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心猎王权TXT下载心猎王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心猎王权全文阅读

作者:银灰冰霜     心猎王权txt下载     心猎王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四章 皇协军战略

    广场上熊熊燃烧的火堆,至傍晚时才终于熄灭,而喧闹了一整天的岗多城,也终于平静下来。

    汇聚起来的兰森德尔信徒中,大部分宣誓改信,其中大半投入到城中一处正义之神提尔的教会中,少半则改成了财富女神渥金,或者其他的信仰。

    本来这种改信,大部分人不过是抱着一种表面上的敷衍态度而已……大部分信徒心里对于那个什么“这里的神殿已经彻底腐朽,不足以引导信众”之类的理由根本不以为然,只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图米尼斯王国已经是一头被砸到了尾巴,怒不可遏的狮子,在这个时候去跟它对抗,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过他们随即就发现,那个黑袍法师可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狠毒多了——他随即就拿出了那座倒塌的神殿里面拿出来的几个护符,宣布每一个人要领取那奖励,就得从兰森德尔的标志上踩过去才行!

    那可是渎神之举,做过之后,恐怕不是一般的捐献或者长期祈祷,就能够抵过了事的。

    这命令把有些虔信者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给打了个粉碎,只是毕竟岗多这种乡下地方的平民,也没有收到什么根深蒂固的宗教洗脑,看了看那仍旧在火中哔剥作响的牧师尸骨,听着那些私兵们反复喊叫着的‘信奉堕落神殿者,与之同罪,财产没收,用以分发给贫苦民众!’的口号,再瞟了几眼那些欢天喜地的先行者手里的金币,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宣布了改信之后,就可以得到一份贫民证明,可以领取分发的金币奖励——十枚金币,那沉甸甸的触感。黄澄澄的光泽,可是比晨曦之神的神辉要更能温暖大部分人的心灵。

    反正对于自己这样的乡野小民说,兰森德尔或者提尔,又或者其他众多的神祇事实上也没有太多区别……怎么都是比不上到手的金币更加实际。而那位伟大的神祇陛下,恐怕也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这种渺小的存在吧?

    说实话。这些人思想转变会如此顺利,即使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没想到的——依照记忆中那些历史,心灵术士本来还以为这个过程中至少会出现那么十几个死硬分子,可以让他给那火刑堆里再添上一些油。

    不过现在这样其实倒也不错,毕竟若是弄出了几出拖儿带女或者是贞洁烈妇之类的惨剧,对于计划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影响。

    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计划之中那么顺利了。

    ……

    “你是说,打算再重现一次卡米诺的攻防战的那种战法?”斯特兰皇子抬起头,向爱德华问道:“构建传送法阵?中央突袭?你确定?”

    图米尼斯的年轻皇子面前,一张整张羊皮硝制的地图,就被摆在岗多城城主大厅中的那张长桌上。而在斯特兰抬头之前。所目注的地方,一条条道路的标志。将一座城汇聚成为一片地域的枢纽——不只是标注出一座人口在八万左右的大城。而且还说明了,如果有人能占领它,便可以再一次的沿着那些道路逐渐侵蚀掉周遭的卫星城和辅助城市,在帝国境内布展开一道新的防御圈,将防线以西的大片领土完全囊括其中。

    “是的。”爱德华点了点头。

    “如今我们拥有的优势之一,就是有能力迅捷的构筑传送管道。迅速扩大战果,所以,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非要跟帝国人在平原决战,那太冒险。也会消耗太多的资源,每一天的行军都会大量消耗粮草,与可以恢复的法师法术位相比,这不值得。”

    目光并没有在那一张地图上停留太久,而是扫过周遭,十几个将军的表情,他的语声中带着不可辨驳的气度:“建筑好传送增幅法阵,我可以和我的士兵进行这个任务,而王国的军队只需要在后续进驻,占领城市就可以了。这种做法还可以有效地阻止对方领主的逃亡以及物资转移,还可以大幅度避免在攻城战之中的兵力消耗。”

    “但是……战线展开得是不是太长了?”

    比利牛斯这个时候开口道,他手中的羽毛笔在那张羊皮地图上戳出了几个墨点,那里是那座城市周遭的几个战略要点的位置,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显然是很容易被一次突袭拿下的。

    只不过眉间层层的褶皱,却揭示出这位老将军心中正在计算着的念头的复杂性。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确实有很高的价值。

    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力量,确实可以保证这个进攻的可行性,而这样的跳跃式进攻产生的结果确实也是很喜人的——只要攻打下一片中心城市,便可以视作将周遭全部收归麾下。一百七十哩的距离听起来或者不长,但从平面角度上来说,那便代表着整个葛兰河—飞马山—幽兰森林一线以西,帝国领土的近四分之一,会被图米尼斯收入囊中!

    这无疑是个巨大而美味的馅饼,葛兰河虽然那水量并不丰沛,却是一条和帝国主水网相连的河流,而幽蓝森林附近,特奇卡丘陵附近,则拥有着帝国已知的两个产量较高的砂金矿脉,除此之外这一线还有个规模不小的锰铁矿,仅仅是这些资源,就已经足够让这里称得起是肥的流油的丰腴领地了!

    但是对于老于军事的人来说,现阶段,这个攻击,却是弊大于利的。

    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图米尼斯如果想要吞掉这个巨大的馅饼,就要面临被噎死的危险,占据了一个城市,以及周围的战略要冲,并不意味着彻底占领,那中央的大片领土上的资源——人口,粮食,畜牧,矿产大多都被地方领主控制,一时半会儿之间。可是很难收入囊中的。

    这个世界上的政治制度,是标准的封建领主制,各个地方的领主,就像是一个个的小皇帝,如果不能将他们确实收服,税收,募兵之类的事情根本就进行不下去,而帝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兵员招募也相对容易。一个地方领主如果真的狠下心来,一次性招募一两千人也并不是个难事。

    这种问题,造成的结果就是需要大量的士兵重新填进被占领区,在跃攻了卡米诺之后,这问题实际上便已经凸显了出来——这次进攻。图米尼斯本来带来了各地领主的四万七千大军,可是进攻岗多的时候。就只能勉强聚集起来三万兵马。剩余的一万五千多人,则完全被卡米诺周遭的三座中等城市分散,被镇压整治和威慑各地的小领主的工作拖住了手脚。

    虽然现阶段,图米尼斯手中的三万人马要再镇压一个地区,其实倒也不算为难,但这个过程中。帝国方面显然是不可能光看着的,虽然潘铎瑞恩的邪符笼罩之下,他们还没有改善传送的方法,不过提卡德兰已经接近了帝国版图的中层领土圈。周围的几个地方领主的军势如果合流,也能拼凑出一支两三万人的军队,就算是质量上比不得图米尼斯的精锐部队,可集中一点来攻击防御圈的话,造成的麻烦却不可忽视。

    “将军阁下,如果您是担心兵员问题的话,那么,解决办法很简单。”

    心灵术士微笑着开口道,提出一个这些正规军人不大待见的解决办法:“收编地方部队就可以了,地方的小领主,佣兵团,甚至是盗贼团,都可以……简单的保证他原本的封地范围,封爵,而这些伪军……嗯,皇协军,保安团,或者便衣队,治安旅?总之,用帝国人,来对付帝国人就好了。”

    “帝国人?他们可靠吗?”几个万人长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轻蔑:“子爵阁下,那些人可是帝国人,对于我们,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忠诚可言啊,让他们加入到我们的军事计划中,一旦他们倒戈,产生的危险可就太大了。”

    “我想,各位可能产生了一些误解,而我认为,并不是同为帝国人,就是一定会亲如一家的。”心灵术士微微垂下目光,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

    “这样的一支队伍当然不能随意使用,我们可以将之打散混编,然后尽可能地用它们来负责清剿地方武装,而这些人一旦攻击了原本的领主之后,他们本身也就不容于帝国的军事体系,只能为了我们来工作,而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直接将那些地方领主们多数有威胁的军队调离,降低他们谋反的风险。临时招募的农兵,是不可能拥有太多战斗力的。而这些帝国人,用来攻城也不错,不是吗?”

    这一番话让所有将军们面面相觑,然后,不免有人开始欣喜点头。

    虽然这个位面之中的军事水平还处于一个不高的部分上,但能做在这里的自然都是聪明人,他们不用思考也能明白,这个招数确实可以缓解兵员不足的问题。而且那些帝国人即使死了对于图米尼斯来说也没有影响,正是最适合当作炮灰使用的……甚至还有几个万人长心思一向龌龊,他们直接就想起,某些不那么光彩的工作,比方说加重征收粮食,赋税,甚至是灭掉一些反对者之类的事儿,也可以交给这些皇协军什么去做了。而这种事情一旦做过,这帮帝国人肯定与帝国平民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除了为王国卖命他们也不可能有更好的出路。

    “真是够阴……不,我是说,爱德华子爵,你的想法不无道理。”

    年轻的皇子伸出手指,在那张地图上点了点:“而且我想,这种方法,应该也适合于我们目前已经,嗯,光复的土地使用,这样一来,在大规模移民活动之前,我们便可以尽可能地减少对于军队的消耗……”

    “皇子殿下,我认为,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怎么,鲁道夫阁下,你有更好的意见?”

    心灵术士冷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那个打断了皇子殿下的年轻军人,而后者则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大步走近大堂的中央,然后才向年轻的皇子躬身一礼:“殿下。魔狼军团一万两千名士兵已经抵达卡米诺,随时等待您的命令。”

    “哦,鲁道夫卿,辛苦了。”王子轻描淡写地伸手虚扶,但显然并没有什么心情与之客套:“鲁道夫卿,从你刚才的发言来看,您似乎对于文森特卿的计划有更好的诠释,所以,何不向大家详细解释一下?”

    “诠释……请原谅殿下,我的意思是。这个方法绝不可行!”年轻的万夫长抬起头,目光闪动:““首先,爱德华阁下,我或许应该肯定您急于对国家做出贡献的心情,但是。,在我们消化掉卡米诺沿线的帝国资源之前。我并不认为。再向前跳跃一百七十哩的距离会是一个好主意,那不利于我们集中力量。虽然这个方法确实符合一个法师的思考方式,但在目前而言,它并不适合战局。我们不能够将自己原本的优势葬送在自大的冒进中。”

    “我倒是认为,太过温吞只会丧失机会而已。”爱德华哼了一声。

    对于这位帝国魔狼,他素无好感。尤其是这个家伙出现在此地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那个托马斯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可能也来到了这里。监视詹姆斯……斯特兰的举动,而另一方面,如果他另有图谋,那么应该是不会对于自己去捋兰森德尔神殿的举动无动于衷。

    “虽然我们已经连续拿了几场胜利,不过,我希望大家都对这样的胜利保留一些警惕,因为我们在前期能够取胜的大部分原因,是帝国人几百年来没有大战而产生的松懈心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传送魔法的忽然异变,以及法师学院的支持。”

    在那个主要对手思索感知的一刹那,年轻的魔狼已经开始了他的解释。

    “但请恕我提醒你一句,文森特子爵,不要忘记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什么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柄锤子一下下敲击。

    “帝国的远征军,已经开始从图米尼斯境内回撤,即使这个过程中,他们与我们的边防师团,我的魔狼军团以王国禁卫军各自进行了一场战役,损失不小,但仍旧拥有着我们无法相比的战力,另外,卡米诺一线的防御也并不是固若金汤的,帝国人分别在国境线,和卡米诺城附近的雷霆红龙,绯焱和凋零白凤三支帝选侯军团,是他们精锐中的精锐,那是一群能够使用特殊法术强化战斗的部队,数量虽然不多,但我想爱德华阁下,曾经与他们直接交手过的您,应该很清楚他们的能力才对。”

    顿了顿,他毫无阻滞地点出心灵术士说法之中的问题。

    “另外我要说明,那些地方招募的杂牌部队是毫无纪律性可言的!所以,你的这种做法只会让地方治安产生大规模的混乱!我们进攻帝国,并不是为了在这里简单的劫掠一番!我们是在开疆拓土!没有安定的生活,这里的臣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成为图米尼斯王国的国民?难道你准备让我们远征的成果化为泡影,只留下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骂名?

    爱德华稍微沉默。

    不得不说,这位魔狼确实是看到了部分事实的关键,爱德华很清楚,伪军策略的缺点就是纪律道德涣散,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破罐子破摔的家伙们做错啥离谱的事情也不奇怪,不仅仅是没有太高的战斗力,而且会对于地方上的治安造成严重破坏。确实不利于统治。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对开疆拓土这种事情,可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图米尼斯对于他的目的来说,只是个工具而已,大或者小,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他主动提出进攻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卡德兰的规模——人口众多的地方,自然就会拥有较大的晨曦神殿,趁着攻城的混乱剿灭它才是心灵术士最想实现的目标,否则诸如岗多这一次,这种只有六七个人的小型神殿,就算是拆掉百十来个,兰森德尔也未必就会感到肉痛的。

    不过,如果不能够去打远处的神殿的主意,那么近处的其实也行……吧?

    “嗯,原来如此,很抱歉,鲁道夫军团长,我似乎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些微思索之后,爱德华仰起脸,向对方还以一个温和的微笑:“看来,相对于真正的将军阁下,我的猜测大概也未必能如此准确。既然鲁道夫军团长来了,那么就请容我就此告辞吧、”

    他微微欠了欠身,消失在一团光芒之中。光芒荡漾,就此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消散!

    “魔狼军团……吗?呵呵,既然能够停在罗曼蒂,这一批人想必实力不错吧?不知道,会不会比兰森德尔陛下的牧师们好?”

    踏出了大门的时候,爱德华的目光闪动,似乎放弃了目前的计划,但更大的计划,随即在他思维里勾勒出笼统的外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一个幼女引发的血案

    呃,今天有点发晕,明天我看看哪里不足,可能稍微改改

    ——

    卡米诺正浸泡在一场秋雨里。

    那种细密的雨雾,有点chūn雨的味道,但却无疑更加yīn冷,又湿又重,即使没有什么风,也照样会让人感受到深深地寒气,午前的白rì好像也跟黄昏似的,yīn沉的气氛压进这座城市的每一扇门窗的缝隙,也深深地扣进每个人的心里。

    虽然被宣布成为了图米尼斯王国的领土已经有一个多十rì的时间,而城里的人们也发现那些原被传说的稀奇古怪的敌人们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但战争的yīn影,还是让这座原富庶繁荣的城市变得萧条,一般市民将门关得紧紧地,少于上街,以免被认成是jiān细。他们诅咒着那些占据了每条大街的图米尼斯士兵,那些不分百千黑夜都会造谣全城的没完没了的传送术的闪光,还有那些刚刚开始征缴的新的赋税,总之,在一切没有恢复到原的轨道之前,他们只能这样抱怨,抱怨各种不公平。

    ‘半羊人笛子’的老板赖瑞也在诅咒。

    ‘半羊人笛子’是一座位于林克街的酒馆,在卡米诺也算是有名,只不过受到这莫名其妙而迅捷地到来的战争的影响,最近的生意,似乎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就像今天,已经是午前时分——往rì里仅次于傍晚的热闹时刻,但因为那场雨,这座不算太小的酒馆里就只有寥寥的十来个客人。

    所以吧台后面的赖瑞也只能用诅咒来对应着一切……当然,他只能反反复复地咒骂着这见鬼的天气。

    因为就在前面不远的那一桌子上,三个身穿图米尼斯军服的人,正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喝着第三瓶龙舌兰。

    他们似乎已经醉了,但看起来似乎还想要再来几瓶,不过这也并不奇怪,他们是军人。军中纪律森严,一般情况之下都是禁酒的,所以唯有在轮休的时候他们才能放量痛饮不受约束,而骑士们的身体都比较强壮,喝得自然也就很多。

    喝得多就有赚头,而且这样的醉鬼往往出手非常大方。但就因为这样赖瑞才更加烦躁……

    虽然有可能是大金主,但他们却也有可能是大麻烦——谁也不知道喝醉酒的家伙们会是个什么德行。如果他们是普通民众倒没啥大不了。最多就是在闹事的时候,他这个酒馆老板费点力气把他们扔出去,可是这几个士兵身上可是都带着刀剑,万一一言不合,说不定就要动手见血,他们自己可能在军中都有上级护短。也就闹个禁足几个月了事,而开酒馆的可就要倒了血霉了。场地见血晦气临头,而且更严重的那就是家破人亡

    “啊,这该死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头啊?”

    “来一杯酒,淡一点儿的。”

    温和的语声打断老板的诅咒,他愣了愣抬起头,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有个人已经走进了店里。来到了吧台前面,正捻着一枚银币轻轻敲着桌子。

    老板缓过神,注意到那是个相貌平常的年轻人,一身旅行者的打扮,但是苍白的皮肤不像是帝国的子民——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如今的卡米诺都已经是图米尼斯的地盘了,而赖瑞倒也没有什么嫌恶的感觉,毕竟做这一行的就是要对待八方来客。尤其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颇为和蔼可亲。虽然不知为何,他一头头发竟然全是白的,那种发亮的白其实挺扎眼,但却并不会让人心生不安。

    于是老板想了想,给了他一杯古树葡萄酒,这是图米尼斯那边传过来的,估计应该合他的胃口。

    但就在赖瑞再咕哝了一句‘这见鬼的天气’然后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喝一杯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忽然开口了。

    “老板,那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看她一直跟在那个牧师旁边?是他的侍从?”

    “哦,你说罗莎啊?还不是那该死的咳嗽病?天yīn就发作。莉斯现在肯定咳嗽得快死了,罗莎只好又得求……”视线向那个方向上瞟了瞟,赖瑞随口回应道,但随即就摇了摇头……

    那个方向上是‘半羊人笛子’比较安静的角落,算是这座酒馆里的贵宾席,只有那些老熟客才会到那里去,而这个时候那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身穿黄白相间的牧师袍的男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就着着一杯葡萄酒吃着一大块烤肉。不过,在他身旁不远,却又站着一个小姑娘。垂首静立,好像等着他吃完的样子。

    小姑娘很瘦,披着一件破旧的短袍,那看起来似乎是女式的袍子并不宽大,但在她身上却晃晃荡荡,即使她垂着头,黑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也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那正在大快朵颐的牧师。只是脸上起的表情,却似乎并非是饥饿,而是一种怪异的急迫。

    “年轻人,没事就别多问了。”赖瑞晃了晃头:“我再请你一杯吧。”

    但是这时候一把沙哑的嗓子却横插进对话。让所有人将视线转向距离吧台较近的那桌:“喂。老板,问什么不说?那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个小,嗝儿,姑娘?”三名士兵里的一个抓着个酒瓶子提高了声音:“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嗝儿?”

    而赖瑞又叹了口气,yù言又止,但那几个酒客显然已经被吊起了胃口,其中的一个砰地一拍吧台,瞪起了血红的眼睛:“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不然老子们可不给你酒钱!再把你打成猪头!”

    酒店老板脸上的肥肉不由一抖。

    这个喊话的家伙脸上带着一道疤痕,从一边的的眼角掠过鼻梁,扯到另一边的嘴角,进店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被酒力催起的血气,让那暗红的肉在那伤痕两侧翻开着,随着他瞪眼的动作一抽一抽。像是一只趴在脸上的暗sè怪虫,又像是一张随时可以张开的大嘴,择人而噬。

    “那个……她妈妈有咳嗽病,那女人的丈夫死得早,又只有个编织的手艺,经常碰那些蓖麻之类的,于是就很容易犯。犯了就咳嗽得要死要活,所以就得经常麻烦这些牧师大人。”赖瑞机灵了一下,一段话说的飞快。不过快归快,他这解释却很简略,没说出实情。

    三个士兵显然对于这种事情没啥兴趣,于是各自准备将jīng神集中在酒瓶里。可就在赖瑞刚要松口气的时候,那个年轻旅客的声音,却又不急不慢,恰倒好处的接上了话头。

    “嗯?怪了?治病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是个牧师就能治病吧?干吗非要求着这位牧师大人呢?”

    “啊,这个……”赖瑞的表情扭了一下,他望了一眼店里的那个角落。而那位牧师大人也正好从快要吃完的肉排上抬起头,让酒馆老板赶紧收回视线:“那个女人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嘛,哈哈哈,所有自然……”

    赖瑞有些尴尬地他回答似乎并不能够满足年轻人的好奇心,他依不饶地继续:“这可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儿,信了一个神就非得一个神治病?这是在帝国境内才有的规定么?”

    “哪有那种事儿?嗝儿……”

    这一次,倒是那个哑嗓子的士兵接过了话头。他一个劲儿地打着酒嗝,却还是喋喋不休:“怯病术又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神术,而且……嗝儿……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需要一直用神术治疗的病呢。嗯,那个,啊,对了。接受神术,治疗还哪有什么信仰的要求啊?我就至少接受过三个牧师的治疗,战神,正义之神。还有渥金女神的牧师也有,啊,那位琳娜女士真是很漂亮……”

    “闭嘴,你这蠢蛋!”脸上带着刀疤的家伙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可怜的酒馆老板:“你给我仔细说清楚!”

    “这……是这样,骑士大人她们家一开始治病的时候,晨曦教会一直是好心的援助她们的,但那女人根找不到什么别的活计,所以那病就隔三差五地犯,这治疗费就越借越多了,就算想要找别的牧师看病,也没有现钱,而且那些牧师听说她是晨曦之主的信徒,也不会给她打折扣,甚至要加价的,一开始的时候晨曦教会还能让她赊欠,但现在那女人也已经快要死了,这笔钱眼见着就还不上,教会当然就更不可能借给她们了。”

    酒馆老板哭丧着脸,视线一个劲儿地往牧师那边瞥。但还是一口气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真是假惺惺的混蛋!”刀疤脸含含混混的哼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借钱算什么好心?那根就是把别人的后半辈子拿来用!好吧,那个小姑娘!过来,你的那个钱我给你!”

    “喔噢,雅克队长发善心了啊,真不错哦?”

    “看见这帮家伙我就……来气!什么啊,穿着个狗屎一样的袍子……晃来晃去的,还什么晨曦赐福,赐福你个臭袜子啊!”

    不理会同伴的调侃,刀疤脸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要不是因为这群混蛋,我们用得着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吗?帝国远征军啊,刚在战场上跟那帮人拼了命,然后就像只狗一样被巴巴地扯到这边来了!这帮家伙呢?窝在他们的神殿里面装无知!跟一个小姑娘收钱,我呸!你们那个神殿的外墙就是这样收来的钱铸造的吧?这算哪门子正义?”

    “哎呀,我说,骑士大人,说不定兰森德尔陛下只是喜欢那种光彩的感觉嘛,你看渥金陛下的神殿的外墙不也是金sè的嘛……”

    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这个时候刚好喝完了杯里的酒,偏偏却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趣。

    “呸,你们这种平民懂啥呢?渥金,嗝儿,陛下,那是财富女神,财富女神来就是管钱的,她喜欢钱,崇拜钱,什么事儿都谈到钱那是应该的!没有钱哪有财富女神啊?我们伟大的财富女神陛下可没有错,财富万岁!让那些自称正义骨子里却全是钱的混蛋去死吧!

    “是是是……骑士大人高见。”

    老板哭笑不得的附和着,拼命想办法想要打断这番说辞,不过这三名骑士可没有兴趣跟他废话,只是打着酒嗝,一个劲儿对于晨曦之神的喋喋不休:“还有啊,晨曦之神,是个啥?他不是管太阳的神么?嗝儿。不过太阳普照,普照大地……嗝儿,我们可没看见他们出什么力?”“是啊,倒是那些公鸡们还知道在早上的时候打鸣儿,告诉大家晨曦来了呢!”“所以他是管大公鸡的神吗?”

    “够了,停止你们的污言秽语!”

    显然,那位牧师阁下终于忍无可忍了。虔诚的信仰受到污蔑,对于他们来说是比自己受辱更加严重的,如果不是顾忌图米尼斯的紧张关系,他可能早就已经爆发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成了粉末了!

    “这位士兵,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在污蔑晨曦之主陛下?”牧师冷哼了一声道:“我要求,你立刻为你的言行道歉。祈求晨曦之主的宽恕!否则的话……”

    “否则你又能怎么样?”

    那个酒嗝的家伙大笑起来:“咬我们还是让我们看不到明天早上的晨曦?哎呀,嗝儿,我好怕呀,看这个样子,明天早上的晨曦我还真不一定能看见了!所以,那个小妹妹,他们管你要多少钱?哥哥们得赶紧趁机会做点好事呢。”

    “哼。无礼之徒!”牧师沉着脸,不屑地开口道:“你们要帮她还债?可以啊,她一共拖欠了晨曦神殿一百八十六个金币,怎么样,要帮助她吗?”

    “一百……我在上的诸神啊!”士兵们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好像连酒也醒了不少:“一百八十六金币?你们怎么不去抢?”

