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节 提督
从矗立在海军部大楼的红瓦屋顶上的了望台上看出去:秋rì的天空天高云淡,大海波光粼粼――海军部大楼建在博铺港,告别了过去的彩钢板搭建起来的“大楼”三层半红砖红瓦的坡顶大楼,红砖红瓦、带有铸铁栏杆的了望台和连续的拱顶长窗都透露出一股维多利亚式的装饰风格充分的表达了海军中某些人的趣味
海军部大楼的了望台是楼顶上一处不大的平台,挂着铜船钟――不是哪艘具有历史意义上的船只上取下的,只是从澳门买来的废船旧物,纯属装饰用
平台上放着几张藤椅和一张藤桌,这里是海军中的元老高级军官们闲暇的时候喝茶的地方不过按照海军中的“阳台特权”,只有军令部长陈海阳和海军人民委员明秋经常来,其他人都很自觉的等到受到邀请的时候才来此地
明秋每天都会到这里眺望一番,让jīng神和身体都得到足够的休息
作为一个已经年逾六旬的老人,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已经是垂垂老矣,但是托旧时空良好的卫生营养条件和多年的军旅生活,明秋的身体依然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但是多年的海军生涯还是给他留下了各式各样的疾病,尽管不算太严重,但是时空的医疗保健水平大大退步了卫生部的时部长建议他“多疗养,多锻炼,少cāo心”实际上即使他有这个热情,大多数元老rì常的高强度工作也已经令他无法胜任了
明秋很清楚:自己在PLAN中积累的经验和资望在这支技术水平,政治基础,乃至价值观全部迥异的海军中并不具有决定xìng的意义所以他对于海军建设,主要集中在海军专业业务领域对涉及到价值观、意识形态方面的内容从不表态
所以他作为海军人民委员很少在元老院的听证会之类的地方露面,多的是充当“顾问”的角sè,为元老院的海军提供意见和建议,也包括参与海军条令、cāo典和训练等制度方面的建设
他坐在白sè帆布遮阳棚下的藤椅上,穿着元老院海军的正式夏装――短袖小西装领的纯棉白衬衣,肩上缀着海军少将肩章――是海军仅有的二个少将之一对于海军,他的感情是复杂的,尽管自己并非自愿来到这个时空来建设“世界秩序”不过是顺应形式而已,但是这支海军给了他和全家前所未有的高位和权力,只要愿意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
“首长,您的茶”
海军女勤务兵殷勤的给他端上了红茶――看着身穿白sè套头式水兵服蓝sè百褶裙,头戴缀着启明星帽徽无檐圆软帽的年轻少女端来临高瓷器厂生产的“元老专用”骨瓷茶具冲泡的红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了心头,再一次的提醒他:他已经不是PLAN的一员了――他是在“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眼前的海军部大楼、女勤务兵的制服,甚至这个阳台都充分表达了这支“海军”的审美趣味,实话说,明秋真有些不适应即使在被人戏称为“陆军海战队”的PLAN里,海军也是“洋气”的兵种但是这元老院海军的“洋气”却是别具一格的,象他小时候吃过得“杂拌儿”什么样的口味都有
“首长,要糖吗?”经过女仆学校培训的女勤务兵用即低又能让他听清楚的柔和声音问道
“不要”明秋没有往茶里加糖的习惯――或者说他从来就不喝红茶喝红茶又是这个“元老院海军”搞出来的习俗明秋尽管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好歹也明白“和光同尘”的处世之道
他喝了一口红茶,和绿茶毫不相似的浓厚香气充满了他的口腔――本时空没有锡兰红茶、阿萨姆红茶或者正山小种:这些茶都没出现他喝得是吴南海在农场里用福建运来的茶叶发酵制成的“南海红茶”
女勤务兵又端来了雪茄烟盒,盒子上贴着“海军特供”字样的花纹封条――他取了一支,出于健康原因的考虑,李梅已经多次建议他放弃香烟,改抽健康一些的雪茄明秋也就跟着赶上了这一时髦
他抽着雪茄,望着远处港内林立的桅杆和不时喷发出来的黑烟――建和改装的船只正云集在港内,发动机行动已经迫在眉睫
陈海阳和以执委会名义召见他的文德嗣已经先后找他谈过话:元老院的第一支公海舰队即将成军,这支舰队的指挥官舍明秋再无第二人不管怎么说,明秋不但是海军人民委员,而且是整个穿越集团唯一有过指挥一支快艇支队经验的人
不过,他到底是过六十的人了,尽管总体来说还算健康,但是指挥一支海军编队长时间出海巡航备战,jīng力上能否支撑是很多人存疑的事情陈海阳也表示请他“不必勉强”
明秋慨然同意了他已经是个老人了,当然不是为了金钱、权位或者声名而战了而且指挥蒸汽-风帆时代的海上战斗也不是他的专长,之所以要接受这一任务,主要是满足过去的遗憾
他知道因为自己多年当海军留下的职业病,李梅底下找执委会的领导嘀咕了好几次,不过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在海上建过一丁点真正的战功连真正的参战都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点病也不至于就不能出海了,明秋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麻烦
思绪随着雪茄的烟雾袅袅的在空气中飞散忽然他听到一声“立正”的口令,通往了望台的门打开了,军令部长陈海阳走了上来
陈海阳曾经在猎潜艇担任枪炮长,当过护卫舰副舰长,不过在PLAN中资历远不如他,所以尽管目前双方军衔相同,而且海军人民委员和海军军令部长之间并无隶属关系,但是本着军队中喜欢排资论辈的风气,陈海阳还是非常尊重他的
“明委员,您好有闲情逸致”陈海阳说着,飞快的走了过来,一屁股落座在他对面的藤椅上在这里,海军礼仪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明秋颔首他们经常在了望台上谈一些海军建设方面的工作他和陈海阳之间没有深交,不过对这个个xìng耿直的人还是颇为欣赏的
女勤务兵给他端来红茶,陈海阳不经意的挥了下手:“放下”
“是,首长”勤务兵意识到两位首长要谈话,按照纪律退出了了望台
“明老――”私下里陈海阳总是用一般元老称呼的方式来称呼明秋,“你是准备接受第一舰队司令员的职务了?”
按照总参谋部制定的计划:854改型巡洋舰“立chūn”,已经下水服役的901型一等炮舰:掣电、驭风、乘浪、扬波四舰组成海军第一舰队,前往香港训练待机
第一舰队司令员计划由明秋兼任,李迪兼任舰队幕僚长除掣电号由元老蒙德担任,驭风号舰长由乐琳担任之外,其余舰船的舰长均为归化民
明秋点点头:“没错,我是打算再做冯妇,上一回阵了”他不胜感慨的说道:“再不上阵,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陈海阳点头:“身体吃得消吗?”
“问题不大立chūn号比我当年在快艇支队的037猎潜艇大多了――好歹也是一千多吨的船”
037猎潜艇的满载排水量只有392吨,居住条件的很是狭隘不便陈海阳当过037型猎潜艇的枪炮长,当然是深有体会的
“不过这次发动机行动时间很长,连头带尾可能要持续到明年chūn天,大半年的时间连续航行,高雄和济州也没有很好的保障基地您可得保重身体”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明秋说着皱了下眉,“我是另外有担心”他说着直起了身子,“对这票蒸汽船我真是没把握看了些资料854和901恐怕很难支持长时间的海上巡航?当年我们最现代化的驱逐舰,在航率都不高――你还记得南海舰队那几艘老051,一年能累计在航四五十天就算不错了”
陈海阳心想051还算是现代化驱逐舰――他属于PLAN中的少壮派军官,对90年代海军装备的陈旧落后是颇有微词的
不过眼下这票“元老院海军的王牌”――蒸汽机-风帆战舰的航海xìng能和自持力到底如何,陈海阳自己也没底――他是从部队基层提干起来的军官,除了枪炮部门在动力部门也干过:就算是现代舰船柴油机的现代动力系统,平rì里维护起来也是十分费力的傻大黑粗,煤烟乱飞的蒸汽机让人看着就觉得很不放心
“在高雄开设临时基地已经列入了计划了”陈海阳说,“现在造船厂那边还没有给出详细数据,不过我估计,这些船的发动机摩托小时都很短,用不了多久就要进行入港维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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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节 明秋的隐忧
明秋没有说话,他不大担心在高雄和济州岛的后勤问题――他很信任这伙年轻人的组织和办事能力。问题是:他没有一个合格的军官团。
这支第一舰队里出身PLAN海军军官的只有一人:李子平。méng德好歹是海事大学的学生,算半个。加上他自己,一共二个半职业人士。乐琳虽然是元老加狂热的海军FANS,别看谈起航海和海军战术头头是道,其实是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赵括。所有的航海经验就是最近三年积累起来的。但是发动机行动中海军的任务重,面对局势十分复杂。乐琳要指挥的又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蒸汽-风帆混合动力战舰――就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大有把握。
出身海军的元老还有一些,但是这些人不是有自己的职责所在,脱不开身的,就是当初当得机关兵、技术兵、基地兵,对航海所知甚少。就算充实到第一舰队也用处不大。
舰队中的骨干归化民军官,大多数来自旧海盗人员,这批人的职业水准是不是合格也是要打个问题。
“……修理船和运煤船已经舾装的差不多了,再过十几天就可以正式试航,到时候应该赶得及。”陈海阳继续补充道,他以为明老还在担忧后勤的事情。
在刚开始计划造船的时候,虽然考虑到了高雄和济州岛都没有修理设施,一旦发生故障难以修理,所以特意将三艘修理船的建造列入了计划。但是不论是海军还是造船厂都遗忘了舰队运煤船的问题。蒸汽战舰的耗煤量惊人,即使大部分时间使用风帆航行,还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煤炭补给。
在本时空,全世界除了鸿基、三亚、博铺和香港之外没有一个地方有加煤站可用了。舰队必须自备加煤船沿途补给才行。
在造船整备案实施到一半的时候企划院才意识到这一缺口,因为追加造船已经来不及了。便临时将二艘在建的H800和谐轮临时改建为运煤船。
不过和谐轮的结构并不适合运煤船,其实海军和航运部门的绝大多数船只都不大适合――从安全xìng木船运输煤炭安全隐患很大。在煤炭之类的散装大宗货中。焖烧的危险xìng一直存在,更不用说煤炭的粉尘还有爆炸的危险。
明秋收回了思绪――白担心也没有用,只有从加强训练入手了。好在舰队在一开始的任务不重,在香港和高雄待机期间。还有相当多的时间可以进行训练。
“安全xìng怎么样?”
陈海阳说道:“安全xìng就不好说了――这只是暂时应急一下,H800尽量不做伴随航行和海上加煤作业。船只还是到港补给为主。”
他接着谈起了发动机行动中海军用煤的计划――这是索普编制的。海军用煤是相当特殊的,元老院没有号称“最好的船用煤”威尔士硬煤,只能用统治区域里最好的鸿基煤来代替。索普准备在香港、高雄和济州岛各储存2000吨船用煤。
2000吨似乎是不少。其实仅够第一舰队全体补给二次。这还不包括其他需要用到煤炭的蒸汽船只的消耗。854和901在航行中的实际的耗煤量是多少他们心中还无数。每港2000吨的数量只不过是索普根据运力计算出来的储量。
另外还要在各基地预先储存上百吨的动物和植物润滑油、机械备件、备用船材,船员本身的补给和弹药补给还没计算在内。
“24艘和谐轮听着很多,其实真得运作起来,光保证舰队正常航行和基地建设就很吃力了。”
“运输船的护航工作由谁负责?”
