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路
永恒之路。
这是江寒所创造的最强一招雏形，在他的想象中，这一招一旦圆满到极致，便可仗其开辟完美帝路。
同样，这一招的名字，也寄托着江寒对未来的想象。
永恒！
过去，江寒曾参悟各种帝境绝学，和兵主、玉帝等诸多帝境大能都有所交流，知晓这些站在巅峰的帝境强者对未来的迷茫。
万物皆有终结，生命终会逝去，一切都将消磨于光阴之下，到底如何才能达到真正的永恒之境？
直到今日。
江寒触碰到洪族领袖留下的一丝时空道意传承，见识到了他那宛若永恒不朽的道意。
才真正给了他触动。
让江寒隐隐明悟了一条道路。
“让自己的道，永恒！”
江寒喃喃自语到：“开辟帝路，沿着这条路不断走下去，当自身帝路变得足够强大，足够完美，能够和‘诸道’并存之时，想来便是真正永恒之时！”
“其中最重要的是一点，便是自身帝路，是否真正完美！是否达到了道之极！”
江寒已明白。
自己的完美道果和其他道果有何不同。
普通帝境，大多是以大毁灭或者大创造中的一方面为根基，开辟出一条帝路来。
如今诸多万界的绝大部分帝境都是走的这一条道路。
这样的帝路。
只含一面太过极端，很难包容一切，想要永恒太难了，非大毅力大决心者，都难以踏出第二步更别说第三步。
如此艰难的局面，令大多数帝境都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融合，他们开始开辟自身帝路的另一面。
以求真正的圆满。
感悟大毁灭大创造，将两者一步步融合逐渐圆满，以求包容一切，在此基础上开辟帝路，会更容易从一步帝境达到三步帝境。
“鲲鹏的吞天帝路，吞噬一切，便是如此。”
江寒若有所思：“但鲲鹏祖师的‘吞天之道’，毁灭性依然太过强大，想要踏出第四步，太难！”
“东华帝君将来踏出第四步的希望，恐怕比我人族其他帝境要大许多。”江寒暗道。
东华帝君，耗费漫长岁月，硬是按照太清道祖的吩咐，将大毁灭大创造完美融合，方才开辟帝路。
这样耗费的时间太过漫长，开辟帝路更艰难，可一旦功成进步迅猛，所以东华帝路短短时间便达到了二步帝境层次。
“当年，太清道祖创太极阴阳，两大至高规则融汇一身。”江寒暗自思索：“如果他一直活着，到了今日，是否能踏出帝路第四步？”
只可惜。
没有如今。
三清道祖，都已陨灭于中古初劫。
大毁灭大创造一旦真正圆满，在此根基上，不断完善帝路，最终方有可能踏出第四步——至强者之境！
帝路，踏出前三步不算难，即使只走大毁灭或大创造的一面，都有一线希望达到三步帝境。
但是。
从第三步到第四步，是天堑！
想要踏出第四步，必须要自身帝路完美到极点，强大到极点，真正包容一切。
因为，四步帝境，他们的帝路，已近乎永恒！
“踏出第四步，达到至强者之境，便是踏上了永恒之路。”江寒轻声自语。
皇境的寿元，大多不超过两个纪元。
而帝境寿元，极限约莫四五个纪元。
至强者的寿元？
江寒想象不到到底会有多长。
“他们的道，真正近乎永恒，时光都难以再侵蚀他们，令他们的寿元漫长的不可思议！”
“故。”
“这样的强者，在我们这方界海被称为至强者，在混沌虚空诸多文明中，更是被无数生灵尊称为‘至尊’，他们真正站在最巅峰，再难以超越！”
江寒唏嘘不已。
不过。
江寒明白，这并非说一定要以两大至高规则为根基开辟帝路，只是毁灭创造融合圆满，是最主流道路。
最容易踏出第四步。
东帝、天帝、妖帝，应该都走的这一条道路。
但是
单纯走一条至高规则或以五行之道，同样有希望达到至强者之境，只是更加艰难而已。
开辟洪荒宇宙的另一位至强者盘古，便是以五行为根基。
最艰难的一条路，便是——时空！
这条道路，最艰难。
“时空，乃至万事万物之源头，时空之道，比之两条至高规则都还要深远！”江寒暗叹：“即使是我的完美之道，都无法完全包容时空。”
时空之道。
入门不难，但想要有大成就，几乎不可能。
洪荒宇宙开辟以来，诞生了诸多帝境，可从古至今没有一位生灵，能够以时空之道为根基成就帝境！
一位都没有。
“整个界海历史，乃至放眼混沌虚空诸多文明无数生灵，恐怕也只有他一位时空之道的至尊！”江寒望着壁画上的青袍身影。
——洪族领袖！
洪族领袖，不单以时空之道凝聚道果，踏入帝境，更是将自身帝路一步步完善强大，最终达到了至强者之境。
简直匪夷所思。
愈是去深想。
江寒愈是佩服。
沿着时空之道达到至强者之境，开辟这条帝路的难度，恐怕不亚于自己的完美之道！
“或许，正因为如此，即使拥有诸多至尊的天族，即使那位传说中的天族始祖至尊，都对这位‘洪主’无可奈何！”江寒暗叹。
兵主和他的讲述的许多，重点提到了这位天尊。
天尊。
寓意天之至尊！
传说他乃是混沌虚空无数文明中，第一个踏上永恒之路的存在，强大的不可思议，真正站在混沌虚空最高峰！
“这是过往一位位至强者的道，这是他们的路！”江寒喃喃自语：“我的路，则完全不同。”
其他至强者，即使是以毁灭创造融合之道为根基，都只是诸道一部分，远未穷尽。
而江寒的完美之道。
大毁灭、大创造、五行、时空！
除了时空无法完美容纳，其他诸道尽皆包容，论根基之广度，界海历史上从未有过。
甚至整个混沌虚空历史上，恐怕都未有过。
“我的完美之道，根基天生完美，无须弥补无须完善，我不开辟帝道，便媲美其他帝境开辟出的三步帝境！”
江寒喃喃自语：“我只需在完美之道根基上，再进一步，便可令我之道近乎永恒，真正圆满！”
踏出一步。
即近乎永恒！
“其他帝境，帝道有缺，故要去慢慢开辟，去完善包容，直到达到第四步时，方才真正圆满，方能媲美我的完美帝道！”
普通帝道。
刚开辟时，和完美帝道差距大的不可思议，它们逐渐开辟前路的过程，其实就是逐渐接近完美帝道的过程。
当一条普通帝道，达到第四步，无论是高度还是广度，都已接近完美帝道。
“不过，完美之道的帝境，相比其他至强者，拥有着一项无可匹敌的优势。”江寒眸子中有着神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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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江寒的终极之路
论正面战力。
完美帝境，未必能胜过其他至强者太多，毕竟，开辟的帝道一旦接近永恒。
彼此都是站在混沌虚空最巅峰，号称至尊的！
肯定有差距。
但差距不会太多。
就像如今的江寒，能够压制鲲鹏祖师，但想要正面击杀他？耗费数百万年都不一定能做到。
除非再完成一次的大蜕变。
完美帝境，相对其他至强者最大的优势，是掌控！
因为诸道并存，完美的不可思议，所以完美帝境各个方面都不会存在缺点，攻杀、战斗、领域、逃遁、阵法。
只要耗费一定时间。
完美帝境都能达到最高峰！
“最重要的是，完美帝境，天生拥有完美宇宙。”江寒眸子中有着神采：“帝境中，有一类帝境强者非常特殊，那便是小宇宙之主。”
帝境强者。
一旦千辛万苦成为小宇宙之主，地位会飙升变得很特殊，如修罗始祖，他不愿参加此次浩劫之战，一直龟缩于修罗宇宙。
如泸水帝君，当年
两大阵营虽心中都忌惮，却又无可奈何。
并非说真的怕修罗始祖，而是想要灭杀一位小宇宙之主太难太难了。
对帝境来说。
成为小宇宙之主，拥有的法力近乎无穷无尽，倘若呆在自身宇宙内，更是拥有着近乎至强者战力。
这是许多突破至强者无望的帝境追求。
而且，掌控小宇宙，感悟真实宇宙演变对自身开辟帝道同样有帮助。
江寒对此深有体会。
他凝聚完美道果之后，成长速度如此之快，自身宇宙从零演变的过程，功不可没。
“掌控小宇宙，对帝境来说非常关键。”江寒喃喃自语：“但至强者们来说……”
对真正的至强者门来说，成小宇宙之主？
没有一丝难度！
凭借自身近乎永恒的道，至强者们，轻易能开辟出一座甚至多座小宇宙来。
但是。
“小宇宙对至强者没有一点意义，以他们的近乎永恒的道，一旦爆发来开，付出些代价，完全有希望摧毁小宇宙。”
“当年，天帝不杀泸水帝君、东帝不杀父亲修罗始祖，都是有些某种考虑，并非不能杀。”
江寒默默思索着。
掌控小宇宙，对至强者来说，没太大难度，更没太大用。
“但是，洪荒宇宙呢？如果掌控了洪荒宇宙，将洪荒宇宙变成了自身的力量源泉呢？”
纵然站在无数生灵最巅峰的至强者，面对浩瀚的洪荒宇宙，都会生出无力之感。
太广阔浩瀚了。
若能调动洪荒宇宙的磅礴力量，身处洪荒宇宙之内，即使至强者都要落荒而逃。
甚至稍有不慎便是陨落。
这一刻。
江寒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了东帝小宇宙、天帝秘境、空圣秘境。
“洪荒宇宙历史上的三大至强者，都在洪荒宇宙中开辟小宇宙，恐怕都是想通过自身小宇宙，想要控制洪荒宇宙本源，只是都失败了，都未能成功。”江寒这一刻都尽皆明悟了。
江寒转头。
似乎望向了远方，看到了整个洪荒宇宙。
“洪荒宇宙，已经变得太过浩瀚广阔，其他至强者没有一丝可能能够掌控了，我同样掌控不了。”江寒平静无比：“那么，有没有可能，有至强者想要开辟出超越小宇宙的完美宇宙呢？”
江寒想起了洪族领袖和盘古这两位至强者。
他们两人联手开辟了洪荒宇宙，当时的洪荒宇宙很孱弱，至强者若是爆发绝对有希望掌控。
但是。
他们两位最终都没有掌控洪荒宇宙，是不愿意吗？
这一瞬间。
江寒想到了盘古的身死。
实力弱小时，他一厢情愿的认为盘古真的是和天族至尊战败而死，但当真正触碰到洪族领袖留下的这一丝道意。
江寒就知道。
自己错了！
至强者，道近永恒！
除非是直接镇杀，否则，只要还活着，便几乎不会有什么伤势能够令他们身死，都能以自身之道修复本源。
“难道说，盘古和洪族领袖尝试了，但是失败了？”江寒猜测着：“或者是，两位至强者另有布局？”
洪族领袖。
高瞻远瞩。
封禁时空坐标，庇护界海无尽岁月，一人一剑踏上征途，征战混沌虚空深处，对战诸多至尊。
无尽岁月，掀起难以想象的大波澜，更曾斩杀至尊！
如此无上人物。
放眼整个混沌虚空，都绝对是站在最最巅峰，号称无敌的天之至尊，亦难掩他的光芒。
江寒不相信。
如此领袖人物，当年会放任一方初生的完美宇宙成长，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洪族领袖远在混沌虚空深处，他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无法决定他的想象。”江寒平静无比：“对至强者们来说，开辟完美宇宙艰难，成为完美宇宙之主更难。”
“可是，对完美帝境来说，要简单的多。”
“洪荒宇宙，是一方演变到极致的完美宇宙。”江寒眸子中有着一丝神采：“而我的宇宙本源，蕴含我的全部道……同样是一方完美宇宙！”
“如我，如今已掌控了一个完美宇宙。”
“一个稚嫩的，正在极速成长中的完美宇宙。”
“它和洪荒宇宙比起来，就宛若一个婴儿对比巨汉。”
江寒能够想象。
在遥远的未来。
一旦自己的宇宙成长起来，吞噬混沌气流，成长漫长岁月，完全有希望媲美整个洪荒宇宙。
到那时。
自己便自然而然成为——完美宇宙之主！
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调动媲美整个洪荒宇宙的磅礴力量，这是何等可怕的一股力量？
力量源泉无穷。
身处宇宙之内！纵然至强者降临，亦可镇杀！
这。
就是江寒为自身选择的路——完美宇宙之主！
“不过，想要达到那一步，首先要做的，就是令我的完美之道，蜕变成完美帝道。”江寒看着壁画上模糊的洪族领袖背景。
哗啦啦~
他身前的‘时空刀’消散，对时空的全部感悟，再度融入了完美道果中。
“多谢前辈赐道之恩！”江寒躬身，朝着壁画恭敬一拜。
自凝聚完美道果。
这是江寒第一次，如此心悦诚服的佩服一个人，
这一丝近乎永恒的时空道意传承。
看似只帮助江寒对时空之道的感悟更上一层次楼，可实际上，它帮江寒驱散了前路一切迷茫！
令江寒一窥永恒之途。
让江寒真正意识到，到底什么是至强者，如何方能永恒。