    “怎么了各位,你们刚刚不是义正词严的准备伸出援手么?所以。你们的正义和怜悯,也还抵不上一百八十六个金币,是不是?”牧师的面孔上显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让三个士兵滕地一声同时跳了起来!

    “嗯,牧师大人,我倒是有些事想要问问。”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赖瑞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不过幸好,那个白发的年轻人在这最紧张的时候忽然开口,稍微缓解了一下:“能告诉我,您为她治疗了多少次嘛?”

    “二十次。怎么了?”难得的温和语气,让牧师挑了挑眉头,不过很快他就听到那个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的自言自语:“二十次》怪事,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神术在三次之内还治不好的病呢,难道是,故意不给治好?”

    “你说什么?”

    “没错,说得好,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是压榨别人的钱吧?”得到了提醒的士兵们顿时抓住了这个把柄。把牧师一下气得浑身抖!

    “住口,你们,竟然抹黑我主的善意?你们这些图尼佬!”

    “你个混蛋!说啥呢?图尼佬?图尼佬又怎么样,图尼佬老子也到这里了,你们那个神殿狗屁也不敢放一个!”那个带有屈辱意味的说法,一下就点燃了士兵恶魔女的神经!“有种来啊,号称什么不参战,然后却偷袭,这不是你们这帮狗屎神棍们最擅长的把戏么?我听说,你们在岗多城杀了我们一千多兄弟?!告诉你,老子是魔狼军团第五骑兵大队的掌旗官!不怕你们这群混蛋,你有事就用你那狗屎的神术来照老子看看?”

    魔狼?

    那个名字,就像是威力无比的魔法字符,让酒馆瞬间死一般安静——如今的帝国境内,谁不知道图米尼斯魔狼军团的大名?传说中这帮人都是比杀人不眨眼还要可怕的把杀人当乐子,有些传说里他们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

    店里几张桌子上,稀稀落落的客人,对视面如土sè,战战兢兢地掏出一些钱来对在桌上,他们便就此接二连三的离开,不过一个沙漏刻度,便跑光了!

    而这个情景让牧师大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同样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或者,令赖瑞有些愉快的,那三个士兵竟然也跟在他后面离开了!同时没有忘记留下了一小袋钱币!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真要命。好吧,老板,给我一盘烤羊排。”偌大的大堂里,就只剩下那个银sè头发的年轻人似乎毫不在意刚刚的那场几乎大祸临头的表现,只是叫了一盘新菜,开始细嚼慢咽。

    但事实或者证明,暴风雨的后续,不会是单纯的晴天。

    就在那个年轻人盘子里的羊排只剩下一块时,酒馆的大门又彭地一声被撞开了!全副武装的战士接二连三地冲进酒馆,瞬间就把硕大的空间占据了一半!他们的铠甲上,囊而硕大的榔头徽章,让赖瑞一下子就感到腿软,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那是一只只漂亮的狼头

    “大人,大人,出什么是……”

    “你见过这几个人嘛?”一个骑士分开人群,瓮声瓮气的问道,抬手拿出一块影音宝石。

    “……他们怎么了?”

    赖瑞一愣,他注意到那个人手中的宝石上,幻化的三个人影,正好是自己见过的——片刻钱还在自己酒馆里喝酒的三个士兵。

    但下一刻,他的心脏就跳跃个不休!

    “没什么,只是,这些人已经死了,去哦们查到他们曾经来过这,说吧,他们干什么的了?”负责回答的人,一脸不耐烦,但那个答案,却认真得足够让人震惊!

    “死了?”

    “对,他们运气太差,三个人都被烤成了一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个幼女引发的神罚

    三具尸体随即就被抬进了酒馆,可怜的老板已经面如土色了,那三具尸体果然如军官所言,被烧得焦黑……几片麻布包裹着的身体几乎只剩下了小半,但剩余的部分却好像又很完整,尤其是那个脸上带着上伤疤的家伙的脑袋,甚至似乎还带着几分血色,让那个巨大的伤口尤为狰狞。那种从麻布片里散发出的怪异的焦臭气味,让可怜的酒馆老板只看了一眼就捂着胸口大吐特吐起来。

    “哎呀,真是……这世间的事儿真是无常啊,这几位老兄,刚才还在这里喝酒打架呢,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唉……呀,好奇怪,这不是正能量烧灼弄出来的伤么?”

    白发的年轻人叹息道,不过在赖瑞看来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他的目光在那些死人身上飘过,同时却又把最后一块小羊排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瞬间就将所有的注意力瞬间就都给吸引过去。

    于是可怜的酒店老板在反胃之后,又多了个头痛的病症。

    他恨恨地瞪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心里却在后悔为什么要让他点菜——早知道就应该把这混蛋赶走!这样一来只要糊弄一下这些当兵的,说那三个家伙是喝完酒离开了,这帮当兵的自然不会再纠缠什么。

    可现在……这个该死的混蛋,一句轻描淡写的‘打架’,就得把当时所有有关联的人都给带上了!那可是魔狼啊!该死的图尼佬,他们死了人,说不定就得找一堆人陪葬!自己这个目睹了一切的人会有那么走运么?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简单了些,在已经绝望的酒馆老板赖瑞,不甘不愿的‘协助’之下。魔狼的士兵们很快就将所有的证人都给一一点到,然后这几个证人便被带向了兰森德尔的神殿外面。

    “哎呀呀,这次的事儿,好像挺热闹的啊?”

    相比于脸色已经白的发青的酒馆老板,某个白毛的证人似乎没有半点恐惧的感觉,还有闲心左瞧右望,让赖瑞原本对他的那点好感全都消了个干净——这个可恨的小家伙这一路上嘴就没怎么停下来过,要不是他把当时整个酒馆里面所有的人数,以及大致的特征都告诉了那些魔狼的军官,赖瑞本来还可以尽量少牵连一些人的。可现在。酒馆老板只能沮丧的看着一帮老熟客们惶恐不安地走在自己身边。

    那个讨厌的白毛青年倒也没有说错,这场大搜捕的范围并不太小,毕竟胆敢杀死现役士兵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太过安静……更何况,还是那个魔狼。

    不过跟随在那个魔狼军官的队伍里。赖瑞很快就发现,这次的事情似乎变得有点太过轰动了。

    似乎是有人刻意地煽动了这些人——在军队无法注意到的阴暗小巷里。有人低语着一个消息,传递进路人的耳朵,有人将石头扔进别人的窗子,让他们注意到邻居们正在骚动,人们走出家门,互相奔走着。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向着周围传播。即使是天空中的雨雾,也无法浇熄他们心中的情绪。

    “魔狼军团准备要从晨曦神殿抓一个反抗他们的牧师大人。因为他杀了三个魔狼的士兵。”

    “听说了吗,那些图尼佬要审判一个杀了他们五个士兵勇士……”

    “是十个,那位英勇的骑士大人杀死了十个魔狼的图尼鬼子!杀得好!”

    “你疯啦!想死的话自己一个去!”

    “怕什么。有点骨气吧!图尼佬只有两千多人,我们城里可是有七万帝国人啊!”

    “你是想要让城里的女人和小孩儿也跟着送命啊你这个混蛋?别忘了,他们在中南部干的那些时,他们会放火烧城!”

    喧嚣的人群汇聚得是如此的快,当押着那十几个证人的魔狼军团士兵们来到了晨曦神殿之前的时候,他们身后已经至少跟随了超过两千以上的人流!带队的百夫长不得不暂停前进,招来了另外两名同伴和他们的部下来助阵,还有一个一等男爵爵衔的千夫长来,才算是能够放心前进。

    “这位骑士大人,有何贵干?”

    卡米诺城的人口数量超过七万,所以,晨曦神殿在这里拥有一座位于中心的广场和一座规模宏大的圣堂,当混乱的人群来到广场前,十几名圣武士已经抽剑在手,于门口组成了一道人墙。虽然相对于魔狼的三百名手持长矛大盾的士兵,这十几个人显得有些单薄,不过那闪耀着圣焰的全身铠甲明亮如镜,在气势上却绝不弱于任何的军阵。

    “我是王国魔狼军团的千人长,一等男爵,比利?肯泰。”带队的千人长策马向前,高声喊道:“我们到这里,是为了向兰森德尔陛下的信徒们求证,事涉我们军团的三个士兵被杀一事,我们已经找到了所有能够找到目击者。需要向涉事人之一的麦克?汉泰牧师谋求一些帮助。”

    “抱歉,千人长大人,麦克?汉泰他外出未归,所以,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代替他进行回答,或者,当他回来神殿,我们也可以让他到城卫军本部去一趟。”三名牧师站在圣武士们身后,其中的领导者微微施礼,冷漠地回应道:“但请问,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需要您如此兴师动众地寻找这位麦克?汉泰牧师?”

    “是这样。我们的三名士兵在休假中遇袭身亡,致死原因是火焰或者正能量一类的神术,而有人看到他们曾经与麦克?汉泰牧师发生过争执,所以……”

    魔狼的千人长皱紧眉头。

    这次事情非常麻烦,作为新占领区,这种当地人的反弹情绪还非常浓厚,处理失当很容易造成麻烦。为了稳固进攻的补给线,对于占领区的怀柔政策是尤为重要的,尤其是卡米诺这种前线枢纽的大城市。而这件事还牵涉到了晨曦神殿。

    但毕竟是士兵被杀,如果不妥善处理,士气也会受到影响,而最要紧的问题是,晨曦神殿的牧师,显然也不是轻易可以调回到城卫军总部之类的地方进行问话的,就算是确定他们是凶手,也没法冲进神殿去抓人,所以他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调动了这么多人。

    可现在看起来,晨曦神殿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干脆就宣称人不在了。

    不在?哼,恐怕他就在那神殿的某处偷笑吧?

    只是这要如何解决?

    “兴师动众的真麻烦,我说军团长大人,那个小姑娘不是跟着牧师回去的么?她说不定看见是谁杀了人呢!有事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好像很巧地,一个声音从被押解而来的证人之中传来。恰到好处地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没有看见,我跟着牧师大人。但后来就回家了……不。因为牧师大人让我走了……不是,我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顿时惊惶起来,语声从嚅嗫变成哽咽,泪水很快就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划出了两道痕迹,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求你们。骑士大人,让我回去吧……我妈妈,她还在家里,她的病刚好。我得回去给她找东西吃……”

    “没错,你们这帮图米尼斯人想要干什么?居然威胁这么小的孩子!死了人就去抓杀人的!对付小姑娘算什么!”人群里有人喊道,顿时引来了一大片的应和:“让那个小姑娘回家!否则的话……”“放她回家” “放她回家”

    “我们到她家的时候,这个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我们会妥善安排,在协助调查之后也会……”一个魔狼的百人长喊道,他显然是想要安抚人群,但却出现了反效果——

    “不可能的……”小姑娘已经大叫起来,她扬起头不顾一切的嘶喊:“你们骗人,我妈妈只是睡着了!我……哇!”

    “凶手!”“肯定就是他们杀了这个小姑娘的妈妈!”“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

    “够了!通通肃静!我们到的时候,这个小丫头的家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幻音术构造的声音从千人长身周扩散,暂时压制住了一部分噪音,然而很可惜,这种话,很难取得人们的信任。

    “骗鬼!谁信啊!”“一定是……”

    嗡嗡的嘈杂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开始逐渐增强——对于侵略者,显然大部分人是不可能会很快有什么好感的,即使图米尼斯在占据了卡米诺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天怒人怨的事情,甚至还降低了城里的部分赋税,不过,所有的帝国人在面对这些异国的人的时候,都会怒目而视、或者悄悄地在背后啐几口唾沫。

    即使这些人,是传说中的魔狼军团。

    “真烦人啊……是不是说谎,神术不就能判断了吗?这里不是有牧师吗?”

    一片纷乱的嘈杂里,却唯有一个声音,精确地传进几个人的耳中,让他们不由同时一震,但他们环首四顾,却又完全找不到什么人发出了这种提示。

    但不管如何,这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

    “几位牧师阁下,请为我们所有人施展侦测谎言的神术。以保证我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做出欺瞒。”

    几个牧师互相对视一眼,满足了千人长的要求,三个四十尺方圆淡金色球形向外撑开,将大部分人都笼罩其中。这是真实界域,被环绕其中的人,无法说出谎言,虽然对于一些强者而言不起作用,只能对于一般民众和士兵起效。

    光芒一起,场地中终于安静了一点儿,于是一场形式略有不同的审判,就此展开。

    实际上,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人的证词。

    “那么,开始吧。”比利?肯泰男爵点了点头,转向那个小女孩:“能把刚才,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吗?小姑娘?”

    显然,这位骑士大人已经拿出了最为和蔼的语气,但很可惜,战场的血腥与狰狞,已经渗透进了他的骨髓。而周围纷乱的场景,也足够让那个孩子紧张。

    “我不……我没有……”眼睛在周围的人群上惶恐地扫了一眼,小女孩下意识的向着身边一个人的身后躲。“求求你们,让我回家吧……我会做个好孩子,我不会再去给牧师大人添麻烦了,我会好好跟他一起祈祷,不会再哭了……”

    “不要害怕,在晨曦的光辉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一个牧师他拿了口气。喃喃地念咒,将一道温暖的光线送到女孩身上,然后温和地开口道,“小妹妹,你几岁了?可以告诉我吗?”

    “七岁。”神术的光辉温暖柔和。于是小姑娘终于止住了抽泣,话语也变得流畅起来。

    “你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我……”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开始含混的描述:“今天妈妈的病又发作了,我就去找了汉泰牧师阁下,他说他要先吃饭……后来,我们离开了赖瑞大叔的店。要到我家去给妈妈治病……然后,麦克牧师大人亲了我,他说我要先跟他向神祈祷,然后。然后店里的那几个士兵先生来了,他们喝了酒,他们跟麦克牧师吵了起来……”

    “这帮混蛋……骚扰神的仆人,死了活该!”人群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士兵们立刻向那个方向涌过去,不过又被人群阻塞住。

    “那几个叔叔说,给我钱,让我带着妈妈去别的地方治病,但是麦克牧师不同意,他说去别的地方看病就是对于晨曦陛下的背叛!要将我们欠的债款还回来,但是我们……呜呜呜,我们根本还不起……那几个叔叔生气了,骂了他,然后,然后他们打起来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跑了……跑回去看妈妈。”

    这一番话并不长,但广场上却不知何时开始,逐渐陷入了一片寂静,雨声沙沙,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唯有女孩子夹杂着急促呼吸的语声,被幻音术扩展到每个人的耳中,扣动心弦。

    “但是……但是妈妈不咳嗽了,她不咳嗽,但是我怎么叫她她也不回答我,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想,我的祈祷有用了,她好了只是在睡觉……但是后来,这几个士兵先生找来了,他们说妈妈死了,可是……呜呜,他们骗我,妈妈不会死的,她说过,信仰晨曦陛下的人,都会很长寿的……呜呜……这些人都是坏人,他们说妈妈死了!妈妈不会死的!对不对主祭大人!妈妈会好好活着的……呜呜……”

    “是的,你的妈妈会活得很好。”

    一片沉寂里,站在小姑娘身边,发色银白的年轻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不过,那个牧师大人会经常亲亲你啊?”顿了顿,他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他……他会亲亲我作为奖励,还有,有的时候他会抱着我,他一直对我们很好的,虽然牧师大人有时候会很忙,不过,每一次他都会给妈妈治疗的,治疗之后妈妈就会变得很精神了,而且这样他就准许我们赊账,虽然我们现在还还不起,不过,他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做,他就会向神殿说,不会管我们要那些钱的。”

    小姑娘开口道,而随着她的叙述,几个牧师,圣武士们的脸色忽然变了!然后,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

    “这个祈祷是他教给你的吗?”

    “嗯,他有时候还会把我抱在怀里,让我脱掉衣服,然后把眼睛蒙起来,他说那是给我的个人祈祷仪式……他说这样做就可以让我妈妈的病好起来……我不大喜欢,因为有时候会很痛……

    “是哪里痛?”

    “尿尿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不痛了……”

    ……

    沉寂就在小姑娘的语声里继续,天空中阴沉的小雨似乎也开始逐渐变得浓密起来,一道惊雷滚滚向外,竟然让所有人的心跳都不由为之一颤。

    “这……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混蛋了?他这是干什么?”

    几个有点年纪的妇女开始小声惊呼,然后这嘀咕声就变成了一片嘈杂——虽然在一些边远的乡村,迫于贫穷,也不是没有十来岁的女孩子就提早出嫁的事儿,不过七岁……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我的天啊……她才这么小啊……这个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太可恶了……”

    很快,男人们的声音就混进了喧嚣中:“严惩凶手!这个该死的混蛋根本不配当牧师!”“他根本就不配当个人!真应该把他撕碎了喂狗!”“呸,这种渣滓,狗都不会去吃他!”

    这种由极善到极恶的突然转变,对于人心理上造成的冲击,是要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善恶的,所谓的三观尽毁或者可以形容这种情况吧,而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失望,不满,还有人们心中受到了欺骗而反弹出来的愤怒,这种感觉,会瞬间将人的理智推向另一个极端。

    “你们到底是怎么招募的牧师!怎么会让这种人当上了神的侍者?”

    “太过分了!”

    “这个……这个……诸位,请听我们说!这件事情,是是那个汉泰牧师有罪!我们一定会给予他应有的惩戒!以晨曦之名起誓。我们与这件事情并没有半点关系,否则的话,晨曦之主会惩罚我们……”眼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开始骚动,所有的晨曦神殿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个牧师连忙开始大声呼喊……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抹耀眼的光,就从那座高大的殿堂后面升起,直冲云霄!

    然后,轰然的爆响中,火焰便从那光柱周围,四处蔓延!(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去向兰森德尔告状吧

    可怕的爆响一如天空中的雷鸣。

    ……还更加可怕,因为它更近,更低沉,一声紧接着一声。夹杂着圣殿吱吱咯咯的痛苦呻吟,暗红的火光夹带着暴风,从窗棂中向外喷涌,映亮阴霾的天际,粉碎的水晶碎片在其中反射出七彩的虹……

    地面上强烈的晃动让所有人立足不稳,但他们的视线似乎还停留在面前的可怕场景——晨曦神殿在摇动着,镌刻着精美的浮雕的外墙上,裂纹蔓延,仿佛有一只无法形容的巨大怪物,正被囚禁在那座圣堂之中,而挣扎冲突,想要从中挣脱而出!而每一声巨响,都让那墙壁被包裹进黑暗中!火焰推着纷飞的瓦砾向外,然后便是弥漫翻滚,探出的的尘烟向上升腾如蛇蜥的头颈,即使是逐渐变强的雨势,也无法将之压熄!暴风里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气味,传说中的龙息或者也不过如此。

    虽然那坚固的金色外墙还想要抵抗一阵,但仿佛要证明那种努力的徒劳性,由内而外,接连不断的爆炸在墙壁上添加出更多的浓烟,尘埃和火焰,最终,那高高指向天空的塔楼在令人牙酸骨痛的摩擦音里倾覆下来,化作一大片翻滚的浓郁灰烬!

    灰尘翻滚弥散,笼罩了整个广场,将本就昏暗的天空一片夹杂着火光的黄黑,滚滚烟柱升腾起来,一如末日的来临的景象!

    而人群呆滞着,奔逃着,眼前几乎无法想象的一切,让所有的民众,士兵,骑士甚至是圣武士都下意识地拥挤在一起。蜷缩着,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甚至忘记了惊讶的呼喊。

    “我明白了……是神罚啊!是神罚!神祇惩罚了这些作恶的邪徒,他们是罪人!”一个老人的声音尖叫起来,在那轰鸣声中几不可闻,但却又仿佛静夜钟声一样,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们……他们窝藏了罪人,所以,晨曦之神要惩戒他们了!”

    一个个的声音开始同调,汇聚起来的声音。让人们停下脚步,他们惊恐,他们明悟,他们开始伏跪于地,向着那个晨曦之主创造的的‘神罚’五体投地。虔诚地念诵着各自的祷词。

    一时间,没有人的头脑里产生出扑灭那火焰的念头。他们只是围绕着那火。看着它翻卷燃烧,将那座曾经的神殿完全吞噬,任由那亮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际,也映亮了全城每一个仰望着这一幕的人眼底最深处。

    ……

    然而制造这火光的人,如今却已经遁入了黑暗。

    爱德华慢慢走过一条阴暗的街巷,转过了尽头处一条残破的石拱门。站在一栋荒废的宅邸的背后处。建筑在这里汇聚出一个小小的空旷地面,雨水从石拱门的顶上飘落下来,在斑驳的墙壁上泅出斑驳的水迹,反射着天空里红紫色的火焰的光。

    这光焰无声地抖动了一下。随即,一片片涟漪般荡漾在虚空中的光影,勾勒出瘦长的,包裹在深绿色短袍里的人形。

    “城主大人,他们没有半点怀疑,三十七名牧师,其中包括一名副主祭,七名高品牧师,此外还有十二名圣武士,死者皆为男性,我们都在他们身上用炽火胶或者酸液烧灼过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被刺杀的痕迹。”

    从虚空中浮现的半精灵微微躬身,低声禀告,然后从身侧的次元袋之中拿出了三四个一尺到二尺不等的木箱,一一打开:“从布置,到结束,总共耗时十个沙漏刻度,在您要求的一个沙漏之内。现在,晨曦神殿已经完全倒塌,火势仍旧没有减弱,即使下午到晚上雨势有所增强,也不会再造成任何妨碍了。”

    爱德华点了点头。

    实际上,作为一切的策划者,他在离开那广场之前,就已经笃定了这个结果。

    为了保证效果,这一次他让这些半精灵杀手们使用的这些炸药,是混合了魔法宝石的高级制品,爆炸力完全不是那些简单的火药可以相提并论的,因此虽然只是三十磅左右的数量,不过,预先知晓了神殿结构的精准布置加上有序的引爆方法,想要坍塌一座不算太大的神殿,还算是绰绰有余。更别说一贯谨慎的他,还特意让他们带了几桶炽火胶。即使卡米诺的晨曦神殿外墙由石头堆砌,但也已经足够了。

    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东西的价值已经几乎不能用不菲来形容——准确一点的说辞那就是天价,这三十磅的爆炸物几乎耗费了十五到二十倍于他们本体重量的黄金,或者说与那些黄金等价的魔法材料制作,就这样,还是那些老法师们所研究出来的,性价比最高的一种配料了。

    幸好,这一次的收获,足够抵偿这些损失有余。

    一只只大大小小的箱子,被半精灵游荡者们放在爱德华面前的桌子上,除了一些宝石,魔法物品,大部分都整齐的摆放着闪耀魔法光泽的羊皮纸——那是地契,产权证明,还有大面额的黄金汇票,这些都是属于晨曦神殿的财产,不过如今,所有了解内情的人物基本上都已经死伤殆尽,没有人能从那庞大的火场中清点出什么痕迹来了。

    这样一来,晨曦教会在卡米诺的势力想要恢复到原本的程度,恐怕至少要有几年时间才行了吧?

    虽然爆炸的铲除方式,与火刑,宗教审判之类相比,算不上是彻底,但失去了大部分牧师的引导,又亲耳听到了那种令人震撼的丑闻,想必卡米诺城之中的晨曦信仰,已经从根基上被摇动,接下来只要适当地引导一下舆论的走向,想必是不难让这位神祇的名誉,彻底扫地的。

    如果能够推动全国性的抵制活动,那么就再好不过了。

    心灵术士的唇角,凝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虽然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兰森德尔神力强大,神殿众多,几乎遍及整个大陆的大部分角落。想要彻底击败这样的敌人,不管是武力还是计谋,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这种人口众多的大城市,想要完全彻底的根除一个晨曦的圣殿,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能够让他们受到重创,行动就已经算是很成功……

    但即使是不完整的摧毁,也同样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这是一场战争,那就足够了。

    “做的不错,梅利安涅。还有卡洛斯。”

    叹了一口气,他开口道。

    在他身后,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已经从那石拱门的地方走了进来。

    “我们只是散播了一些流言而已,并没有做过什么。”

    相对于微微躬身的半精灵。脸上带着几道刀疤的大汉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恭敬,事实上。他盯着那个慢吞吞的将一个个盒子收进次元袋中的年轻人。目光中似有怒火闪烁。

    这个人的作为,令曾经的王国老兵心生愤怒。

    散播消息,引导民众,还有杀死那几个魔狼军团的士兵……这一切都是他卡洛斯和半精灵梅利安涅做的,而所谓的罪魁祸首,那个牧师根本就没做出任何事情。只是对于去治疗小女孩有些不耐烦罢了,而那个女孩说出来的话,究竟又有几分真实性呢?有关于那个牧师所谓的‘恶行’?