“总后的方案是分段护航。”
陈海阳说得总后本命应该叫联合后勤总部。不过他还是习惯xìng的用“总后”这个熟悉的词汇。
因为船只的机械xìng能无人敢保证,索普等人就只能在加强~~~保养,经常检修上做文章。尽量避免蒸汽机船只在海上长时间航行。
“具体来说:从海南出发的护航队由海岸jǐng备队的I型和II型风帆巡逻艇中队护送到香港。从香港到高雄的护航队。由第一舰队负责。高雄到济州岛的护航队由第二舰队负责。”
第二舰队是正在舾装中的另外三艘901型一等炮舰加上机帆化的“伏bō”号二等炮舰组成。
之所以把第一舰队布置在高雄,是考虑到元老院的主要敌人:大明、刘香和郑芝龙都在福建广东洋面活动――特别是元老院视为最大敌人的郑芝龙。更是以福建海域为其后院。主力也集中在此。保证台湾海峡zì yóu航行是海军的首要任务。
“第一和第二舰队的船只数量有限,能承担的起吗?”明秋记得敌情通报中提到济州岛附近有朝鲜和大明的水师活动,除了山东的水师,明zhèng fǔ在天津海驻扎有水师力量,朝鲜水师也经常在这一海域活动。
陈海阳说:“两个舰队会各编入几个风帆特务艇中队。另外,济州岛登陆的时候,第一舰队将协助他们摧毁当地的海上力量,肃清朝鲜水师。”
“这是李迪制定的方案吧。”
“是,他现在是参谋长。本职工作。”
明秋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再一次的表达出了对这毫无经验的海军参谋长、舰队参谋长的忧虑。
李迪一直在进行参谋训练,但是他是靠着书本和各种资料成长起来的,整个元老院里根本没有一个真正当过海军参谋的元老存在。看书能不能成为合格的参谋只有天知道。
“他很年轻,也很好学,几次参谋作业表现的都不坏……”陈海阳似乎是在宽慰他。
良久明秋才吐出一句话来:“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在实战中成长吧。”
紫川秀次现在是一名下士,虽然他并不太明白“下士”的意思,只知道现在自己是新雇主手下的一个小官,这个官叫班长――类似于在大名下面的卒轻组头。手下有九个rì本雇佣兵。不过眼下,他还得听命于一个澳洲人派来的教育上士。
上士是由付三思从部队中选拔出来的训练水平好,战技术一流的老兵,任务尽快是把新兵训练成合格的士兵。
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处合格的士兵,元老院过去的办法就是军棍教育。教育治安军当然更不客气,训练营地里一天到晚就是三宾的给。每天都响彻着耳光和巴嘎的声音。
紫川秀次得到提拔取决于两个原因:首先是多年来混迹华商华侨圈子,吃过霸王餐,当过打手,干过苦力,算是rì籍雇佣兵里汉语说得比较好的,他本人又出身武士家庭,略通汉学,能毫不困难的读写汉字;其次是因为紫川秀次是有名有姓的没落武士,而且是个像样的姓。而绝大部分rì籍雇佣兵都是各种郎,各种丸,各种马吕,连个某某兵卫都超级有面子,见到有姓的武士当场不敢出气。照rì本的风俗和法律,武士都是老爷,哪怕吃不上饭,哪怕光着屁股,当街砍掉个把平民也是正当权力当然现在紫川不用光屁股了,穿上了澳洲人的新军装。兜裆布被换成了制式及膝短kù――对于老百姓来说,短kù和长kù是区别治安军和伏bō军的主要标志。
按照新得军事体制,他们被编为“治安辅助部队”――简称“治安军”。
治安军不同于国民军,国民军顾名思义是由“国民”编成的,承担的旧时空武装jǐng察的地方卫戍工作,而治安军不一定是“国民”组成,以雇佣军为主。主要承担的是新占领地区的jǐng备和扫dàng,配合正规军进行治安战。所以其编制、装备和人员组成另有一套:兵员来源五花八门,装备也做了简化――长kù改短kù不过是其中之一。
伏bō军穿长kù主要是因为野战部队要爬山涉水,长kù可以减少荆棘划伤和蚊叮虫咬。另外以前的训练中出过几次事故――士兵提起米涅枪的时候kù子有时会挂住击锤,所以燧发枪时代的欧洲军队都穿紧身kù,而且用复杂的武装带把上身五花大绑,外套的下摆在作战前也要系在后面。
米尼枪比燧发枪安全的多:因为提起枪之后才能装火帽。不过也不能保证击锤打在空火帽室上不冒出火花,或者有人装了火帽又把枪放下。在汲取了经验教训之后,被服厂修改了新款军服的版型。参考牛仔kù的版型重新设计了kù子,kù兜也放到了侧后方,加上绑tuǐ,避免了危险的发生。
不过治安军主要待在居民点和沿着道路进行机动。一般不需要爬山涉水,英式殖民地款的军用短kù的缺点不大。有人提出,治安军并非仅仅在热带地区执勤,而且本时空的海南和台湾的冬季,光穿短kù也有点扛不住。但是企划院的回答是目前的训练阶段完全可以克服――现在天气的又不冷,至于真得扛不住了再换长kù好了。!。
第二百五十五节 治安军
“反正训练阶段的服装消耗很大,先用简易版本顶一顶符合节约建军的宗旨”企划院代表戴谐在军务总管庭的会议上就付三思提出的问题作了如上的回答
付三思对rì本人没什么特殊感情,但是现在rì本人是他手下的兵,要士兵出去卖命,起码的荣誉感和温饱还是得有的――至少不能和国民zhèng fǔ一样穿得像个叫花子
抠门如阎老西转世的企划院则关心怎么能多省一些布料发到训练营地用的军服干脆连短裤的裤兜也只保留了一个,治安军的绑腿也简化成了本sè的帆布条,不像伏波军是整体式的,穿着绳可以快收紧将来济州岛的移mín zhǔ要就是通过绑腿的颜sè来识别,白绑腿的是治安军,灰sè绑腿的是伏波军
rì本兵们对有裤子穿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除了经常因为忘了系文明扣挨耳光
治安军的上衣是款式:澳洲雇主俗称“苏式套头衫”,紫川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个“苏式”到底是何方神圣,朦朦胧胧觉得似乎某次中秋节听某个懂文墨的华商提到过类似名字,对此伏波军官兵也有类似的看法后来的许多地摊军事文学杂志里就以讹传讹的把种制服的起源说成了是苏州传来的
实际上联勤总部推出这款制服只是因为这一年来服装厂忙不过来,机械厂没有开发出钉扣机和锁扣眼机,缝扣子开扣眼太费工时制服改成套头式的就可以把原来的5个扣减到2个
虽然是偷工减料,不过推出的试用版却广受欢迎甚至伏波军也很欢迎这个改动:第二次反围剿之后,伏波军提高了训练强度,紧急集合加长途拉练成了家常便饭,士兵晚上睡觉之前通常会只解开两三个扣脱下以便半夜一听吹哨套上就走
但是这种套头衫最终却没有广泛装备,陆军的元老军官中对套头衫的抵触情绪极大,以至于主持这一制服改进工作的联合后勤总部副部长索普被人骂成“死不改悔的黄俄”索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连连喊冤――其实自己最崇拜的明明是美军由于反弹太强,加之套头衫式军装还存在有其他的弊病,最后联勤总部决定只给予“1631式国民军常服”的编号,装备给国民军和治安军冬常服就是把短裤换成长裤
国民军制服的衣兜也只保留了右下兜的一个,因为左肩要挂武装带保留左兜也没必要军官服没有两个上袋,只加了一个左臂兜,用来装笔
伏波军第一代服装是靛蓝的,众元老自己扛枪拉了几回练,都抱怨深sè衣服太热于是陆军很快改为灰sè,海军除了保留蓝sè的旧款制服作为冬装之外,夏服也改为以白sè为基调――其实就是棉布的本sè
由于灰sè军装依然是使用植物xìng染料,颜sè的附着度不高,部队在烈rì下训练很快就出现了褪sè自从特种联合化工企业制造出来了少量苦味酸,联勤总部就用它试验xìng的的染了一批咔叽黄的棉布:染料主要来自于传统的姜黄加上少量自制的苦味酸
不过苦味酸实在太少,姜黄的供应亦不够充分没法给足够的布匹染sè,结果这批布匹就给了治安军制作军服咔叽黄套头制服、白sè帆布绑腿和藤编糊油纸的斗笠盔――这就是治安军的标准形象,不用说实在有点猥琐,特别是士兵的身高基本都在1.55米以下的时候
每天治安军rì本教育队在营地里训练的时候总是引来过路元老和归化民的围观不但因为他们的形象,海有rì本兵每天开始训练之前都要三呼“板载”,于是大家就给他们的营地取了个绰号叫“板载营”
紫川秀次和三百多名rì籍雇佣兵从到达临高起就被圈禁在教育总监部的训练营地里为了防止这些从不知节cāo为何物的佣兵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教育总监部方面也加强了jǐng戒,特别是调来得受过镇暴训练的jǐng备连不过这些佣兵的令行禁止却出乎教育总监部的意料
rì本人不是天然守纪律而是这些rì本**丝们重视一天三顿米饭和鱼rì本很早就承受到人口过剩的压力:17世纪rì本已经有了近亿人口,很早就尝到了生存资源紧张的窘境多山地的岛国人多地少,加上幕府和大名们极其严苛的剥削:六公四民是常态,五公五民就是仁政了使得rì本的农民过得rì子极其艰难,一年到头吃不到自己种出来的大米,靠杂粮勉强度rì还吃不饱即使到了明治大正时代的近现代rì本农村,极度的贫困还是折磨着普通百姓象《阿信》里描写的那样的,雇佣个女仆干一年活只要一袋大米这不还是最惨烈的现象,在一些偏僻贫瘠的山区农村,甚至继续保留了抛弃老年人的习俗有的地区,除了有继承权的长子可以结婚生育之外,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郎除非自己外出觅食打工,否则要留在家中就只能如同奴隶一般的为兄长干活换一碗饭吃,不准结婚组成家庭
17世纪的大量的rì本人流出到东南亚,除了天主教徒遭到宗教迫害,解决吃饭问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他们有了充足的食物,米饭和干鱼管够第一次打开训练营送来的装饭菜的马口铁大桶,看到满满的米饭、干鱼和豆酱海带汤,每个rì本人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紫川紧紧的握着十字架,仰望天空,感谢圣母将他送到了一个好地方
从平秋盛把这些人带到海南岛,“一人违纪全员受罚”就是他们每天吃饭前必喊的口号
除了被抓到的要罚,根据平元老殿的命令,开饭前所有人要自我检讨和互相揭发今天有没有违纪的行为和想法,然后才可以喊“一袋打开马死”之类被揭发出来查证属实就只能挨饿了,鱼和米赏给揭发者,并且还要视情节清扫厕所、宿舍、cāo场
“**有没有软弱的地方”
“思想有没有不忠的想法”
“有没有时刻记得感恩”
“训练有没有克尽全力”
……
于是每天晚饭前,板载营全体列队跨步面向太阳齐声吼叫的场景成为训练营一景以至于付三思不得不发出命令,禁止其他人在附近指指点点围观
“板载营”的军事训练是粗鲁残暴式的,下士们为了竭力表现自己的称职,总是用肢体语言来充分的进行教育
啪啪
“八嘎三次郎,你个马鹿左脚先迈记不住吗我抽你手都抽肿了还不长记xìng俯卧撑50个,马上听见没有再不行就叫你洗一礼拜厕所”
紫川秀次几乎每时每刻都这样狂吼着对手下发号施令,用自己曾经吃过和见过的各种苦头让手下惧怕自己甚于怕死然后马上看一眼雇主派给他的教育上士――他正在不远处监视着各班的训练,期望能得到一个哪怕面无表情的点头,其它下士的做法也都差不多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武士,外加职业雇佣兵,不得不说紫川带出的rì本兵是整个治安军里训练成绩最好的,也最有望成为治安军的第一个rì籍排长
治安军训练营的基本内容是队列、搏击和shè击训练rì籍雇佣兵的表现比黎苗士兵要强很多,毕竟他们大多数原本就是雇佣兵出身,虽然不见得受过队列训练,但是排兵布阵都是经历过的,而且本身就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对训练内容比较能够理解和适应
板载营的搏击训练保留了许多雇佣兵熟悉的rì式刀术紫川作为前武士,对刀术的掌是所有雇佣兵里最好的,因此还兼任刀术教练,传授雇佣兵们的rì式刀术――在所有的rì籍雇佣兵中他的刀术是最好的
至于他们用得刀,倒不劳元老院费心――这些雇佣兵们从暹罗过来的时候人手一把,有的甚至还有二三把,而且大多是比较好的刀对他们来说这是吃饭的家伙,可以穷得没裤子穿,也不能丢了刀
因为紫川的表现十分突出,付三思已经将紫川秀次列入了第一批晋升中士代理排长职业的名单
shè击训练使用的是火枪rì籍雇佣兵都能熟练的使用火绳枪关于要不要给治安军配备火器,在元老院有过争论有一部分元老认为治安军“不够可靠”,应该只配备冷兵器比如rì籍雇佣兵给他们太刀和长枪,让他们去“猪突”就行至于黎苗雇佣兵,有砍刀和弩机也就足够了
但是多数元老――特别是军队中的元老认为这是浪费,没有火器,治安军对土著的优势就大为减少在战斗中的伤亡损失也会大幅度增加虽说治安军的定位是消耗品,但是大家也希望能用得长一些,不是一次xìng的那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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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节 南洋式步枪
至于“不够可靠”,有人提出可以给他们装备燧发枪――比如褐贝丝这样久经考验的型号。但是这个提议遭到了工业部门和企划院的反对,褐贝丝的结构和米尼步枪完全不一样,除了枪托之外所有零部件都不能通用――等于要为它新开一条生产线。何况弹药也无法通用。消耗大量额外的资源和人力支出去武装少数部队得不偿失。
最终由正在临高参加会议的王洛宾提出了一种新方案,生产“猴版米尼步枪”具体来说,就是沿用现有的米尼步枪的结构,通用大多数零件,但是枪管不拉膛线。
因为没有了膛线,猴版米尼步枪的shè程和jīng度都大幅度下降了。但是它依然比本时空的各种火绳枪、火门枪要强得多,即使比起褐贝丝这样成熟的燧发枪也有一定的优势。又和正规军保持了代差。
猴版米尼步枪不需要改动生产线,也不需要特殊的加工,只是省去一道拉制膛线生产工序,节约人力物力。需要的时候通过改换枪管就可以恢复成“标准版”。大大节约了人力物力。弹药亦可以通用。
最重要的是,雷汞和火帽的生产技术是元老院垄断的,即使失落了武器,得到了武器的人也无法使用,这就比燧发枪要安全的多了――燧发枪很容易被修复利用,但是米尼枪没有火帽就是铁制烧火棍。到目前为止,尽管已经前后有数百支米尼步枪处于“未回收”的状态,但是没有发现那个势力能够使用米尼步枪。
这一猴版米尼步枪的设想很快得到了落实,rì本人连队得到了第一批“南洋式步枪”――因为在关于治安军的方案里,未来的治安军将主要部署东南亚地区。这批步枪并非全部新造的,一部分就是用伏bō军换下来得膛线磨损的返修的步枪重新安装滑膛身管改造成的。
首先进行了对rì籍下士的火器训练工作――南洋式步枪一经投入训练使用就得到了这些人的好评――他们几乎全部有使用火绳枪的经验,无论是rì本制造的猴版种子岛铁炮还是正版的葡萄牙、英国的火绳枪,他们都接触过,无论在shè击jīng度和shè击速度上的对比。南洋式步枪的巨大优势都令他们咋舌。
在下士班长们掌握了南洋式步枪的shè击和保养要领之后。.第二天一早,板载营全体集合在训练场上。
“今天开始你们就要领用武器了,跑步前进!”教育上士下达命令后,各教育班在口令的指挥下以纵队跑步到武器库。
武器库门口已经摆开了桌子和枪架。每个人都领用到了南洋式步枪和配套刺刀。兵器人员负责管理武器的编号发放。然后由各教育班在训练场组织武器结构和保养讲解。
紫川秀次大声的说道:“每支步枪上都有刻有元老院的徽章――启明星。因此不能草率对待。通过一个士兵对枪珍惜的意识能看出这个士兵的jīng神状态,所以,必须要认真保养枪支!”
他正在充满感情的贩卖从集训班贩来得训话,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了“喀嚓”声,大家都望后看,原来是弥兵卫教育兵不小心弄倒了新发的步枪,正慌慌张张地去拾起来。紫川秀次大声怒吼:“滚出去!”
弥兵卫顿时吓的脸sè苍白。
“混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啪的扇嘴巴的声音。紫川秀次吼叫道:“有你这样的家伙就完蛋了!混蛋!全部都给我立正!粗暴对待武器的话是要关禁闭。每天只吃一顿饭,你懂吗?笨蛋!罚你晚上站岗的时候背三支步枪!”
接着又仔细介绍了枪支和刺刀的保养方法,包括使用分解和组装。然后大家都开始试着分解组装和保养枪支。
米尼式步枪的结构是相当简单的,但是对于毫无保养意识的人来说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说了一遍,都记下来了吗?!”紫川对全体士兵怒吼着。军营里所有的教育都是强制xìng的灌输,都是通过大声训斥来强制士兵记牢。
步枪shè击训练持续了一周,rì籍雇佣兵多数都有火绳枪shè击经验,因而使用南洋式步枪没有多少困难。甚至比伏bō军的新兵适应起来还要快得多――后者仅仅克服对火器的畏惧心理就要花不小的功夫。
在连续进行了40次不装弹shè击和20次实弹shè击之后。部队又转入了刺刀训练。历时八周的训练结束之后,治安军rì本营的基础训练宣告结束,进行了部队编成工作。
当初签约为元老院卖命的370多名rì籍雇佣军中。最终被编成四个治安军连。依然是一百人的编制。但是连内不设鼓手、笛手,仅有旗手和号手。连、排级别的军官和连司务长暂时由从正规军中抽调来得归化民军人担任,按照低职高配的原则,由原正规军中的中士担任排长,上士担任连长,军衔不变,但是享受相应的职务津贴。
治安军的编制和运用是根据“儋州研讨会”上的讨论决定的。
在琼北治安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建立专职的治安军的动议就已经出现。为了充分的发挥治安军的作用,总参在儋州召开了“反游击治安战现场研讨会”,薛子良介绍了在他主持下的在儋州进行的一系列反游击作战的办法、思路以及经验教训。
会议总结出来的一个主要经验是:在掌握足够的机动兵力实施打击的同时。要确保对各据点、居民点的有效控制和管理。在统治区内可以组织民兵、国民军,在未经过“教化”的新占领区,则必须有足够的治安部队来实施对主要居民点的控制。镇慑当地的豪强,确保敌人不能从居民点获得物资和人员的补充,保护当地行政机构,确保政令的畅通。
以此目的组建的治安军无需太大的编制。也用不着合成化――他们不需要组建专门的后勤分队和重火力支援分队――这部分由正规军负责保障。甚至在队列和战术训练上亦可以大幅度简化。不进行过于复杂的队列变换训练和协同战术训练。
作战训练突出shè击、投弹、格斗、土工和镇暴,战术上着重于巡逻和防御作战。
治安军因为是分散部署和活动,所以最大的战术单位是连。连上设置支队作为行政管理和后勤补给单位,支队辖连数量不定额。适合分散部署,灵活配置的需求。
板载营结业之后,即被送到博铺的海军训练大队进行二周航渡适应xìng训练和舰上白刃战训练,为启航做好最后的准备。板载营作为治安军先遣队的一部分将调往台湾,随后再派遣一部分到济州岛去。
海军训练营设在博铺,各种设施几乎都是海军人民委员明秋的作品,和对军史和装备头头是道的军宅海军众不同,明老在PLAN部队上是正经八百从大头兵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对于训练和带兵有自己的一套独特心得。
“讲评!”
