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冒昧拜谒,请予赐见!
巨木插天,郁郁葱葱,尽是原始森林之貌。 访问下载txt小说但祝彪出乎意料的是,他飞掠了一两里地,也没有在树林中见到一只凶兽。
与小山另一侧的碧眼蟾蜍和风狼相比,这里完全就是处绿野仙踪。更美的是祝彪还在飞掠过程中发现林地内成片的药材。虽然他对医药懂得不多,可人参、灵芝、黄jīng等物却还看得出来的。
又是两里路,祝彪落下身形。他现在立身之处是一片约有半亩地大的如茵草地,而除此之外,绿茵之中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镶嵌其中。
无疑,这就是水潭出人家的手笔了。
顺着这条小道走了约百十丈远近,路道两旁出现了两排苍天巨木。人走在树下,就如是到了一处窄得若一线牵的狭谷。两壁削峰,树高千刃,直插云霄。一线亮光从树峰透过照shè在小径上,让眼睛突感一亮。这地方比起山那边真的是有天壤之别,树木下处处长着奇花异草,到了尽头时,一带碧水穿流其间,没有山岚瘴气,也没有虫鸣兽啸,碎碎的白石铺地,幽静异常。
空气就像云梦大泽中一样清新,祝彪暗咐道:“若能在这个地方找处洁净之地,修身养xìng,实在妙极。”
内心里对此地的主人也更加的jǐng惕三分。顺着一条长满青苔似乎挺长时间没有人行走的碎石路继续前行,曲折迂迥,约有盏茶时间,祝彪来到了水潭边的一栋石屋前。
新兑换出的如意假面已经戴在了脸上。还是‘陈镗’那份俊挺的相貌,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祝彪总感觉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更俊了一分。
“晚辈陈镗,误入净地,冒昧拜谒,请予赐见!”沉吟之声。中平气和,实际上却远远地可以传出数里之遥。而让祝彪吃惊的是,不管是眼前的石屋,还是远处的那些房,竟没一处应答一声的。
“难道都没人吗?”祝彪再次喧声:“晚辈陈镗,误入净地,冒昧拜谒,请予赐见!”
连宣三声,祝彪小心着提防,一步一挪。向着石屋走去。没有门扉没有窗户,站在门口向内一望,除一张石床外,空荡荡的。
祝彪越过石屋小心的往内走去,但见水潭小道,曲折迂迥,繁花青草,香气袅袅,真是别有天地。游目四顾。身处宛如一个极大的花园。然则,花影深秋绽放如chūn,内里却是幽谷无人。
所过有好几处石屋、石楼,要不禁闭门扉。上面尘埃厚厚,要不就敞开门窗,里面仍旧空空如野。
约有盏茶时间,祝彪赫然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片光洁如镜的削峰。真不知是用什么伟力将这水潭边的一处小丘斩做两半的,其下是一处拱形的山洞。山洞是封闭的,但真正让祝彪惊骇的是。封堵山洞的石门明显被外力砸塌,其内一条长长的尸骨,从水潭边直深入山洞中。
看到那只剩一张白sè皮骨的尸身,祝彪第一个念头都是银角巨蟒。因为皮骨委实是大的惊人,除了银角巨蟒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尸身。血蟒吗?这倒是也有可能。
山洞内此物的头部延伸进去不知有多长,而只在山洞外,这家伙就留下了足足有十几丈长的尸身,尾巴一直拖沓到水潭中。
低身摸着散发着金属样寒意的皮革,里面的血肉已经完全化去了,只留下了中间比碗口还粗的一条脊骨。身量一下宽度,这东西如果还活着的话,比之祝彪前头遇到的那头银角巨蟒会还要大上不少呢。
可以说是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也可以说是一种探宝奇遇的激动,祝彪当下凝聚起真气,抬腿就向石洞前进。
“轰,轰……”一掌又一掌拍向碎裂的石门,石块哗哗碎落。
还没全部裂开,这个方圆不到二丈的石洞内,一股白光四shè,还有一阵阵冷森森的澈骨寒风从洞内透出。
终于,终于将石门全部劈开,石洞中间一片白蒙蒙,丝丝白光从白雾中放出,雾气里两盏蓝莹莹的亮珠。祝彪凝聚目力,任凭洞内寒雾散开去,仔细看了好一会,才把里面的大致情形看清楚。
这洞里石凳石桌,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碗口大的寒泉,当是闭关的好地方。正当中还有一张疑似寒玉制成的石榻,上面端坐着一个穿五sèyīn阳长衫、面容十分干瘪的老者。这老者左手五指如钩,深深插入袭来巨蟒颈下的那块白斑内,右掌掌心向外,抵住了一颗白光闪耀,有一颗鸡蛋大的琉璃样寒珠。那珠由巨蟒大口内一条三尺长的舌骨托着。
像极了传说中的内丹。
白光耀眼,外面绕了一层白蒙蒙的气体,将老者和巨蟒头部笼罩。可老者虽亡,肉身仍在
,而巨蟒的**已经一点不剩了,这似乎又不是白珠的作用。
头顶有一根一尺长角,银sè的,同银角巨蟒的角一模一样。祝彪终于能够断定这条巨蟒也是银角巨蟒了,而且是更大个的。
但由此点推测,眼前老者真非常人也。试想,一条比水潭中的银角巨蟒更大更厉害的巨蟒水潭巨蟒只有三五寸银角,都已经练成了如此样的内丹,气候怕就在千年以上了,老者正在闭关,骤然遭遇巨蟒的袭杀,能够和它拼个两败俱伤,功力之高可以想见。
再看两盏灯时,竟是巨蟒的一双眼睛,蓝莹莹地足有拳头那么大。这才是真正的夜明珠!当下用《擒龙控鹤功》一相招,就将眼珠拿到了手上,入手yīn寒彻骨,照得全身均呈蓝sè。
握着犹如琉璃质地,祝彪看看巨蟒的眼眶,再看看手中小的不成比例的眼珠,像是缩水后的。看了好一会,也看不出它另外的奇处,便往怀中囊袋里一塞,不再去理会。
因为再好的天地奇宝在祝彪心中也没有巨蟒内丹来的重要,这东西在传说中可都是jīng怪一身jīng华所聚之处,必定珍贵万分。
祝彪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老人叩了三个响头,告了声罪过,这才使劲分开了老人的手掌,把疑是内丹的宝珠拿到手中。入手就立刻感受到一阵奇寒彻骨,全身都不仅打了个寒颤,这要比先前的眼珠冷太多了。
小心的将宝珠捧到眼睛前,祝彪双目充满了无尽奇异。因为他感觉到宝珠在自己手掌放出一圈圈的薄雾后,云雾缭绕的就自己漂浮了起来。真的离开手掌漂浮了,祝彪眼睛就想凑到最近处细细去看,这个太奇异了不是!
如此鼻不觉得就触碰到了那层薄薄的轻雾,“阿嚏!”一个喷嚏立刻打出,那奇寒的冷意把祝彪的鼻里的汗毛都冻住了。嘴巴里也不禁呼了一口寒气,但随即发现剩余的一点没有立刻被逼出的冷意,顺着经脉就往丹田会去,可还没抵到丹田位置,就全被经脉里游动的九yīn真经内力给吸收了。
7536点,内力值竟然就这么加了1点。祝彪嘴巴张的大大的,震惊到了极点。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对自己的用处太惊人……
咦?!
双目中的惊喜转化成了惊骇,祝彪先前的笑容都还没完全散去,就立刻被害怕袭上,表情这一刻是那么的怪异。可是那颗内丹竟然直向他咽喉投去,这一惊真的是非同小可。赶紧张口想把它吐出,但哪里来得及!立时,祝彪全身就像发癔症一般,猛抖了起来,一股股无有尽头的寒气由坠入丹田的内丹直往四肢百骸乱窜,几乎把他冻昏过去。
祝彪强压下心慌意乱,叫苦的同时静心平起运转《九yīn真经总纲》口诀,熬了约有盏茶时间,一股冷寒彻骨的冰流又从丹田突起,顷刻之间直冲十二重接,游遍全身奇经八脉。
这奇寒彻骨的滋味,真的是难熬的紧,祝彪先是感觉自己的经脉都被冻成了冰棍,然后感觉自己浑身都成了冰冰,正就是一冰人!
唯一没有失去的就是意识指导的功力搬运,他知道想要救自己,唯有的一个办法就是讲巨蟒内丹中的寒气一一炼化。
神智渐趋昏迷,头顶寒气腾腾,面上却神sè湛然,光彩夺人已极。悲催的第二个如意假面已经被奇寒的冰冷给冻裂成粉末了。
“神游太虚,灵台空明”,沉寂中,祝彪渐渐进入无我之境……
祝彪应该感谢先前的那股金红sè火焰,非是那火焰将他全身**祭炼到世间的决定,此刻他真怕已经在巨蟒内丹的寒气下化作一句冰寒的僵尸了。
祝彪在石洞中这一坐,再次醒来时已经就是第四天了。
内力:9999点,上品上阶。附带九yīn奇寒之力!
内力再度进阶了,他嘴角翘起了一抹称心的笑。并且9999点,可不就是百年功力么,只要自己主动运转一个周天,就可以达到系统下的最高功力界限了。
再看武力,果然已经到达了100.
按照系统规定,只要实力未曾到达武道圆满之境,也就是武力100点的,就是练就的《先天功》,那内力品质也是上品中阶,这也是游戏工作室为了保证一点后续的力度,设定的小卡。
虽然对比原先的实力也算不上平步青云,可祝彪内在本质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如果系统此刻就从他身上脱开,极yīn生阳,龙虎相调,天地交泰,怕只需短短两三年时间就可迈入先天宗师之境。比之先前时候,胜之不一道理计!
这也就是江湖奇遇的威力吧!一步登天,质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晚辈祝彪,拜叩七煞老祖
“《yīn阳五行**》”
抚摸着手中卷轴,祝彪眼睛里绽放着jīng亮的神采。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闭关潜修的秘籍,那该是何等的了得啊!
醒来后实力大进的他,一开始是想着将老者入土为安,然后再去其他石屋好好探寻一番。出于对老人实力的敬重,他连老人身上那件防御力惊人的yīn阳五sè长袍都没生出yidiǎn非分之想。
因为洞中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惨烈了 ”“ 。
祝彪心中虽一直都存着贪念不假,但贪念从没有能遮蔽他的心神。
看看眼前这个惨烈的景象,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当年那一幕:
老人正在闭关苦修,外头这条心怀恶念的银角巨蟒悄悄爬上岸上,来到了这座石丘前,银角对准山洞厚厚的石门,劲力一迸,巨大的蟒首一透而入。
这扇在中心洞裂情况下,祝彪都要三四十掌才能彻底轰塌的石门,对于巨蟒来言却是轻而易举的小菜一碟,巨大的蟒首一举伸入了山洞,血腥大口一张,苦修了不知多少年的内丹就对着闭关中的老者打去。
老者从静坐中猝然惊醒,右手反手一掌就抵住了逼近的内丹,巨蟒张大獠牙继续吞来,头颅靠近,被老者左一掌‘啪’的劈开,然后左手一探径直没入巨蟒的死穴……
眼前的景象看,祝彪完全可以认为,老者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可以相当轻易地压服下这头银角巨蟒,老者的实力绝对在这头比水潭巨蟒还要大的银角巨蟒之上。
这份实力值得祝彪去敬佩。
因为如有人问,实力大进后的祝彪会是那水潭银角巨蟒的对手吗?
祝彪的答案依旧会是不是。
现在再与那银角巨蟒对放,正面相抗,祝彪依旧认为ziji可能都不是巨蟒的十合之敌。
所以来说,他与眼前不知死了多久的老者,实力间是天差地别的。
祝彪他一直认为:对于前辈先贤,你可以选择去超越他们。但在内心里,必须对他们保留着一分必要的尊敬。
敬人者,人恒敬之。ruguo一切行动都从‘好处点’出发,那境界就太下九流了。
在移动老者遗体的shihou,祝彪没有在老者身上发现任何多余之物,却在老者本来衣袍覆盖的寒玉石榻右手边发现了一卷卷轴。卷轴是一直都放置在那里的,只是先头被yīn阳五sè长袍遮盖,所以祝彪才看不到。
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祝彪手上运足了yīn柔之力,唯恐动作稍微一大点就让这卷珍贵的卷轴飞灰湮灭。这现象地球考古工作者经常会遇到。祝彪虽然没亲眼见到过,却也听说过。
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卷轴十分结实,不知是用shime材质制成的,祝彪随后一个侦查放上,发觉质地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00。
这么长shijiān了,在这个世上,祝彪发现除了银角巨蟒的鳞片质地是100点外,其他从来都没见过别的东西会有满点的质地。赤霄神剑的质地也才是90点。真正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
七煞宗的镇派功法。宗门至高秘籍。非五行大成,yīn阳合济,不可修炼。
开头之语终于让祝彪这道这处洞天福地的前主人到底是谁了。
七煞宗,好有气势的名字。看起来似乎不是名门正派。但一个以yīn阳五行为根基所创立至高功法的门派,也不会是邪魔外道。
“呼”
一个时辰后祝彪合上了卷轴,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秘密的汗珠!内功就是只需贯通任督二脉,都会驱寒避暑的。他怎么会流汗了?
祝彪却根本就没把心放在汗水上,随手一摸擦掉,闭起了眼睛。
这《yīn阳五行**》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厉害了。心神都震动了。
shime事五行大成?shime是yīn阳合济?
不是《九yīn真经》里的极yīn生阳,也不是《九阳神功》中的极阳生yīn,而是《紫煞神功》、《乙木神功》、《癸水神功》、《赤阳神功》、《戊土神功》,金木水火土五宗单xìng至极的功法全都练到顶层,修成《五形**》,然后再将《玄yīn真经》、《太阳真经》练至顶层,yīn阳交合,龙虎交汇,如此汇合《五行**》,七脉归一,开化混元,始才是《yīn阳五行**》!
祝彪真的是震惊的无以加复,ruguo这位老人真是在闭关苦修《yīn阳五行**》,那岂不是说《紫煞神功》、《乙木神功》、《癸水神功》、《赤阳神功》、《戊土神功》、《玄yīn真经》、《太阳真经》,七种功法他都修炼到了顶层?
那怪不得
这么大的银角巨蟒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水火相容,水火相克,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单单一个五行就能相生相克产出多少个先天宗师。更别说老人还有yīn阳交合,龙虎交汇……
他怎么练就的啊?
待多长shijiān才能将七种单xìng至极的功法全都练到大成?
二百年?还是三百年?
从价值上看,虽然五行单体功法只能练到武道圆满,单一情况下不可能催出先天宗师来,但放到江湖上那也是拔尖的内家法门,至少比祝彪搞出的《混元一气神功》要高出一两个层次。
因为不管是先天宗师还是寻常武者,有属xìng附加的功法,在威力上比之普通功法都要强上一筹。
《玄yīn真经》、《太阳真经》算是《九yīn九阳》的消弱版,后者在修到大成境界时,肯定能yīn阳合济,成就先天。前者则还是要看修炼之人的本xìng和体悟境界。
但不管如何吧,祝彪yijing对七煞宗的开派祖师佩服的五体投地了。yīn阳五行,这是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谁又能想到七脉归一,造化先天呢?
怕老者生前的shihou,虽然还没修到七脉归一,就yijing可以格杀先天如若杀鸡了!
可惜,这样的一位不世强者竟然因为一头畜生而陨落。银角巨蟒的血肉都化得干干净净了,也不zhidào老人yijing死了多长shijiān。
但百年时光,该是只多不少的。
将卷轴放到胸前衣襟了,祝彪右手对准蛇首一挥,那三尺长的舌骨就立刻飞落到他手上。质地95,没锋,前头三叉戟yiyàng的东东挥舞起来不方便的很。但相信只要让高人料理料理,这就会是一柄不差于赤霄神剑的有一柄神兵利器!
现在舌骨前头有着三叉戟,也不耽搁祝彪刻棺刨土。他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将老人入土为安了。
就在石丘的后面,石棺挖出来的石心正好用来刻碑,上面写下了七煞老人,四个大字!
再次回到山洞,祝彪抓着蟒首头骨的那根银角,发力的将蟒皮内的脊骨抽了出来。随后非常惊讶的发现,巨蟒骨骼质地虽达到了90之高,但重量还没有檀木大。
近乎三十丈长的脊椎抽出,总重量也没超过千斤。从颅骨下的水桶那么粗细,到结尾处的小拇指那么粗,其内全由蟒筋牵连,祝彪把脊骨盘成了圆圈一圈圈绕,最后都有他ziji那么高了。
“尾巴这一段能制成长鞭,再上面一截可制成九节棍……”
《九yīn真经》中还有‘白蟒鞭’这门武功,可惜祝家人没一个喜欢耍鞭子的,不然就绝对的绝配了。
蟒皮自然也裹了起来,上面巴掌大的鳞片哗啦啦的直掉,皮质质地落到了85点,连不久前死掉的小蟒蟒皮质地高都没有。可是祝彪摸着这白净白净的蟒皮笑的嘴巴都裂开了。还有shime比这东西更好的呢?
小蟒的皮革质量更高是不假,但第一量少不说,第二更难以分割,而且怎么炮制也是一个难题。哪里有眼下这头巨蟒的蟒皮好用?
yijing全部变成银白sè的鳞甲质地依旧是100满值,看着它们,祝彪眼前仿佛浮现起了一套套刀枪不入的绝世战甲……
从石丘出来,祝彪将前后一个一个石屋挨个查看了一遍,发现这些石屋大多数都是住处。而且非常令人吃惊的是,从这些石屋内外一些刻画的字迹来看,这七煞宗竟然是一代人只一个单传弟子,在岛上起一栋石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怪有如此诸多的法门还会让宗门传承断绝!一二三四五六………,前后七煞宗也不过十二代弟子。
石屋中仅有的几间储备库房只是储藏着兵器、酒水、粮食和生活器具等等,虽然酒是绝世佳酿,兵器也多是宝剑利刃,但七煞宗真正的密地明显并不在这些石屋中。
祝彪踏入最后一处石屋,也是岛上所有石屋中离水面最近的一栋,拉开石门,不大的石屋一目了然。
石桌,石墩,石床,除了这些不变的模式外,石屋正zhōng yāng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幅画像,下面置着一张怎么看都像是千年沉香木雕琢的供桌,那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供桌左右的两盏青灯yijing熄灭,下面还有三个寒玉盘,里面放置的贡品也早yijing化作了灰灰。三个寒玉盘的上面,一本古朴样式的小册子摆在供桌上。
供桌下,还有两个明显寒玉雕成的蒲团……
“晚辈祝彪,拜叩七煞老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悲欢离合,心情暗暗
七煞宗的真正密地就在自己来路所遇到的那处山峰里面,那是一处中空的山峰。如果不是有文书载录,祝彪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按着书上的路线,祝彪迅速回到了峭壁鹰巢下,那处漏斗地形边。飞身落下黑sè琉璃地面上,抬头看上三丈高出,凌空而起,在石壁上微微凸出的一点上一按,等他飘飘落下时,面前的石壁已经轰隆隆的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震耳yù聋的响声。
只见眼前本来严丝合缝的石壁缓缓往左右两边裂开,随之强烈的光线由已露出缝隙处,直shè入山腹内。
不到片刻响声已止,两扇巨大的石门打开,露出了石门内一条青石的通道。
祝彪又惊又喜,小册上不假。这里果然有处机关!
