住,如果你要找她,最好在那个时间点过去,平常的话,你就算有事也只能去星城南大才可能见到她!”
“这是我的名片,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专职司机,在董事长给我新的任务之前,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全天等候!”
江汉结果名片和钥匙,并没有仔细去看,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这个深得秦牧风信任的男秘书,眼中有着一丝惊奇和疑惑。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秘书楞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朝着江汉伸出手,道:“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砚殊,你好,江汉!”
江汉眼前一亮,却也是伸出手,看着陈砚殊似笑非笑道:“我有个同学兼室友叫陈砚观,不知道陈大哥认不认识他?”
陈砚殊神色一顿,脱口而出道:“你也在湘南工大?”
江汉随即释然,心中有些疑惑顿时豁然开朗!
难怪他明明没有见过陈砚观,却是在报到那天进入寝室见到陈砚观的那一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难怪当他这一次再次在秦牧风办公室见到陈砚殊的时候又有不一样的怪异感觉,现在,陈砚殊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陈砚殊静静的注视着江汉,眸子里平静如水,看着这个竟然和自己弟弟是同学却能轻而易举潜入他参照国安部设定安保系统的望远大厦。
这个敢在秦牧风面前耍宝的年轻人,竟然还是湘南工大的一名大一新生?
不过看他的年纪说他是大学生才更加贴切吧。
想想自己的董事长,那个仅仅是站在自己面前就会让自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男人,他却敢在他面前耍宝。
江汉在房间里当着那个分局长的面打小夏的时候,他正好在公安局的监控室里面,对于江汉的举动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锱铢必较,有仇必报,若非虎人,必定豺豹!以后,我还是尽量和他搞好关系吧!”
陈砚殊静默许久,终于是在心里做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二十三章 世界太小
“那是我弟弟,想不到你和他在一所学校,还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同学!”
江汉微微一笑:“是啊,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小到让你我都觉得诧异。”
陈砚殊也跟着笑笑笑,对江汉的话并不予评论:“砚观打小被家里束缚惯了,现在突然放开了自由,难免会有些乖张放纵,倘若他平日里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让你看不惯,我作为他的兄长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你多担待,不要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陈砚殊显然没有江汉没有把江汉和他弟弟陈砚观当成同龄人,而是将他拔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算是他放低姿态了。
陈砚殊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江汉有些不适应,却也能理解。更何况江汉素来的行事风格都是人敬我一尺,还他一丈,人欺我一寸,我百倍还之。
他对着陈砚殊和气的笑笑,道:“陈大哥哪里话,那小子和你不一样,很对我的胃口!”
说完,江汉自觉口误,又是打哈哈笑道:“陈大哥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陈砚殊早就已经见识过这厮的无耻,对于江汉的风格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本来就下决心要和他搞好关系,这么点小事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并且,以目前陈砚殊对江汉的了解,这小子这句话纯粹可以归结为善意的玩笑,真的对自己人,江汉的态度还是没得说的,比如说此时在外面等候的那对普通的夫妇。
听到江汉说自己的弟弟对他的胃口,他心中的顾虑也是打消了一些。
与此同时陈砚殊惊奇的发现,和江汉这小子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比做敌人要舒坦的多。
想通了这一点,陈砚殊当即对着江汉和善一笑道:
“用不用我送你?”
江汉指了指车外还在等着的郑良夫妇,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有需要用车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24小时全天候!”
“什么情况任何时候都可以么?”
江汉笑得有些促狭。
陈砚殊犹豫了一下,看了江汉一眼道:“是的,随时随地,任何情况!”
陈砚殊觉得既然是下决心要和江汉搞好关系,在分内职责中多答应他些要求也无妨的!
“那我就在这里先行谢过陈大哥了?”
“不用谢我,你还是多谢谢董事长吧!”
江汉摆了摆手,对于陈砚观的提议不可置否,当即推开奥迪车门,走下了车去!
望着奥迪车开走远去的背影,江汉神色悠远,嘴角呢喃道:
“哥哥心思缜密,气度不凡,办起事来更滴水不漏;弟弟一股子书卷气,虽然尚显稚嫩,但是江湖草莽的行事风格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是有意无意的还能让人不自主的向他靠拢,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熏陶出这样的兄弟二人!”
“江汉啊,我还以为你要放良叔的鸽子,不辞而别呢,现在好了,今晚就不要走了,留在良叔家里过夜,让你姨炒几个好菜,我们两个好好絮叨絮叨,去去这半个多月的晦气!”
劫后余生,郑良虽然仍旧心有余悸未曾完全恢复,但是却还是显得有些小激动。尤其是见到江汉并没有放自己的鸽子先行离去,此时见到江汉更是觉得倍感亲切。
他拉着江汉的手就再也不肯松开,一定要江汉答应才行。
至于他看到的那辆奥迪车,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郑良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早就觉得江汉非同一般,那个男人的出现反倒是让他觉得理所应当。
江汉哭笑不得,却也只得苦笑着答应。
“良叔,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先把手松开行不……”
……
一行三人,郑良和江汉拉拉扯扯上了车,倒也还算是其乐融融。
作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尽管平素郑良性格比较内敛,但是毕竟在星城走街串巷的载客这么些年,在乘客的熏陶下,在自己的眼观耳闻下,该有的见识和听闻倒是一样不少,真的放开了说起话来还是有一套的。
至于江汉那就更不用说了,打小就是在江湖飘摇的混世魔王,虽然现在有所收敛,化整为零去了些江湖草莽的斑驳之气,但是和一个市井小民唠家常,侃大山,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压力,车内虽然热闹,却也显得很是融洽。
倒是郑良的妻子蔡文清,上车后就一直显很安静,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丈夫和江汉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侃着爷们的话题,眼中是一种无比满足的幸福神彩。
期间她倒是打量过江汉几眼,并且还问了江汉几个稀松平常的问题,本来这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只是让江汉觉得奇怪的是,她总觉得现在蔡姨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像是……
具体像什么江汉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怪怪的!
一夜的曲折颠簸,等到了郑良家中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就这还是陈砚殊及时出现避免了诸多麻烦的结果,倘若不是陈砚殊出现,像郑良江汉这样的普通人若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话,还指不定得拖延到什么时候。
郑良的家不算大,两室一厅加厨卫,加在一起只怕还不到七十个平方,以他们家的在星城所处的地界,这套房子加上一应俱全的装修,应该是差不多三十来万,接近四十万的样子。想必这还是花光了郑良这半辈子的积蓄才攒出了这么一套房。
不过地方虽然小,但是装修却是很有味道,看得出来,一些小设计夫妻俩肯定是废了心思花了功夫的,总之在江汉看来,很有家的感觉,很温馨!
“快快快,文清,赶紧再去弄两个菜,这都快十二点了,今天晚上江汉还一粒米都没进去过,估计快饿坏了!”
“好嘞!”
