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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吹牛者     临高启明txt下载     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节 粮食供应

    物资的大头是粮食,济州岛和高雄需要6个月时间才能实现粮食上的自给自足,台湾高雄屏东地区最少为4个月时间。也就是说从发动机计划启动起,需要维持20万难民5个月的粮食需求,并保障大约1万归化民人员的饮食需要。

    按照热值计算,难民每人每日需要的热量折算为糙米350克――虽然比较低,但是大多数难民不安排劳动,以休养为主。这样每日需要70吨糙米,每月为2100吨,5个月时间为1.05万吨。参与人员日均供给750克。每月消耗的粮食为225吨大米。需求为1200吨。另外卫生部从营养的角度建议增加10%的蔬菜和蛋白质,以保证难民的身体健康状况。所以还需要提供一定数量的蔬菜和海产品。这部分物资中的大部分可以组织难民在当地就地解决――天地会提供技术指导、种子和生产工具。

    这些粮食中还不包括济州岛上的原住民的口粮需求。虽然岛上肯定有一些粮食储备,但是济州岛本身不是产粮区,一直到21世纪,济州岛上的主要农产品还是柑橘。岛上的大部分土地用来饲养马匹。显然,该岛的粮食原本就需要从外部输入。

    “根据我们查阅的情报资料,李朝在济州岛上设有规模很大的监营,”索普说道,“官奴婢至少有一万人以上。为了供养这部分官奴婢,监营必然会有一二个月的粮食储备。岛上少量的平民百姓应该多少也有些粮食,暂时用不着我们供应。但是要把后期的供应考虑进去。”

    济州岛距离朝鲜半岛和***列岛都不算远,小规模的从这两个地方补充些粮食还是办得到的当时对白银出口已经开始有所限制,但是没听说有限制大米出口的。

    难办的是台湾的中转基地,当地没有采购粮食的渠道,台湾的土著民农业水平很低,根本没有余力供应粮食,荷兰人的兴趣是做买卖,对开荒种地没有兴趣。北港一带虽然从颜思齐时代起就有福建移民开荒屯垦,郑芝龙也不断的继续向那里输送移民。但是台湾的粮食生产一直不理想,一直到清代还要依赖外界输入供应。从郑芝龙那里得到粮食供应的可能xìng极小。从大陆买粮的可能xìng也较小――福建原本就是个缺粮的省份。

    粮食的供应的大头只能依赖自运。后勤部门需要筹备大量的粮食。企划院对粮食供应是做过预案的――从山东和浙江抢运来得人口得有饭吃,有衣穿,这些都得统一筹划。

    现在临高政权掌握的不只是一个临高县了,夏季觉醒战役之后,整个琼州的各地方政权已经完全被元老院按照明皮澳心的模式控制了。粮食供应的局面有所改善――但是改善有限。

    琼南各县田亩稀少,对扩大粮食储备贡献不大――只要从琼南各县的粮赋数字就知道当地的农业生产率了;琼南只有崖州的粮赋有三千石,诸如感恩、会昌等州县,不过上千石,甚至几百石的。相对来说琼北各县农业状况较好,尤其以琼山县、文昌等地的农业最为发达,是琼州府的主要粮食产区。民政人民委员会的工作队从1630年的下半年开始就在琼北各县逐一开展清理田赋的工作了。

    琼州全府的田赋总额正耗总额为八万五千四百五十九石。一部分收取粮食一部分收取银子。由于琼州府的商品经济很弱,白银流通极少,所以大部分还是以粮食作价的。

    这笔正额中,大约有一半多是要启运到京、司、廉。也就是说,每年要从琼州府外运四万到五万石。大约有四万多石留在本府,充作军饷、行政开支和储备粮。留下的这部分当然就是企划院的可支配粮食了。

    当然,实际上百姓的缴粮数字远不止八万五千石,根据民政人民委员会和税务总局在临高进行“清理田赋”的工作的经验推算。全府的实际缴粮数至少应该有十四万石。多出来的粮食实际是被层层中饱sī囊了。

    也就是说,元老院可以在维持现有负担水平的前提条件下从琼州府征集十四万石,整个琼州府在缴纳给大明的四万多石额定起运的赋税之后,大概能够向元老院奉献上十万石的糙米。

    除了这部分田赋之外,企划院打算采用收购的方式从农民和地主手中再收购一二万石的粮食。不过要完成收购任务,就必须刺jī他们有获得货币的需求。在目前元老院企业还缺少足够的工业品向农村推销的时候,只有通过收税的手段来达到目的。这就要税赋制度改革的配合。五道口的人马认为:从长远看,货币化收税才是大方向。

    当然,征收、加工、入仓,这是一个长期xìng的工作,不是说有就有的。好在搜集流民、运送也是一个长期过程,并非一下就多出20万人口,企划院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搜集和准备粮食。

    除了元老院自身的粮食储备之外,夏季觉醒战役还给企划院带来了额外的储备。那就是海南岛上的五座大型官仓:琼山的广丰仓,每年储米一万六千石;儋州大丰仓三千石;昌化广储仓五千六百石;万州广积仓四千石;军储、清澜两仓,每年储米一万三千石。

    这些官仓每年都要存入数万石的粮食,其主要用途是“备黎”。一旦发生大规模的“黎乱”,大军渡海讨伐可以就地取粮。

    不过,正如这世界所有的制度一样,好得制度有时候不一定能维持的很好。如果按照官面文书的话,这几座主要官仓内的积存的粮食应该有几十万石之多。但是实际上亏空非常严重。企划院特别搜索队随同军队和工作队深入到每个州县的仓库里,对侵吞现象已经完全见惯不怪。但是这五座大仓的亏空之巨,还是让带队的元老瞠目结舌。

    对五仓的实际盘点表明,去除那些纯粹是充数的最多也就能当饲料的陈化粮,能用得存粮不到账面库存的十分之一。

    特别搜索队随后对各仓的书办、经及、钎子手进行了集中严刑拷问追赃,起获大批财物和粮食,又藉此没收了大量的土地。算是略有收获。

    “前个阶段接受当地各处官仓得到粮食有十万石糙米和杂粮,合计大约有9000吨。这部分粮食作为启动粮食足够了。”邬德说道,“目前我们的救济口粮动用的是我们自有的薯干储备。薯干储备我们还有不少。这样大致可以支撑得住难民的消耗。”

    “这样我们有点紧张啊,等于是把全部的底子都拿出去了,原本觉得粮食储备宽松一点了。”何鸣有些担心――粮食是军队的命脉,一想到要运走如此之多的粮食,他就觉得很不安。

    展无涯也觉得悬:“除去军队,我们在临高还有大批的脱产人口,行政人员、学生、工人,这部分人的粮食供应可不能出错,否则容易动摇国本。”

    邬德对这个问题已经做过计算:“粮食安全是有保证的。首先是这批用于发动机计划的粮食是我们额外获得的。我们在没有增加供养人口的情况下得到了这批粮食。用在难民身上并不减少我们原有的储备,也不会增加我们原先的计划粮食支出。其次,在取得全岛政权之后,等于是获得了1631年的全岛粮赋征收权力。这方面的增收是很显著的。而且它是一个稳定xìng的增收。不比缴获是一次xìng的。”

    此外,企划院还准备扩大粮食进口,作为保证粮食安全的重要举措。重点是进口暹罗米。越南的大米来源随着南北朝战争的jī化开始变得供应减少,价格上涨。价格低廉又充足的暹罗米成为企划院增加粮食储备的下一个对象。只是这要占用货运吨位。但是总体来说,粮食压力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大。

    邬德解释说:移***输是个长期计划。从第一批开始运,到最后结束,少四五个月多则一二年。只要及时组织第一批难民在中转营地开荒种植早熟作物,三四个月之后实际上就能收获。收获的粮食就地取代一部分供给。所以不需要把全部移民的口粮都计算进去。

    农委会拥有的早熟甘薯品种大概80~90天就可收获了,土豆、荞麦也都有适用的品种。高雄、屏东一带年平均气温高达25℃,雨水充足,一年到头都可以种植。采取滚动种植梯次收获。等到浙江的大规模移民结束,高雄的农业就算不能为济州岛提供粮食了,自给相当一部分还是能做到的。

    “……实在发生了供应匮乏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利用香港这个基地。直接在广东收购粮食之后船运高雄。两地距离不过350海里。一周即可来回。”他最后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节 外包的难度

    香港岛,香港造船厂。

    海风吹拂着圣女湾的海岸线,海岸线上一字排开的沙滩船台和简易龙门吊看上去威风凛凛。几艘已经初具规模的和谐轮矗立在船台上,巨大的船肋如同一排一排树苗一样的指向天空。脚手架上攀爬着许多工人,正在敲敲打打的安装材料。

    六条和谐轮的龙骨已经铺设完毕。工人们正在安装肋材——龙骨和肋材全部来自马袅钢铁联合体。尽管为了节约工时船用龙骨用得还不是钢材而是锻铁。

    在距离船台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简陋的竹棚子。这里是船厂的临时办公室。为了及时完成和谐轮,施建涛把所有的用工指标和物资全部投到厂区建设上了,办公室这种“非急需”的基建全部压缩。

    “你这样品不合格。”施建涛叹了口气,把卷尺和量角器放了下来。他看了看棚子里一边的木架,上面堆放着最近一批各土著造船厂送来检测的洋品。又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工作台上放的是一片和谐轮的肋板。它有一个按照最新实施的标准代码体系编制的标准代码:用途是和谐轮H800标准型左舯部的一块外壳板,材质是杉木。

    从1631年元月开始,香山的船厂一边搞建设一边生产。在企划院的任务正式下达前,施建涛的香港造船厂已经初步完成了1条800型和谐轮。

    这艘船是属于实验性的,用来检验他的想法是否合格。当时的结果颇为鼓舞人心,从开始制造第一个标准件,到全船完工下水,整个工期只用了不到50天。这其中还有相当部分的配件还是临高的木器加工厂生产之后再运到香港的。

    当时香港已经在建设一座新得木材加工厂了,施建涛的如意算盘是:只要等这家厂一完工,就可以就近利用广东丰富的木材资源--从珠江上直接放排到香港。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施建涛才会如此有胆有识的拍胸脯接下了企划院的订单——当然,博铺造船厂在901工程上显示出来的速度坚定了他的信念。901工程的原型是号称三个月即可投入战斗的。博铺造船厂即缺少足够熟练的人手又没有建造这种船的经验,但是在机械化生产和现代管理学的帮助下,901工程的首舰大致在90天内也完成了下水。当然舾装又花了一段时间。

    按照施建涛的想法,除了龙骨、肋材和一部分需要较高加工精度的部件由临高制造之外,其他材料全部由香港造船厂和珠三角的土著作坊外包生产。

    眼下肋材的安装进度已经完成了一半。香港的木材加工厂顺利的投入了生产,在广东采购木材、亚垩麻、布匹、石灰、桐油、麻垩丝之类的造船材料在广州站的协助下也进行顺利。通过广州站,还从珠三角地区招募到了一批造船工匠和木匠,边培训边工作。

    怎么看,和谐轮计划也属于进展顺利的感觉。但是施建涛的汗珠子在脑门上却一点一点的多了起来。

    从上个月的第一批外包产品的样品交货检验开始,他的脑门上就开始出现汗珠了。

    通过广州站招揽来的造船作坊的掌柜们对外包造船配件这件事很踊跃--谁不想和澳洲人搭上关系做买卖!另得不说,光他们兵围广州,火烧五羊驿的这份实力,大伙就都想巴结。更何况澳洲人在商场上向来以说一不二的“诚实可靠小郎君”著称。

    现在能够给他们的造得船备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澳洲人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船只的名声是早就传了出去的,大家都想从中学个一鳞半爪。而且自从有风声说朝廷即将下达封锁澳门贸易的旨意,到珠三角一带造船的人愈发少了,许多船厂已经几个月没有买卖开张了。如今澳洲人要造船,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

    施建涛把外包的各种船材的配件样品、具体尺寸交给来外包的船厂。为至于图纸他是不给得--倒不是为了技术保密,而是船厂的工匠里没人能识图,很多人连字都不识。

    但是,外包船材的工作却进行得很不顺利,第一批发包的配件在按时送回检验的时候,立刻就出现了尺寸不符的问题。

    制造木船的船材配件,对公差的要求相对宽松,也不需要太精密的加工,但是这一批发包的件,不但曲率完全对不上号,公差更是大致无法接受的地步。甚至每家作坊交来的三个试生产品,彼此之间的公差都非常之大。更不用说和样品相比较了。

    施建涛当即发了黄牌,要他们回头“整垩改”。他反复强调了几遍,他要的是和样品“完全一样”的配件。

    掌柜们包拍胸脯表示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回去了,过了几天他们又重新做得三件样品。结果还是不行。

    “那块板有多长,你就得做多长,有多宽就得多宽,一丝一毫也不能错。还有外形,一定要一模一样,明白吗?”他不厌其烦的说道。

    于是就又有了这回第三次送检的样品。施建涛就好像一个成绩不好,但是还得努力考试的学生一样,巴望着这回能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结果。

    “这回肯定一样了。都是我们领工师傅做得。”掌柜的连连保证。

    检验的结果还是比允许公差大得多。施建涛看着诚惶诚恐,伸着脑袋观望结果的掌柜,不禁摇了摇头。

    “不会吧,您看,这块和您老给的样品,不完全一样吗?”掌柜的尽管很畏惧“澳洲人”,但是连着第三回还是通不过,心里有些焦急了——他的船厂子里有三五十号人等着开工吃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买卖了,要是和澳洲人的生意做不到,别说赚钱,要维持摊子都不容易了。

    如果不借助量具,光凭肉眼的话,这一次的外形和尺寸和样品已经相差不大了。但是在量具下,尺寸上的差距依然体现出来了。

    “还是有差距呀。”施建涛有些为难的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怎么办?他想象得很美妙的外包业务就好像一个肥皂泡五光十色,却正在他的眼前一个个的破灭。

    如果现在还是让他们回去整垩改,估计下一批还是一样。施建涛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尽管他外包给土著船厂的全是最为简单的部件,可以说是标准的“粗活”,但是这些“粗活”在标准化制造的前提下都有较高的公差要求。

    要满足公差要求就必须有较好的生产工具和精密的量具。而这些在这些土著造船厂里都是不具备的。施建涛实地考察过土著船厂,仅仅靠着木工师傅粗糙的锯子、斧子之类的简陋铁工具能制造出什么样的产品也就不问可知了。没有精密的量具,当然也无法做到准确的掌握尺寸。

    这不是在21世纪,标准化的生产设备、量具全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算是乡下设备不全的小电子厂、小机械厂,只要发包方有足够的业务,老板也能很迅速的从市场上购得必要的设备立刻开始组织生产。相形之下,本时空的造船厂什么也没有。他们甚至连基本的标准化生产的概念都没有。

    要想他们的产品能够使用,看来不花很大的力气去帮助他们整垩改,甚至升级工艺装备是不行的了。

    这样一来就又回到了自己培训工人的老路上了。施建涛简直就要揪自己的头发了。他费尽心机的折腾了半天,要是再建造H80O这件事上栽了跟头,不用说将来自己就是“大话之徒”,背上了洗刷不掉的污点了。要知道自请到香港来办造船厂、建造和谐轮和标准化之后的外包生产可全是出自他的提议。

    “明个开始,你把你手下的所有工人都给我带来。”施建涛无奈之中只好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我们来教他们怎么干活,你的明白?”

    “是,是。”掌柜的连连点头。心里直嘀咕:来学澳洲人怎么干活的他倒是乐意,不过这饭钱得谁出?几十口人跑到这小岛上吃喝拉撒不都得花钱?

