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魂飞魄散
许过愿这时的语气变得深沉而又坚定，“秦无弦，其实，我很理解你的举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说，你的父亲说你蚂蚁都不如，改变了你的前半生。而现在，我说你蚂蚁都不如，又改变了你的后半生。但是，你可知道，你的这些，与我那时又是何等相似？”
他停了停，苦笑道，“我是庶出之子，不得父王待见。他虽然没有明说我蚂蚁不如，可是我的生活，只有别人眼中的富贵，却没有半点自己想要的关爱。而当他们飞升之时，同样将我抛下。就像你一样，为了父亲的一句话和我的一句话，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我也同样也要为他们的做法，改变我自己的轨迹。”
“与你不同的是，你能在一瞬间决定，可是我，为了飞升，为了天时地利人和，为了机会，我等了两千多年。所以，你们真觉得，我会这样轻易放弃？不，绝不！秦无弦，你敢冒险，你有气魄，我刘不定，同样有这样的气魄！我为什么要回到阵法中心？我就是要继续飞升，不管这飞升丹是不是完整的！”
许过愿说着，眼中居然流出了两颗泪水，但是随即又仰头哈哈大笑。“你们休想阻止我！”
王晴儿这时眉头皱起，“许过愿，或者说刘不害，在飞升丹不完整的情况下，强行飞升，成功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即使你拿到了八公的血样相助，成功的机率也仅为千分之一，甚至更低。强行飞行，极可能你不仅性命不保，之后灵魂也四分五裂，再也无法转生。这样的情况，不更是让你在你的父亲和兄弟之前无颜无面吗？”
许过愿面色冰冷地看了王晴儿等三人一眼，“哧，我不飞升，又能如何？被你擒住，废去法力，混吃等死，然后再去转生，丢去所有记忆，像你们一样成为贱民？你觉得，在这二者之间，我会如何选择？”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我，我就会选择后者。你父亲刘安不重视你，不待见你，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认为。在这一世，虽然你犯下了大错，但只要有转生，你就有机会！”
许过愿摇了摇头，“不，错过了这一次，我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家在灵界的灵吏已经自毁，我再也没有机会。这一世，你们看我是大错，我却觉得，是我最有勇气的活法。人的价值到底是什么，人生的价值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过透彻的理解和清醒的认识。这是我几千年来等待的一刻，我又怎么能够放弃？”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降魔杵慢慢举起，但是终究又慢慢放下。
许过愿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王晴儿，谢谢你。”说罢，他身上金光漾起，将整个空间照得一片金黄。
何瑞修此时一个箭步上前，正准备对许过愿采取行动，却被王晴儿伸手挡住了。何瑞修十分不解，道，“他，他要强行飞升了！”
王晴儿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只手拉住何瑞修，不让他采取任何行动。何瑞修现在心急如焚，无奈王晴儿的手挡得极为严实，他根本突破不了这一道防线。
地上的阵法此时也是骤然亮起，光芒与许过愿身上的金光融为了一体。
在这一片金光之中，许过愿的灵魂慢慢从身体之中脱离。失去了灵魂的身体此时倒在阵法正中，已经失去了生机。
而它的灵魂，则飞快地将这些金光纳入，逐渐变成带着特殊金色的通透状。
在这个过程之中，王晴儿始终保持着分寸不动。同样，就连秦无弦，也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所有金光要被纳入之时，突然强光一闪。许过愿的灵魂，瞬间从何瑞修的眼前崩解，化为点点金砂，像是雪花一般地落地。
大概过了有三四分钟，这里才恢复平静。王晴儿放开何瑞修的胳膊，叹了口气。
何瑞修上前查看了地上许过愿的身体，已经气息全无。他转身看着王晴儿，“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要拦着我？”
王晴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了给他最后一个尊严。”
“尊严？”何瑞修不解，“万一他真的飞升成功了呢？那他在这边犯下的罪恶，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问了么？”
王晴儿摇摇头，“不是不管不问。而是，他的这次飞升，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不可能？为什么？”听王晴儿这样说，何瑞修本来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都放松了一些，“难道你们两个，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飞升成功？”
王晴儿道，“最开始，他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如果不是秦无弦作出牺牲，可能他飞升成功的机率极大，最少也要超过**成。但是，秦无弦使他的飞升丹成了不完整的飞升丹，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可能再飞升成功了。”
何瑞修还是不解，“但是你不是说，还是有千分之一的机率么？虽然这听起来很低，但是也不该就置之不理啊。”
王晴儿道，“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的机率，是机率。这个机率也是有前提的。这种前提便是，他本来就是仙界的某一个人员下凡，在凡间受过磨炼之后，还是要回到仙界的。只有这种人，才会在飞升丹不完整，甚至没有飞升丹的情况下，强行飞升成功。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是这种人。”
王晴儿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这种人，即使在某一世受过了苦痛，也只会仅限于一世，不会再转生之后再次受苦受累。因为这些人，心有灵犀，只要有机会，不可能没有发展。而刘不害，或者说许过愿，已经有两千多年，不知道转生了几代。这样的人，到现在还在为此前的经历所压抑困惑，只能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王晴儿接着说道，“所以，我知道他不可能强行飞升成功。他这样强行飞升，只可能会魂飞魄散。他自己应该也知道。而他还要坚持这样做，就是为了尊严。他一再声称自己是王族，一再说与我们不同，一再表明自己的高贵血统，在最终选择的时候，为了尊严，他不可能退缩，只可能冒险一拼。可能，他也希望，自己是仙界下凡的人，是来人世之间受苦的，希望能回去。只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何瑞修像是想通了什么，喃喃道，“现实其实总是这么残酷。因为我们只是人，总想把握自己的命运，却又根本不知道命运是什么东西的人。”
三天后。
第五现场调查局局长卫方再次敲开了第八局的门，坐在他上次来的位置上。又扫了一眼这里的陈设，他笑了笑，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王局，上次说，给你带些极品的咖啡豆来，可是一忙就没来得及。这次我来，亲自带了豆子，另外还带来了一套咖啡机具，当作送给王局的礼物。”
王晴儿瞟了一眼，“卫局此行，不会只为送礼吧？有事快说。”
卫方哈哈大笑，“王局果然说话直爽。听人说，我交过来的那个案子，你已经结案并且上报了报告。没有想到王局的效率如此之高，动作如此之快，手下如此之得心应手，真是让我佩服。”
王晴儿又白了他一眼，“卫局，有话直说，我这里忙得很。再这么拐弯抹角，我要送客了。”
卫方这时收了笑，“好吧，王局。那我直说。其实，是我家里出了些问题。不，是我出了些问题。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有人要杀我。而且，我梦见的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邪事，想请王局指点一二。”
王晴儿歪头看了看他，“你？邪事？不像。”不过，她眼神之中还是流露出一丝的慎重，取出两张灵符，随手一抛，贴到卫方额前胸前，又在眼前用手指一划。片刻之后，她摇摇头，“卫局放心，你身上没有半分邪气。也不像是被邪气沾染过。你放心回家便是。当然，我可以给你一副药方，用来安神补脑。”
卫方这时脸上如释重负，“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多谢王局。”
卫方走后，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的何瑞修站起身道，“王晴儿，这个卫方，还真有些意思。一个局长，怎么会如此胆小怕事。”
王晴儿摇摇头，“所以这不合常理。我怀疑，是不是他听说了什么东西。可能是某个还没有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案件，也可能是外面一些传说。总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何瑞修叹了口气，“其实，我倒还真是想休息几天。完成这个案子，有些疲惫。”
王晴儿微笑了笑，“好啊。你想休息，休息便是。只要没有案子，你就可以休息。不过，即使休息的时候，也要记得，还有一件事是我们没有解决的。”
何瑞修点点头，“嗯。你是说，与胡兰星，绿湖广场，还有在梦中教会许过愿法术的人的事情？”
王晴儿道，“没错。我有种直觉，这个些人，极可能就是一个人。他的目的我们不清楚，但是，他做事的结果却显而易见。他通过自己的手段，扰乱了人们的正常生活。而这种情况，是我们不会允许的。”
说到这里，赵伟臣直接冒了出来，并且一脸的凝重。“王晴儿，有个情况，灵界让我向你转达。”
王晴儿皱了皱眉头，与赵伟臣搭手之后，转向何瑞修，“看来，你休息不成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灵界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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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弥漫着浓雾，不，从这呛人的气味和并不高的湿度来判断，或者应该是雾霾。抬起头，月亮的光芒已经完全被遮住，根本就看不出哪里还有光亮。
手电筒的光线在雾霾之中照不出多远，大概只能照亮身前十几米的路。本来灰白色的水泥路面，这时候也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灰黑色，似乎并不像是一条坦途。
手电筒的光向四面照了照，隐约能看见路边的树影，黑乎乎地晃动，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发起毛来，然后猛地转过了身。
手电筒的光向后照过去，灰乎乎的模糊一片。但是，他却有种强烈的感觉，后面有人。
“谁，谁在跟着我，有本事不要躲身材闪闪，光明正大地出来！”
声音略带颤抖地喊了一声，但是回应的，只是呼地一声风声。
他的嘴唇开始颤抖，转回身，发疯似地往前跑。但是，身后随即开始出现了一种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他的内心开始极度恐惧，甚至已经趋向于崩溃。终于，他的脚下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在路面上。
后面一团黑影飘至，死死地扼重了他的咽喉。
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不对，绝对不对！自己应该是在家里睡午觉，天气晴朗无云，碧空万里，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晚上，这样浓重的雾霾！
做梦，自己是在做梦！这是在梦里！只要在梦里，就应该要醒来，自己不会死，不会死！
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反而觉得窒息感更重。
而这个梦，终于没有醒来，他也没有再能看见蓝天白云。
两天之后。
警察破门而入。
这个人死在床上，早已经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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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伟臣的出现，使何瑞修想要休息的计划泡了汤。在王晴儿说明后，何瑞修的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怨意，很自然地笑了笑，“我只是说说罢了，我本来也没有想过真的能休息成。”
王晴儿表情上却是有着此许的歉意，“实际上，我还真的希望你能休息几天。我们局与其他局不同，外勤内勤，基本上都是我们两个。马飞和奥利可在那边，与我们之间基本不会存在什么关联。我们的工作强度确实很大，尤其是你，一来这里就赶上了比较繁忙的情况，我还真担心你过于疲惫而影响健康。”
何瑞修摇头笑笑，“哪里的话。你看，我这不是健康得很？再说了，我何瑞修岂是这些小劳小累小困难就能压倒的？”
王晴儿白了他一眼，“得，少贫嘴。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问你，你在裂隙空间之中的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最近没有进步了吧？还什么压不倒。”
何瑞修收住笑，“这个么，我是乐观看待问题嘛。不过说实话，在裂隙空间里，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进步了。我也想找你让你指点我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
王晴儿道，“可能是你的能力，并不适合裂隙空间中这种法力修炼，所以到了一度的程度，就会缓慢进步。但是，就像是李若凡所说的，你可能适合发展其他的能力。算了。这事先放放再说，刚刚赵伟臣转来的情况，我们两个需要分析一下。”
“嗯。”何瑞修点了下头，坐到王晴儿的对面。
王晴儿伸手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同时整理着思绪，然后慢慢说道，“刚刚，赵伟臣是按照灵界灵使的要求，向我转交了一件案子。”
“一件案子？”何瑞修心中新奇感突起，“灵界还会向我们转交案子？”
王晴儿道，“是，只不过数量极少。有些案子，虽然是在灵界被发现或者提起，但是由于涉及到的是我们人间的事情，或者灵界不便插手，或者案子本身存在太多的疑点必须由我们解开，所以就会转交我们。”
何瑞修基本明白了是什么样一种情况，“那，这种情况下，是我们协助灵界破案？灵界破案的方法是什么样的？”
王晴儿摇摇头，“不，只要进行了转交，就要由我们负责破案。最终，我们要向灵界提出案件的侦破结果。假如涉及灵界的灵体，由他们处理。如果仅是我们人间的人或者灵体，就由我们处理。”
“哦。”何瑞修点点头，“那这次是什么情况？”
“赵伟臣说，在灵界，有一个灵魂提起了申冤请求。那个灵体自述，自己是在梦中被人杀死的。”
何瑞修微微皱了皱眉头，“在梦中被人杀死？如果，只是他个人的幻觉呢？或者是什么不想在灵界停留下去的借口呢？”
王晴儿道，“这种情况，一般并不会出现。因为要进入灵界，首先要进行一次灵魂的洗礼。在洗礼过程中，生前的幻觉和杂念都会被消除。而这个灵魂，向灵界提起申冤请求，是在进入灵界一个月之后。因此，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真的有冤情。”
“一个月之后？换句话说，他已经死了一个月？那么，梦中被杀的情况，真的会出现么？”何瑞修心中疑点渐起，好奇心也更为明显。
王晴儿道，“在梦中被杀，要看做的是什么梦。人的梦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神经活动，由于大脑在睡眠时有的部分没有休息，因此产生了类似于现实中的画面。这种梦，能占到所有梦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这种梦中，人不会被杀。即使在梦中死了也无所谓。并且，由于是自己的大脑活动，梦中快要死的时候，要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会死而改变梦境的情节进展，要么，会突然醒来或从第一人称转为第三人称。”
王晴儿停了停，见何瑞修没有什么疑问，接着说道，“另一种梦，则不同了。就像是传说的那样，人的魂魄，在人睡着的时候，也是会离体的。如果魂魄离体后，将其遇到的事情传回到了大脑，同样也会产生梦境。”
何瑞修听完说道，“这种梦的情况下，如果灵魂出现所谓的被杀的情况，人就死了？”
王晴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完全是这样。因为灵魂是不灭的。所以，灵魂的死，并不是真正的死，而是受到某些影响，灵魂被束缚于人体之外。灵魂如果离体十二个时辰，基本上，人就死亡了。”
“那么说，这个人实际上是灵魂被束缚后死的？可是他说是在梦中被杀的。”何瑞修心中疑惑又起。
“你说的对。其实，梦中的感觉，可以是被杀。因为人的灵魂还与大脑之间产生联系，它所反馈的情况，必须要与这个人大脑中所认知的东西相一致。因此，当灵魂被缚而回不来时，反馈给大脑的便是，被杀死了。”王晴儿解释得很是细致，多少有怕何瑞修搞不清楚的成分。
何瑞修这时微微点了点头，“嗯，那么还有一件事。人的梦中，经常会梦到其他人，也会梦到什么飞天遁地之类的东西。当然，还会到一些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到没去过的地方很正常，因为灵魂在灵能的作用下，能够快速移动。那，梦到的其他人，或者神怪之类，也是真的？”
