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校草制霸录TXT下载校草制霸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校草制霸录全文阅读

作者:何事公     校草制霸录txt下载     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十九、堀田破碎不堪的人生观(中)

    堀田祐也失魂落魄地被江水源推去盥洗,又被拉去吃了顿毫无滋味的早饭,然后俩人蹲在太学门口的槐树下面,一个默默地怀疑人生,一个津津有味地翻看那本《汉和双解大字典》。直到浦潇湘翩翩出现,堀田祐也的精神才为之一振,用胳膊肘轻捣了江水源几下:

    “喂、喂,江君,那边来了个大美女,长得非常正点呢!要不要上去搭讪?”

    江水源也看到了穿得花枝招展、正娉娉袅袅走过来的浦潇湘,故意恶趣味地怂恿道:“为什么不呢?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堀田祐也看了看江水源的颜值,再评估一下自己,马上站起身:“还是我先来吧!我可是大津街头鼎鼎有名的少女杀手,搭讪成功率高达95%,剩下的5%是我被人搭讪。所以请江君稍安勿躁,且看我如何成功邀请到这位天使般的美少女陪我们一同逛街!瞧,她已经冲我走过来了!”

    说着堀田祐也快走几步,拦在浦潇湘面前:“尊贵、美丽的小姐,お早う!我们泥轰人的是,今天的东坡山庄来玩,语言不通,どうしようかな?(该怎么办呢?)小姐能否善心发大,我们大相国寺帮带到?多多感谢!”说完深鞠一躬。

    浦潇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走开!”

    “走凯?那什么走是?”堀田祐也故意装糊涂道,“小姐,你的衣服很美丽,但你美丽更!然而,你的心灵最。希望您能——”

    浦潇湘直接绕过堀田祐也,到了江水源面前微微一福,然后问道:“江水源,那个二货是谁啊?”

    江水源合上字典站起身,指着堀田祐也笑嘻嘻地答道:“他?他叫堀田祐也,来自泥轰的滋贺县大津市,现就读于县立大津高等学校。因为大津与儋州是友好城市,所以他来儋州修学旅行,顺便来东坡山庄体验一下大宋的绝代风华。”

    浦潇湘有些惊讶,顺口说道:“原来还真是小鬼子啊!”

    “尊贵、美丽的小姐,我是泥轰人,不是小鬼子!”堀田祐也跟在身后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还有,如你所闻,鄙人叫堀田祐也,来天潮修学旅行。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浦潇湘赶紧行礼道:“我叫浦潇湘,也请堀田君多多指教!”

    堀田祐也走到江水源旁边,用胳膊肘轻捣了一下江水源,挤眉弄眼地轻声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她是?”

    江水源怕浦潇湘不高兴,用日语回答道:“私のクラスメート。”(我的同班同学。)

    浦潇湘似乎担心江水源说出什么自己不愿听的,也急忙抢答道:“私は彼の彼女です。”(我是他的女朋友。)等话说完,她才发现江水源说的也是日语。既然会说,自然也听得懂,当下不禁大感尴尬。好在她急中生智,马上连珠炮似的追问道:“咦?江水源,你什么时候学的日语?我怎么都不知道?”

    江水源同样不想纠缠刚才那个问题:“昨天晚上跟着堀田先生学了几句,不过只是一点日常会话,其他的还不熟。”

    浦潇湘根本不给堀田祐也插话的机会:“那以后我们可以用日语聊天啊!我从小跟泥轰家教学了一点,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乘机复习一下。”

    “我的日语可是零基础,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虽然我以前学过一点,但现在跟零基础没什么区别,咱们正好半斤对八两、针尖对麦芒。”

    堀田祐也好不容易等到说话的机会,赶紧发问道:“浦小姐,你居然波澜不惊、面色如常!难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江君居然只用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日语。虽然只是日常会话,但发音如此标准,语法几乎毫无错误,而且不时说出一些精辟的生词,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浦潇湘摇摇头:“如果你说的是别人,我肯定不相信,但你说的是江水源,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就算你说他今天早上灵光一闪,用两页纸证明了费马大定理,我也丝毫不觉得惊讶,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有多厉害!”

    “……”听到浦潇湘的回答,江水源觉得自己脸热得能煮熟鸡蛋,赶紧岔开话题道:“堀田君、浦潇湘,你们不说要去逛街吗?赶紧走呀!咱们可别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好!逛街去喽!”

    一听说逛街,浦潇湘马上天性萌发,高兴得大呼小叫,拽着江水源就往前冲。江水源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不是去逛街,而是去刑场。对此堀田祐也非常鄙夷: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好吗?真要是不愿意,放开那只手,让我来!

    平心而论,就算东坡山庄再繁华,那也只是北宋时的繁华,其建筑、环境和市容甚至比不上现今的一座普通县城。比如被誉为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风蓅皇帝宋徽宗与京都名伎李师师相会之处的樊楼,不过是个4层砖木结构的建筑,在当今做普通住宅楼都嫌寒碜,在当时却是鹤立鸡群的高楼大厦,冠绝京城的娱乐中心,足以令见多识广的李师中高呼“有巴”!

    ——有巴是汴梁市民表示赞赏的惯用俚语。

    当然,有寒酸的地方,也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比如三人逛到中午时分,来到闻名遐迩的樊楼。刚一坐定,店小二就送上纯白银手工打造的酒壶、酒碗、盘盏、果菜碟子、汤菜碗等整套餐具。江水源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打造这套餐具至少要花100两银子,约合现今两三万块钱!

    堀田祐也一边摩挲着八棱花鸟纹银盘,一边咋舌道:“宋朝真的好厉害,居然用银子来打造整套餐具!难怪马可波罗在他游记里说东方是个遍地黄金的国度,估计他就是这些遍地金银的餐具给震住的!”

    浦潇湘像好奇宝宝一样问道:“宋朝人为什么要用银子呢?是怕有人下毒吗?”

    江水源笑道:“不用银子,那该用什么?”

    “当然是用陶瓷的!”浦潇湘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江水源点点头:“根据文献记载,宋朝确实有不少酒肆饭店使用定州白瓷瓶、耀州青瓷碗,但对于天下第一楼的樊楼来说,这些瓷器档次略低。汝、官、哥、钧等名窑生产的瓷器倒是上档次,但一般作为皇室贵族、富商大贾观赏收藏装点居室的陈设用瓷,不会用作日常的餐具。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很普通的一个碗就要三十文钱左右,那些名瓷就更不得了了,简直没限!关键瓷器还是易耗品,动不动就会磕破边儿,万一遇到鲁提辖这种脾气暴躁的,随手就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店家和小二就等着哭吧!”

    堀田祐也对比表示赞同:“确实相比瓷器,银器更结实、更耐摔,而且就算摔破了,只要一回炉重新锻造,马上就焕然一新,不会减少分毫。——可是为什么不用铜的呢?”

    浦潇湘抢答道:“因为铜的容易长铜绿,而且有铜臭味呗!”

    江水源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经常用的铜器上怎么会长铜绿?其实铜器在宋代还是比较普遍的,但就是刚才我说的,正因为普遍,所以樊楼这样的大牌酒楼才不会用。而且铜在宋代是禁榷物,主要用来铸造铜钱,严禁私人买卖,特别是用来制作器皿。作为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的樊楼,自然不太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好了,赶紧点菜吧!”

    堀田祐也是客人,所以首先由他点菜。结果他一打开菜单,顿时傻眼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三十九、堀田破碎不堪的人生观(下)

    浦潇湘自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对,应该是“见多食广”——没吃过的或许有,没见过的还真没几个。当下拿过菜单:“让我看看!”

    她翻了几页,不由得也僵在了那里。旁边的小二见状轻笑道:“客官,要不让小的给您分说一下?”

    “不用,我们自带了大百科全书!”浦潇湘断然拒绝道,然后把手里菜单交给了江水源:“江同学,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哦!更不能让这位小二哥看笑话。”

    江水源接过菜单看了几眼,马上就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人都望而却步了,笑着对店小二说道:“看来你们樊楼正店还真是原汁原味的宋朝范儿,居然连标价都是用苏州码子。只是不知道你们店里的一斤是十两还是十六两?”

    “当然是十六两!咱们这可是大宋,哪有一斤十两的道理?那不成了减福(短1两)、亏禄(少2两)、折寿(缺3两)了吗?”店小二嘴皮子也利索,“话说客官居然认得苏州码子,也算是难得,平常来咱们店里吃饭的,一百个里能有三两个认识的就不错了。莫非客官从小学中医或家里是开药店的?”

    “偏不告诉你!”浦潇湘对刚才折面子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转过脸向江水源虚心请教道:“什么是苏州码子?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堀田祐也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水源解释道:“咱们现在记账一般是用1、2、3、4这样的阿拉伯数字,或者是大写的壹、贰、叁、肆汉字。阿拉伯数字在13到14世纪才传入我国,被国人称作洋字码,而大写的汉字通常认为出现在明朝初年。那么在此之前,咱们中国人是使用什么记账的呢?用的就是脱胎于中国传统算筹的苏州码子。苏州码子也叫草码、花码、番仔码或商码,起源于唐,完善于宋元,流行于明清。如果你们翻看明清时期的账本、地契或者日记之类的文书档案,就能发现到处都是这样的苏州码子。”

    “为什么叫苏州码子?不叫杭州码子或儋州码子?”

    江水源挠挠头:“这我就说不清了,因为各种传说都有。现在比较流行的看法是唐宋时期苏州的商品经济比较发达,所以在此诞生了苏州码子。当然,也有人认为就跟阿拉伯数字并非起源于阿拉伯,而是印度人发明的一样,苏州码子和苏州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就是后人随便乱叫的。”

    “原来如此。”堀田祐也和浦潇湘都连连点头。浦潇湘随即又问道:“那为什么小二哥怀疑你是学中医或开药店的呢?”

    江水源笑道:“这就要问小二哥了!不过我猜测是由于清末以来西式银行大量兴起,原本竖式账本逐渐被横式账本所取代,与竖式账本相适应的苏州码子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只少量保留在少数几个比较传统的行当中,比如中医药?所以小二哥才有此一说。”

    “厉害!您真厉害!完全是一语中的!”店小二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刚才我说过,平常来我们店里吃饭的,一百个里大约只有三两个能认识苏州码子。但要像您这样把苏州码子前世今生说得一清二楚的,一千个人里都没有一个!”

    “你也不看看这位是谁!你觉得这种肤浅的问题能难得到他吗?”浦潇湘与有荣焉地嘚瑟道。

    店小二真被吓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官您是?”