    施建涛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但是他心有不甘,要知道按照旧时空的规矩,这检验什么的都是收费的,至于来培训,你还得倒贴培训费。就是本时空,学徒也只是白吃饭,断然没有拿工资的道理。然而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船厂的工匠虽然不怎么合用,总比一点木工基础都没有的新归化民强——再者眼下也没有多少归化民能划拔给他用。

    “你的人过来,吃住全由我们负责。跟班学习。”

    就这样,傍晚前他和第一批接受外包工作的土著船厂的掌柜和领工达战了“代培”协议。协议为期一个月。期间吃住费用由香港造船厂负责,船匠跟班学习。

    施建涛想,就算他们学不会,起码也算是干了一个月的活。万一再搞不定,他只有想其他办法了。

第一百二十节 通止规

    为了确保图着工人能够正确的掌握生产要领,施建涛不得不投入比自己预想更大的本钱。在和工业口的元老们进行沟通之后,大家认为仅仅培训工人还不够,关键是要提供一种简单易行的检测设备,使得土着作坊能够准确便捷的确定自己的产品是否达标。

    要解决这点不是采再标准配发标准量具就能解决的。而且要教会他们使用量具也是个相当困难的过程。

    大家商量下来,最合适的解决之道是采用专门的检测用通止规。

    通止规同样是一种工业用的量具。在实际生产中大批量的产品若采取用标准的计量量具如游标卡尺、千分表等有刻度的量具逐个测量很费率,效率也不高。一般来说合格的产品是有一个度量范围的,在这个范围内的都属于合格产品。所以企业往往会根据产品的规格来使用通规和止规来测量。

    在使用的时候,按照不同的工件要求分别制造不同的专用通止规。

    检验孔的大小,按孔径允许偏差的上限做止端,按孔径允许偏差的下限做通端。检验时:若止端能通过:说明孔径大了,不合格,且不能重加工,只能报废处理:若通端不能通过,则说明孔径小了,也是不合格,但是可以通过重加工使之合格。

    中苏交恶的时候,有个故事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说〖中〗国用农产品偿付对苏债务,出口苹果的时候苏方把每个苹果都要放入一个盒子里套一套,要放进去正正好好才肯收货。放不进去或者放进去苹果会晃动均属不合格。

    且不说这个传说是否是真事,但是在具体运用中,盒子起到的就是通止规的作用。这一体系,从18世纪开始就在欧洲军事工业中开始运用。运用的发端是为了让枪弹和炮弹的规格统一以求得更大的射程。当时的欧洲炮兵们已经意识到炮弹在炮膛内的游隙越小,炮弹的射程和射击精度就越好。兵工厂里为了能够大规模的检测炮弹的规格是否呵护标准,就大量使用了类似通止规的专用量具:卡规板、环外径卡规等等。

    现在他们也使用同样的做法,不过做得更为“傻瓜”。确保任何人只要听一遍看一遍就能完全明白。这批专用的通止规全部使用铁制以确保材料本身没有较大的变形在公差规定上做了新得调整:木结构的东西本身随着气温和湿度就有较大的形变。

    在推广专用的通止规之外,施建涛还向机械总厂下了若干专用生产工具和设备的订单。包括改良版的木工工具和脚踏式木工车chuáng用来给土着造船作坊使用。

    在香港进行培训的土着工人们当场试用了设备和量具效果显着。施建涛乐得直拉着送来货物的机械总厂的元老的手直摇,简直是陕北红军在吴起遇到〖中〗央红军。土着造船作坊的掌柜和领工们也乐得找不到,匕原本大家都觉得给澳洲人干活的希望渺茫,现在忽然发觉还能赚钱一澳洲老爷们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有得是办法。一个个纷纷表示自己会绝对按照标准生产。

    运来的通止规、木工工具和木工车chuáng全部作价卖给造船作坊价格不便宜,不过也没有超过他们的能力水平。施建涛很仁慈的规定他们可以把款先欠着,以后从加工费中扣还。

    借着这个东风施建涛推行起一整套外包体制管理。所有船件供应商得到一个物料编码授权。这个编码授权要交一两银子认证费。每家作坊作为香港造船厂的指定外包生产商必须通过资格检验,检验费用为十两白银。

    当然,如果造船作坊不购买造船厂提供的工具和生产设备,不进行工人培训的话,这个资格是很难达到的。所以造船厂还提供“资格审查咨询”和“培训代理”两项商业服务,当然这也要收费。

    这些费用同样耳以抵充加工费,对经济实力不强的土着作坊主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施建涛的设想是尽量吸引珠三角的土着造船作坊参与进来,逐步改进他们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能够充分的为元老院的主体产业进行配套。使得整个珠三角地区的土着造船业,除了少数专门制造修理小型船只的作坊之外全部变成香港造船厂的配套外包企业。最终将元老院的造船标准推广到整个广东,控制和改造所有的土着造船业。

    尽管采取了新得改进措施,不过农业社会的手工业跟上工业化生产的步伐毕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外包件虽然有了合格品,但是合格率总是徘徊在40%

    左右,交货周期也很慢,普遍都有延后。

    施建涛不得不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对外包企业的巡视和整改上。

    他有时候乘坐蒸汽大发艇有时候乘坐纵帆巡逻艇在海兵队士兵的保护下在珠江口附近活动,巡视各个造船作坊。随时随地的提供改进要求和建议。二个月之内香港造船厂就发出了13张整改黄牌,又先后派出100多人次技术工人到各厂去指导。还办了多次的培训班。夏天到来前,外包件的合格率终于上升到了60%,这个数字终于让他舒了一口气尽管就这个程度要按时完成企划院的订货还有难度但是起码看得到希望了。

    在施建涛集中全力造船的时候,香港岛上又兴起了一bō新得建筑浪潮。这一次,是对后勤和航运设施的全面扩建。

    香港岛因为其地理位置的关系,是发动机行动中的总后勤补给基地。预计要供应到浙江、台湾、济州岛和山东的各种物资都准备在香港幕起运。原本只供驻屯农垦队和少量驻军储备物资用的仓库和货运设施就显得很不够了。新得仓库、货物堆场和码头栈桥正在不断的新建中。

    洪璜楠在广州忙了十几天,想在广州把自己的马车O店搞起来。但是广州站的头头郭逸对O店本身兴趣不大或者不如说认为洪璜楠在异想天开。所以只是表面上热情的表示会把O店作为“重点项目”放在新建的“大世界”里。

    但是大世界项目现在还刚刚在挖土填料打地基的阶段,怎么看这工程也得到1632年才能完工所以4s店等于成了镜huā水月。洪璜楠每天看着自己的企划…案长吁短叹。

    联勤总部成立,任命他当部长的消息也没让他高兴起来尽管这个职位的级别相当于东门吹雨的地位。过去他只是挂个主任参谋的头衔,无非是出出主意搞个方案什么的,属于出力不担责任的人。现在成了正式的部门主官责任就非比寻常了、而且还是发动机行动之前任命的。

    “这是居心叵测呀。”洪璜楠从香港幕上的堡垒窗户上看出去,喃喃么语道。

    他因为人在广州,距离香港岛尽在咫尺。所以根据军务总管庭的命令,洪璜楠就成了直接的发动机行动后勤支援的负责人。

    站在五层楼高得堡垒上层的一套元老专用住宅里观望圣女海湾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洪璜楠想到要把担负起整个发动机行动的后勤工作就觉得脑袋大了若干圈。

    香港岛的所谓“后勤优势”只是地理条件上的,比起偏处一隅的海南岛来说,香港岛的距离适中,有天然的深水港,岛上还有一定的水源,又位于物产丰沛的珠三角地区。除此之外,要运用在后勤供应上的物质条件一概没有。

    无论是额外的仓库、码头还是其他相应的配套设施,这里一概没有,都得赶在发动机行动正式拉开序幕前赶造出来。当然,造房子不是他的事,建筑总公司在香港岛原本就有一个工程队,由史大富负责。

    现在又派来了新得工程队和元老来增援,按照洪璜楠的估计,按时完工大约不成问题。

    问题是物资的储备、调配和运输计划还是个空白。企划院几天前已经告知他能够为发动机行动准备9000吨糙米和杂粮。但是其他物资总数需要多少,每个点需要多少,品种如何安排都有赖于他这个联勤总部部长的安排,制定出具体的供应方案来。

    “奶奶怕,老子就一个勤务兵一个女秘书,能做得了这么大的工作么?”洪璜楠在元老卧室里再次发出不满的声音。几天前他已经发出了一个电报,要索普调来一个后勤参谋班子来香港岛组建前指。

    索普当时就回了一个“即刻办理”的回电,然后没了下文。洪璜楠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莫非这家伙在搞什么yīn谋?成立联合后勤总部的时候自己正在广州,索普出席了仪式。难道他这个“副部长”另有玄机?再想到自己在后勤司令部的时候经常对伏bō军的头头、企划…

    院的领导摆出“你是领导,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反正我的意见是在这儿了”的态度。他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有道理的。!。

第一百二十一节 新生服

    一想到这甲,洪部长不由得有些懊悔。中校的肩章刚戴上去,戴中校肩章的军官在元老军官中也没几个,大部分元老军官都是少校。

    除了他只有总参常任秘书东门吹雨了和总参政治处主任魏爱文了。要知道这联合后勤部,按照地位来说可就是四总部的地位,将来第一批晋升少将是妥妥的。

    如果不在军队中服役,转到部委机关,自己的所长无非是给弄到企划院去,每天对着一堆“运行图1,和报表,指导一群归化民做表格。忙点累点不去说了,在元老中的存在感太差了。

    他盘算了半天,想着怎么催促下索普,赶快把香港的前指搭建起来索普这人他知道,年轻,一肚子理论,还写过本书,想法很多,言必称美军,是个典型的秀才。不过光有理论顶个屁用。他有点悻悻的想,他好歹是带来一箱子老头子当年办后勤的各种小册子和笔记的,全是pla后勤实际运作的核心内容,很多东西,照着笔记一看才知道理论和现实根本不是一码事。

    洪璜楠正在暗暗烦恼,忽然港湾上空传来了汽笛声这不是轮船的汽笛,而是中环码头的汽笛,通知有船要进港了。

    最近几乎每天都有船只抵达香港岛。频繁的船只往来港岛一度引起了广东官府的警觉,南头水寨几天前还专门派子一个把总带了些酒和猪羊来港岛拜会了乐琳,重申了“传统友谊1”乐琳也充分向他们表达了船只往来频繁和他们没关系。

    船上运来得除了基建材料,便是各种物资和人员。发动机行动的前奏已然开始奏响。

    不知道这回船上又运来了什么洪璜楠对送来组建前指的人员的事情已经有点不抱希望了,他打算明天就亲自回一趟临高,专门到军务总管庭去把事情落实下来。

    他缓步来到卧室隔壁的办公室里,整理了下思路开始撰写发动机行动的后勤备忘录。

    尽管现在香港岛上开工的后勤设施已经不少了,但是大多数还是最基本的东西:专用码头。仓库,这些都需要,但还不够。他还要后勤工厂:军用食品厂暂时没指望了一企划院眼下不可能给他这么大的基础建设投资但是一个净化水工厂是必须的:向来往于这一带海域的船舰供应安全清洁的饮用水。当然,在需求较少的时候可以利用剩余产能生产格瓦斯、汽水之类的软饮料。最后是被服厂。长期看来从临高供应被服对日后伏bō军在大陆上展开行动是不利的,不但需要长途转运,还需要大量的储存空间。香港岛上设置被服厂,就近利用广州的口岸优势采购布匹和利用珠三角的女工资源。

    如果水资源能够解决,应该再在香港岛上建一个军用食品厂新鲜的水果蔬菜可是航海船只上的必需品……

    正在理思路的时候,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随后传来一声:“报告!”“进来。1,他头也不抬的喊道。

    门口出现的是他的生活秘书一穿着制服,戴着伏bō军的下士军衔。

    为了照顾军队中的元老的生活起居,根据席亚洲的提案:军务总管庭和办公厅联合发了一个文,凡是在军队中服役的元老的生活秘书全部编入现役,授后勤下士军衔,按伏bō军军衔制度晋升军衔,最高到上尉。元老军官的生活秘书不占军队正式编制,不授予军中实职元老军官一旦解除和生活秘书之间的从属关系,她就不能继续在军队中服役,必须退出现役转到地方上去…以免影响军队的士气。生活秘书服役期间的军饷、伙食费、被装费和军人保险享受同军衔人员待遇,但是这笔支出不列入军费,由元老的个人账户中扣还。元老退出现役之后生活秘书也必须退役。

    “部长,联合后勤总部的谢澎少尉来了。1,秘书做出立正的姿势报告道。

    这一次船上送来得不是基建材料而是洪璜楠日思夜盼的组建前指班子的参谋人员和设备几个大箱子里全是各种后勤上专用的图版。

    除了归化民的参谋班子还来了一批临时借调的企划院和财务口的元老,暂时都归他指挥。谢澎带来了军务总管庭委任他组建和指挥发动机行动后勤前指的书面命令。

    借调来得元老大多是从事统筹、会计和物流行业出身,算是专业对口。这让洪璜楠比较放心了归化民的基本能力就那么点,上行下效的执行命令还成,便真正搞专业xìng强得东西只有元老自己来办。

    前指在基地的堡垒里占据了几间大房间。正式墨办起来了。粮食问题企划院已经帮他做了基本的供应,船只也算是基本有了眉目,他只要编制出具体的粮食供给方案和船只运行图就可以了后者主要靠海军来搞,他可以少huā一点心思。

    吃和行的问题之后就是穿。从他们收容第一个流民开始,流民身上的衣服就是全部回收之后消毒做纸浆用,另外供应新得服装。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卫生,另一方面,流民们身上穿得也很难说是衣服。除了少数例外,大多数流民穿得只是一些碎布片。如果不供应他们基本的穿着,流民营地就只能搞成天体营了。

    检疫营里给流民配发服装,一开始是服装厂正儿八经的仿幻式的棉布作训服俗称民工服的那种。随着流民数量增多,制作作训服的数量愈来愈赶不上供应速度。莫笑安出任轻工业人民委员之后,为了增加供给数量改良了检疫营制服、代号为“新生服1”

    莫笑安尽管不是裁缝,也没学过服装设计。但是知道难民服装的基本供应原则:简化、适用。临高的气候既然很难冻死人,服装材质就无需很厚,检疫的难民一般不从事重体力劳动,布料也用不着坚实耐磨。当然染sè之类更是一概不需要。

    临高的纺织品除了黎民自织的棉布、葛布和麻布之外,主要来自岛外进口,有松江布和印度布。又以印度棉布为大宗。莫笑安从中选择棉纱最为稀薄最为廉价的一种。

    新生服的款式做了大幅度简化包括扣子、口袋之类的东西全部被省却,最后连腰带这个固定物都被取消了。“新生服1,最后的款式成了一种套头的“口袋衫1,。领口有用细带子可调教领圈大小。新生服不分男女和季节款。一律上身长袖套头衫。下身长kù。尺码分出大、中、小儿童四个尺码。临高制造的各种服装除了军警服之外一般不配帽子,但是新生服统一配一顶遮阳草帽一一难民在净化期间是被剃光头发的,必须给光溜溜的头皮一定的保护措施。

    新生服系列里配发了标准内kù一一俗称“三零大衩1”因为它是1630年开始普遍配发的。同样只分尺码不分男女。三零大衩不但配发给净化中的难民,还配发给军队和归化民。军队系统的元老也有穿着这种三零大衩的。

    配发内kù是卫生部门负圭防疫的雷恩特意要求的,不穿内衣很容易造成皮肤病和寄生虫蔓延。另外,供应内衣也就减少了供应外套的数量在检疫营地里,一贯是发给每人二套内衣,一套外衣。