王晴儿道，“梦到的其他人，可能就是其他人的灵魂。而神怪，也可能是其他人的灵魂。有些人的灵魂，离开人体之后，本身就是某种鬼怪或神仙的转生。这都不奇怪。”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这么说来，在梦中被杀死，然后人也死掉，确实就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那么，灵界转过来的这件案子是什么样的？他们又是如何确定，这个人的死存在疑点的？”
王晴儿道，“灵界查了这个人的转生计划。在计划之中，他阳寿未尽。灵使之所以能将他的灵魂带回去，是因为灵使来引导另一个人的魂魄时，在那附近发现了他，以为是孤魂野鬼，经查询没有什么作恶记录，所以顺路带回了灵界。由于这种顺路带回灵魂的情况经常出现，并且灵使无法查询人的阳寿，因此，直到这个灵魂申冤，他们才发现了疑点。”
何瑞修“嗯”了一声，“看来，灵界的工作方式也并不是有多科学。”
王晴儿对何瑞修这句话没有发表意见，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死的这个人，名叫吕白凤，双口吕，白天的白，凤凰的凤。女性，今年33岁，灵界查询，其阳寿应为87岁。这个人的具体信息，需要我们查询。”
“而且，死了一个月，怕是什么现场痕迹都没有了。”何瑞修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电脑前，“我还是先查查看看。”
不出十分钟，他将一份资料发送到王晴儿的电脑之上，“吕白凤，女，33岁，医院护士，未婚，于35天前死亡。经过法医鉴定，死亡原因为心源性猝死，具体死亡时间在夜间3点左右。由于该案件没有什么疑点，尸体已经火化。这正是我最担心的，现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看来案子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医院调查
王晴儿叹了口气，“现场是一方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还有一方面的原因。这个吕白凤，死了这么久，而且之前经过了法医鉴定没有疑点，我们怎么立案更是个问题。如果我们没有办法立案，想要展开调查，更是难上加难。”
何瑞修道，“确实。我想，要不我们两个分头行动。”
王晴儿虽然眼中有不解之意，但是对何瑞修这种主动提议还是非常满意，微笑了笑，“怎么个分头行动法？”
何瑞修道，“吕白凤的一些基本情况，我可以去他所在的医院查一下。虽然这基本上不会查到什么有特殊意义的直接线索，但是有助于我们掌握吕白凤这个人更详细的资料，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些启示。而你，一定是要去查吕白凤这个人的灵魂的。对于和灵魂打交道，我没有你在行，即使跟着你，怕是也帮不上太多忙，所以，我才有这样的想法。”
王晴儿略微思考了一下，“嗯，也有道理。我本来是想让你也和我一起接触一下灵魂的，你既然有其他想法，就按你的想法去办。我这就让赵伟臣联系灵界，差灵使将吕白凤的灵魂暂时再引渡回来。你去医院那边的话，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可以联系一下李若凡，让第六局出外勤。”
何瑞修点了点头，“我想，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如果人太多，打听一个已经死去的护士的情况，怕是容易引起怀疑或恐慌。”
王晴儿“嗯”了一声，“好。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真是有恶灵在作案，不排除也在注意着事态后续发展。在医院假如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要着急处置，及时联系我。记住，一切以稳妥为先。”
何瑞修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别入腰间，“放心。随时联系。”
吕白凤所在的医院，离鉴证署有三百多公里，是一家千张床位左右的中等规模医院，曾经被评为过三级甲等，可是后来发展势头渐弱，现在也仅能在有限的区域占有一部分市场，整体知名度并不高。而且，由于这家医院座落在城市西北，位置上也不好，收治的病人多是从城郊和乡下转诊的普通患者，所以接触到一些特殊人员的机率应该也不是很大。
当然，这也并不能排除，就是有特殊的人员，带着特殊目的，专从这样的医院下手。
一路上，何瑞修一直在边看医院的资料，边思考其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到达医院时，又一个问题困扰了他。
吕白凤已经死去一个多月了，警方介入过，自己即使亮出osi的特殊身份，现在去打听这个人，还是会有很多不方便，也不符合办案程序。如果不亮出身份，进行明查暗访，由于吕白凤死得有些蹊跷，在她的同事看来，可能还会有些晦气，八成人们会对他的提问避而不谈。
站在医院门诊楼前，何瑞修犹豫了很久。不经意间，见到几个人，手中端着锦旗向门诊一位老专家道谢，他突然有了主意。
打开随身的平板电脑，登录鉴证署数据库，何瑞修调取了医疗系统记录。定位到这家医院之后，检索两个月前的病历档案，很快找到了一个相对偏远农村的人员就诊记录。这个人的责任护士就是吕白凤。
何瑞修微笑了笑，转身看看不远处一个牌匾门店，直接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何瑞修手中拿着一张锦旗，走进了吕白凤生前所在的科室。
护士站前依然忙碌，似乎吕白凤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之中。
“我想找吕白凤。”何瑞修走到护士站台前，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故意带了一些生涩，因为这样能装得更像一个周边农村的人。
“谁？吕白凤？你找她什么事？”在那些护士诧异的目光之中，一个稍显年长的护士终于开口了。
“我……我送这个。”何瑞修打开锦旗，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赠予吕白凤护士：天使献爱心助除病痛，患者感真情廖表寸心”。
“我的父亲是两个多月前住的院，那时候多亏了吕护士的精心照料，他才能顺利康复。回去之后，父亲对吕护士总是提起，也总想怎么报答一下。我们知道，你们医务人员是不收钱物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好东西，所以，想送个锦旗来表达一下心意就好。”
那个老护士看了看周围的人，眼中现出一种为难的神色，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不多时，该科室的护士长从病房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瑞修，“你是来给吕白凤送锦旗的？”
何瑞修点点头，“怎么，吕护士不在？”
护士长抿了下嘴，“来，你跟我来。”
在护士长的带领之下，何瑞修到了一间办公室。那里只有护士长和他两个人。将锦旗放下之后，何瑞修又问了一句，“吕护士不在？”
护士长轻叹了口气，“她，她死了。”
何瑞修故作出一种夸张的表情，“什么，什么？她怎么会死的？她是怎么死的？”
护士长面上现出一种惋惜的表情，“这个，警方说，是猝死。她下夜班之后，回家休息了一天，可是到第四天了，还没有来上班。我担心他出什么事，就让人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但是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何瑞修这时又将锦旗拿起，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演技，“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护士长起身拍了拍何瑞修的肩膀，“小伙子，别太激动。人命在天……”
何瑞修道，“我，我控制不了啊。不是都说，她是个好人么？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怎么……”
护士长摇了摇头，“是啊，她是个好人。这孩子，一心都在工作上，平时也极少与其他外面的人来往，我们都挺喜欢她。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呢……”
何瑞修慢慢地调动着护士长的情绪，“就是，我都没有想到今天来会是这样，早知道如此，就早些出来，不忙那些农活了。这时间啊，真是不等人啊。护士长应该是看着吕护士从初来这里到成为我们眼中的天使的吧？”
话题一转，护士长果然顺着何瑞修的思路说了下去。“没错，她刚刚来的时候，我还没当护士长呢……”
就这样聊着，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何瑞修将锦旗再次郑重地交给护士长，鞠了个躬，暂时离开了医院。
在这一小时之中，何瑞修的收获实际不小。首先，在这个科室，灵能检测仪上没有任何异常，这也就说明，应该不是这个场所有什么问题。其次，关于吕白凤，有了更为详细的一些信息。她家不在本地，十一年前大学毕业后到这所医院工作，一直在这个科室。她业务非常精湛，人也很是好强好进，连续数年被评为优秀护士。但是，这个人也有个特点，她虽然人长得漂亮，一直都没有公开的男朋友。当然，背地里到底有或者没有，包括护士长也说不清楚。
而且，就像是护士长开始就提到的，吕白凤的交往圈子应该不大，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是本科的护士，其中一个在吕白凤死后，还多少受了些精神刺激，有一周左右没上班。
在同事看来，这个人可能是受刺激，而在何瑞修看来，却有值得调查的地方。利用护士长那里得到的信息和鉴证署数据库之中的相关资料，何瑞修很快确定了这个护士的住所。
从这个人资料中的照片来看，何瑞修确定今天去医院时没有见过她。想了想之后，他重新买了一身比较讲究的新衣服，梳洗打扮一番之后，敲开了她的门。
“谁呀？”这个名叫施兰的姑娘显得有些睡眼朦胧，开门时还打了个呵欠。
“你好，我是……我是吕白凤的男朋友，我叫何必。”何瑞修自报家门，言语之中倒也很是自然。
“男……男朋友？”施兰一脸的诧异，“怎么，怎么可能，白凤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见过你，你找错人了吧？”
一边这样说，施兰一边准备关门。
何瑞修轻轻将门抓住，“她只是没有告诉过你而已。她虽然和你情同姐妹，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毕竟，我和她一直都是地下恋情。”
施兰脸上明显涌出一种谨慎，“那，我怎么能相信你？”
何瑞修微微一笑，将从鉴证署资料库之中得到的资料和从护士长那里得到的信息融合起来，简单说了几件事情，其中还有和施兰相关的。“而且不瞒你说，我连她的生理周期都知道。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施兰面上带着几分不解，“可是，即使这样，你来找我又是要干什么？她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在她葬礼上，你也没有来吧？”
何瑞修将自己的表情换成了一种阴沉压抑状，“我那时候正在国外出差。可惜，我没有能看到她最后一面。今天一下飞机，我就赶过来了。她常和我说，和她关系最好的姐妹就是你。所以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她生前是否有什么异常。我不想让自己到最后，还对她的死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我觉得，她死时我不在，是我欠她的。她死了，我却连她死前的情况都不了解，那我心中的这种压抑感永远也解不开。”
施兰点了点头，“嗯，好吧，你进来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死前情况
施兰所住的地方是一套普通的出租房，一室一厅，因为住的是女性，所以收拾得还算是利索，空间虽小却并不凌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只不过，可能她刚刚起床的原因，床上的被褥没有叠，看起来与整体的环境有点儿不协调。
施兰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直接上手几下将床铺整理好，然后从边上拿过这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条件比较简陋，你就将就坐吧。”
何瑞修点点头，“白凤的事，我现在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那段时间，我突然联系不到她了，后来过了一周多，我打电话给她家人，才知道了这件事。只可惜那时候我在国外，根本就赶不回来。”
施兰叹口气道，“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没有办法。”
何瑞修闭上眼睛，抬头呆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白凤是不是累的？如果真是累的，我一定要去找医院讨个公道。”
施兰摇摇头，“不是，或者说，应该不是。在她死前，她还休自己了两天。”
何瑞修皱了皱眉头，“那她会不会是病了你们不知道？”
施兰还是摇头，“不可能啊。我们才做过体检，她的身体好着呢。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几次和我说，晚上睡不好觉，总是做梦，做可怕的梦。她没有和你说么？有几天，她还专门搬我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何瑞修道，“可能是她怕我担心，并没有说这件事。那她有没有说，梦里她都梦到了什么？”
施兰道，“可能就是杀人被杀什么的吧。她说那些梦很奇怪，一醒来就会忘得几乎一干二净，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在我这里住时，她几乎每天都会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全身是汗，总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何瑞修点点头，“那，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施兰想了想，“应该有，应该有一个多月。她试了很多方法，像是吃维生素，安定片之类的，但是效果都不好。也去看了中医，没看出什么情况。”
何瑞修“嗯”了一声，“那他的这种情况是怎么出现的，你知道吗？”
施兰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白凤是不是中了邪。”
“中邪？”这两个字直接戳中了何瑞修心中的一种期望，“怎么会有这个说法？”
施兰道，“在三个多月之前，我和白凤，还有小佳出去玩，转了一趟电影城。电影城中新开了一处叫恐怖庄园的地方，是模拟的各个电影之中的恐怖场景。白凤建议去看看，我们三个就去了。我们玩到一半的时候，里面突然断电了。周围一片混乱，有人推了我们三个，白凤一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鬼塑像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那塑像就冒了一团白汽。我们都吓得够呛，这时又来电了。我们也没有心思再玩下去，匆匆离开了恐怖庄园。”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恐怖庄园？我还真没听说过。”
施兰道，“对，时间不长。从那之后，白凤就经常做恶梦。她死后，我也觉得心神不宁，也开始做恶梦。我和她那时候是距那个鬼像最近的，因此，我也非常害怕。由于精神压力太大，我还请了一段时间假回老家调整，这才回来没有多久。”
“嗯。”何瑞修慢慢点着头，“这样。我认识一个法力很高的高人，说不定她能帮帮你。白凤的死，我感觉不正常。我也想请她来帮忙看看是不是正常情况。我会让她来见你，如果真有邪，一定能帮你破掉。你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
何瑞修本想给她一张现成的名片，但是犹豫了一下。施兰虽然只是个护士，但关系网到底如何，他不知道。拿着一张印有鉴证署官方印迹的名片，会不会让自己后续的调查受阻，是个未知数。何况，通过这些谈话，也并没有排除施兰本身的嫌疑。
所以，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便笺，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正准备离开，何瑞修又想到一个细节，“你们撞到的那个塑像，是个什么塑像？”
施兰想了想，“我记得不太清楚。因为在此前，有灯光时，我们的注意力还没有转移到那个塑像上。但是，那个塑像是三个一组的塑像的第一个，而且样子也不像是传统的中国文化中的鬼怪。对了，那里应该是d区进去二三十米的地方。”
“好谢谢。我说的那位高人过来之后，我会再和你联系。”何瑞修向施兰表达了谢意，与施兰告别。看了看时间，他回到了自己住的旅店。
回到屋里，查看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灵能检测仪，在自己与施兰的交谈过程中，始终没有什么灵能的波动。这从一个侧面，减少了施兰的嫌疑，至少，施兰不会是一个灵能源泉，同时她的住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查了下地图，恐怖庄园离这里并不算是太远，但可能是由于其内容的关系，每天的开放时间仅限于上午10点到下午4点间的6个小时。网上评价说，恐怖庄园是今年新开的最受欢迎的景区之一。而且，除了有2次意外断电之外，并没有传出其他的不良信息。
2次断电？何瑞修脑中划出一个问号，那是否另一次断电也有类似的梦中被杀事件？
何瑞修本想将去恐怖庄园探查作排入明天的计划，但思考良久，决定等王晴儿过来之后再作安排。如果这个所谓的恐怖庄园本身有问题，以自己的能力，怕是无法去应对突发的变故。
所以，明天要做的事情，还是按计划进行，到郊区去，探访一下吕白凤的家人。资料显示，吕白凤的家人都是普通工人，几代都居住在城乡结合部，没有过什么犯罪记录，属于那种本本分分的群体。而且，再向上查询，她的家人，甚至她家所在的区域，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件。
