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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言冰     首长txt下载     首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二章 软卧同伴

    “包先生、孟小姐,”闫冉冉笑道,“十分感谢你们两位以实际行动对我们西京铁路局本次‘学雷锋、树新风’活动的支持!正好我们列车上还有少量空余的软卧席位,为了表彰你们两位乐于助人、弘扬社会主义正气的行为,我们列车乘务组决定提供两个免费的软卧席位给二位休息,希望你们两位不要推辞!”

    包飞扬自然不会幼稚地认为真的是自己帮助那位老太太和她孙女的行为感动了闫冉冉,才让闫冉冉对他另眼相看,愿意提供免费的软卧席位给他们。在他看来,闫冉冉之所以对他和孟爽如此热情,必然另有缘故,所谓表彰他乐于助人的行为,不过是表面上的借口而已。

    忽然间,包飞扬想起了这趟列车正是经由西京开往京城的列车,上次赵丽萍崴伤脚回京城的时候,不也正是乘坐这趟列车吗?他想起上次天源火车站站长送他和赵丽萍上车的时候,不也是找了一位美女列车长吗?

    想到这里,包飞扬再打量一番闫冉冉相貌,果然有几分熟悉,可不就是上次那位美女列车长吗?虽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过多去注意,但是外形轮廓大致还是记下了六七分。

    再看站在闫冉冉旁边的乘警张翼飞,虽然包飞扬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张翼飞的长相,但是还是隐约记得送赵丽萍去软卧车厢的时候有那么一位高个子乘警在场的。

    原来如此啊!

    到了这个时候,包飞扬基本上能够捕捉到七八分真相了。一定是上次送赵丽萍的时候。打出了铁道部政治部办公室那个叫陈雅丽副主任的旗号,引起了闫冉冉和张翼飞注意,记住了他的相貌。方才在硬座车厢和那对混账父子起冲突的时候,张翼飞过来处理的时候,认出了他,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张翼飞会对那对混蛋父子那么不客气,完全是因为张翼飞以为他包飞扬是铁道部政治部办公室副主任陈雅丽的朋友啊!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张翼飞让他和孟爽到列车餐车来休息后,一定去找列车长闫冉冉把这个“重要的”情况进行了汇报,然后闫冉冉就带着张翼飞到餐车来找他。以“表彰”的名义送他和孟爽两个软卧席位。

    想通其中的因果。包飞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没有想到,仅仅是送赵丽萍上了一趟火车,就在闫冉冉和张翼飞等人的眼里变成了铁道部政治部办公室副主任陈雅丽的朋友。要是闫冉冉和张翼飞知道,他不仅和陈雅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和赵丽萍也仅仅是普通朋友。他们两个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虽然说包飞扬并没有打着别人的旗号捞取好处的习惯。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纵使他向闫冉冉解释他并不认识陈雅丽,闫冉冉也绝对不会相信的。甚至他越是解释,闫冉冉说不定越是认为他是故意在掩饰,其实和陈雅丽的关系绝非一般呢!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不是他想解释就能解释清楚的。所以包飞扬干脆也就不去做什么解释,不就是两张软卧票吗?自己按照票价给钱就是,也不算占国家的便宜吧?

    “列车长,谢谢你们的好意。两个软卧席位我们可以接受,但是一定要按照席位的原价付款。”包飞扬说道。

    正竖着耳朵偷听这边动静的穆建国早被气得鼻子都歪了,暗骂包飞扬真的走了狗屎运,仅仅做了一点屁大的小事,就让这位美丽的列车长赠送两张软卧车票出来。这时候又看着包飞扬还厚着脸皮充大款,更是气得想冲上来跺包飞扬一脚。他奶奶的!就你还想按照软卧席位的原价补票?我呸!你补得起吗?你知道不知道,补两张软卧票,就相当于乘坐一趟飞机了,你一个穷煤矿工人,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去补软卧票?我看你是知道这位美女列车长不会真的让你出钱补票,所以才故作大方,要在孟爽和这位美女列车长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豪爽吧?真他奶奶的是恬不知耻啊!

    不行,自己一定要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不能让孟爽和这位美女列车长上当!于是穆建国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凑上来大声说道:“列车长,他愿意补票,就让他补呗。反正现在煤矿工人有的是钱,不差这一点!”

    闫冉冉正想着怎么劝说包飞扬呢,却不想旁边窜出一个二百五横插一杠子,不由得扫了张翼飞一眼。

    张翼飞也被穆建国二百五的举动气得够呛,见闫冉冉心情不愉,立刻伸出大手把穆建国粗暴地推到一边,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捣什么乱啊?你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捣乱,我和他们认识!”穆建国不服气地和张翼飞瞪着眼睛,指着孟爽说道:“不信你问她,我是不是她的老同学?”

    听说穆建国说是孟爽的老同学,张翼飞倒是不敢造次,扭过头来望着孟爽。

    孟爽早就对穆建国看不顺眼了,看见张翼飞回过头征询自己的意见,就摇了摇头,一脸厌恶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张翼飞看到孟爽一脸厌恶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该如何去做?

    “嗬!还敢冒充别人的同学,你胆子不小啊?”张翼飞伸手大手,像是抓小鸡仔儿似的把张翼飞拖了出去扔在餐车和硬座车厢的连接着处,厉声冲穆建国喝问道:“身份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那边张翼飞把穆建国这个二百五拖了出去,这边闫冉冉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似的,微笑着对包飞扬说道:“包先生,这是我们乘务组同志对你们乐于助人行为的一点敬意,倘若你要补票价。会冷了我们全体乘务组同志们的心啊!”

    “不行,一码归一码!”包飞扬态度坚决地说道,“能够给我们安排两个软卧席位,已经是对我们的特殊照顾了,如果你们再不让我们补票价,那我们就只好回去坐我们的硬座了!”

    “对啊,闫列车长,这票价啊,我们一定是要补的!”孟爽并不知道这位美女列车长之所以对他们这般照顾背后的隐情,但是对于补软卧票价这件事情上。她和包飞扬的观点完全一致。在她看来。包飞扬也完全不差这几个钱,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两张软卧席位落这个美女列车长这么大人情。

    “呵呵,行,你们说怎么就怎么办吧!”闫冉冉也是懂得灵活变通之人。要不也不会担任这趟发往京城的重点列车的列车长。见孟爽和包飞扬都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她当初的观点。补票价就补票价吧,这倒是无关紧要,只要包飞扬和孟爽肯到软卧车厢里。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当即闫冉冉就给包飞扬和孟爽补了软卧票,又按照铁路部门的内部规定,对包飞扬和孟爽的进行了身份信息登记——这也是闫冉冉的主要目的。当她看到包飞扬填写的工作单位是天源市矿务局旧河煤矿时,心中就越发惊奇,不知道包飞扬一个在旧河煤矿工作的人是如何和陈雅丽主任搭上关系的。不过这样也好,包飞扬所在的单位普通,反而容易方便她和包飞扬建立起联系来。不像是上次那个赵丽萍,虽然知道她是在华夏青年报工作,但是闫冉冉这个西京铁路局客运段的列车长想要和京城华夏青年报社的著名记者建立起关系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相比之下,包飞扬这种小单位工作的人更好接近,即使他和陈雅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通过他能够和赵丽萍建立起联系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曲线救国嘛,只要能够和陈雅丽搭上线,道路再曲折也无所谓。

    不过,不管闫冉冉是如何急切地想和包飞扬建立起关系来,她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软卧旅客信息登记薄上有了包飞扬的联系地址,还用担心以后没有机会和包飞扬联系吗?所以在帮包飞扬和孟爽补办过软卧票之后,闫冉冉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她的列车长办公席。在经过餐车和硬座车厢的连接处的时候,看到穆建国这个二百五正可怜巴巴地蹲在那里,听张翼飞的训话,她就给张翼飞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张翼飞点到为止,没有必要和这种二百五生气。

    可是穆建国却不知进退,看见张翼飞放过了他,就掏出他那张排号单追了上去,让闫冉冉给补硬卧票,却不想被张翼飞一把将他的排号单抓过去撕了一个粉碎。刹那间穆建国的心也差点碎了,这张补票排号单可是他花了六十元从列车员手中买到的,就这么一转眼间就化为灰灰,他想冲上去质问张翼飞有什么权力撕碎他的排号单,却又不敢,一时间只能是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心中越发恨起包飞扬来。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出现,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不见了六十元钱呢?

    包飞扬却不知道自己正被张翼飞恨着,他和孟爽本来就不怎么饿,既然补好了软卧票,就简单的扒拉两口米饭,带着孟爽到餐车另外一头的软卧车厢。

    找软卧车厢的列车员换过票之后,包飞扬和孟爽就走进了他们的软卧席位。软卧车厢和硬卧车厢的区别就是软卧车厢被密封成一个一个软卧包间,每一个包间里有四张软卧坐席。当包飞扬领着孟爽进去时,发现他们的软卧包间里已经有两个旅客。

    对面上铺的旅客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索尼cd机,耳朵里插着耳塞,正靠半靠在那里听隐约。包飞扬自然认得出,这个小伙子手里这款索尼cd机是索尼今年年初刚推出的最新款的d515,在岛国的售价大约要五万五千日元左右,按照当时的汇率折算出来大约在四千多人民币左右。在上一世伯父包国强被路忠诚陷害到岛国去参加商务考察的时候,他首先想的就是让包国强一定要给他把这一款索尼出的最新款的d515cd机给他来回来。这个小伙子能乘坐软卧,手里又拿着价值不菲的d515,想来家境应该不错。

    在这个小伙子的下铺,是一位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的老者,穿着一身简朴的中山装,身材笔挺地坐在窗边,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看着一份今天刚刚出版的《参考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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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当年秘辛

    看见包飞扬和孟爽进来,那个老者就抬起头来,微笑着冲两人略一点头,算是招呼,然后就继续低头看报纸。倒是上铺的那个小伙子把目光落在孟爽的脸上,不由得眼睛一亮,扯下耳朵里的耳塞,坐直身躯冲孟爽和包飞扬说道:“你们是到哪儿去啊?”

    虽然小伙子的普通话听起来非常地道纯正,但是包飞扬还是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丝极不明显的中江人说话特有的余韵。看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很有可能是中江省的老乡啊!

    “呵呵,我们到西京去,你呢?”包飞扬一边把行李箱放在包间的行李架上,一边微笑着回答道。

    “我是到中天市去。”小伙子答了一句,又问道:“我看你俩年龄都不大,是不是在西京读大学啊?”

    “呵呵,”包飞扬和孟爽相视一笑,对小伙子说道:“没有,我们已经毕业快半年了。”

    “毕业快半年了?不会吧?”小伙子非常惊奇地打量着包飞扬道,“我看你俩好像都没有我大吧?”

    “你多大了?”包飞扬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

    “我一九七零年的,二十二岁了!”小伙子回答道。

    “哦,二十二岁了啊?”包飞扬和孟爽肩并肩在下铺坐下,随手从手提袋里拿出两罐健力宝,把拉环拉开,插上吸管,递给孟爽一罐,然后自己拿起剩下的一罐,一边吮吸着。一边回答道:“那我俩是没有你大。”

    “我十九岁,”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用手指了指孟爽,“她二十一岁。”

    “十九岁就毕业大半年了?”小伙子用不敢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包飞扬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兄弟,你读的是中专吧?”

    如果包飞扬读是中专的话,那么十九岁毕业半年倒是也不算是太突兀。

    “四年制本科。”孟爽笑着在一旁插话道,她见过太多对包飞扬十九岁就大学本科毕业表示惊讶的人了。

    听说包飞扬才十九岁就大学本科毕业,对面下铺那个正聚精会神看《参考消息》的老者也不由得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包飞扬两眼。

    小伙子明显不淡定了。他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还在读大四,可是包飞扬已经大学毕业了半年,这中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啊!

