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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章穿小鞋

    当朱大典和高起潜知道:其他的联军武官都乖乖地听话了,却只有吴世恭等三位河南武官不听从他们的“商量”以后,这俩人的鼻子顿时都气歪了。

    其实朱大典和高起潜要这么一些缴获,也不完全是为了私心。当然在缴获中,按照官场规矩给他们分上一份,他们也不会假清高而拒绝,

    但是这些缴获除了拿出一部分给辽东军以安抚以外。其余大部分的,朱大典和高起潜还是准备返还给今天立功最大的联军的。

    虽然这看起来和减免联军上缴缴获的份额好象有些换汤不换药,但是,这是领导的权威问题,是不容让步的原则。

    但是吴世恭三人却狠狠地打了他俩的脸,这怎么能够不让朱大典和高起潜暴跳如雷呢?

    不过和吴世恭估计的一样,朱大典和高起潜并不能够明着报复,但是对于这两个官场老油条来说,暗着报复也是得心应手的。

    那报复分为了两条路。一条是不给吴世恭报上以前的功劳,一条就是堵住吴世恭以后立功的途径。反正中心思想就是不让吴世恭升官。

    但我们客观的来看,吴世恭这次的反应确实过激了。从汝宁营的角度来看,确实利益有损,但是从朱大典和高起潜的角度来看,他们也是要平衡各支明军部队之间的关系的。这是一个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平心而论,朱大典和高起潜对于缴获的处置还是比较公平的。

    当然吴世恭也有很充足的反对理由。但是不幸的是,吴世恭反对的理由并不能公开说出口。不见得他要说:汝宁营不上缴缴获就是为了扩充实力?就是为了做一方诸侯?那不是和公开声称造反没有什么两样啦?

    因此,在冲动之下,吴世恭就做出了这样不合官场规矩的反应。这当然也让朱大典和高起潜的心中,塑造出了吴世恭那副抢钱、抢功。一毛不拔的武官形象。这也难怪朱大典和高起潜要立即报复了。

    这也可以看出来,汝宁营这次出征的人员安排是不完整的。吴世恭没有带上象邓启帆或张学斌等文人幕僚出征,这也就导致吴世恭在处理官场问题上的一些随心所欲。

    要不然,如果有着邓启帆他们的规劝和斡旋,虽然汝宁营还是免不了在利益上吃上一些亏,但是起码还不会搞到这种和主帅水火不容的地步。甚至连和辽东军的矛盾都不会激化,到底辽东军那里也只得到了上百具盔甲,为了这些东西做出那么过分的“裸尸事件”,那不值得。这也就可以深刻的看出,在一个政治团体内。熟悉官场规矩的文人的重要性了。

    另外说一句题外话,在原先的历史上,李自成的农民造反大军,就是没有重视文人,而搞得李自成他们一打下北京城。没多久就亡命天涯了。

    那原因就是因为李自成身边的文人太少了。仅有的牛金星和宋献策也只是一个饱受欺压的底层举人,有着很强的报复社会的心理。对于治理国家并不很擅长。而传说中的李岩?如果历史上真的有这样一位人物的话。那他也从来不是李自成团体中的核心成员。

    而黄县会战大捷后,当然要再次向朝廷露布报捷了。可是在上呈给崇祯皇帝的奏章中,来自河南的三位武官——吴世恭、陈中之和江澄,不幸地化为了一个字——“等”。只要提到他们的地方,朱大典和高起潜的奏章都用“刘副将等”来代替。

    朱大典和高起潜就是用春秋笔法,也不虚报军情。就是把吴世恭三人给忽略过去。当然在报功簿上,也肯定没有这三人的名字。

    吴世恭他们三人当然也不可能看到朱大典和高起潜的奏章。吴世恭反正也有着被剥夺军功的心理准备,但陈中之和江澄也不是傻瓜,他们也基本上猜到了朱大典和高起潜的做法。

    不过陈中之和江澄也无所谓。他们与吴世恭同进退。固然有一些同乡抱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陈中之和江澄都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前途。

    陈中之就不去说他了,他本来就在河南巡抚标营中混的不如意。再怎么立功,那河南巡抚也不可以把巡抚标营交由陈中之来带领。

    而江澄因为江游击的阵亡,失去了自己的大靠山。而原来江游击的游击营肯定也会交由朝廷安排的其他武官来率领。到底江澄离游击的官位也太远了一些,中间还有守备和都司这两个等级呢。而作为前任游击的亲属加亲信,当新任游击上任以后,江澄也肯定没有什么前途的。

    再说,在以前刘宇烈率军时的“莱州大捷”和沙河大捷中,陈中之和江澄已经是赚够了足够的军功。到战后朝廷封赏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给他们提上一级虚衔,本官却不怎么会动。这就象是吴世恭现在是领都司官衔,实掌汝宁守备的情况一样。

    不见得在他们再立下军功以后,朝廷给他们再提虚衔啊?就举个现代的例子:如果有官员领着正厅或者副部级的待遇,但是他实际官职是个正处级的县长,那不就是成了笑话了吗?朝廷也不会这么干的。

    而提了虚衔以后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官员交往中威风一些,朝廷给的俸禄多一些。可是我们都知道明朝官员的俸禄,在朝廷官员的总收入中那是忽略不计的。因此,不怎么爱虚名,也不可能有虚名的武官,肯定是会选择先赚上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再说的。

    可是当崇祯皇帝看了那报捷的奏章以后,又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崇祯皇帝得知黄县大捷以后,当然也是很高兴。不过当他细细地看奏章上的内容时,却发现一位偷小寡妇的侯府赘婿神秘消失了。这也可以看出,吴世恭在崇祯皇帝心中确实是臭名昭著的。

    崇祯皇帝顿时大怒,倒不是为了吴世恭,主要是因为朱大典和高起潜竟然敢隐瞒自己,而且是串通起来隐瞒自己。这怎么不让控制欲很强的崇祯皇帝感到愤怒呢?于是,崇祯皇帝立刻让王承恩去调查清楚,到底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而掌管大军的朱大典和高起潜身边,肯定也有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在王承恩的追查下,很快就把所有发生的事的来龙去脉都报告了上来。

    崇祯皇帝一看是这么一回事,倒也没再追究。不过当他看到了联军和辽东军的矛盾时,心中总忍不住有些快意。

    那辽东军花费了朝廷的大量粮饷,却给崇祯皇帝带来的只是丧师辱国。更可气的是辽东军已经隐隐地成为了一个独立王国,连当时己巳之变后祖大寿带着辽东军逃离京城,崇祯皇帝还只得忍气吞声地派去太监去安抚。所以心高气傲的崇祯皇帝也早就看辽东军不顺眼了。

    而现在有了这样一个贪财好色的武官让辽东军吃了一些亏,看起来真的还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不过这一次王承恩倒没有为吴世恭说话,他规劝崇祯皇帝道:“此吴都司贪财如斯,也难怪朱巡抚和高公公会如此对待。不过他们也只是给吴都司一个教训,并未公然军法处置。也可见朱巡抚和高公公的心胸还算不错,还记着皇上的重托的。”

    对王承恩的话,崇祯皇帝也点头同意。毕竟他也没兴趣为吴世恭平反冤案。

    崇祯皇帝一指报告上的吴世恭名字,对王承恩说道:“此人品行大劣,真辱其先祖之英名。吴侯儒雅勤勉,薛侯虽说办事不谨,但其人品也颇优。真乃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虽说其还算是勇猛,但换作前朝,此等虽有小才,却无大德之人绝不会用的。”

    王承恩立刻是笑着奉承道:“那不是皇上心胸宽广,知人善任吗?”

    崇祯皇帝也笑了出来。不过笑了一会儿,他又收起了笑容感叹道:“多事之秋啊!”

    王承恩之所以这次要帮朱大典和高起潜的忙,正是此次首辅更迭以后,新任首辅温体仁和曹化淳之间,隐隐地形成了一个内外朝的联盟。虽然王承恩不怎么喜欢揽权,但他也不喜欢有其他内廷的太监爬到自己的头上。所以为了对抗曹化淳,王承恩就抛开了司礼监和御马监的门户之争,主动借着这次机会向高起潜伸出了橄榄枝。

    而见到了这次不给吴世恭报上以前的功劳这个目的达到以后,朱大典和高起潜又采取了堵住吴世恭以后立功的途径的手段了。

    在休整了一天以后的军议中,朱大典和高起潜命令立刻全军开拔,趁热打铁攻下登州城,彻底消灭孔有德的叛军。

    但是在军议中,朱大典和高起潜却安排吴世恭率领着陈中之和江澄他们,组成了一支偏师,先去收复招远,再沿着海岸前进,扫荡平定叛军遗留下的溃兵,最后从登州城的南面包围登州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意外来信

    而在这时候,明军中的所有官员都认为:遭受了黄县大败以后的叛军,已经没有了什么战斗力了。只要是明军齐聚,攻下叛军的最后堡垒——登州城,那就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

    而攻下登州城,也将是此次剿灭叛军的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而吴世恭的偏师,却被剥夺了此次机会。

    就算是当汝宁营姗姗来迟之时,登州城还未被明军主力所攻克,那登州城的南面也是一片很陡峭的小山区,并不能够让大军展开顺利攻城。就这么说吧。汝宁营是将完全没有可能攻下登州城的。这也是朱大典和高起潜精心设计的报复手段。

    但是让朱大典和高起潜有些惊讶的是,在他们的心中是万分桀骜不驯的吴世恭,在接到这个明显就是穿小鞋的命令以后倒没有犹豫,他是神色平静地领取了任务。

    朱大典和高起潜还是不知道,军功对吴世恭来说已经是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了。

    经过了大半年的联合作战,联军终于是要分道扬镳了。但这并不是生离死别,联军的各部还要在登州城下再次会师呢,所以整个分手的场面也不算是特别煽情。

    但是刘泽清觉得吴世恭将会少了攻克登州城的功劳,他总为吴世恭感到有些惋惜。不过吴世恭还是没有在意。他只是让刘泽清自己保重以后,就坦然地带着河南军队分师离开了。

    当吴世恭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刘泽清的眼中已经掩饰不了自己野心的光芒了。在刚才军议的时候,朱大典甚至有些破格地点名对刘泽清进行了鼓励,并且还在话中暗示刘泽清,如果刘泽清在登州城再立下军功的话,那么朱大典将会向朝廷请功。让刘泽清跳过副总兵的官衔,直接提拔到实职总兵的职位上去。

    这个条件确实相当具有诱惑力,这也可以看出朱大典纯熟的政治手段。他不仅在联军中打一派,拉一派,能够有效的分裂联军,而且在日后平定叛乱以后,还能有刘泽清这个制衡山东总兵丘磊的棋子。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而吴世恭当然也不会在军议中逆来顺受,既然已经得罪了朱大典和高起潜了,那也就不在乎多得罪一些了。

    既然朱大典和高起潜不让吴世恭在登州城立功,那怎么也得给吴世恭一些好处吧。于是吴世恭打泼、卖乖、耍无赖。反正是什么手段恶心就用上了什么手段,就是要朱大典和高起潜多给上吴世恭一些军械、粮草和骡马。

    对于吴世恭的丑态,朱大典和高起潜气得简直都要咬碎了自己的钢牙。要不是他们都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要不是他们也知道就是一对二也没有可能打得过吴世恭,也许他们就要在中军帐和吴世恭进行一场现场pk了。

    到了最后。朱大典和高起潜还是无奈地给了吴世恭五百石粮食和一批火药,当吴世恭还是一脸无赖相。做出一副贪心不足的模样时。朱大典和高起潜也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们立刻下令要把吴世恭乱棍打出中军帐。吴世恭立刻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势逃了出来。

    分师以后吴世恭率领的河南军队共有五千八百多人。其中汝宁营就有四千五百多。而且,汝宁营还有战马七百多匹,驮马等骡马近八百匹,大车、战车和双轮车八百六十辆。

    这支部队的军用物资也是相当充足。其中粮草就有四千三百多石。另外,武器装备也是相当精良。光是火炮就有了三十门。还有就是,吴世恭出征时携带的银子也基本上没有动用。反而多出了银子和贵重物资,折合银子起码八万两以上。

    相对于汝宁营出征时的人马、武器、物资和银子,吴世恭的这次登莱平叛可谓是大获丰收了。

    而对于自己的此次任务。吴世恭也挺有自知之明。孔有德的叛军都已经全部是退归登州城去死守了,招远和登莱沿岸又哪来的残留叛军啊?

    既然朱大典和高起潜不肯让自己再立功,也不愿意自己早些赶到登州城,那么吴世恭自己也要识趣一些,就慢慢地武装巡游吧。就好象是自己带着五千多名护卫,来了一次环登莱海岸线的旅游吧。

    毫无意外,在崇祯五年的八月二十五日,河南军兵不刃血地收复招远。之后,吴世恭的河南军就在招远休整了十几天。

    其实河南军根本就不需要休整什么。但是既然不需要匆忙赶到登州城,那么河南军还不如在招远多征收一些好处呢。要知道,在河南军整个行军路线上,也只可能进入招远县城这一个城池了。

    而得知了王师已经收复了县城,招远知县和县中大户也从他们躲藏的山中寨子中下山,要接受招远县的县治。

    招远知县和县中大户当然大鱼大肉地招待了吴世恭等人一顿,接着奉上了一批犒劳,希望着河南军不要再停留在县城里了,早些滚蛋。

    可吴世恭这些河南军的武官眼界已开,他们还看的上这些犒劳吗?吴世恭立刻是把那些犒劳退回,并且狮子大开口地要求招远知县帮忙征用骡马五百匹,粮食三千石。而这要求一说出以后,让招远知县和那些大户都是腿一软,这征用的数目也太狠了一些吧。

    但是完全出乎吴世恭意料之外的是,他也碰上了一位狠的知县。既然河南军要狮子大开口,那招远知县也就不奉陪了。

    之后,招远知县又见了吴世恭一面,他连礼都没给吴世恭行一个,就硬着脖子说道:“招远已经孔贼肆虐,钱粮还需朝廷救济。所以并无多余可供吴都司。但本县也知陈都司劳苦,所以与乡老一起挤牙缝挤出毛驴二十,粮二百。望陈都司得之以后尽速离开吧。否则的话,本县就上奏朝廷,就是把官司打到了金銮殿,本县也照样奉陪。”说完以后,招远知县不顾吴世恭的臭脸,就扬长而去鸟。

    吴世恭倒还是首次遇上不吃他无赖作风的文官呢,所以立刻是暴跳如雷地把全部河南军驻扎在招远县城内,就是要压着招远知县服软。

    可是招远知县也根本不理睬吴世恭。反正孔有德打破招远县城以后,城中的居民也所剩无几,现在也没有归来几个,他又怎么会怕河南军祸害呢?再说,明朝的朝廷体制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知县也完全有着对抗吴世恭这种中高级武官的硬气。

    招远知县想的很明白,再怎么样,吴世恭的河南军也是官军,所以也绝对不敢碰招远县衙和城中的那些大户。至于底层的老百姓,招远知县肯定也是完全忽视了。

    而且,登州城的孔有德叛军还未灭。不见得吴世恭的河南军一直驻扎在招远县城不去打叛军,那朝廷也不会答应啊!反正就是看是谁耗得过谁。谁说文官就不会耍无赖的啊?

    而这么一来,确实让吴世恭难以应对了。不可能去明抢那些招远大户,但这么离开又大失了颜面。吴世恭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就在双方僵持了五天之后,让吴世恭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发生了。山东巡抚朱大典派信使给吴世恭送来了一封急信。而在信中,只有一张盖有巡抚官印的,写有允许吴世恭的河南军,在山东本地就地征收的朱大典的手书。

    吴世恭拿着这张手书,感觉到自己宛如就象是在梦中。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朱大典疯了。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把一位巡抚大人逼成了精神分裂了吗?