“走吧。”江寒对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好。”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惊讶望着江寒，他能感受到江寒的境界实力并没有太大提升。
但是，这短短数年间，江寒似乎又发生了某种蜕变。
两人一前一后。
很快。
便来到庭院最深处，这里有着一道石门，石门后面空无一物，仅仅一道石门。
“那位至强者的尸骸，就被镇压在里面。”白衣男子轻声道。
“至尊虽死，其魂未散。”
“领袖虽能镇杀，但为留下他的传承，以他的识海为基，截炼时空，抽离了这位至尊的本源和记忆，为防止传承受损，依旧将这份记忆放在他的尸体中，并专门修筑了这一座镇封空间。”白衣男子道。
江寒轻轻点头。
他距至强之境虽只剩一步之遥，但再度听来，依旧能感受到洪族领袖的无上神通。
“哗~”江寒伸手，推开了石门。
第十六章 至尊之灵
手臂触碰石门的瞬间。
江寒就感受到，这一座看似很普通的石门，竟蕴含着一重重时空禁制，每一重禁制都玄妙莫测。
除非真正在时空之道有大成就者。
否则，尝试触摸，都只会直接穿过石门，根本触摸不到。
石门，在外面的庭院。
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层面。
“这也是洪族领袖对我的考验吗？”江寒喃喃自语：“或者说说，这是对那位天族至尊的封印？”
至尊，即为至强者，纵然身死，残躯恐怕都有着无穷活力，稍有不慎便会掀起动乱。
“凝！”江寒神念运转。
在白衣男子注视下，只见道道时空道纹从江寒身上延伸渗透入石门，令石门从另一时空逐渐显露真实！
江寒对时空之道参悟本就破高，再得洪族领袖的时空道意传承，都足以开辟一条时空帝路。
在如今的界海中，江寒绝对有希望称得上时空之道第一人。
虽远不及洪族领袖，但仅令他留下的一道石门显化？还是很轻松的！
嗡~
这一道古朴石门终于被江寒推开。
下一刻——
剧变突生。
“轰！”
宛若天崩地裂的巨响，似要横贯古今未来的刀光从石门后的重叠时空斩来。
刀光未至。
那近乎永恒难磨的可怕刀意，已透过石门而来，穿越大千时空，横跨万古岁月，欲再照天地。
另一座神山中一直在等待的青衣男子露出惊恐之色，这方天地的万千星辰黯淡。
刀冢内部，那雄浑的本源之源都隐隐战栗！
“不好，是那位天族至尊的残魂，他竟然还没寂灭！”白衣男子脸色一变。
这石门，确实是洪族领袖离去之前，为封印至尊尸骸留下的。
只是。
按白衣男子所想，过去如此无尽岁月，纵然至强者功盖古今，一旦残识也应该磨灭于时光中了，不足为惧。
但他没想到，那位被洪族领袖斩杀的天族至尊尸骸，不但未曾磨灭，反而似乎变得更加强大。
那穿透而来的永恒刀意，令白衣男子窒息，宛若见到领袖再现人世间，威压万界。
“难道说，这死去的天族至尊，以一点残魂，漫长岁月竟借助尸骸复生？”白衣男子脸色苍白。
倘若如此。
那将是这方界海的大祸！
就在白衣男子惊惶不知所措时。
忽然。
江寒动手了，他直接伸出了手，以手为刀，狠狠劈了下来，这简单一劈，蕴含诸道，包含无穷变数。
哗~
时空凝结，直接葬灭。
“嗯？”白衣男子惊愕，因为他发现原本令自己窒息的那一股刀意竟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寒的手仅仅轻松一挥。
竟就直接隔断了时空，碎裂了这一丝仿佛要破灭一切的刀意，将其困于石门中。
就宛若真正的至强出手。
“江寒他....竟强大到了这般地步？”白衣男子惊愕。
他本以为江寒也就三步帝境层次。
如今来看，江寒拥有的实力比他预料的要强太多了，距离真正的至强者恐怕都很近了。
“不好。”白衣男子脸色一变。
轰隆隆~一股可怕刀意再度从石门中席卷而来，竟令石门轰然炸裂，露出了一个巨大豁口。
将石门后的广阔时空显露。
那是一片浩瀚广阔的虚无之地，无上下左右之分，连一丝尘埃都没有，剩下的只有无尽虚无。
最摄人心魂的，是站在无尽虚无中的那一尊巍峨破败的身躯。
他！
身穿破碎的银甲，头盔早已不知到了何处，头发散乱落下，胸膛处有着一个大豁口，似是被人洞穿，浑身上下有着许多黑色脏渍，似是干涸的血液残留。
就如同一具沉睡万载的干尸。
于岁月中保留！
即使如此，他隐隐散发出的那一丝至高气息，也令人不自主臣服，难生出勇气去冒犯。
“天族至尊，是他的尸骸！”
白衣男子瞳孔微微一缩：“江寒，小心，他似乎发生了异变。”
“我知道。”江寒轻声道。
只见他丝毫不惧至尊尸骸的威压，如闲庭散步般，直接踏步而出，迈入了这一方埋葬至尊尸骸的时空。
刹那间。
银甲人睁开了眼，空洞的眼眶中释放出威压无尽的神光，威压浩荡席卷天地，气息弥散令这一方浩瀚时空震颤。
即使皇境大能者在此，恐怕都要被这一股至高至强的威压碾压，难以升起任何异样心思。
“你是何人，竟敢阻挡至尊归途！”冷漠威压声音从那银甲尸骸中发出，似是从万古岁月中响起，透人心魂。
“至尊？”
江寒淡漠一笑：“真正的至尊早已被我族至尊斩杀，你不过是至尊尸骸养出的一道灵罢了！”
以江寒的如今的眼界和道法感悟。
一眼就看破了对方的虚实！
正常情况，即使至尊身死，也不可能生出尸灵这种东西。
只是洪族领袖为留下其传承，以时空之道剥离其本源和记忆，加上至尊尸骸近乎不灭的无穷生机，漫长岁月后方才孕育出这种诡异东西。
“至尊之灵，也不是你能阻挡的。”
“我能够感应到，洪主已不在这方界海，没有人能阻挡吾之路。”银甲残骸再度发生冷漠声音：“退去，念在你助我碎裂封印的功劳上，吾可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江寒淡淡笑道：“你可知我是来干什么？我是为至尊传承而来，至于你？”
“尘归尘、土归土，不要再存念想，灭吧！”江寒声音淡漠，丝毫不惧对方威胁！
说罢~
没有任何犹豫的，江寒直接出手了。
单手伸出，悍然劈下！
轰！
以手为刀，石破天惊，一抹若隐若现的虚幻刀光，直接斩过虚无时空，斩向了那银甲尸骸。
这并非真正的刀光。
仅仅只是江寒以意念神魂形成的一道刀意罢了！
毕竟，江寒的目标只是抹杀掉这一道尸灵，从而得到至尊的本源和记忆，而非要彻底摧毁至尊尸骸。
“大胆，竟敢对至尊出手，该杀！该杀！”
银甲尸骸发出震天怒吼。
刹那之间，身前便形成了一抹可怕恍若永恒的刀意，直接迎上了江寒的刀光。
第十七章 只可惜，你不是至尊
漫长岁月下来。
至尊之灵虽然掌控了至尊尸骸。
但洪族领袖布下的这方时空，禁绝一切天地灵气，令他无法补充任何能量，体内生机早已干涸，催发不出一丝法力。
只是。
以这位天尊至尊不可思议的境界，在帝路中走的极深远，所以，至尊之灵施展出的不蕴含任何法力的刀意，都隐隐达到了帝境层次。
江寒。
同样以刀意对之。
“嗡~”“嗡~”
两大恐怖的刀意交锋，不断进行着无形的大碰撞。
这种无上碰撞，虽然都不蕴含丝毫法力能量，依旧令周围广阔虚无的时空震荡不休。
对江寒和至尊之灵这种无上存在而言。
眨眼间。
便足以交手千次万次，而这一次无上碰撞的结局，竟是江寒的刀意横贯万古，斩碎了眼前阻碍。
占据了明显上风。
“什么？”站在时空边缘观战的白衣男子震惊无比。
他能够看出。
江寒和至尊之灵的这种刀意比拼，真正是印证双方道和法，拼的是神魂意志！
和法力强弱无关。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
白衣男子，原以为江寒要依靠强**力强行摧毁至尊之灵，这种做法大概率会损伤至尊留下的部分本源，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但他万没想到。
江寒竟直接施展刀意，想要无损至尊本源的抹杀掉这道至尊之灵，这相当于是和一位至尊比拼道法意志之高低！
这是何等疯狂！
何等自信！
最令白衣男子难以置信的是，这一次交锋。
江寒竟然真的占据了上风。
这相当于在和一位至尊的交锋中，江寒赢了，一旦传播出来，绝对震撼万古。
“杀！”江寒脚步移动。
每进一步，便是踏过浩瀚时空，意念一动，又于身前形成了无数的刀意光芒，每一道刀意光芒都有着超越时光岁月的魔力，足以令一方世界焚灭。
而如今。
这无数恐怖的刀光，铺天盖地斩杀向银甲尸骸。
“不可能！”
“我才是至尊！怎么会被一个你击败！”银甲尸骸发出震天怒吼，回荡在广阔时空，再度竭力斩出一道道永恒刀意。
他斩出的每一道刀意。
都蕴含着磅礴浩瀚的伟力。
两大无上强者，都不再试探，毫无保留的爆发出全部战力，这是能够震动整个洪荒宇宙的可怕征战。
幸而。
江寒还没有动用法力，至尊之灵则无法动用法力。
再加上洪族领袖以无上手段布下的这方时空足够强大，足以承载这般层次的帝战，令外界感受不到这种恐怖冲击。
这是一位完美道果者，向着一位至尊残躯的灵，发起挑战！
观战者，只有白衣男子一人，他感受到双方的盖世威能，刀意对刀意展开空前搏杀。
在白衣男子认知中。
交战双方。
都已超越他所知的除领袖外的一切强者，似是从真正古老神话中走出，一路进行浴血征战。
搏杀中。
江寒施展出的刀意，竟开始不断进步，不断凝聚，愈发璀璨强大！
江寒的实力。
竟无时无刻都在进步着。
终于。
“轰！”
虚无时空战场中，江寒斩出的刀意光芒愈发璀璨，包容完美诸道，几乎要将领袖布下的这方镇封时空撕裂。
这是江寒和至尊之灵交锋以来，一路印证下，斩出的最强刀意！
“轰隆隆~”
银甲尸骸凝练的刀光终于被摧毁，被江寒的刀意光芒斩的节节败退，再无毫无还手之力。
“我的天！这至尊之灵竟真的要输了？”
白衣男子看的震惊：“这般可怕交锋，江寒不但坚持下来，竟然真的有希望赢？”
伴随江寒的逐渐蜕变，刀意威能提升。
他步步紧逼。
银甲尸骸已被压迫的不断向后面时空倒退。
“不可能！”银甲尸骸竭力挣扎抵挡，怒吼咆哮：“你怎么可能赢下我，唯有至尊，才能战胜至尊！”
他不敢相信这一战自己竟会输。
远处观战的白衣男子亦是震惊望着这一幕，江寒爆发出来的恐怖实力，实在超乎想象。
只见江寒如闲庭散步，不断前行，一路轰杀过去。
双方快速接近。
终于。
“该陨灭了！”江寒手伸出，轻轻一抓，宛若是抓向虚无，实则是将眼前亿万里时空牢牢束缚住，粉碎这片时空和周围虚无的一切联系，令银甲尸骸无法挣脱丝毫。
“撕拉~”
江寒斩出的一道无形刀光掠过银甲尸骸，无法撼动尸骸分毫。
这是至尊之躯，坚韧近乎先天至宝，不是刚刚触碰到帝境层次的攻击能够撼动的。
但是。
银甲尸骸仍发出痛苦嘶吼，因为这刀意直接针对至尊之灵，要磨灭他的灵智。
这是何等痛苦。
这一刻，至尊之灵终于感到了恐惧。
他隐隐明白，若自己继续和这陌生血袍人搏杀下去，很可能真会被抹杀掉的。
“至尊，不是你能束缚的，更不是你能抹杀的。”
银甲尸骸发出震天嘶吼。
只见至尊之灵寄托的残缺尸骸，那早已干涸如死肉的躯干上，猛然爆发出璀璨无尽的光芒。
这是燃烧至尊身躯本源催发出的光华，足以震颤万道本源，令一切道和法退避。
银甲尸骸的气息急剧攀升，浑身血肉迅速膨胀，一处处伤害都在急剧恢复。
已隐隐有一丝真正至尊的风采。
仿佛。
那一位早已死去的天族至尊，正在复活归来！
作为刀冢之灵的白衣男子站在这方时空边缘，不由感到心颤，他隐隐有感觉。
若不阻拦至尊之灵的举动，这方已经碎裂出一个缺口的镇封时空，恐怕很难挡住这银甲尸骸。
“是你逼我的！”
银甲尸骸发出响彻万宇的冰冷声音，声音中透着无穷杀意，冷冷盯着亿万里时空外的江寒：“阻我归途，断我成道路，你真的该死！”
他作为至尊之灵，寄托至尊残躯而生。
最重要的，便是要和这一具至尊身躯，若是真正和残躯融为一体，借之重生，很快便能登临至强者之境。
如今。
为活下来，却是要燃烧身躯本源一战，只求斩杀江寒这一大敌，却再无可能重生，将来的路要艰难十倍百倍。
就在银甲尸骸竭力升华时。
“确实很厉害，只可惜，你终究不是至尊！”江寒眼眸冰冷
“哗~”
伴随着一抹耀眼到极致的光华一亮，一柄足以震耀古今的战刀划过长空，直接划向银甲尸骸的身躯！
“什么？”银甲尸骸脸色大变：“这是....至尊兵器？完美契合你的至尊兵器！”
“怎么可能？”
银甲尸骸怒吼着，竭力挥动双臂，催动燃烧至尊躯体本源得到的能量，轰隆杀向这一刀。
“撕拉~”刀光划过。