    “四年制本科?他是不是华夏科技大学少年班毕业的?”他惊讶地问孟爽道。

    听到华夏科技大学少年班几个字。那个看报纸的老者眼里有一抹复杂的情绪掠过。可惜包飞扬和孟爽都没有注意到。

    “不是!”孟爽笑着说道。“我们俩是大学同学,都是中天工业大学毕业的!”

    “中天工业大学?”小伙子神情这才恢复了正常,问道:“你俩都是中江人吗?”

    “是啊。我俩都是中江人。”包飞扬笑吟吟地回答道。反正旅途没事,闲聊着打发时光倒也不错。最起码这个小伙子还算一个比较有素质的人,比前面碰到的孟爽那个初中同学穆建国强太多了。

    “这么说咱们就是中江老乡了。”小伙子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三个能坐在一个软卧包间,还真是缘分!”

    “是啊,缘分!”包飞扬点了点头。

    “中天工业大学也不错!”小伙子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虽然不是重点大学,可是在咱们中江省,也算是不错的大学了。除了中天大学和中江大学,就轮到了中天工业大学了。”

    听出小伙子话里有一丝隐约轻视包飞扬的味道,孟爽就有些不高兴了,为包飞扬解释道:“他高考的成绩超过重点线好几十分,上重点大学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当时年龄太小,才十五岁,他父母舍不得让他到太远的地方读大学,可是咱们中江省又没有重点大学,最后只有让他读中天工业大学了!”

    对面那位老者眼里又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哗啦一声翻了一张报纸,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报纸上的消息上,而不去听包间里这三个年轻人的谈话内容。

    “是啊,我父母本来也不想让我离开中江省,可是咱们中江省没有一所重点大学,最后只有让我到西北省来读西京交通大学了!”小伙子说道。

    包飞扬心中禁不住一乐,这个小伙子看似是赞同孟爽的说法,其实却是巧妙地把他读的大学的信息透露出来。不过包飞扬对这个小伙子的行为很是理解,西京交通大学虽然无法和燕京大学清木大学华夏科技大学等排在国内最前列的重点大学相比,但是也是国内的老牌的重点大学,是华夏最早兴办的高等学府之一,其前身可以追溯到一**六年在沪江市创建的南洋公学,一九二一年改称交通大学,一九五六年国务院决定将交通大学内迁到西京市并定名为西京交通大学,一九五九年被中央列为全国首批十六所重点大学之一,是“七五”、“八五”首批重点建设项目的学校。而且包飞扬还知道,几年后当国家推行211工程和985工程后,西京交通大学还会被列为全国首批211工程七所院校和全国首批985工程九所院校之一,被国家明确确定为以建设世界知名高水平大学为目标的学校。这个小伙子能够到西京交通大学就读,确实也很不容易,也无怪乎这个小伙子如此骄傲。

    “哎,说起来也真丢人啊!”小伙子继续感慨道,“咱们中江省也是全国人口第一大省,竟然连一所全国性的重点大学都没有,搞得咱们中江省学子想要读重点大学,都要背井离乡啊!”

    “是啊!”孟爽吸了一口健力宝,用舌尖品尝着华夏魔水特有的甜甜麻麻味道,说道:“让我说啊,这教育部领导也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不在咱们中江省设重点大学呢?哪怕设一所也好啊!”在她内心伸出,还是为包飞扬没有能够就读重点大学愤愤不平。

    “唉,说起这个啊,你就不知道了!”小伙子在上铺换了一个姿势,盘腿坐下,用一副非常熟悉内幕的神情说道,“这个啊,根本不能怪教育部,要怪啊,就要怪咱们中江省那些目光短视的笨蛋领导!”

    “咳咳!”下铺的老者正端着茶杯喝水,可能是不小心呛了一口,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老人家,您没事吧?”包飞扬和孟爽连忙站起来,关心地问那名老者道,孟爽还细心地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那个老者,让他擦拭嘴角上的茶迹。

    “没事,我没事。”老者冲包飞扬和孟爽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有接孟爽递过来的纸巾,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洗的有些泛白的蓝手帕,擦拭掉嘴角咳出来的茶迹。当然,也没有忘记向孟爽道一声谢。

    见老者不肯用她递过去的纸巾,孟爽倒也没有见怪。她拿着纸巾,仔细地替把老者洒到茶几上的水迹擦拭干净,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这才又和包飞扬坐回到铺位上去,继续和对面上铺的小伙子谈刚才的话题。

    “你说不怪教育部,要怪咱们中江省的领导目光短视,这是为什么呢?”孟爽上学期间一直专心于专业知识的学习,毕业之后又到了粤海市去工作,对中江省的民间的一些八卦新闻显然不够了解。这时候听这个小伙子说出来,不由得兴趣大增。

    “为什么?”这个小伙子冷笑了起来,说道:“咱们刚才说到了华夏科技大学少年班。那你知道不知道,当初筹建华夏科技大学这所全国重点院校时,教育部领导是打算放在咱们中江省的?”

    “什么?华夏科技大学原本是要放在咱们中江省吗?”孟爽不由得吃了一惊,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包飞扬,求证对面上铺这个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包飞扬当然知道这段秘辛,就冲孟爽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小伙子说的一点都不假。大名鼎鼎的重点大学华夏科技大学教育部当初本来就是打算设在中江省的。

    哗啦一声,对面下铺的老者又翻过一页报纸!(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罪人和功臣

    第二百四十四章 罪人和功臣

    关于华夏科技大学当初准备设在中江省的内幕,包飞扬曾经听父亲包国胜详细讲述过。

    一九六九年的时候,华夏共和国和当初的世界第二超级大国苏联发生了边境冲突,双方在边境剑拔弩张。根据当时的形势,中*央*领*导决定进行“战备疏散”,华夏科技大学被国*务院科教组列入京城十三所下迁高校之中。

    华夏科技大学本来是打算把学校的疏散地址定在中江省,甚至通过国务院科教组组长给当时担任中江省省委书记、革委会主任的柳建功同志写了一封亲笔信。但是柳建功对华夏科技大学迁址到中江省持反对态度,认为华夏科技大学如果迁址到中江省之后,上万名师生师生必将大量挤占中江省的副食口粮。无奈之下,华夏科技大学只好重新寻找疏散地址,几经曲折,最后才迁往中江省的邻省皖江省,中江省也永远失去了拥有华夏科技大学这所顶尖大学的机会。

    虽然对这一段秘辛知道的非常清楚,包飞扬却没有讲述的**,只是拉着孟爽的手,静静地听对面上铺小伙子的讲述。

    应该说,这个小伙子还是知道不少内幕的,虽然在一些小细节上有很多臆想东西,但是大体上还是和包飞扬所掌握的真相基本相符,并没有偏离事实太多。

    “要怪就怪柳建功这个老家伙,鼠目寸光!”对面上铺的小伙子满腹怨气地说道。“如果当初不是他坚决反对,华夏科技大学这所国家重点大学就建在中天市了,咱们中江人想上重点大学也可以不用出中江省,我也不用大老远地跑到西京市来读什么老么子西京交通大学了!”

    “咳咳咳……”对面下铺的老者又捂着嘴咳嗽起来,面色涨的通红。

    “老人家,你没事吧?”包飞扬和孟爽连忙关心的问道,“要不我们去让列车员帮你找一位医生过来?”

    “不用,不用!”老者摆了摆手,“哗啦”一声合上了报纸,“包间里空气有些闷。我到外边走廊里坐坐就好了!”

    说着老者手里拿着《参考消息》。出了软卧包间,反手关上包间的房门,把包间里的声音隔绝开来之后,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在过道边的小凳子上。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老了么?怎么越来越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若是倒退十年。他听到上铺小伙子刚才的言论。最多只是淡然一笑而已。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就不能做到以前那样的豁达态度呢?难道说这人年龄一大,养气功夫反而倒退了吗?若是让老伙伴儿们知道。自己会为一个可以做自己孙子辈的小伙子的言论生气,会不会笑话自己是老没成色呢?

    包飞扬看着老者走出包间时步履稳健,不像是身体出毛病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心想也许这位老者也许真的是感觉包间里空气比较闷,到外面透透气,自然就会好了。

    他坐回到孟爽旁边,笑着反驳对面上铺小伙子刚才的观点,说道:“你的说法有点过于偏激,我倒是认为,柳建功当初反对华夏科技大学迁址到咱们中江省,有他自己的考虑……”

    “嘿嘿!”对面上铺小伙子冷笑了起来,“屁的考虑!不就是说担心华夏科技大学迁址到中江省来,会增加中江省吃商品粮的指标吗?”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软卧包间的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小伙子所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过道上,一字不漏地落到老者的耳中。老者本来想起身再把包间房门关上,可是最终却没有动。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革命、老**员,连听一点批评意见的肚量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位**战士吗?

    “华夏科技大学一共有多少人?加上教职工和学生,也就是一万出头吧?”小伙子继续说道,“这一万多人,每年能吃多少商品粮?偌大的一个中江省,连一万多人的口粮都挤不出来?为了这一万多人的每年的一点点口粮,就拒绝了一个全国顶尖的重点大学,这不是短视这是什么?我看啊,说柳建功鼠目寸光还是轻的!往重一点的地方说,柳建功拒绝华夏科技大学搬迁到中天市,可是说是犯罪!是对中江省教育事业的犯罪!是对九千多万中江省人民的犯罪!”

    老者坐在外面的过道上,听着包间里传来小伙子越来越激烈的话语,嘴角主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当初的举动竟然被人视为犯罪啊!自己在中江省勤勤恳恳工作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成了中江省人民眼里的罪人?

    “呵呵,”包飞扬也笑了起来,他打断小伙子的话,说道:“我说这位老兄啊,你的看法也太偏颇了一点。在你看来,一万多人的商品粮是一个小问题对吧?所以柳建功拒绝华夏科技大学迁入中江省,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犯罪行为。可是,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当时的实际情况?古人有一句老话,‘时移世易’,时间不同了,情况也就不同了,你不能拿今天的眼光去看待过去的问题啊!”

    “有什么不同的?过去的日子虽然苦一点,但是中江省这么一个大省,总不至于连一万多人的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吧?”小伙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呵呵,看怎么说了!”包飞扬说道,“倘若柳建功真的是那种不顾百姓死活,一心捞政绩捞虚名的领导,那么解决华夏科技大学一万多师生吃饭的问题,确实是有办法办到。可是呢,比起名声和政绩来,我认为柳建功更看重的是中江省几千万百姓的生计问题。所以呢,才做出拒绝华夏科技大学迁址到中江省的决定吧!”

    “谬论!”小伙子不屑地说道,“增加一万多人吃商品粮,就能影响到中江省几千万百姓的生计了?我看你是强词夺理!”

    “是吗?”包飞扬笑了笑,一点都不生气,问小伙子道:“你是土生土长的中江省人吗?”

    “是啊?”小伙子望着包飞扬说道,“怎么了?”

    “那么你有没有听你父母说过,中江省以前有一句很有名的顺口溜,‘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呢?”

    “还有这样的顺口溜?”小伙子怔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说过。”

    “嗯,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包飞扬点了点头,“当时我们年龄都很小。那段日子又太艰苦了。有很多老人都不愿意回忆那段苦日子。也就很少和自己的孩子们说起。”

    “飞扬,我听说过,我父亲当时就对我说起过那段日子。”孟爽在一旁插言道。“当时几乎是顿顿红薯,他胃里整天都泛着酸水。以至于到现在红薯成为他最讨厌的食物,甚至我妈如果在菜市场不小心买了红薯回来,他都会当场翻脸的!”

