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茫茫雪原
yīn山以北,茫茫雪原之上。
一座座白sè的帐包与天地融为一体,在太阳光芒的折shè下,所有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周边有一群又一群灰褐sè装束的胡骑在策马奔驰,就是三五里外的地方可能都发现不了这处庞大的胡人营地。
……
王帐内,乌维驮高居上首。这名祝彪的老对手,一年不见还是之前的老样子,粗壮、雄健,气势逼人。
可是,受了那么多的打击,乌维驮真的是一成不变吗?真正有熟悉乌维驮的人已经发现,与三年前那个睥睨世间一切的大胡右贤王相比,现在的乌维驮在气势上已经内敛了很多。虽然依旧很给人压力,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霸气四溢。
“诸位,河东传来的消息,祝彪贼子已经出壳了。如此这大yīn山下一战,就必须留下他的xìng命,以雪我大胡之耻,必须” ..
区区万伍仟人就敢长驱直入yīn山脚下,自己又早早得到消息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留下祝彪,实是莫大的耻辱!
“大王放心,我斛律罗门就是死,也要拖下祝彪贼子垫背”
因为当初征北大战中,斛律罗门立下了头功,摩诃髪死后一直空缺的左大当户位,就由他来担任。至此,斛律罗门也就完成了从单纯的上层贵族到王庭重将身份的转变。
王庭重将从来都是大草原上的上层贵族,而上层贵族却不见得就是王庭中的方面重将。
就好比中原皇朝的勋贵之后一样,他们声来就是帝国的上层人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朝堂上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有将爵位与实权官职通合在一起的人,才是帝国里真正的顶尖存在。
斛律罗门的话让乌维驮脸上泛起了笑,连刚才还洋溢的腾腾杀气也消散了许多。
“此子对我大胡的威胁有多大,这几年给我部落造成了多少伤亡。诸位不是不知道。
你们这一战就是要有左大当户这样的决心,死也留下祝彪来。
打掉北汉的这跟支柱,敲断他们的脊梁,这样才能最好的为此局势,维持态势!”
现在北隅战争的形势已经不同于往rì了,大周插手了进来,胡族、狄族的战略重心都转移到了陈国。乌维驮的右贤王部要笼括照顾北汉五战区中的四个,虽然被补充了一些兵马,却也相当棘手。
这种状态下,祝彪在的河东战区极有可能成为右贤王部的大麻烦。因为他部超强的战力十有仈jiǔ会‘异军突起’。形成河东战区汉军的局部优势,如此就会调动起乌维驮已经做好的军力布置,还会继而影响到其余各部汉军的积极xìng。最后使得乌维驮顾此失彼,最终影响到全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好,还好铁牌组织变转态度后,依旧有人与自己挂上了钩,让自己早早得到了情报,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否则还真有可能在过年之际被祝彪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数百里外的雪原上。
大队的驮马拉拽着一张张爬犁飞驰在雪原上。白茫茫的积雪在阳光下反shè着银白sè的光,天地都是一sè的。
这是出来的第二天,老天爷放晴竟然给出了一张好脸,之前可已经五六天没见太阳了。
祝彪没有骑在马上。而是跟士兵们一样乘坐了爬犁。不过他的爬犁是特制的,外向上看更像是一大号车厢。里面铺着毛毯,放着火盆。
当然这火盆并不是专门用来烤火取暖的,而是温酒烧茶。必要时候也用于焚烧机密信件。半躺着依靠在柔软的毡毯上,祝彪手中握着一本书卷,正看得津津有味。
自从在秦灼那里见到了一次xìng加了15点地理值的《水龙经》之后。祝彪的目光就更加放大化了。人还没有回到北平,命令就已经发到了余少安和祝明手里。就是要他们俩尽快尽可能多的从钦天监和工部那里弄出来地理天文星象方面的著作。
这个很简单的任务自然被二人圆满完成了,其内的成果之一就是现在祝彪手中握着的这本气象学著作《步天歌》,天象属xìng+5。
而rì夜研读到现在,祝彪已经‘读透’了两本天文气象学方面的书籍,天象值超出了40点,达到了42点的高度,而除了握在手中的第三本《步天歌》外,祝彪手里还另有两本,全部吃透了点数能达到55点60点间,不成问题。
“叮,《步天歌》研读…………”
天象+5,祝彪放下手中的书,眼睛瞄了一眼外面朦胧的夜sè,淡淡的月光照shè在雪地上,莹莹的雪光把黑夜都照亮了。
大军已经宿营。祝彪呼吸着爬犁外清冷的空气,昂首遥望前方隐隐的yīn山山脉,两天的行程,大军越过了三百里路程,已赶到yīn山脚下了。
“大帅看,那里就是出云口”
第三天,东方地平线的尽头有曙光冒出,一下子和灰蒙sè的天空就有了强烈的对比。那团浅红sè的曙光慢慢的放大,是太阳的颜sè。
早晨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曙光的圈子越扩越大,在它还没有映照出大地的模样时,一丝光线打在了yīn山白皑皑的峰顶。出云口以一年中最纯洁的姿态迎接来今rì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照shè。顶峰上皑皑积雪被光芒照shè着,散发出金sè的光线。周围的浮云慢慢散开,最终没有抵挡住所有人的视线。阳光扩散在雪山顶端,于是一个奇异的景象出现,白茫茫的雪山,顶峰被阳光照shè,光明闪耀,而其他的部分还是朦胧的黎明时暗青sè的sè彩。
这一瞬间形成的强烈sè彩对比,真的有让人心旷神怡。
祝彪恍然,前世怪不得藏人说雪山是圣洁的。它,真的很圣洁。
“禀大帅,出云口一切如常”
飞鹤田光照修了《摩云金翅功》后显然轻功更上一筹了,五丈外箭shè到祝彪眼前,落地无声。在江湖上,也是上的了台面的了。
“那就起军。今rì通过yīn山”
是因为天象属xìng点高了么?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祝彪总感觉着明天的天气会突起变化。
这是一种预感,并不怎么明确却能完全感觉出的预感。
如果明天再起大雪了,自己要还在yīn山中打转,可就不妙了。
山里面不仅气温会更低,祝彪还需要担忧雪崩。胡人的天神教不可小觑。眼下刑天笑等人已经被廷尉府收回了,否则祝彪又怎会把田光照等人全都拉到军中来,他现在是真正的自力更生中了。
依靠的只能是自身的实力。但他自身的力量依旧有些弱,尤其是宋雁南、宋滢竹父女的离去,眼下军中说得上可靠地高手就只剩下他自己本人。除了自己本身以外,祝彪手下就再没一个真正上得了台面压得住阵脚的人物了。
在大山里头,面对还占据着地主优势的天神教,让祝彪如何能信得过田光照他们几个资深成名高手和一批刚刚突破成名层次的生瓜蛋子?
所以,今天横渡yīn山就是必须得。
等到了山那边。明rì天就是下暴风雪,下冰刀子,祝彪也不怕。
一个有三十丈宽的山口,出云口。这是河东至塞外间最主要的一条通道,实在是因为够宽阔,也很平坦。
如果不下雪,快马疾驰。半天时间就能穿到山北去。可现在下了雪,还是大雪。在被雪封的路面上奔跑,爬犁轻便是轻便。也能载重,但速度也不可避免的要降下一截。
祝彪带着窦兵、祝强义、祝强生等祝家班底,以及田光照、黎升、沈青云、方若、杜祺等收服来的人手,充作全军斥候,不走出云口而直接登上了临口左边一侧的山脉,率先进入了yīn山中。
过山道最怕的就是敌人在头上埋伏,几十斤或是百斤重的石头从几十丈、几百丈的高度砸下,就是先天宗师也要躲着闪避。对于军中士兵而言,就是再jīng锐的战士也是擦着就死,磕着就亡,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而在冬季雪山中,被敌人引发雪崩而全军覆没的战例,这个时空的历史上可记载着足足几十例之多。
每人身上只背箭弩、绳索和武器,携带一rì的干粮,水囊都不挂,因为地上全是白雪,山上满是冰凌,喝了喃一口就是。绝对的无污染,纯净天然水。
“这雪可真是漂亮!”登临山峰,祝彪也禁不住呼道。一切都成了白sè,雪花包裹了一切。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雾凇,白雪像是被晶莹的黏胶粘在树枝上一样,漂亮的疑似让人来到了玉树琼枝的世界。
玉树琼枝作烟萝,玉树琼枝作烟萝!
“收神了,收神了。再不注意,小心没了自己命”
祝彪这边所有人都是一身的白衣,在现在这状况下,几十步外往雪地上一趴,眼神不好,或是粗心大意的人,都会直接扫过去。
祝彪可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丁点班底,因为分神而丢掉了自己宝贵的xìng命。
“分成三个小队,前后接应”
祝彪自然是和窦兵、祝强义、祝强生等祝家嫡系呆在一起。元通、师慧欣带前队,田光照、黎升领人做后队。
可怜元通和黎升这两个佛道中人了,之前他们不管是做江湖独行客,还是进入铁牌组织当打手,还依旧可以保持自己出家人的装扮。可现在落入祝彪的手中,两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还俗’了。
太阳越升越高,最终整个山脉都处在了阳光的照耀下。
“这地图画的……”祝彪看着手中地域图,对照着脚下的出云口,再比了比,就现在这二三十里路路程,他就已经标出了四处错误点了。“真够差劲的。”
“云飞说,这地图是朝廷三十多年前绘制的。打那以后,出云口朝北,河东地方的军马就少有涉及过。”窦兵微微有一点气喘,与祝强义等人相比还算轻松的。
“河东有地利在手,实力不足,何苦来到yīn山北跟胡人硬顶牛?”祝彪没在意这一点。必要时候的放弃,朝廷这一点做的是对的。
放着地利不用,非要来到草原上跟胡骑硬冲硬杀,才是不可取的。
“MD,标到的地点都没了……”狠狠骂一口,祝彪凝神在地图上动起笔来。
“嗷~~~呜,嗷~~呜~”一阵震山荡林的猛吼传了过来。
“是老虎!”祝彪神情依旧贯注在地图的修改上,窦兵略有些sè变地道。
yīn山老虎,除了普通的老虎外,还有一种灵虎的异种存在。
前者出现当然不碍事,可要是后者,就有小麻烦了。
这种灵虎以家庭为单位存在,顶尖高手碰到了也要裂着走的。
“不是一头!”走在最前头的元通、师慧欣小队弹簧一样向后退出了十多丈,眼睛不由自主的盯向了后面的祝彪。
“该死!不会是碰到灵虎了吧?”师慧欣从没感觉到自己运气是那么的背,听到老虎此起彼伏的吼叫不由得脸sè有些发白。
“退后,都向后退。”灵虎,一家子的灵虎,绝不是他们小队这几个人能抵挡的。
“嗷~~呜,嗷~~呜~~”几声巨吼之后,雾凇林中蹿出两大两小四头白额吊睛猛虎来。那两头大的老虎个个都有牛犊般大小。
“不是灵虎,有两头还是虎仔。”方若大松了一口气。
“哈哈,人说,好狗不挡路,可是恶虎偏要拦路,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是能吃上虎肉了。”元通浑身绷紧的肌肉松懈了下来,哈哈笑道。
一直在后退的先头小队人员全都留住了脚步,惧怕紧张的神sè一扫而光,一个个脸上反而露出了跃跃yù试的兴奋。
“嗷呜”四头猛虎似是饿极了,见到众人,也不管人多人少便猛扑了过来。
书名:异界之游戏江湖(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是老对手
“放箭”元通一声大吼,‘嗖嗖’自己连shè两支劲箭,小队里的几人也很快的shè出了手上的箭弩。
“嗷”虎啸狂嚎,两只虎仔中箭,但并未倒下,而是依然向众人扑了过来,两头大虎轻松躲开了箭矢,向着师慧欣、元通扑下。
五件兵器带起阵阵雷动般的狂啸,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旋罩向两头大虎压去。
“噗噗”
“嗷,嗷”两头巨虎并未能躲开五人的攻击。
可是也并没有死去,虽然受了伤,但它们毕竟是百兽之王,不是易于对付的。大虎的扑杀没能冲过五人的阻击。虎身上的血飞溅,巨大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
元通等人也向后退了一步,猛虎的冲击力道大得惊人。
困兽犹斗,最是可怖。受伤的猛兽一定程度上要比没伤的猛兽更难对付。两头大虎一受伤,凶xìng更是大发,四爪刚刚落地腰身一挺就又飞扑了过来。. .
元通一声朗笑,长身跃起,双足踢向巨虎的双眼,同时挥到禅杖打向一头猛虎的脑门。
师慧欣则盯紧另一头猛虎的咽喉,手中几枚银针在阳光下闪着亮眼的光泽。
“嗷”大虎竟在空中把头一低避开了元通的那两脚,脑袋又一摇撞在两只脚上。
使得元通身子一震,手上打下的禅杖也偏离了方向。重重的轰击在地面上,人凭力一跃,再次跳起。
“呼”虎尾像一根鞭子抽到。
元通不以为意,禅杖捣出,正中虎威跟梢前三寸之地,鞭子一样的长尾立刻变成了死蛇,同时他雄壮的身子也落在了猛虎背上。
“噗!”尾巴受到了重创,痛得大虎一声狂嚎。在元通施以千斤坠的同时,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再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
“呀”方若一矮身,一抹剑光从猛虎咽喉一抹而过。
“呜”一道血虹划过空中,猛虎咽喉被一割两断,鲜血哧溅出了四五尺远,流了一地。
师慧欣的毒针没有没入另一头老虎的咽喉,而是shè入了它的眼睛。没过片刻就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师慧欣提剑上前,一剑刺入了猛虎心脏。
两只虎仔,在先头小队其余之人的围击之下。更是不济。顷刻倒在地上,一家四口同时归西。
四头猛虎被撂入了山下道路上,侦查状态的他们不可能带着猛虎尸体上路。祝彪一句话都没法,又不是灵虎,只是四头普通老虎,只是今天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雪山!高高低低耸立的一座座山峰,全都变成了最洁白的雪峰,在这天地一sè中人显得是那般渺小。
寒风!卷着零碎的雪花,打着旋儿。扬起刺骨的冰寒,从每一个缝隙里钻入。
祝彪一行人,走得很轻快,拖着长长的一串脚印。有些像尾巴。
每个人都包裹得密不透风,偏偏还不显累赘,更不显得臃肿,当然也不会影响众人的灵动。脚下的皮靴全都是特制的。每双靴底都装着比这靴底宽大上一倍的底板。有些像船,前头高高地翘起还可以在雪面上滑动。这些底板不仅可用来在很平坦的雪面上减轻负担,靴底下还留有坚硬的小凸起部。是为了在岩石冰面上防滑。都是特地为斥候准备的。
每个人都戴着着斗篷和手套,外头蒙着白布的皮制斗篷裹得很紧,袖口、领口都扎得很紧,没有一点透气的缝隙。
在场这些人水平太低,九连山上走过了一遭,祝彪对本已经很满意的手下又十分的不满意起来。不过那正邪黑白,外加魔道,各方势力怎么演戏,登台的人马质量个个都是刚刚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这货一比货,祝彪就有种把自己的‘货’扔掉的冲动,太不上档次了。
他本来‘摆平’了九曲剑派,跟朝廷小小的顶了一下牛,就是感觉自己手中的实力可以了,家族不用再藏着掖着不敢见光了。
九连山一行,是把他心头的那一点自得打击的粉碎如沫。
一路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走到末尾,祝彪的眉头越来越皱着,位置也已经从中间变到了先头。
窦兵加祝强义,添上祝强生五人,正好组成了一个《天罡北斗阵》。随在祝彪的身后,小心jǐng惕着。
从幽州返回北汉的路上,祝彪自小岛中带回的五行灵果和寒螭肉,让手下的一拨人一个个内力修为都贯通了任督二脉。那他没道理不把自己的嫡系班底,祝强生五人也一个个推至成名高手层次。
与一般丹药乃至灵果相比,五行灵果不仅可以增强服食者的内力,配合着相应的功法,更可以做到一举两得。
祝彪从七煞宗拿到了五行法门,就并没有配合着五行灵果再度造就出一个新的七煞宗传人,而是分散给了祝强生、祝磊、祝山、祝大海、祝长荣五人,一人修习一门,以尽快增强祝家的底蕴和实力。
可能是祝彪的一点小心思吧,但他认为这点‘小心思’是必要的,必须的。在他自己没有突破进先天宗师之前,在家族内部造就出一个武力盖世之人,并不是好的主意。
这样做有相当大可能动摇祝彪自身在祝氏宗族中已建立的绝对权威,乃至造成祝家内部的分裂。
反正,不管是私心也好,公利也罢,反正祝彪就这么做了。
而且,他最最确定的是,至今以后是七煞宗并入了祝家,而不是祝家融入七煞宗。七煞宗这个传承了千年的本派,就此是正式绝迹了。
一切宝藏根基落入了祝彪手中,七煞宗就没有了再恢复的可能xìng。吞进肚子里的肥肉,老天爷也无法从祝彪嘴里重新掏出去。
“少爷,怎么啦?”窦兵看着祝彪紧皱的眉头不解问道。
“心头感觉不对,咱们这一路上太顺利了。”yīn山对于眼下的胡骑是多么的重要,祝彪就不信乌维驮敢弃yīn山山脉于不顾。
即使他不派遣军队巡哨、守卫此地,也绝对应该派来斥候、探骑,和布置jǐng报。如果祝彪是乌维驮。那么他就会如此。只需要埋伏下丁点人手,就可以早早的把jǐng报传递出去。
而且进入到山道的下半段以后,祝彪心里就不时的噗通一跳。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升上了心头,一种危险的感觉。
“后退,全部都有,都后退!”
脚下就是出云口北端了,祝彪看着依旧平静无比的出口,脑海里突然响起‘叮’的一声系统提升音:无限制任务开门见红。
“这是你调任河东来的第一战,寄托着河东百万苍生的美好希望。不要让他们失望
赢敌010000,D级评价。
赢敌1000130000。C级评价。
赢敌3000150000,B级评价。
赢敌50001100000,A级评价。
赢敌100000+,S级评价。
奖励:未知。”
不是在大军出河东郡城时候,也不是祝彪接到北平‘御旨’时候,而是在这个时候跳出了这么一个少见的无限制任务,这实在是稀奇。
要知道,往常那些军事任务总是事情开始做前就早早的蹦出来的,祝彪做任务前总有一个心理准备。而现在却如此的突然。在半截道上跳出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前方就是有变故了?配合着咚咚直跳的心脏,祝彪第一个反应就是让人后退。
众人被祝彪的这一呼弄得有些不知所以,全都顺声望向祝彪那变了sè的脸。眼神充满了不解。
“但愿这是一种错觉。”祝彪拔出了白骨剑,自己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山上其余人拢聚在一块,小心戒备着。
九连山上。那个魔道高手可以躲避过自己的耳目,祝彪那里敢说这种法门天神教就没有呢。
雪野静寂,静寂得鸟雀全无。只有呼啸的寒风吹刮着细碎的雪沫,打着旋儿的一阵有一阵的照脸打来,落在祝彪白sè的斗篷上。
祝彪的脸sè继续那般沉重,眼睛如鹰眼一样在一个有一个凸起的雪包上扫过,有些像偶尔露出头角的顽石,真的让人不敢确信。
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也没能发现什么不对。
一切都很正常。
走到了山下,祝彪已经走到了出云口前的扩地上,他的脸sè有些惊疑不定,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反应过敏了?