蔡文清答应的很干脆,一脸微笑的拿起围裙向厨房走去。
“别,蔡姨,不用麻烦了,把桌上的菜热一下就行,那应该是您之前为良叔准备的吧,我和良叔一起吃那个就行了!”
江汉赶忙制止了蔡文清,这大半夜的,江汉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别人开火做饭,他本身就不挑食,更何况现在他是真已经很饿了!
“那怎么行!”
这一次,还不等郑良开口,蔡文清就一口回绝了江汉的请求。
“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怎么能让你吃剩饭剩菜呢,江汉你先等等,阿姨做菜很快的,马上就好了!”
“诶,别啊!蔡姨,我真的不介意的,您要是再这样的话,下次我可就再也不敢来了啊!”
江汉求救似得看向郑良,他也没奢望自己的这句话正能起到作用,毕竟自己对他们一家人来说还是有些生疏,他来不来都无关紧要,再看到郑良无奈的耸肩,江汉就知道应该是拦不住蔡姨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这孩子!那好吧,蔡姨就听你的,只不过你不要嫌弃蔡姨家只有剩饭剩菜才好啊!”
江汉喜笑颜开,笑呵呵道:“蔡姨,不嫌弃,不嫌弃!”
“你们坐着等等吧,马上就可以了!”蔡文清微笑着看了江汉一眼,对于这个看上去而是不到的小伙子的为人处世,那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行走江湖的那些个日子,跟着江河第什么苦日子没过过,穿百家衣,吃百家饭,和街边的乞丐同食同寝,江汉又怎么会嫌弃郑良家的饭菜呢。
说是剩饭剩菜,其实就是放久了冷了而已,看得出来,在此之前蔡文清自己根本就没动过多少,那时候应该正是她接到警察局通知的时候,又哪来的心思吃饭,肯定是随便对付了几口,也可能根本就没来得及吃,做好了就心急火燎的赶去警察局了。
郑良说的不错,蔡姨的手艺确实很好,几个家常菜的味道都做出来了,江汉吃的是有滋有味。
“良叔,你说的不错,蔡姨做的菜做得真好吃!”
真的是饿了,江汉一边往嘴里猛扒饭,一边忍不住对着郑良夸赞!
“是吧,你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
郑良吃的也很是舒心,劫后余生的这一顿,虽是剩饭剩菜,但是却吃的比以往任何一顿都舒坦,当然,他也不忘适时的拍一下自己老婆的马屁,由此可见,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也并不是那么木讷的!
“好吃就多吃点,慢点吃,别噎着,这孩子,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常来蔡姨家吃饭!”
蔡文清一脸的笑意。
“江汉,要不我们喝点?”
郑良看了妻子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还不等江汉开口,蔡文清就狠狠的瞪了郑良一眼:“喝什么喝,你的胃本来就不是很好,你难道不想多活两年!”
江汉闻言,看着一脸窘迫的郑良,嘿嘿一笑。
“江汉,你要是想喝酒,蔡姨给你去倒!”
蔡文清又是转过脸来,和气的对江汉道。
“别,蔡姨,我不好酒的,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和我爷爷喝一点,平时基本不喝的!”
“不喝酒好啊~……!”
蔡文清暗暗点头,看着江汉,那是越看越喜欢啊,心里想着:
“要是女儿这时候在家就好了!”
“江汉,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么,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对了,你是星城本地人么?”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江汉当即被饭给噎了一下,不停的咳嗽!
难怪江汉在车上就觉得蔡姨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难怪刚才还说什么要是喜欢以后就常来他们家吃饭什么的,本来江汉还以为蔡姨只是热情好客,但是现在江汉要是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蔡姨的这三个问题,摆明了丈母娘择婿最标准的实施切入点啊!
江汉可是听郑良不止一次提起过,他和蔡姨有个孝顺的女儿,在湘南工大读读书啊!
“等等,湘南工大?不会这么巧吧?”
江汉一愣,现在想起来良叔和蔡姨的女儿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等等!”
江汉猛然惊觉,脑海里像是突兀的划过一道闪电,他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得,看向了客厅郑良家的全家福!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竟然是郑思思!”
二十四章 春梦了无痕!
之前江汉还在和陈砚殊说这个世界很小,小到有时候让他们感到诧异,但是江汉却没想到诧异会来得这么快!
郑良,郑思思,仔细想想,江汉结识郑良还是在郑思思之前的。可是江汉怎么也没想到,一段刺激惊险的经历,两个原本看似仅仅因为江汉才会有关联的人,竟然会是父女!
人生际遇中,总会有那么几个节点,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准备之前就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比如说你才年方二十,你老妈却突然打电话叫你回去相亲,比如说你上个厕所,裤子脱了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纸,再比如说江汉随便和人交个心,却碰上了学姐的爹地!
江汉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这一刻,江汉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一个穿着蓝格子衬衫,在迎新点的桌椅前填着表格的清丽女孩的模样,想着那个被男生多看一眼就会让她心生厌恶的美丽学姐,江汉突然觉得生活真的很有意思!
“如果他发现她妈正有意给她相亲,而相亲对象还是我的话,她的神情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但是很快,江汉就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工大那么多人,只怕她早都忘了我是谁了吧!”
想到这里,江汉顿觉索然无味。
“这孩子,慢点吃啊,没谁跟你抢!”
蔡姨一边拍打着江汉的背部,一边嗔怪道。
“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轮到郑良在一旁不停的干咳,不断的给自己的老婆使者眼色了!
刚才老婆蔡文清对江汉说的话他可是听在耳里,对这个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的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你咳什么,瞪我干什么!”
蔡文清见到丈夫那副扭捏的模样,当即就不乐意的。
“你知道女儿今年多大了么,二十三了啊!这要是在你们老家,那孩子都好几岁了!你要说他在学校交男朋友吧,我也就不说什么也不操这份闲心了,但是咱么家女儿在学校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么!”
“既然他不喜欢学校的那些男生,可以,那我这个当妈的就在外面给他找嘛!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看着顺眼的,你还不许我多问问了!?”
说起女儿的终身大事,蔡文清对着丈夫就是一通数落,可怜江汉在一旁那个尴尬!
而蔡文清对丈夫郑良说的那些话,在江汉心里翻译过来就变成了:我有个在念大学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年方二三,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老娘现在看你顺眼,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婿!
……
“你要给女儿找男朋友我当然不会拦着,但是你也得分什么情况吧,人家江汉如今才二十,我们家女儿可都……!”
“可都什么!你懂什么!”
郑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婆蔡文清打断了。
“女孩子大一点怎么了,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我还比你大三天呢,现在不是一样生活的很幸福!”
“这哪跟哪,怎么能比呢……!”
郑良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蔡文清已经不搭理他了。
“江汉啊,今晚就在蔡姨家安心住下。蔡姨家地方也不大,你是客人,也是恩人,万不能让你睡客厅,所以只能让你委屈一夜,睡在我女儿思思的房间里了!不过别误会,我女儿思思在外面读书,不在家里的!”