    现在要运来20万人,按照每人发给两套基本服装的要求,每套按照需要3米布料算,20万人要120万米,折合成松江布大概是10万匹。

    在一年多时间里增加进口10万匹布的额度对元老院来说并不困难,不论是从印度进口还是从大陆进口特别是他们现在有据点在浙江和上海,紧挨着松江布的产地,供应充分价格低廉,赵引弓能相当廉价的收购到足够的布匹。

    但是他们这次要供给的服装要穿着在更北面的地方穿着高雄还好,平均气温有25%按照临高的标准供应服装不成问题,但是山东收容的难民送到济州岛过冬。那里的冬季最低气温可达1~2℃,只发两套单衣显然会把人冻死。就算躲在营地里,难民们没铺盖只穿一身单衣也活不下来除非把人当烤肉一样不断的烤火。另外,到了山东和济州岛之后,不仅难民们需要御寒的衣物,派去执行发动机计划的军队和行政人员也得有御寒的服装。

    目前临高的军队和行政干部,几乎清一sè来自两广、福建、江西等地,就算是小冰河期,这些地方的气温依然比山东和济州岛暖和的多,把这些人送到山东和济州岛,肯定会引起大面积的冻疮。洪璜楠是pla

    的后勤世家出身,对这些情况是相当了解的,南方的新兵分到北方,几乎没有不生冻疮的,很多人还会溃烂~这还是在被服保障充分的环境下。

    现在的伏bō军的冬装不过是较为厚实的棉布做得夹衣而已,别说棉袄、大衣,连羊毛衫都没有一件。!。

第一百二十二节 袁子光

    要让难民们在济州岛过冬,要让伏bō军在山东半岛自如的活动,联勤总部必须要解决冬装。

    最廉价方便的解决手段当然是制作棉袄棉大衣。成本低,保暖效果好。在物质条件充裕的条件下,是首先解决方案。

    企划院有足够的棉布,但是却没有多少可以填充用的棉絮。海南岛的棉huā种植业主要由黎民操持,他们的种棉广泛,但是产量有限,而且也没有做棉衣棉被的习惯。所以在本地没有棉絮可用。

    如果硬要做棉衣就只能用木棉填充。木棉不太适合纺织,但是纤维中空,浮力很无元老们用它来制造救生衣,凑合一下充当棉袄的棉絮大约也可以在保暖xìng上它应该是足够了。木棉的储备也算充裕,可以制作一部分棉袄。

    企划院也有羽绒的储备从宰杀的鸭鹅的羽毛中挑选质量好得清洗干净之后储备起来就是准备将来做羽绒服的。不过郑尚洁等几个女元老的时尚社团做羽绒服的尝试已经失败了。羽绒服看似是充了羽绒的棉袄,实际技术含量却不低,特别是羽绒服的面料,要确保羽绒不出现“钻毛,的现象。在旧时空,是依靠了特殊的化学纤维织物才做到的,在临高用纯天然的纺织品:无论是棉布、麻布、葛布、呢绒还是稀罕的蕉布,全都达不到要求。郑尚洁、艾贝贝等人尝试了所有她们能找到的材料,甚至还考虑在内部敷上一层油纸,但是最后全部失败了一羽绒服的复刻在最近几年是不用想了。

    最后就是呢绒了。这种羊毛织物过去企划院就在澳门收买了一些,从芶家庄的战利品中又缴获了一部分。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协定签署之后,荷兰人又向临高运销了一部分呢绒。总数大约有五六千匹,呢绒主要是青sè、黑sè和红sè的。当时收买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伏bō军和外派人员前往北方地区做秋冬服装用。

    剔除里面过于单薄的高级细呢绒,余下的粗呢是做军大衣和毯子的好材料。洪璜楠知道,相比之容易受潮的棉袄,呢大衣有相当的防水xìng。在沿海那样湿度很大的地区活动,呢服装比棉袄要合适的多。

    海军一直穿呢子短大衣,并非仅仅是出于“洋气”的考虑。

    洪璜楠组织联勤前指班子给企划院写了一个备忘录,要求拨出足够的材料制作发动机行动的所需要的冬装。

    用呢子为伏bō军海陆军制作军大衣和冬装制服。在1631年冬季前至少要准备4500套呢子冬装。另外还要为伏bō军准备具备保暖功能的军靴一一最好具备一定的防水功能。

    从减少成本,节约材料的考虑,海陆军呢大衣均按照短大衣的款式制作,作为配套供应呢子或者棉质军帽,另外再供应保暖手套和袜子。

    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军人的保暖手段和袜子一般用羊毛制造,取其轻便保暖防水。但是临高没有羊毛,当然也没有毛线。洪璜楠退而求其次:用临高目前广泛在工厂中使用的劳保棉纱手套代替。至于保暖袜,也采用类似的做法:用粗棉纱编制成线袜。

    这样的装备在济州岛不成问题,洪璜楠不知道小冰河期的山东到底冷道什么地步。这些手脚保温措施在零度以上还能凑合,如果气温低到零下五六度的时候,就有点顶不住了。

    棉袄是供应难民的,洪璜楠在备忘录中写道:尺寸不妨大一些一一不仅可以穿着,还可以当被子用。棉袄要尽量结实特别是面料。这样在南送难民之后,换下来的棉袄可以拆洗之后继续给下一批人员使用。联勤前指估计,在1631年年底前要准备10000套棉袄。难民需要的保暖的鞋子不好解决,洪璜楠只好不管了反正赤贫的农民冬天一般也穿不上鞋子,只要能捱到济州岛,总不至于把脚冻没了。

    因为服装太过简陋,而且肯定会出现数量不足的问题,所以在济州岛和山东都得有足够能够遮风避雨的建筑物来保护他们免受风雨和寒冷的侵扰,同时提供起码的安全保证。营区还得有转运人员和物资的交通设施。

    本时空的谈不上什么港口设施建设,能让伏bō军海军的大型船只直接靠岸停泊的码头是不存在的。前指计划在在登州和江浙的转运地点要建设1000吨级简易码头各一座,在济州岛和台湾高雄地区需要建设3000吨级码头各一座。

    山东方面需要建立2~3万人口规模的临时营地,江浙方面需要建立1~2万人口的临时营地。根据殖民贸易部的建议:济州和高雄地区还需要建立能容纳5

    万人规模的接收检疫营地。建设这些营地的建筑材料一部分现地调达一部分从香港运出。大概需要运输3000吨的建筑材料和设备。

    另外卫生部评估难民每月所需的医药用品和净水剂等大概为10吨。

    同时在山东设立一座日处理水2万升的净水厂,在高雄和济州岛设立日处理饮用水5万升的净水厂各一座。

    为保证济州岛、高雄地区的蒸汽动力设备需要和民用燃料需要两地每月各需要1000吨燃煤。

    在高雄和济州岛各设立一个船舶补给站,同时对船只进行简单修理。现在造船工业还没有能力广泛的设点,也没有足够的工人和大型机械。洪璜楠打算在当地只建少量的简易设施比如沙滩船台、简易绞盘和吊杆。再储存若干船用资材。另外改装三艘修理船。配备专业工人和设备、工具,轮流在高雄和济州岛的港口内执勤为船只进行维护和修整。

    洪璜楠看完了前指刚刚编撰的供应方案的草案,小小的吃了一惊。发动机行动的规模真不小,比之于巨人行动尽管运输的物资种类有所减少,但是在数量和运输里程上远远超过了巨人行动,组织的复杂程度一点也不比旧时空小。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洪璜楠想“先把衣食住行解决了,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清晨的曙光照耀在临高大地上。

    悠扬的钟声叮当叮当的响了起来在产业报国一切金属归元老院的临高,金属钟是一种极少见的物件。

    随着钟声的响起,文澜河河畔的一大片红砖和木结构房子里响起了许多声口令:“起立!”

    “敬礼!”

    “坐下!”

    这里是芳草地国民学校。元老院教育系统的中枢帝国的未来精英和骨干的摇篮。

    伴随着每个班班长的口令,学生们开始了今天的第一节课。

    简陋的白坯木的教室门一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蓝sè土布的“干部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身上具有宅男的一切特征:眼镜、肥胖、乱糟糟的头发大概就是《学园默示录》里平野耕太和《命运石之门》里桥田至的样子。不过他确实元老们中为数不多的合格的教师。

    “起立!”

    芳革地国民学校成立两年多来,平日的课堂礼仪按照习惯固定下来了,这位名叫袁子光的穿越者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他对站起来向他行60度鞠躬行礼的国民学校高小部二年级的学生们还以45度鞠躬回礼。

    随后用目光扫视了下整个教室。

    三十个人的班级雅雀无声…芳草地国民学校执行的是男女合班制度。尽管在旧时空,男女分班甚至分校的教育逆流又渐渐成为一种小

    资和有钱人的时髦。如果但是在本时空,打破男女的社会隔阂,促进现代式的男女关系是元老们“移风易俗”的一个重要工作。除了少数专业xìng的班级是单xìng别班之外均为男女各半。

    芳革地国民学校的教室,象极了袁子光曾经去过“交流”的不发达地区的乡村小学。简陋的白sè石灰墙面,木制的窗户,没有油漆的白坯课桌椅。连教室后面那块专门用来出黑板报的黑漆录落的简陋木板也那么的神似。

    他注意了一下黑板报上的最新宣传板报…“狠抓学生的思想动态和理论灌输这是元老教师的首要任务之一”。这句话是被印在最近传达到教育人民委员会和芳草地的文件上的说得,让胡青白为首的专职元老教师们无从适应,因为文件里提了好几个“首要任务之一”以至于大家对到底什么才是“首要任务”产生了分歧。

    黑板报上根据宣布部的最近一期《舆论导向》文件,胡青白出得选题是“大明的天灾**”

    各班级还要进行评比。里面的内容有学生按照指导教师的指导从图书馆的资料里找来得,也有学生自己的切身经历的。密密麻麻的白sè粉笔字几乎写满了黑板,报头画得很拙劣:袁子光勉强看得出上面画得是一个破篮子和一个骷髅。!。

第一百二十三节 禽兽不如

    袁子光知道最近的富传辜题和“发动机行动”有关。义宣部门正在做舆论准备。他的目光投在教室墙壁上贴得是宣传画和口号标语一都是最近新换上的。宣传画和标语是用木刻雕版印刷的。宣传画的主题是“流民图”组图:分别是“天灾**”、“流离失所”、“卖儿畿女”、“路有饿殍”。人物表情动作丰富一尽管只是白描线图,单sè印刷,却非常的传神。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学美术的元老之手或者更可能是来自大图书馆的某本连环画。

    最后是一条标语:“不要忘记大明千千万万受苦的人民!”

    袁子光觉得,这套布置丁丁肯定是能满意了。他咳嗽了一声,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讲课。

    在D日之前,袁子光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初中数学教卑,毕业于正规的师范大学。父母双全。家境殷奂:父亲是空军飞行员,母亲是小学教师,除了暂时没有妹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下定决心穿越的人。

    然而,袁子光有不得不穿越的理由:他把自己的学生推了,而且是强推。事情虽然没有暴lù,但是袁子光也知道事情暴lù后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他毅然选择了离开旧世界,去一个全新的世界从头开始。

    当然,这段过去的往事他从来没向“组织上”吐lù过。他很清楚虽然这帮子元老中有一半自称e比控,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被人极度鄙视,自己身上就多了一条小辫子,当然也就别想“被重用”了。

    因为有教师资格证,袁子光受到了教育部门负责人胡青白的青睐想当教师的人不少。特别是想当简易师范班的老师的元老更多,但是多数人不是教师出身,更没有授课经验。难得有这么几个持证上岗的教师,所以他一到芳草地就被任命为国民学校的数学教务组长。芳草地国民学校因为是草创阶段,教师并不明确分出初小高小和中学部。

    只按照教授科目在全校系统进行排课。所以一个数学教师可能上午第一、二节给初小部在给上乘法口诀,第三四节就在高小部讲述平面几何,中学生目前还没有。

    袁志光除了上课之外,还亲自参与了各种教材的编写。因为他是元老出身的教师,还负责元老子女的曰常教育相对于21世纪的〖中〗国,芳草地的学生要辛苦很多:他们不但要按照教育人民委员会的“自治”、“自养”、“自学”三原则负责学校内的打扫、炊事、洗涤之类的一般事务工作。还要抽出一部分课余时间轮流在学校的菜园、养殖场和种植棚里工作。课程安排更是一天8节的大强度。学校的规章制度,甚至礼节也规范的非常严格。尽管国民学校本质上是在归化民中推广普及教育,但是在运作中却是精英学校的范。

    讲究一举一动都有规范。

    “他们学到的知识和思想,本来就注定要成为未来社会的精英,我们没必要在这上面遮遮掩掩。就是要让学生形成一种优越感,这样才能形成让社会大众形成进新式学校的风气。”胡青白在一次教务会议上对针对某些元老教师提出的目前国民学校里礼仪规章过多的质疑如此回答。

    “同学们,请把课本翻到第八十页”袁子光看着学生们,慢条斯理说道。

    对于芳草地的学生来讲,数学这门课程可能是最为枯燥的课程了:没有实验,没有课外实践,也没有好玩的教具,除了第一学期在数学课上认识时钟和钱币。好在老师讲课的水平很高,学生们还是能听下去的。当然,难免有学生会走神,但是袁子光那高于其他老师的弹粉笔头技术会及时的提醒走神的学生。

    40分钟的课很快就上完了,袁子光布置了今天的作业和复习要点。

    今天下午还有一节应用数学课,上得是实用数学:测量计算田亩、水渠尺寸的简易几何、做买卖的商业计算、珠算……这门课程以实用xìng为主体,相比较上午的纯理论的数学课要有趣一些。

    外面怕高音喇叭里开始响起《〖运〗动员进行曲》的高亢音乐。这是课间操开始的信号。犹如士兵闻得号声一般,全体学生立刻起立,班长出列小跑到讲台旁,面朝大家喊道:“第一小组,出列!”

