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落后青年
于仙雨到了会议室，把自己的想法跟郝平还有宫川小姐、柯海说了之后，郝平大致就能理解她的想法了。反倒是宫川小姐有点不好理解：“免费？这合适吗？”
宫川小姐问这个话倒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她平时不拿自己当股东，但是好歹也是实打实的占着事务所的股份的，赚钱和亏钱都有她的份儿，更何况她还是上原小姐的代言人。
“不是不赚，是先用这个做标杆。”于小姐说，“只要我们做好第一批，后面的钱还怕赚不到吗？”
宫川小姐还是有些迟疑。
柯海这个时候虽然着急，却还是没办法插嘴，毕竟他也不是事务所的股东。
于是话头就又摆到郝平这边来了。
免费做宣传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郝平的老本行了。他想了想，笑道：“那就这么办吧。”
宫川小姐还有些迟疑，郝平就悄悄把她拉到一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试试也无妨，当初七她们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做同人配音的。那个时候，也没收费。”
实际上如果郝平坚持的话，宫川小姐也会答应。但是郝平还是坚持解释给宫川小姐听，这是他从上原小姐那里学来的靠威权能够维持一时，要长久就得讲道理。
宫川小姐听了郝平的话，想起以前上原友惠刚接手im事务所的时候也的确调查过青野亚美她们三个起家的底儿，的确如郝平说的这样，一开始完全是赔本赚吆喝。可能后来事务所赚钱赚的太多了，反倒忘了这些事情了。
“既然是郝平先生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同意吧。”宫川小姐也同意了。“毕竟是郝平先生说的。”
宫川木美想起在东京的时候郝平也是偶尔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主意，但是最后还是能达到不错的效果，既然是郝平的主张，同意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于仙雨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这个老同学，这些天的相处她也大概知道郝平不是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个有钱就变坏的主儿严格来说，是没有变坏的胆儿。虽然号称是总经理，还是总公司的大股东，但是事务所上下，就没有不敢欺负他的人。
看起来软趴趴的，完全不像个正常领导。反倒是宫川小姐，更像一个总经理，不论是做事，还是性格。
但是郝平反倒能够一句话让宫川小姐改变想法？这真的让她有些意外。
可马上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想法。
“那这件事就交给柯海先生负责吧，于小姐照例协助柯海先生。”宫川小姐既然答应了，就开始分配工作。
不管怎么看，都是宫川小姐更像是总经理。
……
……
次日，曲明南亲自把整理好的资料送了过来。
郝平接待了他，于仙雨和柯海陪同。收下了曲明南的资料，郝平假惺惺地说道：“还劳烦曲经理亲自送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曲明南道：“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郝平道：“直接传给我们不就行了吗？”
曲明南气急败坏道：“你们干脆弄死我吧我用公司电脑，给你们传资料？”
郝平原本就是想假客套两句，但是听曲明南的意思，这事儿还是给他不少压力的。的确仔细想想曲明南做这个事儿有点风险，他也只好真心道：“我们会记住你的好的。”
曲明南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管郝平是真心的还是客套，日后拿出来总能占些便宜。
得了承诺自然就把资料递给了于仙雨。于小姐和柯海拿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就跑到一边去忙正事儿去了，留下郝平跟曲明南两个人寒暄。
再喝完一小杯宫川小姐亲自去挑选的古树龙井之后，曲明南才问道：“你们真打算做游戏配音啊？”
郝平道：“是啊，很认真的你不看好吗？”
曲明南露出神秘的表情：“你是要听财团t曲经理的回答，还是曲明南的回答？”
郝平道：“我想听真心的回答。”
曲经理的回答自然是官方回复，基本上没什么营养。作为财团t的经理，面对这种事情他只能敷衍的表示支持。曲明南么，自然是以个人的身份回答了，是真是假，就看曲明南自己怎么想。
曲明南道：“你知道一款网络游戏，有多大的文本量吗？”
郝平道：“知道啊，所以我们才想做这个生意嘛……我们在日本做游戏配音一般是按台词数收费的。”
“……”曲明南一时间竟然被郝平的无耻给震惊了。
虽然无耻的回复了，但是郝平大概还是理解了曲明南的意思。
一个大型的网络游戏，涉及的主要角色都是三位数起步的，而且为了填充玩家的时间，还有大量的垃圾活动充斥其中。如果按文本量来收费，郝平能够乐死。所以用文本量计费什么的，当然是说着玩的。
但是，郝平却相信这个生意稍微换个模式，还是能做的。只是现在没必要跟他争论。
“如果是强pvp性质的游戏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剧情少，只需要做好角色的配音就可以了。而且基本不需要多少台词，算下来文本量少的可怜。”曲明南得意道：“可国内类似的游戏，现在就是咱们合作的《圣杯战争》了，已经有配音了。”
郝平端起茶杯：“我必须指出一点，《圣杯战争》不是合作的，是代理。开发是我们全权负责的。”
曲明南撇了郝平一眼，争这个有意义吗？
他觉得郝平是反驳不了他，才会在这些地方找理由。
他猜对了。
“其实如果网络游戏只做一部分角色的配音倒也可以接受。”曲明南微笑道：“但是不做就能过日子，为什么要做呢？”
郝平总觉得这个回答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那单机总可以吧？”郝平觉得单机游戏的文本量虽然也大，但是剧情单一，不想网游支线那么多，需要配音的地方要比网游方便许多。
“单机？国产单机？”曲明南端起茶杯，淡淡地看着郝平：“你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
曲明南继续道：“你们要做单机游戏的生意倒是真能做到，毕竟现在的单机游戏也有配音的。就是有一个缺点，目标客户太少，三年应该能接到一单。”
郝平觉得自己被讽刺了。
“你这么跟合作商说话，合适吗？”郝平拿眼睛撇他。
曲明南跳脚道：“我回答你之前问了……”
郝平继续道：“我说要听真话，难道平时财团t跟合作商说话的时候，都是骗人的？我还以为财团t是一个纯良的，为社会做出卓越贡献的公司呢。”
曲明南一愣，财团t是个什么公司你还不知道吗？
不如说大多数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吗？你好歹也是一个被资本主义腐蚀的落后青年啊。
他虽然渐渐明白了被上原大小姐带入资本主义的黑暗社会洗礼之后的郝平有多么无耻，但是无耻到这种境界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于是他败退了。
第九百一十二章：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曲明南怎么走了？”
送走了曲明南之后，郝平自然也去关心了一下工作的进展。看到郝平过来以后，于仙雨顺嘴问了一句。
“曲经理日理万机，喝两杯茶就走也很正常嘛。”
郝平也懒得跟他们说自己跟曲明南聊了什么，没来由的打击士气。其实和曲明南恰恰相反的是，郝平反倒极其看好国内的单机市场。
虽然国内的单机市场流传着什么30万正版，300万盗版销量之类的传说，以及做单机的都死了，做网游的都活得很滋润这类的话题。
但是这是老黄历了。
对于网游坑钱，郝平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这些完全都是自食恶果。单机游戏当年是怎么被盗版坑死的，大多数人都能如数家珍一句一句的分析给你看。不止是单机，乃至点卡收费游戏也受到的损害。
最终造成的恶果自然就是免费才是最贵的游戏上市席卷玩家的钱，这不过是把曾经欠下的钱加倍的还回去而已。
但是，就算曾经欠了债，还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还完了吧。
拿着一张大清的银票，你还打算问共和国拿银子不成？
不如说，现在欠款的人已经不是玩家了。正如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游戏公司从单机游戏也被人吃白食儿，到吸血吸到了极致的程度，已经造成了反弹。
这个时候再拿着陈年旧事儿说什么都是以前欠的帐……以前咱们欠了那么多吗？
改变，也许只需要小小的一点点推动就足够了。
“你在想什么？”于仙雨看着出神的郝平，问道。
郝平回过神，说道：“我在做一个选择：你说将来我们是赚网游的钱，还是赚单机的钱？”
单机会发展，但是网游也不一定会死。
郝平也不认为网游的钱他们赚不回来。
不论是哪种他都觉得是有发展花头的，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于仙雨道：“那你怎么选呢？”
郝平想了想：“我全都要！”
……
……
拿到了曲明南的资料以后，柯海和于仙雨两个人几乎是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忙这个事情。
最后于仙雨挑选出了三个“目标客户”给郝平选。
郝平拿过来随便看了两眼，就说道：“宫川小姐说这个事情交给你们去办了，那就你们自己拿主意。”
能丢给苦工去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老板亲自来选择？不知道俺有选择困难症吗？
虽然于小姐也觉得郝平大概是在偷懒，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全权放手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自在。她甚至有点觉得，在这个小麻雀窝里，比呆在那个有明确晋升路线却不得不按部就班的财团t舒服多了。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于小姐信心满满的动手了。
然而事实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她手里的三个目标客户，就只剩下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完全拒绝了。
不甘心的于小姐只好拿起第三个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你好，这里是女神之声事务所。”于小姐稳定心神，用淡定且自信的语气应了一声。
“事务所？”电话那头很明显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的意义。“律师事务所？”
于小姐甚至听到了对面嘀咕了一声“什么律师事务所取这么个名字”。
“配音演员事务所。”
“配音演员？”
“配音演员！”
“哦……配音演员。”
对面似乎是才理解于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反应让于小姐感觉挫败得很。
“配音演员事务所，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对面虽然理解了于小姐的话，但是却陷入了另外一个难以想通的问题里，“我们是做游戏的。”
终于说道正题上了么？
于小姐有些激动：“正因为是做游戏的，所以才会联系您。我们这边的配音事务所可以为你们提供配音……”
“不需要，谢谢。”
嘟嘟
两声之后，电话断了。
“……”
于小姐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为什么这么迅速的挂掉电话啊？连自己说的愿意免费提供配音帮助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你为什么挂电话挂的那么熟练啊！你到底挂掉了多少个推销电话啊！
于小姐看着自己变成0个的目标客户，心都快凉凉了。
……
“又是推销电话？”
电话那头，刚刚挂掉电话的王枫听到旁边的冯宇安问了一句，回过头，这家伙又盯着屏幕了，很显然，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上什么心。
“是啊。”他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说是什么配音演员事务所的……现在的诈骗电话，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他吐槽了一句：“还叫什么‘女神之声’事务所，这是什么鬼名字，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想骗钱，能不能上点心啊？取一个正经的名字不行吗？”
“嗨，现在傻子那么多，还需要骗子上心做什么啊。”冯宇安笑了一句，又说道：“不过真说起来，要是咱们的游戏能配音就好了。”
“老大，你想想清楚。”王枫指了指这个名为办公室，实际上只能把七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勉强能够坐下的房间说道：“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请配音啊，别说是骗子了，就算是真配音演员，我也得挂她电话。”
冯宇安很明显是知道他们的情况的，连看也没有回头看，只是笑道：“想想也不行？人总是需要一点梦想的嘛。”
听到这话，王枫莫名的也觉得，如果自己做的游戏能够请到专业的配音演员给角色配音的话，那该多好啊。这么想着，他突然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了？”冯宇安问。
