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愈加复杂
跳楼的正是孔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何瑞修蹲下去查看时，他已经晕了过去，下肢一片殷红，股骨折断的骨干刺破了肌肉和皮肤，裸露在外。鲜血正在从这个位置涌出，身上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
何瑞修从他身上扯下外衣的袖子，撕成长条状，先替孔空止血。之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看着昏迷的孔空，何瑞修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家伙是死也不想配合他们调查。也许他并不知道，人总还是活着的好。
急救人员将孔空带走后，何瑞修才离开现场，回去找王晴儿。王晴儿张净月已经将除去驱避灵符的塑像移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屋之内，并且从里面将各个窗户贴上了灵符。
何瑞修走进去，犹豫了一下，对王晴儿道，“那个，王晴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王晴儿依然在忙着手中的活，“什么坏消息，孔空不肯吐口哪里来的塑像？”
何瑞修又叹了口气，“比那可要坏多了。孔空跳楼了。”
王晴儿抬起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什么？跳楼了？”
何瑞修点点头，“没错，从会议室的窗户跳的。你虽然锁上了门，却没有锁窗户。”
王晴儿皱着眉头道，“死了？”
何瑞修摇摇头，“依我看，应该死不了，但是可能也不会太好。医务人员已经将它带走了。”
王晴儿又开始忙手中的东西，“嗯。这个人，其实我觉得，死不死也许对我们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对了，过会儿你先出去。这里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我怕你应对不来。”
何瑞修道，“好。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王晴儿道，“不用。你在外面等着我们即可。”
何瑞修环视了屋子一眼，嘱王晴儿小心行事，离开了屋子。门关好后，王晴儿翻手取出几颗珠子，对张净月道，“如果你没有把握，你也可以先出去。”
张净月道，“我自保应该尚可以。你放心。”
王晴儿点点头，“好，那你小心，如果觉得事情超出你的能力，那你直接离开。我这是五颗聚阴丹，我先在这里聚集阴气，观察一下。”
说完，她的双手一合，稍一用力，五颗聚阴丹同时破碎。一团浓重的阴气瞬间从王晴儿掌心释放而出。张净月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被这阴气刺激得打了个冷颤。
但是很快，屋里出现了变化。
阴气散发之后，迅速向三尊塑像聚集而去，逐渐形成三个旋涡，围绕着三尊塑像转动。
王晴儿头歪了歪，“哟，还真是奇怪了。居然汇聚阴气的能力如此之强。我再试试灵体。”
说话间，王晴儿已经取出三颗缚灵珠，夹在右手的三个指缝之间。他看了看张净月，“这是3个被缚的罪灵。虽然经过数年的炼化，身上的恶性已经大大降低，但是却还没有失去作恶的心性。放出它们后，你要小心点。”
张净月会意，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来到一扇窗户边上。
王晴儿手指用力，啪啪啪三声响，缚灵珠破裂。三个灵体带着凄厉的叫声从缚灵珠之中升腾而出，纷纷喊出声来，“王晴儿，你今天放我们出来，我们要和你决一死战！”
但是，话音未落，却又听见他们大喊，“嗯，这是什么！王晴儿，这是你故意的吗？快放了我们，快放……放……”
站在原地的王晴儿，现在却是面色阴沉。
三个灵体被释放后没有多久，居然全都被三尊塑像吸入其中！吸入的过程，甚至比她自己使用缚灵珠还要快。
略作思考之后，王晴儿打开门，“何瑞修！通知外勤人员，将这三尊塑像运回我们办公室证物寄存处。”
何瑞修有些不解，“刚刚发生了什么情况？运回去之后，我们再作研究，怕是有很多不便吧？”
王晴儿很认真地说道，“这三个塑像很危险。在这里研究，不具备安全的环境。它们具有超强的吸纳阴气和灵体的灵力。一般来说，具备这种能力的，都是极为阴邪之物。而那些灵符，应该就是为对抗这种能力而专门放置的。”
何瑞修道，“制造出来的塑像，还要专门用灵符对抗它的能力？这不是在根本上，就出现了矛盾么？难道说，塑像在制造的时候，产生了超出制造者能操控的能力？感觉这也说不通啊。就像是生产汽车，难道还要专门设计一个减速装置来限制速度？”
王晴儿道，“不。其实并不是塑像的原因。”
何瑞修更加不解了，“不是塑像的原因？那是什么情况？”
王晴儿道，“塑像之中有特殊的东西。塑像只是一个伪装，一个掩饰。有人将某种特殊的法器装入了塑像之中，以塑像为伪装，放置到了这里。这样一来，这个法器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使用驱避灵符，就是要防止法器被发现。但是，由于这法器太过危险，我不能冒险在这里将它们从塑像之中分离出来，以免伤及无辜。”
一边说，王晴儿已经取出数张灵符，贴于那些塑像之上。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个孔空，要么是真的认识一些有着极浓厚背景的人物，要么就是被人利用了。”
王晴儿转向张净月，“你是否知道孔空认识什么特殊人？”
张净月想了想，“他具体的交际圈，我不清楚。但是在我知道的范围之内，确实没有什么特殊人物。”
王晴儿一咬牙，像是对何瑞修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下决心，“查，一定要查。”
离开这间屋子之后，王晴儿的注意力始终有些不集中的感觉。何瑞修知道她的想法，犹豫了一下道，“王晴儿，我觉得，虽然这案子现在看起来比较难破，但是你没有必要这样太过于紧张。”
王晴儿慢慢呼出一口气，“我紧张，只是因为这是灵界转交的案子。而且，还有很多情况未明。这种案子如果不及时查出，可能比其他案子造成的危害更大。吕白凤是到了灵界提出冤情了，而万一有其他的呢？万一，制造这种惨案的人或灵体，在我们查案期间，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带来更大灾难呢？”
何瑞修叹气道，“其实，你说的我也懂。我自己也焦虑。我只是想能安慰你一下。”
王晴儿抿嘴笑了一下，“得了得了，我还用得着你安慰？对了，那些其他患者的情况查得如何了？”
何瑞修取出手机，“外勤人员此前发来了部分消息，说是十八个人的基本资料都已经核实。目前已经开始联系这些人。现在的话……”
何瑞修边说边翻看着最新的邮件，“已经和十个人建立联系。还有八个人正在联系中。这八个人中，包括那六个没有来复诊的患者。”
王晴儿道，“看来，情况不太妙啊。”
何瑞修点点头，“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建立联系的人，已经让他们赶过来，便于我们了解情况。”
王晴儿这时却摇头道，“不，不要让他们来这里。让他们去鉴证署。我们也要回去查那几个塑像内部的情况。”
何瑞修有些迟疑，“但是，这边有些细节我们还没有查过……”
王晴儿的语气显得很是轻松，“交给外勤吧。这里这个现场，估计即使是我们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我们的重心，要从恐怖庄园转移出去。这样，我们过会儿再商量一下，把这边需要调查的内容再理一理，交给第六局外勤，然后我们就回鉴证署。”
一个小时之后。何瑞修和王晴儿将调查任务整理完毕，各自向鉴证署返回。王晴儿自己驾飞行具，何瑞修则开车。回到住的地方，何瑞修在走廊里远远地就看见有个人在他的门前等他。由于光线的原因，具体是谁看不太清楚。
何瑞修心中的警惕立即提升了不少，放慢速度向那边走。还有十几米时，那边的人直接叫了一声，“何必！我等你很久了。”
何瑞修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脚下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施兰？你怎么来了？”
施兰嫣然一笑，“刚刚好我今天休息，就过来看看你。没有想到你出去那么早。”
何瑞修一边开门一边道，“事情多，人比较忙，自然出去的早一些。而且，我马上要走了，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施兰显然很是惊讶，“你，你这就要走了啊？这边的事情都忙完了？”
何瑞修摇摇头，“不，没有。但是其他地方有些事情相对来说更紧急一些。”他将手里的一些资料放下，拿出自己的箱子开始整理。
施兰双手握在身前，手指相互揉捏着，“那，你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何瑞修道，“可能会回来，也可能一段时间内不回来。我感觉你还是有什么事情吧？”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正视着施兰。
施兰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其实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吃个饭吧。”
何瑞修这时倒是一愣，“吃饭？不，这次就算了。我的事情很急。”他将自己的箱子关好，“如果有其他事情，我可能会再联系你。”
施兰眼中微微一喜，“嗯，那我等你电话。”
何瑞修没有再说什么，简单地应了一声，便带着东西下楼。施兰在后面又加了一句，“我等你电话啊……”
上了车，何瑞修先接通了王晴儿的电话。“王晴儿，我怎么感觉这个施兰可能有什么问题……”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其他受害者
王晴儿这时候已经在飞行具上，“怎么了，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施兰这个人，作为吕白凤的闺中密友，要说有问题的话，其实也不应该排除。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只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她真的只是个普通女子，还达不到我们要追查的程度。”
何瑞修道，“她刚刚来找我，想说什么，可又是吞吞吐吐的。”他将刚刚施兰的表现描述了一遍，然后等着王晴儿的回应。
王晴儿道，“何瑞修，我也很正式地提醒你一句，你的精神也有些过于紧张了。”
何瑞修不解，“什么意思？”
王晴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意思？在我看来，人家施兰可是非常单纯的女孩子对于心仪男性的关心，你居然说人家有问题。你说你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
何瑞修听王晴儿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脸突然有些发烧，道，“是，是么？会是这样么？我可不希望是这样。”
王晴儿道，“你希望不希望，主动权掌握在她的手中。不过我提醒你，你可不要因为她对你主动，你就屈于裙下。她和你可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合适。”
何瑞修连忙回应，“怎么可能！我可不会有那样的意思。”
一路走来，交通很是顺畅。到达鉴证署时，天已经黑了。王晴儿正在办公室里等他，同时桌子上摆着一些资料和没有开封的盒饭。
何瑞修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回来直接开始吃饭，边吃边问，“怎么样，有什么其他消息回馈么？”
王晴儿道，“其实并没有太多。我只是把那十八个人的基本资料重新理顺了一下。十八个人，无一例外，确实都去过恐怖庄园d区，这从庄园的实名购票记录中可以查到。我也通知了外勤，让他们通过监控录像，确认一下这些人进入d区的时间，但是还没有回应。”
何瑞修一边吃，一边翻了翻那些资料，“单从人员的身份上来看，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施兰当时与吕白凤是同时进入的d区，并且还亲见了塑像之中喷出白雾。吕白凤出现了连续做梦的精神症状，施兰却为什么没有或者症状很轻？”
王晴儿道，“这个，我其实也想到了，并且在你回来之前，和张净月进行了核实。张净月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在兑制塑料容器之中的药品时，加入了特殊的灵符。因此，他的药物就对能作用的人有了一定的选择性。张净月说，他选择的，都是身体阴阳调和，没有大病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他只选择足够健康的人来作为他的患者。”
何瑞修想了想，“这样看来，张净月也不算是罪大恶极。选择了健康的人，就少了诱发其他疾病的可能。”
“只可惜，他还是被人利用了。”王晴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刚刚走了两步，电脑上“嘀铃”一声，收到了新的邮件。
她又坐下去，将邮件打开。“刚刚有外勤发回消息，他们已经与孔空的妻子曹毓秀了解过情况。曹毓秀本人现在病情确实比较重，一直使用张净月的药维持。而据她说，孔空的交往圈子她介入的不多，但是比较密切的几个她都知道，均是同行或者同事。在恐怖庄园施工期间，她并没有注意到孔空有新的密切交往对象。”
何瑞修吃完开始收拾，“那，孔空拿回去的所谓分成之类的钱，她知不知道？”
王晴儿摇摇头，“外勤问了这个问题。但是曹毓秀反映，孔空一直是只将自己的工资交给家里，具体分成之类的钱，她一概不知。为了表示直实性，她还真门给外勤看了家中的存折和收入记录。”
何瑞修叹了口气，“难不成，这会是一个傻女人？难道说，孔空把这个妻子养在家里，自己却在外面还有什么情况？”
王晴儿道，“外勤对此也进行了调查。通过调阅孔空的所有银行账号，没有任何一个账号中有异常的经济项目。他的不正当渠道得来的钱，极可能是以现金方式使用掉了。”
何瑞修用手蹭了蹭下巴，“总感觉像是有小三儿呢……”
王晴儿道，“我向外勤人员发送了消息，让他们想办法去查一查是否有这样的情况。如果真是有这样的情况，那么那个小三儿，反而就是最应该被怀疑的人之一。这个人，花孔空的钱，也知道这些钱来得不干净，自然就知道孔空和张净月之间的交易和阴谋。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有机会去利用张净月的计划。”
何瑞修“嗯”了一声，“看来可能案件最终还是会归结到一个女人身上。想来，孔空如此之不配合，最后还要跳楼，也不排除就是要保护这个女人不被发现。看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还应该是个相当重要的人。当然，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女人的话。”
王晴儿正想说什么，却听电脑又响了一声。她打开邮件，是第六局外勤人员发来的那十八个患者的目前情况。大概看了一下，王晴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了？”何瑞修凑过去，一边看一边问道。但是没有等王晴儿回答，他自己又道，“靠，没有复诊的六个人全都已经死了？这事儿也有些太过蹊跷了吧。”
王晴儿道，“也许这只是必然。而剩下的十二个人，现在也应该在危险之中。”
何瑞修从王晴儿手中拿过鼠标，“我看看这六个人的死因是什么。睡眠之中猝死，睡眠之中猝死，还是睡眠之中猝死，一共四个人。另外的两个，交通事故致死。这么看来，似乎事情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至少有两个人不是睡眠之中猝死的。”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这可未必。你看看两个交通事故的。全是在高速公路之上，疲劳驾驶致死的。而疲劳驾驶，不排除他那个时间段已经睡着了，并且做了梦。”
何瑞修点开相关的具体资料，果然与王晴儿所说的一样。他想了想，对王晴儿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另外的十二个人全叫到鉴证署，找个房间封闭一下，不让他们的灵魂在睡眠中离开，进而保护起来？”
王晴儿道，“我也正有此意。明天一早，这些人就开始来了。到时候我会在鉴证署找几套房子布置一下。不过，我也要从灵界去了解些情况。赵伟臣！”
赵伟臣从桌子的笔筒里冒了出来，“要我去灵界找这些人的灵魂？”
王晴儿点点头，“速去速回。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关于生前的冤情记忆。如果有，详细记录。如果已经没有或者模糊不清了，那就算了。”
赵伟臣从王晴儿手中接过一张灵符，在灵符燃尽后，开口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话音未落，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晴儿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看着何瑞修道，“你说，我们这样开展了大范围的调查，案件的元凶，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何瑞修被王晴儿问得一愣，“这……这我还真是说不准。也许，会在这时候受惊收手，至少是静观其变，不再作案；也有可能，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在某种伪装之下，继续他的计划。”
王晴儿点点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也就是和你说的第一个可能有类似关联的。张净月对外发布了声明自己的诊所临时闭诊一段时间，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表象呢？有没有可能，在张净月的身上，还有着其他的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何瑞修不解地看着王晴儿，“你还是怀疑张净月？”
