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幸运的孩子
周一，游戏上架。
已经提前打了一天游戏的广告好歹还是起了些作用，仅仅过了一天的时间，销量就高达328份比另一个世界的邪教第一张专辑的销量还少呢。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可王枫和冯宇安却挺满意了：“这样下去，至少能有2000的总销量了吧。时间长一点至少3000是没什么问题了。”言语间虽然没有之前号称要卖出20万份的豪迈，但是好歹还是挺满足的。
“你们有点追求行不行？”于小姐都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了。
“我们挺有追求的了，这款游戏我们开发了小半年的时间了，如果能卖出去3000份，那至少有接近**万块钱的收入了。”王枫认真的替自己算账，“我们租的地方不贵，再扣掉水电，还能有不少结余。够工作室的其他人生活了。”
这款游戏正如柯海说的那样，剧情单一。王枫和冯宇安也知道他们的缺陷，再加上工作室没什么名气，所以定价也低，算下来也才30块钱不到就能买下来了。如果卖出3000份，确实收入不会超过十万。
冯宇安道：“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有几个人要走了。”
于小姐之前在财团t工作的时候，虽然也知道这种小型的游戏工作室存活艰难，可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她的感受还没有那么深刻。此时她居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这可是深圳！几万块钱还不够她抽一次赵经理呢。
更让她觉得难受的是王枫和冯宇安两个人得过且过的心态，让她有种有力气使不上劲的感觉。
她最后也懒得跟着两个人说了，径直找到了郝平：“你上次说的‘标准的应对方式’呢？什么时候才能使啊？”
说到底，她连是什么标准的应对方式都不知道。
可让她觉得难受的是，不管是宫川木美还是柯海，听到郝平这么说了以后居然都信了！这家伙难道不是一条咸鱼吗？
“你怎么了？”郝平看到于仙雨着急忙慌的样子，奇怪道。
“那个幻悦游戏的王枫和冯宇安，两个人都快变成跟你一样的咸鱼了。”于小姐没好气地说，“我看着就烦。”
“哦，那倒是挺正常。”郝平笑道。
于大小姐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虽然伪装的时候有一种乖巧的文静，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相当效率的人。而且从一开始就有大目标，自然见不得像郝平和王枫他们这样，有点佛系的做事风格。
当然于小姐也想不通，像郝平这种咸鱼，到底是怎么挣下这份家业的。以及柯海和宫川小姐怎么就那么信任他了。
她有点小小的不服气。
“行了，行了。我的老同学。”郝平笑道，“你着急什么啊，这不是才过去一天吗？”
“第一天就凉成这样，后面还能做什么？”于仙雨在财团t工作的时候总结过，大多数游戏如果首日就没什么人玩，那基本上也很难翻身了。
“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郝平看向柯海：“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答的是宫川木美：“已经差不多了……可惜不是在东京，不然还能让青野小姐出手。”
“亚美也没有用吧。”郝平吐槽道，“现在谁不知道那丫头是接广告的，整个n站谁不知道她的直播早就成了硬广告直播了。”
……
mikufans网。
自从郝平他们出手大量购买正版旧番剧，同时还提前把本季度的动画大多数都给收购到手里之后，这个网站就成为国内最大的动画播放网站了，现如今国内的宅们最常访问的网站，就是mikufans网。
当然，此时的mikufans网也同样开通了up主投稿功能。
但此时国内的大多数宅都还没有从消费者向生产者转换，虽然开通了up主的会员并不少，可进行投稿的人却不多。
然而困难是难不倒聪明勤劳的中国人民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做稿件，那就先本着拿来主义的风格，爬梯子去某些不存在的y站或者n站去学。最开始的时候，是直接搬运，渐渐的，就有人开始模仿别人做视频的方式，逐渐生产出自己的内容。不论是唱见、宅舞或者是制作amv、mad，纷纷有人开始自己仿造类似的风格投稿。
可以想见，过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开始有自己独创的视频生产模式。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工蚁，花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的时间制作一部优秀的视频，虽然自己没有任何收获，但最终为郝平带来巨大的流量和收入。
这其中，当然免不了羡慕n站直播的收入，可惜的是，郝平暂时并没有开通国内的直播功能。
自然，mikufans网此时还没有专门直播游戏的up主。
“有的作品类型能够自然而然的产生，而有的作品类型，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郝平如是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小姐翻着白眼看着郝平。
“不能直播，难道就不会录播吗？”郝平摊手道，“游戏实况录像这种简单的方式都想不到，看来宅民们的素质还不足以支撑社会主义的到来啊。小柯，你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柯海郁闷道，“可我不是一个制作主任吗？为什么我感觉自从上次上原小姐被你坑上演唱会之后，郝哥你就习惯坑身边的人出道了呢？”
“有吗？”郝平四顾道。
“有。”于仙雨恨声道，“比如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郝平道，“你看现在最适合的就是你了，你总不能让我在国内也自己注册小号吧，在国内搞这种事情容易让我产生一种在冒充女生骗男人注册的感觉，心里会不舒服。”
“所以让我来你就不觉得不舒服了？”
“是啊。”
“……”
柯海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但是事到如今，也知道无路可退了。自暴自弃地登录了自己刚刚注册的小号，上传了mikufans网第一份游戏实况录播视频。
既然是内部人员，那审核速度自然也是杠杠的。仅仅是点一下刷新的时间，柯海的游戏实况录播视频就出现在了首页。
至于一个0点击的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首页？那肯定是没有什么py交易的。自己人的事情，能叫py交易吗？
郝平心满意足地看着首页的视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一个视频是不是不大够呢？
他环顾四周，决定随机抓几个人来录视频。
“让我看看，是谁将成为这幸运的孩子呢？”
第九百二十七章：谁疯了？
早上，财团t办公室。
曲明南刚刚走进办公室，就问小吴：“幻悦游戏新上架的那个单机游戏，卖出去多少份了？”
自从于仙雨离职后，曲明南才发现部门里少了这么个冲劲十足的干员有多可惜。但于仙雨做出那么大的事情，想再把她弄回来也不大可能。好在这个才来没多久的小吴也很勤快能干，虽然比起于仙雨少了几分冲劲，没有要求她做的工作她也不会主动接手，但胜在只要安排的工作就毫无怨言的完成，且完成的效果极佳，算是减轻了他不少的压力。于是小吴同志就成了既于仙雨之后的第二个劳模。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实，能干的人通常更被领导喜欢当然其中的原因是能干的人更好被压榨。
小吴同志也是一个相当佛系的人，领导问了就会回答：“截至到现在为止，已经销售了725份，不过有21份退款。”
“就是有704份咯？”曲明南点点头，又给能干的小吴同志安排了新的工作之后，走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仿佛是为了确认，他又打开了自己的steam账户，搜索关键词。和小吴说的有点差距，销量变成了726份增加了1份。看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拿起电话给郝平打了过去：“郝总，我们这边要撤宣传位了。这款游戏的成绩实在是不值得这些推荐资源，这样下去，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因为是代理的原因，原本g社跟他们合作的时候提出的要求就很严格，故而喜欢各种弹窗广告、以及大量广告位填充首页习惯的财团t也不得不收敛起来，在steam上的推荐都是较为隐蔽的方式。
也正因为如此，steam上的推荐资源比起那些明目张胆的广告，价值要更高，也更稀缺。
曲明南拿广告资源幻悦游戏，已经算是开了大大的后门。如果幻悦游戏的成绩还过得去，那还好说，可成绩过不去，那他也不敢继续这么大开方便之门了。
“行吧。”郝平也觉得老是压榨曲明南有点过意不去，看曲明南打电话过来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郝平先生被资本主义腐蚀了在欺压无产阶级呢。更何况，这种要脸的推荐方式导致推荐资源缺失的要求，还是他们跟财团t提的呢。
这种时候，总不好打自己嘴巴子。
曲明南没想到郝平这么爽快，搞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想说两句缓和的话，道：“其实吧，你们那个游戏的销量稍稍好一点，我这边都能再帮你们搞点资源，大不了就说是支持国产了。可成绩实在是……”
他原本是客气两句，谁知道郝平却追问了下来：“多少销量能得到支持？”
曲明南想了想，决定给郝平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吓吓他：“如果你们能一周有5000销量，我可以做主再给你们三天的推荐资源。”
按曲明南的想法，这两天过去了，销量才700多，一周能有1000销量就不错了。5000份的销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他还是怕郝平知道他故意为难，补了一句：“要知道，别人5000销量我们都没有这种支持的，还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才有这种破格的优惠。”
郝平想了想：“这样吧，我们一周想办法卖出去1万份，你帮我们弄一周的推荐资源，怎么样？”
“1万份？”曲明南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郝总，这……你们可能不懂国内市场，你不信你问问小于……”
“这些我们能没有调查过么？”郝平打断曲明南的话，“总之办法我们来想，你就说资源能不能拿下。”
“你们要能卖出这个数儿，别说一周时间了，再给你搭三天的零头都行。”曲明南道。
“这么大方？”郝平惊讶了，“你们公司能让你这么乱来吗？你到时候可别因为这个，被领导给撸了。”
要是曲明南被一撸到底，那下一个负责的人还能不能这么好说话就不一定了。郝平开打算细水长流呢。
曲明南大大方方地说：“我不担心。”
他还是不肯相信这款两天卖出700份销量的游戏，能在一周内卖出1万份。反正做不到的时候，吹牛又不用上税。
……
事务所这边，于仙雨看到郝平挂了电话，好奇地问道：“曲明南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他跟我打了个赌，如果我们能在一周内把这款游戏的销量拉到1万份，他就给我们十天的推荐资源。”郝平放下手机说道。
于小姐张了张嘴：“他疯了？”
想了想，又改了改：“你疯了？”
“应该是他疯了吧，给一个游戏十天推荐资源，财团t的人不认为他收了外水才奇了怪了。”郝平认真地分析道。
“问题是我们到哪儿去弄1万份销量出来？”于小姐无语道，“你打算自己出钱买吗？”
“只是一万份而已，还用的着这种手段？”郝平觉得这种手段也不是不能做，但是为了一万份这样的小目标去做有点浪费了。
“……该说你是自信还是没点b数呢？”于小姐感慨道。
郝平却早已经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了，忙活起其他的事情：“老同学你就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这么空来把视频录了上传。”
于仙雨：“……”
算了！
于小姐有些自暴自弃：“来了。”