    吴世恭不知道的是,当时崇祯皇帝要王承恩彻查吴世恭的事以后,因为王承恩要示好高起潜,就被那些王承恩所授意的厂卫番子透露给了高起潜。

    当然,那些透露消息的番子也肯定不会明说,不过那些暗示就让高起潜有了些误会了。高起潜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河南丘八,竟然是这么的简在帝心。高起潜也根本不知道,其实吴世恭是臭名昭著的简在帝心。

    于是在感叹了一番,贵勋家的人确实不好惹以后,高起潜就立刻和朱大典商量,要弥补一下与崇祯皇帝有着“密切关系”的吴世恭的关系。

    但也不可能再改变吴世恭的河南军的作战计划了,那也太丢朱大典和高起潜的脸了。那也只好满足吴世恭所要求的物资需求了。所以就给了吴世恭那张巡抚的手令,让河南军可以在山东地方名正言顺地搜刮了。

    而在这时候,既然是想不通,吴世恭也就不再想了。他立刻是如获至宝般的把那张手书给收藏好,接着就趾高气昂地来到了招远县衙。

    而当招远知县看到这张手书以后,他顿时篶了。招远知县敢对武官强颈,但他绝对没有胆量敢违抗巡抚大人的命令。

    之后的事也就很顺利了。招远知县对吴世恭的征用要求基本上都满足了。不过由于孔有德的叛军已经搜刮了一遍,招远全县确实挤不出这么多的骡马和粮食。在与吴世恭商量以后,招远县最后给了河南军五十匹骡马,三百石粮食。还有一千两金沙的军资。有着那么一座私有金矿,那招远县也是真够富的啊!

    收获是如此丰厚,顿时引起了河南军的那些武官的贪心不足。他们还在商量着该如何再敲诈一笔呢,吴世恭却又接到了一封信。当看了信以后,吴世恭他们顿时气焰全消,立刻是灰溜溜地率领着河南军离开了招远县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攻打登州城不利

    吴世恭这次收到的是封家信。是岳父薛濂派人给吴世恭送来的。

    而在信中,秉承着岳父薛濂的一贯作风,把吴世恭是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薛濂是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张信纸,这怒气值是如此之高,宛如一股洪水般把吴世恭冲到了半空中四处飘荡。

    而吴世恭在看了信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闯了这么多祸了,岳父薛濂也给自己收拾了这么多残局了,操了这么多心了。所以岳飞薛濂虽然是言辞严厉,但吴世恭还是心存温暖。

    不过吴世恭也没想到自己留守的那些手下是如此胆大,他们竟然敢抢占南阳铁矿。那可是官矿啊!那可是皇上的小金库啊!那可是太监的小金库啊!吴世恭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那些胆大包天的手下竟然就敢去做了。

    不过当吴世恭了解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到诏狱里去走一趟时,他的背后也忍不住流下了冷汗。这无妄之灾也太莫明其妙了一点了吧。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就因为他人的行为,却差一点要被一同治罪,这大明朝的官场也太危险了一点儿吧。

    于是吴世恭立刻把陈中之和江澄叫了过来,当他把这一段“差点进诏狱”的内容说给他俩听了以后,陈中之和江澄这俩位当事人也立刻是冷汗直冒。也不用多说了,还是快些离开招远县城吧。在现阶段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吧。

    而当吴世恭率领着河南军离开了招远县城以后,他又想起了家信中夹杂着那两封小信。一封是妻子薛雨霏写的。小儿女的话当然也说了不少。但重点就是说了,她将要在吴世恭平叛以后,带着儿子薛呈麟和吴世恭一起一同回汝宁,要全家团聚。

    另外一封信却没有写几个字。不过那是儿子薛呈麟亲笔所写的。在妻子薛雨霏的信中,吴世恭已经知道了:岳父薛濂已经给儿子薛呈麟请了西席。开始启蒙识字了。

    不过吴世恭想着薛呈麟的实际年龄才五岁,虚岁也只有六岁,也只有感叹大明朝的教育水平已经是可以媲美于现代的那种变态的学前教育了。

    不过吴世恭倒是有了一些疑惑,自己都已经是出征了八、九个月了,怎么汝宁家中还没有家信送过来呢?那几个怀孕的小妾还不知道是生了没有?

    吴世恭不知道的是,邓启帆已经派了十几批信使给吴世恭送过信了,但是因为兵荒马乱,再加上各地官府的抓壮丁和阻拦,又因为吴世恭的汝宁营一直处在对敌前沿,所以那些信使根本没办法把信送到吴世恭的手上。

    而这次岳父薛濂的家信。要不是有着阳武侯的名头让各地官府大开绿灯的话,这信也照样很难送到吴世恭手里的。

    在落荒而逃了两天以后,河南军上下又恢复了精气神。你还不用说,这年轻就是好啊,这恢复能力也真是快。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世恭率领的河南军遇上了一支山东地方部队。那是一名名叫寇丰海的千户率领的七百多人的军户队伍。他们也是接到了朱大典的巡抚令以后,去登州城帮忙一起作战去的。

    当时孔有德叛乱以后。也顾不上去收拾登莱沿海的卫所。反正那些卫所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对孔有德的叛军也没有什么威胁。

    再说,不象是现代,明朝沿海的地方大多数是穷的叮当响,叛军也没兴趣去抢这些地方。所以,寇丰海所在的这些卫所倒是在这场登莱叛乱中保存了下来。

    当然。那些卫所也没胆子去主动进攻势大的叛军。不过到了现在,当明军连连获胜以后,那些卫所也不介意到登州城去痛打落水狗了。

    吴世恭是毫不犹豫地出示了朱大典的手令,把这支地方卫所军编入了自己的部队。要知道。河南军中虽然大车多,但骡马总有些不足,所以到了现在,还是有着一些双轮车是由汝宁营的辅兵推拉着的。

    而有了这些卫所兵,那些辅兵也就可以解放了出来。说实在话,那些卫所兵就是被吴世恭作为牛马来使用的。要知道,汝宁营的那些辅兵可是吴世恭花了转会费找来的铁匠和矿工,这么作贱的使用,吴世恭可有些心疼。

    不过吴世恭也没亏待了那些卫所兵。吃饱喝足那是肯定的,而且吴世恭还答应了寇丰海:在未来围攻登州城的战斗中,不会把那些卫所兵作为炮灰来使用,就让他们在后方做些辅助的工作。

    所以很快的,寇丰海就和吴世恭熟悉了起来。吴世恭也和蔼地问着寇丰海本地的情况,寇丰海也是有问必答,毫不隐瞒。

    不过当寇丰海说到:自己的那个千户所处在海边,军田都以盐碱地为多,出产不高,所以很多军户需要煮盐来贴补家用的时候。吴世恭立刻是浑身一激灵。

    自己不正是需要盐吗?这里也不正是靠海吗?自己在扬州的小盐场也确实出盐不多,又有着扬州盐运使和大盐商祈家在背后作怪,总有些不安稳。是不是就在这里开一个盐场啊?

    不过也没必要马上和这位千户寇丰海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没必要交浅言深。不过却很有必要找些专家来咨询一下。于是吴世恭立刻让杨如松安排信使,给扬州的陆家和郭家传个信,让他们立刻安排人到登莱和吴世恭商议一下开盐场的可能性。

    吴世恭为了钱财是刚闹出了一番事,可现在又想着开盐场去挑战朝廷的盐铁专卖了。这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真实表现啊?不过再怎么说,吴世恭的伤疤也好了太快了一些吧。

    朱大典的手令也确实好用,征发地方的粮草也特别方便。不过,吴世恭的行军路过的地区也确实太穷,所以征发的那些粮草,在河南军吃用了以后,也所余不多。

    也没有再遇上什么其他卫所军,估计那些卫所军因为路程较近,已经是赶到了登州城下。在一路悠闲的行军以后,河南军终于在九月二十一日赶到了登州城南部。

    让吴世恭有些奇怪的是,直到了这个时候,明军都没有攻下登州城。当吴世恭去明军大营复命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明军军议,吴世恭也正好是一同参加。而在军议中,朱大典和高起潜都是愁容满面,在安排了明军征募各地民夫,要大造工事长期围困登州城以后,朱大典和高起潜就草草地结束了这次军议。

    出了中军帐以后,吴世恭立刻向刘泽清打听明军的作战情况。可刘泽清紧皱眉头,并没有在这里给吴世恭介绍情况。他只是邀请了吴世恭到他的营中饮酒。而在去刘泽清营中的这一路上,吴世恭听到了刘泽清在不断地叹气。吴世恭的心中是一沉,看起来是作战不利啊!

    果然不出所料,当吴世恭和刘泽清干了一杯酒以后,刘泽清告诉了吴世恭一个坏消息:“长敬老弟,袁衡袁守备毙了。他被一发铁弹打在了脑袋上,只靠他的衣饰才把他的遗体给认了出来。唉——!惨呢!”

    吴世恭一听以后,惊讶地差点松手把酒杯掉到了地上。再怎么说,这一路上风雨同舟,联军的各位武官之间总有些感情。但这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没想到袁衡在最后一战中却丢了性命。这让吴世恭感到万分伤心。

    在稳定了一会儿情绪以后,吴世恭开始询问起详细的情况来。

    刘泽清倒没隐瞒,他告诉吴世恭说:在九月一日,明军主力逼近登州城。但是叛军并没有龟缩在城内,而是据城与明军发生了三次大战。

    而在那三次的战斗中,激烈程度比黄县会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双方的火铳不仅是大规模的使用,连火炮也成规模的使用了。就在第二次的战斗中,袁衡守备不幸身亡。

    而在前两次的战斗中,身处绝境的叛军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从战果来说,明军应该是处于下风。但是在明军的顽强阻击,以及辽东军的到处堵漏之下,最后依靠着人数优势,明军成功地把叛军压回了城内,叛军也完全丧失了与明军野战的能力。

    而在第三次的战斗中,明军就开始尝试攻打登州城。而一开始的战斗也相当顺利,此次登莱叛乱的煽动者,伪都元帅李九成上阵搦战,被辽东军的祖宽一箭射死了。

    于是士气大振的明军顺势攻城。但此时登州城上,由孙元化督造和购买的西洋火炮发威了。造成明军的伏尸数里。

    而当明军的火炮射击的时候,又是由孙元化设计的,完全以抵御西洋火炮为标准加固的登州城是蔚然不动。而此次攻城战也完全打掉了明军强攻登州城的能力。

    万般无奈之下,朱大典和高起潜也只能够在刚才的军议中,制定出长期围城的攻城法,希望能够用断粮来彻底消灭这支叛军。

    不过从打听来的消息来看,登州城内,除了那些留做军妓的年轻女子以外,所有的百姓都被叛军给杀害了。而叛乱以后叛军搜集的粮草,也大多数运到并储存在登州城内。再加上登州城本身拥有的大量粮草,这围困的日子就不知道要持续到猴年马月了。(未完待续。。)

    ps:  祝所有的朋友们中秋快乐!

第三百三十三章叛军离心

    借酒消愁愁更愁!虽然在军中禁止饮酒,吴世恭也知道自己喝酒的样子,如果被汝宁营的兵丁看见就有些不好了,但是在当天晚上,吴世恭还是和刘泽清喝了个大醉。

    吴世恭的心中是很不痛快。是有些伤感袁衡阵亡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吴世恭起了思乡之情了。

    尤其是对自己的长子薛呈麟。当薛呈麟出生以后,吴世恭却长期不在他的身边,以致于现在吴世恭对其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一直躺在奶妈的怀中睡觉,连相貌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吴世恭本以为登州城会很快攻克。自己也将很快地带着妻子薛雨霏和长子薛呈麟一同回汝宁全家团聚。但没曾想到,登州城的局面演变成了长期围困,而自己又要在这里待上不知道多少时间,吴世恭顿时感到心中是万分堵得慌。

    清晨,吴世恭从自己大帐中起来。昨天晚上最后的情形吴世恭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坚持要回自己的大营。

    起床时宿醉的感觉让人万分难受,吴世恭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些恢复了,他才披上了自己的外衣起了身。

    这时候的吴世恭就想到,既然自己也想念家人了,那汝宁营的兵丁也肯定如此。吴世恭要去交待周巡,让其和军中识字的兵丁一起,给每一位兵丁和辅兵写一封家书,吴世恭再派人把这些信送到他们家中。打仗不能够回家,这也没有办法,而吴世恭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一出大帐,一股寒风吹来,已经是晚秋初冬的时分了。这风也刮的有些刺骨。吴世恭被风吹得是浑身一哆嗦,他又想起了那位守备袁衡。忍不住紧了紧衣服感叹道:“这人死如吹灯,真是一吹就灭啊!”

    而登州城外的明军是一筹莫展,城内的叛军军将也是愁云遍布。其实根本没有城外的明军估计的那么乐观,登州城内的粮食并不多。

    登莱本就不是产量很多的地区,又逢长年干旱,这官府和民间的存粮,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很低的水平。所以在孔有德叛乱以后,其实并没有搜集到多少粮食。

    再加上长期围攻莱州城,土匪和难民又纷纷来投。这些军粮都要靠登州城内的存粮来支撑。而叛乱又给登莱全境的农业生产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沙河会战和黄县会战的大败,又使得大批军粮落到了明军手中,因此,现在的登州城内。也只存有三、四个月的军粮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本来孔有德的叛军并不怎么心慌。因为在登州城的水城内,有着大量的水师舰船。万一登州城不支。完全可以通过那些舰船把叛军给撤走。所以在明军刚开到登州城的时候。叛军还有信心与明军再次决战,就是因为叛军还留着那么一条退路呢。

    可是那些叛军的军将万万没有想到,这天气竟然反常地立刻变冷,这几天,水城外的水域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浮冰,再过上一些日子海面也将完全冰冻住了。所以现在舰船已经不再能够出海了。

    孔有德这些叛军军将当然不知道现在是处在小冰河时期。但是被绝了后路,又身陷在绝地,登州城内的存粮又不多,所以他们现在就聚在了一起。要商议个法子出来。

    “城中还有多少人?多少存粮?”孔有德问道。

    “大帅,奉您的令,小的在这些天把城中的情况摸了一下。”孔有德的亲兵队长在一旁介绍道,“现在城中有我们的兵丁一万七千多人,其中原先是我们老辽军的有八千九百多。马匹三千一百多匹,老辽军的家属七千多人。抓来的苦力一千八百多。还有……还有登州城的百姓一千二百多。”

    在座的那些军将,都知道这位亲兵队长所说的登州城的百姓,就是叛军留下的作为军妓的年轻女子了。孔有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接着说!”

    “城内有粮食九千二百多石,干草的数量倒是很足,马食不缺。此外,还有肉脯二百多斤,酒一千四百多坛。盐六百多石。柴十万斤以上。军械的数量就很足了。完全还可以武装三万人以上。”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你就说一下吧,我们的存粮还可以支撑多长的时间。”一旁的一位叛军军将插话问道。

    那些军将识字的都没有几个,让他们做数学除法,那可真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所以一些军将也一起喧哗了起来,他们就想知道可以支撑的确切时间。

    “都安静一下!”孔有德看到场面有些乱,立刻大声叫道,“老孔我昨天找了一个账房先生算了一下城中的存粮。省着点用,也可以支撑到明年正月底。”

    在座的那些叛军军将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一位军将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如果把那些马都杀了,足以支撑到来年三月海面开冻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天高海远的离开了。”

    孔有德摇了摇头,说出了不同的意见:“马不能够杀。万一在这几个月内,明军打破了登州城,我们还可以集中三千骑兵,想办法冲出去。这也是我们的一条退路。万一现在就把这条退路给堵死了,明年三月老天爷又再次象现在一样这么怪的话,如果海水不开冻,那么我们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那照孔大哥的话,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依我看,我们还是降了吧!找人到城外的官军那里谈谈条件吧,如果条件不过分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吃军饷吧。”

    猛的听到这条建议,屋中是为之一静。叛军走到现在,投降也提出过好几次,但那些投降都是为了以后的诈降。而这次投降的建议还是叛军内部首次提出的真的投降。

    孔有德是在内心里很反感这个建议。因为他知道,自己诈降了这么多次,先后蒙骗了这么多的文武官员。如果这次真的投降以后,就算是崇祯皇帝放过了自己,那些其他的官员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因此,现在在场的叛军军将中,只有自己和耿精忠,还有李九成的儿子李应元是绝对不能够投降的。

    不过孔有德也不能够否定这个提议,要不然,有可能现在就在登州城内,立刻发生叛军之间的火并。甚至在座的其他叛军军将,都会把自己的首级割下,送到城外的明军那里去邀赏。在这乱世期间,会去相信什么兄弟情谊的人,那还真的还在他们娘肚子里待着呢!