向里走了约莫有三丈,听到身后一阵轰然响声,回头一望,就见石门正在缓缓的闭合。
不由的心中一惊!如果小册子是‘坑人’用的陷阱呢?
石壁合拢,祝彪离近了仔细看了又看,才从一条疑是山石纹理的黑线上找到了一点印迹。这机关设置的绝了!
沿着青石通道前行进了约莫二十几丈,转了好几个弯,不变的唯有道路一直都是在向下的。顿见眼前一片开朗,竟然是一个极大的山腹,又高又宽。祝彪感觉这个山腹似乎比外头的小山整体也小不了多少!
而且山腹地面上及石壁间长满了高矮无数的树、草,有些都结满了红红绿绿大大小小的果子。
远方山壁间还有一道清泉从高处流泻而下,流往山腹内的水潭中。
祝彪心中狂喜,这地方简直就是绝了。能有这等规模的隐秘洞府,如果祝家能够迁居此地,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
抬头仰望,阳光由高顶上的几处岩隙中shè下。在山腹石壁间十几处不同的位置上,一个个不同角度的明镜承接着岩隙里shè下的阳光。再彼此折shè着往下,放亮整个山腹。使山腹内映shè如外面阳光普照的大地,没有半点yīn暗感,令人难以相信是真的存身在山腹之中。
路旁的果树在外人看来也是极为怪异,一棵树上竟然长着五种颜sè不同的果子,紫、绿、黑、红、黄,个个都有鸽子蛋大小。自身其中,口鼻里都全是清香芬兰。
即使没有供桌上的那本册子,祝彪也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是种不知名的天地灵果。何况现在已经知晓,拽来一个黑sè的就吃进了嘴里。满口冰凉,透心的舒坦。
以祝彪现在的功力和满身的yīn寒之力,都还能感觉到冰凉,果然不愧是修炼《癸水神功》的必要灵果。
紫、绿、黑、红、黄,对应的就是金木水火土。
七煞宗的《yīn阳五行**》如何修成,《五行**》如何迅速修炼到顶层,没错,靠的就是这些果树上的五sè果子。
这种真正意义上的‘五行果’,从开花到成熟要一甲子时间等待。而山腹内的五行果树产量。也只够一个七煞宗传人修炼五行**所需。这也是为什么七煞宗每代只有一个弟子传世,实在是因为五行果树产量不足。
要知道,配合着五行灵果,七煞宗传人只需二十年就能将五门神功全部练到绝顶。之后的最多十年里就可将他们全部融会贯通。三十年里成就先天宗师手到擒来。
如此逆天的事情,如果还能每代多出几个来,那老天爷就太钟爱七煞宗一脉了。
继续往里走,各sè各类的果树。各种各样的草木,种类繁多不下百种之众,就跟一个药铺似的。祝彪连想到自己在外头见到的那些灵药。与这里一比就太普通了。
一粒红的似红宝石样的果子撂进了嘴里,这是针对修行《赤阳神功》的火xìng灵果,祝彪入口后轻咬细尝,发觉又香又甜,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感觉,令他心头一阵舒适。
片刻后一股热量从腹内升起,但迅速就被体内的九yīn奇寒之力给消融的干干净净了。
走过这段路,一排石房就出现在了祝彪眼前。
每一间石房前都镶嵌着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祝彪却没半分为夜明珠所吸引。而是迅速走至正中间一扇半闭合的石门前,用力一推,发觉并不沉重,轻而易举的便推开了。
进入门内见是一间大厅,正中有石桌、石椅,桌椅之后有一片石屏风,左右两侧有两扇石门,门上都刻有字迹。
过了石屏风,一个正正方方的石屋出现在祝彪面前,空荡荡的没甚么陈设,只在zhōng yāng挂着一幅画,画像中人做道士打扮,身材甚是高大,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石屋的东北角。祝彪按照之前册子上的吩咐走到石屋正zhōng yāng对着画像磕了三头,再去石屋东北角落处,把手往犄角处一摁,啪嗒一个石盒从石壁弹出,就跟一块砖头大小差不多,石盒打开内有一卷与《yīn阳五行**》材质相同的卷轴。
祝彪立刻拿在手中细细阅读,前后小两刻钟时间才放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之情。
原来七煞宗是这等来历,原来那七煞老祖是如此来到这个小岛的。
却是要从两千年前的宋皇朝时期开始。
那七煞老祖的师傅原是宋皇朝的大内供奉之一,后听宋皇之命前来云雾山铲除雪蟒,可到了地后却发现,蓟州官府所报的雪蟒根本就不是什么雪蟒,而是世间都以为已经绝迹几千年了的螭龙异种寒螭。
螭龙为无角之龙,在传说中算不得真龙,可那到底也是龙。
寒螭的血脉虽然较之螭龙又下降了一等,但怎么的说也不比当初祸害了隋皇朝的血蛟差劲吧?
没有什么犹疑的,七煞老祖的师傅立刻对上头隐瞒下了真想,耗了数年之功收服了那头当初还是幼生期寒螭,并且在收服寒螭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云雾山云海湖波中的这个小岛。
顺便着也给寒螭找到了一处安居生活的巢穴,就是这个山洞。
山洞的水潭是直通到外面的云海湖波的。
在卷轴上看到云雾山和云海湖波两个地名的时候,祝彪灿烂一笑。他现在总算知道自己此刻在什么地方了。距离九连山并不太远,直线距离也有二三百里。
蓟州北临中山国,两地交界处山脉是很多的。九连山是一处,云雾山也是一处,前者地势更好一些,所以绿林好汉呼啸山野,后者就差很多了,地理位置不行,跟没什么出产,唯一能吸引人的就是云海,可在旅游业不发达的此时,也挡不了饭吃。
寒螭天生极yīn至寒,七煞老祖的师傅在寒螭的出生地寻到了不少好东西,灵药灵果除外,还在还剩下的,比如说山洞里的那张寒玉石榻。看介绍似乎很有《神雕侠侣》里活死人墓寒玉床的效果,依靠那寒玉石榻修炼《玄yīn真经》,效果极佳。
当《玄yīn真经》被寒玉石榻‘攻克’,《太阳真经》为金红sè的玄元神火攻克。对,那金红sè火焰就是玄元神火,一种玄乎的超脱人所能理解的力量,《紫煞神功》、《乙木神功》、《癸水神功》、《赤阳神功》、《戊土神功》为五行灵果攻克,七煞老祖的师傅就用短短三十年不到培养出了震惊天下的武林怪杰七煞真人!
是庙宇道童出身的七煞真人终身向道,不近女sè,也就是说他是留着童子身修行到老的。对道家一脉研究甚深,创出了《yīn阳五行**》这一绝世神功。有生之年虽无‘天下第一高手’的名称,但打他之后,终宋一朝道门就始终稳稳压过佛门一头。
卷轴上记载着七煞宗的来历,和七煞老祖及其后十一代传人的简单描述,到十二代戛然而止。祝彪可以从文字里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七煞宗对佛门的敌意,或是说七煞宗打七煞老祖开始,就是以道门护法自居。
“如此高人也逃不脱道统之争!”
祝彪感叹,很感叹。无论佛道,在他眼里都只是一种宗教,除非这个世界真有神仙佛祖,否则就都是飘渺的。哪里用得着这么坚持?
想来最后七煞宗的第十二代传人就是那为自己入土为安的老者了。很可惜他的事迹没有记载在卷轴上,弄得祝彪搞不清为什么明明是关系密切,相伴了千年的护宗神兽寒螭,会在老者闭关苦修的时候突然偷袭了他。
从卷轴记载可看,那寒螭与七煞宗关系是密切之极的。这上面每一代七煞宗传人都有吩咐后人要厚待寒螭一家。
不错,一家。寒螭在七煞宗传至第七代的时候成长到了青年,于是第七代七煞宗传人就从外面逮了一头最与寒螭相接近的雪蟒,来与寒螭配对,并最终在七煞宗传至第九代传人的时候生下了两枚寒螭卵。
但按照记载,至少在第十一代传人去世的时候,这两枚寒螭卵还依旧没有孵化出小寒螭。
祝彪心里突然沉甸甸的,他怀疑自己在水潭遇到的那两条成年寒螭,是不是就是这上面记载的两枚寒螭卵。
如果是,它们的爹与七煞宗第十二代传人同归于尽了,那它们的娘呢?
雪蟒,虽是逊sè了血蟒一筹,可也是不可多得的上古异种啊!
想到山洞那惨烈一幕之前还可能发生了悲惨一幕,再想到自己‘杀’死的小寒螭,祝彪心里突然的……
呼了口气!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七煞宗的底蕴
人之恻隐之心,是很平常,很寻常的。
看到了可怜的事物,可悲的事情,总是有那么一股善心发出来的。但是,发善心不一定就会有善行。一百个动了恻隐之心的人,能够真正踏踏实实的去施善行的,怕只会有一个。
祝彪就是另外99人中的一个。内心的怜悯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随着刚才那长长地一呼,已经都烟消云散了。
再向七煞老祖画像叩了三头,不是先前小册交代的,而算是rì后自己鸠占鹊巢的歉意,却不想咔嚓一下,自己下跪之处的正前一尺外陷下去了巴掌大的一个凹坑。意识到又有机关被自己触及,祝彪心里登时一凛,果然小册上有未尽之言。
一边暗自jǐng惕,一边运起《擒龙控鹤功》遥遥一吸,一个不到巴掌大的檀木盒落到了祝彪手心。打开一看,竟然是整个山腹空间的机关总图和路线布局图,心中大畅。
下面还有一段话,口吻出自七煞老祖,意思是如果是七煞宗亲传,有长辈的教导,必早已熟知山腹内全部机关暗器布局,只需要在叩拜时两掌向地下微微发力,檀木盒就不会出世。而檀木盒一旦出世,也就意味着七煞宗传承断绝,向自己画像叩拜之人乃是外来有机缘者。
如来者是正人君,事前不仅会照先前册上吩咐叩拜自己,事后必然还会再来叩拜感恩,如此宗门不入小人之手,其心可蔚;而如果是贪婪小人,事前十有**就不会拜画像,而是贪图灵丹妙药、武功秘籍径直闯入,已然触动了机关。
而正心稍减者,事前叩拜,事后以主人自居。怕就不会再来叩拜了,那么此一机缘就是绝缘,一rì后山腹机关琐死,断龙石下,非再有大机缘不可重见天rì……
文字内容看的祝彪心里一阵胆寒,连叫:幸好,幸好……
而他再看机关总图上的那一个个标红的暗器,“玄冰针……”心中再度暗惊不已。上面除了对祝彪完全没什么作用的冰、毒之外,机关暗器就全部都是玄冰针这一种。当然,你如果要说三尺长的玄冰针与三寸长的玄冰针也都是‘一致’的话。那也就都是玄冰针了,反正各种大小不一的型号都是玄冰制成的。
山腹内的机关并没有‘山倒石陷’这样祝彪想来玉石俱焚的招数,相反还都是特意设置下小范围内的,极小巧的,不具有大规模破坏xìng的机关。
如果需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山腹内机关的话,那就是出其不意。山腹内机关更多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致命’,比如刚才拜画像的时候,如果只敷衍了事的磕了三头,地面受力不均不匀。那在墙角处的一摁,啪嗒一声从石壁里弹出的就不是石盒了,而是上中下三路九支疾飞的玄冰针。在你完全想不到的地方下手来致你于死命
你也可以把它说是yīn毒!
打开右侧第一个石门,发觉是一间不小的石室。内里是有石床石桌椅的卧室。
第二扇石门内,迎面就是一堵在石壁上镂空挖出的一格格、一排排井然有序的书橱,里面摆置了数百卷皮卷和书本,橱顶最上格是一列十个寒玉盒。其中九个有卷轴在,最左侧的是空格。祝彪在这面书橱前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那九卷卷轴不是别的。正是七煞宗yīn阳五行七脉功法,连同《yīn阳**》和《五行**》,那最左侧空格的寒玉盒,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祝彪怀中那卷《yīn阳五行**》本该放置的地方了。
几百卷皮卷和书本收获同样也是巨大,这应该是七煞宗历年历代搜集来的全部功法了。内功、横练,轻功、步法,一个不少,拳剑掌指,刀枪斧钺,覆盖全面。
一流品质者比比皆是,因为再之下的根本就没有;奇功绝学者也是琳琅满目,里面不乏名震江湖的盖世神功,可惜不是残本就多是简单的略作描述。毕竟江湖上的奇功绝学不是大白菜一样滥价,里面有许多是残本、仿本。
比如《大力神魔诀》,就属于残本。这门本该有十层的江湖绝学少了一层,残了一层,价值直线下降。
而仿照佛门锻体秘籍《大rì真经》而来的《大rì琉璃身》,从推敲上看似乎前后都说得过去,顶好的一本秘籍,但真修炼起来是不是琉璃身化作豆腐渣,可谁也不敢保证的。
仿道德宫《三百六十五式白阳图解》而来的也有一本直接就打上了‘仿’字号的《仿三百六十五式白阳图解》,作者就是七煞老祖本人,但很明显,七煞宗传承十二
代,没一人修炼这东西来扎实根基的。
当然,能够派上用场的还是很不少的。只祝彪这一个多时辰里单单的扫过眼,就至少发现了《登天梯》、《流云飞袖》、《寒冰神掌》、《极yīn指》等五六种对自己弥足有益的法门。
可惜七煞宗自身所传下的武功都有太多的针对xìng,把yīn阳五行全走到了极致,如属金的《紫金断玉掌》、属木的《枯木逢chūn功》、属水的《冰魄神光》、属火的《火龙拳》和《化虹**》,属土的《陷地印》,都要有五行至极的内家功力才可催化,否则不及伤敌,先亡自身。
阳xìng的《乾天神火掌》、《金乌罡气》,yīnxìng的《玄yīn神光雷》、《七星戮妖刀》等等,比之五行之xìng更胜一筹。
更不用说《大五行神拳》、《大五行灭绝神针》、《九天法印》、《昊天神剑》等等了,前后十二代人的积累,岂可小觑!
祝彪猛的有一种入宝山而空回的感觉,一瞬间心中就已经打定主意回头就去兑换一本《小无相神功》来。如此多的神功秘籍摆在眼前却不能用,实在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左侧第一间石室内,镂空的石壁橱内放置了大中小三种玉瓶,大瓶上刻有“辟谷丹”三个篆字,共有三十三瓶,每瓶三十粒之多,每粒可当三天饥饿。小瓶上刻着“上清灵丹”、“玉清灵丹”和“太清灵丹”三种不同的篆字,每瓶中有十颗丹药,各有十瓶。分别对应外伤、内伤和筋骨**损伤,不仅都附带有解毒之效,还有补虚养血之用。
几个侦查下来,祝彪发现四种丹药全都是中阶最上等的丹药。胜过“三九还灵丹”、“造血丹”颇多,效用之大完全可与《九花玉露丸》相媲美。
而数量最少的只有二十三瓶的中号玉瓶,里面装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祝彪他前后三次900金买来的‘千年石钟rǔ’。但就量上而言,可是比系统三百金的小瓶大多了。
后者一小口就能抿完,眼前的玉瓶至少能顶五个。
他娘的,一种天降横财的惊喜再度在祝彪心底升起,现在他眼睛眼睛周边全都是金星,金光闪闪。
好半天才压下心中‘引吭高歌’一曲的冲动,在室内另一侧壁角祝彪就再度受到了一次更大更重的冲击。心脏就像被人重重的一锤,窒息了一样,眼前足足有半人高的大石缸,缸口上面石壁里有一根细长的玉管从石壁缝隙中突出,不知从何处引导来的rǔ白浆汁,在祝彪会首的一瞬间正酝酿着要低落下来一滴。
rǔ白sè的石钟rǔ挂在玉管口上,重力牵引下慢慢拖出一个溜溜的水滴……
石钟rǔ,石钟rǔ,出现在祝彪面前的是整整大半缸的石钟rǔ。
也是啊,七煞宗传至两千年前,可把七煞老祖也算上,前后不过也才是十三代,即使一百年一代人,这也只有一千三百年,就是说眼前的石缸无人触动已经至少七百年了!
七百年了!
这要凝聚多少石钟rǔ?尤其是缸底的。
之前还以为二十三瓶千年石钟rǔ是一笔天降横财,现在一比,只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是见祖巫!
“呼呼……”喘着粗重的鼻息,祝彪胸膛一起一伏的,两眼jīng亮,浑身肌肉都绷得紧如刚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一万倍的兴奋和喜悦!
“呜呼……啊~~~”
一个时辰之后,祝彪已经从山腹中出来,登上了小山顶上。
深深地吸了口气,长长地把气吐出去,然后仰天一啸,犹若龙吟一般的啸声搅动的头顶飘飘的轻云薄雾都滚动了起来!
身后多了一个大铁匣,腰间多了一把平淡武器的剑。
祝彪从丹房里出来后还寻到了一间兵器房,陈列着长短一共一十七件兵器。有八件是历任七煞宗传人所用过的武器,其余九件则是他们行走江湖时寻到的神兵利器。
祝彪手里的寒螭舌骨本是要带到外面寻名匠高人来整治的,可兵器房的十七件武器中,有的是锋锐、质地都在95以上的绝世神兵。很轻易的就给寒螭舌骨去掉了顶端的分叉,并开好了锋刃。
祝彪用去掉的两个叉骨配合着山腹内遗留的寒玉,做了一个剑锷,又寻了一截沉香木做了一个简单的剑鞘,中心剔出的木料用作以剑柄,然后一柄白骨剑就出世了。
质地90,锋锐90,耐久90。(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恶俗的扮猪吃老虎
蓟州中南,初冬的寒风刀子般的肆虐呼啸着,吹得地面黄土翻卷。今天冷的似乎有些早,中山国都yijing飘雪了。
足有三丈宽的一条土路上,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疾快如飞的奔行中。靠近看去,来人一身单薄的武士服,好高的个子,背上背着一个超大的铁匣子,手上抓着一柄木鞘长剑。
虽然是在步行,可速度却快愈奔马。自是祝彪无疑!