    至少,她应该是看见了那三个士兵被杀的样子的……而卡洛斯看不出。她为何要说那种谎话,尤其是在真实之域中尝试说谎,而最怪异的是,这个谎言竟然没有被识破——所以,显然就是作为‘证人’而参与进了这场闹剧,一直站在那个女孩儿身边不远的这个人,做出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总之,他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卡洛斯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阴谋破坏,以及抢劫晨曦之神神殿的邪恶之徒的帮凶。而且,是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这让卡洛斯愤怒。

    事实上他也不是十分清楚自己愤怒源自于何处,或者是因为人类本能的正义与善良不容许这样狡诈卑鄙,甚至将无辜的女孩牵涉进去的阴谋,或者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他还残留着一些幼时对于晨曦圣武士们的憧憬,或者是因为,自己敬仰的重要人物,也同样被这个卑鄙的人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垂首不语,仅仅是在心中略微思量时,那个年轻人的话语,就让骑士微微一震。“卡洛斯,你觉得我做的很过分吗?”

    事实上来说,‘过分’这种轻微的说法,根本不足以形容这家伙所做出的事情。

    “那些牧师们,其中的几个固然有错,但是不至于死,而且,晨曦神殿里,还有一些对此根本一无所知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曾经的勇士营骑士队长开口道,谨慎地选择用词:“更何况,即使是有罪人,破坏掉晨曦神殿,也不是惩戒他们的办法。”

    “无辜啊……”

    年轻的心灵术士转过身,向中年人微微一笑:“我做的固然阴损,但作为剥削阶级,这群神棍里,又哪里有什么无辜者呢?”

    “哦,对,你不知道什么是剥削阶级。”他摇了摇头,续道:“好吧,简单点说,就是那些依靠夺取别人的劳动制造出来的财富而活着的人,那些享受着别人供养的生活的人。国王、贵族、神棍……他们是一群堂而皇之地拿走其他人身上财富的强盗,小偷,但远比那些人都更加恶劣!因为他们虽然偷窃了财富,但不会承担任何风险,不会像强盗小偷一样被绞死或者剁手,甚至他们还能够享受到万民敬仰。而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剥削阶级,就是神。所以,这些所谓行使神祇旨意的人,所谓的牧师,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无辜来形容的。”

    牧师,贵族,国王,都是小偷强盗?

    这一番发言,让卡洛斯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僵硬,事实上不只是他,从那些呆滞的眼神来看,所有人恐怕都怀着和他一样的疑问。

    于是,心灵术士干脆继续为他们解惑。

    “看看那些穷人,兰森德尔的教会为什么那么有钱,而那些穷人却那么穷呢?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贫穷?和他们懒惰与否有一定的关系么?你的出身。也并不富裕吧?你觉得那些穷人是勤劳的吗?或者,你觉得贫穷是不是一定要由某些人承担呢?”

    “不是……”卡洛斯不有点头,随即才想起自己应该反驳这个人的冷酷举动,于是只能强撑着继续:“但是……即使那样,教会的资金来源,是虔诚信徒的捐助吧,这跟贵族们并不一样……”

    “你说那些信徒的捐赠,是从哪里来的?”爱德华用一个问题打断他,但并不等待他回答:“捐赠主要是商人,和贵族吧?”

    “是富商人挣来的钱……还有城主的赋税。听起来没错。但问题是,那些钱最初都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是平民手中吧?商人赚钱的手段,就是将一处没有的东西转到另一处,然后赚取比成本多得多的费用,而贵族。哈,只要有了军队。有了刀剑。他们什么也不干却可以从农夫那里收税,于是,他们将这些原本应该属于农夫的东西剥夺转赠给神殿,然后呢?安心享受这种供养的神殿,能算得上是正义吗?”

    “既然他不是正义,那么为何还要宣扬正义呢?他们的正义是什么?他们的教义。就是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现在那些穷人有很多,都已经吃不饱饭了,他们却无动于衷。见死不救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一种罪恶?光是这份袖手旁观,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死了吧?”

    卡洛斯一时之间,已经只剩下了点头,或者摇头的份儿,但却又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因为这个人提出的问题,不是他的头脑能够想明白的。

    或者,是要让部下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这个可能还要困扰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千年的问题,心灵术士慢条斯理的收拾好所有的战利品,才转向空场尽头的拱门,开口道。

    “嗯,那几位晨曦之主的圣武士阁下,还有主祭阁下……你们,还想在那里听多久?”

    在所有人骤然转过的目光里,空间震颤,露出一位身穿着简单祭司袍的老者,还有他身后,两套闪烁着圣光,全副武装的铠甲。

    “果然,邪恶之辈足够狡猾。”

    一副铠甲之下,传出瓮声瓮气的冷笑:“但你已经预知到,现在就是你的死期了吧?你这个异端,邪魔!无论你如何搬弄你那分叉的舌头,今日也必然要为了我们死难的同胞……”

    他逐渐高昂的声调,骤然嘶哑了下去,健硕的身体摇晃两下,几乎一头栽倒!

    “我早就说过了,用思想和言语压不倒别人的时候,就用武力手段,这确实是最简单,也最正确的办法,但你在那之前,能不能也动动脑子?

    稍等

    ----------------------------------------------------------------------------------------------------------------------------------------------------------------------------------------------------------------------------------------------------------------------------------------------------------------

    你以为你的阴谋可以就此得逞?凶狠但愚蠢的恶魔啊,晨曦的指引无所不在,你会为你的阴谋与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是否可以动脑筋想象一下?我在你那个神殿里面炸药,算好时间精准的将它引爆了,又引来了适当数量的观众和一个合适的对手,一个适当的理由,让晨曦神殿的名誉和实质都遭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害。而这一切都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到的……

    那么你觉得我做完了这几近天衣无缝的事情之后,却在最后的关键部分上引来了你的怀疑,让你发现了一切的谋划,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呢?

    主祭愣住。

    这种可能性,似乎确实是微乎其微的。

    可它确实发生了。

    不,不对,这不是发生了,而是有人刻意引导的!主祭几乎转瞬之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他随即就开始怀疑,这种想法是不是正确,但他还是本能地选择了后退!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无疑是他曾经见过的最为可怕也最为恶意的对手,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去见你的神的,不过,如果你是打算让他替你报仇,那么恐怕,你注定要失望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男装丽人

    ——

    “你……”

    老牧师只发出了这一个声音,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周围的一切似乎混乱,但又安静,唯有面前的景色在翻滚,恍惚之间他看见了左右,看见了身后,看见身旁的两个圣武士被两个从虚空中走出的人影搭住,他们手中的利刃只一挥就将那头颅连着头盔一起割下,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袭朴素的牧师袍,看起来很陈旧但很柔软,穿在身上可能会很舒服,而点点神术的光晕,正在那袍子身周散落,看上去绚烂却又冷漠。

    然后他就看见那袍子的领口,喷出老高的血浆,也认出了那一头栽倒,曾经陪伴了自己六十二年的老迈躯体。

    自己已经死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悲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终结了,但是这悲痛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了,被更多更大的喜悦取代,因为他并不害怕死亡,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滞留了足够的时间,经历了一个人所有的喜悦和悲痛,死亡不过是个迟早会来到的体验,是一个解脱,如今的他是在一场与邪恶的战斗中献出了生命的,虔诚的信仰足以让他去到神祇的身边,在神国成为不朽的存在,那是远超出任何奖励的荣耀。

    而且,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知伟大的晨曦之主,这个可恶的敌人,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但更加恐怖的是他的目的,他竟然在谋求摧毁晨曦在主物质位面的信仰资源,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但只要自己知道这件事。那么他的阴谋就必然不能得逞!

    死亡之后,或者是因为超脱了**的窠臼,思路似乎变得更加迅捷起来,老牧师感觉自己开始轻飘,灵魂化作了一团常人无法见到的光晕,被一股大力吸住,向着天空飘了过去。

    十几个圣武士的死亡,没有惊动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人,他们大部分都躲在自己的家中,诅咒着刚刚发生的骚乱。诅咒着那爆炸和震动吓醒了他们的孩子,诅咒着这雾蒙蒙的雨水,诅咒那些图米尼斯人,然后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发愁,对于他们来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无法改变。

    就像他们无法看见。自己的头顶上。十几道曾经是高贵的圣武士大人的灵魂光晕,飘飘荡荡,一路向西。

    这原本应该穿过位面壁障,一路奔向上层界,奔向自然之殿的灵魂们,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离开这个位面。仅仅飘飞了一会儿,他们就落进了卡米诺城的西边,最高的一栋建筑物里面。

    卡米诺的城西,是那些贵族们所谓的‘下等人’‘乡巴佬’聚居的街区。建筑物自然都是些简陋的东西,木板,麻布,石块堆垒成的窝棚连成一片,间或有一些较为高大的,那些都是已经拥有了百年以上历史的残垣断壁,俯望下去,就像是盖在城区一角的一块腐朽布匹,又被搭上了无数的补丁。

    而就在这些随意混搭的建筑群里,却又有一座三层楼的高楼,而较为稀奇的是,这建筑还是一栋叫‘无价的卵’的旅馆。而更为奇怪的,就是旅馆的最高的第三层,却又是一座酒馆。

    旅馆其实不大,第一第二的每层也只有十来个隔间,都是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小空间,所以层层向上缩减的的第三层就更加狭小了,只是这旅馆的主人,却偏偏看中了这里的通风,视野也不错,还能够看到城内繁华的几条大街。所以尽管只能塞进十几张圆桌,肯定影响客人的数量,他也照样这么干了。

    当然,或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从成立之初,就成了帝国几个较大的盗贼工会在西疆的一个消息发布点,因此买卖消息、发布黑道中的任务成了这儿地主要功能,而卖酒不过是附加的选择罢了。

    大部分行走在城市间的佣兵经过卡米诺,都会来这里碰碰运气,而那些在本地讨生活的游荡者,金手指,或者杀手们更是将这里当成了巢穴。尤其在最近图米尼斯占据了这座城市之后,这里也成了冒险者们唯一能够带着武器合法进入的酒馆,所以在整个城市的同行业中,是唯一运转还算正常,甚至是生意兴隆的地方。

    那些灵魂的光球飘进窗口,聚拢在一根竖起的手指旁边。

    这手的主人,身上穿着一身吟游诗人喜欢的短袍,只是边角上却绣着金线,华丽非常,又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高挑纤细的身材,他用一个懒洋洋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就搭在桌边,而更引人瞩目的是,他的一张脸上皮肤之白皙柔嫩,简直比女人的还胜了三分,一双桃花眸子美丽清澈,竟然是淡淡的红色,顾盼之间,神情万千魅态惊人。若不是胸前平平,肩膀稍宽,那就是个穿了男装的绝世美人。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此刻酒馆里面的十二张桌子,已经大部分坐满了客人,甚至还多挤了几个,但唯有靠着窗口的这一张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仿佛那桌子的周围,有一道无形的界限,让所有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

    其实别说是常到这家酒馆泡的亡命徒中,着实有不少喜好男色的家伙,就算是是些比较正常的男人,盯着那个人的时候也难免有点想入非非——不少人猜测他可能是‘她’,不过是用了拿布条把胸部裹紧这种老把戏而已。

    只是这里既然是佣兵和黑道盘踞的地方,自然有自己的规矩,而‘无价之卵’的规矩就是,这里是个中立场所,不管是买醉还是买色,都不禁止,唯有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暴力的手段,一概不许有。

    若是平常,这种规矩在佣兵面前那就是个屁。可这里又不一样——酒馆的名字之所以名字如此奇怪,就是因为它的老板本来是个冒险者。在一次冒险中,幸运的捡到了一颗蛇龙卵,于是洗手不干,买下了这间酒馆经营——这经历听起来幸运,但实际上依靠的可也不全是运气,要知道蛇龙这种怪物生长在大型沼泽的深处,整个帝国境内那样的大型沼泽也不过十余处,无论哪一处都是冒险者的坟墓,能够在那种死亡之地行走个来回的强者,他定下的规矩。也就很有威慑力。

    因此这帮亡命徒也只好强制忍耐,在那张桌子附近围了一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装丽人看——要是目光能够形成实质,恐怕那个吟游诗人身上那件短袍早就被扯得稀烂了。

    不过这个人本人,似乎毫无成为了焦点的自觉。从进入了酒馆开始,他就扔下一枚金币点了一瓶朗姆酒。坐在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上开始自斟自饮。似乎颇为悠闲。

    朗姆这种酒算是烈酒中的一种,因为用甘蔗酿造,所以味道奇特,入口虽甜,但有股强烈的余味烧灼舌头,后劲儿也不小。通常都是那些海员们的挚爱,但即使是最粗壮的男人们,喝上一瓶就算不醉倒,也要醺醺然了。可是这个媚态十足的男人却喝得很急——他倒酒的速度看似不紧不慢,但仅仅两个沙漏的刻度,就将一瓶朗姆给喝得见了底!

    只是她的目光在窗外流转,脸上笑意越发魅惑,却连一分醉意都没有,让那些等着他喝醉离开好下手的家伙们不由大失所望!

    此刻,当他轻轻招手,一团团流光从窗外接二连三的飞了进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看着那绚烂的青光绕着他的指尖周遭飞转不休时只是低声喝彩,以为是吟游诗人们经常耍弄出来换酒钱的小手段,甚至有几个人从钱袋里掏出来银币来扔过去,只是那个男装丽人却只是向他们微微一笑,并没有接那些钱,而是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指尖旋转的光晕,低声自语。

    “因为破坏教会的效率太慢,所以就想要让兰森德尔亲自临凡?这小家伙虽然有趣,但未免也太性急了些……”

    “唉唉,人类毕竟考虑的并不周全啊,或者,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真是可怜……可惜,兰森德尔可不是海姆之类的穷鬼,在上层界,他的势力可是大得很呢,要是得知了这小东西的位置,还说不定会派下来多少讨厌的探子来。”

    “确实除了炽天神侍,没有什么生物真的嫩对于你造成影响,可你一个凡人就算再强,难道还能把自然之殿属下的天界生物大军都给杀尽了么?而且,就算兰森德尔那个疯子肯降下化身来,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不错,他是会因为位面的影响而损耗力量,但他可不是齐雅温纱丽那样的半神,以你如今的力量,可是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自语之后,他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口袋,从里面稀里哗啦的倒出了一小堆儿石头。

    那是一种打磨精致的三棱锥型晶体,闪烁着紫色光辉的外表,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吟游诗人依旧不管他们,只是指尖轻点,团聚在空中的青色光球就一道道的飞进了每一块宝石里面,刹那之间,整个酒馆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低吟,像是哭泣或者痛苦呻吟的嘤嘤声,但在所有人想要留神倾听的时候,它已经混进了嘈杂中,消散不见。

    酒客之中,又是一阵骚动。

    倒不是因为那怪异的声音,而是在这里的人不乏老牌的游荡者和强盗,他们自然看得出那些都是上好的紫水晶,即使比不上宝石,但打磨精细,拿去兑换了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偏偏这个时候,那个男装丽人已经站起身,从窗口一跃,便出了酒馆。

    于是这帮酒客顿时一窝蜂地便跟了出去。

    “怎么,各位跟着我走了这么远,有何贵干?”

    有点出乎意料的,跳出了酒馆的吟游诗人,似乎并不打算逃走——穿过一条小巷,他施施然地转过身体,目光在身后追上来那些人身上兜转,开口轻笑。

    “把你身上那些水晶交出来给大家分分,然后陪着我们玩几天。以后大爷们就负责罩着你了!”那充溢磁性的男性声音,让一部分追踪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为首一个一个大汉却得意非常,晃了晃手里的战槌,他狞笑道:“识相点就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大爷我的战槌可是早就饥渴难耐了!”

    “紫水晶?哦,你说这些空白的棱柱?”男装丽人似乎小吃一惊,但脸上的表情却似乎更甜,让所有人心神激荡。他伸手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把那种打磨的紫色晶体:“哎呀呀,其实你们看走眼了,这东西不怎么值钱。一个也就是五六个铜币的样子。”

    “不要紧,小美人儿你多陪我们几天就行了!”大汉身后,一个面容阴郁的小个子淫笑起来。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只要你肯努力一点儿,那点钱还是可以赚得回来的!”

    “陪你们几天?嗯。没有问题。我正好打算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呢,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想赚一点儿钱了?”丽人笑得更甜,让这帮人眼中几乎喷出火焰。

    但人群后面,有几个人开始抽身后退。

    他们是这群家伙里比较聪明的,他们发现那个人的表现实在太过怪异。所以明智的选择了观望,见势不妙就要离开了。

    聪明人总是活的长些。

    所以,他们就这样看着,那些蠢蛋死了——实际上。可能根本没有人看清楚出了什么事情,只看见那些人向前涌过去,然后就在噼哩扑通的声音里,他们就一头栽进了雨后的泥地里,一动也不动了,即使是脑袋在那些混杂着粪便的污泥里闷住他们也没挣扎半分。

    死的就是如此干脆,而造成了他们死亡的那个人,似乎只是弹了弹手指。

    没错,他一只手托着那些紫色的晶体。另一支手上六指舞动,一道道的青色光晕就从那些人身上被抽离出来,在紫色的水晶里镀上一层流转的彩光。

    实际上,这里的几个聪明人显然还不够聪明,不明白不惹鬼神不招灾的道理。

    所以他们也仅仅只是比蠢蛋多活了一瞬——最后的一个家伙颓然栽倒,他的灵魂就飞到那个人的指尖,被他用六根手指轻轻一撮,便从光团变成了一小条苍白的,小小的活物,就像一只菜青虫,只是若仔细看,这虫子长了一张人类的面孔,与那个刚死的家伙一模一样!

    “主物质位面的灵魂,成色还真算是不错,可惜,人命短了些,经历不怎么有趣。”

    吟游诗人模样的‘人’,随手将那虫子塞进嘴巴,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点儿享受的神色,轻轻开口道:“喔噢,小家伙,我可以帮了你不小的忙呢,所以,你还是努力一点,让我看到一出好戏才好,不然,这黑锅我可就白帮你背了……”

    语声落下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就消失在一片空间的涟漪中。

    而他的身影刚刚离开,不远处的空间就一阵波动,一道明亮的光泽撕开空间,跨进这条巷子,流转之间,这光泽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或者更少的女孩子,她微微一抖身后的光芒羽翼,金色的目光扫过那些尸体,小脸上顿时便满是愤怒之色,可是目光顾盼流转,在周遭却又看不见任何异样。

    女孩不由愤愤地跺了跺脚,一道金光铺散开来,让地面都为之轻轻震颤!

    “该死的恶魔,竟然胆敢如此行凶!”她咬牙切齿地自语道:“你最好向你们那些邪恶的主子们祈祷,别让我再碰上你,不然,不然……我海蒂?克劳馥,一定会最优先净化你的灵魂,花上一年的时间!”

    “啊,不,如果你这个恶魔的运气好,那个可恶的名叫爱德华的人类后面被抓到,那么可以往后拍一拍,哼!”

    小小的身影发出一个诅咒,继而消失不见。

    于是,在距离这里不大遥远的地方,某个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城主大人,都处理妥了。”

    心灵术士揉着鼻子,听着一个属下的半精灵游荡者的回报,同时接过他手里装着那些圣武士的铠甲和装备的空间袋,微一点头。

    “卡洛斯,你喜欢攻城战,还是平地上的遭遇战?”目光转动了一下,他向那个沉思不语的属下问道。

    “战场?没有人喜欢战场,除非是疯子,城主大人。”曾经的勇士营骑士愣了愣,回应道:“如果要我在其中选择一种的话,我当然是选择遭遇战。”

    “如果敌人多呢?十五到二十倍的话?”

    “看同伴,十五到二十倍,我的同伴是金瑾花近卫骑士,而敌人是农兵的话,也不要紧。”卡洛斯回应道,但显然更想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如果是和您一起,大概百倍我也不在乎吧。”

    “好吧,那么,我们就去试试吧,如果可以的话,就弄一座城回来看看。”心灵术士抬起头,言语中的认真让那位老兵瞪大了双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抓捕邪教徒的晨曦巡游主祭

    今日上班无聊,去翻了翻龙空上的评论……嘛,说实话有点欣喜,这帮山上的毒蛇们,论调居然只集中在两点上,第一说啰嗦没主线,第二说艾莲娜离开的桥段老套,总之居然只有两条,而评价上也颇多干粮一类的表述,比上本破口大骂好多了,心里还算欣慰。

    只是顺便说一句……其实亡灵法师山德鲁也没写的多好,只是网游小说即使没有主线,也还是打怪升级之类的,当然是没有玄幻的主线剧情弱那么明显而已。

    清晨的朝阳升起时,在帝国西疆的平原上,洒下一片瑰丽的红。

    结束了一夜的捕猎,夜行动物已经返回了各自的巢穴,而昼行的生物们,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活动,所以对于地处平原的帝国村镇萨索多玛来说,这本应该是个安静的时间。

    可惜今天早晨,这种安静,却被两组人分别打破了。

    其中的一组人,是三十余名骑士,在距离村子不到一哩的地方,他们策马小跑,围绕出一个一两百尺的圈子,手中的长弓拉开,对准了中央的目标,而被围住的一行人,也有三十多个人,他们没有马匹,身上的兵器也没有出鞘,甚至没有任何应战的兴趣,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包围着自己的几乎同数量的骑士。

    当对峙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外围的一名骑士不动声色地策马回行,迎上了从村子方向赶来的另外三十多名骑兵,然后向其中革中央的一个骑士询问:“团长,我们碰上了一群扎手的点子,看上去不像是佣兵,但是也不像是哪个贵族老爷的队伍。是不是有人来找我们的茬?”

    这个被称为团长的人,是个颇为高壮的壮汉,骑在马上比他身身边的同伴高出了一尺有多,肩膀更是有三四个脑袋的宽度,虽然头发和浓密的胡子都有些花白,看起来有了些年纪,但身上只穿着一件式样陈旧的胸甲,下面没有衬衣,将达的肌肉裸露在外,似乎多少有些炫耀和示威的意思。他眯着眼睛。目光落在那个被骑兵围起的队伍中,正在走上前来的人身上。

    一个战士。

    他看起来很平凡,身材很高,脸上带着几道纵横的疤痕,并没有翻开成很可怕的样子……但只要真正身经百战的人。自然就会明白这个人的气势——那些吟游诗人一切形容“战士”的什么说法,什么“气魄”、“定力”或者“满手血腥的可怕杀气”其实差不多都是胡说八道的。真正在尸山血海里面出来的家伙。其实往往很简单。可以貌不惊人,甚至并不强壮,但他们却一定要有个异于常人的看待万物的方式。

    就像眼前这个人,他的视线一直游动着,在每一个真正可能对他造成麻烦的存在身上停留,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姿却包含了放松与紧绷两种状态。即使对手已经解除了警戒他也没有因而放松警惕。归根结底,战场就是个用死人堆出来的地狱,而那些所谓的世人眼前的“英雄”,不过是劫后余生的凡人。跟吟游诗人吹捧的斩杀千人的勇者之类根本就搭不上边。

    而现在,壮汉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些真正的战士,有异于常人的另外一种存在。

    他们身上那种造型怪异,却闪烁着金属微光的短弓,还有他们插在腰带上的兵器,那种比短剑略长的尺寸。都足以说明他们习惯的作战方式,所以他们即使被包围,而且被二三十把弓箭指着,可是却无法从他们脸上看出任何的紧张,偶尔闪过的目光中,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的这种气势,也就不足为奇了。

    壮汉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这样的人很危险,甚至比帝国的骑士还要危险多了。

    “欢迎欢迎,欢迎来到萨索多玛。”

    策马走近,壮汉一个跃身,腾地从马上跳了下来,稳稳站在地上。这个动作足以证明他庞大的身躯并不是什么迟缓的废物,而且腰背非常柔软灵活,这样的人在肉搏的时候,能够发挥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可以给任何敢于轻视他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然,眼前被围住的这群人很可能是例外。

    “嗨,小子们,放轻松点,都把弓箭放下!”他喊着。

    他手下的巡逻骑士们放低了弓箭,却没有完全收起,面对着眼前这帮人,他们心中似乎隐隐的有种恐惧。即使作为佣兵他们早就已经杀人如麻……可是这种经历,在此刻也照样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壮汉走到那个走出来的人面前,扬了扬空着的双手,示意并无敌意,然后开口道。“年轻人,我叫裘卡。你可以叫我黑裘卡!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还有,不用担心,这些小伙子们只是有些紧张,但他们可都是好小伙子。”

    “嗯,说实话,最近很少看到有人过来这个荒僻的地方了,当然,对你们来说不是问题。那么现在,我能够帮你们什么?”自称裘卡的壮汉哈哈地笑着,态度就象是对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但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兴趣跟他寒暄。“你就是不死者裘卡?曾经经历了百场战斗,却每一次都能活下来的佣兵王?”