    袁子光夹起讲义夹,走出了教师。这会整个教学楼到处是此起彼伏的“第x小组出列”的呼声,有的班级已经在走廊里列队“原地踏步”。袁子光知道只等在第二遍《〖运〗动员进行曲》奏完开始改为演奏《伏bō军进行曲》的时候,各班级就要按照事先排定的顺序从教学楼里列队出来到操场集合。

    袁子光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芳草地国民学校办公室设在一栋俯瞰整个操场的巴洛克式的三层楼房里。石头砌成了高高屋基上矗立着红sè的清水砖墙,三角形的屋顶上铺设着板瓦,几天前下过一场小雨,把板瓦冲洗的干干净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楼体的〖中〗央是一座钟楼:原本是准备安装一台大钟的这是钟博士许诺的多台大钟中的某一台,当然目前的状况还是在“研发中”。暂时挂着一座从某座废寺遗址里搜罗来得铁钟:在芳草地,师生们就是按照这口大钟的敲击声上课作息。

    一楼和二层的归化民教师的办公室里很是热闹,差不多占据整个楼层的大办公室里。整齐的办公桌排列成行,看上去就和某个教室差不多,而且在顶端也有讲台和黑板。胡青白为了弥补归化民教师的学识不足,每周专门huā一天时间请元老为归化民教师上课,搞“在职培训”。也可以用来开教职工大会。

    所谓的归化民教师,大多是几个月前才毕业的第一期简易师范的女学生。她们大多是十五六岁以上的女孩子,个别有十**岁的。元老院对传统的“读书人”抱有深厚的不信任感,所以归化民中的童生、秀才之类的人物极少有进入教育体系的。

    她们中得有的人以前受过一点传统教育,认识些字。但是大多数是文盲。经过一年半左右有针对xìng怕强化教育,目前芳草地的初小一年级课程已经大部分交给了她们。她们现在还承担着夜校的扫盲教育。

    年轻的归化民教师正在才睢说笑,有人在喝水,也有人在翻看着《临高时报》和《格物画报》…这是文宣部最近开始出版的一种以科普为主的石印画报,每月一期。

    对教学任务繁重,自己还要继续深造的归化民教师来说,课间操时间是他们一天中少有的空暇时间。

    看到元老教研组长经过,尊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闭上了嘴,看着袁子光。从每个人的目光中流lù出崇拜、爱慕、羡慕、畏惧、矜持…种种情绪同时投射到袁子光的身上,让他在得意之余,不免脸上有点发热。

    这些教师前不久都还是化的学生。从法理上说,她们还是元老院的奴隶,每个元老都对她们享有绝对的权力。袁子光尽管当初是因为“不合适的推倒”但是到J新时空之后,有了充分的资源和为所yù为的权力之后却一直禽兽不如不管女孩子的目光如何的灼热,如何的爱慕,这群皮肤粗黑,xiōng脯和屁股单薄的女孩子让实在他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他走到三楼这里是元老们的办公室。这个时候三楼总是空dàngdàng的。国民学校里的专职教师元老不多。兼职的元老一般要到上课的时候才来,由于多数元老教师都是兼职,所以他们在芳草地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只设一间大通间的办公室,南北两面都是成排的玻璃窗,光照充足。站在南面的窗户前可以俯视下面的主操场。

    现在,在最佳的观赏,位置上,有三名元老正在凭窗眺望着。身后还站着几名女秘书之类的人物。

    尽管元老们的穿着几乎完全一样,但是袁子光从他们的背影和身高上还是马上认出了一个是胡青白,另一个却是很少到芳草地来得都德。都德作为企划院总裁,大多数时间都消耗在文牍和会议中,就是去“现场办公”也很少到教育系统来教育系统最多的执委是萧子山。

    最后一个穿着伏bō军陆军的制服,他不认识。

    他走上几步刚想打招呼,胡青白却示意他不要讲话。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下面的操场。

    操场尽管设施简陋,尺寸却是按照旧时空标准的体育场建造的,面积宽广。在楼前,有一座旗杆台,高耸着十米高的木质旗杆。

    《〖运〗动员进行曲》切换到《伏bō军进行曲》的时候,从每一栋教学楼门口都出现了排成双列纵队行进的学生。一个班就是一个纵队,犹如一条一条长龙,翻滚着向操场〖中〗央而来。!。

第一百二十四节 广播体操

    各个班级的纵队由班长押队,一队一队的向操场上齐步前进,所有学生按照进行曲的节奏行进。步调一致,队形整齐。看上去斗志昂扬。

    其中一个班级的排头学生高举着一面红sè的三角幡――这是每周队列会操优胜的锦标旗。获得的班级可以本周获得一次改善伙食。

    每个班级按照一定的路线行进。行进中的各班级纵队从三个方向进入操场,队伍在进入操场前合并成宽达16排的宽纵队,进入操场之后又通过复杂的变换恢复成2人排面的小纵队再到位。操场上不但有多个纵队在同时运动,而且是多方向行进,各个纵队在操场和道路上交叉行进。看似错综复杂,但是每个队列行进起来彼此并不干扰,队列交叉的时间拿捏极其准确,一条路线上一个队列的最后一个人走过,就有另外的队列从路线上横穿。几十个班级的纵队在同时行进,只要某一队在速度上节奏上拿捏稍有不准,队伍就会碰到一起。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队列表演了,而是更上一层楼的精确步操――对现代军队来说,精确步操的训练只具有培养军人气质和作为军事表演,但是对排队枪毙时代的军队来说,精确步操对作战时的队形变化有极重要的意义。

    “走得不错,”一直背着手在观看的伏bō军军官说道,“就这队列水平,和我带过得新兵营不相上下。”他接着评论道,“比来进修观摩的黑叔叔强了几个数量级。就是不知道比林深河文总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老近卫军、龙虾兵之类的怎么样?”

    胡青白不好意思自吹自擂,只是微笑不语。

    邬德摇头笑着道:“老付,你别自吹自擂了。我也待过新兵营的,三个月结训时候的新兵蛋子队列能有这水平?我看够得上大连水面舰艇一半的级别了。”

    被叫做老付的元老连连摇头:“你又要吹你的海军优越论了……”他刚说完,忽然面sè变了变,喃喃自语道,“靠,学生怎么走得是海军步操?这不科学呀。”

    伏bō军的陆海军步操走得完全不同,陆军走得是pla的传统版,按照步操流派是德系的,海军则从一开始就走英式步操。现在操场上的国民学校的学生小步高挥臂的姿态,明显是海军的英式步操。

    “怎么不科学了。我看很科学嘛。”邬德挥了下手,“你看,学生们的精气神很不错么。”

    “军人气概是有了这么一点,”元老军官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只是看得出满心的不服气,很有点被人打了闷棍的感觉,“……这不科学……”

    国民学校实行的是准军事化管理,每个月都有一定时间的军事训练。主要内容就是步操训练。照例是由陆军派出资深下士或者中士轮番来当训练教官。但是从去年开始的夏季觉醒战役,漫长的琼北和琼南治安战耗尽了陆军人力资源,几乎所有陆军部队都被抽走,在临高只留下了一个警备营和全军预备队步兵第5营。结果就是陆军再也没能力派出负责训练的军士,于是芳草地的军训教官就全部被海军接了过去。

    正说着话的当口,操场上的队列已经全部到位。随着扩音器里的口令,队列中的学生迅速小跑着拉开距离,排出了做广播体操的间距。

    “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出旗!”

    随着高音喇叭里的口令,从学生中选出得执旗手和护旗手以正步从办公楼的正门走了出来,走向升旗台。旗手手中擎着的,正是元老院新近制定的国旗。

    国旗、国歌,过去是相当敏感的问题。所以元老们一开始对此比较模糊。随着反围剿胜利和控制全岛,过去韬光养晦,故意模糊自身政治属xìng的做法已经不适当了。继续对内保持这种政治面貌模糊不清的状态,只会让治下的土著百姓和归化民对自身的定位无所适从。这样下去民心不能稳定。

    尽管元老院现在在琼州全岛依然保留了大明的地方官员和衙门,单这纯粹是为了暂时不愿和大明全面破脸的考虑。在实际运作中不但把这些官僚机构完全架空,而且新政权机构越来越频繁的在社会生活中亮相,大明官府的存在感也就越来越差了。

    过去元老院并没有正式确立国旗,星拳红旗不但作为伏bō军的军旗,也同时作为代国旗使用。但是这面旗帜图案稍嫌复杂,从旗帜设计的角度来看不是很适合。

    经过元老院的讨论,最后决定国旗确定为“启明星旗”,创意抄袭北约组织的旗帜。图案是深蓝sè夜空中闪烁光芒的北极星。图案简洁明了,容易识别。从含义上来说古人对北极星非常尊崇,认为它固定不动,众星都绕着它转,是夜空能看到的亮度和位置较稳定的恒星。由于北极星最靠近正北的方位,千百年来地球上的人们靠它的星光来导航,所以又有指引、领导、永远守护的含义。象征着元老们的地位和作用。作为国旗很符合元老院建立的新帝国的思路。

    至于国歌,原本一直使用《歌唱祖国》作为代国歌,但是一部分元老认为这首歌的“帝国主义”范不够,强烈要求使用诸如《牢不可破的联盟》、《星条旗》之类的旧时空超级大国的国歌。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最后确定选用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统治吧,不列颠》重新填词改作为《统治吧,元老院》。

    《歌唱祖国》作为第二国歌,用于一般场合。另外又把《星条旗》和《牢不可破的联盟》也给改了词,分别改成了《启明星旗永远飘扬》和《安如磐石的帝国》,作为爱国主义歌曲,在元老院的恶趣味的笼罩下,愈来愈多的歌曲惨遭剽窃,《马赛曲》是早已变成了《博铺曲》,接着《神圣的战争》、《苏维埃进行曲》、《德意志至高无银河帝国进行曲》等等也一一遭了毒手,被改词重填。除了《神圣的战争》保全了原名之外,分别变成了《元老院进行曲》、《帝国至高无上》和《帝国进行曲》。

    “我们的爱国主义歌曲集恐怕会变得有史以来最长。”丁丁在会后评论道,“当然,军歌集肯定也会变得很厚很重。”

    方非更是忧心忡忡,因为这些歌曲都要教唱学唱,这可是个不轻的工作。而且这些歌曲大多是外语歌,改歌词固然很容易,但是要能演唱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有的歌词再过十年、二十年或许很般配,现在就用得话未免有点贻笑大方,比如“从太平洋到乌拉尔山”――元老院的统治区目前毕竟只有一个海南岛。

    “升国旗,唱国歌。敬礼!”

    广播喇叭里响起了雄壮的音乐,国民学校的学生们开始齐唱定稿不久的国歌《统治吧,元老院》。

    当元老院承上天之命从蔚蓝的大海之中崛起之初崛起,崛起,崛起从蔚蓝的大海之中歌声是如此宣告大地的歌声是如此宣告众守护天使也用歌声如此宣告:统治吧帝国帝国统治一切bō涛土地和天空帝国人民定为世界之主元老院神圣远胜列国普天下的帝王诸侯必要降服降服,降服,降服普天下的帝王诸侯在帝国昌盛之时在帝国必繁茂昌盛之时异国的臣民心怀嫉妒恐惧观望:统治吧元老院帝国统治一切bō涛大地帝国人民定为世界之主几千名学生同时肃立高唱,歌声直冲云霄,启明星旗随着歌声在旗杆上冉冉升起。三层楼的上的元老们也一个个肃立不动,向旗帜致敬、敬礼。

    国旗升起。高音喇叭里开始播放“第三套广播体操”的mp3。胡青白这才向袁子光介绍伏bō军的军官:“这位是付三思少校,现在是总参训练处的处长,很快就要当训练总监了,哈哈哈……”

    “没有正式任命之前就不要说了吧。”

    付三思说着,敬了个军礼,再和袁子光握了握手。他是个健壮的中年人,和何鸣一样是pla的步兵连长出身,不过在资历上晚于何鸣,而且没有打过仗。加入穿越事业也比其他人晚的多。所以一直以来只是普通的元老军官,直到澄迈战役前几个月才被提升为步兵营的营长。

    琼北治安战基本结束之后,付三思向陆军部提出不再担任步兵营长的职务――他在pla服役的时候因为战备训练身体受过伤。再担任步兵军官身体上有些吃不消了,便申请专门担任军事训练的教官。

    执委会在军事体制设计上原本就有设***训总监的职务的考虑,但是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个职务就一直空缺着。现在付三思主动提出要专任军事教官,从资格和实际技能上都是个合适的人选。何鸣便把他先调任总参训练处处长。!。

第一百二十五节 学生出阵

    何鸣已经消报组织处、执委会和元老院常委会,等到年底的例行人事调整的时候就把付三思升为训练总监。负责伏bō军的新兵训练、军事教育。民兵后备人员组织和训练。

    “大家坐吧”胡青白请大家在会议桌前坐下“小袁,阿德和付三思到我们这里来有事情和我们商量。”

    “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肯定是全力支持啊。”袁子光说道,

    看了下胡青白。都德和军方突然来到,到底有什么事情?莫非是要扩大军事班的招生规模?

    芳革地内有一些特别的“定向培养班”诸如:军事班、警政班、医务班、工业班等等。这些班级都属于“定向培养”。学员由定向培养部门自己选送,由“委培”单位支付学费和生活费。不过学生在国民学校内并不学习具体的业务知识,只是进行文化课学习。除了在课程设置上根据专业特点略有偏向之外,和其他班级没什么区别。

    具体的业务学习,由各部门的自行组织人员安排,有的继续在芳草地内借地授课,有的另有专门的教学场所。比如海陆军的教导队在博铺和马袅的兵营里,政治保卫总局在百仞,对外情报局在县城内等等。

    “我今天和付三思一起来,是为了利用这里的人力资源。”都德说道“想必你知道最近我们要开展的发动机计划。”

    胡青白和袁子光都点了下头。“发动机行动”在元老院已经传达过了。大家也提了不少建议。袁子光大概已经明白,肯定是主持这次行动的元老看上了芳草地的学员的人力资源。

    芳革地的学生,作为有组织有文化的一个团体,许多大项目都有他们的参与,从丈量田亩到下乡搞宣传工作,到协助处理各种行政xìng事务。是元老院指使自如的一条重要臂膀。

    都德说:“具体目的就是为了使用芳草地的学员收容二十万难民是个艰巨的工作。超过了我们以前曾经运作过得所有项目。需要很多的行政办事人员来协助工作。”

    胡青白说:“没问题。我们的学生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一检疫营地那边,我们每个月都派人去协助工作的。第二次反围剿之后清理战场,登记俘虏和战利品我们的学生也去了不少,应该是有经验的。”

    都德笑了笑:“我之所以带老付来,是想看看你们学生的纪律xìng和军事素质的水平。现在看起来,你们的学生军政素质都是一流的,完全能够满足需要。”

    发动机行动的项目组准备成批的调用学生到台湾和济州岛从事难民登记和管理服务。另外准备在山东的临时营地里也犯备一些人。

    “你知道,这次不仅是打仗的问题,民政事务的工作量很大。光靠军队是不行的,归化民干部也不够用。

    我就只好把主意到到你们这里来了。”

    胡青白和袁子光对视了一眼。显然,这次不是临时派十来个学生给行政机关几天忙或者每周派些学生去检疫营地扫盲。而是大规模的外派。

    芳草地的学生到外地出差的事情过去也有,但是最多也就到了琼山和三亚。现在要出岛服务,还要跑到济州岛和台湾!