从云雾山里出来,一路翻山越岭走了近百里没碰到一个人家,而上了这条土路也有一个时辰了,依旧不见一人 ”“ 。这可跟他当rì去九连山路上的见闻大大不同啊。
二十多里路飞逝而到,一个土堡出现在路边。
祝彪大步往土堡赶去,先确定一下ziji在哪里,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至于北疆发生了shime事,致使路人数次稀疏,他才没闲心去管呢。
越来越近,看的自然也是越来越轻。
周围十里之长的一个土堡,那绝对是一个大的镇子。在一些偏僻的山区,这规模都顶得上县城了。门楼上下矗立着一个个身高体健却毫无杀气的乡兵,一个个在寒风中缩着脑袋兜着手。
城门大开着,没有来往路人。祝彪看城门上头的字迹卢家堡,嘴巴不仅一裂裂。ruguo不是晓得大周还没落败,这猛一看,真是以为是哪路江湖坐地虎的基业呢。
“每人两个大钱。”城门守卫伸手叫道。
大钱,也就是当五钱。祝彪之所以认为大周还没真正没落的原因就在这里。前朝每每末年,当十当百钱可是比比皆是。最狠的还有当千,当十千的,没把底层小民都逼反了,那些末路皇朝是没一个甘心的。
祝彪手里没铜钱,一角碎银子飞落到守门的乡兵手里,立刻换来了左右一共八名乡兵的满脸的赔笑。
那收钱的乡兵是这八人的首领。明明一脸的针刺似横须,却毫不以为怪的熟练地赔起笑脸。真白搭了他这把好胡子!
往内走过小小的瓮城,土堡里街面上还是很有生气的。祝彪寻了一处街面上最好的酒楼进去。
“三楼的单间yijing被人包了。客官,就在这二楼用餐可好?”小二干练的为祝彪整理好桌椅,热到的倒上了热菜。“行!”祝彪点头,一边将背上的铁匣子摘下。朝地面上一放,二楼地板都咯吱了一声。
叫了四菜一汤,祝彪没有要酒。他腰间挂着的有一个玉葫芦,里面装的是他在岛上酒窖里取出的jīng华酒膏。
都至少七百年没有人在了,酒坛里水汽全都挥发。一坛百斤的美酒只能剩下三五斤的酒膏。粘粘的犹似胶水yiyàng,手指沾了沾,像糖稀一般都可拉出丝来,醇香之极。
祝彪只向小二要来一钵清水,玉葫芦嘴对着钵口倒下一溜来,祝彪发力一震,丝滑粘稠的酒膏就全部融进了钵中。
祝彪不喜欢喝热酒,九yīn内力在钵口上一抚,这钵刚从井中打上来的冷水就迅速凝结了一条条的冰溜子。犹似一条条冰鱼儿在就水中上下沉浮。
自始至终醇厚的酒香都没有扩散出祝彪这一桌范围,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闻不到酒香谁又会没事找事呢。
卢家堡正中心的一处大宅院。门前,卢家大少爷卢征正很是恭敬的请着一位六旬老者。“老拳师路过舍地能来寻我卢征。这是看得起我。您放心,几位兄台在我卢家,是绝不会有半点问题……”
ziji不过是一地豪强,一家富户。与江湖人家纯粹是两条道上人。但是卢征万分mingbái江湖高手的分量,能结下真正善缘,对卢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可惜父亲被县令叫去了县里。没法出面,显得不够郑重。
老拳师三个徒弟总算有了落脚地养伤,他这一直提在心口的心终是放回了肚子里,安心了。
脸上现出满脸的唏嘘,浑身虽释重负却也一下没了jīng气神。
家里人都在忙活照顾着三个病号,卢征邀请老爷子去堡内酒楼接风洗尘,去一去之前一行的晦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拳师也只打起jingshén来随着卢征走一趟了。话说,这次的九连山之行,ziji真吃亏大发了。
脑子里不仅回想起了那rì夜里两条寒螭发疯发狂的攻击水潭周边诸人时的景象,不寒而栗,不寒而栗啊。ruguo不是幸运,师徒四人早就一路结伴去见阎王了。
“诶,卢大公子,还有这位老拳师,您二位上面请。”
伴随着小二高亢热情的声音,一名银发黑袍老者和一个三十不到的富家公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
行四人走上二楼。
酒楼掌柜亲自上来伺候,不好意思的对卢征说道:“卢大爷,老师傅,三楼yijing客满,就只有二楼这一张桌子了。二位海涵……”
“不碍事。就在这座吧。”银发黑袍老者阻住了卢征的开口,ziji和声应道。
卢征身后的两个随从立刻替ziji主子和老者来开了座椅。
“王老前辈,幸会幸会!”
“呀,王老爷子啊……”
二楼上有三座明显都是江湖客,见到老者纷纷起身搭讪道。
祝彪丝毫不以为意,之前那三座江湖客最高水准也只是一流层面,眼下老者虽然jingshén不济,但也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者。
“哒,哒,哒……”
楼梯处这时又传来了脚步声,随着一名麻衣老人走上二楼,之前的嘈杂声音迅速消失,一下子变的安静。
“白前辈……”三座江湖客又开始招呼了。祝彪看了一眼,这人是个成名期巅峰,实力比银发老者还要强出一头,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原来是白老弟来了,怎的走起这条路了?”银发老者热情的向麻衣老者打招呼,竟然是十分交好的样子。
“唉,běi jīng那位正召兵呢,官道还是不走的好!”
唐王招兵,不仅招募小兵,还招募江湖英才。而至于这些江湖英才到底是怎么被招募进去的,可就没人敢管、会管了。
卢征在银发老者的引见下也算认识了白姓老人。目光在二楼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祝彪这一桌上。
pángbiān一名酒楼掌柜恭敬道:“卢大爷,去三楼?”虽说是客满了,可明显二楼不够用了,他已决定上三楼硬卡下一桌来。
“就二楼吧,找张桌子再拼一拼!”卢征对着掌柜的一笑,然后走到祝彪桌前微笑道,“这位兄弟。王老拳师与白老前辈正恰一见,你这一桌只你一个,可好与谁并一并,把这张桌子让与我等?”
酒楼掌柜的也向祝彪笑道:“这一桌是我店家不对,算免费的,这位爷到楼下如何?”
祝彪眉头挑都不挑,继续往碗里倒着酒,“等我吃完了,你不就有桌子了?”
卢征一怔。
酒楼掌柜一愣。
两个老者一愣。
二楼里的其他人也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祝彪这人竟然这么强硬,根本不买卢征和另外两个老江湖人的面子。
卢征,虽然是卢家堡的坐地虎,但也就罢了,bijing出了卢家堡他也没shime大不了的。可是王姓和白姓老者,就不简单了。祝彪这样说话可有些打人脸。
“有意思。”卢征笑了,虽然有些生硬。
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中一个,一个身材矫健的魁梧大汉,不用卢征示意就ziji走上前来,对祝彪瓮声瓮气的道:“这位朋友。与人方便ziji方便,我家公子好言相劝,朋友还是给点面子,掌柜的都说免费了。”
竟然没耍横危险和用强,祝彪抬眼看了一下卢征,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不少。没有出现烂大街的恶俗场景,让他微微一笑。
“哼。”
见祝彪还是不动,大汉脸sè一沉,一伸手,一锭银子落到了祝彪桌面上,银光晃人眼睛,“朋友,还是让一下吧。”
扮猪吃虎的恶俗段落祝彪半点兴趣都没有,把手一招桌面上的银子自动飞进手里,“这是银子?我怎么觉得是土疙瘩呢?”
“沙沙~~”银白sè的粉末不断从祝彪手掌里滑落,直接流淌到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小丘。待伸开手掌,手掌空空,那锭十两重的银子全变成粉末了。
整个酒楼二楼,王姓、白姓两老者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间凝滞。
那一直干笑着的卢征,更嘴巴都张大了。
二楼里一片寂静,寂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清晰。客人们一个个震惊地看着桌面上的那些银粉,看了看眼前这位神秘的高手,又看向卢征。
没人会认为良田千顷的卢家大少爷用的银子会是假的。
可是,能够将银子如此轻易的磨成粉末,这份实力……比起良田千顷的卢家更有威慑力。
至少王白两个老人zhidào,ziji没有这份实力。
“卢征今个竟踢到铁板了……”一些在二楼吃饭的本地人,虽然不敢说话,一个个却都在心底暗笑。看好戏yiyàng只在一旁看着,看卢征如何应付下下面的场子。
卢征收起了脸上的干笑,很诚恳的对祝彪说道:“这位大侠,卢某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惹得大侠不高兴,卢征向大侠赔罪。还请大侠勿怪!”(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寒螭之威,降妖除魔
“吼~~”
“吼~~”
悲戚的吼声响彻在水下空间,两头寒螭碗口大的瞳目内满是血sè,尽是疯狂的仇恨,可怖的狰狞。
庞大的身躯扭动着,一前一后,两头寒螭飞速游向洞口。
在即将飞出的瞬间,雌xìng寒螭再一次扭头看向小寒螭消失的地方,又一声悲鸣响亮。鸡蛋大的闪shè着银冰sè光芒的琉璃水滴落下……
水潭外,各方高手越聚越多。
迥异与之前rì子的现象,让黑白、正邪外加魔道中人,都以为是有大动静出现。甚至于都有人认为是那宝贝要出世了!
“轰——”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异动后潭水猛的响起了几声爆炸,水花四溅,飞起了数丈之高。随后整个水潭就如沸腾的热水一样炸开,一头庞然大物破水而出,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正邪黑白魔,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那银冰sè的鳞片犹如上覆了一层冰晶琉璃,丝丝云雾飘浮在巨型身躯之间,这已露出水面的躯体就有六七丈高,那水面还不知道掩藏着多长的呢。
“吼~~”
雄xìng寒螭仰天一声怒啸,比佛道先天宗师所发的《大雄天龙禅唱》、《青龙吟》丝毫不弱的龙吟,直透入水潭四边所有人的耳膜。
些许离得近的又功力浅薄者,脑袋一哄,人就载头倒地了。
“嗤嗤———”雄xìng寒螭身躯猛的一抬,水潭中涌起数十丈的浪花衬托着它那庞大的身躯直直升到了半山腰,血盆大口张开,浓雾样的白sè寒气喷吐如泼。
“啊……”
“啊……”
当即,一批中招的江湖客身躯就瞬间化为了粉末。其中一个甚至是顶尖级的巅峰高手,白道上的一位名宿。
“孽畜,孽畜——”骤然遭受如此样的损失,让周边所有人的震惊都变成了愤怒。
“不过是头陈年的雪蟒,诸位联手,杀了这孽畜。”大林寺一位黄袍长眉老僧怒声道。
雪蟒,很厉害不假。可只要不化蛟,蛇蟒之类的就成不了大害。
人类早已经雄踞大地万年,不是在天地险境,再厉害的异种出世,在人类眼中那也仅是一堆宝藏!
血蛟当年了得不了得?不还是被皇室集中先天宗师给剿杀了。眼前雪蟒还不到蛟化期,再厉害也是被砍的份!
而且这头雪蟒已经到了陆地上,出了水,它的速度可慢多了。
亲友殉命,一肚子气的周边高手们,在一波绝顶高手的带领下齐齐向他们眼中的‘雪蟒’发起攻击。
然,很出乎意料,‘雪蟒’外表的鳞甲超乎想象的坚硬,这么多人的齐齐攻击,内力不乏一些宝剑宝刀,却连破人家一层油皮的都没有。“雪蟒”翻滚搅动,庞大的身躯碰击之处,血肉横飞。而就在这时候,
“砰——”水面上又一道十余丈高的水花惊起,一条比先前雪蟒个头小一号却依旧惊人的雪蟒,从潭水中扑出。
老天,这个小小的水潭里竟然藏着两头如此巨大的雪蟒!
“呜嗷~~”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时期的怒吼声响起。第二头雪蟒与第一头雪蟒联手一夹,十多个江湖正邪高手陨落当场。
“呼!”
狂风骤起!
两头雪蟒齐齐向半山腰窜起,带起阵阵腥风。
巨大的身躯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抵挡的,口中的寒气让每一个接近两蟒周边十丈距离里的江湖高手都不寒而慄。当然,还有那一身变态的鳞甲,任是如何锋利的刀剑都不能伤害分毫……
终于,终于在月光下,两头‘雪蟒’顶上的银sè小角被人看到了。
“寒螭,寒螭,这不是雪蟒……”
自己竟然是在与两头等同蛟龙血脉的寒螭在争斗,第一个发现银角的玄清观道人神志都要崩溃了。
虽然古怪这两头寒螭长这么大个为什么还没长出蛟爪来,还没有成长到成熟体态,但这已经够人魂飞魄散的了。
“快逃!”凄厉喊声立即响起。
“逃!”童钰清也在怒吼。
“大家快逃。”所有的人都在拼命逃窜。
所有的人此一刻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拼命朝各个方向逃窜,他们并没有一窝蜂朝一个方向逃。因为他们知道,在一处逃命,肯定会被那一双寒螭给盯上的。
“呼呼~~”
可恨的人类竟然就这么逃了,寒螭巨大的身躯杀伤威力瞬间减落,不过它们还有寒气,能直接把人冻成粉末的寒气。
不再是浓雾状,而是近乎实质的晶sè寒风,闪亮着冰晶光泽的风。一道道从两头寒螭口中喷出,仿佛飓风一样幅散到周边每一处地方。
原本正在飞窜的人类,凡是被这紫sè寒风波及到,顿时一个个身体被冻得僵硬住,而后便化为飞灰,渣都不剩。
…………
…………
卢家堡,酒楼二层。
白姓老者黯然对祝彪道:“不要说老朽这点破把式,那大林寺、般若寺、玄清观和东始山,都有长老级人物殉命。白道高手名宿,陨落不下三十人之多!”
“寒螭之变,水潭周边百丈距离都再无有一树一草存活,黑白正邪和那魔道中人都吃了大亏。然后老朽就听九连山传来消息道,大林、般若等正邪魔道各门各派镇压门户的先天宗师都要出山了,有这等高人在,我与白老弟这样不成不就的货sè,还留在那里干嘛?!”王姓老者脸上的苦涩一点不比白姓老者少。
祝彪感觉自己眼前两人可能都在水潭边吃亏了,白姓老者身后还有两个弟子,这王姓老者一个跟随的都没有。不过,二人是不是吃亏于他干系没有。祝彪只想弄清楚一些事罢了!
“那么两位先前说唐王招兵?”
“又有五十万大军开去北隅了,唐王准备募兵三十万以补空虚……”
“现在这岁月,哪家子弟愿意当兵送死?若是北隅边塞倒也值了,可这三十万新兵明明就是唐王自己夹袋里的东西。在十年前当兵还是一桩好事。可现在……?天下人的眼睛都没瞎,圣上龙体欠安,太子人望不足,五王之乱重演,即在眼前啊……”
“家父昨rì已被县令大人招去了城里,商议之事就在我卢家堡私兵……”卢征压低嗓音也道出了一句话来。
却不其然指明了问题,官府已经着手料理地方豪强的私兵了,那么唐王与神都翻脸也不远了。
“唉,多事之秋啊!”作为卢家的继承人,卢征当然不愿意白白放弃自己家族将养多年的二百私兵。
“哈哈,却也是英雄本sè之时——”
“刀锋逆风舞,枪缨歃血归;但求凯歌旋,朔风寒铁心……”
每到大乱起时风云聚会,那就是英雄显世之rì。
祝彪长笑着站起身来,一手掂起脚边的大铁匣子,留下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径直翻出二楼,飞身离去。留下二楼中满座宾客的惊疑。
毕竟夏虫不可言兵,英雄与凡人终究不是在一层面上生活的。祝彪rì后也不会再路过这个蓟州中南部普普通通的土堡,这里只是他人生过客的一站,毫无留恋的就会被甩在身后,只在卢家堡留下了一个关于他‘英雄’的传说。
九连山,风字堡里气压凝固的可怕。
寨门前一列横排的二十名魔道高手,给堡内千余众的九连山喽啰带来了一股如山的压力。
而最令九连山人不甘和愤怒的是,风字堡里明明有正道群雄在场,此时此刻却无一人过来帮手搭一把。
甘玉霖知道那些‘正道名宿’的打算,就是‘借刀杀人’。借群魔之手砍掉了九连山这个能在名义上‘束缚’着他们zì yóu行动的主人。
“一样的卑鄙无耻——”
甘铁霖破口大骂,不止他一人在破口大骂,所有人都在破口大骂。可是这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一群缩头乌龟,大爷站在这里,你们那个敢下来……”
叫阵已经第三声,九连山再没人迎战,脸面、士气就全丢了。
“哈哈哈……”群魔的哄笑连连传上寨墙。
“老夫今rì破得一死,也不受邪魔崽子的羞辱。”飞天夜叉秦朗须发皆张,捏起宝剑一掌重重拍击在寨墙垛口上,就要飞身下去。
甘铁霖拦住了他。秦朗是甘家长辈的至交,可再至交他也不是九连山的人。这一战,要战也该是自己。
飞天蜈蚣之名不是虚传,借着按下秦朗的反力,甘铁霖身子直拔高了两丈余,在空中一荡,箭一样直shè场下。
叫阵的魔道高手使得一把血红sè长剑,看到风字堡里终于有人出来迎战了,哈哈大笑着呛卿一声,拔剑便刺。
甘铁霖左手弯刀轻拔,右手挥刀还了一招,他的武器就是一对镔铁打制的蜈蚣刀。魔道高手血剑轻动,变招疾刺,此人剑法幻化多变,在蓟州江湖道上有“剑化千秋”之誉,这一使发开来,登时剑气纵横,威势骇人。
甘铁霖左挡右链,在对手快剑猛攻下丝毫不落下风,远较长剑为重的蜈蚣刀在他手中便如薄纸做的一般轻快,磕挡劈下每每使人有泰山压顶之感,却是修为已到了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之境地。
相较之下,剑化千秋出招运剑显得过于急迫,有失名家气度,可是魔道武功本就与正道不相同,血剑闪电攻击,谁知是不是人家本该就行的路数呢。数十招快剑均被甘铁霖化解,但毫不呈败象,身后十九个魔道高手也无人担忧他是否后续之力会有不足。虽然干起来他招数只需稍缓一顿,就会被甘铁霖乘势反攻,前景不甚乐观。
可真实意义上却是甘铁霖更越打越是心惊。他的双刀之法,看起来是重,实际上轮起来后靠着惯xìng施展并不会太用力。这与剑化千秋这一轮快攻应对已竭尽全力了,不意剑化千秋虽有攻无守,可血剑之势愈来愈强,竟是没有一个尽头一般……
“糟糕,这是要比拼上内力了。大哥伤势未愈……”甘玉霖大惊失sè。华长风战死一役,九连山死伤甚多,甘铁霖就是伤中的一个。
因为没有华长风名气大,没为突袭杀到的魔道高手紧盯着不放,虽受了伤可好歹xìng命无危。
大半个月的将养,甘铁霖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一般比斗也能应付下来,更重要的是,九连山之众,除了甘铁霖之外只有甘玉霖实力突破进了顶尖层次,可也还是初期。其他之人,都无堪大用。
血剑上一层隐隐的血光浮起,似乎还有一层轻雾在周边凝聚,慢慢笼罩了甘铁霖全身。
秦朗、游康二人脸sè凝重,甘玉霖抓在城墙上的手指都发白,这剑化千秋往rì只听闻一把血剑功夫了得,不想经还会《血焰魔功》。这些甘铁霖是真的没有半分希望了了。
“呼呼……”寨门上一群人跳下。
而魔道中人方向,十九个高手乐得哈哈大笑。
秦朗、游康二人冲在最前,可就在两人要触到甘铁霖战圈的时候,一个浑身紫袍的玉面青鬓之人突然地就挡在了他们前头。
秦朗、游康对魔道高手都有观察,怎会不知道这个紫衣面具之人就是二十名魔道高手中,站在最中间的二人居左之人。似乎也应该是二十名魔道高手中地位最高者。
一只手泛着宝玉一样的光泽,像只弹飞了两只不值一晒的小苍蝇,轻轻一挥中,瞬间秦朗、游康就浑身一震,嘴角鲜血喷出,然后身子如炮弹一样向着后面赶来的甘玉霖、童浩风等人撞去。
“比斗还没结束,你们凑什么热闹?”