王晴儿道，“其实不是怀疑。我只是感觉，张净月还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他虽然配合我们调查非常主动，可是，在他得知孔空跳楼时，我怎么都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放松的光。他和孔空之间，应该还有瞒着我们的事情。”
何瑞修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问到底？”
王晴儿慢慢摇着头，“物以类聚啊。孔空能宁死不说，张净月也未必就是我们所见的这么顺从。”
“但是他却先于孔空道出了至少是一部分的真相，并且和我们的调查结果都相吻合。”何瑞修又回想了一下说道。
王晴儿还是慢慢摇头，“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张净月告诉我们这些，可能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害怕引火烧身，也害怕声名涂地。不过，假如他和孔空之间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勾结，孔空不说，他一定也不会说。甚至，如果是关键事件，他可能更希望孔空死掉。”
何瑞修心中微微一颤。他虽然对王晴儿说的并不是特别赞同，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作出了一个假设。“在我们回来时，只是告诉张净月不要擅自离开，却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如果他想让孔空死的话……”
何瑞修说着想到了一些什么，马上又翻了一下张净月的资料，面色却是微微一变。“我要去一趟孔空所在的医院。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第一百六十九章 隐情
王晴儿对于何瑞修的表现也是略显惊讶，“你发现什么了？”
何瑞修苦笑道，“一个巧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孔空目前救治的医院，恰恰就是张净月之前上班的医院。如此一来，对于张净月来说，要混进去，甚至是到孔空的床前，无疑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王晴儿立即明白了何瑞修的担忧，“你是怕张净月对孔空下手？”
何瑞修点点头，“对。可能也是我比较大意，在将孔空送医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王晴儿看了看时间，抿了抿嘴，“我送你去。张净月毕竟也是有法力的人，他要是真要为非作歹，可能你自己想解决他也很困难。收拾东西，5分钟后，楼顶飞行具停降场集合。”
两小时后。
王晴儿将飞行具降落在医院飞行具停降场，由何瑞修带路，直接奔向孔空救治的病室。因为现在调查的信息量极大，何瑞修并没有在这里安排第六局的外勤，而是由当地警方负责警戒。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些人对何瑞修等人存在一些意见，看守的两个人一个在一楼的警卫室睡觉，另一个则躺在楼层的医生值班室闭目养神。
见到这样的情景，何瑞修不禁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深夜，医院的走廊之中已经静悄悄的。护士站里的护士双目迷离，一只手拄着脸，也快睡着了。
何瑞修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护士一惊，马上站起来，“请问有什么事？”
何瑞修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孔空现在情况怎么样？”
“孔空？你是说第三监护室的孔科长？我看过他的护理病历，人处于昏迷之中，骨折下午进行了手术。具体的还要问医生。对了，值班医生刚刚去了他的病室。”
何瑞修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有几个值班医生？”
“一个啊。只有主班医生在这里。副班医生住在院内宿舍，没有急诊手术是不会来的。至于三线医生，更是会在家……”
她还没有说完，何瑞修却是道了一声，“糟了。”同时，他迈开步子，立即向第三监护室跑去。王晴儿跟在他的身后，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何瑞修边跑边道，“刚刚我去医生值班室找警务人员时，那个值班医生正在值班室内休息！所以，去第三监护室的根本就不是值班医生！”
说到这里，他又加快了速度。第三值班室在走廊的尽头，何瑞修到达时，一脚踢开房门。
里面站在孔空床边，拿着一支注射器的人，明显全身哆嗦了一下。
“放下你手中的所有东西，站在原地别动。”何瑞修已经拔出了手枪，对着那个人的后背。
那人慢慢将另一只手也举起，轻轻地叹了口气。王晴儿这时也进入屋内，冷冷地说道，“呦，这不会是所谓配合我们调查的张净月院长吧？怎么，难道说，这医院请您来会诊了？”
张净月慢慢转过身，摘掉了口罩，又叹了口气。“没想到，真没想到。看来，王晴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不，不是一步，而是几十秒而已。”
王晴儿道，“不是我们厉害不厉害，是你的心正不正。”
那个夜班护士这时候才赶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咦，你又是谁？”
何瑞修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不要向其他人说。这个人我们要带走了。过会儿值班医生过来，让他好好检查一下孔空有没有异常。”
说完这些，何瑞修上前，拿过张净月手中的注射器，又看着张净月说道，“走吧。看来，你必须要在我们指定的地方呆着了。”
飞回去的路上，王晴儿直接问张净月，“你和孔空，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如果不是什么关键的事情，你是不会这样狠心下死手杀他的。”
张净月保持着沉默，一直闭着眼睛。何瑞修对他这个态度极为不满，“怎么，你也想和孔空一样抵抗？还是想学他一样跳楼？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楼，不过，你可以从飞行具里跳出去，这样的高空，一跳就能死，还不会有人害你。”
一边说，他居然打开了飞行具的窗户。王晴儿在前面“噗哧”一笑。何瑞修自己也意识到，这明显是王晴儿的作派，但是又不好改口，只能继续对张净月施压，“怎么，不想跳？”
张净月终于动了动嘴，“我不是不想说，我是在组织思路。”
何瑞修听完面色一沉，“组织思路？想想怎么样对抗我们更有效？”
张净月摇摇头，睁开了眼睛。“不是。孔空不想说，我也不想说，是因为如果我们说出来，就会有一个人离开这个人世了。”
王晴儿道，“有什么人，会值得孔空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的生命？又值得你去冒着巨大的风险杀孔空？看来，这是一个极重要的人。”
张净月道，“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孔空在原单位还是一个小角色，那种小到不能再小的角色。他恋爱，结婚，然后准备要个孩子。如他所愿，他的妻子怀孕了。但是，孩子生下来之后不久，却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在新生儿病房怎么治也不见好，眼看就要夭折了。”
“孔空开始有病乱投医，我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找到的我。我那时候也是刚刚学完医毕业，本来也是帮不了他什么忙的，但是对于各种法术，却是家传下来的，在我上大学期间，时间充沛，我研究得不少。我去看了孔空的孩子，那时候实际三魂七魄之中，已经至少有一魂一魄离体了。”
“那时的我，也极需要在医疗界树立自己的名声和威信。因此，我使用法术，暂时稳定了孩子剩余的魂魄。这一切做得极为隐蔽，在外人看来，是那孩子服用了我的几副中药之后，病情就得到了控制。”
“孔空喜出望外，对我也是尊敬有嘉。在后续的两年时间之中，我一直在试图治疗那个孩子，试图召回离体的魂魄。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做到。那个孩子死了。”
“在治疗的过程中，孔空也逐渐发现了我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所谓祖传中医。随着接触的加深，我向他坦白了关于我家家传部分法术之事。因此，当面对孩子的死时，孔空将悲痛转化为了另一种**，那就是让我使用法术将孩子的灵魂束缚回**之内。”
说到这里，张净月叹了口气。王晴儿见他没有马上说下去的意思，追问了一句，“莫非，你是使用了缚地锁魂归阳术？”
张净月苦笑道，“没错，缚地锁魂归阳术。以我的能力，也只能使用这种法术。我将孩子的魂魄召回，然后使用一系列名贵的中药对**进行滋养，定期施法来保持灵魂与**的稳定。这样一来，这个孩子便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生长。”
王晴儿道，“可是，这种方法让人还阳，违背了天地规律，你会损阴德，还阳的人不仅会出现各种缺陷，还容易招阴吸灵，死后灵魂也再不能转生了。换句话说，你做的不是什么好事，而容易种下祸根。”
张净月叹道，“唉，没错。孩子还阳之后，智力水平变得极低，在后续的这几年之中，一直没有好转。因此，孩子根本不可能独立自主地生活下去。而且，我有私心，一直在以这个孩子作为研究对象，来提高我的医术和法术。同时，为了减轻内心的愧疚，我也减免了百分之七八十的费用。”
“可是即使如此，这个孩子的支出还是让孔空觉得压力巨大。再加上后来，他的妻子得病，无法再照料这个孩子，他必须聘请一个人来做这件事。不管是请人，还是给妻子治病，同样也需要不小的开支。所有这些，都是是促成孔空与我合作的原因。”
王晴儿道，“换句话说，孔空与你的合作，说是合作，也有受你挟制的成分在里面。”
张净月点点头，“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
何瑞修听到这里，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在调查时发现，孔空工资外的其他收入，包括和你相关的分成，都没有经过银行，目前不知去向。难道说，都是花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张净月叹了口气，“没错。滋养这个孩子需要的有些材料，是他自己采购的。因为如果我集中采购这些东西，很容易受到怀疑。他这几年，附近的黑市白市，没有哪个地方他没有去过。”
王晴儿想了想，“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我必须也要排除他的嫌疑。”
张净月一愣，“他只不过是个没有什么智力的还阳人，怎么会有嫌疑？”
王晴儿道，“在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有嫌疑。何况，你这种还阳方法，很容易让这个孩子身上寄生其他灵体。这个孩子虽然没有智能，灵体却可能有心。当孔空将有些情况无意中告诉这个孩子时，可能就给了灵体可乘之机。”
张净月的脸色显得很是难看，“真的会这样么？”
第一百七十章 炼制魂丹
王晴儿道，“一切皆有可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说，那个孩子在哪里？”
张净月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看来，还是没有能够瞒过去。在孔空的家里，有一个地下室，孩子目前就寄养在那里。”
何瑞修从自己座前的显示屏上打开地图，输入孔空的住址，设置了导航。王晴儿直接将飞行具设为自动操控状态，并将自己的坐椅转过来，看着张净月。
“孔空为了保护他的孩子，不肯透露更多信息给我们，怕我们伤了他的孩子，这很容易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做法，甚至不惜杀死孔空来保守这个秘密？所以，你所说的，什么用他来提高自己的医术和法术，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吧。”
张净月还是闭着眼睛，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一言不发。
何瑞修心中焦急感渐起，伸手搭到张净月的肩膀上，使劲捏了几下，“喂，问你话呢！”
张净月此时睁开眼睛，“我不想说。”
王晴儿冷哼了一声，“好，你不说，到现场我也能看得出来。张净月，其实我觉得，我可能还是看错了你。我本来想，你行医是行善，到最后也想保你一把，可是现在，我不确定我会不会那样做。”
张净月突然笑了笑，“随你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
孔空的家住在离恐怖庄园不远的地方，是一座比较新的小区。他家在一楼，也正是因此，而有一套地下室。到达那里的时候，小区内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灯亮着，四周一片寂静。何瑞修的敲门声听起来有些诡异的感觉。
门开时，三人见到的是曹毓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她显然很是惊讶，先问何瑞修，“你们找谁？”之后见到后面的张净月，心里的警惕似乎放松了不少，“嗯？是净月啊。怎么这么晚来了？不会是孔空在医院的抢救出了什么情况吧？”
张净月道，“嫂子放心，孔哥在医院现在还算是平稳。虽然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但也不太会有生命危险。”
曹毓秀“哦”了一声，“那，你这么晚来是？对了，还有这两位是？”
张净月道，“嫂子，我来是要看看小空空。这两位，都是鉴证人员，正在查一件案子。”
曹毓秀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警觉，“小空空不太喜欢见生人。”不过，她还是打开了门。
进门之后，王晴儿没有说什么，立即将整个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何瑞修则跟在张净月身后，先是听张净月和曹毓秀说了几句，然后由曹毓秀带着进入了地下室。
虽然是地下室，却没有半分阴霉感。墙壁很干燥，灯光照明也非常好。王晴儿目光扫过时，发现在一些墙角贴有火性的灵符，顺便问了张净月一句，“这是你布置的？”
张净月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何瑞修则一直在留意地下室的布置。这个地下室实际上面积与地面上相差无已，并且也按照住宅的习惯，进行了隔离式装修，客厅卧室卫生间等单元一应俱全。
众人走进去不到一分钟，便有一个人从左边的卧室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子，现在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头发披散着，显然刚刚还在睡梦之中。张净月轻声道，“这个就是在照顾小空空的那个护士。”
这句话倒是完全颠覆了何瑞修此前的猜想。他原以为，照顾孩子的人，应该是一个至少中年以上，长相普通，身材结实，不怎么讲究妆容的女人。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应该只有三十岁上下，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段，应该都能列入上品之流。找这样一个女人来照看孩子，实在不是一个常规的做法。
王晴儿则更是直接，开口问道“这是孔空自己找的？”
张净月摇摇头，“不，最开始是我安排的。小空空还阳之后，身上阳气过盛，我寻找了一个至阴的女子，来平衡他身上的阳气。”
王晴儿看了那女子一眼，没有说什么。“小空空在哪儿？”
“里面的卧室。”这个护士的声音听起来也极为甜美，有种让人骨头发酥的感觉。
王晴儿站着没动，示意张净月去开门。张净月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然后站到一边。
那间屋子里，墙壁上贴了不下百张灵符，正中间的床上也能看到比较明显的阵法纹路。
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现在正坐在床中间，向门的这边看着。他的双目空洞无神，眼中也没有任何表情。
大概过了一分钟，那孩子才开口道，“姨，姨，姨……”
粉色睡衣的护士马上应声，“小空空，姨在这儿，姨在这儿，我来陪你了。”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去，坐到床上。孩子将自己的半边脸埋入护士胸前，似乎找到了极为踏实的安全感。
王晴儿这时也走到了屋内，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下，又走到孩子身前，一只手搭到他的手上。四五秒之后，王晴儿嘴微微张开，明显倒听了一口凉气。
见到王晴儿这个表情，张净月同样也是闭上了眼睛苦笑。
王晴儿将手撤离，没有说什么，走到了屋外。何瑞修迎上去想问，却被她摇摇头制止了。又看了看曹毓秀，王晴儿道，“没事，我们先走吧。”
一上飞行具，王晴儿就将操控设置成自动状态。她将座椅转过来，盯着张净月，“原来这就是你要杀孔空的理由。”
张净月又闭上了眼睛，在那里苦笑。
何瑞修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开口问道，“怎么了？”
王晴儿很是气愤地一拍座椅，“魂丹！他居然是在利用这个孩子炼制魂丹！什么研究医术法术，全都是胡说八道！张净月，你简直禽兽不如！”
何瑞修不解，“炼制魂丹，什么意思？”
王晴儿道，“魂丹，是一种极为特殊的丹药，或者说，是极为特殊的法术。它使用人的魂魄为原料，在其中融合入多种元素，经过特定的法术加持，使人的魂魄成为具有特殊治疗能力的物质。不过，如果使用魂丹治疗，这个人的魂魄就会消耗，每治疗一次，消耗一次。当消耗完毕之后，这个人的灵魂就将会不会复在。”
王晴儿叹了口气，“由于魂丹违背灵界伦理，是被严格禁止的。而像小空空这种，虽然灵魂是被还阳召回，但是由于它还在体内的，炼制魂丹，与使用活人炼制无异。这样，就会让小空空处于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之中。其实，小空空这样生活无法自理，可能招魂还阳有魂魄未还是一部分因素，可是更多的，是因为他在被当成材料炼制魂丹！也就是说，因为他用小空空炼制魂丹，而造成了小空空目前的结果！”