    胡青白小心翼翼道:“准备要多少人?”“大约二百名。”

    袁子光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恐怕不行。”

    目前国民学校的全部学生有三千多名,大多数都是十四五岁以下的孩子,而且大多是最近一年才入学的初小学生。高小部的学生总共才三百名。现在都德一开口就要二百名,等于是把高小部全给拉走了。

    胡青白也说:“这是在太多了。你知道,我们攒这些高小学生不容易啊,还准备从中培训出我们的第一批中学生呢,你这么一拉走,起码要耽误他们一年的学习。虽说不直接打仗,但是在海上飘着,搞不好遇到风暴海难,再搞个什么水土不服什么的,死掉一批就太可惜了。

    这学生可不比螺丝钉,一根钢材进去,出料口就源源不断的出来。哪怕死一个都亏大了。”

    袁子光连连点头:“不是我们要拖后tuǐ。台湾本来就有疟疾的问题,学生的年龄又小,身体还没发育好,抵抗力差。万一发起病来恐怕一死一大批。这不是给个窝头就招来修路开矿的难民,可是我们手把手的教出来的未来精英。”

    都德还是面带微笑的听着,但是表情有些呆滞。教育部门的反弹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是这次非得抽调芳草地的学生才行。临高的行政体系原本就严重缺少基本干部,要不是琼南各县都是百姓稀少的小县份,用不着多少行政人员,刘牧州连各县的基本行政架构都搭不起来。

    “我不打算全要你们的高小部学生。”都德说“初小部的也可以。只要能读能写,会简单的计算就可以。至于年龄,一律要十六岁以上的。”

    学生的来源大多是收容来得流民,所以初小和高小的学生并不一定按照年龄大小排序。初小部有十五六岁的大孩子,高小部也有十岁不到的儿童。

    都德的计划…是外派学生按照三个月一期进行轮换。这样不至于耽误太多的学业。

    “凡是参加发动机行动的学生,全部给他们记档,以后作为加工资、调级、评选的参考。再说这是社会实践活动他们以后大多是要当干部的。现在就锻炼起实务,比单纯读书读出一群书呆子来强。,。

    都德接着说道“这也是执委会的意见。”

    袁子光说:“加工资、调级是小事,教育是百年大计,特别是眼下受过系统的现代教育的归化民比大熊猫还少。今天我们损失了一个学生,就是损失一颗将来会长成参天大树,荫庇一方的宝贵的种子,执委会要三思啊……”

    他虽然是数学老师出身,毕竟长期浸yín在学校氛围中,抒情起来立马显得与众不同。

    都德的表情愈发不自然起来,这时候付三思插话道:“执委会这么会是三思?我连执委会的大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呢。”

    这话稍稍缓解了下办公室里有点尴尬的气氛,胡青白却知道这事已经难以扭转了。他当领导久了,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固执己见,什么时候应该见风转舵,当即缓缓说道:“执委会的苦衷,我们是明白的。发动机行动是事关国本的大事,按理说我们教育部门也应该鼎力支持。”

    教育人民委员表态了,袁子光当然不便再争论,但是他还是连续发出“哼哼”声表示对此不赞同。胡青白知道这事也得给袁子光一个交待:手下的骨干的情绪还是要照顾到的。

    “学生,我可以抽调,不过抽调谁,不抽调谁,由我们教育部门自行决定,企划…院也好,军方也好,不能点名。委派生除外。”

    都德点头:“这个没问题。”

    “其次,我们的学生不能去战区。得确保他们在安全地点工作。

    如果可能,尽量减少他们的旅行次数和时间。”

    “第三,在各个营区,要设立随营学校,留出一定的时间供学生自学和教学。去参与发动机行动的元老必须抽出一定的时间按照大纲讲授课程。保证学习不中断。”

    都德一律应承了下来,还保证在供给和居住环境上给予外派学生一定的优待。

    胡青白说:“只要这些条件都能办到,也没必要三个月轮换一次。毕竟路上时间很长。只要营区周围环境相对安全,卫生条件比较好,六个月轮换一次就可以了。当然身体不好的要随时往回送。

    袁子光虽然满心不赞成大规模的外派,但是这毕竟是执委会的直接指令,而且胡青白也算是争取了不错的条件,也不便再反对,只好表示默认了。

    送走了都德和付三思,胡青白考虑除了外派学生之外,芳草地至少应该派出一名元老教师作为带队老师,时刻监督学生的学习。

    “你知道,虽然都德答应我们搞随营学校,但是其他元老不见得有兴趣给孩子们上课,就算他们有兴趣,我还不放心……”

    袁子光知道这“不放心”里有两重含义:第一是怕元老们上教育水平不高,其次是生怕有人对学生伸出“魔掌”来,有志于“推倒”的元老可是不少的。限于学生的年龄和xìng别比例,国民学校没法全部派出男生。

    看胡青白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毛遂自荐当这个随营教师。袁子光对此很有些畏惧他怕坐船,更何况是小吨位的帆船!其次到荒芜的济州岛也好,台湾岛也好,生活条件实在太艰苦了。好歹芳草地这里元老宿舍是有抽水马桶,热水淋浴的。

    “蒋估中、肖照川他们我觉得tǐng合适的”袁子光老实不客气的直接“举荐贤能”。这几位都是芳草地的常任元老教师。!。

第一百二十六节 预备队

    胡青白心道:你倒想滑过去!肖照川他绝对不会考虑的,这位是难得的科班出身的中学化学教师,重要xìng比初中数学老师大多了。蒋估中倒可以考虑,他不是科班出身的教师,只是有教学经验而已。白雨也可以,不过白雨是“学工”教师,经常带学徒到各家企业去,对口很熟悉,又多少懂点机械。要出差这么久,学工的工作开展起来就不容易了………

    他在心里把元老教师一个个排过,比较哪几个派去对课程没有太大的影响。这番心思他当然不能吐lù,派去当随营教师的元老至少得有二个。济州岛一个,台湾岛一个。他心目中把常任元老教师翻来覆去的排了几次。还是没具体排好人选。

    中午芳草地的元老教师们一起吃饭。芳草地距离百仞城怕元老食堂很远,元老教师们每天派生活秘书轮流去领食材,然后让生活秘书在学校里做饭。白雨的生活秘书原本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灶下婢,做饭手艺了得,再经过现代烹调的改造之后,芳草地的小灶就一直归她负责。

    饭菜不算丰富,但是烹调精美,而且每天都换huā样。但是一干人却显得有点食不知味。

    胡青白在饭桌上重提外派的事情,元老教师们一个个默不作声。

    来芳草地工作怕元老大多是个xìng贪图安逸的人,建功立业的心思不大。

    执委会和元老院又特别重视教育,对芳草地的投入大,设施齐备,环境又好。要离开这个小安乐窝惊涛骇浪的坐着帆船到济州岛和台湾去住棚子,当然就显得很不踊跃了。

    一番腹功之后,蒋估中被迫答应当了随营教师不过他声明自己不去台湾。只到济州岛。台湾的疟疾问题一直让元老们闻风sè变。

    胡青白还要继续动员,姬信开口:“那就我去台湾吧。”

    大家都知道这个法学会的骨干分子个xìng古怪比如他是少有的不要生活秘书的人,平日里除了参与芳草地的教学事务和到法学会参加活动之外,就是鼓捣他的“土著权益保护协会”这个社团成立之初就被人侧目,加上他平时很少说话,表情淡泊,以至于有人觉得他精神有问题。

    胡青白却知道他的精神一点没问题,不过追求不同。当下说了很多恭维话。又对两人许了不少愿算是安抚的愿。

    朱鸣夏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望着窗户外的练兵场。士兵们正在练兵场上玩器械单杠、双杠、独木桥、浪桥各种训练器械周围都围满了士兵。不时的,还因为某个人的出sè表现而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

    对于被作战、执勤和支农支工任务繁重的伏bō军士兵来说,这些训练用的器械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一种体育娱乐。

    也有人在新落成不久的橄榄球场进行橄榄球对抗赛这种比赛自从从盐场村的民兵开始,已经广泛的流行到临高的各个角落。作为一种组织xìng对抗xìng极其的比赛,军队中也广泛的流行开了。

    马袅堡就像一个蜂窝:吹号、击鼓、口令、呐喊、军歌……从早到晚都是沸腾着的。

    朱鸣夏知道,马袅堡外的元老们为了出击登州的事情也曾经闹得沸沸扬扬,有坚决反对的,有死命支持的,各有各得理由。最后还是决定要搅合登州的局面。海南的建设需要大量人口,人口多样化也便于统治。

    发动机计划…通过之后。轰轰烈烈的造船计划付诸实施,陆军当然只能继续“忍耐”好在执委会在军务会议上已经许诺,发动机计划一旦完成,就给陆军扩编一个步兵营,同时增加若干支援部队。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一个新得营。”朱鸣夏叹了口气。

    作为全军唯一的预备队第4营的指挥官,他对眼下军队的人力的窘迫状态体会甚深。

    作为陆军的全军预备队,第q营在去年下半年几乎是疲于奔命。在其他各营散布到整个海南之行治安战的时候,他的营除了担任临高本身的卫戍任务之外,还不断的被抽调去执行各种任务:从抢收农作物、

    当装卸工人、筑路工人……几乎没有一天有过空闲。

    直到琼北治安战结束,一部分营开始归建,第4营才算是稍微喘息过来。总参又颁布了“正规化建设纲要”要求全军开展正规化建设。

    在经过几个月的征求意见之后,新版的《步兵操典》、《训练大纲》这些指导xìng文件已经颁发下来,要求按照这一新标准进行训练。

    朱鸣夏对新得训练大纲比较满意。起码,现在的军事训练算是有了谱。

    这让他想起新军刚组建的时候,也是经过一番jī烈的争论。这个争论点当然不是在是否组建方面,而是在如何训练上。

    当时在训练上,有所谓的新体派和旧体派的争论。新体派要求按照美军或者pla的训练大纲来进行训练,旧体派要求按照19世纪军队的训练体制进行训练。前者以过去的军人为主,后者以军事爱好者为主。

    朱鸣夏原本当过武警。照出身是新体派的人马,但是他反对全盘照抄现代革队的训练体制和大纲。道理很简单,部队编制、训练体制、指挥方式井至军衔制度,说到底都是根据当时军事装备的水平来决定的。在没有燧发枪的时候就不能搞排队枪毙,有了连发步枪之后就没必要保留排队枪毙。

    “我们不能按照现代美军或天朝军队的训练大纲来训练新军绝对不行。我们需要根据兵源的实际情况和武器装备来制定训练计划。

    我也反对直接照抄19世纪的欧洲军队的训练模式。任何一种单纯的照搬都是不科学的。我们必须考虑这些土著的身体情况,文化情况,我们的武器装备情况来进行综合考虑,制定合理的训练计划。”

    当时的总参谋长是马千瞩。化同意了朱鸣夏的看法。不过要求他提供一份详细的训练计划。

    朱鸣夏加班加点,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想法,再参照招募来士兵实际情况制定了一份训练计划。

    这份计划…里捋马千瞩制定的每天5公里直接砍掉,改成新兵第一个月内每周五一次,第二个月内每周一周五一次,到第三个月每周一,周三,周五一次。下部队之后就每周三次。一周内周一到周五军事训练,周六周日政治教育怕同时搞文化扫盲。

    这个改动引来了新体派的很大不满。新体派几乎全是pla出身,深受其影响。对徒步行军、武装越野情有独钟。每天5公里的越耳对他们来说是最最基本的军人训练项目。特别是到了新时空,没有机械化的交通工具,部队作战和机动除了能坐船之外就是靠走路。

    朱鸣夏却坚持己见。原因很简单:比起营养相对充分的现代青年,土著士兵几乎个个营养不良。缺钙现象普遍存在。临高又没有能力对士兵的伙食的营养结构做很大的改善。所以训练不宜过度。

    大〖运〗动量的训练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和钙的补充。这点付三思也不能不承认,在新兵营,疲劳xìng骨折很常见。经常大〖运〗动量的锻炼和跑步会流失大量的钙,如果没有及时的补充就会造成骨折。

    这个体制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来。这次正式编订训练大纲,这些过去由他提出的训练方法都被正式编入了训练大纲。他反复提出的为士兵制定新的伙食标准的建议也得到响应。

    过去元老院给伏bō军的伙食标准基本上是从热量考虑。供应是按照主食吃饱、蔬菜管够的标准执行的。海产品、豆制品、肉类和禽蛋只有在“犒劳”的时候才能供应。后来情况稍好,也只能每周一天稍稍改善下伙食。总体上蛋白质和脂肪摄入严重不足,这对于士兵体质的改善帮助不大。归化民士兵个个吃苦耐劳,但是这并不等于就应该维持低下的供应水平。

    根据新得伙食标准,伏bō军的士兵得到了比以前更多的蛋白质供应。海产品成为蛋白质供应的主要来源,另外,还大幅度的增加了豆制品供应。

    原本只有在“犒劳”的时候才能吃到的油脂,现在也有了明确的每日供应标准。当然供应标准还很低,油脂的品种也五huā八门,连鱼油也列入了供应项目。

    看着新伙食供应标准,朱鸣夏感慨了一声:“我们终于也阔气一点了。”

    这几年,朱鸣夏看着伏bō军一步步成长,从攻打百图,到进山剿匪,到迈登jī战,伏bō军不断暴lù出各种问题。他们这些元老军官根据出现的问题调整调整再调整,最终像只军队了,现在的伏bō军有了灵hún。当一只军队有了灵hún以后,无论它的番号怎么变,它的建制怎么改,它都将成为一种无形资产代代相传。!。

第一百二十七节 第四步兵营

    从琼北各地收缩归建回临高的各营现在都在进行恢复xìng训练长达十个月的治安战虽然给部队许多反游击战的作战经验,但是对军队的正规化建设来说很不利。长期的分散作战和执勤,造成部队在组织纪律xìng上的松散。在治安作战中,很多营是以排为单位执行任务的。

    元老军官们,不管是新体派还是旧体派,对分散作战的问题都是心知肚明的。正规军搞治安战不宜太久,否则容易造成整体素质的倒退。日军当初在华北搞囚笼政策,到处布设据点,这里一个班,那里四五个人,一时间的确遏制了八路军的作战行动,打击了根据地。但是部队极度分散之后的结果就是纪律涣散,毫无训练。到抗战末期,华北派遣军的单兵素质和部队作战水准大幅度下降。

    搞治安战还是要以地方部队和民兵为主,正规军是“重器”。为了解决地方控制问题,总参委托付三思在马袅专门搞了一个国民军集训队。从海南的各县征发来了丁壮进行集训。军官和军士从正规军中选拔一部分人担任。集训结束将按照每个县一个连的规模进行配置。以后再扩大到三连制的大队规模。

    第口营没有接到进行恢复xìng训练的任务~第4营除了澄迈战役之后在琼山充当了一阶段的治安军之外就没有分散部署过,一直以集团部署的姿态留守马袅,不需要额外搞什么恢复xìng训练朱鸣夏接到的训练命令是“加强体能训练”和“全营即刻开展海训”。

    这从这两道命令,朱鸣夏就知道自己的营要被抽去参加发动机行动了。

    虽然总参还没有正式下达命令给他,但是要求全营参加海训练的理由再明白也不过:发动机行动全部是在沿海地区展开,为了保证顺利掠夺人口,就要大规模出动地面部队为了适应新的作战环境,陆军要掌握快速登陆滩涂的技巧,习惯在船上长时间生活和海上换乘,同时适应北方气候。

    过去这栏的两栖行动是海兵的专利。

    但是发动机行动的规模大持续时间长,海兵无力独自承担。朱鸣夏知道海兵的兵力同样紧张:主力被抽调到了琼南执行琼南治安战。一个连到了香港,一个连到了越南。能够抽出来参加发动机作战的说是一个营,实际只有4个连,只有陆军步兵营的一半。陆军在这次行动中要扮演主要的角sè。

    至于“加强体能训练”并非是简单的一纸命令随同命令而来的,是给予第4营的“特殊配给“。自即日起供给步兵第4营外额外配给,其中有更多的油脂和蛋白质。甚至破天荒的每天有肉类配给:这肉既不是猪肉也不是牛肉,而是鸡肉。除了鸡肉之外,农业部门还没有能力批量供应归化民其他陆地上动物的肉类。

    从这点来看,总参显然希望把第4营养得“结实些”能够克服北上作战期间遭遇到得低温天气。

    能够去参与发动机行动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机遇,尽管元老军官迟早都能混上个上将、元帅什么的上次在南海*啡馆,还有人提出上将上面应该再设大将、次帅、主帅、元帅之类的,不设置的层次多多不足以彰显帝国的伟大和伏bō军的赫赫军威。

    但是凭着军功晋升怎么也比凭着元老资格晋升强太多了。再说除了军衔之外,军队里资历这个东西也很紧要“你是几几年的兵”这话可不是一句泛泛而论的问话。谁先晋升到高一级军衔,就意味着在很多事情上有更大的发言权和决定权。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和山头势力就越强。

    他盘算着明天要开始的军事训练课目几天前他到总参办公室去了一次,就展开针对xìng训练的需要开设的新课目和几个主要的军官进行了交流。特别是怎么实施海训的课目。

    朱鸣夏自己并非陆战队出生,本身缺乏两栖作战训练知识和经验伏bō军的特殊xìng使它的训练也不能完全照抄旧时空的训练手册。海兵队的石志奇是目前实战指挥两栖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人,有了他的第一手资料,将会是莫大助力。

    问题是石志奇目前在香港当他的驻军司令。要找他请教是在有些麻烦。想来想去,还是去请教薛子良比较合适。他虽然在本时空并不指挥海兵队,但是在旧时空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员也算是有经验的专业人士。而且他和薛子良比较熟悉。平日里经常去找他聊天,请教些专业问题。

    他平时就特别注重和其他军官的交流…特别是北炜和薛子良。

    业余时间有很多用于向这两位请教军事技能。在他看来,北炜和薛维尼代表了〖中〗国和美国精英士兵水准,自己虽然也是精锐部队出身,但是毕竟和他们是有相当距离的。

    战术素养,军事理论,自己需要充电的地方太多了。特别是薛子良,他掌握的许多训练方法、武器使用理论和战斗技术都是本时空绝无仅有的。而且有实战经验。把这么一个人丢在特侦司令部里他觉得实在是可惜了。特侦队再强也不过是个小分队,在战场上起不到决定xìng的作用。

    他还向排枪党们借来各种资料,研究排枪时代战略战术。虽然这被很多旧体派嗤之以鼻,但在他看来这是对士兵的生命负责。有什么装备打什么仗,不搞超前,不搞恶趣味,这是他的治军训练原则。

    朱鸣夏拿起桌子上的手摇电话,摇了三下接通了总机:“接特侦队司令部。”

    薛子良现在的正式职务是特侦队副队长兼任直属分队分队长,不执行任务和训练的时候一直在百仞城大门口的司令部里。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薛子良并不在办公室。他的女勤务兵汇报说:“薛队长带队出去训练了。”

    “你转告他:朱鸣夏有事找他。请他回来之后打一个电话。”

    说完话之后他挂掉了电话,又摇了手柄两下通知撤线。

    “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个女勤务兵了?”望着营地里三三两两的士兵,朱鸣夏开始盘算起自己的个人问题。自从办公厅和军务总管庭联合下发了关于元老军官的生活秘书可以补为元老勤务兵的通知之后,朱鸣夏在盘算训练课目的同时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女仆学校里没有被卖出去的女仆已经所剩不多了。大多是c级以下的。暂时办公厅还没有补入新得女仆资源。没买女仆的元老大多决定等一等:发动机行动一开始,就可以大量输入江浙和山东妹子,这二者更符合元老们的审美趣味。要不干脆等行动结束之后再选一个。

    此时从窗口经过的两个士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们讨论的内容让他眉头拧到了一起。

    “听说了没,要开始海训了。听说还要从海军抽调部队来和我们联训当我们的教练呢!”