录制一个游戏实况视频比于仙雨想的要简单得多，毕竟不需要录制完整个游戏，只需要截取一部分录制下来就可以了。按照郝平给定下来的规矩，15分钟到25分钟的视频时长就足够了。
于小姐打开电脑下载游戏，然后开始了一盘新的游戏。可她平时不怎么玩这类的游戏，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玩消消乐之类的消遣游戏，所以玩的不怎么好。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录制的时候连话都没有好好说，不但没能像柯海一样发表一些看法，反倒经常脱口而出：“卧槽，怎么又死了？”
“这游戏怎么这么难玩？”
“mmp这boss长得真难看，难道这关的隐藏难度是自己的审美？”
偶尔她那不服输的精神也来了劲：“md一个小怪还敢如此嚣张，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还不下线了！”赢了的时候也没忘记炫耀：“哈哈哈哈，死了吧小瘪犊子。”如此云云。一场游戏视频录下来，连郝平都忍不住感慨：“要是让徐导知道你录视频的表现，她还能相信你能成为一个前途广阔的主持人才有鬼了。”
就没见过这么慌乱的主持人。
“我拿回去写个稿子重新录。”于小姐录的时候没发觉，录完了才发现这表现可以说尬得一匹。虽然自己并不以主持人为傲，但录成这样也太难看了点。还是写个稿子跟着念吧。
“别啊。”郝平反倒拒绝了，“吐槽归吐槽，我看这几天录下来的视频，可能就你的效果最好。就这么上传吧。”
说完也没等于小姐反对，就让人注册了账好，上传到了mikufans网。
第九百二十七章：这就是弹幕
mikufans网的首页，此时五分之一的内容都被郝平他们上传的游戏实况视频给占据了。每一个打开网页的会员，都能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看到这款游戏的实况录像。到于仙雨的视频上传的为止，目前点击量最高的是柯海的视频。
于仙雨反抗无果，只能眼看着郝平让人把自己的视频给上传了上去。无奈之下，只好登录自己的电脑，准备给自己的视频贡献第一个点击。
然而登录上去之后才发现，在前面已经有7个点击了。看到这个数字，她原本打算按下播放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不打开？”柯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后面。
“前面已经有七个人看过了。”于小姐有点扭捏地说。
“嗯，点击速度挺快的嘛。”柯海也略显惊讶，虽然他们的“内部”视频都被刻意安排在首页了，但是刚刚上传就有七个点击，速度也挺快的。“这怎么了？”
“我录得不怎么好。”于小姐脸倒是没红，就是语气中带了几分抗拒。
“没什么吧。”柯海笑着安慰道，“郝哥不是说你录的效果最好吗？说明你的视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郝平不靠谱啊……”于小姐下意识地嫌弃自己的老同学。
柯海却笑道：“虽然郝哥平时不怎么靠谱，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见地的。别看他这样，在我们事务所可没有几个人不信任他的。”
“……”于小姐有的时候的确是想不通，虽然现在这个郝平跟她记忆里的那个同学的确有些不一样，但是这家伙真的靠谱吗？就她所见来说，柯海和宫川小姐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可偏偏在有些时候对郝平带着莫名其妙的信服哪怕在这种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视频，怎么就郝平说了好，他们就信了呢？
“万一……万一有人在弹幕上说些不怎么好的话，怎么办？”经过这段时间的习惯，于仙雨大概也了解了什么是弹幕。现在她的视频上传了，就开始担心有人在弹幕上批评她。
“这……”柯海还真没办法保证弹幕的纯洁性，不如说弹幕大多数时候不怎么纯洁才是真的。
“还有……”于小姐很认真地思考。“录的不怎么好，万一点击率做不到第一，那怎么办？”
“点击率第一？”柯海奇怪道，“你拿那个有什么用？”
于小姐满脸认真：“既然要做，当然就要做最好！做人就是要拿第一。连第一都拿不到，那上传视频不就没有意义！”
柯海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姑娘，该说是认真呢，还是什么呢？
他们明明只是为了在网站上宣传游戏才录制这个的，怎么还认真的追求起点击率了。她不会真拿自己当up主了吧。
就在柯海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于小姐却伸出了手：“不，还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至少给自己贡献一个点击量也是好的。”随后鼠标轻点，开始了播放。
半晌之后。
“怎么样？”于小姐轻声问柯海。
“你不是也在看吗？呃……”柯海奇怪地看向于仙雨，却发现这姑娘自己虽然是正面面向电脑屏幕，但是眼睛偏向了旁边。
“咳、嗯……当然，我当然在看。”于小姐清咳了两声，转动眼珠，开始看自己的视频。
因为刚才的耽误，此时的视频点击量已经有了好几百了。弹幕刷出来也有70多了。可见mikufans的首页挺有效。于仙雨看的第一眼，正巧就看到了自己刚刚出门，在一个需要三连跳跳过去的悬崖边上，于小姐对这里很熟悉，因为在这里，她贡献了自己的第一句台词。
“卧槽，怎么又死了？”
这是第6次没有跳过去的于小姐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此时的弹幕上，因为于小姐一开始的操作就很生疏，观看视频的人基本已经了解她的水平了。可还是忍不住跟着弹幕吐槽道：“up主，这里很简单的吧。”
“天啊，蠢萌蠢萌的……”
“快被up主蠢哭了……”
“谁家的up主这么萌，有没有人要啊，没人要我就掐死啦。”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又死了，233333”
柯海看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评论。因为对他来说，这个三连跳的确挺简单的，他第一次就直接跳过去了。
而旁边的于小姐，脸上已经开始抽搐了。
接下来的内容里，每次于小姐开口的时候，都能引起一大波的弹幕吐槽。
于仙雨：“卧槽这游戏真难玩。”
“不不不……游戏不难，你比较难。”
“能把一款简单难度的游戏玩出地狱难度，up有前途啊。”
“提升难度的不是游戏，是玩游戏的人啊。”
“我怀疑up主一只手只有两个手指。”
于仙雨：“mmp这boss长得真难看，难道这关的隐藏难度是自己的审美？”
“人类世界的看脸法则真是无情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可怜的boss酱啊。”
“善待boss协会表示强烈抗议。”
“boss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残忍的对待？”
“boss也是需要被人爱的啊！”
……
于仙雨：“哈哈哈哈，死了吧小瘪犊子。”
“这只是一个小怪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太感动了，up主居然战胜了一只小怪。”
“up主操作太犀利了，花了三分半钟就打死了一只小怪，厉害厉害……”
“感天动地啊！”
“哇……好厉害，好厉害（棒读）”
这个棒读是弹幕内容。
……
……
“我的凳子呢？”于小姐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留在事务所的武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明明早上来的时候还看得到呢。
“郝平先生看到你在看视频，就让人给藏起来了。”路过的韩思思小心翼翼地说。“他还说，事务所的电脑配置挺高的，价格不便宜，如果你砸坏了要赔钱的。”
“郝平！！！！！！！！！！！！！！！！！！！！！！！！”
“干什么，干什么……吵到邻居怎么办？”于小姐都开始狮吼功了，郝平再想躲起来，只怕明天就有“知名青年企业家无辜被害”的新闻出现在社会版头条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儿。”于小姐咬牙切齿，“我就说重新录！你看看……”
“看什么？”郝平故作好奇地问。“看你这涨得飞快的弹幕数量？”
于小姐闻言回头，看向播放器旁边统计弹幕数量的地方。
她的视频录制的时长就25分钟左右，播放完一次之后，原本70多的弹幕数量，此时却已经隐隐有突破700的倾向，而且还在用很快的速度增长中。
郝平耸耸肩：“这就是弹幕网站的正确玩法啊。”
第九百二十八章：其事体莫须有
于小姐的视频火了。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她的游戏实况视频就被顶到了网站的日排行第一，周排行第三。周排行前面的实况视频仅仅只有柯海的那个实况视频。事务所其他人做的实况视频彻底被于仙雨的给压下去了。
可于小姐一点都不高兴！
她是真的快要看不懂了，柯海的视频怎么看都很专业，不论是游戏内容还是讲解，很有资深玩家的风范。她自己的视频就要差很多了，玩的烂，基本没有讲解，除了吐槽和抱怨基本没有别的内容。
可怎么就是自己的视频火了呢？
隐隐想起之前郝平自信的说自己录的视频可能是最合适的，现在想来居然是真的？这家伙，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居然一语成谶。想想，于小姐居然觉得有点不爽。
她决定换个策略！
……
“老同学。”郝平看了一遍于仙雨送给来的游戏实况录像第二回，道：“这个不行，要重录。”
“为什么？”
于小姐怒不可遏，这次的视频她可是认认真真的准备了，玩法都是先看了其他人玩过的地方，关卡虽然不是全部一次就过了，可玩起来比上一回的要顺畅多了。而且讲解的内容，还是专门写了稿子的。
要知道她去电视台录节目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准备过，为了录一个游戏视频还这么努力，简直都要感天动地了好吗？为什么这么认真准备的，郝平要打回让自己重录？
“太正经了。”郝平道，“不符合你的一贯形象！要知道，蠢萌的于仙雨才是好的于仙雨啊。”
于小姐眼角泛起冷光。
郝平被她犀利的眼神盯着，没敢继续调侃，而是道：“仔细想想，这种风格的实况视频我们录制了不知道多少，一点特色都没有嘛。而且观众要是为了看你们怎么玩游戏，那他还不如自己玩呢。看你们玩，就是为了看你们玩的时候的实际情况嘛，你写这么些稿子，语气跟播音员似的，谁看得下去啊。还是上一期的有趣。”
“那小海怎么就能用那种风格？”于小姐不服气，明明柯海的风格就是这样的。
郝平叹气道：“小柯可不是这种风格，小柯是资深玩家，他知道什么地方才是一个资深玩家关注的，自然能够吸引资深玩家。可老同学你平时根本不爱玩这类游戏吧，最终的结果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坚持自己的风格呢。”
于小姐依然不信服，郝平只好道：“不然这样，我让人给你准备个小号，你重开一局照现在的风格录一个，对比一下效果。要是能达到你上一个实况一半的成绩，我就同意你按这个风格做下去。”
“一言为定。”
于小姐下定决心，一定要摆脱这个蠢萌的形象。这次她已经有所准备，录制的时候不但所有关卡一次过，而且讲解的相当专业。仅仅半天时间，就准备好了另一份实况录像。让人上传到了网站上，同样也是一上线就首页推广。
至于结果么……
第二天，于小姐含泪重录了第二回。
郝平收到视频之后，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么，蠢萌的于仙雨才是好的于仙雨啊。”
“……”于小姐依旧闪过一道冷光，只是此时，她的冷光已经没有多少杀伤力了。毕竟那个上传了一天正经版实况，点击率还不如之前那个视频半个小时的点击率，弹幕数就更不必说了。
“算了，反正是用的小号，放完这个游戏的实况之后就永远不再登录就好了。”
于小姐决定还是自暴自弃。
“对了，老同学。”于小姐准备离开的时候，郝平叫住了她，“你的那个账号要好好保管啊，我看了下，粉丝数已经不少了。应该好好运营起来，将来推广其他游戏的时候还能用。”
于小姐回头四顾。
“别找了，你的小折凳已经被我收起来了。”郝平说。
“……”
总而言之，于小姐发现自己又被坑了：自己以后的形象，基本就定位在谐星上了？不过好在谐星归谐星，效果还是极好的。仅仅两天的时间，于小姐的视频就正式超过了柯海，成了网站日排行第一的游戏实况视频。
而她那个账号的粉丝数量涨得也是飞快，才注册不到一周的时间，粉丝数就突破了五万，而且还在疯涨中。