“等赚了钱，我们一定要请最好的配音演员，给咱们的游戏做配音。”王枫说。
“那必须的啊。”冯宇安笑道，“指不定这次咱们发行的游戏就能大卖呢？到时候不就有钱了吗？咱们再请配音演员，而且要请最好的，就那前一段时间特别火的那个《声临其境》里面的配音演员，怎么样？”
“我看行！”
“到时候咱们再做出英语版的，德语版的，法语版的，日语版的……统统做一遍配音。”
“我看可以！”
“就等着大卖了！”
“肯定能大卖！”
“嘿嘿嘿嘿嘿……”
身后，跟他们背对背挤着的一个位置上，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漠然抬起头：“两位帅哥，咱们先把游戏卖出去再说吧。不然咱们就快连办公室的租金和水电都付不起了。”
“怕什么，咱们的游戏一经发行，那必须大卖。我觉得起码20万份。”
“太膨胀了，19万8千份吧。”
“我看行。”
“大哥们，我记得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
“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对不对？”
“对不起，我是条咸鱼。”
“有点追求行不行？”
“不行……”
“诶诶诶，你就不想要配音吗？配音哦，能让你画的角色说话的配音啊，你不想要？只要大卖出去，就有配音，你想不想要？”
眼镜男抬起头，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原画，如果能够说话的话……
仔细想了想，他道：
“算了，我再信你们一次。”
第九百一十三章：“公司”
深圳。
于小姐看了看名单上的最后一个电话，还是不肯死心。
“我亲自过去一趟，面对面跟他们谈。”于小姐咬牙道，“我就不信谈不下来。”
柯海想了想，道：“好。”
于仙雨问：“要不要跟郝总他们说一声？”
入职以后，如果是在工作场合，于小姐就算对郝平稍稍有些意见，依旧会叫他“郝总”，这一点让宫川小姐很认可。
柯海道：“不用，郝哥和宫川小姐他们既然说了全权交给我们两个负责，那就会放手让我们去做。只要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去，那我们现在就走。”
于仙雨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那就走！”
于是两个人就干脆地出门了。
郝平和宫川小姐两个人也仅仅知道他们两个出门是为了游戏配音的事情，也没有继续过问下去。
于仙雨和柯海两个人找出了资料里留下来的地址，一路上坐着地铁就到了地址所在的地方。这些地址都是财团t运营的steam中国接到独立游戏上架申请的时候，厚颜无耻要求人家填写的。
但于小姐实在不敢相信这资料的真假。
她在财团t旗下工作的时候也是在外面跑过的，知道很多真实情况。比如许多公司注册的地址和实际地址根本不是一回事。可能出于法律法规，公司注册地在某某街多少号，实际就是在自己的小区楼里办公室当然是一些小公司。
问题是他们现在的在找的，就是一家典型的小公司。
“在几号？”柯海看了看面前的楼房，这是一间就4层高的楼，地址严格说起来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深圳，就算是，那也是在深圳的边缘地区了。
他们刚刚坐的地铁再过几站，就到了终点站了也正是因此，柯海才没好意思开车出门，他现在用车油费都是报销的。
“312。”于小姐道。
“上去再说。”柯海道。
“好。”于仙雨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楼上走。
四层楼的房子，肯定是没有电梯的。好在两个人都算是年轻人，柯海虽然有宅爱好，生活习惯却是相当健康的。只是三层楼，还是没有问题的。
走到第三层一个一个数过去，最后终于在角落的地方找到了312室，于小姐有点惆怅地看着隔壁311前面亮着的楼道灯，又看了看312这里完全没有亮起来导致角落暗得一塌糊涂，只能靠隔壁灯光反射才能看得出门牌号。
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自己电话打过去就被挂掉了。
“敲门！”于小姐抬起手，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鼓劲还是别的原因，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声，才开始敲门。
只响了一声，里面就有一个男声回道：“谁啊？”
过了两秒，才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拉开门，露出一张脸来，谨慎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你好，请问是幻悦游戏吗？”于小姐试探着问出了资料里的名字，虽然这应该是一个小公司，但是名字倒是取得听正经的。
听到这个名字，眼镜青年才放松了些，答道：“是，你们是？”
于小姐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地址是对的，“我是女神之声事务所于仙雨，这是我的名片。”
自从上次在芒果台汪雨青没名片的尴尬遭遇之后，郝平就给全公司上下都印制了名片。名片上大大咧咧的写着“女神之声事务所”七个大字还用的是老式报纸那种方方正正的宋体，一眼就能看得清楚明白。
“事务所？”眼镜男一脸茫然，“律师事务所？这名字？”
于小姐一阵无语：这已经是你们这个破公司第二个嫌弃我们事务所名字的了！
不过这个什么鬼名字，的确让人嫌弃。
于仙雨还没来得及回，就听里面有人喊道：“什么人啊，说这么久？”
眼镜青年回过头，露出半个后脑勺给于小姐：“王哥，是律师事务所的。”
于小姐还没来得及解释，里面的“王哥”就奇怪道：“怎么又是律师事务所？”
“是啊，叫什么女神之声事务所。”眼镜男应了一句。
“噗”地一声，里面传来一声哀嚎：“我的显示器！”
……
好不容易擦干自己的显示器，确认没有因为自己喷出来的咖啡导致自己心爱的显示器被毁灭之后，王枫小心翼翼地拿起于小姐的名片，仔细的看了好几遍。
“女神之声事务所？”
“是。”于小姐有些有气无力了。
“你们居然不是骗子啊！？”王枫惊讶地感慨了一句。
“……”于小姐眉头跳了两下，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
王枫大概也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不是个事儿，把原本都已经到嘴边的“正经公司怎么取这么个名字”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那好吧。”王枫道，“于小姐，贵公司找我们是有什么打算？”
于仙雨打起精神，说道：“之前在电话里跟你们联系过了吧，我们可以为你们的游戏提供配音。”
王枫露出一笑跟哭似的表情：“您看我们这‘公司’，像是请得起配音的吗？”
其实于小姐进来的时候就悄悄观察过这个“办公室”了，总共看起来才三十四平米的样子，密密地摆着七张桌子而且七张桌子还不是一个色的，连高低都不一致。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是不肯用配音。”王枫婉拒道：“实在是能力有限。”
于仙雨这次倒是早有准备：“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优惠……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免费给你们配音，等游戏卖出去之后再收费。”
虽然她从郝平和宫川木美哪里拿到的最大权限是完全免费，但是于小姐还是想争取一下。
王枫还是拒绝道：“实在不好意思……”
于小姐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免费帮你们做一个游戏的配音，如果效果满意的话，你们以后的游戏配音都跟我们合作怎么样？”
王枫似乎有些意动，不过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婉拒：“……让我们考虑一下吧，如果有需要再联系你。”
熟悉业务的于小姐知道“如果有需要再联系你”基本就跟不需要是一个意思了。
但是话都到了这个层面了，只好告辞。
柯海全程没有插话，放任于小姐去办整个事情，只是悄悄的观察着整个办公室的其他人。于仙雨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出来了。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空出来的王枫旁边位置上的人，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于仙雨问。
“没什么。”柯海笑道，“想起一些事情，不过要回公司去查查之后才行……对了，能查到这个公司以前在steam上架了些什么游戏吧？”
于仙雨想了想：“可以。”
柯海道：“那我们先回去。”
第九百一十四章：黑称
汪雨青和柯海离开后，那个戴眼镜的青年跑过来，问王枫：“王哥，你怎么不答应下来？免费配音这么好的事情，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王枫坐回自己工作的位置上，道：“我问你啊，如果有天你走在大街上有人告诉你他现在有一个项目，什么都不要你的，只要你参与进来，三天后就能分你五百万，你做不做？”
“不做！”眼镜青年断然道。
“为什么？”王枫问。
“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好事儿。”眼镜青年道，“很明显是图谋不轨嘛。”
“你也知道啊。”王枫没好气地说，“那现在有配音事务所跑来告诉你，免费给你提供配音，你怎么就那么积极呢？我看，还是个骗子。”
“那她们打算骗我们什么呢？”眼镜青年问。“咱们什么都没有啊！”
王枫道：“不管是骗什么吧，反正你记得一个道理就成，不贪便宜就不会上当。”
“哦。”眼镜青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王枫的话有道理，也只好作罢。
于小姐若是留在现场，只怕是当场就能气得把脑仁给爆出来，毕竟谁也不能想到，自己为了让他们同意开出的免费条件居然被当成了骗子的铁证。
可惜她并没有留在现场。
两人回到事务所，正好碰见郝平，郝平估计他们也是去联系之前的“目标客户”去了，于是顺嘴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柯海回了一句：“被拒绝了。不过我这边有点别的发现。”
“什么发现？”郝平问。
于仙雨也凑了过来，一路上她其实也挺好奇的，但忍住了没问。现在郝平问出来了，她也就没有继续憋着的必要了。
“现在还不确定，还得再看看。”柯海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查资料，“还得跟上原小姐联系下才行……小雨，你去找找那个公司以前的资料，重点是他们之前发行过的独立游戏。”
郝平还没来得及问起“小雨”是谁呢，于仙雨就应了一声：“好。”
郝平：小雨？！
一股难以掩盖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啊。
“我去给上原小姐打电话，你要问什么？”郝平问道。
跟上原大小姐对接的话，他比柯海更合适。
“帮我像上原小姐要点资料。”柯海放下原本准备拨号的电话，“今年夏季同人祭，申请企业摊位的所有资料。”
“同人祭？”郝平原本已经拨出去电话了，听到这个又惊愕地回头看着他，以至于旁边的上原大小姐都开始“莫西莫西”了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
“嗯。”柯海确认的点点头。
“好吧。”
于是郝平才在电话里跟上原大小姐说了这边需要资料，上原大小姐也没多问，只说：“知道了，等下我叫人发给你们。”
这边电话刚刚挂掉，那边于仙雨已经把资料找出来了。顺便还跟曲明南确认了一些信息。
柯海拿着资料，基本已经确认了。
没过多久，上原大小姐安排的资料也被传真过来了。
柯海立刻翻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怎么了？”于仙雨看到柯海的眼神发亮，意识到柯海已经确认了，追问道。
“你看这里。”柯海指着刚刚收到的传真。
上原小姐传过来的资料用的是日语，好在于小姐也懂日语，看得懂。顺着柯海的手指，看到了他指着的其中一个企业名字。
“幻悦游戏。”
……
这是“女神之声事务所”第三次联系这个名叫“幻悦游戏”的独立游戏工作室。
而且这次是作为社长的郝平亲自打电话。
电话依旧是王枫接得。
“你好，这里是女神之声事务所。”
王枫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也有点郁闷，这个名字很奇怪的事务所怎么就这么锲而不舍，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值得这么用尽心思来骗的？他甚至都开始幻想自己是不是某个亿万富翁的私生子了。
“你们怎么又打电话来了？我都说了不需要！”
“那我换一个名字做自我介绍吧。”郝平的话让电话那头的王枫有点郁闷，这群骗子是认真地想要骗他吗？取个那么奇怪的公司名字就算了，这公司名字还带换的吗？郁闷的他刚想吐槽，就听郝平道：“你好，这里是goddess voice事务所。”
goddess voice……
王枫一脸黑线，这个不就是把“女神之声”这四个字换成英语吗？这群人在搞他吧，简直槽点太多了，他一定要吐一下！
“goddess voice不还是……”话说道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咽了咽口水：“gv社？”
“g社！”
电话那头，郝平气急败坏地吼道。
……
……
挂掉电话，郝平黑着一张脸对柯海道：“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明天会过来见面。”
不管再怎么好脾气，被人下意识的用黑称称呼，怎么想都不那么愉快。这是什么，这是当着育碧说土豆，这是当着索尼说罪大滔天，这是当着财团t说写轮眼。
真是岂有此理!