    江水源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你别听她胡说,我就是个普通游客。浦潇湘、堀田君,你们瞧好了,这分别是一到十,学会了就赶紧点菜。”

    苏州码子并不难学,像〡(1)、〢(2)、〣(3)、十(10)都是一目了然的,〦(6)、〧(7)、〨(8)则可以举一反三,只有〤(4)、〥(5)、〩(9)需要特别注意一下。在江水源看来,聪明如浦潇湘和堀田祐也,分分钟学会肯定不成问题。

    谁知堀田祐也马上就把菜单递还回来,羞愧地说道:“江君还是您点吧!很多汉字我都不认识,认识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实在非常抱歉!”

    江水源接过菜单仔细翻看一遍,马上就发现了店家的险恶之处。比如说“馎饦”,虽然欧阳修在《归田录》里说“汤饼,唐人谓之‘不托’,今俗谓之馎饦”,可你个开店做生意的,老老实实写成大家都懂的面片汤不行吗?

    还有“嘉应子”,根据宋朝程大昌《演繁露》记载,就是京城嘉庆坊的李子特别好吃,号称“京城之美”,因此被特称为“嘉庆李”,后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是李子,干脆直接省称“嘉应子”,可一千年后的现代人谁特么知道“嘉应子”就是李子?你在菜单上直接写成“李子”会死吗?

    江水源也曾就此询问了小二哥,没想到小二哥特臭屁地回答道:“在我们樊楼,李子就得叫‘嘉应子’!因为客人来咱们这儿点的是文化,吃的是历史,感受的却是大宋情怀。情怀你懂不懂?你在家吃一颗李子,和在樊楼吃一颗嘉应子的感受能一样吗?”

    难道不该一样吗?

    江水源强行按捺住反问的冲动,回过头还得耐着性子给堀田祐也和浦潇湘讲解李子、面片汤在大宋的光辉历史,有时候还得特别照顾来自泥轰的堀田祐也的感受:“ほうとう(餺飥)は、山梨県を中心とした地域で作られる郷土料理。小麦粉を水で練って紐(ひも)状または団子状に切ったもの。味噌仕立ての汁物として煮こみ,カボチャなどの野菜を具に加えたものが……”(馎饦也是泥轰山梨县为主的地区的乡土料理,用小麦粉和水做成带子状或团子状的东西,……)

    堀田祐也顿时一脸震惊:“江君怎么知道馎饦是山梨县的乡土料理?难道天潮的典籍也有记载?”

    江水源摇摇头:“我国典籍有没有记载不清楚,至少我没见过。我之所以知道馎饦是山梨县的乡土料理,是因为堀田君的这本《汉和双解大字典》里有记载。”

    “有吗?”虽然字典是堀田祐也的,但他真还没注意到。

    江水源一边点菜一边随口答道:“当然有,在1539页左边的上半部分。”

    “まじですか?(真的假的?)”堀田祐也当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他正闲得无聊,就从书包里掏出那本《汉和双解大字典》翻到1539页,然后就在左边的上半部分看到了“餺飥”的词条,而且解说的内容和刚才江水源说的一模一样!

    他像机器人似的木愣愣抬起头,口苦舌干地问道:“江君,你以前看过这本字典?”

    “没有啊。”

    “可是你刚才说的和字典上一模一样,甚至连页码你都记得一清二楚!”

    江水源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玩大了,马上补救道:“噢,我只是凑巧看到了那一页。而且此刻又在东坡山庄,遇到来自泥轰的你,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江君,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浦潇湘放下手里碧绿的抹茶,慢条斯理地答道:“堀田君,你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少年可是个以摧毁别人自尊自信为乐的大魔怪。如果堀田君不怕三观尽毁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相信,然后尽量远离。要不然你会信念崩塌、怀疑人生的!”

    堀田祐也双手抱头:“自从遇到他开始,我的人生观就开始崩解,现在已经碎成了pm2.5!”(未完待续。)

四十、又一个小弟

    浦潇湘漫不经心地说道:“才碎成pm2.5?看来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啊!”

    “啊?!”

    “难道堀田君以为我们江水源同学只是记忆力好点、会背诵的东西多点而已么?那你未免太*****了!要知道能者可是无所不能。”浦潇湘脸上的表情被笼罩在抹茶的袅袅香气中,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只要你在江水源身边多呆上几天,保证能把你的人生观震碎成夸克状态!”

    在边上点菜的店小二笑道:“这位小娘子说得有道理!别看小的只是个跑堂的,但天天在樊楼里呆着,也算是见多识广,大学教授、名校博士之类的牛人见过不知凡几,但让人佩服的很多,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却没有几个,这位江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至少这么多年,小的还没见过哪位少年能像他这样,把我们樊楼的菜单说得头头是道却又语语中的的!”

    堀田祐也连忙问道:“浦小姐,据我所知,江君在文史方面造诣颇深,不仅出过书,还发表过正式论文。对了,他还是个艺人。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店小二赶紧上下打量江水源几眼:“瞧着江先生就是张明星脸,只是小的眼拙,看不出演过什么影视剧。不过我们樊楼有规定,只要是名人来,题词留影后可以分文不收。请问江先生的名讳是?”

    此时江水源终于点完了菜,对堀田祐也进行逐条批驳道:“堀田君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尤其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戴这种纸糊的帽子,这不是成心让我现丑么?说是出过书,其实书还没下印刷厂;论文倒是写过两篇,可真相是一篇被别人大幅修改过的,我只是落个名,一篇是很简单的科普文章,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还有艺人,无非就是帮人拍个广告,连演艺圈的门都没摸到,算什么艺人?”

    话音刚落,就有人在后边接过话头:“当了我们锦衣服饰的形象代言人,还不算是艺人?”

    江水源闻言站起身:“彭经理?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里可是樊楼!来东坡山庄而不来樊楼,岂不等于到京城而不去经世大学?”彭旻笑意盈盈地说道,“另外还要纠正你一点,你那本书已经排好版送印刷厂了,元旦前后你就可以看到样书。”

    “啊?江水源你出书啦!你怎么不声不响,都不跟我说一声的?”浦潇湘顿时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到时候书印出来,你可要送我一本!对了,你还要送给我爸一本,上面写上字,等放寒假我带回去给他,让他也知道知道你有多厉害!”

    江水源顿时瀑布汗:姑娘,咱能不提这茬儿吗?浦大将军日理万机,就让他静静地忘了我不好么?

    堀田祐也也是起身深鞠一躬:“江君,有空到泥轰玩的时候请带上一本您的大作,赐与鄙人拜读一下如何?不胜感激之至!”

    江水源苦笑道:“送当然没问题,可是这本书是关于国学论难历史的,你会感兴趣吗?”

    “当然会!只要是江君你写的,我都感兴趣!”堀田祐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浦潇湘捂嘴轻笑道:“看来江水源你很有王霸之气啊!随便走走就又收了个小弟,还是外国的!”

    “……”江水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问彭旻道:“彭经理是一个人还是另有约?如果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拼一桌吧!”

    彭旻道:“正好我找江先生还有点事情要谈。既然你们不嫌弃我这只大龄单身狗,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便找了张空椅子坐了下来。江水源赶紧递过菜单,彭旻随手翻了翻,就在菜单丢在了饭桌上,没好气地和店小二说道:“你们就不能拿张正常人能看懂的菜单来么?”

    她横,店小二更横:“菜单就这一种,爱看不看、爱点不点。您要是看不懂就明说,小的可以帮你分说一二。您要是嫌弃,就麻烦您出门右拐,恕小的不远送!”

    彭旻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回过头问江水源等人:“难道你们就这么任他欺负?”

    浦潇湘指了指江水源:“我们这儿有个非正常人类,别说看懂那份菜单,就算把那份菜单翻译成日语都没问题,所以我们就把点菜的重任交给他了。”

    彭旻气哼哼地瞪了江水源一眼:“原来你是成心想看我出丑是吧?那好,我决定在吃饭之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耕耘》杂志社那帮人死活不松口,我们和他谈崩了,所以公司决定按照每个字两块五的标准向你约稿,希望你能在明年1月25日前提供不少于8万字的稿件,体裁不限,小说、散文、诗歌、剧本都可以。”

    “明年1月25日前?那不就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确切地说,是40天。”

    “40天?8万字?”江水源心道,在繁忙的圣诞、元旦、期末考试等活动中间,要抽空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完全是要死的节奏啊!所以他试探着问道:“我可以选择不写吗?”

    彭旻狡黠一笑:“按照道理是不能不写,因为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合约,形象代言人有义务利用语音、文字、视频等手段帮助甲方进行产品推广,如果不能正常履约,应视情况扣除乙方相应的代言费用!”

    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江水源在感慨之余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之间:“如果不按道理呢?”

    “不按道理?”彭旻马上连珠炮一样喷了过来:“八万字就是二十万块钱,比我这个部门经理一年的工资都高,为什么不写?你想想,那些专职网络写手每天至少码六千字,全年365天无休,赚到20万的也没几个。你不过是40天写8万字,简直就是白捡钱,你傻啊你不写!”

    江水源道:“你以为我不想要那二十万?关键是时间太紧,我怕完不成任务!——也不是说写不出8万字,而是接近出版质量的文字需要苦思冥想、精雕细琢,否则写出一堆狗屁不通的文章交给你们,对你我双方都影响不大好,尤其是对于你们!”

    “没时间?要不我再给你请两周的假,让你在崖州国际度假酒店多住几天?”

    “那还是算了!我想早点回家。”

    彭旻沉吟片刻:“我觉得你可以写部中长篇小说。只要人物、情节构思好了,写起来很快的,写到得意之处,甚至8万字到了,刹笔都刹不住!”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听到此处,堀田祐也神思恍惚地问浦潇湘道:“浦小姐,难道江君还是个作家?”

    “作家?算是吧!他之前曾获得过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然后应邀一直在《耕耘》杂志上发表文章。”浦潇湘冁然笑道,“怎么样?江水源的身份是不是让你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只是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允许你去探索冰山水下的部分么?”(未完待续。)

四十一、土豪遍地

    堀田祐也道:“难得遇到江君这样的奇才,怎么能浅尝辄止呢?当然要尽可能了解他的全部。至于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想经过这么多次颠覆,应该早就麻木了吧?”

    浦潇湘点点头:“麻木确实是种很有效的应激保护。”

    趁着江水源随着店小二下楼洗手的工夫,堀田祐也又问彭旻道:“彭经理,你觉得江君的文章写得好吗?”