张净月这时睁开了眼睛，“我也是看他一魂一魄无法回归，才这样决定的。对于我来说，如果这个魂丹可以炼成，那样会能救更多的人。我是一个医生，一个有法术的医生，我知道能如何救人，如何救治那些苦苦挣扎的病人。”
王晴儿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从你决定召回小空空的魂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你一错再错，结果呢？结果只是让这家人承受更多痛苦罢了！原来的时候，至少孔空还是个活人，能照顾这个家，现在呢？小空空一定会死，他母亲病重难治，孔空又摔得半死不活的，实际上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觉得，你懂法术，你又学医，就可以违背灵界伦理和医学伦理了？”
张净月被王晴儿说得无话可答，又闭上了眼睛。王晴儿怒气未消，一只手指着张净月，“你，你就是一个败类，我们灵师界的败类！我真想现场就废了你所有修为，然后把你交到裁决委员会去！”
张净月苦笑了笑，“你如果真的这样决定，我认。我不会有任何辩解之意。”
他越是这样说，王晴儿越是生气，“啪”地一拍座椅，“怎么，你还真觉得我不敢？”说着右手一翻，取出一颗珠子，向后一引，似要掷向张净月，“我现在就废了你！”
何瑞修见形势紧张，立即一把抓住王晴儿的手，“不合适，现在还不合适，还是冷静点儿处理比较好。”
王晴儿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下，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些许情绪，将珠子收起，“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居然还想瞒天过海。等这案子结了再收拾你。”
说完，她转过去，将飞行具切换到人工操控，忽地来了一个疾加速。何瑞修面向后面，向前一倒，差点儿撞到后座椅上。张净月则没有什么表情，感受着这加速度。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张净月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决定炼制魂丹，真的是为了救人。我并不是想害小空空。如果这个魂丹能够炼成，那我手中至少有二十个适宜用魂丹治疗的人都将获得新生。”
王晴儿冷冷地道，“禁忌就是禁忌，不管用什么理由。至于那二十个病人的治疗的事，等这案子结了再说。何瑞修，查一下孔空家那个照顾孩子的女人。”
何瑞修有点儿不解，“查她？为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做梦者
王晴儿道，“在孔空的家里，我觉得有三件事还不是很正常。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第一件，孔空的妻子曹毓秀，说孔空只向她提供工资，其余收入一概不知。如果孔空的其他收入都花到了小空空身上，曹毓秀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是说谎。但是从外勤提供的资料看，曹毓秀没有说谎。”
“第二件，那个照顾孩子的女人，无论是从身段还是样貌上，都不像是一个会甘于在那里照顾孩子的人。而且，她的所有举动，给人一种主人的感觉。特别是对于曹毓秀，有一种不理不睬，也从心眼里蔑视的情绪。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和孔空之间会有不一般的关系。孔空的钱，八成也有大部分花到了她身上。”
“第三件，她是个至阴之女。至阴之女一般都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即使我们猜测的情况与事实不相符，搞清她的基本情况，也可以防止有灾祸出现。”
何瑞修理解，慢慢点点头，转向张净月。这个女人是张净月介绍过去的，所以有些情况，何瑞修根本不用查，直接问他即可。当然，前提是张净月还能愿意说。
“她叫严如玉，曾经是我这里的护士，可是工作了仅仅两个月。她不是我招来的，是孔空介绍来的，据说是孔空领导的女儿。我对她了解不多，但是我通过种种资料和迹象分析她是至阴之女。在我这里工作两个月后，我发现小空空的阳气过盛不易调和，因此就将她以至阴之女的身份引给了孔空，由孔空给她开工资，但是对外名义上，还是我诊所工作人员，只不过是外派照顾病人了。至于她和孔空有没有关系，我不管，也没有问过。”
张净月一边回忆一边说，虽然没有说什么细节，却是把事情经过说得很清晰。
“严如玉……”何瑞修将名义输入到平板电脑，从连接的数据库中开始检索资料。等待期间，他问王晴儿，“既然你怀疑她，为什么刚刚不把她直接叫回来问讯？”
王晴儿道，“唉。小空空阳气确实过盛，可是这种过盛，主要原因是被炼制魂丹造成的。现在，小空空的阳气全在靠严如玉平衡，如果把严如玉带走，时间稍长的话，小空空就会出现多种难治的症状，甚至死去。我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在完全没有底细的情况下与别人交锋，我们会过于被动。让她察觉到什么，一着急，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来。唉，这全是这个张净月造的孽。”
王晴儿说完，何瑞修的搜索也有了结果。“严如玉，29岁，父亲严家柱，确实曾是孔空的领导。她天资聪颖，20岁时已经大学毕业。毕业后在家半年时间，便登记到了张净月的诊所当护士，一直到现在也登记在那里。”
“扩展搜索其他所有相关记录。特别是与孔空交叉查询一下。”王晴儿对这些基本资料兴趣并不太大，因为她知道，这些基本资料中极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何瑞修一边操作一边说道，“好。”不出十分钟，他开口道，“我查了严如玉的就医记录。其中显示，在此前几年，严如玉去过两次本市外的小医院，进行过堕胎手术。而手术的知情同意书上面，有孔空的签字。”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再查一个严如玉的社交圈。看看有没有社交软件之中记录比较亲密的人男性。”
何瑞修道，“在查。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异常。”
王晴儿点点头道，“嗯，这才符合常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甘愿在那间地下室中生活这么多年，总是要有些理由的。看来，她和孔空之间应该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孔空这一招倒是也很绝，把一个小三儿直接养到家里来。”
何瑞修若有所思地道，“可是，这是巧合，还是有预谋？”有意无意地，他看向了张净月，不过张净月并未回复。
“先回去把手头上要忙的东西忙一下，等我去引渡小空空时，我会问个清楚。希望那孩子还能有救。”王晴儿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到鉴证署，天已经快亮了。把张净月送入拘留室控制起来之后，王晴儿让何瑞修先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忙着布置了两个问讯室。在这两间屋子里，能够保证那些做梦的人的安全。
何瑞修睡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们接来的那些做梦的患者多数已经到达，由于联系不到王晴儿，所以找他安排。他揉揉眼睛起床，草草洗了下脸，梳梳头剃剃胡子，出去迎接那些人。
刚刚把那些人安顿好，王晴儿也出现了。她看上去也带着些疲累，问何瑞修，“怎么样，身体还能吃得消吧？”
何瑞修道，“应该没问题。”
王晴儿笑了一下，“那就好。我们抓紧时间问一下这些人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十二个人，我们每人问六个，然后把问到的东西综合起来后再碰头。你去一号问讯室，我去二号。回头见。”
何瑞修进入王晴儿布置好的一号问讯室，见到了自己第一个需要问的人。对方是女性，大概三十岁出头，衣着很朴素，也没有上什么妆，留着短发。
看了一眼资料，她是一名教师。何瑞修友好性地笑笑，坐到她的对面。
“你叫华尔？你不用紧张，我们把你们这些人叫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可能与你们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当我们解决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就会请你们回去。”
何瑞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以免造成她的紧张。
华尔微笑了笑，看着何瑞修，“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你的眼睛中有很多红血丝，面上也带着疲惫，应该是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差或者没有休息。”
何瑞修有点儿尴尬地笑笑，“啊，这个，事情比较忙。这都被你发现了。”
华尔道，“我是大学的心理学教师。人的行为和心理是有相关的。仅从你目前的状态来看，你不急着去休息，而是来找我问情况，足以说明，你要问的情况一定不会是很简单的那种普通情况。其实，我们病友之间都有联系。但是据我所知，因为多梦在张院长那里治疗的人，已经有人死了，对吧？我想，你们把我们这些人都叫来，可能就是与这个相关。”
何瑞修心中暗叹，这人怎么不去当个探员！不过，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表现，而是平静地说道，“没错，确实是有人死了。但是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可能与张净月不是直接相关。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特殊性，我们需要向你们了解资料。同时，我们也想通过这种情况来保护你们。”
华尔微微一笑，像是自己丝毫也不紧张，“说吧，你想向我了解什么？”
何瑞修点点头，“梦的内容，你多梦的情况下，做梦的内容。”
华尔这时才有些诧异，“梦的内容？”
何瑞修犹豫了一下道，“没错，梦的内容。因为，有人在梦中被杀了。另外还有六个人，虽然已经无法确定是不是在梦中被杀，但是死时都是在睡梦状态。这让我们很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因为你们多梦的原因，极可能是吸入了一种复杂的药物。早晨时我们安排人员采集你们的血样，就是要化验分析这种药物的残留。”
华尔哦了一声，显然内心有些波动。略微想了想，她说道，“虽然说，每天晚上我都在做梦，但醒来时基本上都已经记得不清楚。如果能记住一些，这些梦往往都有非常完整的情节，与现实相关，或者超出现实的。”
何瑞修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词后，又问，“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有人要杀你，或者你去了某些你没有去过的奇怪的地方？”
华尔想都没想，“我被追杀的梦，我倒是没有做过。至于奇怪的地方，虽然说梦中有不少陌生的地点，但都不至于奇怪。你知道，我是个心理学教师，对于做梦这种精神活动，我多数时间能给自己作出理性的解释。因此我并不会感觉太过奇怪。”
“那有重复发生的梦吗？”
华尔想都没有想，“有。有一个梦中的情节我记得比较清楚，也是重复出现过。我梦见自己前生是仙人，这辈子快到了飞升的时刻。可是每每梦到要飞升时，梦就会醒来。有可能，是我对梦有一定的控制，不愿意自己飞升。”
这个细节触发了何瑞修的警觉。他将这些详细记录，然后又与……聊了近一个小时。确定暂时没有其他要问的东西之后，何瑞修将她送回去，继续下一个人。
将近一整天的时间，何瑞修都在重复着这一件事。而从他问的这些人反馈出的信息看，这些人有三个共同点。
第一，梦虽然频繁，但是记住的不多。
第二，并没有梦到过自己被追杀。
第三，反复出现过将要得到更好的东西或者命运的梦，就类似于……要飞升这种一样，超出现实之中自己的能力或者社会地位或经济水平。
问完自己分工的这几个人，何瑞修回到办公室。王晴儿已经坐在那里，正在翻看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听见何瑞修进来，她头都没有抬，“这些人的血样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在他们体内，都发现了与我们在恐怖庄园d区塑像底座塑料容器中找到的那种药剂成份或代谢成份相一致的物质。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孔空与张净月的被试验者。”
何瑞修道，“这与我们此前的推理相一致，与实际掌握的线索也一致。那关于他们的梦的情况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情人
王晴儿没有直接回答，“先说说你那边的发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何瑞修道，“几个人做的梦之中并没有直接的关联。没有人梦到过被杀或者要被杀，但是却都梦到了对更好生活的追求，只是还没有到手就醒。我想，这种更好的境况追求，说不定就是某一天，他们在梦中得到后，灵魂却被缚的可能原因。”
王晴儿点点头，将自己的问讯记录丢给何瑞修，“没错。我这边也类似。只有一个人总是梦见要自杀，但是他在现实生活之中刚刚遭遇了挫折，其实也与你分析的追求更好的境况相一致。”
“那下一步的计划？”何瑞修看着王晴儿问道。
王晴儿站起来，边想边道，“现在，这些人已经处于我所布设的安全区域，在梦中被杀的可能性应该已经很小了。我会将血样检验结果交送给医学和生物学神经学的专家，由他们提出最有效率的治疗方案。既然保证了这些人的安全，我们下一步的侧重点，那就还是寻找真凶。我要回到孔空家里，帮助一下小空空。他的魂丹炼制还没有完全成形，还有挽回的机会。这样一来，能够保证他在死后，还能转生为人。你跟我一起去吧，在我救小空空的时候，你会一会那个严如玉。”
何瑞修点点头，“好。对严如玉，我有什么要注意的？”
王晴儿道，“能了解多少了解多少。你先问，如果问出真相最好，如果问不出来，我完事儿后接手。要是真和她有关系，治她的方法多得是。”
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工具，二人直上楼顶，进入飞行具。王晴儿将飞行具设为自动操控，自己向后一躺便立即睡去。何瑞修坚持了几分钟，见飞行具的自动操控比较平稳没有什么异常，也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孔空的家。王晴儿正在伸懒腰活动筋骨，之后将飞行具改回手动操控，在停降场着陆。她又很谨慎地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才带着何瑞修去敲了孔空的家门。
开门的是严如玉。她多少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何瑞修和王晴儿进去，不过还在迟疑间，王晴儿已经直接从她身边挤了进去，环视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冷冷地问道，“曹毓秀呢？”
严如玉这时显得有些拘谨，也可能是对两人的出现很有戒备，“出去了。她习惯每天出去散步散心调理，直到天黑才会回来。这也是她疾病治疗调理的一部分，坚持了好几年了。”
“嗯。”王晴儿的语气很是冷漠和不友好，“我要去看看小空空，帮他进行一些治疗。何瑞修有些情况要问你，是和孔空相关的。希望你配合一下。”
说罢，她也不等严如玉反应，直接就往地下室走。严如玉上前想阻止，口中道，“小空空怕生人，你最好……”
还没有说完，王晴儿道，“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好好配合何瑞修。”
见王晴儿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态度，严如玉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王晴儿进了地下室。何瑞修这时候走到她的对面，“我们坐吧。因为这件事还关系十几个人的生死，我们必须尽快了解一些情况。”
虽然说到了十几个人的生死，严如玉居然没有半点惊讶之意，慢慢坐到沙发上，“你是说，恐怖山庄那件事吧？”
何瑞修对她的表现多少起了些疑心，“看来你知道？”
严如玉道，“孔空说过一些。我只是知道些皮毛。据说d区好像犯邪了。”
何瑞修苦笑道，“现在看来，未必是犯邪，可能是**。先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情况。”
严如玉这时突然笑了笑，“我的情况？你们是怀疑我？”
何瑞修倒是一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在怀疑你？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严如玉叹了口气，“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是至阴之女，又在这里生活，在没有明确的线索之前，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我干的。不过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参与那些事情，也没有能力参与那些事情。”
“你知道自己是至阴之女的事情？”这让何瑞修略感惊讶。
严如玉一笑，“当然知道。我小的时候，一个道士就给我看过了。”
“关于孔空，你和他有没有特殊关系？他是否向你说过关于恐怖庄园从兴建到现在的事情？”
严如玉摇摇头，“他雇我帮他照顾儿子，仅此而已。关于恐怖庄园，我只是一个外人，知道的怕是还没有他妻子多。”