“请稍息”
“海兵一连的上陆展开动作很快,但是装备都打湿了,还怎么打仗?!”
“第二水兵大队的格斗训练任务已经过半了,还有人砍到帆缆,到时候用肚子跟海盗做斗争吗?!”
……
在明司令手下当差,每天挨骂是必须的,不过作为一个老海军,在训练场上较真只是明秋的职业习惯,解散之后马上他就会和广大指战员打成一片。不过作为一个老海军,明秋习惯的是空潜快,连做梦都是劈开白浪的尖削艇首。对于cāo纵帆船,排成战列线是彻底的外行,也没有想好如何统率本时空最强大的水面舰队。
……
杀!
哈!
刺!
吼!
休息5分钟!可以上厕所,不许走远!
是!长官!
解散!
紫川秀次和七八个rì本人手里拿着上了刺刀的南洋式步枪走到树荫下喝水,一边望着远处一帮澳洲人排着奇怪的队形,拿着奇怪的旗子和竹竿,慢慢走着,不时停下来指指点点或者退回某处重走,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在练什么。
明秋和手下军官顾不得远处rì本佣兵的指指点点,自顾自的进行自己的训练。
严格说起来这不能算是训练,这是明提督发明的战术模拟方法,类似于前时空飞行员在地面上拿着小飞机比划各种飞行动作。只不过现在是各舰长领着几个手下站成一排模拟一条舰,901舰和854改是元老院的宝贝疙瘩,元老院和执委会对海盗出身的海军人员怀有一定的戒心,因而在任命第一批舰上关键岗位主官的时候首先着重于“可靠”。这么一来使得这几条“主力舰”的军官团的cāo舰能力和战术能力反倒落伍了。
为了弥补这个缺点,就必须加强训练。留给他们的训练时间少之又少。马上就要出海执行任务,针对xìng航海训练只能边航海边炼,战术训练必须提前开始。!。
第二百五十七节 大洋舰队
“风向230,风力4级……“
场地周围有几个参谋随时报出风向、风变化泡-书_)
航海长拿着小旗表示本舰位置,根据此时的风力风判断本舰此时的航和cāo帆要领
枪炮长手里拿着长竹竿,竹竿的长度差不多就是按比例缩小的舰炮直shè距,当需要曲shè的时候,就要拿着竹竿到附近画上火力范围,再画上一个预估命中率的数
大副拿着“海图”和本子随时记录
明秋有时候跟着队列一起走,有时候站在场外边看边思考场边不断有扮演海盗或者官军的蓝军冲过来,有时候三两个,有时候一大群,有时候从不同方向形成包围堵截……
这些人都是正宗的海盗出身,按照当年做海盗的习惯摆出各种阵势,明秋带的“舰队”则要在各种战场条件下找出最有效的应对之法
李迪饶有兴趣的伸长了脖子在场外看这幕战术演练,周围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元老其中之一正是明秋的儿子明朗――看着父亲一脸严肃又兴致勃勃的模样,他的面sè即高兴又无奈
父亲想在海上干出点名堂来,他这个儿子是很能理解的――尽管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不过,坐着一千吨的冒黑烟的“自产船”,还要去打仗他着实有点不放心明朗这个元老有点三心二意,对充斥在元老院上下的那种绝对自信,绝对自负的感觉不怎么感冒在他看来整个元老院建立起来的工业体系就是一个集假冒伪劣之大成的体系充满了山寨气味――包括他们现在的政治体制和组织体系,是如此
父亲要指挥一支充斥着伪劣产品的山寨海军出门打仗,他这个做儿子当然很不放心
不过,这事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李梅
明朗在一周前已经接到了关于此次任命的文件――以他过去多年混迹组织部门的经验,很快就发现这次任命有违组织程序,或者说,不符合“依法治国”的原则
海军人民委员部与海军军令部的分立是当初第二次全体大会中出于军政军令分开的初衷是文职zhèng fǔ控制军事力量的一种举措_泡&书&出任这个人民委员的,倒不是说一定要是文职的非军人;但这个军政部门的首长无论如何不应该承担军令职务
他父亲的任职既然是海军人民委员,兼任属于军令职务的公海舰队的提督职,明显属于违规在发动机行动中哪怕再需要借重他的专业技能,也应该授一个舰队首席顾问之类的咨询类职务真正执掌军令的必须是不涉足军政的职业军人
因而他即刻面见了文德嗣,向他提出了这一问题的所在
文德嗣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可以先撤销明秋的海军人民委员的职务,再任命他当舰队提督发动机行动之后解除舰队职务,再重任命为海军人民委员是明朗表示这个方案虽然符合组织流程,却显得很是牵强再者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马上就重再任命一次――显得对职务任免太过轻率儿戏
“再者先解职再任命的手续也太繁琐――”明朗小心翼翼的说道,“陆海军人民委员虽然不是直选职务,但是解职和任命也要通过元老院常委会的批准”他心里其实对领导这个方案不以为然,但是领导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
“我们现在是草创阶段,有些事情可以从权,不要抠得太死”陈海阳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不如任命明老为总顾问,规定在提督缺位时代理行指挥权……”
具体来说由李迪兼任舰队提督李迪当然没有指挥能力,实际就是由他指挥因为只是任命为总顾问,就用不着提升到这样的高度手续也简便多了、
不过任命当总顾问这个提法引起了陈海阳的反对――毕竟以总顾问去打仗和以总司令的身份去打仗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荣誉毕竟是属于指挥官的,不属于顾问正如奠边府大捷是中国顾问团组织指挥的,陈赓起了决定xìng的作用,最后的荣誉却是武元甲的
“以明老目前的身份地位再去打仗,无非是要图个身后名,明老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不比我们年轻人以后有得是机会”陈海阳继续坚持
“这事恐怕是绕不过去啊”文德嗣说,“我看这样:旗舰上悬挂明秋的将旗就是了”
陈海阳觉得也只能如此了――特别明朗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先解职再任命的方案
“我也同意这样的安排”文德嗣说,“不过这事还是要到会上讨论一下才能决定”
他接着说道:“听说海军给舰队取名叫公海舰队?”
陈海阳点点头说:“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正式的定下来另外我们暂时也不打算组织舰队司令部――缺足够的军官就是有个名义具体组织……”
“怎么组织没关系,”文德嗣打断了他的话,“公海舰队这个名字太晦气――你们忘记帕斯卡湾的彩虹了?我看叫大洋舰队就好了”
陈海阳想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值得你亲自过问不过仔细一想公海舰队这名字的确晦气,发动机行动是海军的第一次大规模海上行动,文总想讨个吉利也是人之常情
1631年9月26rì,香港岛北面的圣女湾上天已破晓朝晖斜照着Drì之后最大限度地集中了元老院麾下的舰队
海军的锚地位于铜锣湾,它位于香港岛的中部海湾处,距离圣女湾的西出口水道很近
铜锣湾锚地周围是许多丘陵起伏的小岛,这些小岛大多是荒芜的小岛,稀稀落落的散布着一些渔村现在,这些渔村都已经被搬迁走了要害位置的小岛上布置着观察哨,监视着周围的海域和陆地从海面上可以看到扯旗山上的启明星旗在飘扬――那是刚刚完工不久的炮台
从海湾上,可以看到中环码头巨大的香港堡垒――尽管它的名称是商站,但是那巨大的方形城堡形建筑和角堡上的大炮都宣示了明明白白的武力
铜锣湾的锚地之大足以容纳整个元老院海军,而且远离商船航道这是建立的大洋舰队的待机锚地发动机行动开始以来,成立的大洋舰队司令部便从临高迁徙到这里
锚地的红sè系水鼓上,系着大洋舰队总顾问,代理舰队提督职的海军少将的旗舰,一千五百吨的立chūn号巡洋舰通过舰上的无线电发报机,可以直接和博铺的海军部通话在“立chūn号的周围,集结着六十八艘各种舰船和大量小艇,占大洋舰队的大部分主要水面兵力
由明秋海军少将直接统率的第一舰队包括立chūn号巡洋舰,它和掣电、驭风、乘浪、扬波四艘一等炮舰构成了舰队的主力
立chūn号居中,四周分布着四艘一等炮舰,其他舰船泊在外围,这是保护主力战舰不受敌人的突然袭击它们是:第3、第5、第13、第14特务艇中队每个中队编有4艘特务艇
所有参加发动机行动的特务艇中队都进行了重整备,凡是标准排水量低于200吨的船只全部淘汰,换装成大吨位的船只因为时间仓促,舰上的火炮还没有实施改装但是装备水准和舰船状况较之于珠江口战役又胜过一筹了
第二舰队的旗舰震洋号一等炮舰及其属下的弄cháo号、待霜号一等炮舰和伏波号二等炮舰停泊在距离第一舰队不远的地方除了这四艘主力战舰之外,另外有5个特务艇中队在其麾下
在它们的最外围,是四艘由H800改造成风帆-蒸汽机混合动力快运煤船:海丰、海裕、海康、海富它们将在必要时伴随舰队执行海上给煤任务
这是发动机行动的海军主力,在主力的北面,停泊着海岸jǐng备队司令部指挥的21艘单桅和双桅巡逻艇;第一航洋杆雷艇大队的16艘杆雷艇;第一输运船团EMS号及其所属的24艘H800和谐轮第二输运船团的33艘杂式运输船
这支浅黑sè的庞大舰队静悄悄地抛着锚,每艘船只都在做出航的准备在军港加满了煤炭和补给品,因而水线压得很低整个锚地上,只有从高高的烟囱里吐出浓烟的海军黄sè大发艇发出突突的声音,频频往来在那些军舰上,除了通讯联络的信号旗偶尔在飘动外,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尽管锚地一片寂静,但人们都感到激动的情绪弥漫着整个船队
这天是Drì纪念rì从登陆那天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元老院从无到有,取得的业绩堪称翻天覆地所有的人士气都很高不论是元老还是归化民,都意识到自己正从事另一番事业每个人都确信,它将为元老院增添的光荣的一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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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师德对其指控的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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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得不偿失(sb众)
既然是质询会,那么至少得允许被指控对象回答问题吧。
本被告常师德表示对指控的罪名表示反对。并申辩如下:
1、在外经商的危险xìng。这点无须冗述。
2、深入当地人。
明代外出经商的商人走南闯北,往往也是走一路huā一路。即使到了不讲卫生的漠北,也仍然会有很多人去跟脱了kù子就满帐篷味道的méng古nv人苟且(所以有sāo鞑子之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作为对外展示的窗口,作为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如果我们吃斋念佛,不深入当地普通人,不和他们的行为一致,那么是要受到孤立,甚至排斥的。从我们的作为可以看出,我买了几个nv孩子,给她们衣食的保障,给她们工作和受到先进文化熏陶的机会,从她们那里深入了解获取当地人实际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情,这是连当地群众都觉得很正常的,反而是文同志坚守了清教徒的表面价值观,却引来了当地人对其xìng取向的恶意揣测。难道这就是对我们穿越大众有利的事情吗?教训呐同志们,教训。
3、nv人和自己人。
太祖曾曰:所谓政治,就是把自己人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睡过的nv人越多,自己人就越多。同志们呐,在这个年代,男nv的关系还不像我们来的那个年代那么平等,只有睡过了这个nv人,她才能真正的从灵魂到**的属于我们,虽然我们有500人,但很明显的是,当有一天我们需要深入到当地的普通人中间去了解他们的思想,他们的习惯,去传播我们的福音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们信得过的“自己人”才可靠呢?所以啊,我说这明明是有利于穿越众大业的一件好事才对。另一方面,同志们,不要忘记了,在这个年代,我们作为对她们的人身拥有绝对控制权利的主人的身份,占有了她们对她们来说其实更是一件好事,表明自己已经受到了主人的信任,有了在主人身边继续发展的空间与基础,请大家回忆一下腐朽的封建主义宅男乐园巨著《红楼梦》吧,里面的丫头个个都为了勾搭主子费尽心机,勾心斗角,难道这不是这个年代里面活泼健康的nv青年思想积极进取的范例吗?所以,这一方面是表示她们信任我们(砖头砸来:“是‘你’”,不是‘我们’),一方面也是我们信任她们(砖头继续砸来:“是‘你’”,不是‘我们’)……
4、对于使用公款的申辩。
对于同志们指责我使用公款购买妹子这一事实我予以承认,但这一点我需要说明一些客观情况:
4.1、当时我去雷州的时候,我的点券和我的绝大部分银子都留在了临高没有动过。身边除了十几两碎银子作为零用之外,就只有和文同志一起掌管的这些公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宅院、我们的衣食都是依靠这些公款来支撑的,但我可以保证,包括买妹子的钱,我们的每一笔开支都是遵守了使用规范,报销条例的。(砖头砸来:“口说不算凭证,发票呢?”“这年头你发票自己开去……”)
4.2、我前面说了,我们购买这些shìnv的每一分银子都是公款,但是!!!你们有没有算过价钱,才50两银子(按照第第三卷49节中的论述,打包合计10两,这里我按照每个10两计算),你们也有去人市逛过的,应当知道,要购买shìnv的价钱应该是怎么样。你们也是要给工人们发工资的,现在你们算算,我相当于50两就买了5个nv工,一下子就把雷州的内部架构,招待机构给搭建起来了,节约了大量的人手来投入正式的工作。这个价钱值不值?我在人市上看到过几十两一个的姑娘,huā枝招展,白嫩可人,但我没有出手。为什么?弟兄们呐,穿越众自己的银子,我能不心疼吗?(某宅男喃喃道“好熟悉的句子”,另一道:“同志啊,无产阶级的队伍,我能不心疼吗?”)