可是自己的感觉已经达到70了,在修行了《小无相神功》后,感知又有了长足的进益。不过祝彪希望是如此。
山上众人望着变成了小小人的祝彪松了一口气,谁都不喜欢有事发生,那是极让人不快的,不过众人的心神仍蹦的很紧。
“下去了,下去了……”
山下的祝彪突然招了招手,山上众人感觉心头的紧张舒缓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放松jǐng惕了,因为山下的祝彪也没放松腰身。
祝彪的眼睛紧紧盯着十丈开外的几座低矮的雪丘,连山上众人下来都没让他回头看上一眼。
气氛又一次在窦兵、元通等人心头凝结。发现祝彪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眼前不远的雪地时,身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这片雪地。
结果没发现任何问题!
祝彪依旧不看众人,但他似乎知道身后二十来人的‘疑惑’。于是,淡淡笑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个雪堆道:“那几处雪堆,大家看看有什么不对么?”
众人顺着祝彪的手指看去,半响皆道:“没有不对呀,下面可能只是几块山石。”
祝彪嘴角一翘,“那是你们观察不够细致。再仔细看看,虽然它们的形状、大小,都看不出的特别之处,但你们发现没有,那几堆雪丘,其中的几座在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而我们身边的雪,则全无反应。这还不是不对么?!”
“啊!”师慧欣一惊声,在祝彪的提醒下,她这时也发现了那很淡很淡的水气在激发,水烟升起得很低,又迅速的被风吹散,不留神观察真的很容易就错过。可事实是它们的确存在,虽然很难发现。
剩余诸人这时也看了出来,心中暗惊,才明白祝彪为何神态会如此凝重。当然,元通、田光照等人还会更佩服祝彪的这份观察力。
江湖行走,不知多少才俊英才是毁在了yīn险手段之下,祝彪如果是行走江湖,只靠着这份观察力和小心谨慎,几年下来一样会成为天下的风云人物。
“呵呵,还不出来?那本帅就‘请’你们冲出来。”
“嗖嗖嗖……”三支连珠箭闪电般从祝彪手上shè出,都看不清楚箭影的,三支利箭就分别没入了三堆雪丘中。
“砰砰”霎时三个雪丘立刻爆成无数的雪花,在祝彪十丈外扬散起了一片迷茫的雪雾。
这不是利箭的功劳,因为箭矢全部都落空了,祝彪的箭快如霹雳,可对面也都不是庸手。
十数道人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是那么的碍眼,不是雪中凶兽,而是人,都是高手的人。
“哈哈,长生天在上,我们又见面了。祝将军,别来无恙呼?”
增长法王出现在十几道人影的最中间。
祝彪眼睛却掠过了法王而转向了其余诸人,脸sè越看越凝重。
竟然大半都是顶尖高手层次的,其内更有两个绝顶高手。
“祝将军。本座真是一点都没想到你回来自投罗网,真亏了右贤王还为你备下了那么的大阵势。
可惜,大军劳劳,白费功夫。而本座却得天之功了。真是长生天神的庇护”
“净装些大尾巴狼。增长法王你真以为自己能留得下我?”祝彪不屑的一哼,就是当初在北陵郡城,自己在增长面前也是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增长那点子轻功根本就追不上自己。
“呵呵,祝将军。本座知道你武功高强,轻功尤其的高。但是你不看本座还有这么多的帮手的么?
来来来,本座与你介绍介绍。我左手的这位,就是东南龙树尊者,武功之强比起你来,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右手的这位乃是神庭派来的圣使,武功也不弱于你。
本座三人联手,岂有拿不下你之说”
天神教神庭的圣使,这是神庭神使之下最强的高手。乌维驮请出三位大拿出来‘打劫’,本准备是一举击毁祝彪手下的镝锋斥候,除掉祝彪军中的仅有的一些高手,可哪能想到他们不仅等来了一批小鱼,还等来了此战的终极目标最大的那一条大鱼……(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生死符,初现江湖
“嗖……”疾如幻影一样的四箭,淡淡的黑影划过虚空,人眼似乎都扑捉不到,只能看到一道似是残影存留的淡黑虚线。速度更快到四声拉弦音都合为了一声!
首尾相衔的四支箭,笔直的就是一直线。
“当!”挨箭的白袍祭祀抡起双刀挡住了第一箭,接着又挡住了第二箭,然后险之又险的挡住了第三箭。可是祝彪五石强弓的力道实在过于巨大,每一箭的冲力都让那白袍祭祀不由得后退一步,三箭过去退了三步,双刀之势也被炸开,最终被第四箭刺入了心脏,没体近半。
没能穿透身体?祝彪眼睛里闪过一道jīng光,知道这个白袍祭祀身上穿的必是自己熟悉的‘祭祀白袍’。
可是穿了这种防御很高的袍服又如何?自己还不是瞬间shè杀。
骤然的杀机给静静的雪原添了一丝肃冷的气氛。但这还只是开始! . .
脚下一团劲力涌出,宽大的脚板登时碎裂开来,祝彪人如离弦之箭飞一样shè向增长法王。
手握的强弓被他暗器一样甩打出来,钢丝绞成的弓弦在巨大的旋转力下就是最最锋刃的刀芒。一团旋风疾掠起,卷起来一路翻飞的雪花,气势惊人之极。
“当当”一音三声脆响。三名白袍祭祀挥起兵器齐齐上前来阻当,却依旧被强弓撞开了一道缺口,使得天神教这边本来很整齐的队列,变得霍霍牙牙起来。
窦兵、元通、田光照等所有人都shè出了一轮箭来,有连珠有单支,更有劲弩。交织成了一片密密的箭雨,带着凄厉的锐啸让十来丈远外的天神教中人全都变幻了脸sè。
祝彪一声爽朗的大笑,飞身半空,左手人鬼不知中,一团冰雪被摄到了手上。瞬间融成冷水,瞬间又被洪水一般涌到的九yīn真经内力凝成了一片片薄弱蝉翼的透明冰片。
这些冰片质地都赶得上经年积久不化的玄冰,冰清透亮中隐隐泛着蓝青sè荧光。
“轰”一声暴响,强弓断成无数碎片,洒落在洁白的雪上,那坚韧的铁胎直接被增长法王震成了七八节废铁。惟一没有毁去的是那一根钢弦,颤动的弦,因为它太柔,增长法王掌力虽浑厚却也没办法瞬间转化刚柔,根本就无法摧毁它。
祝彪的身子便在这一声暴响和几声惨呼及惊叫声里。大鸟一样飞临在天神教众人的头顶。
白sè的斗篷大大张开,的确像是一只鸟。那霎时间敞开的斗篷自上而下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也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势,这气势一刹那里甚至令增长法王心里都有了一丝压抑。
地上的雪花,在狂飙,在旋动,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雪龙,在向四面八方狂飙怒嗥。
白骨剑也自上而下落下,满天都是。像是一片雪白的云彩在飞扬,在狂飙的雪花中,道道剑影更比雪花还要飘忽,比寒风还要虚幻。
一柄漫天都是的剑。可漫天都是的剑还只会是一柄吗?这似乎是一个笑话和悖论。
可增长法王、龙树尊者、圣使,连同此刻天神教在场的所有人,却不认为这是一个悖论。在他们的眼中,漫天雪花漫天剑影。确确实实是漫天。而他们的感觉也不会欺骗他们,那自头顶落下的剑,在他们的意识里确确实实也只是有一柄
祝彪的左手轻扬。似乎是不经意的一甩手,可谁也看不到十多片透明的冰片已经在他掌心里消失了。
生死符,祝彪兑换来练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而作为掩饰,两指极yīn指力点向了增长法王。
“轰轰”两声剧烈的暴响,祝彪的身子再次升起,而增长法王和龙树尊者雄壮的躯体,却有一半被埋入雪内。
“不对,不对……”增长法王内心里惊骇着,祝彪的功力比起先前北陵城时高的太多了。
就是这么一次撞击,他内脏都隐隐被震动了起来。龙树尊者更是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他的手上也随之多出了一双薄而透明的手套。
这是一个苦修拳脚的高手,一身武功全在一双肉掌上,手便是他最厉害的兵刃。而这一双手套他一直来很少动用,因为对付起一般对手,龙树尊者一双肉掌足够应付。何以动用他这一脉的传承至宝?
不过今天的祝彪显然不在一般对手之列,这是一个能要他名的人。而跟白骨剑对了一次之后,手上留下的痕迹也让龙树尊者明白,自己密练了数十年的肉掌,不管用。
圣使挥刀劈向祝彪头顶,苍狼护锷的弯刀是天神教神庭一系最最常用的兵器。
刀锋破空,发出轻轻的锐啸,在雪雾弥漫的空间里,绝不给祝彪回气的机会,身形也像飞燕一般轻灵疾速。
寒刀划出亮丽的银虹,却散发着惨烈无比的杀气。
窦兵口中绰出一声呼啸,立刻十多支利箭飞向了那圣使。
“叮叮……”一阵金铁交鸣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利箭并没有给圣使造成多大的阻碍,弯刀继续长虹一样斩向祝彪。
“哈哈哈……”砍来的弯刀祝彪视而不见,只是像非常非常随意的抖了一剑,可剑尖却绕过斩来的弯刀直点向圣使的手腕脉门。
圣使缩手不迭,不意祝彪出剑是如此之快,如此之准,险些都被刺中脉门。
增长法王抡起手上的降魔杵捣向祝彪后背,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今非昔比的祝彪面前,自己单打独斗已经不是对手了。
自己三人联手已经不是‘保证’擒下击杀祝彪了,而是如何挡住抵住祝彪。
祝彪凌空垫步,一记简洁明了的飞挑直刺圣使咽喉。同时也避开了增长法王打来的降魔杵。
明亮的剑身如若一道闪电划破空中,直接、简明,让圣使心中凛然一惊,几乎是反shèxìng的就向后滑退闪避。
踏步后退,身形扭动中的圣使挥刀劈下,已不求伤敌,只求阻止祝彪趁势追击。那不知道用了什么宝贵材质打造的弯刀,刀面明亮平滑如镜,挥劈中宛如一道水面扩散的涟漪,寒光蕴育其中,如是天成。轻飘潇洒的在祝彪面前滑过,挡下了祝彪手中白骨剑顺势挥出的一记拖斩。龙树尊者两掌挥动起青华一样的罡气,对着祝彪就拦腰打来。
祝彪脚下一搓,又一种新兑换来的功法施展开。斜身侧进,似是平平,实则妙至巅峰,只一步就脱离开了龙树尊者两掌笼罩的全部范围,更顺便远离了圣使。
身子闪得几闪,已欺到增长法王身后,喝一声:“着!”一指点出,嗤嗤声响,至yīn至寒的极yīn指力疾速打向增长法王的正阳穴。
增长法王身子一扭避开了极yīn指力,一声厉啸,降魔杵势若流星般击轰而下,同时脚下以雷霆之势向祝彪的胸口连连踢到。
“砰!”一声闷响,增长法王的双脚被祝彪以一道yīn柔之力挡下,继而左足向东跨出,脚步踏实之时,身子却已在西北角上。抖起白骨剑“唰唰”向着圣使和龙树尊者各刺出一剑,全都刺在二人招数的漏洞短缺上,吓得两人心里骤惊,跃身闪避。方yù还招,祝彪又已一冲而过,向着两个白袍祭祀各攻出了三剑。
鲜红的血液在洁白的雪地上洒下无数个红洞,又迅速被飞洒而下的飞雪所掩埋。祝彪现在的实力,三剑虽然不见得一定能斩杀顶尖高手,可要伤人却是十拿九稳。
一人被剑上劲力抛飞了出去,大口吐着鲜血,但神志还清醒的很。凌空一个翻身就要拿住脚步,但是突然地,一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袭满身上,再接着痒疼的就更厉害,直如万蚁咬啮。
“啊……啊……”
发疯一样突然在雪地上打起滚来,凄厉的惨叫瞬间让十多丈外的窦兵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叫声啊,太渗人了。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这样的人竟还不止他一个。随后的几息时间里,增长法王一行,足足半数的人都如此惨叫连连中……
都中了生死符了。
“哈哈……”祝彪大笑道:“法王怎么样啊?你的人手还算多吗?”生死符的滋味就是铁人也能让他服软。只要这东西还保持住‘原著’中的威力,现在倒地的这些人就不足为虑了。
“祝彪,是你?”
骤然来的变故让增长法王大感措手不及和震惊,甚至是惊恐。这些人不知不觉间就中了招,还表现的如此凄惨,那自己会不会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招啊?
可能是倒地的那些人哭叫的实在太凄惨了,第一时间增长法王竟不是去想解救的办法,而是来想:自己会不会也这样中招?
瞬间里天神教所有人心头都泛起了彻骨的寒意,增长法王一个跨步来到一个哭喊的白袍祭祀跟前,手指一点封住了此人的穴道。
“格伦,格伦,怎么样了?你给我说话”
双手抱住白袍法师的头,增长法王紧张的摇晃着。
祝彪只是冷冷的笑,没有一点出手的迹象,在他的面前圣使与龙树尊者并排而立着,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可脸sè怎么看都有一丝发白。(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冬季用兵三要素
“哼,可笑。”以为把人点昏了就会没事?
看着把哭喊声连连的天神教人一个个点昏过去的增长法王,祝彪冷笑的看着,并不阻拦。除非天神教不让这些人再清醒过来了,否则就等着受更大的罪吧!
生死符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甚至于,长时间不得压制的生死符,都足以把这些中符者的经脉给彻底摧毁。
“贼子,好恶毒的手段”
“你施展的是什么邪法?快快与他们解开。不然,今rì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是气极发疯吧?祝彪如是看到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嚯嚯大叫的增长法王几人。眼下的局势,是自己在占优,要碎尸万段也该是自己把他们碎尸万段。
“增长法王!大丈夫,输,输得起,赢,赢得起,少在这发羊癫疯,让本帅看不起你” ..
“哼”一声怒哼响起,增长法王死死抓住了手中降魔杵,目光恨极的看着祝彪,“贼子,那你就看本座是如何降妖除魔的!”
脚下如放了一个大爆竹,雪花四shè中,增长法王整个人高高越到祝彪顶上,降魔杵劈山断岳一样当头打下。
身一偏,匹练也似的一道剑光自祝彪手中飞出,“叮”的击在劈打下的降魔杵上,金sè的降魔杵立刻被荡了开来。
圣使、龙树尊者的攻势随之来到,祝彪不丁不八的站在地上,不闪不避只两剑刺出。袭来的圣使和龙树尊者就以比来势还要更快三分的速度惊叫的后退,《独孤九剑》下岂有不破之刀掌!
剩余五个天神教高手挥刀舞棒的打杀过来,祝彪连人带剑shè入其中,先是一剑震开了当面一刀,然后反腕一抖再三剑刺出,各杀向三人的破绽之处。
这三剑刺到一半,祝彪踏步向左落下。一柄弯刀贴着他的肋下透过,弯刀的主人只需要把手一翻,横着一抹就能切开祝彪肋下,但是他显然没这个机会,甚至说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刀会从祝彪肋下穿过……
祝彪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和时间,当胸一掌劈下,那人吐着鲜血倒飞了出去。人在半空,血雨激溅,在地上开了一朵老大的血花。
凌波微步,真的凌波微步。避闪属xìng太高了。祝彪一人一剑在增长法王等七人的围攻之下,犹似闲庭信步,每一步都踏在别人决计意想不到的地方。
八人越打越快,但十有七八天神教一方攻势不是把招数递向了自己人身上,就是落了空。剩下十之二三根本难不倒祝彪,后者施展起《独孤九剑》,趁机落井下石,两刻钟不到,八人的争斗就变成了四人。
一连七剑攻向圣使。圣使弯刀急挡,连接变幻招式,去依旧被祝彪招招寻到破绽出,杀的额头只冒冷汗。而七剑落下。眼前人影“飒”然一闪,已然飞上半空。
他正想追击,胸膛却倏地一凉,低头望去。左胸的衣衫赫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痕迹直逼贴身的内甲,不由的面sè一变。
祝彪一剑没有得手。增长法王和圣使的降魔杵、弯刀从两侧逼来,立刻抽身后退。站到两丈外目光诧异的望着当面三人,狗rì的,个个都有了外套不说,里面还都披马甲!