    “说起这个,你爸爸和我爸爸倒是很像,他也很讨厌吃红薯!”小伙子听孟爽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连忙附和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又说道:“别看我们中江省现在是产粮大省,每年都有相当数量的粮食调出去支援其他缺粮省份。可是在八十年代之前呢,中江省可是有名的缺粮大省,粮食不能自给,即使每年中央想方设法从其他省份给中江省调入大批粮食,中江省的粮食缺口依旧很大,连老百姓的温饱也无法解决,以至于大多数百姓都要靠红薯来充饥,这才有了‘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的民谣。”

    “不是吧?”上铺的小伙子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不是?”包飞扬说道,“前一段时间天源市搞粮食购销体制改革,我顺便也查阅了一下中江省的粮食生产统计数据。自从一九四九年建国之初,中江省就是严重的缺粮省份,当时的粮食总产量仅有一百四十亿斤,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也就是华夏科技大学打算迁址到中江省的时候,中江省的粮食产量也才刚刚突破两百亿斤,听着数量似乎不少,但是被中江省当时六千多万人口一平均,人均占有粮食还不足全国人均水平的一半,再加上粮食加工成面粉、大米等实际供应的口粮时的损耗,人均占有水平更是可怜。那个时候中江省领导最大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从省外筹集粮食调入省内,以维持六千多万中江省人民的最低口粮要求。可以想见,这个时候,忽然间迁移来一所重点大学,一万多名师生的口粮和副食品的供应,会给中江省造成多大的压力。”

    小伙子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是难得没有立即出言反驳包飞扬。

    “咱们来算一笔细账,”包飞扬看出了小伙子心里的想法,说道:“一万多名师生,加上教职工的家属,一共按照一万五千人来算吧。按照当时的供应标准,一个人一个月大约是三十斤口粮,这算下来一年就需要中江省额外筹集五百四十万斤口粮。而当时呢,一斤口粮能够换五斤红薯,一个农村人口,一天也就是一斤红薯加一些野菜树叶之类的就可以勉强过火。如果能够把这五百四十多万斤的主粮指标省下来,那么至少可以让中江省多养活七八万人。再加上需要给这一万五千多人每人每月提供的油票、肉票、蛋票、布票之类的各种票证,换成粗粮,至少还能多养活一两万人。这么算起来,拒绝了华夏科技大学迁到中江省,中江省至少可以解决十万农民的吃饭问题……”

    说到这里,包飞扬望着那个小伙子,“这还是大致的估算。实际上在加上华夏科技大学迁移的其他费用,比如教学楼、宿舍楼、家属楼等等的建设,节省下来的资源能够养活的人口远不止于此。如果换做你当时是中江省的领导,你是愿意拒绝华夏科技大学的迁入,把省出来的口粮来解决本省人民的吃饭问题,还是宁肯愿意中江省十多万人饿肚子,也要坚决把华夏科技大学迁移过来呢?”

    小伙子讷讷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真让他选择的话,他肯定是打算让华夏科技大学迁移过来,至于说十多万农民饿肚子,那关他什么事情?只要他不饿就好了!可是当着孟爽和包飞扬,他实在是不好说出心中的答案。毕竟,这样的选择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包飞扬也知道小伙子不一定赞同他的观点,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那个小伙子知道,柳建功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么目光短浅的领导。

    “所以呢,我认为柳建功当初的选择根本不是目光短浅,”包飞扬说道道:“相反,他是完全站在中江省人民的立场上出发的。我认为,只有像他这样设身处地为自己治下的老百姓的生计去考虑,而不是昧着良心不顾治下老百姓的死活去捞政绩、老名声的领导才是真正的好领导!他对中江省人民来说不是罪人,相反,他是我们中江省人民的大功臣。正是因为他明智的选择,中江省虽然少了一所国家重点大学,但是中江省至少多保证了十万多百姓不忍饥挨饿——甚至,不至于被饿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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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手术很成功,谢谢大家

上个月家里领导身体出了点状况,需要手术,一直没有向大家汇报这个情况。今天早上八点领导进了手术室,十一点手术成功完成,老夏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以向大家报告这个情况了。最近这几天老夏还要在医院陪护领导,中间有时间的话会码几章出来的。恢复正常更新,大约还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谢谢大家谅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两位省委一把手

    老者站在车厢的过道上,双手按着车窗边的矮几望着车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内心唏嘘不已。

    二十三年了啊!整整二十三年了!

    自从他当初做出了那个决定之后,到现在整整二十三年了。这二十三年来,只要是有中江人存在的地方,提起当初他拒绝华夏科技大学迁移到中江的决定,几乎都是骂声一片!什么柳建功目光短浅不重视教育了,什么柳建功小农思维小家子气了,什么柳建功没有责任没有担当没有魄力了——这些评价还都算是温和一点的。至于那么态度激烈的人,就直接骂他是中江省教育的罪人,是中江省人民的罪人,甚至一开口就问候他老娘的,也不再少数!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理解,当初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那个决定的,没有人理解他做出这个决定,又让保证了多少万中江人的口粮,又救活了多少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饥民。

    接收不接收华夏科技大学,在很多人眼里似乎是教育问题,可是谁又知道,在当初他看来,这却是生存的问题呢?中江省固然是需要一所重点大学,可是在他柳建功看来,中江省当时更需要的是粮食,哪怕是他这个中江省的一把手多弄来半斤粮食,都可能多救活一个吃糠咽菜在死亡线上挣扎的贫困山区的百姓啊!

    教育权和生存权,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生存权!作为中江省的一把手,柳建功首先要保证自己治下的六千多万中江百姓都生存下来。然后才能在去谈教育,去谈发展,去奢谈其他啊!

    只是可惜,人们都是健忘的。随着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渐行渐远,人们似乎忘记了那段可怕的日子,中江人更多的是记住了他柳建功拒绝了华夏科技大学迁移到中江,而完全忘记了,他拒绝了华夏科技大学迁移过来,节省出来的资源又让多少中江人多分到一口粮食,从而度过了那个艰难的岁月……

    这些年来。柳建功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的场合。都能听到中江人对他的骂声,耳朵也早已经听出茧子来了。他柳建功是中江省教育的罪人,似乎也已经是板上钉钉,成为中江省人的共识了。可是柳建功没有想到。就是在今天。就是在和他同一间软卧包间里。他竟然能够听到有人替他鸣不平,把他当年做出那个至关重要的决定的苦衷说出来,而且还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这么多年从一边倒的骂声中走过来。柳建功本来以为自己的养气功夫已经修炼的到了荣辱不惊的火候,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当他听到那个小伙子的话传到他的耳中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如果不是他及时站了起来仰起头了,恐怕那两行老泪已经夺眶而出了吧?

    在柳建功身后,包飞扬那清亮的声音依旧不断从包间内飘出来,传入他的耳中:“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柳建功都是咱们中江省的大功臣,是咱们中江省最优秀的省委一把手之一!如果让我来给咱们中江省所有任职一把手的领导位次的话,柳建功虽然不敢说一定能够排到第一位,但是排在前三位则毫无问题。只有像他这样,完全不顾及个人名声和政绩,把全省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领导,才是真正优秀的、值得我们所有中江人去尊敬的好领导……”

    列车并没有受大雪多少影响,到达西京的时间,只比时刻表晚点了大约半个小时。包飞扬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对面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就是当初中江省的一把手柳建功。看柳建功安坐在铺位上没有动,包飞扬以为柳建功不在西京下车,于是他就和孟爽向柳建功和对面上铺的小伙子打了个招呼,挥手下车。

    包飞扬和孟爽刚刚下车,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就来到了软卧包间的门口,冲着柳建功一个立正,喊道:“柳老,西北省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柴爱民奉命向您报到!”

    坐在上铺的小伙子正在那里摆弄着传呼机,听到“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几个字,不由得悚然一惊,望向柳建功的眼光就大不相同:真没有想到,这个看着不起眼的老人竟然是一位大人物啊!能够让省委办公厅综合处一处的干部来接,级别一定不会低了!倘若让他知道,这位老者就是他两个小时前口口声声讨伐的中江省人民的“罪人”柳建功的话,不知道他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表情。

    “小柴,麻烦你了!”柳建功冲柴爱民点了点头,伸手提起放在铺位上的一只四角都有严重磨损的人造革公文包,准备往外走。

    “柳老,我帮您提着!”柴爱民连忙上前从柳建功手里抢过这只颇有历史的人造革提拔,半护着柳建功往外走。

    “小柴,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柳建功来到外边的过道上,向柴爱民说道:“你现在就去找软卧车厢的列车员,把刚刚在西京下车的两个年轻旅客的资料给我要一份过来!”

    “好的,柳老,我这就去办!”

    作为一个优秀的秘书人员,柴爱民当然不会多嘴多舌地去问柳建功为什么要查那两位刚下车旅客的资料,对他来说,只要踏踏实实地按照柳建功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要知道,柳老柳建功不仅仅是曾经的中江省省委书记,更是现任西北省省委书记涂延安的老岳父,能够亲自过来为柳老服务,可是办公厅综合一处人人都眼热的好差事啊!

    几分钟后,柴爱民拿着一张记录着包飞扬和孟爽详细资料的纸张回来,双手递交到柳建功的手中。

    柳建功结果那张纸,双眼往上一扫,不由得惊讶地低声说道:“天源市矿务局旧河煤矿矿长?不到二十岁的正科级干部?这个包飞扬,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把这张纸折叠起来放入上衣口袋,这才在柴爱民的陪同下,缓步走出了软卧车厢。

    站台上,软卧车厢的列车员看着柳建功和柴爱民两个人,悄悄地对旁边的闫冉冉努了努嘴,“列车长,就是他们要走了包飞扬和孟爽的资料,那个年轻人出示的工作证,是西北省省委办公厅的……”

    闫冉冉微微点了点头,对包飞扬内心的期待不由得又热了一分。能够让省委办公厅的干部亲自过来接待,这位叫做柳建功的老者想来也大有背景,连他都关注包飞扬,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呢,包飞扬绝对不是一般人物呢!自己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多和包飞扬联络联络……(未完待续。。)

    ps:  领导术后恢复情况非常好,老夏也终于可以抽出精力码字了。今天先更一章,明天应该可以多码一些出来。至少两章保底!

对不起,更新要推迟到明天早上

这几天太疲惫了,身体没有调整过来,头还非常疼,几乎无法思考,决定还是提前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起床更新。敬请大家谅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跳楼

    寒风夹着雪花打在包飞扬清秀的脸庞上,让刚走出车厢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比起天源市来,西京这边的雪似乎下的更猛,风力也更大。

    “冷吧?”他转过身来一边问孟爽,一边细心地为孟爽把围巾围好脖子,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替孟爽戴好。

    “还行,不算冷。”孟爽用柔情似水的目光凝望着为她整理帽子的包飞扬。她高挑苗条的身材包裹在臃肿的羽绒服下,圆滚滚的如同一只可爱的大熊猫。

    “嘴犟!”包飞扬笑着数落道:“还不了冷呢?你看,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手都冻红了!来,把手套也戴上!”

    孟爽也不反驳,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包飞扬温柔地替她戴上小羊皮手套。

    “嗯!这下差不多了!”包飞扬打量一下被他全副武装的孟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也戴上一副羊皮手套,这才一手牵着孟爽,一手提着拉杆行李箱,踩着泥泞的站台,向出站的地道口走去。

    就在包飞扬和孟爽快走到地道口的时候,忽然间被人从肩膀上拍了一下,“包矿长,真是巧啊!”