江汉心里在呐喊:没误会!没误会!不嫌弃!不嫌弃!
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难为情的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就安心住下吧,一个男孩子还扭扭捏捏的像什么!”
说这话的却是郑良,这一刻倒好像没把江汉当朋友,而是当成了一个晚辈,而夫妻俩今晚也是难得的步调一致了一次!
……
已经是凌晨两点,身处郑思思的闺房的江汉却怎么也睡不着。关了灯,黑暗中,江汉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在睡觉前,蔡姨可能是担心江汉江汉换个地方会睡不着,所以特地进来和江汉聊了一会这才帮江汉关灯出去。
只不过,在这期间对江汉自身的一些情况却再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江汉感觉得到,蔡姨在跟他闲聊时的态度和之前吃晚饭时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同样和蔼,但是却绝口不提撮合女儿和自己的事情。江汉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刻蔡姨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成了他们家的恩人,而不是之前类似于家人的感觉。
谁实话,江汉一点都不意外这种变化,江汉第一次和郑良相遇时跟郑良在车上开的那个玩笑,只怕现在他们夫妻俩都当真了。
以郑良的性子,这样的事情郑良是绝不可能会瞒着自己的妻子的,刚才餐桌上郑良的对江汉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或许郑良不介意江汉和自己称兄道弟成忘年之交,但是如果说让江汉成为他的女婿,那他肯定是不乐意或者说排斥的!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说丈母娘看女婿,通常都是越看越欢喜,但是岳父看女婿,那从来都是抱着一种自己辛辛苦苦照料了多年才长成的大白菜,怎么就被一只猪给拱了的心态来看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父亲,大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安稳有责任感可以踏踏实实过日子并且能让自己的女儿有安全感的男人,谁会愿意把女儿托付给一个被人拿枪追杀的人呢!
这样的情节对于郑良来说太过不可思议,之前经历过的一次,郑良更愿意把他归结于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说到底,郑良不过才见过两次江汉,至于他老婆蔡文清今天更是才第一次见江汉,至于他们的女儿,在他们所认为的思想里,和江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没见过,如果不是今天无巧不巧的郑良遭遇劫匪,而江汉正好在车上成了郑良的恩人的话,江汉连躺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而之前蔡文清对于江汉习惯性选择,多半也是出于对女儿终身大事担忧的一时冲动,等他冷静下来,再从丈夫那里得知关于江汉的种种,有这个态度转变也就一点不不怪了。
只怕现在江汉这个对女儿极度关心的便宜岳母,连对自己把江汉安排在自己女儿房间过夜的这个举动都懊悔不已吧!
从被人当成女婿对待,到单纯的当成一个感激的外人,这种落差,说江汉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这点小失落对江汉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吐出一口浊气,想通了许多事情,身处郑思思闺房,而且还是处在郑思思睡过的床上的江汉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了。
天蓝色为主调的闺房,淡淡的女儿家的馨香,黑暗中江汉邪恶的想,除了郑思思的父亲郑良,自己会不会是第一个进入郑思思闺房的男人。哦,不对,应该说是男孩!
“就算是良叔,也不可能在这张床上睡过吧!”
黑暗中,江汉一脸淫-荡的笑容。
女儿家的闺房,对于男人来说,尤其是江汉这种还未经人事的小处男来说,无疑是充满着巨大诱惑力的。
想着学姐郑思思曾经极有可能在这张床上赤身裸-体辗转反侧过,江汉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馨香入鼻,江汉只觉心中一股热流直蹿丹田,紧接着,他的下面就很可耻的硬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下,江汉是彻底睡意全无,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旁边的床头灯。
看着下面一柱擎天,江汉一脸无奈。
“莫非要自己来一发?”
想着自己身处学姐郑思思的闺房自撸的情景,江汉一边觉得香艳刺激,跃跃欲试,但是一边又是连连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太龌龊了,实在太龌龊了!”
心烦意乱的江汉随手往旁边床头柜上一模,不摸还好,拿过来一看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嘛!
那是郑思思摆放在床头的关于郑思思自己的独照!这样的情况下江汉再看她的照片,这样的举措不是作死是什么。
惊鸿一瞥,江汉像是见鬼一般猛然盖住,他可不想一时把持不住,真的对着郑思思的照片和五指姑娘来一个亲密接触,在学姐家留下点什么。
“嗯!”
就在江汉盖住照片的瞬间,刚才惊鸿一瞥间看到的关于郑思思照片留在江汉脑海中的映像却是让江汉当即一愣。
之前因为蔡姨在的缘故,江汉一直没敢仔细的打量郑思思的闺房,床头的照片也是没注意去看,所以江汉在这之前并不清楚照片上是怎样的景象。
江汉伸出手,缓缓的把盖住的相框翻了过来,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张郑思思近几年的独照!
在海边,淡蓝色的连衣裙,浅黄色的圆顶帽,长发披肩,照片中郑思思的双手优雅的向两旁撑开!
路上风光正好,天上太阳正晴,而她笑嫣如花!
澄明清澈,像极了一朵风中蔷薇!
不知道为什么,当江汉与照片中郑思思那双清澈澄明的对视的时候,仿佛直接就看到了她的内心,一样的清澈澄明,一样的干净。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江汉在心底问着这个问题。
有一种说法,说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那么她就离爱上这个男人不远了,但是这个说法,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不是同样也成立呢?
江汉心中的邪火顿时消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的把相框放回原处,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伤损,此时在他的心里,干坏事的心思当即冷却了大半,原本一柱擎天的小兄弟,也逐渐软化,慢慢倒下睡大觉了。
此时的江汉内心特别平静,他下床,又是绕着郑思思的房间走了一圈,细致的打量着郑思思这间女儿家的闺房。
当他走到那张精巧别致的小梳妆柜前的时候,江汉在下面的格子里看到了一个蓝色的带着锁的日记本!
不过也仅仅是看了一眼!
“不该想不该做的都做了,若是再偷看别人的日子,那岂不是会天打雷劈!”
江汉摇了摇头,克制住了心里的那点好奇,拖着已经有些疲惫的身体上了床。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原本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的江汉此刻已经是身心俱疲,浓浓的睡意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江汉突然觉得有人偷偷摸着着上了自己的床,不对应该说是有人上了他睡着的这张郑思思的床!
他转身一看,竟然是郑思思!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四目相对下,郑思思竟然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双唇!
**,这如何能忍!
宁可被强奸,也不能被逆推!
江汉反手就是把郑思思给抱住,双手在她的后背和臀部一阵摩挲!
同时江汉的舌头更是直接往郑思思的嘴里送去,一阵鼓捣!
什么?你说江汉一个处男怎么会知道这些?