    彭旻笑道:“江先生的文章自然是写得极好,否则得不到咱们天潮最有名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而且被《耕耘》杂志力捧为新生代青春文学代表作家。所谓千闻不如一见,堀田先生如果不信,可以买几本近期的《耕耘》杂志看看,里面应该都有江先生的文章。”

    堀田祐也接着又问:“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您应该是一家服饰公司的部门经理,为什么服饰公司会想到出版江君的文集?是多种经营还是赞助印制?”

    彭旻轻轻鼓掌道:“看来堀田先生观察很仔细,一下子就窥破了我的行藏。不错,我是锦衣服饰公司的企划部经理,我们之所以支持出版江先生的文集,除了江先生的文章很好,确实很值得推广外,主要是因为我们锦衣服饰的受众主要为青少年男女,而江先生又是我们锦衣服饰的形象代言人。”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了!我且问堀田先生,你觉得江先生长得如何?”

    “长得很帅啊。感觉比我们泥轰很多男明星都更好。”

    “你觉得女孩子会喜欢吗?”

    “应该会喜欢吧?毕竟江君他长得好,又有才华,而且很温柔,肯定很招女孩子喜欢!”

    “那如果制成一本写真集,免费送给女孩子,你觉得她们会收下吗?”

    “我觉得她们会很珍惜地收藏呢!在我们泥轰,很多追星的女孩子都会花重价收集男明星的海报、购买他们的写真集,何况是这种免费的?”

    彭旻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的构思!江先生很帅,又很有才华,我们印制一本配上他作品的写真集,然后放在各地的旗舰店里,作为购物时的礼品免费赠送,相信很多女孩子会喜欢。关键是他在写真集里的照片,穿的全是我们锦衣服饰的新款春装,应该比直接印制彩页、宣传册效果更好。毕竟彩页、宣传册看完就会随手丢掉,而这种写真集却值得收藏,同时也将我们锦衣服饰的宣传长久化。”

    堀田祐也这才恍然大悟。

    浦潇湘也道:“你们锦衣服饰真要是赠送这样的写真集,就冲着这个,我也得去买几件衣服!”

    彭旻继续解释道:“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我们注意到女性在购物时,往往非常注重一些感性的细节,比如可爱的赠品、舒适的环境、英俊的形象代言人、形象代言人的穿衣效果等等。而青少年时期的男子一半是由母亲或女朋友帮忙买衣服,剩下的一半中也有很多人非常注重女生对衣服的看法。所以通过免费赠送写真集的形式,可以很有效地改善女性对锦衣服饰的印象,从而提高锦衣服饰的美誉度和销售量。”

    “好厉害的创意!”堀田祐也忍不住赞叹道,“只是不知道你们制作出来的写真集是正式出版物,还是类似企业内部刊物的东西?”

    彭旻很干脆地回答道:“当然是正式出版物,否则怎么让人把它放在床头或书架上,实现我们宣传长久化的目标呢?甚至我们在书中都不会过多强调锦衣服饰,顶多在书的目录前或正文前插一页,上面写‘本书服装由锦衣服饰提供’。”

    堀田祐也眼睛骤然一亮:“那彭经理有没有打算向海外免费赠送此书呢?比如泥轰。”

    “海外?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毕竟锦衣服饰还没有在泥轰设立分店。”彭旻真还没想过这么远,“不过堀田先生如果想要的话,等书印出来,我可以安排人给你寄几本。”

    “才几本?”

    “那你想要多少?”

    “当然是多多益善!”

    彭旻有些奇怪:“堀田先生要那么多写真集干什么?而且还是中文的。”

    堀田祐也答道:“因为我们学校很多人学中文呀!若是免费赠送给我们的话,不仅有助于提高江君和你们锦衣服饰的知名度,也可以作为我们的课外读物。如果江君文章真的写得非常棒,大家反映良好,我还可以帮忙翻译成日文,在我们泥轰正式出版。”

    “真的假的?”

    彭旻和浦潇湘两位美女异口同声的质疑,让堀田祐也的男性自尊受到史无前例的挑战。他皱着眉头问道:“不知两位小姐有没有听过我们泥轰的东文社?就是出版过《松尾芭蕉俳句集注》、《二叶亭四迷文集》、《樋口一叶全集》、《岛崎藤村选集》的东文社。那是我们堀田家的产业!”

    “哦,原来如此!”

    事实上彭旻和浦潇湘都没有听过什么东文社,毕竟她们俩一个是天潮服装企业中层,一个是天潮在校中学生,怎么可能会关心泥轰有哪些知名的出版社?就好像问普通泥轰人是否知道天潮的三联、商务、广师社一样,他们会知道吗?不过瞧着堀田祐也急白赤脸的样子,两人都下意识装作如雷贯耳的神情。

    浦潇湘甚至调侃道:“原来堀田君还是财阀出身的公子哥,真是深藏不露啊!”

    堀田祐也羞赧地回答道:“其实堀田家也不算什么财阀了,就是在滋贺县及新闻、出版行业有些影响力而已,跟三井、三菱、住友那些财阀根本没法比!”

    “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时江水源正好洗手回来,笑着说道:“什么了不起?看来你们和堀田君聊得很开心啊!”

    浦潇湘道:“你想不到吧?堀田先生居然是泥轰著名出版社东文社的少东家,年少多金,名副其实的土豪啊!你要不要和他做朋友?”

    江水源心道:咱们在座的这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能比你更土豪?

    彭旻接着浦潇湘的话头继续说道:“这位土豪还说了,只要你小说写得好,他可以帮忙翻译,然后在他们家的出版社出版。怎么样江先生,是不是有动力大干一场?”(未完待续。)

四十二、时间与灵感

    动力江水源当然有,毕竟那是二十万块钱,不是二十块钱,也不是两百块钱。像老爸江友直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站着吃粉笔灰、坐着受学生气,累死累活一年也就几万块钱而已!辛苦四十天就能赚到二十万的好事,谁不动心?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但赚这笔外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得有时间。就算在考场上,全神贯注写一篇满满都是套路的八百字作文还得一个小时,四十天?八万字?相当于每天忙完所有事情后再写2.5篇作文,而且是连着写一个多月,光是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

    其次得有灵感。虽说彭旻没提稿件质量要求,但毕竟是要正式出版、全国发行,毕竟自己是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得主,总不能篇篇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帮王叔叔做好事之类的低俗套路文吧?真要这样,可就成了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子丢人了!

    然而灵感源自生活。就江水源过去十多年的经历来说,除了上次回老家,独自进山遇到水北娘娘一节堪称传奇之外,其余的日子均是平淡如水。偏偏那段最惊险的经历又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这让江水源如何不愁肠百结?

    事实上,这也是绝大多数少年作家的通病,没有足够的生活积累,却有着强烈的表达欲朢,除了无病呻吟,写点校园里的爱恨情仇外,只有借鉴前人或向壁虚构一途,所以也就有了“每天早上我从五万平米的床上醒来,面对两百多位漂亮的女仆”以及“阳光明媚,我皱了下眉头,把干爹送我的6千万的裙子穿在身上,好别扭的坐在私人飞机上”。

    正因为以上两个原因,江水源并没有直接答应彭旻的约稿要求——当然,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从那天在樊楼的中饭开始,他就一直在构思怎样写出这八万字来。

    在回去的飞机上,浦潇湘见江水源一直在托腮沉思,忍不住问道:“你在想那八万字怎么写?”

    “嗯,”江水源没有掩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浦潇湘略略沉吟道:“建议什么的谈不上,毕竟我对文学一窍不通,自己的作文也写得一团稀烂。好在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帮你敲敲边鼓、出出主意应该没什么问题,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要我说,你得首先确定你打算写什么文体。”

    “文体?当然得是小说,有情节的时候写情节,没情节的时候可以水一水,任务相对好完成些。否则像诗歌、散文,什么时候才能凑足八万字?”

    “长篇小说?中篇小说?还是短篇小说?”

    “当然首选是长篇,不过我之前还没写过8万字以上的长篇,不知能不能驾驭得了。实在不行就写成两个中篇吧!”

    “好,确定了文体之后,下面就开始考虑是什么题材了。你打算写什么题材?历史?校园?还是玄幻?”

    江水源仔细思考了片刻,谨慎地回答道:“还是写历史题材吧?毕竟我看的历史书比较多,对史料掌握得比较透彻,写起来应该更顺手些。而且历史跨度大,情节也丰富,凑个八万字简直易如反掌!”

    浦潇湘点点头:“对于你来说,写历史确实更容易些。但我的建议却是最好不要写历史!”

    江水源奇道:“为什么?”

    “原因很多。比如说你对史料掌握得比较熟,很容易就胶着于历史事实本身,把小说变成了类似于蔡东藩《历朝通俗演义》一样的东西,从而丧失小说的故事性和趣味性。再比如锦衣服饰把这本书的读者群体定位为年轻的女性顾客,你觉得她们会对历史类小说感兴趣吗?还有,锦衣服饰打算在里面配上你穿着春装的照片,你觉得历史题材小说和这些照片搭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江水源本来就是举棋未定,所以也没有争辩:“那你觉得什么题材比较好?”

    “当然是校园题材的言情小说了!所谓‘男金庸,女琼瑶,不男不女看三毛’,最对年轻女顾客胃口的永远是略带虐心的言情小说,你不觉得女孩子都是细腻的情感动物吗?若是再配上你的照片,让她们有扎实的视觉基础和丰富的想象空间,简直就是无往不利的吸睛大杀器!”

    “可是我从没写过言情小说,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只怕驾驭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题材啊!”

    “瞧你说的!写言情小说就非得谈过恋爱?那那些写历史小说的岂不都得一个个排着队等车撞,以便体验穿越?那些写都市小说的都得一个个得暴雨天挨雷劈,以便得到异能?”浦潇湘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不过你要是想学那些作家体验一下生活也行,我可以委屈几天,和你好好谈一下理想、聊一点人生。”

    “呃……我觉得书本上的知识已经足够丰富,应该不需要再向生活取经了。”

    “朱熹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真不要试试?找蔡小佳、张明月她们聊聊也可以的。万一写出‘贾斯汀比伯追我追了好长时间了,可是我嫌他一年收入才六亿太少了,我一直没理他,谁知道他这么死缠烂打’这样的玛丽苏文,雷到全国观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江水源不禁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放心,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写那种玛丽苏文。因为在雷倒别人之前,肯定我自己已经被膈应死了!至于有没有穿帮的地方,大不了写好之后,请你和小菜一碟、吴梓臣他们把把关。这样总行了吧?”