别说叔叔不能忍，就连伯伯也不能忍啊。
“说起来，他们公司搞成那样子，居然还有心思跑到东京去参展……”于仙雨想到自己刚刚了解到的信息，有点无语。
柯海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想起自己之前在那个游戏公司离开的时候，瞟到坐在一边的那个人有些眼熟，想了想才想起自己之前还没有回深圳的时候带着关志飞一起逛同人祭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国内参展的游戏。
回来确认之后，才发现果然是他们！
而于仙雨更是没有想到。
她以前也知道g社在日本有些名气，以至于财团t都有好几次跟他们合作的事情，除了现在让财团t赚的很开心的《圣杯战争》代理和steam，之前似乎还有动画什么的牵扯。
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郝平这家伙居然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个名字，就能让那个搞独立游戏的这么信任。
可能是自己之前屡次受挫带来的对比实在太强烈，相比之下，在东京租下一个大场地，搞一个客流量数十万的展会之类的事情，也没有这么惊讶了。
这个新公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草台班子嘛。
当然她目前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原大小姐堪比诸葛丞相那么劳心劳力全力维持，不然光凭某个谈判废和甩手掌柜，这公司能坚持半个月那就算是他郝平是个商业奇才。
第九百一十五章：抽成
来到事务所办公室的是王枫和冯宇安，仔细把别墅门口的牌子看了两三遍。最后确认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事务所的名字的确叫“女神之声”，第二，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来错。
站在事务所门口，王枫有点不大敢信的口气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冒充的？”
昨天他接到电话，听到g社之后就下意识的答应了今天过来见面，都没有仔细想。但是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假冒g社的人啊。
冯宇安又看了一眼别墅门口的牌子：“不至于吧……咱们有什么值得人家这么狠心骗的？”
王枫觉得有道理。
“先进去确认下。”冯宇安道。
“好。”王枫点头。
“你去敲门。”冯宇安道。
“好。”王枫点头。
“……你去敲门啊。”
“好。”王枫点头。
冯宇安崩溃了：“你光说好有什么用，你去敲门啊。”
王枫道：“……你说g社真的会找咱们合作？”
“……”冯宇安绝望了。
他突然明白，王枫这家伙根本是不敢上前去敲门。
“算了，我去。”冯宇安干脆地走上前，手刚抬起来要放下去的时候，还是缩了回来：“你是老大，你去。”
“我什么时候是老大了？”
“上次抽签的时候。”
“那为什么上次去东京是你去？”
“因为那次抽签我赢了。”
“……”
“所以该你去。”
“我……”
王枫还想反驳，别墅的们突然被推开，于小姐站在洞开的大门前看着两个人吼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麻烦！还没完没了了是吧？真腻歪。进来！”
王枫、冯宇安：“……”
……
在别墅二楼的会议室坐下以后，王枫和冯宇安心里也镇定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也没什么钱他们连坐地铁都是刷的公交卡，就没带什么现金。就算真是骗子，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对面坐着于小姐、柯海、以及来给他们俩撑场子的郝平和宫川小姐。
王枫看了一下对面的阵容，试探着问道：“你们真是g社啊？”
柯海笑着拿出早准备好的东西一个游戏包装盒，然后对冯宇安道：“咱们应该见过，在东京的同人祭上。”
冯宇安看着面前这款印着他们那个游戏公司出品的第一款独立游戏的盒子，这款游戏当时在日本连日语版都没有，总共就没卖出去几份。
事实上，总共也没有卖出去多少份。
现在听柯海这么一提，马上就想起来了。
“是你！”冯宇安想起柯海，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来你是g社的？”
“我不是。”柯海笑道，“其实我是shaft的，《夏目友人帐》我有参与制作。”
于仙雨在一旁侧目，柯海这是跟着郝平学坏了。看到郝平用g社吓唬了对面，这次更是直接拿自己制作过《夏目友人帐》这个事情出来说事儿。
这就是先给自己镀一层金身啊。
你看现在，王枫和冯宇安的眼里，柯海差不多就有点儿自带光环的效果了。
柯海呵呵笑道：“这下你们相信我们不是骗子了吧。”
“信了，信了。”冯宇安连道。
于小姐看着这一幕颇不是个滋味，怎么自己出面就怀疑？难道自己长得很像骗子吗？
王枫在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们不是不信任你们，实在是吧……这个事务所的名字挺的。谁能想到g社的名字翻译过来叫‘女神之声’会这么中二呢。”
早就想换个名字的郝平拿眼睛瞟宫川小姐。
宫川小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今天她是来给柯海和于小姐撑场子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推开了，黄正走了进来，“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
“黄正！”如果说柯海、郝平和宫川小姐是幕后的人，王枫和冯宇安不认识的话，那黄正这个最近新晋的人气配音演员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脱口而出直接叫了黄正的名字，反应过来之后，才忙笑道：“呃……黄老师，你好。”
“叫我黄正也没问题。”黄正笑着跟他们握了个手。
王枫忙道：“原来黄老师说g社的配音演员，难怪难怪……我之前也看了《声临其境》，你的表演太好了！”
“谢谢。”黄正笑着应了一声。
柯海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于仙雨桌子下面的手在微微的发抖，甚至有虚握成拳的态势。只见于小姐微笑着看着对面的王枫和冯宇安：“哦？原来两位看过《声临其境》啊？”
柯海浑身一抖，恍然间看到了某个被抽了十几下却只是轻伤的财团t经理。
他突然明白过来。
黄正固然是在《声临其境》大放异彩，但是于小姐自己也是参加了好几期《声临其境》节目录制的。可不但没有被人认出来，反倒是被当成了骗子……
他忙不迭地想要拦住于小姐，却发现于小姐自己已经缓过来了，就是坐在旁边的自己若隐若现的听见了什么“白富美，白富美”之类的声音，稍稍退后一点就听不清了。
真是个强大的女人。
那边王枫和冯宇安还在说什么“看过，看过”之类的话，柯海生怕于小姐忍不住了，忙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说说配音的事情吧。”
于小姐的折叠椅还放在事务所楼下呢。
“对对对，配音，配音。”王枫和冯宇安这才又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原因，“你们真的愿意免费帮我们的配音？”
柯海道：“是的，我们的承诺依旧有效。”
“我们能知道为什么吗？”王枫问。
柯海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能说。”
总不好直接说是准备拿你们当跳板，打算去坑财团t之类的大公司吧。这话说出来估计原本的好印象就全毁了，谁也忍不了被人当刀子使啊。
“那我们不能接受。”王枫道。
柯海奇怪道：“为什么？”
“我们虽然是做游戏的，但是早些年也是玩游戏的。”王枫道，“免费这个词会让我们害怕，相比之下，单纯的合作会让我们更安心。”
柯海解释道：“我们没有别的什么企图。”
至少对你们没有。
王枫摇头道：“可能是这样，但我们不能接受。”
柯海无奈了，还想说什么，郝平却打断道：“小柯，去拿一份我们的报价单。”
柯海只好起身，去楼下给王枫他们拿了一份报价单上来。
郝平把报价单递给王枫，道：“这是我们的公司的中文配音演员报价单，您看一下。”
王枫和冯宇安凑过来，翻到游戏报价那一栏，算了算自己家游戏的费用，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有点高。
郝平抢先道：“对我们来说，少收比不收麻烦。”
免费还能说是扶持帮助，但是收了钱那就只能是单纯的生意，而且还是廉价的生意就会给人事务所的配音演员太廉价的感觉。所以比起不收，少收更麻烦。
王枫咬牙道：“我们暂时没有这个预算。”
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拒绝合作了。
郝平继续道：“不过我们可以额外给你们提供两种方式：一种是赊账：我们先帮你们完成配音，等你们的游戏卖出去以后有钱了再给我们钱。”
王枫摇头道：“我们自己都不敢保证游戏能不能挣回这个价，说实在的，我们的游戏之前的销量有点不堪入目。”
郝平又道：“那就第二种：我们跟你们合作，为你们提供配音服务，你们的游戏发售之后，每卖出去一份，我们能抽一笔份子。”他看了看王枫，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份游戏，我们就抽一块钱。”
九百一十六章：定价
王枫和冯宇安又说了一次“回去考虑下”之后就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之后，柯海奇怪道：“郝哥，为什么要收1块钱啊？”
柯海还没说话呢，于小姐就笑道：“那当然是为了赚钱了。仔细想想，虽然只有一块钱，但是他们卖的越多，我们赚的越多啊。”
郝平没好气道：“我的老同学哟，你可真能给我贴金……我不这么说，他们能答应吗？还卖得越多赚的越多，你以为他们家能卖出多少份游戏？”
的确，1块钱一份做这种小企业的根本赚不着钱，但是那王枫也是个犟牛，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说服他的。就想于仙雨说的那样，这种模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赌他们能赚得更多，自己的分成也能更多。
比起简单的降价，这种方式更合适。
这也就是早期用一用了，以后还有那个公司想用这种方式来跟他们谈，那郝平反倒求之不得了。大公司分成比酬金都高，怕是人家还不同意呢。
至于小公司么……嘿嘿，实在抱歉，最近接到的工作太多，档期排不下来啦。
至于这次嘛，他是真没有指望赚钱。
“倒是老同学，你这几天光顾着搞这个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主持工作要做呢。”郝平没忘记自己这个老同学现在还是主持人呢，“明天你还有节目要录制，你都不做准备的吗？”
于小姐头一扬：“谁告诉你我没做准备的？”
郝平道：“我没看到你有做准备啊。”
于小姐嘿嘿笑道：“我说老同学啊，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跟我见面了，忘记了什么？”
“什么？”郝平还真没有跟于小姐实质的相处过，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么，能记得这个老同学唯一的内容就是她是做了好些日子的学习委员一次班长也没有当过。
于小姐俯视众生：“我，是一名学霸！”
“……”
妈的，把这个设定给忘了，这家伙从小就是学习委员。国内的学习跟国外不同，班干部在选举和老师指定两种之间来回，但是这家伙不论是选举还是老师指定，都是学习委员。这充分说明一些事实。
比如学习好之类的。
“学霸不是只会读死书，死读书的吗？连主持人的工作都能轻松搞定？”郝平觉得自己需要刷新一下对学霸这个词的理解了。
“那是学习好，不是学霸。”于小姐得意洋洋，“你且放心吧，明天交给我。”
郝平能怎么办呢，明天都开始录制了。
……
第二天的录制，是于小姐带队，领着事务所的一个配音演员去节目录制现场，至于黄正，自从于小姐去过两次之后，他就相信于小姐能够带好队伍，就没有跟过去了。
倒不是为了懒，于小姐作为主持人是必须去的，再去一个他就有些浪费了。
于小姐和配音演员是周四下午出发的，周五上午，大概还是在于小姐节目录制的时间里，王枫打来了电话，同意了合作。