伴随这方浩瀚时空的层层崩灭，银甲尸骸被劈杀的轰然炸裂。
至尊尸骸血肉漫天，化为无数璀璨神华！
第十八章 逆乱时光
“一刀！”白衣男子惊愕望着眼前一幕：“江寒，仅仅只施展出了一刀？怎么可能……”
“他的刀。”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江寒手中的那柄神刀上。
至尊，即为至强者。
古往今来，每一位尊站在浩瀚混沌虚空最顶峰的无上存在，他们的身躯蕴含大道之秘，即使一滴血都能够崩灭一方大界。
如今。
这位天族至尊的残躯，血流尽，气干涸，但至尊之灵燃烧最后一部分精华仍有些无尽神威，恍若至尊复生，再欲征战诸宇。
但是。
这样的无上神通和手段，却被江寒一刀悍然抹杀，残酷无情。
更无任何悬念。
“轰隆隆~”
至尊的残躯蕴含的血肉神华四散，笼罩了这方破碎时空，照亮天宇万宙，无上威压幅散，有着无数讯息和神光涌现，令这方时空崩塌，难以承载起这种可怕冲击。
每一道神光。
每一道讯息。
都承载着这一位至尊的道和法，都蕴含着它的部分记忆和神魂。
达到至尊层次，神魂意志早已和血肉融一。
隐约之间，一股无形波动降临，似是宇宙万道在这一刻齐齐为之悲鸣，这是一位至尊正在走向最终的末路！
化道！
修行一生，容纳万物万道于己身，终结之日，自将一切回赠本源，这便是化道的过程。
“至尊之灵真的被抹杀了吗？”白衣男子震惊无比：“只是，至尊之躯焚灭，传承亦毁。”
唯有至尊之躯，才能承载其记忆和传承。
这方时空逐渐崩裂，和外界的刀冢本源之地星河慢慢融合，无数神光和讯息宛若风暴开始激射向四方。
唯有手持天寒刀的江寒，隐有无上天帝风采，屹立于星空之上，冷漠望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行动。
就在这时。
“哈哈！”
一股虚弱又似无上的气息笼罩星宇：“洪族生灵，你的实力确实盖世，距离至尊之境很近了，你是赢了我，但你要明白，至尊不可辱，即使你能击败我，你也休想得到我的传承！”
是至尊之灵的气息，它还没有彻底被磨灭。
“你休想得到！”愈发虚弱的咆哮声，瞬间响彻这方浩瀚时空，似是要将一生悲鸣被发泄出来。
身为至尊，却被一位不及至尊的存在抹杀。
这是悲哀和耻辱。
“哎。”站在边缘的白衣男子闻言，不由轻叹。
对。
江寒实力滔天，竟能一刀就将一位至尊身躯孕养出的灵斩杀，简直不可思议。
但失去的，也是一位刀道至尊的传承。
或许对如今的江寒来说，已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帮助，但也尤为可惜。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江寒冷漠声音浩浩荡荡：“至尊已死，你不是至尊！”
下一刻！
“轰！”
江寒一拳轰出，刹那间，一道道可怕虹光凭空出现，宛若一道道秩序锁链，遍布刀冢本源之地的广阔时空每一处。
每一道虹光，都分别锁定了至尊身躯神话释放出的一道本源之光或道法讯息。
一念间。
江寒竟将那无数正在化道的至尊之躯双方的残缺道和法捕捉，没有一丝遗漏，即使快融入刀冢本源的道法残念都被其强行分割束缚。
这种无上手段。
即使寻常帝境见到，都要为之震撼。
亦之白衣男子为之惊愕，这种对时空的运用手段，已超乎他的想象太多，恐怕只有领袖归来才能压过江寒。
他所知的一位位帝，即使是三步帝境，都远远不及。
“回转！”江寒挥手。
强行将一位至尊身躯的化道过程扭曲，令无数神华血肉开始逆转，迅速要回转到本初最原始的形态。
逆乱时光！
忽然。
“不好。”白衣男子脸色微变。
哗啦啦~星宇晃动，一道巨大无比的旋涡浮现，旋涡中有着一只大眼，在刀冢本源之地边缘显露，这是至高规则意志显化，充满无上威严，令人窒息。
江寒的手段，违背了至高规则。
时光向前！
永不可逆！
这，便是至高铁律之一，违背者，尽皆要惩戒。
“江寒。”白衣男子忍不住喊道，遥望着漩涡中的那一只冷酷无情的巨眼，实在令人心颤。
他深知，真正站在绝巅上的存在，违背宇宙本源意志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再强大的宇宙，其本源也就幅散一片区域。
但是。
至高规则，是笼罩幅散无边混沌虚空的广阔区域，即使是虚无寂静之地，都被至高规则笼罩着，可以想象它的强大无匹。
至高二字，已道明一切。
即使是至尊人物，也不能无视至高规则意志。
“你做不到的，至尊化道，你挡不住这一过程。”至尊之灵的残念怒吼道：“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他将死，但他不甘心看到至尊的传承还被江寒得到。
“聒噪！”江寒眼神冰冷，这一眼蕴含无尽神念，如一柄刀，瞬间洞穿时空，斩向虚空中一处神秘所在。
“啊……”一道痛苦嚎叫：“不！”
这是至尊之灵的惨叫，他失去至尊之躯本源，早已受到重创，如今再度受到江寒的刀意，虽竭力疯狂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轰！
若有若无的炸裂声响，一股无形风暴猛然爆发，浩浩荡荡幅散开来，冲击向四面八方。
至尊之灵的声音，再未响起。
“真死了？”白衣男子瞳孔微微一缩，这是至尊死后成灵啊，就这样彻底被抹杀了。
但观江寒的样子，似没有一丝在意。
就仿佛。
是随手捏死一只虫子。
“逆！”江寒心念一动，完美之道被其催发到极致，神念运转化为无穷念头深入每一道至尊残留精华中。
刹那间。
无数讯息开始涌入他的脑海中。
有各种残缺画面，有各种道和法的感悟，有无数刀法的残缺印记，更有一场场征战的杀伐。
这是一位至尊的一生和道路。
这一刻，尽皆被江寒洞穿探查。
“转。”江寒眼如神光，令时空中的无数点滴血肉开始演变过去，显露出更多至尊之秘。
他要逆乱时光，得到这位天族至尊的全部隐秘。
“轰！”
江寒的这一举动，终于将星宇中的那一只巨眼激怒，猛然释放出无尽神光轰杀向江寒。
“哗~”环绕于江寒周身的天寒刀猛然亮起。
化为一道神光照亮这本源星宇，璀璨夺目，竟悍然斩向了至高之眼释放的神光。
第十九章 截取道痕
石门后的隐秘时空迅速崩塌，显露出一切景象。
“什么？”青衣男子震惊无比的望着眼前一幕，不由望向站在远处神山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脸上同样是震惊焦急之色。
他们已见识到江寒的逆天战力，绝对是帝境绝巅，傲视古往今来众多帝境。
放眼浩瀚混沌虚空，恐怕都是仅次于至尊一级数的无上人物之一！
但是。
江寒再是强大，也未曾达到至尊层次。
不及至强者，直接去和至高意志抗衡？
按他们两个所知。
至高意志，乃是笼罩整个浩瀚混沌虚空的，连一方方浩瀚界海都是应运其而生，一切只依照至高规则运转。
只是。
远处的江寒，周身笼罩时光之力，在其周围时间和空间都在絮乱，过去现在未来都隐隐交汇。
无论白衣男子还是青衣男子都无法传讯给江寒。
而且。
也来不及了。
“稳固本源，防止刀冢崩灭。”白衣男子焦急传讯道：“一定要抵挡住。”
“好。”青衣男子亦知事态紧急。
两人都竭尽全力稳固着刀冢，尽可能隔绝江寒和至高之眼交战的广阔时空，以免他们冲击到刀冢本源。
两位使者刚刚行动。
“嗡隆！”
宛若宇宙炸裂一般，天寒刀和至高之眼释放的可怕神光，展开了大碰撞，波动恐怖到极点。
刀光和神光交融，令整个本源之地的天宇都化为一片白昼，仿佛有上万个太阳星同时爆发本源威能。
光芒。
每一束都蕴含无上神威。
令刀冢本源星宇中的无数微型星辰瞬间湮灭，甚至连星宇本身都直接湮灭化为虚无。
即使是最核心的岛屿都隐隐震颤。
这是刀冢难以承受的大劫，这般交手已足以媲美真正的至尊碰撞。
即使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竭尽全力，都难以抵挡这种冲击，他们两个感受刀冢本源都隐隐出现裂痕，有破碎趋势。
刀冢虽是洪族领袖创立，有着无上威能，扎根于洪荒宇宙中，帝境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但洪族领袖其早已离去，刀冢不复全盛之时，若是至尊出手，绝对能够毁灭掉刀冢。
江寒和至高之眼的碰撞，已然达到了至尊级数，虽只有一击，但足以撼动刀冢了。
更何况。
双方交战还是在刀冢内部进行，破坏性更大。
倘若再交手数次，恒古未灭的刀冢真有破灭可能。
一切星宇消失。
无尽白昼神光后，刹那间回转，一切归于虚无，只有一柄横贯黑暗虚无中的刀。
天寒刀！
刀身之下，是浑身浴血的江寒。
他的眉心处，隐隐有一道裂痕，身躯之上更充满了伤痕，仿佛经过了千万年征战。
伤痕上，更遍布至高之秘，镇压时空万道，令他难以恢复。
重创！
仅仅一击，至高之眼的一道神光便令堪称帝境绝巅的江寒重伤，若非他已修炼至玄功九变，若非完美道果神圣非凡。
若非有天寒刀护身。
这一道神光冲击，江寒便有陨落之危。
换做其他帝境，九成以上概率是帝陨的下场。
这便是至高意志之威严，绝不容挑衅，这仅仅是第一道冲击，倘若江寒不肯放弃继续违逆，第二道至高神光惩戒会再度降临。
一道连着一道！
威能一重强过一重，即便是站在混沌虚空最顶峰的至尊都无违逆至高规则的可能。
江寒浑身浴血，眼神冰冷。
刚才抵挡至高之眼的瞬间，他已获取天族至尊神华中蕴含的三成记忆和三成道痕。
相等于得到了一位至尊的三成传承！
这般收获，足够了。
若是能承受四次至高神光惩戒，他便能获取全部。
但江寒隐隐明悟，除非自己时空之道更进一步，挪移自身感应过去未来，真正踏时空而行，借以消融至高之秘，能够迅速恢复，否则绝对挡不住第三击，更不要说连续四道至高神光。
毕竟。
至高意志惩戒，一次比一次强大。
抵挡两次？能获取这位天族至尊五到六成传承。
不过，对江寒意义不大。
而且。
连续承受两次至高神光冲击，江寒虽有把握活下来，但受的创伤恐怕会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旦终战爆发，人族失去他这尊最强战力，必将危险！
“到此为止吧。”江寒一念而动。
刹那间。
幅散无边黑暗的亿万道虹光迅速消散，无尽时空内，原本被逆转的时光迅速回转正常，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原本该有的未来流逝。
天尊至尊残躯形成的无数神光再现。
化道的过程。
重新显露。
江寒没有再动作，任由这一切变化，只是尽可能捕捉着之前未能截取的种种。
这样的收获，不足之前逆乱时光截取全部记忆道痕的百分之一。
只是聊胜于无。
不过。
见江寒不再违背至高规则，至高意志显露出幽暗时空中的巨眼迅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伤痕累累的江寒，证明这里刚刚经历了何等恐怖的对决。
时间流逝。
半个时辰的时间，天族至尊的化道过程终于结束，江寒又尽可能截取了约莫半成记忆道痕。
与此同时。
整个刀冢本源归于平静，被毁灭的星宇和众多星辰，在刀冢本源引领下逐渐再度成型。
这次化道。
天族至尊无尽岁月感悟的道痕，三成半被江寒截取，剩下的则被刀冢和洪荒宇宙本源吸收。
对演变到极致的洪荒宇宙本源来说，这不算什么。
但对刀冢本源来说，这是一种大补，不但弥补了刚才的损伤，更再进一步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
这一切都和江寒无关。
他正站在原地，默默感悟着刚才得到的天族至尊三成半的记忆道痕，其中诸多感悟诸多道法。
逐渐和他本身的完美道果产生共鸣。
“原本，这就是至强者的道！”
“这便是一位至尊的心！”江寒喃喃自语。
他透过天族至尊的诸多记忆和道痕，看到了之前未曾见过的画面，体悟到过去未曾经历的旅程。
这是属于一位至尊的画面和旅程。
达到江寒这般地步，早已超脱众生，踏出独属自身的路，纵然是至尊的道，对他来说都只是借鉴一二。
他更渴望的，是感受到独属于至尊的无敌信念！
第二十章 至尊之心