如果不是这样,不仅刚才一剑就能重创了圣使,增长法王和龙树尊者也早就挂花了。
寒风继续呼呼地吹着,丝丝彻骨的冰凉感从三人胸前、腹部裂开的口子中灌入。就像增长法王三人此刻的表情一样,寒冰冰的。
竟然是落个眼下的结局,开打前三人是万万想不到的。捕猎反被猎杀,他们所有的信心被一点不剩的击碎。
“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亦或是识时务知进退,见事不济,增长法王一声喝断,连同龙树尊者与圣使一起飞身向退去。走时竟还不忘挟上昏死过去的手下,但被祝彪所阻,三人联手也只抢回了一个白袍祭祀。
祝彪没有过分的去追,三人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防护是个大麻烦。如果没有那些东西,他绝对有信心毙三人于掌剑之下。可有了那些东西,自己就是剑术通神,也不敢打包票每一剑都能刺在旧痕上。
单纯的外袍,单纯的内甲,祝彪都有信心一剑刺破。白骨剑不是龙泉剑,它的质地、锋锐都摆在那里的。可是,三人身上外袍、内甲结合到一块,那就麻烦了。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祝彪就面临着如此难题。除非他能jīng准的下一剑刺在原先的旧痕上,少了外袍只剩内甲,才可以真正的血溅三尺。但这个难度,太大太大……
申时正点刚过一刻,就是冬rì里短促的白昼,太阳也没有下山。大队汉军兵马开出了出云口北端。
出口空地上打斗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十几具抛尸应证了祝彪等人的战果。
出口三里外的一处山丘背坡,祝彪率军在那里扎下了营寨。
随着夜晚的临近,他越来越能感受到明rì天气的变化,下雪是可以肯定的了。
茫茫狂野,呼啸的北风呜咽哭泣。在半晚时分,越来越大了。
在生硬如铁的地面上,汉军将士艰难的掘开一个又一个深坑,一根又一根木柱被深埋入其内。祝彪下了军令,今夜的营寨,坚固程度要按照砦营的标准来修建。
战士们都很敏感,尤其是军中的老兵,一听到祝彪选这样的军令,就晓得战事要开启了。一个个使足了劲修筑加固着营寨,他们都知道,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营寨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出云口往北百余里处,昨rì胡骑的营盘空出了一大半,数以万计的胡骑大军,已经在今天一早拔营向南开来。
就在距离出云口北端二十里的地方,祝彪的镝锋与胡骑的shè雕儿相遇了。
利箭当空,你来我往。骑乘着战马的胡骑和乘坐着爬犁的汉军斗的不相上下。
前者凭着他们高超的马术,在马背上翻滚躲闪,有的则干脆整个藏在马腹下,所以胡骑shè雕儿中箭受伤者寥寥可数,有些即使已经中箭,也还能稳稳地趴在马背上。
而汉军则是靠着稳定和坚实的防御。每一张爬犁上都乘坐着三人,当中一人驾驭马匹,另外两人刀盾弓弩配备齐全,两侧爬犁上还竖起了挡板,就如同一辆小号的战车一般。
虽然没有单人独马来的轻便,但是在雪地这种特殊环境下,两边是各有优劣。最后的结果也应证了这一点,斗了个是不分胜负。
消息传回各自队伍中,祝彪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下令加固营防。而胡骑那一边,乌维驮正担忧的望着天边,起风了,天sè暗下的速度变快了,明个又有大风雪了吗?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还特别的冷。这都还没过年呢,大雪一场接着一场。
“起来,让他们都爬起来,加固帐篷,加固帐篷……”
乌维驮没有天气预报,但是作为一个草原人,作为胡族的一名将,大草原上冬季气候变化的一些规律他还是能估摸出一二的。
现在这些变化,很大可能就是又有大风雪来临了。
“真是该死”
伏击失败,败也就败了,丢回的面子战场上找回来就是。可他们的长生天一变脸,这找回面子的战场都要没有了。
头上的天,变得沉重,沉重的像要压下来,压在所有人的头上。
晚上,大雪如期而来。风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帐篷上,发出“簌簌,簌簌”有节奏的响声。
守夜的将士被大风吹着几乎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寒风刮在脸面上犹如在用刀子割。涂抹的油脂也不管用,被风一刮,就像都成了一层冰块龟裂在了脸上。
风越来越大,天地间尽是它们的怒号和呼啸声。
“噗”胡营,乌维驮的王帐。
火盆烘烤的帐内热气腾腾,地上铺设着厚厚的毡毯,一丝的冰凉气息都透不上来。而自然地,酒杯摔在地下,也发不出了清脆的裂响声。
一场大雪搅乱了他全盘的计划,这样的天气,让他如何聚歼祝彪?让他如何报仇雪恨?
“天不与我,天不与我啊!”乌维驮想到待雪停后,立刻就兜头后撤退去的祝彪,禁不住捶胸顿足。
他可不认为祝彪在天晴后依旧会与他两军对垒。这中间的时间已经足够祝彪发觉不对了。他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乌维驮但是带过来的前军就有七万,连上后缀的部队,十万人都多。
汉军营寨,很快整个大营就都变成了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修筑营寨时清扫出的地面再度披上了白衣。
祝彪接连走过十多个军帐,满意的离开了。
虽然外头冰天雪地的寒风刺骨,可帐内温度却还不错,火盆烧着,不说是暖和,穿着棉衣至少不会感觉到冷。战士们两人一床被子,挤是有点挤,可也更暖和不是。
吃饱,穿暖,睡的好,冬季里用兵,冰天雪地的想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这三点缺一不可。
更明白的说,若不是为了彻底保证这三点,祝彪又何须只出兵一万五千人呢?五营铁骑,留下两营看下即可,剩下的一万三四千骑也能提出来溜一圈不是。(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八百陷阵营【求订阅】
北风呼啸,鹅毛大雪簌簌飘落。
整整一天时间了,帐外的积雪已经没到膝盖,风雪却依旧没有半点消褪的势头。
祝彪掀开大帐厚重的门帘走出去,立刻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冰天雪地,真正的数九寒冬。他身怀百年功力,早已到达寒暑不侵之境界,可那也需要运起功来。不然的话,他也只是一个**完美的普通人。
瞬间气温的骤降,让祝彪周身所有的毛孔为之一缩。
雪,不怕,怕的是呼啸的大风。
因为相对于漫天的冰雪,呼啸的寒风更能卷去将士们身体的热量。只要没风,下再大的雪祝彪也能立刻行动开来。
但这显然不现实。塞外大草原上,冬季里不刮风,那简直比要老天不下雪更加的稀奇。风,rìrì夜夜都是有的,区别只在于大和小。 ..
闭目静静感受着似刀的寒风吹割在脸上,冰寒的天气让祝彪在呼吸时都能感觉到鼻孔的汗毛在弯腰。
‘自觉’告诉他,明天依旧会下雪,只是风似乎小了许多。
可只有50点的天象属xìng,判定到底正确还是错误呢?一半半啊。
无数念头在祝彪心底闪过,如是兵器推演一样的估算,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胜负可有,结论千变。
整个人沉浸到内心演算的祝彪,动也不动的站立在帐前,大雪在他披风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层……
熟知祝彪习xìng的窦兵、冯恩江没有去惊扰他,大雪如被,二人却丁点不认为这点寒气能够‘病’着祝彪了去。
一个时辰还是多久?祝彪从内心推演中醒来。
神采没有露出丝毫的喜sè,两眼沉寂,思虑重重。一切结论回归到了原点,自己的‘自觉’到底对不对?
从‘自觉’正确为依据进行推演和“自觉”错误为依据进行推演,这可完全是两码事,结果相差太大。甚至直白的说。前者为准,祝彪胜率大增;后者为准,失败的可能十之仈jiǔ。
看着状态栏里剩余的一百多数值点,祝彪心底升起一个冲动,他真想一股脑的把天象小项给加满。
“恩江。”
“末将在。”
“传令亲兵营右部,整军备战,黎明前乘爬犁出发”
祝彪升任了上军将军,也就是人俗称的‘上将军’,冯恩江水涨船高职位也升级到了中郎将,一举跃上了龙门。与祝忠、祝仝平级。现在的军职,比之步军四营中的呼延庆都高一级。杨延彰三人因为中山之战的一系列功劳,从校尉升格至了中郎将。
“啊?大帅,只右部吗?”冯恩江大惊。亲兵营现在只左右两部,左部骑军,右部步军,那可只是有八百人啊?
“怎么那么多废话,快去传令。”祝彪挥手‘摆’下去了冯恩江,“梁谨。”
“卑职在。”
“去准备二百张大号爬犁。都备上挡板、顶棚和前后的毡帘。再有十万支利箭,五万支弩箭,十五万支连弩箭,以及弓弩、连弩预备各二百张。弦一千条。八百战兵,两百御手,连同马匹,五rì内人吃马嚼的口粮和炭火。
这么多。四十张大号爬犁应该装得下吧?”
“完全装的下。”
“那就再配置军医五人,配齐伤药和绷带。”
“卑职明白。”
“那就去办。”
祝彪终究没狠下心来,他没用全军将士的生死存亡去搏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也没有在天象属xìng上增加1点数值。他最终决定出的‘兵’只有亲兵营的八百步卒。大军抵到河东后才从步军四营中抽掉出来组成建制的八百个,刀枪弓弩皆备的百战jīng兵。
折身回到帐内,闭眼凝神,片刻后一丝不同于寻常兑换物所发出的的白光的金光绽放在祝彪手中。价值1500金的陷阵营兵符静悄悄的躺在祝彪的手心里,下一刻兵符再爆发出一层金sè的光晕消失在祝彪手中。
出云口北端之战,天神教送来的金子,祝彪一次xìng给jīng光了。
不过这没问题,祝彪系统里依旧有一千金,足可在必要时候买一颗灵丹妙药度过关卡。
从中原返回北汉,九连山的厮杀和收获让祝彪‘富裕’资金从5700金升到了6800金+,毕竟前后四个绝顶级的魔门高手丧命祝彪手下的。因为七煞宗的缘故,祝彪不需要再‘购买’中上阶武功秘籍,充裕祝家的根基。他就把小7000金的资金变成了:《龙象般诺功》、《血刀经》、《小无相功》、《凌波微步》和《玉女素心剑法》五套顶级秘籍,及《生死符》、《白虹掌力》、《天山六阳掌》三门次一级武功。口袋里只剩下以防万一的1000金,如果不是之前天神教送上门来的一笔钱财,陷阵营兵符想买也是没钱买滴。
军事专栏中,祝彪麾下亲兵营右部的名头已经从寻常的白sè变成了闪眼的金sè。八百人,单兵战力+30%,训练、磨合两项全部升至满值,士气值100,步军长短兵器运用阶位+1,并开启破阵属xìng。
本来就是全军jīng锐的右部,这一次附加后,完全就是变态了。
如果是单纯的步军较量,有这八百人在手,就是面对万人敌军祝彪也敢挥兵直破。
如果是大兵团作战,他们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作为箭头冲击敌军的薄弱地点,一次两次可能见不到大效果,可是三次五次,必见大效!
五更天后,卯时。换算成诸人熟悉的单位,也就是地球时间的早晨五点。
天没有一丝的亮sè。整装完毕的亲兵营右部却已经列队待发。
青骢马咬着祝彪的袖子不松口,值钱每一次出阵祝彪都离不开它,怎么今个变了?全身披挂的祝彪,很显然已经在青骢马眼里形成了条件反shè。
亲昵地拍着青骢马的头颅,祝彪安慰了它好一通。宝马通灵人xìng,任哪一个战将都不会把胯下的骏马单纯的当做一畜生。
不过,不顾众人阻挠执意亲自领兵的祝彪,可不会因为青骢马的不舍就不走了。
现在营外原野积雪老深,他也不会因为青骢马的不舍就改变主意,带着青骢马去。
出征的所有人都乘坐爬犁,他自己也不例外。
沾满了油脂的火把插在爬犁挡板的左右,火焰在呼啸的北风中摇曳不定,有时都像被吹灭了一般。
二百张大号爬犁,四十张载物拉货,另外一百六十张每一处乘坐一个伍的兵力,爬犁内空阔出的打量空间则被塞满了毡毯棉被,和兵器、弓弩。
今rì一战,祝彪不需要右部将士施展‘陷阵营’的格杀威力,他要的只是八百将士的弓弩shè术。
祝彪的弓弩属xìng是C阶,打仗打了这几年,经验积累也只有17点,想要靠自力更生升级,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C阶的弓弩属xìng只杀伤力+10%,并无战技,现在右部兵器阶位+1,也就是说这支部队在祝彪带领下弓弩属xìng由C阶升到了B阶,不仅杀伤力增幅由10%变成了15%,shè程也增加了15%,同时开启了第一个战技破甲。
对于弓弩兵来说,shè程、shè速、jīng准都非常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杀伤力。
不管是什么增幅,弓弩兵最重要的还是杀伤敌人不是?你杀不死敌人,shè的再远,shè的再快,shè的再准,又有什么用?
这一战技破甲与杀伤力增幅联合起来,简直就是敌方的噩梦,中箭必伤啊,铠甲也挡不住。
黑sè的夜幕中,一条火龙迅速的从汉军营寨窜出。在冰雪的荒原中向着三十里外的的胡营疾驰而去。
深厚的积雪对步行是一场灾难,对战马奔驰也是一大阻碍,爬犁虽然有力的利用了雪的滑,但是它的速度还是取决于前头马匹的速度的。
真正说起来并不比战马奔跑起来快上多少,甚至追逐起来,战马在后面随着爬犁开辟出的‘道路’奔跑,完全能追得上爬犁。后者是胜在持久力上,驮马的耐力是要远胜过战马的耐力。
祝彪很清楚敌我双方的优劣,别看他现在挥兵直往胡骑大营赶去,事实上他并没打主意‘招惹’乌维驮的大营。而是想着如何‘断敌’粮道和通路。
胡骑不比汉军,他们的吃食全都是活的牛羊,大军走到哪里,随军的牛群羊群就放牧到那里。现在这气节,冰天雪地的,牛群羊群如果是待在胡人修建的圈里面,还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可要是随军而动,在驻地简陋的胡人军营里,那必定是要大量被冻死、冻僵的。
就像乌维驮以为的那样,过去的一天一夜里祝彪不仅派出了手下高手去打探胡营,连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仔细查看了一遍。
胡人的大营中并没有出现大量冻死、冻僵的牛羊,那不是因为胡人已经修起了暖和的圈棚,才没让牛羊成群的冻死,而是因为乌维驮此次进军根本就没带那成群的牛羊。眼前的这支胡骑大军完全是行军状态下抵到的此处,带的是军粮,是胡人‘特产’的牛羊肉干。
大批成群的牛羊应该都还在后面,只是到了地儿,乌维驮被老天涮了一把……
书名:异界之游戏江湖(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大雪满弓刀【求订阅】
“嗖嗖……”
“咻咻……”
一百强弩,五百步弓,两百连弩。八百战兵,按照shè程三部分列,先后有序的击发箭弩,只是两拨覆盖shè击,向着右部冲杀过来的一个胡骑常备千骑就分崩离析,死伤近半,剩余数百兵鬼哭狼嚎的逃窜而回。
欢呼声响起,二百张爬犁迅速抄过战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战果,就在御手马夫响亮的呵护声中滑向了白雪茫茫中的更北方。
50%的天象‘自觉’果然不可信,今天天亮后,风雪依旧。虽然北风的势头比先前消褪了一些,但绝对无法进行大规模交兵。
不知道这场风雪会在什么时候停下,祝彪心想着乌维驮,此时的他绝对有的苦恼了。
“砰!”重重一掌击在案几上,重木质地的案几一角直接被乌维驮给拍断。 ..
新来到的这个消息让他心情恶劣到了极致,汉军一支小部队击败一部巡哨游骑后向北方去了,乌维驮就是用小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是打算干什么去了。
截断自己与后方的联系
“且鞮侯,本王给你三千金狼军。循着雪地痕迹,给我全部灭杀了他们”
“再传令呼揭泉都,三rì内必须送牛羊达到军前。否则,本王斩了他”
老天爷的突然变脸,实在让乌维驮大大的措手不及。现在他进攻无力击破汉军坚固的营房;退军,则冰天雪地中对战力消耗太大。更担忧的是,汉军若趁势来攻,届时可能都是一场大败。
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一天一夜时间里,乌维驮脑海里不止一次回响起这句话来。
是啊,怎么品他都觉得自己运气差,非战之罪也。
比如说,如果这场大风雪早一天来临。他就不会出兵;同样是这场大风雪,它若是晚两天来临,即便是攻不破汉军的营寨,后续的辎重、部队也该赶来了。
到时,耗就耗着呗。即便自己吃亏了一些,也总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哪像现在这样子,进退维谷,难啊……
乌维驮却是还不知道那支‘小部队’中有着祝彪这条大鱼,否则他心里会更为难。
大规模追捕。对大军自身有害;可不大规模追捕剿杀,祝彪岂是易于之辈,几千人那里逮得住他一根毛儿。
“大帅。是乌维驮的金狼军”
大雪遮蔽了视线,就是有千里镜,也看不清追来的胡骑到底有多少人,不过金狼军那独特的旗帜,却还认得出来。
韩刚、韩猛两个大汉攥紧了手中的独脚铜人,他们两兄弟自从昔阳之战跟随了祝彪之后,就是正式投入了军中。
有昔阳之战的功劳做底子。再加二人着实是两员猛将,军职很快就升到了军司马一级。不过两人猛则猛亦,战略战术却都不jīng通,二人看着也没多大兴趣去学那东西。祝彪留他们在自己身边。亲兵营扩充了步卒之后,两兄弟就调到了右部,分别担当正副军司马。而实质上掌管右部军训的是左右两军侯。
“自寻死路!”祝彪冷冷的一笑,大手一挥道:“往前走。继续往前走。后挡板加上,盾牌支起,弓弩预备。铁蒺藜预备”
这是为防止胡骑在后沿着‘前路’追击,祝彪特意准备下的。大批的铁蒺藜,一蓬蓬洒下,或零零星星,或成片接连,足够追来的胡骑喝一壶的。不管他们是金狼军还是普通的常备军!