郝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黄正，黄正喜道：“太好了。”
郝平却平静地说道：“既然有工作了，有些事情就需要提上日程了你去把宫川小姐请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黄正看他语气颇有些认真，就跑去找宫川木美了。
很快，三人就坐到了会议室里。黄正把王枫他们答应合作的事情说了，然后道：“之后我们肯定还能接到很多外面的工作，那有些事情就需要提上日程了。宫川小姐……”
财务方面宫川小姐管着，马上理解了郝平的意思，说道：“按照东京那边事务所的规定呢，你们以后接工作获取的酬金，包含动画配音的费用，游戏配音费用，以及外出活动的车马费等等，事务所会抽成15%，这一点和东京的声优是一个价格，我们一视同仁。”
郝平发现宫川小姐居然说的是中文！
虽然发音上略微有些奇怪，语速也有些慢，有的长句子中间还会停顿一下，让整句话的节奏变得游戏奇怪。但是，的的确确说的是中文。
连“一视同仁”这个成语都是中文！
自己身边都是群什么人啊，上原大小姐是个妖怪，宫川二小姐是个小妖怪，于小姐是个学霸，柯海那个家伙还是个高材生……他有点想周靖了，关键时刻，还是阶级兄弟可靠啊！
两个人都是学渣。
事实上郝平和周靖都不算学渣，仔细想想两个人都算的上是中等偏上水平的人。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是学渣跟上原大魔王，宫川二小姐，高材生柯海，还有蝉联十余届学习委员的于小姐比起来，那就是学渣。
他有点想另一个学渣了。
这个存在学霸的世界实在是太冰冷了，只有相互依靠才能感受到温暖。
当然郝平在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黄正跟宫川小姐的对话却在继续。听了宫川小姐的话，黄正自然是没口子答应了：“这个没问题，我会去跟他们说的。”
虽然15%这个抽成看起来有些高，但是比起事务所以后接到的工作来看，反而会比之前多拿许多钱。
总比那群写小说的拿50%抽成幸福多了。
他没口子答应下来，也就算是把事情揽下来了，他保证其他人会答应。
“另外是事务所内部的工作。”宫川小姐板着一张我在做白脸的表情继续说道，“东京的办法是普通工作按照外面的声优价格支付，再额外扣抽成。不过这边似乎没有统一的配音价格，那就按照我们对外的报价单来收取，你看可以吗？”
国内哪儿有什么俳优联合之类的组织，价格也只好由他们内部定了。这价格是参考了黄正在其他地方接工作之后的价格制定出来的，基本也是让事务所和配音演员都满意的价格。
“可以。”黄正也是答应了。
宫川小姐继续道：“至于还有一部分……我们那边声优会额外做一些类似直播之类的工作，也是在事务所的网站上。这部分是按照活动获取的打赏抽成的，那边是打赏按50%提成收取，额外接到的工作按15%提成收取。”
宫川小姐最担心的是这一条，当初这个价格是郝平定的，那时候事务所的声优也没想到直播能赚这么多，就当是签着玩答应下来，现在后悔不已。但是已成定局，连外面也是一个价格，反倒成了定例。
她怕不清楚这些的黄正不肯答应。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个定例其实是郝平参照自己记忆里国内的价格定的……
“很合理。”既然是和东京一样，那黄正也自然是答应了，“网站维护和运营也是有成本的，打赏算是额外的钱，这个分成比例也没有问题。”
上原小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你问上原大小姐喜欢什么人？她喜欢傻的，挣他们钱比较轻松。
“我能不能额外提一些要求？”黄正道。
“你说。”宫川小姐道。
“接工作的时候……我们能不能议价？”黄正道。
“议价？”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在事务所规定的价格上面自己去争取更高的报酬，那……”
“多出来的部分还是按15%抽成，议价的时候事务所会提供帮助。”
黄正考虑了一下，“可以。”
第九百一十七章：郝世仁和于喜儿
宫川小姐和黄正两个人商议了半晌，又把一些细节补充完成，最后定下了事务所的抽成详细内容。接下来只要其他配音演员同意，再签一份放到原本的合同里作为附属条款就算完成了法律流程。
这部分郝平什么都没有管，他知道宫川小姐和黄正都是聪明人，而他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等两人谈完之后，郝平说了一句：“这次事务所接到的工作，因为情况特殊，你们安排人去工作的时候，算事务所指定的工作。你们的酬金由事务所支付。”
“这不合适！”黄正道。“这不是让事务所亏损吗？”
宫川小姐却难得的反驳道：“这很合适……按照刚刚我们谈的内容，这个工作是事务所去争取回来的，包括定价也是事务所跟对方谈好的。而且我们之所以定这个价格，主要不是为了接工作，是事务所的运营。按照这种情况，我们会定额付你们钱的。”
黄正还想说什么，宫川小姐就道：“我喜欢按规矩办事。”
然后板起一张脸。
黄正没来由的想起上次宫川小姐发怒的表情，只好讪讪地不说话。
“其实也不能说亏损。仔细想想，如果游戏大卖，那还是事务所赚了。”郝平笑道。“到时候你们不要想分成，我们可不会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
黄正却知道郝平这是在说笑，他也不看好这个游戏能赚钱。更何况一份才抽成1块钱，卖一万份也是事务所亏损。
可目前国内的单机，能卖一万份的也没几个。
“如果不这么定的话，你能理解，其他人也能理解吗？”郝平问他。“按规矩办事，才能服人。”
黄正这才答应下来。
这边签好了，那边黄正又去跟其他配音演员商量了，都对这个抽成没什么意见。于是宫川小姐又拿出拟定好的附属条款，两边签字之后算是正式生效。
周五于小姐的节目完成之后，跟着于小姐一起去录节目的那个配音演员周六回来之后也签了。整个事务所的配音演员基本都签约完成。
至于于小姐的表现，录制完成当天郝平这边就接到电话，电视台的徐导亲自打电话过来，对郝平道：“于小姐的表现实在不错，你们愿不愿意放手？”
“放手？”郝平没听懂。
“让她来跟着我做吧。”徐导道，“我可以安排她却专业的播音主持专业学习，出来后在电视台给她安排，两年内给一个电视台的主持机会。”
“这您得跟她说啊。”郝平心道这事儿跟咱有什么关系，同学关系还能管这个？更何况哪儿有挖墙脚挖到老板头上的？
“我跟她说过了。”徐导道，“但是她说你们给她签了很严苛的条款，她走不了。”
“……”
郝平回过头，看着正在兴致勃勃忙着给幻悦游戏的企划做计划的于小姐，心里突然明白了许多他们给于小姐的条款根本不严苛，如果于小姐想要离开，明天就能提着包走人。但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想做什么主持人！
但你不想做主持人你不能黑我啊！我好好儿的一个无产阶级良心企业家，怎么就突然变成黄世仁了？
徐导语重心长地说：“郝总，你们如果实在缺主持人，我这边还有点关系，帮你安排一些学校出来的学生，相信也能满足你们公司的需要……你们可不能这么耽误人啊！”
那语气简直比杨白劳还要杨白劳，要是早个几十年肯定能把郝平定义成落后地主。
郝平不想管了！
“这样吧，我问问她。如果她真的想去，那我们一定大开方便之门。”郝平说。
“那真是太好了。”徐导很满意。
郝平这边暂时放下电话，走过去叫于小姐，于小姐瞪眼道：“老同学，你不厚道了吧。我都那样说了，很明显就是想让你帮我拒绝掉嘛。”
郝平也没好气道：“所以就把我描述成黄世仁？不去，你自己回绝去。”
于小姐半晌无语，仔细想了想，拉过旁边的汪雨青，走到电话跟前。
“徐导……嗯……嗯……”
郝平悄悄地走过来，打算看笑话。谁知道却听于小姐继续道：“郝总那边不管人事，管业务的，而且他也只是一个股东，说话不算数的。我现在把我们的大老板电话告诉你吧。”
然后把汪雨青的电话报了过去，又在汪雨青的耳朵边上耳语一阵。
突然就被某了权篡了位的郝平连脸都没来得及黑，就听汪雨青对于小姐说道：“我来？”
“你不是配音演员吗，你现在就当自己是在配一个女强人高管。”于小姐道。“总之坚持这就是商业流程，狠狠地拒绝就好了。”
郝平：“……”
“女强人？”汪雨青有点迟疑。
于小姐道：“就……就宫川小姐那样的。”
宫川木美：“……”
赶巧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徐导的电话又打到汪雨青的手机上了。汪雨青清咳一声，赶紧接起来，一脸恶相的说：“你好。”
别说，还真像宫川小姐说中文的样子。
就是凶了点。
郝平默默地走开了，他现在完全不想计较于小姐刚刚说的话，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所以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谅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看到了宫川小姐恶狠狠地站在汪雨青的后面了。
那边汪雨青刚刚按于仙雨躲在一边用便利贴写的台词回绝了徐导，电话还没来得及放好呢，就听到宫川小姐那并不怎么正宗的中文：“原来在汪小姐的心里，我是这样的感觉啊。”
刚刚汪雨青表现的完全不是女强人，倒像是女强盗。
郝平远远地看着汪雨青和于仙雨两个人被宫川小姐训得跟秋天的稻穗一样弯着脑袋不停道歉的样子，觉得自己什么气都出了。
好在宫川小姐也就是随便说了两句，又把她们两个放过来工作了。
说起来，于小姐可能真的是个很能干的，这边刚刚跟宫川小姐道完歉，一坐到桌子上，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据说这丫头的理想是成为白富美，这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可问题是这丫头难道就没有想过，成为一个顶尖的主持人其实也是一个白富美吗？
另外，她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让宫川小姐接电话呢？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郝平就知道她肯定是不会答应徐导的邀请了。
第九百一十八章:权利
于小姐对成为主持人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成为一个高管很有兴趣。连对主持人没什么兴趣都能让电视台的导演看得满意，那对于自己的梦想，办事情的效率就可想而知了。
第二天，她跟柯海两个人就联系上了幻悦游戏那边的人，准备忙配音去郝平赫然发现她在自己随身包里居然还装着配音相关的资料书籍。
自己制作的游戏能够有配音，幻悦网络的人全员都很激动，于小姐联系了他们，马上就带着游戏的原案和文本过来了。
“王总呢？”这次来的人不是王枫，而是冯宇安和另外一个人。
冯宇安道：“他抽签又没抽中，所以留在办公室写代码。”
这两天的接触后郝平才明白，幻悦游戏严格来说并不是一家合格的企业，整个公司的人几乎全是大学时候的同学。
这样的公司说实在的有些危险，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崩溃了。唯独在发展的时候，确实是相当美好的共同记忆。
不过为什么每次冯宇安都能抽中？难道做签的人是他？
再度带着人到了会议室，又让人叫来于仙雨和柯海，还有黄正。
叫黄正的原因自然是让黄正推荐合适的配音演员，这点于仙雨和郝平都没有黄正熟悉。
“主角的配音能不能让黄老师亲自来？”冯宇安大概是休息了两天，冷静下来了，跟黄正说话也正常了很多。“我们事务所很多人都希望黄老师来配音。”
黄正点点头：“可以。”
他完全不觉得给一个独立游戏配音有什么不合适。
“女角色的话，雨青和思思吧。”黄正觉得既然自己都已经开始工作了，那干脆就让事务所排前面的人一起上。这样配出来的效果好，才有做广告的作用。“再让明俊和苏燕两个人也进来。”
明俊和苏燕两个人都是事务所的配音演员，这几个都是黄正觉得挺合适的人选。
冯宇安不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但是既然是黄正推荐的，那他还是选择相信。黄正突然明白有人气真的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自己在外面说话的时候，信用度高了许多。
但他还是继续给冯宇安解释道：“思思是第一期参加节目的配音演员，虽然没拿奖，但是表现得相当不错。至于雨青，今晚她的节目就要播出了。”
“哦，那我一定要好好地收看才行。”冯宇安笑道。
郝平在旁边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汪雨青上周录制的节目终于要播出了。