欧美,岛国,港台的那些大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江汉的技术爆表,一阵摸索后郑思思已经是一丝不挂,就连那难住无数处男的胸罩也是在江汉轻轻一扒拉的情况下轻易被解开!
谁说江汉是理论派,你看,他现在不是很牛么!
满室绯糜,江汉银枪霍霍,找准桃源洞,正准备直捣黄龙的时候!
“啊~!我去,挤牛奶了!”
接着,江汉就被自己吓醒了!
猛然坐起,床上除了他自己外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郑思思,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
此时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靠!我说怎么郑思思会主动献身,一声不吭的,而且在黑暗中还看得那么清楚,更不可思议的是胸部的那什么我怎么会解的那么轻松,搞半天是一场春梦啊!”
江汉双手捂着昏沉的脑袋,一阵无语,但是很快,他就像是一根弯曲的弹簧一般猛地从床上跳了先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朝着门外跑去!
只因江汉一股浓烈的尿意袭来,抨击着他的膀胱,敲打着他的神经,几欲破洞而出!
二十五章 可怜人!
推开门江汉才恍然惊觉,这是在一个自己相对陌生的环境里,而不是在自己家里。
虽然是不到七十平米的小地方,但是江汉在去厕所的路上还是连连吃瘪。
他甚至把郑良夫妇的卧室当成了厕所一把推开,看清了房内的情形后把他自己吓得一颤,赶紧把门又关上。
好在那夫妻俩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真的乏了睡得很死,要不然的话,江汉一定会更加难堪。
上个厕所就像是西天取经一般,当水龙头大开的那一刹那,泉如瀑下,江汉身心那叫一个舒爽!
想起后半夜的香艳梦境,想起此时自己还处在郑思思的家里,江汉心中又是一阵迷惘。但是当他回忆起梦境中自己在直捣黄龙关键性时刻挤了牛奶的一幕,江汉忍不住不身体一哆嗦,心中一阵恶寒!
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收起了水龙头的时候江汉还忍不住低估了一句:
“原来邪念太多了是会导致阳-痿的!”
……
江汉走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给郑良夫妇在桌上留了修车的一千块钱和一张字条之后,江汉就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江汉还用郑良家的紫砂锅和他们家的食材给夫妻两煲了一锅八宝粥,他特意把火力调到了最大,做到让郑良夫妇刚好起床的时候就能吃,这也算是报答了昨晚蔡姨的款待之情。
说到真正的恩情,现在算算其实他和郑良已经算是两清了,上次车站路那一次,是郑良帮了江汉,而这一次他被人抢劫又是江汉帮他解了围,救了他一次,虽然江汉心中还是觉得对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有所亏欠,但是人情这个东西,倘若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算得那么清楚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江汉自己也知道,倘若以后郑良遇到什么事情打那个电话有求于自己的话,他一定也会是在所不辞的,而他这一去,江汉心中清楚,只怕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会再踏进这个温馨的小家了,留在这里的,也仅仅是一场春梦而已!
当然,这也仅仅是江汉自己以为,或许当他日后牵着郑思思的手再度跨入这里的时候,又会是另外一番情境,不过这也只是后话,会不会发生,谁也说不准!
天灰蒙蒙的,明显还没有亮开,可是星城街边的小摊贩们却已经起床工作很久了。
日落未息,日出早作,这些生存在社会底层的民众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很重要,却也生活的最不容易。
江汉自己买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就把自己的早餐应付了过去。然后一直等到八点,江汉才拿出手机给秦牧风的秘书陈砚殊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哪里,让他来接自己去翠微居。
虽然陈砚殊说过江汉要用车随时随地都可以打电话给他,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间断,但是江汉却不能真的那么做,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待人接物,也是一门艺术。
十多分钟后,江汉便是看见了那辆星a打头的奥迪a6,当即对着它招了招手!
“江汉,等很久了吧!”
在秦牧风的身边呆久了,陈砚殊的眼光视角自然也是非同一般,他一见到江汉便是知道这小子肯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肯定是怕打扰自己才没有提前打电话。
微微感动之余,江汉在陈砚殊心中的分量不免又重了几分!
“没有,我刚刚吃完早餐,时间刚刚好!”
江汉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无所谓的耸耸肩,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你这小子!平常公司是八点上班,而我一般六点半就起来了!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现在是你的专职司机,你随时随地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
陈砚殊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
虽然在笑,但却是一种很认真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敷衍。
“知道了,陈大哥!”
江汉对陈砚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应着。
见到江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砚观也是当即适可而止,更加没有自作聪明的去当什么知心大哥,而是聪明的闭上了嘴巴,安心开车朝着翠微居驶去。
他想和江汉搞好拉近关系不假,但有些时候,过分的热情只会适得其反,陈砚殊深谙其道!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由于刚刚开学,而秦小姐又是新生,学校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他可能不会在家,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定的!”
在翠微居楼盘的外面,陈砚殊把车停下,给江汉递过去两张卡道:
“八栋b座216,里面停车位不好找,我就不进去了!这张门禁卡和银行卡是董事长今天早上让我交给你的,银行卡里面有一笔钱,密码是你你救秦小姐那天的年月日。董事长还特地让我告诉你,钱不够的话马上告诉他,还说这钱不是给你的,而是……”
江汉对着陈砚殊摆了摆手,也不矫情,接过门禁卡和银行卡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回去转告他,真要是再有需要,我不会跟他客气的!”
推开车门下去之前,江汉又是对陈砚殊道:“陈大哥,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等下自己打车走吧!”
却没想到陈砚殊当即苦着一张脸哀求道:“你可快别赶我走,我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你的专职司机,你随叫随到,你要是赶我走了,那说明我的工作没做好,到时候董事长知道了可是会让我卷铺盖滚蛋的!”
江汉笑笑,也不请求,既然他喜欢等那就让他等着吧,倘若是自己再表现的生疏一点,只怕他又会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意见了!
下了车,江汉却没有直接进小区,而是又折回来敲了敲奥迪的车窗。
“怎么,江汉,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么。”
降下车窗,陈砚殊一脸笑意道。
扬了扬手里的门禁卡,又用手指了指小区的楼层,问道:“陈大哥,秦牧风和我之间的事情,你知道么?”
江汉似有所指!
陈砚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
“知道一些,董事长不容易啊,秦小姐又还这么年轻,实在是太可怜,让人心疼啊!”
看得出来,陈砚殊的这句话倒是出自肺腑,还有他对秦牧风的敬重也是出自内心的。
江汉却是摆了摆手,转身离去,还不等陈砚殊反应过来,他就只看就江汉的一个背影和隐约可闻的带着淡淡讥诮的言论:
“天下可怜的人那么多,几时轮得到他秦牧风叫屈了!”
陈砚殊一脸震惊,眼中满是骇然。
“之前还觉得有些看懂这小子了,现在看来却是越发捉摸不透了……!”