紫衣人玉质面具下高傲的眼神扫视着甘玉霖诸人,却根本没留下一丝的注意。身为一个武道圆满者,甘玉霖、童浩风等人的武艺太差了。
如果不是己方另有打算,又实在忌讳九连山上的数千喽啰,他早就杀上风字堡,铲平聚义厅了。
“玉魔手司马紫风——”
风字堡内,‘置身事外’的白道群雄眼睛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外面的局势的。
看到紫衣人出手,那泛着宝玉光泽的一支手,立刻就有道出了来人名号,也立刻就有人抓紧了自己的兵器。
紫衣人是带着面具,可就是戴着面具也遮掩不了他的武功。
——玉魔手司马紫风。
一个年刚四十的魔道奇才,一个臭名昭著的好sèyin魔。
出道二十年,毁在司马紫风手中的江湖侠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至于民间女子更是举不胜数——
“无量天尊!贫道要降妖除魔了——”
玄清观诸人中,一个穿着紫金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睁开了一闭着的双目。
第五百五十一章 极阴指初建功
东始山群人。
澹台空鉴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师叔祖!
玄清观的宁和老道突然‘无组织无纪律’起来了,澹台空鉴想要自家老祖说一句话,制止住宁和老道的‘冲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何苦为了一个司马紫风而坏了大事呢!
九连山里有寒螭之穴,不说两头寒螭本身就是宝藏,它们的洞穴,更是天下至yīn至寒之处在,里面利益何等之重大。
铲掉了九连山,自己等才好名正言顺的将之收为己有啊。
东始山老祖微微摇头,宁和老道是不会听自己话的,而这话也万万不能说出口。
怪只怪魔门自己‘找死’,竟然派出了司马紫风这个人人喊打的家伙出来掌事。
“司马紫风,拿命来”..
“苍天有眼,让老夫今rì撞上了你。司马紫风,拿命来”
事实上司马紫风的仇家绝不是一个两个,就在宁和道人出声的时候,风字堡内已经有男男女女十几道身影冲出。
一场大混战随之在风字堡寨前展开。而让九连山人不知所措的是,这场大混战,身为地主和经事人的自己,却根本插不上手。
冲上来的十几男男女女,每一个都是顶尖及其之上的高手,绝顶一级的人物不乏其人。
那手持金银双环正与司马紫风斗的不可开交的老人,可不就是běi jīng府的正道名宿,无双飞环郑柏寿么!
这人虽是白道中人,屁股却早早就坐歪到了公门那一边。魔道中人叫阵时,九连山诸人即使去求东始山都从没没想过他会出现。
这只能说司马紫风实在是造孽不少。
二十个魔道高手,只针对九连山一家,那显然压力山大。可要是整个白道群雄都对上了二十个魔道高手,压力山大的一方就是魔道了。
“哈哈哈,又是以多欺少。枉你们自称英雄。实是一群狗熊!”
司马紫风一连七招打退了郑柏寿,身子一轻退出了战圈。扯起喉咙喊道:“撤,快撤”
转瞬十七道人影就脱开了各自对手,飞速的向九连山外奔去。而剩下的三个未能脱出战圈的魔道中人,在正道群侠的围攻下,很快就都倒在了地上。这其中就有剑化千秋
九连山众人看得目眩神迷,这场比斗真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只是,是不是变化太快,太虎头蛇尾了点?
祝彪背着铁匣子正往风字堡赶。适逢其会的与逃跑的司马紫风等人迎面撞了个正着。就是他此刻的功力,看到飞速奔来的十七道人影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这是?连忙跳到一边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十七道人影后还有为数更多的人在追赶,而更显眼的是,他在这十七道人影中发现了噬心人魔和笑弥勒。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噬心人魔,你给我拿命来”这是多好的机会!
祝彪从七煞宗学到了不少功夫,其内就有七煞宗真传的《玄yīn神光》和《七星戮妖刀》。但这两门功法显然不是他短短时间里就可以参悟透的。
此一刻他使出的是《极yīn指》。
指头连点,道道乌光shè出,就如手枪一样,极短的时间里十几道yīn沉到乌sè的劲力向噬心人魔和笑弥勒二人打去。
可两人都裹在十七人的中心。祝彪用指劲来打噬心人魔和笑弥勒,就先要打过两人外头的那一圈人。
司马紫风是在场魔道中人中功力最高的一个,撤退的时候他虽是在殿后,可这么一段距离。奔跑人就已经到了最前面。
一道极yīn指力打来。司马紫风挥手弹开,样子极不以为意。
祝彪这年纪轻轻的样子,真的有很大欺骗xìng。
可下一刻一股极yīn极寒的力道就顺着司马紫风弹开指风的手指。直往胳膊肘冲去,沿途一路他就感觉自己整只手都要冻成冰块了。
神sè瞬间大变,本来是一直冲向祝彪飞来的身形在空中猛的一偏,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与祝彪擦肩而过。
魔道中人xìng情凉薄,危急之时,只会人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死与活。
如果是一苍蝇,司马紫烟不介意随手一巴掌怕死。可面前的小子分明是头老虎,那就绕着走最好。
替噬心人魔和笑弥勒接下极yīn指力的魔道高手,不是只司马紫风一个,同样做出与司马紫风一样选择的人也不是只有一个,相反,是所有的人。
“轰”
一半的指力齐齐轰到了噬心人魔和笑弥勒身上,前者的功力逊sè一筹,身形当下就是一顿,后者则当空吐出一口寒气直冒的鲜血,在初冬的寒风里,血水没落到地上就在半空中凝结成了血冰,但这可不是寒风的力量!
笑弥勒本人半点不耽搁的从祝彪身侧飞掠而过。
噬心人魔知道祝彪的目标就是自己,心头即恨又气,自然还有无尽的恼火。当下一阵夜枭般地桀桀怪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接着急风如飘,一条人影,挟着一连串yīn森厉啸,鹰隼般的扑杀而到。呼的一阵劲疾的掌风,如山样向祝彪当头压来。
噬心人魔身后,一道人影从他背后疾升天上,遥遥就要从祝彪头顶掠过,顺手一道掌风从上而下落到!
这是对敌两大高手了。虽然后者只是顺手打出的这一掌,根本没用全力,但也是两面夹击。
照例说,祝彪内力就是到了百年火候,以一敌二的一拼也只能是旗鼓相当。可事实却是,噬心人魔全力压来的一掌刚近到祝彪身边就猛的不受控制了,自头顶压下的一掌也同样是如此。两股本来是都打向祝彪的掌力,却随着祝彪双手的牵引自我相撞在了一起。
“轰”一声巨响当下在祝彪身前爆起,那噬心人魔的剩余掌力被祝彪以《乾坤大挪移》直接随便选了个魔道中人引了去。
同时《降龙十八掌》打出,一股无匹的掌力印到噬心人魔胸口上,根本就没想到自己掌力会失控的噬心人魔连重新防备都做不到,被一掌打了个正着。发出一声狂嗥,人已似断线的风筝一般荡飞起。凌空几个翻滚,倒翻了出去,胸口上涌的逆血随口喷出丈远,被掌风余力一卷,恍如骤洒一阵血雨。
有了百年功力在身,祝彪料理了小蟒尸身,收拾了一大铁匣子宝贝整理好,却没急着迅速离开小岛。而是在石丘山洞里闭关苦修了近一rì时间,一举将《乾坤大挪移》推进至了第五层境界。
这速度是相当快的,当然比起张无忌来就是慢了太多。谁让人家有主角光环呢,要清楚祝彪眼下实力比之当时的张无忌来只会更强!
修炼第四层时,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在发青,双眼jīng光炯炯,而修炼第五层的时,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虽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大半rì功夫也终将第五层练成了。
祝彪在练成《乾坤大挪移》的第五层之后,就觉的全身jīng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yù发即发,yù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至,周身百骸,也是舒服至极。
以至于他都生出一种感觉,自己内力就是缩变成7000点、8000点,武力值也依旧能保持100不变!
噬心人魔死在了祝彪掌下,在身后白道群雄追来之前就被祝彪一掌劈碎了脑袋。而其余那些被祝彪的突然出现和‘生猛表现’惊了一大跳的魔道高手们,在祝彪一掌打伤了噬心人魔之后,就如同惊飞的鸟群,哄的一声炸开,裂着祝彪往四方逃命。
就是后方紧追不舍的郑柏寿等十余人也都闪花了眼,死的噬心人魔可也是北疆魔道一个响当当的角sè,就这么容易的被人做了?
就像被突然而来的打击打的有些发蒙的魔道高手一样,他们这些人也感觉有点晕懵。
祝彪却没任何异常,他的眼睛已经越过了郑柏寿十余人,而落到了他们身后一道比箭都快的紫金sè身影身上。
宁和老道比郑柏寿等人落后了不少,但轻功高绝,现在已经追上郑柏寿了。目光在噬心人魔和祝彪身上一扫而过,不做停留,继续向着司马紫风逃窜方向追去。
“天啊,是陈兄弟?”
跟在宁和道人身后的一大批白道高手,片刻后赶到,一双双震惊的目光投注在祝彪的身上。这么年轻,就能这么轻松的杀掉噬心人魔,太惊人了。
其中自然有识得他是谁的人,比如澹台空鉴,比如前些rì子四大派原先就在风字堡的人。都认出了祝彪这个让九连山人以最高礼节相迎的贵宾。
把手环胸一抱,算是打过了招呼。祝彪提起噬心人魔的尸体似缓实快无比的向风字堡直shè而去。
“他……还活着?”
甘玉霖、甘铁霖等九连山首领先是不敢置信,后世惊喜无比。本以为已经不在了的一个人,竟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高兴的呢?高兴地诸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悦了。
待到了寨门后,守在上面的钱宝、赵飞看到祝彪的第一眼时,整个人脑袋‘轰’一声都懵了,傻傻得站着都动不了了。只到回过神来才立刻从寨墙上跳下,跪在了祝彪跟前。
“好了好了,起来,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拒绝
第五百五十二章 拒绝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5535
“俺着也是吃着龙肉了?”
钱宝一口吞下筷子夹得寒螭肉块,使劲的嚼了两嚼,不及品味道就一口咽进了肚里。
登时一股微微凉却中正醇和的气感从肚子里升起,钱宝却毫不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变化,呵呵傻笑着,筷子继续向面前的烧锅进攻。
风字堡的聚义厅变成了推杯换盏的酒场。今天是大喜的rì子,喝酒摆宴是少不了的。但跟之前的酒席相比不同的是,今天这么高兴的rì子却没一人喝醉过去的。
所有的头领心思都不在美酒上,而是眼睛盯着矩形的大桌上,一南一中一北摆放的三盆烧锅。
祝彪从山腹内出来,立刻去了小山对面,寻到被自己掩藏起来的小寒螭尸体。几天时间过去了,尸体没有半分变化。
用白骨剑剥皮、割肉、放血,用寒玉盒将寒螭jīng血一滴不浪费的全部保存下来,然后再用玄冰将寒螭肉给生冻了起来。这都是对人有大补的物件,对内力修行也都大有好处。
在出云雾山的时候,祝彪特意兑换出的一个大铁匣子,除了放置几十本秘籍、卷轴和一部分丹『药』、石钟『rǔ』,剩余的小半空间就是放置装着寒螭jīng血的寒玉瓶以及玄冰冻着的寒螭肉的。虽然距离北汉路途遥远,但天气已寒,且有玄冰在,祝彪并不用担心肉质会变坏。
在九连山,就先开了一回荤。
如此的话,自然也就隐瞒不了自己当rì水下的遭遇。祝彪除了云雾湖波中的那个小岛之外,剩余的是全都说了。地下空间那数不清的晶化重石,在座之人没一个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可也没一个不知道那玩意是绝对的宝贝!
“好暖和啊!”童钰清感觉着肚子里的气息,惊喜的连连叫出声。微微动用内力一转,所有的气息就像是归林的倦鸟,没有一丝抵触的顺利融入内劲气流中。
真的是比天材地宝,还要天材地宝。能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寒螭肉产生的气息是完全对人体有益的元气,不仅可以增强内力,对自身身体也有弥足珍贵的好处。
怪不得煮了整整一下午汤水才滚沸,端到席面上有滚了一个多时辰肉质才能下口吃。但依旧劲道的像是牛筋!
祝彪在仔细品着味道,真的算不上顶好,感觉还没恐鳄肉好吃。
所谓元气、补身,对现在的他已经半分作用没有。对于童钰清、钱宝这些人来说源源升起的元气,就祝彪而言,根本不值一提。都不用分神去料理它们,元气一在肚子里升腾起来,就自然而然的会被游动的九yīn内力给吸收的干干净净。
“吃完了饭,你们几个赶快回自己屋里消化消化去……”
“何止是他们要消化啊,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运气打坐啊……”
“哈哈哈…………”
“也不知道能不能多活两年?!当年大隋国师可是整整活了一百五十岁。要不是天下群雄并起,硬战连连,再活过三五十年也说不准呢。这寒螭血脉固然不纯,可也不比血蟒化蛟差几分了……”
小一辈人是会为元气的源源升起感到高兴,如此自己的功力又能有所进展了。但童浩风、秦朗、游康这些老人却更能感受到寒螭肉对自身的滋补。
自己拼闯江湖多年,暗伤无数的老身子骨,像是所有骨骼关节都搞上了润滑油一样,甚至于**肌骨内都升起了一股如蚂蚁在噬咬的酥麻酸痒感。这些老江湖很清楚,这就是寒螭肉所蕴含的元气在修补滋养自己暗伤满布的**的感觉。
三份烧锅,寒螭肉有三四十斤,这个量不算少,桌儿上的每个人都能吃的饱饱的。但真的均分下来,对于在座众人而言,平均算每人也不过划两斤而已。就是童钰清等没贯通任督二脉的后辈,也仅是一次肉身元气的补充,远不到立刻就贯通任督二脉的地步。而秦朗、游康、甘玉霖、甘铁霖等高手言,更只是一次水湿地皮的‘表面’功夫了。滋润修补的那点暗伤,相比较整体的范围来说实在是很小很小一部分,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xìng』的变化。
但是,寒螭怎么说也是蛟龙的一种。就如钱宝说的那样,这也是龙肉了。
对于任何人来讲,‘龙’这个字都是有着非凡的意义。同样,龙肉与其余上古异种的**相比也有着深度不同的内涵。这是一种内心崇拜上的共鸣感触,不是他者可相比的。
这一现象大而化之都扩散到了蛇、蟒两物之上,比如说血蟒。在云雾大会上,谁若是同一时间里发现了一头血蟒和一头龙猿,二者只能选其一作为不杀目标,百分之百的人都会把矛头对向生活在水泊沼泽中的血蟒,而不是更容易扑杀的龙猿。
究其原因根固,就是人们普遍认为——蛇、蟒之物,类龙。其血脉里隐藏的有一丝龙族血脉!
当然这头小寒螭血脉依旧不纯,不然的话它不会跟它的父母一样没有爪足。寒螭虽是螭龙变种,可也是有足的,这一点祝彪在小岛上收拾那头三十余丈长寒螭的时候就很清楚的看到过的。
但小寒螭这幅样子也不难理解,它的『nǎi』『nǎi』是头雪蟒嘛。虽然寒螭血脉远强过雪蟒血脉,且经过父母这一代的结合,长到成年未必就生不出一对爪足来,可毕竟还远没到成年的年纪……
对于世间每一个人来说,蛇、蟒与蛟龙都是两种完全不同层次的存在。前者还属于人间范畴,后者就带有十足的神话『sè』彩了。当年隋皇室后期独臂撑天的大隋国师已经应证了蛟龙‘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的神话。
与世间群雄不知多少次的殊死搏杀,遭受一次次致命的重创,可靠着皇室秘藏的那头血蛟尸身,大隋国师就是打不死的金刚,一次又一次的雄起。
九连山诸人算什么层次,什么地位?不言整个中原,就是蓟州一州里面,也只是二流的存在。
寒螭这样的蛟龙肉他们幻想都想不到的存在,今天能一饱口福,每个人更加振奋和欣喜的是情绪上的满足与自得,而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体现。
酒足饭饱时夜『sè』已深。
祝彪目送诸人离去,发现这整整大半天的时间,九连山诸人可是没有同白道中人进行过任何一次沟通。同样,后者也没来聚义堂招呼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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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字堡西头,一幢三层石楼。
这是玄清观诸人落身的地方,本来该随同白道群雄一同前往水潭行动的玄清观人马,现在正纹丝不动的守护在这幢三层石楼前后。
两座九宫八卦剑阵,专候着夜里来犯的魔道中人。
因为在今rì上午,玄清观的太上长老宁和道人穷追司马紫风不舍,结果遇上了魔教前来接应的两大先天宗师:其一是北疆魔道巨头万风鬼王,另一赫然是天yin教的总护法玉面仙狐。
宁河道人单打独斗绝不会惧怕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可万风鬼王与玉面仙狐又怎会舍掉自己的优势来与宁和道人这个白道死敌讲公平道义呢?