    包飞扬扭头一看,却正是驻扎在天源市三江镇的高炮营营长魏子名,他身穿一身87式陆军冬常服,没有罩大衣,挺拔的身躯站里在呼啸的寒风中,如同一株冬日的青松。

    “哟,是魏营长啊?你也来西京啊?”包飞扬笑着冲魏子名伸出了手。

    “是啊,包矿长。我也来西京办事。刚才我瞅着背影像你,追上来一看,果然是你!”魏子名笑呵呵地和包飞扬握着手,态度十分热情。老团长郭伟全一直交代他要想方设法和 包飞扬搞好关系,他也主动去联络过包飞扬几次,只是由于包飞扬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深入坐在一起聊一聊。没有想到今天在西京碰到了包飞扬,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这位是我女朋友孟爽,这位是魏子名魏营长,上次我在三江镇遇到几个地痞挑衅。多亏了魏营长帮我解围!”包飞扬又为孟爽和魏子名相互做了介绍。

    “魏营长。你好!多谢你上次帮忙!”孟爽摘下手套,落落大方地向魏子名伸出了手。

    “哈哈,谢什么谢?上次俺老魏可我没有吃亏,虽然帮忙打了一次架。但是却多结识一位好兄弟。说起来啊。还是俺老魏赚了呢!”

    望着孟爽令人惊艳的美丽俏脸,魏子名一边豪爽的大笑,一边心中嘀咕道:包飞扬还真是艳福不浅。上次陪他到三江镇的那位美女记者就让人惊为天人,没有想到他的女朋友也是如此漂亮,论起美丽程度,竟然一点都不输于上次那个叫赵丽萍的华夏青年报的美女记者啊!

    “包矿长,你来办什么事?有车来接吗?”和孟爽打过招呼,魏子名又问包飞扬道。

    “来提点货,出站找辆出租车就行。”包飞扬笑着说道。

    听说包飞扬没有车来接站,魏子名不由得心中暗喜,这果然是老天爷赐予的大好机会啊!

    “外面雪这么大,出租车肯定不好打。”魏子名说道,“正好有车过来接我,你们到哪里,我正好捎带着送你们一程。”

    “那敢情好!只是又麻烦魏营长了!”包飞扬也正有点发愁打车的问题,魏子名的提议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矫情,顺势答应了下来。

    “哎!咱们弟兄两个,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魏子名嘿嘿一笑,说道:“只要弟妹不嫌我是个大灯泡就好!”

    听魏子名唤她为“弟妹”,孟爽俏脸一红,温柔地瞥了包飞扬一眼,心中充满了甜蜜:自己和飞扬,在别人眼里,已经被视为幸福的一对儿了啊!

    来接魏子名的车是一辆挂着军牌的桑塔纳,就在西京火车站广场的出站口外等着,虽然说西京火车站广场禁止机动车驶入,但是挂军牌的机动车显然不在此列。

    一个身穿上士军装的司机就站在车前等着,看见魏子名和包飞扬、孟爽三人从出站口出来,就连忙迎了上去,对魏子名说道:“魏营长,郭政委中午要接待一位客人,抽不出时间,让我带你先在外面吃点饭。”

    魏子名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伸手指着包飞扬和孟爽两人,对司机说道:“小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来西京办事,你帮忙送他们一程。”

    包飞扬和孟爽就冲司机小王点头微笑道:“王师傅,麻烦您了!”

    小王是西北省军区司令部的司机,知道魏子名是郭伟全郭政委的老部下,很受郭政委的看重,帮忙送魏子名朋友一程又算不得什么大事,加之包飞扬和孟爽态度又如此温和谦逊,让人一看就舒服,自然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包飞扬、孟爽跟着魏子名坐上车之后,司机小王就笑呵呵地问包飞扬和孟爽道:“您二位到哪里去?”

    “西京海关。”包飞扬回答道。

    “西京海关啊?去办事吗?”魏子名问道。

    见包飞扬点了点头,魏子名就低头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们到海关那边人家也已经下班了,要办事也得等到他们两点半上班之后吧?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吃过饭让小王送你们过去,差不多正赶上他们上班时间。”

    包飞扬略为沉吟了一下,说道:“魏营长,不会耽误你们时间吧?”

    “嘿,耽误什么?你没听小王说,郭政委中午有接待任务,让我自个儿寻个地方和小王先吃饭嘛?”魏子名说道,“我还正发愁两个人吃饭太冷清呢,加上包矿长和弟妹两个,凑够四个人,正好热热闹闹地吃一顿涮羊肉火锅!”

    “好吧!”包飞扬望了孟爽一眼,答应了下来,“不过呢,魏营长,中午这顿饭我请!”

    嘿嘿!

    魏子名笑了笑。

    一顿饭归谁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一顿饭,又可以再次加深一下感情。上次在三江镇吃羊肉泡馍的时候没有喝酒,今天中午这顿饭可一定要补上。酒场上讲究“感情深,一口闷”,这男人的感情啊,有的时候还真的是在酒场上吵吵嚷嚷之中建立起来的!

    “那咱们到哪儿去吃?”魏子名从副驾驶座位上扭头征询包飞扬和孟爽的意见。

    孟爽不说话,只是拿着大眼睛望着包飞扬。

    “我俩对西京都不熟悉,”包飞扬说道,“魏营长你做主吧!”

    “那咱们去清雅斋吧?”魏子名说道,“这西京市的涮羊肉啊,还属清雅斋最正宗!”见包飞扬点了点头,魏子名就扭回身来,对司机小王吩咐道:“东关正街清雅斋!”

    司机小王熟练地一打方向盘,桑塔纳就轧着积了厚厚一层积雪的路面,往东关正街方向驶去。

    刚驶出不多远,就看见前面排起长长的车龙,桑塔纳不得不停了下来。

    “妈的!”小王骂了一句,“这里怎么会堵车啊?”他一边把头伸出车窗玻璃向前望着,一边用手猛按着车喇叭。对于享受惯了军车通行特权的他来说,被堵在路上,的确是司机生涯少有的体验之一。

    “会不会是雪天路滑,前面出了车祸?”魏子名摆手让小王别按车喇叭,推门下车,往前方望去,这才猛然发现,前面的那栋十几层的高楼顶上,站着一个人,正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在楼顶的边缘走来走去。在高楼的下方,几辆消防车围起了一个大空挡,把马路完全堵得严严实实,在靠近高楼那段,七八个消防员正在迅速地铺设着一个救生气垫,一个电动气泵正发出“吐吐吐”的声音在努力地向救生气垫里充气。

    “小王,前面有人要跳楼,看来一时半会儿道路也不会疏通,我们倒回去吧。”

    魏子名冲小王挥了挥手,准备回到车内,临上车前,他又往高楼顶上那个要跳楼的身影望了过去,这一次,那个要跳楼的人正好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他视力非常好,随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看清楚了高楼顶上那个人的长相。一瞬间魏子名不由得浑身一震:“怎么是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战友与宝贝孙子

    “包科长,很抱歉,我今天陪不了你们二位吃饭了,一会儿先让小王送你们到清雅斋去,我改天找机会再向你们二位赔罪!”魏子名强压着激动的情绪,语速很快地对包飞扬交代了一下,然后就飞快地往那栋高楼跑去。

    包飞扬此时也看到了在高楼顶部危险的边缘来回行走的身影,再看着魏子名飞奔而去的身影,心里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同意小王把车调头另外寻路送他和孟爽去清雅斋的要求,反而推开车门,和孟爽一起下了车,追着魏子名的方向走去。魏子名既然把他当做朋友,那么他自然也把魏子名当做自己的朋友,怎么可能在魏子名遇到事情的时候丢下他离去呢?

    司机小王见状,也就打了打方向,把车往路边停好,跳出车来,也快步向魏子名追去。

    在现场最外层站着十多个警察维持秩序,看见魏子名跑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警察就上前阻拦住魏子名,说这里是救援现场,请他绕行。

    “警官同志,我是驻天源市某部高炮营营长,这是我的军官证!”魏子名拿出军官证递给这位警察,语气急切地说道,“楼顶上那个人是我多年未见的老战友,我想过来看一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个警察仔细查看了一下魏子名的军官证之后,就把军官证还给魏子名,说道:“魏营长,请你等一等,我要向领导请示一下!”

    说着这个警察快步地向里面跑去。走到一个正现场指挥的高级警官身边低声汇报道:“沈局长,那边那个军官是驻天源市某部高炮营的营长魏子名,他说楼顶上轻生者是他的老战友,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沈局长姓沈名集州,是西京市公安局一把手。堂堂西京市公安局局长,竟然亲自到跳楼现场来部署施救方案,可以说是相当罕见的事情。细纠起其中的原因则很简单,因为楼顶上那位轻生者大有来历,虽然下面的这些警员和消防队员都不知道,但是沈集州却知道。这位叫做涂小明的轻生者不是别人。正是西北省现任省委一把手涂延安的小儿子。因为担心出现某些对涂延安不利的猜测,这个消息只有沈集州和同在现场指挥的西京消防支队支队长洛红军知道,现场的警员和消防队员都被蒙在鼓里,以防他们嘴巴不严。传出风声之后对涂延安造成不利的影响。

    听说涂小明的老战友竟然出现在现场。沈集州眉毛不由得皱了皱。今天这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丝泄露风声的危险。不过呢。既然魏子名是涂小明的老战友,说不定能多提供涂小明一些信息,甚至可以在说服涂小明的工作中起到比较大的作用。比起泄露出涂书记的小儿子要闹自杀的消息的风险来,如何能够说服涂小明不要做傻事,从堆满积雪的高楼边缘走回到安全地带显然更为重要。

    “老洛,你看呢?”沈集州低声征询洛红军的意见。

    西京消防支队属于武警部队编制,虽然全称是武装警察部队,但是洛红军从来不认为自己部队是警察,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部队实质上就是一支军队,只是和解放军在叫法存在一点小区别而已。这时听说涂小明的战友过来了,而且还是驻天源市某部高炮营的营长,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一种亲切感。至于说沈集州所担心的泄露出涂小明真实身份的问题,洛红军则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人民军队最讲究的就是纪律性,魏子名身为一名营长,纪律性一定是相当过硬,只要对他交代过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肯定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密。

    就在沈集州和洛红军在商量的时候,包飞扬和孟爽还有司机小王也都赶到了魏子名的身边。

    “魏营长,你是不是认识楼上那个人?”包飞扬望了望在楼顶边缘大喊大叫的涂小明,低声问魏子名道。

    “是啊,他叫涂小明,是我新兵连的战友。”魏子名说道,“当初我们入伍才三个月,驻地附近发生泥石流,我们部队奉命去参加抢险。涂小明为了救一位老乡,左手被落石砸到,导致食指被切除,随后他就退伍了。后来我们按照他留下的地址写过几封信给他,信都被退回来了,说是查无此人,就这样我们失去了联络。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

    魏子名正在唏嘘,刚才那位警官一路小跑回来,对魏子名说道:“魏营长,我们沈局长请你过去一趟。”

    魏子名就想领着包飞扬和孟爽跟过去,却被这位警官伸手拦住,“对不起,他们不能跟过去。”

    “他们是我的朋友啊!”魏子名解释道。

    “不行,我们沈局长只说了让你过去!”警官坚持道。

    “包矿长,那麻烦你和弟妹在这里等一等,我到那边看看!”

    “没关系,魏营长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我们能够帮上忙的,你过来喊一声就是!”包飞扬摆了摆手,示意魏子名只管过去。

    魏子名心中牵挂着涂小明的情况,也不跟包飞扬客套,一路小跑地跟着那名警官跑到了沈集州和洛红军的跟前。

    “魏营长,你好!”沈集州说话语速极快,“我是西京市局的沈集州,这位是西京消防支队洛支队长。听说你和楼上的轻生者是战友?”