“啊……吖……”一连串的惨叫声突然从左右发出,且鞮侯陡然一惊,“怎么回事?”刚问出声,自己胯下的骏马也突然一软,马头向地下蹿下。
且鞮侯手背在马颈上一摁,整个人凌空腾起,四下一看,就这么一会儿,至少有二十骑栽下了马来。
“大人,是铁蒺藜。汉军路上抛洒了铁蒺藜”
一个满身是雪,鼻子眉毛一茫白的百骑长举着一枚带血的铁蒺藜向且鞮侯大声的叫道。他就是这一批受害者中的一员,而若再仔细去看这百骑长,就会发现他左臂胳膊上正隐隐透出了一丝血迹。
不过在这彻骨寒冷的旷野,那一抹血迹很快就被冻在了衣袖上。
“卑鄙。”且鞮侯大骂一声。对于马背上生活的胡人来说,中原人族有太多太多犀利器械让他们畏惧,可要提一件让他们讨厌的东西来,那就非以‘废马’为专业的铁蒺藜莫属了。
没有一个草原人会喜欢铁蒺藜这玩意,因为任你是天下第一神骏,只要一着不慎踩中了这玩意,轻则断腿重伤,重责当场蹿断了脖颈,天下第一神骏也照废不误。
事实祝彪自己也不怎么喜欢铁蒺藜,但这并不妨碍他拿铁蒺藜来害胡人的战马。
战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鹅毛大雪覆盖了铁蒺藜,给它们披上了一层最好的防护衣。随着爬犁的‘前路’追击的金狼军根本防不胜防。
当一两里地后,摔死摔伤的马匹超过一百匹时,且鞮侯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无一点价值的伤亡了。“绕过去,绕过去……”他大声的喊着。
两军如此就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汉军‘开山劈路’,胡骑也在“披荆斩棘”,两边的速度大致上达到了同一。
祝彪停止了先前一味的‘前逃’,两边军力越拉越近。
“嗖嗖嗖”殿后的一张爬犁上,祝彪连环三箭shè出。
15%的伤害加成,15%的shè程加成,再加上破甲战技,还有北风的帮忙,祝彪这三箭不仅准确的命中了百步开外的三个当头金狼骑兵,利箭更全都穿透了三人雄健的身躯和战甲,继续向里疾飞。再shè穿了三人身躯后才直直的没入雪地中。
这还是大雪影响了祝彪的视线,否则二百步外他都能开弓了。
三支利箭就像是一个信号,瞬间五十张强弩扣动了扳机,五十支弩矢激shè而没入飘飘的大雪中,随后风雪中传来了接连的惨叫。
五十张强弩,二百张步弓,一百张连弩,在这场追逐的‘游戏’中,祝彪竟还把自己本就微弱的兵力一劈两半,外带更捏着了一支百人预备队,只能说他是信心十足。
顶风追击的金狼骑兵,百步开外根本无法进行有效shè击,北风和雪花是他们此刻最大的敌人。而且冰雪侵蚀下,他们的骑弓,弓身、弓弦都在慢慢的受cháo,越是在冰雪中亮的时间长,机能就越来越削弱。
本该顶风shè六七十步远的骑弓,慢慢就只能shè到四五十步,甚至更短。何况汉军的爬犁上还装着后挡板和遮顶,就是有箭矢命中了,只要不正好穿过后挡板与遮顶之间一尺半的间隙,也无法给其内的汉军造成真正的杀伤。
哦,不,还有汉军身上那层厚厚的棉衣皮甲。百步外的一箭,就是扎上了又有多大可能真正穿透的?除非命中面门。
所以,当追逐的游戏进行了一两刻钟之后,且鞮侯无奈的喊停了。他不知道这一阵对shè对给对手造成了多大的伤亡,反正感觉上告诉他,对面汉军的还击力度并不见怎么削弱。
可是他这一边,二三百人的伤亡已经令且鞮侯额头淋淋冒汗了。
“绕道,给我绕道
合围汉军,合围汉军”
手下兵力都已经折损过一成,在这么打下去,三千骑就是拼光了,且鞮侯也没一点信心能够消灭敌人。
所以,就只能破釜沉舟的一击,命令手下三支千骑,分三路追击,合围包抄,最终迫使汉军停下运动,与自己决一死战。
“继续往北,把距离再拉开大一些”祝彪也在大声喝呼着。
察觉到背后的金狼骑兵开始分头包抄合围了,他就知道,后面的胡骑已经没信心靠骑shè来解决自己了,‘决战’的时候就要到了。
又是两刻钟的追逐,在距离胡骑大营西北四五十里远的地方,两千多金狼骑兵将祝彪部团团围在了zhōng yāng。
千里镜下,祝彪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金狼军的战马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气。雪地中几十里的奔跑,太消耗它们的体力了。
汉军在更换着战甲,皮甲为一件件铁甲所代替。一辆辆爬犁联成了一个小小的正方体。八百战兵整装以待,二百马夫则在给马匹披上厚厚的毡毯后,仔细的把一块块马匹喜食的豆饼喂入马口中。
jīng料的营养、补充,比扒食厚厚积雪下枯黄的草根强多了。且驮马的耐力本来就强,这一路奔跑,并没有像战马一样被耗尽体力。接下来只需要休息个个把时辰,它们就能一个个jīng神抖擞。
强弩、步弓、连弩,四方体里八百汉兵依旧是如此排列。只是之前只对一面的横列变成了面对四面八方的方阵。
“大胡的勇士是战无不胜的,金狼军的勇士更可以以一当十。长生天保佑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且鞮侯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他没有在围困了汉军之后立刻发兵进攻急着复仇,而是让士兵、马匹都暂停下来歇一歇,自己也趁机鼓舞了一下士气。
固然,一声‘必胜’引起了千声呼应。连祝彪都可以感觉到,对面金狼骑兵的战意在勃发,他们意志在从迟疑急躁变得坚硬坚强(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B阶的弓弩,S阶的长兵
利箭激空,坚固的铁甲像纸片一样消薄。
“噗嗤”锋矢径直贯穿一名策马吆呼的金狼骑兵血肉,马背上雄壮的身躯巨震,鲜血立刻哧溅,染红了地下好大一片雪。
“昂……唏律律……”胸脯被弩矢完全没入的战马在凄声嘶鸣着,强力跑出几步,四腿一软,整个身子倾斜的向地下栽翻。马背上的金狼骑兵早就脱开了马镫,立刻斜着翻滚了出去,身子在地上一连翻滚出了七八米,半蹲起身时,身后马蹄声靠近,战马从他身侧窜出,一只手在马背上伸来。两只强有力的大手合在了一起,半蹲着身的金狼骑兵人如一只大马猿一样凌空跳落在马背上。
“放”四方阵内,喝声一如前面的沉定。扑面打来的风雪虽然给汉军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没有影响分毫汉军的意志。
围三缺一的老把戏。且鞮侯放开南路,牵制东西两方,把超过两千骑的主力集中到了北面。金狼骑兵手中的弓箭顺着北风确实比之前飞的远点了,但这又有什么用? . .
汉军弓弩附加的shè程增幅15%,已经可以抵消北风了。
“杀啊”跃马舞刀的金狼骑兵继续全力冲锋中。前头的路上,一具具尸体已经装点了白sè的雪地,但后继者依旧无所畏惧。
八十步、七十步,一片片箭雨从金狼骑兵的队列中升起,降落到汉军爬犁的头上。
六十步,五十步……
“咻咻……”
随着左曲军侯张保的一声令,一百张连弩齐齐激发。短短两个呼吸时间,三百支铁矢激shè而出。这些铁矢就犹如一堵无形的墙,坚不可摧的拦在冲锋在最前面的金狼骑兵面前。后者自然磕的头破血流,一地呜呼哀鸣。
一具具被铁矢穿过的人马血肉,犹如中枪一样。留下一个个细圆的小孔。即使身上披挂的铁甲,甲片上也是如此。更甚,一名银环胡将不可置疑的举手摸向自己头盔,他的头盔上有一支扎入半截的铁矢,手举到一半,猝然垂下,身子也随之栽倒马下。
这人即使是死,也死不瞑目。他jīng铁打制的战甲被弩矢穿破都没什么感觉意外,但是头上头盔,那么厚的玩意也被铁矢击穿扎进去半截。就太不可思议了。
上百骑先锋的齐齐倒地,让胡骑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挫。后阵且鞮侯脸sè更加的难看。他把主力集中在北面,虽然削去了汉军所借的风势,又给自己填上了风势,可谓扭转‘乾坤’之举。但一个不利的因素也必须自己承担下来,那就是汉军方阵北边的雪地。保持着原生态的雪地,没有碾压践踏过的雪地,能没过人膝盖的雪地,战马在这种场地奔跑。雪中的阻力,对马速的抑制,金狼骑兵就只能自己来抗。
人在这种雪地中行走会成为弓弩手最好的靶子,战马要在这种雪地中奔跑。也相当费力。全力提速,也只多是慢跑的状态。
爬犁内汉军一箭一箭,shè敌真的是再方便、容易不过了。要知道他们现在B阶的弓弩属xìng可还有15%的jīng准度增幅呢。
等到趟路的金狼骑兵冲锋到距离爬犁只剩十几二十步时,雪地中已经躺到了四五百具战马的尸体。和不少于三百具金狼骑兵的尸身。
“杀”
一个百人都在韩猛的带领下跳出了方阵。
二十人举盾牌,是重盾兵,三十名大刀兵。五十名长枪兵。
“杀!杀!杀”
与迎面冲来的百十骑兵相比,这个百人都的汉军似乎杀气更重。
三声喝呼后,一百人已经组成20X5的阵列,犹如一道铁壁一样拦在了临近的金狼骑兵跟前。
祝彪的长兵属xìng是A阶,步兵兵器运用阶位+1后,不管长枪兵还是大刀兵,韩猛身后的这一都部队都算是祝彪征战史上第一波受他指挥的S阶军队。
“噗嗤”
“轰隆”
雪花横飞,鲜血四溅。却不是战马撞在长枪上,撞在盾牌上,而是一支支飞起的标枪、利斧夺取了他们的xìng命。
只有十几步距离,完全称得上近在咫尺。
一杆标枪可shè落一人,一把利斧可劈中一人,在韩猛的百人都和方阵内部分部队的相配合下,只一次覆盖打击,百十金狼骑兵就只剩下了十之一二从标枪、利斧下逃出亡魂。
“哗!”三十把齐齐劈砍下的大刀,雪亮的刀面照明地上的白雪。
一朵朵爆绽的血花铺洒在雪地上,一个令且鞮侯目瞪口呆的场面出现了。从标枪、利斧下逃出一劫的十多金狼骑兵,正yù马踏汉军阵列,却眼前一片雪白光华闪亮,随着一声声霹雳样儿的暴喝声,雪白光华劈头盖脸的向自己落来。
战马的头颅立时齐颈飞起,马背上的一个个金狼骑兵的身子也齐胸而断,上半身飞上了半空,五脏六腑掉落,满腔血雨激飞。
没有头的战马驮着背上金狼骑兵的下半截身子仍然向前蹿飞过来,猛撞在重盾上。
一朵朵老大的血花“砰”然在盾面上溅开。
八百人本来就是军中健儿,百战余生的猛士,在祝彪兵种增幅下,依旧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兵,再又被用上了陷阵营兵符,以大刀兵为例,兵符30%的战力加成先不说,但是兵种增幅从A阶提升到S阶,那就是一个质的变化。
杀伤力+20%、出手速度+20%、防御+20%,变为杀伤力+30%、出手速度+30%、防御+30%、恢复(体力)+30%,如此加上兵符的战力增幅,又不受武力40点的约束限制,祝彪甚至敢说,自己的‘陷阵营’就是天下第一强兵!
因为60%的战力增幅之后,八百人每一个的实力几乎都达到了三流高手的上层,个别战力突出的都达到了二流高手的层次。如此之力量,就是面对神都里面的那几支大周禁军。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也可战而胜之。
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下血雨肢残漫天横飞。
且鞮侯赌输了一把又一把,输红眼的赌徒将自己剩下的最后本钱一把都推上了赌桌。这一场仗已经不止代表着一场战斗的胜负,还代表着他且鞮侯人生的胜负。
金狼军的万骑长,全大胡最闪耀的五名万骑长之一,右贤王部温乞缇留下的右骨都侯之位他已经垂涎已久,而乌维驮也有意提拔他来担当这一重位,所以此刻且鞮侯不能出半点差错。
如果。他能轻易的剿灭了这一小股汉军,这点功劳还算不得什么,是可有可无,锦上添花。带领三千金狼骑兵‘理应’、‘应该’顺利剿灭汉军的这一小股渗透部队。
可是若他没能剿灭这一小股汉军,反而损失惨重,那么不仅右骨都侯之位从此无望,还会受到乌维驮的重责,连他现在所有的金狼军万骑长之位恐怕都不会保住。
且鞮侯只有‘拼死一搏’。金狼军已有的损失被他视而不见,自己的前程啊更重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只有剿灭了汉军,他才有一丝‘生机’。继续下令余下的金狼骑兵进攻,猛烈的进攻。
同袍的死难也没有让剩余的金狼骑兵胆怯,且这次进攻是在且鞮侯本人的带领下发起的。金狼骑兵士气依旧高涨。三面两千金狼骑兵循着‘先烈’留下的路径,向着汉军方阵发起了猛烈冲击
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中,两千铁骑汹涌而至。
祝彪挺立身躯站在百人都阵列的当中,五石硬弓握于手中。一支锋利的雕翎箭已经扣于弦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箭簇笔直指向二百步外冲来的金狼骑兵。
“着”吐气开声,硬弓霎时宛如满月。就见“嘣”的一声弓弦震动声响起,一点寒星电掣而出。
“噗嗤”一百二十步外,根本就没有丁点的反应,一名银环胡将已然被利箭刺穿了咽喉。
“嗖嗖嗖”祝彪是起了个开头,随着他这一箭的shè出,四五百支利箭紧跟着腾空升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打落在奔来的金狼骑兵阵中。箭矢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足够金狼骑兵冲入箭雨的覆盖范围之内。
虽然只是五百支不到的利箭,又是抛shè这种覆盖shè击法,顶多能保持十之一二的命中率就是高的了,可不要忘记了兵种属xìng增幅中15%的jīng准度,这命中率一下子就生生提高了一个档次。还有携带有杀伤力增幅和破甲效应的箭矢,每中一人无不是见血透穿。轻则重伤,重者立刻毙命。
因为从头顶落下的箭矢,笼罩范围多还是在金狼骑兵的上半身。
抵到五十步距离,祝彪四次弯弓搭箭,硬生生的shè杀了四名冲锋在前的银环胡将。更瞄准了且鞮侯,只是为他的牙兵所遮挡。
近了,更近了。
成片的箭雨从金狼胡骑的阵中升起,噼里啪啦的掉落在汉军头上。数量要远远比五百张步弓密集很多,可杀伤效果上,却也差了更多。
“咻咻”两翼,一百名强弩兵继续在有条不紊的猎杀着从来的金狼胡骑。
“放”韩刚大吼一声。
“咻咻咻咻……”二百连弩扣动了扳机!
ps:弓弩:C杀伤力+10%无战技
B杀伤力+15%、jīng准+15%破甲
A杀伤力+20%、jīng准+20%、shè程+20%破甲、激shè
S杀伤力+30%、jīng准+30%、shè程+30%、恢复(体力)
+30%破甲、激shè、攒shè
刀盾:C杀伤力+10%无战技
B杀伤力+15%、力量+15%铜墙
A杀伤力+20%、力量+20%、体力+20%铜墙、铁壁
S杀伤力+30%、力量+30%、体力+30%、恢复(体力)
+30%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长枪:C杀伤力+10%无战技
B杀伤力+15%、出手速度+15%突刺
A杀伤力+20%、出手速度+20%、防御+20%突刺、连
环突刺
S杀伤力+30%、出手速度+30%、防御+30%、恢复(体力)+30%突刺、连环突刺、三连击
大刀:C杀伤力+10%无战技
B杀伤力+15%、出手速度+15%劈砍
A杀伤力+20%、出手速度+20%、防御+20%劈砍、横
扫
S杀伤力+30%、出手速度+30%、防御+30%、恢复(体力)+30%劈砍、横扫、刀狱(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给我往北走——
“轰”战马猛的冲撞在重盾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正面压来,推着重盾往后去。重盾里面,倾力抵抗的汉兵涌着全身的力气抗拒着,眼睛凸出,青筋暴起,浑身骨骼像不堪重负的响起咯吱声,脚下死死的顶在原地,靴子陷进生铁一样坚硬的冻土中,足足两寸,满脸血涌。
二十面重盾列成的铁壁微微有些弯曲,但最终经受住了这严峻的考验。二十名重盾兵死死地扛住了战马的冲击,没有后退没有动摇一步。
“突刺,劈砍,给我杀”
祝彪举枪斜上一插。
正当面,一名金狼骑兵冲出箭雨,胸前带着两支箭矢,人只剩下一口气,还没死透。却犹自一提马缰,拉着坐下战马就要飞跃而起,腾空踏入汉军阵列。
祝彪那里让他如意,举枪探出,从马腹下斜着插上,毫不费力的穿透厚重的马身直接刺穿那金狼骑兵的腹部。 . .
“啊……”大喝一声,全身力道汇集一处,人向前跨出一步,肩头正撞上战马胸腹部,向上一顶……
浑铁点钢枪顺势一送,凌空倒飞出去的马尸轰隆砸趴下了一个紧跟上来的金狼骑兵。
“杀”三十名大刀兵、五十名长枪兵持着兵器从重盾后冲出。
技战术已经发动。
突刺,移动速度+10%,杀伤力+20%;
劈砍,杀伤力+30%,一定几率触动一刀两断属xìng。
“昂~~呃呃……”战马的惊鸣中,马背上的金狼骑兵一个接一个被长枪兵凌空挑起。
这些杀伤力总共增强了80%的汉军长枪兵,挥舞着丈二长枪,一个个武力值都能比得上二流江湖高手。轻松的避开了战马的冲撞,将马背上的金狼骑兵一个接一个挑杀。
而单纯在杀伤力上更胜一筹的大刀兵,上砍狗头。下砍马蹄,更是砍瓜切菜一样料理着冲来的所有金狼骑兵。
祝彪本人都惊呆了。知道右部士卒长兵作战会战力惊人,可没想到会达到如此强悍的境地。
那大刀兵比之长枪兵尤为震撼人心,威慑力上一尺多长的明晃刀首绝不是细窄的长枪枪刃可相比的,让他一瞬间里都想到了大唐陌刀军。传闻中‘如墙而进,所向披靡;敌骑遇者,人马具碎’的无敌神兵!
“噗嗤”一把横里劈下的大刀砍断了铁骨朵后,雪亮的刀刃瞬息没入马背金狼骑兵的头顶,铁盔没有丝毫的阻力,刀首劈盔破甲透体而下。一刀两断属xìng被击发。这名金狼骑兵连同胯下的战马,被汉军大刀兵一击两断。
热乎乎的人血马血淋了那大刀兵一身,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这名大刀兵脸上露出了一副痛快、畅快的兴奋。即使这热乎乎的鲜血被寒风一吹,迅速的就凝结成了冰块,也丝毫没能降低大刀兵内心沸腾的战意。
这是一股从没有体会过的力量,强横的力量。作为一名老兵,他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少。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全身都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勇力。这些名头响亮的金狼骑兵在自己手下就像是小娃娃一样不堪一击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兴奋吧。之前跟随祝彪南下对背信弃义的中山国作战的时候他也时常感觉到这股兴奋。但啊从来没有今天来这么强烈的。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在耳边,胡狗的犬吠从前面传来。大刀兵迅速收拢回心神,大刀一挺,又是一刀向着来骑猛力劈下。
不管了。不管它是什么原因,只要自己能杀胡狗就行。
金狼骑兵啊,胡狗右贤王的亲兵,这种货sè。自己就是一命换一命都是值得的。
全力以赴的杀吧,全力为之的杀吧,管他后果是什么。自己已经砍了三个,就是没命也值了!“杀”看老子再砍他俩颗狗头
“轰”独脚铜人拦腰将一匹战马砸到在地,上面滚落马鞍的铜环胡将,还没来的起身就被韩猛一脚踏在背上,使劲往地里一碾,像是碾死臭虫一样,喀嚓喀嚓,一阵骨骼断裂声响,胡将屎尿齐流,肠子都从嘴巴里吐出来了。
错身两个枪兵冲上前,一名杀过来的金狼骑兵,挥舞的弯刀都还没砍下来,两枪兵中的一个已经一枪刺中了其人胸膛,挑着甩飞出去了丈余远。而另一个枪兵,抖手一枪刺在战马脖颈上,韩猛看的清清楚楚,那枪刃是直接穿透了马颈,还在抖手的甩枪中拧绳一样把马颈一绞……
“拐个隆冬。一个个都吃大力丸啦?这么爆”
先前在训练场上时,可也没觉得手下人有这么厉害。怎么一上战场都两样了?