    浦潇湘也就是这么一说,调侃多于真实,所以也没有固执地说下去,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还有,我觉得你最好写泥轰的校园题材。根据我的经验,言情小说最好是远离自己卑微低俗的生活环境,构建一个唯美虚幻的故事背景,才更容易勾起女性的美好想象。泥轰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堀田祐也还答应过,只要你写得好,他就帮你翻译成日文在泥轰出版!”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根据浦潇湘的友情提示,江水源很快就在脑海里构思出一个不错的故事。等他下了飞机回到家,打开电脑就开始写道:

    下雪了,就在藤井先生结束致词的一刻。

    “就此,多谢大家的到来。我肯定,阿树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未完待续。)

四十三、第一位读者

    ……

    藤井树在读这封回信的时候,门铃响了。她向往望去,一群穿着小樽中学校服的女生叽叽喳喳挤在门外面,她们看起来很兴奋。

    “午安。”藤井树边开门边问候道。

    “午安,”女孩子们说,“我们是小樽中学的图书馆管理员。我们最近在图书馆寻宝游戏中找到这本书,在里面发现一个很棒的东西,也许你想留着,所以送过来给你。”

    说着其中一个女孩递给藤井树一本白色的书,是当年他看的那本《回忆似水年华》。

    “在图书借阅卡上。”

    “卡片后面!”女孩子轻声提醒道。

    藤井树翻到书的最后,拿出卡片无声地看着。

    卡片背后是一幅清纯、细致的素描,正是她当年的容颜。

    ————————

    江水源写完最后一段的时候,高二的上学期已经接近尾声,距离彭旻的交稿日期也只剩下一个多星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他和张谨在全省数学奥赛中都获得了一等奖,一起参加了在松江府举办的集训班;再比如抱着打酱油心态参加的全府化学奥赛预赛也得了个一等奖,已然被全校师生公认为“奥赛一等奖专业户”,并戏称“对于奥赛,要么江水源没参加,要么他参加并得了一等奖,只有这两种可能”。

    但江水源觉得从十二月以来,最用功也最得意的成绩却是这篇十万字的小说,甚至之前写的那本《国学论难史话》都不能比。因为《国学论难史话》里很多事情是有史可查的,自己只不过是换个口吻说出来,好比是拾掇别人家的砖瓦来砌房子;而这篇小说却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一砖一瓦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烧出来的。如果说“读懂一部小说,就是多活一次人生”,那么写一篇小说,无疑是重构一个世界!

    现在他重构的世界已经完工,等待着各种口味的观众大驾光临,给出最中肯或最犀利的评判。

    江水源又从头到尾看一遍,改正几个错别字,然后找了家打印店把文稿打印一份,第二天早上到学校便问吴梓臣道:“最近有空么?”

    吴梓臣笑嘻嘻地道:“要是别人问,我肯定回答是每天复习功课,忙得腿不沾地,没空儿!既然是老大发问,就算天塌下来、油瓶倒了,我的回答也得是有空啊。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这篇小说有空你给看看,帮忙提点意见!”尽管吴梓臣作文写得一塌糊涂,但品鉴能力还是有的,甚至比一般文学爱好者还要强些,所以审稿的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他身上。

    吴梓臣兴高采烈地接过文稿,大致翻了翻:“这是老大您的最新力作?看上去有十多万字,貌似你以前可没写过这么长篇幅的作品。能作为你第一部长篇小说的第一个读者,小弟简直荣幸之至。”

    江水源摇摇头:“刚刚十万字,还算不上长篇小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以前还真没写过这么长篇幅的文学作品,驾驭起来非常吃力,难免有顾此失彼、力所未逮的地方。你是第一位读者,又是老司机,可要不吝赐教!”

    “是所愿也,不敢请耳。”吴梓臣对于能领受这样的任务感到非常荣光,“对了老大,你这部小说打算怎么处理?在《耕耘》杂志上连载,还是找出版社出版?如果是后者,小弟倒可以效劳一二。”

    “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应命文学,早已找好了下家。”

    “哦?那是哪里?”

    “就是锦衣服饰的彭经理。之前我不是和浦潇湘去崖州——”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水源不过是随口提到某人的名字,某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我说怎么一大早起来耳朵会发热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从实招来,你们俩躲在那儿嘀嘀咕咕说我什么?”

    吴梓臣赶紧赔笑道:“我们老大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在背后说你坏话?”

    “那就是打算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地说喽?”

    吴梓臣被浦潇湘的无鞋彻底打败,半天说不出话来。江水源只好接过话头:“浦潇湘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怎么一听到别人提你名字,就觉得是在说你坏话?”

    浦潇湘哼哼几声:“不是我做过坏事,而是某人品行实在太差,背后说坏话被我抓了好几次现行!”

    江水源苦笑道:“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是这种人!”

    “不然呢?”

    江水源被噎得直翻白眼:“好、好、好,算我品行不端、恶迹昭著,行了吧?不过我刚才真没说你什么,只是说起去崖州的事,随口提到了是和你一道。”

    吴梓臣也连连点头:“老大说的没错!刚刚他给我一份东西,让我帮他看看,然后说话间就提到了和你一起去崖州拍广告片的事儿,真没说你坏话。我可以向一炁化三清玉清居清微天圣登玉清境始气所成日天宝君元始天尊妙无上帝保证!”

    “让你看东西?还提到了去崖州的事?”浦潇湘看见吴梓臣手里那厚厚一沓打印稿,马上就反应过来:“江水源,是不是那个彭经理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江水源点点头:“勉强写了个初稿,总感觉不太成熟,还缺点什么,所以叫吴梓臣帮忙看看。”

    “给我先看看。”说着浦潇湘一把抢过在吴梓臣手里还没焐热的文稿。

    吴梓臣不敢反抗浦潇湘的暴政,只能委屈地向江水源诉苦:“老大,你看……”

    江水源也没辙:“只有等她看完你再看了。”

    浦潇湘放下书包就趴在桌子上开始阅读江水源的这篇小说,并迅速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同桌的蔡小佳来得稍迟,见她看得入迷,好奇之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看了看,结果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跟在浦潇湘后面看了起来。

    就这样,吴梓臣由预想中的第一个读者被挤到第二位,再到第三位,似乎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他看不是事儿,赶紧接在蔡小佳后面一页页读了起来。然后这三个人以上午都没再抬头,估计老师讲什么都有如春风过耳。

    十万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上午放学的时候浦潇湘将将看完。江水源正要询问她有何修改意见,就看见她缓缓抬起头,眼圈红红的,泪珠在眼睛里不停打转,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仿佛心中有万千情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凝结成简单而轻柔的三个字:

    “江水源。”

    “嗯,”江水源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怎么了?”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后,浦潇湘的泪珠顿时从眼眶里奔流而出。(未完待续。)

四十四、同学们的读后感

    见浦潇湘掉金豆豆,江水源立马慌了手脚,要知道此时班里还有很多同学没走呢!他赶紧毛手毛脚地劝道:“喂、喂、喂,别哭啊!”

    江水源越劝,浦潇湘哭得越欢,大有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受她影响,跟在她后面看完小说的蔡小佳也抽搭起来。吴梓臣虽然是男生,平时嘻嘻哈哈的没正形,此时眼睛里同样泛起水雾。弄得平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数学书的张谨还以为江水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江水源只好一边递纸巾一边故意打岔道:“怎么?难道我写的跟‘远看城墙锯锯齿,近看城墙齿锯锯’一样,让你们这些掏粪小能手唏嘘不已‘可惜一肚子大粪,我掏不出来’,所以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浦潇湘这才破涕为笑,柔柔地打了他一下:“你讨厌!”

    江水源松了口气:“咱们吃饭去吧!为了答谢你们不辞劳苦、强忍着恶心看完这篇又臭又长的小说,今天我请客。对于小说,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尽管提,我也会尽量改,免得将来恶心到更多人。”

    浦潇湘嘟着嘴道:“可我觉得写得非常、非常好啊!应该是我这些年来读过的最好、最令人感动的小说,比那些烂大街的青春文学、言情小说强百倍,完全没必要做任何修改!”

    江水源笑道:“你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这篇小说我给你满分,不怕你骄傲!”浦潇湘又转过头问蔡小佳道:“小佳,咱们班长是不是写得非常棒?”

    蔡小佳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嗯,班长写得超级棒!只看第一页,就把我牢牢吸引住了。虽然故事写的是泥轰,但仿佛就是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看完之后,心里就好像压着颗几千斤重的话梅,酸酸的,回味起来又是甜甜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初恋吧?”

    浦潇湘得意地瞟了江水源一眼:“怎么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江水源道:“在司法上你这种提问方式属于指名问供,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的。好了,夸奖我已经如数收到,下面开始说‘但是’了。小菜一碟,你觉得哪里需要修改?或者说,你对哪些地方不太满意?”

    蔡小佳螓首微垂:“我也觉得写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修改。”

    江水源也知道浦潇湘和蔡小佳对文学作品的鉴赏水平还停留好与不好的阶段,至于问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不好又怎么改好,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他放弃追问,转而看向吴梓臣:“老司机,你有何高见?”

    吴梓臣搓着手说道:“老大才高八斗、妙笔生花,写出来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小弟能有什么高见?”

    江水源马上把刚才浦潇湘的话现学现用:“没有高见,那就是有低见喽?说说看,你的低见究竟是什么?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击报复的,顶多就是提醒你晚上尽量少走黑路,免得被人打闷棍!”

    吴梓臣哈哈大笑:“老大想打我闷棍还不简单?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洗净脖子、摆好姿势、闭上眼睛老实等着,保证让你打得舒心、打得放心!——对了,早上的时候老大你说这部作品的下家是锦衣服饰的彭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水源当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吴梓臣听完咂咂嘴:“居然想到用你的照片和文章做企业宣传册?彭经理真是好算计!”

    “为什么这么说?”蔡小佳有些好奇。

    “因为锦衣服饰的销售定位是青少年群体啊!这年龄层次的消费群体在购物时不像老年人那样斤斤计较价格,也不像中年人那样极力追求品味,而是非常注重时尚、潮流与跟风,简而言之就是感性。尤其你们女生,衣服显瘦,买!显高,买!这个颜色我没有,买!这个搭我的裙子好看,买!锦衣服饰本身衣服就很不错,现在再免费赠送一本帅哥写真集加超级精彩小说,小菜一碟你是女生,碰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选择锦衣服饰?”

    蔡小佳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当然!说不定还有女生冲着这个免费赠送的宣传册,去随便买件衣服呢!”

    “我相信锦衣服饰一旦把衣服和赠品捆绑起来销售,一定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吴梓臣笃定地说道,“此外,这种融合了写真集和文学作品、却没有半点商业气息的正式出版物,根本不像企业的宣传册,更类似于加了点软广告的个人作品集,放在书架上也丝毫没问题。如此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广告的长期效果,并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和改变消费者的消费取向,扩大锦衣服饰的品牌影响力。所以我才说那个彭经理是好算计!”