小区的保安应该是认识秦牧风的那辆奥迪车的,所以在江汉进入小区的时候并没有阻难,只是神色打量了几眼就放行了。
翠微居其实也算得上是星城的高档楼盘,不过和其他高档楼盘比起来要差上许多,只能算是己身末流,但即便如此,和郑良家的那个楼盘小区比起来,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无论是所处的地段,小区的生态环境,休闲娱乐环境,交通的便利程度,都不是郑良家那块地方所能比得了的,这就是富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即便秦牧风往日为人再怎么低调,在这一方面超出普通人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八栋b座216!应该就是这里了”
江汉掏出昨天陈砚殊给他的钥匙,直接往门上插了进去,一扭,果然,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了!
江汉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在这里碰到秦轻语的,就像陈砚殊所说的,秦轻语这个周末应该是在学校的,但是在他大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江汉一脸震惊,眼中满是异彩,他发现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二十六章 经历多少绝望后,才能如此坚强!
楼道昏暗,房门正对客厅,在江汉大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窗帘紧闭,只是透过中间的缝隙折射进一点零星的微光,让整个秦牧风家的整个大厅都显得有一些些昏暗,但因为是在白天,所以并不影响视觉。
当然,一个落地窗即便再大也是不足以让江汉震惊的,让他震惊并且眼中异彩连连的是窗帘前站着的那个人!
身姿曼妙,长发披肩,正是秦轻语。
秦轻语站立在一个看不清颜色的软垫上,背对着江汉面对窗帘,做的正是瑜伽拜日式的起势动作!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
这一点上,现代人和古人都是相通的。
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带臊的朦胧感最美!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秦轻语给江汉的就是这种感觉。
稍显昏暗的灯光下,秦轻语略显丰腴却极具骨干的曼妙身姿在紫色的窗帘前面做着一系列唯美的瑜伽动作,拜日式完结转立山式,几个呼吸调整后秦轻语半曲蹲转跪立,转为蛇击式钻出,留给江汉一个浮想联翩的秀丽美-臀!
也因为灯光昏暗的映衬,致使此时紫色窗帘前秦轻语整个人在江汉眼里都变得有些梦幻。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旁若无人的完成一些列瑜伽动作的秦轻语,江汉就像是看着一具光溜溜的胴-体一般,昨晚上未经发泄的邪火又开始在江汉体内撺掇了!
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淡淡的馨香,本来人家只是秦轻语只是认认真真的做个瑜伽,却是硬是被江汉看做了一室绯糜!
当然,由于光线的缘故,什么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之类的都是江汉可耻的脑补画面,事实上,在他眼前的秦轻语,他也能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但即便如此,此时的江汉还是鼻口一热,很没有骨气的流鼻血了!
捂着鼻口,江汉一边咽了咽口水,心里不停的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瞄过去,还小声的碎碎念道:
“就是胸前感觉有点小,不然就完美了!怎么上次救她的时候看着感觉挺大的啊!难道这东西还得区分光线的明暗程度?”
“爸爸,你怎么……!----------啊!你是谁,你是怎么把门打开的,德叔!德叔!”
秦轻语在家的时候每天上午都有练四十五分钟瑜伽的习惯,平常这个点除了秦牧风临时有事可能会回家外,其余是不可能会有人进来的,所以当秦轻语听到身后有动静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父亲有事回来了。
因为眼睛早已经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所以当秦轻语看到江汉的瞬间就已经断定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也绝对不是自己父亲派来保护的自己的德叔!
“额~~!”
一手捂着鼻子的江汉的一脸尴尬,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额,你别喊了,我是……!”倘若江汉不说这句话以秦轻语文弱的性子还真没准备喊的,但是这下子,还不等江汉把接下来的解释说出口,秦轻语就已经喊了起来!
“救命啊,德叔!保安,保安,救命啊!”
秦轻语一把扯开了窗帘拉开窗户就对着外面喊了起来。
因为是在二楼,即便秦轻语声轻体弱,但是这一喊还是立马就惊动了不少人!
江汉当即就愣了,他没想到秦轻语的反应会这么大,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始呼喊了!
“当初救她的时候看着文文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后来在病房里面也像是小家碧玉,很有灵性的一个小丫头,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这么泼辣,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绿茶婊?”
这倒还真是江汉误会秦轻语了,她的性子还真就是江汉之前看到了那样,小家碧玉,文文弱弱,没有丝毫骄纵之气,但是再小家碧玉的女孩子,也经不起江汉这么惊吓啊。
更何况当初秦牧风猛龙过江初来星城闯荡的时候,许多图谋不轨的人都想以秦轻语作为打垮秦牧风的突破口,所以儿时的秦轻语没少受到诸如今天这样不明身份人的惊吓,可以说,江汉的突然出现,勾起了她儿时的恐怖回忆!
但是江汉却无从得知这一点,也由不得他再多想,若是他再不当机立断有所行动的话,这里只怕又是一个大麻烦!
屋子里因为秦轻语拉开了窗帘的缘故,瞬间光线就明亮了,原本还站在门外的江汉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反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昏暗楼梯间的声控灯也因为这关门的一下巨大冲击瞬间明亮!
房间里,秦轻语惊鸿一瞥的回头正好见到江汉进来关门的瞬间,她原本就缺少红润血色的脸上这一下更加惨白,转头刚想再朝着窗户外面求救,却发现自己再也叫不出来了!
“唔!唔~!唔~~~~!”
快!从门口到窗前将近十米的距离江汉转瞬及至,从后面一把捂住了秦轻语的嘴巴,让她再也叫不出声来!
“嘘!别叫了,是我~~!”
被江汉捂住了嘴巴的秦轻语一脸的惊恐小脸煞白,竟是身子一软,失去了支撑,哪还管是谁突然袭击的她的混蛋是谁,直接就瘫倒在了江汉的怀里!
“你不叫不就没事了么!你说你胆子这么小刚刚还叫的那么大声,现在又软的跟一滩烂泥一样!”
江汉不知道的是,男人胆子越小受到惊吓越叫不出来,但是女人胆子越小,受到惊吓时却是叫的越大声的!
他一脸苦闷,你说这这叫什么事啊!他不过是来秦牧风家里探探底,以便今后行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变成现在这么个情况!
并不是秦轻语突然发-浪瘫倒在江汉怀里,实在是江汉把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吓的不轻啊!
本来她是想在家安安心心的做一下军训前周末的放松的,江汉却突然出现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江汉的出现对她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她那颗小心脏又如何能受得了这一出!
无奈之下,江汉把那粉红色的软垫拉了过来,让怀里的秦轻语靠墙坐着,不过自始至终,江汉的一只手始终抵在秦轻语的嘴上,江汉可是怕自己一松手,这小姑娘又提高分呗再喊一出。
拉着另外一边窗帘的下角,江汉用力一推,整个落地窗的窗帘就完全打开了,整个客厅当即一片光明,暴露在阳光下。
直到这时,江汉这才算是完全看清秦轻语身上的装扮,原来并非是是一丝不挂的胴-体啊。
纯白色的棉裤,休闲却不紧绷,上身倒是和江汉脑补的差不多,一件黑色的露脐背心,整个腰身的那一截都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了美美的马甲线!