将今天的这些资料略作整理，何瑞修发送给了王晴儿，同时拨通了王晴儿那边的电话。王晴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丝忙碌的意思，“我见到你发送了邮件，但是具体内容还没有来得及看。”
何瑞修道，“调查中，有些地方存在一些疑点，不过是否能关联成为案子的线索，需要进一步排查。我想，你可能需要来这里一趟。具体原因在我发送的资料之中都写明了。”
王晴儿道，“好，我把吕白凤的灵魂问清之后，就作安排。”
何瑞修此时有些不解，“怎么，你今天还没有问清？”
王晴儿道，“没有。我连吕白凤的灵魂都没有见到。从灵界引渡灵魂回来，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而且要经过灵界重重的考核审批。估计今天晚上12点之后，应该能有消息。到时候我具体问一下是些什么情况，会和你沟通，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何瑞修“嗯”了一声，“原来也是这么麻烦。不过，我想让赵伟臣查一查，是否还有类似的梦中被杀事件。我在资料之中说明了，在恐怖庄园，类似的情况出现过2次。我怕还有一宗案子，没有被发掘出来。”
王晴儿回答道，“难度很大。在灵界，如果死者本身没有去举报或者申诉，想从千千万万的灵魂之中找出这样一个人，可能性微乎其微。等我们去恐怖庄园的时候，再根据可能的线索，看看有没有可能有针对性的指向吧。”
何瑞修同意了王晴儿的意见，又把明天的相关计划向王晴儿进行了一下汇报，便结束了与王晴儿之间的通话。之后，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虽然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这是自己入职以来，节奏最缓和的一个案子。案发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没有明确的其他人受威胁的线索，也没有涉及公众的舆论影响。此刻，何瑞修内心之中反而平静下来，这是这么长时间来极少出现的。
外面灯光闪烁，折射着一个城市的繁华，也折射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何瑞修就这么站了半个来小时，什么也没有想，像是精神已经完全放松。
所以，当手机响起时，愣是把自己吓了一跳。拿出来，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在这个地方，知道自己电话的人屈指可数。他心中警觉渐起，离开窗边，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键，才接听了电话。
一个女声从听筒传过来，语气中略显局促和犹豫。“你是何必吗？”
何瑞修心中倒是平静了不少，在这里，化名为何必时，他见的是施兰。这个时间施兰打电话，难道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没错，是我。施兰？”
“嗯。”施兰应声之后停留了一会儿，“那个，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当面时，我一直在犹豫，可是后来没有说。”
果真如此！何瑞修刚刚放松下去的精神再次绷紧，马上回复道，“什么事？”
施兰道，“这个，我不想在电话里说。我们能否见面再说？”
何瑞修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略作思忖，“好，你定地方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人物
施兰定的地点是一个咖啡厅，从路途上来说，不仅离医院很远，离她自己租住的地方也很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从地图上查到这个地方之后，何瑞修很敏锐地意识到，施兰是在回避着自己熟悉的人和地点。
难道说，这其中，真的有隐情？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何瑞修开车向那个地方而去。
咖啡厅的店面并不大，从外面看上去给人一种极为安静的感觉，进去之后的内部装修陈饰也与外面相一致，宁静而淡雅。只不过，由于地处相对偏远的地方，里面的人并不多，放眼望去，廖廖不超十个。
施兰坐在最里面一个角落里，面朝着门。那个位置是整间店面中视线最好的位置，不仅可以通视全局，更是很难被人注意到。
不过，由于何瑞修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施兰可能的目的，刚刚一进门，便与施兰四目相对。他没有说什么，径直向施兰那边走去，坐在施兰的对面。
施兰化了淡妆，现在看起来比之前精干了不少。见到何瑞修，她先是微微一笑，“你来了。你的速度还真是不慢。”
何瑞修也是礼节性地一笑，“可能是我对白凤的事情比较心切。”
施兰脸上的笑容隐去，“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感觉，你与普通人不一样。”
何瑞修心中猜不出施兰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又不想失去可能的线索，配合着回答道，“我做的工作很特殊，主要是对一些事件进行调查。我也不便于对你多说，总之，就是调查性质。”
施兰显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么说来，还挺神秘的？是不是类似于什么fbi、cia之类的？果然你看起来不一般啊。也难怪，我后来回想你问我的那些问题，逻辑性都特别强，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也是你的职业能力。”
何瑞修并不想和施兰就这些聊下去，直接打断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刚刚说，有些事情想要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
施兰一怔，接着笑了笑，然后又露出一种惋惜的表情，“那个，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如果说了，我怕你会伤心。”
何瑞修对她这样卖关子非常不满，但是现在是有求于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没事，你说吧。”
施兰直盯着何瑞修，“如果我告诉你，说白凤除你之外，还有一个不公开的男朋友，你心里会有什么感受？”
还有一个男朋友？何瑞修的第一反应是，我又不是她真的男朋友，我会有什么感受？再说了，吕白凤有不公开的男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自己只是一个冒牌的家伙，就算它吕白凤有两个三个甚至十个男朋友，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伤心难过之感。
不过，恰恰是他想这些东西时间，让施兰觉得这就是他内心难受的一个反应。施兰这时声音显得更为温柔，“我知道你听了这个心里不好受，不过，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想，他也应该不知道你的存在吧。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如果不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觉得对你不公平。”
何瑞修点了点头，“嗯，谢谢你。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施兰道，“他叫张净月，是一个中医，开了一家医馆。其实，说是中医，我感觉他更像是巫医，这个人我见过两次，有点儿神经兮兮的。”
这几句话直接点到了何瑞修关心的重点内容，他接着又问道，“那白凤和他……”
施兰这时脸上现出微微的窘意，“他们两个到底到了哪一步，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候白凤会很晚接电话然后离开。可能他们已经……”
何瑞修对这并不感兴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告诉我张净月的医馆位置。”
施兰一愣，脸上露出一种略带害怕的表情，“这个，你不会是要去找麻烦吧？我觉得，你要冷静，毕竟白凤已经死了，你再去找人家，也不占什么理呀……”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唉。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白凤生前喜欢的这个人到底什么样。”
施兰见何瑞修的情绪还算是平和，才放心了些，“这样吧，你先冷静冷静，明天一早，我会把地址发给你。还有，真的不要找什么麻烦，在白凤死前一周左右，他们两个其实也吵架吵得很厉害，白凤都气哭了。”
“嗯？”何瑞修再次意识到这可能也存在疑点。“为什么吵？”
施兰摇摇头，“我不知道。其实白凤的私生活，和我说的不多。”
何瑞修点点头，又思考了一下这其中事件能够形成线索的可能性。张净月被施兰说成巫医，一定是他有自己的特殊手段，搞不好就是法术。这样一个人，而且在吕白凤死前不久同吕白凤吵架，能够形成作案的动机和条件。
何瑞修这种暂时的走神，又被施兰误认为是他心中不舒服，开始用温柔的言语好言相劝。不过，何瑞修对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坐了几分钟，起身和施兰告别，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住处。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收到施兰好几条信息，都是劝慰他的话，却对张净月的医馆只字未提。何瑞修也不去理会，躺到床上又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脱衣睡去。
一睡醒来，天已大亮。何瑞修翻身起床，手机上果然有施兰发来的张净月医馆的地址。那个医馆名称叫净月中医诊治中心，距他所住的位置并不算远。
吃早饭的过程中，何瑞修又重新制定了今天的计划。吕白凤父母那边的情况，现在看来可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这个张净月在排查疑点上的优先级，已经远远超出了吕白凤的家人。
离开旅店，何瑞修走过三条街，拐了个弯，远远地就看见了净月中医诊治中心的大牌子。这个牌子做得有些招摇，单从感官上，给何瑞修的感觉并不好。因为这与他心中那种中医的古老传承文化底蕴很不相符。
何瑞修在外面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走进了医馆。这里的室内布置也与文化底蕴这个词相去甚远，基本上都是按照普通的西医诊所或者小医院门诊大厅的方式布置。一进去，设置了一个导诊台，有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年轻女子用极甜的声音问道，“这位先生，来此是看病还是咨询？”
何瑞修不动声色，“我想找你们老板，张净月。”
导诊女子道，“张院长正在接待患者，要找张院长看病，是要预约的。如果您没有预约过，我可以替您预约到……”她在桌上翻了翻，“明天下午。”
何瑞修长出了口气，“我现在就想找张院长。请你通报他一下，就说是吕白凤介绍我过来的。”
导诊女子还是执意阻拦，“对不起，我不认识吕白凤这个人，院长在看病期间，我也不便于打扰他。如果你是要看病，我可以先把你引导到我们另一个医生的诊室，然后给您预约到明天下午时的张院长。”
何瑞修摇摇头，“只要你向张院长提及吕白凤，他自然会来见我。”说这句话时，他故意提高了声音。整个医馆并不大，何瑞修相信只要张净月在，就一定能够听见这句话。
果然，没过几分钟，有两个人从一间诊室中走出。先出来的一个送了几步，便停在那里，问那个导诊护士，“这位是……”
何瑞修不等导诊护士回答，抢先开口道，“我是吕白凤介绍过来找张院长看病的。”
那人表情有了一丝不异察觉的变化，“白凤？小杨，预约的下个病人是不是还没有到？这样吧，既然是朋友介绍的，那你随我来。”
何瑞修这时微微一笑，“你就是张院长？感谢感谢。还是院长通情达礼，比某些人强多了。”
导诊护士被他气得直翻白眼，但是碍于院长在，也不好反驳什么。何瑞修又故意向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才跟着张净月向诊室之中走去。
张净月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人算不上有多英俊，但是整体打扮干净利落，特别是头发梳理得很细致，没有一根凌乱。他走路时腰挺得很直，手臂前后摆动幅度都很大，给人一种极为阳刚的感觉。
而当进入他的诊室之后，何瑞修不禁眉头一皱。
这间诊室，与外面的装修明显格格不入。
外面是主流的普通诊所装修，而这间诊室却像是道观装修。在医生座椅后面，挂着一幅大大的八卦图，墙面其他位置，也有不少字画。屋子的四角，分别摆着梅兰菊竹四种植物，与桌子上的一小盆桃木盆栽相映成趣。
如果不说这里是医馆，也许何瑞修真会觉得这是一个法师的接待室。也难怪，施兰说张净月像是巫医。
张净月首先坐下，又示意何瑞修坐下。他开口道，“是白凤介绍你来的？什么时间的事？你又是什么病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净月
张净月开口道，“是白凤介绍你来的？什么时间的事？你又是什么病症？如果你说的有假,那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医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知道，现在医闹的处理是很严格的。而我这里，边上就是派出所。”
何瑞修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何应对张净月可能的提问，这时候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很平静地说道，“没错，白凤介绍我来的。我是她同医院的同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做恶梦。”
说到做恶梦，张净月的脸微微侧了侧，眼睛之中谨慎的光芒一闪而过。“恶梦？多长时间了？具体是什么梦？”
何瑞修道，“两个多月。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有人要杀我。但是，每次醒来，我都只记得自己在梦中被人杀，却记不起任何的细节。”
张净月的眉头皱了皱，“这可就难办了。把你的手伸过来。”
何瑞修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不料张净月却开口道，“伸左手。”
何瑞修将手换回，本以为张净月是要诊脉，结果他先是观察了一下何瑞修的手相，又仔细看了看何瑞修的面部两侧，就开口道，“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何瑞修装成一副不解状，“我记不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张院长不给我诊脉检查？”
张净月这时神秘地一笑，“这个么，中医讲究顺应天时地利，讲究阴阳之术，讲究自然和谐。那些望闻问切，都是普通的针对症状的方法，我是先从根本上，看看有没有其他病根。”
何瑞修面露不解的表情，“那，张院长觉得，我这情况最可能的病根是什么？我在医院也看过，他们说我是精神紧张，工作压力过大造成的，可是我服用过营养神经的药物，也没有治愈。”
他说的这些，全是从了解的吕白凤此前的情况来转化的。何瑞修相信，如果事情真的和张净月有关系，他一定也会有所反应。
张净月只是闭口盯了何瑞修一会儿，“你和白凤具体是什么关系？”
何瑞修道，“同事。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我是那一天去医院看病时，恰巧碰见她也在，然后她向我介绍的你。后来，我的症状感觉略有缓解，我就没有当回事。可是最近，又加重了，我才来的。”
张净月慢慢地点了点头，“嗯。”之后，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下，伸手搭上何瑞修的脉，诊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感觉你的脉相，没有什么问题。这样，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试服一下。因为这个方子我不确定疗效，加上是白凤的同事，我可以不收你的钱。”
说完，他从桌上拿起毛笔和纸，写下了一张中药饮片方剂。之后，他又拿起另一支笔，蘸上桌上的朱砂，在三张空白的符纸上，画上了三个符。
“这个，是药引。每次煎药前，将药引燃烧，灰烬放入药中，共同服下。药方的药，出门之后，到取药口取药。”说完，他站起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瑞修也不多说，将药方和符纸收好，出了门，到窗口取药。张净月则走到导诊护士身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帮我把所有的预约取消，时间待定。”
他的这几句话，何瑞修听得清清楚楚。在这个时候，张净月拒诊，最大的可能便是何瑞修所述的病情对他产生了影响。只不过，现在就诊已经结束，何瑞修不便再多问。
取到的药都是普通的中药材，何瑞修一时也辨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离开诊所，他驱车回到住处。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开着。
心中的警觉立即升起，他将药材放下，慢慢推开了门。
屋中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行了行了，不用那么紧张，是我。”
这是王晴儿的声音。
何瑞修如释重负，将地上的中药提起，“原来是你啊。怎么来了也不先通知一下。”
王晴儿此时正坐在屋中的床上，电视开着，却关掉了声音。她头都没有回，“你回来了。去调查什么了？”
何瑞修道，“吕白凤隐藏的男朋友。一个中医，却又带着巫医味道的人。”
王晴儿这时转过身，似乎也来了些兴趣，“哦？还遇到了这种人？有什么线索？”
何瑞修将手中的药交给王晴儿，“吕白凤生前一段时间，一直做恶梦，梦中有人要杀他。而在她死前，与这个叫张净月的男朋友吵过架。我利用此前查到的吕白凤提供的消息，编造了我的症状，听完之后，他给我开了药方，同时还画了几张符。之后，他就不再接诊了。”