    于是在斟酌了一下以后,孔有德就说道:“去探探口风也好。安排人出去一趟,不过投降也有一个条件,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要保全,以往的事也都既往不究。否则的话,告诉城外的官军,我们死也要死战到底的。”

    “还有,在座的各位也不要心急。到时候真的没粮,城中的那些苦力和百姓也可以充饥。我们也都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别告诉我老孔,你不知道吃人肉。只要耗到了开冻,我们就立刻远走高飞。暂时也就这样吧。老耿你留一下,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说。”

    等到其他的军将都离开以后,孔有德对耿精忠说道:“老耿,你我,再加上现在在皮岛的老尚都是当年跟着毛帅起家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在一起喝过酒、红过脸也打过架,就是没有在背后捅过刀子。所以现在我老孔也只相信你。”

    “而到了目前的状况,连我们东江镇出来的人都不能够完全相信。你我各出一支部队,守住城内的粮仓和水城,再把那些老辽军的家属都搬迁到水城内。再怎么样,我们自己也都有了一条退路。”

    耿精忠点点头,接受了孔有德的好意。不过他问道:“那些想投降的该怎么办呢?”

    孔有德是一声冷笑,回答道:“就让他们去谈谈吧。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也好。我也看出来了,城外的那些官军就想着要我们的脑袋领功呢,哪儿会接受我们的投降。就算是我们真的想投降,他们也不会信。以前我们玩诈降计也玩得太狠了一些了。”

    “那是不是……?”耿精忠用手做了一个刀砍的动作询问道。

    孔有德考虑了一下,回答道:“现在还没必要。毕竟还坐在一条船上,这城内可不能够乱。不过可以考虑以后多突几次围,也不能够在城中死守,也要给城外的官军以压力,让他们不能够放大胆来攻城。”

    耿精忠是再次点了点头。又可以借刀杀人,又可以消耗城内的一些兵丁节省粮食,孔有德的这个计策还是挺不错的。

    而这时候的吴世恭已经把寄写家信的事安排了下去。不过现在还不能够忙着这件事。河南军要先开到登州城的南面建造好自己的营地。接着要构建包围登州城的工事呢。

    当天晚上,当营地粗粗建成以后,吴世恭向杨如松下令道:“明天去找几个熟悉本地情况的向导来。最好要有熟悉登州城内情况的。找来以后,就与本官一起到登州城外观察地形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互相钓鱼

    没想到杨如松找向导就找了三天时间。熟悉城外南部小山区的向导好找,可是熟悉登州城内地形的人不好找。当时登州城内就没有逃出几位百姓。

    不过吴世恭也不心急。在这些天,吴世恭也已经粗粗看了自己所需要驻守的防区。那片小山区虽然山体并不是十分高大,但是都很陡峭,山上也长满了灌木和树木。这使得大军很难通过这个小山区。

    当然,零星的人从山间小道上通过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吴世恭并不在意有什么零星的叛军逃跑。叛军在外又无任何援军。吴世恭也不是和孔有德的叛军有着血海深仇。逃走几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吴世恭就把自己的河南军的大营,设置在了小山区的一个较大的山谷之内。砍掉了大营周围的树木杂草以防叛军火攻,再派人看守住附近的几条山间小道。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在自己的这一处围困住了登州城内的叛军。

    当杨如松找来了四位向导以后,吴世恭就带着他们从大营出发,翻越前面的几座小山直接去观察登州城的南城墙。

    在走了一段山间小道以后,所有人开始在向导的带领下进入灌木丛。因为这是吴世恭所要求的,他要求向导就要把自己这些人带到最靠近城墙的那个山头上。

    反正有着前面的护卫用刀斧开路,吴世恭行走的也挺顺利。直接到那个山头的路也不太远,所以在半个时辰以后,他们就来到了那里。

    吴世恭他们趴在山头后面观察着。这里离登州城的南城墙有着二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而这里也不是正对着南城墙的中间,而是正对南城墙的最东面靠海的地方。

    听向导介绍说:吴世恭现在所在的山势和登州城的南城墙成为了一个不标准的梯形。吴世恭这里离南城墙最近,有着二百五十步左右,而另一头的山头。离南城墙就有四百步左右了。

    而吴世恭正面对着的城墙里面,就是登州城的水城。吴世恭眺望了一下,确实隐隐地看到几根船只的桅杆。

    一边汝宁营的几名亲兵正在紧张地描绘地形草图。吴世恭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处。发现面对城墙一边的山坡是更陡峭了,根本没办法让军队开下去。

    吴世恭不禁感叹道:“这登州城修造的位置还是真的好啊!”

    虽然叛军也不可能从自己这里突围,但是如果要攻打这处城墙,一定要从前面的梯形长边处把军队开入。而且也就约三、四百步的空地,全部都在登州城上的火炮的射程之内。还是老老实实地围困吧。不要再去做梦强攻下登州城了。

    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好看了,就只等着那几名亲兵画完草图以后就打道回府了。可就在这时,登州城上突然出现了几名叛军,他们也在观察着城墙外面。没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山头上吴世恭这一行人。

    吴世恭所处的那个小山并不高,目测也只比登州城墙高上十来丈左右。但是相隔了二百五十步,这些高度差距也就忽略不计了。

    在吴世恭的汝宁营中,对敌军火器的防备是很严格的。按照操典。就是要象现代一样,趴在地上隐蔽着。对于侦察隐蔽也有着很严格的要求。一般并不会被敌军所发现。

    但是。这次吴世恭带出的还有陈中之和江澄这些人,他们的随意性就很大了。根本就不隐蔽自己,高高地站在山头上观察着登州城。甚至他们还对汝宁营的谨慎态度有些不以为然。

    其实陈中之和江澄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错。因为现在吴世恭这些人所处的位置都在火铳和弓箭的射程之外。而且当时火炮的发射也挺麻烦,所以只要在远处看到叛军炮手的动作,完全就有时间让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

    可吴世恭的汝宁营可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是在火铳的射程之外,但是还有一个名词叫“流弹”呢。再说。谁说的准没有暗藏的火炮呢?说到底,吴世恭也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反正现在城墙上的叛军已经发现了吴世恭他们。不过叛军也并没有动用火炮射击,他们不断向吴世恭他们做着挑衅的动作,嘴里还大声骂着什么。

    不过距离是这么的远。吴世恭他们也没兴趣去回骂。完全就是浪费唾沫嘛。可就在这时,一名向导突然神色激动,他跳到了山头的最前沿,和城墙上的叛军对骂了起来。

    这向导的语速飞快,又说着山东的方言,吴世恭他们就看到他脸胀得通红,手舞足蹈地好象就要摔下山去。

    “把他拉回来!”吴世恭下令道。

    几位亲兵上前,架着这名挣扎中的向导拉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怎么回事?”吴世恭厉声喝问那名已经瘫软跪倒的向导。

    “大人啊!”那名向导立刻跪着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磕头大叫道:“大人啊!您要给俺报仇啊!”没磕几下头,那名向导的额头上就见血了。

    “别再磕头了,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吴世恭使了一个眼色让亲兵拉起已经受伤的那名向导。

    那向导也不再磕头了,接着他讲了一段凄惨的故事。也无非就是那名向导就是登州城人,他因故离开登州城而全家留在城内。之后全家被叛军所杀,而他独自逃生什么的。

    听完这个故事以后,吴世恭是沉默不语。这让吴世恭能够说些什么好呢?现在的吴世恭又没有能力攻下登州城。再说,相对而言,这名向导的遭遇还不是最悲惨的。起码他还逃了出来。登州城内全家被叛军所杀,而导致绝户的百姓绝对也不会少的。

    而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又大声叫道:“大人您快看,叛贼拖了个姑娘上来了。”

    全部人的视线立刻又转向了城墙。只见到几名叛军拖着一个女子,撕扯着她的衣服,接着轮番做起了……的事。他们一边做着,一边还向吴世恭他们炫耀地叫喊着什么。

    “奶奶的!”吴世恭立刻是骂出声来。叛军的这架势是一点儿也不把自己这些官军爷爷放在眼里了嘛。

    见到了画草图的亲兵已经画好。吴世恭立刻下令道:“我们先回去。”

    接着吴世恭又对那名已经有些发急的向导说道:“今天我们也没办法收拾那些叛贼。过些天,我们把火炮拖上来,打死几个叛贼为你全家报仇。”

    身边的军官和亲兵立刻是一片叫好声。他们也早就受不了叛军的嚣张态度了。

    但是把火炮运上这个山头还是挺不容易的。不过毕竟河南军的人多,在经过了五天的砍树、开路、压实路面和在山上开了一道“之”字形的道路以后,在两头从附近征用过来的牛的拉动下,两门一磅的火炮被架设到了山背后平整好的火炮阵地上。

    而在这几天,汝宁营也不断地派出兵丁在山头上向叛军示威,而叛军也不甘示弱地一次次地把女子拉上了城墙。

    “准备好了吗?”吴世恭问梁辉道。

    “都准备好了。要不然,那边的那个小子可能都要把我给吃了。”梁辉小声地回答道。确实,那名向导这几天就眼冒绿光地待在火炮的边上,连让他休息一下都不肯。

    “注意一下,打一炮就把炮给拉回来。这一磅的火炮威力太小,又没有经过矫正,运气好打死几个叛贼最好。打不到,那也就是给那个小子一个交待。”

    梁辉立刻是笑嘻嘻地答应了。

    这次来看热闹的人很多,汝宁营中的军官也几乎全部出动了。连智能也因为没有亲眼看过火炮发射,也兴致勃勃地待在一边。

    吴世恭把他们都招呼到了离火炮阵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拿出几个棉花团让军官们堵住自己的耳朵。接着做了一个手势让梁辉开始准备。

    依然是一名兵丁开始站在山头做着挑衅的动作。也很快的,城墙上的叛军又拉过来一名女子。

    梁辉是一声令下,早就做好了发射准备的两门火炮被飞快地推上了山头。火绳是立刻点燃。两声巨响以后,两颗炮弹是直直地飞向了城墙。

    可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对面的城墙上也有一门火炮和梁辉的火炮同时发射。真是见鬼了。原来叛军也在那里钓鱼呢。

    没有矫正过的火炮是根本没有什么准头,不出所料,这三发炮弹也根本没有一发打到目标。但是叛军火炮的炮弹,打在附近的丛林中也引起了汝宁营的一片鸡飞狗跳。

    “隐蔽!”吴世恭大声叫喊着,接着拉住还在看热闹的智能躲到了山背后的草地上。

    炮队也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他们拼命地把火炮往回拉,而那群看热闹的军官也都躲到了吴世恭的附近。

    不过看起来,叛军也不知道这次汝宁营会有火炮,他们纷纷地装填着城墙上的火炮,要向汝宁营倾泄着他们的怒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我是天才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所有的人都躲到了安全处。见到都已经隐蔽好,吴世恭也放松了下来。他在草地上一个翻身,仰面躺在了草地上。

    初冬午时的阳光十分温暖。照得人全身都是懒洋洋的。吴世恭的兴致也起,顺嘴吹起了口哨。他吹得正是那一首德国二战时的军歌,就是电影《纽约大劫案》中的那首插曲。

    那曲调节奏明快,十分容易引起军人的共鸣。所以没一会儿,在吴世恭身两边的周巡和智能也翻身仰面躺着,三人躺在了草地上一同吹起了口哨。

    四周的军官和亲兵也围拢了起来,他们也不管头上还飞着叛军的炮弹呢,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会吹口哨的人也加入了进来。不会吹的,也低声哼唱着打着节拍。这里顿时变成了一场战场口哨音乐会。

    气氛是越来越热烈。当吹到最后一个音节时,所有人同时都欢笑着发出了一阵喝彩声,接着都哈哈大笑着鼓起了双掌。还真是一群苦中作乐的苦比孩子啊!

    等到掌声过后,吴世恭笑着问智能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和尚还会吹口哨啊!”

    智能倒是一脸惊讶。他回答道:“为何小僧不会吹箫呢?此等雅事,并无什么不妥吧。”

    “雅事?”吴世恭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在吴世恭现代的记忆中,一般吹口哨的都是小流氓,而且往往都是调戏妇女的低等小流氓,什么时候吹口哨变成了雅事呢?

    当吴世恭提出自己的疑问后,智能用着鄙视不学无术的眼光看着吴世恭,并且回答了吴世恭的疑问。

    在智能的介绍中,吴世恭才知道。原来吹口哨又叫吹箫。当然,吹箫这个名词吴世恭是很熟悉的。但是在古代,吹箫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就是吹奏一种名叫“箫”的乐器,另一种解释就是吹口哨了。当然到了现代,吹箫又变成了一种解释了。那解释笔者也就不多说了,否则笔者就要马上去刷牙去了。

    而在古代的文人雅士中,吹箫,也就是吹口哨,也是一种很高雅的行为。比如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竹林七贤中。就有很多吹箫高手。

    这下子吴世恭可明白了,原来很多古文中,长啸一声的意思就是吹了一长声很响亮的口哨啊!不过想想也对,不见得那些文人雅士就象野兽一样高叫一声吧。那就不是贤士了,那是金丝猴。

    吴世恭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吹箫原来是一种高雅的运动。他脸带着淫荡的笑容,心想着回汝宁以后。到底是找哪个老婆高雅高雅呢?

    就在这时。叛军的第二轮炮弹打过来了。当然对隐蔽好的吴世恭他们是毫发无伤。不过吴世恭看到了炮弹飞过自己的头顶,远远地往下落时,他立刻是收起了笑容,眼露精光。

    “都让开!都让开!”吴世恭坐了起来连连挥手。围着的军官和亲兵满脸疑惑地让到了两旁。又是一发炮弹飞过,吴世恭只见到那发炮弹远远地落入了山谷中的小溪边,贱起了一片浪花。

    “哈哈哈哈哈!”吴世恭立刻是仰天长笑。一边笑着。他一边还指着远处那发在小溪边上滚动的炮弹,问周巡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巡被问得有些莫明其妙,他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那是铁弹,哦!不!是炮弹吧。”

    吴世恭立刻是白了周巡一眼。纠正道:“那叫抛物线。没知识可真可怕啊!”

    “什么?什么线?”周巡是更莫明其妙了。他用询问的眼光看了四周的人一圈,发现没有人明白都司大人嘴里的这个新名词。

    吴世恭也不管周巡了。他又翻转了身,匍伏着向前,把脑袋露出了山头。吴世恭远远地看着城墙内露出的那几根船只桅杆,狠狠地说道:“妈的!敢和老子玩炮,那老子就用炮玩死你们。”

    话还没说完,见到了自己的大人可能有危险,军官和亲兵立刻是一拥而上,拖着吴世恭的双腿就把他拖了下来。弄得吴世恭是满嘴啃了一口泥。

    吴世恭的心情依然很好,并没有责怪自己手下的无礼举动。他“呸呸呸”吐了好几口,接着又忍不住大笑道:“我是天才啊!哈哈哈!”

    看着吴世恭不断地做着神经病的举动,汝宁营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但是鉴于吴世恭积威已久,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相劝。

    还是智能的身份比较超然,他小心地靠近了吴世恭,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啊?我是天才啊!哈哈哈!”吴世恭依然在发疯,“抛物线啊!天才啊!”接着吴世恭把头转向了智能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天才啊?”

    这时候的智能肯定吴世恭是发疯了,不过看着吴世恭的神情是特别亢奋,智能也有些害怕,他颤抖着说道:“大人,你别过来啊!小僧……小僧可是从少林寺下来的啊!”