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风波来。
……
晚上的时候，别墅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配音演员们又留在事务所的休息室里一起看汪雨青的节目。
郝平和宫川木美这次学了个乖，干脆就冒了个头儿说了两句话就跑了。反正未剪辑版的他们都看过了，这次干脆就溜之大吉了，躲在外面的大阳台上休息。
别墅的二楼有一个大约两米半宽的大阳台，宫川小姐让人放了几张椅子桌子，晚上的时候偶尔在这里休息。
两人坐在一起，看着休息室里亮堂堂的灯光，宫川小姐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他们太随意了点。”
郝平笑道：“你就当是企业文化吧。”
“企业文化”一词上原大小姐就嗤之以鼻了，小上原宫川木美就更不必说了，“我可没见过这样的企业文化。”
郝平道：“你看，团结友爱这样的，难道不好？”
宫川小姐道：“好好好，反正你是社长，你说了算。”
看宫川木美不怎么信，郝平放弃了原本的半葛优瘫，坐直了说道：“真的啊，以前七她们配音的时候，也喜欢聚在一起看自己配音的动画。和她们简直是一模一样。”
于是把当初还在im事务所的时候，雨七她们一起看动画的事情讲给宫川木美听。
宫川木美问：“你怎么知道？”
郝平道：“我和她们一起看的啊……不是，你什么表情？”
他话说了一半，宫川小姐的表情就变成了嫌弃，就是那种看到路边的蟑螂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颇不自在。
宫川小姐道：“我们事务所的声优一般配的都是深夜动画吧。”
郝平道：“对啊。”
宫川小姐道：“郝平先生是那种，会在半夜把女孩子叫道家里的人呢。”说完一脸看痴汉的表情看着郝平。
郝平忙解释道：“不是叫到我家里，而是去七家里看的！”
宫川小姐更嫌弃了：“还是去女孩子家里？”
郝平张了半晌嘴，苦笑道：“我们就是看动画而已，看动画啊！”
宫川小姐叹道：“一个男的，深夜在女孩子的家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一起看了一集动画片？郝平先生，这已经不只是恶劣能够形容的了。”
郝平呆了。
所以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算正确的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禽兽和禽兽不如？
“不对啊！”郝平反应过来了，“我是她们的男朋友啊，就算一起在家里深夜……看动画有什么问题？”
可惜宫川小姐很清醒：“严格来说，她们是你的女朋友，但你不是她们的男朋友。”
郝平：“……”
怎么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身份都被剥夺了？
“自称是女孩子的男朋友可是男朋友的重要权利之一呢。”宫川小姐道，“据我所知，郝平先生好像没有男朋友的权利呢。”
郝平：“……”
还能这样解释的？
郝平突然觉得有点慌。
宫川小姐端起自己的茶杯，飘然而去，不带一丝云彩和月光。
郝平坐在大阳台前面，拿出了手机，给东京的家里打了个电话。
他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好好儿讨论一下。
“郝平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雨七的语气有点小慌乱，但是偏偏又压抑着自己，表现出冷静的姿态。故作镇静的询问道。
真可爱。
“不是！”这是青野亚美。“还有，因为你打电话过来，我被boss打死了，你该怎么赔我啊？”
让boss把这丫头打死吧，最好能跳出屏幕来打死。
“郝平桑，你是被宫川小姐怂恿了吧。”美知子小姐有点懒散的说道：“不过真的是个很不错的问题呢。”
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么？
屋内。
宫川小姐一脸无奈地看着拿着手机的郝平：她发现，自从到了深圳之后，郝平先生似乎越来越容易在这件事情上开始动摇了。
这种话，居然真的能让他担心成这样呢。
第九百一十九章：独家采访
周日。
原本不用上班的事务所，于小姐还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让原本住在这边却晚起的郝平很是不好意思。
“早啊。”郝平冲忙碌的于仙雨和跟在她后面的柯海打了个招呼。
“九点十二分了。”于小姐嫌弃道，“不早了。”
郝平讪讪道：“周末嘛……怎么就你们两个？”
柯海笑道：“宫川小姐去汉语培训班了。”
郝平吐槽道：“宫川小姐的水平，用不着继续待在汉语培训班浪费时间了吧。”
单纯的交流来说，宫川小姐的汉语水平从有限的几次表现来看，几乎已经达到合格的水平了。
柯海解释道：“可是宫川小姐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报了这么多期，不去读完有点可惜。”
郝平然道：“难道宫川小姐还觉得浪费钱了？”
柯海道：“应该不是……可能仅仅是觉得没有读完整期，觉得有点不完美。”
这算什么？强迫症？
郝平暗地里吐槽了宫川小姐一阵，然后又听柯海道：“其他配音演员昨天晚上在公司呆太久了，现在应该还在休息。”
柯海这说法有点留面子了。
昨天晚上那群家伙岂止是呆得太久了，原本节目的播出时间就是晚上十点了，播完就接近十二点。他们还被汪雨青的表现给有点惊呆了，讨论了大半晌。这一来一去，从事务所走的时候都快一点半了。
就连郝平这个失眠的，都比他们睡得早。
说起汪雨青的表现，于小姐津津乐道地说：“嘿嘿，今天一大早幻悦游戏的人就给我们打电话了，说起雨青的表现，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啊。都在夸我们事务所没有把最好的配音演员藏起来。”
郝平撇了她一眼：汪雨青这事儿，还是于小姐搞出来的，她如此得意，哪儿是在夸人家汪雨青啊，那分明是在夸自己。
不过郝平也有点好奇汪雨青昨天晚上出来之后的表现。
于是默默走到一边去打开一台电脑，搜索了汪雨青和声临其境的关键词。这一下可不得了，昨天之前，汪雨青这个关键词相关的连接，第一页还是正常的，第二页的一半之后就全歪到不知道那个页面去了。
今天可好，翻了好几页基本都是和汪雨青相关的，而且大多数内容都是和昨天晚上的《声临其境》相关。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有无数的网络新闻小编，自媒体把汪雨青作为主角放到了自己的报道里。
“这群小编写新闻的速度这么快？”郝平吐槽道，“难道他们也熬夜看节目，就等着播出之后写稿子？”
于小姐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熬夜看节目的人也不少。更何况《声临其境》这样大热门的节目呢。”
“就算大热门吧，可这一个晚上就宛如把汪雨青祖宗十八代都给查出来了是什么个情况？”郝平随意点开了一个自媒体的报道，里面不但把汪雨青的表现给夸了一通，同时也把汪雨青出道以后配音过的作品如数家珍。
简直就像是汪雨青的隐秘死忠粉。
里面有不少东西，连作为汪雨青的老板的郝平都不知道，这群自媒体居然还能查得出来。让郝平很怀疑报道的真实性。
于仙雨道：“你以为这些报道的内容是谁放出去的？”
郝平恍然大悟。
电视台比自己狠多了。
这些报道大幅报道了汪雨青参演过的作品之外，自然不会不提两句汪小姐曾经给某某大热的电视剧配过某某角色之类的，这个时候再配合一下昨天晚上播出的内容……网友从来都是心明眼亮的，如果自己不够心明眼亮，也会有人帮助他们心明眼亮。
算了，这也是好事儿吧。
好歹也是做过一段时间的二把刀经纪人，郝平对于出现争议的新闻不怎么反感，不如说比起没人知道来说，有新闻不知道好多少。
“不过这样下去，以后汪小姐想再接电视剧配音的工作就有点艰难了吧。”柯海有点担心。“电视剧那边也会担心下次汪小姐再这么来两次，谁受得了啊。那些明星也会担心汪小姐配了自己的角色之后反倒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就不接电视剧配音呗。”郝平道。“七她们几个也没怎么接电视剧，谁说配音演员就一定要接电视剧的配音。再说了，老接这种作品的配音有什么意义，除了赚钱之外没什么好处。”
赚钱固然是好事儿，但是赚钱的路子多了去了。
柯海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了。
郝平这边跟柯海解释完，自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好久没联系的熟人。
关志飞。
看到这个久违的名字之后，郝平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邪神saber之类啦，邪神saber之类的啦，邪神saber之类的事情，有点想要下意识拒接的打算。终于在手指快要按到拒接的时候，清醒了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好久不见了，关记者。”郝平有腔没调地跟关志飞打了个招呼。“这么久没有联系，不知你有何贵干？”
“我怎么感觉郝总您在嫌弃我？”电话里传来关志飞疑惑的声音。
郝平强忍着不让自己说出“你怎么知道”的内容，笑道：“怎么会呢，您想太多了。”
关志飞呵呵笑道：“我就说嘛，我跟郝总也是老朋友了，咱们一起在东京讨论《萝球社》和邪神saber，这是何等的友谊……”
事实证明，现代科技的材料学还是很可靠的。至少郝平没有能够用单手捏爆手机，足够证明科技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
“先不说这个了，关记者你有什么事情？”郝平打断关志飞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问道。
“啊，对了。”关志飞笑道，“郝总，昨天晚上那个《声临其境》的周冠军，是你们公司的人吧。”
“你说汪小姐？”郝平疑惑道，“是啊。”
“太好了！”关志飞乐不可支，然后跟郝平拉起了家常，唠起了嗑：“你看，郝总，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想当初，咱们在东京一起讨论萝球社和邪神saber……”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郝平黑着脸问。
关志飞道：“我想给汪小姐做一次独家采访。”
第九百二十章：奇怪的咸鱼
事务所的会议室被当作临时的会客室，关志飞带着两个熟悉的年轻人坐在里面，旁边坐着汪雨青。两个人都侧成45度，让彼此能够看得到对方。
外面围着一圈知道汪雨青接受杂志采访，专门跑到事务所来围观的配音演员们，就连黄正也没忍住，跑到旁边来围观了。
“别太紧张，就是一个采访而已。”郝平还以为黄正是在担心汪雨青，于是安慰道。
说起来他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了，在东京的时候事务所的声优被采访是经常的事情，他都已经习惯了，见到记者什么的，根本不会紧张除非是他自己接受采访。
“我没紧张。”黄正摇头道，“我就是稀奇。”
“记者有什么好稀奇的。”
黄正道：“你可真敢说啊。”
黄正可不敢这么说，作为配音演员他们本来就是幕后人员，更何况也算不上业内顶尖。黄正还是第一次见到记者采访呢。
“没关系，以后会经常有采访的。”郝平道。
黄正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郝平这段话了。
好在会议室里的汪雨青一开始虽然有些紧张，但好歹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演艺圈人了，随着采访的深入，汪雨青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跟关志飞的对话也逐渐顺畅，颇有几分侃侃而谈的神态，整个采访过程也相当顺畅。
采访结束之后，郝平留下了关志飞，又把其他人都撵走，只留下黄正柯海于仙雨几个人。然后才问道：“你们怎么想起来采访我们的人了？”
这次关志飞可不是像上次那样，是拿了财团t的钱。
可要说采访，郝平总觉得现在在网上都有自己粉丝俱乐部的黄正都比汪雨青要值得采访，可黄正的节目都播出一周了，也没见关志飞联系。可汪雨青这才播出一天呢，关志飞就跑来了。
“可不是我主动来的。”关志飞笑着把文件放给自己身后的年轻人，郝平发现这次跟着关志飞的两个年轻人，都不是上次去东京的那两个，“他们两个已经锻炼得差不多了，现在独当一面了，这两个是新带的……先不说这个了，为什么采访汪小姐，你们心里没点儿数吗?”