何瑞修取出几份资料摆在她面前，“我们调取了你的就医记录。你在孔空的陪同之下，堕过两次胎。而孔空，除工资之外还有大量的收入，我们查不到去向。张净月说，孔空的收入应该是用在了小空空身上。不过，我们对小空空的一些治疗方案消耗进行了测算，仍有大笔的钱财不知去向。综合多种因素，我们觉得，那些钱是在你这里。你和孔空之间的关系，应该密切到超过了一般的雇主和工人的关系。”
何瑞修一边说，一边看着严如玉。严如玉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嘴唇微微颤抖。“这些你们都查到了？所以你们怀疑我？”
何瑞修道，“如果你能给我们一个可以信服的解释，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你。只是现在，疑点太多了。”
严如玉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地出了口气，“呵，其实说了也无妨。我和孔空的关系确实不正常。他的钱也多数花到了我身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什么，在他家，算是情人，或者是主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瑞修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很复杂。”严如玉理了一下头发，“很复杂。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被逼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也动了感情了。其实，这事情和我父亲有关系。”
何瑞修取出手机开始录音，“说来听听。”
严如玉道，“我父亲是孔空的领导。本来，二人仅限于工作接触。可是后来，孔空突然掌握了一部分我父亲违法受贿的证据。那时候正值我父亲提升的关键时刻，他不想自己的前途受影响，所以向孔空妥协了。孔空提出的要求有两点。第一点，给他一笔钱。第二点，让我父亲同意他接触我。”
“那时候的我，年纪轻，思想其实也单纯，还不知道我父亲的事。孔空与我接触一段时间之后，我居然对他产生了好感。虽然知道他已婚，可是也有想和他在一起的渴望。后来，有一次，孔空向我说了父亲的事，并以此为要挟，让我和他在一起。”
“我一方面被感情战胜了理智，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父亲，所以从了他。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我们两个还处于地下的层面，每次都是偷偷约会。再后来，小空空阳气渐盛，孔空似乎并不是完全信任张净月，找了另外一个什么高人看过之后，得到一个说法，说是早晚都会需要用至阴之女来平衡阳气。而恰恰，我就是一个至阴之女。”
“于是，孔空将我介绍给了张净月，进入他的诊所之中，暂时当了一个护士。到小空空阳气更盛时，张净月判断出需要至阴之女来进行平衡，于是理所当然地把我推了出来。我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孔空的家，名义上是照顾小空空，实际上，我只是更方便与孔空接触了。这其实是我和孔空的一个计策罢了。”
“时间久些之后，孔空对我似乎也动了真感情。他的钱，越来越多地给我。我知道，孔空做的一些事，是违法违规的，早晚都会出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可是只要我父亲还没有退休，我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所以这些钱我没有乱花，全都存了起来，只等着什么时候，孔空出了事，我给自己也好留些后路和资本。”
“关于恐怖庄园建设，孔空和你说过什么内幕没有？比如，为了获得收益，他都与什么人联系，通过什么方法获得收益？比如，见过了什么高人之类？”见严如玉说到了一个段落，何瑞修主动地转了一下话题。
严如玉从刚刚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这个，孔空只是说过，恐怖庄园建设的很多环节，很大程度上是单位给他个人的一些补偿，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收益也就特别多。更具体的，他的收益从哪里来，又是什么人给他的，我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向我说细节的时候很少。”
“嗯。”何瑞修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那，他有没有和你提过关于d区塑像的事？”
严如玉摇摇头，“塑像？没怎么提过。他说过d区他独立负责，但也没有说过具体怎么负责法。哦对，有一段时间，他倒是念叨过，说什么张净月看着老实本分，没想到胆子倒挺大之类的。”
孔空对于张净月的这种评价，十有**是关于在塑像底座加装置的事，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其他的没有？比如梦之神？”何瑞修又问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像内藏物
严如玉想了想，看着何瑞修，“梦之神就是那3座系列的希腊神话塑像吧？我去看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还问过孔空，说这怎么不协调。他说，换个口味也不错。多余的没说。其实，孔空对我始终是有戒备的。我感觉，多数时间，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
说到这里时，王晴儿出来了。她看看何瑞修，又转向严如玉，“小空空的阳气，已经被我用正确的方法控制。严如玉，我不知道你和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是希望你不要隐瞒什么东西。要知道，我们总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严如玉现在表情变得比较平静，“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他了。”
王晴儿转向何瑞修，何瑞修点了点头。王晴儿上前，“把一只手递给我。”
严如玉伸出一只手。王晴儿一只手与她相抵，过了几分钟才收回手，“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孔空现在极可能限入了一个大麻烦里。你知道的情况一定要全告诉我们，既是帮你，帮孔空，也是帮其他相关的人。”
严如玉点了点头，“好。你们放心，我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王晴儿转向何瑞修，“你还有没有要问的？”
何瑞修摇摇头，“基本已经问清了。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疑问，我会再电话联系她。”
王晴儿又看了一眼严如玉，“好吧，我们走了。这段时间，你不要随意离开，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离开孔空的家,何瑞修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严如玉，也不是关键的线索。似乎我们又扑了个空。”
王晴儿却并没有这么失落，“也未必。严如玉虽然不知情，可是你是否注意到，她提到了一个人。”
何瑞修精神一振，“谁？”
王晴儿道，“那个看小空空，说小空空阳气渐盛的人。这个人能看出阳气的问题，也一定能看出小空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而且，严如玉说了，孔空不是太信任张净月，所以找了这个人来看。因此，这个人，有着和张净月至少一样的修为水平。”
“所以，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严如玉能不能知道？”何瑞修迟疑着给严如玉打了个电话，得到的是否定回答。严如玉只知道孔空找过别人，至于找的是谁，不单没见过，名字都说不出来。
何瑞修只能自己打开平板电脑，开始搜索孔空的其他资料。不过操作了几下，他打了个电话给第六局，请那边帮忙扩大搜索孔空的社交圈，特别要注意可能是会法术巫术的人。
“我真是觉得，这个案子比前几个更没有头绪。”何瑞修长叹了口气道，“所有可查的线索，现在都是隐藏起来的。我觉得，我开始有些焦躁了。”
王晴儿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焦躁的？明明还有一个大线索摆在我们的眼前，只是我没提，你给忘了。塑像。塑像还在我们的手中。”
何瑞修“啪”地一拍座椅，“对啊。这我怎么给忘了。话说回来，这塑像可是直接线索。但是……”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王晴儿，“但是，这么关键的东西，你到现在还没有处理，看来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塑像内有东西，我不确定是什么东西。我不是怕，我只是想更稳妥一些。回去之后，你和我去实验室，我们将塑像内的东西找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
飞行具这时又是一个加速，向着鉴证署返回而去。
鉴证署第八局专属实验室。
三个塑像安静地摆放在那里，像身上贴着王晴儿制作的灵符。在这里明亮的灯光之下，塑像没有了什么神秘感，倒是显得有些艺术气息。
王晴儿取出数张灵符递给何瑞修，“把这些带在身上。这塑像吸收阴气和灵体的能力极强，我怕它其中的藏物对你有什么伤害。过会儿，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自作主张。”
何瑞修点点头，将那些符纸置于身上不同口袋之内。王晴儿这时拿过两个探测器，“我们分头开展，看看这塑像内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如果探测器报警，记下位置，并且使用探测器的自身功能记录基本形状。”
何瑞修接过探测器，先观察了一下用法，然后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塑像之前。塑像本来已经被王晴儿一分为二，现在只是又摆在了一起。转过头，王晴儿已经拿着探测器在塑像周围从上往下细细查探。
何瑞修依样画葫芦，也开始检查。过了两分多钟，在检查到塑像左腿中上部时，探测器滴滴滴地响起了报警声。何瑞修进一步慢慢移动探测器，最终将位置确定。
打开超声成像系统，探测器的显示屏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从不同的位置拍了几张成像照片，由于超声成像系统的辨识度并不算太高，何瑞修依然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晴儿那边应该也是有所发现。何瑞修看了看王晴儿，没有问什么，而是继续将整个塑像检查完。除了这个部位，其他位置上再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王晴儿已经开始检查第三尊塑像。那个塑像的异常部位，在右肩处。检查完之后，王晴儿走过来，“怎么样？我检查的两尊塑像之中，每个都有一个特殊的物体在其中，可是从超声成像来看，又无法确定是什么。”
何瑞修也调出了自己的图像，“我这里也类似。”
二人的图像基本上吻合，从大小和形态来看，应该是同一类别的东西。
“看来只有拆开来看看了。你后退一点。”王晴儿说着，手中已经又多了数张灵符，向三尊塑像一扔，都是精准地贴到了那三处标记的位置之上。之后，她念动咒语，灵符“腾”地一烧，在它附近的塑像马上出现了裂纹。
王晴儿走过去，先在何瑞修检查的那塑像标记处敲了敲，标记周围一定范围的塑像本身的材料如沙子一般地粉碎，落到地上。在其内部，一个黄色的拳头大小的物件出现在两人眼中。
何瑞修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这是什么？一只张嘴的蟾蜍？”
王晴儿眼中也有疑惑之色，将那东西拿出来，在手中翻看了一番，“还真是一只蟾蜍。难道就是这东西？我再看看其他塑像之中的情况。”
王晴儿一边说，一边走向其他的塑像。几不过一两分钟功夫，另外两个塑像中的藏物也被拿了出来。
就像此前预料的一样，也都是蟾蜍。
三只蟾蜍。
三只蟾蜍应该都是铜质，通身泛黄，局部微微带有不明显的绿锈。蟾蜍均为蹲状，向上张嘴，看上去像是容器，但是嘴里的容积却是极小。
“这是什么？从工艺上看，似乎比较精良，但明显很多位置的纹路深浅不一，又不太像是现代的高精度制品。而且这些花纹，我也没见过。”何瑞修拿过一只蟾蜍，慢慢翻看道。
王晴儿也是观察了一会儿手中的蟾蜍，道，“花纹你没见过正常，这些花纹，就像是塑像内那种灵符一样古老了。而这三个蟾蜍，肯定不是现代的东西。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古朴之气，说明它们至少已经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你先将它们放下，我试验一下，它们是否有吸附特性。”
何瑞修将手上的蟾蜍与王晴儿的一起摆到桌上。王晴儿取出一张灵符，向三个蟾蜍一抛，形成了一个光罩将它们罩住。之后，她再取出一张灵符，直接抛入光罩内。“噗”一声轻响，灵符化为了一团淡红色的气体。
“就是它们。”王晴儿从边上取出一个箱子，先在里面铺上几张灵符，又将三个蟾蜍放入其中，最后关闭，以灵符封口。“就是它们，是塑像吸收阴气及灵体的根本原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放入塑像之中，又不让他们吸收阴气和灵体，目的是什么，看来也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了。”
何瑞修上前道，“那，有没有什么可用线索？”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我不记得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我们可以将它送给李若凡，让她帮忙去查。通过仪器测定，可以确定年代，然后再对比一下当年可能出现的东西，多半是能有个眉目的。走吧，我们去找她。”
还没有到第六现场调查局时，何瑞修收到了一些资料。关于这三个塑像是怎么进来的，已经从恐怖庄园的摄像备份之中，查到了部分资料，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运货时的车辆。外勤正在确定车辆的归属和目前的状态。
将这些通报给王晴儿之后，王晴儿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放松。“仅仅是个开始而已。能不能这样查到，我并不是太抱希望。”
何瑞修苦笑。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至少让调查这有了一些进步。
李若凡正在办公室查看一些其他案件的资料，而何瑞修王晴儿正在查的这个案子的一部分资料，也摆在了她办公桌上显眼的位置。进门之后，王晴儿直接将装有蟾蜍的小箱子摆到她桌上，打开箱盖。
在三个蟾蜍面前，李若凡也露出了不解和新奇之色。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排除的可能
王晴儿道，“这就是从那三个塑像之中发现的，具有吸收阴气和灵体特性的东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在你这里留两个，我要带走一个。你主要负责帮我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什么东西，我去看看从它吸附的灵体那边能不能找出些什么线索。”
李若凡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了。怎么样，你们那案子进展如何？”
王晴儿摇摇头，“毫无头绪，可是又有种到处都是头绪的感觉。很多东西还在查，就怕查不到点儿上。”
李若凡微微一笑，特意看了看何瑞修，“不用急，慢慢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
王晴儿比较冷淡地“嗯”了一声，可能她只是觉得并不需要太多语言。顺手翻了两下李若凡桌上的资料，她叹了口气，带着何瑞修离开了第六局。
夜幕降临。
何瑞修慢慢地翻看着此前收集过来的一些关于这个案子里的资料，实际上双目已经迷离。这几天的休息情况非常不好，虽然通过进入裂隙空间的方法睡了几觉，可是心中真正有事的时候，怎么也睡不踏实。
“滴滴滴”三声响，他收到一封邮件。
他恍恍惚惚地打开，但是一看到题目时，人立即精神了不少。
《孔空的社交网络基本查清》。
几个黑体的大字，让何瑞修的困意一扫而空。再往下看，孔空近十年来的社交情况都按照不同的分类进行了罗列。其中，包括怀疑有更深层关系的异性朋友，工作来往的同事，交往密切的上下级，其他社会人员等。
包括张净月，也被列入了其他社会人员的“医生”一栏之中。在其下，有多条相对关键的交往记录。
何瑞修在这些人之中慢慢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阴阳先生”的分类。在这个分类下面，有三个人，一个叫西坡居士，没有特殊标注；一个叫法来，标注上是个和尚；一个叫青婆，标注上是一个女人。
当时提出小空空阳气过盛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在这三个人当中。何瑞修继续详细查看，通读着每个人的资料和与孔空之间的主要交往记录。
西坡居士，现在六十七岁，以起名算命看相消灾等为营生，开了一家阴阳馆，已经经营有二十几年。与孔空的主要交往记录包括，帮孔空确定婚期，给孩子取名，以及数次购买法器等。
法来，现在三十八岁，比孔空没大多少。二人自幼结识，法来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感情纠葛而出家当了和尚，从交往记录看多是孔空去庙中拜佛时二人畅谈，更像是一个密友。法来也下山做法事，但是记录上看，他从未给孔空做过什么法事。
青婆，现在住在第九精神病院。此前，青婆自称大仙附体，帮人看病消灾，收取大量报酬。但是在一年前，突然开始不再收钱，并将所有的钱取出来无条件向市民发放，个人财产散了个精光。此后，便失去了自识能力，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他与孔空之间最早的交集是帮孔空的妻子曹毓秀看过病，但是自从张净月出现后，孔空与其便没有了来往。