    “妈的!”吴世恭是立刻骂出了声,“原来你们都以为我是发疯了啊!跟你们这群愚蠢的人讲不清楚道理。切!等叛贼的炮打完了,我们再一同回去。”

    所有的人听了这句口齿清楚的话以后,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愚蠢就愚蠢吧。只要你这个爷爷不要再发疯了就行。

    其实吴世恭的发现并不稀奇。但是对于当时的炮兵战术来说,可就是一个开创性的创举。

    在这些天里,海面已经完全冰冻了。叛军的舰只也都被困在了登州城的水城内。应该说,有着两道城墙的保护,那些舰只是相当安全的。但是倒霉的是,他们遇上了吴世恭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现代的人都知道,炮弹是可以通过一条抛物线,越过城墙,打到城墙后面的目标的。这连吴世恭这种只有初中文化的人都知道。当然这也就是现代火炮中,加农炮和榴弹炮的区别。

    而在明朝,无论是在东西方,所有的火炮却都是直射的。倒也不是古代人不知道抛物线的原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首先因为当时的数学和力学没有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够发展出弹道学,因此,如果炮弹曲射的话,根本不能够计算出炮弹的弹着点。

    还有,现代基本上都用的是开花弹。现代的炮弹,无论是空中凌爆还是钻地爆炸的,其杀伤威力都是在弹着点周围。而明朝当时的炮弹都是实心的。它的杀伤威力是通过炮弹的跳跃,形成一条直线,形成杀伤的。所以弹着点的作用就不算是太大了。

    但是在登州城这里,恰恰就是一个例外。因为有着城墙的保护,明军的直射火炮最多恰巧射断几根叛军船只的桅杆。而对于叛军来说,修复那些桅杆也是很方便的。

    但是如果能够曲射的话,就有可能把船的甲板和船底砸穿,彻底让这些船只失去海航的能力。而对于叛军来说,那些船只可就是他们的一条退路啊!所以对那些船只的射击,就是对叛军的一种致命威胁。

    但是理论的事好办,实际的射击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吴世恭也就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要等叛军结束炮击,再回到自己的营中印证自己的这个想法。

    又过了一刻钟,见到了自己的炮击没有任何效果,叛军也就不再浪费炮弹了,他们收拾好了火炮,下城墙休息去了。而吴世恭他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当回到大营以后,吴世恭召集了所有的军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一听以后,所有的人都觉得吴世恭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每个人都见过石块是怎么在空中飞行的吧。

    不过还是需要专家的认定。不过这里也只有一个土专家——炮队统领梁辉。当然炮队统领梁辉也提到了弹着点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吴世恭也难以回答,他当然不可能通过计算得出弹着点。不过吴世恭提出了可以用土办法来解决嘛。

    首先就要测量出火炮阵地到达水城的距离。现场实地测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有着那名向导回忆出的城中草图,再加上到西城墙外,画了一条平行线来估算,最后得出的距离是三百五十步左右。

    接着就是城外的试发射了。河南军立刻动用人力,在三天之内清理出了一块长达一里的空地,作为火炮的射击试验场。

    还有就是需要解决火炮的后座力问题。原先火炮直射的时候,由于炮车架的后退,可以减少很多的后座力。而现在,曲射的火炮的后座力,基本上全部都要由炮身来承受,那火炮还吃得消吗?

    也只有在炮身后垫上很厚的缓冲材料了。为此,汝宁营中挤出了整整一百条棉被来。

    当然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准备工作。例如:场地距离的划分;火药装填量的进一步标准;模拟城墙和模拟船只等等。反正这一切的准备又花去了十几天的时间。

    到了崇祯五年的十月二十二日,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上,一个科学发展史的里程碑式的事件发生了。汝宁营的曲射火炮正式试发射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神舟一号

    “嘭!嘭!……”

    一发发炮弹试发射着。整个试验过程其时是相当枯燥的。火炮不断地调整着角度要确定最佳的射角。但是一群军官还是兴致勃勃地在一边观看着。这军营中的娱乐活动也太少了一些,还不如都来看热闹啦。

    当吴世恭看到火炮调整和记录角度很麻烦的时候,就提出了制作类似于现代的量角器的想法。这量角器的制作也根本不复杂,按照吴世恭的思路,河南军中的工匠们很快就做出来了。

    不过有了量角器以后,确实给火炮调整角度带来了很大的方便。于是对于吴世恭的妙想,汝宁营的军官们都是狂拍马屁。吴世恭一边是享受着马屁,一边美滋滋地想道:“没想到在大明朝做天才还是蛮简单的啊?”

    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火炮阵地的水平问题。有着这么多的人力,河南军平整一块火炮阵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这里有个难题,并不能保证这个平整好的火炮阵地是和水平面平行的。要知道这里可是山地。如果火炮架设到了倾斜的火炮阵地以后,因为发射角度的倾斜,火炮的射击将会发生偏差。可是从肉眼又不可能观察到火炮阵地是否和水平面平行。

    最终一位工匠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使用了一大块平木板铺在火炮阵地上,再在木板中间滴水。如果水滴不滚动的话,那么就证明了这个火炮阵地基本上是和水平面平行的。其实,这就是现代水平仪的雏形。

    见到了解决了这个难题,吴世恭是大喜,顺手就奖赏了那名工匠五十两银子。这使得所有的人都是干劲高昂,所以以后的一些小问题也在群策群力之后都一一解决了。当然吴世恭也在之后。给予了立功人员大小不一的奖赏。

    最终在试验了两天以后,终于得出了试验的结果。由于山体太陡峭,汝宁营中三磅的火炮并不能够运上山,而一磅的火炮威力又太小,所以这次曲射射击叛军的舰只,就采用了那四门二磅的火炮。

    确定完火炮的射角以后,工匠们按照这射角开始打造固定的炮架。而其他辅兵开始开阔道路,平整山上的火炮阵地。要做好火炮发射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而在这次试验中,迟明的童子营中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名叫胡梦的少年。目睹并参与记录了整个试验过程。之后他对火炮的射击曲线发生了很强烈的研究兴趣。

    在这以后,胡梦又主动报名加入了炮队,并且逐渐成为了炮队的弹道专家,后来积功成为了千总。

    不过这位胡梦对于打仗没什么兴趣。之后他主动退出了作战部队,来到后来汝宁营开设的军校中。成为一名教授火炮弹道学的老师。

    胡梦在军校的生活就如鱼得水了。他自己的研究和他带出的八名最有才华的学生,几乎奠定了这个时空的现代物理和化学的一大半基础。并且最终发明出了高等数学。而胡梦也在这个时空中被尊称为“科学之父”。

    可目前的吴世恭还不知道身边还有着胡梦这位真正的天才呢。当火炮试验结束以后。吴世恭是玩心大起,他大叫道:“把火炮竖起来,看看到底能够把炮弹打到多高的地方。”

    既然大人有兴致,那么小的们当然要捧场。很快,火炮就被加足了最大的火药量,直直地竖立了起来。当然。这个竖立也是微微向前有个小角度的。要不然,那炮弹落下可要砸到自己的脑袋上了。那可不是好玩,而是自杀了。

    此次发射由梁辉亲自主炮。当炮弹出膛以后,所有人都张大着嘴。仰着脖子看着炮弹越飞越高。直到炮弹变成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黑点。又等了好长一会儿,炮弹才落下,炮弹重重地撞到了炮前四、五十步的地方,贱起了好大一片泥土。

    回过味来的人们开始纷纷地感叹道:“哇!飞得好高啊!”

    只有马屁高手梁辉反应最快,他单腿跪在了吴世恭的面前,很诚恳地说道:“大人!此炮威武,请大人赐名吧。”

    吴世恭是脱口而出:“神舟一号!”

    被梁辉抢了先机的那些人,立刻是不甘示弱地接着大拍吴世恭的马屁:“大人!好名字啊!”,“大人的学问真高啊!”……

    周巡还凑到吴世恭的面前,笑着恭维道:“大人,我们汝宁营以后要造更大的火炮,说不定都可以打到月亮上去呢。”

    吴世恭连想都没有想,接着说道:“那炮就叫嫦娥一号!”

    吴世恭这些大老粗当然不知道什么忌讳,于是同音名字——神州炮就在汝宁营中叫开了,并且还记录到了汝宁营的文书中去了。

    还是回到汝宁以后,邓启帆才在文书中发现了这个很敏感的名字。为了避讳,邓启帆就顺手把这个名字改成了神舟炮。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修改,只是改回到了原来的名字罢了。

    而且在这个时空,还发生了一段趣闻。当这段历史传到西方,在一百多年后,有位名叫儒勒?凡尔纳的法国科幻作家以此为启发,写了一本《从地球到月球》的,用火炮把人发射到月球上的科幻小说。

    而这发神舟一号的炮弹也带来了一个意外。炮弹落地的动静,也引起了一匹拉着一辆空大车,正在安静啃着草的马的受惊。

    这匹惊马拉着空大车在空旷的火炮试射场上飞驰,引得也在一旁吃草的人来疯是一阵激动。它趁着看管的亲兵不注意,一个飞窜和那匹惊马是你追我赶了起来。引得所有的人是一阵哄笑。

    到了最后当然是亲兵们出动,把这两匹马制伏并带了回来。不过人来疯回来以后,却调皮地在吴世恭身边蹦蹦跳跳。

    吴世恭没理睬人来疯,他突然有了个新想法。要知道人来疯虽然调皮,但它的奔跑速度可是相当快的。不过刚才那匹惊马还拖着辆大车,它的速度也不比人来疯慢上多少啊。

    吴世恭就想起了前世自己所看过的一个电影——《角斗士》。那里面就有在角斗场内。战车战斗的场面,吴世恭记得那战车的威力可不小啊。是不是以后在汝宁营中制造几辆呢?

    吴世恭当然不会知道,那种战车倒在春秋战国时期是很流行,但是随着骑兵的大规模运用,这种战车早就被淘汰了。

    因为那种战车造价高,御手培养很难,但是使用时对地形的要求又很高。因此,被当时春秋时期的孙武给首次破解了,然后这种战车也渐渐地成为了历史。以致于大明朝时期已经没有了这种战车的影子,连知道原先历史上有这种战车的人都不多了。

    不过在这时候。也没有人会反对吴世恭的想法。在吴世恭的描述之下,迟明很快把研制这种战车的想法和吴世恭回忆起来的,这种战车的草图记录了下来。

    而就在等着正式发射的时候,一位吴世恭在莱州城“转会”过来的,名叫卞成旺的铁匠找到了吴世恭。

    在黄县会战后的战斗总结中。吴世恭提出了要在乞丐盔甲要害处,用大块盔甲铁片防护住的想法。而我们也已经知道。在明朝的这个时期。有能力制作这样的大块盔甲铁片的铁匠是很少的,而且制造的周期也很长,根本达不到量产的程度。

    而这位卞成旺却是其中的之一。他祖传有些手艺,可以大大缩短铁片的制造时间。用现代的工艺来说,他们家祖传的那个就是“淬火”的工艺。可以很快的提高铁片的强度,达到盔甲铁片所需的强度要求。

    要知道。以往铁片强度的增加都是用百炼千炼的方法,那花费人工和时间都要很多。但卞成旺的方法可以大大地缩短了这个时间。

    当然,作为祖传的方法,卞成旺并不愿意把其献给吴世恭。但是由于他又眼红吴世恭的那些赏银。因此,他就大着胆子向吴世恭邀功来了。

    吴世恭一听之下,当然是很兴奋,因为这方法对汝宁营军械生产的加强是太重要了。可是吴世恭又明白了卞成旺不愿意把这个方法献出来,他只愿意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学徒为吴世恭生产这种铁片。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吴世恭也不再愿意就这么奖赏下去了。这么重要的方法,奖赏得太少也不好。但奖赏得太多,吴世恭自己也要肉疼,因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所以,吴世恭就要想个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什么办法?想来想去吴世恭就想到了现代的《专利法》了。吴世恭就向卞成旺提出了:让卞成旺献出这种技术,但吴世恭的汝宁营将会在每件使用这种技术的产品上支付专利费。

    那《专利法》的条文反正吴世恭是烂熟在心,现在也只要照搬就可以了。反正在现代的时候,盗版的事吴世恭也干了不少,所以研究这种法律条文也是吴世恭的必修课之一。

    不过,看到了卞成旺还有些犹豫,吴世恭就再次提出了一个条件,把卞成旺献出的那种技术命名为“卞氏法”,让卞家能够流芳百世。

    但是让吴世恭有些惊讶的是,卞成旺并不是担心这个,他只担心如果自己从专利法中获得的大量财富以后,官府会不会找个缘由来谋夺他卞家的家产。

    这个担忧倒是很有道理。为了安抚卞成旺,吴世恭也就不得不收下了卞成旺献上的三成干股,以安卞成旺之心。看起来这法制建设还是任重道远啊!

    而吴世恭从前世中的违法者,转变为现在的立法者。这情形也让人万分感叹:“人生际遇当真是变幻莫测啊!”

    其实《专利法》也是一个往往被世人所低估的法律。不过它的重要性,从美国开国以后制定了《宪法》后,所制定的第一个法律就是《专利法》就可以看出来了。

    《专利法》的精髓就是:任何国家其实都需要各行各业大量的人才的,而国家的财政又负担不起养活这么多的人才。那怎么办呢?

    通过《专利法》,让民间出钱,让这些人才致富,以此来把这些人才留在国内为国效力。这也就是首先制定出《专利法》的英国,也首先进行了工业革命,最后扩张为日不落帝国的重要原因。不信的话,你只要看看当时英国科学院中院士的豪华阵容就可以了。

    而吴世恭的汝宁营在围困登州城的四、五个月中,出现了胡梦这种天才,奠定了科学理论基础;出现了《专利法》,奠定了财富基础。

    而在这以后,汝宁营中出现了一大批科学研究人员和发明家。最终引起了这个时空发生的东方工业革命。因此,在这个时空的后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称为了——科学的摇篮!(未完待续。。)

    ps:  感谢richudongfan 书友分享的关于《专利法》的想法。这也是本书本来就设定的内容,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过书写到现在,我发现有很多朋友在书评里提出的内容,都是我要写的内容。让我真切的感觉到:你们真棒!

    不过,这也是对我本人智力的很沉重的打击。让我忍不住哭喊道: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可怜我!请给些票票吧!谢谢!

第三百三十七章难以忍受的叛军

    不过,也象是很多经历重要历史时期的人一样,他们并没有感到身边有什么不寻常。当时的吴世恭也是如此。

    崇祯五年的十一月二日,四门改装的二磅曲射炮正式开始发射。在这一天,汝宁营共发射了二十发炮弹,其中十八发发射到了城内。而在第二天,已经矫正好的火炮,发射的三十六发炮弹全部发射在登州城水城里或者附近。

    在第三天……在第三天就没有了。为什么啊?这些火炮没有炮弹了呗。当时梁辉购买这些火炮的时候,同时购入的才有三十四发炮弹啊。而在这段时间内,加紧打造也才增加了三十发,支撑不了这么高频率的发射了。

    不过汝宁营的这次炮击,却给孔有德的叛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应该说,汝宁营的这次炮击的效果并不太大,最终才打坏了两艘船的船底。不过因为损坏的船只都在水城内,修复虽然有些麻烦,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修复的。

    但是这样源源不断来自空中的炮弹,让叛军根本不能够确定这样的炮击还要持续多久。要知道,长期的这样射击以后,所有水城里的船只,总有一天会被全部打烂打沉的。

    而叛军原以为在万一登州城被打破以后,还有着乘船逃跑这一条退路,但现在就有一种被断了后路的窒息感了。

    对于叛军来说,这种炮击还带来了一种焦虑,那就是无时无刻要防备着死神从头顶上降临。在明朝,没有任何人有着防空的意识和训练,叛军也都不知道该怎样防备这些从天而降的炮弹。

    这也就象是二战时期的英国,德军的v1、v2飞弹其实对英国的人员和物资损伤并不大,但是这些飞弹却给英国政府和群众带来了沉重的心理恐慌。以致于盟军空军的首要打击目标,变成了德军的那些飞弹发射基地一样。

    而在守城的这些天里,与吴世恭那里的安静有些不同的是,孔有德已经安排了叛军,四次从登州城西面出城突围,而这四次的出城突围虽然都被明军给打败,但是也造成了双方巨大的伤亡。

    但是吴世恭来了这么一场出乎意料的空中打击,仿佛一下子把叛军的脊梁骨给打断了。他们不敢再出城了,立刻是龟缩在了城内,并且把火炮和重兵都调动到了登州城的南城墙。以此来对抗这个目前最大的威胁。

    但是让叛军万分难受的是,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止汝宁营的火炮发射。汝宁营的火炮因为是曲线发射,根本就不需要暴露出来,阵地也都设置在了山的背面。所以叛军架设在城头的火炮,除了大发淫威发射了一通为自己壮胆以外。没有给汝宁营造成任何的伤害。

    现在也只能够出城拔掉汝宁营的这个火炮阵地了。先是夜袭。在第三天的晚上,一队五百人的叛军趁着夜黑出了南城。当他们摸到山脚下时。被早已做好准备的汝宁营是一顿胖揍。在丢下了八十几具尸体以后。连汝宁营的打击是从何而来都还没有搞清楚,叛军的夜袭军队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回了登州城。