    江水源替彭旻说了句公道话:“其实彭经理还是蛮厚道的,张嘴就开出千字2500元的价格。我上网查过,当前最顶级的作家也就这个行情。要知道给《耕耘》杂志写稿子,给出千字600元的价格就顶天了!”

    吴梓臣哼哼道:“要不是她开出这么厚道的价格,我早就劝你毁约了!老大你不想想,锦衣服饰作为目前青春休闲服饰中的1.5线品牌,每季要卖出多少件服装?保守估计也在一百万件以上!这也就意味你的书至少要印刷一百万册,即便按最低签约稿酬八个点来算,那得是多少钱?”

    江水源摇了摇头:“也就是免费送才能送出一百万册。真要是印出来摆在书店里,我估计能卖出两万册就算菩萨保佑了!”

    吴梓臣道:“那可未必!凭着老大您的才华和文笔,这本小说就算成不了畅销书,也能成为常销书,卖个十万册以上肯定没问题。差别在于出版社结稿费肯定没锦衣服饰这么干脆利落,书店也不可能像锦衣服饰这么无私地帮你铺货到全国各地,让你短时间内迅速成名。”

    “所以说,彭经理是蛮厚道的!”江水源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

    吴梓臣耸耸肩:“是吗?我觉得她顶多就是给出了一个能让自己睡着觉的良心价,而我的浅见之一就是小说交给锦衣服饰印制、发售可以,但老大您一定要保留作品的其他所有权利,包括出租、表演、放映、广播、翻译、摄制、改编等等等等。”

    江水源有些愕然:“留着这些权利干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本小说很适合改编成电影吗?”

    “是吗?我觉得应该根本无人问津才对。”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好吧。那你的浅见之二呢?”

    吴梓臣挥了挥手里的打印稿:“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这本小说的名字呢?”

    江水源这才想起来小说写完还没起名字呢!他问浦潇湘、吴梓臣、蔡小佳道:“你们都读过了一遍,对小说名字有什么好的建议?如果被我采纳的话,可以送给他(她)一份小礼品作为酬谢!”

    三个人的积极性马上被调动起来。

    吴梓臣率先举手:“我觉得可以叫《初恋物语》!因为文中描写和追忆的都是中学时期简单、隐晦而又纯洁的初恋,而且故事发生在泥轰,日文中‘物语’一词意为故事或杂谈,是泥轰古典文学的一种体裁,用它来命名小说最合适不过。”

    浦潇湘立即反驳道:“可这本小说是江水源写给国人看的,又不是写泥轰人看的,用‘物语’来命名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觉得故事缘起是渡边博子写信给藤井树,结果被同名的女藤井树收到,故事发展也是由于中学时男女双方都叫‘藤井树’,所以小说不妨叫《最美的错误》。”

    江水源看向蔡小佳:“小菜一碟,你的意见呢?”

    蔡小佳轻声答道:“我的意见是叫《情书》。”

    江水源侧头思索片刻,然后点点头:“那就叫《情书》吧!小菜一碟,你想要什么礼物?”

    蔡小佳指了指吴梓臣手里的那份打印稿:“班长,你能把它签名送给我吗?”(未完待续。)

四十四、同学们的读后感

    见浦潇湘掉金豆豆,江水源立马慌了手脚,要知道此时班里还有很多同学没走呢!他赶紧毛手毛脚地劝道:“喂、喂、喂,别哭啊!”

    江水源越劝,浦潇湘哭得越欢,大有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受她影响,跟在她后面看完小说的蔡小佳也抽搭起来。吴梓臣虽然是男生,平时嘻嘻哈哈的没正形,此时眼睛里同样泛起水雾。弄得平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数学书的张谨还以为江水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江水源只好一边递纸巾一边故意打岔道:“怎么?难道我写的跟‘远看城墙锯锯齿,近看城墙齿锯锯’一样,让你们这些掏粪小能手唏嘘不已‘可惜一肚子大粪,我掏不出来’,所以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浦潇湘这才破涕为笑,柔柔地打了他一下:“你讨厌!”

    江水源松了口气:“咱们吃饭去吧!为了答谢你们不辞劳苦、强忍着恶心看完这篇又臭又长的小说,今天我请客。对于小说,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尽管提,我也会尽量改,免得将来恶心到更多人。”

    浦潇湘嘟着嘴道:“可我觉得写得非常、非常好啊!应该是我这些年来读过的最好、最令人感动的小说,比那些烂大街的青春文学、言情小说强百倍,完全没必要做任何修改!”

    江水源笑道:“你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这篇小说我给你满分,不怕你骄傲!”浦潇湘又转过头问蔡小佳道:“小佳,咱们班长是不是写得非常棒?”

    蔡小佳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嗯,班长写得超级棒!只看第一页,就把我牢牢吸引住了。虽然故事写的是泥轰,但仿佛就是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看完之后,心里就好像压着颗几千斤重的话梅,酸酸的,回味起来又是甜甜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初恋吧?”

    浦潇湘得意地瞟了江水源一眼:“怎么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江水源道:“在司法上你这种提问方式属于指名问供,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的。好了,夸奖我已经如数收到,下面开始说‘但是’了。小菜一碟,你觉得哪里需要修改?或者说,你对哪些地方不太满意?”

    蔡小佳螓首微垂:“我也觉得写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修改。”

    江水源也知道浦潇湘和蔡小佳对文学作品的鉴赏水平还停留好与不好的阶段,至于问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不好又怎么改好,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他放弃追问,转而看向吴梓臣:“老司机,你有何高见?”

    吴梓臣搓着手说道:“老大才高八斗、妙笔生花,写出来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小弟能有什么高见?”

    江水源马上把刚才浦潇湘的话现学现用:“没有高见,那就是有低见喽?说说看,你的低见究竟是什么?放心,我绝对不会打击报复的,顶多就是提醒你晚上尽量少走黑路,免得被人打闷棍!”

    吴梓臣哈哈大笑:“老大想打我闷棍还不简单?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洗净脖子、摆好姿势、闭上眼睛老实等着,保证让你打得舒心、打得放心!——对了,早上的时候老大你说这部作品的下家是锦衣服饰的彭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水源当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吴梓臣听完咂咂嘴:“居然想到用你的照片和文章做企业宣传册?彭经理真是好算计!”

    “为什么这么说?”蔡小佳有些好奇。

    “因为锦衣服饰的销售定位是青少年群体啊!这年龄层次的消费群体在购物时不像老年人那样斤斤计较价格,也不像中年人那样极力追求品味,而是非常注重时尚、潮流与跟风,简而言之就是感性。尤其你们女生,衣服显瘦,买!显高,买!这个颜色我没有,买!这个搭我的裙子好看,买!锦衣服饰本身衣服就很不错,现在再免费赠送一本帅哥写真集加超级精彩小说,小菜一碟你是女生,碰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选择锦衣服饰?”

    蔡小佳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当然!说不定还有女生冲着这个免费赠送的宣传册,去随便买件衣服呢!”

    “我相信锦衣服饰一旦把衣服和赠品捆绑起来销售,一定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吴梓臣笃定地说道,“此外,这种融合了写真集和文学作品、却没有半点商业气息的正式出版物,根本不像企业的宣传册,更类似于加了点软广告的个人作品集,放在书架上也丝毫没问题。如此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广告的长期效果,并可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和改变消费者的消费取向,扩大锦衣服饰的品牌影响力。所以我才说那个彭经理是好算计!”

    江水源替彭旻说了句公道话:“其实彭经理还是蛮厚道的,张嘴就开出千字2500元的价格。我上网查过,当前最顶级的作家也就这个行情。要知道给《耕耘》杂志写稿子,给出千字600元的价格就顶天了!”

    吴梓臣哼哼道:“要不是她开出这么厚道的价格,我早就劝你毁约了!老大你不想想,锦衣服饰作为目前青春休闲服饰中的1.5线品牌,每季要卖出多少件服装?保守估计也在一百万件以上!这也就意味你的书至少要印刷一百万册,即便按最低签约稿酬八个点来算,那得是多少钱?”

    江水源摇了摇头:“也就是免费送才能送出一百万册。真要是印出来摆在书店里,我估计能卖出两万册就算菩萨保佑了!”

    吴梓臣道:“那可未必!凭着老大您的才华和文笔,这本小说就算成不了畅销书,也能成为常销书,卖个十万册以上肯定没问题。差别在于出版社结稿费肯定没锦衣服饰这么干脆利落,书店也不可能像锦衣服饰这么无私地帮你铺货到全国各地,让你短时间内迅速成名。”

    “所以说,彭经理是蛮厚道的!”江水源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

    吴梓臣耸耸肩:“是吗?我觉得她顶多就是给出了一个能让自己睡着觉的良心价,而我的浅见之一就是小说交给锦衣服饰印制、发售可以,但老大您一定要保留作品的其他所有权利,包括出租、表演、放映、广播、翻译、摄制、改编等等等等。”

    江水源有些愕然:“留着这些权利干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本小说很适合改编成电影吗?”

    “是吗?我觉得应该根本无人问津才对。”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好吧。那你的浅见之二呢?”

    吴梓臣挥了挥手里的打印稿:“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这本小说的名字呢?”

    江水源这才想起来小说写完还没起名字呢!他问浦潇湘、吴梓臣、蔡小佳道:“你们都读过了一遍,对小说名字有什么好的建议?如果被我采纳的话,可以送给他(她)一份小礼品作为酬谢!”

    三个人的积极性马上被调动起来。

    吴梓臣率先举手:“我觉得可以叫《初恋物语》!因为文中描写和追忆的都是中学时期简单、隐晦而又纯洁的初恋,而且故事发生在泥轰,日文中‘物语’一词意为故事或杂谈,是泥轰古典文学的一种体裁,用它来命名小说最合适不过。”

    浦潇湘立即反驳道:“可这本小说是江水源写给国人看的,又不是写泥轰人看的,用‘物语’来命名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觉得故事缘起是渡边博子写信给藤井树,结果被同名的女藤井树收到,故事发展也是由于中学时男女双方都叫‘藤井树’,所以小说不妨叫《最美的错误》。”

    江水源看向蔡小佳:“小菜一碟,你的意见呢?”

    蔡小佳轻声答道:“我的意见是叫《情书》。”

    江水源侧头思索片刻,然后点点头:“那就叫《情书》吧!小菜一碟,你想要什么礼物?”