第二个视频上传上去之后，也在极快的时间里被顶上了首页这次可没有搞什么内部交易，是实实在在的成绩。
与之相比，柯海的视频虽然没有那么谐，可胜在柯海是个资深的游戏玩家，录制的实况视频在喜欢玩游戏的观众中反响相当不错。点击量和弹幕比不上于仙雨，但也有一批忠实的粉丝支持，紧随其后。基本也是在日排行和周排行的前十中。
于仙雨和柯海的视频很快就被许多up主注意到了，看到这种游戏实况视频，不少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视频还能这么做。许多喜欢玩游戏的人也受到了启发，纷纷开始录制自己的游戏实况视频，上传到mikufans网上。
“全部审核不通过。”郝平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让负责审核的人把这批视频给唰了。
“为什么？”宫川小姐很不理解。
“现在我们主要目的是推幻悦游戏的作品，这个时候出现其他游戏的实况，不就分散注意力了吗？”郝平道，“过段时间，再开放其他游戏的实况视频准入。”
“如果用这个理由回绝，对我们的影响不好。”宫川小姐道。
哪儿有推广自己的游戏，就不让其他游戏出现的道理？这么做未免吃相太难看了些。
“这还不好办吗？”郝平道，“回绝的时候，把理由写上：就说我们被游戏出品商严正警告了，如果其他游戏的视频投稿要起诉我们。目前只有这款游戏授权了。”
“我知道了。”宫川小姐点点头，随后去安排了。
“真的有人说要起诉我们？”路过的汪雨青好奇地问了一句。
“虽然他们没有这么说过，但是我觉得他们一定会这么说的。”郝平正色道，“其事体莫须有……认为我们说谎的可以拿出证据来。”
第九百二十九章：曲明南的经验
既然是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也没有那个游戏公司会这么无聊去证明自己没说这种话。说到底，国内的游戏玩家和游戏厂商之间缺乏一定的沟通。让你花了钱就能当爸爸的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大多数情况下你花了钱他还想当你爸爸。
这种情况下，别说没有玩家会去争取这个事情，即便有玩家去问游戏厂商，也基本得不到回复。最后的结果么，自然是该背的黑锅，就好好儿的背好，别掉了。
一条路子走不通，录制视频的up主们一部分自然就放弃了，当然更多的人还是选择接受规则。既然别的游戏不让投稿，那就按照网站说的，录制准许投稿的视频就好了。
于是很快，网站就收到了大量的“合格”的游戏实况投稿视频。既然是合格的，郝平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了。很快，幻悦游戏的作品制作出来的游戏实况视频就大量的出现在网站上，据统计，平均算下来，每个网站会员至少都看过两次以上这游戏的实况视频。
“现在游戏的销量已经上去了。”于仙雨平时都在关注这些情况，游戏的销量上去了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正常。”郝平笑道，“如果天天被这么轰炸还能耐着性子不买游戏，也不大可能。也许十个里面大多数不会买，但是有那么两三个买就已经是很可观的效果了……我们网站的会员有多少了？”
“截至到现在，注册的账号快要有47万了，活跃用户超过10万，不活跃但是也不是僵尸号的超过25万。”于仙雨仔细算了算这笔帐，觉得这个数据有点吓人。倒不是注册数量吓人，而是活人账号的比例有点吓人。如果在财团t的平台上，活人账户能超过10%他们就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很的时候，宣传八千万用户的游戏，经常在线的就八万才是常态。视频网站能高一些，但高不到哪儿去。
“咱们这是精细定位。”郝平笑道，“可能一辈子规模也达不到财团t的网站那么大，但是只要牢牢占据二次元acg这部分阵地，就谁也分不走咱们的肉。要知道，宅男都是咱们的恩人啊，虽然连女朋友都找不着，但还是肯花钱给咱们养家糊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一种国际主义精神，一种大无私的**精神，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奉献精神！”
“郝平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宫川小姐又提醒了，“这种实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那游戏的销量现在有多少了？”满嘴放炮完了，郝平才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于小姐也反应过来了，查了查数据：“现在放出来的销量来看，已经有七千多了，按照这个趋势，今天内突破八千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看来，曲经理应该准备一下怎么跟领导解释会给我们十天的推荐资源了。”郝平幸灾乐祸道。“你准备好，等销量一旦超过1万，马上打电话给他。”
“不用我们打电话了。”于小姐笑道，“根据我在财团t上班的经验来看，他们已经给我们上了推荐了。”
“啧……”少了一次跟曲明南炫耀的机会，郝平心情很不爽，“告诉曲明南，现在的不算，十天要从1万份销量以后开始算起，现在的推荐算他们自愿，是赌注之外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一脸别样的眼神看着郝平：这家伙，下手挺狠啊。
唯独于小姐想起曲明南把自己拐过来这边的事情，心情不爽：“妥了，我随时关注着，满一万份销量，就跟曲明南打电话。”
所以啊，女人，尤其是有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于小姐却没想那么多，而是看着steam上的销量，她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既然这款游戏都能够被推广起来，那说明这个mikufans网其实钱途很广阔啊。比起财团t，财团b的视频网站的漫天撒网式，虽然网站的规模比不上，但是聚集效应相当好，如果产品的定位精准且符合网站用户，投放广告的效果完全不会输给bta的网站。
她现在眼里看见的，分明全是钱啊。
……
游戏的销量在郝平交代的第二天就达到了1万份的定额，于小姐早就等不及了，手里拿着电话，看到游戏销量从9999跳到10000的时候，立刻拿起电话给曲明南打了过去。
接到电话的曲明南自然是暴跳如雷，在电话里一点没在意跟g社的友谊，大骂郝平卑鄙无耻不要脸。他发现跟郝平这伙人打交道就不应该用自己跟别的公司打交道的经验，毕竟像他们这么不要脸的公司是不常见的。
可惜的是面对失败者的悲愤，不管是郝平还是于小姐都只会当作自己的勋功章。
好在郝平还是考虑到如果少了曲明南这么个关系户以后再想搞点什么就不是那么方便了，最终还是大方地放过了他一马。
挂掉了电话的曲明南虽然气愤不已，但是看着steam上游戏的销量涨得飞快，还是不得不佩服郝平的水平。
这群家伙，在搞事情上还是挺有一套的。
实际上他早在游戏莫名其妙卖出3000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马上开始分析游戏销量暴增的原因。很快就发现了mikufans上的异常状况，并且意识到这是郝平他们刻意维持的结果。如果他是一个玩家，现在应该痛骂郝平他们真不要脸。
可是他并不是。
他是一个职业的游戏运营策划，看到这种情况的同时，他马上意识到，这将会成为一种新的运营手段。可惜的是跟网游的适配性较差，反倒是跟单机游戏或者独立游戏的适配性绝佳。
以及，跟《圣杯战争》这款moba游戏的适配性也是绝佳。
既然郝平已经把路给趟开了，那他作为一个职业的运营策划，不利用起来不是暴殄天物吗？
“小吴，我们最近是不是新上了一款前途不错的单机游戏？去找几个人录制几个游戏实况，投稿到mikufans网。我等下给你几个视频作为式样，你带队分析分析，争取多找出几种视频风格。”曲明南安排新劳模小吴去工作，同时把柯海和于仙雨的实况视频都下载了传给小吴。
很快，小吴就找人做了几个游戏视频，可过程却不顺利。
“曲经理，mikufans那边没有通过我们的视频审核。”小吴报告道。
“为什么？”曲明南奇怪道，“我看了他们的视频条约，我们的视频应该没有什么不符合的啊。”
小吴道：“他们说，游戏厂商严正警告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会去法院起诉他们。为了维护版权利益，支持版权社会，他们作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曲明南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哦，好。”小吴把门关上了。
曲明南踱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给郝平拨了过去。
“放你的狗屁，我就是游戏厂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说过要起诉你们！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马上给我通过审核！”
就算曲经理把门关上了，他的声音还是传到了门外。
第九百三十章：好人卡
游戏卖出了不少，幻悦游戏那边肯定也是知道了。在销量从1万涨到接近3万之后，王枫和冯宇安找上了门这次是提着礼物来的。面对这种情况，中国人一般都有一种固定的模式应对。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郝平先顺手把王枫手里的礼物接了过来，然后才笑呵呵地推辞了一句。
王枫和冯宇安也知道这种模式，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一番寒暄过后，王枫道：“这次我们的游戏大卖，还是多亏了郝总你们肯帮忙。找人录制了那些游戏实况视频……我们最近重新做了估算，游戏的最终销量至少能有6位数了。这些都是你们帮忙策划的，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宫川小姐和于小姐在一边相视一笑：这王枫看起来挺小心谨慎的，实际上却不擅长谈判。没有见过一开始就把自己放这么低的，这样下去在懂行的人面前，很容易被坑的。不过没关系，他们现在面对的是郝平他也不擅长。
“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收了配音的钱了嘛。”郝平笑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们如果有6位数的销量，那我们也有6位数的收入了。另外……宫川小姐。”
宫川小姐走上来，递给了王枫和冯宇安一张单子：“这次给你们做视频也动用了我们不少人，我们帮你们把费用结算出来了。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先把这笔钱给付了。至于以后，你们是自己做实况还是继续找我们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王枫把单子接过来，看到上面写了完整的价格，并且按照平均1000点击量算多少钱都给标注出来，最终的合计金额是13万。
“没有问题。”王枫一口答应了，“我们本来还卖不了这么多钱呢，这些钱比起给我们赚的已经少很多了。”
如果是前几天王枫看到这个价钱，估计要直接吓到了。可现在他们的游戏都已经卖出了3万份，他们的定价虽然低了些，但是也有七八十万的收入了。如果达到了预期的6位数销量，那收入就是接近300万。这些钱虽然比起那些大公司来说不多，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笔的收入。
至少，公司能留住不少人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能把以前因为困难离开的人再找回来。
相比之下，这13万看起来有点吓人，但比起原本他们计划的数量，也算是大赚了。
“钱你们可以缓缓再给也没关系。”郝平笑道。“等过两天卖出更多份的时候，手里宽裕了些再给。至于配音那边，结算费用的事情你们跟宫川小姐谈吧。”
“可我们不会日语啊。”王枫和冯宇安都有些为难，他们认识的懂日语的，还在东京留学呢。
宫川小姐微笑：“没关系，我懂中国语。”
王枫和冯宇安讶然看着宫川小姐，距离上次他们过来才多久，那个时候宫川小姐似乎还没有用中文和他们对话。
“我们一般说中国话或者汉语。”郝平纠正了宫川小姐虽然没错但有些奇怪的说法，又对王枫说道：“另外我们还有一点小小的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