    “我真不愿意和这帮咸鱼一起训练。你还记得那次斗殴嘛?那些水兵也太嚣张了,连警备营的人都敢打,还说什么陆军欺负海军,呸!

    一群无法无天的海盗,我们什么时候欺压过他们。”

    “就是,上次我还听谁说的,海兵队说我们没必要存在,解散算了。

    行啊,那他们去翻山剿匪去。”

    “嫌我们是土老帽,他们又不是什么良民出身。好多不是置户就是海盗,一个个赤脚踩船板,不许上岸的?……”

    听到这里,朱鸣夏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兜了几个圈子。先换了鞋子,然后叫来传令兵下达紧急集合的命令。

    紧急集合的急促击鼓声响遍整个营地。今天是休息日,文化和政治学习又已经结束了,玩过体育项目之后,很多士兵冲了澡正在洗衣服。

    听到鼓声士兵们立刻后把脸盆往一边一扔,衣服一丢,飞快向营房跑去。很快,各连集合点有着装完毕的士兵开始整队,一时间“一,二,三,四”“二一,二二”“满五!”各种报数声不绝于耳。

    连队集合完毕后由值班军官带至营集合点,传令兵则站在朱鸣夏身后记录下每个连集合完毕的时间。

    “报告营长!战列步兵第6连,集合完毕,请指示!”五分零六秒后最后一只连队带到。

    “全营领枪,不领弹药,全副武装五公里,限时二十六分钟。六连,超过规定时间6秒,不足10秒,加罚一公里。开始!”10

    “轻步兵连,跑步走。”“掷弹兵连,跑步走。”

    “战列步兵一连,跑步走。”

    乘着各连队带走的间隙,朱鸣夏转身叮嘱传令兵:“老规矩,通知伙房,最后到的一个连明天晚饭的伙食没有肉,把他们的肉食全给第一个到的连队。”说完后,他整理下腰带,快步跟上部队。!。

第一百二十八节 政治工作

    越野跑的路径是早就飘划好的,又经常跑,大家都很熟熬。用不着专门指引路线。朱鸣夏穿的是〖运〗动鞋,又只带了一支手枪,连指挥刀都没配,远比穿着草鞋全副武装的士兵轻松多了。所以他跑到终点后的体能比士兵充沛,稍微休息下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拿着秒表,卡着每一个连队最后一个到达士兵的时间。

    全营在大纲规定的二十六分钟内完成了五公里越野。因为这条路线是五公里越野的常规路线,马袅基地在终点设有一个休息站,设有饮水站和厕所。还平整了一大块土地用作讲评时候部队集合的地点。

    最后一个达到的是战列3连,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五公里后被加罚一公里。全部连队归建之后,所有士兵们都累得半死,但是依然身板笔直站在队列里等候指示。一个个昂首tǐngxiōng没有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丝毫的拖沓,这让朱鸣夏很满意:在以前这些蛋蛋可没这种斗志。士兵是越锤炼越有斗志,没有战斗就得反复的训练,始终保持着最紧张的状态。

    他调整了下呼吸,橡了清喉咙,开始训话。

    “同志们,你们的成长让我惊奇,让我自豪!在以前,你们还只是一些被奴役欺压的普通百姓,有的甚至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你们被层层的官吏压迫着,被凶横的盗贼掠夺着,既不能保护自己,又不能保护家人。即使最好的年成里也只能半饥半饱的活着。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的活在恐惧中、今天,你们成为了元老院光荣的战士,你们一为解救同胞而战!你们拯救天下而战!在元老院的授权下,执委会的领导下,你们将会把天底下所有受压迫的人,从腐朽的朝廷。和嗜杀的盗匪手里解救出来!你们会让全天下的兄弟姐妹都吃上白米饭,都能tǐng起腰杆做人。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我严格的训练你们,而且会更严格的训练你们,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未来一场场艰苦的战争中打败对手。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们将会失去一切,老人将被屠杀,儿童会成为奴役,女人则成为玩物,所以你们绝对不可以被打败。

    有人说,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犯不着那么拼命,不!我要告诉你们,作为军人,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项荣誉,一种责任,你们的责任就是捍卫元老院,拯救受苦受难的百姓。正是你们从事着这样光荣的职业。你们的家人无比自豪,你们的祖上蓬荜生光!生命很重要,但是人的尊严更重要,你们能忍受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再回来吗?你们能接受海盗山贼在你们眼前强jiān你们家人吗?能吗?”

    “你,二连一排一班第三个,告诉我“能吗?。”朱鸣夏指着一个士兵同道:“不能!……士兵以全身力气高喊道。

    “那么你们告诉我,你们能接受吗?”

    “不能!不能!”不知是谁先喊出来的,很快全营士兵都高喊不能,几百号人发出震天的响声,朱鸣夏举手示意安静。

    “我知道大家绝不接受。但是有人想:那些官吏,那些盗匪,那些曾经骑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用你们的血汗养肥自己家里老鼠的人。

    他们没有一天不惦记着回来掠夺我们,明着抢失败了,他们就暗地里来。前一段时间的赖大一案已经通报全军,而下乡队的惨案就是这些人勾结山贼制造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再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他们从来没有放弃。现在,他们又开始散布各种谣言。企图分裂我们。同志们,回想一下博铺,是谁在最危急的时候保卫了圣船?在澄迈城下是谁将伤员运回临高。陆军和海军是元老院的左膀右臂,是荣辱与共的一体。任何关于军队内部矛盾的传言都是敌人恶意散布的,他们惧怕我们,所以要分化我们,我们不能被流言所盅huò,我们应当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在不久的将来,用大炮和子弹去回应他们……”

    这才是朱鸣夏拖全营出来越野的目的,一个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特别容易被别人的思想所左右,士兵没有疲劳,他就制造疲劳,陆海军矛盾可以在元老之间扯皮,但是绝对不能蔓延到军队之中。

    几周前刚刚率领第6营归建的营长朱全兴曾经提醒过他:元老之间的矛盾可能已经向军队蔓延。特别是海陆军当中的新体派们,在有意无意的对此推bō助澜。

    朱全兴不是前军人出身,完全是凭着一股狂热的劲头才到陆军来当军官的。属于新体派的一员,但是他对陆海军的意气之争狠是担心,所以特意提醒了下朱鸣夏…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朱。

    这些纷扰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元老院的军队绝对不能成为笑料一般的〖日〗本陆海军。朱鸣夏觉得自己虽然管不到其他部队,但是自己的部队一定要把方向带准了。

    军队的规模愈来愈大,但是军队的思想教育朱鸣夏觉得还是不够,特别是最近一年来从备战、反围剿到治安战,军队疲于奔命。没有多少时间用在抓部队的思想工作上。魏爱文过去经常下连队,但是最近半年他基本就没连队可下当然马袅这边几乎没什么部队也是事实一每天在总参编写各种文件和开会。有点疏远了基层工作。摊子大了就容易懈怠。

    朱鸣夏满腹心事,但是脸上丝毫不lù,在士兵们三呼:“为了元老院和人民”之后,他又带头唱起了《伏bō军战士最听元老院的话》,全营整队回马袅堡驻地。

    回到驻地,照例又是整队和讲评,然后才“全营解散”。各连由连长带领去洗澡。马袅堡的生活条件优越,每个营都有大型淋浴室和锅炉房,不论冬夏都可以洗到热水澡讲卫生是保证军队战斗力的最起码条件,这方面元老院从不吝惜huā钱的。

    朱鸣夏脱下军服,正想到自己宿舍附属的卫生间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到每个连去看看士兵的状况,马袅堡司令部的传令兵来了:付三思要他立即到司令部去一趟。

    “这就去。”朱鸣夏迅速的擦了一把脸,换上了勤务兵给他拿来的干净的制服衬衣到司令部去了。

    马袅堡的司令官是由付三思兼任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他又在操场上练了一天的兵,只穿着一件粗布的本sè军用汗衫。看到朱鸣夏进来,先把一份命令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过来一看,命令的内容是责成马袅堡以朱鸣夏的步兵第4营为基干就地组建“北上支队”。

    “终于要干了!”朱鸣夏〖兴〗奋起来一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对,这次你是支队长。”付三思说道。

    陆军北上支队除了步兵第口营之外,加强特侦队的一个分队,一个炮兵连,一个工兵连和若干后勤支援鼻队,全支队1500人。由朱鸣夏担任支队长,另外准备在支队中再配备参谋长和后勤主任。形成一个完整舟独立作战编制。

    “其他都好说”付三思说道“4营一直保持着战备状态,你把这群小子操得也够狠,军政素质都是没话说得。其他炮兵、工兵和后勤分队也好说,都是现成的。就是马的问题不是太好解决。”

    一个炮兵连理论编制得110匹马,后勤和工兵分队如果要配备一定的拉车用马,还得再加一百匹。军队中现有的马匹数量远远不能满足需要。

    要是玩过去代畜输卒那套,靠着人拉车推,那么整个支队的人数就远远不止1500人了,起码要编入1000人的民工队伍。而且就登州当地的混乱状态来说,就地征用人力恐怕也靠不住。

    荷兰人答应从〖日〗本贩卖马匹过来,不过在这航海速度以月为基本单位的时空,指望荷兰人能及时送来马匹是靠不住的。

    付三思抓了下脑袋:“要不我提议总参,先把济州岛打下来,夺下了岛上的李朝的官马装备部队。”

    “这不行吧?就算是拉车的马也得实现调教几天,更别说要拉炮了。”朱鸣夏在和排队枪毙党人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许多当时军队的组织作战的知识。

    付三思说:“看是来非得要去买驴子一样的滇马。”

    这是眼下最有可能在短期内补充的到足够数量的马匹。从前的洪主任,现在的洪部长对滇马一直情有独钟,所以伏bō军的元老军官们人人都知道这码事。

    朱鸣夏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他对滇马合适不合适没有一点概念。

    不懂的事不谈是他的原则。

    “先不管这事”付三思摇了摇头说道“你先看看索普送来的新被装的样品。”

    司令部的会议桌上,堆着索普派人送来了北上支队需要的新被装和需要的后勤物品的样品,让付三思组织士兵先试用一下,看看有无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九节 潜在合作者

    吴芝香从跳板上下来,舒展了下身子。这些日子路坐轿乘船赶路,身子很是疲乏。从过了江西开始,便换了船,一路往南京而去。

    乘船虽然比坐轿子要舒服一点,但是为了赶路方便一路坐得都是小船,尽管起威栈的的船只不论大小在结构布置上都尽量让人舒服,但是每日窝在舱房内也着实憋坏了。好不容易今天到了杭州码头,他说什么也得歇一歇,回回神。在这“人间天堂”消遣几日。

    吴芝香从广州赶到江南来,是受了父兄的指示到江南“拉关系”。他原本不想离开广州的安乐窝千里迢迢的跑到江南去,但是事关自己的前程问题——他虽然靠着父兄的关系弄了一个秀才功名,几年来一直在广州吃喝玩乐,过着浪dàng公子哥的日子,但是久而久之,未免也有些厌了,便又想在仕途上有所进益。

    现在东林党人在朝野内外的势力极大。若是想在朝堂上更上一层楼,就要设法与东林党人交好。东林党的官员们对提携“青年才俊”一贯很上心。

    江南是东林党人的势力范围,东林党过去的许多重要骨干,包括被魏忠贤迫害致死的七君子中有好几个都是南直隶和浙江人士。许多未曾出仕的士子和隐退的东林党官员也聚集在这里。

    只要能够设法和这批人交好,获得他们的奥援,对自己的中举出仕都大有助益。

    为此,他随身带来了一大批礼物;一半是广东的各种土产,一半却是各种洋货,其中大多是新奇的“澳洲货”。这些货sè都是他靠着面子走了裴莉秀的门路才弄到的,不少都是现在广州市面上紧缺的稀罕玩意——要不是吴芝香当初有通风报信对之紫字号有功,恐怕也没法一下弄到这许多。

    广州的澳洲货因为经历过了一个长达大半年的空档期,澳洲货在市场上犹如细雨久旱,一出来就被扫dàng一空。过去不甚稀罕只要花点钱就能买到的小玻璃镜、玻璃器、澳洲小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玩意,现在也得预订了才能取货。

    吴芝香虽然是纨绔子弟但是官宦子弟耳习目染,若不是毫无教养,轻佻狂妄的“二世祖”,在人情世故上远比一般人聪明。他家虽然父兄为官多年,宦囊颇丰,却不是什么有势力的“大佬”比起一般的在乡的“巨绅”也不如。要办成科举的事情,绝非随便拜访几个“前辈”,送点银子就能办成的。

    科场舞弊无论哪个朝代都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出来就是大狱。但是科场舞弊在每朝每代又同样猖獗。高风险造就了科场舞弊更为隐蔽,也就更加黑幕重重。

    若没有合适的人援引,就算想送钱也没处送,或者干脆就是塞了狗洞。

    吴家不是江南人士,在江南也没有多少关系可以使用。如何找到合适的人来帮助自己牵线搭桥成了吴芝香面前的一个重大问题。

    拱宸桥畔早就有起威栈的轿子候着。吴芝香这次从广州到杭州,一路上的旅程都是起威安排的。杭州这里虽然没有亲朋故旧,起威也早早的通过关系在本地包了西湖畔一处寺院的小客院。安排的十分周到。

    吴芝香坐上轿子一路往城里而去。

    吴芝香的到来,通过起威的渠道立刻就报到了赵引弓案头。吴芝香因为在去年的反围剿中的举动,使得他被列入了对外情报局的“观察名单”。

    被列入“观察名单”的,大都是对穿越集团态度友好又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大明缙绅、富豪之类的人物。他们还不是李洛由、高举之类有着紧密利益链条的“合作者”,但是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对“澳洲人”的友善态度愿意与元老院合作。

    吴芝香那一伙经常出入紫明楼的纨绔子弟中是最为“亲髡”的。加上在反围剿的时候表现又“坚决”。考虑到他的缙绅家族的背景,对外情报局考虑进一步的利用他的身份和社会关系。