自然是一拥而上,两人联手以对,带上司马紫风在一边敲边鼓,五百招不到就创伤了宁和老道。
不过他们虽然伤了宁和道人,万风鬼王和玉面仙狐却无法留下宁河道人。司马紫风若是能也晋级到先天宗师,三人联手怕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一线之隔,就是天地之别啊。
武道圆满者与先天宗师的差距,绝不比乡兵民兵与jīng锐边军的差距来的小了。司马紫风对付起游康、秦朗来很厉害,却根本挡不住宁和老道的突走。
而至于宁和道人的伤势具体有多重,却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甚至宁和道人受伤,都还是九连山喽啰发现玄清观动作不对,祝彪推测出来的。
事实,一回到风字堡,宁和道人就闭关不出。不要说九连山这一边,就是东始山、大林寺、般若寺等势力也一样‘毫不知情’。
随后玄清观也退出了今夜里白道群雄的行动,后者竟然也毫不犹豫的甩开了玄清观。甚至于在祝彪眼中,玄清观现在已经有替人做诱饵的味道了。
“小子陈镗,特来助一臂之力——”
一袭白『sè』长衫,手提一把白骨杀人剑,祝彪悠然然的来到石楼前。
对面就是严阵以待的九宫八卦剑阵,九宫之中蕴藏八卦,就威力上讲来,较之当初九宫万象童子摆设的《九宫剑阵》更胜出一等。
主持剑阵的紫袍道人对着祝彪行了一稽首,余外八只指向中胸的利剑斜斜落指地面。“多谢少侠好意。我玄清观自有御敌除魔之力!”
不由分说,直接给拒绝了。
“哈哈,道长是信不过我陈镗了。不过这也是,咱们间又不熟悉。如此,在下就此告退……”
祝彪把手一拱,脚尖一点退入了三层石楼斜对面的yīn影中。寻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横身一卧躺了下来。
他来之前就料定,无亲无故的玄清观根本不可能答应自己这个不明底细之人在此时进入楼层。此次不过是见面打个招呼,省的夜里动手时候被‘误会’了!
“师兄,这人……什么意思?”楼前剑阵主持道人一个向后轻纵,身子落到了三丈开外石楼石阶上立着的另一名紫袍道人跟前,细声轻问。
“此子白rì里斩杀了噬心人魔,想来与魔道该是有仇隙的,今夜与我观是友非敌,不用去管他。魔道中人来后,一切自有分晓——”
紫袍道人是此代玄清观的护法长老,武力在观里同辈人中是绝对顶尖的。但玄清观此次九连山之行最大的保障和底牌是宁和道人,现在宁和道人受了伤,玄清观此来的上下几十号人等心头都不期然地掠上一层暗影。
魔道有两个先天宗师存在,这让人如何不担心呢!
所以多一个帮手到了关键时刻就是多一份助力,他才不会把主动找上门来的祝彪往外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玄清观的道士们,心弦随着逝去的时刻渐渐的拉紧……
笃!笃!笃!风字堡里突然传来了三通更鼓!
骤然的梆子声响让楼前楼后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由得同时哼地一跳,夜『sè』却继续不见丝毫的动静。
时间继续在沉没中过去。
呼呼的夜风中,所有的道人继续凝神以备着。但是等待,真的是最最难熬的,长时间的等待,那种内心里的焦虑和急迫能把一个好好先生也搞的火气冲天。
这是最熬人心『xìng』的。而很明显,玄清观的道士们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过关,当四更鼓来临的时候,祝彪明显听到道士们的鼻息声重了。
紫袍道人心里暗自皱起眉头,两个魔道宗师级高手的现身对后辈弟子们的压力着实大了一些。他听到,连自己主持剑阵的师弟呼吸声都变的有些重了。
长真子,也就是拒绝了祝彪的那个持阵道人,沉默了大半夜,终于不耐地打破沉寂道,“魔门宵小都是一群无胆鼠辈。师兄,怕是这群凶徒只在故弄玄虚,今晚是不敢来了?”
“桀桀……”
“阎王注定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杂『毛』老道们,不要『xìng』急,今晚上玄清观所有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魔门的高手竟然一直隐身在附近?!!
真是震惊。自己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发现的?
长杌子、长真子大惊失『sè』的同时,一股凉气从心底泛起。
横卧房檐上的祝彪此时同样是大惊,同样是心里冒凉。自己竟也没发现……
来人语调yīn森,字字撼动心弦,但很显然让不会是万风鬼王。长杌子、长真子失『sè』之下,猛的大喝一声,双双向声音传来出扑去。
祝彪身为‘客人’,本不好先行出头的,但来人实在让他感觉到了危险,竟然完全躲过了他的耳目感知,已经就要70的感知啊。不由自主地也随在长杌子身后向声音传来处飞去。刚刚在房顶上停下脚,蓦觉左侧人影一闪,仓促中无暇细想,身形就势一旋,便向着那条人影追去。
轻风飘飘,祝彪就是一只盘空的大鸟,瞬刻之间,就已看清前面那人身形。
一身的劲装疾服,起落于丛林绝涧之间,轻灵快捷异常。(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百五十三章 层出不穷的高手
第五百五十三章 层出不穷的高手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319
祝彪存心要追上来人,遂双臂一抖,一鹤冲天,飞起三丈高,空中弯脚弓腰,一口内力运起,身形急如流星泻地般俯冲疾『shè』,转眼就『逼』近了十几丈。后发而先至,从长杌子、长真子二人头顶掠过,弹『shè』一样就超出了七八丈距离。
长杌子、长真子脸『sè』瞬时又一变,这人轻功竟如此超绝?却当下也就顿住了足。
之前话音者已经远去了数十丈外,轻功并不比自己二人为低。长杌子、长真子也不敢真的就追去,魔道中人诡计多端,不管是外侧设伏,还是分瓣梅花计,都不可不防!
祝彪这样的身份追去,他们二人看才是最好。
拿住了那魔道高手自然是一功,折损了祝彪,不是玄清观人,二人也不会心疼。
两丈多高的堡墙前后两道人影都是一跃而过。祝彪越追越近,距离前者已经十丈不到了。
风字堡外有一堆石头,这是九连山之前重筑风字堡时没用完的石材。前面人影一闪而没入其中,祝彪没傻到也跟着‘没’了。一声大喝,一掌护胸、一掌前拍,一条玄黄『sè』神龙呼地从他掌心吐出,纵身扑去石头堆,宛若神龙天降击向岩石,但听轰然一声大震,碎石纷飞、尘土蔽空,却不见半个人影。
祝彪击出一掌后,内息吐了一口浊气,身形直线落下,蓦然……
一缕疾劲的指风,‘嘶嘶’地直袭向他的“灵台”要『穴』。同时,一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凭你这点火候,也敢伸手搅合进来,真个不自量力。”
这一式偷袭。相当yīn损,眼看指劲也已沾衣,祝彪倏地冷哼一声,身躯翻右一『荡』,已经降落中的身形就猛的如一只轻灵的雨燕,在半空里飞的横打上一个翻滚,飘飘落在丈余外的一个大石上。
自然,那一缕劲风也躲过去了。
闪目一看,一条人影一闪而逝。偷袭的那人再度逃窜。
祝彪回首望了一眼风字堡。心念翻转盘交,最后定下心道:算了!那边有那么多人呢,也不会是全白搭的。
起身继续向人影追去。
《青翼蝠王》身法运到了极致,一起一落就是二十丈远。
“小子找死——”
来人被祝彪追的心火直往上冒,他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现在活像被老鹰追扑的一个兔子。
一只布满着虬筋的大手,兜身回转抓向祝彪中胸。看这一抓之势,凌厉凶猛,却又蕴含着七八种奇奥变化,十分惊人。
“噌!”的一声。半空中祝彪已经拔剑出鞘,一抖剑尖幻化出五个新月形芒影,呈五瓣梅花形排列。
势若奇峰突兀,劲比高山压顶,罩头盖向了那只大手。
来人脸『sè』瞬间一变。祝彪的五剑不仅封住了他手掌接下来的全部变化,更剑剑刺向了他手心的大『穴』。出道数十年,《毒龙爪》没能一击建功的时候多了,可从没想现在这样在招式变化上被全面压制。
“这人好高的剑术——”
令人悚栗的金铁交鸣声中,魔道高手向后大腿了三步。祝彪被劲力反震的在半空里一飘一『荡』,落到了丈余外。
剑气激『荡』的**,像平地升起了一股飓风一样横扫四周。
祝彪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手的手掌。仗着一皮制手套,竟敢赤手接自己的白骨剑,不知道现在吃没吃亏。
第二招!
第三招!
第四招!
对方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两手在发颤,胸部更起伏如『cháo』,鼻息之粗重,数丈外都可闻到。面对祝彪的《独孤九剑》,这种招式上的全面被制。是十分考验人神经的。
尤其是一些成名多年的大高手,这些人或许会作恶多端,但是在武道上他们绝对‘自信’。而当这种‘自信’被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给碾碎的时候,对人信念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全力全神的搏杀更是极耗jīng神,对面魔道之人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否则立即就得血溅五步,这样给他的压力就更大更重了。
第五招!
第六招!
对手脚步浮动,面如涨血,两眼灼灼凶厉之『sè』,可如何看却都显得那样的『sè』厉内荏。
第七招!
第八招!
第九招!
祝彪口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对方身形摇摇yù倒。
“锵!”第十招,闷哼同起,血箭交『shè』。祝彪身形摇了摇,对手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他受伤了,可相比这点伤势,祝彪更不想斗上一百招、两百招才把对手干掉,那样太费时间。
现在魔门是隐匿在暗处的,自己可能才斗上四五十招就会有对方人手赶来,还是以伤换命,开的更好。
“呜……”那人依旧在呜呼着,他不甘心,自己竟然栽在了这里。挣扎着站起来,再度向祝彪扑来,擎起满是鲜血的双掌扑来。
但是劲道全无,更谈不上凌厉,甚至扑到一般距离时,身子打了一个踉跄,又跌回了地面,口中汩汩的血不断流出。
“叮,毙杀绝顶高手一人……”
非常少见的,祝彪连伤都不顾及,而是迅速扑到那人尸体上,上下翻找了起来。
可惜,翻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却连一张纸都没找到。他实在是很眼气这人的闭气之法,能完全瞒过自己的耳目,绝对是一宗奇功。
祝彪从云雾山里出来,那可是信心十足,自信满满。这人的出现,可以说是当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簌簌……”衣角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祝彪眼睛眯了眯,磕下了一粒玉清灵丹,抽身飞退。
只片刻三道人影落在了死人边上。看着已经没了一丝呼吸的尸体,在看着祝彪已经消失在夜『sè』中的身影,三人无不恨恨的一怒哼。
可继而无尽的忌惮和寒意就也在他们三人心头生起。脚下死鬼的一身武功可丝毫不比自己的差,这才多长功夫就死在了那人手上,换做是自己,岂不一样的下场???
祝彪这时是不知道敌人怎么想的。他飞快蹿回了风字堡,寻了一僻静地方迅速运功炼化了丹『药』。所受的内伤立刻好了七七八八。
再回到玄清观那地方,激战已经开始了。
那三层石楼前后,两处九宫八卦剑阵都已开启。长真子、长明子两个玄清观的当代长老各主持了一座,分别挡住了司马紫风和另一个血袍和尚。
长杌子和一个仙风道骨的银髯老道站在石楼顶上,jǐng惕四周。
玄清观数十名jīng英弟子,除了两座九宫八卦剑阵剑阵外,四座七星剑阵分别列在了石楼的四面,打圈的将三层石楼维护的严严实实。
石楼正面空地里也站着一批人。为首是一个祝彪从没有见过面的,身材高大、披发青面老人,看样子正是今夜来犯的魔道主脑。身后跟着笑弥勒等一般上午照过一面的人。
两边人等似乎都在全神贯注在那二座九宫八卦剑阵上,对于祝彪的到来竟都浑如未觉。但祝彪可不认为自己就全瞒过了两边人马,那靑面老人给他一种极大地威胁感,但是他落脚后也把注意力投注在了两座剑阵阵势的变化上。
只觉这二座剑阵,变化实在多端,威力绝对不可小觑,一阵阵的劲风剑气『迷』漫整个阵中,给今夜平添了不少杀机。
阵中二人都是赤手空拳,血袍和尚挥动着二只大袖在阵中纵横来去,所到之处,剑光『乱』颤嗡呜,显然这和尚的内力十分浑厚,而且身法疾快,招式jīng绝。
而司马紫风这个祝彪上午见过一面的人,将自己的绝学——《魔玉手》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一柄柄斩金断玉的利剑磕在他那一双泛着玉石光泽的手上,颤抖的永远是前者!
而且一双魔手十指翻动,使的是一套十分巧妙的擒拿手。只要被司马紫风抓住了长剑,那必然就是剑折人伤甚至是人亡的下场。而九宫八卦剑阵,当然也是随之破灭。
这一战绝不同于普通的比武印证,而是生死存亡的拼命,主持剑阵的长真子和长明子,都是竭尽全力施为,拼命要把剑阵缩小。但在剑阵中间那约有二丈方圆的的空隙,却始终无法再进『逼』一步。
祝彪静立一旁,细看那二个被围在阵中的魔道高手,似平都还未用出全力,心里不禁暗为玄清观捏一把汗。抬眼看向长杌子和那银髯老道,只见他俩神『sè』也十分凝重,似乎也已看了出来。
这座恃为玄清观镇派绝技的“九宫八卦剑阵”,怕要毁在这二个魔道高手手中了。
就这时刻,那靑面老人,突然厉鬼一样发出一阵yīn森的狞笑,“时刻已到,这种破阵不值得和他们久缠,快点打发了吧!”
阵中司马紫风和血袍和尚同时高答一声,立时反守为攻。但见血云飘飘,潜力『cháo』涌,血袍和尚飞袖连甩之下,狂风声起,长明子所主持的那一座剑阵中,立刻就有二个道士被震得连人带剑一起飞摔出去。
楼顶上长杌子唉了一声,正待干脆喝令停止,跟着又是一阵惨呼,长明子已经也被阵内血袍和尚,一袖将剑『荡』飞,两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长明子踉跄着倒退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五十四章 湖州陈镗
第五百五十四章 湖州陈镗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153
两座剑阵都已彻底混『乱』。
司马紫风与血袍和尚已经冲出了剑阵,前者立刻收手,但是和袍和尚实在嗜杀成『xìng』,喉间候发一声啸『吟』,袖挥掌劈,一时间周边的玄清观弟子是惨号频频,转眼就又被他连伤了几个。
长杌子眼看同门后辈惨遭屠杀,气的须发都直了,铮地长剑出鞘纵身跃下楼顶,大喝道:“贼子恶毒,快快偿命来!”
半空中长剑有若一道飞虹,横卷而至,堪堪落到楼前,但蓦的银芒闪耀,一把银『sè』弯刀撤出漫天银星,疾掠而下将长杌子截住。
来人呼呼冷笑道:“九人围攻一人,全死光了也活该。别人看你们玄清观‘九宫八卦剑阵’威力无伦,我天『yín』教却视它同儿戏。如果你们用惯了以多欺少,何不把所有杂『毛』都叫出来,布下玄清剑阵,也免得小爷一个个去找。”
长杌子被来人这几句话气得张口结舌,转瞬爆喝一声,刷地一剑平削而出,立时在身前涌起一重波纹式的剑浪,恍若几十支剑重重叠叠攻来。
祝彪这是已看清银刀者模样,却是才二三十岁,怪不得自称小爷。那人对此只是冷傲地一笑,“这招倒还象份样子。”
微一侧身,脚踏八卦,势走偏锋,银刀倏的幻化出一片耀眼的银芒疾迎而上,招式诡异,弯刀幻变莫测,辛辣异常。
长杌子见他一脸骄狂之『sè』,心中暗骂道:“小子张狂!”就与给对手一个厉害瞧瞧。
蓦地一震腕,青芒暴涨,剑似飞虹,顷刻之间攻出一十二剑。连换了八个剑路,刹那间漫空剑气森森,嘶嘶破空之声大作。
银刀之人见识心头不禁一栗,把脸上狂傲收敛起来,银刀急舞出,一套招式诡异的“幻影刀法”施展开来,满满银芒幻化星空一样笼罩向青芒头上。
一时间青银二股光华矫夭空际、满场流动,已难再分人影。
这时,围困血袍和尚和司马紫风的二座“九宫八卦剑阵”已全部溃『乱』。除死者外。其余的玄清观道士们纷纷退下。
血袍和尚仰天一通狂笑道:“可笑玄清观也是北疆大派,竟只会群打围攻,以多为胜,有没有一个象样的人物来和佛爷单独走上几招。”
瞬间里,石楼前所有玄清观道人都勃然『sè』变。楼顶上,银髯老道伸手取下背上的长剑,正待跃出。祝彪却觉得既来和人‘助拳’,这时正应挺身而出才是,立时朗声道:“前辈一派尊长,岂屑和这批凶徒该死之人动手。待在下来会会这个该打入阿鼻地狱的孽障。”
话音落下纵身一掠跳入场中,已落到那血袍和尚面前。银髯老道一见祝彪抢先而出,心里暗念一声‘无量天尊’。
这血海和尚一身杀孽无数,武功如不是实在了得早就被佛门清理门户了。自己出去,胜实在没有把握,可如果一败,石楼还有何人守护?如果师叔被偷袭,那玄清观千年声名就全都葬送了。
血海和尚正拟激怒老道出场,好给明暗两个宗师创造机会。今夜不管白道中人打的是什么注意,只要能真正重创一个白道宗师,那就是胜利。
不料半途跑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俊美少年来。他是没见过祝彪的,不知道祝彪的厉害,不禁哈哈大笑道:“玄清观当真是没有人了,怎么让一个小子出来送死!”