4.3、在临高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我和大家一样住在集体宿舍,白天干活晚上撸,难道你们就不想有自己的**吗?谁不想?谁不想?我记得还在穿越前的训练动员阶段,大家sī下聊天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过要开**,还要互相jiāo流**,谁当时说过的也许他已经忘了,但我还记得(看到指责的宅男中有脸红的,我很开心)。作为一个穿越众,自从登陆以来就一直有一份我自己应得的那一份收入,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银子。既然各位还觉得我常某用公款购买妹子不合适,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当时的情况是我身边没现银,那么现在就当我归还银子给集体,这些钱就从我的积攒的工资里面扣除吧。以后那几个妹子我自己用,谁要敢跟我借我跟谁急。
5、人道主义。
我常某自认不是一个信男善nv,穿越之后开过枪,杀过人。平常,我又喜欢玩鬼头刀,加上长的一副黑脸,看上去有杀气。但平常跟我比较熟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有温和的,有良知的好青年啊,对兄弟们不是盖的,对俘虏也讲人道主义。你们都见过临高附近的营养不良的人,这在这个年代是普遍现象,但我当时在人市上看见她们几个的时候,比在这里的我们所见过的最虚弱的村民都还虚弱,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赖皮牲口(文同嘀咕:有那么严重么?买回来的时候看着没那么严重吧)。我们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青年,看见这些nv人在万恶的奴隶主的鞭挞下奄奄一息,而想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解放自己之外,不就是拯救还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下挣扎的贫苦百姓吗?想到这里,谁能够忍受这样对良心的折磨拷问,还顾及的上需要huā多少钱huā谁的钱去解救她们吗?(文同嘀咕:刚才还在吹自己砍价厉害,huā的钱少,现在怎么又吹不在乎huā钱了?)你们看,她们的年龄从15岁到32岁,跨度这么大,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的nv人群体,我实在是看了于心不忍才用钱把她们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而就在把她们带到雷州办事处mén口就已经有人饿昏倒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文同嘀咕:眼泪都下来了,老常你还真是演技派的)
6、给大家的一点建议。
常某今天在这里说了这些话,一方面是因为先前做事的时候事出紧急,我人又在外面偏远之处,来不及上报,所以现在把前因后果都细细的给各位描述一下,大家心里有数,自然也就不会再对常某说些什么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呃,个人作为曾经白天干活晚上撸的一员,利用个人的一点经验吧,帮助各位提前做了一个宅男**的**型xìng实验,其中有一些经验和教训,也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以后,嘿嘿,用得着……
鄙人常师德,申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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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大结局
这是我在吹牛者电脑中黑到的《临高启明》大结局,大家看看就可,万万不可声张啊
《临高启明》大结局:
话说穿越者们终于建国成功,和谐全世界。这天全体穿越者罕有地聚集于马督公亲自设计的仿苏维埃宫的穿越宫,雄伟的穿越宫上暂时还空空如也,据说因为低估了文总腰围,所以造成的铜像前重后轻,中宽下窄,现已重新回炉重塑。
不过这并不妨碍穿越者们的庆功大会,所有的非穿越者们在摆好餐台后自动离场,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穿越者们。餐台上摆满了各种想都想不到的jīng美食物,什么猩猩chún熊猫掌猎豹鞭巨鼋裙琳琅满目,各种名贵酒水从大厅正中喷泉喷涌而出。端的是酒池肉林纸醉金mí。穿越者们载歌载舞,为十年来穿越大业完美成功欢呼雀跃。也有的人想起半道崩沮的同志,不由得放声痛哭。大厅里好不热闹
欢声笑语中只有主席台上马督公显得心事重重,酒食都是略沾chún即过,还不停用手按按xiōng口,硬硬的还在,心也缓缓的松松。督公不由得想起三个月前文总亲自交代的任务:搞一份穿越者利益分配的计划来,虽然不敢说要百分百通过,但文总下的死命令是最少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穿越者同意才行。
这几个月来马督公不知渡过多少不眠之夜,原本稀疏的头发百不存一。而他xiōng袋内这份呕心沥血的方案等下拿出来到底有多少人通过,实在心里没底。
马千瞩还正心事重重时,一声巨响,跳上餐台跳哥萨克舞的席亚洲一头栽了下来,不等众人哄笑,只听到桌椅碟筷乱响,不知多少人纷纷倒地。有人惊呼“酒水有毒!”,登时全场大乱!
督公心头剧震,忙行动真气,运起葵花宝典。只是不运功还好,一运功登时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痛若刀铰,一口紫血喷shè而出。这毒好生霸道,只呼吸功夫,放眼望去,全场竟然没一人能站的起来。
只是只是...
只是马公公左边还有一人负手傲然而立!
“怎么是你”?
那人不答,将手在桌角一按,登时呜呜声响,大厅中地板竟然从中间缓缓裂开,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随着地板的退后,桌椅和穿越者的尸体也随之滚落而下。
督公到底功力深厚,强压着毒力不致攻入心脉,还可端坐在椅中,只是动弹不得。想起穿越大业竟落入此人之手,不由得恨恨的说道:“我早在文总你身边安插了无数细作,为何你还可以干出如此大事死不瞑目啊”
文总长笑一声,将手伸入颈下一拉,登时手中出现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来,lù出的却是另一张少见的胖脸。
那胖子狞笑道:“我和文总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难道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高人却从来没发现过吗?”
马千瞩面如死灰,又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眼见地板退到自己脚下,意识模糊下口中只会大叫:“罢了!罢了!能死在坑王坑中也算有个交代了”
看着空dàngdàng的大厅,胖子发出了毛骨悚然的狂笑,上前将“庆功大会”横幅上后两字一把撕下,lù出了后面的“楼”字。门外,传来了“千秋万载,一统全球”的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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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从天降鹰”(SB众)作品
下面是YYYYY对这个结局的补充
太快了
学雍正吧
先是转心壶毒酒配毒鸽子,席亚洲等一干人贪吃,吃得太多,折损了
剩下众人有没中毒的,也有中毒浅的
然后隐藏高手,P爷?等人仗一双宝掌呕血打伤女海盗,不过也毒发不治
出楼是毒烟,又折损一批
北纬等特战队一批人破机关折损了
一共是十条毒计
最后逃出者萧子山聊聊数人(作者开金手指了)但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恩怨更没有结束
剩余者聚在山上悼念死去的同志,这时候远处海面上冉冉升起了黎明的曙光,是在外执行任务的méng德回来了
“阿姆斯特丹,我会回来的”萧子山临走时说
C!。
张应宸的关于新道教的同人
以下几篇均为龙空论坛盗泉子(书中龙套:张应宸)所作。临高新道教理念创始人:
张应宸的rì记摘要:
大会即将召开,我连续几天造访了临高地区的寺庙。显然,临高地区的宗教活动尚未走上正轨,道教与佛教的教职人员在当地地位极低,这些教职人员本身也谈不上一个合格的宗教人员的素质。他们除了宣唱宝卷之外,基本缺乏正规宗教人员的素质,无论是放焰口还是拜忏,都不jīng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文盲。
道佛宗教人员的低素质,给了临高的民间宗教以极大的活动空间,同样,也给了耶稣会以极大的发展前途。
拜会了临高修会和那位吴院长之后,我深信,临高教会如果毫无制衡地发展下去,最终会在穿越者政权取得国教的地位。
然而,我们大部分穿越者似乎没有意识到一个国教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是的,目前我们穿越集团是一批受无神论影响的jīng英,受宗教办公室制约的临高教会在任何一个层面都无法与穿越集团抗衡。但是,在这个尚未普及义务教育和唯物主义思想的17世纪,教会毫无疑问将比我们的教育有着更广泛的影响。
我们穿越集团可以不受它那些鬼话的蛊huò,然而,我们的后人,我们的臣民呢?显然我们不会用马列主义唯物主义或者任何一种工业化社会的理论去影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事实上以女仆革命里占据绝大多数的酱油党人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不会关注这个问题。
可以想见,在几十年后,临高教会将成为影响社会的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而在穿越者们老去之后,它的影响力还将继续扩大,甚至将反过头来反噬穿越者政权本身。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临高教会的制衡者来平衡这个我们亲手造就的怪物的一家独大,或许,这正是上天给予我的使命吧。
近代以来,我们看到的全真、正一各教派,都是神仙道教的标准模式。但是我们如果上溯到最古老的天师道和太平道,注意一下《太平经》和《想尔注》的话,会发现,原始道教对各种追求成仙的方术是不怎么感冒的。
比如《想尔》评价当时的方士吐纳导引存神观想为“伪术”,称那些祭祀鬼神的道派为“伪道”,而《想尔注》提倡的是守戒以近道。然而天师道很快和巴蜀的鬼道合流,加入了大量符咒法术之类它原本反对的内容。这样一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宗教演变,在中世纪的各个教派里都有类似情况。
比如,基督教受罗马异教信仰的影响,开始吸收欧洲各民族的神灵为圣徒;南亚和中亚的伊斯兰教保留了萨满教的jīng灵崇拜;印度佛教传入中原之后结合道家思想诞生了呵佛骂祖的禅宗。
即使我们宗教办的白司铎与吴院长,他们传播基督教的时候,也不得不迁就大明的习俗。
教义被异质文明所异化,这是传教工作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虽然,我们临高众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与历史经验,可惜这个问题依旧无法避免。但是,临高的思想注定要取代旧思想,临高的宗教注定要取代旧宗教,无论是罗马公教、正教还是佛教与传统道教,都必然被临高的宗教所取代,这是一场伟大的意识形态战争,是容不得温情脉脉和谦恭礼让的。
纵观历史,一般的行政手段无法消灭旧宗教,只有当一个民族彻底地皈依了新宗教之后,才会完全与旧宗教决裂。也即是说,唯有宗教可以消灭宗教。
我们道教理事会的任务,不是完全的消灭旧教派,而是通过走进信众、团结信众、发动信众,从而将旧教派的一切观主、寺主、道官、僧官彻底孤立,将旧的宗教模式、宗教制度完全打破,建立服从我们穿越众的新教派……
摘自张应宸理事长《在宗教办新年研讨会上的讲话摘要》
利玛窦神父一直坚持认为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着我主救恩的遗迹。遗憾的是,在曾德昭神父参与了发掘并翻译一千年前唐帝国皇帝为我主耶稣所树立的神圣教会碑刻(即大秦景教中国流行碑)的重要时候,利玛窦神父已经来不及分享我主耶稣借着分袂兄弟之手,遗留在这个帝国的圣迹了。
但是,我相信无所不能的天主早已以自己的方式,给予了中国古代贤者以启示。只是在印度地区的毕达哥拉斯的信徒(耶稣会一度认为印度佛教及印度教是希腊毕达哥拉斯密教的支裔),以他们的谬论和异端有毒的见解,污染了主的福音。
这使得儒教的哲学家们逐渐失去了先辈们的崇高理想,而毕达哥拉斯的见解对于受启示的另一派哲学家的损害,几乎是不可挽回的。使得这些原本应当居住于至福的玫瑰园中的学者,堕落成了如同诺斯替一样的炼金术士和偶像崇拜者。
临高的博学元老们在提到旧帝国的现状时,通常认为北方的鞑x靼人是最大的文明与信仰之敌。他们提到匈奴王阿提拉,还有威尼斯人马可bō罗所效力的鞑靼王朝,以及对于古老伟大的帝国文明遭到游牧民族破坏的痛心。
作为一批流亡于海外的前王朝贵族后裔而言,“元”这个王朝是不可宽恕的,但是在我,一个异邦教士的眼里。鞑靼人最不可饶恕的罪行,是他们以毕达哥拉斯的印度信徒的有害思想,毒化了原本属于中国人的两条救恩之路,使得儒家和道家那些受到恩召和启示的睿智经典,最终变成了今天哲学家官员“曼达林”这个团体的僵化守则和只知道炼金术和符咒之类有害灵hún的异端学说的道士们手中摆弄的东西。
但是,我主基督的救恩使得他们最优秀的领袖在野蛮异教徒几乎毁灭了这个国家最光明最荣耀的一面的时候,像出埃及记里的那位先知一样,带领着最优秀的人找到了一个新的耶路撒冷。在这里,他们保留了我主的救恩,还有他们最光荣的道德、传统、知识和尊严。
他们也保留了他们自己的宗教,然而,这宗教是没有经过印度的有害学说所毒化的。它其中有无数合理的因素表明,它曾经包含了主耶稣的救恩之路,也是最能适应耶稣基督的种子生长并开花结果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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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部鸿篇巨著出版三十年后,帝国与意大利教会就爆发了著名的“礼仪之争”,愚昧保守的封建头目伪教宗克雷芒十一世逆历史cháo流而动,悍然宣布《大帝国记》为**,并列入欧罗巴洲**目录,具有历史xìng意义的东学西渐运动也因为他的一系列反动举措而陷入颓势。并因此导致了欧洲逐渐落于历史发展的大cháo之后。
《伪罗马教廷**目录之大帝国记篇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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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宸临行前致使何影的信
何影收到张应宸的信的时候,这个高个子的méng古大夫已经乘上了去矿区的船。
拿着这份与其说是sī信,不如说是工作计划书的东西,何影不得不钦佩这个神棍的勇气与行动力。
他坐下来,展开信纸,慢慢地读着临高第一任祭酒兼道协理事长的临别赠言。
“……异质文明之间的碰撞,其结果往往是先进的消灭落后的,文明的消灭野蛮的。所以这个时代,耶稣会轻易地消灭了南美的玛雅祭司,往上推溯三百年,伊斯兰教与藏传佛教轻而易举地让两支méng古人接受皈依。但是,碰撞必然带来交融,对于宗教而言,被新信徒的旧传统所浸染也是难以避免的。
“吴茫石同志似乎想要在临高进行移风易俗的社会实验,就像澳门的那些修建了送子观音庙般的圣母堂的耶稣会士正在尝试的那样。这种事情,中亚与东南亚地区的伊斯兰教长,南美的耶稣会、多明我会、方济各会的修士都尝试过。但是,毫无例外地可耻地失败了。
“中亚的牧民依然信任萨满巫师,菲律宾的穆斯林依旧崇拜圣树,玛雅与印加的女神继续以瓜达卢佩圣母的模样占据了南美教堂的中心,可以预想,在宗教办的rì后工作中,抵御旧文化的侵蚀将成为长期的,艰苦的任务。
“所以,改宗、改信、移风易俗,只能是初步的工作,如同利玛窦所言‘这只是在荆棘丛生的荒地里砍去了一些枝蔓’。
“只有重塑了旧社会以及旧文化所生存的土壤,才能够真正达到我们的目的。
“改造信仰的最终目的是改造文明,亦即将中世纪的农耕文明转入现代的工业文明,我希望我及我的继任者能够始终记得这一点,而不是愚蠢地陷入某种教条主义的拜物教式的自我封闭和倒退中去。
“中世纪的愚民式宗教鸦片短期之内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长远来看,我们必须摆脱天主教式的作风,把拉羊头式的短线投入转变成长期的持续的投入。
“教会应当负担起教学义务,借由宗教形式灌输的意识形态教育之外,基础教育才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明末僧侣教士和儒士之间无聊的‘天主译名之争’、‘地狱天堂之争’、‘太一混沌太极与理与天主的异同之争’,无非是一套欧洲的中世纪哲学与一套亚洲的中世纪哲学在争夺正统xìng和话语权罢了。
“我们的工作不是引入一套新的鸦片以便于统治,而是作为旧社会转化为新社会的催化剂,我们也不是要创立一套新瓶旧酒的货sè,用新神去取代旧神,而是以新神的手去逐步蚕食神权存在的根基。宗教世俗化简易化是17世纪社会进步的表现,我们要引导这个新cháo流,而不是在推翻了旧礼仪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套新的繁文缛节,更不是将自然拜物教变成机械拜物教这样无聊而不知所谓的东西。
“在我有生之年,恐怕不得不和旧世界的信仰有所调和,临高修院之中也许会诞生17世纪的各种**,道教理事会里恐怕会出现jī进复古的真君降临派或者道教版金sè曙光会。但是务必要将教育工作抓好,只有一个彻底世俗化的文明世界,才能从根子上斩断中世纪的幽灵。
此刻莫学江州司马,青衫湿透也未免太难看了点,就让我们效法那位汶川的圣人,高呼一声‘为我斟一碗践行的酒吧’,踏上属于我和诸位的冒险之途。
祝我顺风吧,老朋友。”
C!。
第二百五十八节 香港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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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山山顶上的了望塔刚刚竣工不久――本时空这里没有港督府,只有一片荒芜。TXT电子书下载**史大富指挥的临高建筑总公司驻香港项目组huā了几个月时间,在这里开辟出可通行双轮手推车疾风的山道,随后在山顶上平整出一块不大的土地,建起了一座石结构的三层了望塔,用以监视全岛和附近海面。
了望塔本身还兼做无线电发shè塔,凭借良好的地形优势和纯净的无线电环境,这里起到了沟通北到浙江,南到临高的通讯中枢的作用。
在了望塔的顶端平台上,几个元老正“一览众山小”,他们穿着各种制服,身边簇拥着勤务兵、秘书和nv仆。
一个头发斑白,皮肤黝黑的元老一边俯瞰着锚地的大洋舰队的舰船,一边说道:“海军现在很强咧!可惜呀!我们是赶不上趟的落后人物了……”
挂着参谋绶带的李迪笑了起来:“林老板!你不一样是海军,论到军衔,你这个中校军衔也是海军里少有得嘞。”
“那怎么能比?”穿着海军制服的林传清连连摇头,“我是打渔的――渔业总队。说白了就是穿军装的渔民――和陆军里的生产连不就是一回事:当兵三年就是种地养猪。”
“打渔也是革命工作。”洪璜楠说道,“你们这渔业总队这可比种菜养猪的生产连要紧多了――这几年的吃ròu问题可都是你们解决的。我还指望着渔业给我们更多的蛋白质呢。”他说着一指远处的影影绰绰的大屿山岛,“那上面的净化人口可都等着吃海鲜粥呢!”