    叛军的夜袭军队是不知道,他们才刚出城,就被汝宁营安排在城外的暗哨给发现了。关于夜袭和反夜袭,也是汝宁营重点的训练科目。叛军的夜袭完全就是在班门弄斧了。

    接着就是强攻了。可叛军的强攻更不济了。当第五天早晨,叛军的三千人马开出南城以后。他们就是向前走了百十步,接着停下眺望了炮兵阵地的那个山头几眼,然后就一枪未发打道回府了。

    这么陡峭的山头,又面对着准备好的汝宁营。这怎么攻啊?不见得就去送死吧。

    不过汝宁营也被叛军的夜袭和强攻给激怒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在停了三天以后的再次发射时,一下子把这些天制造和到明军其他各营搜集来的二磅火炮的炮弹是一打而空了。

    没了炮弹,接下来汝宁营又该怎么办呢?吴世恭想出了一个主意——打宣传弹。在炮兵阵地上,除了那四门二磅的火炮以外,汝宁营还运上了几门一磅的火炮,以备炮兵阵地的防御之用。而现在,就要动用这些一磅的火炮了。

    汝宁营的工匠在一磅的火炮炮弹上连接了一根绳索,再把这个绳索系上了一个封闭的木筐。木筐并不大,而且筐壁的木板很薄。在木筐里装满了宣传单。

    而这么短的时间内,书写这么多的宣传单也不容易。吴世恭就再出了一个主意,在一块木板上刻上宣传的图案和宣传口号,接着再用这块木板做模板,沾上油墨快速地在纸上印刷。

    奇妙的是,版画也就这么发明了。看起来战争真的可以推动技术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啊!连艺术也不例外。

    宣传弹的发射倒没有这么顺利了,主要是发射的矫正不太好搞。但是多少总有几颗宣传弹打到了登州城内。这木筐粉碎引得宣传单四处飞散,但是引起的宣传效果却几乎为零,倒不是孔有德的叛军武官们的收缴。那些叛军也对这种新颖的心理战方式是手足无措,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叛军都不识字啊!吴世恭的宣传单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但是随着操作的熟练,汝宁营的宣传弹发射的成功率从十发打入城二、三发,上升到了十发打入城五、六发了。但是宣传弹的发射又不得不停止了。

    倒不是汝宁营在登州城内,安排有间谍向汝宁营通报宣传单的效果不大。那停止的原因就是:汝宁营没纸了。明朝的纸张可不便宜,就是在汝宁营中,也不是每个兵丁都装备了手纸的。而在这荒郊野外的,更没有地方去找纸张。因此,宣传弹也就没有了原料。

    可是不怕,汝宁营这帮坏小子的歪主意就是多。既然木筐里不装宣传单了,那可以装泥土、砖块、蛇蝎臭虫、动物腐尸……,到了最后,就运用了河南军这些天每人加班生产的米田共了。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来,汝宁营把登州城当成了他们的厕所了。

    登州城内的叛军被汝宁营层出不穷的恶心手段搞得是焦头烂额。在又几番派军出城攻打炮兵阵地受挫以后,孔有德就召集了叛军的各级军将,又一次商议怎么样面对这种局面。

    但是依靠这种商议,又能够商议出什么好办法啊?最关键的是:现在是攻守易位了,如果叛军要拔掉汝宁营火炮的这个钉子,那就一定要攻出去。而只要攻出去,叛军最倚仗的火炮和登州城墙就靠不上了。还不用说汝宁营这里的地形了。

    所以在说了很多废话以后,孔有德向一名亲信使了一个眼色。那名亲信立刻是心领神会,开口道:“孔大帅,耿大帅,各位弟兄,小弟倒有个疑问。前些天出城攻打的弟兄,可否知道那支官军是哪一支军队啊?”

    一位前些天带兵出城的叛军军将立刻回答道:“听说是支河南来的客军。”

    那名孔有德的亲信点了点头,立刻按照孔有德的吩咐接着说道:“那小弟倒有个想法了。既然那是一支河南客军,又不是和我们老辽军有仇的关宁铁骑,也不是山东本地官军,那么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血海深仇。”

    “是否俩位大帅安排一下,派个说客去谈一谈。这支客军现在待着的南城墙外的山区,我们是很难打出去,可他们也很难打进来,明显就是官军主帅不让他们立功。这也可以看出,平时这支客军也在官军中,是个被排挤的角色。”

    “既然我们也没仇,那就有的好谈了。叫他们暂时住手,我们也和他们相安无事。登州城内什么不多,就是抢来的东西多,弟兄们身上的银子肯定是不能动的,但是那些现在也没什么用的字画、瓷器和绣品可相当不少。挑些精美的给那支河南官军的主帅送去,也算是我们花钱买个交情。”

    “你的主意倒也不错。不过谁出城去谈呢?”一位心急的叛军军将插嘴道。

    他的这句插嘴立刻引起了一片沉默。在前些天,叛军曾经三次派人出城,到朱大典和高起潜那里去谈招降之事。可是过去谈判的人都被杀死,只留下了几名被割去双耳的小兵,回登州城来报信。这也使得登州城内,叛军的那些投降派的军将是彻底没有了声音。而这次如果派人出城谈判,那也就是一场死亡之旅嘛。

    等了一会儿,孔有德立刻是一锤定音:“小毛说的是个好主意。可出城的危险各位弟兄也知道。老办法吧!抽签!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

    “就这么办!”耿精忠也在一旁复议道。

    既然登州城内的俩巨头都发了话,这抽签的方法也就定了下来。在一番忙乱以后,一名脸色发白,名叫黄启发的叛军军将给挑选了出来。

    孔有德和耿精忠把黄启发单独留下了。孔有德最后交代说道:“等会儿你去库房,挑选一些贵重的东西带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就要南城外的那支官军不要再开炮了就行。我们也保证不在他们那里出城打仗。只要他们答应了这一点,告诉他们,这次你带去的财物,以后我们再加上十倍奉上。反正这些东西现在又换不了什么金银,也换不了什么粮草。值不了什么钱。送出去不心疼。”

    “诺!大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给使者一个下马威

    其实不仅是登州城内叛军的军将在发愁,登州城外的吴世恭也在发愁。汝宁营的火炮现在就快要是弹尽粮绝了。米田共可以常有,但炮弹可不常有啊!

    而这些天,吴世恭发明的曲线火炮发射,不仅为汝宁营出了一口气,而且那丰富多彩的弹药发射,使得汝宁营上下掀起了一股娱乐的新**。

    周巡领着那帮坏小子,天天在想着要搞什么新花样。不过周巡那帮坏小子可玩得爽了,可当家人——吴世恭可知道了柴米油盐贵了。

    而吴世恭又不得知自己火炮的射击效果怎么样。只看到一发发各种种类的炮弹射入登州城,却不知道到底给城中的舰只和叛军带来了多少的伤害。说实在话,这种炮击也就是为了发泄出气罢了。

    而在一开始,吴世恭对炮击还是兴致勃勃的,说到底,汝宁营的这些军官也都是年轻人,爱玩爱闹的。但是随着火炮射击时间的延长,吴世恭就要算一下经济账了。

    炮弹需要钱;火药需要钱;宣传纸需要钱,连火炮长时间的发射,都会缩短炮管的寿命。吴世恭也不敢算下去了,再算下去他的心都将要滴血了。

    可是现在也不能够一下子中止炮击了。不谈对叛军的施压不能够虎头蛇尾;也不谈汝宁营的炮击已经让朱大典、高起潜和其他明军部队得知,突然中止很容易让他们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光是需要维持住汝宁营现在的士气,吴世恭就不得不维持住这样的炮击。

    但是吴世恭并非没有收获。看到了这些天汝宁营的炮击,那名名叫韩实的登州本地向导,对吴世恭是感激涕零,他五体投地地要给吴世恭来做牛做马。

    可吴世恭对这个炮击的始作俑者虽然也不会小鸡肚肠般的不待见。但也不会给他很好的脸色。再说,这天底下想给吴世恭做牛做马的人多了,吴世恭只要开一开口,说不定报名的人可以绕几圈四九城,所以吴世恭也不稀罕多这么一个,所以一开始吴世恭就把韩实给晾在了一边。

    但没想到韩实倒有一手绝活。他本来就是一名登州城内赶大车的车夫,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去处。

    于是韩实天天泡在吴世恭的身边,不计报酬的为吴世恭干着杂活。而看到了吴世恭也无动于衷,吴世恭身边那些护卫的亲兵也就随便韩实干活去了。

    而吴世恭的战马人来疯,它虽然平时很调皮。但它却有个爱卫生的好习惯,喜欢天天洗澡。不过人来疯也很挑剔,不怎么愿意让其他人碰它的身子。所以,吴世恭经常亲手为人来疯洗刷,也常常被洗澡都不老实的人来疯弄得是满身汗水。

    但不知怎么的。人来疯和韩实倒也挺投缘。于是,吴世恭也乐得少了这么件苦差事。默许了魏真成为了自己的马夫。

    不过最高兴的就是那人来疯。它这些天是天天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精神抖擞地带着追赶它的韩实在大营中横冲直撞,乐滋滋地去勾引母马呢。

    这一天的晚上,吴世恭正在自己的大帐中计算着炮队的库存,正在想着是找个理由到朱大典和高起潜那里讨要一些炮弹和火药呢?还是象刘泽清这些原联军的武官相借一些呢?

    可就在这时,杨如松迅速地冲进了大帐,他附在吴世恭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大人。城中出来八名叛贼,他们要求见大人。他们没带武器,就带着两口箱子。”

    吴世恭一听之后,兴奋地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看起来自己的炮击见到了效果了。叛军都忍受不了要找自己谈判来了。

    但吴世恭立刻逼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在大帐中来回徘徊,仔细地考虑着谈判的得失利弊。

    等着吴世恭命令的杨如松就有些误会了。他又对吴世恭问道:“大人,是不是要把他们都干掉?”

    吴世恭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再怎么说,也是谈了以后再说,说不定自己也有什么好处呢。而且这长时间把叛军使者放在外面也不妥,毕竟河南军中也不都是汝宁营的人。

    于是,吴世恭立刻下令道:“把他们领头的带过来,记住,不要让别人看到,你亲自去安排。还有,他们身上和箱子里都要搜检清楚,不要在里面放着一些危险的东西。”

    自从趁着夜色出了登州城以后,黄启发就是战战栗栗的。黄启发的胆子并不大,他无非就是在毛文龙刚设立东江镇的时候,就跟着毛文龙的老人。只是凭借着他的资格老,做到了千总的职位。

    但是自从毛文龙被杀以后,象黄启发这样没有大背景的东江镇武官不断的边缘化。也是他的势力太小,以前的为人处世又很圆滑,所以在之后的东江镇频频火并以后,他侥幸地生存了下来。

    这次孔有德叛乱,黄启发却是待在登州城内的人。当叛军里应外合打破了登州城以后,黄启发也随大流参加了叛军。不过叛军的几次调兵,把黄启发的手下也抽调了不少,现在黄启发虽然还是一名千总,但他的手中也只剩下了二百多兵丁,成为了辅助防守南城墙的几名叛军军将之一。

    而在前些天,黄启发目睹了几次叛军的突围,率领突围的军将也都是抽签抽出来的。之后也在城外死伤了好几个。

    黄启发虽然胆小,但他又不笨,那些抽签出来的就没有一名是孔有德和耿精忠的嫡系军将。但是黄启发并不敢点穿这一点,就连怀疑的表情都不敢做一个。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藏拙,却为自己带来了这趟九死一生的差事。黄启发的心中真是后悔啊!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黄启发这些人现在都手无寸铁地被关在了一座空帐篷之内。四周还布满了虎狼般的兵丁呢。

    随着等待的时间的延长,黄启发是越来越胆战心惊。他知道刚才把他带来的那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把总,已经去禀告这支官军的主将了。

    但是黄启发还是害怕。到底这支官军的主将敢不敢接待自己呢?要知道,单独和自己这位叛军的使者谈判,对于这支官军的主将可是大罪。一旦泄漏,那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黄启发认为自己最可能的下场的就是:这支官军的主将会把自己送到官军主帅那里去撇清和邀功。不过鉴于以前和官军谈判的那些叛军军将的下场,黄启发就认为自己也将会凶多吉少了。

    仿佛是过了一万年,黄启发好不容易听到了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刚才那名禀告的把总又进了帐篷,他对黄启发命令道:“其他人都待着,你单独跟着我去见我们的大人。”

    黄启发的心是稍定。既然没把自己立刻交上去,也没有捆绑自己,那就证明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当黄启发走入了戒备森严的大帐时,当他看到坐在大案后的吴世恭,忍不住是一愣,心想着:“这支官军的武官年纪怎么都这么轻呢?”

    但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黄启发立刻抱拳行礼,用干哑地声音说道:“这位大人,下官这里请了。”

    吴世恭一听这话,也没有立刻回答,他直愣愣地看着黄启发,看了好一会儿,直把黄启发看的有些浑身发毛。

    看到黄启发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吴世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倒有胆子自称下官。今天是来送死的吧?”

    黄启发的信心和胆量,在这句话以后立刻是烟消云散。他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讨饶道:“小的该死!小的也是心向朝廷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啊!”

    吴世恭倒被黄启发的动作搞得吃了一惊。刚才自己的一番作态,无非是吴世恭要对黄启发动用一些心理压力,以便在随后的谈判中多占便宜。可是没想到今天来的那名叛军的使者是如此胆小,被一吓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这倒让吴世恭准备好的下文,一时三刻却说不出口了。

    而在这时,几名亲兵也把检查好的那两口箱子搬进了大帐,放在了吴世恭身边。吴世恭也就不再理睬黄启发了。他站起身,踱到箱子旁,打开了一口箱子,拿起了里面的字画赏玩了起来。

    当时吴世恭在恭顺侯府,虽然不怎么受待见,但他毕竟也是富贵人家出身,所以对箱子里的东西还是识货的。在看了两口箱子以后,吴世恭估算了一下,那些东西如果在京城发卖,也可以卖到二千两银子以上。

    而吴世恭的这种作态,却让黄启发的心中是更没底了。他只能够把自己的头尽量地低着,等待着吴世恭的判决。

    又过了好一会儿,吴世恭合起了箱盖,对黄启发说道:“你今天带着这些破烂来找本官干什么啊?”

    黄启发立刻抬头辩解道:“大人,这些都是登州城内富豪家中锁在库房里的东西,肯定是很值钱的。这些东西都是小的孝敬您的。小的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想着和大人说上几句话。”

    “很值钱?”吴世恭用鼻子“哼”了一声,“以前值不值钱本官不知,但这兵荒马乱的,这些东西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扔到大街上都没人要。好啦!本官也不愿意费时,你先把今天的来意说个明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魔鬼的诱惑

    黄启发既然听到吴世恭让他开口说话,那就说明了有缓和的余地,他定了一下神,对吴世恭说出了一番早就想好的说辞:“这位大人,其实小的不想反,我们东江镇的人也都不想反。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大人你也应该深有体会。我们都是客军啊!”

    黄启发一开始的话就开始拉拢两军之间的关系了。他用眼角瞄了吴世恭一眼,发现吴世恭并没有对他的话有什么反感,就大着胆子接着说道:“到了今天,其实我们东江镇的还是都忠于大明朝,忠于皇上的。可是在以前我们几次三番想接受朝廷的招安,却都被朝廷的文官拒绝,把我们东江镇逼上了这条绝路。这要怪,也要怪那些文官啊。”

    “小的斗胆揣测一下大人的处境。就算是大人最终攻下了登州城,还立下了首功。可我们东江镇在城内还有三万大军,这狗急跳墙的,也能够与大人的军队拼个玉石俱焚。大人可能会升官封爵,可大人的儿郎却留不下几个。要知道我们武官的立身之本就是手里的军队,如果没有了军队,就算是今日里风光,明日里那些文官还不是把我们搓圆搓扁的啊?”

    “所以今日小的冒险求见大人,就希望与大人结个善缘。我们东江镇的和大人的军队双方止戈,也不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但求两军和平相处。不知大人可愿意否?”