送走了王枫和冯宇安，宫川小姐又开始用日语对话：“按照计算，如果这个实况视频的模式在更好的时机拿出来，我们应该不止赚13万才对。”
“这些事情你别对上原大小姐说不就行了？”郝平笑道。
“郝平先生，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事务所的股东之一。”宫川小姐道。
郝平有些尴尬地看着宫川木美，事实的确是这样，但是平时宫川小姐似乎不会发表太多的意见，他都几乎忘了这回事了。
宫川小姐看了看郝平尴尬的脸，叹了一口气道：“不过给mikufans网增加了新的视频模式，而且在niconico上也能照着做，算起来也是能够长久赚钱的方式……我姑且这么安慰下自己吧。”
“说起来也很奇怪。”柯海和于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冒出来，“明明之前计划的时候都没有说要收幻悦的钱，为什么昨天王枫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郝平要让宫川小姐做这个报价？”
宫川小姐呵然笑道：“因为郝平先生是个好人啊。”
郝平浑身冷汗：“宫川小姐，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骂我呢？”
……
很快，幻悦游戏的销量从3万涨到5万，这期间当然于小姐他们也没有忘记每周录制实况视频。虽然于小姐觉得自己越来越堕落了，现在做那种卖傻的视频也越来越熟练，感觉自己好像走上了什么不归路的样子。
这期间，当然也去电视台录制了几期《声临其境》。
《声临其境》的节目收视率也是节节攀升，到现在播出为止，每一期的收视率都在增长。电视台那边徐导也已经跟郝平他们接触，想要开始谋划录制第二期。
“徐导那边的意思是，这次录制太粗糙了，下次她打算直接录完一整季之后在播放，这样给后期和档期调整的时间也更多。”于主持人担当了两边的传声筒：“另外也能有更多的时间跟赞助谈，这次的赞助费应该更多。”
“这些交给电视台去做吧，她们更专业。”郝平道，“不过电视台那边不是还答应了我们别的事情吗？”
“上他们的综艺节目是吧？”于仙雨道，“已经确定了，每周六8点多那一档，我们这边挑3到5个人去做嘉宾，主题也是围绕着配音来展开的。电视台那边的现场剧本已经在写了。我们这边选了人选，等着录制就可以了。”
“不过在那之前，王枫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于小姐从主持人身份切换到事务所策划的身份。
“差不多了吧。”郝平道，“国产独立游戏卖出了5万份，做游戏这块的网站应该也闻风而动了。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好用的关志飞嘛。”
然而并没有动用到关志飞，两天以后，幻悦游戏的采访就已经出现在网煤上，而且还是一个专门做单机测评的网站上。
当然郝平他们期待的内容，王枫也有体现出来。这篇采访的其中一节小标题是这样的：精益求精，资金缺乏下依旧追求完美：配音是武侠游戏之魂。
第九百三十一章：没有灵魂
“我们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请了配音演员，虽然当时资金极其缺乏，但是我们工作室的成员一致决定，一定要请配音演员，配音演员是武侠游戏之魂啊。大家打开我们的游戏看一下，进入游戏，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是不是马上就有感觉了？没有配音演员能做到这一点吗？所以，为了游戏的质量，我们哪怕再苦再难，也得把游戏做到尽善尽美，没有配音的游戏，能算尽善尽美吗？”
“在国外，游戏请配音是很普遍的情况。只不过国内的游戏公司，有的缺乏资金，有的是为了省钱，都把配音给省略了。我们工作组的成员都是为了梦想，想做好游戏，每一款游戏都好像是最后一款，所以我们力求做到最好。不省这笔配音的钱，哪怕省下工作室的办公室，也不省下影响游戏质量的钱！”
“当时我们考察了很多配音工作室，最后看到了《声临其境》节目里面的配音演员，最后找到了他们的事务所。事实证明，找专业的配音演员做出来的效果超出我们的预料，虽然为此我们支付了6位数的钱。但是为了游戏质量，我们咬咬牙还是出了。”
“没有配音的武侠游戏，那能有灵魂吗？”
曲明南把打印出来的报道丢在郝平的面前，尤其是这一小节的标题，用红色的油性笔给圈了出来。
“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
“什么叫没有配音的游戏，能叫尽善尽美吗？”曲明南压抑着怒气问道。
“就是说以后你们不请配音，就不敢宣传自己的游戏有多好。”郝平腆着脸道，“没有灵魂，懂吗？你们的游戏缺少灵魂。”
“什么叫不省下影响游戏质量的钱？”曲明南咬牙切齿。
“就是说没有配音，说明你们的游戏质量不行。”郝平笑道。“也没人相信财团t的游戏部门没钱吧，玩家就觉得你们偷工减料。为了那点请配音演员的钱，值吗？”
“……”
其实这些问题在曲明南找上门之前他就想清楚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气不过，需要找上门找郝平好好儿理论理论。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
噫，真不要脸。
“我们就不能请其他的配音演员吗？”曲明南觉得自己不应该被郝平压制住，“据我所知，还有的是好配音演员吧。电视剧电影的配音演员，只要我们肯找，也不是非得用你们家的配音。”
“我们是专业的。”郝平微笑道。
“专业的到处都是。”曲明南冷笑道。
郝平把他递过来的报道转了半个圈，然后指着其中“事实证明，找专业的配音演员做出来的效果超出我们的预料”这一句，“我说过了，我们是专业的。是被成功的游戏认证过的专业的。你找其他配音演员，好不好先不说，玩家认不认啊？”
“……”
“先不说玩家认不认吧，你是做运营的，仔细想想，请那些有本事但是不知名的配音演员，在宣传上没有我们家的配音演员有优势啊。”郝平笑道，“我们家的黄正经理和汪雨青小姐好歹还是网上几十万人的云老公和云老婆呢。光这形象放到官网上，都能顶你们花钱请来的代言人了。”
“真无耻。”曲明南怒道。
“再告诉你个事儿，过两天他们就得上芒果电视台周六八点多那档子节目了，主咖嘉宾！电视台跟我们交涉过，到时候少不了说游戏配音的事儿……指不定明天什么网难啊，盛小啊之类的就抢先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没档期给你们了。”
曲明南若有所思。
郝平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虽然他不擅长谈判，但是好歹见过上原大小姐跑啊。前面说一大堆，还不如用竞争对手刺激一下他们呢。
“我现在不负责新游戏这块了，就运营《圣杯战争》和steam。”曲明南最后想了想说道，“明天你到我们大楼来，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大领导和其他组的经理。”
他今天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没问题。”郝平笑道，“不过记得让赵经理明天出个差休个假什么的。”
“为啥？”曲明南问。
“明天我们这边将是宫川小姐带队，小柯跟于仙雨同志协助。”郝平笑道。
曲明南顿时打了个寒颤，上次的事情之后，于同志再遇到那姓赵的，鬼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你不去啊？”
“咳……这点儿小事儿，我就不亲自去了。”郝平清咳了一声，正色道。
……
事实证明，宫川小姐仅仅是被语言不通封印了能力，现在她能够对话之后，作为人称“小上原”的宫川二小姐，水平还是比郝平这个只能当作战斗力下限的家伙要强大很多。
“他们最新的一款武侠风格的网游已经签约了，顺便还签了一个长期的合同。以后有需要配音的游戏都会跟我们合作。一些老牌但是人气一直在的游戏也会逐渐放一部分语音功能上去，这部分的工作也交给我们了。”宫川小姐把成果递给了郝平，“另外，他们现在开始做手游了，这部分配音的工作也不少。另外柯海先生那边告诉我们，其他几个游戏公司也有接触的意向。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的人手不够用……”
“招人。”郝平笑道，“让黄正负责，他认识的有水准的配音演员也好，还是自己去什么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的播音系校招那些新人也好，实在不行有靠谱但是没训练过的新人也好，尽量招进来。”
“没训练过的新人也要？”宫川小姐问。
“让黄正他们培训。”郝平道，“实在不行，咱们出钱送她们去专业学习培训。不过合同跟自带技能的不一样，至少合约年限要长一些，具体就交给宫川小姐你去拟定了。”
“……我看，不如交给于小姐。”宫川木美想了想，“这次的事情，于小姐不管是事前筹谋，还是运作，以及谈判的事情于小姐都出了不少力。以后我是肯定要回东京的，柯海先生似乎也会回去。于小姐完全可以当作对外的负责人培养起来。”
郝平虽然对柯海“似乎”这点有些好奇，不过还是觉得可行：“那就这样吧，以后配音演员内部黄正负责，对外交涉和运营的事情让我那老同学负责。等这边顺利之后，也应该招一些文员、助理了。”
现在这些还全是他们几个负责呢，也亏得宫川小姐、柯海和于仙雨她们几个都干练，不然早崩溃了。
“招人这个事情，就郝平先生先亲自管起来吧。”宫川小姐笑道，“郝平先生总不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吧……最多让于小姐和黄正先生协助你吧。以后升职、降职或者辞退之类的事情，郝平先生也要负责，具体的条例我会照着东京的先拟定一个。”
“行吧。”郝平点点头，好歹是个总经理，什么都不做似乎也不大合适。
“那我把这个事情跟友惠说一下。”宫川小姐笑了笑，没说什么多余的，就退了出去。
第九百三十二章：上原大小姐的“关心”
“诶”上原小姐拖长了音调，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位于小姐看起来很有点意思嘛，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得到木美和郝平君的认可啊。”
上原大小姐说这话的时候，面对的是从大洋彼岸宫川木美发来的邮件。邮件里除了关于郝平和她准备安排于仙雨担任相关的经理工作之外，还有他们成功拿下了财团t的游戏配音工作以及《声临其境》的二期计划等消息。可在这些消息里，上原大小姐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于仙雨的事情。
“社长，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妥吗？”旁边的助理听到上原小姐这么说，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上原小姐笑道，“对了，雨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雨宫小姐吗？”助理不知道上原大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她和青野小姐、安苑小姐早上的时候被浅见小姐带走了，说是去讨论《刀剑神域》动画的配音工作，谈完之后要去见矢野右监督讨论《千与千寻》电影的事情。不过下午她应该会回一趟事务所，讨论过几天的直播流程。”
“……”上原大小姐听完助理报告的内容，顿时露出蛋疼的表情。
“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助理不知道自己报告的事情什么地方让自己的老板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我在想，我们事务所的声优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上原大小姐的表情一言难尽，“不管怎么想，雨宫小姐现在的工作也不是正经声优应该负责的事情吧。我们公司开给经纪人的工资都被贪污了吗？”
助理心道这个事情可不能怪声优，不如说这个事务所本身就不怎么正常，而且还带坏了其他事务所的声优。
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反驳老板比较合适一点。
“大概是因为这几个作品都是声优们自己担当的工作吧，现在浅见小姐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小了，好多人都知道有声优自己开始做动画的制作人，当成新闻看呢。”