林传清哈哈一笑:“洪参谋――不,洪部长,高帽子我就收下了。这打渔的意义我懂,就是看到小伙子们要出去开荤打仗,心里羡慕的很!”
他mō了mō自己的理得寸板的头发茬子:“干渔业当然是老本行,可是我也常常想能放个炮听听不是?”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李迪说:“要不以后你也搞个渔政舰队提督干干?先去rì本闹个渔业纠纷什么的,然后你就炮击堺港。”
“炮击堺港做什么,太làng费了。那里是商业口岸,占下来就是大好的nǎi牛啊。”洪水尹目lù贪婪之sè。身为驻香港的商务负责人,他对目前的香港商业业务不大满意。
香港的商务活动,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香港作为广州外港的jiāo通优越xìng远胜于黄埔、澳mén等处。特别是和荷兰人签署了贸易协议,开放香港作为贸易口岸之后,荷兰人的船队定期航向香港,在这里进行贸易。
与荷兰人的贸易尽管获利丰厚,但是规模毕竟太小。荷兰开往中国的船只不多,每年不过几十航次而已。对21世纪的人来说实在是小得可怜。
由于明廷封锁了珠江口,取消了葡萄牙人进入广州贸易的权利。在原先的历史上,澳mén的葡萄牙人通过各种方式活动也未能取得重新开港的许可,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但是在本时空,澳mén市政议会在无奈之下将目光投向了香港――澳洲人的出入珠江口如入无人之境,官府不敢禁绝。而且澳洲人在广州有半公开的领事商务机构,运销商品极其便利。于是一部分葡萄牙商人就改为在香港进行贸易活动。洪水尹发觉,香港现在又在充当贸易“窗口”的作用了――一个可以沟通外海和大陆的窗口。
洪水尹很欢迎葡萄牙人:他们有支付能力,又有销售渠道,而他们在香港的所有经营活动都会给香港带来收入:从房租、港口使用费到税收。
葡萄牙人也觉得香港作为一个窗口颇有优越xìng:他们无需不面对贪得无厌的大明官吏和经常拖欠货款的中国商人了。缺点是利润没有过去优厚――澳洲人对各种商品的行情了如指掌。
但是,仅仅这些还不能满足洪水尹的“大志”,他经常眺望大陆方向――那里才是真正有待开发的金矿。
可惜,现在的状况还不到采金的时候。洪水尹只能望洋兴叹而已。
他的目光转向山下,铜锣湾和中环一带,兴建起了成排的仓库,大型蒸汽吊车已经一座一座的矗立起来了――香港作为一个物流中心的面貌已经初步展现出来了。从海南和广州驶来得船只每天都在这里卸下大量的货物,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可惜这些货物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全是发动机行动所需的物资。不过他倒是担惊受怕了一阵――香港的防御力量不够,除了一个连的海兵,就是海军香港分舰队的那些武装巡逻艇了。
至于洛辰的农垦联队的民兵,虽然号称是兵民一体,实际上连一支步枪也没有,只是用标准矛和砍刀武装起来的,而且整个农垦联队除了开荒种地就是被用在基建工地上,没多少时间用来训练――洪水尹对他们的战力实在深表怀疑一旦遭到袭击恐怕难以保证这里储存的海量物资的安全。到时候他身为香港地区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提心吊胆的rì子一直到了夏天之前,从临高终于有部队来到香港――除了海军实力的增强,北上支队和新编的治安军也逐步航渡到香港岛上。现在港岛上兵强马壮,仅一个北上支队就有近二千人,还不包括几百米刚刚运来的治安军。
一干人正在指点江山,洛辰的nv秘书来报告:庆祝drì三周年招待会已经准备好了,请首长们过去就正式开始了。
drì是他们来到这个时空的rì子,极有纪念xìng,从某种意义上说等于元老院的国庆节。因此元老院将其定为“纪念rì”。1629年和1630年的drì纪念rì因为内忧外患,除了简单的举办了元老们的聚餐,改善了下伙食之外就没有别得活动了。
但是今年,尽管有发动机行动,毕竟他们的周边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物质条件也非往rì可语,为了加强归化民的凝聚力和土着的向心力。元老院在drì前后举办一些简单的庆祝活动,除了临高之外,元老院控制下的各县、各商站都要举办聚餐会和招待会。前者是犒劳归化民中的骨干分子,后者则是招待土着合作者。
招待会设在商站对外的大厅内,采取自助餐的形式。大致就新年招待会具体而微。香港这边虽然距离临高距离很远,但是距离广州却很近,从广州能够轻而易举的买到大量新鲜食材,因而在丰盛程度上并不逊sè于临高。
商站大厅里,铺设着雪白桌布的长条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和餐具。这里的菜肴是“澳洲式”的――通过紫明楼的扩散,元老们所喜欢的各种现代菜肴已经渐渐在广州地区流传开了。香港基地的厨师是从临高调来的,在合作社酒楼经受过培训的。
洪水尹看到桌子上摆着着几大盘寿司和刺身,新鲜的生鱼泛着yòu人的光泽,在本时空绝对是罕见之物。尽管在临高的元老们中间,刺身和寿司不足为奇,但是在香港这还是第一次做出来――本地以前没有冷库,渔船上也没有冷冻设施,捕获的鱼鲜无法采取冷链保存,出于安全考虑从来不做刺身之类的生食品。再者,过去本地也很少能捕获到适合做刺身的鱼类。
“老林,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洪水尹笑着说。
南海是太平洋黄鳍金枪鱼和鲣鱼的主要栖息地之一,黄鳍金枪鱼在旧时空价格不菲,鲣鱼是最小的金枪鱼,虽然价钱比不上着名的蓝鳍和黄鳍,不过在本时空依然是罕有美食。金枪鱼都是深海鱼,主要生活在深海区的20-50米左右的冷水层,经常潜到百米之下,因而体内含有大量脂肪和肌红蛋白,因而呈现红sè,对于缺少红ròu的众元老,实在是魅力难挡。
而明代的普通渔船既没有进入蓝水的适航xìng,几十米深的大网只有当初随8145带来的几张――都用在北部湾渔场上了。这种尼龙拖网元老院集团也造不出来。所以一直以来驻香港的渔业支队只能用小网捕捞,渔获量很少,经济价值也不高。
林传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决定改用钓鱼法。他把一条海军作战部队淘汰到渔业纵队的拖风帆船改成了延绳钓渔船。
这种船拖着几公里长的缆索,缆索上挂着一(-<>-屋最快更新)串浮标,每个浮标垂下一根50米长的吊线,每根吊线上拴着20个钩,这条船每个月两次出海,只要海况不错,总能带回来一船相当给力的渔获。除了金枪鱼、马鲛鱼、大海鲈,还有剑鱼、旗鱼、大鲨鱼之类稀罕物。
试用的结果令人满意,林传清马上就提jiāo了改装若干艘船只为延绳钓船的报告,海军部同意了他的要求,一方面增加蛋白质供给是大家的心愿,另一方面海军考虑需要加强南海方向的巡逻。渔船的捕鱼行动等于也是一种巡逻。~<>-~
第二百五十九节 招待会
第二百五十九节
招待会
原本渔业总队拥有不少船只,但是普遍小、杂、旧,吨位小,状态差,基本就在近海作业,最远不过到北部湾地区。TXT电子书下载**现在要承担西沙、东沙一带的海上巡航,明显力不从心。明秋就从特务艇中队中淘汰了一批标准排水量小于100吨的船只给渔业总队。随林传清怎么改造去,唯一的要求是保持一定的武装水平,以便在东沙和西沙之间的海区执行武装巡逻。.
一开始元老院希望林传清能改出几条捕鲸船,鲸鱼浑身都是宝――特别是油脂,是早期工业中油脂的主要来源,对严重缺乏油脂的元老院工业体系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至于鲸须和骨片,以其高弹xìng在工业上亦有相当的作用。不过大图书馆明确的泼了捕鲸党们一头凉水――南海根本不是鲸鱼栖息地,只是偶尔有些过路的,拿下北海道或者夏威夷之前,商业捕鲸想都甭想。
这样一来,新拨入的渔船全部按延绳钓船改造了。改造并不复杂,只是加上一个大型人力绞车,外加两条工作艇。因为没有动力绞盘,人力收放很慢。延绳放下之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都是由工作艇去检查浮标、鱼线、收获,更换钓饵。另外就是把底舱改成了“冷库”,捞上来的鱼简单处理一下就塞进去保鲜。帆船上没有制冷动力,当然也不能搞煤气冷库。冷藏只能是用保温材料包裹的冰块。
林传清请来热工学出身元老jīng心设计了船用冷库。船用冷库保温层采用了多层保温隔热处理,在保温材料上,可选择的东西不少:除了在临高得到广泛运用的木棉、锯末和硅藻土之外,还大量用了大量蒲叶和蒲绒。蒲绒的保温效果非常好,而且不怎么怕水,蒲草进化出这种纤维用来帮助自己的种子随水漂流,中空的蒲叶起到隔湿作用。
蒲草其实就是古埃及文明最著名的植物――纸莎草的东方亚种,古埃及人利用了蒲叶的长纤维制造莎草纸,而在中国,除了把蒲叶做成坐垫、chuáng垫、跪垫,或者用来造纸之外,蒲绒也是一种重要的防寒物资。
由于蒲草在高盐碱度的洼地和湿地中生长良好,给排水部mén大量种植用来处理污水和改造滨海盐碱地。比起靠采集和收购来得少量野生木棉和还有其他利用价值的锯末和硅藻土,木棉蒲叶和蒲绒也就成了穿越集团眼下自己能大规模量产的最廉价也最有效的隔热材料,大量被掺在棉絮里制造发动机行动需要的被褥,元老和nv仆享受温柔乡用的枕头多数也填充了香蒲绒。
蒲绒产量虽大还要保证北上的物资供应,因而林传清的冷鲜船一共只改装了十条,三条用于北部湾地区,六条用于三亚,另外二条就被部署到了香港――大江大河的入海口,亦是渔获丰富的地方。
招待会上的寿司和刺身就是冷鲜船的好处,原本洪水尹还以为当地人士不见得愿意接受这样的食物,没想到依然是大受欢迎。一盘一盘的川流不息的端上来,很快就被消灭了。
“这里可是广东――一直以来就有吃鱼生的习惯,淡水鱼吃得,海水鱼更吃得。”造船厂的负责人施建涛端着酒杯微醺的说道,“顺德距离这里可没多远,当地的鱼生可是出名的……”
施建涛心情颇佳:他主持的h800和谐轮的建造工程,在磕磕绊绊的运作了一阶段之后终于取得了相当的成效。为当地造船作坊培训工人,提供标准化量具和工具都起了作用,特别是来自企划院的决定xìng支持:批准在当香港当地建立一座木材加工厂,就近加工从广东和福建运来的木材,同时批量制造标准化的船料。包括桅杆、壳板、甲板条等等。
这些措施都大大加快了h800和谐轮的建造进度。施建涛发现,其实土著的学习能力并不差,而且堪称充满智慧,只不过多年的因循守旧而被méng蔽了眼界,当有人打开一扇窗户,展现出新的道路的时候,并且扎扎实实的教他怎么去走得时候,他们也就很快的跟进了甚至能举一反三。当地的造船作坊在经济利益的刺jī下适应了澳洲人的生产模式,效率呈几何级上涨,最初几艘和谐轮仅仅备料阶段生产合格的外包部件就消耗了好几个月,但是当一切磨合完毕,建造一艘h800和谐轮平均只用了50天。施建涛在香港的简易沙滩船台上以每批4艘的速度建造这种大型运输船。
实际上,香港造船厂就是在执行组装的任务。造船所需要铁骨、铁肋从博铺加工好之后被大鲸运到香港来,简单的木结构件由珠江口的各个土著造船作坊和木工作坊分包加工,运到香港岛上。制造较为复杂的木结构部件则由木材加工厂制造。最终在沙滩船台上完成组装。
最终,香港造船厂在drì纪念rì之前完成了28艘的任务――不仅圆满完成了发动机行动的下达的任务,还超额了4艘。这4艘被改造成了舰队运煤船。
施建涛在发觉自己造船工作能够如期完工的时候,高兴的喝得酩酊大醉――他在元老院的地位有了充分保障,富贵还是要险中求啊。
今天,眼看着自己亲手主持建造的输送船团就要出港执行发动机行动,他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苏打水、水果汁兑朗姆酒喝了个痛快。
“你的承包商也来了?”洪水尹问道,他今天请了和他们有贸易往来的当地商人。
“来了。还有洛辰的那批天地会客户。”
招待会上,云集着一批穿着绫罗绸缎的土著“上等人”,期间也hún迹着若干着镧衫文士儒生。洪水尹作为本地的商务负责人,兼任对外联系人,端着酒杯在人群中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和当地一干土著合作者应酬。
当地的土著合作者们,大多是来自圣nv湾对面的九龙半岛和更北面的东莞、香山两县的经营xìng中小地主。受到明代商品经济大cháo的bō及,很早就开始以经营种植各种经济xìng作物,尤以种植靛蓝、蚕桑为主。靛蓝和生丝、绸缎都是元老院的大宗出口物资。因而一直是洪水尹积极拉拢的目标。
吸引他们为外贸公司提供出口产品,推销“天地会”的服务,是目前洪水尹的一项主要工作。
这些中小地主最初和香港站的合作,多少带有“被自愿”的成分,因为伏bō军在珠江口的“赫赫武威”,加上刺刀和炮艇就在不远处晃悠,没有人胆敢拒绝香港站的“贸易说明会”。
然而一旦这样的贸易关系正式确立起来,他们很快发现,和香港站的澳洲人合作,比和城里大大小小的jiān商合作要好很多很多。因而两者之间的关系很快就热络起来了,而天地会也乘机在当地开始发展客户――港岛地区发展农业条件不佳,天地会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当然,也有主动来和澳洲人合作的――刘德山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三良镇上见识了伏bō军的秋毫无犯之后,很快就动起了和澳洲人做买卖的想法。
刘德山的买卖是在山东和广东之间贩卖土产,早就听说过澳洲人的买卖做得很大,澳洲货极受欢迎,现在澳洲人近在咫尺,机会当然不容错过。所以珠江流域讨伐战役一结束,他就跑到了香港,找到了洪水尹,要求贩卖山东货物。
洪水尹对他的提议十分感兴趣,刘德山虽然是个小商人,资本不雄厚,但是生意路子很熟,身为山东人又长期在珠三角地区行商,对两地情况都很熟悉,是个很合适的贸易代理人――而且他的势力不大,不容易造成尾大不掉之势。
在洪水尹的支持下,刘德山很快充当起了“万有”的代理人,开始经营澳洲货物。他对珠三角的乡镇状况十分熟悉,能够深入到过去广州站难以深入的村镇展开商业活动,已经在东莞县境内初步建立了一个乡镇商业网。
这个乡镇商业网以流动商贩和当地代理店的模式,向乡镇大量推销火柴、新式铁农具、廉价中成yào等临高生产的rì用品,同时收购村镇的各种土特产。尽管生意琐碎又没有很大的利润,起码把临高的商品渗透到了农村。随着商品的渗透,观念也会跟着改变。
刘德山自己也小小的发了一笔财。虽说没有赚太多的钱,但是他的jīng明的头脑中已经知道澳洲人在后面有更大的商机。只要自己耐得住,发大财的rì子就在后面。
此刻他正在站在大厅里,学着澳洲人的mō样端着一杯格瓦斯,注视着洪水尹的一举一动。巴望着这位“首长”能够再向他透lù点什么消息。他已经从前一阶段香港站的大采购中嗅出了些气味――更大的机会很快就会降临到香港岛上。
第二百六十节 出航
早晨点正,立chūn号巡洋舰升旗后,信号桅升起了一面信号旗,发出了人们紧张地等待的命令――“按时起航!”