    黄启发是一下子把准备好的话全部背出。接着他抬起了头,紧盯着吴世恭的脸色,紧张地等着吴世恭的回答。

    而吴世恭还是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启发,一声不吭了好一会儿,等到黄启发心中再次发毛的时候,吴世恭终于是开了口:“本官承认。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很多内容也确实对。不过本官就不明白了,现在是你落到了本官的手中,本官也是想要开炮打登州城就可以开炮,你们叛贼根本无力反抗。那你们又有什么条件和本官来谈呢?或者说的简单一些,你拿得出什么东西能够让本官等会儿不杀了你呢?”

    吴世恭是根本不按照黄启发的说辞来走,他刚才已经看出黄启发很怕死,而且不想死。那么吴世恭怎么会不全力打破黄启发的这个心防弱点,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好处呢?

    不过吴世恭的话确实把黄启发吓坏了。其实他冷静一点儿就可以发现,既然吴世恭还有兴趣和他说话。那么就证明了吴世恭是想和叛军谈判的。要不然,吴世恭也早就把黄启发拖出去杀头了。

    黄启发是再次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大人饶命啊!两军相交,不斩来使。小的来确实是一番好意啊!望大人明鉴!望大人明鉴!”

    吴世恭也不想再看到黄启发的丑态了,他也不想再绕圈子。于是吴世恭又回到了大案后坐好,说道:“好啦!你也不要再做出这副丑模样啦。本官也不是生意人。也不喜欢讨价还价。你也说些真金实银的话吧。拿出些真金实银的诚意来。”

    听了这话,黄启发心中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过他也差点儿把自己的身子瘫软到了地上。黄启发勉强支撑着直起身子。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稳了稳情绪对吴世恭说道:“大人,小的今日里带来的就是给大人您的见面礼。只要大人答应不再向登州城内开炮,小的明日里马上奉上同样的礼物二十箱。”

    “本官的炮弹难道是那么便宜的吗?”吴世恭嘲讽地厉声说道,“你们都抢了这么多的城池了,死到临头还想着这些浮财。是要把这些都带到棺材里去吗?”

    “大人明鉴!真的是不多。给大人一句实话:要说有,那肯定还有。可那些东西都在城中弟兄们私人的手上,连孔大帅和耿大帅都不怎么敢动,确实没有再多的了。”黄启发一边说。一边打量到吴世恭的脸色是越来越沉,马上改口说道,“那小的就做主一回,再给大人加五箱,再多是真的没有啦!”

    “你打发叫化子吧?”吴世恭是毫不客气,“来人呢,把这位要财不要命的脑袋送回登州城去吧。”

    “大人千万别!”见到了身边的亲兵围了过来,黄启发是立刻站起挣扎道,“大人,就给三十箱。哦!不!三十五箱!再多真的是没有啦!大人饶命啊!你们别拉我啊!”

    吴世恭是挥挥手,止住了亲兵的动作,接着他笑眯眯地对黄启发说道:“明天这时候,送五十箱过来。做得到吗?”

    黄启发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午在库房中看到的货物,一咬牙说道:“容小的回去凑凑看。不过小的一定为大人凑出来。”

    “你凑的出来。”吴世恭说道,“就算是凑不出货物,你们就用金银把剩下的箱子填满吧。”

    面对着吴世恭的皮笑肉不笑,黄启发吞了一口自己的唾沫,抱拳说道:“尊令!”接着,黄启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谈成功了。

    可还没等黄启发把气舒完,又听到吴世恭说道:“不过本官的火炮还要打的。你们也要在城中准备好,本官会准时打过来的。”

    黄启发差一点一口气上接不来,就地要晕了过去。都已经答应了收钱了,却还是要打炮,这位官军武官不是玩弄自己吗?

    可还算是好,黄启发的脑子还算是灵活。他转念一想:这位官军的武官没道理耍自己玩啊?除了能够得到一些猫戏老鼠般的快感以外,难道那五十箱的货物他就不想要了吗?

    那肯定不对。恢复了一些清醒的黄启发就仔细地把吴世恭的话回想了一遍。发现那话里确实是大有奥妙。吴世恭说的是“会准时打过来的”。那意思不就是很明白了吗?

    这支官军是还会打炮。但是这开炮的时间将是会固定的。只要自己东江镇的军队在登州城内躲过这段发射火炮的时间,那不是在其他时间内,两军确实就是相安无事了吗?

    这次黄启发倒确实没有猜错。吴世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到底吴世恭也要在朱大典和高起潜面前装出样子,不能够表现出自己和孔有德的叛军达成了协议。

    于是在进入大帐后,黄启发首次有了些信心。只要这位官军武官提出条件,那么也基本上可以证明他有遵守协议的诚意。黄启发再次抱拳含笑道:“小的明白了。大人会准时打炮的。如果没有什么事,小的就告辞了。小的就想早些回城向孔大帅和耿大帅去禀告一声,不要误了明天晚上的事。”

    “不要这么着急吗。”吴世恭也笑得很亲切。他接着吩咐亲兵道,“给这位兄弟搬一张椅子来,本官想与你好好地聊上一聊。”

    被强行留住的黄启发就有些不自在了。他坐在了放在吴世恭正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吴世恭脸上的笑容,越看越觉得那就象是魔鬼的笑容。于是黄启发有些毛骨悚然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如坐针毡。

    吴世恭这时候的话仿佛就有了一些磁性。他问道:“这位兄弟贵姓啊?”

    黄启发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免贵姓黄。小的名叫黄启发,愧领东江镇千总一职。”

    “哦!黄千总啊!其实你刚才说的话都对。本官的军队是来自河南的客军,没必要和你们杀个你死我活的。本官也遍尝了客军之苦啊!可黄千总过的也不如意吧!据本官知道,你们叛贼派出的前几次使者,都被巡抚大人和监军大人给砍了脑袋啦。可这次却是黄千总来当这要命的使者,你可不要告诉本官,你就是孔贼的人啊?”

    黄启发听了以后是大惊失色。他再也坐不住了,“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向吴世恭解释道:“大人是不是想让小的献城啊?不是小的不肯,小的现在手里只有二百多儿郎了。守南城墙的还有几位同僚,他们的兵马都比小的多,小的确实是无能为力啊!望大人明鉴啊!”

    “别紧张!别紧张!”吴世恭把手压了压,让黄启发安心坐下,接着说道,“没让你要献城。不过黄千总还是守南城墙的人,那就更好啦!你也看出来了,本官虽然也爱些阿堵之物,可本官也是守诺之人啊。只要你到时候给本官通报些登州城内的情况,本官也总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这……!?”黄启发就一下子确不准吴世恭话中的真实含义了,他忍不住问道,“大人真的不要小的献城啊?”

    “本官要你这个破登州城干什么啊?就算是本官攻了进去,那首功还不是要被文官和其他明军给抢去啊?本官不会去做那亏本的买卖。本官就是看着你黄千总顺眼,想交上黄千总这个朋友。本官在这里发誓,绝对没有想把黄千总推入火坑的想法。”

    “折杀小的啦。不知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啊?”

    “姓吴!”吴世恭笑着说道。

    黄启发一看吴世恭官袍上的图案,接着就问道:“吴都司。那你找小的又有何事呢?”

    “没什么其他大事,就想和黄千总做上一些买卖!”(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我们是朋友

    “做生意?”黄启发有些听不懂了,“请大人示下。”

    “我们先看看孔贼的打算吧。困守孤城,孔贼还在负隅顽抗,那总得有些倚仗吧?可本官就向水城里打了那么几炮,你们就马上巴巴地跑来给本官送礼,那你们的倚仗是什么呢?就是水城里的那些船吧!”

    “你也别急着否认。这城内城外的明眼人这么多,知道这道理的人难道还会少吗?不过本官也告诉你,也只有本官的炮队有这个本事打这种炮。你也别不信,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让你们登州城内的炮队打几发这样的炮给本官来瞧瞧。所以说,你今天来找本官也算是找对了人了。”

    “本官拿你这些东西也拿得是心安理得。你别以为你们吃亏,送给本官的东西,本官承认确实在以前是值些钱。可是你们可以把这些东西卖到哪里去呢?这东西变不了金银,也变不了粮食,所以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些也不过是废铜烂铁罢了。用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换取消除船只的威胁。照本官来看,还是本官这里吃了些亏呢。再说,本官可以独吞这么多的东西吗?有主帅,有友军,最后到本官手中的也不会太多了吧。”

    吴世恭在一开始就耐心地向黄启发解释着,目的就是要黄启发心理平衡一些,让黄启发对吴世恭以后所说的话少些抗拒的戒心。

    “孔贼的想法太让人明白啦!死守登州城,守到海面开冻后乘船远走高飞。确实,此法甚妙,本官也承认在开冻前的二、三个月内,城外的明军是很难攻入登州城的。也许你就会有疑问了,本官还有什么生意要和你们谈呢?是不是本官收下礼物以后毁诺再开炮呢?”

    “不不不!本官也不做什么一诺千金的保证。你也知道那些保证都是虚的。但是你在前面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之间根本不是血海深仇。那我们要硬拼干什么呢?我们不可以在私下里进行一些生意吗?”

    看着吴世恭那魔鬼般的笑容,黄启发又吞了一口唾沫问道:“那大人所说的是什么生意呢?”

    吴世恭一拍巴掌,大笑着说道:“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什么生意,当然是粮食啦!我们私底下卖粮给你们。”

    黄启发听了以后是浑身巨振。心防是差一点失守,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你是怎么知道城内缺粮的。”

    可是黄启发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如果自己就这么问的话,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于是黄启发第三次吞了一口唾沫,刚想说话,就被吴世恭伸手给打断了。

    “你也不用再多说了。本官并不想打探你们城中到底有多少存粮。本官不在其位。没兴趣关心那种应该是主帅关心的事。”吴世恭的打断差一点把黄启发憋成了内伤。吴世恭当然没兴趣打听咯!刚才黄启发那么夸张的身体反应,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一口价,一石粮食五十两银子。一百石起卖。”吴世恭根本不管黄启发有什么反应就说起了生意,“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价格太贵,城中不缺粮什么的。那你们就不要来买嘛!反正本官这里是开门做生意。做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本官的态度你也知道了,不喜欢讨价还价。”

    “也就告诉你了。你们都被我们团团围住了。还能够到哪里去买粮啊?就算是其他的明军肯卖给你们。难道你们会放心吗?你们就不怕黑吃黑吗?而本官这里,你就可以看到本官对于炮击协议的遵守程度嘛!本官相信,再怎么说,你们登州城内的粮草,支撑个十天半个月总没有问题的吧。”

    黄启发听的是心乱如麻。现在的他根本判断不出该如何回答。如果同意的话,那不是就证明了登州城内缺粮了吗?万一被孔有德和耿精忠知道了。是自己透露出城中了缺粮这个消息的话,那还不得被他们点天灯了啊?可是如果拒绝的话,万一孔有德和耿精忠真的需要买粮,那不就是断了这条路了吗?黄启发根本是承担不起。

    所以他只好说道:“大人的好意小的心领了。不过小的也确实做不了登州城内的主。等小的回去以后,禀告了孔大帅和耿大帅,让俩位大帅做主,尽快给大人一个回复好吗?”

    吴世恭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不过本官刚才所说的一切你都明白了吗?”

    黄启发看着吴世恭也不再相逼了,心中是再次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想着早些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黄启发急忙点头说道:“都明白了!都明白了!小的尽快回城,把大人您的说法都禀告上去。”

    没想到黄启发的话还没有说完,吴世恭是突然发火了,他猛得把大案上装有令牌的小木桶抓了起来,站起身狠狠地扔到了黄启发的身上,骂道:“你明白个屁!你是蠢猪啊?你能够明白什么啊?蠢驴!蠢猪!”

    黄启发被吴世恭突然的发火搞得是全面崩溃,他吓得是再一次跪倒在了地上。而吴世恭也再一次绕过大案,跑到黄启发身边,指着他不断地破口大骂。

    不要说黄启发被骂蒙了,连大帐内的那些护卫也都对吴世恭的突然发火而感到了万分惊讶。不过他们也对自己的大人都有着盲目的迷信,认为自己的大人如此发火肯定也是有着理由的。因此这些护卫都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黄启发,防止着他有任何暴动。

    “你知道你蠢在哪里吗?”骂了一会儿,吴世恭也有些骂累了。于是他就象是对待自己的手下一样,对黄启发盛气凌人地问道。

    “小的……小的确实不知。”黄启发被骂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对这位喜怒无常的都司大人,黄启发是彻底投降了。

    “你蠢就蠢在,你少向本官要了一样东西。”吴世恭仿佛是恨铁不成钢般地说道,接着没等黄启发反应过来,接着说道,“友谊!本官的友谊!”

    此时的黄启发脑中是一片浆糊。他只能够迷迷糊糊地顺着吴世恭的话问道:“什么……什么友谊啊?”

    吴世恭立刻象是变了一个人,他拉住了黄启发的双肘,把他给扶了起来。接着笑眯眯得说道:“本官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本官也看着你这个人也比较老实,所以不忍心让你这个朋友吃亏。”

    “你想想看,你今天来和本官谈事,那些事也确实都谈妥了。登州城内的孔贼也将会满意了。但是你就不想想,成了这事以后,你自己满意了没有啊?”

    黄启发是彻底迷糊了。怎么眼前这位吴都司好象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生死之交一样了呢?这世上也只听说过强奸,没听说过强加友谊的吧。而且这位吴都司的话也很奇怪,所以黄启发就立刻问道:“小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吴世恭的脸上立刻又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咬着牙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是登州城内的粮食够了,你又能够分到多少呢?就算是你可以分到足够的粮食,到时候水城里的船也就这么多,你又能够自信自己可以挤上船吗?就算是水城里的船多,你们人人在船上都能够保证有个位置,可你又能够保证到时候你不会成为炮灰,被抛在岸上,掩护着孔贼他们这些嫡系的叛贼登船逃跑吗?”

    这一个个字落在黄启发的耳中,象一击击重锤般敲打着黄启发的心脏。对于吴世恭的这些话,在以前黄启发并非没有想到过,不过到了最后,黄启发总是自我麻醉般地认为,俩位大帅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

    但是现在被吴世恭如此清晰地点出,黄启发又想到了自己“幸运”地抽到了签。他的自信心是完全垮了。全身是冷汗直冒,颤抖着身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吴世恭,仿佛是看着魔鬼一样。

    可是吴世恭的话锋又是一转,仿佛安慰般地拍了拍黄启发的肩膀,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不需要再害怕了。你现在有了什么呢?有了本官的友谊啦!你缺粮,本官可以给;你有危险,本官可以帮忙;就算是登州城被打破了,收留你那二百多号人可能有些难度,可是本官藏个十个、八个人在自己的营中,那总不会有问题吧。”

    “而且你放心。本官是不会要朋友的好处的。你们自己的私财本官都不要。为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啊!本官讲义气啊!你说是不是啊?”

    黄启发是彻底呆住了,傻子也知道没有这样的好事。黄启发知道吴世恭一定会提出自己的条件,而且这个条件也一定会十分苛刻。但是黄启发又不想放过这根救命稻草,还是先听听条件再说吧。

    于是黄启发就干哑着嗓子,对吴世恭问道:“那么大人要小的干些什么呢?”

    但是让黄启发再次没想到的是,吴世恭的回答让他又一次地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帐授课

    吴世恭是再次拍了拍黄启发的肩膀,笑着说道:“看看!看看!你又想多了吧。本官的帮忙又会提什么条件呢?绝对没有条件!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看着黄启发难以置信的眼神,吴世恭接着说道:“当然,你如果也想为朋友做些事,本官也在这里先谢过啦!但是千万记住,你也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本官绝对会把朋友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不过,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吗?”

    其实吴世恭的心中是很明白,他自己今天所说的所有的话,其实完全都是讹诈。吴世恭的那些曲射实心炮弹,到底给水城里的船只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吴世恭是完全没有底。而后来发射的形形色色的炮弹,虽然是够恶心的,但也都不能够对船只造成任何伤害。登州城内的叛军之所以会来谈判,可以说完全就是被吴世恭的那些炮弹给吓住了。

    而吴世恭要求的那五十箱的货物,也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如果那些货物都和今天黄启发带来的那两口箱子价值差不多的话,那就值七、八万两银子。如果吴世恭不怕麻烦,把这些货物运到北京城或者南京城、扬州城等富饶的地方去发卖的话,只要慢慢地卖,说不定可以卖上十万两银子以上的高价。

    这也让人感到有些好笑。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可这马上都要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了,那些地方的人照样也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根本还是天天在醉生梦死着。

    所以吴世恭就希望黄启发这个处在中间的传话人,偏向自己一些,让自己能够做成这桩空手套白狼的美事。当然,肯定也要给黄启发一些好处的。不过还有什么好处比得上给黄启发一条生路再好的呢?