    “对,他叫涂小明,是我当初新兵连的战友。”魏子名回答的语速也极快,“当初我们新兵连参加抢险,涂小明为了救一位老乡,被落石砸伤了手,导致左手食指被切除,随后他就退伍了,我们和他也失去了联系……”

    正说着,就看到站在楼顶边缘的涂小明再次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隔着呼啸的寒风,魏子名隐约听到“我不想活了”、“你们别管我”、“我不想再过什么生不如死的生活了”、“让我去死好了”等断断续续的话语。

    一个消防队员快速地从楼里跑出来,对沈集州和洛红军汇报道:“沈局长、支队长,施救对象的家属劝说失败,施救对象的情绪再次出现大幅度波动……”

    ****************************************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正奔驰在驶往省委大院的路上,看得出来,司机的技术非常好,丝毫没有受路面湿滑积雪的影响,奥迪车行驶的非常平稳,车身几乎没有一丝抖动。

    忽然间,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柴爱民手包里的手提电话鸣叫起来。柴爱民打开专用手提电话包,拿出小砖头似的手提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省委书记涂延安声音,“小柴,人接到了吗?”

    “涂书记,接到了,柳老人就在车上,我们现在正回省委大院的路上。”柴爱民隐约觉得涂书记这次说话的声音和平日里有一些差别,他没有细想,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那你让柳老接个电话。”涂延安和其他人提起柳建功的时候,也以柳老称之,只有他和柳建功说话的时候,才会称呼柳建功为“爸”。

    “柳老,涂书记找您!”柴爱民从副驾驶位置上探过身去,恭恭敬敬地把手提电话递给柳建功。

    “延安,是我,说吧,有什么事情。”柳建功拿过电话,开门见山地对柳建功说道。和涂延安做了这么多年翁婿,柳建功自然是了解涂延安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急事的话,涂延安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爸,”涂延安的语气非常低沉,“小明出事了。”

    “什么?小明他又出什么事了?”柳建功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只生养了一个女儿,所以就把女儿和柳建功生的这三个孩子看成亲孙子一般,而这三个孩子中,他最疼的就是年龄最小的却最懂事最机灵的涂小明,他内心中对涂小明寄的希望也最大。只是没有想到,在十多年前那场抢险救灾竟然会对涂小明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以至于让涂小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纵使柳建功和涂延安夫妇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这时候听说涂小明出了事情,柳建功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

    “他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爬上了一座高楼顶,闹着要自杀。秋雁正在现场劝说他,我估计恐怕也劝不住。爸,小明从小就最听你的,你到现场去把他劝回来吧……”涂延安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在这里正接待外宾,走不开……”

    “那座楼叫什么?”柳建功打断涂延安的话问道。

    “宏图大厦,离火车站不远!”

    柳建功啪地一声按掉了手提电话,对柴爱民急切地交代道:“小柴,立刻赶往宏图大厦,速度越快约好!”

    “是!”柴爱民应了一声,从司机做了一个手势。司机立刻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在混杂着积雪的路面上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顺手又拿出一个警灯,往车顶上一摆,伴随着闪闪地警灯,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鸣叫起来,黑色奥迪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宏图大厦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主观性疾病

    魏子名在楼底看着楼顶上的涂小明情绪再次狂躁起来,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虽然在新兵连的时候,他和涂小明只相处了短短三个月,但是感情却非常深厚,几乎是亲如兄弟。虽然说涂小明因伤退伍后他失去和了和涂小明的联系,但是在魏子名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好兄弟。现在看着自己这位好兄弟徘徊在生死边缘,又如何能够让魏子名心中不焦灼着急呢?

    “沈局长、洛支队长,我在新兵连时和涂小明的感情很好,跟亲兄弟一般。让我上去做一做他的工作,也许有用!”魏子名向沈集州和洛红军请求道。

    涂小明在落满积雪的楼顶狂躁的挥动着肢体,加上高空的风速又特别大,他随时都可能一脚踏空摔下来或者是被狂风吹歪身形摔落下来,形势几乎是千钧一发,也容不得沈集州再多做考虑。既然涂小明的妻子在上面劝说没有作用,那么让这位魏营长上去试一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洛,你留在下面指挥,我带着魏营长上去看看。”

    沈集州当机立断,让洛红军留在下面指挥,他带着魏子名冲进了宏图大厦。大厦的一部电梯就停在一楼候命,沈集州带着魏子名上了电梯,跟随着他过来的两个警员想一起走电梯,却被沈集州挥手赶走:“你们走楼梯,跑步前进!”

    电梯里就只有沈集州和魏子名两个人,趁着电梯往上升的工夫。沈集州快速地向魏子名介绍了一下他所掌握的情况,只是关于涂小明身世背景这一块,沈集州看魏子名似乎也不怎么清楚,所以这一部分也含混了过去。

    听了沈集州的介绍,魏子名这才明白涂小明为什么会自杀。原来涂小明退伍到地方上之后,他被切除的左手食指虽然不存在了,但是涂小明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这个不存在的左手食指时不时的剧烈疼痛,而且疼痛的次数原来原频繁,那种痛到骨髓的感觉即使涂小明是一个硬汉也完全抵挡不住。

    涂小明家人当时就把涂小明送到京城找了最有名的外科专家进行诊断,外科专家经过诊断之后。得出结论说涂小明被切除的食指残留的神经没有处理好。亲自上阵为涂小明做了处理残留神经的手术。可是这一次手术非但没有丝毫的效果,涂小明反而感觉到疼痛更加严重了,他每天都要被自己那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左手食指折磨的死去活来。那位京城最有名的外科专家也丢尽了脸面。

    见涂小明的病症无法缓解,涂小明的家人又找了京城多位著名的专家一起过来为涂小明会诊。结果有精神科的著名专家就认为。涂小明的疼痛感觉其实是一种心理抑郁症。主要是因为涂小明无法接受自己左手食指被切除的事实,所以产生了焦躁、抑郁等心态,从而导致脑子产生了幻觉。认为那个不存在的左手食指仍然处在受伤亟待医治的状态,并在脑海里模拟出了左手食指受伤时所产生的剧痛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剧痛则越来越深。所以对症的治疗并不是切除左手食指残段受损的神经,而是采取精神药物对涂小明的抑郁症进行治疗,只要把涂小明的心理抑郁症治疗好了,他脑海里所幻想的剧烈疼痛自然就消失了。

    虽然涂小明的家人并不愿意相信一项豁达乐观坚强的涂小明会因为手指被切除了就产生如此剧烈的抑郁症,但是听这位精神科的专家分析的很有道理,并且这位著名专家还举出了好几例被治愈好的病例供涂小明家人去实地验证。涂小明的家人经过实地验证,果然是有几个病人出现了类似涂小明这种被切除的肢体剧烈疼痛的症状,经过这位精神科专家的心理治疗之后,最后疼痛的症状都消失了,病人都恢复了正常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同意了这位著名精神科专家对涂小明采取抗忧郁药物进行治疗。结果呢,这种在别人身上有效的办法,在涂小明身上完全无效。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抗抑郁症药物治疗流程之后,涂小明那种强烈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愈加严重,于此同时,由于抗抑郁症药物的副作用影响,涂小明人也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对外面的反应明显迟钝。无奈之下,涂小明的家人只好停止了让这位著名精神科专家对涂小明的抑郁症治疗,再这么治疗下去,可能涂小明的疼痛感觉没有治好,人首先变成了一个大傻子。

    停止用抗抑郁药物之后,涂小明逐渐恢复了过来,除了那种感觉并不存在的左手食指痛彻入骨的感觉一天要发作多次之外,其他方面基本上和一个正常人无意了。可是,当那种疼痛的感觉发作的时候,涂小明那种呼天喊地痛不欲生的惨状,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涂小明本来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重八十公斤的壮汉,在这种无法解释的疼痛的折磨下,体重仅剩下五十公斤,几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就在涂小明的家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著名神经科教授来华夏国进行学术访问,涂小明的家人得知消息,想办法请这位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著名神经科教授过来为涂小明进行了会诊。

    这位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著名神经科教授用各种先讲的仪器对涂小明的身体进行了仔细检查,结果发现涂小明所有生理指标都正常,而与此同时,涂小明那种疼痛的感觉又确确实实存在,并不是涂小明的脑海里发生的幻觉。根据这种情况,这位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著名神经科教授得出了一个结论,涂小明患的是一种主观性的疾病。所谓主观性疾病,就是必须依靠患者本人对症状的描述才能够确定的疾病,而非检查。也就是说,这种类型的疾病是无法靠医生的检查或者任何先进的医疗仪器能够检查出来的。对于这种情况,这位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神经科的教授有一套很经典的名言:你可以不相信西方医学或者东方医学,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自己身体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涂小明做过那么多检查都显示身体正常没有任何疾病,却天天要疼痛的痛不欲生的原因。

    主观性疾病又分为很多种类,针对着涂小明眼下的情况,这位米国哈佛大学医院学的神经科教授所下的结论就是,涂小明患的这种主观性疾病叫做“幻肢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负罪内疚

    幻肢痛又称肢幻觉痛,按照医学术语来说,是指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疼痛多在断肢的远端出现,疼痛性质有多种,如电击样、切割样、撕裂样或烧伤样等。表现为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各种药物治疗往往无效。对幻肢痛的发生原理,无论是东方医学或者是西方医学都没有找到一种统一的解释理论,同时东方医学和西方医学也都缺乏有效的针对性治疗办法。

    对于这位叫做威尔金森的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神经科著名教授来说,他对幻肢痛有一番更为通俗的解释理论,那就是虽然患者患病的“肢体”没有了,但是患者大脑里的神经回路并没有停止“传达”和“回收”这个不存在的“肢体”信息,所以在神经信号的作用下,患者的大脑一直能够接收到那个已经不存在“肢体”受到严重创伤时的反馈信息,所以才会感觉到那个已经不存的“肢体”在强烈疼痛的感觉。换句话说,患者感觉到那个不存在“肢体”在强烈疼痛并不是因为患者精神或者心理不正常,而是那种疼痛的感觉在患者脑海里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着。

    威尔金森教授在米国也诊治过多位幻肢痛病人,他采取的方式就是通过手术在患者脑部对应部位植入一个电极来阻断病人那个不并存在的“肢体”向大脑传送回来的神经信号,既然病人的大脑接收不到那个并不存在的“肢体”传回来的神经信号。自然也就不会感觉到那个并不存在“肢体”上的痛苦了。通过这种植入电极阻断大脑“神经信号接收器”的办法,威尔金森使大多数幻肢痛的病人彻底告别了痛苦,其余极少数病人虽然没有彻底被治愈,但是幻肢痛发作的频率也有了非常明显的降低,疼痛的程度也大大的减轻到病人可以耐受的程度。

    在听了威尔金森教授的诊断报告,又派人到米国详细考察过威尔金森教授治疗过的幻肢痛患者的病例之后,涂小明的家人同意把涂小明送到米国接受威尔金森教授植入电极阻断神经信号接收的手术治疗。应该说,威尔金森教授的植入电极的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那种把涂小明折磨的欲生欲死的疼痛完全消失了,涂小明也感觉不到了自己被切除的左手食指的存在。

    可惜的是。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几年。就在四年前。幻肢痛又重新回到了涂小明身上,而且来得更猛更剧烈,每一次疼痛来袭的时候,涂小明都好像是在经历一次生死劫难一样。于是涂小明的家人迅速把涂小明又送到了米国找威尔金森教授诊治。威尔金森教授经过仔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当初往涂小明脑部植入的阻断神经信号的电极失效了。需要重新植入一个新的电极。于是威尔金森教授就再次主刀。把涂小明脑部原来那个失效的神经电极取了出来,植入一个新的神经电极进去。可是令人失望的是,虽然威尔金森教授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但是取得的效果却令人沮丧。新植入的阻断神经信号的电极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涂小明的幻肢痛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与此同时,威尔金森教授经过检查,发现取出的那个电极并没有失效,依旧能够正常工作。也就是说,涂小明的幻肢痛再次发作并不是因为脑部原来那个老电极不能够工作了,而是因为这种利用电极阻断神经信号传回大脑的办法失效了。