关志飞从包里掏出一支烟，但可能考虑到在场的基本没有抽烟的人，仅仅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汪小姐这个任务是主编亲自安排下来的，你们导得一手好戏啊。”
郝平马上反应过来了，合着采访的主要原因还不是汪雨青而是被汪雨青挂在墙上烤的那几位啊。
“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郝平觉得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说不定会引起反弹，那就得早做准备。
“能有什么影响。”关志飞呵呵笑道：“你以为这是早十几年的香港演艺圈啊，还能有黑社会绑架不成？现在的圈子，三天不出点丑闻都不算演艺圈。这种小炒作什么的，谁要是真认真起来，那才是闹笑话呢。”
不过他转头又嘿嘿嘿地笑道：“不过现在咱们同行都高兴坏了，这么新鲜的题材好多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我们那些同行都疯了似的跑去北京采访了，我们主编两头下注，正好我和你们有来往，这事儿不就交到我头上了么？另一波人去北京了。”
郝平这才放心，但还是说道：“我们这可不是炒作。”
关志飞不信：“不是炒作，这种事情你拿去忽悠外行还行，跟我说，那你就是在逗我。”
郝平忙道：“我说真的。”随后把他们跟那些明星的恩恩怨怨从头说了一遍，最后关志飞还是几乎不信地反问：“你们是故意报复啊？”
郝平马上甩锅：“不关我事，那你得问这位于小姐了。”
关志飞顺着郝平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于仙雨，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女主持么？”
郝平介绍道：“她现在是我们小柯的副手，可是我们事务所的运营人员之一。从一开始她就是来帮我们忙的，现在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兼职主持人了。”
“所以报复经纪公司？”关志飞到底是经验老道的记者，马上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郝平点点头。
关志飞对着于仙雨竖起大拇指：“霸气！”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经纪公司的人黑了之后干脆报复的人呢，可不是霸气么。但郝平好歹还没有说于小姐在财团t的英勇事迹，不然还不知道关志飞会怎么想呢。
可能是跟郝平他们的确是有些交情的，采访完了之后关志飞也没有急着走，反而是在郝平的邀请下参观了郝平他们的新事务所地址。顺便和郝平唠起了家常：“在这边开辟新天地，不容易吧？”
“还行。”郝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你这还行有点言不由衷……不过你们搞的这个《声临其境》的节目确实有点意思。”关志飞笑道，“你们公司还是鬼主意多。”
郝平嘿嘿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关志飞看了郝平两眼，想到了什么，“你们应该不止《声临其境》一个项目吧？后面的内容放不方便跟我讲讲？”
郝平道：“我们现在准备做游戏配音这块。”
“说说吧，打算让我做什么？”关志飞问道。
“……”
“你这么热心的专门把我留下来参观，要说是为了交情我可不相信。”关志飞笑呵呵地说，“虽然咱们的确有邪神saber之类的交情，但是你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郝平只好道：“过一段时间咱们配音的游戏就该上线了，到时候你帮我炮制几份报道呗……重点突出一下咱们的配音演员。你那边有没有那些大媒体的路子，帮我们联系下。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是什么游戏？”关志飞问道，“你们跟财团t的关系不错，不会是接了财团t的活儿吧？那倒不用担心报道的事情，财团t会帮忙的。”
郝平道：“不是财团t，是一个小公司的游戏，独立游戏。”
“独立游戏？”关志飞迟疑道，“这可就有点不好弄了，没有一定的关注度，那些大媒体是不会搭理你们的。”
郝平也知道那些大媒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可他还是道：“你先帮我联系联系，能不能成再两说……至少你这边能帮我做一篇吧？”
关志飞点头道：“我先帮你问问吧，但是我可不保证成功率。”
至于他这边，他虽然没提，却是默认会帮郝平他们炮制一篇报道出来的。
随后又讹诈了郝平一笔以后发行的love live签名cd一份之后，带着两个新人走了，赶着回去写汪雨青的报道。
负责送关志飞的是柯海和于仙雨，看着关志飞离开，柯海有些出神。于仙雨奇怪道：“你怎么了？”
柯海道：“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于仙雨不明所以。
柯海道：“郝哥有点奇怪。”
“他怎么了？”于仙雨还是没懂。
柯海认真道：“郝哥今天好积极，居然主动跟关记者提起合作的事情，完全不是平时的咸鱼模样。我都要怀疑他今天是不是没睡好脑袋有点变异。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于仙雨：“……”
不过认真说起来，郝平的确是有点积极的样子了。但是在于小姐的眼里，他还是跟咸鱼没什么区别。
九百二十一章：职业素养
“宫川小姐，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这不是好事儿吗？平先生开始认真工作了，怎么都是一件大好事。”
“不，怎么说都太奇怪了！仔细想想……那可是郝哥啊！”
“柯海先生，你这么说难道不是很失礼吗？”宫川木美也觉得无奈，但是柯海说的话她大概有些头绪。不如说正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引起郝平的变化，“就算是郝平先生，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柯海：“怎么想，宫川小姐这句话都更失礼吧。”
什么叫“就算”啊，稍微思考一下都觉得比自己说的要严重多了。在宫川小姐的眼里，郝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不过宫川小姐说的的确也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郝平开始认真工作的事情，怎么想都不是坏事。
“……不是，你们两个是在认真的讨论这个话题吗？”于小姐有点稍微受不了，在她看来，郝平分明还是一条咸鱼。只不过没有前两天那么咸了而已，要说区别的话，最多只有腌了三年的咸鱼和腌了五年的咸鱼的区别。
“我们是很认真的在讨论这个话题。”宫川小姐和柯海两个人都不假思索，异口同声。
“所以这家伙在东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咸鱼的模样？”于小姐表示很难受，“难道他就没有勤快一点的时候？”
“有。”宫川小姐想起一开始跟郝平接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和上原小姐还在为了维持im事务所而努力，郝平也在帮着几乎没有希望的雨七她们想尽办法，那个时候的郝平，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咸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咸鱼的呢？
宫川小姐一脸同情地看着于仙雨。
“宫川小姐？”于仙雨被宫川小姐同情的眼神看得毛毛的。
宫川木美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同情般说道：“不，没什么。”
郝平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一条咸鱼的呢？当然是把上原大小姐拐回来做社长之后，尤其是会社走上正轨之后，他的主要工作似乎就从经纪人变成了跟事务所的声优谈恋爱的咸鱼。
好不容易郝平终于从东京跑到深圳，跟青野亚美她们三个分开的同时，上原大小姐还远在东京。也就是说，郝平失去了一个苦力。
这个时候，黄正和于小姐先后出现了。而于小姐，很明显跟友惠一样，不但是一个苦力，还是一个乐此不疲的苦力。
想到于小姐将来的样子，宫川小姐就忍不住露出同情的表情来了。
“怎么想，宫川小姐你的表情都很奇怪。”于仙雨并不傻，她精明的感觉到了宫川小姐的眼神儿。
“不，没什么。”宫川小姐露出微笑，“……加油。”
于仙雨：“……”
……
虽然是个恶心的萝莉控中年肥宅，但是关志飞的行动力也远远超过郝平这条咸鱼。
总所周知，虽然娱乐圈这种地方平均以三天出一次丑闻，五天出一次大丑闻的频率，但是这些丑闻都有些审美疲劳了。无非不过是出轨、小三上位、耍大牌之类的，而且现在的丑闻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完全没有当年陈老师那样一边出丑闻一边造福人类的古道热肠。总而言之就是相当无聊。
所以像于仙雨和汪雨青两人这样，在电视台的节目里闹出这种巨大的新闻，而且模式还有点新意，记者们自然是闻风而动。
仅仅是一天不到，相关的报道就已经出现在了各家媒体上。
有批判的，一副堪比“业界药丸”还要痛心疾首地表示这样下去，国内的演艺圈药丸，仿佛因为几个小鲜肉小花儿，社会主义就无法实现了一般。痛批现在的演员不敬业。
也有引战的，生怕那些被汪雨青悄悄坑了一把的演员们不知道自己被坑了，积极地跑去采访演员们了。写出来的内容估计是奔着让演员跟汪雨青结成生死仇家的目的，总之怎么火药味儿浓怎么来。
当然还有某些文艺点的，描述自己在某国内影视城遇到某某演员，讲述了现在的明星拍戏的真相云云，比如某某明星拍戏全程用替身，拿脸ps在替身上啦，从来不记台词的数字小姐，字母先生啦……
不得不说，于小姐是应该骄傲的。她跟汪雨青两个人，不知道给多少记者带来了不菲稿费，顺便为国家创造了多少gdp。
这里面，关志飞采访另一个当事人汪雨青的报道在一堆采访明星的报道中就有些鹤立鸡群，相当亮眼。
于小姐和汪雨青两个人自然是相当满意现状，两个平时不读书不看报爱吃零食少睡觉的女人，居然把所以有报道的杂志和报纸都买了一份，放在事务所里互相交换着看，一边看还一边发表感想。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事务所的人一致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两个疯女人惹急了比较好。
当然关志飞也没有忘记郝平的要求，帮他找来了国内几家大网媒的联系方式。郝平让人一一打了过去，可结果是除了几家对汪雨青和黄正有些兴趣的之外，对于报道独立游戏什么的，都是兴致缺缺。
“这很正常。”关志飞知道郝平折戟，打电话过来安慰：“对于这些大网媒来说，如果专门做一期独立游戏的报道，那才显得奇怪呢。估计正常人都以为他们是收了钱的，你也知道，大媒体嘛，都要点脸面，就算是收钱报道也会做得隐晦些。相比之下，还是我们这些做自媒体的人比较有职业素养。”
“你们哪儿有职业素养了？”
“你看，咱们做自媒体的，说收了钱办事儿，就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是不是比那群还要脸的大网媒们有职业素养？”
郝平觉得关志飞是不是对职业素养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何况这位关记者自己好歹还当着纸媒的差呢，自媒体明明是这家伙的外水，哪儿来的脸自称自媒体人的。
不过既然网媒不肯报道，那也没办法强求。
“小柯，老同学，你们那边抓紧点。”郝平站起身，最近他很有点鸡血沸腾，“时间不多了，我很急！”
第九百二十二章：
幻悦游戏很明显对这次的配音也很重视，在确定了于小姐不是骗子之后，很快就把游戏的文本送到了于小姐的手上。
黄正选中的人也很快到位，在这之前，他把郝平已经答应这次的配音酬劳按事务所标准支付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被选中的人倒没有什么意见，满口道：“其实没这个必要，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这种时候不是争这点小钱的时候。”
黄正把宫川小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他们听，他们才作罢。
到是这边点齐兵马，黄正又发现一个难办的事情：“我们没有录音场地啊。”
郝平这才想起来，东京那边上原大小姐什么都提前撒钱弄好了，配音什么的在自己家的录音室就可以了。深圳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呢。休息室那仅仅能用来练习，专业的采音设备是没有的。
“我来安排吧。”于小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拍着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胸口说。
“你还认识有录音室的人脉？”郝平惊了，于小姐有点东西啊。
于小姐顿了顿：“你也认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徐导……”
徐导演大概的确是挺欣赏于仙雨的，一个电话过去，马上答应帮忙给于小姐借调一个录音室。电视台的录音室，专业性上当然没问题，可能还比东京的录音室设备要好一些。
随后一行人又去了电视台录音。
宫川小姐看着离开的人，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得准备一个录音间。”
郝平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的确老借别人的用不大合适。”
“那些事情再说。”宫川小姐指着刚刚付完款的订票界面，“再这么下去，光是机票都比设备要贵了。”
……
湖南，芒果卫视电视台大楼。
走进大楼，楼下的接待基本已经认识了于仙雨，黄正和汪雨青她们也认识了。于是只说了找徐导演，就顺利的进入了大楼。
从前台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一个人或者说乌泱泱的一群人。只是芒果电视台的大楼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明星不知道多少，一行人也没怎么在意。
到了楼下，徐导不在，不过安排了一个大概二十多的年轻女人，看到于仙雨她们几个走进来，就说道：“于小姐，徐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电视台下面有一个备用的电台录音间，她已经帮你们提前借用了。”
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电视台下面也有正在做电台的部门，也是电视台所属。徐导借到的这间，平时是不用的，为了防止意外作为备用的录音间使用。这次正好借给她们用。
“对了……”年轻女人走之前想了想，说道：“今天你们不要随便乱走。”
“今天电视台有事？”于仙雨发现她话里似乎有些奇怪，电视台不让乱走是很正常的，但是为什么要强调今天？
年轻女人想了想，说：“今天有几个人过来录节目。”
多新鲜啊，电视台天天都有人录节目!