    裘卡的眉头挑了挑。

    不死者裘卡,他非常不喜欢这外号——倒不是因为这外号完全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拥有的,让人联想起那些扰乱了世间永恒的生死秩序的亡灵……而是百战余生并不是什么可荣耀的事情,就像是有些跟他敌对的家伙,总是轻蔑的叫他死队友的裘卡。

    “也许吧,你可能不知道,佣兵之间大多都有好几个名字,不过,大多不是啥呢么好名字。”耸了耸肩,这位老佣兵说道:“我们只是想要混口饭吃。不过越是少见的名字越容易弄来活计,其实有些只是听着吓人,我还曾经听说有人叫沉沦之刃呢,不过那家伙只是个少了一只手一只脚的残废……不管怎么样,欢迎来到萨索多玛,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不过至少还可以让旅者们休息一下,食物,水和几个安静的房间还是有的。”

    “你可以叫我卡洛斯,而我就直接说吧。我听说,你手下有两百个弟兄,在帝国西部是一支最大的佣兵团了?”那个人显然根本不想听他的试探,所以直接点题:“现在还接不接受雇佣?”

    “我手下的兄弟人数很多,但是能力有些差异。所以您如果想要雇佣的话,最好大体说说要干什么。”裘卡的目光之中精芒一闪。凭借经验。他现在大概猜测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这只队伍的主宰。因为当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人特别关注他。

    “不,我准备把你的手下全都雇佣下来。”

    “你们要打什么地方?”裘卡摇了摇头。

    佣兵的工作虽然五花八门,但其实说穿了也都很简单,无非就是打打杀杀,一般来说其中需要人手最多的。大部分是护送,保护这类的大路任务,而那些捕捉,杀死怪物。或者是探索密地遗迹,甚至是杀人抢劫之类的事情,一般都不会需要太多的人手,但眼前这帮人拥有的能力,显然又不可能是用来干护送这种事儿的——若是有这么一群人护送,那么他裘卡手底下这两百号人,也不过就只能是打杂而已,甚至添乱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帮家伙准备打仗——劫掠某个领地,袭击某个贵族,客串强盗之类的事情。

    “你们能打仗?”

    “我们是佣兵,只要你能够付得起足够的代价,我们之中确实是有很多什么都敢干的人手的。”裘卡笑了笑:“你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看看,只要价钱合适,即使是你要我们去打庞贝城,我们也不是不能行。”

    当然,这不过是个夸张的说法,庞贝城是这附近的伯爵领的主城,距离这里有四十多里,虽然领主亚山伯爵的爵衔不过三等,但是这座城却也有接近三万人的居民,两千多名城卫军镇守,加上一座拥有护城河的城墙,那不是裘卡的这只小佣兵团能够对付得了的东西。

    不过,显然这个雇主好像并不能够理解裘卡的幽默。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给我说说,你要怎么才能攻下庞贝城?”

    这句话并不是那个名为卡洛斯的佣兵说的——裘卡愣了愣才注意到对方的队伍里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看上去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只是一头头发却是在阳光下有些扎眼的银白色,也没有穿着盔甲,看起来如同一个出门闲游的小贵族子弟。

    “这个嘛……你认真的?”

    裘卡摸了摸额角,感觉那里似乎湿润起来,而且不知为何这个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比平时快了不少,尽管目光中这个半大小孩除了那头头发之外,看起来颇为平凡,可从他出声的时候起,周围的一切就变得凝重。

    “好吧,虽然说那有点费事……”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下意识的在周围看了两眼,然后又不由自主似的回到那个人身上:“不过,我先说好,我只能攻下来,你要是想要守住这个城,把他占了那是不可能的,另外,你至少得付给我一万以上的金币,我才能调出足够的人马来。再有就是,我们不会正面攻城,只能奇袭……”

    “可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尽快去攻击这个城市,攻下来之后,烧杀掳掠随便你怎么做我也不管,你攻下城市来能得到多少油水,我也不管,你只要去攻城就行,一万金币,是吧,。不是问题,这里是三千金币,作为定金,事成之后一万金币另附。但是你最好尽快开始,我希望你能在两天之内完成这件事情。如果今天晚上之前能够结束,那么我就再给你两千金币。”

    裘卡愣了愣,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能说什么?自己已经退休了?准本在这个小村子里依靠这些收成和底下兄弟们交上来的一些费用安度晚年?当然不可能……佣兵之所以是佣兵,就是因为他们可以为钱卖命,而一万五千金币……渥金女神啊。那就算是把他们这两百多人连着村子买下来都够了。

    对话就此结束。

    “老大,不是吧,我们真的要去攻城?”

    骑士们开始聚拢,向着村子返回的时候,那个年轻佣兵忍不住开口抱怨:“才一万三千金币,这也太少了,兄弟们可没法自己赶这趟差事,必须的得脸上炎星和疾风佣兵团才行……平均分分也少不了要给他们一半,可是抢劫城市那可是要吊死或者站在站笼里面的!我们跟亚山伯爵关系还算不错,庞贝城也算是个接活儿的好地方。要是把那里给……”

    “光是亚山的仓库,就少不了五千金币的现金,除此之外那头贵族猪还收藏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光是城里那两个商人也够我们吃饱了的之后散伙的了。”裘卡低声回应道:“还有,既然他们已经说出来了。你以为我们听完了之后选择不接,他们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不过是三十来个人……”

    “三十来个?我敢说就算是再减少一半他们也能把我们留下来!”裘卡冷笑了一声。打断了那个并没多少经验的手下。

    他长出一口气——为自己的明智。再一次拯救了自己和属下。

    而只是却看不见,自己的的眼中深处,一点若有若无的紫色光泽。

    ……

    天色稍晚的时候,一支骑兵的队伍,进入了庞贝城中。

    在那队伍进城之前,庞贝城的城主。亚山伯爵就带着一群家臣出现在城主府的门口,摆开了迎接的阵势,甚至拿出了久违的红毯,旗帜仪仗之类的东西。把一段街道装点起来……而城中的平民们也开始自发地汇聚在主干道的两边。

    并非是因为这种边疆小城里的居民少见多怪,而是这支队伍实在太过华丽,一辆长度超过了十五尺的封闭式扇形车厢,用最优质的松木制成;被油漆成为最纯粹的雪白,而把手与车饰则完全以纯银雕饰,象一件件精巧地雕饰,擦得澄亮,仿佛没有经历过旅行一般,没有蒙上一丝的灰尘。 边角也同样用银线勾绘,四角、门上有能工巧匠雕刻的、充满艺气息的花饰。他们环绕起一轮金色的太阳,那是用黄金和宝石雕琢而成的一枚圣徽。

    甚至就连拉车的两匹马,都是纯白色的,没有一丝杂毛。 它们仅仅是站在那儿,就仿佛天界来的生灵,高贵而美丽。 叫人看一眼就打心底赞叹出声;这两皮马儿高昂着头颅,就像倨傲的贵族一般昂首挺胸,从街道尽头缓步而来,而环绕在马车周遭的二十余名骑士,也同样拥有着那种最为华丽的外貌,他们身上的马具,身上的银色全身甲,全都笼罩在一层流溢的光泽里,将他们装点的如同天界临凡的圣人。

    “欢迎欢迎,诸位播撒光明者,大驾光临鄙人这小小的荒僻之地真是碰壁%……不是,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亚山伯爵殷勤地迎出了城堡大门,向那位刚刚走下了马车的牧师躬身施礼,似乎一点也没有顾及到这个举动是否擅越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礼仪标准……

    当然,一个三等伯爵也算是个万人之上的中层贵族了,只是伯爵自己心里清楚,在国土宽阔占据了小半个大陆的帝国,他这样的低级伯爵一抓一大把,更何况他的封地还是这么个荒僻的地方,

    而如今,一个晨曦神殿的高阶牧师竟然大驾光临……要知道晨曦神殿在帝国境内可是占据了主力的神祇教会,其中一些地区的主祭,便拥有和国王陛下对坐谈论的资格,而一个能够施展六七环神术的牧师,那地位,也不见得就比一个高阶法师差了,那都是站在云端上的人物,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三等伯爵能够随便轻慢的。

    更何况,晨曦信徒之中不乏帝国首都圈子里的那些达官显贵,拍好了他们的马屁,想要在领地上有所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亚山伯爵其实早就想要走走这个路线,奈何庞贝城里,不,他整个领地上就只有一个晨曦神殿,却是个小的可怜的房子被一个老掉牙的牧师照看着,就算是想要联系更高级的人物也根本无法成行,所以一直也就没有怎么考虑。

    但意想不到的是,今天不知道是晨曦之主那一片心血来潮,竟然拍了一个主祭巡游到了他这片荒山野岭。

    “你是这座城的城主?”

    一个低沉的声音,唤起了亚山伯爵的精神,他连忙又深施一礼,然后偷眼观看那位主祭的表情,可惜却只看见一袭长长的罩袍兜帽。

    “最近一段时间,有些胆大妄为的邪恶之徒,试图勾结那些污秽的恶魔染人间,他们使用了一个大型的邪恶魔法,所以,世界产生了一系列的古怪异变。”那位主祭开口道:“而初步查明的是,这些人似乎跟图米尼斯王国有关,而据可靠的消息,已经有一些图米尼斯的邪教徒透过边境上的战争而渗透到了帝国境内,我的任务,就是清剿这些邪教徒,还请伯爵阁下,要尽力配合。”

    “是是是……”伯爵垂下头。拼命地点头,

    但就在这时,一个人却慌慌张张的打破了他的虔诚

    “不好了,不好了伯爵!有,匪徒,攻城!”(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让世界疯狂

    “什么?”

    这个冲过来的家伙上气不接下气,惶急的表情让亚山伯爵皱起眉头:“难道是敌军打过来啦?慌慌张张的,给我喘过了再说清楚!”

    “波,伯爵大人说得对!正是一大波的敌军,不,是匪徒正……正向这里来!不是,我是说,有一大群的武装匪徒,正准备进攻庞贝城!他们已经开始向这里进发了!距离城市还有两三里……”那个可怜的亲随狠狠地传了几口,却又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匪徒?”

    出乎意料的,那个晨曦牧师骤然紧张起来,他发出了一个不逊于女人的高叫,几乎把站在他身边的亚山伯爵也给吓了一跳!

    喊了一声,他不管不顾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个亲随的领口,一连串的吼起来:“有多少人?他们打出旗号了吗?是骑兵还是步兵?”

    他身上那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似乎也随着激动的心情而消散了,让伯爵注意到那宽松的整洁长袍里包裹着的是个胖子,一张脸上五官如豆,几乎都陷进了紧绷油腻的肥肉里面,只留出一个硕大通红的鼻子头……猩红的嘴唇倒是让伯爵想起了昨天晚餐的烤腊肠。

    “应该是……应该是骑兵,没有旗号……他们现在正从西南方向这里推进,我们已经关闭了城门,所以……”亲随呆了呆,显然没有弄清这是个什么人,不过那胖子华丽的袍子以及凶狠的声音唬住了他,他结结巴巴的回应,但随即就被摔在地上。

    “关城门干什么,蠢……哼,你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胖子牧师哼了一声转向伯爵:“请伯爵大人打开北边的城门,我们需要通知您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传达了,所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啊?”这怪异唐突的要求让伯爵不免一愣。

    “本人只是为了宣告神殿的旨意,提醒各位城主注意恶魔肆虐,这个……剿匪一类的事情,不归我们管辖,这里的圣武士都是从神殿选择的精英分子,若是有了折损,我也很难向伊利里亚方面交代,这个。还是让我们预先离开的好。”胖子一脸不耐烦的开口道。

    “祭司大人,这个……您实在是太多虑了,嗯,虽然庞贝城不算是个要塞坚城,但也有守军两千。加上城中百姓,就算是有万军围困。我们也能支撑个一两个月的时间。不至于被一下攻破,固守待援绝无问题,但若放您离开了,在这平原上,您这一小队人马,可没有什么遮蔽。当然您的部下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但是对上大股的匪徒,恐怕胜算不高……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能会出现一些令人遗憾的事情。”

    对方的回答让城主阁下不禁好气又好笑。心中不免嘲讽这位祭司肥胖如猪却是胆小如鼠,一群土匪强盗就把他给吓得如此失态,却又没有一点常识——这个时候要是真的有大股土匪,你逃出城只会死得更快!

    但对方的身份特殊,即使心中嘲讽,他脸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什么,只能辛苦隐忍,再搜肠刮肚,尽量温和地宽慰一番:

    “祭司大人,其实我也能理解您的谨慎心理,但更何况,庞贝附近,是我的辖地,不是鄙人自夸,这几十年来还没有过超过百人以上的匪患出现,更何况土匪山贼一类,都不过是临时凑起来的一群,毫无什么战斗力可言,更别说是攻城了。”

    “你这种人懂什么!”

    胖子祭司的声音又高又尖,简直像是一只打鸣的公鸡!

    不过或者是他随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跟自己的属下说话,于是哼了一声,但声音仍旧响彻全场:“若是真的只是些匪徒,你以为我会如此在意吗?即使我手下的这些圣武士们,也能够将几千匪徒轻而易举的扫平!可是城主大人,恐怕是帝国承平日久,您也过度耽于安逸,不知道最新的战场状况吧?你可知道,图米尼斯那个邪恶的国家,可能就是这一次勾结恶魔,制造出这种整个大陆上传送法术出现异常的元凶!”

    或者是那个类似幻音术的音量在近距离爆发,或者是他言之凿凿的恶魔让人产生了联想,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不由得屏息静气,听他继续喊道:

    “而借助了这些恶魔的力量,在如今所有人都无法使用传送阵的时候,他们却可以任意的使用传送法术,去到大陆的任何地方!对于任何城镇任意突袭!你还记得两个月之前,那只名为魔狼的邪恶部队,到底在帝国境内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最擅长的手法,就是伪装成盗贼团,甚至是帝国卫队来麻痹各地的城守军,而一旦让他们欺骗得手,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城市的洗劫和杀戮!”

    “这……祭司大人,您说的是,您说的是……鄙人,这个我确实是麻痹大意了……”

    亚山伯爵目瞪口呆,说实话这个胖子说的话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魔狼军团在帝国境内干的那些事情人尽皆知,而经过这短时间的传播发酵,已经越发夸张,反而让人无法揣测其中的真实性了,传说它们大军过处,人畜不留,连城市都给烧成灰烬,而且也确实说了他们之中有生食人心的恶魔怪物……若是这位牧师大人所说的确实没差,那些该死的图米尼斯佬恐怕还真的不是人了?

    心中惊愕之下,他连忙道谢,同时命令身边的人去严令城卫军加强防守。

    “妈妈,你不是说晨曦神殿的圣武士们都是勇敢无畏的么,那个胖老头儿怎么这么胆小啊?他们真的是晨曦大神的牧师和圣武士么?真胆小……”听说有人攻城,看热闹的人群混乱了起来,开始准备各自回家躲避,但一片忙乱中,一个尖脆的童音却似乎是格外引人注意。

    “混蛋!这是哪个奸细在这里胡言乱语,给我抓出来砍头!”胖牧师一瞬间已经暴跳如雷:“胆大包天。真是反了!反了!竟然,竟然胆敢诋毁伟大的晨曦之主!”

    人群的动作一瞬间就静止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注视着那个发出了声音的人——一个矮小的女孩儿,细瘦的手脚,黑黑的小脸和打着补丁的宽袍都是最常见的平民的模样,她正一脸惊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接什么样的命运。

    “牧师大人,太抱歉。不是,请饶了她吧!”沉默持续了几个呼吸,一男一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抱住那个孩子,一起跪倒。匍匐在地上,一叠声的开始求饶。

    “城主阁下。你真得好好管理一下你的这些平民了。或者我得说,你这个地方不愧是处于荒蛮之地,这民智未开,刁民甚多啊。”

    牧师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一家人,只是向亚山阴测测地开口道。

    亚山伯爵愣了愣。他几乎根本听不懂这位牧师大人所说的言辞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却隐约猜到那是说他这地方的平民比较缺乏礼节——而这又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即使是他,也觉得眼前这个胖子牧师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没有肚量了。居然跟一个平民的孩童较真,但问题是对方的身份又委实不是他能够指摘的,所以犹豫一下,他只好向手下发火:“去把那些看热闹的混蛋都给我赶开了!真是没有教养!一群蠢货!”

    但他显然低估了那个胖子的不依不饶。

    “等等,伯爵大人。您未免也太过仁慈了一点吧?”

    “啊?”

    “哼,如果是关于我个人的诋毁,还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我这个人心胸宽大,一笑置之也就是了,但是这个小鬼,却对于晨曦神殿语出不敬!这种事情,是随便赶他们走就可以的么?”胖牧师冷哼道,让伯爵有些傻眼:

    “那……您打算如何惩罚他们?”

    “火刑!只有火刑,才能焚尽这种罪恶,净化罪人的灵魂!”

    胖牧师肥满的脸上挤出一个残忍的表情,用力挥手。于是那对明显是小孩子父母的男女凄厉的惨嚎起来:“牧师大人饶命啊,请您饶恕她,饶恕我们吧……我们一家都是虔诚的,信仰晨曦之主的啊……求您开恩,开恩啊!”

    一家子的三个人额头上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一片沙地,那碰碰声让亚山伯爵咽了口唾沫,他瞪着眼前那张胖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本来,这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但这家伙连一个小孩子的话语都不肯轻易放过,这气量之小简直匪夷所思,而可想而知,若是这件事处理得不顺他心意,让他回到伊利里亚,在贵族圈子里说上那么几句闲话,不,在那之前,他肯定要先到温莎顿侯爵领,甚至是理查公爵领去的,若是这弄个不好,自己的这个三等伯爵的勋衔,恐怕就要伴随自己一辈子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要把一个小女孩儿火刑?这也太……

    “阁下,我看,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儿的无心之失,您也不必太过认真了吧?”在心底咒骂了几句这个该死胖子的残忍,伯爵咬了咬牙,试探道。

    “哦?好吧,既然伯爵大人您也如此恳切请求,那么我也不好太过严苛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胖子哼了一声,似乎也不打算坚持己见,但还没等到那逃脱大难的一家听明白,他接下来的话就让所有人又是一呆:“小孩子没有教养,是他们的父母的错误,所以,我可以饶了了这个小鬼,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某些人一点惩罚,给我把那两个男女抓起来,每人十五鞭子!”

    鞭刑……这个词闪过所有人的思想,让他们心中一阵阵的发冷,忍不住颤抖。

    帝国的鞭刑是贵族最常使用的刑罚之一,只是用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马鞭之类,而是六尺,甚至九尺的长皮鞭,视乎手法,可轻可重。被这种编扎的皮条打伤的伤口全是毛刺。严重程度甚于刀砍,之后若医疗不及,很容易化脓淌水,高烧不退就此一命呜呼。即使不死,也容易残废。通常来说,即使是个健壮的士兵,也受不得十五鞭子的,更别说这些城里的平民了。

    “这个……牧师大人,这个是不是……还是有点重了?你也知道,我这领地之内产粮不多。平民也不那么强壮,十五鞭子打下去,可是要死人的……”伯爵忍不住再开口道,但这一次,显然胖牧师不想再给他面子。

    “城主大人。作为贵族,仁慈是一个优良的品质。但是过分的仁慈。可对于您治理领地没有半点的益处。”他冷笑了一声:“对于这些刁民,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他们知道痛,不然的话,他们绝不会长记性的!鞭子嘛,就用我喜欢的那一条好了,正好现在人很多。现在就给我开始吧,让这帮贱民们清楚一下,晨曦神殿的威严,不可冒犯!”

    “这……”

    亚山伯爵的面孔抽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阻止这个疯狂的家伙。

    但在他开口之前,有人帮助他

    “不好了伯爵大人!那些土匪……他们把城门攻破了!他们,他们……”

    “什么?”那个声音就像大棒一样,打得伯爵眼前一黑:“怎么可能?城门不是关上了吗?你们都在干什么?”

    但现在显然追究这些也已经没用了,从伯爵的位置上,甚至都可以看见城堡两扇厚重的大门正在被慢慢推开,一标骑兵从中向着城内拥入!就像是将墨汁滴进了清水,纷乱嘈杂的惨叫怒吼和其他的杂音,随着火焰一起四散开来!

    “混蛋!快!快!带我离开这里!快走,快走!”胖牧师愣了愣,继而暴跳如雷,他胖乎乎的躯体惊人地灵活起来,几个跨步就窜上了那辆马车,然后怒吼道。

    二十几个圣武士围在侧边,齐齐抽出了腰畔的长剑,闪耀的圣光让周围不知所措平民们下意识的后退。

    “有危险的时候,让牧师大人先走!你们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们这些贱民的命,能够跟伟大的神祇的使者相比吗?混蛋,你们难道是那群盗匪的同伙,故意在这里阻挡我的退路?给我滚开,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滚开,滚开!”

    在那个胖子的怒吼声中,马车开始缓缓加速,一路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路,向着城市的西门直冲而去!片刻之后,城门方向,轰隆一声震响,冲宵的白光之后,便是城门倒塌的隆隆声!

    这算什么?这帮家伙,真的是晨曦之主的牧师吗?这简直是一群龌龊到了极点的……简直是连最为下三滥的强盗,匪徒都不如的败类!

    “混蛋!”

    目瞪口呆的伯爵大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城市坍塌的门扉,以及眼前,那逐渐后退的自己的私兵,和越来越清楚的盗贼们,然后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但那辆远去的马车,早已经不知所踪。

    护送着马车的二十余骑,在离开了十余里之后,在一片小丘上慢慢停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一团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缓缓燃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金色的火焰中,传出一个厉声的喝问!

    那本来是个清越的声音,但如今,其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金属的凌厉颤鸣,听到时,让人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了嘛?”

    马车的门开了,那位‘牧师大人’走下来,他盯着那团火焰,肥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如火焰中的冰块一般干瘪下去,白色的长袍被晦暗覆盖,最终化为深幽的黑。

    心灵术士抬起头,注视着那升腾,却只是一团通透的金焱,冷漠地笑。

    “艾瑞埃尔,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未达目的,我是不择手段的!你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伟大的晨曦之主?或许是的,但是要论宣扬舆论和破坏形象,你晨曦之主的能耐,还能比得过cctv么?中宣部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们能对付得了!”

    金焱之中的语声沉默

    当这一场骚乱过去,恐怕除了的厌憎,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对于晨曦之主再有任何的其他的情绪了吧?而且,城市被洗劫的仇恨,显然也会被重叠在这种厌憎之上,进而发酵出更多的东西,比方说仇视……而庞贝这座城市或者看起来不大,却是周围几个城市交通的枢纽,只要过上几天,这种厌恶显然就会随着刻意的传播,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作为向周围的城市中扩散的证人,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是晨曦神殿出面澄清,这恐怕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停止,如果想要制止我,那么你可以试试看。但用这种单纯的传话手段,是没有意义的,艾瑞埃尔。”心灵术士盯着那火焰,那凌厉的目光却似乎已经穿透了它,刺入了遥远的虚空。

    “艾瑞埃尔。”他缓缓地道:“我就再给你一个忠告吧,去告诉晨曦之主,不管是人是神,很快都会发现,和我作对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如果他不能满足我的愿望,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让这个世界陷入疯狂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游荡的天界生物?

    “何必如此紧张呢,其实,你我都知道,我这点小小的手段实在不值一提。你只要亲自现临到那个城市里,向那位城主说明一切,那么这个误会立刻就会被化解开来的。”

    心灵术士收回目光。

    在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他转身向着马车走去。任由那团火焰向前,跟随在他的身后。

    “你看,只要稍微显露一点能力,救治几个人什么的,或者,展开你的光之翼,到城市上面去飞一圈。那么我敢保证,我这一点小小的诡计,很快就会在所有人的思想中烟消云散。而且,兰森德尔陛下的信徒说不定还能大幅度增长呢。怎么样,是不是挺简单?啊,你也不用对我心存感激什么的,毕竟也算是打过几场,有那么点交情,这种小事儿,我还是能帮上你的忙的呦。”

    他的脚步不快,所以登上车辕的时候,已经说出了很多话,但跟随在他身旁,金焱中却没有传出一丝的回应。

    因为人类轻松地笑语里隐藏的恶毒,恐怕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不会无从感知……

    那个什么方法……可能才是更加恶毒的诡计吧?