    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情况,威尔金森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他动用了其他先进的治疗办法,最后也是徒劳无功,无法缓解涂小明一丝一毫的幻肢疼痛,更别说是根治了。就这样,涂小明满怀希望的被送往米国,最后又无比沮丧和失望地回到国内。

    回到国内之后,涂小明的家人又用尽了办法,遍寻全国各地名医,什么中药西药、中医西医、按摩针灸、耳穴埋针等等各种办法都用尽了,都无法减缓涂小明幻肢痛的发作频率,更别说是减少涂小明幻肢痛发作起来的疼痛了。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幻肢痛发作时带来那种巨大疼痛的折磨,涂小明已经有好多次寻短见的经历,想通过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终结那种无法忍受的痛苦折磨,只是都被家里人发现了,送到医院抢救,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并且从此之后,涂小明家里安排了专人看管照顾涂小明,防止他再度做傻事。可是百密一疏,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让涂小明从家里跑了出来,来到这个高楼顶上准备自杀。

    沈集州是涂延安的老部下,跟了涂延安十几年,算是涂延安的铁杆心腹,所以对于涂小明的事情知道非常清楚。当初涂延安到西北省任省委一把手的时候,特意点名把沈集州调到西京市担任公安局长,除了因为沈集州能力出众外,也未尝没有想让沈集州关键时刻方便调用西京市的警力照看一下涂小明。这种家事,只有交给沈集州这种铁杆心腹也不会暴露出去,否则一旦让外边的人知道了,必定会传的满城风雨,对涂延安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当然,沈集州虽然对涂小明的情况知道的很详细,在为魏子名作介绍时,也是讲了一个大概情况,并没有介绍的特别详细,虽然说魏子名是一名现役军官,又是涂小明的老战友,但是有些事情,沈集州能不让魏子名知道就不让魏子名知道。就比如涂小明被送到米国治疗的这一段。又比如涂小明的父亲就是西北省省委现任一把手涂延安这件事情,沈集州发现魏子名竟然一点不知道,他自然更不会主动向魏子名讲出来。再加之从一楼乘坐电梯到十二楼也就那么一点时间的工夫,沈集州能够告诉魏子名的东西也有些,只是主要说了涂小明是幻肢痛以及这种病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发作起来又特别痛苦,所以才使涂小明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萌生了要想自杀的念头。

    电梯到了十二楼之后,沈集州带着涂小明走出了电梯,这时候被沈集州支出电梯的几个部下也气喘吁吁地从掩着楼梯一路狂奔了上来。从一楼跑到十二楼竟然能够和电梯同时到达,也说明沈集州这几个部下平时体能训练抓得很好,不是徒具其表的酒囊饭袋。

    守着通往楼顶天台门口的几个人也早通过对讲机接到沈集州要上来的通知,见沈集州走出电梯,也连忙过来向沈集州敬礼。

    “老卢,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负责在楼顶现场指挥的是沈集州的心腹市局办公室主任卢学雷,沈集州开门见山的问道。

    “由于施救对象情绪非常激动,抗拒救援人员才接近,再加之楼顶积雪湿滑,采取强制救援措施会有很大风险,楼大天台上四个消防队员暂时还只能在远端待命。”卢学雷汇报道,“十二楼里面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两个消防队员在窗口待命,准备伺机攀爬出来占据合理位置,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配合楼顶上的消防队员采取强制救援措施。另外施救对象的爱人仍在做施救对象的工作,只是没有什么效果,起不到安抚施救对象情绪的作用。”

    即使卢学雷是自己的心腹,沈集州也没有对卢学雷交代过涂小明的真实身份。他此时虽然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丝毫不流露出来,非常沉稳地对卢学雷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带着魏营长到天台上看看。”

    可是当沈集州的身影刚刚探出天台铁门半个身子,就被站在楼顶边缘的涂小明一眼看到,他情绪激烈地冲沈集州喊道:“回去,马上回去,沈集州,你马上回去!不然我现在就跳楼!”

    显然,涂小明知道沈集州过来干什么的。他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和自己关系很亲密的人,这些年来,幻肢痛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跟着遭受了很多罪,这让涂小明心中更是分外内疚。包括沈集州,也受过涂小明不少拖累,前年冬天涂小明跳河自杀时,是沈集州第一个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把他救了上来,为此身体一直很好的沈集州落下了一个老寒腿的毛病,气温一下降膝盖就开始红肿,里面又痒又麻,那种感觉也不见得比涂小明的幻肢痛好多少。因此涂小明心中一直对沈集州抱着很深的负罪感。如果今天现场不是沈集州在指挥救援,涂小明早就跳下去了。因为是沈集州在现场指挥救援,涂小明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涂小明生长在领导家庭,自然会知道,倘若今天自己真的跳下去了,会给沈集州的前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可是倘若自己这次不跳下去,又要被抓回去继续遭受幻肢痛那种生不如死炼狱似的折磨,而且不知道要熬多长时间,才能再次寻找到这么一个看管松懈的机会逃出来自杀……(未完待续。。)

领导11月15日又动了第二次手术

    很不幸,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只有去面对它。不幸之中的大幸是,领导第二次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彻底根除了后患,现在正在逐渐康复中。

    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照顾领导,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更新。现在领导能够下床走动了,自己基本上可以照顾自己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可以抽出时间,也有心情来更新了。一开始更新量还不会很多,请大家谅解。

    感谢大家在老夏没有更新这段时间内对老夏的谅解,同时我也原谅那些在老夏这段没有更新时间段内对老夏发出恶毒诅咒的人。但是,希望这些人能够改悔!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家人的生命健康来开玩笑,尤其是拿自己最爱的人的生命健康来开玩笑!骂老夏可以,祸及家人就不厚道了!

    最后,祝所有的书友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注意保养身体,远离病魔!不管赚钱多少,升迁快慢,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都是生命健康的附属物而已!

    情绪激动,言不达意,请大家原谅!(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错骨分筋

    涂小明这一声喊叫,把正站在天台厚厚的积雪中劝说他的妻子李思瑶吓坏了,她连连冲沈集州摆手,高声喊道:“沈局长,你快点下去,下去!”

    沈集州有着丰富的处理现场突发事故的经验,知道对于涂小明现在正陷入狂躁的情绪之中,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涂小明去安抚他的情绪,尽量减少对涂小明的精神刺激,先把局面稳定住再说。

    他向后挥了挥手,让跟在他后面的魏子名和他一起退了下去。

    “魏营长,”沈集州对魏子名说道,“现在的情况你还不适宜出去见涂小明,他现在的情绪很狂躁,所在的位置又非常危险,哪怕是最轻微的情绪刺激,也可能导致他发生不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等涂小明情绪稳定一下,再上去做他的思想工作比较合适。”

    魏子名虽然非常关心涂小明的情况,心中无比焦急,但是作为一名有着军人,他当然知道此时他应该做的就是服从施救现场总指挥沈集州的命令,于是他就强压着内心的焦急,对沈集州说道:“好,什么时候适合我上去,我听候你的指挥。有什么工作是我现在可以做的,你也尽管吩咐!”

    就在这个时候,沈集州的手提电话鸣叫起来,旁边的警员连忙把手提电话递给沈集州。

    “沈局长,我是柴爱民,正陪着柳老往你那边赶,我们大约十分钟就到。”电话里传来柴爱民的声音,“你一定要控制好现场!”

    听说柳建功要过来。沈集州心中不由得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说处在狂躁状态中的涂小明还能够听进一个人的劝说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从小把涂小明照看大的柳建功柳老,在涂小明心中,即使是涂延安父母的地位也远远不能与柳建功柳老的地位相比。

    不过柳建功既然过来,魏子名留在现场的作用就没有太大意义了。更何况,沈集州还要替涂小明真正的身份保密,柳建功柳老和涂小明之间的关系也不适宜让魏子名看到。于是沈集州就对魏子名说道:“魏营长,省厅的谈判专家马上就要到达现场,根据他的要求。非专业救援人员必须要撤离现场。你暂时先到楼下去等候。倘若有需要,你再到上面来。”

    魏子名虽然对所谓的“谈判专家”的要求有些不理解,可是这个时候也只有服从沈集州的命令,离开天台入口。乘坐电梯来到楼下。

    包飞扬和孟爽正站在现场警戒圈外紧张地望着楼顶的动静。看到魏子名走了出来。就关心地询问起情况。

    魏子名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叹气说道:“虽然我和涂小明只做了三个月的战友,但是印象里他就跟铁人一样。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被那个叫什么‘幻肢痛‘的病痛折磨成现在这般模样!”

    听说魏子名这名老战友是因为参加抢险救灾被截去手指患上了幻肢痛忍受不了折磨才要跳楼自杀,包飞扬不由得心中一动。如果是其他情况,他可能帮不上忙,但是魏子名这名老战友既然患上的是幻肢痛,那他还真能发挥一些作用。

    幻肢痛虽然说是一种非常顽固性的疾病,并不代表没有办法治疗。他上一世的时候跟着粤海一位著名武师练擒拿格斗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师兄也患上了幻肢痛这种顽固性疾病,也是找遍了全国著名的医院,采取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根治,这位师兄的幻肢痛依旧是经常发作。而且他这位师兄幻肢痛发作起来的时候和其他人还不一样,每当幻肢痛发作起来的时候,他这位师兄都会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为了防止他这位师兄伤害到别人,每当他这位师兄的幻肢痛发作起来时,包飞扬的师父都会带着几个师兄弟一起把他这位师兄制服,然后捆绑起来,直到他这位师兄的幻肢痛发作的症状消失之后,才会给他这位师兄松绑。

    有一次,包飞扬的这位师兄幻肢痛发作的时候,师父和几位师兄弟都不在,只有包飞扬在现场,为了制服陷入狂躁状态的师兄不让他伤人,包飞扬不得不用上了师父再三交代不到生命安全受威胁的时刻不许使用的错骨分筋手,结果当他拿住师兄的右手发力准备下狠手的时候,他这位陷入狂躁状态的师兄忽然间忽然间清醒了过来,连声叫道好舒服好舒服不痛了不痛了。包飞扬这才发现,原来错骨分筋手竟然还有治疗幻肢痛的效果。唯一可惜的是,这种手法虽然在幻肢痛发作的时候有立刻止痛的效果,但是并不能彻底根治幻肢痛,只能逐渐降低幻肢痛发作的频率。不过这个对包飞扬的那位师兄也就足够了,只要他幻肢痛刚发作的时候用另外一只手错骨分筋手拿住患病手的穴位,疼痛立刻就会消失。

    包飞扬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二零零六年,而此时才是一九九二年,距离包飞扬当时的发现还有一十四年的时间,魏子名这位老战友自然没有可能寻找到这种治疗幻肢痛的特殊办法。

    既然现在患病的是魏子名的老战友,他又是因为抢险救灾时负伤才患上这种怪病,包飞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魏营长,幻肢痛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我就有办法治疗幻肢痛。”包飞扬说道。

    “什么?你竟然会治疗幻肢痛?”纵使魏子名心理素质很强悍,这时候听到包飞扬这样说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和俺老魏开玩笑吧?”

    包飞扬板着脸说道:“你看我哪一点像开玩笑的样子?”