何瑞修慢慢敲着桌子，思考着这其中的可能性。最不可能的是这个青婆，孔空是觉得张净月不一定可靠才找的别人看。但是，很明显，张净月在对曹毓秀的治疗上，接替了青婆。这说明，两个人相比，孔空会更相信张净月。
其次一个，便是法来。法来与张净月之间并没有什么有关阴阳法术的交集，二人最可能的关系就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同样，法来所在的庙是一个不大的小庙，也不像是有什么高僧的样子。
那么最可能的，便是这个西坡居士了。
何瑞修想了想，又打通了严如玉的电话。严如玉接到何瑞修的电话时情绪似乎很平稳，可能她也知道，何瑞修或王晴儿肯定还是会再找她核实一些情况的。
何瑞修直接问她，“当初帮孔空看小空空，然后促成你们用计策进入张净月诊所的人，是不是叫什么西坡居士，你想想。”
严如玉听完应了一声，然后语气中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个名字我应该是听过。但是到底是不是那时候的事，我印象有点儿模糊。我只记得，那时候我怀疑能不能按计划最终到孔空家里去，孔空说过什么自己结婚之类的全是由这个高人看的，肯定错不了之类的。”
何瑞修听完手不由自主地拍在桌子上，“嗯，好，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他这个拍桌子的动作惊动了在里面休息的王晴儿。不出一分钟，王晴儿打开门，有些睡意朦胧地问道，“你干什么呢？别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搞得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似的。”
何瑞修也没道歉，站起来道，“我们可能找到那个看小空空，提出阳气一定会过盛的人了。”
王晴儿打了个呵欠，走到何瑞修身边，“是么？我看看。”
何瑞修将三个人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刚刚和严如玉也确认了一下，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应该是他，西坡居士。另外两个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了。”
“西坡居士？”王晴儿扫了一眼资料，摇摇头，“他的嫌疑也排除了。”
何瑞修一脸的不解，“为什么？不管是单纯从资料中分析，还是从严如玉的说法，我觉得他都应该有不小的嫌疑，同时他也应该是孔空比较信任的一个人吧。”
王晴儿转过身，开始往自己屋里走。“死了。西坡居士已经死了。几个月前的事。他在对付一个恶灵的时候，法力不够，技术不到家，再加上麻痹大意，被恶灵所杀。那案子是我亲自办的，所以，西坡居士的嫌疑也排除了。”
何瑞修又看了一眼那三个人的资料，“死了……死了……他死了的话，怕是另外两个人再调查的意义也不是太大了。但是为了防止万一，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对另外两个人再调查一下？”
王晴儿停下脚步，转过身，又打了一个哈欠，“实际上意义也不太大。这两个人我都知道。法来和尚，正在准备接任那个寺庙的住持，至少在一年之前我见到他时，可以确定他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而在一年之内，他也不太可能修行到能够梦中束缚别人灵魂的程度。同时，他的寺庙阳气很盛，他身上也不会寄生什么其他灵体。”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道，“至于青婆，这个么……其实她就是个骗子。她的主业是骗钱，后来被我查了出来。但是考虑到她从来也没有害过人，我没有深究她。她天生灵根不全，阴阳不调，既没办法深入修行，甚至连其他灵体寄生都不可能。至于她的精神病，那是她为了防止自己入狱受刑而使的伎俩。”
何瑞修听王晴儿这样说，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你对周边的情况和特殊人员都很熟。”
王晴儿笑笑，“慢慢地你也会熟的。我们接触的范围其实很小。”
何瑞修“嗯”了一声，“那把这些情况综合起来，也就是说，他们三个都与本案无关？”
王晴儿点点头，“对。我本以为，可能是看小空空的那个人利用了孔空，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调查结果。如此来说，我们的主要精力，可能还是要放在对塑像来源的调查上，包括那三个蟾蜍的来历上。如果没有要紧的资料需要分析，我建议你抓紧时间休息。关于塑像的来历，一旦查明，可能就要我们亲自出马了。那些第六局的外勤可都是些普通人，遇到危险自身难保。”
何瑞修应了一声，将打开的这三个人的资料关闭。又浏览了一下其他相关资料，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之后，他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刚刚睡着，冷不丁地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何瑞修惊了一个激灵。
拿过手机，却并不是外勤发来的什么资料报告，而是施兰的短信。施兰在短信中说，自己刚刚做了恶梦，很害怕，想和何瑞修说话。
何瑞修心头微微一紧。施兰虽然并不在那十八个受试者之列，但是也算是相对近距离接触过塑像，不排除吸入药物的可能。万一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只是之前症状轻微，现在可能会加重呢？
但是很快，何瑞修排除了这个可能。从施兰和他的聊天情况来看，施兰不仅不像是受害者，包括刚刚说的做恶梦都极可能是假的。何瑞修先后问过三次，每一次中说到的梦的内容都有矛盾之处。再加上王晴儿当时对施兰没有异常的判断是那么明确，何瑞修最后确定，施兰可能只是自己晚上寂寞，想找个人聊天而已。
你想聊，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更没有心情陪你。何瑞修将手机开到静音放到一边，不再理会其中的提示，再次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王晴儿正在外面大声敲着自己的门，“何瑞修！快起来快起来，几点了！快出来，我们要去第六局！”
去第六局？是蟾蜍的研究有什么突破了么？何瑞修从床上跳下来，披上衣服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文物部件
王晴儿见何瑞修一脸油光眉头微皱了一下,“先去把脸洗洗，这样油乎乎的，带出去都掉我的架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何瑞修倒是有些急，“还是先去第六局吧，反正没有外人，案子线索要紧。”
王晴儿听何瑞修居然又反驳了她的意见，似乎很是不爽，冷不防地一脚踢过来，“呀，你还又长本事了是不是？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快去！”
何瑞修这才意识到可能事情并没有那么急，一只手向下去摸了下被踢的脚，马上转身向洗漱间而去。大概两三分钟后，他再次出来，不仅洗了脸，还梳了头，整理了衣服。
王晴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像个样子。我告诉你啊，以后除非是我叫你有紧急的事，不许再那样不打理就见我。要混出个样子，首先你就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哦。”何瑞修应了一声，跟在王晴儿背后，向第六局而去。路上，他问王晴儿，“那个，第六局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是。”王晴儿回答得很简单，“但是李若凡也并没有详细说，只是让我们过去。”
李若凡在她的办公室，还是和上一次差不多的样子，显得有些忙。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你们来了。”
王晴儿应了一声，带着何瑞修坐到边上的会客沙发上，“什么情况？”
李若凡将手里的资料推到一边，从桌上另一摞资料之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王晴儿，“你看这个。”
纸上画着一个仪器。仪器主体像是一个大酒桶，应该是金属铸成，表面刻着篆文以及山、龟、鸟、兽等图形。在桶的八个方向，有八条龙，龙头朝下，龙尾朝上。龙口之中含着一个金属的珠子。
对应着每个龙，在下面有一只张开嘴的蟾蜍，样子与何瑞修和王晴儿他们发现的一样。
“地动仪？”何瑞修和王晴儿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何瑞修也马上意识到，为什么见到那蟾蜍时，隐约在哪里见到过。
李若凡点点头，“没错，地动仪。拿到你们的蟾蜍时，我就感觉在哪里见到过。后来，我首先让我的手下，利用放射性元素法，计划了这个东西的年代。出来的结果是，应该在2000年前，也就是东汉时代。有了年代，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衡的地动仪。”
“所以，我找了一下地动仪的图片。虽然说，目前我们所见的地动仪，都是后人根据记载做出的复制品或者叫仿制品，同时也不能感测地震，但是，动地仪下面的蟾蜍，却是与你们给我的如出一辙。所以，我就有了两个推论。”
李若凡又给何瑞修和王晴儿一人一张资料，“第一，地动仪看来真的存在过，并且极可能它的真身已经被人找到了。第二，地动仪一定是被人分开保管了，否则，不可能只有这三个蟾蜍出现在你们的案件之中。”
何瑞修对地动仪的出现非常诧异，“居然会是地动仪？可是，这就有些解释不通了。地动仪是检查地震的工具，它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吸附作用？难道说是时间久了，蟾蜍产生了灵性？可是，即使产生，也不会三个同时产生吧。”
李若凡道，“没错，我也有过这样的疑问。所以我又系统地查了一下各方面的资料。其实，从学术上来看，因为有物理的局限性，在东汉时代，想以区区一个地动仪的机械装置来检测地震，就像是有些书中写的那样，什么哪里发生地震，哪里的龙嘴就会张开，铜球掉下来落到蟾蜍口中，是不可能的，至少是不太可能的。只是由于有古籍的记载，学者又没有证实过，同时也没有见到过真的地动仪原物，所以没有公开说明。”
“但是，地动仪的外观设计，却可以给我们另外的启示。”李若凡看了看何瑞修，“如果仅仅是一个机械装置，那么它上面的图案，就没有必要如此之驳杂。你看到的图片，也是后人根据资料仿制的物件，表层的花纹属于根据记载刻蚀的。可能在普通人眼中，这是为了美观。可是我们看，却不该这么看。”
李若凡又拿出一张大纸，上面是放大了的地动仪的花纹。“这是它上面的全部花纹，有山、龟、鸟、兽和文字。有人说，这些象征着山峦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二十八宿，所刻篆文可能表示八方之气。当然，这有一定道理。不过这些东西，如果经过有序的组合，就可以变成另外一种。”
李若凡又拿过一张大纸，摆在何瑞修和王晴儿面前。
“阵法？”何瑞修虽然现在修为知识尚浅，但是是不是阵法，他还是一眼能看得出。而且，这个重新组合出的阵法，极为典型。
李若凡道，“没错。阵法。地动仪的主体之上，应该是有阵法的。这个阵法，是吸纳性阵法之中的一种。有了这个为基础，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要以蛙接铜球。其实在上古时代，先民就有蛙崇拜的习惯。在古代，基本蛙和蟾蜍是等同的，甚至到了现代，我们还可以看到商店摆放蟾蜍招财。因此，地动仪的蛙，并非是简单的一个接球工具，而是有特殊用途的关键部件。”
“什么用途？”何瑞修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有一个说法，八龙在上象征阳；蟾蜍居下象征阴，构成阴阳上下的动静的辩证关系。我觉得，从我们现在的分析来看，这还是有道理的。而且，既然古书说，地动仪能检测地震，那它一定是能发挥作用。而它发挥作用方法，便是通过地震发生之后，受灾人民的亡魂以及阴气的扩散。”
何瑞修不解，歪了歪头，等李若凡的下一步解释。
李若凡道，“八个方位，分别有八套装置。你们已经证明了，这些蟾蜍有吸附阴气和灵魂的作用。可能在地动仪本身的阵法作用之下，这些蟾蜍的吸附方位非常固定，并且延伸了非常远的距离。一旦某地发生了地震，蟾蜍就会吸收到超出平时正常范围的阴气和灵魂。”
她说的这一点，何瑞修能理解。“那然后呢？”
“然后，就涉及到了刚刚说的龙与蟾蜍的阴阳调和问题。正常情况下，龙应该在吸收阳气，并且借助阵法，与蟾蜍保持了平衡。但是，当阴阳平衡被打破时，为避免蟾蜍吸收过多的阴气和灵魂而产生不可预见或不可控制的后果，就要有办法中止这种吸附。因此，龙嘴之中的珠子便掉入了蟾蜍的口中，中止了这种吸纳。而这，才是地动仪真正的检测地震的原理。”
李若凡说完，何瑞修慢慢地点着头，“有道理，有道理。这么说来，真正的地动仪，应该是被什么人发现了。”
在这个过程中，王晴儿始终没有怎么说话，听李若凡全说完，她才开口道，“嗯，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藏在塑像之中，用以阻止这三个蟾蜍吸纳阴气和灵魂灵符是采用的很古老的样式。那灵符，极可能是来自于地动仪本身。”
李若凡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推理。那种灵符，与地动仪表面的一些纹路具有很相似的特点。我也查过了资料，那种灵符的出现时间，也应该是在汉朝左右。”
王晴儿道，“呀，这还真有意思了。看来要么是汉代有亡灵混到现在来了，要么就是又有小贼得到大宝贝了。”
对于前半句，何瑞修倒是理解，可是后半句却不知道王晴儿指的是什么。“小贼得到大宝贝，什么意思？”
王晴儿道，“盗墓贼。那些人，多少有一点儿风水之术的基础，可是还是不够专业。他们往往是能认出阵法和符咒来，却不太会运用，也不太可能进行改进。他们学习风水之术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保证他们的盗墓利益。因此，有时候，得到了特殊的古物，上面若有符咒或阵法，或者古代灵符时，这些人必然是照搬全抄，以继续镇压宝物，防止生变，引出生命危险。”
何瑞修恍然大悟，“还有这种情况。我原来还以为那些人厉害得很呢。”
王晴儿不屑地“哧”了一声，“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好了，谢谢凡婆子了，给我们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李若凡淡淡一笑，“客气。不送你们了。”
王晴儿已经开始往外走，“不必。”何瑞修向李若凡微笑了笑以示谢意，快步跟上。
出了门，王晴儿问何瑞修，“你那边，关于塑像来源查得怎么样了？外勤有没有什么报告？”
何瑞修道，“从目前看，外勤发回来的消息中，都是在依靠监控录像追踪。但是由于时间久远，有很多的监控录像都已经过期删除了，所以进展比较缓慢。可以说，困难重重。”
王晴儿这时微微一笑，“有了这地动仪相关的资料，我可以提示你一下，降低一些难度。这样可以让那些外勤的方向更正一点。”
何瑞修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王晴儿，问了一句，“怎么个降低难度法？”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施兰遇险
王晴儿道，“我发现怎么一见过李若凡，你的脑子就不灵光呢？平时不是挺好使的么？听好了，事情是这样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现在这个年代，盗墓这事儿，已经很隐晦了。一般，都是以一些合法的公司为托儿，将盗来的文物进行拍卖处理。而像地动仪这种东西，原来只是在传说之中存在，对于那些文物专家来说，别说出现一个蟾蜍，就是出现了那个珠子，估计都有人会认出来，然后找上门去。”
“找上门去？收购么？”何瑞修对于文物或者盗墓这些知道的不多，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王晴儿白了何瑞修一眼，“收购？怎么可能？你要时刻树立一个意识，盗墓这种活动，是违法的，我们如果遇到了，一定严惩不怠。通过这种途径得来的珍贵的东西，不进行一系列的合法化转化，不可能摆到台面上来。所以，那些找上门去的，多是明抢暗夺。原来就有因为盗来的东西走漏了风声，而被全家灭口的事件。”
何瑞修这时候明白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这些蟾蜍放入塑像中，可能就是在想办法隐藏地动仪。而藏这些东西的人，必然是第一手得到这东西的人。他是想通过藏一段时间的方式，慢慢将地动仪合法化。这样说来，你说的提示我就明白了。要查一查，有盗墓背景和行为的塑像生产厂家或个人。”
王晴儿满意地笑了笑，“嗯，这才像我带的小弟。”
但是何瑞修却抓了抓头，“可这不还是没有头绪么？只不过最后多了一个筛查条件而已。”
王晴儿有点儿自豪地又笑了笑，“切，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地动仪这种名贵的东西，能盗出来的人或者团体，可没有几个。而这些人之中，以塑像生产为掩护的，可是少之又少。走，回去，我给你列上一个清单。你让外勤在调查的时候，一方面，从恐怖庄园开始逆向查询，另一方面，从这些单位正向调查，最终双方进行交汇整合。”
何瑞修面上现出一丝喜色，“嗯，那这样的话，可是真的轻松了很多。估计离真相到来的日子就近了。”
王晴儿却摇了摇头，“你可别这么乐观。凡事总是一波三折。对了，今天你抽时间去看看那十二个做梦的人的状态怎么样。虽然我能控制他们的灵魂不被带出那间屋子，但是不排除做梦还会出现什么副作用。”
何瑞修道，“好。我安排完外勤调查的事情之后，马上去办。”
王晴儿应了一声，不再等何瑞修，向电梯走了过去。何瑞修则掏出电话，正想打电话给外勤，却发现有一个陌生号码恰好打了进来。
有些疑惑地接起来，是施兰所在的医院。医院说，施兰被人发现睡觉时心律失常，正在医院抢救，而在她的卧室床头柜上，写着这个电话。
何瑞修眉头一皱。施兰此前确实也说过自己在做梦等情况，但是那时候自己总觉得她是在没话找话。在睡觉时心律失常，这也是猝死的前兆之一。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太过于相信王晴儿的结果，而漏掉了一个可能的受害者？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他必须把施兰接过来，与另外十二名做梦的人放到一起，进入安全的环境。