    对外情报局在广州秘密调查了他的背景。吴芝香家族是广西梧州人,家中原本是地主,有兼营工商业,家资豪富。父兄官位不算显赫,是典型的中层官僚。在几任外任上又捞取了大量的钱财。

    这家人因为从事工商业,又长期在州经营活动,眼界比一般土财主开阔的多在政治态度上“亲髡”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江山觉得吴家可以利锵一下他们的活动力。因而这次芝香去南京找东林党活动的消息,他在第一时间就发到了杭州。

    江山并不要求赵引弓明确的给予吴芝香帮助·只是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机会,至于他去不去利用这个机会,怎么利用,这就是情报员自己的事情了。

    对外情报局并不明确指定情报员如何的活动,除了少数情形之下会安排具体的任务之外,只列出一个大致的工作纲目给驻外情报员。具体的细节安排,在不影响情报站本身的安全和无损大局利益的前提下,一般不做任何限制。

    要不要帮助这个公子哥呢?赵引弓在书房里看着起威栈送来的每日通报,此人是为求功名而来,以杭州站现在的实力,要帮人穿针引线的参与科场舞弊力有未逮,弄不好还要引火烧身,不如不去掺和为好。

    想到这里,他决定,暂时只派人盯着他,根据他在本地的活动在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打定主意之后,赵引弓在文件上用铅笔标上“观察”的字样,放入文件筐中。中午,奉华会来把这些文件取走归类,再通过孙旺才安排外勤人员出动去办理。

    赵引弓随手又拿起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这是道长那里取来的。张应宸最近和他很少见面。道长亲自策划的“泼脏水”行动已经正式展开。现在道长也好,赵引弓也好在本地都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

    从临高弄来得中文思高版旧约全书几天前已经送到杭州,书是由归化民抄写员手抄的——因为这部书大图书馆、宗教办和临高教会都没准备扩散。张应宸躲在道观里为夜里偷偷的在翻阅摘抄“炮弹”,做着当年柏杨一样的工作。

    张应宸自从为某缙绅“合大药”之后,声名更为显赫。赵引弓一直没搞明白道长是靠什么糊弄的那位缙绅——穿越者的医药和化工储备中肯定没有“伟哥”、印度神油或者西班牙苍蝇之类的玩意。他也一直秘而不宣,反正自此之后盗泉子声名鹊起。有钱的缙绅大户们纷纷来延请他。张应宸有求必应,经常出入缙绅之家。不过,他依然坚持在道观内每周行医施药——这愈发抬高了他的声望。

    拆开文件袋,赵引弓随手翻阅了下,原来文件袋里正是泉子搞得“黑材料”。张应宸随件来的信中要求杭州站印刷一批小册子,用来作为攻击杭州教会的揭帖。

    用揭帖这种黑材料搞宣传的事情,穿越集团已经搞过不止一次。当初在广州城内大搞心理战,散发各种小册子收效显著,因而这次盗泉子如法炮制。

    赵引弓得到最近的消息;黄贞已经从宁bō回来了,看样子是一副决一死战的mō样,看起来肯定是得到了天童寺大和尚圆悟的支持。张这位杭州教案中的主力,也在四面活动,看来,杭州教案很快就要爆发了。

    看着张应宸兴致勃勃的mō样,赵引弓不由得担心,这泼脏水提前引发教案的举措虽然有一箭双雕的作用,但是万一过了火,杭州教会受到了沉重打击,恐怕到时候就无力无心来帮助自己了。

    他怀着这样的忧虑,很快处理完了昨天送到安全屋来的各种公文信件。又把需要保密的材料锁入保险箱,把需要销毁的直接投入火盆点上火,看着它们化为灰烬——这些事情他绝不假手于奉化。虽然奉化经辽了政保总局的培训和鉴定。

    从安全屋出来,赵引弓回到自己办事的内书房。梅林正在这里等他。

    他满脸灰尘,假发髻.上笼着的网巾灰扑扑的。一副劳苦大众的mō样。

    在江南几个月,梅林发觉自己根本没过上温香软玉的日子。期待已久的南京一行匆匆而过,别说秦淮八艳,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来不及看。除了这趟南京之行便是在工地上脂挥盖房装修。不但盖房子的事情由他负责,包括室内装修和内部摆设也全部归他处理。大量的家具摆设不可能每样都从临高千里迢迢的运来,大部分要杭州本地采购或者订造,绘图样、指导工匠干活的这些事情就全落在他的头上了。因为活计实在太多,要求又很复杂,外面订造总是不够如意。梅林干脆要求赵引弓招了些各sè手工业匠人,在凤凰山庄的地皮上自己弄了一个专门制造家具、室内装饰和建筑构件的木器加工厂。!。

第一百三十节 赵引弓的私塾

    梅林看到赵引弓一身青sè的湖罗直缀,手中拿着销扇子,戴着逍遥巾走进书房来,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不由的心中羡慕嫉妒恨ˉˉ幸好奉华的相貌让人提不起兴趣来,要不然梅林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赵引弓可不知道梅林的转得是什么脑筋,因为彼此都是元老·也不客套;“什么事?”

    “我刚从工地上下来。叫你的小妞给倒杯水喝喝。”梅林心中不快,动作言语不免也粗疏起来。

    赵引弓如何精细的人,马上看出端倪来,立马不动声sè的起身打开酒水橱,取出一瓶格瓦斯来。亲自打开拿到他面前。

    “天气有点热了,还是喝清凉饮料吧。”

    梅林拿起玻璃瓶,一口气灌下半瓶,这才抹了下嘴chún。喘了口气说道;

    “书坊的活算是差不多全做完了,还有些小零活,就等临高来得货物了。”

    赵引弓点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忙,真是够辛苦的了。”

    “辛苦不辛苦没所谓,我想再去一次南京。”梅林毫不掩饰,开门见山。

    赵引弓暗自皱眉,眼下根本没有人有空去南京,若是单独让梅林去南京,他又是在放心不下,毕竟梅林是临时出差的·没受过多少外派培训,很容易lù陷。万一在南京惹出点什么事处理起来很麻烦。

    但是梅林在杭州站的基建过程中出了大力·堪称尽心尽力。自己要是一口回绝,未免显得自己过于无情,梅林回去之后肯定是要怀恨在心。将来自己这边求教建筑总公司的地方还很多······

    但是一时半会又没法派人专程陪同他去南京。赵引弓沉吟了好一会,想到钱塘江上有九姓船娘,西子湖上也有花船,不如就在本地办一桌子花酒,请梅林等出差的元老享用,一巴掌拍死七八个苍蝇大家都照顾到了。至于其他元老是不是看得上船娘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南京眼下不成没人。就在西湖上摆一桌酒吧,杭州佳丽难道比不过秦淮胭脂?”赵引弓说着挥着扇子,“西湖上我包一条画舫,专门请大家乐呵乐呵。再说了,八艳里有一个早就不在人世了,还有七个年纪都很小有的还不在南京,你专门跑秦淮河去也见不到··…··”

    “就是小,所以才·····梅林悻悻道,忽然他发觉这话说出来会被人以为是变态,所以赶紧止住了·“人小容易教育,等她们正式出道就很难改变她们的思想了······”

    “老梅啊,你想想看,你把她们按照我们的思路给教育了那还叫秦淮八艳吗?”赵引弓点拨道,“成长环境是最要紧的,你把她们移栽到我们的社会环堍中,她们和在临高国民学校里的女学生能有多大区别?”

    梅林无奈,赵引弓这话浑身都是道理他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其实他对女人并非非常的执着,而是想体验下自己当年在读书的时候憧憬过得“梦幻场景”而已。

    他兴味索然;“好吧,你就随意安排吧。”

    赵引弓笑了下;“秦淮八艳又跑不掉的。”他转了个话题;“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书坊都已经完工了,过几天就是农历的五月初一了,西湖上赛龙舟,咱们也去瞧瞧,****。”

    梅林对此无话赵引弓当即叫了轿子和梅林一起往清河坊的住宅而来。

    最近几个月清河坊一直在改建中,赵引弓便移居到凤凰山庄——杭州站就是设在凤凰山庄里的。

    轿子回到清河坊蔡实正在门前照应,指点工匠和民夫搬运废料和各种物件。原本泥水遍地,瓦砾散放的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原本只是胡乱的铺设着碎石的整条街道也都铺上了青石板。这个手笔让清河坊周围的邻居们对这位“赵老爷”的手面刮目相看。

    原本这里只有一个宅门一个角门,现在却分了二个正门来。左面是原先的住宅部分,右面则是“文化书坊”。这座完全新建起来的书坊占去了原本住宅废园的大部分,采用前店后坊的设计。前面是书坊的营业空间,后面则是印刷工场。印刷工场后面,另有工人的宿舍。书坊的侧面,有不大的一座花园,供来选购书籍,喝茶清谈的顾客游赏。

    这座花园眼下还空着没有布置,孙旺才请得造园师还没到。在建造传统园林上,梅林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出丑了—江浙原本就是当时顶尖造园师的主要舞台。

    原本的住宅格局也做了若畋建,按照旧时空的建筑理念重新进行了空间分划。改进了采光和给排水。这里毕竟是赵引弓在杭州活动的“门面”。在设计上梅林尽量保留了传统元素,使之看起来不至于惊世骇俗又能保证住在其中的人有足够的舒适度。

    赵引弓一路走一路黹觉得很是满意,只是对广泛的使用玻璃窗产生了些许疑虑这东西即使在广州也是非豪绅大户不用——临高产的平板采光玻璃的价格非常昂贵。

    他在杭州一口气用这么多是不是有点骇人听闻?但是转念想自己在杭州想要打出点名气来,也必须得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走过正院,梅林带他往旁一拐,过了一个月洞门,是一个小小的跨院,只有一间小房,院子里种着两棵玉兰,两棵金挂。院子里还有一道月洞门。梅林引他进去,里面别有洞天,却是一个面积颇大的院落,院墙高耸。里面的建筑却是现代风的两层青砖小楼,院子当中是搀了白灰的黄沙铺地,四周还有花圃和健身器械,很象一所小学。

    这里是赵引弓收留孤儿们居住的宿舍。赵引弓打算亲自教导一批狐儿。为了便于朝夕教导,就在清河坊的住宅里附设了这一处院子作为杭州站的学校。

    学校与赵引弓的内书房、卧室和会议室处于住宅的最深处,环境极其僻静隐蔽,加上重门锁户,若无专人带领,任何人进不到这里。

    “这里最多可以容纳四十八个孩子,男女各半。”梅林介绍道,“楼上是宿舍,每间最多住六个人。我设计的是左右楼梯,中间隔断可以分男女的。”

    楼下有教室,有兼做活动室、阅览室的餐厅,有一个小小的图书室。小楼旁边另有专门的厨房、洗衣房和储物间。甚至还有一个准备用作手工工场的大教室。堪称设施完备,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杭州站的这个学校等于是赵引弓的“sī塾”。他的打算是,在这里亲自培养二三十个孩子作为自己未来的爪牙—或者也可以说是养子女。当然,只有最聪明最有悟xìng,对大业和他个人都最为忠诚的孩子才有可能冠上的他的姓。

    赵引弓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尽管文化书坊和凤凰山庄的营建花去了他带来的大部分资金,而且上项目的时候所用的许多物资和设备都是从临高无偿调拨过来的。但是他坚信只等文化书坊的项目一开张,现在紧绷绷的财务状况就会好好转。

    由杭州站领导的万有、起威和德隆在江南各地的分号已经陆续开业,这些分号一旦运转起来之后,也能在资金上给予杭州站一定的支持。殖民贸易部准备通过万有直接在江南销售澳洲货,一旦开始销售,银子就会滚滚而来。

    等到他在缙绅们中建立起了关系网,有了自保的能力,就直接插手经营丝、茶就算没有本地客户,临高的殖民贸易部的胃口就很大。司凯德几天前就给他打过电报,要他mō一mō杭州每年可收购生丝和丝绸的数量和丝绸生产能力。另外殖民和贸易部还对浙江的茶叶有浓厚的兴趣。在电报中要求赵引弓报告当地的茶叶供应数量和行情,同时询问是否可能在当地设场制造砖茶。

    目前的欧洲人虽然不喝茶,但是后金对茶叶的需求却是相当的旺盛因为大明的封锁,只能以小规模的走sī渠道和从朝鲜获得一些茶叶。价格不低。茶叶不但可以作为临高向后金的主要出口商品,还能通过后金向méng古销售。

    想到丝和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可以在杭州搞个蚕桑学校本时空可以叫贫民习艺所之类。天地会应该有蚕桑方面的专业人员,请一个过来先教师范班·再用师范班的学生当教师—当初费孝通搞女蚕专科学校就是按照一个套路做得。

    办蚕桑学校,学员当然可以留作自用,但是最大的好处是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大量招募和收容流民中的儿童和fù女。到时候再办个实习工场,推广半机械化的缫丝场······他脑子里又开始打无数的主意、

    梅林知道他的念头,摇头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饭一rr一口的吃,先把书坊的事情搞定了再说吧。”

    赵引弓被他的话语一jī,暮得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走,我们瞧瞧书坊去。”!。

第一百三十一节 花船

    农历已近四月底。临近初夏的西湖,褪去了春天时红柳绿和如锦繁花,换成了满目浓翠,湖上的微风吹拂也带有微醺之感。

    时近端午,正是风和日丽,不冷不热的游玩天气。五月初一开始,西湖上又是赛龙舟的日子,杭城四乡的百姓,都要凑了份子收拾了龙舟到西湖上来赛舟祭神。

    湖面上各sè画舫、小舟穿梭往来。西湖以“湖”著称,游船之多,名目之繁,在中国是绝无仅有的。清代人厉鹗的著有《游船录》,收集唐宋以来西湖上的各sè名目的游船有九十多种,到晚清的时候,各sè名目多达一百五六十种。即有可以容纳百人的宝瓶、明玉,也有只能载运二三的小脚船、瓜皮舟。让人有眼花缭乱,目不暇给之感。

    蔡实按照赵引弓的吩咐去包定一艘游湖水画舫。他是杭州土著,知道哪里有合适的船只。西湖上的画舫,最好的大多是豪绅大户的sī用游船,缙绅人家自矜身份,只能拿着片子“借用”,赵老爷在杭州无亲无故,功名家世又不显赫,拿着帖子去“借船”是办不到的。

    好在除此之外还有富商人家建造的画舫,因为是sī人享用,富商人家又要炫富斗气,设计装饰无不极尽巧思。这样的船平日里不用的时候是可以饪人租赁游玩的,不问家世背景。

    赵引弓因为要满足梅林要求的关系,关照蔡实要找一艘有船娘的画舫。蔡实便在涌金门外寻得了一条妓家的画舫,名为“芳菲细雨舟”。是一个名叫眉娘的鸨儿的船。

    这也算是妓家的一种。一般是一个“妈妈”带几个“女儿”操持“女儿”即有亲生的也有养女。专门招揽游湖冶游的生意。在江南很多见,比起一般的手摇船的“船娘”来,她们的档次要高些,设备更为精致。

    这条船长66丈,宽|丈,舟船中家具器物一应俱全,有厅堂可供饮酌有卧室可供休憩,前甲板上另有面积宽广的lù台,上搭布棚,可卷可舒。无论是风和日丽还是细雨霏霏,游客皆能在lù台上游赏宴饮。

    此时,画舫正在水面上缓缓的滑行两名船夫,分立船尾手持篙子,往湖中点去,并不十分用力,他们知道老爷们是要游赏山水,可不是急着赶路。画舫便在他们的篙子下缓绂的滑过湖面。