李迪穿着白sè的海军夏装,佩戴着参谋绶带,站在立chūn号的舰桥,观望着第1侦查战队的舰只。吨的II型双桅三角帆巡逻艇开始起锚。锚索溅起了白sè水花,这些儿臂粗的锚索在穿过锚链孔的时候,面的淤泥都被水花冲刷掉了。第1侦查战队随即起航,后面依次跟着第第3特务艇中队,第5特务艇中队,第1炮舰战队和第2炮舰战队……大洋舰队终于开赴了即将决定元老院国运的战场。
当舰队驶出锚地时,留驻在香港和稍晚出发的部队激动地向第一舰队送别,水兵们顺着舰的栏杆列队欢呼,挥动帽子。伴随着《军舰进行曲》的乐声,站坡的第一舰队的水兵们也向他们挥手告别;大家都喜气洋溢。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即将投入夺取一次辉煌胜利的战斗。
没有人对胜利有半点怀疑,立chūn号的服役,不仅对于普通的土著和归化民,对全体海军人员也是一次极大的震撼――立chūn号是目前为止建造的最大的船只,铁骨的身体,巨大的主炮、冒着黑烟和白气的烟囱,在海峡全速试航时飞溅出得巨大的浪花,不仅再一次的炫耀了元老院的武力,更让他们明白了元老院有能力不断的重复他们在工业的奇迹,而不是几件无法复制的“法宝”,这种奇迹是无人能够抗衡的。
舰队航向西北,准确取道鲤鱼门离开圣女湾,圣女湾的北岸现在依然是大明的治下,并未被明目张胆的划入香港农垦联队的地盘,但是整个海湾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澳洲人的内湖”。明军师船从不进入圣女海湾,要在海湾内捕鱼的土著渔船,也必须到香港商站申领许可证。并且缴纳20%的实物捕捞税。
前往广州和珠江流域的沿海商船货船,在海岸jǐng备队香港支队的不断巡逻和“劝说”之下,已经不再进入珠江口,而是在香港靠岸贸易。在中环附近的商业码头,樯桅如林。原本只有少数渔船捕鱼的荒凉海湾里,已经变得繁忙起来。
立chūn号航行稍稍取向偏北,以绕过北角,它轻快地以6节的风帆航速,沿着海岸航行,从甲板可以看到炮台山。山的炮台冒起了一股白烟,随后传来隆隆的炮声――那是海岸炮兵鸣放欢送的礼炮。
立chūn号的副炮也鸣炮还礼。早晨的薄云渐渐散开,阳光穿照shè着蔚蓝sè的平静海洋。阵阵和风掠过立chūn号的甲板,使人感到心旷神治。
为了通过鲤鱼门水道,第一舰队的二十七艘舰船排成一列长蛇,各舰之间相隔一千米,宛如海军大检阅。蒸汽动力的舰船挂帆航行,只是保持着锅炉的压力。
不久。有十几艘等待cháo汛的渔业合作社的渔船出现在右舷,渔民们向他们挥手欢呼。在左舷,九龙半岛的稻田呈现一片金黄――那是天地会的功劳――预示着秋天的到来。沿着海岸的数目绿叶葱茏。在青山朦胧的背景下,更为醒目。
在离岸边不远的海面,有一条601型明轮拖船吐着黑烟吃力地拖着一串驳船向海开来。不一会儿,当舰桥望见茶果岭的时候,那一串驳船已经远远地落在到后面了。
拖船在香港执行很多任务,其中一项就是将从广州收购到的各种物资装驳船牵引到香港。这种沉重而缓慢的水列车现在是珠江口的一大奇观。
当舰队继续航进时,海岸jǐng备队的小发巡逻艇喷着黑烟,突突的从外侧驶过,他们正在执行巡逻和临检任务。保证元老院在珠江口的绝对霸权。
李迪眺望着这一切,和他在旧时空的回忆几乎完全不能合拢――旧时空里。他不止一次的到过香港,但是眼前去除了密集的高楼大厦和繁忙街道、码头的原始状态让他觉得很是陌生,他不禁缅怀往事。突然,信号长通过话筒大声传达口令,打断了他的回忆。
这时,第一舰队司令部的全体高级军官。以及立chūn号舰长及其幕僚,都集中在舰桥,因为条令规定,通过狭水道时,舰人员都须各就各位。
信号长的传令声刚落,舰桥指挥所后面的小信号桅就升起了四面信号旗。第一面信号旗是变换队形的命令。由于他们现在已经通过水道的最狭窄处,不用看其他三面信号旗就可以断定,下达的命令是让各舰摆成正常的航行队形。
在信号桅顶,飘扬着第一舰队总顾问的少将旗和李迪的代将旗――李迪的军衔只是中校,不过他是第一舰队的参谋长,名义的舰队指挥,可以悬挂代将旗。
突然,舰扩音器宣布:“鲤鱼门水道通过完毕!收起工具!恢复正常部署!”
为了最后欣赏一下逐渐远离的海岸,穿着白sè军便装和蓝sè工作服的人们,开始涌向前后甲板。大约十来个刚刚交更的锅炉兵,来到船首甲板,脱掉衬衣,随着下士的哨子声光着膀子,开始做体cāo。
李迪也离开了舰桥,来到舰桥后面的“阳台甲板”,这里是专供军官在甲板休憩的地方,铁艺花纹式的扶手栏杆,柚木的甲板,还有铸铁的固定式桌椅。立chūn号的吨位不足以在船尾安一个舰长专用阳台,就在舰桥后设置了这么一个区域。
他在椅子落座,眺望着海面的景sè――难得这样的风和rì丽,气候宜人。
立chūn号的舰长李子平从舰桥走下来,也来到甲板。他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坐下,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说道:
“还习惯?”
李迪的晕船是出了名的――尽管他坚决要求当海军,但是一直晕船。当初随154出海巡航就吐得痛不yù生。后来伏波号建成之后的试航,他又一次被人抬着下了船。所以最终只能安居在海军参谋长和港务主任的位置,本职和兼职都用不着远洋航行。但是不能远洋航行的海军高级军官,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自己是“海军之耻辱”。
为此李迪花了很多时间做适应xìng训练,用器械的来锻炼自己的平衡感,又经常争取出海的机会,锻炼了一年多比以前要强了很多。
“现在感觉不错。我觉得这次肯定没问题。”
“现在浪高还不到1.2米,典型的风平浪静。等进了大洋恐怕就没有这么平静了。”李子平说道,“而且要连轴转的航行,到时候不知道你顶得住不?”
“没问题。”李迪悻悻的说道,“可能还会有点小晕船,不过不碍事。”他话题一转,“你们搞全舰合训,挺忙。”
“够呛!立chūn从交船到出海才二个多月,要形成战斗力简直是天方夜谭。只好边航行边训练了――反正我们火力强,速度快,只要不让敌人近距离靠帮混战,怎么打都不会吃亏。”
“说起来,你这船水兵和部门长的素质,恐怕还没有特务艇的强啊――面有不少老海狗,起码驾船是一等好手。”
李迪的最后这句话触及了一个令人不快的问题。为了确保立chūn号“绝对安全”,在编制水手和部门长的时候剔除了所有“不够可靠”的归化民水兵,其中有很多是海盗出身的下级军官和军士,因为归化时间短,政治评级不高都被摒弃在外。
李子平说:“这种干什么先看政治可靠xìng的做法,我是非常反对的――一定的jǐng惕xìng是应该有得,但是无限制量化管理就太过分了……”
李迪也有同感,但是他对此不予置评。量化管理是文总“天天讲,时时讲”的东西,他一个劲的要把I体制推行到方方面面。政治评分,可靠xìng评级都是在量化管理大旗下搞出来的制度,公然反对是不智的。
“这是体制问题,”他想了一会才套用了一个老套的万jīng油回答,“我们还是考虑考虑如何在体制下把事情办好。”
“不知道这次行动是否能够顺利……”李子平正说着话。忽然传话筒响了起来:“报告舰长,底舱进水速度加快……”
“知道了,我马就去。”李子平说着拿起桌子帽子,“这船!我就知道没这么太平!”