“王晴儿！”何瑞修叫住了她，把电话中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王晴儿面上也是现出一些疑惑之色，“难道会有这么巧？但我始终觉得，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样吧，你去看看，带上这些灵符，见到她之后，只要她一脱离危险，就带回我们这里，我们对她进行系统检查。”
何瑞修点点头，“好。我会在路上安排外勤调查的事情。至于那些做梦的人，要不……”
“我去了解他们的近况。你抓紧时间走吧，路上注意安全。”王晴儿一边说，一边取出几张灵符递给何瑞修，“至于你的身份什么的，到这个时候也不用再隐瞒了。速去速回，有情况及时联系我。”
何瑞修接过灵符，看了看，妥善收好，又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直接进入电梯，下到车库，提车就走。
到达医院的时候，施兰还在监护室中。负责急救的医生说，施兰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甚至是一两天。她是因心动过速而入院的，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可能就已经死了。
问及是谁发现的施兰出现了这个情况，主治医生也并不知情。施兰当时被急救车送过来，并没有人陪同。
没有人陪同？施兰是一个人住的，如果有人能发现她睡觉时出现了异常，说明这个人能自由出入她的屋子。这样一个人，必然和她的关系不一般，理论上来说，也应该是很在乎她的人。既然很在乎她，为什么不陪她来医院？
何瑞修又问了是什么人打的自己的电话，主治医生也并不知情。
带着这些疑问，何瑞修走进了急救室。
施兰现在躺在床上，安静而又虚弱。听见声音，她慢慢转了转头，见是何瑞修，脸上明显一喜，轻声说道，“何必。你来了。”
“嗯。”何瑞修应了一声，坐在床边，抬头看了一眼监护设备。设备上显示，各项生命体征都比较正常，没有什么特殊的指标。
施兰眼圈一红，“何必，你能来真好，我差点儿就也在梦中死了。”
何瑞修看着她，“我想先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我不叫何必，那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何瑞修。我是鉴证署第八局的调查员。之前的那些身份，都是我为了更好地工作编出来的。”
“第二件事，再过几个小时，等你的身体再恢复一点，过了观察期，我就要带你回鉴证署。我们不排除你是真的处于危险之中，那里有我们的安全设施，能够确保你的安全。现在，你把这个放在手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松开。”
何瑞修取出一张灵符，放到施兰手中。施兰明显嘴角上扬了扬，“你对我真好。”
何瑞修对此并不赞同，“此话无从说起。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另外，有两件事，我必须要向你问清楚。是谁发现的你，而又是谁，打的我的电话？”
“我不知道。”说到这里，施兰的表情变得有点冷漠，“我不知道。还没有人来告诉我是怎么发现的我，又是怎么被救过来的。我只知道，我能活下来，应该算是一个奇迹。”
何瑞修当然不信她的这种说法，“这个说法似乎并不是太靠谱吧。你在睡觉，有人能进去，发现你的异常情况，这样一个能自由出入你的房间的人，能有几个？我想，你心里多少该有数儿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又不陪你来医院？难道说，你有什么秘密？比如，像吕白凤那样，有没有公开的男朋友？”
施兰听到这里情绪显然有些波动，“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有什么隐藏的男朋友？是，我是在睡觉，可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忘了关门？当然，能进入我房间的人也是有的，比如我和吕白凤共同的闺蜜小甜儿。如果是她发现的我，而她恰巧又急着有事儿走了呢？”
“小甜儿？”何瑞修实际上原来略微接触过一些这个人，为的是从她那里了解吕白凤的相关信息。“那我会向她求证。”
施兰明显对何瑞修的这句话有不满的情绪，“怎么，谁发现并送我来的这么重要么？难道比我的生死和安危还要重要么？你怎么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儿呢？”
何瑞修一愣，没有想到施兰会有这样的想法。稍沉默了一下，他开口道，“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不过，你现在已经列入了我的保护对象之一，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直到真相大白。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小甜儿。”
说完，何瑞修起身就向外走。施兰在后面气得眼睛一瞪，“你……”
不过她还没有说完，何瑞修已经离开了病房。
施兰拿过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像是胡乱地按了一会儿，又放到一边。
何瑞修一边下楼，一边从自己的手机中查找小甜儿的联系方式。在这栋楼大厅正要出门时，他拨通了小甜儿的电话。不过巧的是，小甜儿正在从外面进来，与何瑞修碰了个正着。
短暂的交流之后，何瑞修终于确定，是小甜儿发现的施兰的异常，叫了救护车，看她上车往医院送。不过，由于小甜儿家里出现了一些急事，没有能够陪同来医院。现在，家里的事情刚刚忙完，她就赶着过来看施兰。包括给何瑞修的电话，也是她打的。
刚刚的疑点得到了完美的解释，何瑞修心里也略微放松了一点。他同小甜儿又回到了病房，在查看了施兰的状态后，请医生又检查了一番，确认施兰已经没有危险。
何瑞修直接向医生提出了让施兰出院。对此，医生似乎并不赞同。不过，何瑞修最终采用了强硬手段，一方面让施兰自己要求，另一方面则联系了当地警方，以osi的身份要求警方出面，通知医院由他将重要人员接走保护。
带着施兰坐进车里，施兰的表情有一种不一般的甜美感。何瑞修也不多说，直接加速向着城外驶去，同时联系王晴儿，“人我带回来了，准备检查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塑像来历
（此章与前章之间相隔了一个春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要孝敬父母，也要陪伴妻女，故春节间未写，可能部分情节细节之间会略有遗漏。如出现此种情况，大家要站在子女和父母、丈夫的角度，多多谅解。）
一路上，何瑞修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而施兰则是有些喋喋不休的感觉，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让何瑞修觉得耳根子都有点儿疼了。开始，对于不涉密的内容，何瑞修多是给予了解答，但是越到后来，随着施兰越来越多地问及他的私生活，何瑞修开始一言不发。
几个小时后，两人到达鉴证署。王晴儿已经在专门为这些人布置的房间处等着，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不太容易理解的笑。
施兰见到王晴儿，明显比刚刚拘束起来，说话远没有在车上那么自然。何瑞修则是把人一交，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施兰在后面有些焦急地一跺脚，“何瑞修，你不陪我么？”
王晴儿奇怪地笑了笑，“他？陪你？他的事儿多的是，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卿卿我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任何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能干。否则，你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你明白？”
施兰一脸的不情愿，可是看着何瑞修一路远去没有半分的停留之意，眼中也是慢慢蒙上了一层失望之意。最后，她看着王晴儿，“怎么，我难道还怕不成？告诉你，姑娘我也是有自己主见的，既然何瑞修现在忙，那我就等他不忙时再找他。”
王晴儿用鼻子轻哼了一下，“行，怎么都行，这我不干涉。走吧，进去吧。”
一个小时之后。
王晴儿回到办公室，何瑞修正在那里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等她。见何瑞修不问，王晴儿先开口道，“是不是你们来的路上，施兰一直说个不停，问这问那？”
何瑞修点点头，“不过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没说。”
王晴儿将一叠资料放到何瑞修的桌上，“先不看资料，我可以告诉你结果。这个施兰，与我们正在查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想要接近你而已。不过，现在我把她放在那屋里关上个几天，估计她会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会差不多憋疯了。”
王晴儿说这些时，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洋洋得意的表情，“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这种小女子的性子，也难怪她单身。”
何瑞修倒是有些意外，“接近我？为什么？你问清了？”一边说，他一边拿起那些资料，口中喃喃自语道，“体内有可致心律失常的药物成份？结果是她自己服药，上演的一出骗局闹剧？这么快得出这个结论，可靠度能有多少？”
王晴儿道，“可靠度？百分之百吧。至少百分之九十。她要靠近你，还对我有些明显的抵触，只能说明，人家喜欢你呗。不过，这样冒险用这种伎俩的女人，可不是你应该娶的。案子一结束，趁早快刀斩乱麻。”
何瑞修这时已经将那些资料翻到了最后，“斩什么乱麻，根本就没有麻。要不是没有案子的话，我也不想和她多接触。调查过程中，我就感觉她可能是别有用心，当然，她故意接近我的可能性我也假设过，可是总觉得，才见过几面就这样设局，不太合常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她身上多看一眼的。”
王晴儿道，“切，你多看不多看一眼，关我什么事，还我放心。你只要别耽误了案子，我就能放心。对了，塑像来源那里，查得怎么样了？”
何瑞修道，“我回来之后联系过外勤，那边说正在梳理和追踪，可能很快会有结果，让我等消息。”
王晴儿点了点头，“嗯，越快越好。”
何瑞修站起身，正想活动下腰，却听电脑之中有邮件提示。打开邮件，何瑞修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资料很快被打印出来，是外勤调查塑像来源的结果。调查过程和取证的证据被放在了后面，第一页上便写明了塑像的具体生产企业，这也便于何瑞修和王晴儿进行快速决策。
“金华雕像文玩贸易公司？”何瑞修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看着王晴儿，语气之中是等着王晴儿的意见和建议。
王晴儿道，“没什么印象，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名字听过，但是不记得接触过这个公司。不过，这种公司多得是，没有接触也是正常。看看后面的资料吧。”
何瑞修点了点头，一页一页地开始往下翻。
金华雕像文玩贸易公司，成立于10年前，由华宁宇、金大恩两人合伙开办，主营的是各类小型雕塑像生产、文玩买卖与中介以及相关修复工作。公司目前大概有不到百人，实际上效益并不算好，从成立至今，年收益最高未超过二十万，当然，这是账面的合法收入。公司相对来说行事低调，很少做广告，业务也多由熟悉的圈内人员介绍。
而他们之所以能为恐怖庄园生产这三个梦之神塑像，也是从三光塑像艺术公司那里介绍过来的。在此之前，二人与孔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查到这个金华雕像文玩贸易公司，是各处监控调阅和反向调查的综合结果。
但是，还有一点却是出乎了何瑞修和王晴儿的预料。
金华雕像文玩贸易公司，在一个月前，居然“关门”了。当然，只是关门，并不是倒闭破产。由于华宁宇、金大恩两人长时间没有出现，公司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营业，现在虽然还有人上班，但是自从原来的各种订单完成后，便没有再接新的业务。
何瑞修皱了皱眉头，“会有这么巧？”
王晴儿也是摇摇头，“我也感觉可能有问题。其中比较关键的是，这华宁宇、金大恩，怎么会两个人同时不出现了？他们两个，即使不是地动仪的直接盗出者，也一定是与地动仪直接相关的。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我们都没有办法排除他们的嫌疑。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他们。”
何瑞修将这些资料又摞放到一起，“好，我马上去收拾工具。”
一个小时之后。
何瑞修和王晴儿已经直接飞到金华雕像文玩公司的门前。这家公司位于郊区，所以直接租用了一块地，建了数处简单易的房子，并围起了一个院子。
院子外面的接待室现在还有人在，但是可以看出确实比较冷清。而院门也关着，不像是正常营业的样子。
王晴儿和何瑞修先检查了一下环境，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异常，才进入了接待室。里面是一个穿着很正规的女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见两人进来，那女子站起来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王晴儿直接迎上去，“我们想找你们的老板。”
女子继续微笑道，“不巧，老板都出差了。不知道是否可由我代为帮助你们？”
王晴儿摇摇头，直接递上了自己的证件。“我们在查一宗案子。因为涉及一些秘密，必须找你们老板问一些事情。”
女子表情迟疑了一下，道，“那，二位是想找我们哪位两板？金华公司是两位老板合办的，而且相对都有独立业务。”
王晴儿道，“雕像业务是谁负责？”
女子道，“塑像业务并没有具体分配，两位老板都有涉及。不过相对来说，金大恩金总多一些。”
王晴儿点点头，“那请你帮我联系一下金总。”
女子此时面带难色，“那个……金总可能现在不方便。”
王晴儿皱了皱眉头。她也意识到，当公司进入这个境地时，让一个外围负责接待的女子去联系一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的老总，确实也有些为难了她。于是，王晴儿微微一笑，“那好吧，我会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如果两位老板之中的任何一位回来了，麻烦你让他们联系我，谢谢。”
说完，王晴儿就示意何瑞修离开。出了门，何瑞修道，“就这么走了？还是你有什么发现？”
王晴儿道，“这个人肯定联系不到老板，她只是个接待员而已。让她找他们，肯定办不到。我们得走另外的途径，通过这里的警察来帮忙。”
何瑞修道，“那不如再让第六局的外勤查一下好了。”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外勤查也是要来，不如我们亲自走一趟，还能省点儿时间。因为我感觉，两个人同时消失不出现，事情太过蹊跷了。走吧。”
王晴儿边说，已经边向飞行具走去。不过很快，她停了下来，转向从边上开过来的两辆车。
两辆价格不菲的越野车。车身是不多见的青绿色，洗刷得很干净，没有半点的灰尘。车窗贴了颜色很深的玻璃膜，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人。车辆行驶得很是平稳，似乎不想让任何一个石子造成车子的颠跛。
两辆车径直开到接待室的门前，前车停车后，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走到后面一辆车边上，打开了车门，迎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穿了一身灰色的老式的中式服装，与车辆和阵场有些不太协调。下车后，他摘下墨镜，看了看公司的院子，又看了看接待室，示意前面的人进去。
王晴儿远远地歪了歪头，“嗯？他怎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背景情况
何瑞修听出王晴儿对这个人应该是比较了解，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谁？听你语气肯定不是他们的老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王晴儿道，“魏厚才，听过没有？公开场合，是考古界的学术和技术名家，背地里，是盗墓界的一代枭雄。这个人有能力，也有势力，手下有七八个不同的公司，不管是明面暗面，黑白老道，走得都很开，也很有威信。同样，这个人很骄傲，极少会亲自露面。居然会到这个地方来，也是有些奇怪。”
何瑞修当然也认识到了现在可能面临的问题，“你是觉得，他突然出现，与金华雕像文玩贸易公司两个老板的短时消失之间，可能有关系？”
王晴儿点点头，“嗯，至少不是什么正常现象。像金华这样的小公司，即使是和魏厚才之间有一些什么业务往来，魏才厚也绝不会将它放在眼中，一定是会让下属来商洽。而魏厚才能这样重视的东西，便是文物，也不多见。我怀疑，和地动仪有关系。”
何瑞修道，“那，我们怎么办？”
王晴儿深吸了口气，“我和魏厚才还算是见过几面有些交情，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王晴儿已经向着魏才厚走去。何瑞修跟在后面，走了十几步，就听王晴儿叫了一声，“魏教授！”
听到有人叫他，魏厚才和下属都有些奇怪，几个人同时转身。王晴儿面带微笑，又叫了一声，“魏教授，好巧啊。”