如果说当年第一次进入刀冢时，江寒心中还对天族至尊传承无比渴望，无比期待。
那么。
当经历如此之多，见过诸天万宇种种隐秘。
又体悟红尘且凝聚完美道果后，江寒对这一道天族至尊传承已没有那么高的期待。
尤其得到洪族领袖留下的那一道时空道意传承，江寒真正醒悟了。
完美帝路。
只能自己去开辟，其他的任何传承都只能借鉴一二，甚至可能连借鉴都提供不了。
毕竟。
江寒本身已堪称至强者之下最最巅峰的存在之一！
这一次。
江寒付出如此大代价，最渴望感受到的，是一位至尊的一生，感觉他那无敌之心。
每位至尊。
都是从无尽生灵中走出了至高存在，近乎永恒不灭全知全能。
他们的名号。
被无数生灵传颂，被诸多世界吟唱，傲视万古天宇，浩瀚无边的混沌虚空，都没有任何自然危险能够抹杀他们。
他们的一生，若用文字记载，都是难以想象的神话传说。
开辟帝路，掌控属于自己的道，并在这条路上走到极深处处，最重要的便是他们都有着一颗无敌的心。
不是心中坚信自己无敌。
而是无敌之念化为道心，铸就永世难磨的道意，威压一世，万宇称尊，什么阻碍都挡不住他们的前路。
如此，方为至尊。
这种无敌之心，江寒曾在天帝雕像、东帝石钟中隐隐感受到，洪族领袖留下的那一丝道意中亦有丝丝味道。
但是。
无论是他们的传承还是兵器，终究只是承载表象。
唯有天族至尊。
他留下的，是真正的身躯、真魂、神念，能令江寒完全相融，一窥真谛。
……
刀冢本源幅散，得到天大好处的它，正在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的引导下，不断修复着自身本源之地破败的种种。
唯独被天寒刀笼罩的虚无之地。
天寒刀及江寒共同散发出的浩大波动，隐隐释放的那一丝无上锋芒，令刀冢本源本能畏惧。
不愿靠近。
甚至都不敢修复那一片破碎的时空。
终于。
整个刀冢渐渐稳定下来，逐渐恢复了原貌，只有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才能真正感受到刀冢本源得到的好处。
“江寒还没清醒过来。”青衣男子指着远处。
虚无之地中。
江寒仍站在原地，双眼紧闭，无数波动起此彼伏，时而浩大恢宏，时而神秘诡异，更有锋芒盖世。
不过。
他身上的无数伤痕，原本被至高之秘镇压，此刻也在慢慢消融，气息愈发高深悠远。
“他触犯至高意志，虽受到重创，但也得到莫大好处，如今肯定进入了深层次参悟中。”白衣男子轻声道：“而且，有那一柄至强帝兵守护，我们也无法近身。”
青衣男子不由点头，看了眼天寒刀。
至强帝兵！
他们也曾见过，那是洪族领袖手中的剑。
只是他们也只见过一次，那一次后，领袖离去再未归来，没有想到漫长岁月过后。
他们竟能再见一件至强帝兵，其主亦称得上是领袖传人。
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静静等候着。
……
时间流逝。
江寒站在原地，不断感触着天族至尊记忆道痕中蕴含的种种，看到了天族至尊的一生。
那是一段史诗。
于微末中诞生，经历诸多劫难，逆大劫崛起，奏响一曲逆天征战路，万界共尊，终于打破桎梏踏入至尊之境。
至尊虽强。
亦有大敌。
他一直在征战，一直在杀伐，名传诸宇，亦令混沌虚空无数生灵闻之色变。
在那片恢宏古老的混沌万宇中，在那个神威无尽的族群中，他都逐渐被公认为仅次于天尊的伟大主宰者之一。
但时光无情。
漫长岁月中，他的亲友逐渐离去，甚至一位位跟随他的大能者都逐渐坐化死去。
他想抓住，想留下。
却不能。
只有他和同族的至尊，还在长生。
他的道虽未曾真正永恒，亦无比接近，时光几乎难以在他的身躯神魂中留下痕迹。
真正的近乎永恒！
漫长时光。
他得到了一道消息，亦知晓了一次机会。
一次。
有望更进一步，踏入真正的永恒之境，乃至复活曾经逝去的爱人亲友，接回消湮于时光中征战者的机会。
他远离熟悉的故土，踏上了征途。
“至尊之战。”
江寒喃喃自语，观摩这位至尊的路，同时印证自身，渴望驱散迷雾，照亮自己的前路。
终于，江寒的意念和天族至尊的记忆合一。
看到了这位天族至尊经历的最后一战，更恍若化身天族至尊，去亲历那传说中的至尊之战。
一幅残缺的画面。
那是一位巍峨不知多少亿里的巨人，等候在时空通道尽头。
他手持一柄巨斧，巨斧横空，直接斩出了最为璀璨的斧光，照亮了无边界海，劈碎了天族亿万生灵，震撼万古时空星河。
更为瞩目的。
是站在巍峨巨人身后的一位青袍男子。
他手持三尺青锋。
横移一步，星宇塌陷。
挥手一剑，时空逆乱，强大的不可思议。
两位至尊。
这是真正的至尊之战。
这位天族至尊要踏足的界海，竟有两位至尊联手等候他，和他在界海之间，展开了旷古绝今的可怕征战。
手持战刀的天族至尊。
丝毫不惧，他身为至尊，有无敌之心，更有无敌之念，一生遭遇无数劫难征战，何时怕过？
即使一敌二。
亦要一战。
只是。
他所遇的两位至尊都强大的可怕。
尤其那掌控时空的青袍人，更是一剑封印界海星宇，隔绝了他和族内天尊的联系，令其无法逃脱，亦得不到任何支援，处于绝对劣势。
但是。
神念和天族至尊记忆合一的江寒，能够清晰感应到，即使到了逐渐败亡的边缘。
天族至尊不曾后悔征战而来，亦不惧怕强大的对手，在他的心中，纵然流尽最后一滴血。
亦不可言败！
或是千年。
或是刹那。
这位天族至尊终究是输了，被那巨斧斩灭了体内宇宙，更被斩碎了神念。
但是。
即使身躯残破神念粉碎，他亦不倒下，他的战刀亮起，不可磨灭，催动残躯残魂再度一战。
其身虽死，其魂不灭。
这般恐怖战意，这种无敌天下的信念，令和天族至尊记忆融合的江寒大受触动，隐有所悟。
最终。
这位天族至尊的至尊兵器被磨灭，残躯鲜血流尽，神魂气息都彻底葬灭，方才停止攻伐。
在天族至尊神魂最后刹那的记忆中。
江寒可见，这位天族至尊的脑海中，似是回忆起了往昔的一幕，大雪飘飞的高山中。
夜幕下。
那少女站在风雪中，笑望着他踏上了前往仙国的飞舟。
至此。
两人别离。
大动乱起，待他再度归来，已是千百万年后，青山不在，佳人无踪。
他空有通天之力，却无逆转时光之能。
至尊自问。
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她。
只是。
一切消散，尽付时光。
他是世间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待他逝去，往昔一切终化虚无，无影无踪。
……
“嗡~”
一股无形波动幅散刀冢本源之地。
足足一年的时间。
江寒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眼角，隐隐出现了一丝泪痕。
“不愧是至尊的记忆，我仅仅和其相融，就几乎令我无法自拔沉沦其中。”江寒喃喃自语，直接擦去了眼角泪痕。
“管你背负多少。”
“犯我界海，就该死。”江寒眼神冰冷：“洪族领袖和圣灵盘古，方为吾辈追求！”
第二十一章 前路已无阻碍
无论这位天族至尊有什么理由。
他跨越广阔时空杀到界海，便是和江寒他们这方界海的原住生灵不死不休。
要么他死。
要么江寒这方界海的原住生灵俱灭。
不过。
这不江寒影响佩服这位天族至尊的传奇一生，以及最终一战展露出的可怕战意。
虽然彼此敌对。
但那种身虽死魂不灭的气魄。
足以令江寒为之震动为之心颤，更受到大触动。
过往漫长岁月的深厚积累，尤其是宇宙仍然在不断演变，令江寒的道法感悟还在缓慢进步着。
再加上这数年间。
江寒连续参悟洪族领袖和天族至尊这两大至强者传承，虽然未能令他完成蜕变，却已窥探到至尊之境的部分真容。
隐约间。
对自己将要开辟的完美帝路，江寒心中已有诸多想法，感觉自身快要触摸到关键的一点。
他的积累。
非常深厚了。
“宇宙演变……无敌之心……”江寒喃喃自语：“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疑惑，但应该快了，快要真正掌控了。”
这一刹那。
江寒脑海中浮现了那位天族至尊的最后记忆画面，那风雪中的女子，那是他成就至尊后唯一一次产生遗憾情绪。
“遗憾？不甘？”
江寒目光一转，望向了远处的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
两人都在岛屿边缘静候着自己。
江寒不由又想起了师尊兵主、湮阳师兄他们，想起了人族诸帝、族内的众多好友。
想起了被自己放在小型宇宙中的海灵等人……
“最终决战！”
“我人族一定要赢。”江寒心中愈发渴望。
“虽不清楚妖族和冥主有什么大动作，但知晓我进步迅猛却任凭我修炼，任凭我人族不断整合强大实力，伴随时间流逝，我们双方实力差距会更大。”江寒默默思索道。
“妖族肯定有极大的谋划。”江寒暗道：“这一谋划一旦成功，令他们坚信能够掀起大战赢下我们。”
这是江寒以及人族诸帝的共识。
担心吗？
江寒一直很担心。
人族其他帝境同样担忧，都在默默准备着。
数年前。
人族之所以不立刻掀起决战，就是因为掀起决战的代价实在太大。
人族虽然更大概率能赢下来，但变数太多谁都没把握，毕竟妖帝很可能留有后手。
在江寒和其他诸帝的推演中，当年掀起决战，最终结局大概是妖族联盟覆灭，人族大半强者亦要陨灭。
巫妖殷鉴不远。
人族诸帝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江寒身上，希望江寒能够在妖族谋划未完成前开辟完美帝路，真正比肩至强者。
唯有如此。
人族才能有绝对把握横扫妖族，同时只需付出极小代价。
只是。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又能将希望寄托在谁身上呢？”江寒眸子冰冷。
没有。
江寒能够依靠的。
只有自身。
“竭尽全力，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开辟帝路。”江寒默默下定决心：“若是妖族谋划先一步达成，在我突破之前掀起终战，那我亦要拼尽全力一战。”
达到如今层次。
只要不遇到至强者，面对界海中任何一位帝境，江寒都有把握赢下对方，甚至于斩杀！
这。
是建立在自身强大实力基础上的自信。
“天寒刀。”
江寒望向头顶这柄一直陪伴自己至今的兵器，刀身中传递来刀灵的依赖和喜悦之情。
真正强**宝的法宝之灵。
面对创造自己的第一任主人时，都会有种宛若孩子面对父母的依恋信任。
“好。”江寒微微一笑，轻声道：“不管是未来将会如此，我们都联手去面对。”
天寒刀微微震颤着。
江寒一笑，挥手将天寒刀收起。
尔后。
他一步迈出，踏出虚无之地又横跨广阔时空直接来到了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面前。
“江寒。”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掌控刀冢本源，刚才竟对江寒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察觉，一丝空间波动都未出现。
江寒对时空的感悟之深，可见一斑。
“两位。”江寒微微一笑。
“伤势无碍就好。”白衣男子一笑，旋即感慨道：“江寒，你的实力可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前你和那至尊之灵刀意对决，竟然都能赢下来。”
青衣男子亦出露出好奇之色。
“赢下来很正常。”江寒淡淡一笑：“换任何一位三步帝境乃至二步帝境，基本都能赢下来。”
“嗯？”白衣男子露出惊疑之色：“那可是至尊之灵？拥有着那位天族至尊的全部记忆和道法感悟。”
“但它也只是至尊之灵。”江寒平静道：“我说过，它不是至尊。”
“真正的至尊，除了记忆和道法感悟，还有一颗无敌的道心，可至尊已陨。”
“而重生的这至尊之灵？”江寒轻轻摇头。
“太孱弱了。”
“空有一位至尊的记忆和感悟，却没有发挥这些力量的强大心灵。”江寒轻声道：“否则，刀意对决我是赢不了的。”
白衣男子先是一怔。
旋即他就明白了江寒的意思。
天族至尊，早就死去，所谓的至尊之灵只不过是至尊残躯身躯重生孕养出来的一道灵。