    魏子名看着包飞扬严肃的模样,知道包飞扬说的是真话,一时间他也顾不得探究包飞扬为什么会治疗幻肢痛这种世界性的顽症,拉着包飞扬就往警戒圈里冲:“走,你快跟我上去,告诉大个子这个喜讯,他知道幻肢痛有治,就不会想不开了!”涂小明在新兵连的外号叫“大个子”,魏子名情急之下,直接就把涂小明的外号喊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原来是他

    第二百五十章 原来是他

    孟爽虽然很想跟着包飞扬去看个究竟,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凑热闹的时候,就乖乖的留在原地。

    在外围负责警戒的警官看着魏子名拉着包飞扬过来,立刻伸手拦住他们,“干什么呢?”因为知道魏子名的身份,态度还算客气。

    “我这个朋友能够治疗幻肢痛,我要带他见你们沈局长!”魏子名说道。

    “什么幻肢痛不幻肢痛的?我们沈局长这时候正在上面忙着呢!你要见我们沈局长可以,但是他不能过去!”这名警官用手指着包飞扬说道。

    这名警官并不知道涂小明患了幻肢痛的事情,他只是接到市局办公室主任卢学雷的口头通知,没有沈集州的命令,禁止一切无关人员进入救援现场。魏子名不仅是楼顶那个要寻短见者的战友,也是沈集州亲自点头同意参加救援的人选,他自然不能阻拦,但是魏子名这个年轻的同伴却并没有得到沈集州的首肯,他自然不敢随便放进去。

    魏子名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他就是要靠包飞扬上去打消涂小明想自杀的念头,这名警官不准包飞扬上去,他自己上去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不准他上去?他能治疗幻肢痛,就能打消我战友寻短见的念头。”魏子名大声说道:“你给你们沈局长联系一下,就说我的朋友能够治疗幻肢痛,要到天台去见涂小明!或者你跟洛支队长说一声也行!”

    听魏子名说包飞扬能够打消他楼顶寻短见的战友自杀的念头。这名警官也不敢怠慢。虽然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楼顶上那个自杀者的真实身份,但是既然能够惊动市局一把手和武警消防支队的洛支队两个人亲临现场,这个自杀者想来也不会是太简单的人物。虽然他很不爽魏子名说话的语气,但是在这种大事上,这名警官倒是不敢有所怠慢。

    只是这个时候,洛红军也乘坐电梯上天台现场去了,这名警官也只能通过对讲机向市局办公室主任卢学雷请示。

    “卢主任卢主任,我是张大磊,我是张大磊,有情况向您汇报!”

    可是也许是通信信号不好的缘故。这名叫做张大磊的警官对着对讲机连呼了两边。都没有听到卢学雷的回话。有卢学雷前面的话放在这里,张大磊也不敢轻易放包飞扬上去,他就对魏子名说道:“魏营长,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派人亲自上去向卢主任汇报!”

    这下不仅是魏子名。连包飞扬也有点火了。“救人如救火,哪里有那么多请示汇报?我们晚上一去一秒钟,涂小明就多一秒钟的危险!”

    “对!有什么问题。让你们那个卢主任找我算账就是!”魏子名大手一拉包飞扬,说道:“包矿长,你这就跟我上去!”

    “哎!你们不能上去!”张大磊怎么敢就这么让魏子名带着包飞扬冲上去?连忙带着身边的几个警察上前一起拦着包飞扬和魏子名。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极速驶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停在警戒圈的最边缘。然后这辆奥迪车的前后门同时打开,柳建功和柴爱民同时从车内跳了出来,甚至柳建功的跳下车的动作比柴爱民还要快上一分。

    张大磊一看这辆奥迪车的车号,就知道这是卢学雷交代的重要人物过来了,让手下几个警察看着包飞扬和魏子名,自己连忙向柳建功和柴爱民快步迎了过去。

    “首长好!”张大磊从柳建功和柴爱民敬了个礼。

    柳建功看也不看张大磊,只是抬头仰望着在楼顶天台边缘站着的涂小明,神色中充满了焦急和紧张,嘴里想喊,偏偏又怕惊吓到自己这位宝贝外孙,发生什么不测,一时间只能是空张着嘴巴,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柴爱民抬头望了一眼站处境极其危险的涂小明,这才把目光移到张大磊身上,冷冷地问道:“沈集州呢?”

    “沈局长正在楼顶天台和洛支队长现场指挥救援行动。他命令我等首长一到达现场,就请你们上去!”张大磊恭敬地说道。

    柴爱民又看了一眼楼底下把围得严严实实一整圈的救生气垫,这才低声对柳建功说道:“柳老,您别担心,安全气垫都铺设好了。咱们还是先到上面楼顶天台去吧!”

    柳建功知道柴爱民这是在宽他的心,安全气垫虽然已经铺设好,但是倘若涂小明真的是从十二楼的高度上掉下来,这安全气垫能不能起到作用很难说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赶到楼顶天台上去,说服自己这个宝贝外孙不想干出傻事来。可是柳建功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外孙想寻短见的念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想要说服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即使自己是他心中最亲近最尊敬的人,也没有什么把握!今天一个不好,就会上演一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啊!

    不过这个时候,柳建功也不能把自己心中消极和紧张的情绪展现出来。他既然到了这个现场,就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如果他有任何的消极或者紧张的想法,必然会影响到沈集州等现场这些指挥人员。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展现出来一个最高指挥官所必须具备的沉着冷静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过硬心理素质,这样才有希望能够把自己宝贝外孙从绝境中救出来。

    “嗯!”柳建功点了点头,“咱们上去再说!”

    这时候包飞扬在不远处已经认出了这个和他在一个软卧包间的老者,看着张大磊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老者身份地位绝对不低,这时看着柳建功要跟着张大磊往大楼里走,包飞扬不由得出声喊了出来:“老人家,等等,我会治疗幻肢痛,您让我跟您一起上去救人吧!”

    听到包飞扬的喊声,柳建功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什么?会治疗幻肢痛?竟然有人会治疗幻肢痛?

    虽然柳建功并不真的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真正治疗得了幻肢痛,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扭头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透过缤纷的雪花,包飞扬清秀的脸庞不由得落入了他的眼中。

    啊?竟然是他?

    一时间,柳建功不由得呆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台

    柴爱民却把柳建功霎那间的惊诧理解为不愉。也难怪,这些年涂家在为涂小明在全国范围内遍寻名医的时候也遇到了不知多少信誓旦旦声称能治疗幻肢痛的“神医”,其中有白发苍苍的中医世家传人,也有名声显赫科班出身的医大教授,还有退休的著名军医,甚至还有和尚和道士,可是结果呢?这些所谓的“神医”哪一个不是气昂昂的过来,灰溜溜的回去——这些还是在其次!关键是为了配合这些“神医”千奇百怪的“治疗”手段,涂小明额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其中有些痛苦折磨甚至比幻肢痛本身更让涂小明不堪忍受。而眼前这个声称能够治疗幻肢痛的年轻人看面相最多二十出头,如果说他能够治疗那些“神医”甚至是米国著名医学专家都无法攻克的幻肢痛这种医学顽症,那简直是一场大笑话嘛!所以在柴爱民心中,第一时间内已经把包飞扬划归到招摇撞骗的骗子行列里去,如果不是这时候正是想办法阻止涂小明跳楼的关键时刻,柴爱民甚至可能会当场叫公安人员把包飞扬抓进号子里审问审问。

    不过眼下柴爱民却并没有时间把精力浪费在一个“小骗子”身上,见柳老对这个“小骗子”出现很“生气”,就冷着脸呵斥张大磊:“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现场?还不快把他们赶走?”

    张大磊又不好解释,之所以让包飞扬靠近现场警戒线范围内主要是因为包飞扬是魏子名带过来的。魏子名不但是一名现役少校营长,更是局长沈集州确认过的涂小明的老战友——那样等于是把矛盾往沈局长身上推吗?

    所以张大磊一声辩解都没有,挥手就要让手下的警察把包飞扬赶走,就在他刚要吩咐下去的时候,却听到柳建功说道:“让那个年轻人过来!”

    见柳建功发出了和柴爱民截然相反的命令,张大磊硬生生地把正要出口的命令憋了回去,抬眼扫了一眼柴爱民。

    柴爱民也没有想到柳建功竟然会让包飞扬过来,不过他长期在涂延安身边工作,深谙为领导服务之道,这个时候脸上没有丝毫尴尬。而是很自然地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催促张大磊道:“愣什么楞?快点放那个年轻人过来啊!”

    张大磊心中不敢有丝毫埋怨,立刻挥手让手下的警察把包飞扬带到柳建功和柴爱民面前。

    “小伙子,你说你能治疗幻肢痛?”柳建功劈头问道。

    “是!”包飞扬回答道。

    “那你跟我上去!”柳建功挥了一下手,转身向宏图大厦一楼大厅大步走去。

    柴爱民并不知道当时在火车上软卧包厢里发生的一幕。不知道包飞扬已经深深地嵌入柳建功的心中。获得了柳建功的信任。见柳建功只问了包飞扬一句话,就直接决定带包飞扬上楼顶上去,心中很是惊诧。虽然说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没有时间详细盘问,但是柳建功简单问一句包飞扬会不会治疗幻肢痛就决定带包飞扬上去,也未免太失之轻率了吧?万一包飞扬是一个骗子,那到了楼顶现场之后,对说服涂小明打消自杀的念头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使情况激化……

    柴爱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分量劝阻柳建功的决定,心中暗自盘算是不是偷偷打个电话给涂延安汇报一下情况,让涂书记劝一劝柳建功。

    包飞扬这边也很是惊讶,他本来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准备说服柳建功相信他能治疗幻肢痛,却没有想到,柳建功只问了一下他能不能治疗幻肢痛,就直接决定带他上去。包飞扬这个时候虽然知道这个和他同坐一间软卧包厢的老者身份不低,但是绝对想不到这位老者就是中江省那位颇具争议色彩的前省委书记柳建功,所以也无从琢磨柳建功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信任。如果仅仅是因为他和柳建功在同一间软卧包厢里呆了两三个小时的理由来解释的话,这理由未免也太单薄了一点。

    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包飞扬跟随柳建功往大厦一楼大厅的步伐却并不慢。至于说魏子名,自然是一步不落地跟了上来。不管包飞扬能不能真的治疗幻肢痛,魏子名也不会错过这个到现场营救新兵连战友“大个子”的机会。

    电梯就停在一楼等候,张大磊把柳建功送到电梯口之后,就自觉停下了脚步。柳建功也没有问跟在包飞扬身旁这个名少校军官是什么人,他径直带着包飞扬和魏子名走进了电梯,伸手按亮了十二楼的按键。柴爱民留在最后一个走进电梯,伸手欲按按键,却发现十二楼的按键已经被按亮。

    趁着电梯往上走的机会,柳建功这才再度开口,问包飞扬道:“小伙子,你是叫包飞扬吧?”

    包飞扬心中又是一阵惊讶,不知道柳建功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是,我叫包飞扬。”

    柳建功点了点头,“你怎么会治疗幻肢痛?”

    “我师父传授给我一套功法,这种功法能够有效减缓幻肢痛患者的发病的痛苦,只要长期坚持,就能彻底治愈幻肢痛。”包飞扬回答道。

    “这种功法叫什么名字?”柳建功平静地问道。

    包飞扬不敢把“错骨分筋手”这么吓人的名字说出来,而是说出了功法另外一个名字:“截脉术。”

    柴爱民在旁边听着心中暗道,“这功法听名字倒像是能够治疗幻肢痛的样子。不过呢,也不一定,那些个和尚道士,哪一个说起自己治疗手法时,不都是牛气哄哄的名字,可是真正治疗的时候,却狗屁用都没有。”

    “截脉术?”柳建功又点了点头,说道:“你用这种功法治疗过幻肢痛的病人吗?”