    蔡小佳指了指吴梓臣手里的那份打印稿:“班长,你能把它签名送给我吗?”(未完待续。)

四十五、柳晨雨的高见

    吴梓臣等人既然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江水源也没有自寻烦恼,在自己的小说上胡乱动刀子。只是加个标题,重新打印了一份,然后送给柳晨雨,看看她有什么高论。

    柳晨雨接过江水源递来一厚沓打印纸,最先看见封面上印着的硕大的“情书”二字,顿时慌了手脚,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连忙将打印纸卷起来揣在书包里,满脸通红地责备道:“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学校,老师同学们都看着呢!”

    江水源笑嘻嘻地说道:“在学校怎么了?老师同学看见又怎么了?那只是我写的小说,名字叫《情书》而已。”

    柳晨雨这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但在轻松的同时心里也弥漫着淡淡的失落。她强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也不说清楚点,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要让我帮你送情书给哪位美女呢!”

    江水源忍不住口花花道:“就算要送,也是送给你啊!”

    “就知道胡说。”柳晨雨恼怒地轻啐了他一口。

    江水源知道柳晨雨脸皮薄,开不得玩笑,当下赶紧直奔主题:“前些天抽空写了篇小说,想请班长帮忙看看,顺便提点意见。”

    “你打算用它来参加今年的新概念作文大赛预赛?”

    “不是,是别人向我约稿,我推辞不过,就胡乱拼凑了几万字交账。”

    柳晨雨眉头微皱:“既然是别人约稿,我觉得你要么不写,要么就写好。你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胡乱写东西会影响声誉的。”

    江水源理直气壮地说道:“所以我请你帮忙看看啊,就是想让你替我把把关!”

    柳晨雨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会仔细看的!”

    江水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丫头该不会像小学国语老师改作文那样,从遣词造句到句式语法,一个字眼一个字眼扣吧?真要是被她画得满纸红圈圈,自己是改呢?还是不改呢?

    柳晨雨又道:“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哦?”江水源不禁惊讶出声,“班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上就期末考试了,想让你好好复习啊!虽说你成绩一直很好,但在这关键时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期末考试不像月考,成绩和排名是要进档案的,还会决定将来保送资格。这一学期你请假时间太长,所以大家觉得这是可乘之机,像一班的李知礼、四班的黄如晦他们都摩拳擦掌,准备打个翻身仗呢!”

    江水源轻笑数声:“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呗!我倒要看看今日之域内,竟是谁人之天下。”

    柳晨雨再次提醒道:“你可别大意!论及对知识点的掌握,其实大家相差不大,关键在于对知识点的灵活使用上。如果说试卷比较难,你可能比较占优势,说不定能和李知礼、黄如晦他们拉开二三十分、三四十分;一旦试卷比较简单呢?很可能只相差几分、十几分,一道计算题或者一道选择题的疏忽就能决定年级第一的归属。你可别跟关羽似的,最后来个大意失荆州!”

    江水源这才严肃起来:“谢谢班长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给别人战胜的机会!”

    “总之,上了考场就是那句老话,人难我难,我不为难;人易我易,我不大意!”说这话的时候,柳晨雨的班长范儿展露无遗,“对了,听说你最近还要参加全府物理奥赛的选拔赛?”

    江水源道:“应该会去吧?毕竟参加了那么久的奥赛培训,总要去碰碰运气。”

    柳晨雨沉吟片刻后说道:“去参加也好,终归是个展露自己的机会。不过我觉得你的摊子铺得有点太大,除了学生会以外,你还先后参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赛、国学论难、生物奥赛、数学奥赛、化学奥赛,以及即将举办的物理奥赛。虽说你参加每项比赛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我总觉得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与其样样精通、雨露均沾,还不如集中精力把一两件事做到极致,比如再得一次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或者拿个生物奥赛全国一等奖?难道这不比得四五次全府一等奖更好吗?”

    说到这里,柳晨雨突然爽然若失地笑了笑:“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胡乱瞎想的,就好比三家村里的老农民以为皇帝用的是金锄头、皇后天天吃柿饼一样,未免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对你未必适用。如果你觉得都是些没用的废话,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江水源正色答道:“班长你提的建议很好,我会认真采纳的。”

    柳晨雨冲江水源挥挥手:“那你赶紧回去复习吧。至于那篇小说,我会尽快看完还你。”

    “那就先谢谢了!到时候在小说的后记里,我一定会浓墨重彩地提到班长你的拔刀相助。”

    柳晨雨说的“尽快”,果然是尽快。江水源头天下午给的稿子,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交还了回来。江水源大致翻了翻,发现每页上几乎都有红笔勾勒的痕迹。他再看到柳晨雨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心中感动莫名:“辛苦班长你了!”

    柳晨雨揉揉眼睛:“辛苦什么?你的小说很好看!看完之后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你看,我眼睛都哭肿了!”

    “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感觉成就满满呢?”

    “因为你就知道欺负女生呗!”柳晨雨气哼哼地说道,“看你写的这本小说就知道,你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暗地里还不知道欺骗了多少纯洁小女生的感情!”

    “冤枉啊,班长大人!小说里的东西和真实生活根本是两回事好吗?如果说小说里的东西就是作者本人生活的话,那么青山刚昌(《名侦探柯南》的作者)岂不是要天天遇到杀人事件?还有金庸,你觉得他老人家是会降龙十八掌还是独孤九剑?”

    “狡辩!”

    江水源怕越描越黑、越争论越说不清,毕竟浦潇湘如今就坐在自己前面,校园八卦里也不乏自己的身影,所以只能换个话题:“班长你看完之后有何修改意见?”

    柳晨雨字斟句酌地说道:“文学作品我看的比较少,洞中肯綮的批评和修改意见真提不出来,但我作为一个普通读者,觉得你这个故事还是非常、非常好的,读完之后让人感动不已。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这篇小说是非常成功的。真要说问题,我觉得是出在语言上。”

    “愿闻高论!”

    “你这篇小说的故事情节清新感人,描写的感情也细腻唯美,所以语言上最好与之相辅相成,越干净纯粹、越细腻隽永越好。但你在行文中经常忍不住就引经据典,人物对话也时常有油滑戏谑的腔调,这会严重影响读者阅读时的感情的。我把我觉得不合适的地方都勾勒了出来,你看能不能稍微改改?”

    “高!实在是高!”江水源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你还说自己提不出什么洞中肯綮的批评意见,这个意见完全就是直指要害、一针见血!——你还有什么意见?”(未完待续。)

四十六、彭旻的坚持与柔软

    写文章不易,改文章更难。

    根据柳晨雨的建议,江水源又辛辛苦苦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才算改好。然后他给彭旻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彭旻清脆而急促的声音:“江先生,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你要是再不给我打电话,我今天晚上就该坐飞机直接杀奔淮安找你了!怎么样,八万字的任务写好了吗?”

    江水源摸摸鼻子:“写是写完了,但好不好,我就不敢保证了。”

    “写完就好!”在电话里,江水源都能听到彭旻长舒一口气,“至于质量,我对江先生的文笔和才华素来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我的电子邮箱你应该知道吧?麻烦你给我发一份,我想先睹为快!”

    江水源明白,彭旻嘴上虽然说对自己的文笔和才华有百分百的信心,其实她心里根本没底。所谓想要“先睹为快”,其实就是提前检查一下作品的成色。说到底,她只是锦衣服饰的一个部门经理,说动公司领导以千字2500元的高价收购一个刚有点名气的中学生的作品,无疑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暗地里不知承受多少压力,甚至可以说是赌上她在公司里的发展前途。所以江水源即便想到了她的小心思,也丝毫不以为忤:“没问题,我马上就发。彭经理你看完之后如果有什么意见,也麻烦随时联系我,我一定尽量修改!”

    彭旻笑了起来:“我就是个小白领,要说美容美发、服饰搭配、塑形健身,我还能说出一二三四来。你问我对文学作品有什么意见,这不是问道于盲吗?”

    江水源道:“就像你相信我的文笔和才华一样,我也相信彭经理你的眼光和能力!”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提意见都不行了。那好,我认认真真拜读一下,有什么想法,明天下午我会和你当面交流。”

    “当面交流?你要来淮安?”

    “是啊,你的那本《国学论难史话》已经印出来了,出版社、我们公司还有你们学校想联合搞一个首发式。我作为总协调人,自然要提前过去准备准备。”

    “什么?还要举办首发式?”江水源震惊了。

    “当然!虽然你在今后的日子里可能会出版无数文集和学术专著,但毫无疑问,这本《国学论难史话》将是你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多少年后你回首学术生涯的时候,也必将以此为起点。在这么具有重要意义的时刻,当然要举办首发式以示庆贺!”

    “可我在此之前都不知道的!”

    “估计是你们学校怕影响你期末考试,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吧?”

    江水源踌躇片刻,试探着问道:“那能不办吗?”

    “当然不能!”彭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咱们姑且不提当初签署的代言协议是怎么规定的,也不说形象代言人的义务有哪些,就说说我们公司为什么资助你出版这本书吧。很显然,我们锦衣服饰不是国家学术著作出版资助委员会,也不是完全公益的慈善基金,之所以资助你出版,无非是想通过此举,树立起企业热心公益、回报社会的正面积极形象,同时也是想通过大力宣传作为企业代言人的你,从而扩大企业的知名度。如今书印出来了,你却想不举办首发式,你让我们公司怎么办?又让操持此事的我该如何自处?”

    江水源连忙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到贵公司的立场和利益!既然如此,那就办吧,只是要辛苦彭经理你了!”

    “职责所在,谈何辛苦?”彭旻声音终于恢复到了以往的干练,“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首发式除了出版社领导、我们公司高层以及媒体记者外,大部分都是你的熟人,比如著名国语教育家、北平师范大学国语系教授童天申童老,著名学者、金陵大学教授季逊季老、乔知之乔老,著名少儿作家、震旦大学国语系教授曹问道曹老师,两江师范大学国文系主任严可初严教授,还有你们学校校长、老师和同学,根本不用不会有人故意挑刺砸场子。”

    江水源笑道:“挑刺、砸场子倒不怕,谁让我年青呢?怕的是最终没有达到你们的预期,让你们大失所望。——对了,你们有没有邀请淮安府立师范学校原校长韩先汝韩老先生?”

    彭旻想了一下:“貌似没有。怎么,你想请他?想请的话,我可以等会儿就跟他联系。”

    “那就麻烦你了!因为在写书过程中,韩老先生给了我很多帮助和指点,让我受教良多,甚至可以说是韩老先生奠定了这本书的主要架构。如今这本书有幸能出版,自然要请他老人家到现场。到时候我还有个礼物送给他。”

    “好的,我会尽量请到韩先生的。如果你还有什么要请的人,可以列好名单,明天下午见面的时候一并给我。”

    这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水源本以为写好稿子发给彭旻就算了解了一件大事,可以安安稳稳过个寒假,没想到突然间冒出了个首发式来,听起来架势还不小,关键是自己非参加不可,不举办还不行。江水源心里那叫一个烦!