祝彪只是冷冷一笑,“听清了,湖州陈镗。待你下了阿鼻地狱,可别不知道是何人超度的自己。”连上‘湖州’两个字,就让有心人烦恼去吧。这也是祝彪今夜的目的之一。
血海和尚登时翻起了眼睛。“小子找死——”
大手一张。当胸抓向祝彪来,这一招既未作势,也无章法,简直轻视已极。
司马紫风脸『sè』大变,“小心……”二字出口却已经不及了。
祝彪面含冷笑,昂然挺立。血海和尚自己找抽,谁也救不了他。
容得和尚的五指堪堪要沾到胸前,倏地一口内力运气,胸前向里一凹下,出手一招,疾如闪电地朝血海和尚手腕扣去。
血海和尚五指强强伸到极限,沾到祝彪胸前却感觉滑入琉璃,根本发不了劲力。再见祝彪抬手扣来,不禁大吃一惊,晓得自己小看人了。连忙一沉手腕大袖一丢,呼地一声,袖风直拂祝彪前胸重『穴』。
祝彪扣上的手掌不变,只把左臂一震,袖子上的功夫,流云飞袖也一点不差和尚分毫。衣袖猛地住外一翻,砰地一声闷响,两边硬硬的对了一下,双双不自主地各自撤后一步。
祝彪嘴角依旧含着冷笑,血海和尚左手却破开了三道血痕。
后者接着推里躲开了祝彪的一抓,但没有彻底全部的躲开,被祝彪留下了三道血痕在他手面上。
血海和尚心头骇然,知道眼前似才是双十年华的英挺青年实乃是一大劲敌,绝不好惹。但他天生『xìng』情凶恶,加之被一招见血,实在感觉着很丢人。当下不退反进,口中做一声厉啸,双袖齐飞,急似狂飙,疾如暴雨,顷刻之间,向祝彪连攻了十一式。
刹那时,劲风怒卷,石走沙飞,方圆三丈以内,尽在一片红云笼罩之下。
祝彪根本不惧来势凶猛的血海和尚,把双掌一挫,纵身突入红云之中,一上手就把刚练成不多久的《寒冰神掌》施展了开来。
这套以寒『xìng』功法为根基衍化来的掌法,可以说是被祝彪很短时间里一蹴而就练成的。根本就没丝毫的阻碍和颈瓶,以九yīn至寒的九yīn内力为根基,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寒冰神掌》就被祝彪演练到了最高层次。这两掌一施展开,很快祝彪周身一股白茫茫的寒气就升起来,与血海和尚的漫天血云搅合在一起,一红一白不多时就泾渭分明起来。
众目睽睽下,祝彪没把自己显得太特殊了。《乾坤大挪移》也算是他压箱的底牌,今夜里魔道宗师都出现了,还是先留着看看。
而且新功夫学到手,不拿出来用用祝彪心里都痒痒。
两人彼此都怀满了杀机,攻守之间凶险异常。不时的听闻‘篷’、‘嘭’之类的震响震,双方掌力互拼屡见不鲜。
长明子、长真子远远望见,不禁直是皱眉,他们虽然认同了祝彪实力高强,但是还依旧不认为祝彪内力能比得上成名一甲子的血海和尚。银髯老道还算有些良心,脚下已经从楼顶中心缓缓向前移动到了屋檐,以备随时扑下抢救。
就在这时刻,嘭地又是一声大震,长杌子口喷一口鲜血,斜歪歪地倒退八尺,但拿住脚步后,苍白的脸『sè』立刻恢复了血气。
而银刀之人是噗通一声摔出了一丈余,摇摇晃晃地挺身站起后哇哇的连吐了几口鲜血。伤势较之长杌子而言重多了。
长杌子迅速由二个玄清观道士扶回,银刀之人则似乎人缘身差,倒在地上愣是没人去搀他起来。气着他在呕了一口血来。
“嗯?”靑面老人哼了一声,一个魔道高手才掠出落到他身前,一把抓起跳了回去。
不过如此打斗靑面老人已经颇感不耐,跨前二步,视银髯老道为无物,直对着石楼说道:“宁和老牛鼻,玄清观此地众人以你为尊,何不干脆下场和老夫一分强弱,这样畏首畏尾躲在楼里面,算什么东西?”
石楼静静地,无有一丝声音传来。银髯老道却是大怒,‘哼——’怒哼一声,如同一道响雷一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此老功力亦是深纯,也已到通玄的境界。
万风鬼王丝毫不在意,只要没踏出那一步,银髯老道这样的人物还不对他构成威胁。要知道,天下间各门各派比对的从来都是先天宗师,而不是武道圆满者。因为后者的境界虽然很难达到,每一到此境界者,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可是天下各门各派里的如此人物却绝对元在先天宗师数目上。
能达到武道圆满者的必是武学奇才,而能达到先天境界者的,不仅要是武学奇才中的奇才,更要有大气运。二者相合,武道圆满晋升先天宗师者,十不存其一啊。
一步踏不出,就是云泥之别。
“宁和老牛鼻,既然你不愿自己出来,老夫就亲自找上门去——”万风鬼王招手向后一挥,意思已经传达出来,那就是下狠手的杀了。
自己身形一幻,下一刻就由半空冲到了石楼前,两掌凝聚起劲力来就要狠狠挥下。
“大胆——”银髯老道一跃从楼顶跳下,古松长剑半空中一轮,一道落虹一样的罡煞之气至上而下,直劈万风鬼王的头顶。
而祝彪一边与血海和尚拼着掌力,一边也始终留意着外头的形势。就见在那万风鬼王腾空起身的刹那,十多道魔道高手的身影瞬间撒开,大网一样向着石楼扑来。
其中一道亮光至自己头顶飞落而下。晶光凌空疾旋而至,祝彪一望就知道来人功力不俗,身形当即暴退后仰,平贴地面双掌凝聚全身功力疾劈晶光。
轰的一声霹雳巨响,狼烟动地里司马紫风腾空再起。祝彪刚松了一口气,眼角忽觉侧面有道黑影疾掠而至,一股腥臭劲风已经临身侧不足五尺,祝彪怒哼一声,临危不『乱』,身形疾挺凌空侧翻,腥臭之劲气险险的由身下掠过,若慢一分恐将身遭毒掌及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五十五章都像是在做戏,就我tm自己傻
不过祝彪虽然躲过了这一击,却也是怒冲华盖,魔道的人真的是太不要脸了。一个血海和尚不够,再加一个司马紫风,现在又来了一个,欺人太甚!
祝彪脸sè绷得紧紧的,凌空翻掠出两丈落地后,即提聚全身功力,九yīn内力密布全身,周身都散发出至一股yīn至寒之气,双掌猛一合击,“噗……”的一声击打败革,祝彪已经躲开血海和尚的追击,掠到第二个偷袭者头上,当头盖印了下。
那人疾迅的身形顿止停下,双掌连连拍击而出迎向狂猛而来的九yīn内力。霎时暴响连连,劲风狂飘,腥臭四溢。接着一道人影一晃而入,转瞬就是一声震天大响传来,激荡的尘土迷漫视线。
“哼!以多欺少不是?老子就拼得受伤一把,也给你们再减员一个——”
司马紫风再一次腾空飞起来,祝彪脚下没入黄土中也到了小腿肚。但是立刻的就已将浑身功力提至了十二成,身形暴纵扑出,不避不闪血海和尚背后来的手掌,凌空一弓身,头下脚上的对准目标疾泄而下。
双掌挥拍连连,但见蕴含着yīn煞之气的双掌,如布出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漫空罩向毒掌之人。
毒掌之人轻功差了祝彪好多,根本闪避不及,只能蹲身弓步,将毒掌运至极顶,一双手掌变得乌黑肿胀,腥味透掌而出,令人闻之yù呕。yīn煞乌黑两股掌劲相交,相互挤绞压迫,响起阵阵嘶声,接而如雷大响的暴散四溢。
血海和尚满面惊sè的跳出战圈,那小子竟然将他全部的掌力给尽数吸引下来,那是什么招数?
“嗯……噢……”
一声闷哼,毒掌之人的身影也从迷漫的飞尘中凌空翻出,落在一丈之外,踉跄的倒退数步,立身不稳的跌坐在地。就见他口角溢血,左胸之上印有一掌印,已然是遭受了重创。
祝彪拼着受了内伤,运起《乾坤大挪移》将背后打来的血海和尚掌力全都引送到两掌上。即是说,刚才他与毒掌所对的这一击,不仅蕴含着有他的浑身功力,更蕴含的有血海和尚的凶猛一击。毒掌之人当然要顶不住了。
祝彪的身形也凌空翻滚了数匝,但坠地之时浑身劲力全部卸去,脚尖在地面上一点,间不容发的再避开了司马紫风的一击,再次纵身向前掠去。《降龙十八掌》蓄劲未发,待掠至毒掌之人身前七尺之处,双掌猛然而出,一式飞龙在天击向此人胸腹。
毒掌心中真的是懊丧至极。本以为祝彪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血海和尚和司马紫风,他们两人联手对敌自然能稳压过祝彪,自己在敲敲边鼓,岂不是十拿九稳。
哪像都这人轻功如此高强,间不容发的避开自己一掌,之后就记仇一样瞄准了自己,只是一击,自己就受了重伤。
眼下的这第二掌,毒掌之人只能躲,他是不能接招的。不然这一掌非要了他xìng命不可。
“轰……碰……碰……”
只听两声掌击肉身的闷响,祝彪左右两掌分别击中敌手的右胸及左肋,降龙十八掌力疾吐而出,强猛的劲力cháo水一样泄入敌人的胸、腹、内腑。
那人原是斜掠着避掌的,但他身形刚落地yù见祝彪如影附形的疾追而至,心中万分大骇,只得惊慌的双足疾点再掠起来,双掌也慌乱的疾挥而出。
但是他的轻功真的差祝彪好多,右胸左肋骤震,丹田气机一痛发散开来,两眼一凸,张口yù呼,却已然胸肋内陷,心脉寸断,哼都来不及的七孔流血毙命。
场中再起一声轰雷似地大震,司马紫风终于看准了祝彪一掌劈下,被祝彪一式‘神龙摆尾’挡下,可祝彪本人也前飞出了七八尺远,连着打几个踉跄方才站稳。
血海和尚杀到。在祝彪马步才刚站稳的时候,宛似一朵红云的凌空扑到。大袖猛扑之下,一股急逾狂飙的内家罡煞兜头卷到——迅猛、疾劲异常。
祝彪内力还未复,不敢硬接,脚下一滑,飒然斜飘,轻巧闪过。
司马紫风脸sèyīn沉沉的。自己与血海和尚联手对付一个晚辈,不能迅速斩杀也就是了,竟然还被拖下了一条人命,他感觉自己脸面都丢尽了。
虽然眼前的这个小子怪胎至极,一身功力比之自己只高不低,但他还是在空中猛地一个回旋,紫袍一展,犹如一头巨鹰,又向祝彪俯冲疾而来。
祝彪失去了先机,立刻就陷入危境,只好连连施展轻功躲避开来。无论是血海和尚还是司马紫风的攻势都如狂风暴雨般展开,可架势虽然势大却无一人能将他卷入自己的罡煞之内。
石楼之前,万风鬼王与银髯老道的争斗也临近了尾声,不过是五十招不到,银髯老道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
鬼王再次袭来,漫天yīn风鬼爪,呜咽呼啸。银髯老道自知抵挡不长久了,紧咬牙关,狠心的提足了浑身功力,凝聚在双掌上,身形疾闪切入鬼王的攻势之内,逼向鬼王身前。
但听“噢……”的一声,鬼王左臂骤震,痛得他闷哼出声,接着一股酸麻之感沿臂而上。银髯老道拼老命的一击,yù要尽可能的杀上万风鬼王,却见万风鬼王毫不理会左臂的伤势,趁机切入老道身前不足两尺之地,右掌有如蛟龙出洞,全身功力尽在此一掌击向老道前胸。
银髯老道击中鬼王的左臂之时,心中还在大喜,觉得自己接下就是不行了,也能暂时废掉鬼王一臂。
然而让他悚然一惊的是,鬼王人影已逼近身前,一支手掌更疾击向自己的前胸心脉,yù闪已经不及,“碰……”
顿时心脉一震,眼前乌黑口中发甜,尚来不及反应,接而又是一次重击。
“呕……哇……哇……”
一道血箭由口内疾喷而出,老道脑内昏昏,只能尽量保持个准确度将血箭喷向鬼王脸面,身形是再也不能保持轻功身法了,如落雁一样从空在一头栽下。
万风鬼王身形猛的沉下,躲开了来袭血箭,双脚就要连环踢向昏迷中的银髯老道。如果踢中,老道必然是有死无生。
长杌子、长真子、长明子竭力运转着重新汇集成的两个九宫八卦剑阵,和三个七星剑阵,在十多名魔道高手的围攻下也是岌岌可危。
但是见到师叔丧命在即,长杌子真的管不了许多了,身形疾扑过去,剑光一闪,利剑刺向万分鬼王下踢的双脚。
“锵——”
利剑与双脚向撞,发出了竟是一声铁金交响。
长杌子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道牵着自己手中长剑飞了出去,然后一道脚影飞速向自己门面踢来。立刻把头一低,脚尖触过头上发髻,砰的就见长杌子本来整齐的头发完全披上了下来。
额头正中一条血痕流下,躲过了脚踢却躲不过附带的先天真气。
长杌子脑袋都懵了,万风鬼王落在地上,兜手一掌拍到他后背,整个人一声闷哼后,身形仆倒在地。疾滑数尺,留下一道血箭喷洒在地。
“呵呵,宁和老牛鼻,你可真够存气的。都这个时候了,小牛鼻子就要死光了,竟还不出来?”
当真是再没有人能够阻挡万风鬼王进入石楼了。
然后,然后祝彪就看到‘轰隆’的一声,整个三层高几十间房屋、套房的一栋石楼,在自己眼前玩具一样完全崩裂了开来。
漫天的灰尘很快就被劲气一扫而光。
司马紫风、血海和尚不再追着祝彪不放了,祝彪看到上午所见的那个紫金sè道袍的老道人与万风鬼王,一东一西相望对峙着。
而极奇异的是,重伤昏迷的长杌子和银髯老道已经被宁和道人放到了自己身后。
场地里的两边人也从群殴状态便会对峙状态,双方都剑拔驽张的,大有再度展开群殴之意。
“无量天尊。鬼王伤我观中弟子如此之多,贫道不得不讨教一二了。”宁和道人掌势打出来轻面面的,但是看对面如怒cháo澎湃反卷而动的劲气就晓得什么叫举重若轻。
“哈哈,你们这些自诩为白道的家伙,好的就是满面正经,言不由衷。要报仇就大大方方的说报仇,狗屁的讨教一二——”万风鬼王意气风发,豪情满怀道:“老牛鼻,有胆就接本尊这一招。”
双袖猛扑之下,一掌已平胸推出,一股淡淡地灰白薄雾顺着掌势,霭霭向宁河道人压去。看似柔而无力,实则具有溶金断石之威。
“无量天尊!”宁河道人再宣了一声道号,双掌一翻,浑身功力骤发出,两股yīn风柔劲一触之后,立刻响起一声裂帛似地碎裂空间大响,接着四周卷起一阵狂风。
“杀——”
群殴再度展开。司马紫风、血海和尚继续联手对敌祝彪一个,这次不失先手的祝彪本来是能够与二人周旋一番的,甚至他认为自己使出《独孤九剑》后,不见得就不能以一敌二。
但此时的祝彪已经没先前那份‘勇毅’了。看到宁和道人的身手后他感觉自己的拼斗完全没有意义。
宁河道人的身手很利索么,那长杌子和银髯老道人出事之前他站出来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难道说他内伤愈合就在这一刻钟?或是说就像狗血剧情里一样,是银髯老道人和长杌子的前赴后继给他赢来了最宝贵的一段时间,让他渡过了最紧要的关头?
祝彪不信!
这一场仗,打的像是做戏。白道之人在做戏,魔道之人也在做戏,只有祝彪自己没有做戏,所以现在他感觉自己现在tm像是个傻子…(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百五十六章 回北汉
人生就是一场戏。
这句好似乎是前世听过的一句歌词,祝彪本从来不信的。他的人生那么艰苦,要是戏的话,编剧也太苦逼了。
可是现在,现实给祝彪好好地上演了一场戏。叫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人生如戏,什么叫真正的‘做戏’。
玄清观的厮杀,就是那样的一场虚假和俗不可耐的戏。
魔道高手大占上风,玉面仙狐也露出身形来联手万风鬼王合击宁和道人。就在这局势岌岌可危的时候,救人如水火的正道群雄露面了。
“南无阿弥陀佛。般若寺普渡,见过鬼王、狐王……”
“无量寿佛。大林寺圆济,见过鬼王、狐王……”
“魔道贼子,东始山…………”
三声亮名号,就是三个宗师级高手。
魔道群宵自然避退,于是玄清观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正道高手反败为胜,夜里穷追不舍,直到天明才陆续回兵。
祝彪早早已经置身一旁,在正道人物出现的时候,他心里就已满是冷笑,一声不吭就飞身离去。看着局势的皱转变化,他感觉真是假的比‘贾东鹏’都要假。
不信的话看看正魔两边人的‘谋划筹略’,简直太小儿科太小儿科太小儿科了……
魔道方面就是先‘引蛇出洞’,打的主意该是如上午引宁和道人一样引出玄清观的一俩高手,由埋伏的三个人料理;
然后明暗结合,万风鬼王先带一部分高手重击玄清观,如果白道群雄真的‘不在’,藏身暗处的玉面仙狐就立刻出手,联手万风鬼王重创宁河道人。
白道则更是简单,只只是钓鱼上钩。玄清观一众就是钓鱼的诱饵,只要魔道众人真的咬上了诱饵,那他们就合围杀来……
这么简单的筹划,用在了六个先天宗师,近十个武道圆满者,绝顶高手几十人当演员的大场面上,虽然双方都有损伤,且损伤还很惨重,可是不是太假了?如果六个武道宗师的脑子只能想出如此低劣的法子来,那母猪上树或是在天上飞,祝彪也就半点不奇怪了!
清晨传来了正道群雄们‘大获全胜’的消息,魔道高手损失小半,两大宗师级人物负伤逃遁。
但是战利品,一个没见。人头、尸体一类的就不说了,正道之人顾及颜面不会做的太过分。可是兵器呢?
修为达到90层次的魔道高手,每一个人所用的兵刃都是千金重宝,江湖利器。就是样式不合手,拿回去重新融了重新锻造总可以吧?
为什么一个不见?难道白道群雄真的视财如粪土?
战死的魔道高手中就有司马紫烟,说是被东始山的那一位一掌劈下了悬崖尸骨无存。不知道是真的尸骨无存还是借机销声匿迹,正好闭关苦修,冲击先天宗师境!