能脑补出一丝不挂的练瑜伽场景的这世上除了江汉只怕也没谁了!
此时的江汉却是再没心情欣赏秦轻语这个丫头的好身材,他拍了拍那张惊恐万状的脸,轻声道:
“你仔细看看,是我啊,救过你的那个人!”
秦轻语毫无反应,目光还有些失神,直到江汉连续轻拍了秦轻语好几下脸蛋,她的双眼这才逐渐有了焦距!
“唔~!唔~~!”
见到回神的秦轻语还想喊,江汉原本还有些松开的手瞬间再度捂了上去!
“你别害怕,看清楚,是我啊,上次救你的那个人!”
江汉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温柔一些和秦轻语对视。
果然,秦轻语咿咿呀呀的动静没有了,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异彩,接着便是煞白的脸上浮现红晕,接着越来越深,跟一只熟透的小龙虾一般!
江汉知道,应该是没事了,她这个反应,说明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因为,江汉上次给她做完人工呼吸再和她见面时,她就是这么个反应!
试探性的松开了手,秦轻语有些粗重的呼出气流让江汉感觉手心痒痒的。
见到秦轻语果然没有再喊叫的冲动时,江汉这才将手完全移开,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不舍!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还有,你~~你来干什么!”
秦轻语胸前不断额起伏着,红潮已经退去,脸上又是还原成了那有些病态的白皙,她不敢去看江汉的眼睛,说话也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有些断断续续,但是好在,她总算是认出了江汉,好像也并没有把江汉当成坏人!
江汉微微皱眉。
“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他给了我你们家的钥匙么?”
“秦牧风既然答应了自己,怎么可能不事先通知自己的女儿!秦牧风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啊!”
江汉心中疑惑。
可是没想到他的话刚出口,原本还有些紧张害怕的秦轻语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气鼓鼓的推了江汉一把:“你走,你走,我不要你帮我治病,我宁可死也不要你帮我治病!”
看起来,秦牧风是把事情跟秦轻语说过的,只是这小丫头刚刚受惊,一时没有想起来罢。
只是秦轻语的反应却是让江汉非常不解。
秦轻语推江汉的那一把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自小体弱的秦轻语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而她那气鼓鼓的表情也是对江汉没有丝毫杀伤力,反倒是让江汉觉得她更加可爱,多生好感,但是秦轻语推江汉那一把看江汉的眼神却是……
“那是什么?恨!?”
尽管那抹似有若无的恨意一闪而逝,但是江汉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江汉的心情也因此陡然一凛。
“她为什么要恨我?上一次见到她,虽然说她对我还有些怨气,那却是出于一个女孩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夺了初吻的怨念,但绝不至于有恨呐!当初的那声谢谢,还有刚才见到是我之后自然涌现的羞红绝明明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为什么……!”
江汉不明白,秦轻语对自己的恨意究竟来自哪里,即便现在在那张还惊魂未定惹人怜爱的小脸上再也探寻不到刚才的恨意,但是江汉却能百分之百确定,不久前秦轻语推自己一把的时的眼神中,就有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替你治病?”
江汉盯着秦轻语那双还有些余悸的空灵双瞳,他本来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恨我。
秦轻语把自己的身体往墙边上靠了靠,让自己看起来跟江汉隔得远一些后这才仰起头,有些瑟瑟道:“你想从我爸爸那里得到什么?”
江汉的目光陡然一凝,似乎找到了秦轻语为刚才那抹恨意的缘由!
但是很快,他又在心里给否决了。
“你知道什么?你爹跟你说过什么?”
江汉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温柔些,也是怕再伤到了这只受惊的小鹿,因为自己的亲人江汉对秦牧风很难生出好感,但是眼前的秦轻语她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心里怜惜的紧。
“爸爸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不会让你给我治病的,我也不会让你用我来威胁我爸爸!”
江汉微微一愣,但是心里却是愈发迷惑。
“难道秦牧风真的把我威胁他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女儿了?以他的格局,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臭棋!”
“你真的不让我给你治病?”
“不让!”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那张泛白的小脸却是无比笃定,秦轻语的这股子执拗,连江汉都是为止诧异!
说话的时候,秦轻语又朝着边上挪了挪,都快完全脱离江汉拉过来软垫。
见到这一幕,江汉心头微动,江其不意的凝重道: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让我救你,你活不过两年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江汉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脱口而出这句话后,秦轻语顷刻间惨白的小脸,对秦轻语来来说,江汉如此直白的话实在有些残忍。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知道,秦轻语的那抹恨意究竟来源何处,不搞清楚这个问题,江汉就像是喉咙卡了一根鱼刺,身体和心里都不痛快!
但让江汉诧异的是,秦轻语表现出来的痛苦仅仅是那么一瞬!接着,她的脸色逐渐恢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让江汉都为之震惊的笑脸!
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笑!
像是碧日晴天下绽放的清荷,濯清涟而不妖,淡淡芬芳!
“你是不是很失望?”
在江汉不经意间,秦轻语已经将双膝合并,抱在了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脸错愕的江汉。
“什么?”
“你告诉我我活不过两年这个事实,我却一点都不痛苦,你看了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秦轻语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却是清晰一字不漏的传入了江汉的耳里。
江汉瞬间脸色一沉,跟他脸色一样难堪的还有他的心。
秦轻语的这句话像是用一把钝器狠狠的敲了他的心一下,让江汉的脏腑猛烈的颤动:
“这个才十八岁的傻姑娘,得要经历过多少次的绝望,才能有如今的豁达啊!”
二十七章 逗你玩!
在上来之前,陈砚殊还在说秦轻语可怜,江汉还反驳他说这世间可怜的人太多而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江汉只觉得面前这个坚强到了骨子里的女孩,真的也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
可能之前对于今天的拜访还参杂这一些不情愿,迫于便宜师父老酒鬼的恩情,碍于父亲江文轩的规劝,但是这一刻,江汉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前如何,在今后的这两年里,他一定要尽全力帮助这个女孩!
“怎么,这就不高兴啦,还是一个大男生,你真小气!”
秦轻语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对江汉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或许被江汉刺激了这么一下,她反倒是完全从之前的惊吓脱了出来,而因为江汉曾经救过她的缘故,在江汉面前她慢慢放得开了!
“把我家的钥匙和小区的门禁卡留下你就走吧,至于银行卡,就当是你上次对你的报答吧!”
看着江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秦轻语以为自己的话刺激到江汉了,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上次我已经对你说过谢谢了,但是即便我说的再真诚,也不足以报答你救我过我的恩情啊,我相信,在你救我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儿的!”