    心里有事就容易失眠。作息一向很规律的江水源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个多小时都没睡着,最后还是起来做了100个俯卧撑才算勉强找着一丝困意。就在他准备把这丝困意培养成燎原之势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拿过来一看,彭旻打来的。

    大半夜十一二点打电话过来,江水源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赶紧接通电话,然后就听见彭旻在电话的抽泣声。他连忙问道:“彭经理,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彭旻哽咽着答道。

    但听着她抽抽搭搭的声音,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在那么一瞬间,江水源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出版社毁约,导致出书计划搁浅?公司领导变卦,取消自己代言合约?因为出书的事情,彭旻被公司开除?又或者是锦衣服饰经验不善,资金链断裂,导致公司倒闭?……

    半天彭旻才止住哭泣,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大半夜打扰你。之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刚看完你那本小说,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的小说写得非常、非常好!我、我很感动。”

    “我——!”(未完待续。)

四十七、是谈判,不是要挟

本章节为空章节!

四十八、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本章节为空章节!

四十九、又见小公主

    江水源感觉自己就像举步维艰的晚清政府,刚被霓虹吊打过,就看见米国冲过来,还以为它要主持公道,代表月亮惩膺暴倭,结果人家是要求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整颗玻璃心瞬间就碎成了纳米颗粒,然后被浸泡到液氮里,冻得拔凉拔凉的!

    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清政府硬得起三分气,也挨不住八国联军的一丈刀。在葛大爷和黄同媛轮番威逼下,只好含着热泪签署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才算勉强蒙哄过关。

    且说葛大爷趿拉棉拖鞋慢慢往回晃悠,一边和黄同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黄同媛笑盈盈地说道:“要说从上学开始,到毕业当老师,我这么多年遇到的聪明学生不知多少,但像江水源这么聪明的还真没几个。课余时间随便划拉几下,闷不吭声就出了本书,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葛钧天打着哈欠道:“聪明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

    “怎么能叫不务正业呢?也就是他太妖孽,参加什么比赛都能拿奖,才显得有点眉毛胡子一把抓,搂进篮子里都是菜。但凡换个别人,就凭他拿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如今再出版一本学术专著,保送经世大学国语系还不是妥妥的?说不准眼下这一刻,经世大学招生办的人已经在来咱们学校路上了!”

    葛钧天没有说话。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不行!”

    “什么不行?”跟在身后的黄同媛有些莫名其妙。

    葛钧天道:“不能再让他这么胡闹了,得把他赶紧送走。等关进笼子里,就不怕他折腾了!”

    “送走?关进笼子里?”黄同媛感觉自己和葛钧天已经不在同一位面。

    葛钧天阴恻恻一笑:“本来还想让他多享受几天高中的美好生活,既然他自己主动作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黄同媛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可别一时冲动做傻事!”

    “做傻事?我可是经世大学毕业生,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模范老师,怎么可能做傻事?要做也是做好事,而且是做好事不留名、只会偷偷写在日记里的那种!”葛钧天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要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晚上坐火车去京城。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自便吧!”

    “你要去京城?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你这一走,学生怎么办?”

    葛钧天冷哼数声:“我不走又能怎样?反正我该教的早就教了,想学的、能学会的不用我多说,不想学的、智商低的就算我天天念叨,又能有多大效果?难不成我还能掰开他们脑袋瓜子,把知识分门别类硬塞进去?我是老师,不是保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葛钧天看了黄同媛一眼:“放心吧,放完寒假我就回来,至少这一学年我还是淮安府中老师,不会中途落跑让其他老师为难的。”

    “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谁说得准?”葛钧天说完,心里暗暗补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走,完全取决于那个小混蛋给不给力。万一他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还不得老老实实陪他再待一年?

    黄同媛低下头,用脚尖狠狠踢着水泥路面:“为什么要走?难道淮安附中不好吗?”

    葛钧天叹了口气,满脸深沉地回答道:“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何况来这里当老师只是我一时兴起。让我当一辈子孩子王,天天跟这群精力有余、智商不足的家伙厮混?这也太折磨人了!说到底,搞研究、玩数学才是我的真爱。”

    “当中学老师就不能搞研究吗?”黄同媛反驳道,“据我所知,孙百熙先生好几篇重要论文都是在当中学老师时发表的。还有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陆家羲先生,不也是在中学教书的时候解决了国际上著名的组合数学难题吗?当老师和搞研究似乎并不矛盾吧!”

    葛钧天老脸顿时被呛得通红,半天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只是普通人,哪能跟那两位大神相比?”

    “经世大学的毕业生,能算普通人吗?”

    “经世大学也有普通人。就好像咱们淮安府中,虽然都是千挑万选考进来的人尖子,但第一名和第九百名能一样吗?我在经世大学就属于中下游普通人的水平。普通人嘛,自然在学术氛围浓厚、师友相互启发的环境里更容易出成果,天天呆在中学校园里?——总之,你们女孩子不懂的了!”

    “我们女孩子是不懂,可是你懂我们女孩子吗?”

    葛钧天嘿嘿傻笑几声,若有所指地回答道:“都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我又不是********,哪能全懂得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锁打不开,并非锁坏了或钥匙坏了,也可能是拿错了钥匙。你说呢?”说完他冲黄同媛摆摆手,趿拉着棉拖鞋扬长而去,只留下黄同媛呆呆伫立在原地。

    别看葛钧天嘴上说得豪迈,其实他的手段非常有限,无非就是腆着脸找惠成泽出面,向经世大学校方申请一个保送名额。作为院士和刘徽讲席教授,惠成泽也仅仅只有推荐的权力,至于最终能不能录取,还要看招生办的意见。至于葛钧天本人,连那么一点推荐权都没有,顶多就是找其他老师和同学帮忙敲敲边鼓、吹吹法螺。

    等坐火车到了京城,葛钧天反而淡定下来:那个小混蛋都不着急,我这个当老师的着急上房干什么?只要招生办那群大爷脑袋没有瓦特,那小子迟早是读经世大学的命,差别无非在于读什么专业。但凡他进了经世大学,有惠先生在,有自己在,就算不读数学系,搞个数学的辅修、第二专业还不易如反掌?何必现在牛不喝水强按头?

    一旦念头通达,顿觉浑身轻松。

    他不再急于说服惠成泽去抢保送名额,而是拖着行李箱,先在经世大学附近久负盛名的康乾包子铺坐下来,点了二两如意生煎包,慢条斯理品尝起来。还没有在熟悉的味道中回想起昔日的校园生活,就听身后有人迟疑地问道:“你是,钧天哥哥?”

    葛钧天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清丽高挑、穿着经世大学附属中学校服的女孩俏生生站在那里。他眨眨眼睛:“良姝?”

    孙良姝顿时轻笑起来:“没想到真是你!我说这世间怎么还有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原来是本尊。”

    葛钧天放下筷子,也笑了起来:“除了肚子渐大、皱纹渐多、头发渐少,我还是原来的我。倒是良姝你,眨么眼的功夫都成大姑娘了!而且女大十八变,是越变越好看。还没吃吧?来来来,坐下一起吃点!”

    听葛钧天说自己是“大姑娘”,孙良姝不由得一脸心塞,郁闷地皱了皱鼻子:“钧天哥哥就知道笑话人家!不过你回来的正好,麻烦你有空多关心关心琼琚姐姐,让她过得充实点,省得她天天拿我寻开心!”

    葛钧天奇道:“琼琚她怎么寻你开心了?”

    “还说呢!她现在每次见我,都张罗着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好像人家以后就嫁不出去一样……”(未完待续。)

五十、保卫奶酪

    “嫁不出去?不都说皇帝女儿不愁嫁吗?”葛钧天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话说以前没发现琼琚那么八卦,怎么现在都会给人介绍男朋友了?”

    孙良姝瞅了葛钧天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经常不在身边,她觉得寂寞空虚冷,所以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乐子喽!好在眼下她还只是给别人介绍男朋友,万一哪天想开了,给自己也找个男朋友,你就等着头上变成绿油油的大草原吧!”

    葛钧天挠挠头:“别人都是爱屋及乌,你倒好,恨屋也要及乌。琼琚到底给你介绍多少男朋友,让你如此苦大仇深?”

    “还介绍多少!一个就已经让我头大如斗了,好吗?”

    “到底是哪家少年,能让我们家琼琚放下身段,锲而不舍地向你介绍?”

    “谁知道是什么鬼!反正自从琼琚姐去淮安看你之后,回来就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念叨得我都快得厌食症了!”

    去淮安之后?就给她介绍男朋友?葛钧天脑袋里马上灵光一闪,脱口问道:“那人该不会叫江水源吧?”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家伙!还江水圆,那么恶俗的名字,他怎么不叫土肥圆?”看来孙良姝对江水源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对了,你是经世附属淮安府中的老师,那个土肥圆是经世附属淮安府中的学生,又能劳烦琼琚姐出面,该不会是你”

    葛钧天连忙分辨道:“你钧天哥哥一向是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拉纤保媒的活儿?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照你这么说,琼琚姐姐给我介绍男朋友,就是不够纯粹、低级趣味、没有清白可言啦?”

    “……”葛钧天顿时怂了:“我说妹子,咱能就事论事么?你这么断章取义、以讹传讹,会闹出人命的,知道吗?再者说,这件事真的不是我!”

    孙良姝哼哼几声:“我不会说是你,也不会说不是你,但有一个事实大家都注意到了,就是自从琼琚姐去了淮安之后,她就开始给我介绍男朋友了!”

    “……”葛钧天再次无语凝噎。他干脆放下筷子,摩挲着下巴慢慢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江水源,倒确实和你挺称的,难怪琼琚这么费心。只是那个小混蛋口味有些刁钻,连浦潇湘那样花枝招展、祸国殃民的软妹子他都无动于衷,恐怕也未必会喜欢上你!”

    孙良姝一愣,半天才鄙夷地说道:“那么大的人了,还想在高中生面前用激将计,你觉得有意思么?”说完转身就走,连招唿都没打。

    葛钧天看着孙良姝远去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果然是小公主,脾气都和公主一模一样!”