    天使现临人间,自然可以净化所有的邪祟……不仅是生理层面,连心理层面上的污浊,也同样可以一夕而罄——但这牵涉到信仰与神的事情,哪里会是如此简单?为了避免对于主物质位面这个丰沛的信仰之源造成过度的破坏,神祇们宣扬自己理念,感化,征召和吸收信徒的行为,都只能通过主物质位面的生物来进行,这是他们之间在长久的战争后。产生的默契协定。任何以力量直接干涉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而以上层界的下属直接进驻主物质位面,这显然正是最直接的,破坏平衡的举动。

    那无异于与整个世界的诸神为敌。

    即使兰森德尔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一切,但那也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否则的话,爱德华早就已经被整个大陆列为危险罪犯,合伙擒拿,献祭到众神面前,等着他们商量如何分红。

    那个人类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行动。

    他制造的流言,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从每个人心中抹去的事情。天界生物出面固然可以最有效的解决问题,但也必然引来其他神祇的关注——不必怀疑,就算是兰森德尔麾下的这些天界生物们尽量约束,没有引起过分的宣扬。那个人类,也会不遗余力的在这事件传扬出去。如果不能从根本上阻止他继续这些动作。众神关注到兰森德尔的异常。那就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你只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用那些无辜的生命,用他们的不幸……但这破坏,它只会带给你更大的空虚痛苦和不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是你想要得到的吗?”

    金色的光焰中。艾瑞埃尔的声音缓和下来。

    然而,那变得熟悉的音声,却让心灵术士心中怒意更胜!

    “我想得到的?寻找可能最终走向绝望,等待却只会使人心灵枯竭。如果这样做能够得到我想要的。那么就证明我做的没有错,一切的一切,不管是空虚痛苦和不幸,还是别人的什么,都是值得的!”

    精神流转,无需人的驾驱,马儿已经开始向前:“而如果我不成功,至少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精神会得到慰藉,心灵的满足,不就是幸福的含义?就像有的人爱财,有的人重义,有的人就是喜欢看着世界燃烧……”

    “你真的是……疯了。”

    “跟一个疯子讲道理,你确定你自己正常么?”

    炽天神侍对于这个世界了解透彻,但说道咒骂一个人的方法,她知道得实在不多,所以那个低沉的诅咒,只是让人类笑得更加开怀:“无论是神祇也好,你也好,或者强大的存在,都免不了有这样的一点妄想……强大,可不代表正确。你可以高高在上,但不要将每一个人都认定成你的奴隶,对于一个心灵的主宰者而言,只有自己的信念方是一切,我会坚定不移的驱散眼前的阴霾,直到真正的目的所在,而不是单纯寄望于虚无飘渺的命运。”

    顿了顿,他伸出手,于是那一抹金焱,便被无形的力量扣在空间中!无论如何燃烧挣扎,都不得解脱!“我就再说一遍吧,如果他不能满足我的愿望,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让这个世界陷入疯狂……别怀疑,这就是真真切切,我的心中所想。”

    下一刻,金焱飞散,化作一天的花火!

    ……

    车轮辘辘中……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那辆洁白的马车,在帝国境内时隐时现,而六个城市,就这样被卷入了大大小小的灾难,一座城市被强盗团袭击,第二座灭亡在几支贪婪的佣兵团手里,第三座城市的领主,幸运地赢得了晨曦教会的支持,将与它有多年宿怨的邻居彻底消灭,片甲不留,但在归途中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城市,也已经毁灭于熊熊的战火烈焰之中。

    而剩余的两位领主,或者相对轻松一些,因为他们只是被强令扩建了领地上的晨曦教会罢了……不过,那个巨大的,一挥而就的建筑竖立起来的时候,那两位倒霉的领主就发现,它几乎占据了城市的四分之一还多!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土地还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兰森德尔神殿要求的黄金外墙,宝石神徽,巨大的神祇雕像——这一系列林林种种的后续装潢,就足够让他们把领地卖了!而在那之前,他们的仓库已经被那个建筑者以建筑费的名义洗劫一空!至于说反抗?呵呵,几十名被火焰瞬间烤焦的城卫军尸体,足以让他们刚刚生出的怒气烟消云散了。

    于是,那可怕的贪婪,那如鼠的胆怯,还有强盗一样的卑劣。以及无可救药的愚蠢,或者,还要加上面对美丽的女子时,仿佛要剥去她们衣服的粗野目光……那就是所谓的晨曦之神的巡游祭司们,留给所有人的印象。

    如今的心灵术士,还不足以与晨曦神殿在主物质位面的力量正面抗衡……但破坏永远都比建设简单,所以,这三天的目标,完成得极为顺利——或者,在这个世界里抹黑一个形象。不可能是敲打一阵键盘那么简单,不过对于能够控制心灵,金钱充足,又拥有着强大的魔法力量的爱德华来说,舆论造成的破坏。就远比刀剑魔法更加可怕得多。

    车轮辘辘的碾过简陋的道路,悬挂的车弓。将颠簸分散消弭。而两匹马儿虽然没有御者,但心灵力量却控制着它们,乖巧的绕开每一处凹坑,让车厢里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

    靠在几张软垫上,爱德华望着窗外远方,逐渐深绿的群山。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目光似乎没有焦点。

    在这三天里,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来应付可能出现的事物——比方说。兰森德尔降临的化身,又或者是一些受到派遣而来的星界使徒,至不济,还有晨曦神殿发布的通缉等等……

    但让人沮丧的是,这些预想没有一个能够实现——那位晨曦之主,似乎对于信徒的变化,根本没有丝毫的关注。甚至不仅仅是神祇本身,连晨曦神殿,都没有做出计算中应有的那些反应,比方说讨伐,比方说加强各地的警备。

    或者,这得益于潘铎瑞恩的邪符,阻断了大陆上所有的通信联系以及传送的手段。但既然艾瑞埃尔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动向,那么她应该做的,就不应该仅仅只是个口头上的警告。就算上一次,自己借助法师们的力量化作一个弱能术击中了她,但首先不说那种能够秒杀凡人的能力,对于她那样的炽天神侍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真的造成了影响,难道她连通知一下属下的力量也没有么?

    或者,她是真的没有那么做……不,她又怎么可能对于自己如此袒护?

    爱德华摇了摇头,将这个刚刚升起的念头摒弃……不管那个炽天神侍是不是真的在袒护自己,为了什么而袒护自己,他都不可能停下自己的脚步,如今的他已经不打算考虑忍让退却,所以在达成目的之前,对于敌人,不需要有任何的的怜悯或者犹豫。

    但犹豫,毕竟还是存在的。

    自己正在使用的手段,能不能够彻底摧毁兰森德尔,在这个世界的根基?而摧毁了信仰的根基,又会不会真的给予兰森德尔以重创?这两个,或者说实质上的一个问题,在他的脑中不断的环绕。

    对于一些弱小的神而言,如果所有人动摇和改变了对于他们的信仰和看法,那么他们几乎只剩下陨落一途,但晨曦之主这样的强大神祇则不同——或者说,之所以他能够成为强大的神祇,就是因为支撑着他的法则便已经足够坚实,无从动摇,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太阳这种自然现象的存在,而这世界上只要有人类繁衍,支撑着兰森德尔的另一层规则,就生生不息,永久长存。

    那么,要不要把这个世界毁灭了试试?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心灵术士摇了摇头,不过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是是在微笑着的。他只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还远远无法支持那个荒谬的想法——刨去那些如何实现的杂七杂八,若是他拥有毁灭世界力量,即使只是间接的能力,他也不会再需要考虑关于兰森德尔的问题了。

    但自己为何这样想?

    或者是因为直觉里,有一种躁动正在勃发,那种很奇怪的,躁动……

    就像是一个人吃饱喝足睡醒之后,却又被强制的躺在床上缩起手脚不能稍动的那种感觉,那种想要打碎所有的束缚,甚至是破坏一切的悸动。这感觉随着他们的旅行,越发的强烈,从开始时那种转瞬即逝的轻微悸动,逐渐变得强烈,沉重,如同水银一样。沉甸甸的赌满他的心脏,血管,让他想要起身大喝,或者用癫狂地跳跃,舞动,甚至成为一种单纯的杀意!

    为何如此?

    因为束缚着他的,就是这个世界?

    “吱吱”

    想法断裂在马车的晃动之中,心灵术士睁开眼睛时,留意到周遭逐渐嘈杂的语声。

    透过厚重的窗纱,周遭两侧的荒野。已经被规则的田垄取代,农人们的影子,在逐渐凉薄清冷的夕暮之间逐渐聚拢,透过马车狭小的前窗,爱德华已经看到了那夕阳余晖里面。村庄的影子,也注意到。道路两侧。惊讶驻足甚至弯腰匍匐的身影。

    连过六个领地的如今,原本跟随在马车周围的三十名‘圣武士’已经消失了踪影,连负责驾车的卡洛斯骑士也已经不在——为了确保流言会在短时间内甚嚣尘上,爱德华便需要一些人手留在城内继续发酵留言的工作,所以这之后的旅程,爱德华等于是在独自游荡。他本计划在明天之前。再寻找一个合适的猎物……足够大的一座帝国城市,或者一块领地,作为此行的终点。而在那之前,他只是信马由缰。反正这辆用鬼斧神工制造出的马车也算惊喜,即使在野外过夜,也足够遮风避雨了。

    不过,似乎低估了拉车的两匹马的智力,竟然被他们游荡到了一处城市的附近。

    或者,获得了自由的动物,本就拥有着人类始料未及的灵性?笑了笑,他心念转动,于是拉车的两匹马便随即再次移动脚步,经过那村落中心,开辟出来的道路。

    说起来,这座村舍倒是有些奇怪,并没有一般村庄那样围在周遭的道路,而是任由一条道路开辟在了村舍的中心,虽然并不是如同要塞一样严防死守道路的东西,不过却又呈现出一种不同的风貌,让爱德华感觉有几分亲切——毕竟在他更加熟悉的那个位面,每一座村舍,都会差不多采取这样的方式修筑。

    洁白的松木马车,和拉车的两匹染色成纯白,没有一丝杂毛的马儿,对于一个村落来说,显然已经是一件称得上新闻的事情,所有,当马车走进了村落的大门,孩童们的欢笑与尖叫,就已经将整个村子搅动,当那马车悠闲地走过了一半道路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居民,已经都加入到了道路两旁,观望以及鞠躬的行列中。

    这让马车里的爱德华不觉有些好笑。

    这个位面之中落后的教育程度,以及神祇的束缚,确实压低了他们的平均智商——或者,所谓的信仰,就是让所有人都放弃思考的一种个办法——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有神祇来直接解决,那么平民要脑子又有何用?

    不过,或者也并不缺乏精明之辈。

    “大人,旅者大人,牧师大人,你……是否需要住宿?”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所有人的沉默祈祷中格外高亢,然后,那个矮小的身影,就从侧面接近,轻轻拍了拍马匹的颈侧,阻止了它们的前行。

    爱德华扬了扬眉头.

    稍等一下,今天回来晚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你们在找王权吗?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这位大人到底在心中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只是得到了那个人的许可之后,便已经高兴非常,轻轻拍着那两匹马的脖子,指引它们向前拐进一条岔道,在整个村子最大的一栋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当然,所谓最大,也不过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如果是在城市,这里恐怕连个酒馆都算不了。

    旅馆的名字叫旅行者的家,说实话这名字很没有诚意,在整个大陆上你几乎可以找到一千家叫这个名字的旅馆,而他们之间的最大联系大概就是同样拥有一个懒得想名字的老板了——而这家的老板是个干瘦男人,爱德华在小姑娘的带领下进入店里的时候,他正埋头在吧台上用一块脏兮兮地抹布心不在焉地擦着一个盘子。根本没有兴趣顾及到那空无一人的大堂,即使感到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时,他还稍稍愣了一下才抬起头。

    然后又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招呼那位一身黑袍的人物。

    “这位大人,你是要住宿吗?”他磕磕巴巴的问道,目光在那不吉利的颜色上转着圈,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这种乡下地方,实在太难有机会碰上一个法师,而且看着这个人的时候,那种似乎在脖子上吹起的冷风让他一下子确定,面前这个绝对是一位他无法想象的大人物。

    “爸爸,这位大人是兰森德尔陛下的侍者,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些同伴的!”小姑娘不满地开口道:“快把后门打开,这位大人的车辆需要停一下。”

    “啊,这个……原来是这样?这个,请原谅我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牧师大人……”

    干瘦男人脸上刚刚凝聚起来的笑容瞬间散逸了一半。不管信仰是不是虔诚,商人对于对于没有钱赚,甚至是赔本的买卖自然有种天生的厌恶,直到爱德华随手一弹将一枚金币扔在桌子上,他脸上的笑容才一下子由衷起来。

    “这……您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烤牛肉!还有一些可以暖和身子的水果酒,哦,我们还有鲑鱼和鹿肉,都是最为鲜美的野味……”

    “爸爸!您怎么可以向晨曦之神的侍者要钱?”小姑娘尖叫起来:“您会受到晨曦的惩罚的!”

    “好啦,我不是牧师,我是法师。或者你可以把我当成只是路过这里的旅行者。”

    心灵术士抬了抬手。打断男人激动地自卖自夸和小姑娘的不满尖叫,淡淡的命令道:“给我的马匹喂上黑豆的燕麦,如果说你有的话,水要干净的,我不想让它们拉肚子。给我来一些烤肉和面包,菜色可以随意一点。”

    于是整个酒馆的一家子瞬间忙碌起来。毕竟一个金币对于乡下人。即使是一个酒馆的老板那也是不常见的财富,所以过了一会儿,一个同样干瘦的妇人——小姑娘的母亲几乎是用一种疯狂的速度,用麦酒、蘑菇汤、奶酪,烤兽肉还有一大碗满满登登的胡萝卜、洋葱、土豆和几块腌肉的炖菜堆满了爱德华面前的桌子。

    可惜,在爱德华看来。这些东西多少有些浪费……酒太淡,汤太咸,烤肉还算凑合,但肯定不是鹿肉。至于那一大碗不知所谓的炖菜,他连碰一碰的情绪都没有。

    “可惜,我们的店不大,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如果哪里不合适您的口味,我让婆娘重做。”

    忙完了一切之后,那个老板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用袖口把那已经磨得发黑的桌椅狠狠地擦了一遍,又陪着笑来寻找一些话题:

    “不过对了,法师大人,如果您需要,我们还有上好的葡萄酒,古树葡萄酒……嗯,”他压低了声音:“这是图米尼斯那边弄来的葡萄酒,古树葡萄酒,传说是那些荒蛮人从精灵那里传承下来的技术酿造的,虽然他们比较野蛮,但那片地方的土质好像很适合种葡萄,所以这酒的味道还算不错,我这里只剩下了一瓶,虽然贵了点,要这个……两个金币,不过,至少物有所值的。”

    这一番话让爱德华不由哑然失笑,所谓的古树葡萄酒,按照传说中的说法,确实是传承自精灵们的工艺,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即使是在精灵们没有被驱逐之前,这种酒也已经完全是由人类的作坊大批量酿造,而且由于名声太响,假货横流,即使是在图米尼斯,也是烂大街的酒类货色——至少在希尔顿快捷酒店,这种东西的进价是三个银币一瓶,就算在这里,也出不了翻倍的价格。

    不过想了想,心灵术士也不揭破,只是随手摸出两个金币,扔给那个男人,让他一张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上,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回去拿酒。

    “太过分了!”

    不满的喊声让爱德华稍微回过视线,注意到那个显然是喂完了马的小姑娘从店门外进来,刚好听到了父亲与法师的最后几句话,可是等到她跑进店里他父亲已经瞬间消失,回到后面去拿酒了,于是她只好来到爱德华的桌前,愤愤地告状,连脸上的小斑点也气得通红:“法师大人,他在骗您的钱!那瓶酒是两年前买的,只花了两个银币!他不能这样……”

    “没关系,酒是储存的时间越长,品质越好的。”心灵术士笑了笑,安慰小姑娘的单纯,也顺手推下兜帽。然后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那兜帽阴影下的面孔,年轻得过分,一头仿佛透明的银发让小姑娘不由愣住,而他伸出手的动作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半响才终于怯生生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那个,法师大人,我并不饿……”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子,把烤好的鹿肉切成片,放进切开的面包里。塞上两片菜叶,然后抹上奶酪和一个小瓶子里的粘稠酱汁,还有一些粉末,于是那原本普通的面包似乎就变得红红绿绿的,还有一种什么样的香气——看起来似乎都变得好吃极了。

    所以,在她的拒绝说完之前,肚子里已经抢先咕噜噜地吵闹起来。

    爱德华笑了笑,将一个简单的汉堡递给他,看着她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这种玩意儿倒也算不上什么发明。不过这个世界的小姑娘大概还是第一次知道,面包可以这样夹着吃的。

    “你说过,有一些同样是晨曦神殿的人住在这里,是吧?”他微笑道:“能给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样么?我想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我的朋友。”

    “一位是个大叔。剩下的几个人都是年轻的哥哥姐姐,穿着很好看的铠甲。带着长剑。”

    小姑娘费力的咽下香甜的食物。那撑起了她腮帮子的东西让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办到了,那种从没有尝过的甜香味道让她沉醉,几乎忍不住要去咬第二口:

    但她总算忍住了这诱惑。

    “虽然他们没说,但他们应该是晨曦神殿的圣武士们才对,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的。都可……可好看了!”认真的从小脑袋瓜里面搜索出比较合适的词汇,不过她显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对了,他们的眼睛都是金色的,可漂亮了!嗯。不过他们不大喜欢跟我们说话,即使是给他们提供了房间……他们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他们是两个十日之前来的,不过只在这里住了两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是在一整天之后才会出来,或者明天早晨您早点起来的话,也能碰上他们。不过,他们不吃饭也不喝水,每次都只是在大堂里说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心灵术士微笑,心不在焉地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讲述……这酒馆中,力量强大的存在仅仅是三人,想必不是寻找自己——如果是,那么他们未免胆量太大了一点。

    但若不是,这几个明显是天界生物的附体的家伙,又会在这里干什么?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因此心灵术士沉默下来,再弄了一个汉堡给自己填饱肚子。

    幸好那位老板这个时候终于抱了一只陶罐过来,里面的葡萄酒还算是香醇,用来佐餐,已经足够。而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当那几个面包和烤肉吃光,夕阳已经逐渐沉下了地平,灯火也就在这个小镇上开始闪烁。

    小姑娘终于停下了叽叽喳喳,抚摸着自己饱胀的肚皮,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盯着眼前,那个年轻人沉思的脸,那张脸看上去是如此年轻,虽然并不特别,可是沉思的平静神色,加上那银色的头发,却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小丫头几乎不想转开视线,直到对方抬起头,才不由啊了一声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满脸窘迫的转身跑了。

    心灵术士轻笑一声,为自己再斟上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这平凡的生活琐碎,却又让人不由想起那些曾经失去了的美好时光,一时间,爱德华心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宁,甚至有点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不必沮丧,同伴们,至少我们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方向了。”破旧地板的吱嘎作响,随即让他抬起头,注意到一群人正从店内走进来——让这有些狭窄的空间中一时间明亮透彻。

    心灵术士挑了挑眉头,不免有些惊异。

    走出来的人一共三女两男,但装扮上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顶盔冠甲,而是颇有些怪异的混搭风格,领头的一名中年人身上是一件刺绣着晨曦纹样的白色罩袍,链甲和下面的肌肉支撑层他健硕的轮廓,加上一柄战槌,总算还符合心灵术士既有的印象,但在他身后的那个,却又免不了给人一种个怪异的感受——向后梳得一丝不芶的金色头发,丝质的白手套,穿着下摆刚过膝盖的大衣,袖口和领口都装饰着空的滚边,内衬的却是一整套铠甲,一柄长剑斜斜挂在腰间……

    不得不承认。这怪异的风格穿在他身上,看上去倒是确有几分风度翩翩——或者是因为,他那如同古典雕塑一般深邃的眉眼,和身高腿长的身材,确实是个合适的衣服架子。

    所以当两句鼓励出口时候,他身后那三个全身铠甲的女子,似乎便都将目光落在这个架子上了。

    倒也有趣。

    爱德华的眼睛里,银色的光晕闪动,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变动——虽然这几个人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那种属于天界生物的。充溢着正能量的温和,但心灵术士却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某些不同——力量上的层次,即使是对比那些星界使徒而言,都远远不足。更别说是炽天神侍了。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目光里的这几个人谈笑风生。若只论表情的生动程度。却比爱德华曾经见过的那些生动得多了。

    新品种吗?

    五个人之中,似乎是以那位年长的牧师为尊,所以当他在一张桌子周围坐下,所有人也随即跟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方法,那位老板或者店中的其他人却没有跟来服务。只有老者一声不响。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宝石,放在桌面上。

    轻声念诵了一一句什么,这魔法宝石上的光泽便交错闪亮,继而扩展。光线在桌子上空幻化出一团虚无模糊的云雾。但那画面随即便好像之前被投入一颗石子而现在渐渐恢复平整的水面一般,荡漾着变得清晰起来,

    景物的扭曲变换,一座座山峰和道路,就在这光芒构筑的景致之中扭曲闪动,一闪而没,仿佛它是在天空中飞翔着扫过了地面似的。

    “一直这样笼统,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确定……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更希望是雇佣更多的人手而不是由我们本人来寻找它,这样做,简直就像姚远的卡拉图传过来的那句话一样,要在大海里找到一根针那么困难了!”

    一个女骑士开口道,目光一直就钉在那个年轻圣武士男性的身上,眼神中一闪一闪,似乎全是崇拜之意。

    “不必心急,我们的主自然会将真正的道路映现在我们的心中,只要你能够真正审视自己的心灵的话,”年轻的圣武士轻笑道,引来了三道**辣的崇拜目光

    稍等

    ---------------------------------------------------------------------------------------------------------------------------------------------------------------------------------------------------------------------------------------------------------------------------------------------------------------------------------------------------------------------------------------------------------------------------------------

    她用微微带金色的眸子冷静地看着他,就好像一头母狼盯着她的猎物一样。

    四个人几乎一起跳了起来!铠甲摩擦的吱嘎声响让

    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面前摆放着几样食品,自斟自饮,似乎不过是个最平常不过的旅人正在享用他的晚餐,但这里的四个人却没有一个能够注意到那个一身黑袍的施法者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如此近的地方的!就好像是对方刚刚是躲在了一层幻术里面——但所有人随即都推翻了那个看法,因为他们知道幻术对于他们的眼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年轻人,即使你不知道礼貌究竟是什么,但也至少应该尝试学一学。”角落里的那个人甚至没有抬起头,只是轻轻抿了抿杯中酒,但这一番老气横秋的教训之语,配上他那一张除了发色外完全看不出丝毫教训资格的面孔,便成为了一种绝佳的讽刺效果。

    那个人的目光,也同样看着她们,不过那一双褐色的瞳仁里面,却没有丝毫的敬畏,反而充溢着一种不屑与十足的冷漠。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偷听我们的话,是想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善良也内讧

    “你说什么?”

    年轻的圣武士眉头皱起,继而冷笑。“人世间的权柄,不过是愚蠢的妄念,又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目的?真是可笑,你这样的凡俗,或者永远不会兵败,唯有净化邪恶,追逐真理,才是一个生命至高的目的!愚蠢的邪徒,在晨曦永恒的光明前匍匐吧……唯有它才是唯一,是一切,是你能够真正追求的东西。”

    我特么追求的就是扁死你信不信?

    那一串词不达意的说法,让心灵术士不觉摇头。但却未尝没有一些惊讶。

    “法师阁下,我想这中间,或者有什么误会产生,我们并不认识你,也没有兴趣阻碍你的任何行动。我们确实是在寻找某些东西,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与权力无关。”

    年纪较长的圣武士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幸好不是和他同伴一样毫无实质的长篇大论,而是沉稳的息事宁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并不想要引起事端,这件事情,是否能够到此为止?”

    “是吗?”

    目光再扫过虎视眈眈的几个人时,心灵术士不由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时间的伟力,或者才是这个多元宇宙之中,最大最强也最为无法抗拒的力量,它能滋养出万物的生机,也能剥夺生命的权利,那些号称不朽的,终将毁灭,即使是神祇,也无从抗拒。王权法杖这样强大的存在是否能够抵抗它,或者无从得知,但至少它的名字,同样会被完全湮,不留痕迹……就算残片分合,演绎出无数的故事。而它原本的真名,或者确实已不再为人所知。

    但对于天界生物而言,这应该不是问题才对吧?他们对于知识的掌握,远不是凡人能够比拟,悠长的寿命给予了他们雄厚的资本,可以吸取更多的知识,更何况被派遣来来执行这任务,应该至少有所了解才对。

    或者,是同化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眯起的眼睛里。光泽闪动。无数心灵的触须舒张翻卷,但却无法在他们身上探究到任何想要的信息,那一层流转的正能量虽然不能阻断,但毕竟干扰了灵能的联系,能够撷取的。不过是对方些微渗透的思想残片,但也同样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那种惊异的真实。不像是一种谎言和隐匿。

    “或者。真的是误会一场。”

    轻轻叹息,心灵术士感觉原本盈满在心中的杀意,忽然稍微减退——当然,并不是因为对方那认真地干着傻瓜事情的表现可笑到了令人无力的程度,更谈不上什么善良战胜了邪恶之类规模宏大的心境转移,只是骤然察觉。眼前这几个男女,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想要弄死,实在是太过于容易。

    可是就算轻易捏死了。又能有什么意义?而且,目光微动,他注意到眼前的几个人的状态,其实也颇为有趣——像是已经和某些天界生物融合,却又保持了更多的自身的能力。只不过,这并不是天界生物那种完全占据和适应了人类躯壳的表现,但具体是什么,又很难解释。

    算是一种另外性质的实验么?