韩猛不得不愣神,这一都士卒的战力变化太大了,跟之前比都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他估摸,以原先士卒表现的战力,顶多能比上现下的三成。
而事实上战力得到了转变的又何止是士兵,韩猛虽然本身武力超过了40点,不在兵种增幅范围之内,却依旧在兵符增幅范围之内。30%的杀伤力增幅,韩猛的轻功虽然还是依旧的烂,内力也是依旧平常,但独角铜仁下的威力,已真的可跟顶尖高手一较高下了。
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罢了。
祝彪指挥着连弩兵上前,虽然刚才百人都砍瓜切菜一样扫荡了一二百冲过箭矢封锁的金狼骑兵,但相对比冲锋中的胡骑总数,还是很小一部分的。
连弩兵放完铁矢,没有再去给连弩上弦安箭,而是转身从爬犁中拿出了刀枪盾牌。于是,重盾兵增加到了五十人,长枪兵、大刀兵增加到了二百五十人。
祝彪不在控制士卒变更布置了,厮杀变成了士卒们自发的组织。
因为当两边战力处于一个悬殊的状态时,在势弱一方的数量还没达到一个质变的程度时,怎么杀似乎都是一个相同的结果。他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的角sè上,看着金狼骑兵冲到近前,看着四百弓兵放下手中弓箭拿起大刀长枪……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汉军的长枪大刀与胡骑的快马弯刀上演了一场激烈而短促的碰撞。
一个个金狼骑兵被手持长枪大刀的汉军士卒挑杀或劈砍马下,不觉间陷阵营的破阵属xìng似乎也发挥了作用,冲锋到近前的金狼骑兵被逐一打散了队列,渐渐地金狼骑兵被分割成了大小无数块。
当金狼骑兵跑不起马,聚不成团时,他们在面对着暴强的汉军长枪大刀兵,下场就只有悲惨再悲惨。
这一场仗可以说是祝彪自参军以来所打过的最奇葩的一仗,步军与骑兵的硬撞,还不是阵列中的步军,偏偏最后的结果又是以步军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自己这个指挥官仗打到一半撒手不管了,手下的士兵却寻找到了最最适合自己的一种战斗方式。
穿着厚厚的棉衣,披着铁甲,又有30%的防御加成,这些冲出去杀敌的长枪兵、大刀兵在胡骑激shè的箭矢下,身上虽多多少少都挂着三五支箭矢,却少有被命中要害部位的,更没有几个因为箭矢而致命的。
而除了箭矢,在金狼骑兵奔驰的马蹄被汉兵超强的战力渐渐止住的之后,战争就是后者针对前者的一场屠杀。
二十七具尸体蒙上白布,装入了一张空出的爬犁里,这是此战汉军战死的数额。另一张爬犁上装着五个重伤不能战的伤员,随行的军医在细心照料着他们。其余还有五十几人的轻伤员,包扎一下,不耽搁继续投入战斗。
而战果,满地的尸体和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说明了一切,金狼骑兵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战场。三千骑的来数,最终只有三分之一逃回了去。
即是说,祝彪用三十二人减员为代价,八百战三千,灭敌两千,绝对的一场完胜。
人物:祝彪
级别:99级
经验:96230/100000
生命:1080/1090
内功:9841/10000附带九yīn奇寒之力!
悟xìng:100
智慧:100
……
……
四千点经验的收益,让祝彪距离100级封顶更近了一步。但这绝不是最重要的。祝彪阵斩了且鞮侯,得了小200金,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对祝彪而言最重要的是,通过了这一仗他彻底了解了手下这支军队的强悍,也明白了该如何应用这支军队,以好最大的发挥他们的作用。
那就是阵列而战!
簌簌雪花依旧飘洒着,很快地上就重新白茫茫一片。
尸体、血迹、刀剑,一切都被纯白所覆盖。
“驾,驾驾……”乌维驮亲自领着五千金狼军疾奔战场而来,却已经是小两个时辰后了。
汉军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留下雪地上深深地痕迹。
追?
这一念头刚升起来就迅速被乌维驮给打消。自己如果带人追下去,那边祝彪带兵逼上来了,该如何办?
大营里谁做主能打退祝彪?斛律罗门?开玩笑。
战场的北方。
雪原上祝彪正大声的吆喝着,“往北走,跟着把头的,给我往北走”
没有一套适合的指挥办法,旗帜也因大雪遮挡视线变得不行。现在祝彪指挥手下,只能靠嗓子喊。(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汉军精锐
“木赤!走,快走”
“大哥,大哥”
“走”
风雪在耳边呼啸,伤口冰冻,满脸血迹沾染雪花,可木赤感觉不到丁点的冰寒,哥哥凄厉的喊声回响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呆木了。
俯身马背上,机械式的抽打着战马,向着大营疾奔。
“呀,是饽饽家的小少爷……”
“快,快抬进帐篷里去……”
“该先示jǐng,补给队肯定被偷袭了!”木赤脸上、身上的血迹、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
距大营只三十里的补给队确实遇袭了,两个千骑在汉军突如其来的急袭下不堪一击。总领千骑长兀术可开战不到一刻钟就死了,他的手下自也随之崩溃去。木赤的兄长带兵竭力抵抗,但是,来袭的汉兵实在太强了,木赤亲眼看到武功高强的兄长想要击杀一名汉兵,都要付出伤的代价。. .
战争是一面倒的战争,汉军像是每个人都是武功高手,劈砍挑刺,壮汉打小孩一样屠戮着大胡的勇士。
“补给队……被袭,全……军……全军尽没……”
帐篷里烧着干掉的粪便,暖气让木赤呆滞的眼神灵活了少许,泪珠不住的从眼角流下,全军覆没啊……
一帐shè雕儿十人,作为大营撒到外面的jǐng哨之一,经验丰富的他们在看到木赤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情况有剧变,所以听到‘全军尽没’四个字,真的不感觉意外。唯唯让他们心情沉重的是,这冰天雪地里汉军是如何跑到自己跟前来的?
他们是先锋还是主力?
更重要的是,汉军已经来到了大营前,那前方右贤王亲率的七万主力大军呢?
他们又怎么样了?
刹那里shè雕儿们都不由得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果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阿那穹奇带领一万余胡骑飞驰奔向三十里外的补给队宿营。大营中总共还有三四万兵力,他只带出来三四成。因为留守大营需要更多地兵力驻守,太多的牲畜和物质、战马集中在那里了,他不得不防。
十多万头牛羊集中被杀,阿那穹奇看着满地被雪花遮盖的牛羊尸体脸sè发青的难看。这一场面怕就是大草原上也不多见,汉军这一行为完全是为了破坏而破坏。
“阿那大人,这些的痕迹就是汉兵乘坐的马车留下的,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战力很强”
木赤已经找到了自己哥哥的尸体,被一柄大刀拦腰砍成了两段。
“给我追”阿那穹奇大声下着命令。同时看着痕迹他心中也忍不住生起了好奇。这是什么马车,怎么会有那么宽的车印?
从没见过爬犁,更不知雪橇为何物的胡人,怎么明白与他们印象中的马车完全是两回事的爬犁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反正在阿那穹奇的脑海里,冬天的大草原上,行车绝对是一件困难之极的事情。
“往西北走”
一个时辰前,宰杀完了十万头牛羊的汉军,在割去了一部分鲜肉装车后,随着祝彪臂指的方向。呜呼而去。
地理值39点的祝彪,遥望西北方的山脉走势,隐约有一种那边会有山谷的感觉。时间已经走到了未时,再有一个来时辰天sè就要暗下了。冬季里一天短暂的白昼即将走到尽头
现在寻一个山谷避避风雪比什么都好,至于被胡骑堵住山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那样的一处战场,更可以发挥自身战力的优势。
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虽然还不能确定明天的风雪会是什么情况。但现实是,北风在逐渐加强加大。
白水发自白山南麓,由山里大大小小的溪流和泉水汇聚而成。蜿蜒出山,在山下曲折流淌,灌溉着山北大片肥沃的牧场。
乌维驮原本所建大营就是在白水河畔。那河流灌出白山口十多里之外,经过一片平整的草场,向东拐了一个大弯,继续奔向南流去。
胡骑大营就落在那个拐弯处。
所以当阿那穹奇摸黑领兵追到白山口时,他看着一道道没入山中的汉军遗留痕迹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绕来绕去,原来汉军落脚点距离大营那么的近。
眼下数九寒冬,白水已经被封冻,河面冻的结结实实。大军可以直接渡过而过,如此大营距离白山口的直线距离都不到二十里。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阿那穹奇派人赶回大营报信,自己并没有退去,而是领着手下一万多胡骑直接连夜扎营,死死堵住了白山口。
作为yīn山山脉中的一支,白山延绵近百里,出山口径何其之多。阿那穹奇单单堵住白山口根本困不住汉军,但是山地中车马难行,汉军可以从别的山口出来,他们的车马却无法像人一样也跟着出来。
而离开了车马,就木赤所说的只有千把人的汉军,在冰天雪地中举步尚且艰难,他们还有何威胁可言?
白山内。
顺着山口往里走,祝彪带领着手下,轻车熟路一般寻到了三处相离不远的大岩洞。不仅装下战兵、车夫和军医、伤兵九百多人绰绰有余,旁边还有两道小溪,足够人马饮水之用。
山谷内风雪小了很多,而当二十辆爬犁首尾相连组成一道防线封锁了通道后,这片面积不小的谷地简直成了汉军上下能够zì yóu活动的安全腹地。
当然,只如此的话还不算守卫严密。毕竟这连瞭望台都没有,祝彪的目光盯向了山谷两侧的岩石上。
见过大山的朋友都知道,因为地质因素,或是风蚀水侵等等缘故,山崖峭壁间多会形成一些细小的凸起状石块,这些石块如果大了的话,就能形成平台,比如张无忌昆仑跳崖的那个石台;如果小的话,就是攀岩爱好者们的圣地。
祝彪注意就打在这上面。脚尖在地上一点。悠的人飞起到半空中,也不见他做什么势,两臂一振身体就再拔高了五六丈,距离地面已经有十四五丈高度。
白骨剑从腰间出鞘,运剑如飞,“嗤嗤”罡煞犀利,伴随着剑身如切豆腐一样没入坚固的岩壁中。不多时,山谷两侧岩石上就被祝彪开凿出了四个大大的平台。然后他再要来绳索拴住下面的爬犁,一个一个将四个爬犁吊到了这四个离地十多丈的平台上,爬犁的四角最后用铆钉楔住。一桶桶融开的冷水从爬犁遮顶上浇泼下,待到冷水彻底凝结住时,四座坚固的瞭望塔就成型了。
平台上下由一道绳梯连接,十余丈高是有些危险,但对于此刻右部的兵卒而言,是小菜一碟。
爬犁组成的防线前,还三道齐胸那么高,由冰雪组成的冰墙耸立着,这一切都在汉军进入山谷后的一个时辰内完成。
然后。然后就是大伙的放松歇息时候了。特别是胡骑在山口筑营的消息被田光照传回后,祝彪直接宣布:除jǐng哨之人外,其余等人,zì yóu活动。
火盆上或挂着水罐煮着香气扑鼻的肉汤。或直接烤着焦黄浸油的牛羊肉,虽然调料只有简单的盐和辣椒,火光照应每个人脸上却都浮现着轻松和高兴。
前后三仗,死人才五十多点。重伤员算上减员也才八十,斩获却已不少于四千,还砍杀了给乌维驮前军主力运送补给的十万头牛羊。真的是一路凯歌,捞足了本钱。下面就是战死,他们也都会笑着扑入酒泉!
呼啸的北风在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这一天,再次晋级为怒号。
雪倒是不大了。可在这么强烈的北风下,雪已经退居到了第二线。
山口外的胡营,不时的有帐篷被大风吹起,昨天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风的山谷内,汉军赤sè的战旗也在迎风招舞。
“大帅,胡人把营帐搬进山谷了!”
平台上响起了铜锣声,片刻后元通让人传回这一消息。
jǐng备起来的汉军没有立刻放松jǐng惕,直到一个时辰后,密密麻麻的胡骑帐篷搭建到了距离冰墙不到二百步的距离。祝彪不用千里镜都能清晰的看到对面冻的索索哒哒的胡人骑兵。
“既然冻的怎么厉害,怎么不回他们大营?”一个新的疑惑生气到祝彪的心头。
白水河上,冰冻的河面上,一溜长长地马车拉着一车车干燥的粪便运送到阿那穹奇军前。大草原上不像中原有那么多丰富的煤炭和树木,一年四季他们无论军民,最主要的燃料就都是干掉的牛羊马粪便。
如此寒冷的时节,正是干粪消耗最大的时候。少了它们,就算胡人体格雄健,耐寒耐冷,也会在冰雪中冻的索索哒哒。
与坚固的大营相比,原先山口营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挪到山谷中后,倒是好了很多。虽然不远处就是汉军,但自持人多势众的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jǐng卫防范汉军的一个千骑对阿那穹奇的命令很是不解,竟然调用自己一个千人对防备山谷内一千左右的汉兵,实在太大材小用了。可他们又不得不遵守执行,在全军其余各部都缩在暖和的帐篷里舒舒服服的时候,他们顶风冒雪的严密监视着对面的汉军。
这些人却哪里只有,如果不是山谷狭窄,面积太小不允许,阿那穹奇都恨不得再派出一个千骑来监视谷内汉军的动静。
覆灭了补给队也就罢了,之前更一个冲锋就打掉了半支千人游骑,与三千金狼军大战两个时辰,阵斩了金狼军超过两千人。且鞮侯都挂了……
这是一支汉军真正的jīng锐,jīng锐中的jīng锐
书名:异界之游戏江湖(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你们还是长生天的勇士,大草原的健儿吗?
阿那穹奇知道,如果把金狼军的事情告诉手下的千骑长、万骑长,那么,不管是谁,瞬间都会猛的打起jīng神,再也不敢对谷内的这支小规模汉军持半点轻视。
因为只要是大草原上的勇士,都会明白右贤王部金狼军的厉害和凶悍!
但是,偏偏他不能。
他不能打破手下勇士们内心敬慕的这一丰碑。这样虽会让手下诸将去掉轻视心,却也有可能让手下诸将染上畏惧心。
与拱卫单于王庭才出现在战场没多久的苍狼军相比,乌维驮的金狼军可谓战功赫赫,曾几次力挽狂澜,避免了诸部胡骑更大一步的损失。比如说当初李辉祖反击北陵之战。
火药开路的汉军铁骑势若破竹,却被金狼军生生以血肉抵挡了下。那一战后,右贤王部的金狼军几乎都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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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影响力早已超脱了单一的右贤王部,成为整个胡骑大军的一支标杆。现在神话被打破,影响的就是全部族的士气。
乌维驮的亲笔书信两天时间里已传到了阿那穹奇手中,除了要求他不惜代价的全歼山谷内的这支小股汉军外,就是要他暂时的封锁关乎金狼军的任何消息。这样,歼灭了山谷内这支小股汉军后,再告之于众,才好尽可能的抚平金狼军战败给胡骑带来的波荡。
三十这一天,双方过了一个好年夜。
实际上下午时候,阿那穹奇就已经可以进攻了,不过想到是大年三十,就按捺了下来。
新年佳节在胡人中的影响力虽然比不得三祭,但也是仅次于岁中三祭的节rì,又是一年之末,阿那穹奇也不好让手下士兵在这一条送死。
大战挪到了第二天,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大周太平二十一年,1月1rì,大年初一。
“呜呜……”号角声吹起。
嗖嗖的寒风打旋一样在山谷里回荡,外面的风声更大了。
汉军这边保持着沉默,除了高高飘起的赤红战旗,连人头都没几颗露出来的。
第一批攻向防线的胡骑有三四百人,再多的话山谷里也摆不开了。这些人都下马步行,应该说是胡兵了。分作两队,前面一队全部手持弯刀和皮盾,皮盾就是他们在马上用的那种圆盾。不大,仅够遮住胸口或者面门。后面一队均是弓手,在前面一队胡兵的掩护下向内接近着。
虽然山谷内打旋儿的风很急,可弓箭怎么的也是有用的。
进攻的胡兵千骑长在第一道冰墙六七十步外小心翼翼的看了片刻,见里冰墙有平胸那么高,几成透明状,后面实在是没有埋伏。才牙口一咬,顶着一面盾牌,带兵快速向冰墙冲去。
“嗖嗖”正面、顶上。交织的箭矢、弩矢编成了一张连同黄泉的大网,铺天盖地的向胡兵shè来。
箭网之中,一个个胡兵变成了血葫芦。他们手中的皮盾根本当不了事,往往顾此失彼。而汉军无论弓弩又个个都带着破甲战技。只要命中就箭箭见血。三四百人的进攻部队,还没走到第一道冰墙前就倒下了一半人还多,剩下的屁滚尿流的爬出来了。
千骑长永远留在了山谷中,悬崖上四个‘空中碉堡’中的汉军弓弩手。早早就得了祝彪吩咐,他们的第一要务是shè杀胡骑军官。千骑长两次指挥暴露了行踪,被两个爬犁中的二十名弓弩手集中起来瞄准了他。只是一次齐shè就变成了刺猬。
阿那穹奇在后面看的脸sè铁青,这人都没见一见呢,就损失了二百多人,拼到最后,自己手下要填进去多少条xìng命?