“都是郝平君造成的啊。”上原小姐习惯性地吐槽自己的合伙人。“算了，懒得说了……下午雨宫小姐回来以后，你让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助理点头道。
……
“上原小姐，你找我？”雨七推开门，走进上原友惠的办公室。
“来了？”上原友惠从如山一般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雨七，笑道，“你先坐一下，我先看完这份文件。”
“这么多工作？”雨七也看见了上原大小姐桌子上的文件堆，有点惊愕工作的堆积。
“郝平君和木美都不在，虽然有助理帮忙处理，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得亲历亲为。”上原大小姐道，“中午的时候午休超过了预计时间，事情就超出了我的预料堆积起来。”
说话的时候，上原大小姐已经看完了一份文件，在其中写下自己的意见之后，放到了左手边的那叠文件里。“听说你去跟矢野右监督谈《千与千寻》的电影制作了？情况怎么样？”
“矢野监督对动画的剧本非常满意。”说起这个，雨七似乎格外的有兴致，“他已经答应担当监督的职务了。现在正在跟制作团队确认工作计划，而且还答应帮我找几个投资人。根据他的计算，这个动画的资金会很高。”
“这个事情就不要麻烦他了，咱们事务所还不至于连一部动画电影的钱都拿不出来。你跟矢野监督说一声，让他做好预算表给我，我会让人把款项准备好的。”上原大小姐说话那叫一个豪气干云。
“事务所不是还准备抽一部分流动资金去支援分公司吗？这样压力会不会太大。”雨七问。
“这个不用担心，郝平君在那边工作挺努力的。现在不但从电视台的赞助费里分到一大笔钱，而且还跟那边的大公司签订了长久的合作条约。短时间是用不着我们这边的钱了。”上原大小姐在接到消息以后，就顺便替郝平他们计算了一下收支。“说起来，你们不是天天跟郝平君打电话吗？没有听郝平君说？”
“一般打电话都是聊些家常的内容。”雨七露出微笑，“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没有刻意去问。”
上原小姐看着雨宫七的微笑，调侃道：“年轻真好啊，居然能露出这么幸福的笑容。”
“……上原小姐年龄就比我大几岁而已吧。”雨七觉得自己也该习惯了上原小姐的调侃了，甚至现在都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了。
“对女性来说，几岁的距离就已经相当恐怖了哦。”上原友惠似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长久的纠结，反驳了一句之后就转移了话题：“郝平君他们在那边的工作很顺利，现在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事务所这边可以全力支持你的电影，你就这么跟矢野监督说吧。”
“好。”雨七点点头，“而且，郝平桑那边能够顺利真是太好了。”
“顺利，顺利……”上原小姐笑道，“至少比我这个埋在文件的大山下的孙悟空要好多了，不但有柯海和木美帮忙，而且还有于小姐这个全新战力。估计他现在应该和在东京一样整天划水度日了。”
“于小姐……”听到这个名字，雨七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还是一突。虽然上次郝平有认真跟她解释了于仙雨的事情，也知道两个人的再会是怎么一回事，经历了什么。但是还是下意识的觉得有点不安。
“嗯嗯。”上原大小姐点点头，笑道：“就是郝平君和周靖先生的同学那位于小姐。似乎是个很厉害的角色，郝平君很欣赏她呢，刚发来了邮件，说是把她提拔做了经理。”
“经理？”
“就是课长。和我们这边的经理不是一个意思。”上原小姐道，“不过才入职这么短的时间，郝平君就把她提拔做了课长，看得出来郝平君很重视这个同学呢。”
同学……
这个词汇总让雨七有点胡思乱想。要知道，多少旖旎都是从这个词语开始的，总觉得“同学”这个词语是个很危险的存在呢。而且以郝平桑的现状来说，也够得上“成功人士”的标准，再加上对外还是独身……
“雨宫小姐？”
“啊？”上原大小姐的声音把雨七从沉思中拉回来。
“你在想什么？好像很出神一样。”上原大小姐问。
“没什么……”雨七道，“对了，上原小姐，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们工作的情况。”
上原大小姐端起桌子上的已经有些微凉的速溶咖啡放在嘴边，掩饰自己的嘴角。
“既然没什么问题，我也就放心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青野小姐的游戏和安苑小姐的小说
“提拔？于仙雨？是有这么一回事请，但那是因为宫川小姐的提议，也和她自己工作的成果有关系，最近事务所跟游戏公司签约她出了很大的力，再加上事务所这边也没有多少能用的人，所以宫川小姐提议安排她做经理，我就同意了。”
“是这样啊。”
“是啊……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情了？”
郝平有些奇怪，自从上次跟雨七说过于仙雨的事情之后，雨七就再也没有追问过这件事情了。而且平时也不怎么关心工作上的事情，聊天的时候不是在说做了什么好吃的，就是跟他聊青野亚美又作了什么妖之类的家长里短，怎么今天突然问起这个事情了。
还为此专门打电话过来问。
“我……”
雨七有点窘迫，不管怎么说，因为担心有人对郝平出手这种事情就专门打电话来“质问”工作上的安排，在她看来这有点不合适。
“不过，七能打电话来问我这些事情，我还是蛮高兴的。”
最近这段时间，郝平明显感觉到雨七比以前更放得开了些。至少现在她有什么想要了解的事情会主动告诉他，而不会像之前那样悄悄的埋在心底。这让一直有些担心雨七会不会因为心里藏太多事情压抑的郝平欣慰不少。
“我问这样的事情，郝平桑会觉得高兴吗？”雨七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可惜她平时说话的时候就是温温吞吞不急不缓的温柔语调，所以不是太明显。
“当然啦。”郝平笑呵呵地说：“这样的话，感觉七你在因为我而吃醋的样子。我幸福的感觉提升了好几个度，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
雨七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还有点让人心跳加速。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说，我吃醋的话，郝平桑会高兴吗？”
“当然！”郝平肯定地说。
“……”雨七沉默了一会儿，“郝平桑自从去了深圳以后，最近的发言越来越……大胆了。”
至少在东京的时候，郝平是肯定说不出这种话的。
“是吗？”郝平笑道，“那七会为我吃醋吗？”
“……”郝平桑真的越来越大胆了，不如说根本是在骚扰啊！
“嗯？”
“不会。”被追问的雨七气急道，“不说了，我还有事情，我先挂了。”
还没等郝平说出下一句话，雨宫小姐已经挂掉了电话。
看着手机从通话界面变成手机的首页，雨宫小姐“嘤咛”一声，掀起被子盖住了头。
“郝平桑……学坏了。”
“七，我已经泡好了，到你了！”门外，青野亚美敲响了房门。
“好。”雨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正常的状况中，然后才走出了房间。
……
“安苑小姐、安苑小姐，请问你有没有觉得，刚刚走进浴室的雨宫小姐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东京别墅的客厅，刚刚把房间里叫出来的青野亚美，对坐在沙发上缩着腿看小说的安苑美知子道。
“青野小姐，我觉得你觉得的事情和我觉得的事情是一样的，你觉得呢？”安苑美知子连头也没有抬，甚至还翻了一页小说。
青野亚美重复了两遍，终于理清楚了安苑美知子想说的是什么，“那你觉得，雨宫小姐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青野小姐，整个东京能够让我们亲爱的雨宫小姐露出那样表情的人，不用思考都能猜得到吧。我想雨宫小姐的手机里应该还有通话记录。”安苑美知子终于翻看完了一册小说的内容，露出难受的表情：“这本小说的文法简直一塌糊涂，而且对话也太中二了……一想到我要用这种语气录24话，就觉得头大。”
“你现在需要头大的事情是这个吗？”青野亚美问。
“是啊。”安苑美知子把刚刚看完的轻小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拿起了另外一卷，“我要在两周内看完这本小说整整5卷，而且还得认真看，你说头大不头大……相比之下，有些事情就轻松很多了。一个没胆主动，另一个鸵鸟心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说呢，青野小姐。”
青野亚美：“……今天我一定要通关这局游戏！”
安苑小姐微笑道：“看吧，我都说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青野小姐并没有回答，因为她正在玩游戏。看得出来，这游戏很难，所以她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不过，七肯定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这么动摇。平时给郝平桑打电话之后也没有这么激动。”安苑小姐似乎很困扰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把原本看过的内容又看了一遍：“这小说真难看……看起来七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什么事情？”青野小姐的游戏应该突然出了bug难度大幅度降低，刚刚还没空回答，现在却能顺畅的介入话题了呢。
“不知道，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趁现在她在泡澡冲进浴室抢走她的衣服，然后跟她说不告诉你，你就不给你衣服。说不定她会告诉你的。”安苑小姐出了一个馊主意。
青野小姐居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算了，总觉得这么做回头会被七算账。她最近碎碎念的功力又增加了。”
“没关系，我会替你准备好土下座的地方以及洗干净的女仆装的。”安苑小姐笑道。“你觉得白丝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青野小姐的游戏难度又恢复了，看起来bug修复了。
安苑美知子也终于可以继续看她的轻小说了，唯一的难题就是这本轻小说实在有些乏味，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分神。
“虽然郝平桑应该是唯一能够动摇七的人，但也不至于到聊家常的时候也能动摇……上次的事情似乎也是，七莫名其妙的开始动摇，虽然最后解决了，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告诉我们……”
“七这家伙，看来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看来得找个机会问出来才行。”
安苑小姐啪地一声合上书本，开始猜想。
但合上书本的声音惊动了认真玩游戏的青野亚美：“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苑小姐把小说放到茶几上，“看累了，不想看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周靖关于同学的记忆
“我出门了。”
早上的时候，安苑美知子带着随身的编织单肩包，准备出门。“今天我有个工作很早，所以不去事务所了。”
“好。”雨七和青野亚美也准备出门，但她们会先去一趟事务所。
走到路口的时候，安苑美知子准备跟雨七她们分开，“有我的东西帮我收一下。”
“行，回头我直接带回来？”
“可以。”
最近社外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虽然g社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些，但外社不会按照他们的作息来。也跟其他声优事务所一样，有工作的安排和脚本都会寄到事务所的地址，早上的时候声优去领或者等通知后再去领。
安苑美知子今天早上有个工作，领文件的工作只好拜托给雨七。这些事情自从她们住在一起之后经常发生，拜托的时候都习惯了。
“雨宫小姐、安苑小姐、青野小姐。”刚刚准备分开的时候，从路口走过来的安田知佳远远地朝她们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三个人一起朝安田知佳打了个招呼，“安田小姐今天怎么走这边？不是去动画工房吗?”