    “等一下!我希望你能够解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寻找什么!”

    在那个人利息之前,年轻的圣武士再一次大喝,他恨恨地盯着眼前那宽阔兜帽深深地阴影下露出的苍白下颌,却无法从中窥视到对方任何的秘密,不过心中的那中自满和傲慢,几乎一瞬间就让他做出了判断——心灵术士言语中的揶揄怜悯被这位圣武士理所当然地归类为胆怯,断定这个家伙是见识到了自己的强大力量之后,已经吓破了胆,不敢轻易寻衅,但又嘴上不服输而已。

    虽然圣武士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可以看到环绕在对方周遭,五环魔网的粗犷丝线,但那又如何?也不过就是代表了一个勉强踏入了高阶法师行列的幸运儿罢了,越是那些年纪不大的所谓魔法天才,越是依仗对于能量的操弄,但天赋越高,越容易将一切都悬吊在这一条路线之上,就像是木条拼搭起来的玩具,看似牢固,在另一个角度一碰就会分散,所以在帝国的环境里,陨落的最快的,也就是这种所谓魔法天才,只要天赋到达了瓶颈,立刻就裹足不前。

    可惜与想象之中不大一样,虽然那位黑袍人似乎仍就能够保持着某些倨傲:“我假定你忘了说‘请’了,因为这是一个人最先应该学会的礼仪,圣武士阁下。”黑袍下传出的笑声里,仍旧带着的那种令人愤怒的油滑:“还有,询问答案之前,是不是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比方说,你们的目的,是不是真的和我的毫不相干?”

    “你!”

    “够了,奇诺,注意你的态度!”在一场战斗真正的爆发之前,老圣武士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他向心灵术士一礼,语声颇为客气:“这位尊敬的法师先生,如果误会已经澄清了,那么就请您自便吧。”

    显然,他就是这个队伍中的领导者,因此言辞带着足够的震慑性,原本雀跃着想要看到一场争斗的三名女子也各自对望一下,安静下来——可唯有那个被点名呵斥的家伙,对于这个判断哼了一声,

    年轻圣武士的心中有万般不满,只想要给那个一身黑袍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少说也应该一剑扯开那张笑容**的嘴巴,算作是他出言不逊的代价,只是那位老圣武士毕竟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资历深厚,要在三个女子面前与之顶撞,若是被教训回来,多少也有些颜面扫地,必然会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可是就算干脆要卖一个人情给老圣武士,他又怎么忍下那黑袍里投来的怜悯目光?

    安慰自己不需要和这种愚蠢之辈怄气?真是愚蠢到了令人叹息,是不是?

    不动声色的收回灵能的触须,爱德华又是一叹……就在心灵术士转身走向后边的房间时,那个年轻人忽然挥手一剑!

    碰!

    一声震响里,整个房间都随之颤抖。木质的房屋举架摩擦出嘶嘶的闷响,灰尘从房梁上滑落……但同一个瞬间里,与那一袭黑袍的相反方向,支撑着大堂的木柱上已经木屑纷飞,多了一个杯口大小的空洞!

    “好厉害!”

    这一记的动作颇为优美,而纷扬的木屑在酒馆大堂暗淡的灯光里,更是如雪粉一般纷然……于是三个女子眼中的崇拜,几乎燃成了实质的火焰,大声叫好不说,其中一个hia忍不住忘情地用力鼓掌。让年轻的圣武士嘴角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语声却是故作冷漠:

    “晨曦的审视无所不在,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都最好谨记这个真理。”

    圣武士冷笑了一声,但可惜。这个旁敲侧击的威胁语到中途,他才注意到心灵术士的目光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那个人只是看了看他手里那柄长剑。然后那喃喃的自语声。却仿佛响在他的耳边:“剑是把好剑,可惜在你手里,只能用来砍砍柴杀杀鸡……哦,还有破坏一下别人的房子,说起来,圣武士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也应该照价赔偿来着?我记得,支柱可是一间房子最重要的部分?”

    “你!”

    再次用那个单音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满溢的气势顿时衰落了几分,年轻的圣武士咬牙切齿。一张俊美的面孔甚至有点扭曲,可是目光与身边那位老圣武士严厉的视线接触,他也只能收剑还鞘,随即从腰畔扯下钱袋,将两枚金币,抛向柜台后面,缩着头观望的酒店老板:“这是给你的赔偿!”

    这旅馆的支柱确实是房子之中最重要的,但咋这种荒野里的小村,一根原木又怎么可能值得上两个金币的价钱?两个金币足够买十根这样质量的原木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亡羊补牢之举显然都不可能封住对方的嘲讽。

    “唉唉,梁柱都打穿了,这房子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得塌下去,酒馆若是压死了几个人,这可就不是赔钱能够解决的问题,说不定会让这一家子倾家荡产呢?而如果让别人停工修房子,除了材料钱?这误工费,还有修理费用是不是也要多少给一点?”那个人摇头晃脑,语声中的嘲讽完美的披着一层感叹的皮:“算了算了,圣武士毕竟也是人,对于这些世俗的钱财的**,可能还是难以割舍的吧?”

    圣武士恨恨地瞪着那个不住晃着脑袋的对手,几乎忍不住要脱下手套摔在对方的脸上!可惜作为一个圣武士毕竟不可能向没有作恶的对手寻衅,所以心中的恼怒之下,他干脆将那钱袋直接扔给了过去,于是那个慵懒的中年老板这一刻几乎拿出了不逊色与战士的灵巧,一个前扑跳出了柜台,在钱袋落地之前就将之扑进怀里,落地时撞坏了一把椅子,额头上也磕破了一块也顾不上了。

    这个贪婪的表现,显然让他的女儿颇为不满,可是没等到小姑娘发出抗议,就已经被被她母亲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捂住了嘴巴拖进屋去!毕竟,虔诚的信仰只会带来亏本,而钱币这东西,可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嫌多地。

    “那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既然圣武士阁下如此慷慨大方,那么我也不好袖手旁观,你说对不对?”心灵术士一声嬉笑,伸手在那廊柱上一按——手掌过处,那木柱的木质流转,像是液体一般向内弥合,把那个杯口大小的空洞个几乎在一眨眼间就补充得完好如初!

    看着那一袭黑袍慢慢经过身边,圣武士一**康的面孔上此刻几乎已经艳红得能够胀出血来!但却最终没有真的再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显然对于魔法还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无声无息的改变万事万物的本质,并不是简单的把戏。

    于是,这一夜,令某人失望地平安无事。

    有趣的是,当第二天的阳光穿过窗棂,将爱德华从梦中唤醒。便在送来洗脸水的小姑娘口中打听到了一个小问题——那几个圣武士竟然在昨天晚上赶夜路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惜,他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说起来那几个人,小姑娘脸上未尝没有一丝茫然,对于这个岁数的小女孩来说,一个偶像型的人物,是不是永远会在心中占据一个角落?虽然不奢望能够与之产生什么,不过说不定就算是到了死,那也会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那个穿着黑袍的年轻魔法阁下,却让她心中的不快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随即一脸认真地告诉懵懂的小丫头,其实人的灵魂总是会互相吸引,所以当人死后,就能与曾经说过话的特殊的陌生人一起,被分送到同一个空间。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再次相见。

    “法师大人。您不是在骗我吧?”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在得到再一次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兴奋起来,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虽然面孔仍旧是原本的样子,但欢快的心情,却似乎给她增加了几分可爱。

    所以爱德华微微一笑,准备让那个家伙实践自己的箴言——先去等着死后的空间等一等。

    要找到他们并不困难。

    几个圣武士星夜策马疾驰。一夜的时间,倒是够他们跑出了很远的,但那事实上,却又没有多远。

    所谓骏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实际上,就单独一匹马来说,连续不断的奔跑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使是最好的军用马,也要三十里一休憩,所以即使连夜赶路,也不过奔驰了百多里而已,对于能够毫无阻滞的使用灵能传送术的某人而言,这点距离,不过弹指一挥间。

    于是当爱德华踏出传送的光晕,便注意到十几个全身铠甲的影子——不过或者有趣的是,这里其实距离那小村不过百十里路、

    稍等

    1-----------------------------------

    -------------------------------------------------------------------------------------------------------------------------------------------------------------------------------------------------------------------------------------------------------------------------------------------------------------------------------------------------------------------------------------------------------------------------------------------------------------------------------------------------------------------------------------------------------------------------------

    到了荒野里的一道峡谷中,

    一身铠甲洁净无瑕,闪烁着一层仄仄的光辉,几乎不逊色于那些晨曦的圣武士,而那宽厚的护肩让这铠甲的沉重的程度,甚至尤有过之,唯一的区别或者就是他们的头盔相对简单,是那种半覆的锅盔。其中三个站在队伍前端,充当领袖的人物,盔甲后还垂着一袭红色的披风

    那铠甲的胸口与背心处,各自绘制着一只巨大抽象的眼睛的图案。让爱德华心中一动……他恍惚记得,这是护卫之神海姆的标记,因为信仰他据说可以让自己更加耐打,所以西封邑地的穴熊们之中,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信仰牠的。

    对于一个真正的法师而言,外貌从来就不是一种固定的标准……当一个法师真正拥有了被称为力量的底蕴,想要长生不死都不是什么苦难的事情,更何况简单地改变外貌?那不过是随意为之的东西。

    “我当然不会”

    海姆的教会曾被视为代表稳定与安全的基石,其成员矢志保卫文明,使其免受危险荒野与地 底怪物的威胁,因而极受尊敬。(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说不清楚道理,只好杀戮

    目光扫过战场,心灵术士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一次,晨曦之主也真是志在必得,而兰森德尔神殿之中,倒也不全是无脑的中二——或者说,其中有几个完全不中二的聪明人。

    海姆的牧师可不仅仅是治疗者,由于神祇的威能,他们大多都拥有着与战士相差不多的技巧,借助了那一套更加沉重的全身甲的防御能力,甚至远比一般的战士更加骁勇,狭窄的山谷出口让兰森德尔的圣武士们难以发挥人数的优势,竟然被三个牧师给生生地堵在了外面不得寸进!

    不过,目前的情况,其实仍旧是防御者一方处于劣势……三个牧师毕竟不是真正的魔像,即使借助神术,他们可以暂时获得充沛的体力,但时间一久,难免便会衰弱下去,而对方在人数上的优势却可以保证对方轮换的更加勤勉,更何况他们个体的强悍程度,也要比守护之神一方更加优秀得多了。

    策划了这一次的作战的人物,显然是算得上狡猾——或者他们早就已经知道这一次的目标对方要比他们抢先一步,但却没有一门心思去奋起直追,而是铺散开人手,专门等待有人成功之后,便出手抢夺。之所以傍晚出发,只是为了奔袭百余里之后,刚好在黎明时分之前抢先来到,让海姆的牧师们无法安心祈祷而获取神术,而经历了一番探险之后,消耗了神术的海姆牧师便更加虚弱,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至少可以缩短三层以上的解决时间。

    心灵术士的目光凝聚,山谷周遭的一切,就在他眼前化为巨细而微的光线沙盘。

    首先让人注意到的。就是聚集在山谷外面的晨曦之神的人手,粗略数数也有六七十人之多!其中三分之一,在爱德华的神祇视野中明亮耀眼,都拥有着天界生物的能量特征,至于其他的,显然能力也都不是泛泛。其中还有几个一身白袍的施法者,以及装备了十字弓一类的武器的策应,除了正面这二十多人,其余两股人都隐藏起来,从山谷两侧开始向上攀登。显然是打着包围的主意。

    而相对来说,海姆的牧师们胜利机会就渺茫得多了。

    被三个牧师封锁的谷口后面,还有十几条人影,只是从那纤细的外形来看,显然是游荡者一类的人选。而眼前这种单纯的人对人的战斗毕竟与探险不同,游荡者擅长的匕首一类近身搏击手段。在这种战场上注定了毫无用武之地。于是这些人不但无法起到作用,还拖累了战斗者不能远离——毕竟守护之神的教义就是保护每一个同伴的安全,就算知道他们大概不会被晨曦一方杀死,也无法就这样抛下不管。

    或者这也在晨曦一方的算计之内?

    心中盘算着,爱德华的身影下一刻已经踏出了任意门的光环,落在峡谷的上端。他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中,银光一闪,于是那个站在山梁上。本来应该警戒此地的圣武士就似乎头晕了一下似的,晃了晃脑袋,而等他再抬起视线,眼前已经只剩下了一片空旷,那一袭黑袍施施然从他背后掠过,走进了峡谷间。

    拯救?

    当然不是。

    对于爱德华来说,兰森德尔的部下是他的敌人,但海姆的圣武士与牧师也不是他的友军,王权……潘铎瑞恩号称屠神者,所以当他的力量逐渐强大,每一个神祇的属下,最后都可能成为他的敌人,而从这个角度来说,越是善良,遵守秩序的神祇,最后来对付他的几率就越大,海姆的几个牧师刚才口口声声喊的都是净化邪恶,他爱德华当然不会没事在这个时候担上什么拯救他们的责任。

    只不过,关于某些问题,却是要进行一下引导的。

    峡谷并不宽阔,但是其中却别有洞天,两侧的小山高度不过六七十尺,内部却有百多呎的深浅,越往北方便越是狭窄, 最后仅余一线死路,就像是被一道闪电炸开的岩磐,内部的荒草碎石中,隐约露出一些人工穿凿的轮廓,在西边的山崖上,组成石刻的殿堂残骸,只是时间久远,原本厚重的玄武岩石砖也风化成了斑驳的残垣,只剩下七八块厚重的断裂石板铺散一地,后面露出一座五六人宽的巨大洞穴,仿佛一只咆哮巨兽,大口向天。

    而就在那个洞口的前面,聚集着海姆教会此次行动剩余的人员,除了游荡者,还有一些背着包裹的挑工,他们或蹲或坐,下意识地将自己隐藏在长草里,似乎这样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三个全副武装的人物则在一块大石头周围休息,紧张地盯着谷口处战局的演变。

    没有人注意到,一袭黑色的罩袍,就从他们的头顶缓缓飘落,像是一团深邃的幽影。而这有影踪,一只手掌缓缓伸出,食指和拇指扣成半圈。随着向着旁边一拧,几十尺外,躲在草丛中的一个瘦小汉子的脑袋便在喀嚓轻响中,转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接着那个身体身体平平向后,滚进了一团草丛,只是下一瞬间,他已经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晃了晃脑袋,大步向前,似乎刚刚不过是偶然摔了一跤。

    这种小人物的行动,在这战场上,根本没有人关注,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走出了草丛的时候,身体已经比之前轻巧灵便。

    “你有什么事情吗?”注意到这个干瘦的小个子走近,三个正在休息的牧师各自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的表情,但语声中多少还残留着一点温和:“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这场战斗和你们无关,他们是晨曦神殿的圣武士,虽然和我们理念不同,但他们不会对于你们做什么的。”

    “是的,但是大人,如果我们现在就离开的话,是不是更好一点?既然那些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话,那么我们出去之后不是会给你们减少不少负担?”游荡者躬身施礼。提出的建议让三个神职者互相对望了一眼。

    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道闪电,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摆脱目前困境的手段……是的,如果能够借助这些人的离开牵扯住对方的注意力,那么以自己一方的能力,想要突围或者也并不困难?

    “这样的抵抗和牺牲,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在浪费时间和你们宝贵的生命而已,现在,将恶魔的物品交给我们,我们会保证你们所有人的人身安全!”

    “我们会为了自己的信念抵抗到底,但在那之前。我们希望你们可以让这些卷入了这件事情的无辜者们安全离开!”

    “我们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但并不能放他们直接离开!”

    “同意……”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进行的相当顺利——一连串的喊话之后,山谷口的战斗暂时停息,海姆的神侍们向后退开。让七名游荡者和四个壮硕的挑夫逐个从山谷中走出,穿过战场上互相虎视眈眈的两组人马。向着已经预留出的空间走去。而几个圣武士已经举着长剑。在那里组成一个小小的拦截圈,由另外的两人各自在每一个人走出之后将他们绑缚起来,以防止他们需要的东西被某些人给夹带出来。

    这个检测的过程就这样机械地持续……

    一个兰森德尔的圣武士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似乎自己的铠甲扣得有那么一点松,而下一刻,他又忍不住眨眼。因为似乎有个人影,正从山谷中窥视自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目光似乎在哪见过一次?

    圣武士摇了摇脑袋,似乎要将这种错觉摒弃……他几乎敢确定。那个方向上之前明明没有敌人的,山谷距离他的位置有两三百尺,这样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些虎视眈眈的战士们,他的眼神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这么好,清楚地注意到那个距离上一个人的目光?

    抬起头,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经过的人身上,但是这一次,那种平静旁观的心情似乎消失了,“那群该死的蠢蛋,竟然窥瞰恶魔的物品,是不是已经被邪恶诱惑了?守护之神的侍者,真是令人失望啊……”他看着眼前走过的人,不由喃喃自语。

    但就这个时候,一个尖利的嘶嘶声就让他脸色一变!

    他熟悉那种声音——那种危险的空气被撕裂的声响,正是属于弩矢的破空声!

    圣武士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挂着鹫盾的手,而这个反射性的动作好像救了他命!咚地一声震响带来手臂上的巨震,而就在同一时刻,同伴们的惊叫和人类濒死的惨呼声也震响了他的耳鼓!

    峡谷的内外,同时响起了几声惊叫!

    可惜为时已晚!

    金属与翎羽划破空气的锐响是如此令人厌恶!箭矢在空中划出浅浅的,狰狞的弧线,连接到每一具身体,最为致命的地方!后颈,心窝……几个挑夫几乎连惨呼声都没有发出便一头扑倒!而游荡者们也不过是在第一时间避开了要害而已,鲜血飞溅,垂死之人都痛得在地上蜷曲起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这群该死的邪恶之辈!已经被彻底腐化了吗?”

    从盾牌的缝隙里,兰森德尔的圣武士瞪大眼睛,但却无法看见那些箭矢的走向,只能看到那个方向上,海姆的牧师与圣武士们,凝立的身影。于是那一个刹那,他心中似乎然点起了一道火焰!这灼热的战意不断膨胀,一刹那就充溢了他的整个**中。

    他们竟然向无辜者射出箭矢!这些已经被恶魔彻底侵蚀了心灵的邪恶之徒!

    心中的怒火,让年轻的圣武士发出一声怒吼,他一张面孔已经殷红如血,脖颈上的大筋都崩了起来,提起手中鹫盾,他低头向前猛冲!

    “卑鄙的混蛋!晨曦神殿什么时候变成了与那些沟鼠一样肮脏的盗贼们的同类了?”几个守护之神的神职者们同样在面面相觑,然后不由同时破口大骂——在他们的眼中,那些飞来的箭矢,正是源自于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两侧山顶,正在下望的兰森德尔的侍从!

    咒骂戛然而止,因为这个时候。第一个冲锋者已经近在咫尺了……他举着手中的鹫盾,像是一只野兽一般怒吼着,猛地撞过来!这个勇敢地冲锋,让在他面前的一名海姆牧师动容,或者是作为给予一个对手应有的尊敬,他毫不畏惧地选择了正面接招而不是躲避,手中一章宽的大剑横扫出呜呜的鸣声,与鹫盾撞击的刹那,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几乎不啻于一声雷鸣!

    金属的鹫盾在吱嘎声中扭曲弯折。但是那名海姆牧师却在那瞬间,瞪大了眼睛!

    想象中,对方被一剑的力量扫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眼前那个比他瘦弱了一圈的兰森德尔圣武士竟然一步不退地接下了他这凝聚全身力量的横扫!不仅如此,谁一层金光在那铠甲上流转燃烧。继而喷发一般在他身后绽开!吱咯的金属摩擦音里,这个圣武士抬起手。竟然仅用了一只左臂就把海姆牧师手中沉重的大剑向上推了起来!

    战场上的生死。往往就在瞬间……

    就在对手那个呆滞的空隙里,晨曦圣武士手中长剑已经圈转,一剑就刺穿了那个海姆牧师没有面具防护的面孔,剑尖从口腔刺进,从后脑伸出,将那个古朴的头盔顶起。孤零零的在空中转了几圈!

    血液飞溅!金属巨人一般的战士摇了摇,随即轰然栽倒!

    地面上扬起的尘埃飞舞着,但战场上瞬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沉默着,注视着那位圣武士缓缓地抽回自己的长剑。金色的光焰在剑刃上静静地燃烧,星星点点的光斑慢慢飞散,一如他的背后,那展开的两片羽翼上,金色的光影。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看,一个兰森德尔的牧师用怒吼将之撕破了!

    他身上那件金质镶边的长袍说明了他的身份,那是携晨曦者——兰森德尔的高阶牧师的标志,也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者的象征……但他的声音,反而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转到了那个绽开双翼的家伙身上,于是一个海姆的牧师随即怒吼出声!“那是……天界生物?小心,他们身上有天界生物的气息!”

    “你们竟然使用这样的手段?任何生物都有他们自己应该生存的界域,不可逾越,否则,他们的力量注定会扰乱世间既定的平衡与安宁!

    对手的咆哮,让年长的兰森德尔紧紧地皱起眉头。

    应该说,这反应其实完全在意料之内——海姆的教义之一,便是守护这个世界的平衡,任何外界力量的介入,都会被视作是直接的破坏,这也是他们对于兰森德尔陛下一贯抱有不满情绪的原因之一。

    所以,本来为了不对于他们造成更大的刺激,这种力量是不应该被他们看到的……但现在既然那已经如此,那么解决的办法也只有……

    -----------------------------------------------------------------------------------------------------------------------------------------------------------------------------------------------------------------------------------------------------------------------------------------------------------------------------------------------------------------------------------------------------------------

    其实这种战斗,绝不像吟游诗人们编造出来的一样那么有观赏性,巨剑和鹫盾之间撞击的火花

    一抹深沉,仿佛吸收了光线的黑色进入所有人的眼帘。随后是一只手,从那黑色下面伸展出来,这只手纤长而骨节分明,不健康的、缺乏血色的苍白皮肤紧紧裹在上面,显出一种令人刺目的瘦削。然而这只看起来瘦削的手却异常有力,且透露出手的主人的强烈意志——圣武士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这只手轻巧但坚定地转动,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

    那是圣武士自己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扭曲现实与被盗走的宝物

    “谢谢……您的帮助!”

    正能量滋养着已经枯竭的生命,终于将海姆信徒的灵魂重新紧固在他的身体中,让他终于看清楚眼前那一团给予他生命的黑暗——那一袭纯粹而幽暗的黑,在兰森德尔信徒们身体上迸发的,连成一片的圣光衬托之下如此鲜明,就像是一片流淌在雪地之中的黑色血液一样,显眼得竟有一些刺目。

    吾神啊,这是您给予我的救赎吗?仅仅是一个人而已?那么请指引我,究竟如何,才能战胜这可怕的困境?

    海姆的牧师在心中祈祷,但紧绷着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除了眼前这一片深邃的漆黑,周遭的战场,仍旧被那些刺目的晨光占据——或者是惊异于那一袭黑袍的骤然出现,他们警惕地排列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而在这包围的最前方,便是十名散发着光明的圣武士,那犹如实质的光辉在他们的身后汇聚成为明亮的,舒展的双翼,光芒流溢着,将他们的身体也包裹进了那冷漠的苍白中。

    “年轻人,或者你并不清楚这场战斗之中的意义,所以对于我们有所误解,请相信,我们这样做,意图是在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宁,我们……“晨曦的信徒中,那个处于领导者地位的牧师开口道。他慢慢地走上两步,举手示意,于是周围的所有人便开始向着这个方向围拢。

    这个骤然出现的施法者来历不明,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单独行动,不过虽然他一出现,就对于海姆的信徒表现出了善意,但却又不像是他们固有的盟军,如果鲁莽地为了一个临时起意的行动安排攻击。谁也不知道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问题,

    更何况,在这如火如荼的战场上,他的出现方式却是如此的突兀——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到山谷之中的的,而刚刚他那个似乎忽视了距离,响彻在所有人耳边的话语,也让他看起来又增加了一些神秘的特性。

    未知,总是恐惧的唯一来源,虽然对于自己一方的力量拥有着充分的自信。但是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还是不愿意在接近成功的时候,为自己的行动再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风险。

    “住口!无论你们如何鼓动你们那蛇一般的舌头狡辩,也不可能让你们逃脱正义的审判!你们已经被恶魔污染了心智,是邪恶的同党!”