可乌维驮的命令他又怎敢不听呢。
步军盾牌没有就重新做,拆了马车木料来做,很快第二波进攻就开始了。
顶着蒙了牛皮的盾牌,胡兵拎着铁骨朵、狼牙棒等重兵器飞速向着第一道冰墙靠近。似乎盾牌真的有效,真的挡下了那支支要命的箭矢,第二次进攻的胡兵一鼓作气砸倒了两堵冰墙,直接冲到第三堵冰墙前才被重新难住。
因为祝彪在修第三堵冰墙的时候,还让人在墙后面堆上了实实的积雪,冷水浇泼冻成冰块后,就成了冰墙最有力的后盾。
第三堵冰墙已经不是简单地冰墙了,它更是一个坡地。
冰墙可以推到,坡地却推不倒。面对推不倒的坡地,进攻的胡兵在军将的指挥下开始了翻越。
冰滑的表面立足很难,翻越过去还要始终保持身体的动作不变形,也就是让盾牌始终护着自己周身,那实在太难太难了。
头顶上,二十步外的爬犁防线上,一支支弓弩像苍鹰一样寻找着捕猎的机会。一旦发现,立刻就是闻风而动。
鲜血染红了整个冰坡,尸体也铺满了整个冰面,付出了一百多人的损失后,胡人以自己的血肉在封锁线前铺出一条向前的路。
二百名身披重甲的汉军大刀兵从爬犁防线的豁口中杀出,白刃战正式开始。
“好”胡骑军阵中,阿那穹奇拍手大叫‘好’。
大胡的勇士果然是天下最英勇的战士,生生用自己的生命铺垫出了一条胜利之路。“来人,给我接着往里冲”
阿那穹奇知道里面的汉军战斗力很强,个个身披重甲,以少击众,连金狼骑兵都不是对手。但他更信奉人海战术,以己军十余倍于汉军的数量,耗,也能将汉军耗死。
“噗嗤”大刀斜劈。刀刃从肩头直下腰胯,胡兵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鲜血、五脏,肠子肚子,哗啦啦的掉落地上。
大脚毫无迟疑的踏入血泊中,一段刚刚流露出的肠子被踩在脚下。登时,肠子内污物流了一地,黄的、红的,恶臭与血腥搅浑在一起。
“喝”
弯刀砍透战甲,胡兵眼睛冒出无限的喜意。可突然的刀身向下面一划,刀刃没有继续砍进汉兵的胸口,而只是在汉兵胸前留下一道半尺长的血口。
胡兵疑惑了,自己五六岁大的时候就开始玩刀,怎么可能滑手呢?自己明明就是下死力的往胸口砍的……
但是胡兵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了,挨了一刀的汉兵勃然大喝一声,翻手挥刀,灰黑立刻蒙上了胡兵的眼睛,所有的sè彩在胡兵双眼中褪sè,他感觉着自己身子猛地一轻飞了起来。黑暗完全湮没了胡兵的思维……
狂xìng大发的汉兵两眼怒如圆睁,口中呀呀叫着扑入一群胡兵当中,匹练一样的刀光挥舞起来,残肢断臂,血雨腥风。
如墙而进,所向披靡;敌骑遇者,人马具碎!
二百名大刀兵就如盛唐时无敌神勇的陌刀军一般,真是刀光如雪,闪亮如匹。虽然没有如墙而金,胡兵也没有骑马,却是人与战甲、兵刃俱碎。
这是秋风扫落叶?哦,不,秋风扫落叶虽然很利索干净,可也没能突出汉兵此刻的这股神猛无匹。该用雷霆扫穴来形容、表达才是!
阿那穹奇嘴巴张大老大,呼呼地寒风灌进肚里,他浑然不觉,整个人如是愣神了一样。
“啪嗒”韩刚数十斤重的独脚铜人运用的如是铁鞭一样轻巧,蜻蜓点水一样连落在三颗脑袋上,都是一沾既走。可独脚铜人强大的杀伤力,依旧让那三颗脑袋像摔破的西瓜一样爆开。
“老二,回来啦!”
韩猛比自己哥哥还猛,带着二十多大刀兵直追着溃逃的胡兵后头,砍瓜切菜一样料理着后背亮给自己的胡兵。三步一杀,五步一斩!
现在已经超过第一道冰墙三十多步了。
我不需要跑的比敌人快,我只需要跑的比同伴快就行。
被身后一群凶神恶煞追逐着的胡人败兵,将这一句话赋予了实践。
直追到胡兵营寨七八十步时,韩猛才顿住了脚步,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水染遍,整个人就是从血海中杀出的修罗恶鬼一般。脚下踏着一个铜环胡将的脑袋,举着手中沾满了血迹的独脚铜人,韩猛爽的哈哈大笑。而他手下一个小兵比他还要猛,大刀从一具胡兵尸体的后背拔出,并不收到后退,而是三步并做两步的又赶上了一人,刷,雪亮如匹练的白光在那人脖颈间一扫而过。
阿那穹奇的脑子“嗡”一响,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拱一拱的往上窜,他都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直发黑。
这是一群怎样的怪物啊,自己一千多人上去肉搏,还两刻钟不到,一千多人就少了一半。一个小兵都丝毫不惧自己的万余大军之威,敢单身逐敌,杀敌!
如此,只能说这支汉兵是一支已经杀出了无限信心的神兵。
就像某部买肌肉的电影中秀的那样,“我们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
祝彪没有亲自动手,只站在爬犁顶上看着二百大刀兵虎入羊群一般砍杀数倍于己的胡兵,又是一场屠戮。
看了一场又一场,现在的祝彪都归于平静了。
这一仗当杀的胡骑胆寒!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继续发动进攻?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在对面响起。
呜呼在风雪中,像是在给倒下的胡兵亡魂送行。
第三波进攻就要开始了,阿那穹奇看着一千明显有些紧张的胡兵,低落的心情刹那变得愤怒起来。竟然对汉人产生了惧怕,“你们还是长生天的勇士,大草原的健儿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满级大礼包
三千人的代价!
阿那穹奇手下的胡骑用生命证明了自己还是一名勇士,可同时也证明了:胡人的勇士不敌汉人的勇士。
阿那穹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仿佛一睁开眼,他就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汉军长枪、大刀兵,猛虎扑羊一样刺杀劈砍着一个又一个胡族勇士。
长生天的勇士在汉兵面前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三千人的xìng命啊,一天到晚的厮杀,汉军一个个就像铁打的一样,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怯意和疲惫。他们劈砍下的大刀依旧是那么有力,刺杀下的长枪依旧是那么锋锐!
头颅抛飞,残肢断臂,血雨飞洒,鬼哭狼嚎,满眼都是血sè,阿那穹奇就是闭上了眼也忘不去那无尽的血
“阿那大人,阿那大人……”阿那穹奇身旁一名白袍祭祀脸sè忽的一变,叫了两声见阿那穹奇没有丝毫反应,当下一掌拍在了阿那穹奇的背心上。同时口中一声喝呼,犹似耳边响起了一个炸雷。..
“噗”一口热血从阿那穹奇口中喷出,身子一摇,那白袍祭祀忙一把搀住了他。
“撤军,撤”
就是有乌维驮的命令压着他,阿那穹奇这一刻也不敢再往山谷里面填尸体了。现在山谷中满眼都铺满了灰褐sè的颜sè,爬犁封锁线和第三堵冰墙之间,更几乎被尸体给填平。
满目尸身,山谷中浓浓的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呼,看到胡兵cháo水样退去,一直挺立在爬犁顶上的祝彪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怕对面胡将急红了眼,两边就这么一直血拼下去呢。
胡骑有一万多人,分作十段来吃,最轻松不过。现在已经一次xìng吃下三段了,再吃下去肚子就要有些消化不良了。
三千胡兵让祝彪手下减员了足足七十人。受轻伤的更有百人之多。虽然妥当的轮换让他剩余的汉军依旧保持着充足的体力,可jīng神人人已经疲惫了。
杀人杀的jīng神疲劳,啧啧,幸好,胡骑退下去了。
“叮,经验满级,玩家可升级……”
又是完胜的标志,系统给了近6000点经验值,祝彪最后一级100000点经验登时充到满。
“玩家是否升级?”
“升级!”祝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满级了,最后的五个数值点拿到手。经验从此不会再掉级了,即便rì后自己打上十场全军覆没的烂仗。
“叮,系统奖励满级大礼包一个……”
神态刚放松下来的祝彪陡然打了一个激灵,礼包?满级大礼包?系统还会奖励礼包吗?
立刻意识再沉浸回状态栏里,点开储物栏,一个金黄sè正中印着一个金元宝符号的包裹闪亮祝彪的眼睛。这就是满级大礼包了!?
颇有些急不可耐的心切感,祝彪立刻点开了这个金黄sè包裹。
“叮叮叮……”伴随着无数金元宝影子喷出,祝彪听到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声。
“叮,收到黄金+100……”
“叮。收到数值点+10……”
“叮,收到薄底快靴+1……”
“叮,收到长chūn酒方+1……”
“叮,收到地理四维投影+1……”
“叮。收到秘籍少林疯魔禅杖+1……”
六项提示,分别对应金钱、数值点、装备、药品、数据项和武功。照顾的面面俱到!
薄底快靴,低阶物品,敏捷+1。灵活+1;
长chūn酒方,就是一养jīng补肾的药酒方子,六项中最是无聊的一个;
地理四维投影。地理选项的变异功能之一,作用是留影,相当于一个活地图。旦是祝彪说到过的地方,它都可以记录下来,并且会根据祝彪地理值的高低,来呈现地下的地质、水流特征。不然就是三维了。
在祝彪得到的这六项奖励中,无疑这个地理四维投影,是最珍贵最有用的一项。
少林疯魔禅杖,七十二绝技中的一门,花钱兑换的话要650金。虽然与祝彪的武功路数不对,但也好,自己手下不还有一个元通的么!
夜晚,熊熊火光照亮了山谷两军中的这二百步距离。被汉军的战斗力所震撼的胡骑深恐汉军夜间前来偷袭,他们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干嘛要打山谷的胡狗,要打咱们就打这”
一张很简易的地图上,三角形代表山,一条线代表河。一个很大的双环圆,还是红sè的标记,被祝彪一掌拍下,盖得死死地。“要打就打胡狗的老巢,把那牛羊军需一把火烧个jīng光,看他们还如何向乌维驮运输军需,看乌维驮还如何维持大军吃食”
这天气里,牛羊死了依旧可以慢慢的吃,数九寒冬的肉质也不会三两天就变坏。可是要把胡营的干粪、干草、木柴之类的燃料、饲料一把火烧个jīng光,那可就点中胡人的死穴了。
这么冷的时候,没燃料烤火已经是大麻烦了,再没有燃料来做饭,胡人们怕是两天都撑不下去。何况干草烧光了,他们的战马牲畜都没了饲料,只靠啃大雪下面的草根更不可能坚持下去。
这个时空中,不管是中原的战马还是大草原上的战马,质量都远远高于地球同类,可相应的它们‘吃苦耐劳’jīng神就比不得地球同类了。
同样是草原马匹,同样的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牢固,肌腱发达。背毛浓密,毛sè复杂。前者比后者虽然普遍高出了一尺以上,但外形真的很一样,胡狄战马就活像是蒙古马的放大版。也耐劳,不畏寒冷。
但是,蒙古马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能够在极度艰苦恶劣的条件下平稳生存。
比如是眼下的状况,如果是蒙古马,循着雪下的草根果腹,主人根本就不用担心它们的生存,继续能奔能跑,冲锋陷阵不成问题。
可胡狄的战马就不一样,它们也会寻雪下的草根充饥,但它们就像是找不到足够的吃食一样,用不了五天就速度、耐力大降,体重缩水一样刷膘。如此的一个冬季过去,战马简直能瘦的跟皮包骨头一般。不说打仗了,看着都像要风吹即到。
而这个时代的胡狄,也不可能跟巅峰时期的蒙古骑兵相比。后者可以把自己绑在马背上睡觉,饿了靠喝马nǎi充饥,连续作战疾驰不停歇。他们没有辎重的困扰,能够展开惊人的大范围不停歇的机动,这是蒙古骑兵胜利的基础。
前者,比起中原士兵来可以说是能吃苦的,但就像是解放军与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条件艰苦、困难难度是没法比的。
所以祝彪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将胡营中储蓄的干粪、木柴和干草一把火烧个jīng光,乌维驮就不败而败了。
就像乌巢之战后的袁绍大军,实力虽在,可没了粮草,军心已乱。
时间会改变,空间会改变,人也会改变,但战争的至理不会改变!这道理适用于袁绍的河北大军,那也就一样适用于乌维驮的胡骑大军。
祝彪点了三百人从山谷后的一处缓坡上爬上了山顶,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铁甲就整齐的放在包裹里面。虽然穿着和背着一样都是几十斤重的负担,但背着肯定能减少一些体力消耗的。而且铁甲叮当,行动力一步一响,穿戴在身也容易暴露。
每个人嘴里都衔着木枚,就是调进山崖摔死,也不能叫嚎出一声。
“小心,前面有个低洼,别摔倒了……”
祝彪开路先锋,元通、田光照带领一半的人手前后照应着。
寒风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山上积雪老深,石头被雪一盖,又滑又湿,稍微不慎就是栽倒的下场。
半个时辰后,祝彪一行人绕过了六七里路,所有人中除了祝彪还面sè如常之外,剩余所有人脸sè都冰寒一样发白。就是皮糙肉厚的元通和尚也往嘴里撂了两个红红的,让人一看就禁不住生口水的辣椒。
同样许多人也都滑到过,一开始扛在肩上的刀枪现在全成了拐棍。不过因祝彪带路‘很有水平’,安全系数较高,是以三百战士都没一个跌死的。
“咱们从这里下去,一条绳子对应一组人,一个一个的下,都要小心些。我先下去,你们一个一个来,先把兵器、包裹撂下来,我下面接着……”
三五支在风雪中摇曳yù熄的火把照亮向下的路,四五丈高的距离,五条粗粗的绳索从上头耷拉到底。
十几二十斤重的大刀,几十斤重的铠甲,从四五丈高的高度往下撂,在场所有人中不是只祝彪能够接下,可能从头接到尾的,除了祝彪还真没有人了。
《乾坤大挪移》。
顶上,一口大刀连着包裹带着呼呼的风声向下缀去。祝彪双掌运功一发力,一股yīn柔的劲力迅速卷裹住了大刀和包裹,轻松的卸下了两物往下的冲力,轻轻的不发出丝毫声响的落到祝彪身旁丈外的雪地上。
这是祝彪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乾坤大挪移》的神妙,顶上的元通等人都惊呆了。天下竟还有如此奇异武功?
书名:异界之游戏江湖(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异世版——火烧乌巢
夜深天寒,风雪大作。
一支人数少少的部队正沿着白水冰冻的河面,踏雪向着二十来里外的胡营摸去。
自己这也是异世版的‘李愬雪夜袭蔡州’了!祝彪一口烧酒灌进嘴里面,感觉到一股热量从体内升起。虽然自己跟李愬的目的毫无一点相同处,自己的目的更多像是‘火烧乌巢’。但眼下处境却是一样的艰难无比。
爬山踏雪,几十里路程,祝彪自己自然是承受得起,元通等人就有点吃力了,而三百名将士更是彻骨冰寒,体力消耗到了极点。
这是元气的不足,就是再多的烧酒和辣椒也不顶事的。
二十里、十五里、十里……
许多人的身形都在摇摇yù坠,但士卒们依旧在坚持着,凭着一口气在坚持着。
..
八里、七里……五里。
“噗通……”队列前段的一名士兵一头栽倒在了冰面上。祝彪心里一惊,迅速闪到人身边,身手在鼻息下一抹,心安了下,还有气!
“休息,休息。张保,让弟兄们都歇歇……”
从怀中掏出一瓶千年石钟rǔ,再从系统中兑换出一葫芦丹参老酒,本来就是补气益血的药酒填上了一瓶千年石钟rǔ,真的是万金不换的珍贵。
只给怀中昏厥过去的士兵喂上了一下口,立马的整个人冰寒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血sè。
“大帅,不能停啊。弟兄们走了大半夜,已经筋疲力尽。要是一停就走不动了……”
张保在祝彪耳边苦劝着。
他说的是行军的经验之谈,疲惫至极的部队没达到目的地之前最好别在中途歇着。否则,越歇越累,本来还可以强力支撑的部队,一下子就会垮掉。
“呵呵,好了。我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勾当?”小无相功将至yīn至寒的九yīn内力换成了初修乍练的九阳神功。一股温暖如chūnrì的热气包裹了那昏厥士兵全身,人力可就醒过来了。
把葫芦递给张保,祝彪道:“拿去,一人喝一口,咱们在这里停歇两刻钟。所有人披挂”
不用说,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一葫芦酒是好东西。张保神sè有些迟疑,但对祝彪的命令他还是选择了坚定执行。
士兵们是很可爱的,人人都知道这一葫芦酒是救‘全军’的,没一人大口的灌下,三百人转过一遍回到张保手中时。酒和剩下半葫芦呢。
这时张保已经不再有半点的怀疑了,所有喝过酒的士兵,现在个个龙jīng虎猛的披挂着战甲。
葫芦递给了元通,也喝了一小口,酒水顺着喉咙滑下,一股热气,腾腾的就在腹腔中扩散开来。“好酒”
全身的冰寒都被腹中的这股热气驱散开,一瞬间元通皮领上的积雪都被热气给腾化了。
“那小瓶里的宝贝更好”
清楚地看到祝彪‘调’酒的全过程的元通,这一句话也只能默默地在心头说。
丹参老酒固然很好。可要没有那一瓶东西搅在里面,最为一个酒海老手的元通,可不信一葫芦好酒就能暖和三百多人的身子骨。
哦,不对。不是一葫芦好酒。是半葫芦好酒。
葫芦最后回到祝彪手中的时候,一晃荡,还有半葫芦呢。“也好,咱们回去路上再喝”
两刻钟后。一对jīng神抖索满面红光的大汉,个个身披重甲的整齐列队在祝彪面前。
“出发”
祝彪大手一挥,三百士卒在张保的带领下。在元通等人的伴随下,向着五里开外的胡营疾速前进了去。而他本人,则身形一晃,冥冥直上空中,与风雪化为了一体。
这么大的北风,祝彪就是只能‘借风’,也可以顺顺利利的从天上没入胡营之中。更何况他现在的《青翼蝠王》已经达到了第二层境界凭风。
胡骑大营坐落在白水的拐弯处,地势平坦,如果是夏秋时节,那一片地域就是白水流域最肥美的一处牧场。自然地,此时这边雪下的草根也是最多的。
三百来人的行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张保等人只靠近营寨栅栏了,也没发现一处胡骑的jǐng哨。更别说是流动的游骑了!
是风雪的呼啸湮没了三百人行动的声音吧,也湮没了“咔嚓,咔嚓”几声栅栏折断的声响。
三百人只是随便的选了一处营帐密集处前进,一路竟顺顺利利的来到跟前了。
五人一个帐篷,五人一个帐篷。三百人分散到各自的位置,很细琐却依旧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然后随着三支火把的同时亮起,又同时湮灭,得到信号的六十队汉兵立刻钻进了帐篷中。在这样的袭杀里,大刀兵自然的充作了主力,鲜血哧溅在帐篷上的声音,元通等站在外面jǐng惕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啊……”
惨叫声接连的响起。汉兵虽然战力强悍,可毕竟不是专门训练过的特种兵,根本不可能全部保持静默。
“什么声音?”胡营中也是有巡逻兵的,带头的铜环胡将jǐng惕的扭头向声音传来出看去。
“不对,是惨叫声,有人动刀子了。”又一个胡兵惊叫道。
这支百人的巡逻队飞快向着帐篷区域冲去,他们没有立刻敲锣打鼓大喊大叫的给全营示jǐng。因为他们都误会了,把自己隐隐听到的惨叫,当做了自己内讧的厮斗。
“什么人?敢私自斗殴,不怕……”严厉的喝问声响起。带头的铜环胡将猛的顿住了话头,睁大眼睛的看着不远处几个满身是血从帐篷里钻出的铁甲兵士。
这不是自己的战甲,这是汉人的甲衣。“你们是……”
惊意瞬间冲到了顶点,铜环胡将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汉兵,偷袭,他们竟然已经杀到了营里、
“杀”元通粗大的嗓门传出一声暴哮声。
“嗖嗖”几支铁矢飞快的从夜幕中shè出,这一撮巡逻的胡兵百夫长连同前几排的胡兵,一瞬间全都倒下了。只留下凄厉的叫喊声不可抑制的从濒死的胡兵口中叫出。
涌上,毫不留情的斩杀,然后大群人沿着帐篷区,向着胡营的深处直冲过去。
响亮的呼杀声立刻在胡骑大营内响起!