王晴儿道，“嗯，确实有些奇怪。把那几张符给我看看。”
何瑞修将那几张符递给王晴儿，“我也正想让你看看。”
王晴儿接过之后，先是看了看符面，接着又将符纸置于两手之间，感受了一会儿，再向空中的抛，驱动燃烧了其中一张。“这是一种普通的驱避类灵符，而且具有效力。也就是说，张净用是有法力的，不过法力不高。你的判断没错。”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吕白凤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他今天不再出诊，也许是他对医不好吕白凤还心有愧意。”何瑞修一边想一边说道。
王晴儿道，“没错。这也正是我们这次的案子不好查的地方，没有办法将所有怀疑的人一个一个地追过来调查。”
何瑞修道，“虽然现在有些线索表明，张净月至少是知道一些内情，但是，我却觉得可能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对了，你来这里，是已经问过吕白凤的灵魂了吧？”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昨天晚上问过的。吕白凤对于梦境中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因为她的灵魂是在梦中被缚而离体的。她说，在梦中她进入了一处雾霾之地，什么都看不清楚，然后被人从后面扼住了脖子。除此之外，她说的生前一直做梦有人要杀她的情况，与你的调查所得基本相符。”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即使是引渡了灵魂，我们要查的仍然是一桩无头案。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直接立个案么？”
王晴儿摇摇头，“我想过了，目前没有什么可以立案的方法。这和上次我们接手卫局长那个案子不一样。那个案子没破，可以转给我们。除非，再出现一个类似的案子。可是，我可不想多死一个人。”
何瑞修道，“我也不想。不过，有个情况是，也许这个案子死的并非一个人，只是在灵界申冤的只有一个人。就像是我扮演的情况一样，也许做这样恶梦的并非只有吕白凤一个人，但是死的却只有她一个人。嗯？不对，不对，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了。”
何瑞修的眼中闪出一丝兴奋的光，“张净月说不舒服，可能真的并非是他害了吕白凤，而是他害怕。不排除，他也在做着这个杀人的梦。所以，现在再提起吕白凤，他心中害怕自己也被杀。”
王晴儿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细分析也不太贴切。如果张净月也在做着同样的梦，那么他在吕白凤死后，会一直都处于惊恐之中，怎么会还在那里坐诊？很明显，是你的出现，再次掀起了他内心的波澜。”
何瑞修一只手慢慢蹭着下巴，“那你的意思是，张净月还是有嫌疑？”
王晴儿道，“有没有嫌疑，这并不能确定。但是，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吕白凤做梦的情况，说不定还知道其中内情。而且，有一点，吕白凤此前做的梦，虽然醒来知道是有人要杀她，却记不清细节。而最后这个梦，灵魂居然记清了。这就说明，二者不是同一类梦。在见到吕白凤的灵魂之后，我采用一系列方式对她的记忆进行了复原。如果二者都是灵魂的梦，那么，其他梦的情节也应该记得。”
何瑞修想了想道，“所以，吕白凤的恶梦，是人的神经活动，而不是灵魂活动。但是会有什么东西，能造成人的这种神经活动持续性出现，而且药物治疗还效果不明显么？”
王晴儿道，“方法多得是。比如，药品，比如，符咒。”
何瑞修慢慢点了点头，“嗯，我想到，施兰说，他们曾经在恐怖庄园碰到一尊塑像，还冒了一团白汽。事情发生在3个月之前，与吕白凤开始做梦的时间也比较相符。难道说，与那塑像有关系？”
王晴儿道，“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我们没有办法确定。看来，有必要去所谓的恐怖庄园一趟了。”
何瑞修道，“我也是在等你一起去。但在此之前，我想你可以先去看一看另一个人，吕白凤的闺蜜，施兰。这个人也不能排除有怀疑，因为吕白凤死前，在她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吕白凤死后，她借口精神受刺激而一周没有上班。包括张净月这个隐藏的男朋友，也是施兰交待出来的。”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可能她还真的没有问题。你太不了解女人的闺蜜了。但是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配合你一回。”
第一百五十八章 梦之神
何瑞修给施兰打了个电话，电话之中施兰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些惊喜。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她正在医院上班，只在中午时能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何瑞修便将时间约在了中午午饭之后。
一切准备就绪，王晴儿在旅店之中等着，何瑞修开车到医院去接施兰。因为他在医院已经露过面，现在不宜再以其他身份出现，所以只把车停在停车场，等着施兰的出现。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左右，施兰进入停车场。何瑞修降下窗户向她招手，她面上带着惊奇一般地走过来，半张着嘴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是你的车？”
何瑞修道，“单位配的，不过按使用人来说，算是吧。”
施兰面上现出一种羡慕的表情，“这车太酷了，我原来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看来你的单位还真是不错，待遇也一定很好吧？”
何瑞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启动车辆，直接离开停车场。出了医院的门，他才开口说道，“我上次说的那个高人，就在我的住处等你。她会问你一些东西，另外也会帮你看看你是否沾染了什么邪气。不过，她向来低调，希望你不要随便向别人提起她。”
施兰笑容浮在脸上，眼睛都快弯成月芽儿了，“你放心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嚼舌头的人。对了，你去找张净月没有？”
何瑞修道，“去了。”
施兰语气中略显出一丝的担心，“怎么样，没有吵架吧？”
何瑞修摇摇头，“没有。我以患者身份去的，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施兰用手拍了拍胸前，“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可担心呢。张净月据说会法术，我怕你吃亏。”
何瑞修笑笑，没有再说话。车转过几个弯，进入停车场。施兰下车后，取出手机想和车来个自拍，却被何瑞修制止了。她倒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哦，对，你是保密工作的，车也是保密的。”
打开自己的屋门，王晴儿依然在坐在床上背对着门看电视，依然是关掉了声音。施兰见到她背影的瞬间，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啊？原来是个女人？”
王晴儿头也没回，冷笑了笑，“怎么，女人让你失望了？”
施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高人，我其实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这也是何必向我介绍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撞邪，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何瑞修关了门，王晴儿这才转过身来。施兰眼中又是一丝诧异飘过，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好漂亮。”
王晴儿面色很是冰冷，上下打量了一下施兰，示意她坐下。之后，她让施兰伸出右手，自己用中指在她掌心中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啪”地打了个响指。
施兰的手微微一颤，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王晴儿道，“你身上的气不是很正，阴气有点儿过盛。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我也好综合分析。”
施兰听完似乎有些怕，但在王晴儿引导下，还是将原来向何瑞修说过的那些东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王晴儿点了点关，“嗯，综合来看，问题不大。回去之后，你在你家中窗台处，摆上一盘苹果，一盘香蕉，每天早晚两次，静坐闭眼默念一遍《桃花源记》，大概半月之后，你的情况会缓解。另外，你是不是没有男朋友？”
施兰点了点头，“嗯，没有。”
王晴儿微微一笑，“你如果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也能帮你调和一下你的阴气。”
施兰道谢，转向何瑞修，“你送我回去么？”
没等何瑞修回答，王晴儿道，“我和她还有事，你自己打车走吧。”
施兰略带一些不情愿地看了何瑞修一眼，“哦”了一声，自己下楼而去。等听不见了她的脚步声，何瑞修才道，“你刚刚的那方法我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王晴儿笑笑，“她什么事儿都没有。既没有法力，也没有撞邪。她阴气盛是真的，精神紧张也是真的。我说的方法，其实是利用水果香气和冥想来缓解紧张的。这种心理暗示往往很有效。而找个男朋友，并非是所谓的调节阴气，其实也有心理暗示因素。当然她的阴气过盛，来自于她长期在医院工作，接触老弱病残、死亡和灵魂太多。而且护士这行业多数交往圈子有限，让她去找男朋友，多接触些鲜活的阳刚之气，会有好处。”
何瑞修听完点点头，“这么说来，在你看来，她没有嫌疑，也没有异常？”
王晴儿道，“没有。不过，从她最后说的话和看你的眼神，我倒是要提醒你，她似乎对你有意，你可别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了。”
何瑞修一愣，随即一本正经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哪儿会做那样的事。这种情况下，你就放心好了。”
王晴儿瞟了他一眼，“切，男人都是说的好听，有几个能让人放心的？走吧，去恐怖庄园。”
开车去恐怖庄园，大概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一路上，王晴儿先是沉默不语，之后又在纸上不停地画着什么。快到目的地时，她突然开口问何瑞修，“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吕白凤触碰到的塑像，具体是什么？”
何瑞修摇摇头，“我没想过。从她的描述之中，我想不出有什么塑像会是这样。”
王晴儿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所以说，你的知识积累还有不足。我按照她的描述，大概画了画，又回顾了一些资料。她所说的塑像，很有可能是希腊神话之中的梦之神。”
“梦之神？”何瑞修有些疑问，“希腊神话之中，还有梦之神吗？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王晴儿笑了笑道，“当然有。只不过，梦之神比较偏门，比起宙斯，比起波塞冬、哈迪斯等等人们熟悉的神，普遍对梦之神不了解。实际上，梦之神并不是一个神，而是一组神。”
“一组神？”何瑞修因为正在开车，没有办法查询资料。否则，他早就打开自己的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了。
王晴儿点点头道，“没错，是一组神。梦之神。在希腊神话之中,梦之神共有3000位，是所有梦的化身。而这些神之中，又以墨菲斯、福柏托尔和樊塔萨斯为首，他们三个是所有其他梦神的头头。其中，墨菲斯化身为人托梦，福柏托尔化身为鸟兽托梦，樊塔萨斯化身为无生命之物托梦。施兰所描述的，很像是墨菲斯。”
王晴儿说完这些，何瑞修刚刚好把车辆停好。他拿过王晴儿画的图像，那是一个看起来确实很有希腊古神气质的塑像草图。何瑞修深吸了口气，将草图放好，和王晴儿一起出了停车场。
恐怖庄园虽然隶属于电影城的一个对外开放景点，但是实际上距离电影城还有一段距离，包括门票和管理也基本都是独立的。从停车场出来这后，便可以看到恐怖庄园的正面，确实是按照英式庄园设计的，厚重的围墙，圈住了高耸的各种建筑的塔尖，唯一的入口是一扇带有十六十七世纪风格的大门。
大门的正上方，有一个木刻的牌匾，上面用中文和其他几种外文的正体写着“恐怖庄园”字样。门的另一侧是售票口，现在还有不下五十人正在排队。
单从外面的这种建筑风格来看，恐怖庄园并不恐怖，或者说还有些*，很像是历史遗迹一般。但是何瑞修心里清楚，越是这种外观设计，越容易让人放松心理上的戒备，等进入见到恐怖的场景后，才会更害怕。这也是常见的营造恐怖的方法之一。
王晴儿站在恐怖庄园的入口处，让何瑞修去买票。在此期间，她仔细地观察了恐怖庄园所处的位置，以及从入口处可以看到的里面的地形和布置。何瑞修在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返回，将手中的票递给王晴儿一张。
王晴儿接过去看都没看，而是说了一句，“这个恐怖庄园，其实不管是选址还是内部的建筑布局，其实也还都算比较讲究。看来，在进行规划的时候，是有我们业内人士指点的。”
何瑞修也向里面看了看，“那这样会有什么好处？”
王晴儿道，“压制邪气。其实，不管是真是假，当一个恐怖形象出现时，特别是传说中的鬼怪形象出现时，都会吸引阴气和灵体。在建设这种恐怖庄园时，就要充分考虑这一点。否则，当阴气盛到一定程度，就容易引发灵异事件。”
何瑞修心中理解，点了点头。“那，我们直接去d区？施兰所说的塑像，就在d区。”
王晴儿这时候却是一反常态地没有了风风火火的作风，“不急，在这里面逛逛看也好。”
进入恐怖庄园，二人的视线豁然开朗。在内部看来，恐怖庄园更加壮观，但是同时也让何瑞修觉得人们可能面临的恐怖会更重。
才走出十几步，何瑞修突然停下，同时眉头紧紧皱起。王晴儿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张净月的疑点
何瑞修作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然后拉着王晴儿的手，快速走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王晴儿被他这一套动作弄得有些莫明其妙，低声问道，“你想要干嘛，快放开我。”
何瑞修这时慢慢松开了手，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张净月。”
王晴儿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警觉地扫视了一眼，但是她并不认识张净月，只能判断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形迹可疑的人。“张净月？他在这儿？你确定没有看错？”
何瑞修点点头，“不可能看错。”
王晴儿语气之中带着疑惑，“你不是说，他今天休诊了么？如果按照你的推理，他应该感觉不舒服在家休息才对，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何瑞修道，“所以我才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应该跟上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王晴儿又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眼，“张净月是哪个？”
何瑞修用手指了指，“那个，穿白衬衣的那个。走，我们跟上去。”
说完，他又拉起了王晴儿的手。王晴儿面上现出一种诧异之色，“你非要拉着我干什么？”
何瑞修道，“你不用多想。我才见过张净月，同时我又是让他心中出现波澜的人，我如果单独出现，怕是容易被他发现。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亲密一些，减少他的注意力。”
王晴儿白了何瑞修一眼，“切，说得好听。这不明摆在占我便宜么。”
何瑞修也不再解释，拉着王晴儿就向前走。张净月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也显得很是警觉，不时地停下来左右张望，还回了几次头。大概十分钟之后，他转过几个弯，来到了恐怖庄园的行政区，站在门外打了一个电话。
“他来这里干什么？可惜我们听不到他具体说什么。”何瑞修拉着王晴儿隐在暗处，见张净月似乎在约什么人，不禁喃喃说道。
“这个好办。”王晴儿这时将自己的手抽回，翻手取出一张灵符。“很简单的事。过会儿交给我就行了。”
不出三分钟，从行政区里出来一个人与张净月接头。何瑞修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王晴儿也是将灵符一甩，在手中无烟无光地炼化燃尽。之后，她又拿出一张灵符，撕成两半，分别贴在自己和何瑞修的耳朵上。
这时，张净月那边两人的谈话，清晰地进入了两个人的耳朵。
张净月的语气之中有些紧张和局促，“孔科长，上午我说的事情，是否已经落实了？”
那个所谓的孔科长道，“我已经安排人，正在进行清理。其实我倒也觉得，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毕竟，只是塑像而已。另外，你不是说我们采取的方式，是安全的么？”
张净月此时一脸的严肃，“理论上来说，是安全的。但是我怕有人会怀疑。”
“有谁会怀疑？此前，你不是一直在保持着与那些试验者的联系么？从你给我的分成来看，第一期试验，应该比较成功吧。”
张净月苦笑道，“是，开始比较成功。两次一共涉及到二十个左右的试验者，在我们周密的宣传之下，有十八个都来找我看病了。但是，现在出现了异常。”