    海姆的牧师低声咆哮起来。他挣扎着支撑起身体,一道炽烈的光晕从他的身体上爆裂!更加强烈的神能强行弥合他胸腹间那焦黑的灼伤。澎湃的正能量之下。扭动的肌肉互相连接,瞬间已经将那伤口完全平复:“在守护者的见证之下……以吾神的名义起誓!我要用剑和事实戳穿你的鬼话!你们对于我们的同伴所做出的一切,一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我……”

    圣武士粗豪的面孔上,五官扭曲的近乎狰狞!但下一瞬间,一个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让他那铿锵的语声。瞬间便卡在喉咙里面!

    “真是吵,我说,你已经麻痹啦?”

    “您……说什么?”

    目光狐疑地转动了一下,海姆的圣武士才终于确定。刚刚那个声音源自于身边那一袭黑袍之下。而这个时候,嘲讽已经接踵而至。“我说……你不疼啊?肺子都被刺穿了,肠子漏出来,又至少喷出了一半血液的家伙,还能如此活蹦乱跳,大吼大叫,这还真是少见。”

    “这……”

    于是,大汉的表情凝固了几个呼吸,才终于反应过来继续吼叫:“谢谢您的帮助,善良的旅行者,但这是一场义理的战斗,您不需要干涉其中,请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吧,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您的生命,但如果可以,请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反映给守护之神的神殿!”

    “那可不行。”

    “您还是尽快离开吧,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蒙骗了,他们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正义之士,他们……”对方短暂的拒绝里,带着无可辩驳的肯定,于是海姆牧师的声音不由又提高了一截!但那个黑袍人响彻在担心中的声音平静从容,夹杂着某些无法理解的形容,随即就让他哑口无言:

    “我说,我倒也不指望你知恩图报,但念完经打和尚这种事情,是不是也有些不大地道?治疗魔杖一根好贵的,一共也才一百发的储存量而已,为了救你我几乎一口气灌了五十多发啊,你能动弹了倒是好事,不过这个治疗费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补偿一下?”

    “你……您……唉!”

    一时之间,这个可怜的壮汉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发怒还是发怒或者是发怒了——或者,唯一让他没有立刻暴跳如雷的原因就是没有时间——眼前,正在围拢的晨曦教徒至少有五六十人之多,而自己的状况,自己非常清楚,神力的支撑不过是暂时的刺激,他心中已经不认为自己今天可以幸运地逃脱死亡的抓擭。所以他如今能够想到的事情唯有尽量拖延,以期望让这个不知何处而来的援助者脱离危险而已……

    但这个家伙,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还在关心什么见鬼的补偿?难道他是个瞎子,根本没有看见眼前狼藉的尸体?还是以为这些兰森德尔的信徒们停留在这里,是为了救人来的?

    他难道是喝醉了?还是个疯子?

    总之不管哪一种都很有可能——否则的话,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跑到这种地方,又出手援助一个处于如此不利情况之中的人呢?

    尽管对于正义,海姆的牧师也同样抱有极端的执念,但他早就已经过了盲信正义的年龄,更不会天真地认为,在面对一些极端的困境时任何人都还能够毫不犹豫地抱打不平。尤其是现在——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疯子的话,那么除非他是有恃无恐。但面对着这样多的人数,他究有什么样的‘恃’,才会如此的平静,甚至谈笑风生?

    “我不知道您是否误会了什么,但请相信,事情的真相,并非您看到的那样。”

    或者是那个人言语里带着的那些混乱,让兰森德尔的牧师心中稍微安定,顿了顿,他礼貌的开口道。准备稍微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打算杀人灭口,但为了不留后患,至少也必须要将所有知情者的记忆清扫干净。

    “哦。不像我看到的那样,那么。你说我看见什么了?”

    余生平和。却让兰森德尔的高阶牧师张口结舌……确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晓了多少真相,如果从刚才自己下命令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开始判断的话,这一场战斗的责任无论如何,也都是在自己这一边吧?

    “主祭阁下。请不要再和这个家伙浪费时间了,我曾经见过这个人,他的目的,也是在寻找……某些东西。所以毫无疑问,他同样是一个受到了蛊惑的愚者,不,我甚至能够在他身上看到那种腐朽的,邪恶的颜色!这个家伙,一定是一个邪恶的犯罪者!”

    一个圣武士高声喝道,他向前迈步,手中长剑前平指,双翼一抖之间,光辉大作!

    作为领导者的牧师深深地皱起眉头,但是些微的沉吟之后,他并没出言阻止——显然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的敌意开始显露,恐怕已经不可能在只言片语之间将之改变,那么只好快刀乱麻,过于谨慎的态度,实际上只会拖延时间。

    领导者的沉默,让那个圣武士更加自信,他盯着对方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面孔,虽然那阴影是如此的浓郁,即使是明亮的圣光,也不能将之从对方的兜帽下完全驱逐,但圣武士微微一笑,在心中却已经笃定了对方的胆怯——这种毫无来由的信心让他稍微分了分神,目光向左一偏,与三道明亮的目光一一接触,微微点了点头,让那三道目光的主人,那三双明眸各自雀跃难言。

    一瞬的分神,似乎让他的无尽的勇气从他的身体上流淌充溢,于是一声轻喝,双翼招展,他已经轻巧地跃向空中!

    五十尺。

    在这个距离上,一个法师任何的法术,都不过只是把戏而已,当自己冲刺,斩击,一眨眼之间便可以将对手直接刺穿!而那个不过碰触到五层魔网的蹩脚小鬼,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方法,可以抵挡住这灌注了神能,借助了天界生物力量的一击!

    年轻的圣武士如此想道,他眯起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眼前那一袭黑袍被自己的剑刃洞穿时喷涌的血液,以及人体在强烈的神能火焰中燃点的光芒。然后,他会受到转手斩落那个已经被恶魔物品侵蚀的海姆牧师的头颅,将一切的邪恶粉碎殆尽!他将要成为晨曦之神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代言者,他要成为传说中,最为辉煌的英雄……

    纷杂的思绪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眼睛。

    银色的,像是金属一般闪烁着光泽,不,或者说,更加明亮,更加瑰丽,那种纯粹的银光,是如此美丽……但仅仅是思维也无法意识到的刹那,这种美丽就变成了恐怖!银色仿佛无穷无尽的向外绽开,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

    圣武士在颤抖,在舞动。他拼尽全力地鼓动着全身每一条肌肉,但他的力量在那铺天盖地的银色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剧痛随即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汹涌而至!仿佛他正被一座硕大无朋的,冰块堆积的山体挤压,他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因为痛彻灵魂的寒冷而忍不住放声尖叫!

    但实质上,一切的感觉,都只是灵魂的挣扎而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这一切都仅仅只发生在一眨眼的瞬间,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飞扑的身影骤然失去了动力,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从天空中落下!在地面上撞出砰地一声令人牙酸骨痛的摩擦音!这扑击产生的冲击力是如此的巨大让人类的面孔与地面的沙砾之间摩擦出无数碎肉与大股的鲜血,那个尸体就像是个稻草扎成的人偶一样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才就此沉寂,他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用自己的脸和双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反弯过来越过头顶的双脚点在地面上,还在神经反射的刺激之下,微微抽动。

    “哎呀呀,这么不小心?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类想要学会飞翔,就要先有双翅膀?紧打家伙当不了唱,烧热的锅台当不了炕,你们啊,干点正事不好么?”

    兜帽阴影之下,因为少见阳光而日渐苍白的下颌抬了抬,纤薄的嘴角翘成一个十足嘲讽的笑容:“我说。别看了,就我一个人而已。”

    这个时候,两声女子的惊呼才仿佛得到了提醒一般响起,那种刺耳尖利的哀号声中,心灵术士抬起目光。注意到没有那位已经彻底仆街的可怜虫的女伴之一,那个女圣武士已经展开一对光翼。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刺他的心口!

    可惜。太慢了。

    心灵术士眯起眼睛。

    世界在他的视线中,正在产生着微妙的变化……光线流溢,一切都虚幻得不真实起来,在心灵术士的感知中,他们成为一片片,一丝丝。颜色。材质,形状,所有的既定概念,都在无法形容的扭曲翻转。呈现出一种全新的模样!

    灵能的触须在这一瞬膨胀喷洒,充溢着整个空间!但在它们的翻卷回旋中,有一些东西,失去了,比方说那个正在冲过来的身影……似乎没有了厚度,血肉,骨骼以及所有的组织构造起来的身体正在变得纤薄,好像有着外表的形状,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千丝万缕,光彩熠熠的线条,从仿佛是透明一般的表象中间向外伸展,将每一片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动声的控制住。

    光怪陆离。

    与此同时,心灵术士的身体在轻轻的向着一侧转动,看似缓慢,但却恰好与那光辉璀璨的剑刃交叉而过,女骑士的瞳孔收缩,似乎根本无法明白,为何自己看见的人形,与剑刃却无法碰触……

    但她已经无法再想明白什么了。

    在思虑转动的瞬间,那件黑色的长袍颤抖了一下,一只手就从袍袖中伸出来,轻轻按上了她的头顶!女子下意识的抬头,然而对于已经脱节的身体动作来说,这个想法,也同样就只是灵魂的反应。

    接下来,那只手抬起,离开了女子的头。但绝非无功而返——在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那只手已经深入到那一团外介质的中心,抓擭住其中,闪耀的光泽的部分!女子的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踉跄了一下,甚至回头……但双眼中的神采,已经黯淡下去,她的生命,也在下一步之间,宣告结束。

    “真是顽固啊……不过,这不是星界使徒?”

    心灵术士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垂下视线,目注着掌心中,一团静静地燃烧着的金色火焰……但目光与之接触时。仿佛能够从中隐约发现一个颤抖着的女性的形体!而随着爱德华指尖轻转,这火焰便缓缓地升腾起来,一个声音,近乎啜泣的哀叫声一种力量,仿佛要将之一分为二!

    这是什么力量?

    战场上在这一刹那又陷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沉寂,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抽走所有的声音,将之转化为压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只是一时间,谁也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

    唯一能够确定的的,或者就是那个黑袍之中的法师拥有的恐怖实力了……没有咒语。没有手势,没有任何记忆中,施法所属要的关键要素,他似乎只是弹指之间,就将两个圣武士,两个与天界生物合二为一的强大战士,变成了尸体!

    难道是那些,被称之为**师的怪物?

    怎么可能?他如此年轻?

    但对于一个真正的法师而言,外貌从来就不是一种固定的标准……当一个法师真正拥有了被称为力量的底蕴,想要长生不死都不是什么苦难的事情,更何况简单地改变外貌?那不过是随意为之的东西。

    “不好了!”海姆的牧师发出一声大吼!向着那个方向上猛冲过去!但两柄光耀的长剑,却一左一右交叉斩击,让他一瞬间不得不停驻脚步!手中大剑高举,一层神能的光辉,将两柄长剑同时架开!

    但经过了这个耽搁,那个圣武士已经头也不回地

    对于剩下这些人,爱德华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他们的力量虽然不错,但那仅仅是限制在普通人的领域中,没有任何天界生物的寄宿他们不过是一群炮灰罢了,而圣武士虽然也是申诉施法者,但他们的神能大多偏重于强化,治疗,辅助自身,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

    不夸张的说,爱德华只要一瞪眼睛,心灵震爆就能把他们的脑袋像是打鸡蛋一样翻搅得稀烂!(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所谓公正,我来决定

    “站住!”

    海姆的牧师怒吼着,神能加持之下,他甚至放弃了防守,手中巨剑挥舞如轮,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钢铁的碉堡一般向前猛冲!但两名晨曦圣武士身后的光翼招展,手中的长剑挥舞,将他的攻击巧妙地地卸开,他们并不进攻,只是让他无法前冲接近那个拖走了尸体的圣武士,而在离开了百尺之后,那个圣武士真的站住——他抖手展开了一张卷轴!金色的光晕闪动,将之包裹其中,下一刻,已经消失无踪!

    “混蛋!”海姆的牧师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望着那一抹消散的光晕,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传送的卷轴里蕴含的力量,比普通的传送术强大了不止一倍。

    那是高等传送术,号称绝对没有误差的传送法术,本身大名鼎鼎,但却远非是最实用传送法术——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一个位阶高达七环的法术,而将一个七环的法术抄录到一张卷轴上,耗费的材料可远非一个五环法术可以相比,那几乎是可以倾城的财富!

    显然,兰森德尔的圣武士们,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志在必得,他们做好了最完全的计划,因此通常情况下被视作浪费的举动,在现在却有了意义——天空中那个邪恶的符咒影响之下,任何的传送术都会被干扰,但高等传送因为力量强大,显然就要比普通的传送更容易保证达到目的地!

    不管他是不是能够顺利的抵达目的地,那件恶魔的物品,都已经被他带走了!

    也就是说,海姆神殿在这一次的行动,损失了五个强大的牧师,却最终只得到了一个失败的结局!

    “可恶。可恶啊啊啊……”心头的不甘海姆牧师低声咆哮,他转过头猛烈的挥动着手中的巨剑,向着两个拥有天界生物附体的晨曦圣武士斩击过去:“死吧!”

    这样的诅咒,对于一个神术施法者来说,本来是不应有的……但暴怒之下,他已经顾不上再遵守一个牧师应有的礼仪,只是用力的挥动着双手剑,要用眼前这些可恶的敌人的死亡,来舒缓心中那郁结的怒火!

    喀嚓!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怒吼里刺耳尖锐!双手巨剑带着神力的加持挥舞起来时,即使是魔法强化的全身甲。也要弯曲,撕裂!金属扭曲,挤压着其下的**,斜掠过下腹胸口直到肩头的伤口,让大股血液猛地在空气中喷洒出一道艳丽的红虹!

    那艳丽的红光。让巨剑的持有者呆滞了一瞬。

    即使愤怒的火焰烧灼掉了大部分的理智,但作为一个战士的本能还是让他轻易地判断出。这一剑无论多快。也不可能对于那个能够飞行的敌人造成真正的杀伤!甚至连碰触都近乎不可能——然而眼前的事实是,这一剑却毫无虚假地撕开了敌人的身体!

    或者,原因仅仅是对手没有躲避。

    海姆的牧师抬起头,在他的身侧,另一个兰森德尔的圣武士已经跌倒尘埃……缠绕在他身周,犹如实质一般的金色光焰却已经爆散开来。化为无数的金色芒点,只留下其下没有丝毫伤痕的,圣武士的躯体。

    头盔随着落地的撞击滚落,露出其下惊恐的面容。瞪大的双眼里似乎仍旧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但生命,已经确实地离开了他的身体。

    战斗的喧嚣,就此沉寂下去……

    所有人的动作,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停滞在可笑的姿态上,唯有表情之中的惊讶如出一辙。在他们目光的交汇的一点上,那一袭黑色的长袍上静静地矗立,而四个圣武士的身体则如风后的麦草一般倒伏下去,身体跌落地面,腾起一团团的尘埃,就此寂然不动,唯有散开的金色光影在周遭的空气中流动,最终在那长袍的表面上消失无踪,仿佛夕阳的光线,最终沉溺在深沉的夜色里。

    四个人的死亡,仅仅只是一瞬。

    没有人能够察觉,那个黑袍中的人究竟做了些什么,即使是一直注视着他的人,也无法理解刚刚的一瞬发生的事——他似乎仅仅是抬起了手,扬了扬头,但是围绕在他身周的四个天界生物附体的圣武士,却在同一时间,如石头一般坠落下去坠落!唯有四团细微的光晕,从空间中被抽离出来,缓缓地落在那只伸出了黑袍的苍白手掌上!

    “时间停止……”

    打破了沉寂的,是那个负责指挥的兰森德尔牧师,他苍老的声音干涩得仿佛吞下了一大把沙砾——而那个叹息一般的自语声,但却又不啻于一声雷鸣。

    九环法术,一个**师。

    “请停手吧……我们,我们投降。”顿了顿,兰森德尔牧师的声音艰难地继续,脑海之中的一片混乱,让这简短的话语,也分成三次才完全说了出来。

    一个**师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

    无法形容——即使是对于他们这些同为施法者的人而言,**师也同样代表着这世间真正的真理,这并不是说他们的判断,而是他们的力量——一个**师的力量,几乎等同于神。

    这并不是吟游诗人的传唱的戏言,而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凡人依靠规则,利用规则,然而**师的力量,却是在扭曲,甚至是创造规则,那就是九级魔法,甚至是传奇法术的威能,即使是得到了天界生物助力的圣武士,也注定无法和他们相抗衡。

    甚至,就如同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一般,毫无抗拒之力。

    幸好,也确实已经没有斗争的必要了……既然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那么自己就已经赢了。敌人再争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增无辜者的伤亡而已。

    兰森德尔的牧师伸出手,想要抹去额角沁出的汗水,但下一刻……一声惨叫就深刻而冷漠地纠正了这个错误的意识——目光里,那个人只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便再伸出手,一道灰绿的光泽,瞬间连接了他的指尖与一个正在后退的圣武士,然后,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个拥有天界生物能量的人类便在下一秒消散,化为了一天细碎的灰粉,随风逝去!

    这个黑袍人,与兰森德尔,或者海姆的圣武士们的目的根本不同!他或者本来就不知道那个什么东西的存在。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杀死自己……

    严酷的事实,就像是严冬冷冽的冰息,悄然缠绕上每一个人的身体,抓擭住他们的心房。让他们无法抑制的颤抖。

    “请住手!”

    制止了杀戮的声音,源自于出乎意料的地方——海姆的牧师高声喊道。向着战场的这一侧跑回来:“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的意愿。所以,请您住手吧,**师阁下!”

    “嗯?抱歉,一时间杀顺手了……”

    稍等

    -----------------------------------------------------------------------------------------------------------------------------------------------------------------------------------------------------------------------------------------------------------------------------------------------------------------------------------------------------------------------------

    “唉……人类为何总是要互相伤害?我当然可以放你们走。”黑袍下传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然而接下来的言辞,却令晨曦的信徒们一呆:“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投降了,那么就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吧。那是我作为胜利者应该得到的,对不对?”

    “这个……”作为领导者的牧师干咳了一声:“强大的法师阁下,您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没有了继续战斗的能力!我们……”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为了身上的东西拼命?不错啊,那么就来试试看好了,看看我能在你们逃走之前杀死多少人?啊,虽然我不想这么做,”

    “等等。”

    “我接受了你们的投降,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完了。”那个人抬起头冷笑道,让所有的兰森德尔的信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由那个作为领导者的牧师开口问道:“那么,您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牧师小心的回应道,心中却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而果然,在他说完之前,对方已经毫不客气的的打断就让他脸色大变:“战斗虽然结束了,但公平尚未得到伸张啊,你看看,这里死了一二三四……嗯,十五个人,所以,你们之中也留下十五个人的命来吧,”

    “什么?这……”

    作为领导者的牧师咬了咬牙,但呆滞了半响他才勉强挤出一个嘶哑的语声:“但是法师阁下,我们的损失也不比他们更少……

    “你们的损失可不是这些海姆的牧师们造成的啊,那是他们攻击我,才会死掉的……”

    黑袍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纤长的食指竖起,轻轻摇动,心灵术士的声音低沉下来,似乎充满了感慨:“你们看这些年轻的生命,他们力量强大,他们的未来本来是光明的,他们可能大有可为。可是却白白地浪费掉了,唉,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如此简单,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不明白?”

    “但是他们终究是……”

    “公正,懂吗。公正!我要求的是公正!”

    “海姆的信徒死了十五个,你们自然也应该用十五个生命来偿还,这样才公正,否则的话,你们的罪孽要如何做才能偿还?哦,对了,我听说,你们借助神能,也可以复活死者?好吧,如果你们把他们复活了。我也可以放你们离开。”

    于是一时间,兰森德尔的信徒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全都转向了队伍里的几个牧师……

    实际上,他们自然知道这根本是不现实的——死而复生,并非无法完成,但却有极高的要求。因为那只有神祇才能完成,只有深受神眷的牧师才可以向神祇提出请求。将死者的灵魂从神国遣返。所以即使复活术不过是个五阶神术。可是成功的例子,却要用‘奇迹’来形容。

    更别说现在是要让一个兰森德尔的牧师,去复活一个海姆的信徒了。

    “所以,我个人并不喜欢你们这些装腔作势的圣武士,是的,被你们杀死的人。注定是邪恶之徒……可是人谁无错呢?你不能因为他们过去的某些错误,就判定他们没有活着赎罪的机会!”

    “不,法师阁下,您说得对。他们确实拥有赎罪的机会,圣武士也不能对于有心悔改的人痛下杀手,而且这不对,这不对啊……”海姆的牧师深深地皱起眉,脸色瞬间已经变得更加苍白:“在雇佣他们之前,我们查看过,雇佣来的人都不是真正的邪恶之辈,他们即使有些邪恶之举,但也罪不至死,否则我们不可能雇佣他们的!”

    “哦,那就奇了怪了……他们不是圣武士么?难道圣武士还能滥杀无辜不成?”

    圣武士拥有的力量与常人不同,并不是一般的战士能够相比的,那是神能赐予他们的力量——但世间之事有舍有得,必然会受到一定的节制,圣武士有资格审判邪恶的代价,就是他们自身永不作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神能的监督,任何违背善良与正义的行为,都会让他们失去所有神能加持的力量,变得与常人无异,即使视神祇的不同,可以拥有两到三次自我救赎的机会,但被剥夺能力的时机,是不会有丝毫的拖延的!

    或者,杀死他们这些海姆教徒,还可以解释成为他们不能坐视恶魔物品被胡乱处理而出手过重……但故意杀死无辜者这种行为,又怎么能够不算做作恶?即使那些游荡者有恶性在身,难道那几个从附近雇来的挑夫们也也是有罪的?甚至连对于这种杀戮坐视不理,都应该算作是对于邪恶的帮助,绝对肯定会让圣武士失去加持在身上的神能!

    但是如今,他们的力量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答案,可见就异常明显了。

    “真相,只有一个……是吧?”黑色兜帽的阴影之中,银色的光晕一闪。

    “也就是说,他们的行为,是得到了他们神祇肯定的!兰森德尔!晨曦之神,他怎么可能这样做!他难道已经堕落了吗?”

    “神祇的意图,我们无从揣测,神祇的行为,也不是你我能够判断的,直呼神祇的名字,更是不智的行为,朋友啊,你”

    当然,虽然对于王权的追求近乎于人类的贪欲,但兰森德尔仍旧是一个号称善良正义的神祇,绝无可能容忍他的圣武士们作恶……所以,真相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无辜者,并不是兰森德尔的信徒们杀的。

    谁让他们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连十字弓这样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却又偏偏将之配发给了那些在山顶放哨的低阶圣武士们呢?如果某个心灵术士不利用一下这一点的话,那么他还是能够自称为以心灵附魔系为传心者

    至于说拿走的东西……唉,既然那是王权的碎片,爱德华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就这样离开?在一个能力出众的心灵使用者,以及王权承认的主人面前操弄空间的把戏,更是绝对的不智……所以那个天界生物附体的倒霉家伙唯一的下场,便只有在几百尺深的泥土中,被地壳的重量直接救赎回到他的神祇身边罢了。

    事实上,本来作为攻击的发起者,他们付出更多,但既然已经投降了,那么作为对于弱者的怜悯,我已经免除了你们的罪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继续要求怜悯?

    好吧,既然连受害者一方也如此仁慈的话,我就再多给你们一些怜悯,这样吧,这些死者的人选,就由你们自己推选好了,不管是高贵的牧师,还是平庸的武士,你们留下十五个人,其余的可以自由离开。

    对于剩下这些人,爱德华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他们的力量虽然不错,但那仅仅是限制在普通人的领域中,没有任何天界生物的寄宿他们不过是一群炮灰罢了,而圣武士虽然也是申诉施法者,但他们的神能大多偏重于强化,治疗,辅助自身,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

    不夸张的说,爱德华只要一瞪眼睛,心灵震爆就能把他们的脑袋像是打鸡蛋一样翻搅得稀烂!(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兰森德尔的图谋

    “神只的意图,我们无从揣测,神只的行为,也不是你我能够判断的,直呼神只的名字,更是不智的行为。”心灵术士开口道。

    灵能的触须,无声无息的绕上海姆牧师的额头,在他因为心旌摇动而减弱的精神壁垒中穿过,将那个事实,深深地刻印到他的思维中去。那精巧的诱导,在海姆牧师的思维中造就出合理的过程,让他相信,这个结果却是他自己的思考得出的结论,所以异常坚定,毋庸置疑。

    一个毋庸置疑的谎言。

    是的,兰森德尔,对于王权的追求近乎于人类的贪欲,但兰森德尔仍旧是一个号称善良正义的神只,绝无可能容忍他的圣武士们作恶……所以,事实的真相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无辜者并不是兰森德尔的信徒们杀的。

    如今的爱德华早已不是那个孱弱的猎人,也不是什么半调子的心灵术士了,八级灵能的显能者,仅仅是灵能念控能够爆发的力量,就已经比一个壮汉还要强大,可以凭空扭断钢铁,远距离操控一下十字弓的扳机,又有什么稀奇?