“噗嗤……”一刀从一名拦路胡兵的肚子里穿透,张保把刀一抽,对倒下地上的胡兵看都不看一眼就再度扬起刀杀向了更前方。偷袭部队速度推进的飞快,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尤其是眼下已经杀透了帐篷区,大量衣服都来不及穿的胡兵被赶出了帐篷,惊慌失措的向着大营更深处逃去。
突然遇袭,毫无防备下的突然遇袭,大营内的胡兵惊慌失措,士气真心是不高。被偷袭的这一部胡骑似乎是部族武装,缺乏基层组织的坏处这一刻在他们身上表露无疑。绝大多数的胡兵都是在惊慌失措的胡跑乱逃,上来拦截的却不是太多。真是大大的帮了汉军一个忙,乱跑乱撞的部族胡骑不但把大营搞得人心慌乱,风声鹤唳,一片草木皆兵,更深深影响到了胡人部队的集结。
留守大营的都仑面sè铁青的看着这场混乱局面,那些部族武装的惊乱和溃逃,使得他根本搞不清楚偷袭的汉军具体有多少人。黑夜中嘛,风雪下照亮十分困难,他眼前全是攒动的人头,哪能辨别出谁是自己人,谁又是汉兵!
先是一角的厮杀,很快整个胡营都陷入了混乱。胡人愈加惶恐和失措,偷袭的汉军部队就更见的骁勇和无畏。祝彪人就是在这时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大营内中靠南的一溜高高大大的木房中。
果然不出所料,一间间仓库一样的木房里装的全是干干的牛羊马粪,和一个个扎压成正方体的干草块,还有相对少量的煤炭与干柴。
“噗噗……”极yīn指力一点一个准,从头到尾溜了一周,百条人命和五个红袍法师的xìng命被祝彪‘献’给了他们信仰的长生天。
“啪,啪……”一坛坛从系统中兑换的火油被祝彪砸在了木房上,浇在了干草、干粪、煤炭、干柴上。
轰,一点火星燃起燎原大火,熊熊烈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都仑带着自己的牙兵亲自下阵,大声叫嗥着‘镇定,镇定’,极力收拢散兵、溃兵,胡营内混乱的情况在一点点好转。汉军依旧势如破竹的在往里面攻杀,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
越来越多的胡兵参与进抵抗。
“杀”
“杀”
两声相同的爆喝从汉军、胡兵不同的人口中叫起。胡营中,两军死命的搅杀在一起,没有妥协,没有退让,只有拼命。
胡骑大营里有不下两万胡兵,一旦都仑整合了部队,偷袭来的三百汉兵就真的全是铁打的大汉,也挡不住。
但是,但是,在这个时候胡营内的草料库和燃料库着火了,还是漫天的大火。熊熊火焰由内往外烧着,很快,无数火苗就从仓库木板的缝隙中喷出,然后向着漫天大火境地疾速发展。
都仑眦目yù裂,更眼前发黑想要昏死过去。草料库、燃料库被烧,后果是什么,只要想想,他整个人都筋骨发寒的把持不住了。
“快去救火,快去救火……”指挥着手下已经收拢起来的士兵,都仑不去围杀偷袭的汉兵了,而是要他们去救那明显不可能被救下的燎天大火。(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大难见人心
“咣当!”被元通添干了最后一滴酒水的葫芦砸落到冰面上,汉军二百七八十骑正在冻实的白水冰面上策马疾驰。
他们的背后,五六里外,数千胡骑正疯了一样打马追赶着。
草料、燃料被烧,圈棚被砸烂,上万匹战马跑散,惊慌失措的牛羊把整个胡骑大营变作了它们的世界。
而汉军在付出二十多人为代价后,一个个骑上战马,飞速的离开。
不过与身后胡骑娴熟的马术相比,祝彪的这些兵,那些刚才还在几十倍于己的胡人面前横冲直撞的骁锐之士,此刻一个个紧紧抱着马颈,两腿夹在马腹上,死命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敢有丝毫大的动作。
他们的骑术太臭了,就是马上步兵,也只能算最低级的。
还是老地方,脱掉了铁甲,扔掉了大刀长枪,一个个只穿皮袍有jīng力充沛的汉军轻快地拽着绳索爬上了顶头。最后剩下给二百多匹战马补刀的祝彪,真是一点余头都没给靠近中的胡骑留下。..
“从白山口里绕道断崖,然后顺着白水在这样的天气里摸黑走上二十多里路到大营,气都不歇一歇,三百人就投入到战斗,造成大营一两千人的死伤,最后再骑马沿原路返回?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天下有这样的兵吗?他们全是黄袍法师、红袍法师组成的啊?”
阿那穹奇气极而笑的看着都仑,山谷内的汉军部队战力强悍不假,他绝对承认。可汉兵再实力强悍也达不到今夜里往返奔袭几十里如常事的地步,除非他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但是之前阿那穹奇与山谷汉兵已经对上了一阵,他知道,山谷汉兵战力固然强悍,却根本不是武林高手出身,而是真正的百战jīng锐!
都仑的言论在阿那穹奇眼中完全是为了推卸责任。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状。
草料、燃料被烧,事关重大,都仑想要减轻罪责也是应该的,可阿那穹奇愤怒了,你都仑想要减轻罪责,行,可你不要把污水泼到我的头上。
亏得自己跟都仑还是多年的好友,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要捅自己刀子?
都仑嘴巴张了张口,脖子一拧。“怎么没这样的兵?山谷里的不就是么?我看全是法师组成的队伍也不见得有山谷里的汉军厉害”
“你他娘的放屁!都仑,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他娘的还要脸吗?你去跟大王说去,去跟兄弟们说去,看大王信是不信”
一腔怒火在阿那穹奇胸口砰然炸开,他几乎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这个搭档了多年的老朋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搬入山谷只一天时间的胡骑在天亮后撤退了。
祝彪眯着眼睛看着渐渐退出白山口的近万胡骑,否决了诸人要求追击的请战。
“不忙,今个一天要弟兄们都歇歇。明个再出谷”
胡骑大营距离乌维驮部有一天的路程,就算乌维驮要得知消息,也至少是今天晚上。要撤军,最早也是明早。自己足够有一天的时间来好好歇一歇。
风雪慢慢变小了。山谷里打旋的寒风在下午时候彻底没有了。外头的风已经变得跟祝彪入谷那天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时候除了祝彪敢肯定明天的风雪会更小外,谁也不敢说,明个风雪不会再来一次强力回复。
因为在对明天气候的预测中,祝彪‘看到’了两个信息。其一是太阳出来了;其二是风雪很小。这两个结果,在对明rì气候预测上,实际是一个结论。
对于祝彪来说。天晴了,和风雪很小了,是一个概念!
“怎么还不出来?”
白山口十里外,胡骑新立一处大营。牙帐中都仑急的在团团打转。一旁的阿那穹奇倒还沉得住气,想的也更多一些。
汉军如此jīng锐力量,统兵将领肯定不是有勇无谋之辈。看他这几天一连串打的胜仗,可不是个易于之辈。
现在大白天的,汉军一出谷,不远处就是自己三万大军,是羊入虎口还是自投罗网?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笨的。
而且还有,草料、燃料都被烧了,冰天雪地的,多拖一天己军的战力就下降一分。而山谷内避风避雪,他们又有充足的给养,自然是乐得多做拖延了。
不过阿那穹奇对自己最终抓到谷内汉军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这信心是乌维驮的大军给他的,汉军可以继续在谷内休养,但如果乌维驮的大军回撤撤到白山白水的时候,他们还在山谷里不出来,那一切可就要变成瓮中之鳖了。
入夜,山谷中一片大火燃起。在那之前,十张爬犁被劈成了尺长的木块,一层层叠放,铺着煤炭,架起了一个军中之人十分熟悉的火床。
数战来,战死的和重伤不治的,六七十具汉军尸体整齐的被摆放在火床上,一把大火过后,只留下苍白的骨灰……
黎明时候祝彪决定出谷,冰墙被彻底铲平,胡人的尸体抛在两边,留出了中间一道足够四辆爬犁并行的通道。
祝彪清点了全部人数,二百车夫死难了七个,伤了四个,五个军医完好。八百战兵,战殁八十九人,期中偷袭胡骑大营之战中战死的将士遗体大多落在了胡营,重伤不能战者七十二人,扣除了一百六十一人,剩余战士中轻伤三百七十四人,没伤的只有二百六十五人。再有就是元通和田光照这几个了。
总体来看,亲兵营右部折损了三层战力,但是必要时候一百九十三名车夫,五名军医,也可以拎刀填进战阵里,总体只能算损失了四分之一战力。
祝彪算账先生一样一五一十的把所有情况说给了将士们听:“咱们还有四分之三的战力。”
“咱们用四分之一的战力做代价,杀死了至少两千金狼骑兵,杀死了至少七千胡骑,那么咱们还有四分之三的战力,你们会怕谷外的三万胡狗吗?”
肯定是不怕的。因为山谷内所有的战兵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从出兵rì开始,一连串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可以笑着共赴黄泉了。
不过祝彪可不止要将士们拥有悍不畏死之心,他更要让将士们怀着破敌制胜之心。
算算看,金狼骑兵战力何等强悍,他们一条命至少顶三条普通胡骑的命。那么,汉军就是以四分之一的伤亡斩获了至少一万三千骑普通的胡骑。
谷外胡骑只有三万人,这样算下来,用不着把人拼光拼净,山口外的胡狗就先完蛋大吉了。
这是一个很清了的潜意识诱导。就见祝彪如此一言,片刻后一派肃穆的汉军将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高兴地笑来。
黎明,天sè灰暗,东天边飘着一抹白皙。
天还远没到大亮的时候,时间却已经走到了寅时末尾,再有两刻钟就入卯时了。
白山口内,所有的马匹和爬犁都已准备好,浸了油脂的松枝火把呼呼燃烧着。
“走,出发”
祝彪依旧‘一马当先’,站在第一列中间一张爬犁上,大手一挥,山谷中顿时一片人马嘶鸣。
图尔库、图尔奔是一对兄弟,亲兄弟,身手敏捷,箭术神准,马术高超,脑袋灵活,眼神更是犀利,是阿那穹奇麾下shè雕儿中的佼佼者。
自从昨天大军从山谷内撤回,两兄弟就带人溜圈到了这山口附近。奇冷的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意透着厚厚的皮衣往身体里钻,二兄弟身子虽然强壮,股股刺寒和冰凉的手脚也很快就逼的他们不得不躲到山口附近的岩石下藏猫。
这一天时间他们兄弟连同手下的一队shè雕儿连口热乎的烤肉马nǎi都没喝到,一夜中,寒冬夺去了四名shè雕儿的xìng命。
就在黎明前的时候,发觉撒出去的六个人手到点了,却只回来了两对,剩下两人等了半天依旧不见回来的动静,图儿库、图尔奔的心就不觉间提了起来。
风雪真的小了,一个多时辰前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辨。顺着痕迹时刻jǐng备中的图儿库、图尔奔兄弟很快就找到了一处雪堆中已经身体僵硬了的两个手下。
对面的山口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可这一天又一夜的监视,他这一队十二人就减员了快一半了。
两个手下冻僵的尸体,眼睛也直直的望着白山口,一股愤恨喷火一样从图儿库、图尔奔心中升起。那有这样使唤shè雕儿的,又不是chūn夏,上头完全是那自己等人的命不当命啊!
只自己一个小队就折损了五人,整个白山口附近和周边山头,埋伏下的小队还不知具体有多少队呢,更不知会白白的折损多少shè雕儿……
汉军根本就头也没露一下,一直安安静静的带在山口里。
“大哥,天快亮了?”
图尔奔眼睛直直的盯着山口,在他两丈远的左后侧,图儿库眼睛在灵活的观察着四周。
“如果我是汉军,我就选这个时候出来!”图儿库压低声音说道。
他并不知道此刻十里外的己军大营是一副怎样的情况,但是黎明,绝对是人睡的最熟,熬夜巡哨的jīng神最困的时候。
图儿库有种感觉,感觉今晚一夜中大营那边的人手可能都没睡好。草料和燃料都被烧了,战马跑失了三千多匹,阿那、都仑两位大人的心都乱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八百壮士【求订阅】
“出来啦?往东南逃窜?好!”阿那穹奇、都仑瞬间打了鸡血一样jīng神亢奋,弹起身大呼道:“起兵,立刻起兵,给我截住汉贼”
战马嘶鸣,铁蹄疾踏。一夜都在整装备战中的三万胡骑策马扬鞭!
白山口。一人一声冲天响起的镝箭,换来了一蓬利箭覆盖上雪丘,箭矢凌乱扎下,穿透一具雄健的尸体,大片鲜血染红了白雪。
而在距离雪丘二十多丈远外的一处雪堆中,紧闭着呼吸整个人埋身在雪中的图尔奔,动也不动,只一双眼,留下了血红的泪。
爬犁队伍沿着白山山脉迅速向东南方驰去。祝彪不是傻瓜要去自投罗网,如果队伍可以避开胡骑的追击,他绝对会尽全力去避开的。
可是,白山山脉呈东南西北走向,西北是草原的更深处,东南是yīn山。出云口那里还有一万四千多大军呢,祝彪现在最需要做的当然就是带兵汇合主力大军。. .
把白山作为一个底面,胡骑大军距离白山口毕竟还有一段距离的,在路程上爬犁队还是占优。
且天还未亮,两边速度都快不了哪儿去。只要这一二百张爬犁自己行驶中不出意外,那么,短时间里后面的胡骑大部队就追不上自己。
进入卯时快有三刻钟了,天sè才彻底亮开。东天上没有出现太阳的影子,但雪花已经比小岛七煞宗山洞内的石钟rǔ还珍贵,老半天不见飘落下一片来。
风也小了许多,只有三两级。比起前几rì漫天飞雪,呜呼狂啸来,可小的太多太多了。
“唰唰……”
一道爬犁从雪地上飞驰而过,两侧溅起无数雪花。而溅起的雪花还没等彻底落下的时候,又一道飞驰的爬犁从漂浮的它们身上碾过。
胡骑追逐的脚步越来越近,祝彪已经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了。如打雷一样响亮。“快到交手的时候了……”
他当然想把时间拖得更久,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把接战的时刻拖延到天黑前一个时辰。但现在才是中午,离天黑至少也有两个多时辰。
背后的胡骑已经开始分头包抄了,再有多长时间会被合围?祝彪虽然说不到准确时间,但也知道,一定会在午时末刻以前。两刻钟时间,足以让拼死奔跑的战马堵住爬犁的去路。
“前方发现胡骑,约三五千人,距此五里!”
“正南发现胡骑。约两千余骑,正在逼近!”
“西北胡骑已经迫近身后三里,约两万余骑,随在身后,还没进一步动向!”
……
……
祝彪微微一笑,有了上次被合围的‘经验’后,再把金狼骑兵战马与普通胡骑的战马做一比较,这个时间果然被自己拿捏得很准。
把手一举,一二百张爬犁慢慢缓下了速度。依靠着白山山体,在一处凸起的高地上再次摆出了一个正方体。
所有剩下的铁蒺藜都像不要钱了一样洒在四周雪地上,祝彪神sè平静沉稳,毫无一丝惧sè:左曲甲乙两都jǐng戒。其余将士歇息。
兵马列阵以待,祝彪就等着胡骑上门来了。火盆里炭火被一一拨开,一个个水罐被吊在了火盆上,同样也充作火头军的车夫。动起手来,做起他们人生中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午饭。
在各部军官的口令下,士兵们开始了作战前的披甲、准备。有的还取出干粮吃了起来,没有随意说话、没有交头接耳,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那么的整齐严肃。
所谓将为军之胆,其实军又何尝不是将之胆。
如果是普通的士兵,祝彪心气再高,六百人被五十倍于己的三万胡骑围住了,他也不会抱丝毫的胜利之心,怀一丝的侥幸之情。只有现在的右部将士,这些战力强悍的将士,才会让他面对五十倍于己之敌不漏半点的不安和丝毫的惊慌。
再忐忑的心里,当看到这些士兵时也会忽然的烟消云散。
是的,我们是被包围了,被据对优势的胡骑合围了,可那又怎样?想要消灭我们,你依然要亮出刀剑过来打了再说!
大周二十一年,一月初三。
祝彪出兵以来最艰苦的一仗开始了,他从军以来,最悬殊的一仗开始了。
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胡骑后军主力,经过半rì的追逐后,终于追上了祝彪这支上下八百人的小部队。参战的胡骑军力达三万人之多,而汉军只有六百,还有二百的车夫。
阿那穹奇、都仑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汉军,心头恨不得将对面的敌人全都撕成碎片。
“汉人的镝锋被我们赶回去了……”
“汉人大队已经停了下,还没有其他举动……”
“营地里有烟火起,汉人正在吃饭……”
……
……
在一碗肉汤端到祝彪面前的时候,不远处的三支胡骑汇合了,大队的骑兵来到了四方体一里外,从东南方向到西北方向,胡骑军力构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半弧形包围圈。
这在实际上就等于是锁死了汉军的所有行进路线,
胡骑连围三缺一的老把戏都不玩了。而汉军方面,所有的人何尝不也是怀上了誓死之心?
胡骑把所有的方向都封死,这倒是更好。省的关键时刻那些车夫们神经被压垮,贪生怕死,自乱了自己阵脚。
现在一条退路也没有了,直接掘断了根基。
阿那穹奇看到汉军摆出来一个方形车阵,队形十分严整,横直竖齐宛如一体,心中倒有了一分欣慰。不愧是真正的jīng锐,真正的悍勇之士,身陷必死之地也斗志昂扬军容整齐,青史记载上也少有如此强军!
只是方阵的最前沿仅仅一排爬犁,是不是太单薄了?这里是凸起的高低可不是狭窄的白山口,有战马冲锋与无战马冲锋的大胡勇士,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车阵这么单薄的防御,怎么可能顶得住大胡勇士的冲击?
不过自己就是破开了车阵,损失也会不小吧?