孔科长有些不解，“什么异常？”
张净月道，“第一，其中一个试验者，也就是我的女朋友，死了。第二，有另外六个试验者，最长的三周，最短的一周，没有来复诊，我也联系不上他们。我怕他们也出现了什么意外。第三，今天我接了一个诊。一个不在我们的试验者范围，却出现了同样症状的人，找到了我。”
孔科长这时表情也有了变化，“什么？你当初不是说，你的计划是安全的，我们只管分钱就行么？怎么会这样？还是说，从一开始，你的计划就是有风险的？我可告诉你，如果真的出了岔子，可全是你的责任！”
张净月却是比这个孔科长要更冷静，“我的计划，包括所有的药方，绝对是安全的。但是，我怕的是，有不可抗力出现。一来，这恐怖庄园之中，吸纳阴气灵体众多，不排除会利用我设计的情况来作恶，二来，我怕我们塑起那些塑像时，触动了什么神明阴灵之类的，而引出一系列的灾祸。”
孔科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你可别吓我呀。你到底是驱鬼的还是引鬼的啊，你可别把我拖下水，我还有家有室的，不像你……”
张净月这时从口袋之中拿出一个黄包，“这里面，有十六张灵符，其中八张，贴到你的办公室。另外八张，贴到你家里。我能保证你不会沾染到邪气。具体怎么贴，里面有图。还有，半于梦之神的事情，从此之后，绝不可再提。”
孔科长略带惊恐地点了点头，“好好好。如果有人问起，我就按咱们此前约定好的来解释。”
张净月点点头，“嗯，好。我也要回去了。记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最近不要联系我。至于我们之间的合约，依然有效，只是我会再找其他方式。”
说完，张净月不等孔科长作出回应，转头就往回走。何瑞修立即拉着王晴儿，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确定张净月已经离开之后，何瑞修放开王晴儿，道，“果然其中有猫腻。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却是吕白凤的死超出了他们的计划。当然，还有那所谓的失去联系的六个试验者，是否也已经死了？”
王晴儿若有所思，“嗯，听起来是这么回事。现在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达成了某种赚钱的协议。没想到一个是恐怖庄园的管理科长，一个是小有名气的中医诊所院长，居然也干这种勾当。”
何瑞修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王晴儿想了想，“想要直接调查这两个人得到什么真相消息，看来暂时不太容易。我们先去看看那些塑像。走吧。”
塑像所在的d区，离行政区并不算远，走过去只有几分钟的功夫。d区整个都是在一栋建筑之中，从入口进去，便开始是灯光照明，而且灯光都是有颜色的光，让这里显得十分诡异。
向内走，是一条石子铺的小路，铺时故意选择了不同大小的石子，因此走起来有种坑坑洼洼的感觉，加上路两边不同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塑像，确实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之感。何瑞修仔细看了一下，这些塑像，多是东方神话之中的妖魔或人物。
走入二十多米，就见前面有一块进行了简单的隔离，其中有数个工人正在里面忙活。他们将三个塑像罩上了一层布料，一边检查遮罩，一边在拆卸底座上的螺丝。
由于这个场景与这里的整体环境并不协调，以致于不少人在这里停留，看是不是在表演什么恐怖的小戏剧。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带头的人站出来，大声说道，“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这里不是表演，只是这3个塑像要移走，大家继续参观别的吧。”
多数人这时离去，但还有一些人选择了继续看热闹。何瑞修低头看了一眼塑像前底座上的一个铜制铭牌，果然上面写着“梦之神”3个字，而在边上，还注释了这3个塑像的名字，只是在这里的灯光之下看起来极不真切。
“果然是梦之神。”何瑞修喃喃道，一转头，王晴儿居然不见了。他正想喊，却听见王晴儿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原来她正在问这些施工的人。
“这好好的塑像，怎么就拆了？”
还是那个带头的人回答道，“我们也是按照庄园的决定办事。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说，这3个塑像不是东方神话里的，与这里的主氛围不相符，所以庄园决定，将它们换掉。”
王晴儿又上前一步，“嗯？那这是什么样的塑像，现在还能不能再看看？”
带头的那个人连连摇头，“不行了不行了，孔科长专门交待，封起来后就不能看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啊，不用再看了，这不是表演，都散了啊。”
王晴儿虽然象征性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塑像的底座。很快，她皱了一下眉头。
从这个动作，何瑞修就知道王晴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王晴儿在这里没有说，而是退回来，示意何瑞修离开。
从d区出来之后，何瑞修问道，“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王晴儿道，“一根管道，或者说，像是一个出气口。大概有两厘米左右的直径，是塑料管，通向底座之下。”
何瑞修此前并未注意到这个，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排水口？毕竟这里不见阳光，有可能形成凝水。”
王晴儿摇头道，“不可能。因为这个不在底座最靠下的位置。而且，你是否记得，施兰提供的信息之中，说到塑像冒出了一股白烟？我想，可能就是这个装置造成的。”
“换句话说，这三个塑像，实际上便是张净月和孔科长某个阴谋的证据？他们现在将它清除，是为了毁掉证据？”何瑞修说完，停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王晴儿，“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阻止他们？”
第一百六十章 计策
王晴儿想了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何瑞修，“要不，要不让你牺牲一下？”
何瑞修不解，“让我牺牲？什么意思？”
王晴儿神秘地笑笑，“这个么，就当时你在这里演戏拉我手的补偿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走，我们再去d区。”
何瑞修有种不太妙的预感，“那个，你，你是想用我当靶子？”
王晴儿已经开始往里走，“怎么，怕了？放心，你绝对会安安全全的。而且，也算你能休息两天。”
何瑞修咧了咧嘴，“那你可要手下留情。要知道，少了我，破案还是会受很大影响的。”
王晴儿“切”了一声，“还真挺重视自己。跟你说啊，过会儿到那些塑像周围的时候，有定要用手扶住那一圈铁索。还有，把这个放到你嘴里。”
王晴儿说着递过来一张灵符，与普通的灵符无异。何瑞修微皱了下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将它团成一团，放入口中。
不过，这张灵符居然没有普通纸张那种苦涩，入口即化，味道如糖一般。但是越是如此，何瑞修反而越是心虚，知道接下来可能没有什么好事。进入d区之后，来到梦之神的塑像边上，按照王晴儿所说的，他抓住了边上一根铁索。
塑像已经在向外移动，王晴儿首先经过了那里，却没有停留，但是在右手之中，却是捏住了一张灵符。
就在何瑞修经过塑像时，王晴儿右手一抖，那张灵符燃化。塑像的底座处突然冒出一阵白烟，同时何瑞修口中一股苦味直接弥散开，瞬间侵入到身体各处。
他只觉得大脑中嗡一声响，便逐渐失去了知觉。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王晴儿让他拉住一条绳索。
本来正准备搬运的塑像，“咚”一声又被工人放到了地上。王晴儿这时不失时机地叫了一声，“天呐，神像显灵了，完了完了，有人中邪倒地了！”
一边说，她一边走到何瑞修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坏了坏了，没气儿了！”
听他这样一喊，立刻有好事儿的人向这边围过来。王晴儿也是不停地煽风点火，“怎么办怎么办，出人命了，神灵显灵了，怎么办，快报警，快打120啊！”
刚刚在这里负责的那个带头人从后绕过来，“怎么了？这人怎么倒了？喂喂喂，你，那个女的，别瞎说，这里都是塑像，有什么显不显灵的，不要迷信！”
王晴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什么迷信，灵异科学是科学！”说罢，已经拿出手机拨点了110，“喂？我在恐怖庄园的d区，这里好像出现了灵异事件，已经有人没气儿了！”
王晴儿说到这里，那个带头施工的人一把从塑像区内跳出来，伸手就去夺王晴儿手中的手机，“你瞎说什么？不要散布谣言！”
王晴儿面上表情非常凝重，右手向后一缩，同时身子一侧，那个人扑了个空。“干什么？你们这里死了人还不让报警了？你们这是黑店还是怎么的？世上是有法律和公道在的！”
她说的各句话，都含有煽动的味道，听她这么说，也立即有围观的人随声应和。带头施工者见形势不利，也不敢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走到何瑞修的身边，用手试了试，抬头大声道，“明明还有气，怎么会死！他没死啊！”
d区的保安听到这里有异常动静，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带队施工的人对着其中一个保安道，“马上报告，这里出了些情况，需要有人来处理。”
一个保安应声而去。王晴儿看了看，突然又“啊”地大叫了一声，指着那些梦神塑像处，“鬼鬼鬼呀！我看见鬼冒出来了！”
经她这样一说，不少人浑身打了个寒颤，脸上现出惊惧之色。带头施工的人又大喊了一声，“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过会儿警察来了，先把你给抓起来！”
王晴儿这时笑了笑，“抓我？他们敢么？”
话音刚落，外面警笛声已起。王晴儿瞟了这个人一眼，转身就往外走。这个人立即叫了一声，“等下，你不能走！你是报警人，要配合……”
王晴儿转过身，“我没说不配合。我到外面等他们。”
带队的这个人指着两个保安，道，“你们两个，你，你，跟着她，不能让她跑了。到时候警察要给她定扰乱治安的罪，找不到人就让她拣便宜了。”
王晴儿不屑地一笑，也不管后面跟着的是谁，独自走到d区之后，在门口找了一处休息的椅子，坐下去，跷起腿闭目养神。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取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来现场的警察一共3个人，实际上是这个恐怖庄园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年龄都不大，警衔级别也不高。这个派出所与恐怖庄园之间有联防联控的协议，如果在这里出现警情，都是由他们出警。
警察到来之后，带头施工的人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现在d区里面的主照明已经打开，比起此前的昏黄，现在多了些开阔感。只不过，当视线放开时，这么多的鬼怪塑像尽收眼底，反而让人更觉得恐怖。
“怎么了，谁报的警？”带头的警察还没有到现场，已经开口说话。
带头施工的人立即上前，“警官，我是这里的维护组组长，刚刚有人倒在了这里，之后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报警。依我看，应该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多半是这个人病发了吧……”
警察却是面无表情，并不赞同维护组组长的说法，“有人报警，我们就得调查。而且报警说是什么神灵显灵了？怎么回事儿？报警人呢？”
维护组长道，“报警人在外面，已经被我们保安控制了。她这是报假警，应该受罚！还有，这个人没有死，还有气，我也叫了救护车了……”
警察点了点头，“很好。现场这些人，有谁靠的比较近的，都是目击者，请自愿地和我们做一下笔录，进行一下调查。小张，你去外面找下那个报警的人，看看是什么情况。”
“呀，是赵警官啊。我刚刚听说这里出现了一些情况，没想到惊动了赵警官。应该问题不大吧？”孔科长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焦急的表情。他在往里走时，眼睛时不时地一直在向3个梦之神的塑像之处看。
赵警官也听出来是孔科长的声音，脸上略微现出了些笑容，“孔科长。有人在这里倒下了。我们正在组织调查。你们组长说，可能只是病发，我觉得也像是。好在人应该没事，等医生过来，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应该问题不大。”
孔科长呵呵一笑，伸手去和赵警官握手，但是手掌心之中却带着一点金色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赵警官握完手后，右手也是一直都攥着拳，过会儿找个机会插入裤兜后，再抽出来才又伸开。
120救护车很快赶到，医务人员进来检查了一下何瑞修的生命体征，除了呼吸微弱，心电图，血压，血糖都很正常。医生不敢下定论，准备将何瑞修接走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赵警官这时候提高了声音道，“看来真有可能是什么疑难杂症。你们这些旁观者，有见到什么细节的吗？报警说什么神灵显灵，你们见到什么异常了吗？”
施工的一个工人道，“没有，我们正准备搬东西，但是好像是碰到哪里冒了点烟，然后他就……”
他还没有说完，却被孔科长瞪了一眼。孔科长这时心里直叫苦，他奶奶的，这个傻子，你不会说话别说话啊，还什么冒烟，我这儿对这冒烟事儿，想避还来不及呢……
赵警官这时也是皱了下眉头。边上的围观群众有人立即开始了附和，“对，冒烟了，我看见冒烟了，冒完烟之后人就倒了……”
维护组长立即站出来解释，“那个，冒烟是因为我们不小心打破了一个底座灯泡，看，碎片还在这儿。”他又脚指了指自己刚刚踢碎的一个灯泡，“我早说过，让这些工人小心，但是还是弄坏了。”
孔科长这时脸上放松了不少，“嗯，施工一定要小心为上。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张警官点点头，“好吧，现场就暂时这样。照片我们已经拍完了，回去找相关人员做完笔录，我们会适时反馈调查结果。孔科长就放心吧。”
孔科长满意地一笑，“那就有劳赵警官了。”
赵警官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口中不停地说道，“嗯，嗯，明白，明白。嗯，好，明白。领导放心。”
孔科长这时候上前道，“对了，刚刚我还给孙局长打了个电话。”
赵警官这时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不是孙局长。而是李厅长。孔科长，这个案子，可能真的有些蹊跷，我们要详细地调查和记录现场。小王，仔细拍一下照片，然后把该走的流程认真走完，详细记录，不要漏下任何的疑点。”
孔科长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停地抽动，“什么？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百六十一章 立案
赵警官道，“上级有指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最近要开展履职尽责系列活动，特别是要进行报警案件现场调查评比，而我接的这个案子，可能要作为一个典型案例，要求我必须查好办好。”
孔科长面色大变，“这，这，这有什么好查的？现场不是明摆着的吗？”
赵警官道，“上级指示如此，我也不敢不从啊。领导说，从报警情况看，这可能是一起涉及灵异的案件，这种案件不多，办好了，对我们派出所都是荣誉，办不好，不单单位蒙羞，可能我也会官位不保啊。”
孔科长道，“那，那，怎么办？”
赵警官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孔科长，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这里真有什么特殊情况？我说了，我们只是公事公办，如果真的只是正常发病，你有什么可怕的？如果真是灵异事件，你只是一个管理者，又不是什么灵异大师，又没有装神弄鬼，你怕什么？”
孔科长有些机械地点了点头，“嗯，对对对，是是。我没什么怕的。那要后续调查，还是赵警官么？”
赵警官摇了摇头，“那就要看怎么定性了。如果是普通案件，会由我继续调查。如果真是灵异案件，就必须上报移交，要由鉴证署的专职调查人员来处理。”
听到后半句，孔科长语气又有变化，“专职人员？那，怎么定性成灵异案件？”
赵警官道，“要测试现场灵能。根据结果初步判断。灵能你知道吧？灵异学说的基本概念之一。”
孔科长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知道知道。我们这里应该是正常的，此前我们还测过几次。这样的话，估计还是赵警官调查，还望多多照顾。”
他刚刚说到这里，正在现场检测的小王走了过来，“赵警官，你看。灵能检测仪显示，现场有高灵能。”
赵警官也是一脸的谨慎，“先记录下来。我联系医院，尽快确定那个伤者的情况。还有，确定现场的目击者和报警者。我们必须要综合判断这其中的联系，然后给事件下定论是否是一个灵异案件。”
孔科长这时已经一脸愁容，拿出手机，直接向出口走去。他拨通了赵净月的电话，声音虽低，但是责备质问之意非常明显，说了好一阵才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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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修慢慢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让他觉得很不适应。白色的天花板和加了遮光罩的吊灯慢慢在视线之中变得清楚，而监护仪上带着节律的滴滴声也开始进入他的耳朵。
何瑞修尝试着坐起来，可是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他慢慢转了转头，确定这是医院的一间病房。这里是单间，没有其他病人，但是各种仪器却丝毫未少，而且在窗台上还立着一个一个摄像头。