于小姐问：“我们认识？”顿了顿又问：“认识我们？”
年轻女人措辞了一下：“一周前，你们既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你们。不过现在，她们认识汪小姐了。”
于仙雨马上明白了：“不会是上周六播出的时候的……那几位吧。”
年轻女人点点头。
于小姐嘿然，这世界还挺小，“好吧，我知道了。让徐导也别担心，就算遇到了，我们也没什么大事儿的。”
年轻女人带着奇怪的表情说道：“徐导不是担心你被她们找事儿，是担心你找她们事儿。人好歹是在我们电视台录节目呢，出了事情麻烦。”
于仙雨：“……”
看来自己恶名在外啊。
“行吧，我知道了。”于小姐笑呵呵地说，“再怎么地，我也得给你们面子啊。”
但是等年轻女人刚刚关上门退出去，于仙雨就拉着汪雨青跃跃欲试：“你说咱们要不出去遛一圈？说不定正巧碰上呢？到时候你负责出去吸引火力让她们来跟你吵架，我在后面悄悄的录像。再把它放到网上去，就说她们耍大牌欺负人……”
黄正那个气得哟，赶忙拉住汪雨青：“别瞎闹。”
拉住的是汪雨青，话却是对于仙雨说的。
他现在是越想越清楚了，汪雨青虽然破坏力也挺惊人，但是因为脑筋不够快，实际上做不出太大的事情来。现在多了个于仙雨，那真的是青蛙遇上了蛤蟆，鳖遇上了王八，狼只是在人群中多一眼，从此再难忘记狈的容颜……
“有正事儿呢。”
“我开玩笑的。”于小姐笑着对黄正说，“好歹徐导帮我们借了设备，我不至于这么没眼色。暂时就先放过她们好了，上次我出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想想也不行吗？”
黄正却不信她，拉着汪雨青就走。
徐导也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但帮他们借了录音设备，连操作设备的人也借来了。不过没有东京那么多类似音监或者这样那样的职务，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录音师，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负责打下手。
备用的录音室平时没什么用，设备上都带着一层细细的灰，录音师和打下手的两个人把设备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可以开始录音了。”
黄正早就把游戏的配音安排好了，于是各自按照台本站在麦克风前面开始录音。
看到正式开始工作了，于小姐也收起嬉皮笑脸，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旁边看他们录音。可录音是个挺无聊的事情……游戏配音不像动画配音，至少还有个火柴人可以看。她们现在完全就是看着台本，靠着感觉在配音，情绪也只能靠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冯宇安来掌控。
可于仙雨既不懂配音，也不知道游戏内容，自然就觉得无聊。只好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对黄正说：“我出去透透气。”
黄正被这两个女人搞的有点心惊肉跳：“你不会出去找事儿吧。”
于小姐发现自己不能太放飞自我，偶尔还是要装一装好孩子的，现在都没人信她说的真话了：“我真是开玩笑的，我就在门外面玩手机，哪儿都不去。”
第九百二十三章：人生总有许多让人难受的事情
配音的时候，因为采音的缘故，在里面是不能有其他的杂音的。虽然现在的调音技术能够把一部分杂音消除，但是为了避免给调音师造成多余的工作，还是会禁止采音的时候发出其他声音。
于小姐在里面待的无聊，走到外面却可以放肆地玩手机，虽然一个成年的ol风女人莫名其妙的搬个凳子坐在某房间的门口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奇怪，但是好在备用的录音棚基本没人来，也无需顾忌形象。
拿出手机刷了刷网页。
仅仅是过了几天，汪雨青和于仙雨共同努力下搞出来的热搜就没有了，搜索词条也仅仅只有一部分人还在关注。倒是贴吧和论坛上还有不少人在关注，但是热度也开始下降了，让于小姐颇有些气馁。
自己的仇人不难受，这件事情让于小姐很难受。
当然让于小姐难受的事情并不只有这件事，人生总有许多让人难受的事情，而因为生理原因，有些事情的难受程度上，女生要比男生更难受。在此之上，如果正巧找不到厕所，那难受的程度要加深一些。
于小姐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层大多数都是备用的录音棚，所以这一层的洗手间根本就不能用，这让于小姐更加难受。
于小姐只好往上一层楼走，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用的洗手间。可她刚刚想往前走的时候，旁边却窜出一个女人，伸手拦住了她：“抱歉，小姐，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于小姐小心翼翼地问，面前这个女人明显是ol风的小西装，却在厕所门口拦人。难道电视台的人连修厕所的都是穿的西装吗？
“里面有人正在使用。”西装女人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里面满了？”于小姐然，电视台的厕所应该一层不止一个位置吧，难道还有人专门躲在门口数人次？电视台没这么无聊吧。
“里面有人在用。”西装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于小姐皱眉：“几个人？”
这个时候她如果还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还真就是傻了。
西装女人没有回答。也正是没有回答，于小姐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里面只有一个人。
众所周知，女人在难受的时候，是真的很难受。于小姐原本就是从楼下上来的，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烦躁了，本来想发火，但是考虑到最近事务所对自己的评价，于小姐考虑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
何况今天是她们过来问电视台借用录音棚，这种时候给徐导和电视台招麻烦实在不合适。
“算了，为了自己的风评，忍了。”
在装乖这件事情上，于小姐是王者级的。心里暗骂了几句，转身准备继续去楼上。可她刚刚转身，一阵脚步声就从女厕所传来。里面的小仙女已经上完厕所了，走了出来。看到于小姐的背影，立刻叫道：“前面那个，你站住！”
“嗯？”于小姐疑惑地转身，但是此时她已经不想搭理了，只想快点解决自己的难受。
“你，是不是于仙雨？”走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于小姐要小一点的女孩子，原本应该是最美好的年纪，即使素面朝天，年轻的活力和胶原蛋白也足够支撑她们的美好。但是此时脸上却带着精致的妆容，固然光鲜亮丽，却没了几分年轻女孩的感觉。“《声临其境》的于仙雨？”
“是啊，是啊……洗手间你是不是不用了？我能不能用？”于小姐没想那么多，径直要往厕所里走。
“你先回来！”那年轻女孩却不肯放过她，“上期《声临其境》的那个汪雨青，是你们事务所的人？就是那个，名字很难听的事务所。”
自从上次的“忘恩负义”事件之后，于小姐已经加盟了事务所的事情现在也算不得秘密了。
“对……所以我真的很急。”于小姐有些急了，这里都是女人，有些话也好直接说出口，“你让我先进去，出来再细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女孩又让人拦着她，“上周她那样做，是不是你们事务所的人指使的？”
“小姐，你不肯让开，就让我去其他楼层。”于小姐真没什么心情跟她扯皮了，转身就要往楼上继续走。
那女孩依旧不肯放过她，“你先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认得我？”
“不认得，你谁啊。”于小姐急得都快哭了，“你也是个女孩子吧，这种事情……你不会不懂的吧。快让开啊！”
“我叫冯嘉薇。”那女孩说。
“你就是叫冯减薇都跟我没关系！”于小姐终于烦躁了。
多可悲啊！多恶毒啊！
人世间最恶毒的事情，莫过于在你想上厕所的时候，面前明明有一个能用的空厕所，却有人拦着你不上你去。
“让开，我要上洗手间。”
于小姐双拳紧握，微微颤抖主要是憋的。
“你想干嘛，你想打人啊……”冯嘉薇看着于仙雨紧握的拳头，朝后面退了几步，护住自己的胸口。想了想，又护住了自己的脸。
“你……他妈……能不能先让我，上、厕、所！”于小姐很生气，但是因为实在有些“难受”所以压抑着自己。
“诶，你怎么说脏话啊。”冯嘉薇很不满意，“一点素质都没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那姓汪的女人在节目上害我们，是不是你们事务所的人指使的？你快点说，不说我不让你走……”
“你们在做什么？”
冯嘉薇的话说到一半，远远的被人打断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女性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助理，冯嘉薇还想说什么，之前守在厕所门口的西装女人却拉住了她，越步上前，提前叫道：“徐导。”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徐导皱眉，“这里好歹是电视台，你们不怕闹出事儿啊？被记者写出来很光彩吗？”
批评完冯嘉薇和那西装女人，徐导才认出于仙雨。此时的于小姐因为实在憋得难受，满脸通红，银齿紧咬，两股战战，佝偻着身子……妥妥儿地一副被欺负的小姑娘形象。
“小于？你怎么了？”徐导认出于仙雨，急忙道。
于小姐委屈巴巴地看着徐导：“徐导……我就是想去洗手间。”
“你先去吧！”徐导还当于小姐是受了欺负，忙道：“我看谁敢拦你！”
“谢谢！”于小姐终于进了洗手间。
俄顷。
于小姐终于舒服了。
人啊，一旦从难受变成舒服之后，马上就能想起很多事情。于小姐站在洗手间的盥洗池，用纸巾把手给擦干净了，踏着步就往外走。今天看她不把那个姓冯的小妖精拦在厕所门口讨论两个小时。
可走出门，却只能看到徐导和她的两个助理，其中一个还是之前在楼下嘱托过她不要乱跑的。那个姓冯的小妖精居然已经跑了。
“那个冯嘉薇我已经说过她了。”徐导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于仙雨一开始就没什么心思想别的，连之前那个冯嘉薇说的话都没怎么听，只好把自己想上厕所，结果楼下厕所坏了，楼上冯嘉薇一个人占着一个洗手间，后来还不让她进的事情说了。
徐导在她说的时候细细观察她的表情，从表情上来说，于小姐说的是真的。
“那冯嘉薇，本来是上周汪小姐节目里的相关人员之一。台里本来是想着趁这期节目还有话题，顺便把她叫来做一期节目。”徐导道，“但是没想到居然还在电视**占洗手间，还在厕所门口欺负人……我看下次台里请嘉宾还是要注意一些。”
之前那个跟于小姐交代的年轻助理说：“我知道了。”
徐导又笑着说：“我之前听人说你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怎么今天就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
于小姐心说要不是我“身体不便”至于这样么?但是这内容也不好直说，只是说：“我怕给您添麻烦。”
徐导一愣，笑道：“我能有什么麻烦……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凡是不能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于小姐只好点头称是，毕竟徐导刚刚还解了她的围。不然于大小姐在电视台尿裤子了，怕不是继闻名财团t大楼之后，她又要闻名电视台大楼了。
“你们公司那配音做得怎么样了？”徐导又笑问道。
于仙雨又把配音的情况捡了一部分说了一遍，徐导道：“一切顺利就行。那你先去忙吧，我这边还有事情。回头我让人把下期节目录制的台本给你拿来，你提前做好准备知道不知道？”
“好。”于小姐点头之后，就和徐导分开，回到了楼下。
看着于仙雨离开的背影，徐导心里一阵惋惜。这么好的年轻人，真是可惜了。
“你们回头帮我查查小于的家庭资料，我要用。”
还是之前那个跟于仙雨交代的助理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第九百二十四章：旷班
回到楼下，黄正远远看见于小姐不见了，遂凑上前，“于小姐，你去哪儿了？”
天知道他刚刚意外地往门外看了一下，不见了于仙雨，心里慌成什么样了。这妖女什么时候不惹出点事情来，那才是让人意外的新闻。
“去楼上……不方便了一下。”
“为什么要去楼上？”
“因为这层坏掉了，只能去楼上。”