血sè蔓延了阿那穹奇心头,刚刚滋生出的一丝不忍迅速被抛到了九霄云天外。眼前汉军作恶多端,战力强悍,只要能消灭了他们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阿那穹奇招过身边的一名万骑长,“羌渠,给你三支千人队,把汉狗的方阵给我撕开。让当先的勇士们注意雪地上的铁蒺藜,不要怕战马受伤,直接用马趟,尽量减少人的伤亡。突入进去,给我一个不留!”
重重的点了点头,羌渠知道眼前的这一小撮汉兵有多么厉害,舔了舔嘴唇,点齐手下三支千骑队,吩咐众人如此如此这般,便缓缓驰出了胡骑本阵。
作为一名常备军万骑长,羌渠打过的仗很多。又有之前白山口与汉军厮杀的经验,知道对面汉军手段的他在出兵前,对手下人做了十足的吩咐。
“嘿,对面胡狗长记xìng了?不跑了,也不冲了,还拿马做肉盾?”
韩猛嘴上说的好笑,眉头实际中却皱的死死地。胡骑从三面发起了齐攻,进攻部队像是各面各有一支千骑,也各分前后两部。
前部有三四百人,马匹只快步速度向前,人影全都不见了。不是缩在了马侧,就是藏身马腹下,明显是在防备汉军的箭矢。而后部六七百骑兵,则更是慢速,战马像是在散步。
他们在等着前军用血肉给自己开辟出道路,在慢慢蓄养着马力。
“放箭”
胡骑前军进入到二百步时,祝彪依旧下令给了劲弩兵。拖出发时充足的准备,几rì鏖战下来,耗费的弓弩和弓弦虽然不少,现在汉军却依旧很充足,连同车夫一块,人手一弓或是一弩!一些使驽的战兵身边,甚至都隔着两张。
本来只是有一百人的劲弩兵,现在有二百人,其中二十一名老兵配双弩。
“嗖嗖”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汉军方阵中平shè而出。
劲弩,shè程达二百五十步远,一百五十步内具有强力杀伤。战争状态下都是在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距离间击shè。但是要想箭箭shè穿披挂铁甲的敌军,最好还是一百五十步时。
可祝彪不用管这个,带着杀伤力增幅属xìng和破甲战技的弓弩兵,只要咬到了那就必定是见血的。命中十箭中,至少五箭会要人命,三箭让人重伤,好运气的才能碰到余下两箭shè在胳膊、腿上的。
可你要说是轻伤,穿了胳膊透了腿的,也轻不到哪去。只是相对胸背中箭的而言罢了。
羌渠忽然看到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对方阵中shè出,他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弩矢就像排枪一样平扫过,迎头撞进前军骑群之中。
为什么说弩兵威力强于弓兵呢?不仅因为弩兵杀伤力强,更因为平shè状态下他们准头高。
羌渠虽然经历过白山口的一战,这一轮弩矢后前军状况也让他大吃一惊。就见顶在前头的三四百胡骑,如被平推了一把似的,最前两列齐齐的都倒下了,伤亡十分惨重。一阵凌乱凄厉的人吼马嘶之下,仅仅这第一波劲弩,三面胡骑就损失了接近百骑之多。
一面划三十骑,近十分之一的军力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临敌变阵,恐怖的完美
羌渠亲眼看到了前方一名胡骑中箭的过程。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那弩箭从前方战马的脖颈蹿出,向下斜落着扎入那名胡骑战马的胸部,一箭双‘雕’后,弩矢竟还不失余力穿透战马胸膛从腹部透出,扎穿了那名胡骑腰腹!
长生天在上,这是大黄弩shè出的箭吗?
如此距离,如此威力,根本不是一旦五斗、两石的劲弩能shè出的,这至少也是三石以上的强弩,更可能就是大黄弩!
正吃惊着,第二波弩矢shè到。这一波数量很少,但准头高了许多,箭箭都咬肉。一个胡骑倒飞了起来,羌渠再度亲眼看到,弩矢从这名胡骑背部透出,将人整个带飞了起来,自己斜扎入地下,入土之深几乎都没到了尾部。
“咻咻……”第二波齐shè再度shè来。
羌渠在于汉军的厮杀时是见过大黄弩的,还有威力绝强的床弩、车弩。后两者以及大黄弩算一块,都是相当笨重,移动麻烦不说,拉力极大上弦速度慢的很。..
可对面的汉军,这速度似乎比起劲弩来都还要来得快!难道汉军在强弩上又有了飞跃式的进展?
“昂……唏律律……”战马哀鸣声响彻战场,但胡骑冲锋的脚步不会停下。
羌渠努力瞪大双眼,瞅着汉军方阵,可没有看到一丝大黄弩、车床弩的影子。他只看到方阵内汉军捧着弩机,正在有条不紊的一轮轮收割着大胡勇士的xìng命。
从劲弩开始击发的距离到阵前一百二十步,箭矢开始从天而降时,一排排的胡骑不间断的倒下。真就像是排枪时代,热兵器对冷兵器的一场屠杀。
箭幕覆盖,当羌渠带领的胡骑前军冲过这片地带时,三面一千来人的胡骑被足足shè杀了一半!这就是弓弩的威力。
而当胡骑进入到一百步距离时,汉军最大的一张牌亮出连弩。
“咻咻……咻咻……”流星蹿飞的箭矢,不再是弩矢。而完全就是阎王的追命符。
钟大元是二百名车夫中的一个,之前的几次战斗中帮忙搬箭运箭,立下了不少‘苦劳’。这次‘突围’,涉及到全军上下xìng命,车夫也全被编入了军列,虽然是临时的。
因为之前吃苦耐劳给祝彪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钟大元被提拔为临时的队率之一。可随后临阵磨枪式的‘军事训练’中,祝彪发现,钟大元真的不是一个当头领的料。他手下的那个队,一连三次评价都是‘差’。
临近天黑时。祝彪终于做出决定将钟大元队率的帽子给抹了,从队率一职被撸到了伍长。虽然职级是下降了,但他这人却由衷松了口气,自己信心都眼中不足的钟大元反而在伍长的位置上待得更舒心踏实。
按照之前的军事演习,钟大元的武器是一张强弓和一柄弯刀。随同本有的步弓手站在劲弩手之后,他和另一个伍长站在本伍中间和最右侧的位置上,最左侧站立的是什长。
不多时就听到号令的呼喝,钟大元弯弓搭箭,随着一声‘放箭’的喝令。紧扣箭矢的右手拇指一松,长箭斜上方疾速飞了出去。
抛shè!不是他打猎时熟悉的平shè,而是抛shè。
钟大元没功夫去看箭矢的去路和落脚,又从脚边的雪地上迅速拔出一支长箭。张弓扣弦,只是角度稍微放低了一些,在命令的呼喝声中,放出了第二箭……
等脚下草地上插着的三支箭矢全部shè完。他迅速收弓后退,就见最后一批抱着连弩的老兵上前接替了步弓手原先的位置。
嗖嗖机簧响动,方阵外头一片惨叫。
进攻胡骑的前军几乎全部死在了箭弩下。侥幸逃回的几个也被羌渠‘杀鸡儆猴’砍在了阵前,他们却是连地上撒着的铁蒺藜都没有趟完。距离阵前还有二十步距离,一刀砍下一名屁滚尿流的从前军逃回的胡骑首级,“我大胡的勇士,没有贪生怕死的懦夫”羌渠只能硬着头皮高呼热血的口号,带领后军发起冲锋了。
shè出最后一弩后,劲弩兵丢下了手中的弩机,一个个抓起身边的盾牌、长枪、大刀,退下爬犁顶上,在方阵内五步距离中严阵以待。
羌渠率队冲上了,二十步的距离又付出了百骑之多,终于迫近了爬犁防线,轰轰,一骑骑战马‘悍不畏死’的迎头撞上了爬犁。
阿那穹奇眼角一直在抽搐,肉搏战要开始了,最大牺牲付出的时候就要来到了。可在此之前自己却就已经损失了一千五六百骑!在汉军的弓弩远程的打击下,己军冲到方阵前就损失了一大半的人手,真是太让人心痛了。
那可是白山口之战伤亡总数的五成啊,那么多的大胡勇士还没冲到敌人面前便折损在路上了,就是一支万骑与上万汉军惨烈厮杀一场来,损失也就是这个数目了。
阿那穹奇来不及再去深思,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立刻下达了第二道命令,他再将三支千骑队投了上去。
轰
轰
轰
连续的撞击,方阵裂开了一个个口子,后续的胡骑跃马从这些口子窜入进去。
“杀啊……”
真正的厮杀开始了。汉军当头的一排长枪兵,突步向前一刺,锋锐的枪刃登时就夺取一个个胡骑、马匹的xìng命,同时他们的脚步也轻松的避开马匹的冲撞。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避开战马的冲撞的。一些手握长兵的胡骑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兵刃,格挡枪兵刺出的长枪。祝彪正当面的一个枪兵在一枪捅穿敌人的胸膛时也被这个手持狼牙棒的敌人扫中了肩膀,护甲蹦飞,胳膊顿时血流如注。后排的一名大刀兵立刻向前一步踏出,顶上了枪兵的位置,前者迅速后撤,带着一脸郁闷去找军医包扎伤口。
只杀了一个人就受了伤,对于眼下的汉军而言实在是逊毙了。
顶替了前排位置,大刀兵挥舞着手中大刀猛地跨上一步。口中大喝一声“杀”,一刀雪连劈下,正好把随后从这个缺口撞入的胡骑一刀劈成了两半。
阿那穹奇的第二道命令下的很及时。第二波胡骑在冲向方阵的时候并没有遭到之前那样超大比例远程杀伤,虽然肉搏开始之后,还进行着‘远程shè击’的只有一群抛shè的步弓手。
他们退到了方阵内的第二道防线,也就是第二道爬犁后面。
胡骑方面在靠近了方阵后也在回shè着箭矢。只是胡骑的骑弓在收到了雪气侵蚀后,不仅shè程缩短,弓弦变软,杀伤力也在剧减。
特别是最近一天一夜,失去了燃料的他们。帐篷内又yīn又冷,根本不能保证气温的干燥,对弓箭的保护不利到极点。
而汉军方面。不管是岩洞中,还是在爬犁上,一个个燃烧着炭火的火盆不仅保证了人体的温度,更保证了弓弩的威力。
第二波胡骑在一百步的范围内遇到了四波箭雨,损失了二百多人。但第二波胡骑的投入也让汉军方阵经受了巨大的压力,双方在交战的第一线激烈厮杀着。
祝彪手持强弓站在第二线爬犁顶上,凝目注视着正在厮杀的方阵。一箭一箭,已经夺取了十三个百夫长、三个千骑长的xìng命。
前后两拨胡骑彻底‘积累’在了阵前,“擂鼓”祝彪令下。
之后的汉军就再也不用‘困’于方阵中了,胡骑眼下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大的武器冲刺。汉军可以反杀到阵前了。
就像是蓄力的运动员等待着比赛开始的发令枪,咚咚的战鼓声一响起,“杀”一声比先前更大的呐喊声从数百汉军刀枪兵口中爆出。
本来是僵持中的战线,立刻汉军就以压倒式的优势占据了上风。
一枪刺下。连人带马一块死;一刀劈下,连人带马一块碎。
“当……”三把武器交在了一起,两柄狼牙棒顶着一口大刀。
大刀的主人怒目圆睁的倾力下压。两柄狼牙棒的主人并力上举,也都是除了吃nǎi得劲。
“噗嗤”一柄长枪从斜处里刺来,当下穿透了左边狼牙棒主人的腰腹,并力成了单力,大刀当下就取得了绝对优势,摁着右边狼牙棒往地上砸去,然后把大刀一盘,刀锋在右上之人腰间一抹而过。
汉军的优势,在战士超强的战力,和是右部现在满值的训练,满值的磨合,可也不是说笑的。这两项满值,就说明右部现在令行禁止,就说明右部现在配合无间。
但是祝彪没有上档次的步战阵法在手,又要配合爬犁方阵,所以现在右部列出来的也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步骑通用之阵方阵。
+10%防御,+10%进攻,+10%速度。
成排的枪林刀山面前,胡骑损失惨重,一排排‘漫步’扑上来的胡骑被整齐击刺的枪林戳翻,被如墙而进的刀山给劈碎。
排列成了方阵之后,陌刀兵的如墙而进之法,也终于能在战场上重现辉煌了。
还有一些进退失措的胡骑被二线的箭矢直接钉死在了地上。虽然汉军人数稀少,却三面受攻三面反击,争锋相对,不让分毫。
汉军的方阵稳若磐石,折损很小很小。两军厮杀,就像是钢铁与沙土的碰撞,前者很小却极坚硬,后者很大,却散而无力,彼此间战损比例早就超过了1:50。
虽然现在胡骑体力充沛,和汉军战士的体力更充沛啊。
算上被弓弩shè杀的人数,前后两拨六千胡骑已经快倒下一半了。
祝彪拔起了一杆赤红的战旗,往空中一举,左右一绕一晃,严整的方阵阵型开始了变化。左右两侧的刀枪兵以阵型前排的第一个士兵为轴心,分别作出左右斜上方弧线包抄运动。在什长、队率一级基层军官的口令声下,士兵们挺枪持刀而行,逐渐完成转变,看上去就像方阵中打开了两支翅膀,向前包裹了上去。
作战中的任何一种阵型转变都是非常困难的,一个处理不好,整条阵列就会中途走散打乱。瞬间敌我局势逆转,还是自己主动来找抽。
但是训练和磨合都是100的右部将士。却轻轻松松的完成了这样的变化,军列训练,这样的队形转变几乎都刻在了他们的心上,很自然的便在队官的口令中完成。队形还依旧整齐划一,两翼几乎是同一时刻踩着同样的步点到达指定位置。
在战场上,这样的一次临战变阵,堪称完美。而其所表现出的能量,也堪称恐怖!
任何一个对战争有所了解的士兵、将领,都明白的。
不过。挺可惜的是,除了当面的胡骑外。阿那穹奇、都仑等,受视线遮蔽,并没能欣赏到这种军事上的瑰丽。
随着两翼的同时张开,正面碾压变成了两翼包抄,三面突击的汉军士兵都形成了对当面胡骑的合围,从三个方向攻击被夹裹在zhōng yāng的胡人。一排排长枪攒刺而出,一排排大刀雪练样劈砍,每一刻每一秒都不知道有多少胡骑士兵和他们的战马被戳翻、砍倒在地,惨呼声响彻战场。
祝彪眼睛看的闪闪发亮。右部现在已经激发了陷阵营的破阵属xìng,真的是杀敌如割草,所向披靡呢。
根根青筋在阿那穹奇脑门上暴起,看着被人数远远少于自己的汉骑横扫式的席卷扫荡。他真恨不得自己都杀上去。
来自侧翼的攻击永远是对军队杀伤力最强的,胡骑虽然是常备军,可自己人成群结队的被汉军长枪大刀杀死,像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切就像一场屠杀。**裸的屠杀。恐惧之心也自然的从他们心底升起!羌渠双手挥舞着狼牙棒,疯狂砸向眼前刺过来的三杆长枪上。他已经冲了好几次,却都被眼前的三个汉兵用长枪个给挡出来。这些汉兵两人或三人一组。配合十分老辣,每次自己往前冲的时候,总会有三三两两的长枪刺过来,正面的长枪刺向自己的胸口,旁边的长枪则刺向自己的腰肋,而从无单个的。
作为万骑长,羌渠的武功也达到了一流境地。一般汉兵,其配合就是再默契,他一力降十会,也照样能一击破开。
但是,眼前的汉军真的是个个都有骇人的实力,枪棒交接,羌渠感觉到一股股不俗的力道。虽然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单个厮杀,十招内他有绝对的信心取敌首级。可战场上从来就不是单打独斗的,两侧的汉兵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击刺动作,就总能令自己无功而返。
正面之人挡得住自己的倾力一击,侧面再有长枪刺到,不退又能怎样?
羌渠恼怒又无奈的将狼牙钉棒舞成一团亮花,准备再来一次冲击,却忽然感到眉心针扎一样剧痛,抬眼看一点寒星疾飞到眼前!
羌渠登时惊得魂飞魄散,他当然知道这点寒星是什么,急忙抬手去遮挡,但下一刻他的动作立刻停滞了下来,紧接着被眼前的汉兵一枪捅入胸膛。
祝彪一箭shè穿了羌渠的脑袋,长箭整个贯插头颅,击中羌渠顶戴的熔金头盔内后壁,‘砰’的一声,头盔被箭矢磕出了老远,接着羌渠整个脑袋爆烂了开来。
阿那穹奇目光呆滞,他没有弄明白这些汉兵是怎么杀的自己六千jīng锐大败而溃的,他想对都仑说些什么,张张口却没来得及说,眼前世界就迅速变黑。
“呜呜……”胡骑发兵的号角声吹响。
阿那穹奇头昏眼黑,都仑迅速接管了军权。号角声吹响,这就是出兵的信息。
“杀啊……”三个方向的胡骑各有三千骑投入到这一次的冲击中,算上之前的六千骑,已经是一万五千骑军,全军的一半军力了。
都仑自己而言是完全没有留任何后手了,他自己此刻都已经亲自带兵冲了上来。
祝彪迅速指挥步弓手放箭,一些老兵端着连弩也迎出了方阵。
出击的汉军阵列在迅速回缩,锵锵在冲上的胡骑杀到眼前时,重新组成了一个方阵。
骑shè已经被胡骑彻底放弃,发软的骑弓很难相信凭它们,就可以杀死眼前这些强悍的汉兵。
都仑的眼光在不知多少次战事中早已练得毒辣无比,当前两拨胡骑被杀败的时候,他就立刻判断出这是反败为胜的最佳时机。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投入了战场上所能容纳的最大兵力,并且亲自带队冲锋。
他的判断十分准确,杀败了之前两拨胡骑的汉兵,已经突出后面的爬犁方阵不短距离,在第三波胡骑冲下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重新撤回爬犁方阵内。
面对自己的疾速冲锋,少少的数百汉军只能死撑。
都仑一马当先跃入汉军阵中,身后跟着如洪流般的无数胡骑。他大枪一抖,在一名汉军胸前立刻爆起了一团血花。这一枪他本是要刺在这汉兵脖颈上的,但是被汉兵长枪一磕,大枪就向下了。
然后,都仑继续在向前,毫不停留的彻底凿穿了汉军的军阵。毕竟三面出击的汉军,一面上只有一百来人。
都仑很相信,就这么一个凿穿战术,汉军就会被自己彻底分割。无数次战争的经验表明,步军只要战阵一散开,那就是骑兵屠戮的对象。虽然眼前汉兵的战力强悍到逆天,但都仑相信,面对散乱的汉兵,自己只需要舍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就绝对可以全部消灭了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