反正祝彪一点都不信。特别是联想到唐王最近的举动,和大周朝野即将开始的乱响,他就有种忍不住的‘yīn谋论’翻腾在胸前。“如果我没猜错,再过两rì魔道就让白道中人也吃一次大亏吧。四个宗师级高手都伤掉,或是死上一两个……”
四rì后,祝彪带着钱宝、赵飞回到幽州,然后两rì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队从běi jīng城出发了。
“你俩安心跟着庞亮,等到明年,如果还没变注意的话,我就把你们带回去——”城门外,祝彪吩咐着钱宝、赵飞。
俩人还不知道地球上有试用期这么一说,如果知道了肯定就会明白这是祝彪还没放心他俩,先搁在庞亮这里试用一段时间。
“俺们跟少爷的心是不会变的。少爷,您回去了可别忘了俺们俩啊……”钱宝的话一如既往的带着一点‘憨劲’和‘二劲’。
赵飞人机灵,更明白一些牛角弯道道。在他眼中祝彪就是一个隐世家族的传承子弟,这种家族在外面招人是不会不经考验就带回家去的。庞亮这里的一年,就是少爷对自己和钱宝的考验。
跟在钱宝话后面,对着祝彪狠狠点头,“少爷您放心,我们俩会安心在这跟着庞兄弟做事的。”如果一切能如愿以偿,那么rì后飘零江湖的苦rì子就再也不会有了。
说实话,祝彪的意思还真被他猜对了七七八八。
离开九连山的第九rì,一封信报送到了祝彪手里。
“哈哈哈,哈哈哈…………”
祝彪放声的哈哈大笑,劲力涌出,密报化作了粉屑随风飞去。
五rì前,正道群雄在水潭二战寒螭。被魔道宵小暗中以‘子母yīn魂夺命红砂’给暗算。
此砂是以九对yīn时yīn刻出生的女子胎盘紫河车和腹中婴孩做引子,能在无形之中激发人xìng煞气、恶念和嗜血之xìng。
水潭边惨遭暗算的正道群雄跟两头寒螭血拼了整整一晚上,临到黎明时才清醒过来,却是损失惨重,四大宗师级高手全都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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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ěi jīng留守王府。
姬发躺在床上,嘴角虚泡扎堆,脸sè灰白中发着青sè,额头还一阵阵冷汗不停的冒出。
人似乎虚弱的随时都能死去。
“王公公。实在不是王爷抗旨不尊,实在是人已经病弱膏肓,起身都起不来了……嘤…嘤……”唐王妃说着泪珠就成串的落下,也不再去理会神都来传圣旨的钦使了,趴在床上悲泣抽提了起来。
王公公心里恶心的如踩了一脚臭狗屎,可面子上还是滴水不漏的劝解起了唐王妃。“王爷病危如此,王妃还当节哀顺变……”
“老狗可恶!本王还没死呢,节什么哀?顺什么变?”
府中人把王公公送去驿馆,刚出王府门,先前还是一脸死相的姬发立刻手拍着床帮大骂道。
“王爷消气,消气。与这老狗置气不值得,快将解药吃了……”
王妃端着托盘,上面一个银碗里放着一颗丹药,一个白玉碗中乘着半碗净水。
解药下肚,姬发的死人一样的脸sè立刻转化做了红润,舒了一口气的他半躺半靠在床头,整个人陷入了寂静,连唐王妃轻手轻脚的离开都不知道。“父皇,父皇,儿臣不孝啊……”
莹莹泪水湿润了眼眶,最终一颗泪珠儿从眼角滴落……
江山大业,亲情真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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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片银白,一眼望去,分不清哪里是天地的尽头。除了皑皑的白雪,再无任何一丝sè彩,整个世界都是这般的纯净无垢。
蓦地,一溜黑sè的车马出现在银白雪地上,缓缓独行,却在这一望无际的银白世界中显得那么的突兀和抢眼。
数月别离,祝彪四下打量着为白雪覆盖的村庄,自己回到北汉了。前方的北平城,遥遥在望。
时间进入十二月,祝彪回到北平的第三天。
“这么快就走?我还准备请你喝我的喜酒呢?”余少安略是遗憾的说道。
罗明江边的码头上,三艘客船靠岸停泊着。这些都是祝明明面上备下的做运输之用的,祝母、小妹、老婆,祝彪全家是都要搬去河州。
“哈哈,你的喜酒我是不能喝的,上面的颜面总是要给一些的。”一些事私下里做就可以了,比如祝彪回到北平的当天下午就去看望了二舅、三舅,第二天走访了易北候府和太尉府,昨天去看了刑天笑和李延等一般旧交。他就不信六扇门和廷尉府的人就没一点察觉,那廷尉府自从姬光重新登上位置后,简直是与新王鞍前马后的效忠犬马之劳。
祝彪登门时又没隐藏身份,况且余少安那里不还有一个‘暗地’里的二五仔姜广仁的么。
这家伙被掳走之后很自然的就‘叛变’了,除了一些不该说的外,是什么都说了。连同祝彪特意让余少安之前就准备妥当的虚假消息和虚无组织,毕竟余少安那一条线经营时间过短,暗中的乙部扣除后,单明处里的甲部实在无啥大的价值。必须多做一些准备,才能在必要的时候让人顺利的脱身。结果姜广仁就是很顺利的便获得了‘释放’。
祝彪回来的当天下午知道这个消息后就给姜广仁解去了身上的毒,但并没有让姜广仁跳反,而是要他继续两面派下去。
当然,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姜广仁心里是最清楚的。
此时码头边上一处酒舍里。二楼上,姬光正带着手下几名得力干将遥遥探望着江边。
“大人。真就这么就让他走了?擅离职守,擅离节地,还携带家眷老小,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啊!”
姬光右手一人气怒的说道。
“他是祝彪——”
姬光心头平静的就像是一块镜子,没一丝的簸荡。
规矩定下来就是给人破的,擅离职守,擅离节地,还携带家眷老小‘赴任’,放在别的武将头上当然是大罪,即使是现今北汉军中第一人武恒飞的家眷老小,也都是在北平城里的。当眼前之人是祝彪,这些规矩也就不是规矩了。
说到底还是王上先寒了功臣的心,勾当做的太明显了。而更深的原因是,人祝彪本事大,当然,运气也好。离开军职几个月,胡人竟屁也没在河东放一声,全神贯注的联手狄人对付起陈地周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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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路途之上
罗明江,北平至河东的水道上。
三艘中等大小的客船正在溯江而上,船上并没有扯帆,只是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船体两侧立着几个梢公,全都是jīng壮的汉子,即便是冬rì里,也是衣着单薄,船尾处还有两人在慢悠悠的cāo着舵。
时候正是数九寒天,老百姓能不出来的都窝在家里猫冬呢,江上行船较之chūn夏秋三季节少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年节时候也是商家的绝顶旺季之一。罗明江上行驶的客船少了,商船却还是不间断的。
可能是因为临近年节的原因吧,江上往来的船上大多很热闹,嘻嘻的笑声不绝于耳。只有这三艘船上的情形不同。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可是两侧的梢公和cāo舵的人都是一脸的肃穆,神sè肃然,整只船上都是悄然无声的。
船舱门口挂了厚厚的锦绣帘子,上面虽绣着青丝花样,却依旧显得洁净素雅。船上吊着两个写着‘祝’字的红灯笼,好让外人知晓船主的姓氏。一老一少两个富贵打扮的母女并肩立在船头看着江上风景,悠悠闲闲的,时不时还用手指了外面景致谈话一声半语的。
可是正是祝柳氏、祝采儿母女。
看了一会儿,母女俩打了帘子走到船舱里,帘子内的船舱也是别有洞天,一桌几椅都是jīng巧别致,随了船只荡漾也无一丝的动晃,因为那桌脚椅脚都是固定在船板上的。
一个放满了书的柜阁把这一间船舱分为里外两间。二人在外间坐下,却不约而同的在第一时间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人xìng八卦,听墙根这毛病是个人都免不了俗。
不过隔了半响,二人都叹气的收回了注意力,“哎呀,什么时候你嫂子才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
祝柳氏眼下只有两个愿望,给女儿找个好归宿,亲手抱上自己的宝贝孙子。不过她也很清楚,之前时候祝彪一直没要孩子是因为什么。
那个时候祝家太弱,祝彪太弱,而敌人很强大。
现在,一切都转变过来了。自己儿子在北汉再也没人敢招惹了,就是那王室不也好好地供着自己儿子,看来宝贝孙子马上就要有盼头了。
祝采儿抿嘴笑了笑,“您想要抱孙子还不容易啊。哥哥嫂嫂都身体好的很,之前不怀孕那是形势所逼,不敢轻易要孩子,现在什么事都解决了,等到明年,您就等着孙子吧!”
“可娘还想抱外孙呢,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婚姻大事啦。”
“呃~~”祝采儿没想到母亲话头一转,直接拐到了自己头上。“女儿倒是想嫁啊,可哪有人啊……”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祝彪此时正搂着单玉屏坐在隔间的船舱,外面这两岸银白的雪景他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一直是待在船舱内。而正好单玉屏也最怕冷,即是现在她内力不输于一流层次高手,御寒能力增强了不是一丁半点,也不喜欢大冬天的出去挨冻。
穿着淡紫sè缎袄,领口毛茸茸的白狐皮领用一枚拇指大小的明亮珍珠盘扣着,白绒绒的皮领趁得佳人面白如玉,肤sè更加晶莹。不习惯盘腿端坐着,半依在祝彪怀里,支着腮透过窗边看着江上景sè。
脸sè依旧隐隐cháo红了一片,虽然与祝彪是老夫老妻了,但亲腻时她总是按不下了心中的羞涩感。
祝彪身上穿着是一袭并不引人瞩目的石青sè长袍,只是普通的细棉布料。但做工jīng细,那针脚,那缝隙,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不松一分,不窄一分,一切都贴身合体的很。
似乎成亲后就是聚少离多,尤其是chūn夏之交与中山国战事打响后,分离都有大半年时间了。躺在祝彪怀里,单玉屏虽然有些羞涩,但心头涟漪,一股舒适的温馨笼罩全身,让她不愿起来。
安州、河州交界处,琵琶滩。
冬rì的下午,看着天sèyīn沉沉的,像是又有雪了的样子,孟家老店的老板孟德鑫,坐在柜台后面甚是无聊的看着街上寥寥无几行人。
生意不好,他连拨算盘算账的心都没有了。
伙计许七从门口进来,揉着被江风吹刮的通红的脸和耳朵,对老板孟德鑫道:“掌柜的,码头上的人都散了,船也没个影,今天天sè就要黑了,怕是没客人再来了。”
门外街上走来走去的都是本镇的人,他们才不会来住客呢。
琵琶滩(镇)临近罗明江边,处在安州、河州乃至罗州的交界处,是一处交通重驿。镇上开客栈的生意是一大支柱,那些老板们为了给自家店里拉生意,天天派伙计小二去码头守候,但凡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就先引到店里来住,孟家老店也不例外。
孟德鑫胖胖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向许七说道:“去火盆边暖和暖和吧,今天就算了。”夏天的时候,小二伙计都是到了天sè老黑才返回店中的,到了冬天,一些黑心的或是生意不好的老板也是如此使唤人,但是孟德鑫这里也就算了。
他信佛。
再说每年到这个季节都是店里生意的淡季,今年总体来说还算是很好的了。自从大周天兵进了陈国与胡狄开打后,河州的局势就稳定安平了许多。店里收入比起之前的年头,已经好了不少。
而且因为今年胡人劲小,所耗战需就少了很多,尤其是河州这里。朝廷也伺机的将粮草物资官运转为民间商运,尽力减小开支。这水陆两道上运送军粮物资进河州的船队、车队可多是经过琵琶滩。这些民间商队可比那些个差官、军爷虽然好伺候多了,孟德鑫总体的讲今年还是赚了不少的。
自然就更不用苛待手下伙计了。而且许七还是他一个胡同的邻居,虽然并不亲近,但总也有个情面在。
看了许七过火盆边来坐下,几个正围了火盆烤火的伙计忙为他让出了一块地来。
孟德鑫自己在柜台里也生着一个火盆,炭火红红的正烘着他舒服,但是想到后院他还是微叹了口气:“还有两个院子的房没有人住呢。”而普通客房剩下的就更多了。
烤火的伙计们都对看了一笑,孟家老店是镇上一等的大客店,今年又是好运头,作为老板掌柜的他银子都要赚翻了,现在还发愁着房子空了几间,难道一年到头订房的人都在柜台前排队才是个好?
不过见老板被炭火烘得舒服都眯起了眼,他们也都不说话,专心烘自己的火就是,听老板的絮叨干嘛,老板又不会多赏自己一个大子。
但这就只过了一小会儿,孟德鑫第一个睁开了眼,伙计们是久干这一行的,也跟着一块jǐng醒来。街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听起来可不是一两个人。
不用老板吩咐,许七就和另外一个伙计就跑出了店门。抬头看果然见街上拐角处刚刚走过来了一群人马,至少十多号。
马背上的人都是jīng神抖索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却只是普通人,全部人都是青衣打扮,扎裹得利落。
见两个伙计站在店门口招客,一行人就停了下来。一个青衣大汉瓮声瓮气的对为首的头领问道:“兵哥儿,这家也是镇上最大的客店之一了。”
许七和另一个伙计都是做惯了小二的,一看就分辨出来这一行人不是主仆,当然也不是相互平等的关系,倒像是高门大户的下人。
说话的青衣大汉年纪比那头领要很大上一些,却是一口一个‘哥’的喊着。许七和另一个伙计两人对看了一眼,得了,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呢,先把他们迎进来才是第一的,这一行人都能把一个院子住一半了。
当即许七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各位大爷请下马,小店里有热水火盆,陈年老酒、鸡鸭猪羊也都是备好了的。”
窦兵一双利眼仔细打量着许七两人,看的他们笑容都僵了,浑身不自在时这才笑了一笑,和声问道:“你们店里有没有单独的跨院,我们要完整得一个院子。”
这话一说出来,不说许七两个伙计喜得身子发痒,就是后面跟来的老板孟德鑫也笑开了怀,赶忙迎了上来,是一脸的笑容,满口的应承:“有,有,有,当然有。都是收拾的极干净舒适的院子。大爷们大冷天的赶了一路子,先下马来温壶酒去去乏,是小店的孝敬,然后咱们再看院子。”
窦兵跟在祝彪身边,最喜欢的就是晓事会来事的人,见孟德鑫这般就跳下马来,笑声说道:“先去看院子,定下了再好好地整一顿吃喝不迟。”身后的一行人也都跟着跳下马来。孟德鑫看他们身手都是一样干净利落的,心中更感觉的敬重。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眼前的银子是最要紧的,忙点了几个伙计上前接了马。他自己亲自接了窦兵一行往里走,边走边笑道:“院子往这边,这位爷请跟我来。”(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百五十八章 你管他们是什么来头
来的人并没有都进去,还有两个留下来照看马的。随了伙计们带了马匹往马棚里去。
“大爷们这都是好马,比起军爷官爷们的坐骑来也不逊sè。”伙计们找他们说话,也是奉承着。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么的一句话乃是大大的打实话。祝彪手下的‘家丁’,堂堂上军将军的门面,哪能差得了去!
一行十多骑,都是一等一的良马。
“你们也见过军马?难不成常有军上的差官、信使往来你们这?”一个青衣大汉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琵琶滩不仅南靠着江,北边也挨着官道呢。这些年头战事不断,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车队打俺们这里过,军爷们的大马是常见到的,不少还在我们店中歇了脚。”伙计见到回话自然乐得搭上,几个人当下是七嘴八舌的道出了不少消息来。..
两个大汉只是呵呵笑了笑。
“你们要单独空出一个马棚出来,看定了院子,还有马车要停。”
伙计们是喜欢的很,大户人家上门他们也好过,为首的忙回头陪了笑:“大爷们请管放心,保证是趁心如意的。”
到了马棚,栓好了马匹,一个青衣大汉随手扔去了一角碎银子,“赏你们的,要好好的用心,伺候好了走时还有。”
伙计们笑开了眼,这一角银子就有二两多重,如果人走的时候再给一块同样大小的,都能顶他们每月三分之一的工钱了。好话、奉承话,一路自然说个不停。陪着两个青衣大汉往前面店里来,正好是和窦兵一行走个碰头,他们已经看过了房子定了下来,孟德鑫正陪了往前面来。
窦兵走在前头,孟德鑫会做生意,刚才接了往里面走的时候。就已经喊人:“温上几壶老酒来,再弄两席热菜,是我们的孝敬。”
所以这一出来窦兵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酒菜,冷的热的汤的水的都已经摆好,见老板又是殷勤劝坐,就不客气的带着一众手下坐了下来。
窦兵没有白吃饭的毛病,高兴店掌柜的会做事,就掷了一锭十两的金子在桌子上,对他说道:“这金子你收下,算是院子的订钱。等我家公子、老夫人他们到了,再做两桌这一样的酒席,和一桌最上等的来,到明儿我们走的时候一块结算。”
明闪闪的一锭金子,不仅让孟德鑫惊喜的不行,就店里的伙计小二和早出来吃晚饭的住店客人也是一阵眼热。
祝彪一行在琵琶滩下了船,这里有直通河东的官道。打这里之后,他们一行就改乘船为车马行了。
两辆马车和又十几匹军马从两艘客船的底舱牵出。窦兵的先头船已经抵到琵琶滩小一个时辰了。
祝彪、单玉屏乘一辆,祝母和小妹乘一辆。宋滢竹和他爹亏得没来。不然宋雁南定会气憋出毛病来。回到北汉,宋雁南身份固然不能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但一些事情还是要了解的。
宋滢竹不愿意跟父亲分开,是以两队人在祝彪出北平城的时候就分开了。
前后两辆马车都是四个轮。也都是特定加料的,车厢四面上下都加了jīng炼的钢板,另外还少不了布置了一些机关暗器。虽然不怎么突出,只是连弩和袖箭、毒气一类的东西。但总重量轻轻松松就超过了一千五百斤。
每辆马车都是两匹脚力出众的驮马拉引,上岸后,左右八个骑乘人手护卫马车两边。一股豪门大户的气派就尽数展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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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老店。
手下最大最好的一个院子‘买’了出去,孟德鑫高兴之下不敢有半点疏忽,自己亲自带了人送热水到跨院去,就见先头的窦兵一行人都住在了下房里,正房大门开着,从外面看了就知道是认真打扫过的。
这样的一群粗汉还能打扫房间?还这么认真?孟德鑫颇觉得奇怪,这些人看那矫健的体格,说是看家护院的还差不多。
放下热水在屋前下,和窦兵攀了两句话,孟德鑫正要出去,院子外面兴冲冲的跑来一个人,见了孟德鑫在稍微的愣了下,但还是笑着向窦兵说道:“兵哥儿,公子的船已经过了码头,马上就能到了。”
窦兵正卷了袖子在洗脸,听了这话后立刻带起了笑。
孟德鑫忙凑进说道:“贵客要来,小店可还要准备些什么?”
拿干巾擦了手脸,窦兵摇了摇头:“你来的倒是正好,也省的我再去寻你。这大院正屋的卧房和东西两侧厢房里,都要多摆上几个火盆,马上就搬来……每个房里三四个就差不多了……要用最好的雪炭……”
孟德鑫忙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是在暗自咂舌,那么大点的房子就摆三四个火盆,过夏天的不成?难道那贵客都是怕冷的?也不知道来的这位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样子随行的似乎不止两位主儿,火盆还全都要上好的雪炭……
却不知道窦兵这是知晓单玉屏的‘怕冷’,特意要的。而祝母和小妹那里,少夫人都有的待遇,还能亏欠了老夫人和小姐?