安田知佳现在已经成为动画工房的正式员工，是一名真正的原画师了。而且还是业界知名的原画师之一，近些日子声名鹊起，被冠予的“美女原画师”的头衔。
动画工房本身就是做废萌系动画的，制作出来的动画别的优点没有，唯有萌妹子是必备的。
但是一想到那些萌妹子其实是一群胡子拉碴的大叔用他们扣脚的手画出来的，虽然可以理解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不同，但还是很让粉丝们绝望的事情。不过现在不同了，安田知佳的出现代表着业内不只有扣脚大叔还有可爱的妹子！动画工房的萌妹子，是由业内知名的美女原画师安田知佳画的，跟那群扣脚大叔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一部动画有好多原画师和二原，单凭安田知佳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实际上还是有扣脚大叔。但这种事情，只要宅男们愿意就能当作不存在的事情。
宅男真是厉害！
“我昨天完成了工作，今天能够晚点到公司。”安田知佳笑道，“所以路过这里的时候，顺便过来一下。”
“我们一切都很好。”雨七笑着感谢了一声。
郝平离开东京的时候，工作的场合把她们三个拜托给了上原大小姐，非工作的时候又让周靖帮忙照看，但周靖经常因为某个叫做死线的怪兽拦路，平时都是让安田知佳过来看看，确定没什么事之后就不过来了。所以这些日子，她们反倒是跟安田知佳相处得久一点。
“这样啊，那就ok。”安田知佳露出安心的笑容，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世界，任谁也不敢相信，露出这样笑容的女生，她最大的爱好居然是bl……一般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对了，周靖让我问下，郝平先生那边一切顺利吗？他最近忙着漫画单行本的事情，都没有跟郝平先生联系。”
“很顺利……”雨七笑着说。
安苑美知子看了看时间：“我早上有工作，就先不聊了。七你跟安田小姐慢慢说吧。”说完就小跑步地朝最近的电车站去了。
等安苑美知子走远了，雨七笑着对安田知佳道：“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
安田知佳点点头，“好。”
……
“于仙雨？！”
“嗯。”安田知佳一边帮周靖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好，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周靖聊早上从雨七哪里知道的关于郝平的消息。“听说她和你还有郝平先生是高校同学？”
“不只是高中同学，初中的时候就是同学了。”周靖对这个名字记忆很深刻，“而且自从她跟我们分到一个班上之后，就当了整整六年的学习委员！”
“这样啊？”安田知佳虽然不是很明确学习委员的存在，但是大概能够理解意义。“那她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周靖想了想，道，“好孩子吧。”
“好孩子？”虽然周靖说的是夸奖的话，但安田知佳总觉得他说的时候没有多少夸奖的意味在里面。
“就是学习好，听老师话，上课不吵不闹，下课不疯不玩，作业总是第一个交，成绩通常是年级第一，发挥失常的时候会掉到第二或者第三。”周靖道，“文文静静地看起来有些弱气，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跟我们这群撕心裂肺的基本不在一个频道……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文学少女的感觉。”
“这样啊……”安田知佳想了想，还真是一个好孩子的标准模板，不如说模板得有些太标准了。
“高二和高三的时候，她跟郝平是同桌。”周靖又爆了一个小小的料。“那个时候郝平就整天跟我一起看漫画了，一套漫画书我们一人买一半，换着看。下课的时候通常是我跑到郝平的位置上偷偷看，我们学校是禁止携带这个的，但她看到了也不会打小报告。”
“这样说起来，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啊。”日本有些学校也会禁止学生携带小说和漫画到校内，安田小姐有好多本经典的bl漫就是这样被邪恶的老师收走的。
在她心里，肯帮忙隐瞒漫画书的人，那肯定就是个好人了。
“的确是个好人。”周靖点点头，“不过郝平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我听说她后来考了好学校，毕业之后进了财团t啊。”
“不知道，雨宫小姐也没有告诉我。”安田知佳道，“雨宫小姐就说他们在那边最近发展得很好，其中还有这个于小姐的功劳，所以被任命为课长了。”安田知佳觉得周靖的表情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周靖摇了摇头。“就是我们在深圳的同学也不多，那么巧就遇上了，觉得好玩而已。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跟我这位老同学联系过了，回头空了我给郝平打个电话问个好。”
第九百三十五章：男人的可怜
深圳，郝平接到了周靖的电话。
“于仙雨？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郝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自从他跑到深圳来之后，周靖这家伙好整天惦记着自己的截稿日，基本都不怎么跟他联系的。怎么突然就听到于仙雨想起了过来联系了？
“都是同学，就许你跟人共事，还不让我跟她联系联系了？”周靖反驳道，“说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郝平没办法，只好又把曲明南找了于仙雨过来拉关系，以及最后于小姐暴打赵经理被逼无奈退出财团t之后跑到事务所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等下……”周靖觉得自己的认知应该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我们在讨论的是于仙雨吗？是初中和高中时候那个于仙雨吗？”
“如果咱们的同学里没有第二个于仙雨的话，我们讨论的应该就是一个人。”
这句话虽然是郝平的吐槽，但也是真心的：他现在的记忆不完全是自己的，比如这个于仙雨，在那个海滨小城市白领兼隐藏伪宅郝平的人生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现在关于于仙雨的事情完全是来自“记忆”里，而且就记得学习委员的事情了，至于会不会还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于仙雨或者余娴语，鱼羡羽之类的，他也不确定。
讲道理，他连自己的高中同学都不记得多少了，更何况是“郝平”的高中同学呢。
周靖当然知道他们的高中其实没有另外一个于仙雨，可郝平说的跟他的记忆有点对不起来：“我记得于仙雨应该是一个文静、看起来有些弱气，说话细声细语的文学少女型啊。你确定单手提折叠凳抽人的那个是我记忆里的于仙雨？学习委员那个于仙雨？”
“不……她说话什么时候细声细语了，明明是个女魔头。”汪狼于狈合伙算计人的恐怖状况才过去几天呢。细声细语？文文静静？不存在的。
“不是个文文静静的文学少女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的老同学兼现任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诋毁我的形象？”
于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冒出来了。
“你跟谁打电话呢？还诋毁我！”于小姐很气愤，天知道她为了维持自己乖乖女的形象装了多少年，这家伙还到处拆台。
郝平隐约间觉得虽然于仙雨称呼自己老板，但似乎并没有多少对老板的尊重：“没事儿，都是熟人……周靖你知道吧。”
就是熟人才麻烦啊，这样不就是让自己当年的形象破产了吗？
“周靖？”于仙雨想了想，“那不是以前经常跟你一起换漫画看的那个谁吗……我记得上次好像听宫川小姐和小海提起过，他现在在做漫画家？”
“好歹也是同学，用那个谁称呼是不是不大好？”郝平把电话递给于仙雨，“正好，你们也是同学，自己跟他聊吧。”
于仙雨觉得郝平这话有点奇怪，说得好像他跟自己不是同学一样。但考虑到多年的老同学的确也是很久没有联系了，还是接过电话跟周靖聊了几句。
但于仙雨毕竟跟周靖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再说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连高中那会儿的事都聊不了几句，就约了个周靖回国或者于仙雨有空去日本一起聚聚的约定之后，就把电话还给了郝平。
郝平接过电话，周靖道：“原来你们真的是偶然碰上的啊。”
“不然呢？”郝平心说，这同学还不是自己同学，还是自己继承遗产得来的，总不能是自己找回来的吧。
周靖严肃地说：“我就是想提醒你，你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说到一半，却又想到什么，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还是三个女朋友……王八蛋！三个声优女朋友啊！你这是要让那群以为成为小说家就能跟声优结婚的肥宅轻小说作者知道了，你就等着被挂在墙上做成烤……”
周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没了完整的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那头似乎有安田知佳的声音，听不大清楚，只能听见“原来……这么喜欢……声优”以及周靖“我说得是小说家，我是画漫画的……”之类的内容。
郝平默默地挂掉了跨洋电话，并为周靖默哀了三秒，“有女朋友的男人真可怜啊，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会遭到粗暴的待遇。”
“郝哥，没女朋友的男人才可怜呢。”柯海突然出声道。
郝平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女朋友，而且还是三个。
说起女朋友……他想吃七做的晚饭了。
“郝平先生，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宫川小姐打断两人的对话，说道：“马上要到开会的时间了。”
郝平收起电话，决定过两天问问周靖遭到了什么粗暴对待顺便嘲笑他两句，然后坐到了会议桌前面，“那就开始吧。”
于仙雨此时已经开始接手对外的工作了，她坐到了黄正的对面，“目前我们跟财团t那边合作的新游戏已经确定下来了，另外其他几个大的游戏公司也有意向，已经初步接触过了。另外是国内有几个在steam上做单机的公司也有跟我们联系过。我计算过了，照目前的情况，单纯靠接游戏配音工作我们就能跟自负盈亏……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配音演员不够。而且……”
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黄正，说道：“很多公司找过来的时候指定只要黄经理和雨青。”
“这就是造星的不良后果。”郝平叹道。
虽然造出了黄正和汪雨青两个“明星式”配音演员，是事务所快速进入正轨的方式。但是也因此，这两人太显眼，导致太多人找上门的原因就是指定他们俩。
“这个问题我回头考虑一下……关于配音演员数量的问题，黄经理？”郝平回过头问黄正。
黄正道：“我已经找了以前做配音社团的时候认识的一些旧友，问他们是不是有意向签约……新人也一直在跟中戏、北影之类的学校联系，看看有没有播音系的人适合，目前都还在接触当中，但学校出来的播音系大多数人都还是想先去电视台试试，反响不怎么好。”
“这个事情要抓紧，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郝平道，“别我们把蛋糕画大了，结果自己消化不了。”
“嗯。”黄正也有点，一直以来他的压力都是愁工作不够养活自己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过因为工作太多人手不够导致压力过大。
这种压力，仔细想想还真有点……爽！
现在如果有一句话能够形容他的心情，那一定是“痛并快乐着”。
当然宫川木美她们几个就没那么多想法了，这种情况在东京的时候也差不多，反倒是常态。
宫川木美听了黄正的话，刚准备跟郝平说点什么，却有人敲开了会议室的门：“宫川小姐，郝总……外面有个叫黄鸿的先生找你们。”
第九百三十六章：眉清目秀的马
从会议室走到一楼，黄鸿坐在了一楼的会客室，远远地看着郝平他们走下来，就打了个招呼：“郝总……”
郝平忙道：“你还是管我叫郝平吧。”他看到黄正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好奇道：“这位是？”
旁边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多的样子，郝平一看他就觉得有点难受。要说为什么的话，他总感觉这家伙跟关志飞的气场差不多，而且相比之下，关志飞应该还要好相处一点。