魏厚才先是眉头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歪头端详了一下，才露出了一种老道的笑容，“呦，晴儿啊。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在这里见面。”
王晴儿快步走过去，魏厚才的下属仍然想阻拦一下以保证她和魏厚才的安全距离，但是被魏厚才制止了。王晴儿上前与魏厚才握了下手，“魏教授，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魏厚才示意他的属下之一去金华公司的接待室，然后又向另外的手下说道，“我和王姑娘私聊一会儿，你们在这里等我。”说完，带着几分警觉地看了看何瑞修，“这位是……”
王晴儿道，“他是何瑞修，我的唯一的手下。何瑞修，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厚才教授。”
何瑞修礼节性地上前一步，与魏厚才握了下手，“魏教授好，久仰大名。”
魏厚才爽朗地笑了笑，“呵呵呵，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啊。走，我们到边上聊一会儿。这些随从往往说话没轻没重的，我可不想让有些话从他们嘴里冒出去。”
说完，他主动向边上一条小路上走过去。王晴儿跟上，与他并肩而行，何瑞修则跟在王晴儿侧后。走出有五六米远，魏厚才道，“晴儿，你的办法可真是好用得很，至从用了你给的灵符，并改变了我家的部置之后，我家里可真是一片安宁了啊。之前那些人，什么大师天师的，全不好使，全不如你啊。”
王晴儿坦然地笑了笑，“魏教授过奖了。其实可能只是我碰巧用对了方法罢了。”
魏厚才道，“哪里哪里，说明还是你的能力出众。不然，这么大个鉴证署的灵异现场调查局，怎么不让别人负责呢？哦对，说到这儿，你怎么来这儿了，该不会是这金华公司出了什么案子吧？莫不是金大恩或者华宁宇谁死了？”
王晴儿倒是没有想到魏厚才这么直接，同时从魏厚才怀疑二人有人死掉的情况看，说不定魏厚才也知道些特殊情况。她干脆不再隐瞒，“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因为有案子才来的。不过，并不是说谁死了。是他们公司送出的几个塑像，牵涉进了一个案子，我们需要排除一些可能的情况。刚刚您说，金华两位老总可能有人死了，又是什么情况？”
魏厚才道，“这个，你应该知道，金大恩和华宁宇有阵子没有出现了吧。对你，我也就实话实说。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他们两个的。你知道的，我亲自出马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小事情。事情缘于半年前。”
魏厚才回头看了看那些手下人，见没有人跟着，才说道，“半年前，我们业界内部传说，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座汉墓。可是，第一批进去的人却发现，墓已经被盗了。不过，盗墓者面对其中的大批金银珠宝，似乎没有任何贪意，单单取走了某一件东西。只是那个东西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王晴儿和何瑞修现在心中倒是对那个东西的可能来历大致有数，八成便是地动仪。但他们不能说明，王晴儿故意问了一句，“然后呢？”
魏厚才道，“通过分析，进入墓中的，应该是一伙双人搭档。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线索，到底是取走了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来源。本来，事情到此便也可以慢慢淡下去，但是一个月之后，文物界突然掀起了一股巨浪。”
王晴儿配合着问道，“有什么宝物出现了？被盗出的宝物？”
魏厚才道，“不一定是被盗出的宝物，但是却可以算是绝世宝物。有人出售一只蟾蜍，而买的人经过考证，认为那是来自地动仪的蟾蜍。之后，买到它的人大肆散播这个消息，于是这只蟾蜍也被吵到了天价。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关心的可不只是一只蟾蜍，而是整个地动仪在哪里。”
魏厚才停了停，叹了口气，“于是，不止一股力量，暗中调查这只蟾蜍的来历。可是，调查的结果是，这只蟾蜍是出售者从公路边上拣来的。这看起来断了线索，但又给人们了新线索。因为那条公路，是出入那个汉墓的必经之路。所以，有人开始怀疑，墓中被盗的，可能是地动仪。”
“地动仪？张衡的地动仪？那可真是个宝贝。”王晴儿一到演戏上，可是能演得滴水不漏。
魏厚才点点头，“没错。但是，既然是得到了宝贝，为什么会掉到路边？人们怀疑，是得到之后，急于脱身怕被发现，发生了车祸。于是，这些人开始沿着这个思路调查。最终，在那条路上发生的车车祸，通过进出口录像全部调取。而这时候，金大恩和华宁宇两个人，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当然，对于这些调查的方法手段，你们两个都是专业人员，我也不用多说。”
王晴儿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曾经在那条路上发生过车祸，加上这两个人的背景身份，让你们产生了怀疑，他们两个盗取了地动仪。”
魏厚才道，“没错。于是，各路人马，纷纷向这两个人发动了各式各样的进攻，有诈的，有威胁的，也有表示友好的。不过，金华两人，却是从未向外吐露半分，总是一口否决。而不管这些人采取什么方式调查，倒也是始终没有找到二人盗取了地动仪的客观证据。”
魏厚才这时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在一个多月之前，事情又复杂了。金华两人，像是消失了，没有人再能找到他们。由于这件事情关系到重大的古代文物，我才介入，如果人们的推测是真的，我要想办法保护地动仪。当然，不瞒你说，我同样也是有私心，如果真有机会，我自己能不能得到地动仪的一部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考虑了。”
魏厚才居然对自己的私心一点儿也不掩饰，让何瑞修有些意外。不过这也可以看得出，他拥有多么雄厚的实力和强大的后台。当然，这也有警告的意味，意思是我魏厚才已经在盯着这东西了，你们两个别不识抬举和我抢。
王晴儿道，“正是因为对于地动仪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所以你才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死了？嗯，其实在你说的这种情况下，也很有可能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魏厚才道，“对。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这公司环境，另外是想看看能否发现两个人死亡的线索。当然，还有一个目的。我会给这个公司下一个大单，只要它还接单，后续就一定会陷入我策划的官司之中，然后，我会通过合法的途径，将这个公司买下来。这样一来，不管是对金华两人，还是可能存在的地动仪，都是最好的保护。因为，从有能力和实力来争夺地动仪的各个团体来看，地动仪落到我的手中，对于政府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王晴儿点点头，对于魏厚才说的东西不表态度，“嗯，两个人是不是死了，还真是应该查一查。”她取出一张灵符，在手中一晃，化为一道金光而去。
这是对赵伟臣的联络符。赵伟臣接到信号之后，会进入灵界，查询是否接收了金大恩或者华宁宇的灵魂。同时，他也会发动各个关系，在人间寻找是否有这两个人的灵魂。
魏厚才见王情儿有所动作，“晴儿还是这样行事干脆利落。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王晴儿歪头看了看魏厚才，“魏教授说来听听无妨。”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人死亡
魏厚才道，“刚刚我也说了，地动仪这种宝贝文物，最终落到我的手中，是最安全的，也是政府最放心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毕竟，我在公开场合，代表的是考古界的权威。这个你是清楚的。虽然我也做一些其他事，可是这样敏感的东西，我不会乱来。”
王晴儿点点头，“嗯，魏教授果然是敞亮之人，说话客观在理。”
魏厚才微笑了笑，对王晴儿的表态似乎非常满意，“其实我知道，你们来这里调查这两个人，或多或少，不可能与我刚刚说的关于地动仪的事件脱开关系。即使脱开了关系，凭你们鉴证署的实力，先找到他们的必然还是你们，而不是我们这些业余的人员。当然，如果这两个人死了，那么，他们的死也一定会与地动仪有关系。这样一来，你们的调查，就会与我所策划的计划交织在一起。更何况，说不准，你们的调查，其实也是针对地动仪而来呢？”
何瑞修心中暗道，“这魏厚才果然心思缜密，什么可能都想到了。”
王晴儿又点点头，“嗯，魏教授说的是。虽然我们才知道地动仪的事，但是不排除后续的调查会涉及到这东西。那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到了地动仪，将它交给您？”
魏厚才哈哈大笑，“晴儿聪明过人。当然，也不只是要求你们。我也会将我掌握的各种情报，与你们共享。这样可能能方便你们的调查。其实我们算是做了一个交易，或者说，不叫交易，叫合作。我不会试图去探听你们在调查什么，但是你们可以使用我的任何情报，包括一些可用的力量。而最终，如果真的找到了地动仪，希望你们能上交，而不是作为私人藏品。”
王晴儿这时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一句，“成交。如果最终我们找到了地动仪，我会将它通过法律途径转交到您手上。不过，使用您的情况和可用力量，我需要一个联系人。毕竟，有些情况，不能总烦教授您来和我们沟通吧。”
魏厚才似乎非常满意，“好，好，晴儿爽快。给你这两个人的单线电话。一个是我的信息整理秘书，一个是我的外部公关秘书。当然，具体干什么的，你都清楚。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他们。”
王晴儿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交给何瑞修。这时魏厚才的一个下属跑了过来，看魏厚才同意近前后，才到了他的身前，“教授，金华公司已经接下了我们的订单。”
魏厚才满意地笑了笑，“好。我们准备下一步计划吧。你先去吧。”
说完，他又转向王晴儿，“我还准备到他们公司内部看看，你要不要同行？”
王晴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也好。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随着接待室联系的引导人员进入公司内部之后，何瑞修也在偷偷观察魏厚才和他的手下们。显然，这些人的注意力并不在公司内部已经完成或者没有完成的塑像之上。
同样，他也能感觉到这些人在观察他们。不过，对于王晴儿和他来说，随便用一些仪器进行一些专业检测，就可以掩饰他们真正的调查目的。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两伙人终于分道而去。
何瑞修想了想道，“刚刚在公司内部，我注意到一个情况。塑像部那边，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在建或者完成的塑像。如果说，地动仪的其他部位，被以塑像的形式分割保存了，那么，这些塑像就一定是已经派送出去了。找到这些塑像，说不定就能追回地动仪。”
王晴儿对何瑞修的观察结论似乎非常满意，“嗯，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安排第六局的外勤去做。另外，务必叮嘱一句，对外要非常保密。看来，盯着这两个人的团伙还是不少的。这倒也是解释了，为什么梦之神的三个塑像，打上了三光公司的标。因为他们要掩饰这是从他们这里生产出去的塑像。”
何瑞修道，“可是，万一，这两个人真的已经都死了呢？那就有可能，地动仪的其他部分，已经落入了别人手中。”
王晴儿道，“你放心。既然魏才厚还在关注这件事，并且将矛头指向这里，就说明地动仪依然是下落不明。倒是这两个人，按照魏才厚的说法，我还真的是怕其中有一个死了。即使没死，要真是想这样藏起来，可能我们也不容易找到他们。”
何瑞修“嗯”了一声，通过手机向与他们配合的第六局外勤人员发出了查询梦之神塑像前后其他金华公司出产塑像情况的命令。之后，他看着王晴儿，“我们现在干什么？”
王晴儿看了看表，“按时间，赵伟臣应该多少有消息了吧。稍等一等，看看两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们回飞行具。”
大概半个小时后。
何瑞修和王晴儿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何瑞修已经快睡着了。赵伟臣从座下冒出来，故意向着何瑞修吹了口气。
王晴儿最先感觉到了赵伟臣，直接睁开眼睛，“行了，别闹了。”
不成想，何瑞修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就是。你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了。”
对此，赵伟臣却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什么？你能感觉到我出来？你的进步居然有这么快？”
王晴儿道，“你以为他还是刚刚来局里时的毛头小子？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行了，说正事，结果如何？”
赵伟臣道，“嗯，金大恩死了。一个月以前，灵界就引回了他的灵魂。但是引渡之时，只是作为普通的灵魂引渡，进入灵界，所有记忆都抹除了。我问了金大恩，他只记得自己是被杀的，至于怎么被杀的，已经模糊了。至于华宁宇，可以确定地说，还活着。”
王晴儿道，“正常来说，极少有进入灵界记忆不抹除的，除非像是吕白凤那种，灵魂处于异常状态情况下被引渡的，但也是记忆残缺不全。或者灵界认为这种死关乎灵异事件，可能暂时保留记忆。不过即使是这样，在灵界，灵魂记忆依然会慢慢磨灭，所以从金大恩那里，我们估计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所以，现在我们要找华宁宇。”何瑞修这时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共同盗宝，其中一个死了，典型的情况就是窝里斗，一个杀了另外一个。不过，这只是猜测。要找到真凭实据，要么找到华宁宇，要么，找到金大恩的尸体，要么，找出地动仪。地动仪一出，估计华宁宇就会主动冒头儿了。”
王晴儿道，“嗯，说的没错，可是我怕时间会太长，不管是谁制造了梦中杀人案，都可能在不能继续自己的计划之后，寻找新的下手对象。那样的话，我们的案子侦破将更加复杂。”
何瑞修想了想，“其实，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第一，我们还没有开始寻找华宁宇。第二，我们也没有开始寻找金大恩的尸体。他们找不着，不代表我们找不着。另外，我还有一个直觉。”
王晴儿转身看着何瑞修，“什么直觉？”
何瑞修很认真地说道，“你想，如果地动仪是被分成几个部分，装入塑像带出去的，那么，他们处理这些秘密事件的思路必然会有雷同之处。假如，杀死金大恩是有计划的，那么处理他的尸体最严谨的方式和最成熟的方式，必然也是装入塑像。只要塑像不破，尸体就不会重见天日。而且，这些带有信仰色彩的塑像，又岂是轻易能破的。”
王晴儿慢慢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可是未必全对。对于尸体和华宁宇的寻找，必须展开。联系一下第六局外勤，通过各种途径寻找一下，特别是可以使用颜面定位追踪技术。”
何瑞修没有反驳，拿起电话，又向第六局布置了这个任务。之后，王晴儿启动飞行器，直接向鉴证署飞回去。
还没有到鉴证署，何瑞修接到一个电话。听完之后，他的面色不太好看，向王晴儿报告道，“王晴儿，有个消息可能不太好。施兰不听劝阻，强行离开了。”
王晴儿对此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和关心，“她？我早就想到了。她见不到你，才不会在那样的封闭的地方呆着。不过对她来说无妨，她本来就是个正常人，又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放心，她死不了。”
何瑞修苦笑了笑，“我没有说完。和她一同走的，还有一个人。她成功地说服了一个室友和她离开了。”
王晴儿这时明显有些紧张起来，“是谁？”
何瑞修道，“陶芊芊。”
王晴儿略作思索，“陶芊芊？那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儿？她不是思想状态挺稳定的么，怎么会突然离开了？这施兰也不像是这么有劝说能力的人啊。”
何瑞修道，“刚刚他们报告说，陶芊芊一早已经想请假离开，因为她的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她的母亲病了。不过，考虑到我们已经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离开，协助守卫的人拒绝了。但是刚刚，半个多小时前，施兰带着她，直接用利用医学掌握的知识，打晕了一个守卫，两个人一起跑了。”
王晴儿深吸了口气，“学医的着实有可怕的一面。能向你报告，说明这些人必然是没有追到她们回来。查下陶芊芊的确切资料，我们去她家里等她。绝对不能让她出意外。”
第一百八十章 波澜再起
何瑞修直接从飞行具的自带系统中联接鉴证署服务器，很快调出了陶芊芊的资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家同样也在市郊，不巧的是，与何瑞修他们所在的位置呈对角线。
当然，何瑞修并不会仅在这些层面上搜索。他同时搜索了陶芊芊的母亲所住的医院，结果显示，那家医院就在离她家不太远的地方。
将结果发给王晴儿，王晴儿直接设定为了导航地址。“这样就好办了。我们想从路上找到她，似乎不太容易，但是，不管是家里，还是医院，总有一个是她的终点。我们去等她。”
两个小时之后。
王晴儿的飞行具在医院的飞行具停降场缓缓降落，停稳之后，二人走下来，分头行动。何瑞修直接去陶芊芊的家，王晴儿到医院找陶芊芊的母亲。不过，何瑞修有所收获的可能性相对要小一些，甚至家里有没有人都是个未知数。