    谁让他们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连十字弓这样的东西都带了出来,却又偏偏将之配发给了那些在山顶放哨的低阶圣武士们呢?如果某个心灵术士不利用一下这一点的话,那么他还是能够自称为以心灵附魔系开悟为心灵术士的传心者么?

    至于说拿走的东西……唉,既然那是王权的碎片,爱德华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他就这样离开?在一个能力出众的心灵使用者,以及王权承认的主人面前操弄空间的把戏,更是绝对的不智……所以那个天界生物附体的倒霉家伙唯一的下场,便只有在几百尺深的泥土中。被地壳的重量直接救赎回到他的神只身边罢了。

    但这一切,自然是无需要解说的。

    目击者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的眼睛,兰森德尔的圣武士滥杀无辜却没有得到惩戒,兰森德尔的属下抢走了那件恶魔的物品——两种认知,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守护之神牧师的思维里!

    心灵术士的声音,让他摇了摇头,作为一个神只的侍者,他自然清楚,神只对于名字的敏感性。但却并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只是伸出手,向对方做出一个四指并拢的手势:“守护之神赐予我剑盾,保护善良之人的灵魂,不会受到任何邪恶与不义的毁伤……”

    “感谢阁下对于我们的帮助。守护之神会将这善举,铭刻在他的盾牌之上。”顿了顿。他的视线转向那十几个被留下的圣武士:“但请原谅。对于这些人……我希望您能够放走他们。”

    “唉,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你不是要守护正义么?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平衡。”

    心灵术士哼了一声:“再说,就算不是报仇,拿他们去换你们被抢走的东西也不错啊?找个大点的晨曦神殿,告诉他们。不给就杀……难道这些成天口口声声喊着正义的家伙还能明目张胆的对于同伴见死不救不成?”

    “这……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就算死了也无关公平,真正杀死我的同伴的人已经被您消灭,所以还是不要过分迁怒了。毕竟,仇恨产生不出仇恨以外的东西。”

    守护之神牧师皱起粗豪的双眉,有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这个可怕的人类继续交涉下去,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把思路转回到正轨上:“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完全失败了……我们不知道那件恶魔的物品究竟有什么用途,但晨曦之神的信徒们显然志在必得,这些人的生命是不可能让他们放弃的。”

    “嗯,也对,而且如果按照一般的做法,有关这个东西的情报,可能也是兰森德尔的神殿放出来的吧?在不知道具体地点之前,让所有人进行探索无疑是最节省人手的办法。”爱德华毫不介意地将所有的罪恶,都顺利成章的扩展,再扔到晨曦神殿的头上。继而,他转向那些俘虏:“你们,给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说的比较详细的家伙,我可以考虑让他留下一条命!”

    “休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秘密,即使是死……”被遗留的俘虏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圣武士忍不住高叫。

    于是,他死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看到了那一双银色的眸。

    之后,一切的感觉,就这样离他而去,心灵力量扑灭了他灵魂与身体的所有联系,就像吹熄风中的残烛……圣武士摇晃了一下,就此扑倒!

    “我想,对于某些愚蠢的不去听取任何意见的的家伙,死亡是一个有效地惩戒,而惩戒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处理那些犯错者,而是为了提醒其他人!”

    目光掠过那一头栽倒的尸体,黑袍下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温和,但那身边发生,真切的死亡的冰冷,却足以让所有的残存者颤抖不休:“我再重复一遍,人作死才会死,所以,你们这些家伙,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您……”

    “放心,只是一点教训。”

    爱德华的语声轻松,实际上,对于剩下这些人,爱德华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没有任何天界生物的寄宿他们不过是一群炮灰罢了,而圣武士虽然也是神术施法者,但他们的神能大多偏重于强化,治疗,辅助自身,对于一个掌控八级心灵异能的显能者来说,刺穿他们的精神壁障,与撕破一层纸的难度,也相差无几。

    如今的这些人,与蝼蚁也没有什么分别,爱德华稍微动用一下异能,心灵震爆就能把他们的脑袋像是打鸡蛋一样翻搅得稀烂!

    只不过过杀死他们,也同样毫无意义,这些不过是狗腿子的可怜家伙,就算捏死了也不过是臭块地而已,而让他们活着。或者还能多少起到一点点功用。

    “选择牺牲自己?保护同伴的英雄?别想逗我发笑!你们不过是一群倒霉的酒囊饭袋,一群弃子,一群被骗的傻瓜!那些家伙们留下你们的时候,有考虑过你们的意义吗?你们以为你们是在为正义牺牲?替死鬼罢了!算了,你们可以滚了,我并不想要替死鬼!”

    心灵之语如刀刃,刺进这些圣武士们已经涣散的精神壁垒,让他们不住地颤抖——不仅仅是因为那随着言辞散播开的恐惧,也是因为精神层面上,某些本应坚不可摧的东西。正在崩塌。那个人说的没有错……不管是那些比他们更高阶的家伙们贪生怕死,或者是他们自己选择为正义而牺牲……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被当做了弃子,被抛弃了。被放弃了。

    而晨曦之神的规则里,本应珍惜同伴。那是不管有多少苦衷。也不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同伴的。

    所以,那种教义是谎言吗?我们所谓的坚持,不过都是建立在虚假的东西之上?

    圣武士们面面相觑,但最终不由得选择相信,而对方最后的一句话,则让他们如蒙大赦。狼奔豕突……于是海姆的牧师欲言又止,注意到那些人身上的光泽,也正在逐渐的晦暗下去……显然,心中的思想动摇。信仰崩塌,他们最后的依仗,也随之崩溃了。

    “滚吧……”黑色的袍袖随意的挥动了两下,让这些可怜的蠢货如蒙大赦,开始三三两两地转身奔逃,最终消失在远方的荒原里。

    海姆的牧师沉默着,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隐约地猜到,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求饶,才这么做的。

    似轻易饶过这些啥呢滚无视,但实际这些人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已经是被彻底摧毁了。信任是什么?是维系一支军队的基础。统帅不信任部下;而士兵不信任统领;所有人都不信任前后左右的战友,那么这支军队还能剩下什么呢?而这些人,回到自己的城市之后,恐怕也额不会有人在去试图通过那种艰辛任务,来赎罪,找回自己的灵魂了。

    但这一切,也不在自己可以操心的范围内。

    叹息着,他开始转身而行,将所有的死亡的同伴的尸体拖到一起……而他完成了工作的时候,也注意到黑袍的‘施法者’,正在伸手弭平,空间里的一道缝隙。而那原本堆积在地面上的战利品,已经一丝不剩了。

    事实上,这些尸体上的全身铠太过沉重,即使是爱德华也耗费了一番力气,不过这些铠甲上附加的神术都是货真价实的,虽然力量上不过是些抵挡的货色,但全身甲在这个世界中本来就是少见的高级防具,所以说一套附魔全身甲是价值万金,可一点都不为过,而这里光是这样的甲胄,就有三十多套,被爱德华杀死的八个高阶圣武士身上的货色就更加丰富,光是附带着魔法的戒指,卷轴之类,就已经足够买下一座中等发达的城市了!

    实际上,由于那些铠甲太过繁杂沉重,最后爱德华不得不动用了几个缩小术的卷轴,才将之勉强的塞进了次元洞之中。

    虽然已经烧掉了几个晨曦神殿,又干掉了为数众多的晨曦信徒,但对于这位晨曦之主,他确实没有什么更加深刻的了解,只知道对方是个高阶神只,传说无数,信徒众多,实力强大……实际上,大部分的神只在他的眼中基本上都是同一种异类,强大但神秘。

    凡俗之中,还有什么人,能够比神职者更加了解神明呢?当然,在那些几百岁的老家伙里面或者有不少掌握了他们秘密的家伙,只是那样的存在,早已经是妖孽一般的东西,不属于凡俗之物了。

    saodneg

    “按照我们神殿中最古老的某些材料的记载,兰森德尔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善良正义的神只,他只是个……护卫之神在上,这个所谓的晨曦之神,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恶徒罢了!”

    或者是因为,爱德华给予的帮助确实是太大,因此他并没有选择敷衍之后就此离开,而是耐心的回答没一个问题:“按照我们的记录。借口正义,他曾经进行过一个可怕的计划,甚至造成了近十位神只的陨落,在那之后,他收敛了千年的时间,但现在,显然他的野心又复活了!”

    “有意思……”心灵术士目光闪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来说,这不会是吟游诗人们杜撰出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杜撰的,那么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在整个大陆传唱了,毕竟这个世界的文化传播系统还处在较为原始的截断,但也没有什么所谓知识产权,吟游诗人为了混口饭吃。任何的传说都可以那俩改良传诵的,神战这么大的事情。不作出几十篇特集来都说不过去。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真的,至少是一部分的实情,因为保密,所以才没有传扬开。

    “很遗憾,神只之间的事情,凡人确实是难以全部了解。更何况那次黎明之灾已经是太过久远之前的旧闻,有关其中细节的东西,已经大多流失在历史中了,我们能够知道的。也只有这点点而已,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产生,我们也无法详尽的知道,只能凭借猜测,推论,勉强得知一点儿东西。但黎明之灾是确实存在的,因为吾神海姆的爱侣,就是在那一场灾难中不幸罹难。”

    哦,这还真是个有用的消息?

    他可能是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神系。

    即使是邪神,也各自有履行他们的指责,如果连这一点都背离,那么他就不应该被称之为一个神只,而只是个单纯的对于世界造成了破坏的恶魔!

    我听说正义之神提尔也居住在天堂山,难道对于他的这种阴谋……谋划,就一点也没有发现过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位晨曦之神还真是珍藏不露啊?

    他现在并不在天堂山上居住,而是居住在自然之殿。他与大地母神提亚裳是一对情侣,所以居住在一起。

    “我们的诸神,并没有某一个领袖,或者说一个最高位阶者,但你知道,矮人诸神是有的,就是莫拉丁。莫拉丁是所有矮人神祗的领袖,这便是主神。”

    诸如矮人,精灵,兽人的神祗和人类不同,是比较有组织化的。称之为神系,他们牢牢地掌控住各自种族的一切,那些从神,是他们的下属,而所有的信徒,虽然也有所选择,但作为主神的神只也同样会被信徒信仰,

    这样的方式,其实确实比单独的崇拜一个神有效率,因为每一个生物的行为都不可能是固定的,他们的日常里会体会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产生各种各样的行为,也就符合各种各样的神只的信仰力量,比方说,法师们都是魔法之神,或者法师之神的信徒,但是他们平日的行为里,也不免会与知识与发明之神欧格玛有所交汇,可因为信仰虔诚,这个部分的力量可能就无法汇聚到欧格玛身上了,至少是力量少得多,反而是神系这种集团型的东西,更加容易让力量汇聚诸神各取所需。

    这些大部分是他自己的推测,不过估计也相差不多吧,其实兰森德尔这个想法也不算是什么出色的计划,不过是把原本的零散公司,改成了股份制的大企业而已。

    况且,也不是没有成例。

    “虽然人类诸神之中,号称主神的神不多,但也并不算是少吧?”爱德华动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神只知识:“塔罗斯不是就号称风暴之主么,寒冬女神欧吕尔和海洋女神安博里,还有个猎杀之神马拉,好像还有个什么玩意儿的……都是他的从属神只吧,组成了一个叫……什么的神系,

    “愤怒神系,”海姆的牧师回答:“但是他们与兰森德尔是不同的……无论是寒冬女神欧吕尔,海洋女神安博里,还是猎杀之神马拉,或者巫妖之神维沙伦,他们都是在塔罗斯的帮助之下成为神只的,是货真价实的他的从神,他们的神力,大部分是从塔罗斯身上得来的,剩余的也是通过多年的信仰慢慢积累,这应该是符合整个多元宇宙的规则的。

    说到这里,大概的轮廓也就整理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个兰森德尔,他不打算自己制造,而是要让已有的神加入到他的神系里,

    那么,如果把这个世界的神只规则换成简单的商业规则,就是说允许组建股份公司,也容许建立子公司,但是一家大公司并购中型的公司,就不可以?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主神,对于垄断经营有很强烈的抵触么?

    除了至高神之外,没有什么神只能够永不犯错,朋友,只有时刻警醒,谨慎判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犯过错误的神只,以及那些毫不在意的任意妄为,最终铸成大错,却又从不弥补的神只罢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贵圈真乱

    “所以呢?兰森德尔想要把现有的神只给加入到他的神系里面?”

    “大概是的。”

    守护之神的牧师道,露出犹豫的神sè:“啊,请原谅,事实上,这些资料都是我们教会之中保存的,但毕竟年代久远,没有任何可以取得的佐证,大部分是资料作者自己的推测罢了,更何况是关乎于神的事情,所以,您知道这件事情就可以了,但……”

    “不必担心。这只是法师们的小癖好,你知道,我们总是什么都希望知道一些的。”爱德华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但在心中,他却已经开始审视着这里面的问题。

    一个成为规模的系统,确实可以让收益的效率更高,所以兰森德尔这个想法也不算是什么奇怪——他作为最高等的神只之一,自然也还是要有点追求的,而作为一个神,他的追求自然更加务实。

    钱财,名望,地位,美女这些东西都是需求的,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这些东西都只是附属品,所以一个真正的存在,真正需要追求的,只有力量。

    力量,力量是神只,力量是魔鬼,力量就是一切!

    不过看起来,兰森德尔的计划似乎并不出sè,不过是把原本的零散公司,改成了股份制加盟的企业而已,但最终却是以失败而告终——但是,这种失败的原因,似乎是并不一般?

    从这个牧师的叙述判断,神系的行形成条件是现有的神系可以。高阶神自己提拔的从属神可以,但组合就不行……如果把这个世界的神只规则换成简单的商业规则。就是说允许组建股份公司,也容许建立子公司,但是一家大公司并购中型的公司,就不可以?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主神,对于垄断经营有很强烈的抵触么?

    不对,是因为公司过大又没有监管,就有了干涉国家内政的可能了吧?

    那么这个前科可是个不小的污点……不只是普通神只之间的问题,所以。自己能不有想个办法,加以利用呢?

    “其实,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吧?晨曦之神,不过是有些急迫行事罢了,几个天界生物,应该可以让世界上多一点和平才对啊?”

    “不,这是大事!甚至超越了善恶……他在破坏世界的秩序!背离自己的职责。如果他继续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只会逐渐崩毁,迎来末rì!”

    “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嘛……嗯,说起来,我听说正义之神提尔也居住在天堂山,而他是众神的监督者吧?难道对于晨曦之主的这种yīn谋……谋划。就一点也没有发现过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位晨曦之神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师阁下,您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至高神之外,没有什么神只能够永不犯错……只有时刻jǐng醒。谨慎判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犯过错误的神只。以及那些毫不在意的任意妄为,最终铸成大错,却又从不弥补的神只罢了。至于说提尔陛下,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有两千年左右,所以,您不能要求,他参与到一件如此久远的事件中去……”

    心灵术士随口的疑问,让牧师摇摇头,面sè肃然:

    “另外,**师阁下?我想这个,您可能是弄错了,兰森德尔在封神之初确实是在天堂山上居住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他居住在自然之殿。因为与大地母神裳禔亚是一对情侣,所以是居住在一起的……”

    “哦,原来如此,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能够调动的天使数量,应该不是很多?那么提尔陛下这一次会不会纠正……”爱德华心打着哈哈,但却忽然反应过来对方话语里的意思,不由一惊!“等等,你说谁?裳禔亚?地母神?他们是盟友我倒是知道,你说情侣……”

    “对,大地母神裳禔亚,她是兰森德尔最为坚定地支持者,也是他的爱侣。”

    “爱侣?你确定?”

    “是的,神殿之中的资料,都是由我来负责管理的,因此,我大致上都研读过几遍,而根据一份提伦希尔地方上的文书记载说,在上层界,这两位神只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裳禔亚陛下从不介意他们之间的事情被众人所知,就连他们偶尔不和的小事儿在上层界也是人尽皆知的,不过她的信徒数量稀少,也很少有人愿意传播这件事,所以现在没有多少故事描述了,在比较古老的年代,比方说坎德人的书籍里面,还有不少讴歌这段爱情的诗歌和……”

    “我勒个去……”爱德华挑了挑眉头,随即又紧皱起来:“我记得……大地母神是创世之初就诞生的神只吧?但是兰森德尔封神好像还没到一万年?”

    感情这个晨曦之神,还是个重度的御姐控?不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地母神虽然不经常被提及,但是在那些吟游诗人的诗篇中出现的样子,可都是满头银发,温和的中老年乡下女xìng形象……所以兰森德尔这个这已经不是姐控的问题了,而是恋母情结好吧?

    当然,爱情这东西从来是不会受到什么限制的,跨种族都不算什么,更何况神只也与凡人不同,年龄对于近乎永生的他们来说造不成任何障碍,比方说魔法女神与法师之神的爱情似乎也是年龄差距很大的,作为这个世界创造之初始就存在的强大神只,法师之神虽然作为从神由凡人升格也已经很久,可也比她小多了,但不管如何,人家魔法少女密斯特拉……不,是魔法女神,也是以少女形象示人的,至少和她那个丈夫在外貌上差异……

    很大。

    传说中,阿祖斯通常的形象是他喵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而且经常脏兮兮的……

    算了,贵圈真乱。所以还是干点正事吧……

    “嗯,抱歉,我有些走神了,刚才说到……啊,我们这些凡人,其实也确实没有必要去管理这些事情,你看,不是还有海姆陛下嘛。说起来,应该还有提尔陛下嘛,这种事儿,有神只们cāo心就好了,我们无需顾虑的,对吧?”

    干咳了一声,爱德华收敛起忽然跑偏了的思路。小心的引导了一下。

    但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声叹息。

    “回到神殿之后,我会立刻将这件事情报告给海姆陛下,但是我想,之后的变化未必乐观……”

    牧师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晨曦之神的信徒做了什么,而且,那件恶魔的物品,也已经被他们拿走。光是凭借我们这些凡人的证言,并不足以控诉一个神的行动。因为海姆陛下对于兰……对于晨曦之神有所不满,是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便已经广为神知的事情,晨曦与守护的信徒之间,小摩擦一直就没有中断过,即使能够证明他们造成了我们六个同伴的伤亡,但晨曦之神只要说已经将那东西毁灭,即使是提尔陛下,也没有办法继续深究。”

    “是啊……毕竟他们都派遣了那些神眷生物来了,这件事情,想必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那不是神眷,如果我判断的没有错误的话,那是让一些天界生物,可能是……”牧师猛地停下了言辞,因为面前的一道金sè光亮,正映亮了他因为惊讶而张大的瞳孔。

    一小团金sè的光晕,就在爱德华平摊的手掌中心闪烁,但并非是闪光术那样的魔法,而是一种更加凝固的光辉,一层层的金sè颗粒,从上面缓缓散发,而那光团的本身,却在不住的颤抖。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隐约看到那金光的中心,一个小小的类人身影。

    “是的,就是这个……一个天界生物,这样一来,或者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呆滞良久,牧师才终于吐出一口气:“非常感谢,”他再次躬身施礼,沉声道:“不知道姓名的法师阁下,我圣光?胡昻斯对于您的帮助,表示由衷的感谢!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的力量的地方,请不吝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

    施展了一个灵能传送,看着这位激动万分的牧师大人和那只天界生物消失在光晕之中,爱德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息。

    这一下,倒是应该可以让兰森德尔头痛一阵子了吧?

    对于守护之神海姆,爱德华的了解并不多,但是有一点,他却曾经听说过,那就是海姆因为坚定地守护世间弱者的信念,所与正义之神提尔的关系相当良好。

    而提尔,这位正义之神,公正之神,可是天堂山的老大,这个位面最为强大的神只之一。虽然名为公正,但却是个极端正义感过剩的家伙,一向以维护整个世界的和平为己任,不允许任何违规的事情出现,兰森德尔派遣了上层界生物到主物质位面,这种事情海姆当然最为反感,但提尔恐怕也是不会赞成的……另外这位公正之神的教会,作为大陆上势力最强大的教会之一,用来对付兰森德尔的神殿倒是相当合适的势力。

    只要提尔这一次或者会插手到事情里面,审判兰森德尔的神殿之中那些负面问题的工作,就可以由他们来完成,远比自己冒险直接出面要强的多了。

    当然,提尔参与其中,确实是个意外的惊喜,但现在,那个牧师提供的这些情报,却又指示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这一次,是真的需要考虑到裳禔亚了。

    本来,爱德华所知的裳禔亚,不过是晨曦之神的主要盟友而已,关系比较密切,称得起守望相助。但盟友,和爱侣之间的差别,可就差得有点大了……

    盟友这种关系,不过是利益的结合,在利益的基础上,提供必要的帮助,但是爱侣就要强得多——爱情的本质,就是互相的付出,不仅是休戚相关,连做出某种程度的牺牲也不在话下!而大地母神裳禔亚,那可是个相当古老的神只。据说是在创世之初产生,力量位居最强的行列。这样一个后台,全力以赴无条件的付出支持……

    “兰森德尔的信徒里面的大部分不都是一群中二的热血青年么?怎么这个家伙自己情商反倒不低啊?一个擅长抱大腿的小白脸……这可怎么打?”

    其实屠神者潘铎瑞恩,说起来倒也确实是威能无限的,可惜,他不是爱德华的后台,掌控了王权法杖,就能把那力量收归己有这种事情,可是不现实的妄想。甚至说不定,这位被封印了数万年的怪物出现之后,第一个要反噬的,就是自己这个枷锁的持有人呢。

    嘴角翘了翘,心灵术士不由摇头……

    刚刚一瞬间的想法,显然是下意识地引动了心中的贪婪,实际上。根本不需要把王权的碎片收集齐全——甚至是绝对不能让他收集齐全吧?否则的话,一旦潘铎瑞恩复活,这个世界岂不是要被推到了毁掉的边缘?他爱德华可没有当大魔王的爱好,也不可能指望着去毁灭世界,

    要是这个世界毁灭,能把他送回到原来那个世界的话。或者还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就算回去了,却又不知道在那个没有魔法的世界,心灵异能的力量能不能使用,能的话自然大发利市,要是不能。也同样没有回去的必要吧?难道学某个魔王一样打工过活?那岂不是还不如死掉算了?更别说,就算要回去。他现在也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总是不能丢掉的。

    抱歉,一会儿改好

    ---------------------------------------------------------------------------------------------------------------------------------------------------------------------------------------------------------------------------------------------------------------------------------------------------------------------------------------------------------------------------------------------------------------------------------------------------------------------------------------------------------------------------------------------------------------------------------------------------------------------------------------------------------------------------------------------------------------------------------------------------------

    他伸手取出了一座小小的黑铁神像,但已经布满了斑斑锈渍,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了……不过爱德华也并不在意,五指并拢,那座小小的塑像便在咔地一声轻响中,化为了十几块碎片,纷纷掉落,最后当心灵术士的手掌再次摊开,掌心里只剩下了一片银sè的金属。闪烁着微光。

    于是银光流转之间,一柄短短的魔杖,就在他的手中呈现出了形状

    准确的说,这应该还是一块残骸……只有一尺的长短,呈现出一个微微弯曲的弧度。光滑的金属表面刻蚀出鳞片一般的痕迹,一端鼓胀,在短短的法杖一头突出一段如同花苞般的部分,而另外一边,金属却如同折断一般,露出了锋锐的斜棱,

    外型上,有些近乎于他的梦境之中,那柄长杖的尖端部分,

    王权的碎片,到底有多少片?

    自己到目前为止聚集了六块,虽然大部分都是戒指的形状的碎片却能拼凑起一尺长短的杖身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但记忆中,梦境之中的那根长杖,至少也有五尺多长吧?

    也就是说,自己少说也还得再收集十几二十片的碎块,才能够将这神器恢复成为真正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534/ 第一时间欣赏心猎王权最新章节! 作者:银灰冰霜所写的《心猎王权》为转载作品,心猎王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心猎王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心猎王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心猎王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心猎王权介绍:
在神灵和凡人的眼中,灵能者和法师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法师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而灵能者,却是纯粹无比的唯心……
亦非风动
亦非幡动
灵能者心动
………………
那么,一个唯物教育出的穿越者,会在这个唯心的世界之中,编织出何等的未来?
心猎王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心猎王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心猎王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