想到此前王晴儿所说的让自己牺牲一下，何瑞修不禁苦笑了笑。这牺牲，果然还真是牺牲。自己不知道失去意识多久了，在这期间，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那个摄像头向外面传递了影像，很快有一个医生和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医生先到床边，看了一眼监控仪器上的数据，又检查了一下何瑞修的瞳孔，说道，“很好，终于醒了。你先不要说话，平静个十来分钟，防止这期间出现其他的不稳定症状。”
何瑞修心中叹道，“什么不稳定症状，都是王晴儿的法术罢了。不过你们既然这么认为，那我就演给你们看。”他躺着微微动了动头，以示同意。
“哎哎哎，你不能进去，没有上级同意谁都不能进去……”外面有声音传进来，但是随之门就被推开了。王晴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办案子，不需要你们上级管。”
何瑞修心中倒是一喜，这王晴儿来得还真是准时，估计是掐着自己醒来的时间到的。
屋里的警察立即转身，极为警觉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刚刚进来的王晴儿。王晴儿对这种场面向来是一点儿惧意没有，左手一翻，亮出自己的证件，“恐怖庄园的案子，已经整个转到了我们鉴证署第八局，这个受害者，同样也由我处理。”
前后两个警察一愣，“第八局？我们还没有接到通知……”
王晴儿上前一步，“你们没接到，不代表我没有接到。耐心等着吧，不出十分钟，通知就到。”她这时走到了床边，左手拍了下何瑞修的肩膀，“行了，你也别装了，该起来起来了。”
一股温热的气流直接渗入了何瑞修的身体。在这气流所到之处，何瑞修只觉得肌肉一块一块地恢复了知觉。很快，他从床上一坐而起，活动了一下四肢，拔掉一个个粘在身上的监护电极，又从床上走了下来。
那个医生现在却是一脸的紧张，“喂，喂，喂，你的病情还不稳定，还没有确诊呢……”
边上一个警察也是有些紧张，“你不能乱动，你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
王晴儿不屑地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证人。何瑞修，你证件呢？”
何瑞修听王晴儿这么一说，正想去兜里掏，却发现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病号服。转头一看，边上有一个衣柜，走过去打开门，自己的衣服就在里面。
指纹激活证件锁之后，何瑞修将证件亮出，“osi。”同时，可能是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表明自己的身份，他顿时觉得来了不少的精神头儿。
王晴儿先转过了身，“换好衣服，我们走。”
“哦。”何瑞修立即动手，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下，麻利地换上自己的衣服。屋里的警察还是想要阻拦，不过就在这时候，他们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后进来的那个警察说道，“我们刚刚已经接到通知了。这个案子，我们撤出。”
王晴儿脸上露出一种满意的微笑，回头看了看已经换完衣服的何瑞修，“走吧。要查的东西还多着呢。”
何瑞修点点头，快步跟上。出了病房，他问王晴儿，“我来这里多久了？”
王晴儿道，“不到两天。这两天，我们也办成了一件大事。你倒在那里的案子，已经成功转到我们手中了。虽然说，这样做不太地道，而且如果被上级知道是我们故意设局立案，后续还要再在报告中解释，但是现在看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让你躺了两天，也辛苦你了。”
何瑞修一边走一边又伸展了一下腰腿，“还好我没有什么知觉。只是全身有些僵。对了，这两天有没有什么进展？”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如果有进展，我早就来接你了。在案子没有转到我们这里之前，我不好采取任何的行动。不过，倒是那个施兰，专门到你的住处来找过你两个，每次都是粉黛满妆，似乎对你很是关心。”
何瑞修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意外，“她找我干什么？我该问的已经问清了，也让你帮她看了有没有邪气，她来干什么？”
王晴儿半抬头，晃了下脖子，“哎，这女人心，谁晓得呢。你那时候把你自己的形象树立得那么好，保不准是她看上你了吧。再加上，我还建议她找个男朋友……”
“噗”，何瑞修一口唾沫没咽好直接咳了出来，“不用开这样的玩笑。我可真没那意思。”
王晴儿的语气还是没有变，“你没有，万一人家有呢。走吧，你开车。”
何瑞修系好安全带，“先去哪？”
王晴儿道，“恐怖庄园。先去检查一下现场的情况，然后找那个孔科长。”
恐怖庄园d区，由于存在未调查的灵异现场，现在已经整体封锁。何瑞修和王晴儿到达时，那里有派出所的警察正在值守。王晴儿亮出证件，顺利进入d区内部。
由于临时关闭，里面一片漆黑。打开电源开关之后，d区全部收入眼底。
三个塑像还在原来的位置，已经从底座上移开，放在准备移走的位置。现场用粉笔画出了何瑞修当时倒下的位置，可以看得出当地警方确实进行了初步的调查。
何瑞修跟在王晴儿身后，问王晴儿，“这里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灵异异常？”
王晴儿摇摇头，“没有，实际上一点儿都没有。包括这些塑像，都是通过普通的工艺制造的，并没有什么高人参与，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灵性。我来这里，主要是要看看，那根管子到底是什么机关。”
一边说，王晴儿一边跨入了塑像底座之内，蹲下身子，查看那个管路的出口。何瑞修也是蹲下去，取出相机拍了照片。
那是一根直径2厘米左右的塑料管，开口开在塑像安装的隐蔽位置上。管避与周围的水泥之间贴合很是紧密，可以看得出是在修建时就已经安装好的。王晴儿试着用手拉了拉，丝毫未动。
“有出口，就该有入口才对。”何瑞修喃喃地说道，慢慢起身，在塑像底座处仔细观察。转到底座的最隐蔽处，何瑞修再次蹲下，向王晴儿说道，“王晴儿，这里好像有情况。”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孔科长
王晴儿应声过去，何瑞修已经拍下了第一张照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他发现的位置，有一块与周围颜色略显不同的区域，明显是镶嵌进去的。在底部，有一个可以托住的小缺口，何瑞修用手一拉，这块区域上一条水泥完整地被卸下。
在水泥板下，露出了一个塑料容器。容器加了盖，里面具体是什么尚不清楚。何瑞修用手电照了照，可以看得出这个容器底部有一根管子直通到底座的深处。
“看来还是有玄机。”王晴儿喃喃说道，“拍好照片做好记录。”
何瑞修点点头，又拍了几张照片，“应该可以了。”
“那好。你往后站一点。”王晴儿说罢，抽出降魔杵，在整个底座上划了几道，然后自己也退开，顺手抛出一张灵符落于底座之上，念动咒语。
“嗡”一声闷响，烟尘涌起有一人多高。待烟尘散尽，此前的水泥底座已经完全崩散。
何瑞修和王晴儿一起走过去，将碎裂的水泥块从中央清除出去。一套比较精密的设备，很快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何瑞修发现的塑料容器，是起点。它的末端管子连接到了底座深处的一个雾化泵，而雾化泵的出风口，便是他们最先发现的那个管子的开口。雾化泵的电源线，连接到了一个信号接收器，接收器则由底座周围的供电线路供电。
“果然有蹊跷。”何瑞修拍完照片说道，“看来施兰说的应该是真的。而我们听到的张净月和孔科长的对话，八成也就是与这有关系。我是断然不会相信，谁在制造这种塑像底座的时候，会没有目的地加入这种装置。如果是为了增加气氛，制造烟雾效果，那必然要考虑后续维护问题，不会这样埋在地下。”
王晴儿微笑了笑，将那个塑料容器拿起来，“里面似乎多少还有些液体附在内壁上。我们把这个先送去化验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成分。你联系一下李若凡，让他派2个外勤过来。”
何瑞修点点头，拿着容器直接走出了d区。可能是听到了刚刚的爆炸声，外面的警察和管理人员立即迎了上来。
何瑞修没理他们，王晴儿从后面赶上来，“没事。对了，帮我去联系一下你们的孔科长，我们发现了一些新情况，需要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其中一个管理人员道，“孔科长今天请假了，他可能来不……”
王晴儿马上变了脸，“马上给我找过来！他如果两个小时内不出现在我面前，我马上就发个通缉令！”
那个管理人员立即呈现出一种极为惊惧的表情，可能他并没有料到王晴儿这样一个看起来美丽优雅的女子做事说话会如此干脆利落，脸色说变就变。用着一种战战兢兢的语气，他语无伦次地回答道，“马上，好，我通知，一定……”
王晴儿瞟了他一眼，道，“让他两小时之内，到你们行政管理区的会议室见我。”
在这时间里，何瑞修已经放好了塑料容器，并且联系过了李若凡。王晴儿走过来时，他就跟在身后，直接去了行政管理区的会议室。
“查查那个孔科长到底是什么来头。”王晴儿坐在主位的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养神。她的思考其实并未停止，包括接下来如何与这个孔科长交锋。
何瑞修使用平板电脑连接了鉴证署的加密数据库，不多时下载下来了一部分文字资料。同时，他又连接互联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与他相关的信息。
他知道王晴儿并没有睡觉，直接读道，“孔空，本地生人，今年38岁，现任恐怖庄园管理科科长，是恐怖庄园核心管理人员之一。已婚，有三个儿子，其中老二老三是双胞胎。没有案件记录，也没有从网上查到其他不良传闻。身体健康，自己没有什么疾病，但是妻子身体很不好，家庭负担不轻。”
王晴儿依然闭着眼睛，“与张净月之间的交集呢？”
何瑞修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并没有发现与张净月之间的社会交集。”
王晴儿微微一笑，“这可未必。试试看，能不能查到孔空妻子的就诊记录。他妻子是病人，张净月是医生，这可能就会是连接他和张净月之间关系的纽带。”
“嗯。”何瑞修点了点头，但是过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道，“怪了。张净月的诊所医馆，居然没有联接到统一的医疗数据库。换句话说，他是有意与外界网络隔绝，防止人们追查到他的诊疗记录。”
王晴儿又笑了笑，“那正常。他这种巫医，冒了中医的幌子，如果联进去，在统一检索诊疗质量时，会有很多病历不过关，到时候怕是就难以继续开下去了。”
何瑞修略带疑惑地问道，“但是，这在目前的医疗行业内，是不被允许的。”
王晴儿这时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有时候有例外。比如，做通了他所在区域主管人员的工作。张净月这种人，身怀一部分异术，估计弄到手了不少昧心钱，异术加上钱，可是很多渠道都能打得通的。比如，这个孔空。”
何瑞修点了点头，“倒也是。”
王晴儿没有说话，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在听外面的动静。之后，她看了看何瑞修，“他来了。过会儿你先和他直接交流，我先听听，顺便理一下思路。这个人，估计不会很快承认什么事情。”
何瑞修道，“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是此前那个管理人员和孔空之间在商量着什么。不多时，有人敲门，王晴儿再次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外边敲门的时候，何瑞修正了正身子，朗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孔空和刚刚那个管理人员。何瑞修先看了看那个管理人员，道，“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之后又看着孔空，“孔科长，请坐。”
孔空的表情很冷漠，“对于你们的案子，我既没有参与，也不是目击者。我妻子有病在家，你们这么急叫我来，什么意思？ ”
何瑞修没有说话，将自己的面板电脑打开，调出刚刚拍的一系列照片，直接扔到了孔空的面前。
孔空低头翻看了一翻，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是什么？”
何瑞修冷冷一笑，“是什么，我想孔科长心里最清楚吧。”
孔空将平板电脑推回给何瑞修，“我不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协助调查这件事？”
何瑞修没有直接回答，“你认识张净月？”
孔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是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认识。在中医界，张院长的名声还是不小。”
何瑞修微笑了笑，“那么，你妻子病，是张净月帮你治的吧？”
孔空的眼睛微眯了眯，摇摇头，“你是想找人帮忙看病？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联系张院长。但是我妻子的病怎么治的，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
何瑞修深吸了口气，道，“你不说也罢。另外，我们想向孔科长了解一些事。张净月此前精心设计了二十个左右的试验者，其中有十八个都去找他看病了，但是，却有六个试验者，突然不再去他的诊所。这些事情，是否孔科长知情？”
孔空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目光也不自主地回避着何瑞修的眼睛，“他在医疗上的事情，我不知道。”
何瑞修道，“嗯。那在此前，你们恐怖庄园d区，曾经出现了2次断电，这孔科长应该知道。”
孔空点了点头，“没错。那是因为才开始运行时，电路并不稳定。”
何瑞修笑了笑，“不过，这二十个左右的试验者，均是在你断电之后出现的。并且，试验者都是在你的梦之神塑像附近出现的。所有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不由得让我们有一个猜想。你和张净月之间，似乎并非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孔空听完也是呵呵一笑，“这位兄弟，你这么推理确实很严密。但是有一件事别忘了，没有真凭实据，有些猜想也可以叫诬蔑。我很忙，如果只是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测，我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叫我来了。”
“我们找你，只要你敢不来，我就发通缉令。”王晴儿这时睁开了眼睛，“怎么，孔科长，不想配合调查么？在你的地盘上出现了灵异事件，你不想弄个水落石出么？”
孔空冷哼了一声，“哼，你这是在要胁我？我也告诉你，我知道，那天就是你们两个在d区搞的鬼。一个假装倒下，一个煽风点火，怎么，看我这里不顺眼了，还是想故意整我？我孔空为官一任，讲究的是清正廉洁，虽然我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不管是谁指使你们的，我都不怕！”
王晴儿瞟了他一眼，“切，清正廉洁这个词，在你身上怕是不合适。好，就像是你说的，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只能算是猜想。但是，不用多久，我就会把真凭实据摆到你的面前，让你知道，什么叫人赃俱获。”
孔空深吸了口气，“好，我等着。不过，你们想在这里留我多久？”
王晴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长，几个小时。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放在家里和办公室的那几张灵符，可是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因为那灵符驱避的是邪秽，而在我们这里，掌握的却是正义。”
孔空眼睛微微眯起，没再说话。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资料
王晴儿并没有让孔空离而，而是让他在那间会议室之中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孔空这时表现得十分合作，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故意想压抑着一些情绪，等王晴儿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爆发出来而取得一些快感。
出了会议室，何瑞修问王晴儿，“现在怎么办？去找张净月？”
王晴儿摇了摇头，“张净月那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从目前的情况看，张净月可能是个主导角色。他一定知道，我们会去找他。而我们越晚去找他，他心中的不安越是激烈。现在去，只能是会让他想办法抵抗，增加我们的难度罢了。”
何瑞修“嗯”了一声，“那……现在你的计划是？”
王晴儿道，“现在这个场面，实际上线索非常多。如果不拿出实际的证据，孔空看起来是死也不会承认的。只可惜，我们的灵符窃听，没有办法录音。但是，我们可以再将一些细节的线索联系起来，从心理上给孔空施压。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对了，问下那两个第六局外勤到哪里了，不行的话，直接派出任务，帮我们调查。”
何瑞修点了点头，与两个外勤人员联系。之后，他转向王晴儿，“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这里。”
王晴儿想了想，“嗯，这样。我们两个，从塑像建造过程入手。而两个外勤，帮我们去查一下孔空的妻子。”
何瑞修应了一声“好”，立即向两个外勤转达了王晴儿的要求。王晴儿这时已经出了这栋楼，想了想之后，叫过来一个协助办案的警察，由警察带着他们直奔恐怖庄园的资料室。