果然，黄鸿介绍道：“这位是央视的记者，这次过来是专程过来采访你们的。”
“央……怎么会来采访我们？”郝平差点没给这个名头给吓到了，这不是传说中的c站吗？传说中上了这个电视台，那不是你做了大好事，就是你做了大坏事！郝平仔细想想，自己虽然有三个女朋友，但是还没领证儿呢，不至于把自己塑造成犯了重婚罪道德败坏的典型吧？
“这些年国内的配音演员都很低调嘛，难得有你们这么个积极向上的事务所肯走向台前，大家对你们还是很好奇的。”黄鸿给郝平吃了颗大定心丸。
郝平忙不迭地招呼那记者，又是递烟又是叫人泡茶的，记者推辞了两句：“烟就不用了，我不抽烟……这样吧，你们安排个人带我参观一下，拍几张照，采访的事情等你们空下来再说。”
郝平忙安排柯海跟于仙雨两个人陪同，原本他想自己去的，但黄鸿悄悄拉了他一把。等记者走远了之后，黄鸿道：“别折腾了，这人是我找来的，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你们准备点材料，回头让他写一篇报道就行了。”
郝平脑筋一转，就知道黄鸿的想法了：“黄总，之前我们说的购回版权的事情，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资金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帮我们牵牵线，跟那边谈一下？”
黄鸿点点头：“那我回头帮你联系下。”
郝平笑着招呼他喝茶：这黄总明明是来催他履行约定的，还非得再给他送人情。这分明就是有点急切了，但就是不肯明说，偏偏要搞这些。也不知道这些人折腾个什么劲儿。
黄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眉：“你们公司没钱啊，这茶叶一股子香精味儿。”
郝平一拍脑袋：他自己买的那几包便宜茶没喝几次就被嫌弃的宫川小姐换成了好茶，他自己只能喝出雨七泡的茶和不是雨七泡的茶，所以也没有浪费自己喝了。他们刚刚在楼上开会，不知道是哪个给他们泡茶的时候就拿了这包来。
难怪刚刚那c站的记者连茶都没喝就走了呢。
“来人，上好茶。”
郝平是个二把刀，可黄鸿自己是个搞编剧和小说的，读的书杂，这句话总让他想起“茶，上茶，上好茶”的典故来，气得指着郝平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好歹换上了宫川小姐采购的明前龙井，才让他消了三分气。
c站的记者果然是黄鸿找来的，让于仙雨安排配音演员们在休息室里对着平时基本上用来做ktv的大液晶电视装模作样的练习，他叫来一群人在旁边录像，一边录还一边介绍：“配音演员，是居于幕后的无名英雄……”
最后还让郝平过去录像，郝平最怕记者，不愿意录，宫川小姐的中文声调还有些奇怪。最后只好让作为主持人见惯了摄像头的于仙雨作为代表过去扯了几句，总算是录完了这个流程。
两天后，采访的录像就出现在了c站的新闻频道，只见下面一排标题：青年创业迎来朝阳，中小企业百花齐放。
“不错嘛，这么快的时间就混到了c台。”于小姐嘿然笑道：“别说是好事儿了，就是做坏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c台的公司我都没见过。”
“你当这个是免费的啊？”郝平摇头，“人家找人来采访我们，可是有事情要我们做的。”
不过原本这个计划就在郝平他们的日程上，能混个采访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几天后，黄鸿联系过来，说是鸿蒙动画倒闭前收购了版权的动画公司已经联系上了。郝平立刻让于仙雨跟柯海、宫川木美一起过去谈。
郝平趁这个实际也顺便了解了一下鸿蒙动画的历史，说起来这公司当年也的确是一时之豪，一个成立仅仅两年的动画公司，就创作出了108集的少儿动画，并在c站收视率创下纪录，一时风头无两。光是印刷的周边图书就卖出千万级的水平。
这个成绩，就算是宫川木美这个了解日本子供向动画的人，也吓了一跳。这要是给日本的同行，怕是不知道能赚成什么样呢。
“这样的动画公司居然能倒闭，真让人惊讶。”宫川小姐评论道。
“我倒不觉得奇怪。”郝平笑道。
宫川小姐没有继续争论，反倒是分析道：“按照这样情况来看，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当时的动画公司身上。”
她最近看了许多评价，对鸿蒙动画公司，不少人都拿国情、观众、乃至家长之类的给予辩解，很有一股子非战之罪的味道。但她并不这么想，她觉得，最大的问题可能恰恰在动画公司身上。
“所有倒霉的公司，问题通常都出在动画公司身上。”郝平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找上原大小姐是为了什么？”
“那你觉得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宫川木美笑问道。
“我觉得是作品上。”于仙雨和柯海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看到讨论也凑了过来，于仙雨道：“动画人物全是猫啊，兔子啊，就不能画真人吗？”
“这个倒也不尽然，迪士尼画了那么多年的小动物，也没见谁觉得迪士尼不行啊。”郝平笑道，“这两天我也看过资料，他们的运营策略的确是靠近迪士尼。”
“事实上，日本的很多子供向动画，卖点也不是人，而是小妖怪、小精灵。”宫川小姐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得出来是认可郝平的说法的。
“其实最大的问题，老同学你说的倒也没错，是出在作品上。”郝平道，“只不过跟猫啊兔子啊没什么关系，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的动画不好看了。我在网上看了他们的评价，第一部都觉得是神作，第二部以后评价就开始下滑了，越到后面，评价越低。我们知道他们的运营策略是靠近迪士尼，可迪士尼的品牌效应是用数十年近百年打造出来的，靠的就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口碑。这样的运营策略，口碑崩了，自然就全崩了。”
“如果要看真人，电视剧电影更像人。之所以看动画，仅仅是因为动画能更天马行空。如果连不是人都受不了，哪儿算得上天马行空。那群看动画的死宅单身久了看几匹马都觉得眉清目秀，还会在意这个问题？”郝平笑道，“动画，有趣好看就好了。至于是不是人这个问题不过是后人解释的时候找出来的牵强理由罢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没什么成就感的谈判
当初鸿蒙动画倒闭的时候，虽然公司已经日落西山，作品的人气却依旧是有一些的。尤其在小孩子的眼里，印刷着他们公司动画形象的书包、衣服，文具，哪怕是普通布料的，也比那些真皮的要好。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有人愿意收购版权，为了的也是再赚上一笔。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的“周边”卖的也的确都赚回来了，甚至还赚了不少，可以说这笔生意怎么做都算不上亏本。可因为这么些年也没有新作出现，人气早就消磨完了。虽然网上时不时有些怀念的声音，可那些人都是一群一脚临近中年的人了，总不能指望他们买什么书包文具衣服吧？
而孩子们，早就已经换了新的动画形象来喜欢了，所以近些年，就连书包衣服文具都卖不出去了。这个所谓的版权，说到底对于购买的人来讲，价值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可能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想要购回他们手里的版权。
对于这种能够让原本手里没什么用的版权继续发光发热的事情，以利益出发的商业公司来说，自然是举双手双脚热烈欢迎的。郝平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自然也受到了极高规格的待遇落地先到本地馆子里来一顿。
根据他们的计算，这动画能卖出去的钱，规格也就一顿饭了，规格再高一点估计成本就下不来了。
吃完饭，自然是跟着一起到对方的办公室去谈。刚坐下没多久，就走进来几个人，笑眯眯的朝郝平伸手：“这位一定就是郝总吧，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关于相关的资料，黄鸿那边早就提供过了。郝平他们抬头，就猜出了来人应该就是这次谈判的主要对象，郑南峰。于是站起来握了握手道：“这位一定就是郑总吧，久仰久仰。”
郑南峰微微打量了一下，他之前没了解过这次买版权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看到郝平这么年轻，但待人接物却自有一番模样，不卑不亢，在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了。他一开始还在想，愿意出这个钱的冤大头，多半是个败家子或者眼高手低的家伙，这一打量倒让他改观不少。
郝平自己就没这个自觉了，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是多好的家庭出身的人，可这两年好歹作为大股东还是没少跟着上原大小姐她们一起去应酬，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跟着改变了一些，至少看起来颇能唬住人。只是在g社这个邪恶大本营里，被上原大小姐，宫川二小姐，学霸柯海和土豪细井志他们这些人吊打，很难意识到这些事情。
坐下来之后，具体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了于仙雨和宫川小姐她们，郝平就默默地坐在一边，没开口说什么话。可人都来了，总不好在谈判的时候板着个脸玩高冷，于是只好微笑侧耳听他们谈判。
于小姐且不说了，宫川小姐自从解除了语言限定之后，战斗力也逐渐恢复，在于仙雨和柯海的协助下，气势如虹，把郑南峰一群人压得死死的。
郑南峰有些吃不住，时不时回头看了一眼在旁边不说话的郝平，想换个人突破，迎面而来的却是郝平一脸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微笑……算了，还是面对这两个凶巴巴的女人好了。
其实也不怪郑南峰，说到底谁也没有想过这样一部已经快十年没什么音信的作品莫名其妙就有人想要版权的。按他们的想法，这东西能卖出价就算是赚了，摊在手里就算是亏了。谈的时候自然是说高了怕人家一不小心就不要了，说低了又怕自己亏了，端地是小心翼翼。
两边自然是互相试探，你来我往，最后郑南峰一咬牙一跺脚，把价格报了出来：“480万，一口价。”
这价格报出来，这边除了于小姐，其他人都是一阵郁闷。合着您刚刚跟我们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价？就连郝平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看都有种自己浪费了时间的感觉。
郑南峰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还以为是自己的价格报的高了些，忙道：“如果实在不合适，咱们再细谈，再细谈……”
郝平想了想，笑道：“480万就480万吧，据说之前你们还把已经做好的动画也买下来了？就一起打包给我们吧。”
实际上连郝平都看得出来，如果再谈也不是压不下价来，只是已经这么低的价了，再压压估计也谈不了太多。你说最后谈下来，少给个十几二十万的，也不值得宫川小姐、柯海和于仙雨这组合出手不是？
动画已经好多年没有电视台愿意播了，现在谁还看猫啊，大家都看羊和熊了，在郑南峰眼里，动画本来就是鸡肋，原本以为谈崩了的事情，现在仅仅是加了这个小条件，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忙道：“没问题。”
郝平点点头：“那就准备合同吧。”
郑南峰马上安排人去准备合同，这类版权转让的合同其实都有相关的模板，宫川小姐原本在东京的时候就经常负责这个，到深圳以后也很快熟悉了两边的差异，认真看了一遍，又确认了一次没有什么暗雷之内的，才点头让郝平签字。
“郝总爽快！”郑南峰眼看合同签下来，公司原本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换来480万，嘴里的好话自然是不要钱。“晚上我请客，一定赏光。”
郝平心说我们总共谈了这么点，要是再给你吃回去万把块钱，还不知道谁心疼呢，推辞道：“我们这边急着赶回去，下次，下次一定。”
郑南峰估计也乐得省了一笔钱，互相推让了两把，又说了几句交接的事情，最后热情的把郝平他们送出去了。
走出大门，虽然价格比之前郝平他们预计的要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宫川小姐和柯海都没什么成就感的样子，垂头丧气的，只有于小姐不明所以。郝平无语了一阵，把合同递给柯海收好，笑道：“不管怎么说，约定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我给黄鸿打电话说一声。你们找个地方，咱们晚上休息休息，明天订票回家。”
第九百三十八章：宫川小姐的计划
版权买回来，郝平还没想好怎么办，宫川小姐倒是觉得，既然都已经买回来了，那最好就能用的上。因此花了几天时间，把动画都给看了一遍。