“好吧……”不管信不信，黄正总不好去女厕所确认是不是坏掉了，只好信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于小姐矢口否认，不管怎么说被人堵在厕所门口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好说出口。“对了，你们配音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黄正道，“不过一天之内肯定是配不完了，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完成，我们要在这边住几天。”
“我去安排旅馆。”于小姐觉得呆在录音棚里实在有些无聊，更何况继续在电视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碰上了冯嘉薇那样的老仇人，干脆溜出去订旅店顺便上网比较好。“订几间？”
“订三间吧。”黄正算了算人数，“我跟明俊还有冯先生挤一间，剩下你们四个女生自己分。出门在外，能省则省，两个人住一间就好了。”
“要不要多订一间？”于小姐贱兮兮地笑着说。
“为什么？”黄正果然上当。
“我跟思思、苏燕三个人分两间，冯宇安和明俊分一间。”于小姐贱笑，“你跟雨青两个人住一间啊。”
黄正：“……滚。”
黄正真是被于仙雨这妖孽搞的脑袋都大了，心情相当的不愉快。
于小姐笑哈哈地跑了。
在电视台附近有很多的酒店，而且星级也不低，这是为了方便来往的明星们入住。不管怎么说，来个大明星你总不好安排在小旅馆吧。好在事务所这边的人都不嫌弃小旅馆，于小姐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名为酒店实际上却只能算作旅馆的住所，好在干净整洁而且舒适度也还过得去，按黄正的要求订下了三间房。
如果黄正需要单独订一间的话，那再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订好房后，于小姐也没有回电视台，而是看晚上时间差不多了，才又去电视台接他们。一行人出门找了个小餐馆吃饭，也叫上了电视台安排的录音师两人。桌上于小姐笑意盈盈的夸捧，黄正也开了啤酒跟他们吹了几瓶，两瓶啤酒下肚，录音师就跟个初中时候不爱读书的小流氓似的跟黄正和汪雨青吹了起来：“你们放心，哥一定帮你们把这个事情弄好。我还认识几个兄弟，做调音的，顺道帮你们把这个也做了……”
那状况，就跟社会上的小流氓吹牛“兄弟别的本事没有，一个电话叫几十个人来帮你打架还是可以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酒足饭饱，那个负责打下手，其实也是录音师的徒弟叫了车把师父送回了家。黄正他们也在汪雨青的带领下住进了旅店。一行人忙活了一整天，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
录音师虽然是喝醉了吹牛，但是人还挺讲信用。比黄正他们还早到现场，干脆的摆弄起设备，等黄正他们到了就直接进入了录音流程。
这之后大约是那些录节目的人都急着赶通告，没有在电视台停留。一连四天时间，终于把小小的一款独立游戏的配音给弄完了。
录音的最后一天，正好也是这周《声临其境》的节目录制时间。于小姐顺道跟赶过来参加节目录制的配音演员一道把《声临其境》给录制完了，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到了深圳。
那录音师也没有忘记自己承诺过的事情，找了人帮黄正他们把录音给修正了，用快递寄到了事务所。
比起节目录制，于小姐在这方面就积极多了。拿到原声碟之后拷贝了一份留在事务所做备用之后，就带着碟片跟着黄正一起去了幻悦游戏，交给了冯宇安和王枫。
王枫和冯宇安拿到配音碟，也是一阵欣喜，拍着胸口说道：“妥了，等着看我们合成好的游戏吧。”
于小姐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就是技术活儿了，她跟柯海都帮不上忙。笑道：“那就交给你们了……祝你们游戏大卖。”
王枫笑道：“也祝你们。”
“祝我们？”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但是你们肯定也有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吧。”王枫笑道，“如果我们的游戏大卖能让你们如愿，那也是一件好事。再说，我们卖一款游戏，不是能给你们带来1块钱的收益嘛。”
追逐？
于小姐不是很明显这个词，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成为白富美算不算？
不过，她还是笑道：“那就祝我们彼此。”
离开幻悦游戏的地盘，于小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接下来……”
说到一半，她自己都笑了，自从在财团t举着椅子抽人之后，处理善后，入职，帮汪雨青出主意，又忙着游戏配音的事情，不知道该说是充实还是忙碌。现在把配音交给幻悦游戏之后，似乎接下来就是等消息的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好像没什么事情了。
一时间，居然有点空虚的感觉。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柯海突然道，“要不咱们去逛逛吧。”
“逛逛？”
“你看，我很久没有回国内了，而且我从小也没有来过深圳。小雨你好歹在深圳呆了好些年了吧，总知道一些好玩的地方。你就做一做我的导游，带我去逛逛。”柯海笑道。
“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于仙雨有些迟疑。
“你看，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儿吗？”柯海笑道，“咱们做得可是弹性工作时间的活，稍微休息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于仙雨还有些犹豫，柯海微微深呼吸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就走：“走吧，我们先坐地铁，地铁上你再想想什么地方好玩。”
于小姐心里觉得好笑，连被他拉着这件事情也没有注意到。但是看柯海这么直接，于小姐也干脆自暴自弃了，“算了……玩就玩，走吧！”
“先去哪儿？”柯海问。
“先去……小吃一条街，先吃点垃圾食品过过瘾！喵喵的，今天不考虑身材的事情了。”
“……没问题。”柯海笑道，“你是导游，你说了算。”
第九百二十五章：香港的朋友
几天后，幻悦游戏的人把完成的游戏送到事务所这边。
于仙雨迫不及待的就把游戏安装在电脑里，可刚刚打开游戏，却又陷入了迷惘。最后只好找到柯海：“小海，你来玩。”
“你怎么不玩？”柯海奇怪道。
“我没玩过这种游戏，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好不好玩。你们男生应该很喜欢玩这种游戏吧，你们比我有说服力。”于小姐道。
柯海只好坐下，不过还是奇怪道：“那你怎么光找我啊，郝哥还有黄经理他们也是男的啊。”
“我和你比较熟嘛。”于仙雨大大咧咧地说。
明明是第一个拿到游戏本体，却被于仙雨强行抢走的郝平在一边半晌无语，他依稀记得，于仙雨是他的同学来着。怎么就跟柯海更熟了？
柯海就没想那么多了，他就是单纯的高兴。
“怎么样？”于小姐看柯海打开游戏，就忙着问。
柯海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才刚打开游戏呢，你别急啊。画面都还没有出来呢。”
“怎么这么慢啊。”于小姐抱怨道。
几秒后，画面突然一黑，随后进入了游戏画面。游戏的本体是一个武侠幻想类的横版过关类游戏，但是又不是单纯的刷刷刷，而是通过剧情触发任务，引发关卡，随之进入一个关卡的战斗的游戏。
战斗前后，都会出现剧情，作为前后过度。
柯海进入一开始的开头动画，一阵水墨风格的动画映入眼帘，随即出现了黄正的声音：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咦挺有感觉的啊。”于仙雨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说道。
“嘿嘿。”郝平贼笑道，“我都说了，武侠游戏，怎么能没有这句经典台词呢？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柯海操纵着角色进入剧情，头也没回地对郝平说道：“郝哥，你老说是经典台词，可我根本没看过这个台词的电视剧和电影啊。”
“咳……”郝平有些尴尬，这倒是他的经典，可对于仙雨和柯海他们来说，的确是听也没有听说过的。“你就说这俩台词行不行吧。”
“行倒是挺行的，就是要让上原大小姐知道你又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送给别人，她一定会生气的。”柯海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就不会不告诉她吗？”郝平黑着脸说道。
这两句台词是他之前跟幻悦游戏的人签下合同之后，一时高兴，就跟幻悦游戏的王枫和冯宇安吹起了牛：“武侠游戏啊，武侠游戏好啊。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老实说《东方不败》这部电影的经典台词他总共就记得那么几句，偏偏这句的杀伤力的确是足够的。
总之就是这么一句多嘴，王枫就记在了心里，非要缠着郝平把这句话放到游戏的开场动画里去，说是会在片头标注出自郝平。最后郝平烦不胜烦，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要求的作者名字却改成了他的朋友黄沾：“这其实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香港的朋友，他叫黄沾……”
于是柯海刚刚打开游戏的界面的时候，就听到了由黄正配音这句经典台词。
经典台词到底是经典台词，仅仅一句话，就把整个游戏给拉进了武侠风格的氛围里。而中国人从小就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武侠。
“游戏怎么样？”玩了一阵，于仙雨继续追问柯海。
柯海放下了手里刚刚外接的手柄，说道：“挺不错的，战斗场面相当的干脆利索，而且没有像现在流行的武侠网游一样，角色都是锦衣华服油光满面，这种布衣斗笠，加上朴素的武器风格，战斗的动作应该参考了港式武侠，可以说是挺有辨识度的一款游戏了。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剧情有点单一，基本没有别的选项，只能跟着设定的剧情走，而且剧情也有点简单。如果能够加强点剧情的话就好了。”
于小姐听了，点点头：“那就妥了。”
“妥了？”郝平奇怪地看着她。
于小姐道：“小海虽然说了缺点，不过核心内容是‘惋惜’对吧。一款没有亮点的游戏，是不值得惋惜的。也就是说，这款游戏至少是合格的。”
柯海道：“如果考虑到是独立游戏的话，说是优秀也没有问题。另外，这游戏的配音也相当不错，用作宣传的话，完全足够了。”
柯海和于仙雨的一唱一和，郝平差不多就明白了，说道：“那就这么办吧，曲明南那边联系下，让他给这款游戏安排在steam上架，顺便给个广告位。”
……
朝中有人好办事，曲明南好歹是负责着steam的部门，安排插队审核，以及做一部分推广之类的小权利还是有的。很快，曲明南就回了信，安排在下周一上架，推广提前一天给他们上。
“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现在steam上卖得好的单机基本上都是国外的3a大作。”随之而来的还有曲明南的忠告。“现在玩家们除了单机之外，对‘国产’这两个字也是相当不感冒的。”
郝平也很难评价这句话。
诚然曲明南说的是真的，国产游戏的名声是不好，可其中既有玩家的原因，也少不了游戏商的原因。要说谁的责任更大？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不过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们可是配音演员事务所……应该是吧？
“关志飞那边已经帮忙联系了不少自媒体，游戏上架之后，他就能安排人做宣传。”上架之前，事务所又开始忙碌起来，于仙雨跟柯海两个人忙前忙后，联系各方面的人。“steam那边也已经上了广告位，可我们的手段也就这些了……”
于仙雨终于感受到财团t的强大，以及事务所规模造成的制约了。
她以往在财团t做推广运营的时候，单纯靠财团t的名字就能获得很多的推广资源，可事务所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名气，现在推广起来竭尽全力也只能有这么些小手段。
“游戏的质量我们倒是不担心，可推广手段太少了。”
郝平却道：“不着急，面对这种状况，我们一般有一套标准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