立chūn是新下水不久的船――作为一艘新建的木壳船来说,进水是很正常的。木壳会在航行一个时期之后自动密和。只要能够用抽水机控制进水量在jǐng戒水平以下就不影响航向和作战。几乎每一艘欧洲风帆船都配备有人力抽水机,有时候,某艘状态很差的船只甚至要全程24小时轮班抽水才能保证浮在水面。
立chūn号有蒸汽辅机,抽水无需人力,但是进水的速度还是被密切注意的。李子平很担心这船的质量,生怕有什么质量问题没被及时的发现――出了沉船事故可就是他的责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节 安平的主人
福建,泉州府泉州是府。泉州府辖晋江、南安、同安、惠安、安溪、永chūn、德化七个县,府治设在晋江县。元老院最大的潜在敌人,令他们如鲠在喉的郑芝龙的故乡南安就在晋江县西北。
自从郑芝龙受了招抚,成为游击将军,堂而皇之的衣锦荣归,郑家已经成了泉州本地的首富。
郑家在南安大量收买土地,种植各种出口经济作物,海商之外俨然又是大地主。在南安的郑家族人也自然发迹起来,修建起宏伟的府邸。
不过,郑芝龙对南安的地理位置并不满意――作为一个海上枭雄,他更看重一个良好的港口。因而他选择在晋江的安平镇筑了城寨,作为自己的主要据点。
安平镇属泉州府,它的位置并不在晋江流入的泉州湾,而是面临lù出金门岛的围头湾。古代称做湾海,宋代改称“安海”,明代又改称为“安平”。单有一个“安”字还嫌不够,又加了个“平”字,大概因为这地方经常遭到海盗的sāo扰。
嘉靖三十七年这里遭到倭寇的袭击,受害很深,从此才筑了城墙。倭寇的洗劫影响之久远,以至于至已是八十年前的事了,但至今这地方仍然谈虎sè变。
郑芝龙在没有受招安的时候,不断的袭击福建传统的外贸港口月港,彻底摧毁了月港的对外贸易,从而实现了把外贸港口转移到他的控制下的安平、中左所的企图。
他选择安平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安平镇和在他控制下的厦门岛(中左所)、大小金门岛,构成了一个严密的控制下的围头湾。敌人要进攻这里,都要冒极大的风险。
郑芝龙把安平的城墙做了大修,几乎重筑了一座新城。安平成为郑芝龙拥兵自守的军事据点和海上贸易基地。同rì本、台湾进行贸易的船只都由这里出入。荷兰人称这些商船为“安海船”。
除了修筑城墙,疏浚码头,自身的享受也没有落下。从崇祯三年chūn天开始,郑芝龙在安平大规模的修筑自己的府邸。这座豪华的府邸,历时3年又2个月才告峻。
根据《嘉庆赤店乡土志》载:郑府位于安平桥以北,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138亩。主构为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jīng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
此时此刻,这座豪华的宅邸还在紧锣密鼓的施工中,郑芝龙和他的家眷,暂且寄居在安平镇的一处较小的宅邸内。
郑芝龙此时正在自己的内签押房中。元老院的尽管对此人念念不忘,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郑芝龙的年龄并不大:他是1604年生人,1631年的时候他才只有二十八岁。颜思齐死后他接收了颜的旧部。当时不过二十一岁。如果放在旧时空,那就是地地道道的“青年才俊”、“十大杰出青年”之类。
1631年的郑芝龙,已经消灭了他的大多数海上对手:包括一度几乎将他逼入绝境的李魁奇。彻底控制了对rì贸易,迫使以前的雇主,海上马车夫荷兰人按照他的条件进行贸易。此时他坐拥威震中国海的庞大船队,垄断着对rì本和台湾的贸易:“rì进斗金”,“富可敌国”这些词放在他的身上毫不夸张。地地道道的大明“高富帅”。――郑芝龙还是个眉目清秀的美男子。
他手中拿着一封文书。
文书是几天前从台湾回来的一艘郑家商船带来的。写信的人是郑芝龙在台湾的代理人:郭怀一。
郭怀一的身份是台南的汉人移民的首领。从表面看,他只是当地的移民村落油车行村的村长而已。实际上郭怀一曾经是郑芝龙的部下,是他留在台南的一着闲棋。
郑芝龙的发迹和继承颜思齐的遗产有很大的关系。而台湾的势力也是颜思齐留下的遗产之一。
颜思齐是当时纵横中rì海域的大海主,从事着贸易和海上掠夺。当时其手下有十个主要首领,包括杨天生、张弘、林福、林翼、李俊臣、陈衷纪和郑芝龙等人。
颜思齐和当时很多著名的海主一样,都以rì本作为自己的主要根据地。随着幕府的威权不断加重。首领颜思齐未雨绸缪,考虑要在rì本以外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在中国沿海的岛屿建立根据地,可选的地方很多,但是明王朝的余威犹存,军事力量也没有衰落到后来那样不堪一击的地步,闽浙沿海等地的岛屿无法染指――双屿就是前车之鉴。即使是澎湖。荷兰人几次筑垒,几次都被明军驱逐,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海外的孤岛――“化外之地”台湾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1624年颜思齐率领部下和移民前往北港,在当地建立营寨,从大陆招纳漳泉移民在此拓荒垦殖。第二年九月,颜思齐在诸罗山行猎时候据说因为感冒死在当地。
颜思齐的突然死去,颇有疑点,但是不管怎么样,年仅二十一岁的郑芝龙继承了颜思齐的首领位置,得到了颜思齐的大部分遗产。
郑芝龙继承颜思齐的首领地位后,没有在台湾的拓展垦殖上下很大的力气。荷兰人在台湾势力扩展很快,加上西班牙人也来插了一脚:1626年西班牙人在基隆附近筑了圣?萨尔瓦多城。这两年后,西班牙又在现在的淡水筑了圣?多明哥城。郑芝龙当时正处于和各大海上势力不断交战,争夺海上霸权的时候,不愿意多蹚浑水,一度决定放弃在台湾的移民据点,撤回福建。后来他还是放弃了这一念头,改为继续经营台湾,1628年闽南遭到大旱,饥民甚众。郑芝龙在熊文灿支持下,招纳漳、泉等地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北港垦荒定居。大大扩展了在台湾的福建移民的数量和势力,不过,至始至终,郑芝龙始终没有派遣武装力量到台湾去,也没有明确的宣示对台湾的所有权。他只是支持在台福建移民中的首领,通过他们来遥无弹窗无广告//控当地的移民村落――不过这些年来他也并没有多干涉当地的事务。荷兰人向中国人收取人头税,他也未作出干涉。
通过当地的垦殖主,郑芝龙继续控制着北港――大陆移民最早的登陆开发地区。在荷兰人统治区域内的郭怀一几乎每个月都会写信给他,报告当地情况。郭怀一作为当地的华人领袖,荷兰人在当地的许多行政事务必须依赖于他,因而荷兰人在当地的一举一动,贸易状况,郑芝龙几乎了如指掌。
荷兰人暗中勾结刘香,给予支持的情报他早就有所掌握,但是现在,他还下不了和荷兰人翻脸的决心。
荷兰人是首鼠两端,对刘香同样是三心二意的,绝不会真得出力――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左右逢源,保持海面上的制衡。如果立刻翻脸,只会逼迫荷兰人公开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他郑芝龙虽然并不畏惧荷兰人的实力――几年前他就教训过荷兰人――但毕竟也不是以战争为乐的人:他首先是个商人。如果荷兰人真得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竭力在船、炮上支援刘香,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郭怀一的书信上提到的却不是荷兰人的事情:他的报告是关于澳洲人的。
信中提到,他从荷兰人和当地土人的口中得知:上个月,也就是九月的初三,澳洲人的船队突然抵达打狗港,随即在打狗港登陆。运送大批人员和物资上岸,已经在当地建起了堡垒和城寨。似乎有在当地垦殖的企图。
郑芝龙对澳洲人或者髡贼并不陌生。几年前,他就知道澳洲货和澳洲人――李丝雅曾经向他禀报过他们的事情,还呈上过几件稀罕的“澳洲货”。尽管来头颇为神秘,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那巨大的铁船。
不过和元老院正相反:元老院视他为心腹大患,郑芝龙却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澳洲人盘踞在临高――广东洋面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他也无心将手伸到那里去。这几年他忙于对付海面上与他争雄的各路对手,身处广东西面一隅的澳洲人对他并无威胁,更是加在诸彩老背上的芒刺。
只是到去年,澳洲人击败了广东全省大军的进剿,继而进入珠江口大败官军,进逼到广州城下才退兵,这才让郑芝龙第一次真正重视起他们来。至少,对方是一支在实力和意志上都不逊sè于他的人马。他开始把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伙自称大宋后裔的海外来客身上。!。
第二百六十二节 来自澳门的消息
郑芝龙和刘香不同,髡贼不是他的心腹大患,因此他过去对髡贼的动向不甚重视,原因不外乎髡贼没有显示出一点要挑战他的海商业霸权的意思。
虽说髡贼有一艘巨大无比的大铁船,但是并不见他们的船只航向rì本、菲律宾和巴达维亚,甚至在沿海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除了广州之外,他们几乎什么地方都不去。
一个盘踞在岛从来没有举动的小集团――正如福建到处都有的“山主”一样,不是他关心的对象。
在他扫灭海群雄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些过去的海盗头目正在溃散的大帮中为澳洲人招兵买马的消息,也听说过某些小股去投奔了临高,然而仅仅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何况他当时受困于李魁奇的突然叛变,最落魄的时候只剩下几百人船,根本没有能力去过问髡贼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是当髡贼突然露出他们的獠牙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掌握的澳洲人的情报很少,只有一些零星的传闻。
当然,关于髡贼的传闻已经有了许多,由于里面充满了“巨大”、“不可思议”、“多得数不清”之类的形容词,使得郑芝龙对这些传闻只能抱着怀疑的态度――的确,以他的认识水平来说,有关澳洲人的传闻实在是过于荒诞了。
为此,他已经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密探。前往广东洋面搜集消息。现在他们突然出现在台湾。更让郑芝龙平添了几分忧虑――澳洲人的船队经过刘香的地盘,刘香似乎并没有对此表达任何异议。郭怀一的信件中明确说道澳洲人的船只和人员都很jīng神,没有经受过风暴或者战斗的痕迹,澳洲人是否和刘香已经有了某种默契或者同盟?如果二者合流,到底会有多大的实力?
刘香自从全师从珠江口转移到cháo州汕头一带,不断的闯入福建洋面,挑战着他在福建洋面刚刚建立起来的霸权――他还得到情报:刘香的大船已经在前往rì本和马尼拉,这是他重要的财源所在,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就算是荷兰人。也得尊重他的垄断rì本贸易的决心。
但是刘香和荷兰人不同,荷兰人需要依赖他提供大明的商品,而刘香不需要,他移师前往福建洋面。传更新为得就是插手对rì贸易。
澳洲人,为何也突然来到台湾呢,莫非他们也看中了对rì贸易这块肥肉?
更让他的忧虑的是,郭怀一明明白白的证明了某些过去他嗤之以鼻的传闻:澳洲人的船队中尽管没有传说中的大铁船,却的确有喷着黑烟,不挂船帆也能航行的大船。
作为纵横海多年的海主,他当然明白其中包含的巨大威胁。
唯一让他感到放心的是,澳洲人的船只很少。第一批抵达打狗的船只尽管全是大船,数量却不到三十艘。就数量来说并无优势。如果要到兵戎相见,只要找到合适的战机发动主力来个关门打狗。就是用火船也可以将他们全歼。
“打狗,”他想,“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好。”
想到这里他的脸露出了一些笑容。
这时候,一张黝黑的面孔出现在门口,来人尽管穿着中国人的衣服,但是黝黑的皮肤,卷曲的头发都说明他是一个黑人。他用葡萄牙语向主人禀报:林一绍来了。
这些黑人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全部是天主教徒,郑芝龙专门用他们承担自己的机密事务。林一绍是他手下的密探之一,专门负责对葡萄牙人的联络和确保收集。
“传他进来。”郑芝龙用葡萄牙语吩咐道。
“参见大人!”来人进来便按照官场的规矩一拜。
海主们虽然出身大多是平民百姓,但是对官场的做派抱着很大的仰慕,现在郑芝龙是堂堂正正的朝廷武馆,运用这套官派也就是堂而皇之了。
“噢,是一绍吗?你回来啦!”
那人慢慢地站起身来。来人三十多岁,有着一双棕sè的眼睛和黑sè的头发。林一绍是中葡混血,能说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同郑芝龙一样,也是天主教徒。
郑芝龙派遣林一绍去澳门,探听澳洲如的情况,他从许多渠道知道,澳洲人经常在澳门活动,还设有据点。
林一绍没有废话,开始报告他在澳门的经历。
林一绍到澳门之后,立刻拜访了当地的“关系”。
作为郑芝龙的联络人,林一绍在当地是颇有一些关系的。其中不乏黄顺隆这样的灰sè地带的人物――他们的消息灵通。
但是这些关系,现在对郑芝龙手下的突然到访都显出一种谨慎的态度,说话也不那么直率。
“哦,髡人在澳门这么有势力?”郑芝龙有些感兴趣了。
“髡人现在是澳门的金主。”林一绍说道。
原本澳门和元老院的贸易来往就相当的频繁,已经形成了一个既得利益群体。而自从去年朝廷下令禁止葡萄牙人进入广州贸易,葡萄牙人失去了进口中国商品渠道,而广州的官府对澳洲人的贸易却装聋作哑因此。于是占据了香港岛的澳洲人就成了葡萄牙人面对大明唯一进出口渠道。
控制了这样的命脉,澳洲人等于成了葡萄牙人的主宰。只要他们下令停止葡萄牙人的贸易,葡萄牙人在澳门就很难呆下去了。
“难道那些走私商人们成了摆设?”郑芝龙很感兴趣的说道。只要有钱,是不愁找到货源的。所谓官府的禁令,很多时候不过是一纸空文而已。
“自从澳洲人到了香港岛,珠江口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他们的船不断的巡逻,没有一艘船能逃过他们的眼睛。那些走私商人要么归顺了澳洲人,听他们的号令,要么就在珠江里喂鱼了。”
林一绍继续说道,他最后去找了李思雅。
“是她?”郑芝龙略有所思的说道。李思雅曾经为他服务过,提供过许多情报。
“是,她掌握很多情报,而且愿意提供。只是……”林一绍yù言又止。
“要很多钱。”
“是,她拿出来一本小册子,要五百两银子。”林一绍说道,“她给我看了一小部分,很有料。所以卑职斗胆,就买下了。”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郑芝龙不以为意。他是个商人,成功的商人除了斤斤计较利益,更知道什么时候花钱
小册子是手抄的,正是李思雅用奇怪,但又不乏清秀的字体写的――郑芝龙知道那是鹅毛笔所,法笔迹和毛笔不同。
粗粗一看,面的内容十分全面,比他过去道听途说的种种传闻要详细多了。五百两银子果然是物有所值。
他不急于看,问道:“澳洲人很强大吗?”
“是的,很强大。”林一绍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澳洲人的战船经常在珠江口活动。有几艘冒着黑烟的船,速度非常之快,没有一艘船有它们跑得这么快,而且他们跑得最快的时候根本不挂帆……”
尽管这不是新闻,但是从自己最信任的探子口中说出了,给予的压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接着林一绍说起了立chūn号――这艘船出现在珠江口显得是在太特别了。很难不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葡萄牙人专门派了人到港岛来窥探。得到的消息显然十分惊人。
最可怕的是船面的大炮,据说一发炮弹打出了十几里路,落地之后还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有人看到过立chūn号在海面shè击破旧渔船的浮动靶,一炮就把船炸得粉碎,连个木扳片都找不到。
对于林一绍这样的人来说,火器和大船并不是特别让他惊骇的事物,郑芝龙自己就有不逊sè于当时海列强的大型船只和重炮,但是立chūn号的传闻让他感到事态十分的严重。为此,他特意搭乘小船到九龙,在当地窥探澳洲人舰队的训练。证实了传闻是真得。
“澳洲人虽然人数和战舰都不多,但全是jīng锐,战力很强。”
“唔。看来我们是来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怎么,大人?”
“澳洲人到台湾了。”郑芝龙说道,“就在打狗。”
“打狗?那是在荷兰人那边。”
“没错,我想他们是特意选打狗的――和荷兰人为邻,而不是和我。笨港那边,好歹还算是我们的地盘。”郑芝龙说,“荷兰人和他们订有盟约。”
“卑职查过了,确有此事。不过不是盟约,只是贸易协定。”林一绍说道,“荷兰人准许他们在城开商馆,荷兰人在香港和临高也开了商馆。据说还一个商馆在海南岛的南面。”
“澳洲人很巴结荷兰人嘛。”郑芝龙说道,他对荷兰人有着很强的厌恶感。尽管荷兰人是他的商业伙伴,但是他对荷兰人的寡廉鲜耻和贪婪很有体会,深知只有武力才是和他们说话的方式。
“不如说荷兰人在讨好澳洲人。我打听到荷兰人现在能从澳洲人那里得到许多大明货物。”
“所以荷兰人对我们的态度才大不如前。有了新欢。”郑芝龙开玩笑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节 郑氏兄弟
“但是荷兰人不见得喜欢他们到台湾”林一绍说道
“嗯唔”郑芝龙没有答话,林一绍的说法的确有道理不管荷兰人的心里澳洲人有了什么样的地位,但是台湾这个卧榻之侧,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人酣睡荷兰人碍于条约,不见得会立刻翻脸
“不用说,荷兰人一定又会来借刀杀人”林一绍又说道
郑家还没有沾染上官派,部属诚惶诚恐的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情形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林一绍很自然的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是这样的态度,在官府里就是很大的不敬
郑芝龙没有接他的话:“你这次辛苦了,去支五十两银子,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林一绍走了之后,郑芝龙在内签押房考虑了好一会,澳洲人登陆台湾,摆明了是要在福建洋面上插上一脚,决不能等闲视之
他用葡萄牙语叫了一声,黑人仆役又一次出现在门口
“去请二爷、三爷和四爷”
所谓二爷、三爷和四爷,正是他的三个亲兄弟,也是郑家的干将:郑芝虎、郑芝凤郑鸿逵、郑芝豹
郑家的兄弟包括堂兄弟在内有好几个,但是着三个兄弟是郑芝龙的腹心,在家族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郑家四兄弟的会议没有持续很久:立刻向澳洲人动武显然是不行的――这样只会促使澳洲人和刘香合流
“我们现在不宜再多加一个对手出来”郑芝龙说道刚刚过去的1630年对整个郑氏家族来说是具有转折意义的一年1629年李魁奇甚至一度攻陷了中左所,让他颜面扫地他不得不以相当高昂的条件来请求荷兰人的支持这才在去年,也就是崇祯三年的二月彻底击败李魁奇,继而又打败了钟斌现在,他的敌人只剩下一个刘老香了
他对荷兰人十分反感――不仅因为荷兰人大耍手腕朝三暮四的在台湾海峡上玩弄制衡手段,当初他和李魁奇、钟斌作战的时候,荷兰人两头下注,左右逢源这还在其次,最让他怀恨在心的是荷兰人派驻在台湾长官彼得?纳茨还以谈判为名将他骗上船绑架了他,勒索了几百两黄金,并且强迫他签署了贸易协定才将他释放**泡!书*不用说荷兰人不顾一度曾经与他的合作关系,和官府联手企图消灭他的“光荣往事”
“听说刘香以前和髡贼干过一仗两家有点过节,不过这不等于他们就不会联起手来咱们以前和李魁奇、刘老香也联合过”郑芝虎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看他们到了台湾,刘老香和荷兰人也不见得能坐得住”
“荷兰人应该是最坐不住的”郑芝凤说道“你们看,用不了多少rì子,荷兰人就会来找我们给好处了挑动我们去打澳洲人了”
郑芝豹撩了下胡子:“咱们可不给他们当这个打手还是让荷兰人自己动手好了”
“我看,还得撩得荷兰人非动手不可”郑芝凤说道
“哈哈,没错”三兄弟一起笑了唯独大哥郑芝龙只是莞尔一笑喜怒不形于sè是当首领当官的诀窍即使在自家人面前也不例外
“荷兰人可是比咱们还要jīng明的商人,”郑芝龙说道,“要让他们动手,不给点料是不行的”
“兄长有什么妙计?”