虽然拥有至尊的全部记忆记忆，但实际上已不是至尊。
没有真正经历至尊之路！
没有真正体悟出至尊之心，又岂能发挥真正的至尊实力？
被江寒悍然击败。
不足为怪。
“你应该得到了至尊的部分传承，感悟的如何？”白衣男子颇为期待的望着江寒。
“完美之道已达终极，距开辟完美帝路，还剩下最后一步。”江寒微笑道：“随时有可能突破，虽然还有些阻碍，但相信再耗费些时间，应该能做到了。”
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不由露出惊喜之色。
他们两个。
得洪族领袖遗留讯息，又见识到江寒展露出的空前实力，自然清楚完美帝路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洪荒宇宙又一位至强者。
且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以完美之道成就的至强者！
至强者之境，即至尊之境。
无论是传说中的天尊，或是名传无尽混沌被共尊为‘洪主’的洪族领袖、
他们的实力或许比其他至尊强大得多，但仍处于这一层次。
这是浩瀚混沌虚空无数生灵所能达到的最巅峰，最接近传说中尚未被印证的永恒之境。
即使至高规则意志，都无法过多束缚他们。
强大！
无敌！
这是至尊的代名词。
想要达到这一层次何等艰难，如今江寒竟说再耗费些时间就能突破。
这说明。
通向至高之境的路，已被他真正参悟透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白衣男子询问道：“浩劫终战尚未爆发，不然先拖着，待开辟帝路，直接终结这一战？”
——
ps：该铺垫的都铺垫完了，所有伏笔基本都汇到一起了。
明天开始最终决战。
最快，四到五天大结局
第二十二章 父子
“我也希望如此。”江寒微微一笑：“不过，这就要看妖族联盟的手段。”
既已看清前路。
若是有可能，江寒自然希望能够等自己突破之后再行决战，到那时恐怕妖族联盟都会绝望。
但是。
冥冥之中，江寒有感觉，妖族联盟的后手不会那么简单。
尤其是冥主，太神秘了。
如今。
放眼整个诸天万界，若说江寒心中还忌惮谁，还看不透谁，也就是冥主和自己师尊兵主了。
尤其是冥主。
他一手推动浩劫，一手掀起浩劫，到今天，除了曾经和玉帝交战过一次，再没有真正出手。
“冥主、宋帝王。”江寒眼眸幽暗：“到底哪个才是你？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对冥主。
江寒的感情是颇为复杂的，双方的因果纠缠也极深。
“江寒。”白衣男子看着他，感慨道：“我们困于刀冢无尽岁月，除非某些特定因素，否则是无法强行干扰外界，你虽是领袖承认的传人，但我们也不能出手帮你。”
“不能出手帮我？特定因素才能出手？”江寒微微一怔。
他的眼界见识高绝，念头百转之间，心中隐隐有明悟，只是无法确定。
刀冢，本身就透着神秘。
不过。
见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都不多言，他也不再问。
没必要。
“二位，就此别过吧，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江寒拱手一笑。
“保重。”白衣男子只说了两个字。
“江寒，一定要活下来，这一战实在不行，就先逃。”青衣男子则是连道：“你有望至强者之境，不要做无谓牺牲，只要你达到至强者之境，一切皆可终结。”
“无论如何，这一战，我都会全力以赴。”江寒轻轻一笑。
旋即。
他一步踏出，横跨时空，直接消失在了刀冢本源之地。
留下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相互对视。
“大哥，你说江寒能行吗？”青衣男子忍不住道。
“他是洪荒宇宙开辟以来诞生的最妖孽生灵，若是他都无**成，希望就太渺茫了。”白衣男子轻声道：“定会成功的。”
“嗯，定会成功。”青衣男子重重点头。
其实。
他们两个心中都明白。
世间哪有一定之事？
纵然是至尊，都无法逆转时光，亦无法看清全部未来。
实际上。
站在他们两个的角度。
人族也好，妖族也罢，都算昔日洪族的后裔，谁胜谁败都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
江寒先得到青烟道祖传承，又得到了洪族领袖遗留，他们两个自然希望江寒能赢。
……
离开刀冢。
江寒出现在外界时空中。
他并不准备回火云洞天，人族备战之事只需兵主、玉帝他们去做，无须他操心。
实际上。
他距开辟完美帝路仅剩最后一步，这一步跨越过去便是完美帝境，跨不过去自然无法突破。
潜修已无太大作用。
更重要的，是那一刹那的灵光。
灵光一现，下一瞬间就突破了，若是止步不前，或许千万年都被困瓶颈无法突破。
“或许，该去解决一些事了。”江寒喃喃自语。
一步迈出，宛若划破星空，刹那间，江寒就消失在星河中，没有引起任何涟漪。
也无人知晓，刚才一位近乎至尊的人物曾停留于此。
……
界海深处。
修罗宇宙，中央大陆上空的星河边缘。
晦暗星河之中。
数不清的飞舟战船一座连着一座。
一尊又一尊巍峨战体悬浮，由一位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大能者统领着，都在静静等候着。
这是整个修罗宇宙汇聚起来的大军。
九成九的神灵境强者。
所有的王境和皇境大能，尽皆汇聚于此，数个纪元来，宇宙内自然孕育和积累的战争兵器和强**宝灵宝，都已分发。
整支大军，已等候了近十年时间，一直没有听到征战的冲锋号角。
但大军依旧肃穆安静。
十年，对神灵而言都是眨眼即过，更别提寿元悠长的大能者们。
而且，整支大军都知晓，开辟宇宙的伟大主宰，他们这一族的领袖和创始者——修罗始祖，就在大军上方看着他们的。
修罗宇宙的生灵。
对修罗始祖崇拜到极点，始祖一声令下，即使要他们去死，都不会有丝毫眨眼。
此刻。
浩浩荡荡大军的最上方。
数十位皇境大能分立各处。
一身黑袍的修罗始祖正盘膝坐在血色莲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柄散发无尽血腥锋芒气息的黑色神剑。
忽然。
“嗯。”他的眼神微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等了这么久，终于肯到我这来了。”
心念一动。
刹那间，一股无形波动幅散，直接将周围时空隔绝，站在周围的皇境大能没有察觉分毫。
旋即。
一道赤袍身影从虚无中走出，他就站在那里，看似普通到极点，又充满难言莫测的气息。
“父亲。”赤袍身影微微躬身道，以示尊重。
“你还能叫我一声父亲，我很高兴。”修罗始祖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江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修罗始祖心中明白。
自己一直在两大阵营间摇摆不定，没有选择站在人族阵营一方，江寒心中肯定是有想法的。
此刻。
他能感受到江寒散发的浩渺气息。
隐约间。
修罗始祖有所悟，即使自己调动整个修罗宇宙的力量，也最多只能将江寒逼迫出去，而无法做到横扫。
江寒的境界实力。
恐怕比他和鲲鹏祖师搏杀时，来的更加强大。
“不管过去多久，你永远是我的父亲。”江寒声音平静，又充满坚定。
“哈哈！好！”修罗始祖脸上充满了欣喜。
父子俩人就这样相互望着。
“江寒，你这次来我这，是不是想劝我加入人族阵营？”修罗始祖道。
“我自然是希望父亲你能加入。”江寒丝毫不掩饰自身想法：“但我明白，就和昔日一样，父亲你不单要考虑自身，背后更有修罗宇宙亿万万生灵，你的想法和决定，我无法强求。”
江寒心中明白。
修罗始祖是江正，但江正亦是修罗始祖。
“若我最终选择妖族阵营。”修罗始盯着江寒，缓缓道：“你会对我出手吗？”
第二十三章 你若无悔，我亦无怨
修罗始祖盯着江寒。
这是一道直指本心的问题。
听到父亲的问题。
江寒平静无比，亦无丝毫迟疑，点头道：“会！若父亲你站在妖族阵营，和我人族阵营开战，我一定会出手！”
“凡我人族敌，皆要覆灭！”江寒的声音蕴含着难以撼动的决绝。
若是圣境时。
修罗始祖来询问江寒这个问题，江寒会迟疑，会犹豫，不愿因此和父亲一战。
但是。
经历一场场战斗，见到一位位人族仙神大能陨落，历漫长岁月修炼，尤其在历红尘万劫道心圆满后。
江寒已真正认清本心，明白自身坚守，再无任何东西能够撼动他的内心。
人之一生。
有所持，有所失。
“嗯。”修罗始祖不由点头。
江寒的回答，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若江寒没有这般坚韧信念，也难以在如此短时间内走到如此高度。
“不过。”江寒话锋一转，笑道：“父亲，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亲手将你击败，再将你镇封，待一切终结，再将你放出来。”
修罗始祖一怔，旋即望着江寒：“你竟有如此信心，在不杀我的情况下将我镇封？”
“昔日天帝一剑，令泸水帝君漫长无法离开灵丘。”江寒微微一笑：“我，不久后一样能够做到。”
修罗始祖眸子中猛然射出精光，盯着江寒。
江寒这句话。
大有深意。
“父亲。”
江寒看着修罗始祖，轻声道：“其实我知晓，你和鲲鹏祖师他们一样，都对古路充满了好奇，觉得古路背后有你们渴望的‘至强者之路’。”
“难道没有吗？”修罗始祖轻声道。
江寒不由沉默。
对。
古路尽头的混沌虚空深处，充满大凶险，但那方广阔世界能诞生众多至尊，想必能令帝境得到更多。
“但我人族并无打开的办法。”江寒轻轻摇头道：“你们又何必强逼？”
“这些，都是你师尊兵主和你说的吧。”修罗始祖轻声道：“你人族最终极的隐秘，漫长岁月一直都是由兵主掌控，谁又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从上古到如今，你人族诞生了诸多帝境，连至强者都诞生了一位。”
“漫长岁月，诸天万界亦经历了诸多大劫。”
修罗始祖盯着江寒：“众多帝境陨落于一场场劫难中，只有兵主稳坐钓鱼台，从上古一直活到今天，难道只是幸运？”
江寒听罢。
不由沉默。
沉默，并非是因为他被父亲说服，从而怀疑师尊兵主。
而是因为他想通了。
自己难以说服父亲修罗始祖，亦或是说不可能说服。
寿元大限逼迫下，通过古路前往混沌虚空深处，探寻更多机会，这是父亲、鲲鹏祖师他们心中仅剩的希望。
“父亲，即使你不愿站在我人族阵营，我也希望你不要参战。”江寒轻声：“我这次来，更主要还为带给你一样东西。”
“东西？”修罗始祖一怔。
“呼~”江寒挥手，一枚散发着晶莹气息的血色玉简浮现在修罗始祖面前。
“这是什么？”修罗始祖好奇问道。
“父亲你看看便知。”江寒微微一笑。
修罗始祖伸出手，一道血光凝现探查入玉简中，旋即无数讯息涌入他的脑海。
是法门。
“这些法门？”修罗始祖开始时还较为平静，可伴随时间流逝，他神情愈发震惊。
身为帝境。
他自然清楚这些法门传承价值几何，更明白这些法门代表着什么。
时间流逝。
半个时辰时间。
以修罗始祖强大的神魂记忆，才将玉简中的全部讯息记下，至于细细参悟？
更要耗费漫长岁月。
“江寒。”修罗始祖震惊望着江寒：“你这法门里，不单有诸多帝境感悟，更有至尊感悟，还有那‘完美之道’？那是你的道吧！”
完美之道。
之前。
修罗始祖虽知江寒实力强大逆天，但他一人隔绝不和两大阵营交流，并不知晓这条道路。
“嗯。”江寒轻轻点头：“父亲，你的帝路已定，这些感悟对你主要是借鉴作用，真正对你有大用的，是最后那一部分‘宇宙演变’感悟。”
江寒掌控的真实宇宙。
从最初的元界，一路扩张成为体内世界、神界、真实界，直到如今化为真实宇宙。
这种成体系的感悟。
自界海开辟以来从未有过，无比珍贵，是真正的唯一一份。
尤其修罗始祖和其他帝境还不相同。
因为。
修罗始祖也掌控着一方小宇宙，借鉴江寒的感悟，他完全有希望将修罗宇宙再度演变，使其变得更强大。