江汉心头一颤,原本他以为谁也不会相信自己不是因为她是秦牧风的女儿才救她的,她也不在乎别人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原来一早就相信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爸爸,但是我还是想求求你,如果你以后再见到我爸爸,别再用有钱人什么的这些话来挖苦他了,或许在别人眼里我爸爸这些年很风光,但是事实上我爸爸背后的那些苦痛又有谁真的去了解过呢!虽然他从来不会把这些苦楚展现在别人面前,也从来不会跟我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的!”
“还有那支笔,我知道你那天一定是知道那支笔在物质上的价值。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对我爸爸来说,那支笔是无价的!因为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爸爸的遗物,你万不该用它来开玩笑的!”
……
秦轻语的声音很轻,很柔,虽然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意,但是她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朦胧的雾气!
而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字都同时深深的刺痛了江汉那颗原本包裹坚硬的心!
“你妈妈……?”
江汉的声音有些沙哑,神色有些迷离。
秦轻语尽可能的想让自己绷住笑,但是眼中雾气却是已经汇聚成水滴,顺着灿烂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妈妈和我一样,爸爸告诉我,妈妈只活到了二十五岁,生下我的那一年就去世了!”
江汉的心猛烈的颤动了一下,迷离的眼睛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关于母亲,或许江汉还能留有一个念想,但是秦轻语,却是连念想都没有了!
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秦轻语很努力的想告诉自己不哭,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和这个用自己威胁爸爸,还夺走自己初吻的混蛋说这些,这一刻,她只想哭。
良久,江汉缓缓抬头,对着轻轻擦拭泪水的秦轻语沙哑道:“你真的不想让我救你?”
“不想!”
秦轻语抽噎了一下,一脸倔强道:“爸爸已经失去了妈妈,就快要失去我,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再让他失去一些他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秦轻语这句话似有所指!
“她终究还是知道啊!”
秦轻语当然知道。因为那天,在牧风国际顶层秦牧风的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里,能在望远大厦畅通无阻的秦轻语,正无巧不巧的在帮秦牧风整理物品,这一点,连秦牧风自己当时都不清楚,而关于江汉咄咄逼人的全部,都被秦轻语片面的听在耳里!
“你走吧~!”
靠在墙脚,怀抱双膝的秦轻语伸出一只手指着紧闭的房门,一脸的倔强和执拗,再也不看江汉一眼!
江汉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突然,江汉脸上就换了一副特别**的表情!
“嘿嘿!救还是不救,现在可由不得你!”
“你…你…你想干什么!”
秦轻语一慌,脸色变得煞白!
“他想干什么,明明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莫非他想…”
想到这种可能,秦轻语又想放声呼救了,可还不等他开口,只觉腰间一股热流,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仅如此,她除了眼皮还能动弹,全身四肢竟然都不听使唤,像极了电视剧中那些被人点了穴道的人!
江汉一个公主抱把秦轻语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又是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让她平缓的躺下!
不能说话,身体也不能动弹,本来就胆小的秦轻语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原本一脸震惊,还以为江汉突然兽性大发要对她做点什么,现在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神色稍微好看了点,但还是满脸警惕的瞪着江汉,恨得牙痒痒!
江汉却没有搭理秦轻语,他只要求秦轻语不动弹打扰他就好,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右手食中二指轻拈,江汉轻轻地扣在了秦轻语右手的腕脉之上!
仅仅是这么一扣,江汉的眉头当即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是谁告诉你,你能活到二十岁的?”
秦轻语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话!
江汉迅疾出手,手成剑指,点在了秦轻语的锁骨软肋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色狼!”
嘴上挣脱了束缚的秦轻语显得很生气,却也没有再大声喊叫,而是和江汉置气。
江汉并没有心情和她来玩笑,当即掏出手机:“我还是问你爹吧!”
“别别别!”
江汉本来是真的要打电话给陈砚殊问秦牧风电话的,但是却没想到被这小丫头当成了威胁,而且还立马就屈服了。
看着她一脸愤恨的表情,江汉却没有心情去调戏她。
“快说!”
恨恨的瞪了江汉一眼,秦轻语这才不情愿的开口:“五年前,爷爷带我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见了一些打扮很奇怪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告诉爷爷,如果找不到鬼医甘百草,我就活不过我双十之数!你说,双十之数不就是二十么?”
“你爷爷,秦铮?”
江汉眼中厉芒一闪,随即收敛。
“你还认识我爷爷么?”
秦轻语很诧异,她只知道江汉好像和自己的父亲认识,而且关系很差,但是却没想到江汉还知道自己爷爷的名字!
江汉没有回答秦轻语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爷爷难道没派人去找鬼医么?”
江汉倒是知道这些年在星城的秦牧风花了大代价四处托江湖人去请鬼医,倒是没听说过远在京华的秦铮也插手过这件事情!
“派了啊,听说爷爷派了很多很厉害的人去请那位鬼医,但是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汉冷笑连连,想不到秦铮也有吃瘪的时候!
“后来好像爷爷还因为这件事,被他的领导批评过,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过年的时候,奶奶偷偷告诉我的,当时奶奶拉着我的手哭,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
说着,秦轻语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了。
“秦铮的领导?
江汉神色一凛,心中骇然,看起来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太多!”
天生绝阴之脉,血脉闭塞,绝对活不过十八岁,无论是当初秦轻语的母亲还是秦轻语自己,肯定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法子才得以续命,以老秦家的底蕴,这一点江汉倒是丝毫不以为怪,但是现在,秦轻语的情况好像比他上次救她的时候要更糟糕!
江汉一脸凝重的盯着秦轻语的眼睛,沉声道:“千万不要参加大一的新生军训!”
“额~!”
在江汉盯着秦轻语的眼睛认真说话的时候,原本还沉侵在过往哀伤中的秦轻语当即被拉了回来,与江汉神色对视,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为什这么看着自己,他很担心我么?”
“不可能,那天他那么对爸爸,让爸爸那么伤心,他怎么会担心我呢!”
“他一定时是装的,连他那天救我都是他谋划好的,他就是个坏人!”
“可是他怎么能装的那么认真呢……”
或许是因为江汉并没有对她表现出恶意,连秦轻语自己都不清楚,他在不知不觉间对江汉的态度已经逐渐发生了转变!
然而江汉却是没有心情也并不了解此时秦轻语的小情绪,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喂~!”
秦轻语急了!
“你要走可以,你把钥匙和门禁卡留下啊!”
嘭的一声,门已经被关上了!
“色狼!你至少告诉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动再走啊!”
秦轻语欲哭无泪,心中气得牙痒痒!
“混蛋,色狼,大坏蛋,我参不参加军训关你什么事!”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秦轻语对江汉的无关痛痒的责骂,而且还是在江汉听不到的情况下!
“大坏蛋,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让我再见到你,我一定,我一定……我一定咬死你~!!!!!!”