“妙计没有我有个主意,”郑芝龙说道“咱们先不要着急,叫郭怀一多盯着点髡贼看他们在干什么,想干什么,然后再做定夺――反正比我们着急的人有的是……”
郑芝龙以前吃够了荷兰人的亏,所以对荷兰人有着极大的戒心澳洲人的突然出现,对荷兰人来说是大的威胁,他未尝不可以用澳洲人来牵制荷兰人
“芝豹,你明天去金门岛,去看看那位特罗德纽斯”郑芝龙说道,“探问一下荷兰人的口气――他和大员联系很频繁,应该掌握很多消息看看他们对澳洲人是什么看法”
特罗德纽斯是一名大员的高级商务员,汉斯?普特曼斯将他派驻在漳州湾,专门负责和郑芝龙以及出入安平的其他中国商人联系
“我明天就去找他,大哥”
汉斯?普特曼斯眺望着商馆的窗户外停泊在港湾内的船只几艘戎克船刚刚从漳州湾回来,除了运来了各种贸易货物,还运来了几万块红砖,许多石头和木材
运来如此之多的建筑材料是为了扩建热兰遮城堡和大员周边的一系列防御工事的尽管普特曼斯上任的时候,大员的贸易处于严重的亏损之中,但是他还是着手花钱修筑防御工事――这不是毫无原因的
汉斯?普特曼斯在1629年上任的时候,整个大员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一方面大员的贸易谈不上赢利,与rì本的贸易因为他的前任纳茨处理失当而爆发的滨田弥兵卫事件而中断,与中国的贸易也没有很好的开展,荷兰人即不能打开和中国直接贸易的大门,又受困于沿海的各路海主的争斗,几乎陷入停顿状态另一方面,西班牙人蠢蠢yù动,西班牙人不但在鸡笼和淡水修筑了城堡,还一度从菲律宾派遣了船队企图一鼓作气的驱逐荷兰人,如果不是一场暴风驱散了船队,毫无防御能力的大员的沦陷是必然的
最后,还有当地土人的袭扰大员周围的几个原住民社与荷兰人的关系紧张荷兰人和为他们服务的中国人不断的遭到了麻豆社、目加溜社的袭击,其中即有毫无意义的猎头杀,也有出于利益冲突他的前任纳茨在激化和当地土人的关系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荷兰人的安全地带只局限于大员周边不到几英里的地方就在普特曼斯在上任前八天,五十多名荷兰士兵在被派遣出去讨伐中国海盗的途中遭到当地麻豆社的突袭,全军覆没
类似,但是伤亡较小的事情在本地层出不穷特别是土著对荷兰人和中国移民同样仇视,中国人在当地狩猎、开垦常常遭到当地土人的袭击
打击海盗、镇压土人、设法拓展贸易,这就是摆在这位第五任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驻福尔摩沙行政长官面前的三大难题
汉斯?普特曼斯军人出身,非常能干他是1624年来到东印度担任低级商务员的,1626年升任商务员,在巴达维亚被当地土王围攻期间立下了很大的功勋不到5年时间,就获得了东印度评议会成员的资格
大约是出身军人的关系,汉斯?普特曼斯xìng格坚定果敢,热衷于使用武力他上任伊始,就开始讨伐在当地出没的小股中国海盗,同时对态度敌视的当地土人进行不断的武力报复同时,他还请求东印度评议会给他派遣1300名士兵和必要的武器,用来驱逐占据福尔摩沙北部的西班牙人,将他们的城堡划入公司的管辖范围之内――这个要求遭到了理所当然的拒绝公司在东印度地区的军队规模从来就没有过8000人纵然一时间能够将西班牙驱逐,统治如此之大的范围势必会对公司产生极大的负担要知道迄今为止,大员的贸易依然是亏损状态在普特曼斯上任之初,大员的商馆一度四个月没有做成一笔海上贸易,内外交困,公司几乎要放弃此地――最终还是看重这是面对中国的贸易窗口,才勉强支撑了下来
自从公司和澳洲人签署贸易协定之后,大员的地位下降的非常厉害汉斯?普特曼斯从往来的信件中得知,公司从澳洲人控制下的临高、香港获得了大量的中国商品,并且十分难得的得使用货物,而不是白银来支付货款
普特曼斯很清楚:要不是临高和香港的位置过于偏南,无法兼顾对rì贸易,加之公司对郑芝龙公司很可能会放弃大员
身为大员的行政长官,颇有抱负的普特曼斯当然不希望大员商馆在自己手中关门大吉他一直梦想着能够打开和中国的直接贸易渠道但是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成功过――郑芝龙的态度飘忽不定大明的朝廷和官员又让人难以捉摸:他们对公司提出的任何建议和谈判的要求全部不做回应,用各种手段阻挠贸易,不管是请求贿赂还是威胁都得不到任何的结果中国商人要么不愿意进入大员贸易直接航向马尼拉,要么满口答应代购货物却席卷公司预付的定金逃之夭夭
汉斯?普特曼斯得出了一个结论:要和中国人贸易,就必须使用武力用武力征服中国沿海的某个港口,建立据点,然后通过不断的劫掠海上贸易来迫使中国的官府同意双方的贸易他已经就这个方案专门撰写了报告,呈请巴达维亚的评议会讨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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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节 大员的荷兰人
原创第二百六十四节大员的荷兰人
“这些可恶的黄皮肤猴,他们只认得大炮和火绳枪!只有狠狠的抽打他们一顿会教会他们如何与人相处!”普特曼斯这样想着的时候,颇为厌恶看着正在扩建得热兰遮城堡的工人们――他们大多是当地的汉人移民。⑸劳动力匮乏一直是台湾行政长官感到头疼的问题。荷兰人运到岛上的公司人员,即使包括了奴隶和雇佣来的东印度土著在内,从来也没超过一千人。而且总是在不断的减员中:一些人住院,一些人死亡。他不得不雇佣中国人完成大多数土木工程和垦殖作业,在人力花费上颇高,让大员原本就亏损财政状况雪上加霜。
但是防卫上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公司在大员的商馆里存有几十万盾的现金和货物,万一有个闪失,公司是绝对不会饶恕自己的――在七省共和国的董事们对损害他们利润的人毫不留情――彼得?纳茨的下场可是活生生的。
不过,近在对华贸易上,事情有所转机,郑芝龙――刘香老的崛起令他的态度再一次有所软化――起码在贸易合作上不象过去那么生硬。上个月,郑芝龙的使者还曾经带来了给他的信件,探寻荷兰人给予支持的可能xìng。
普特曼斯得到消息,评议会已经同意给予刘香老暗中支持。两艘旧的双桅船已经出售给刘香老,郑芝龙受到的压力愈大,他和荷兰人的态度就会越融洽。当然,普特曼斯想,刘香老若是势力太大了,对大员亦相当的不利。海盗们始终是难以控制的对象。
不过,眼下他又多了一件烦心的事情,从来热兰遮出售鹿皮的土人口中,他们得知,有一支“数不清的巨船”组成的船队到了打狗,正在向海岸上卸货,准备修建房屋。
普特曼斯对这一消息有些怀疑:首先是土人的数目概念不好,数量一多就点不清,只能用“很多”、“数不清”之类的概念,不过能让土人说出“数不清”,起码也有十几二十艘船抵达打狗,而且还都是“巨船”,土人虽然不怎么开化,但是几十吨的小船也是经常看到的,他们绝不会把中国沿海的小型渔船视作“巨船”。
能够被称作“巨船”的,至少也是二百吨以上的船只。能在东亚海域一下动员这么多船只的,除了郑芝龙之外,就是刘香、西班牙人和澳洲人了。
不管来者是谁,他们在距离大员不到十荷里的地方登陆,必然来意不善。普特曼斯已经派出一艘侦查船前往打狗,探寻当地详细情况。
其实普特曼斯对来者是谁多少有些预测:来得很可能是澳洲人。几个月前,澳洲人的一条双桅船曾经到过打狗,并且在当时杀死了几十个塔加里杨人。这很可能就是为这次的登陆做得侦查。
澳洲人,你们为什么对这里有了兴趣?你们不是有了香港岛了吗?普特曼斯暗暗想道,如果公司能够在珠江口占据这么好的一个大岛,早就心满意足的在珠江口开展大规模的贸易了。怎么会跑到这个荒芜,又满是野人的岛屿上来。别得不说,光这里的疾病,每年都要让几十名士兵和水手丧命。
作为一个十七世纪的商人、军人,普特曼斯是无法理解台湾岛在元老院建立的工业体系中的重要地位的。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忙碌的工地――但愿来者不是对大员心怀叵测的敌人。他的目光从正在扩建中的热兰遮城堡转移到了港湾另一边,台江的东面。现在只有一座简陋的城砦,虽然亦改用砖石修筑,但是体量非常小,只能容纳五十名士兵和少量火炮。如果能将该座城砦改建成坚固的棱堡,两城之间可以形成互相支援的格局。再加上北线尾岛上的堡垒,整个大员的安全就能够得到充分的保证。
可惜他现在的资源只够热兰遮城堡的扩建,只能满足于将其他设防工事稍加修缮。
“大人,通信舰波恩斯坦号回来了。”仆人来报告。
“请船长立刻到我这里来!”
通信舰波恩斯坦号带来的消息证实了他的推测:来得果然是澳洲人。
“澳洲人停泊在打狗的船一共有二十七艘。全部是双桅船。”船长报告,“小的船也有150拉斯特。”
其中亦包括了驻临高领事汇报的冒黑烟的船,有一艘船的体积给船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艘相当于西班牙人大的盖伦船一样体积的大船,但是船型要修长和美观的多。有双桅,同样冒着黑烟。船长认为这艘船可能是澳洲人舰队的旗舰。因为它上面悬挂着多面不同的旗帜。
根据船长的汇报,澳洲人已经在打狗港修起了木制栈桥,并在栈桥旁建起了一座三层的圆形堡垒。同时,在岸上已经搭建起了大约十二栋木结构的房屋。
“您说得是真得?”普特曼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从他接到澳洲人登陆的消息到现在,满打满算只有十天,澳洲人已经建起了这么多的建筑?要知道光修建一座木制栈桥就是很大的工程,大员初的人货上下都是使用小艇趸运的。
“是的,大人。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好吧,澳洲人对你的到来有无反应?”
“他们只是派遣了一艘小艇来询问我的来意,”船长汇报道,“我说我正在前往小琉球岛运载贸易品的航行途中。他们就让我离开了。”他接着补充道,“他们使用的小艇是不用船帆和长桨的,速度很,也不断的冒黑烟。”
“您回答的很好。”普特曼斯点头,“您先休息一下,然后装运一部分贸易品,再去一次打狗。我现在任命您兼任波恩斯坦号上的下级商务员。您的任务是以贸易为名,进入打狗,和澳洲人舰队的高长官展开接触,设法搞清他们在当地的真实意图。您明白了吗?”
“是的,大人,我这就去安排。”船长说道。说着他躬了躬身,退后几步要出去。普特曼斯叫住了他。
“船长,您相信巫术吗?”
船长的脸sè一下白了,不管是天主教国家还是教国家,信仰巫术都是足以致命的罪名。
“我不相信。大人。我只崇信万能的上帝。”
“很好,您认为澳洲人那些冒着黑烟,不用帆桨小船是这么回事?”
“我不知道,大人。”船长说道,“不管那是否是巫术,如果需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shè击。”
“很好。”
船长走了之后,普特曼斯考虑了一会,叫来了驻军司令亨利希?魏登费勒上尉。这个德国老兵指挥着在大员服役的大约400名东印度公司军队。是一支由欧洲人、东印度群岛的亚奇人、黑人、rì本人组成的混合部队。
“我现在必须告诉您,我们这里很可能很就会爆发一场战斗……”普特曼斯说道,“您对保卫大员有多大的把握?”
“大人,这要看敌人是谁……”魏登费勒上尉规规矩矩的说道,“如果是中国人,不管他是刘香还是一官,或者是大明的军队,我都有把握对付――我手下的一个士兵可以打二十五个中国人。”
“您这么有信心,我很高兴。不过对手很可能是比西班牙人强悍的敌人……”
“那我需要加强防御工事,还要征集一切能够使用武器的人。”
“召集人员你先小规模展开――征集水手要听我的指令,我授权你立刻加强现有的防御,我知道工事都在扩建和修缮,您先利用手头的条件加固各处工事的防御。每晚加双岗!我不希望到时候会措手不及。”
“是的大人。”
看着上尉退出去,普特曼斯想到了仓库和船上的存货和现金,他有点担心自己的25000利弗尔的货物。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对待自己的员工是相当刻薄的,即使当上了评议会成员,福尔摩沙的长官工资待遇亦很低,不自己搞点走私活动挣钱简直积攒不下几个钱来。
荷兰人立刻在大员忙碌起来。魏登费勒上尉下令在海滩上埋设地雷,同时在北线尾岛和其他各处简易工事上用竹竿加高围墙。一部分储存在仓库内的火炮也取了出来用来加强各炮台。
派出去保护传教士和商务员的士兵们被召集回来。从大员附近的rì本人村招募了志愿兵,一部分土人港人也被召集起来。土人和荷兰人组成的混合小队从陆路向打狗进发,沿路搜集情报,看澳洲人是否有从陆地来犯的可能xìng。
在普特曼斯的命令下,港口停泊的所有的船只都做了战斗准备。三艘大船移动到南航道入口,准备随时拦截企图突入港内的敌船。至于北航道,水极浅,澳洲人的船只既然很大,就无法通过。加上北线尾岛上已经有了一座堡垒,上面的炮火足以封锁北航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