其实要看动画也不必买版权，鸿蒙动画制作的片子不管好坏，网上都能找得到，只是那些都是别人从之前的电视台上录下来的，画面模糊的让人心碎。这次拿回来的倒是清晰了很多，至少看起来不那么费眼睛了。
“怎么样？”郝平笑着问宫川木美的观后感。
“还不错。”宫川木美道，“我不是个专业的评论家，但是让我说的话，第一部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后面几部就……”
宫川木美的话没说完，但郝平也听出了其中的真意，“那倒是和网上的看法差不多，都是第一部的评价极高，后面几部的评论开始下滑。”
“除此之外，画面也有点老了。”宫川小姐评论道。
“老了？”郝平觉得这个形容词很有几分意思。
“我觉得画面的美感还是有的，应该是宥于技术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因为整体偏子供向的风格。总之这动画如果放到现在来看，画面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宫川小姐道。
郝平觉得自己大概理解了宫川小姐的意思。
别说国内了，就算是日本，这么些年来，动画人物也逐渐从美型主流变成了萌系主流，网上前些日子还有人对比过，风格在不经意间就已经物是人非。现在如果还有人照着十年前的风格制作动画，能吸引的估计多半是些怀旧党了……当然如果剧情或分镜极为出色那又另说。
可既然能靠萌系骗宅男钱，为什么还要选择花那么大的精力去考虑剧情和分镜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成的作品呢？历史的潮流滚滚向前啊，这种情怀向的事情，还是让那些有情怀的人去做吧。
“总之如果想靠这个制作出动画的话，花费的心力应该不会少。”宫川小姐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如果实在做不了，那也只好跟黄鸿说一声抱歉了。”郝平笑道，“毕竟我们也是有自己的难处的，想来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不理解也没有办法不是。
“其实我觉得可以做！”柯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想做动画的话，那这部动画反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说来听听？”宫川小姐道。
“首先是武侠这个题材，在国内的受众一直很广。而且这部动画我们小时候超火的，现在网上还有专门的小团体在做这个动画的同人。也有很多人期待重置版的出现，如果用这部动画制作重制版，那在宣传上也有很大的优势。”柯海一一分析道。“只要我们能做出来，那肯定能吸引观众，只要做得好，那就相当于一炮而红了！”
“你还真积极。”郝平看了柯海一眼，这家伙平时虽然也算积极，但那属于安排给他的事情都能完成得很好那种积极。现在这种积极，很有种想要说服郝平的意思在里面。
“我……我其实也挺喜欢这部动画的。”柯海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守着电视看完了，还买了碟。要是能出重制版，那就好了。”
“可宫川小姐说，如果要出重制版，花费的心力可不会小。”郝平提醒他道。
“我来负责！”柯海立刻应道。“我做过制作进行，对动画制作的流程很熟悉，我来领头做这个。”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
“那就交给你了。”郝平嘿然笑道，“至于预算嘛，你做好之后交给宫川小姐，她能通过我就没什么意见。”
“我们这边的钱够制作这部动画吗？”柯海疑惑道。
虽然电视台那边广告的钱已经确定入账了，配音演员这边基本也已经可以自负盈亏，但制作动画的成本远比想象的高。如果在东京自然是不缺钱的，光是love live和偶像大师两个作品的持续盈利水平都能让郝平跟上原小姐使劲败家。可他们这边再问东京拿钱，也有点说不过去。
“足够了。”郝平道，“上原小姐那边已经交接过了，既然我们在深圳有了分公司，那以后steam中国和《圣杯战争》国内版的分成都是直接到我们这边账上。”
“《圣杯战争》……”柯海放心了，这下是真的随便花了。
“虽然有钱，但是如果预算不合理的话，我这边不能通过哟。”宫川小姐对柯海露出了微笑。
……
柯海欢天喜地的去忙着制定动画的进程表了，至于原本自己负责的事情，就完全地交给了于仙雨。
“柯海先生好像被郝平先生坑了。”宫川木美看着忙碌的柯海，对郝平道。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怎么能说是我坑了他呢？”郝平笑着反驳道。“对了，买回来的动画记得让人上次到mikufans网上去。柯海不是说现在网上还有很多粉丝吗，能弄点点击率算一点。”
宫川木美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黄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配音演员的问题能补足吗？”郝平又问道。
“看起来有点困难。”宫川小姐皱眉道，“听说学院那边肯加入的人也比较少，黄正先生的朋友们似乎也有些犹豫。倒是有不少人提出如果我们的工作完成不了，可以外包给他们的社团。”
“他们还真敢想。”郝平吐槽道，“我们栽树，他们乘凉？他们当我是活**啊。”
“其实我也觉得，黄正先生他们那时候的事情是我们刚刚过来，可我们不能一直靠别的地方挖人来补足我们的战力。”宫川木美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别的办法，能够源源不断为我们提供后续的人员补充的方法。”
郝平听宫川小姐的意思，分明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笑着说道：“宫川小姐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直接说来听听？”
“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在其他的地方挖人或者招人，不如我们自己培养符合要求的配音演员。”宫川小姐断然道，“不如自己办个声优培训班，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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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想想办法，干他一炮
“声优培训班，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宫川小姐的思维很跳脱啊。
“其实上次开会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正好被黄鸿来给打断了。”上次他们开会开到一半，黄鸿就带着记者过来了，宫川小姐的主意就没来得及说，“我调查过了，在这边目前还没有什么成规模的配音培训的机构，大多数配音演员都是从电影学院或者戏剧学院毕业。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干脆就把这个做起来怎么样？”
宫川小姐调查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乏太多的需求的原因，在中国这边还没有多少类似日本那样专门培训声优的短期声优培训班。既然如此，她们为什么不把这个事情给做起来呢？就算将来培训的人安排不了，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事务所，也能把初期培训出来的人给吃下来。
“我查过了，目前中国这边只有北京有几家这样的培训机构，都收费不菲，培训出来也不一定能保证能安排职位。如果我们自己组织一个培训机构，培训出来的人才事务所能够优先安排，提前跟她们签合同，这样既能保证事务所的人手需求，避免招进来的人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另一方面，也能把好苗子留下来。”
郝平看着宫川小姐，笑道：“看来你想了蛮久了。”
宫川木美道：“只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想法完善起来而已，不管用不用得上，总是有备无患。”
“培训的导师从哪里来？”郝平问。
“请。”宫川小姐早有准备，“首先是给电视剧和电影做配音的那批人，从里面挑选出几个，花钱请他们来教学。也可以去请戏剧学校的老师来做兼职……必要的时候，黄正先生他们几个也能客串，另一方面，也能保证黄正先生他们作为前辈的立场。”
郝平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就办吧，培训学校。”
宫川小姐说的也的确没错，如果一直靠从外面挖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渐渐拉起这个市场了，后续肯定也会有其他人会掺合进来分一杯羹。能被挖来的人，终究会被挖走，到时候难道你挖我，我挖你吗？
国内到底不想日本，每年从专门学校毕业的声优比有工作的声优还少，事务所当然不担心人才招募的问题。但既然是百废待兴，那干脆就从头做起好了。
“这件事情……”
“我来负责。”郝平一开口，宫川小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自己就接了过来：“不过因为这样，很多原本我负责的事情，就得交给郝平先生自己处理了呢。”
郝平：“……”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答应柯海去做那个动画？怎么好像一瞬间，原本围在自己身边的苦力们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下去，苦力这个工作不就得自己负责了吗？
“既然是社长，就有自己的责任。”宫川小姐堵住了郝平想要逃避的路，“友惠在东京，一定比我们还要忙。郝平先生现在也是社长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吧。”
“……好吧。”
看起来，这个苦力是跑不掉了。
……
“真是稀奇呢，郝总居然在自己工作。”曲明南惊讶地看着埋首案牍的郝平，感慨道。
“……”
配音培训班的事情，宫川小姐虽然负责起来了，但她始终不是专业的声优。因此也不得不找上了负责配音的经理黄正。也因为这个原因，郝平身边唯一能够使唤的苦力，也被宫川小姐带走了，郝平也不得不自己负责一些工作。
没想到居然被找上门来的曲明南抓住了，还嘲笑了一通。
最近这家伙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合作伙伴的负责人放在眼里了。
早知道上次那个赌注自己就应该抓住机会让这家伙自己去跟公司的内审解释为什么要给一个独立游戏那么多免费资源，让这家伙苦恼一阵才对。
“你如果找上门来仅仅是为了跟你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制造裂痕，那我不得不怀疑贵公司的工资被浪费了，你这个工资小偷！”
“怎么会。”曲明南呵呵笑道，“我过来自然是有正事儿的，你们日本那么的公司让我们过来做交接，以后代理游戏的分成就到你们账上了，我这不是过来办手续嘛。”
曲明南把相关的资料放到郝平的桌子上，“你们慢慢看，没问题就通知我们交接。”
郝平把文件放到一边，相关的条例他还需要仔细的看一看，避免出什么漏洞，不能马上回复曲明南：“东西放下了就走吧。”
原本自己就因为被迫成为苦力而悲哀，曲明南却在这种时候过来伤口撒盐，郝平觉得这厮真讨厌，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别啊。”曲明南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们跟幻悦游戏那么的人挺熟的吧，最近有不少游戏的媒体找上门，想让我们安排他们做采访，你看帮我们联系下？”
“那些媒体……啧。”既然是采访游戏公司的，多半就是那些专门做游戏的网站或者是自媒体以及一些门户网，郝平对这些人还记着仇呢。
上次幻悦游戏的新作刚发行的时候，他们还想找人帮忙做一些宣发，结果这群家伙还傲气得很。如今幻悦游戏的单机在steam上的销量早就突破了20万，现在还有往30万销量走的趋势，在原本单机游戏式微的国内，简直就像是情人节的大街上的单身狗一样显眼了，这群家伙就主动围上来了。
真不要脸！
曲明南当然也知道郝平跟他们的龃龉，安抚道：“虽然他们是有点那什么，但没办法啊，媒体嘛，无冕之王……虽然也没有那么夸张，总之将来我们做活动之类的，总少不了他们宣发的力量，还是不要闹僵了比较好，就连我们财团t不也是不过分就忍了嘛。”
郝平看了看曲明南：“我怎么感觉你对他们的意见也不小呢。”
曲明南笑道：“是有点……但咱们做运营推广的，这种事情也习惯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想想办法，干他一炮？”郝平露出伊甸园之蛇的微笑。
“你想做什么？”曲明南没来由的觉得背后有点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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