在那里，她要找几样东西，几样事关塑像和底座建造的文件。进入资料室后，王晴儿和何瑞修分工进行，她自己主要负责查找d区建造图纸、建造规划等文件，而何瑞修则重点查找当时的施工记录。
大概过了半小时，两个人重新聚头。王晴儿手中拿着几份文件道，“从这些文件来看，这个孔空不承认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在恐怖庄园建设之前，首先任命了管理科长，负责恐怖庄园的前期筹划等事宜。而这个首任科长，就是他。”
王晴儿将一份委任状放到桌上，接着说道，“筹划完备后，进入实质性的规划计划阶段，整个庄园的布局和图纸，也是这个时候完成的。在这个阶段，还是由孔空全权负责。”
“但是，到了细化建设方案阶段，则引入了其他人员。孔空同样在建设委员会之中，担任着重要角色，并且负责d区的详细建设方案，还是由他负责。包括d区之中，都使用哪些塑像，水电路如何走向，均是孔空在正式文件上签批确定。”
王晴儿把这些文件摆了一桌子，“所以，从这些文件中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孔空，其实并不像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从恐怖庄园筹划开始，他就是一个极为核心的人物。管理层的人员，已经换了一批，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动过。这是个疑点。”
何瑞修道，“也许真的是他工作出色呢？”
王晴儿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些过程中，时时都表现出对他的特殊照顾。所以刚刚，我向前查了一下孔空的履历。我发现，他被任命负责恐怖庄园之前，参加了一次所在单位的领导岗位竞聘。可是，他落选了。他落选后不久，便被安排了这个位置。”
何瑞修马上明白了王晴儿的意思，“你是说，这是一个照顾性的职位安排，所以他才能稳掌大权？”
王晴儿道，“没错。还有一点可以证明的是，与他竞聘的那个人，上任后不久，被人告发暗箱操作，然后就免职了。这更加说明，也许当时孔空是一个牺牲品，后来上级为了安慰他，给他安排了这个职位。”
何瑞修慢慢点着头，“也对，也对。可是这些，似乎并不能让孔空承认什么。”
王晴儿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却可以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思路。你那边怎么样？”
何瑞修把他查找到的资料一个一个放到桌上，“d区的施工建设，实际上是整个恐怖庄园之中最早的，工程总负责人也是孔空。工程施工人员是招标确定的，但是在招标过程中，有一条是必须是外地施工队，这个让我很是意外。在相关文件中说，这是为了避免有其他因素干扰。不过，看过后续文件，我倒觉得这是为了避免留下证据。”
何瑞修取出另一份文件，“这是当初那个施工队的基本情况。施工队的工头留下了电话，但我打了一下，已经停机。所以，我动用第六局的人员，搜索了一下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得到了这些信息。”
何瑞修将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递给王晴儿，“当时那个施工队，所有工人全都是临时招聘，工程结束之后，立即散得天南海北，所以具体是谁负责的这个底座，已经难以查证。而且，这些塑像，都是先对底座进行的施工，怕是即使将原班人马找出来，也很难记得所有这些类似的底座是谁做的。”
王晴儿点点头，“嗯，这么看来，确实是孔空从一开始就想好了退路。”
何瑞修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找了一份东西。那就是这个梦之神底座的维修记录。在维修记录中有一条，塑像运达之后，由于底座与塑像之间匹配度不高，所以对底座进行了重新修整。由于这个工程很小，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招标，由孔空全权负责找人进行修整。这是他签的决定。不过，我没有找到他到底找的是什么人的记录。”
王晴儿道，“那这样说来，你是怀疑，这一套装置，是在这次修整的时候装进去的？”
何瑞修道，“没错。而且，我还怀疑，孔空找的人不是别人，正应该是张净月。”
王晴儿轻轻一拍桌子，“嗯，这个想法有价值。不过，我们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包括那套装置之中，由于埋于水泥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指纹。”
何瑞修道，“所以，你此前说的不要打草惊蛇的说法，可能要改一改了。我们还是需要从张净月身上下手。”
王晴儿似乎并不想这么做，“要找张净月，必须要有一些能触动他的线索或者事实。我们等一下第六局两个外勤的调查结果和那个装置中残留液体的检验结果。我再去一趟会议室，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系统推一下理，向孔空施压。”
何瑞修道，“那怕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王晴儿笑了笑，“没关系，反正这案子目前看来不是急案。何况，在我的直觉之中，孔空和张净月可能只是为小利而耍了什么小伎俩来骗钱，真正的案件原因，并不在他们两个身上。只不过，必须要他们两个把事情真相道出来，我们才能得到更有指向性的线索。”
何瑞修道，“好。那我就不去了。我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其他有用的信息。”
王晴儿点了点头，自己离去。何瑞修又将这些资料整理了一番，然后接到了第六局派过来的两个外勤人员的电话。
那两人对于孔空妻子的调查已经初具眉目。二人将调查到的资料发到何瑞修的手机上，又按照何瑞修的要求，先到张净月的诊所附近住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半小时之后，王晴儿从会议室之中走出。何瑞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孔空一定还是咬紧了牙关不吐口。所以，他干脆不问里面的情况，而是将拿到的资料转发给王晴儿，“关于孔空妻子的一些情况，有了些突破。”
王晴儿点点头，自己没有看，“说来听听。”
何瑞修道，“孔空的妻子患有一种极为疑难的肾病，但是近三年来，从未有在医院的就诊记录。经过调查，她的所有诊疗，都在张净月的诊所之中完成。换句话说，张净月已经取得了孔空及其妻子的绝对信任，她们才会放弃其他大医院的顶尖医疗技术和条件，在一个小诊所医治了3年。”
王晴儿道，“所以，孔空的妻子就是孔空和张净月之间最初的纽带。而张净月的医疗方式，那些巫医的法术，孔空和妻子也一定极为了解。”
何瑞修没有对王晴儿的推理发表意见，接着说道，“外勤人员通过查询孔空妻子的各类社交账号，发现了一组图片，应该是始于到张净月处就诊的早期。照片上，有她摆的一堆中药，中间还夹着一张灵符。”
何瑞修将这张图调出来给王晴儿看，“显然，中药只拍了局部。不过这灵符倒是比较清楚。你看看。”
王晴儿接过去看了看，“嗯，这张符其实没有什么，只是一种增强药效可以用来当药引的灵符罢了。不过……”
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即放大了图片。“居然是这东西。如果用这东西入药，那张净月可就有把柄被我们攥住了。”
何瑞修心中微微一喜，“什么情况？”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关系纽带
王晴儿道，“这个药材，叫做神魂膏，主要特点是颜色乌黑带有金属光泽，同时上面布有发散状的红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该药材不是自然生长的，而必须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混合三十二种天然中药，加以九九八十一人的鲜血共同凝炼而成。因血炼药材备受微辞，所以这种药物被列入禁药，不得使用。”
何瑞修道，“那这样说来，张净月使用了禁药？可是，这本该是药监局的事，我们插手好么？”
王晴儿微微一笑，“这事，药监局未必能管得了。因为神魂膏是巫医原来常用的药材之一。当初把它列入禁药，是药监局联合灵异科学研究会共同决定的。一般来说，药监局无法鉴定该种药材，但凡怀疑有这种东西时，都是由我们来的。”
何瑞修又看了看图片，“那我们？”
王晴儿道，“我们不仅可以凭这一张图去找张净月，还能联想到其他更多关于孔空的线索。神魂膏在未禁之前，也属名贵药材，像这样一块，估价应该不下三五万。自从被禁之后，更是身价倍增。孔空的妻子服药，不可能只服一两次，所以对于孔空来说，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经济负担。在这种负担之下，他就可能干一些铤而走险之事。”
何瑞修低下头，“嗯，有道理。就像我们当时窃听到的，孔空在拿分成。”
王晴儿看看时间，“我们准备去找张净月。只要有这一张图，看来也够他受的了。如果能在他的药房找出这个玩意儿，他想不配合我们估计都难。”
何瑞修这时却没有了什么底气，“只凭一剂禁药，他就能这么听话？”
王晴儿又笑了，“能。因为他可不是什么正牌中医，他是巫医。用这剂药，是会败名声的。在我们这一行中，败了名声，就什么都没有了。毕竟，八十一人的鲜血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为了这八十一人的血，当初不少人就干上了卑劣的勾当。这也是为什么禁用它的主要原因。”
王晴儿道，“对于张净月来说，可能是判上个一两年，他还真不怕，怕就只怕败了名声。走吧，直接去。真不知道他再次看见你时，会是什么表情。”
何瑞修正准备走，手机上却又收到了一封邮件。他看了一眼，显示有加密“等等，我这里又收到了一些资料。”
王晴儿转过身，“读来听听。”
何瑞修道，“我们在塑像底座中取到的那个塑料容器，其中的残液已经化验出了结果。这是一系列复杂的药品和化学物质，组合到一起之后的效果是……扰乱人的精神活动，产生多梦等症状。”
王晴儿慢慢点了点头，“嗯，那这目的就更明确了。张净月利用这个地方，制造出多梦的患者。然后，通过各种渠道，将这些患者收罗过去，赚取高额利润，并且和孔空分成。不管背后的具体原因和操作方式是什么，这就是他们之间丑恶交易的真相。”
何瑞修想了想，“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路上，行车畅通无阻。到达张净月的诊所时，诊所还在正常营业。何瑞修走在前面，王晴儿走在后面，进入大厅，还是那个导诊护士，用和以往一样甜的声音柔声道，“欢迎光临。两位到此，不知道能帮你们什么？”
何瑞修道，“我们找张净月。”
导诊护士微微一笑，“张院长正忙，不知二位可有预约？”
王晴儿这时在后面说道，“我们已经预约了好几天了。”
导诊护士拿出预约记录，“那请问两位姓名？”
王晴儿道，“你这里没有记录。”
导诊护士道，“没有记录说明没有预约。不如我替两位预约……”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边上张净月自己的诊室中传出了他的声音，“请他们两个进来吧。”
导诊护士先是一愣，之后又微微一笑，浅浅鞠了个躬，“这边请。”
张净月的诊室之中，所有摆设还是一如往常。王晴儿进去时，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有点儿调侃地说道，“看来张院长还深谙阴阳之术啊。”
张净月对此没有回答，反是看着何瑞修，“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确切来说，应该是你们。osi的两位大员，王晴儿，何瑞修。”
王晴儿微笑了笑，“看来张院长不管是观察力还是思维，都很缜密。”
张净月看着何瑞修道，“其实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患者。你说是吕白凤介绍你来的，可是实际上你不知道。白凤和我之间有个约定，但凡她介绍人来我这里，都会先征求我的意见。在我面前，她从未提过你这个人。因此，那时虽然我感觉到奇怪，却未说明。不过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问过了白凤所在的医院，根本没有何必这个人。而且，还有一件事，你是装也装不了的。”
何瑞修看着他，“什么事？”
张净月道，“你身上的特殊气息。有修为之人，一般身上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特殊的气息，也只能被有修为的人感觉到。当然，有些人对这种气息敏感，有些人则不敏感。而我，就是那种敏感的人。因此，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确定即使你不是专门修炼过，也是一个不同常人的人。”
何瑞修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你说一直在等我，为什么？”
张净月道，“我隐约感觉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就提前进行了一些准备。可是，这些准备还没有完成，恐怖庄园d区的梦之神塑像就出了事。这更让我觉得，你来这里，一定是为了那件事。这几天，我思来想去，反而更希望你们能早些来，我也好早些解脱。”
王晴儿这时接过话茬道，“张院长看来还是明事理的。如果你愿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们，那么，对于你使用神魂膏一事，我也可以保守秘密。不过，神魂膏这东西，我不建议你再用。”
张净月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用神魂膏，实际上也是为了救人。而且，我那九九八十一人的鲜血，都是从患者采血化验时的血样中分离出来的，并不算伤天害理。”
王晴儿道，“神魂膏之所以被禁，除了伤天害理，你还有一点不知。此药药效虽好，但是服过之后，便会损阳气招阴魂，甚至有的人会被阴魂所替代，产生严重的后果。而这种副作用，是我等不能阻止的。换句话说，有这种作用的药，属逆天之药，用它是违背天道的。”
张净月显然吃了一惊，“这……我怎么不知道……”
王晴儿道，“有些情况，并不是人们都了解的。你到底同不同意告诉我们真相，你再想想吧。”
张净月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好吧，神魂膏我不再使用。当然，希望你们也不要提及我以前的事情。”
王晴儿满意地笑笑，双手在胸前一抱，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那好，你说吧。”
张净月理了理思路，说道，“事情要从3年前说起。3年前，我才开了这个诊所，正是需要扩大营业范围的时候。这时，有一个特殊的患者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孔空的妻子。”
“孔空当时还没有开始负责恐怖庄园这个项目，但是，他的身份却能为我广泛宣传提供帮助。于是，我倍加用心地给他的妻子治疗，并且时不时地吹吹风。在我的调理之下，他的妻子病情明显好转，而孔空和我，也因为他的妻子而结识。之后，我们两个达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他帮我宣传，而我，给他利润分成。同时，开始免费给他的妻子使用神魂膏。”
王晴儿冷冷地说道，“你心中清楚，这不是我们想要知道的内容。”
张净月点了点头，“对，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们由来。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件事。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医疗事故，巨额的赔偿，让我很难再负担得起诊所的支出。我向孔空道明了此事，并且告诉他，他的妻子所用的神魂膏价格不菲，要提高收费。孔空开始全额支付了三次，便感觉无力承担，想让妻子到其他地方就诊。可是，还没有去，只断药一天，他妻子病情就有所恶化。因此，孔空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他利用自己的权力，将大批患者从其他医院引向我的诊所。我的诊所再次红火起来，我也恢复了对他妻子的神魂膏免费供应。同时，因为我的收入增加，给孔空的收入分成也成倍增长。孔空感觉到了其中的利益所在，更加密切了与我之间的合作。也就在这时，他开始负责恐怖庄园的项目。”
“对于他来说，离开了原来的岗位，与医疗行业之间的关系疏远，是一件不太好的事。但是对我来说看到的却是另一层的商机。因为，我不仅仅是个中医。我有修为法术。而恐怖庄园，这个充满传说和灵异的地方，恰恰是能让我得到更多收入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是*
张净月接着说道，“所以，我和孔空制定了一个计划。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计划的第一步，是在d区安放梦之神的塑像，并且在底座之下，安置药雾施装装置。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通过释放令人频频做梦的药物，来产生我所需要的患者。这些患者被通过各种方式，包括门票广告等，引向我的诊所。而那两次断电，其实就是我两次释放药品雾气。当然，白凤见到的那次，有白烟出现，是因为装置出现了一些问题。正常来说，是看不见的。”
“通过这种方式，我获得了第一批的十九个患者。这些患者也给我和孔空带来了第一笔收入，近四十万。我和孔空对半分成，各得二十。”
王晴儿听到这里开口道，“如果说，这些人做梦的情况，都是你预先设计的，那经过你的治疗之后，是否他们的症状得到了缓解或者治愈？换句话说，你是在故意延长他们的诊疗周期，还是诊疗效果，已经超出了你原来的预期？”
张净月道，“这个……实话实说，我很多迹象表明，我已经无法控制他们的病情。包括对于白凤，我用了很多办法，却没有能够治好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断了两次电、偷偷释放药物之后，我没有再继续计划，准备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何瑞修这时才出声道，“因此，你才找到了孔空，告诉他可能试验出了问题，要他将那三塑像处理掉？”