    至于遵守协议。固定时间开炮。还有高价卖粮什么的。一来就是吴世恭的汝宁营也确实没有什么炮弹了,正好也要减少发射;二来就是要竖立起吴世恭贪财的形象,给登州城内的孔有德一些说服力。

    就算是孔有德不同意高价买粮,吴世恭也不损失什么。如果孔有德真的愿意做这个冤大头,那吴世恭也不介意发上这么一笔横财。

    反正现在的汝宁营中,吴世恭以前搜刮征用的粮草也很多,卖给孔有德一些也无妨。至于以粮资敌的事,吴世恭又不想亲自消灭叛军,也不想亲自攻打登州城,汝宁营只要围困住登州城的南面就行了。要头疼。也让主帅朱大典和高起潜去头疼去。吴世恭这里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行了。

    另外,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吴世恭和黄启发之间会存在所谓的友谊呢。但是吴世恭给了黄启发一个生的希望,而黄启发只要想抓住这个希望的话,他就一定会为吴世恭做些什么。

    至于黄启发是不是做些暗中通报消息之类的事来示好?吴世恭却并不怎么在意。不过能够多知道些登州城内的情况。能够在登州城内埋下黄启发这条暗线,那总是好的。

    至于黄启发会不会做出献城之类的事?通过吴世恭的观察。鉴于黄启发的胆量和实力。他并没有可能去这么做。所以吴世恭也绝对不会提出这个没有可能实现的条件,把整件事弄得弄巧成拙了。

    说实在话,如果黄启发真的向吴世恭提出了献城了,吴世恭反而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还是同样的原因:吴世恭并不想自己的汝宁营去攻打登州城。

    但是吴世恭这样的回答却把黄启发给吓住了。他根本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但是黄启发也不敢去质疑吴世恭的话。

    在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见吴世恭也没有其他吩咐了,黄启发就再次向吴世恭提出了道别。而这一次。吴世恭就爽快地放黄启发离开了。

    大帐内的那些护卫,虽然对吴世恭的那些做法和话语不能够完全看懂,但是他们也看到了吴世恭那变幻莫测的表演,更看到了那名叛军千总离开时的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于是这些护卫对吴世恭那是更为佩服了。

    杨如松笑着对吴世恭说道:“大人。你可把那名叛贼给吓得够呛啊!你看他出大帐的时候,动作都象是个鬼一样了啊!”

    杨如松的话,引起了那些护卫是一阵大笑。吴世恭也笑着在心里想道:“这帮小子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也才知道这么些肤浅的东西。看起来他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吴世恭当然也不可能当场驳斥杨如松的说法。到底要在那些护卫面前,维护杨如松这名统领的威信。想到了要维护身边人,吴世恭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立刻吩咐道:“快些把刚才的那位叛贼再请回来,本官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他。”

    当黄启发再一次被请回大帐以后,他忍不住在心中哀嚎:“求求你了!别再玩我了吧。就算是要玩我,也给我一个痛快吧。”当护卫们把以为逃出生天的黄启发再一次“请回”大帐的时候,黄启发也确实差一点吓尿了。不过就算是他的丹田有力,他现在的裤裆也有些**的。

    但这次吴世恭倒确实没有玩弄黄启发。见到了黄启发进入了大帐,吴世恭就立刻吩咐道:“你回登州城以后,叫孔贼把登州城内的百姓都放出来。别和本官谈什么条件,本官知道你们登州城内的粮食不多,那也是为你们解忧呢。当然本官也需要一些功劳,要不然,只要巡抚大人和监军大人把本官的兵马一调防,我们之间的协议可不是就要泡汤了吗?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黄启发又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带了出去。直到他带着自己的随从出了河南军的大营,被山间的冷风一吹,几个激灵之后,黄启发才恢复了生气。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空气,感觉到:这生活真是美好啊!

    吴世恭当然不会一下子变得悲天怜人的,成为那种忧国忧民的仁者。当时吴世恭想到的就是那名新招收的马夫——韩实。

    既然现在城内的叛军有求于自己,而登州城内的百姓也让叛军给杀得差不多了。所以吴世恭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救一下那些百姓。吴世恭也明白,虽然韩实也知道自己的家人基本上都被叛军给屠杀了,但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所以韩实也抱有着万一的希望。

    吴世恭这次营救登州城残留百姓的举动,就算是最后无果,那也算是吴世恭为韩实尽了自己的全力。到底韩实是吴世恭的马夫,也是吴世恭的贴身之人,还是用施恩使其归心比较好。再说,吴世恭在本质上就是一位护犊子的人。

    杨如松到底是年轻,还有着很强烈的正义感。在犹豫了好一阵以后,他低声问吴世恭道:“大人,我们这么和叛贼谈,那不怎么好吧?”

    这话问得可有些诛心了。不过大帐中的护卫都看向了吴世恭,等着他的回答。因为大帐中的护卫也都年轻啊。

    吴世恭就放高了声音,环指了大帐一圈说道:“你们这些小子都听着。对敌的时候,不要光知道打,也要学会用计。这些叛贼我们是不会放过的。但是我们现在也会遵守协议少打炮,卖粮给他们。为什么呢?反正他们也跑不掉,还不如把他们的油水都榨干了以后,再收拾他们呢。”

    “但是你们千万要记住以下两点:一点就是,再怎么用计,自己的实力还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实力去用计,那么往往就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另外这一点更为重要:在用计的时候,千万不要认为敌人会比自己笨,情愿要把敌人想象得比自己聪明一点。否则的话,你也许就离死不远了。看一下关二爷吧。水淹七军以后,关二爷是如此意气风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啊!可还没有等到他转身,就失了荆州,走了麦城啊!难道你们以为自己要比关二爷还文武双全吗?这是教训啊!”

    “所以今天本官就在这里安排一下,以后如果有什么和叛贼接触的事,都由如松来亲自处理。要对河南军中其他各营的人完全保密,就是我们汝宁营中的兵丁,知道的人也要越少越好。”

    “还有,河南军中所有的人都要提高警惕。恢复全军的战备状态。从今日开始,所有的哨位都加倍安排,所有的探子也是如此,炮队那里的护卫军队加上一倍,周围也要加固工事。晚上值勤的军队人数加上三成。”

    “都要给本官睁大了眼睛。叛贼一贯狡诈,很可能会趁着我们有协议的时候,认为我们放松了警惕来偷袭我们。就让我们汝宁营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诺!”护卫们都是万分欣喜,知道自己的大人刚才是给他们授了一课。这种学习的机会可是相当难得的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委曲求全的叛军

    “什么?那些犊子养的要这么多啊?他们怎么不去死,敲诈敲到老子的头上来啦?”耿精忠听了黄启发的禀告以后,忍不住自己的火气大吼道,“你也是拉稀拉大的啊?你还好意思来回禀,把我们的家当全部送给那个犊子养的好不好啊?”

    黄启发跪伏在地上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耿精忠忍不住火气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好啦!老耿。你也别吓坏了黄千总了。”孔有德等到耿精忠骂完以后,才出来圆场道,“黄千总,你也别动气了,老耿就是这样一个脾气。再怎么说,你这次能够谈出一个结果,那就是大功劳。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个官军的武官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俩位大帅!”黄启发抬起了一些头,小心地说道,“小的只是自己的感觉,不敢在俩位大帅面前胡说。”

    “无妨!你放大胆说。就说你在那里观察到的一切,我们自有判断。”

    “那小的就斗胆开口了。小的去了那吴都司的大营以后,小的和小的的随从都被蒙上了眼。但是他们带着小的也走了良久,也没有走什么弯路,那营盘估计也很大,兵丁的数量也不算是少。”

    “说重点,别婆婆妈妈地把裹脚布都拿出来。就说那名武官的事。”耿精忠在一旁不耐烦地打断道。

    “是!是!”黄启发连忙点头答应。他接着说道,“那吴都司相当年轻,岁数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但其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一直在恐吓着小的让小的屈服。可是最终小的之所以逃出生天,主要是因为那吴都司相当贪财。”

    “他提出要五十箱的货物。又提出卖给我们每石五十两银子的粮食。可小的并没有答应,只是含糊了过去,想回来等到俩位大帅的定夺。”

    “但是小的也看出来了,那吴都司的诚意倒也算是有一些。他对小的是百般刁难,正是证明了他对这个协议还是有所诚意的。不过当时小的就想讨价还价一下,却仿佛是踩到了那吴都司的尾巴一样,他当场大叫着要给小的一点儿眼色瞧瞧。不是小的机灵,可能也不会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所以也可以这么说,要不然俩位大帅就答应了他,要不然俩位大帅就不去理睬他。想讨价还价少支付一些,那成功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孔有德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对黄启发吩咐道:“你先下去,到外面候着。我和老耿先商量一下再说。”

    等到黄启发下去以后,耿精忠一改莽撞粗鲁的模样。也皱着眉头对孔有德说道:“老孔,那个黄启发也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估计也没什么东西敢蒙骗我们。他的话应该都是真实的。不过。那位官军武官开价也太高了一些。这些天,我已经吩咐了弟兄们把渔网铺在了那些舰船上,再有什么炮弹,也最多打坏一些甲板,伤不了船底,对船也没什么损害。是不是就不理睬他们啦?”

    孔有德是摇摇头。说道:“这事可不能这么看。我们这些明白内情的,都知道这些天南城外打来的那些炮弹没有打死几个人。可城中的那些人,这些天走路都是看着天上走的。前些天,李应元手下的一队兵丁。走到半道上,南城外根本就没有打炮,就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炮弹打来啦!’,那队兵丁立刻是鸡飞狗跳的。有一个兵丁竟然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河里淹死了。那不是成了笑话吗?”

    “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城内都是我们的人,那我也相信,凭着我们俩还压得住。可现在登州城内也太杂了一些。如果再这样下去,城内必定会大乱不可,也不需要熬到海水开冻了,城内那些和我们不齐心的,都有砍了我们打开城门的可能性。如果南城外的官军武官真的象黄启发所说,每天固定时间打炮的话,这倒也解决了我们眼前的这个难题。”

    “还有一个好处,让城内其他的弟兄也开开眼,让他们知道我俩和城外的官军有些联系。就是为了他们自己多上一条退路,他们也会奉我们的号令,听我们的话的。所以说,我还是主张和那名官军武将交易的。”

    耿精忠也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老孔你向来主意多,我老耿也听你的。就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库房里那些东西可装不满五十口箱子啊!”

    “这倒没什么。还有些就装关外的皮草吧。反正那些东西占的地方也大,这箱子也容易塞满。不过也要在里面塞些人参、鹿茸什么的。不要让南城外的太吃亏。这既然要交易了,小拉巴气的事也就不要干了。反正我们也准备跑到关外投靠鞑子了,这些东西在关外可不值钱,还不如现在就用掉吧。”

    耿精忠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官军武官要的城内的百姓怎么办呢?”

    “就把那些关着的都放了吧。反正也是结个善缘,没必要为了这百十号人结个冤家。说不定这些人里也有那位武官所要的,我们留在手里也没有用,就做个人情吧。还能够节省一些养他们的粮食呢。”

    孔有德和耿精忠从头到尾就没有提到城内的那些苦力和军妓,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只是工具和粮食而已。当然他们也以为吴世恭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明朝当时的官员口中所称的百姓,在很多时候确实不包括底层的那些劳动人民的。所以,韩实的一丝希望注定会变成绝望的。

    “就这么定了吧!”耿精忠也同意了孔有德的话。他张嘴就想把黄启发再叫进来。

    可孔有德立刻阻止了耿精忠,他接着说道:“慢着!还有就是买粮的事。”

    耿精忠惊讶地是眉毛一跳,问道:“这么贵的粮食,难道我们真的是要买啊?”

    “是的。”孔有德点点头肯定道,“也没办法。虽然城中的粮食都在我们手中,我们也知道这些粮食可以撑到明年正月底,再加上那些两脚羊的话,足以撑到海水开冻了。可其他的那些人可不知道啊!这些天我接到报告,城内是谣言四传。而且那些传谣言的都是辽东军的三姑四婆们,我们连抓都不能够抓。还真是麻烦。”

    “妈的这些老娘们还是喂饱了太空了些啊!”耿精忠也在一旁骂道。

    “只要买些粮回来,也不用多,买个几百石,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分批买粮稳住南城外的官军。只要他们贪财,我们可以先答应他们买粮,但实际不买。等上五天不开炮了,我们就先买上二百石。再等上十天不开炮了,再买上四百石。”

    “有了这六百石粮食,我们也可以多支撑十几天。而且南城外也停止了半个月的开炮。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当然我们还会承诺再买的,反正有了我们之前的交易,由不得那些官军不信,他们也还会停止开炮的。至于以后我们真的会不会买,那就看情况而定吧。”

    “可买上那六百石粮食,可要三万两银子啊!这些银子由谁出啊?”耿精忠又问道。

    “从我们的公银中拿出一万两。一点不给城外的现银也不好。动用这么些银子城内的反弹也不大。其他的就用货物来顶了。”

    “我们打下登州城以后,城内货栈中的货物,价高质轻的都被各位兄弟分去了。可价低质重的还留下不少。本来想把这些都用船带到辽东,现在就便宜那个都司吧。反而我们的船可以多装上一些人,也可以跑得再快一些。要知道,现在在皮岛的黄龙,到时候肯定会从海上堵截我们的。我们还是多些准备为好啊。”

    “还有,城内各个人家家中的财物,虽然我们的儿郎都劫掠了一遍,但丢下的东西还有很多,让儿郎们再全城搜掠一遍,连那铜痰盂都不要放过,都折价买粮去。告诉城外的那名都司,要就要,不要拉到。”说到最后,孔有德也忍不住有些动气了。到底吴世恭的条件是斩得叛军太狠了一些。

    耿精忠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够如此了。”

    孔有德是一声冷笑,又说道:“其实南城外的官军武官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原先合计着准备两条路逃跑。一条就是正面用马队突围,另一条就是船队出海。万一这两条路都不通,那现在我们又有了第三条路。”

    “哦?那你快说!”耿精忠急着问道。

    “那名官军的武官既然和我们长久做了生意,那么对我们的防备必然会减少。南城外的山区虽然不利于大军通行,可跑上一小队人马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到了那个时候,也说不定又是一片生天呢。也可能根本不需要打,送上一大批银子,可能这位贪财的都司就会放开一条路来。不过这话也就是我们俩兄弟知道。人多嘴杂的,知道的人多了,万一传到城外的官军耳朵里,那就此路不通了。”

    耿精忠也笑出声来,他连忙说道:“这个我省得!不过老孔,我们是不是有机会偷袭南城外的官军啊?起码可以拔掉那里的火炮啊?”

    孔有德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能够动。听黄启发的说法,南城外的官军也不少,我们也不一定会成功。惹毛了他们那更是不好,那就断了我们的一条退路了。投鼠忌器啊!也不多说了,还是先把黄启发叫进来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来了一位明国粉

    吴世恭终于结束了那令人难熬的慰问,随即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自己的大帐,深深地呼吸着这山间的新鲜空气。

    在昨天晚上,黄启发果然再次带着五十箱货物过来,并且答应了将会分批购买六百石粮食。当然,吴世恭除了和黄启发聊了几句以外,也并没有去管那些接收货物的琐事。

    不过随同黄启发一同到来的就是,叛军放出的一百零七位登州城内的百姓。而这些百姓,其实都是住在登州城内的官宦人家。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的人。

    孔有德叛变以后,也不想把事做绝,也为自己多留了一条退路,再怎么说,孔有德也是有可能真的被朝廷招抚的。

    所以这些官宦人家虽然也都被关押在登州城内,孔有德对待他们倒也没有什么虐待,衣食还算是无缺,但是其他的一些享受那也就不要去想了。

    而吴世恭得知救出了一些官宦人家以后,刚开始也想着学一下礼贤下士,主动去慰问一下他们。可是刚靠近了他们所住的帐篷时,就被一阵恶臭给熏跑了。这些人都一年多没怎么洗澡了,哪能够让吴世恭受得了啊?