    孙旺才带着几个镖师,分别站在船头船尾,关防船舱。

    船中的厅室内,一张八仙桌旁坐着赵引弓和来江南出差的一干元老。他们一个个戴着假发髻罩着网巾,穿着绫罗绸缎——只是姿态不甚自然,看上去很是别扭。

    蔡实带着奉华、集英等一干贴身亻卜婢在旁伺候。

    因为这次是纯属在湖上冶游,有外人在场。所以赵引弓事先和大家打过招呼,船上不谈工作也不谈临高的事情,只谈风花雪月。

    几个元老平日里忙于工作,现在忽然闲下来游览西湖,虽然外面的风光美不胜收,却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风花雪月”的话才好。便干脆默默的饱览窗外的湖光山sè。

    赵引弓见气氛尴尬,便以目示意蔡实。蔡实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

    不多片刻,只听通往后舱的珠帘一响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fù人生得珠圆玉润,一头青丝绾得整整齐齐斜插着一支珠钗,两边鬓角各戴一朵玉兰,穿着一条雪青sè的百褶裙,显得干净利落,风韵犹存。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的先福了一福;

    “赵老爷万福。”

    “哦,罢、罢了!”赵引弓知道这便是这船的“妈妈”眉娘了,当下含笑道。

    眉娘站起身来,又向着众人一福;

    “诸位老爷万福。”头虽低下,抬起的时候却又不经意的眼bō流动,极是妩媚。赵引弓微微一笑,知她过去必是欢场中的老手。

    画舫中的元老们却对此不感兴趣——倒不是嫌弃她年龄大,按照旧时空标准,三十五六岁的女子自以为是小姑娘的也比比皆是,而是这相貌是在太平庸了些。圆脸小眼阔额,就这姿sè还比不上在湖边卖花的农家少女呢。

    眉娘见过礼,一边口.中敷衍一边指挥船上的婢女,摆出果盘茶水来。

    果盘是倭漆剔红十六攒盘,这东西在旧时空拍卖价格可过百万,在本时空也不是便宜物件,周洞天、许可、梅林等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赵引弓迂去可是经常涉猎收藏界——尽管他的收藏不起任何稍有价值的古董,但是正如很多没有汽车却对汽车如数家珍的爱好者一样,他对古量′器的了解却颇深。一上船就看出这条画舫上的各种摆设器具都是上好的猜品,绝非一般的样子货。难怪这一天的冶游不算赏钱也得花上四十两银子了。

    盘子里盛放着各式干鲜果品、瓜子小食。有他们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看上去很是精致。

    眉娘十分殷勤,一会又亲自送上了四盏茶,一sè的青花釉里红牡丹纹盖碗茶盏,赵引弓轻轻一嗅,竟然是一股极熟悉的想起这是上好的龙井茶,茶盏中的nèn叶舒展着载沉载浮,正是龙井的明前茶。

    “眉娘点得好茶。”赵引弓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赞叹道,“这龙井里怎么竟比别家的更有一番软新?这叶面里头也绝无冬雪痕迹,不知有何妙法?”

    眉娘笑道;“老爷这‘软新,二字用得绝妙,恰好就和那‘硬新,二字作了对。茶树经了一冬熬煎,难免皮硬面枯,初绽新芽只把那陈味顶了出来,自然硬新。非若弃了那经了冬日的芽头,专收那春日里新萌的,才是正宗。少则少矣,猜则精矣,妙则妙矣。”

    除了赵引弓之外,其他元老对茶水之类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听着赵引弓和这半老徐娘说着什么“软”“硬”得,一个个茫然不知,索然无味。

    眉娘见场面有些冷,赶紧朝着船上的婢女使了一个眼sèo不多片刻,屏风后面传来裙裾摆动的细碎声响,众人觉得眼前仿佛一亮;赐的女子十六七岁的mō样,身材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堪称高挑大约在|66米上下。因为天气炎热,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桃红女衣,下衬月白罗裙,脑后松松地绾了一个倭坠髻,鹅蛋脸,丹凤眼,鼻梁微塌,小嘴樱chún,显得珠圆玉润,手中拿着一柄绿纱衬金滚边的白葵扇,姗姗地走了出来。

    女子的长相与眉娘仿佛,大约是母女的关系。她用脂粉匀过脸,描过眉,连头上的饰物也经过精心的选换,所以显得格外新鲜jiāo艳,容光照人。赵引弓从蔡实口中知道,这少年女子便是杭州城里颇为出名的媚颜儿。

    论身价当然还算不上第一流的,但是在西湖上的花船上,却是榜眼探花一流的人物了。

    “女儿,见过各位相公。”眉娘招呼道。

    “媚颜儿见过诸位相公。”fù人已经把双袖交叠在腰间,盈盈地行下礼去。

    周洞天、许可等人对土著女子兴趣不大,按照旧时空的审美超味,她最多也就是中人之姿——更别说一双在裙下时隐时现的小脚了。让人一看就起鸡皮疙瘩。

    赵引弓笑道;“我们竟不要紧,你好生的伺候这位梅老爷。”

    “梅老爷来到奴家的船上,奴家竟坐不知,还望老爷饶恕失迎怠慢之罪!”媚颜儿轻启朱chún首先表示歉意。作为训练有素的姐儿,她说起话来总是又软又慢,使人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觉。

    “嗯,啊,哦,”梅林嗯嗯啊啊了十多秒,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坐吧。”

    媚颜儿一笑;“谢老爷赏坐。”当即在梅林身旁侧后坐下,已然取了果盘里的松子,用手剥了,吹去衣,一颗颗的放在手绢上,用手托着送到梅林面前请他用。

    别看梅林天天嚷着要欣赏名妓,玩“大明范儿”,这活sè生香的大明名妓真正的坐到自己身边,吹气如麝,一股又一股的脂粉的香气吹拂而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上怎么个调调?是先来吟哦一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来显一显自己的“王八之气”还是高歌一曲《甜mìmì》来表达自己的“文艺范儿”?再不然谈谈民主自由和人权,或者男女平等之类。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媚颜儿见这梅老爷是肤sè黝黑,体格魁梧,手脚也不像是读书人那般柔软,到似是厮杀的武夫一般。心中便已经厌了三分。再看这船上的其他几位老爷,除了赵引弓之外,虽然穿着华丽,像个老爷,但是举止却显得很不适应这衣服的mō样。而且肤sè黝黑,粗手大脚,完全不似一般的有钱老爷。倒像是乡下的土财主。

    但是这伙人的排场又不小,特别是船头lù台上的几个人,显然是身怀武艺的护院。这使得她愈发感到这几个人来路不正,心中起疑,言辞上便愈发的小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节 风月

    媚颜儿年纪不大,却是生长在妓家的风月场上的老在这西子湖上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识过。

    这单买卖是蔡实介绍的。蔡实虽然不是熟人,但是逐去就常常到这湖面上来给主人包花船,现在是换了新的主家。蔡实是靠得住的本地住户,断然不至于介绍江洋大盗给自家做生意。她揣摩着;看样子大约是在海上飘泊贸易的海客。恐怕是第一回到这杭州城的花花世界来,兜里又有几个钱。

    眼见其他几个老爷,除了赵老爷只是含笑看看自己和“阿妈”之外,一概是对自己毫无兴趣的mō栉,媚颜儿颇感诧异—以她的修为,只要出来之后一个眼神,几句话,没有男人会不lù出贪婪之sè的。这几个人竟似对自己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媚颜儿有点失落,不过她把这个视作是他们是第一回到这样的地方来,过于拘谨。当下使出手段,决心先将梅老爷拿下——出钱的赵老爷可是指名她服shì好梅老爷的。

    “咦,梅老爷怎么不说话,莫非生气了不成?”媚颜儿腮边闪动着笑窝,凑了上来。她的声音又清又脆,很是好听。

    “没有没有。”

    “梅老爷请用茶!”她把盖碗茶捧到梅林面前,又亲自拿起几颗剥好得松仁,送到梅林的chún边。

    梅林无法,他不便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mō样。毕竟这女子是赵引弓特意叫来招待自己的。刚才那一会已经让他有了幻梦破灭的感觉。不过,梅林依然坚持“这不是秦淮八艳,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的理念。

    眼见着媚颜儿亲自把松子送到嘴边了,再故作矜持也绕不过去。回去之后免不了又要给那群刻薄的元老们嗤笑“禽兽不如”。当下伸手接过了松子,只见媚颜儿的薄纱袖口向上微微缩起,一段皓腕如雪。心中一怔,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只见她的双袖都是极细薄的纱绡,两只臂膀如同白藕一般。雪白的脖颈只是xiōng脯单薄。实在瞧不出什么丘壑来。

    梅林将松子送入口中,松子倒无别致之处,却有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不由得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你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媚颜儿。”

    “哪几个字?”

    “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媚,六宫粉黛无颜sè的颜。”

    “好文雅的谈吐!”梅林又问;“你读过书?”

    “我们这样的人,能读什么书?和阿娘学曲子的时候胡乱读过几句罢了。”说着,略带凄楚地笑了。

    梅林不知道是名妓惯有的一种手段做作。顿时起了怜惜之情。不由得握着她的小手,媚颜儿知道已经有了眉目,当下却轻轻将手抽了回来。

    虽然抽回了手,动作却极慢,仿佛是满心不愿意般的抽走,即让恩客觉得她满怀情愫,又让他充分体味自己的柔软小手。

    梅林那里知道这是行院里的小手段,只觉得媚颜儿的小手软滑细nèn,柔弱无骨。恨不得多握一会才好。

    媚颜儿是个中老手。稍给恩惠之后立刻就收了回去。当下在攒盘里取了一枚红红白白的小点心送到梅林嘴边。

    “老爷,这是带骨鲍螺。”

    梅林这回不再犹豫,张口便吃到口中。只觉得奶香扑鼻,甜润可口。有点西式小点的口味。要在旧时空。重糖重奶油口味的小西点多如牛毛,根本就不稀罕。但是D日之后已经久违了,吃着当然受用。不由得连连点头。

    “这带骨鲍螺还是媚颜儿自己做得呢。做起来繁难,老爷这回是有口福。”眉娘见梅老爷有些入港了,马上在旁帮衬,也不知是真是假。

    “阿娘说得过了,这点小点心,有什么繁难的?”媚颜儿笑着打趣。又取了其他果品奉给梅林吃。

    “这带骨鲍螺可是苏州的名产。话说《金瓶梅》——”赵引弓以前看《金瓶梅》的时候就对这道点心记忆很深,西门庆府邸里只有李瓶儿会做。后来李瓶儿死了,郑爱月儿又靠这个得了西门庆的欢心。

    一部《金瓶梅》里,带骨鲍螺提到的地方甚多,而且都是赞誉之词。

    是当时一道极名贵的点心。不是有钱又懂享受的人家是不会做得,而海内公认最好的带骨鲍螺出自苏州。

    “只是始终不知道避苏州的鲍螺到底有何妙处?”赵引弓说得自己都有些垂涎了—这桌上的鲍螺他已经吃了一个,感觉不外乎奶香十足而已,对于惯于奶制品的穿越众来说并无稀罕之处。

    “想不到赵老爷还通猜于饮膳之道。”媚颜儿用扇子掩着口。

    这下挠到了赵引弓的痒处,他把手中销金扇子啪的一合,笑道;“此物并无神奇之处,不外乎要用好r酪此物。第一便是要新鲜”

    周洞天看着赵引弓侃侃而谈,心中诧异,想此人果然不愧一天到晚自吹是赵宋皇室后裔,在享用方面颇有精道之处。

    这般想着,他从攒盘里取了一只用小小的树叶包裹着的mì饯,放入口中,原来是干薄荷叶包着得mì炼杨梅。放在口中又甜又凉。mì饯杨梅他不是没有吃过,但是做得如此精细又有创意的,还是头一回遇到。特别是干薄荷叶,即免了mì汁粘手。又添了清凉之气,比旧时空高明了不少。

    不由得赞叹了声;“好。我竟是第一次吃到。”

    眉娘赶紧道;“这也是苏州来得,名唤衣梅。最能祛痰去火,去口气。老爷若是喜欢用,就请多用几个。”

    这一番说笑,舱房中的气氛活跃了不少,眉娘何等玲珑之人,马上意识到这几位老爷平日里多半食用简陋,没吃过什么精致细巧的果品茶食,当下将攒盘内的零食一一介绍,什么山楂糕、福橘饼、橄榄脯、松子糖专彡形sèsè。当中有旧时空依然有的,也有早就消失了的。几个人顿觉大开眼界。纷纷取食品尝,时而还评论一番。舱房中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这下眉娘愈发认定这伙人是海客,多半是发了财,到杭州城来见识花花世界的。又打听到做东的赵老爷是广东来得,似乎印证了这样的猜测。便有心在他们身上大赚一票,做个长久的买卖。便对女儿使了个眼sè,要她要拿捏住那位梅老爷。

    媚颜儿使出种种手段,对梅晚加意笼络。梅晚也渐渐有些放得开了。

    赵引弓看看已经入港了,自己和其他人继续在这里未免煞风景。便站起身来喊道;“我们到lù台上去看看风光。”

    “慢慢,慢慢!”梅林招着手说;“我也要去。”

    “你就稍坐片刻。”赵引弓把扇子一合。“不可负了这大好春光啊。”

    lù台上,湖上的清风阵阵,几个元老顿觉心xiōng一宽,舱房内虽然舒适,但是里面女人的脂粉香和熏香味混合在一起,反而觉得空气混浊,许可望着湖面上的形形sèsè的大小游船,不由得触动了他的专业神经——对于海军的情报人员,对所有能漂在水上的东西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各种船只争奇斗艳的西子湖上。

    赵引弓却在沉思,他已经从杭州教会手里得到了见孙元化和徐光启的书信。为此他特意电告临高方面,要他们尽快做出安排,派人去山东和北京活动,力争在山东先行安排好一些据点作为发动机行动时候的立足点。道长亲自策划的教案也快要发动了,如果能够在这次教案中能够取得杭州教会的更大信任,他在奉教大臣中就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和保护

    周洞天眺望着湖畔的脉脉青山,小声道;

    “老梅要真给这丫头勾去了hún怎么办?”

    “不要紧,左不过是花几两银子的事情,”赵引弓道,“难道我们还花不起么?”

    周洞天苦笑道;“这可是公款,你别落一个常师德的下场。”

    “不碍事。”赵引弓说道,但是他没有说怎么个不碍事法,周洞天正要问,忽然,画舫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艘装饰精致的楼船正挨着船舷驶迂。船楼上坐着几个士子模样的人物,正和几个艳丽女子在吃酒说笑。湖风拂处,传来一串笑声。

    周洞天不由得皱起眉头,重重“哼”了一声。

    蔡实小声道;“这是张相公的船。,,“哪个张相公?”

    “就是张岱张相公。”

    “原来是他!”赵引.弓说道。

    张岱的大名顿时让lù台上的几个元老顿时交换了个眼sèo这位晚明人物可谓鼎鼎大名。他原籍绍兴,长期寄寓杭州,算是个半个杭州人。他家世代为官;高祖官至云南按察副使,曾祖官翰林院shì读,詹事府左谕德。祖父官至广西参议。父亲当过鲁王府的右长史,是绍兴有名的缙绅望族。

    张家不但是官宦世家,而且还是文化素养极高的书香门第,祖孙几代都工诗擅文,咸有著述,对戏曲、古董、金石、书画也有很深的造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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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介绍:
穿越到乱世不是被雷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有人想称王制霸,有人想解民于倒悬,有人想以己之力,阻止最后一次野蛮对文明的征服,从而改写中华民族的历史。
当然也有人想得只是三妻四妾,过现世过不上的极度腐败的生活。
这群三心二意,各怀抱负的普通人,没有虎躯、没有王八之气更没有弱智光环道具。乱哄哄的挤在一艘旧船上,有的只是现代机器、科技还有各式各样的理论。穿越者们怀着现世无法达成的野心、梦想和理想,向着明末的乱世进。
目标: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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