张净月一脸的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何瑞修也不隐瞒，“我们去偷偷调查时，见你和孔空接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张净月苦笑道，“呵呵，呵呵。原来如此。所以，你们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王晴儿眉头慢慢皱起，“那关于吕白凤的死呢？”
张净月一愣，“白凤的死？白凤的死与我无关。你们难道怀疑，是我害死了白凤？不，并不是这样。我用的药，是安全的药，通过我的治疗也可以恢复。”
王晴儿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确定吕白凤的死，与你没有关系？”
张净月道，“绝对没有关系！”
王晴儿看着张净月，“但是，你可知道，吕白凤是怎么死的？他在梦中，灵魂出窍后被困而死。换句话说，她是在梦中被杀的。”
“梦中被杀！”张净月听过双手一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王晴儿这时站起来走了两步，“怎么就不可能？你觉得，如果不是与梦相关，我们会查到你这里么？如果没有其他凶手，那你可是头号嫌疑人啊。”
张净月的双手握到一起，以便能控制发抖，“我发誓，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何瑞修这时话题一转，“事情因梦而起，又以梦结束，如果不是你，那还有谁知情？”
张净月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孔空。而孔空，又怎么可能能够梦中杀人？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何瑞修道，“这可难说。孔空在那里，还在强行抵赖呢。”
张净月有些魂不守舍，“他一定不会说的。他说出来，就是自毁前程。我可以肯定，并不是他。我陪你们去找他，他会承认这一点。”
王晴儿一边思考，一边道，“孔空的嫌疑确实不能排除。但是，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确认。除吕白凤外，还有另外六个人中断了和你的治疗。这六个人，是否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会是一个关键。我们需要这六个人的资料。”
张净月显然有些头脑不够用了，“为什么？”
王晴儿有些看不起一般地呼了一口气，“瞧你这点儿出息。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如果吕白凤的死只是偶然事件，那么案件就仅局限于一个人。如果，吕白凤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或者只是众多死者之中的一个，那么，就还有十几个人，面临着同样的危险。我们需要保护他们，同样，我们也必须捉到凶手！”
张净月终于反应过来，“好，我给你们！”
张净月从打开诊室之中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面全是已经整理好的文件盒。他取出其中的3个，“这是那十九个人的基本档案。当然，这十九个人，也包括白凤的。”
何瑞修收好了那些材料，又想到一件事，转头问张净月，“我听说，你在吕白凤死前和她吵了一架，为什么？”
张净月苦笑道，“这个，一是和对她的治疗相关，二来和我的表现相关。对她的治疗无效之后，她在焦躁的情绪之下，也说我只是个骗钱的巫医，我听了觉得倍受委屈。你不知道，吕白凤其实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我每个月都在她身上花了大把的钱。她的所谓闺蜜，都很羡慕她。听她那样说我，我一时在气头上说，如果不是我这么长时间偷偷背地里给她花钱，她还不是一样和普通人那样，放在人堆中都没人看一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不让我公开出现，自己以单身的身份进行社交。我心里更委屈。”
王晴儿听完笑了笑，“切，这很简单。你还并不是她心中最理想的人选罢了。”
张净月脸上现出一丝落寞，“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死了。”
王晴儿道，“物以类聚啊。想来，她的闺蜜现在不也是往何瑞修身上使劲儿靠么？装什么大瓣蒜说是高层社会人士，结果惹得人家春心涌动了吧？”
何瑞修脸色一沉，“你不要拿我来消谴。我这就把这些资料交给外勤整理。我们直接去恐怖庄园，外勤到那里接收。”
王晴儿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张净月，“走吧。”
一路上，张净月都沉默着。可能得知吕白凤是于梦中被杀之后，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何瑞修也没说话，案件之目前看来，已经明确地指向了另外的凶手。可是，从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寻找凶手一点儿方向都没有。
见到张净月与何瑞修、王晴儿一起出现，孔空很有些惊讶。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盯着张净月，“你……你难道……”
张净月这时反而变得坦然很多，“我已经全告诉他们了。”
孔空上去一把抓住张净月的衣领，“什么？为什么？你要知道，你这一说，不单害了自己，也害了我！我们计划得天衣无缝，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谁都拿我们没办法。你这一说之后，你的收入没有了，我的前途也没有了！我现在才感觉，你原来是个猪一样的队友！”
张净月道，“不，有人知道。除了我们两个，一定有人知道。”
孔空一愣，“谁？还有谁知道？”
张净月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可能是人，也可能不是人。不是人的可能性最大。他不仅知道我们的计划，还利用了我们的计划。他让我无法将这引起人治好，也可能就是他杀了白凤，在梦中杀的。”
孔空哈哈大笑，“梦中杀的？你说的是曹操么？‘吾梦中好杀人’？这样的笑话你也能编出来？”
张净月道，“不是那种梦中杀人。而是进入别人的梦中，杀死别人。”
孔空这时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坐回椅子上，看着王晴儿。“好吧，我承认你们此前的推理。我是参与了这件事。不过，这事与你们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们随便写个报告，把我从中撇清，而我，给你们一笔报酬。”
王晴儿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坐到孔空对面，“报酬？说吧，怎么个报酬法。”
何瑞修心中苦笑了笑，可能王晴儿又要敲诈一笔了。但问题是，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多少损失和消耗的东西啊。
“三十万，现金。”孔空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怎么样？”
王晴儿想了想，“嗯，数目不错。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做交易，也是分情况的。对于你这种人，可能放过你这一马，就会有下一次。关键是，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个官儿。所以，你和张净月的情况，我会如实写入案件调查报告之中。当然，如果有些不涉及核心内容的，我可以不写。至于哪些是核心，哪些不是核心，还要看后续的调查结果。”
孔空明显有些失望，但也有些诧异，“后续调查结果？还调查什么？张净月已经说了，你们还要查什么？”
王晴儿很认真地说道，“查吕白凤的死。还有其他患者的情况。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事实，不过是个*。”
张净月苦笑，叹道，“我真不希望，我害了那十几个人。如果你们的调查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会全力配合。”
王晴儿没有表态，而是转向何瑞修，“那些资料，外勤是否已经取走了？”
何瑞修点点头，“已经全部取走了。我让他们联系李若凡，将资料同时发回，从局里调查，可能效率会更高一些。”
王晴儿道，“好。我们也不能只等那些调查结果。现在，还有一件东西我们没有调查。”
何瑞修当然也知道是什么，“塑像本身？”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塑像本身。这是一个必要调查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特殊塑像
张净月坦白所有事情之后，明显压力小了很多，在王晴儿提出查塑像时，他自告奋勇，要求一同前往协助调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孔空则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能在这时候，他心中想的更多的，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曝光出来对自己前途的影响。
王晴儿却并不想让他自己留在这里，“孔科长，麻烦你也配合我们一起去吧。关于塑像，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如果你不去，只靠我们查资料，可能还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孔空奇怪地笑了笑，“我，我去了又能如何？按你刚刚说的，不管怎么样，我做的这些事，都会或多或少地写到你的报告里。只要一写进去，我的发展就全没有了！”
王晴儿厉声道，“你觉得，你自己做的事情，不去面对，你就能解脱了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面对的，可能并不只是你的前程，还有另外的十八条人命！配合我们一起调查，查出真凶，是你现在唯一的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孔空站起来，看着王晴儿，“我配合了，弥补了，能怎么样？我还能提升吗？我的名誉能不受损吗？我的收入还能保证吗？”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案子查到现在这个阶段，你说的这些已经都不能。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还有下辈子。这句话，你自己想想。算了，我们走。没有他，我们一样能查个水落石出。”
她没有再要求孔空，直接向外走去。何瑞修紧跟其后，张净月看了孔空一眼，没有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三尊塑像还摆在d区梦之神塑像封闭的区域之内，搬移工作暂停之后就没有动过。王晴儿进去查了查，出来叫外面的保安和协查警察，将三尊塑像全部摆运到了阳光之下。
“当初这三尊塑像，是哪里来的？”王晴儿转身直接问张净月。
张净月道，“这三尊塑像，其实是我出的主意。我提出，在这里安放梦之神的塑像，这样一来，就可以与我们之间的计划完美衔接。但是至于塑像是怎么来的，要问孔空。具体实施阶段，都是他办的。”
王晴儿点了点头，对何瑞修道，“查一下资料。看看当初的塑像是从哪里订制的。”
说完，她自己绕着塑像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道，“塑像主体是硬塑压制，外面喷漆贴金，这与普通的装饰性塑像的生产类似。不用金属，就降低了成本。至于省下来的钱，估计都进了孔空腰包了。”
她在塑像正前停下，又敲了敲，“还是空心。成本进一步降低了。”王晴儿仔细地观察着塑像，“其实只从外观看，倒是还算是精细。所以，不可能是小作坊生产出来的。”
张净月道，“这里所有的塑像，我记得孔空都是从同一家企业之中订做的。我只知道生产周期不长，所以企业规模应该不小。”
王晴儿没有接着说，右手取出一张灵符，翻手向塑像上一贴，在塑像表面炼化。塑像周身发出了一圈黄光，但是转瞬即逝。
张净月对此并不陌生，脱口而出，“嗯？塑像有灵性？”
王晴儿摇了摇头，“不，不是。塑像本身并没有什么灵性。似乎是塑像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排斥我刚刚的灵符，所以产生了类似有灵性的现象。我现在倒是要考虑，将这塑像剖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这种效果了。”
张净月道，“那我帮你。”
王晴儿却并不急，“不用。我们先等一下何瑞修那边的调查结果。而且，有些情况，还是他同时在场的时候，比较好处理。”
何瑞修对塑像来源的调查实际上很是顺利。在资料室，他很快找到了这些塑像的购入资料，复印之后带回到d区门外。“已经查清了。d区所有塑像，都是从一个叫做三光雕像艺术公司购置的。这是那个公司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王晴儿扫了一眼何瑞修拿来的资料，语气之中轻松了不少，“原来是三光啊。这倒让我省心了很多。”
何瑞修头微微歪了歪，“你知道这个公司？”
王晴儿道，“当然知道。三光雕像艺术公司，也是一个正规的公司，并且在行业内还小有名气。至少，在我们这一带，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宗教塑像是出自他们公司。三光公司有几个高人坐镇，不少塑像开光之后确实灵性很强。不过，却有一点，与他们的习惯不相符。”
何瑞修不解，问道，“什么不符？”
王晴儿道，“由于塑像特别是佛像等的制造涉及到灵性甚至灵体，很多正规的塑像生产企业都会使用专门的防伪标志。而三光公司同样也有类似的东西。他们生产的塑像，在塑像背侧的最下面，会有一个专用的铭牌，用以标明厂家时间以及开光日期等。而这三个塑像，并没有这个铭牌。”
何瑞修查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不过他想到的事情却与王情儿说的有些差异。“铭牌其实要伪造起来并不难吧。”
王晴儿道，“仿其形简单，仿其质就难了。三光公司的塑像铭牌，必须由专人使用专用灵符进行灵性封装，而具体封装的是什么，则只有公司才有登记。因此，想伪造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类似于车的车架号是唯一的一样。其实还有一点。”
王晴儿停了一下，又扫视了一眼这三个塑像，“三光公司有一个非明文的规矩，不生产非中国神话体系中的塑像。这三个梦之神的塑像，来源于希腊神话，显然，与三光公司的规矩不相称。”
何瑞修点了点头，“换句话说，这些塑像都不是三光公司生产的，而我们查到的那些资料有假？”
王晴儿道，“这么说也有些为时过早。我去看看里面的其他塑像。”
王晴儿进入d区，不多时出来，“里面的其他塑像，从铭牌看，确实是三光公司的。我们已经将信息发到三光公司进行确认。可是这三个，绝对不会是三光公司生产的。”
何瑞修转向张净月，“你能不能想到什么线索？”
张净月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这个……我怕是无能为力。在这里的建设上，孔空不让我插手，我也不想插手。”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这三个塑像之中，还有些东西。刚刚我使用灵符探测时感觉到了。其实现在我倒是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说完，王晴儿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这次并没有转化为降魔杵样。她在塑像上慢慢触摸了一阵，将刀尖使劲插入，然后用力一转。
随着“啪”一声脆响，整个塑像居然被分成完整的两半。
王晴儿示意何瑞修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塑像的一半抬开。在塑像内部，有一串不大的空腔，总共是8个，而每个空腔中，现在都放着一个黄色的乒乓球。
王晴儿取出其中的一个，发现球上有切割过的痕迹，并用蜡进行了再封。将封蜡剔除，球一分为二，里面是一团黄色的符纸。
王晴儿将符纸摊开，是一张画好的灵符。王晴儿没作什么评价，将它暂放在一边，又将其他7个球打开。
球之中，是同样的灵符。
王晴儿先问张净月，“见过这种符吗？”
张净月摇摇头，“其实，我对非医疗的东西了解非常少。”
王晴儿又看了何顼修一眼，“这种符，属于一种很古老的驱避类灵符，正常来说，在我们这一行之中，应该已经消失上百年了。这种灵符的驱避作用相对比较弱，而且比较单一，只是用以防止灵体和阴气聚集。”
何瑞修拿过一张符看了看，“那为什么要用这种灵符？故弄玄虚？而且一用就用了8张，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符的作用比较弱。”
“我要看看另外两个塑像里面的情况。”王晴儿说着，又向另外一尊塑像走去。
将另外两具塑像一一强行剖开,每尊塑像之中,都有八张灵符。
王晴儿将这些灵符收集到一起，皱了皱眉头，“有意思，真有意思。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处理这三尊塑像。”
何瑞修道，“那怕是要找到具体的制造者才能知道了吧。”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其实也未必。很显然，这三尊塑像是在极力地驱避着阴气和灵体。那么我们应该反问一下，如果在它们周围凝聚了阴气和灵体，会出现什么情况？”
何瑞修这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对呀！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呢？”
王晴儿看了看张净月，“这样。你和我一起准备一下。我们制造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我来布设阴气和灵体，观察塑像的变化。何瑞修，你还是到孔空那里去试试运气，看看能否从他嘴里套出这三个特殊塑像的来源。”
何瑞修点点头，转身向行政区走去。不过，才到楼下，就见一个人影从三楼直接坠下，“噗”一声摔在地上。
这个坠落的位置，是……是会议室！
何瑞修叫了一声“不好”，立即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