“对宇宙演变这般详细感悟，皆是从完美之道出发。”修罗始祖盯着江寒：“江寒，你应该也掌控着一座宇宙吧！”
江寒平静无比。
以父亲修罗始祖的眼界见识，得到如此多珍贵传承讯息后，推演出部分真相很正常。
“你就不怕我通过你给的这些东西，变得更加强大，乃至踏出第四步？”修罗始祖轻声道。
“父亲。”
“我之前便说过，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父亲。”江寒笑道：“若父亲能踏入至强者之境，我只会欣喜，又岂会担忧？”
修罗始祖怔怔望着江寒，许久，他长叹一声道：“你可要随我去见见你母亲和你妹妹？”
“母亲？妹妹？”江寒心中微一颤。
沉默半响。
江寒摇头：“罢了，我相信父亲你会将他们照顾的很好，若将来有缘，自会再见！”
“父亲，我还有诸事，便不多停留于此。”江寒看着修罗始祖：“是参战，是中立，皆在父亲一念间。”
“儿子只有一句。”
“不论父亲你做何等抉择，只要父亲心中无悔，我亦无怨。”
旋即，江寒朝着修罗始祖郑重一拜。
随后。
江寒一步迈出，瞬间破开了修罗始祖的封时空禁，消失在修罗宇宙内。
只留修罗始祖一人坐在莲台之上。
“只要我无悔，你亦无怨？”修罗始祖喃喃自语，复而又盯着手中的玉简。
出神许久。
“哈哈。”
修罗始祖忽然一笑：“如此做派，这才是我冥河的儿子，这才是杀的诸天万界无数强者为之心颤的寒帝！”
第二十四章 终见雪帝
修罗宇宙外的混沌气流中。
江寒从时空中踏出，回首遥望着远处这一座庞大宇宙，宇宙中有着许多他的亲人。
“父亲，只希望我们不会真的有交手碰撞的一天。”江寒喃喃自语。
虽然。
江寒尊重修罗始祖的最终选择。
但从江寒内心讲，他不希望和父亲真的交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诸多珍贵感悟交给对方。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报答！
当年，一手教导刚转世的江寒，将他引领上修行路，是父亲！
当年，江寒能够拜兵主为师，最主要就是父亲修罗始祖的暗中帮助，否则兵主又岂会收那时不算起眼的江寒。
后来，修罗始祖更是开放修罗宇宙起源之地，付出大代价，助江寒夺取刀冢传承。
修罗宇宙的一趟旅途。
堪称江寒一生修炼的转折点。
若无修罗始祖帮助，江寒想要打破桎梏踏入仙神境恐怕极难，更别说后来真正凝聚完美道果。
更在江寒仅仅仙神境时。
将一件先天至宝战铠赐予了他，方才有了江寒主战战铠“天源甲”。
“父亲，你是江正亦是修罗始祖，定有诸多想法。”江寒喃喃自语：“但对我，你真正做到了一位父亲能做的一切。”
在明知自身有可能站在妖族阵营一方的情况下，修罗始祖仍不计代价帮助江寒。
最重要的一点。
从头至尾，修罗始祖毫无私心。
如早期的师尊真一。
他爱护江寒，教导江寒，但一定程度上，也是希望江寒能帮助宗门。
又如师尊兵主，一路帮助江寒许多。
称得上殚精竭虑，其本意也是希望人族变得更强大，希望江寒将来能够引领人族。
人总有私心和想法，这都很正常，江寒心中亦感激他们的引领和帮助。
但是。
唯有在父亲这里，江寒才感受到不求回报，或许，世间唯有父母才能做到如此！
父如此。
子又该如何？
江寒今日举动，既然对父亲的报答，亦是对自身道心的诠释。
今日之后。
若将来父子当真兵戎相见，江寒亦无愧于心。
……
远离修罗宇宙。
江寒并未耽误时间太久，直接沿着混沌虚空的坐标，迅速前往了另外一座小宇宙。
一座他从未抵达，却心心念念许久的一座宇宙。
……
雪沙宇宙。
这里，是界海二十一座小宇宙中极不起眼的一座，过去漫长岁月，各方势力的超级存在，都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一宇宙。
雪沙宇宙内部，一座不起眼世界，被无尽风雪笼罩着，世界北部的广阔荒原中。
这里。
无尽岁月以来，被这方世界无数生灵传说为‘冰雪葬地’。
因为。
任何人进入其中，即使是强大的九阶武者、高高在上的圣域强者，进入其中，都再未走出过。
传说，即使从异世界降临来的神域强者，踏着这片葬地后，都永远消失。
无尽岁月，铸就了这葬地的可怕威名。
今日。
这一处葬地之外，一股无形波动幅散开，一位赤袍青年从虚无时空中走出，遥遥望着远处的无尽风雪。
“是这里了。”江寒喃喃自语。
他的神念，一念即可笼罩整个小宇宙，只有这一座小千世界的这片区域他无法看透。
“寒帝，横跨无尽时空，专程到我的道场来，可有什么指教？”一道冰寒似雪的声音，忽然在江寒的耳畔响起。
“雪帝道友，就是这样招呼来客吗？”江寒平静无比。
轰隆~
天地色变。
江寒周围的无尽风雪迅速平和下来，涌现无数白云环绕。
江寒站着的地方，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古朴石凳，身前亦出现了石桌。
桌子上，摆放着美酒。
但是。
江寒的目光，却是被远处的一幕吸引着。
风雪中。
一道身影从虚幻凝结为真实，仿佛从遥远时光中走出。
是一位女子。
她周身环绕丝丝雪花，却非雪中精灵，而是从风雪中归来的女帝。
全身笼罩于白色的古老甲胄中，双眸充满光辉，凌厉非凡，令人难与之对视，不自主便会生出崇拜之心。
更引人瞩目的，是她掌中的那一柄黑色战矛。
战矛历经岁月流逝，充满沧桑岁月感，没有点滴光耀，但战矛上无法释洗的血痕，却证明过其经历过的可怕征战。
这就是雪帝！
千身之法，历经万古岁月，融汇千身铸就她的超尘气质！
太古时代，她被誉为下一位最有可能达到至强者之境的无上帝境，于最耀眼时刻踏上一条难以想象的路。
万古后。
她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经历了无数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历程，逆天归来。
没有人能知晓她到底达到了哪一层次。
“雪帝。”
江寒满含复杂神色的望着眼前女帝，那绝美冷冽的容貌，虽非十成模样，亦和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有八成相似。
少了两分温柔。
多了两分冰冷。
一个是柔弱普通女孩，一个是横压古今的绝代女帝！
一切真相。
似已明了。
“呼~”
雪帝收起战矛，白色甲胄化为了白袍，气质顿时大变，收敛了冰寒，多了和煦。
令江寒的瞳孔微缩。
太像了！
若说刚才是八成相似，那么现在，就是九成九相似，唯一的区别。
便是眼神。
白袍雪帝指了指两个石凳，旋即直接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
江寒点头。
没有多言，同样坐了下来。
两位帝境级数的无上人物，就这样对坐着，为了今天这一幕，江寒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知名威诸宇的人族寒帝，专程来我这里，为何事？”雪帝再度开口，声音不再冰冷，宛若天籁之音。
“我来为何，想必雪帝比我更清楚。”江寒平静无比：“我只求心中所念想之人。”
琴儿！
昔日九万年坚守，一是心中不甘，二是渴望再见！
一次次血战。
一次次行走生死边缘。
诸多劫难。
诸多机缘。
终于，江寒站在了诸天万界的最巅峰，踏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终于来到了这里，直面雪帝。
“寒帝。”
雪帝的声音仍然如天籁：“你应该清楚，你之所求，不过我千身一念所化。”
“她的存在，本是凭空诞生，如今我重聚千身归来，过往千身种种，自然消于虚无。”雪帝平静望着江寒：“寒帝才情惊艳诸宇，超越古今，洞察一切，何必强求一个虚无之人？”
雪帝的简单话语。
似蕴含一切真相。
第二十五章 万古神矛难越三尺虚空
她本是凭空诞生，如今自已消弥于虚无……
雪帝淡漠无比的话，令江寒心中一片冰凉。
这难道就是一切真相？难道自己所求尽皆为空？
江寒死死盯着雪帝。
不可能！
江寒回忆起过往种种，回忆起前世一幕幕，回忆起自己和琴儿一起的岁月，虽然短暂，亦很温馨！
雪琴。
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非是虚无。
这是江寒心中的认定。
“雪帝。”江寒声音低沉，直视雪帝：“若我所求之人真是虚无，你当无视我才怪，当年在神府中，你为何要助我成道？为何要将那一滴大道之源留给我？”
永恒真血、大道之源、命运之果。
这堪称是界海最神秘最强大的三大辅助修行至宝，江寒当年从白泽主宰手中得到了永恒真血令基础生命层次暴涨，又在蛮荒神府中得到了大道之源令悟性暴涨。
由此。
方才开启一段逆天征程。
即使到今天，这两大辅助修行宝物对江寒依旧有较大功效，尤其是永恒真血。
江寒和鲲鹏祖师一战，被封寒帝后，回归人族，兵主和他讲述了过往诸多隐秘。
其中就有关于当年神府之事，言及江寒九死一生时，他曾差点和雪帝开战。
江寒方才彻底明悟当年之事。
“蛮荒神府？”雪帝那波澜不惊的眸子中终于泛起丝丝光泽，似是回忆起当年之事。
她不曾言语。
江寒坦然无比和她对视，要知晓真相。
若琴儿当真为虚无，当真无任何用，雪帝又何必将‘大道之源’这样的至高给予他？
冥主又何必做出如此大的谋划？
冥冥中。
江寒推演自身，探查过去未来，隐约能看到，冥主对自己的谋划布局，或许要印证在雪帝身上。
“当年你通过神府九关，得到大道之源，是你的机缘，也是你该得之物。”雪帝眸子清澈如水：“和你所求之人并无联系。”
她直接开口否决了江寒的猜测。
“若是我不信呢？”江寒声音很轻，却透彻一丝令人心悸的冷意。
漫长岁月追求，一场场征战杀伐的目标，他那圆满道心中蕴含的无可置疑的决心信念。
就因为雪帝的一句话而终结？
怎么可能！
若是如此简单，昔日冥界九万年，江寒又岂能坚持下来。
这慢慢修行路，他又岂能走到今天！
历诸多劫难踏上至高之路。
江寒的内心，谁都不会相信，他只相信手中的刀，只信自身所能掌控的东西。
“那便不信。”雪帝语气仍无变化，直视江寒。
似是未曾理解江寒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忽然。
“雪帝。”江寒轻叹一声：“说实话，你的样子，和琴儿实在太像了，你更对我有恩，你和我人族始祖血帝前辈亦有大交情。”
“我，真的不想对你出手！”
江寒絮絮叨叨。
难得说了如此之多。
自从刀冢出来，真正明悟完美帝路，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
“但是。”
“你和琴儿再像，可我仍能感受到，你不是她！”
“我言语已尽，你若仍不愿放手，那我也不得不一战，用我自己的手段来印证真假。”江寒的声音愈发冰冷。
这便是江寒的决定。
当年，他万念入红尘，看清最初自己，道心圆满，亦做出决定。
这条路。
谁挡，就杀谁！
冥主阻，那便斩冥主，若诸帝阻，那便斩诸帝，若至强阻，那便斩至强。
没有谁能阻挡江寒的路，至死方可休！
刹那间。
一股浩大恢宏的气息从江寒身上幅散，刹那间便惊动了雪沙宇宙本源，本源为之震恐。
以江寒的可怕战力，或许摧毁不了雪沙宇宙，但重创它的宇宙本源是有可能做到的。
至尊之下。
江寒已堪称绝巅人物，再难以超越！
宇宙本源之地，刹那间，便令宇宙内但凡达到仙神境的修士都感应到了。
震惊整个宇宙。
什么东西？竟能令宇宙本源产生恐惧？
整个雪沙宇宙，大半强者都已被调集前去征战，可仅剩的数位大能者，亦感受到威胁之源头。
但是。
还没等宇宙中残留下的大能者和仙神没缓过气来。
“轰！”
一股惊人冰冷的杀意冲天而起，再度轰散整个雪沙宇宙，惊颤万古，令宇宙本源惊惧，令各方震惊。
仅有的几位王境感应清楚了。
第二股气息，是他们宇宙的主宰者，至高的雪帝！
但第一股浩大恢宏气息，竟隐隐压住了他们心中堪称无敌的领袖，这是什么样的敌人？
“寒帝，我言语亦已尽，你若要战，那便战！”雪帝声音不复温和，冰寒彻骨。
“哗啦！”