    且说孙良姝气哼哼出了康干包子铺,走了数十米后才发现早餐都忘了吃,当下心里对江某人恼怒更多三分。在恼怒的同时,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江某人隐隐生出几分好奇。

    都说三人成虎,眼下虽然只有惠琼琚、葛钧天两个人对江水源大吹法螺,还没到三人成虎的地步,但已足以让她心生疑惑:那个土肥圆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琼琚姐姐和钧天哥哥都帮他说话?

    更何况浦潇湘是她表妹,相貌如何她有切身体会。每次家里聚会,兄长们都会用王熙凤点评秦钟和贾宝玉的话来笑话她,说是“比下去了”。就这样一个让她都有点自觉形秽的大美女,那个土肥圆居然看不上眼!凭什么?

    就这样越琢磨越觉得不忿、越琢磨越觉得奇怪。好奇心挠得她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看看正是上学的时间,干脆拿起手机给浦潇湘打个电话。寒暄之后,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湘湘,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江水源的男生?”

    “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浦潇湘没有回答,而是一串连珠炮似的反问。

    孙良姝感觉电话那头的浦潇湘就像见了黄瓜的猫,“噌”就蹦了起来。这要是没猫腻,鬼都不相信!难道浦潇湘和这个土肥圆有什么暧昧关系?她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听说某人对这个土肥圆、不、江水源有蜜汁好感,我就打电话问问”

    “怎么可能!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顶多平时见面多说几句话,仅此而已,哪来什么蜜汁好感?你可不要胡说!”

    “是吗?只是普通朋友?”

    “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

    “我可听说他长得超级超级帅,是你们学校校草。而且智商超高,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纪第一,拿了好多全省、全国的奖项。是不是这样?”

    浦潇湘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其实也没那么帅了,就是个很普通的男生,顶多长得白净阳光些,就被一群小女生吹捧成了校草,其实很一般的。要说聪明,确实挺聪明的,可惜有点朝三暮四、不务正业,今天参加奥数,明天写写作文,后天说不定就去搞国学论难了,看上去样样精通,其实样样稀松。话说回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都听谁说的?”

    孙良姝半真半假地叹口气:“有人在我面前把他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听得我都有些心动了。只是传闻某人和他关系有些小暧昧,我才有些犹豫。咱们可是表姊妹,你说是吧?所以我先打电话问问,免得无意间闹出笑话来。你和他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浦潇湘顿时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大冬天的突然感觉浑身燥热,又像兜头被泼了盆凉水,一时间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强笑着说道:“应该算是普通朋友吧?平时经常会一起出去吃饭、逛街,也会在一起打打闹闹、开开玩笑什么,或许是比普通朋友更亲近一点?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觉得你和他完全不合适!”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你们相互间根本不了解,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有什么爱好,你又了解多少?何况你在京城,他在淮安,两地隔了千里万里,平时见上一面都难,你怎么和他搭讪?怎么和他认识?以后又怎么和他沟通交流?”

    “这年头,性别、物种都不是问题,区区点距离算什么,不就是异地恋吗?我能接受!他要是不能接受,我就一周去淮安看他一次,问题不就全解决了么?”

    “不仅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有年龄上的差距。你还不知道吧?人家江水源现在才上高二,而且他上学比较早,现在还不到十五岁。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完年应该就十八了吧?你比他足足大了三岁!三岁是什么概念?差不多就是两代人!”

    “大三岁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嘛!”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嫩草味道鲜美,哪只牛不爱吃?在我看来,世界上的牛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能吃到嫩草的,一类是吃不到的,不存在老牛、小牛之说。那些笑话别人老牛吃嫩草的家伙,不过是群吃不到葡萄反而嫌葡萄酸的loser而已!”

    浦潇湘顾不上分辨自己是不是卢瑟,此刻只知道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找出理由来保卫自己那块心爱的奶酪:“更关键的是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城孙家小公主,就算你肯屈就,人家小门小户的,也没胆子去高攀!”

    “那你和他不也是门不当、户不对?”

    浦潇湘恼怒地说道:“那不要你管!”

    孙良姝突然轻笑起来:“刚才都是逗你的,你也不想想,姐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男生?反倒是你,看你刚才着急上火的样子,绝对不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吧?难道你真喜欢上了那位江同学?”

    浦潇湘心里骤然一松,同时又有些气恼,气哼哼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怎么,不行吗?”

    “浦大小姐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名花有主了?这要是传到京城,得有多少男孩为之心碎欲绝啊!”孙良姝语气稍顿,“能让我们湘湘如此倾心,我倒是对他愈发好奇了。”

    “好奇什么?”浦潇湘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

    “没什么。”孙良姝似乎听出了浦潇湘的忐忑,“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抢你小男友的。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上学,咱们有空再聊!”(未完待续。。)

五十一、毒誓

    事实上,孙良姝的“有空”并没要很久,早读课一结束,就按捺不住给浦潇湘发了条消息:“湘湘,把你男票的照片发几张过来我看看。”

    浦潇湘很有防火防盗防闺蜜的战略警惕性,马上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替你把关啊!我可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人渣很多的,有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如那个陈功哲陈某人;有的甚至连外面金玉都没有,就凭一张天花乱坠的好嘴、一副百毒不侵的脸皮、一个死缠烂打的性格,就把女孩子骗到手,然后始乱终弃。我毕竟比你大一些,社会阅历也更丰富,你把照片发给我帮你掌掌眼,万一真是人渣,也好及时拍醒你,免得你越陷越深!”

    “是不是败絮其中,难道还能从照片上看出来?”浦潇湘表示怀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所谓‘相由心生’,一个人是正是邪、是好是坏,全都写在脸上。清代曾国藩就专门总结出一规律,叫‘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所以我才要看看照片,不然你以为我哪来那么多闲情雅致?”

    “可你分明就是很闲的样子!”

    “少说废话,赶紧发给来!不然我马上报告姑父,就说你在学校天天被一个叫江水源的男生纠缠,还经常尾随你回家,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信不信他派人把你男票捆起来,挂在校门上晾两星期,风干成腊肠?”

    “……算你狠!不过我手机里东西太乱,你要稍等一下。”

    其实浦潇湘手机里清清爽爽,一点都不乱。打开相册,百分之七十都是某人照片,其中不乏专业摄影高清大图。但她并不想把最好的发过去,而是打算挑一张中不溜的随便应付一下。

    “那你好好挑几张养眼的发过来吧!姐姐我可是颜控,要是长相低于我预期,我会直接pass掉的,以后别指望我在姑姑姑父面前帮你说好话!”

    听说孙良姝是颜控,浦潇湘再次降低标准,决定选最差的一张发过去。然而能留存在手机里的都是精品,而且那个家伙真是360度无死角,哪怕拍的只是背影,也能看出汹涌澎湃的撩人范儿。翻来翻去,斟酌再三,她才勉强挑出一张不那么起眼的照片,还特意用ps神器再修了修。

    发过去之后,孙良姝果然中计:“小湘湘,你的眼光很一般啊!瞧你千挑万选的照片,还用了ps神器,才勉强能打75分。这要是证件照,还不得跌破及格线!”

    “呵呵,其实本人长得还蛮帅的,就是有点不太上镜而已。”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小湘湘那么可爱、那么漂亮,要找就要找最好的,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凑合!姐跟你说,你现在天天待在学校,眼睛只看见学校里的一亩三分地,视野还是太窄。觉得男生有点小聪明、长得不讨厌,就想托付终身?图样图森破!等你以后考上大学、踏入社会就会发现,世界原来这么广阔,优秀的男孩子原来那么多,到时候你就会后悔自己把青春喂了狗!”

    浦潇湘很谦虚:“那些好的还是留给姝姝姐吧,我随便找个普通的就行了。”

    孙良姝顿时瀑布汗:“你是想让我开后宫吗?不过我们经世附中确实有几个男生很不错,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而且家世、品行都是上上之选,等寒假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介绍?不算是交朋友,就单纯认识一下,让你开开眼界!”

    “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竟然这么坚贞?话说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为避免以后孙良姝再横生枝节,闹出什么幺蛾子,浦潇湘干脆心一横说出实情:“我都把初吻给了他。”

    “啊!小湘湘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毫无人性,居然在姐姐之前送出了初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排队上车?对了,初吻是什么感觉?”

    “当时太紧张,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感觉,不过后来想起来还是觉得挺甜蜜的。”

    “甜蜜?你完了,小湘湘,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你还想有什么,女色郎!”

    孙良姝这才松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咱们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容易吃亏,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可不能稀里糊涂就把自己交了出去!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我抽空过去拜会一下你男票,看看他究竟有何等神通,能让我们小湘湘如此死心塌地、坚贞不屈?”

    浦潇湘连忙回答道:“我们马上就放假了,而且你现在上高三,也不好到处走动。等以后吧?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

    “高三怎么了?最终无非都是上经世大学,顶多就是上哪个专业的事儿。”

    “专业也很重要啊!”

    “再重要能有你重要吗?他是什么模样、什么心性,我总得见过之后才能安心。万一那个登徒子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突然图谋不轨,兽性大发,想趁着寒假之前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时候做点什么呢?想想我都觉着害怕!”

    “安啦安啦,首先他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其次他最近到处应付考试、竞赛和开会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人影子都见不着,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湘湘!更何况人在忙碌之余,不是更需要一点娱乐活动?”

    浦潇湘终于明白过来:“你就是变着法子想来淮安看看他长什么样吧?”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想见他还不容易?何必绕那么大圈子,还要千里迢迢来淮安?根据最新消息,他入闱了全国生物奥林匹克竞赛决赛,年后就会去京城参加比赛,到时候你想怎么看都行。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帮我看住他,不能让他到处拈花惹草,也不能让别的女生在他周围搔首弄姿、勾勾搭搭!”

    “放心吧!他要是敢偷腥,我送他进紫禁城当公公!”

    “更关键的是,你不能监守自盗!”

    “我倒!首先姐姐我是有亲情的,绝不会干出对自己妹妹横刀夺爱的事情来;其次姐姐我是有眼光的,就他的模样,还真动不了我的凡心!”

    “那你发誓!”

    “好吧,如果我要是抢小湘湘的男票,就让我变成前后一样坦荡的搓衣板。可以了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518/ 第一时间欣赏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 作者:何事公所写的《校草制霸录》为转载作品,校草制霸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校草制霸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校草制霸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校草制霸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校草制霸录介绍:
一次偶然间的偷听,一句不经意的讥讽,彻底改变了初中生江水源的人生轨迹。 可以变帅,可以变聪明,但代价是生命。你愿意么? 可以变帅,可以变聪明,也可以长寿,但前提是名声够大、知识够渊博、思想够纯洁。你会怎么做? 13岁的少年,带着生命的重负,开始制霸班级、布武校园之路!校草制霸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校草制霸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校草制霸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