……
走到楼下,江汉发现原本应该在小区外等候的陈砚殊竟然孤身一人站在单元楼前面。
“陈大哥,你不是说不进来的么,这怎么~~?”
“还说呢,你小子,一大早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如果不是我,你觉就秦小姐刚才的那叫声,那分呗,你能安安稳稳的待到现在!”陈砚殊走上前来,拍了江汉的肩膀一下,笑骂道。
江汉笑笑,也不搭腔,刚才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在二楼,秦轻语喊叫的声音还那么大,小区物业保安却迟迟没有反应,搞半天根源在这里!
“我说你小子,要不是董事长对你充分信任,连德叔都让我临时撤了,我告诉你刚刚第一个踹门进去救人的就会是我!”
江汉故意板着一张脸,阴沉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对他女儿做点什么呢?”
原本一脸春风笑意的陈砚殊听完江汉的话后当即色变,一个箭步就往楼上冲,边冲还边回头板着一张脸对江汉道:“秦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江汉嘴角轻扬,会心一笑:“喂,陈大哥,逗你玩呢!”
陈砚殊身形一滞,转过脸来,惊奇的是他的脸上也是一脸坏坏的笑意,对着江汉嘿嘿道:
“我也是!”
“嘁~!没意思!”
江汉摆了摆手,调戏不成反被调,顿觉索然无味。而陈砚殊则是哈哈大笑,走过来一把搂住江汉的肩膀,经过这一次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觉得自己和江汉的关系又是近了一些!
“怎么样,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江汉看了一眼陈砚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嘴角轻扬,沉声道:
“星城火车站!”
二十八章 往事如烟!
秦牧风的座驾上,江汉在陈砚殊那里得到秦牧风的电话号码后,便是当着陈砚殊的面立即拨通了。
电话那边响了三声后便被人接通,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鼻息的声音都没有。
江汉有一种感觉,秦牧风一定知道这个电话是自己打的!
“我要去一趟云滇,来回大概需要十天,最迟也不超过半个月,之所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叮嘱你一句,千万记住,不要让你的女儿参加学校下周一开始的新生军训,切记!”
说完,江汉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一如他刚才率先干脆的开口一般。
一旁专心开车的陈砚殊心中巨震,在星城,敢在电话里这么跟董事长说话,敢先挂懂事长电话的,恐怕也只有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小爷了。
“去滇南,为什么不坐飞机或者乘高铁,那样不是会更快么?”
陈砚殊找了个机会,适时开口问道。
“不是,那样只会更慢!”
江汉的声音有些生硬,倒不针对陈砚殊,而是他此时的心情确实有些沉重。
陈砚观何等聪颖,何等敏锐,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做碍眼的事,即便心中疑惑,但还是忍住好奇,适时闭嘴。
一阵《荣耀》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沉寂!
是江汉的手机,在进入湘南工大之前和江河第行走江湖的时候,江汉是从来没有拥有过手机的,这部华为荣耀6还是江汉在开学前一天晚上,江文轩交给他的,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就是上次江汉为了请假求人的那一个,加上刚刚给秦牧风的那个电话,江汉的这个手机一共也只给三个人打过电话!
“秦牧风?”
虽然并没有存这个号码,但是刚刚才拨打过的一串数字,江汉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砚殊闻声瞥了一眼江汉那在手里化为荣耀六的屏幕,也是一脸诧异,两人对视一眼后,江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一下,放在耳边。
“还有事?”
江汉没有如秦牧风那样拿捏身份,而是开门见山。
“你要去鬼谷?”秦牧风的声音有些凝重。
江汉没有说话。
“你要去见鬼医?”秦牧风的语气一如既往。
江汉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但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我知道你这些年常年浪迹在江湖,也有一些手段跟本事,但是鬼谷真的不是那么好去的,鬼医也不是那么容易请的,需不需要我派……”
江汉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电话里的秦牧风沉声不客气道:“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这下轮到秦牧风沉默了。
“如果是,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姓江,不姓秦!”
啪的一声,江汉把手机拍在了大腿上,挂断了秦牧风的电话,一脸沉静!
一旁的陈砚殊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此刻却波澜不惊的小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等江汉到达滇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想陈砚殊所说的,坐高铁和飞机倒是更快,至少可以缩短五倍的时间,但是他要去的那个地方太过偏僻,周围连汽车摩的都少见,又怎么可能会有飞机场和高铁站,兜兜转转加起来,耗费的时间反而会更多。
当然,除此之外,江汉之所以不选择乘坐高铁和飞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像他这样早年常在江湖飘摇,经常性的刀口舔生活的半吊子的江湖人,虽然已经将生死看的很淡,但同时他们却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们更喜欢把自己的性命设定限在在自己能力所掌控的范围之内,像高铁飞机一类的交通工具,虽然说看起来很安全,但是对于江汉这样的人来说,很忌讳!
简单的休憩之后,江汉在车站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大小合适的背包,背了一袋子的矿泉水,然后便是独自一人往滇南的密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出发了。
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不带干粮只带水,他会告诉你,对江湖人来说,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干粮储蓄所,但是水,这些年的生态环境的每况愈下,江汉是不怎么敢喝的,除非是保存的特别完好的深林山泉还差不多。
像这些年华夏国内大火的野外生存节目,诸如国外贝爷之流,跟江汉一比简直就弱爆了。
即便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不管是之前和老黄牛江河飘摇江湖,还是此刻在这深山密林中孤身一人,江汉一贯都秉承着宁缺毋滥的生存法则,像什么蚯蚓,蟾蜍,亦或者生吃肉类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江汉从来不做,在他看来,作为一个江湖人,前提是他得是一个人,无论怎么样,既然老祖宗花了成千上万年才辛辛苦苦从牲畜进化到人类今天的这一步,我们就不该再倒着回去走岔路。
或许有人会说,当你面临生死考验不得不做的时候,江汉所比秉承的这一切就都成了放屁!
但是很遗憾,江汉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面临过生死考验!
月上梢头,密林深幽。虫鸣叽叽,鸟腾振翅。江汉已经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中行走了一天!
眼前零星还未燃尽的篝火上,还插着仅剩小半块胸脯肉的烤熟野鸡。虽然味道有些淡,但是比起生吃,还是味美了无数倍。
背倚古树,江汉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和老黄牛一起浪迹江湖的时日,天为被,地为床,两人吃饱,全家不饿。
“呵呵!明明是情就发生在不久前,可是此刻我却觉得那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恍若隔世么!”
江汉抬头望月,倒不是矫情,而是心中有郁!
“臭小子,你走,你走了今后就不要再踏入我鬼谷半步!”
……
“臭泥鳅,死泥鳅,你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
一眼万年,往事历历在目,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秦轻语,那个真的坚强到骨子里的女孩让他动容的话,江汉这辈子,都不想再涉足滇南的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