她的玉手一挥。
是一柄黑色战矛，矛身古朴，矛尖点光欲透射万古，似从时光中杀出，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无上神威。
这是一柄跟着雪帝无尽岁月的先天至宝，近乎至尊兵器。
但是。
雪帝和江寒相距不过三尺，但黑色战矛横空，穿透万古，却无法穿透这三尺虚空，咫尺之间双方已分隔亿万里。
对时空的掌控。
江寒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自这方界海开辟以来，除了那位伟大领袖，恐怕再无超越江寒者！
“时空？斩掉便是！”雪帝声音冰冷。
她直接挥动了战矛。
万古岁月后，这位后太古时代惊艳洪荒界海的无上女帝，时隔数个纪元逆天归来之后，终于再度出手。
“轰隆！”
黑色战矛上，瞬间展露出出无上锋芒，竟直接划开了这方世界，划出了这一方宇宙。
令整个雪沙宇宙皆惊，那是怎样的一股锋芒啊！
但是。
这恍若可划破永恒的一矛，唯独没能划过江寒身前的三尺虚空。
那战矛刺向江寒，却如探入无尽幽暗，根本无法靠近江，逆天威能亦在三尺虚空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过，雪帝冷艳绝世的容颜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意外。
她只是简单一抽。
尔后，玉手挥动再度一刺。
“轰隆隆”
似是天宇破碎，以江寒和雪帝为中心，整个雪沙宇宙中大片星宇瞬间化为虚无。
而黑色战矛，直接刺过了三尺虚空，直指江寒眉心。
第二十六章 何以成至尊
黑色战矛，划破时光，划破宇宙，幽暗光泽穿透万古，蕴含诸多道法，横贯时空而来。
诸道之中。
最为璀璨最令人心悸的道法之力，是‘冰冷’和‘死寂’这两种。
“哗~”江寒手中直接浮现了一柄战刀，同样是非常简单的直接劈砍了过去。
两人。
都是帝境绝巅人物，推演过去未来，上察九天，下探九幽，根本不存在发挥失误。
永远，都可保持最巅峰战力！
所有迷惑手段，尽皆失效。
比拼的。
就是自己的道和法，最简单的招数，却蕴含着最强大无匹的力量，最惊心动魄的魅力。
“铿~”
响彻天宇的碰撞之声，撕裂天宇，将雪沙宇宙外层直接撕裂出了一个大口子，无尽混沌气流狂暴涌入。
一击。
雪沙宇宙本源受创。
江寒站在原地纹丝未动，雪帝却是倒退了一步，但那白色甲胄浮现，挡住了天寒刀袭杀来的一切锋芒！
两尊帝境人物，都没受到丝毫伤害，可他们交锋周围的无数世界生灵，瞬间湮灭。
两人心中却是冷寂到极点，没有丝毫波动。
既决心一战。
纵然整个宇宙毁灭，他们内心都不会动摇分毫。
“至强帝刀！”雪帝声音冰冷，扬起了手中战矛：“若无它，寒帝，你不是我的对手。”
无论是甲胄还是战矛，都是跟随雪帝无尽岁月的强大兵器，受雪帝之道蕴养数个纪元，且又由雪帝来发挥，威能之强在先天至宝中都属最最巅峰，再不可超越。
比之江寒的天源甲和泽塔，恐怕还要强上一线。
若是完整的七合一的天源甲，亦和雪帝的两**宝属同一层次。
但是。
再强大的先天至宝，都仍只是先天至宝，距至强帝兵要差上一大截，这是无法弥补的差距。
“此刀，乃是我铸就的兵器！”江寒淡然无比。
论法力。
江寒要弱这些帝境一筹，可天寒刀，却令他足以横压三步帝境，就算是傲视古今的雪帝，都要被他压过一头。
雪帝不言。
“踏无尽冰雪归，从万古轮回来，这就是你感悟的两种力量吗？不愧是雪帝。”江寒回悟着刚才的一刀：“你千身归来，两道完美融合，恐怕就能踏出第四步了。”
雪帝的这一矛，若是被其他帝境感触到，定会惊异到极点，因为这一矛竟同时蕴含着两条帝道。
且每条帝道都推演到极高层次，距离第四步恐怕都极近了。
两大帝道交织。
再融合其他诸多道法，威能大的不可思议，足以傲视界海诸宇，令任何一位帝境为之色变。
这一矛，可证雪帝万古传说之名。
但是。
站在帝境绝巅的江寒，在矛过身前三尺虚空与之交锋时，却清晰捕捉到雪帝两大帝道中的不圆满。
这并非是道的不圆满。
实际上，这两条帝道都已被雪帝推演到三步巅峰，且相互交织融合，堪称完美无瑕。
若是能看出两大帝道缺陷，再弥补缺陷，那就不是第三步，而是第四步了。
江寒看出的不圆满。
是指……道心的不圆满。
“千身历万世，何等经历，何等残酷，你的至尊之路已铺就，随时都能推开那一扇门。”江寒的声音愈发冷冽：“但是，你的道心，竟还未真正圆满，这恐怕就是千身法的致命弱点吧！”
完美之道达到如今层次。
探查、推演等各方面，江寒都堪称独步古今，交手刹那便已将雪帝的底细分析出了大半。
在江寒的推算中。
太古时代时。
雪帝在极短时间内，将一条帝道推演到三步绝巅，可这一条帝道她走到了尽头，演绎圆满，再难超越。
帝道一铸。
再无回头路。
无奈之下。
雪帝以大毅力，施展千身法，忘却过去，于万古轮回中寻一条帝道，以求两大帝道交融圆满，真正踏出第四步。
如今。
她大道已成，圆满归来，两大帝道交融，一旦融合便可蜕变。
但是。
千身法的后遗症同样出现。
和江寒万念入红尘不同，一是江寒本尊仍在，二是时间尚短，万念难以干扰主念。
可雪帝的千身，经历诸多纪元，又难分主持，再结下无数因果，因果缠身中，直到今日，雪帝的道心都未能圆满。
道心不定，何以成至尊？
一旦雪帝道心圆满，即可踏入至强者之境。
“斩掉你，我距道心圆满自然更近一步。”雪帝的声音充满冷酷，悍然挥动手中战矛。
一矛倾天！
出乎雪帝意料的是。
这一次，没有时空阻碍，黑色战矛瞬间刺破时空，杀到了江寒面前，直袭其头颅而去。
但是。
江寒仍未动。
身未动，刀未动，法亦未动。
最重要的。
是他的眼神未动，无视这黑色战矛，透过时空，无比平静的看着雪帝的双眸。
任凭这一矛刺来，仿佛在迎接死亡到来。
哗！
战矛只余刹那刺中江寒时，雪帝的冰冷脸庞上，不知何时竟露出了一丝挣扎，一丝痛苦。
雪白玉手微动。
矛划过，竟是稍稍一偏，贴着江寒的脸庞刺了过去，令后面的大片时空直接化为了虚无。
嗖！
战矛横过，回转到了雪帝身前，重重砸在虚空中，雪帝闭眼低头，绝美脸庞上却流露出更浓的痛苦神色。
她在挣扎。
“琴儿。”江寒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声呼唤。
回荡广阔时空，似从久远的过去传来，从许多万年前，一对恋人分别的那一日传到现在。
直透入雪帝的心灵深处，大受悸动。
再抬头。
雪帝那动人脸庞上，已满是泪痕，遥望着时空之外的那道赤甲身影，泣声道：“江寒，是你吗？”
“琴儿，你果真还在！”江寒的眸子充满惊喜，更有决绝。
名为诸宇万界的寒帝，令万族无数生灵心颤的寒帝，竟出现了道心不稳的迹象。
“琴儿。”江寒踏过时空，想要触摸女子充满泪痕的脸庞。
多少年了！
她的音容笑貌恍在昨日，过往悲欢历历在目，两人曾许下山盟海誓，期许短暂相依的一生。
只是。
一朝变故，再相遇，回首已经年。
第二十七章 万世纠葛
此刻的雪帝。
不再是那个横威一世的女帝，强大的威压气息仍在，但脸庞上满是泪水，娇弱而美丽。
这一幕。
和昔日两人分别时，是何等相似。
江寒永远忘不掉昔日的一幕，突如其来的灾劫，令情定相爱的两人分别，再难相见。
至此之后，江寒再未见过她。
曾经。
地狱的经历，江寒以为是某位王殿的谋划，后来蛮荒神府经历，他才隐隐窥视真相。
漫长岁月征战。
一次次生死劫难。
终于，他达到界海巅峰，虽不敢说探查全部隐秘，亦将一切真相洞察得七七八八，方才来到这雪沙宇宙，想要知晓全部，亦想要寻回心中所念之人。
刚才的交手碰撞。
他从雪帝的道中窥探到了对方的隐秘，和心中之前的推演彼此印证。
“琴儿。”江寒的声音沙哑，想要触碰眼前女子的脸庞。
只是。
他的手尚未触及。
忽然。
女子的神情迅速变化，满脸泪痕刹那间消散，眸子重新变得深邃冰冷，幽暗冷寂的气息幅散天地。
是雪帝。
她再度由那一个娇弱女子化为了雪帝，此刻，雪帝脸庞上再无一丝迟疑和挣扎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决绝。
没有任何犹豫的。
哗~
雪帝挥动玉手，掌中黑色战矛翻掌间横空，直击江寒触碰来的手掌。
“嘭~”
双方再度碰撞，两大帝道和完美之道展开大碰撞，恐怖威能幅散方圆亿万里，大片虚空直接湮灭坍塌化为虚无。
尔后，战矛划开了江寒的手掌肌肤，是一道血痕，一滴鲜血从江寒掌心中滴落。
一滴血。
坠落下去，眨眼轰碎了一方大界。
这一滴血，蕴含着他的道和法，有着无尽神威。
江寒被划伤了。
当初，他和鲲鹏祖师大战许久，他都未曾受伤，如今玄功九转成练成，却被雪帝一击划伤。
雪帝亦被江寒这一掌蕴含的道和法轰退。
双方再度遥遥相对。
“你又将她镇压了吗？”江寒的声音沙哑，冷冷盯着远处威压幅散亿万里的雪帝。
他在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他看得出，眼前的雪帝，和刚才显露出特殊神情的琴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琴儿，和雪帝。
都在一个肉身中，但却是不同的神魂念头。
“寒帝，以你在因果推演之道上的成就，想来能够明白。”雪帝冰冷道：“太古时，我虽化千身，但生灵最核心是乃是三魂七魄，你所求之人，乃是我三魂之一所化。”
江寒不言。
雪帝所言，和他的推演相同。
雪琴，并非是雪帝一道普通念头，而是一道极为重要的分魂。
某种程度上，雪琴本身就是雪帝真灵的一部分，只是无尽岁月的轮回，雪琴自身早已演变完善。
雪帝千身归来，想要重聚一切，便要将所有分魂念头重新演化，亦要洗去雪琴过往的自主念头，化为自身一魂。
这需化掉其执念！
但是。
江寒刚才和雪琴眼神对视的刹那，过往一幕幕涌现心头，以其对时空轮回的掌控推演。
一瞬间，江寒就感应到了彼此过去的一切因果过往。
他和雪琴的因果纠葛。
并非只是上一世。
而是万世。
万世之前，两人便已开始相爱又分离，一次次轮回，一次次转世，每一世都因各种机缘巧合，产生姻缘因果，但都无一例外分离。
过往的许多世。
江寒的前世都曾挣扎过，但尽皆都失败。
直到这一世，万世因果纠缠下，有冥主幕后布局推动的缘故，亦有江寒自身缘故。
最终。
当雪帝归来千身重聚时，江寒亦踏上了绝巅！
“我和琴儿万世纠葛，其中因果执念太深，所以你难以强行抹去她的自主意识，对吗？”江寒平静道：“而且，你是她她亦是你，你们双方所思所想根本都无法瞒住对方。”
“你知晓我的存在时，她亦知晓，且知晓我在不断成长不断强大，她心中要和我相见的执念愈深，干扰到你的选择，更令你心生忌惮。”
“所以，你没有我弱小时对我出手抹杀我的存在，唯恐和琴儿的魂魄执念完全对立最终融合，导致前功尽弃，对吗？”江寒说出心中猜想。
这些。
都是江寒基于所知做出的推演。
雪琴自身实力非常弱。
她最初并未怎么修炼，但是，她本就是雪帝一部分，当雪帝千身归来时，记忆觉醒时。
作为三魂之一的雪琴，亦掌控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力量。
所以。
刚才江寒任凭雪帝一矛刺来，就是想验证心中猜想。
而雪帝一矛划向一旁，没有伤到江寒。
证明了江寒推演。
就如同江正觉醒前尘记忆，甚至是今生记忆感情占据了主导，取代了过去修罗始祖的记忆感情。
不过，那是建立在修罗始祖本念已消融于和修罗宇宙本源对抗的基础上。
且江正本是修罗始祖主念转世。
雪琴，仅仅是三大主魂之一，雪帝又早有准备留有有足够后手，所以雪帝觉醒之后，本念依旧占据着绝对主导，并没有给其他魂魄念头鸠占鹊巢的机会。
“若非你们万世纠葛，令因果缠身达到极深地方，我又岂会无法化掉她心中执念。”雪帝手持战矛，眼神冰冷。
江寒轻轻点头。
对。
若他和雪琴只是一世纠葛，若雪琴不是雪帝三大主魂之一所化，雪琴的魂魄念头早就被雪帝化掉融合了。
“昔日，我和琴儿的两道弱小魂魄，竟能产生万世因果纠葛，概率何等之小。”江寒忽然轻叹一声：“我想，我和雪琴的万世纠葛，应该还是冥主在幕后引导的吧！”
伴随知晓的真相隐秘越多，一次次推演下。
江寒基本明白。