虽然以祝采儿那活泼的xìng格,一点都不怕冷。
又听着窦兵继续道:“酒席备好了没有?待要的时候就送到院子门口来,我们自己会来取。我们爷有脾气,规矩大了点,再说随行的还有娇客,所以没事的时候要你们店里的小二、伙计少在门口晃悠,更别想着进门。凡是人到了门前都要先招呼一声,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守着的。火盆上要安好了铁吊,放好茶壶,喝的茶水我们自己来烧……”
孟德鑫心中不停的抹着汗,自然是一一答应下,后才带着伙计们往前走,路上把窦兵刚才说的那番话再拿来给伙计们说了一遍,并强调一定要记牢记死。
天sè微微发黑,祝彪一行车马到了。就见窦兵一帮人除剩下了两个做院子留守,余下的全部取到客栈门前恭敬的等候。
声势搞得不小,自然引得了人的注意。尤其是店里的人,都是有三分的好奇,就是孟德鑫自己坐在柜台后眼睛也不时看向门口。
车轮啧啧,马蹄哒哒,店里的人眼睛都看向了门口。
两辆马车,八名骑士出现在店门口,一群大汉气息更低了,完全是看家护眼姿态的围拢两辆马车来。
先前时,那群大汉的架子都挺足,就是在普通的一个面对孟德鑫时也是吆五喝六,随便的很。这一会儿却是没人抖得起来了,如是老鼠见了猫,一个个腰都不由得微微弯了起来。
祝母、小妹在店门口下了马车,随后祝彪搀着单玉屏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娘”单玉屏很自然的走到祝母的左边,和小妹一左一右拥着祝母,四个丫鬟跟在后头。
所谓人有底气气势足,现在的祝家,不仅仅祝彪的嫡脉血亲不一样了。就是祝强义、祝强生等一辈人也是个个昂头挺胸,气势赳赳。
那种强烈的无惧一切,也可以说是不甩一切的气场,孟德鑫看了心中暗咤不已。
“这一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北汉近些年南北地界都不太平,有能力的人家,往来行走多是要带些看家护院的随行。孟德鑫这一点上也是见多了的,但是像祝家这般‘横’的却是极少见。
先头的窦兵他们人数或许不是太多,可经不得的他们个个都是气势彪悍逼人,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来的四位主家,明显是老夫人,少爷、少nǎinǎi和大小姐四口。
穿着上没的说,孟德鑫当店掌柜多年,就是最低调的祝彪的长衫,做工他一眼就能看出不凡。长相更没的说,大小姐生气灵动,少nǎinǎi是绝sè佳人,狐皮斗篷,白狐皮领,绒绒柔毛趁着欺霜赛雪的肌肤,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最最让人觉得心生‘敬意’的是四人的气质,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少nǎinǎi和大小姐,气质都是沉静厚重,和缓宁康,静安安的竖立在哪里,没有丝毫丁点的浮躁轻动,就像高耸入云的山峰一样。
那公子气质似乎还要更胜一筹,举手投足间孟德鑫心里都生出一股要不由自主的听从他的号令的冲动,沉健平稳,却又带着不可容人抗拒的意志。
大家族,绝对绝的大家族。只有底蕴深厚的大家贵族才能培养出如此不一般的气质。
“你说他们都会是什么人?”晚上孟德鑫和老婆滚被窝,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道起祝彪一行。
老板娘却是丁点不当做一回事儿,“他包院子的银子给你没?”
“给了!”一锭金子呢,孟德鑫怎会忘了,愣了下回答道。
“那青天白rì的你还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干嘛?只要给银子不就行了。其他的,管他呢!”
一句话说得孟德鑫点头无语。
包院内。
烫红的火盆烤的屋子暖暖的,单玉屏坐在床头等着祝彪。刚才都要歇息了,窦兵来敲门说北边有消息传来。
祝彪和窦兵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三更天打更的梆子声都遥遥的传来了,他这才结束了与窦兵的谈话……(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离年只有八天的出征
“相公,哨卡、门口的衙役、兵丁好和气哦……”
“相公,这里的流民、乞丐比北平都少……”
从琵琶滩顺官道向北走,第一座县城,单玉屏很惊奇的道。
“相公,哨卡、门口的衙役、兵丁好和气哦……”
“相公,这里的流民、乞丐比北平都少……”
从第一座县城顺着官道继续向北走,途经第二座县城时,单玉屏再惊奇的道。
…………从第二座县城…………
…………
…………第七座县城顺着官道向西走……
单玉屏终于不再重复的话了,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出了不对。河州固然今年基本安生了一年,可论及整体环境和官府控制力,比之安州差太远了。 . .
之所以看到重复又重复的如此一幕,只能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相公,这是官府做的?”
“当然。不是官府做的,谁有本事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那为什么啊?”单玉屏眉头轻皱,眼中尽是不解。自家相公跟王上不是不对付吗?怎么官府还会做出这样的,似乎很幼稚的……举动?
美人凝眉更能令人心动,自家老婆就是漂亮。特别是这种疑惑难解就求知于自己丈夫的懵懂,特能满足祝彪不自觉间染上的一丝大男子主义的心里‘饥渴’。
“当然是为了少出些事情了。这流民乞丐一多,难保就会被咱们撞到一些不平yīn暗之事;兵丁、衙役不特地招呼,这些个属大爷的更会惹麻烦。
你看咱们现在的队伍,像不像返乡的大户?”虽然现在的河州北部数郡只出现了个别此例现象。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低官胥吏中多的是些利益熏心之辈,做起事情来可是不顾后果的。”
祝彪的身份绝对是不能泄露的,朝堂上的事情就限制在朝堂,扩大传播的话对北汉没有好处。
因为现在祝彪的声望太高了。
地方官如果不‘特令’。这一行车马一路行到河东,老天爷也不敢保证屁问题不出。
虽然即使出了问题,倒霉的也不会是祝彪。可是,朝廷也还,河州州郡县官员也好,也愿意没事找事,把与祝彪间的梁子更加深化了去?
眼下北汉依旧处于战争状态,因为周军联合卫军在陈地动手,今年北汉延、罗、河三州几乎都没生出大问题出来。即使中间出现了老王故去,新王登基。王叔反叛,盟友反目等一连串问题,北地三州却是真的要比南面三州要平沃。
可这并没改变北汉的基本战略形态,北汉的战略中心依旧是在北地三州,是在延州、罗州和河州上。
十多年的战争已经在三州烙下了深深地印痕,这印痕并没有随着今年形势的好转而发生变化。在三州里,依旧是军权大于政权,边军重将还是位在州郡官员以上。
延东、延西,罗州主战场。河东、河西,五个独当一面的边区,那就有五个位在州刺史之上的边区重将,就是五座压在三州刺史头顶的大山。居中的主战场当然是独占鳌头的。这没得说,其余者,延东、河东列第二,河西列第三。最次是延西。
现在北汉军主将换了人,边军jīng锐也不同于昔了。祝彪被排在了河东这地方,那么无疑的。河东汉军的重要xìng就压过了延东。
因为祝彪的分量压过了现任延东主将肖仲明的分量。
河州刺史也好,郡县官员也好,没人愿意在这个当头招惹了祝彪的不快。祝彪军入主河东有小半年了,主帅人缺都不在军中一rì,这消息普通老百姓不晓得,当官的又怎没听闻过。里面的水又深又浑,淌进去可能就没顶了。
而朝廷,就是现在一帮大佬都还没跟新王、云家拧到一块去,没必要的时候姬昀、云家又怎会多生事端?说一句心里话,不是势态弄人,他们又何曾想跟祝彪闹到今天这一地步?
在这之前,祝彪可是他们手心里的宝,关键时刻顶得住、撑得住、扛得住、镇得住的大杀器啊。
甚至是,如不是两边真有无法调和的因由,姬昀、云家都早早的谋求弥合裂痕的机会了。
在祝彪人出北平的同时,六扇门和廷尉府的人就尾随跟在后头了。一路上,前面‘打点’,后头‘扫尾’,为了就是保证不出‘意外’。
不过这不意味着祝彪抵到军中后就真的万事大吉了,以后两边就和平相处了。
还记得琵琶滩孟家老店中窦兵向祝彪报告的消息吗?就是河东刚刚送到的军情。
新得了五十万援兵的周军预备发起一场冬季攻势,想趁着援兵赶到士气正盛时候,将胡狄联军逐回yīn山以北。
如果周军统帅脑子没生病的话,他肯定会下令河东部汉军遥遥威胁正面塞外的……
大周太平二十年,十二月。
陈地的战局仍陷于胶着之中。明山城下,胡狄联军尸体堆积如山。抢先动手的胡狄联军,三rì之内南下yīn山五百里,不过明山城真的坚不可摧。自从被周军夺回之后,不仅在里面布置有五万重兵,更加高加厚了城池城防。相比起当年狄族南侵,城中止有两千之兵,还装备不济,粮草不足状况,如今重兵把守的明山城池,不仅兵力大增,更器械粮草jīng良充足。
胡狄联军的奔袭根本没起到突击的效果,重兵屯于城下时常每隔一两时辰便动一次大规模攻城,把能用的战术全部用上了,明山城仍旧矗立不倒。
十二月初八,城中中军在狄胡联军锐气已失的情况下,派出jīng兵夜劫敌营,虽只斩千余级,却极大的震动了胡虏军心。一时间,胡狄联军内的重将纷纷请求再度祭出“锁城法”长期围困。只言围困他几个月,便是铜墙铁壁,也会化作汤水!
狄人莫缘可汗勃然大怒。严厉斥责手下军将懈怠怯战,催动三军,极力攻城。此次南下,早有计议,必须打通明山,一来阻止周军即将到来的反扑,二来先声夺人。明山若不能克,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与明山城相比,其北边的yīn山以南诸城堡,实在太小了。
相比之下。交河的情况就比明山要恶劣的得多。其兵力很是不足,只有两万人,毕竟明山城顶在前面的么,布置的兵力就不是很多。但这本不是问题,真正更糟糕的是,在得知明山受到胡狄联军进攻时,守城将军不明敌情竟就轻率出城救援,一万五千战兵全军覆没。
守城军力遭到重创,如今被乌稽单于亲自率兵围攻。城中守军已是人心浮动,军心涣散了。不过周军到底本钱雄厚,反应过来后立刻jīng选出了两支军力速去救援。
丢了交河城,水路可就被卡死了。这对周军即将展开的冬季作战麻烦很大。
百万大军的征战,如果只是陆路运输粮草补给,那就太吃力了。
交河城在苦苦支撑,有援兵赶到。守城官兵的士气自然为之一振。但更高兴的却是乌稽。
他们与燕陈北汉赵等国开战这么多年,每每碰壁或出现惨重损失,都是在攻城上。大军野战之中。他们还真的不怕谁。
就是北汉的jīng锐步甲或是jīng锐骑兵,祝彪不出世的时候,跟胡骑撞上了,也不过是小占上风,而稍微不注意就是两败俱伤。
如今居然有人主动送到刀口上来,叫他如何不喜?
第一支援兵有近四万人兵力,三万步甲,一万骑兵,是陈卫两国联军。在行至交河南七十余里的地方,被以逸待劳的十余万胡骑完全击溃。
两个时辰时间不到,几万人的部队就彻底溃散。胡人的jīng骑一路在后掩杀下,陈卫联军伏尸十余里。步骑军都损失极为惨重,战后清点,四万人马只剩下三成多些。
陈卫两国兵马的战力太差,乌稽jīng神一震,极力鼓动明山的莫缘可汗,不要纠缠于明山,不要计较一城一地,应该趋军直扑往南,进军凤山郡,打周军一个措手不及才是。
不然就白亏了他们好不容易搞到的情报了。
但是不等莫缘可汗回话,一盆凉水就兜头泼了下。
十二月十二,交河城第二路援兵赶到。这是有五万jīng锐周军所组成的队伍,本来是大军北上的三路先锋军之一。
周军抵进明山东南五十余里的擒豹岭,迎战的胡骑受到前一战大胜的鼓舞,主动迎战。在擒豹岭下被周军jīng锐三阵三败,杀的落荒而逃。周军阵容严谨,冲而不散。多有强弓巨弩,威力无铸。胡骑骑兵战马被shè死者,十有五六,因此而败北。
乌稽震怒,派右谷蠡王乌师率jīng兵五万前往破之,周军阵列整齐,军容肃穆,调配得当,威严如山,乌师不敢冒然进攻。
遂退往擒豹岭被,并请求乌稽再派兵助战。
乌稽听纳其言,再加派骑兵三万前往助战。
十二月十五rì,两军在交河东南三十里处展开血战。至第二rì,仍不分胜负,两军厮杀惨烈,尸横遍野,河水为之赤。
这让刚刚大胜了一阵的乌稽十分震惊,至十七rì正午,乌稽亲率一万苍狼军前来,抓住周军战阵运转的一个缝隙,一万苍狼军直接击破了周军最后的抵抗。胜利后乌师率军全力追击,五万周军死伤过四万人,最后只有两成不到的人马逃出生天。
祸不单行,就在第二路援兵被歼后不到两天,陈国北地重臣交河城就陷落敌手。胡骑入城,血洗了全城!
而直到此时,周军的所有布置才全都告毕。可时间距离胡狄联军发动进攻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
……
“这是老成持重,不是胆怯懦弱。”河东郡城的祝彪帅府。
一张大大的沙盘上,一个个小旗插在平原、山地、河道、城池中。
黑灰sè的胡狄,紫sè的周军,土黄sè的陈兵、卫兵和赤sè的汉军,局势一目了然。
“现在是寒冬腊月。大军行动,粮食、帐篷、棉毛、火炭,每一样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不是驱虎逐豹。而是送羊入虎口了。”
被压着打了半个月周军的全面反击才正式开始,真的是他们反应迟钝,军将胆怯惧战吗?
祝彪可不这么认为。只要想想当初汉军几次大反击时候,那悠长的布置时间,就可以看出周军的反应一点都不见慢。
这个时代毕竟不是机动时代。就是反应最迅速的骑兵,不准备好给战马喂食的jīng料,在这大雪天里打起仗来来你试试看?
不用半个月,七八天,顶多十天,只扒雪地吃草根的战马就一个个都跑不动了。
“爬犁都做好了没有?”
“回大帅。大中小三型号各千张爬犁都已经制齐。”梁谨出列拱手向着祝彪报道。
傅绍雪走了,长史的位置由齐平轩接任,主薄之位新来了一个叫谢链的,是蔡珽慎手下的人。
如果是以前时侯,这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祝彪不能不防一手。而且他现在独当一面,也是要开府建衙的人,手下也需要一些人才。
但是离开了易北候府‘支持’,自力更生的祝彪发现自己实在没有招揽人手的人脉和交情。他崛起的太快太快。又因为与新王的不对付,所纳人手需要绝对的忠诚,如此可以吸收进‘上军将军府’的人就是在屈指可数了。
梁谨就是其中的一个,与祝彪间不多的‘一点’交集成为了契机。而他也没有拒绝祝彪递来的橄榄枝。现为将军府主簿,实际意义上的庶务总管。
小爬犁可乘坐一伍,中号爬犁可承载一什,大型爬犁挤一挤能坐上二十人。宽松一些可做十五人。
三千张大中小爬犁,不仅可一次xìng承载一万五千人的军力,更可以携带齐全一万五千军士和拉爬犁的几千匹驮马。半个月的军需粮草。
“那好!擂鼓升帐”
咚咚的战鼓声立刻响彻整个河东郡城。
“六哥,你这次去真不带我们骑营啊?”祝忠郁闷声道。他今儿来城里就是因为知晓爬犁已经做好了,知道祝彪就该点兵出征了,过来努最后一把力。
可祝彪在这一点上根本理都不理他。
因为骑兵五营的兵力空缺现在虽都补充了仈jiǔ成,战力恢复很大,可依旧达不到jīng锐的标准。仅仅几个月的训练,新兵的素质和战力远没达到祝彪的要求。
这冰天雪地的,祝彪要把他们带出去,一个紧张说不准冻死冻伤的要比伤亡的还要大。
而且塞外大草原上积雪到人膝盖,做爬犁要比骑马更轻便快捷。
“爬犁有什么好的,一转弯人都飞了……”
祝忠明显是在说偏话,在见到爬犁样品后,如果不是屁股决定了脑袋,脑袋决定了的行动,他都想要来一个自己耍着玩玩。
大冬天的实在是没有比这东西更适合大军行动的了。
而转弯时候人被甩飞出去,那是驾驶不熟练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何况祝彪在看到这种情况后,更发明出了‘安全带’。
可以的话,现在转弯中的爬犁就是自己翻了底朝天,上面的人也甩飞不出去。
呼延庆、李攀龙、高燮,祝彪点了他们三部一万三千人,再加上亲兵营,一万五千军正凑了整数。
而河东郡的防守就交给了杨延彰,联合骑营两万五六千军力和本地的乡兵、郡国兵,就有近四万的步骑。是以祝彪并不担心自己带走了一万五千人后,河东本地就空虚无比了,自己的后方就根基不稳了。
大军出城,道路两旁围满了送行的民众。
对于河东的军民来说,今年是幸运的。整整一年河东没有经历过大战,少许零星的一些碎仗,连河东最前沿的河东郡都损失小小的。
而夏秋之交时,他们更是惊喜的等到了北汉第一名将祝彪的到来。果然,祝将军的威名是能极大震慑胡狗的,下半年时河东郡连上半年打的一些零星碎仗都没有了,过了半年十多年来难得的真正太平rì子。
对于河东郡城的军民而言,他们只是可惜,之前时候没能真正见到祝彪的亲面,偶尔看到的只是祝彪身披铠甲的伟岸背影,或是侧面。
城中早早就有流言兴起,说祝彪在南下中山国厮杀的时候,被中山国的江湖高手集群刺杀,受了不轻的内伤,最近几月都在恢复中呢。
现在他们敬爱的祝将军终于痊愈了,近半个月来频频露面,果然是刚毅果敢,雄姿伟岸,又待民随和,为人可亲。
大周太平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rì,离过年只有八天。河东郡,一万五千兵马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天气寒冷,天空中不时飘下一阵雪花,积雪铺满城中的大街小巷,人踏在道路上,时常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欢呼声震耳yù聋,百姓们看着一个个面sè坚毅的将士踏着整齐的步伐源源开出城中时,情感丰富一些的眼睛都浸湿了泪。
八天,再有八天就过年了。可这些年轻的将士们,却要在全家团圆合聚的rì子里,开赴疆场,走向死亡。
他们绝不怀疑祝彪会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但是也都清楚,胜利必将是战士们用xìng命和鲜血换来的。
再过几rì,自己就团团圆圆的过新年了。而这些将士们的家,却走向残破,走向悲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