    “治疗过。”包飞扬回答道,“我一位亲戚出过车祸,手指被截断,患上了很严重的幻肢痛症状,就是被我用截脉术治愈的。”

    “嗯,”柳建功略一沉吟,又问道,“幻肢痛是一种医学顽症,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既然截脉术这种功法能够治疗幻肢痛,应该很有名才对,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听说它的名字呢?”

    “我也是三年前在无意之中才发现截脉术能够治疗幻肢痛的。”包飞扬早已经想好了措辞,回答道:“当时我这个亲戚患了幻肢痛,因为疼痛难忍,情绪非常暴躁,乱砸东西乱打人。为了防止他伤人,我不得不用截脉术去制止他,无意之中发现截脉术能够减轻幻肢痛发作起来的痛苦,然后就用截脉术给他做治疗,坚持了两年之后,他的幻肢痛就消失了,到现在已经有三年多了,再也没有发作过一次。”

    “三年前,你应该还是一名学生吧?”柳建功看了看包飞扬清秀的脸庞。

    “对,我当时还在中天工业大学读书。”包飞扬点了点头。

    “那你当时是怎么治疗的,能够简单地说一下吗?”柳建功问道。

    “挺简单的,就是用截脉术击打我那个亲戚手臂上的几个穴位,就能够当场减轻幻肢痛发作时的痛苦,然后每隔一段时间用截脉术继续打击这几个穴位,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就康复了。”

    柳建功还想继续询问下去,看看电梯已经到了十二层,就没有再问,点了点头,示意包飞扬跟他一起出来。

    迈步走出电梯,沈集州和洛红军正等候在外面,看到柳建功带着柴爱民等人出来,就连忙迎上来。“柳老……”

    柳建功劈头打断沈集州和洛红军的问候:“情况怎么样?”

    “小明听说你来了,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是不肯离开天台边缘,思瑶正在天台上做他的思想工作。”沈集州回答道。

    柳建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他又问道:“还是没有找到强制救人的方案吗?”

    “风大雪滑,情况很复杂,少有不慎,都可能发生意外,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强制救人方案。”沈集州一脸愧色地回答道。

    柳建功知道沈集州说的是实情,摆手说道:“这也不怪你们。走,你现在带我去见小明。”

    “柳老,我不能上天台。”沈集州为难地说道,“小明说了,我如果迈出天台的门,他就从楼上跳下去。”

    “唉,这孩子,他是怕亏欠你更多啊!”柳建功叹了一口气。他和涂小明感情最深,涂小明有什么话都会对他说。所以他知道,涂小明内心深处对沈集州的那份愧疚。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涂小明心中对沈集州的愧疚,所以才向女婿涂延安建议,把沈集州调到了西京,好利用涂小明心中对沈集州的愧疚,让沈集州照看涂小明。却没有想到,涂小明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连沈集州的面都不愿意见。

    柳建功回头看着包飞扬:“你跟我一起上天台。”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留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现场取穴

    包飞扬跟着柳建功走上了堆满厚厚积雪的天台,一脚下去,积雪就已经没过脚脖子,寒气透过皮鞋,几乎要把脚给冻木掉。天空中阴沉沉的铅灰色云块就好像压在人头顶一样,几乎人喘不过气来,寒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打的脸面生疼。

    伴随着呼啸的寒风声,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飘了过来:“涂小明,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有想过我吗?你死了倒是轻松,可是我呢?难道就打算让我一辈子守活寡吗?你这个王八蛋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保护我一辈子的!”

    包飞扬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子正顶着寒风站在那里大声地叫喊。她的长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也把面孔遮挡了大半,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包飞扬心中知道,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魏子名嘴里所说的涂小明的妻子李思瑶。

    涂小明就站在距离李思瑶三四米远的天台边缘,在他身后,是一道仅仅有四五十厘米高度的女儿墙。也正是这道不起眼的仅有四五十厘米高的女儿墙,暂时保证了涂小明削瘦单薄的身体虽然被呼啸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却不至于失去平衡摔落下去。可惜这道女儿墙还是低矮了一些,如果高度能够超过一米二以上,就能够给消防队员创造强行救援涂小明的机会。眼下这个高度,涂小明几乎一抬腿就能够轻松跨越过去,这也是导致沈集州不敢轻举妄动让消防队员对涂小明强行施救的主要原因。

    “思瑶。”涂小明痛苦地叫道,“不是我不负责任,实在是那种发作起来的痛苦我承受不了啊!但凡是我有一点点能够承受的可能,我也不会想走上这条绝路啊!”

    柳建功一上天台就听到这样的对话,不由得一脸怒气,他怒声喝道:“小明!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就这么一点出息?有胆量寻短见,就没有胆量去战胜病痛吗?”

    乍听到柳建功的声音,涂小明不由得浑身一抖,他的视线也随即移动了过来。看向他这一辈子最亲近的人。“外公!”涂小明颤声叫道。

    “你这个混账小子,还不给我快滚回来?”柳建功一边大声斥责着,一边大步向涂小明走去。

    “外公,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现在就跳下去!”涂小明一边叫着。一边提起自己一条腿。踩在了女儿墙上。

    “外公,外公,”李思瑶被涂小明这个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着飞扑过来,拦在了柳建功身前,“不要过去,你不要过去!”

    即使是此时天寒地冻气温恐怕要低至摄氏零下七八度,柳建功后背上还是被惊吓出了一层毛毛汗。他不仅仅是涂小明最亲近的人,也是涂小明最敬畏的人,平时只要他一绷脸,涂小明不管有多大脾气,都会变得乖乖顺从。上一次涂小明闹自杀的时候,也是柳建功及时赶到,对着涂小明一通臭骂,让涂小明放下了手中的剃刀,从轻生的边缘把涂小明拉了回来,可是柳建功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臭骂却再没有往日的效力,非但起到劝阻涂小明的作用,反而让涂小明的情绪更加激动,做出了几乎要立刻跳下楼的举动。

    正在柳建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包飞扬恰到好处的从柳建功身后闪出了出来,冲涂小明喊道:“涂小明,你不要冲动。幻肢痛又不是不治之症,我就可以帮你完全治疗好的!”

    涂小明仿佛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张大嘴巴狂笑起来,他削瘦的脸庞都随着狂笑变得扭曲起来,显得既有些凄凉,也有点可怕。

    “你可以帮我治疗好?”涂小明一边狂笑着,一边冲着包飞扬嘶声喊道,“你骗鬼呢?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啊?连米国最著名的医学教授都治疗不好的,你能治疗好?你是什么人啊?如果七八年前听说这种话,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现在我不会再上当了!”

    “能治疗就是能治疗,我有必要骗你吗?”包飞扬目光透过漫天飞舞的雪粒平静地望着涂小明,“米国最著名的医学教授治疗不好,并不代表我治疗不好。我究竟能不能治疗幻肢痛,当场给你治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包飞扬迈步要往前走,涂小明立刻警惕起来,大声喝止道:“干什么你?给我站住!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花招!你是我外公请过来的,假借着给我治病的名义,想把我拉回去是吧?休想!”

    “小明,你胡说什么!”柳建功此时已经把情绪完全调整过来,在旁边插言说道:“包飞扬先生真的会治幻肢痛。他跟着他师父学过一种叫做截脉术的手法,治疗过很多幻肢痛患者。这次是我专门把他请过来替你治疗幻肢痛的。”

    包飞扬在旁边听来心中只汗颜,为了说服柳建功相信他,他不得不把若干年才会发生的替师兄治疗幻肢痛的病例提前到几年前,可是也仅此一个病例而已。现在到了柳建功耳朵中,却变成了他替很多人治疗过幻肢痛。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骗我了!”涂小明声音低沉下来,向柳建功哀求道,“外公,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爸我妈,对不起思瑶……可是,我实在是痛的受不了啊!求求您,就别再拦着我了,让我求一个解脱算了。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再来还您老人家,我父母还有思瑶的人情了!”

    涂小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按着了女儿墙。他一只脚刚才已经踏上女儿墙了,此时只要用双手按着女儿墙一借力,身子很轻松就可以跃过女儿墙跳下天台……

    “小明!不要!”李思瑶被涂小明的举动吓得尖叫起来,她冲着涂小明拼命地挥手,两脚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冲过去会促使涂小明更快地跳出天台。

    柳建功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也完全变得煞白,他张大了嘴巴,冲涂小明嘶声喊道:“不要啊!千万不要啊小明!”纵使他一生见惯了大风大浪,可是此时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说服涂小明,化解掉眼前的危局。

    “等一下,涂小明!”包飞扬在跟着柳建功上来的时候就猜想到情况可能会比较复杂,涂小明有可能会误会他是伪装成医生的施救人员而采取比较激烈的举动,所以心中早已经考虑好了应对的预案,此时看见果然发生了最坏的情况,就连忙喊道:“我人不用过去,就可以向你证明我会不会治疗幻肢痛!”

    涂小明双手按在女儿墙上厚厚的积雪上,正想发力,听到包飞扬的话,动作不由得一缓……

    柳建功哪里还看不出事情有所转机啊?连忙帮着包飞扬向涂小明喊道:“是啊是啊,小明,他人不过去,就能给你证明他可以治疗幻肢痛!”

    “小明,我求求你。既然这位包先生能够治疗幻肢痛,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也当是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李思瑶冲涂小明哀声哭喊道。

    涂小明面容上神情剧烈地变换着,脑海深处进行着激烈地天人交战,终于,他叹了一口气,双手缓缓地抽离了女儿墙,把那只脚也从女儿墙上面挪了下来,扭头望着包飞扬道:“你怎么证明?”

    见涂小明终于把脚从架在女儿墙上那个危险的动作中移了下来,换成了暂时比较安全的位置,李思瑶不由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的心也暂时放回到肚子里。

    柳建功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不像方才那样煞白煞白的吓人了。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包飞扬,希望包飞扬能够尽快用事实来说服涂小明,让涂小明相信幻肢痛确实能够治疗,从而放弃轻声的念头,从天台危险的边缘走回来。

    “非常简单,”包飞扬没有对柳建功的目光进行回应,只是向前望着涂小明,平静地说道,“你只要自己做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判断我能不能治疗幻肢痛。”

    “什么动作?”涂小明问道。

    “神门穴这个穴位,你知道吗?”包飞扬没有回答涂小明的问话,而是反问了涂小明一句。

    “不知道!”涂小明摇了摇头。

    “喏,这个穴位的位置在这里!”包飞扬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指着左手神门穴的位置,向涂小明做着示范,“就在手腕内侧这个位置,顺着小手指和无名指的缝隙画一条延长线,延伸到手腕关节和手掌相连的这个位置,这个地方,就是神门穴。”

    包飞扬示范完毕后,对涂小明说道:“现在,你伸出左手,用右手找出左手上的神门穴……”

    涂小明虽然说早已经死心,不相信幻肢痛还能够被治好,可是潜意识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此时听包飞扬这样说,就按照包飞扬的要求,伸出左手,找出了神门穴的位置。

    “很好,就是这个位置!”看到涂小明找到了神门穴的位置,包飞扬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听我的指令,用舌尖轻顶上颚,屏住呼吸,用右手大拇指掐着左手神门穴的位置,准备好了吗?”

    看到涂小明点了点头,包飞扬说道:“你右手大拇指用最大的力气往神门穴上掐下去!”

    涂小明听着包飞扬的指令,把浑身力量都集中在右手大拇指上面,用力朝着左手的神门穴上掐了下去。

    “哎哟!”

    只听得涂小明一声尖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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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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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57/ 第一时间欣赏首长最新章节! 作者:夏言冰所写的《首长》为转载作品,首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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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介绍:
报仇不成,反遭人害!带着遗憾重生之后,却发现自己只有五天的时间!包飞扬能否在这五天时间单枪匹马对抗路忠诚为首的高官集团,扭转家族的悲剧命运呢?
首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首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首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