冥主，这位掀起终战的神秘帝境，布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当初，镇压自己九万年，又一朝令下让自己转世入凡尘，大概率都是彼时作为‘宋帝王’的冥主一手操纵。
尔后。
冥主更赐予了自己一滴紫血，令自己崛起有了基石，最终加上自己自身努力和机缘造化，一步步踏上绝巅。
“我转世时，冥主出手动乱冥界，恐怕也不是巧合。”江寒心中暗叹：“或许是推动其他的布局，但他摧毁六道轮回，亦是掩盖过往种种，等师尊兵主注意到我，探查到我时，我已成为人族新一代绝世天骄。”
若当时六道轮回未毁。
冥主掀起动乱。
以人族诸帝神通，完全有能力查清冥主作为‘宋帝王’时的各种布局，继而做出判断。
当时刚转世的江寒，大概率会被当做‘冥主棋子’直接灭杀掉。
只是。
六道轮回毁，过往种种烟消云散，想要再去查清冥主所作所为难了何止百倍！
当兵主收徒江寒。
再寻根溯源探查他过往，自然轻松得多。
也才明白他和冥主的因果。
但是。
当时江寒自身展露绝世天赋，自身亦有人族先辈血帝传承，更有修罗始祖背书。
所以他虽和冥主有因果，大概率是冥主棋子，但兵主最终仍选择相信江寒，并大力培养他。
这些事。
在江寒封帝后，兵主都曾和江寒详细谈起过。
“冥主虽用紫血引导我，但大概率也只是想让我变得更强些，但我能走到今天，恐怕也出乎他的意料。”江寒暗道。
“他最初布局，让我和琴儿万世纠葛，大概率，只是想用我的存在来阻碍雪帝道心圆满。”
对。
只要江寒存在且达到圣境、仙神境，无须变得更强大
万世纠缠的因果下，作为三魂之一的雪琴，自然而然能透过因果感应到他的存在，和雪帝本念对立。
三魂无法完美融合，雪帝道心无法圆满。
道心无法圆满，雪帝自然被困在了最后一步，无法推开踏向至强者之境的大门。
冥主。
自始至终都在谋划雪帝，江寒的崛起只是意外。
“寒帝，你既洞察一切，便知你和雪琴并非本意，又何必强求？”雪帝声音冰冷。
——
（以下字数不算钱。）
ps：写到这里，一些最初的坑和局。
相信很多读者应该明白。
为防止一些读者还不太懂，我就大致再联系上下文来讲述一遍吧。
冥主的局，很早时候就布了下来，自始始终，他针对的都是当时尚在千身轮回中雪帝。
江寒。
只是他用来针对雪帝的一枚棋子。
如果记忆力好的读者应该记得，前文冥主曾经说过，他曾布下数千棋子，江寒只是其中一颗。
当然，这些事江寒是推演不到的。
江寒和雪琴一直在轮回中因果纠缠，若无意外，他们其实会在冥主布局中会一直因果纠缠下去。
所以，并非说只纠缠万世。
而是从冥主开始布局到发动，他们只经历了万世，否则，一直持续下去，双方因果纠缠很更深。
然后本书第一章之前的九万年。
雪帝千身回归，才有江寒和雪琴的突然分离。
雪帝千身逐渐回归。
从那时起，一直等待的冥主，一切布局才开始发动。
先将江寒镇压地狱九万年，磨砺江寒心智，又赐予紫血，只是他诸多谋划中的一种谋划。
如果江寒没有意外的神渊之行，得到永恒之血展露绝世天赋。
隐藏在幕后的冥主，大概率也会再布局，让江寒实力顺利达到圣境层次。
再通过江寒和雪琴的因果纠缠干扰到雪帝。
同时。
也不要问为什么冥主的局非要等江寒地狱九万年后才发动。
我再说一遍。
冥主针对雪帝布的局很多，是很多种因素影响下，才让雪帝没能道心圆满。
江寒只是其中一枚棋子，一道谋划布局。
并非说当时弱小的江寒，就让雪帝道心无法圆满。
只是，江寒从得到永恒之血开始，以出乎一切人意料的速度崛起，才让他在最后成为冥主针对雪帝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加上全书视线集中在江寒。
所以，很多东西只会在书中偶尔隐晦提一句，没有详谈，但是没详谈不代表不存在。
以上是解释。
等大结局后，我会再重新复盘一遍，把一些前文线索都弄出来，感兴趣的书友，到时可以去重新翻翻。
第二十八章 宇宙半灭，终战起
“过往种种，尽皆虚妄。”
“你今日若要和我一战，只不过步入冥主之局。”雪帝声音冰冷，透人心魄，直指问题本心。
“非我本意？”江寒遥望着手持黑色神矛，傲视万古的雪帝。
“最初时，我和雪琴的纠葛，大概非我本意。”江寒轻声自语。
或许。
万世前，最初的选择非我本意，乃是冥主谋划而成。
但是。
足足万世的纠葛。
两人曾是红尘相伴、逍遥一时的武林侠侣；曾有青梅竹马，共历时局动荡；曾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曾两处敌对两国，爱恨相织一生不改；曾共同历经磨难坎坷却无法相逢，抱憾终生……
一世又一世。
一次又一次。
“一世世，虽有冥主的引导，但又何尝不是我的本意？”江寒平静无比：“这些选择，皆是我的本意。”
道心圆满。
道意既成。
回溯过往，静观现在，窥视未来。
江寒明白，一世又一世，这些都是自己‘本心本意’的选择，冥主不过顺势利导。
“纵然之前万世有冥主引导，那这一世的挣扎沉浮呢？”江寒目光直视雪帝：“也非我的本意吗？”
九万年的不屈。
重塑真我的痛苦。
融合永恒真血的艰难。
最强圣路的困苦。
完美之道的坎坷。
红尘万世的明悟。
数十万年岁月，一步步走到万宇巅峰，这一生荣耀所求，一生辉煌所愿，难道都非自身本意吗？
长生非我愿，永恒非我求。
只求本心本意。
这，是江寒当年道心圆满的抉择，亦是江寒今日的抉择，亦是无数修炼到绝巅修行者的抉择。
“坚守”——胜过一切。
若连本心本意坚守的都能够放弃，还有什么不能够放下？
一生修炼又为何？
“雪帝，无须再言。”江寒平静道：“纵然这是冥主之局，我亦入局，纵背后有滔天危难，我心亦不变。”
过去无怨。
今日，亦无悔。
江寒屹立于界海间，望着远处的雪帝，掌控天寒刀自起，猛然暴喝：“永恒之路！”
话语未落，浩荡汹涌的神力从他的体内疯狂涌动。
轰隆隆！
——无尽时空中。
天寒刀挥动。
似化为时光长河，瞬间浮现万物万灵之相，有凡俗生灵劳苦，有修士长生难求，有大能遨游星海，亦有劫临众生绝望，更有天地万物运转。
刀中时光似奔腾不息永向未来，又似回转往复停留于一瞬。
这。
才是江寒的更进一步。
至强之下最巅峰一式
初创这一式时，江寒自以为万物永恒，方才是自身道的永恒。
但得洪荒领袖和天族至尊传承，尤其是凝聚时空之意，令江寒明悟过往，通透至理。
万物众道永恒，更要有万灵众生永恒。
呼！呼！
以江寒的为中心，法力和道结合，瞬间浮现出一条又一条横贯亿万里的混沌气流长河。
八十四条混沌气流，代表着八十四条道，彼此完美融合，又彼此分离，形成一幅绝美画卷。
这一刀，照亮古今，回溯岁月，道尽江寒的一生法！
直劈雪帝。
江寒。
要粉碎雪帝的真灵，将雪琴的魂念迎回。
“寒帝，这是你逼我的！”雪帝冷酷的声音响彻整个雪沙宇宙，一步迈出，天塌地陷，宇宙星宇寂灭。
黑色战矛划过星宇，横贯宇宙，有无尽冰寒，更似无尽重叠的幽冥重现人间。
“轰！”
最巅峰的碰撞光芒，绽放了，照亮了整个宇宙，幅散向无限的界海星空。
这仅仅是最初的交锋。
一交锋，江寒便占据了上风。
论道之境界，双方大致相当，江寒或许略占上风，毕竟完美之道无暇，可雪帝两道交织尚差最后一步，并未无缺。
论法力，雪帝能压过江寒一个大层次，但天寒刀这柄至强帝刀又弥补了彼此法力上的差距。
关键的一点。
是道心。
道心圆满如一的江寒，是完美和道融合，可雪帝道心不圆满难以发挥至无念无想的绝巅战力。
虽只差一丝。
但是。
帝境对决，强就是强，弱就是弱，差上一线都是差。
“轰！”
刀光划破长空，劈散了那一矛锋芒，毁灭诸多世界，超越宇宙运转之法，在厚重的宇宙有隔膜上划开了一道巨大豁口。
刀锋蕴道法，不可摧。
雪沙宇宙本源都无法修复弥补。
轰隆隆~宇宙之外，狂暴汹涌的混沌气流，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流沿着这一道上千亿里的巨大缺口，疯狂涌入宇宙内部，并将缺口撕裂的越来越大。
混沌气流，是万物之源，但亦会消融万物。
如今，混沌气流风暴之下，整个雪沙宇宙内，一座座世界开始崩塌，无数生灵寂灭。
席卷一切。
这一日。
雪沙宇宙后世无数生灵铭记，记为‘宙灭之日’，因为，屹立天地数个纪元的雪沙宇宙。
半毁了。
江寒和雪帝，仅仅交锋数息，便令一方小宇宙坍塌了小半，若是继续征战下去，绝对能毁灭整个宇宙。
这一次对决，强大的不可思议。
“轰！”
江寒和雪帝仍在对决，两人再无任何交谈，亦没有任何留手。
该说的，都已说过。
想做的，正在做。
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之分。
即使一座座大界崩塌，即使数不清的生灵在风暴中哀嚎着毁灭，亦无法影响他们战心丝毫，冷酷而真实。
这便是帝。
为自身之念，可无法无天。
“他们离开了。”
“肯定是雪帝不忍宇宙毁灭，引寒帝进入界海交战。”雪沙宇宙中幸存的神灵、王境大能如此交谈着。
他们话语中，充满着庆幸。
这一刻，方知活着的幸福。
只是。
他们不知，确实是雪帝率先离开了雪沙宇宙，但并未是不忍宇宙毁灭，而是因为——雪帝不敌。
天寒刀内蕴完美之道，永恒之路演化万物众生之相，两者相辅相成，完美无瑕。
这是至尊之下最强之式。
轰隆隆！
一片片混沌气流寂灭狂乱，身穿白色甲胄的女帝被横贯不知多少亿里的天寒刀压迫的不断倒退。
退后一步，便是千亿里乃至万亿里，转战无数星宇。
但是。
天寒刀，内蕴完美之道，封禁千重时空，感应无穷因果，令雪帝逃都没法逃。
她每退一步，江寒便会持刀进一步，只能一次次对决苦战。
这一战。
波动实在太大了。
界海浩瀚，但那是相对普通大能者而言，对帝境来说，横贯整个界海也要不了太久。
帝境，即使对时空感悟未达帝境层次，凭借自身帝道，亦足以洞察诸天界海。
随着交战持续。
整个界海一座座宇宙本源都感应到了，一位位站在终极的帝境也都感应到了。
“有帝境在对决。”火云洞天中的兵主倏然睁眼，目光一凝，遥望向界海方向。
无形的帝境之念，已投向界海。
“是帝战。”妖界中的妖主同样感应到了。
修罗宇宙中的修罗始祖同样感应到了界海中的剧烈波动：“什么人，竟在界海中交锋。”
无论是洪荒宇宙内，还是洪荒宇宙外。
所有的帝境，尽皆感应到了，个个透过时空感应，‘看见’正在界海中交战的双方。
刀光无尽，演绎万物万灵永恒。
矛锋无匹，冰雪所及尽皆寂灭。
帝战，尤其是这般可怕的帝战，无形中的波动湮灭一切种种，即使同为帝境都难以去看清交战最核心的景象。
不过，仅凭双方交战最外显的波动，还有冥冥中的因果联系。
瞬息间，所有观战的帝境都确定了。
交战者。
是寒帝！还有雪帝！
错不了。
“好可怕的对决。”鲲鹏祖师瞳孔微微一缩。
他震惊了，无论是寒帝的刀光，还是雪帝刺出矛芒，蕴含的道之威，都远远凌驾于他之上，都已接近他渴望不可及的第四步。
“雪帝未成至强者，但也近了，她比太古更强大了，道更完美了。”鲲鹏祖师暗叹。
他天生神圣，自负不凡，但确实不如雪帝。
这一战，令身为三步帝境的鲲鹏祖师都如此失态。
更别谈其他帝境了。
“竟能和号称至强之下无敌的寒帝对决到这般地步，不愧是号称后太古时代的最妖孽天才。”
“千身法，雪帝尚未圆满，竟就有如此战力，当真是逆天。”有人族帝境心颤。
大多数帝境都不清楚雪帝和寒帝为何交手。
从双方显露手段来看，都已倾尽全力，不留手丝毫。
唯有兵主、修罗始祖等少数几位若有所思，他们都较为清楚江寒和雪帝的联系。
无论其他帝境如此想。
这次对决。
足以震动千古，名传万界，令无数生灵传唱。
一位，两大帝道尽皆推演到三步巅峰，彼此交织，随时有可能融合踏出第四步。
一位，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完美道果者，随时有希望开辟出完美帝路。
论实力。
他们都是站在帝境绝巅的无上存在，此刻，展开了最可怕最巅峰的生死对决。
这一战。
纵贯界海无尽岁月，也仅有数战能够媲美，堪称是最接近至尊战的对决。
忽然。
火云洞天中，正以帝念观战的兵主、东华帝君等帝境，耳畔忽然都响起了江寒略带急促的冰冷声音：“速起大军，终战，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