为便于行动，何瑞修在医院门口租了一辆车。陶芊芊的家在离医院十公里左右的地方，车过去只需要不到10分钟的路程。
那里是一个典型的郊区小型旧小区，只有十来层高的楼房，整体不封闭，小区内的道路可以任何通行。按照地址，何瑞修敲了敲1号楼5层2号的门，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继续敲了敲，倒是1号的门打开了，一个略上年纪的人探出头来，“你找谁？”
何瑞修和善地笑了笑，“我想找陶芊芊。这应该就是她家吧？”
“芊芊啊？好像已经有几天没有回来了。另外，她家也没有人，芊芊母亲病了，人们都去医院了。”
何瑞修简单地表达了谢意，立即与王晴儿通了电话，同时向医院返回。到达医院时，医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王晴儿守在陶芊芊母亲的病房之外，并没有和她的家人直接见面。
看了看时间，何瑞修道，“如果陶芊芊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回来，应该也快到了。希望能见到她，确保她没事。”
王晴儿道，“时间这么短，加上是白天，不该有什么事儿才对。如果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出事儿，那事情还真是蹊跷了。”
“嗯。”何瑞修应了一声，正想接着说下去，手机响了，是第六局外勤打来的电话。一般来说，外勤和他多用邮件和信息联系，这样的直接电话却是不多。
他心中有些疑惑，接起来时，正是外勤人员的临时负责人。听了一会儿，何瑞修挂了电话，转向王晴儿。
“华宁宇找到了。但并不是通过什么技术追踪找到的，而是巧合。外勤人员在查金华公司的塑像时，追踪到其中一具，去那具塑像所在地现场勘验时，发现那里已经闭馆。经过协调，进入馆内，却发现有人正在偷塑像。稍一比对，正是华宁宇。”何瑞修把经过简单地告诉王晴儿，等王晴儿的反应。
“偷塑像？小塑像？不然他一个人怎么偷？”
何瑞修点了点头，“没错，小塑像，高不过半米左右。华宁宇被当场抓获，外勤人员已经将其带回到鉴证署。”
“所有能找到的塑像，只要找到，全都带回去。嗯，对了，让李若凡帮忙鉴定一下这个塑像吧。自己公司生产的塑像，还要去偷，这像之中必然是有些什么东西，说不定就会是下一只蟾蜍。”王晴儿看了看表，“可是这个陶芊芊怎么还没有到，按常理，我们更应该先去问一下华宁宇。毕竟他现在才是最可能的直接嫌疑人。”
何瑞修道，“要不，我在这里等她，你先回去？”
王晴儿摇了摇头，“不太好。你等陶芊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怕你应付不了。这样，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她还没有出现，我会向她的家人说明，并留下几张灵符，让他们交给陶芊芊，应该能有效化解一些危机。”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看着走廊入口，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后。
天已经渐黑，走廊中的灯早就亮起。陶芊芊并没有出现，让何瑞修心中略有不宁。王晴儿准备好几张灵符，走进陶芊芊母亲的病房之中，交待过后，将它们留下，带着何瑞修直接回鉴证署。
快到鉴证署时，李若凡发来消息。在带回的那个塑像之中，确实也有一具蟾蜍，与此前的一模一样，应该也是来自于地动仪。
对此，何瑞修和王晴儿已经是预料之中。他们到达后，并没有处理其他资料，而是直接去了问讯室，华宁宇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华宁宇表现得似乎十分镇定，看不出有丝毫的畏惧或者紧张。何瑞修和王晴儿坐下后，他反而先开口了，“你们把我带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就因为我偷个塑像？那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东西，我去维护，可是你们偏偏说是我在偷。说起来，这也是没有什么证据吧？”
何瑞修道，“塑像现在的所有权公司，并没有授权你进行维护，你的行为就是偷，所有者也说你是偷……”
王晴儿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何瑞修的话，“不用和他废话。”说完，转向华宁宇，“在我们面前，不用装蒜。老实说，地动仪你藏哪了？”
华宁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表现出一种不解，“地动仪？什么地动仪？哦，你们说最近道在上传的被盗出的地动仪？切，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本事，会坐在你们两个面前？”
王晴儿冷哼了一声，“行了，不用装了。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和金大恩共同盗出了地动仪，之后，你杀了他，将宝物据为己有。然后，又将它们分开装入塑像之中。你盗塑像，就是想取回地动仪。我说的没错吧？嗯，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金大恩的尸体你藏哪儿了？”
华宁宇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你们不要这样编故事来害我。我只是一个商人，经不起吓。”
王晴儿微微一笑，“是么？真好意思。好吧。告诉你一件不吓你的事。魏厚才已经盯上了你了。而且，我和他作了个交易，共享情报。你在我这里可以不说，但是，你不说，我就把你交到他手上。这老爷子的手段，估计你是听说过。”
华宁宇的手微抖了一下，右手抬起来指着王晴儿，“你，你……”
王晴儿歪了歪头，“我，我怎么了？”说着，左手中指突然一弹，一道金光没入华宁宇的体内。
华宁宇身子一颤，顿时失去了意识。
王晴儿取出数张灵符，边说边道：“我先检查一下他的体内有没有恶灵。虽然从表现上看，我觉得他体内有情况的可能性不高，但是不经检查，绝对不能轻易下定论。我刚刚所说的很多事情，也是在故意激怒他的情绪。假如某个恶灵寄生于他，当他本身的情绪进入激愤状态时，便会压过恶灵的警觉，我们也好操作。”
说完之后，王晴儿将华宁宇直接摆到了问讯台上，把那些灵符按照固定位置摆好后，手在上面拂过，所有灵符转了几图，然后化为一道金光，将华宁宇的身体笼住。
金光之下，华宁宇透明若无物。
王晴儿道，“这就是一种阵法，看有没有灵体寄生的。与我们使用的灵印分析仪有类似之处。不过，这华宁宇看起来如此剔透，还真不像是接触过恶灵的样子。并且，从现在看来，他也没有什么修为。似乎他不会是这个案子的主谋。”
何瑞修道，“那，难道他真的只是单单将地动仪分割保存起来，而恰恰与我们的案子之间产生了巧合性的关联？”
王晴儿道，“这个，也不能完全定论。毕竟，还有一个金大恩。并且，华宁宇身上是干净的，不代表心是干净的。万一他是谁的走狗呢？”
何瑞修用手蹭了蹭下巴，“可是，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把他交给魏厚才？那似乎是非法的啊。”
王晴儿道，“这倒未必。以他这样的修为水平，如果真是他，只要我控制住他，就能保证别人的安全。所以，这是我们最次的办法。另外，我们还会有一次机会。华宁宇的心理防线之所以如此之牢固，很可能与他觉得我们没有实据有关系。所以，现在金大恩的尸体在哪里，对我们来说也就极为重要。如果金大恩的尸体在塑像之中，那么，我们就有一个推论。”
王晴儿道，“地动仪这种宝物，是多少人都盯着的，能放进塑像，说明在塑像生产的一个关键环节之中，一定是没有外人介入的，必须只有金大恩华宁宇两人，才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如果塑像之中藏尸，尸体还是这两个人之一，那么，能下手的理论上来说，应该只有另一个人。”
何瑞修点点头，“嗯，可是如果找到了尸体，华宁宇还在否认呢？”
王晴儿道，“那就要从尸体上找罪证了。如果能直接证明人是华宁宇杀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看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收到任何邮件。现在的华宁宇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他我们怎么处理？暂时先这样放着？”
第一百八十一章 苦果自食
王晴儿摇摇头，“还没有继续问完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我会再布置一间屋子，类似于那些做梦者的那样，确保它的灵魂出不去，别的灵体也进不来。”
就在这个时候，何瑞修的手机一震。打开看时，里面是新收到的邮件。邮件最上面是几张图片，显示了两尊塑像，都处于一个文化公园内。下面是简单的追踪经过，这也是金华公司不久前出厂的塑像之一。
在外勤的初步探测之下，两个塑像都是中空的结构，但是又分别有东西位于其上下两部分的中空腔内。为保险起见，外勤人员正准备将塑像往鉴证署运。
王晴儿看过之后似乎非常满意，“，按照这塑像的大小和形态，加上比其他塑像相对明显粗糙的做工，这应该是匆忙之下完成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地动仪的组件，而是金大恩的尸体。”
何瑞修面色显得非常严肃，“假如是尸体，岂不是运不运回来的意义都不是很大。这些外勤人员都是经验老道的能手，若真是尸体，找一个相对较近的具备条件的环境，打开塑像，取出尸体便可以进行检验了。”
王晴儿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通知他们吧。对了，把这些图片发给我。”
收到图片之后，王晴儿又坐到华宁宇的对面，一伸手，原本罩在华宁宇身上的金光骤然消失。华宁宇打了个激灵，直接坐直，看了一眼王晴儿，“你刚刚对我干什么了？”
王晴儿微微一笑，“没干什么。不过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她把图片摆到华宁宇的眼前，“怎么样，眼熟么？据我们调查，这两个塑像的直接负责人是你。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让你看这个塑像。”
华宁宇道，“什么意思？”
王晴儿将图片收起，“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很快，我们就会将其中的尸体找出来，然后经过一系列的侦检，必然得出你杀了金大恩的结论。其实，你未必非要这样不和我们合作。如果你真的和我们合作，那么，至少我们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自己也知道，除了魏厚才，可是还有不少人在找你。”
华宁宇笑笑，没有说话。王晴儿居然也不着急，椅子往后拉了点儿，“咣当”把自己的脚搭在了问讯桌上。
二十分钟后。
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屋里都是沉默的。王晴儿一直在闭目养神，何瑞修则在翻看手机中的资料。当下一个邮件到达时，屋里的沉默就被打破了。
王晴儿将被断成两截的尸体图片摆到华宁宇的面前，“看，这就是你的好搭档。来，把你的手伸过来。”
华宁宇脸上出现了一种警惕的表情，“干什么？”
王晴儿道，“我们在金大恩的指甲缝中，发现了一些皮屑。你作为头号嫌疑人，必须进行dna比对。”
华宁宇道，“你们……你们非要这样逼我到底为什么？”他突然显得暴躁起来，“难道说，就是为了给魏厚才拍马屁？我知道，你们是灵异现场调查局的，你们的灵异现场调查和我有个屁关系？好吧，我承认，人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我也是被逼的！”
见华宁宇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王晴儿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直接回答华宁宇的问题，而是说道，“其实，我们找你，并不是因为你对地动仪或者金大恩到底做了什么。换句话说，这二者，我们兴趣不大。但是，我们现在要保护一批人的生命。而你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与这个案子直接相关的线索。”
华宁宇苦笑了笑，“什么一批人，和我没有关系。算了，我告诉你们也无妨。金大恩是我杀的，但是我是正当防卫。”一边说，他一边扯开了自己的右肩，那里有一条暗红色的疤痕，从颜色和形态来看，应该形成不久。
“看见没有？这是金大恩干的。我一直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伙伴，和他一起盗墓，一起发财，甚至一起吃喝嫖赌，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一天，为了地动仪，他居然要杀我。幸好，他砍这一刀时，我头偏了一些，才没被他所害。但是，面对生命的威胁，我反击了。我杀了他。”
华宁宇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悔意，甚至还有些骄傲。“我知道我也是一时的冲动。杀了他之后，我将他藏入塑像之中。其实，在那之前，我根本就没有独吞地动仪的想法。包括现在，我也始终认为，我不是因宝物而起意。”
王晴儿比较满意地看了看华宁宇，“嗯，或者吧。不过终究，金大恩是死了，而且是你杀的。至于地动仪你怎么分配到塑像的，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们已经能够查出来。但是，我还是要强调的是，这些都不是关键。”
华宁宇这时候表现出了极大的疑惑，“不是关键？什么意思？”
王晴儿道，“你们为恐怖庄园制造了梦之神的塑像。有人利用这个塑像加装喷施让人做梦效果药物的装置。而受这种药物影响的人，有一部分在治疗过程中死了，死于梦中。这才是我们为什么要找你的主要原因。”
华宁宇似乎还在理解王晴儿刚刚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停了有十多秒，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怀疑我，把人在梦中杀死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唉，就我这点儿本事，你们都清楚吧。不说别的，就连在梦中怎么把人杀死，我都不清楚，我又怎么能做到？”
王晴儿看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实话？”
华宁宇点了点头，“没错。既然我已经承认了一宗杀人案，我也没有必要再去隐藏其他的案子了吧。而且，你后来说的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听到。”
王晴儿“嗯”了一声，“行，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不能放你走。第一，你身上背着命案。第二，我必须把你有效地控制起来，确定你和我们正在查的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华宁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行，可以。其实，这一个金月来，我这样一直躲躲藏藏的，也受够了。就像是你说的，想找我的人，一群一群的。不管被什么人发现，我的下场可能都不好。落到你们手中，极可能就是我最好的远择了。”
王晴儿点点头，“好。过会儿会有人带你离开。”
说罢，她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何瑞修看了一眼华宁宇，没说什么，也跟了出去。走了五六十步，王晴儿才开口道，“真他奶奶的郁了闷了，居然又是一个死胡同。”
何瑞修道，“也许我们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王晴儿摇摇头，“不管是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我的直觉，华宁宇可能真与我们要查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还不具备那样的实力。毕竟要达到在梦中杀人的……”
她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接起来时，是鉴证署的调度中心。听完电话王晴儿使劲儿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
“调度中心通报了一个情况。”
“又有新案子？” 这是何瑞修第一反应。
王晴儿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老案子。本来，他们以为是新案子，可是准备转案时，发现这个人是我们案子中相关的人。所以只是向我们通报了情况。”
“相关的人……”何瑞修的大脑已经在飞快地转动，随即想到了一个名字。“陶芊芊？”
“没错。”
“他怎么了？”何瑞修突然觉得有些担心，“不会是……不会是死了吧？”
王晴儿又苦笑了笑，“没错，是死了。她死在了回家的公共汽车上。她是坐公共汽车回家的，等车到站时，只有她没有下车。司机以为她睡着了，去叫她，却发现没有呼吸，于是报了警。警察和急救人员到场之后，确定了她的死亡。而在车上，发现了微弱的灵能。”
何瑞修道，“靠，怎么这么快！不过，这倒也给了我们一个提示。”
王晴儿一时没有想到何瑞修说的提示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提示？”
何瑞修道，“时间上的提示。我发现，陶芊芊离开这里，坐上回家的公共汽车的时间，与华宁宇被发现，送鉴证署，被我们问讯这一系列行为的时间上，基本上会是重叠的。华宁宇一直处于我们的眼皮底下，他不具备做案的条件。这样看来，凶手还真的不是他。”
“嗯。”王晴儿慢慢点着头，“没错。华宁宇的嫌疑基本排除了。这样一来，我们就要从其他的线索之中去找真凶了。”
何瑞修一只手慢慢蹭着下巴，“你刚刚说，调度中心说陶芊芊所乘的车上有强灵能？这么说来，那辆车也就应该是第一现场。这也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发现的第一个及时的现场。”
“不止是第一现场。”王晴儿道，“除了现场之外，我们可能还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