    于是吴世恭立刻吩咐烧热水让他们换洗干净,拖到今天上午,再在自己的大帐接见和慰问这些人的代表。

    而今天来见吴世恭的三位登州城的长者,他们虽然外表已经收拾得不错,但是身上那成年累月积聚起的怪味,怎么会在一晚上洗刷干净呢?而且他们在一见到吴世恭以后,就象是见了亲爹一样把吴世恭团团围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悲悲戚戚得没完没了。把吴世恭又熏得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吴世恭把他们安慰好,接着吴世恭就毫不犹豫地逃出了大帐。

    不管怎么样,还是把这些人送到朱大典和高起潜那里去祸害他们吧。于是吴世恭立刻大声吩咐道:“如松!集合护卫,我们护送着这些乡老去巡抚大人那里。”

    很快的,杨如松就集合好了队伍。吴世恭接着向他吩咐道:“把昨天叛贼送来的人都带齐,我们一起送过去。”

    杨如松立刻点头答应,安排了几名护卫去集合去了。而在等待的时候,杨如松就顺口问了一句:“大人,那些番子也一同送过去吗?”

    “番子?”吴世恭有了一些疑惑。不过想到自己手中留着那些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子又没有什么用,难道让他们留下监视自己啊?所以吴世恭再次肯定道:“一同送去!”

    没一会儿。人都带过来了。突然,吴世恭发现人群中有几十个外国人,这让吴世恭是大吃一惊。他立刻指着那些人问杨如松道:“怎么会有这些人呢?你又怎么不禀告我呢?”

    杨如松是一脸迷惑,回答道:“大人,刚才我已经说过有番子啦。”

    吴世恭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明朝这时候不仅厂卫的人称为番子,连外国人也是称为番子的。所以刚才自己是误会了。

    可吴世恭也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接着有些恼羞成怒地指责杨如松道:“那你怎么昨天晚上不禀告我呢?”

    杨如松立刻是相当委屈。他“喃喃”地说不出话来。昨天晚上吴世恭被熏了以后,就立刻回大帐恢复元气去了,杨如松也没时间禀告吴世恭啊?

    吴世恭也知道自己有些错怪了杨如松。他也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回大帐以后就马上清洗休息了。这元气的损伤是很大啊!连这么爱财的吴世恭,都没兴趣对搬进大帐的那五十箱货物喊叫着“芝麻开门”了。

    于是吴世恭也扯开了话题,立刻下令道:“把这些番子先留下。我们当然先要照顾我们自己这些炎黄儿女咯!”

    吴世恭说的声音很大,就是要让那些官宦人家听见,以取得他们的好感。吴世恭的目的也当然达到了,那三位长者听到了以后。立刻靠近吴世恭连连作揖道谢。这体味随着那些长者的动作也一阵阵传来,让吴世恭忍不住在心中呐喊:“求求你们别再靠近我了吧!”

    而护卫们分离的动作却引起了那些外国人是一阵骚动。他们正是当时孙元化从澳门请来的葡萄牙火器教官的残部。

    因为其教官的身份,总和孔有德的叛军有些香火情。再说只要是中国人,对老师也总有些尊敬的成分,所以孔有德的叛军也并没有杀了这些葡萄牙人,而是把他们一同关押在了登州城内。而这一次,叛军也把他们一同送给了吴世恭。

    在这一时三刻之间,吴世恭也根本没空理会那些葡萄牙人的抗议,他让护卫用手中的兵器制止住了那些葡萄牙人的喧哗,把他们又押回了原处看管了起来。

    说实话,这时候的吴世恭的心中还是有些现代的想法。他认为:外国人总是有着一些先进的东西的。而等到自己从中军帐回来以后,就要看看汝宁营能够从那些外国人身上学习到些什么呢?所以在现在,吴世恭是肯定不会立刻放了他们的。

    在长期的绝望后,突然喜逢生天,那些葡萄牙人已经是欣喜若狂了一个晚上。自从登州城被打破,总教习特谢拉?科雷亚上尉等十二名葡萄牙军官阵亡以后,冈萨雷斯少尉就成为了留下的三十一名葡萄牙人的最高指挥官。

    这些葡萄牙人大多数是孙元化请来的雇佣军。不过他们也大多有在西班牙军队中服役的经历(当时西班牙和葡萄牙还未完全分裂成两个国家)。因此,相对于赴远东淘金的那些西方冒险者,这些人的军人荣誉感和纪律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再怎么不错,在经过了一年多的拘禁以后,也让他们的身心受到了很极大的损害。这些葡萄牙雇佣军虽然也都能够说些简单的中文对话,但长期缺乏和中国人交流,他们现在的中文水平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冈萨雷斯少尉之所以成为了这支残军的首领,也只不过是他的中文水平最高。当然,这种最高的水平,也是完全达不到流畅地用中文交流的水平的。

    而在今天,当这些葡萄牙人得知将会被送到明军主帅那里时,他们就想着早日结束这场恶梦,快些回到澳门去。可是没想到那位年轻的明军武将,却又把他们关押了回来。面对着前路的迷茫,整个帐篷中顿时炸开了锅。

    “少尉阁下,这些明国人会如何对付我们呢?”在这时候,还是需要冈萨雷斯这位指挥官为这些葡萄牙人拿个主意。

    “对付我们必然不会,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们给救出来。”这时候的冈萨雷斯少尉还是保持着一些冷静的。

    “那他们为什么还是把我们关押着呢?”又有一位葡萄牙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明国人的想法和我们相差太大。不过先生们,请稍安毋躁!保持我们军人的仪表和勇气。当然,还有美丽的卡蕾莉小姐。我相信天主是不会抛弃我们的。”冈萨雷斯少尉向边上一位身穿男装,脸涂黑泥的年轻西方女子微微地鞠了一躬说道。

    “但是……但是我害怕啊!”那位名叫卡蕾莉的小姐虽然看不出容貌,但是她的声音就象是银铃般的动听,配合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语气和那包含泪水的双眼,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美丽的卡蕾莉小姐,有着我们的保护,请您尽管放心。我们来明国,也是受明国大臣邀请而来的,更是与明国的叛军进行了战斗。而现在救出我们的也是明国的将军,他一定会让我们平安离开的。”

    “上帝保佑!”卡蕾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仿佛立刻被冈萨雷斯少尉给说服了。

    突然,一位葡萄牙军官在一旁插嘴道:“那么明国的皇帝会不会把我们的佣金都支付给我们吗?”

    当时这些葡萄牙军人去登州做教官的目的,就是去赚取丰厚的佣金的。当他们感到自己的安全有了些保障以后,就立刻就想到了要那笔佣金。但是冈萨雷斯少尉又怎么知道这个答案呢?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应该会的。”卡蕾利出乎意料地回答了,而且她的回答是相当肯定,“明国人是很讲究信誉。他们又是一个文明富饶的国家。他们的皇帝也十分的仁慈。因此他们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人的。”

    没想到这位卡蕾利小姐被孔有德的叛军关押了一年多时间以后,依然还是一位很狂热的明国粉。不过在当时的西方人眼中,东方的中央大国不仅有些神秘,而且是强大的、富饶的和文明的。

    又因为了以马可波罗的游记等书籍的传播,所以在整个西方世界,产生了一大批明国粉。他们追求着明国的生活方式,让明朝的瓷器、丝绸和茶叶等特产,在西方上流世界是广泛流行。就象是现代我们有些人是崇洋媚外一样,当时的西方人却是崇中媚明的。而这位卡蕾莉小姐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恶魔般的吴世恭大人,马上会让天真的卡蕾利小姐看到他的风采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磕头的外国人

    吴世恭是接近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大营。河南军所设立的营地离朱大典和高起潜所在的中军有些远,要穿越好几支友军的营盘。

    离河南军最近的,当然是刘泽清的山东军了。一段时间不见,俩人见面以后是相当亲热。刘泽清拉住吴世恭就要一起喝酒聊天。吴世恭也欣然答应,反正送这些登州城内的官宦人家又不急,还不如在这里和刘泽清好好聊聊呢。

    但是让吴世恭大跌眼镜的是,当刘泽清知道吴世恭是去送登州城内救出来的官宦人家的时候,立刻是抛下了吴世恭,礼数周全地殷勤接待了他们。

    不过吴世恭看着刘泽清神色自若地在这些人之间交游,忍不住感到自己有些反胃。并不是反感刘泽清的做法,而是对刘泽清那强悍的嗅觉和神经是深感佩服。

    酒足饭饱以后,吴世恭又穿过几座友军的营盘,才姗姗来迟到达了朱大典和高起潜所在的中军,来求见这俩位大人。

    而这些天,朱大典和高起潜也正在犯愁呢。虽然围剿孔有德的叛军的战斗是很顺利,但是现在陷入了长期的围城战,再加上他们从各自的关系中,得知了崇祯皇帝对花费军饷太多而感到有些不满意,因此,朱大典和高起潜总想着再给崇祯皇帝送上一些好消息,以安其心。

    所以当朱大典和高起潜得知吴世恭把登州城内的官宦人家营救出来了以后,立刻是大喜过望,顺带着也对吴世恭转变了一些看法,也有了一些好感。于是立刻传吴世恭带着那些人进入中军帐来拜见。

    俩位大人的养气功夫果然不错,他们在怪味的熏陶下也是神色自若。并且还有兴趣询问吴世恭营救的过程。

    吴世恭当然不会坦白自己发明了曲线炮击啦。他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说什么:往登州城内射入宣传单。之后叛贼摄于王师之威,感于教化之功,痛哭流涕地哭着喊着要把这些官宦人家送给吴世恭了。

    对于吴世恭的吹牛,朱大典和高起潜当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们根本没有拆穿。为什么呢?那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吗?利用教化使得叛军示弱。这要故事性有故事性,要趣味性有趣味性,这样的奏章上去,崇祯皇帝一定会很满意的。

    当然,朱大典和高起潜也不会认为朝中无人会看穿这一点。不过,谁会这么不识趣去打搅了崇祯皇帝的兴致,撕了他身上那皇帝的新装啊?

    再说。这些官宦人家确实也救了出来,这结果也都是明明白白的嘛!至于崇祯皇帝以后会不会发现,反正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傻都司禀告的,朱大典和高起潜只是如实上传,如果有什么怪罪就让这个傻都司自己去承担吧。

    所以朱大典和高起潜看着吴世恭是更顺眼了。他们刚想为吴世恭记功,可没想到这个傻都司却在中军帐中真的犯傻撒泼起来了。

    吴世恭当然是要故意这样表演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派人把这些官宦人家送到中军。何必要自己跑一趟呢?

    吴世恭撒泼的重点就是哭穷。而且是当着那些进入中军帐的登州城长者哭穷。反正吴世恭是一切都要,要大车、要骡马、要粮草、要火药……甚至吴世恭还提出了要纸张。做了宣传单以后,吴世恭才知道明朝的纸张也是够贵的。

    在到了登州城南面以后,因为朱大典和高起潜的不待见,河南军的供给只是维持在一个最低的水平。

    不过吴世恭并不怕俩位主帅卡脖子,他有朱大典的手令呢。所以这些天。附近的一些州县被河南军派出去的征粮队搞得是鸡飞狗跳。而且吴世恭也不害怕朱大典收回手令,最多到时候告诉朱大典:那张手令被吴世恭当做手纸用掉了。反正是一件死无对证的事。

    吴世恭的撒泼让朱大典和高起潜的面子是荡然无存了。到底中军帐内还有登州城那三位长者呢,但是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吴世恭,毕竟吴世恭是这些长者的救命恩人。所以朱大典和高起潜只好尴尬地看着吴世恭的表演。

    而吴世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表演更是挥洒自如了。不过当他口沫乱飞胡说了一阵以后。向那三位长者行礼道:“请各位乡老为学生评评这个理啊!”所有中军帐中的人差一点全部晕倒。

    朱大典难以置信地问吴世恭道:“吴都司也有功名?”

    吴世恭得意地一回礼答道:“学生正是顺天府秀才!”吴世恭在这时候当然要扯上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啦。因为在明朝,读书人之间还是可以讲讲道理的。但是读书人对武官却可以不讲道理。万一朱大典和高起潜火起,不顾面子就动用暴力把吴世恭赶出中军,吴世恭也没处去喊冤去啊。

    朱大典厌恶地看着吴世恭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想道:“你还真是读书人之耻啊!”

    到了最后,还是朱大典压住了吴世恭那嚣张的气焰。因为他发现吴世恭刚刚饮过酒了。军中饮酒这事可是可大可小的,一般情况下对吴世恭这些高级武官也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是如果朱大典硬要追究,打上吴世恭几十军棍也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朱大典假惺惺地勃然大怒要把吴世恭用军法治罪,三位长者也肯定出面为吴世恭求情,而吴世恭也顺坡下驴感谢巡抚大人和监军大人的宽宏大量。

    到了最后,吴世恭的军功被功过相抵了,也只得到了朱大典和高起潜加派的八百石粮食和十车火药。还有……还有二百刀纸张。朱大典和高起潜还是希望吴世恭是再接再励呢。

    在回营的时候,吴世恭看着那些大为缩水的物资,心中万分感叹道:“还真是细节决定成败啊!中午不饮酒那就好啦!”

    所以吴世恭回到大营以后是很不欢畅,他吩咐杨如松道:“你马上让那些番人都洗上三遍,要都洗的没有味道了。等到晚饭过后,把他们都带过来。”

    冈萨雷斯少尉等三十一名葡萄牙人进入了吴世恭的大帐,骤然间从暗处进入了灯火明亮的大帐,使得冈萨雷斯这些人的眼睛也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冈萨雷斯才看清楚了大帐内的情况:只见到一位年轻的明国武将坐在帐中大案后,脸色严肃。

    冈萨雷斯犹豫了一下,然后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尊敬的将军,我们是来自西方的佛郎机人,是应大明朝孙元化大臣之邀,为明军教授火器战斗的。忠心感谢大人的营救。上帝保佑你!”

    可能冈萨雷斯有些激动了,所以他的语速就有些快。吴世恭一听那种语调也很熟悉,就是那种香港人说普通话的味道。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官话啊!再加上冈萨雷斯夹杂着葡萄牙的口音,这怎么让吴世恭听的懂呢?

    于是吴世恭不耐烦地一拍大案,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啊?”

    看到吴世恭好象是发火了,杨如松就有些误会吴世恭的意思了。他立刻拔出了腰刀,大声对冈萨雷斯他们叱喝道:“见我们大人难道不懂得行礼吗?都给我跪下磕头!”

    看到大帐中的护卫都拔出了明晃晃的腰刀,冈萨雷斯他们是毫不犹豫地都跪下磕头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不磕头也不行啊。

    其实当时的西方人到中国,根本就不抗拒跪下磕头,无非也就是入乡随俗罢了。再说,在西方看到教皇,很多贵族也要跪下亲吻教皇的鞋子呢,西方也是有这种礼节的。至于以后为什么西方人甚至不愿意向中国皇帝磕头,那也无非是他们已经看不起落后的中国了嘛。

    不过吴世恭倒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看到现代往往趾高气昂的白种人,撅着屁股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吴世恭的自豪感是油然而生。吴世恭在心中是得意地想道:“这百年国耻终于从我穿越以后被打破啦!”

    所以吴世恭的心情也顿时是阴转多云。毕竟还要笼络这些外国人。所以等到他们磕了几个头以后,吴世恭就笑眯眯地说道:“都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西方人到底心眼直,听了吴世恭的话以后,他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这时候,冈萨雷斯这些人看着吴世恭就带有一些恐惧了。他们被关押太久了,都已经成为了一群惊弓之鸟了。

    吴世恭尽量放缓了语速,问冈萨雷斯道:“本官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冈萨雷斯回答道:“听得懂。将军!”这次冈萨雷斯的语速也很慢,经过多年粤语歌曲熏陶之下的吴世恭,也听明白了冈萨雷斯的话。

    “那好!先生贵姓?”吴世恭又问道。

    “将军,鄙人姓冈!”冈萨雷斯在中国也待久了,所以也就用中国人的习惯介绍自己的姓氏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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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介绍:
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