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轰天雷
天邪尊者一边安排冰封谷弟子对玉鼎山四大主峰上的残留法阵进行修复利用,一边等待冰封谷弟子从昆仑山赶来增援和按管玉鼎山。好在冰封谷还有上百只一二级低阶妖兽和数千只恶狼,全部收缩在玉鼎山后,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天邪尊者虽然是一名法力高深的大修士,在伤势未愈而且人手不足的情况之下,同样无力追杀四散逃离的玉鼎门修士,看到事态暂时稳定,这才在玉鼎北峰上找了一间密室,抓紧时间闭关疗伤。
没想到,仅仅过了三日,玉鼎南峰上却响起几声尖锐刺耳的天狼笛示警之音,等天邪尊者赶到,驻守在此的三名金丹期修士和二十多名练气期修士全部惨死!
看这些练气期弟子尸体上的伤痕,仿佛是被两只大型凶兽用锋利的爪牙一击而杀,整个现场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而那三名金丹期修士和其坐下灵兽却象是被人用一枚飞轮状法宝切掉了脑袋。
很快,天邪尊者就发现了那件静静躺在地上飞轮法宝,而这件飞轮法宝却是其中一名死去的金丹期修士手中宝物。
天邪尊者尚未摸出一丝头绪,玉鼎西峰上再次响起天狼笛示警之音。
同样是一地残尸,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三名金丹期修士的尸体却仿佛是被数百枚从天而降的飞剑瞬间击杀,其中两人连法宝都没有有来得及取出。
天邪尊者来不及仔细查看现场,迅速冲玉鼎山北峰而去,他可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屠杀。好在,天狼笛的刺耳啸声并没有再次传来。
玉鼎山四峰中。东、北两峰上的禁制法阵没有被引爆,亭台楼阁健全。而西、南两峰上因为房宇大部分损毁的原因,所以众弟子才会聚积在保存相对完好的大殿之内,而不是分散居住,这才同时遭遇了毒手。
能够特意躲避开天邪尊者的神识探查,能够在短时间内瞬间击杀如此多的弟子,足以说明,出现在西、南二峰上的两名凶手,全是法力高深的元婴期修士。虽然东、北两峰上的禁制法阵已经被修复利用,可还是无法抵挡住元婴期修士的攻击。
天邪尊者分身乏术。两名凶手却随时都有可能击杀驻守在玉鼎东峰上的冰封谷弟子。
天邪尊者只得下令东峰上的弟子撤回到禁制大阵更完善的北峰之上,同时把游荡在玉鼎山中各处子峰上的所有妖兽全部召到北峰镇守。
看着眼前仅剩的九名金丹期修士和六十多名练气期弟子,天邪尊者不由眉头紧锁,根本没料到事态会到了这种地步。吩咐众弟子严守各处禁制,又把坐下灵兽金角犀留在了北峰之上,这才只身一人重新回到西峰之上彻查究竟。
离玉鼎山西峰不足百里,有一座二百多丈高的陡峭山峰,山峰顶端,一块平坦的大石上。一男一女两名修士相对而坐。那名男修三十出头,肌肤幽黑,长相普通,足蹬六耳麻鞋。身着一套灰白色的粗布麻衫,正在闭目养神。而那名十七八岁的黄衫少女,却生得清秀怡人。两只乌溜溜的眼珠看上去灵动异常。
黄衫少女手中握着一枚镜面锃亮的三寸大黄澄澄铜镜,铜镜中。天邪尊者的身影正在一具具残尸间走来走去,仔细查看。突然。天邪尊者抬起头来,伸手向大殿上空的一处所在招去,黄光一闪,另一面直径三寸大小的铜镜落在了天邪尊者手中。黄衫少女面前的铜镜中的景象却是一下子模糊不清起来。
少女不由轻“咦”了一声,抬头冲对面的麻衣男子说道:“望兄,天邪这老家伙果然厉害,竟然发现了小妹留下的‘天光镜’,看来其神识并没有受损!下一步该怎么做?要不要直接和其碰面?”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茑出谷一般,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麻衣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天邪毕竟是一名元婴后期修士,虽然在斩天剑下受了一些伤,却不知道究竟伤势如何,青火那老狐狸又不愿意露面,你我二人可没有击杀天邪的把握,我看还是避让着他一些,先把他的徒子徒孙杀个精光,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再说!”
“好吧!望兄足智多谋,小妹听你的,反正我二人的目的也只是不让冰封谷顺利占领玉鼎山,不让天邪去追杀玉鼎门弟子,让他们有条活路而已!”黄衫少女甜甜一笑,站起身来,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朝着大石上遥遥划了起来。
麻衣男子望了望少女在大石上写了一半的留言,嘴角边露出一丝浅若不见的笑容,说道:“妍仙子稍等,想必天邪不久后就会追来此处,我二人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说罢,右手食指飞快地向大石上少女写了一半的字迹下方点去。白光闪过,大石上出现一个五六寸深的小洞。左手一伸,手中多出一颗枣核般大小的漆黑物事,小心翼翼地把“枣核”塞进小洞之中。
黄衫少女嘻嘻一笑,随手在下面继续写了起来,片刻间,一行秀雅的篆字出现在大石之上,而那小洞的痕迹却在黄衫少妇有意的遮掩之下荡然无存。
麻衣男子祭出一辆四四方方的漆黑飞车在旁相侯,半个时辰不到,飞车已载着二人兜了个圈子重新回到了玉鼎山西峰附近,拉车的竟然是两头背生双翅的狼形傀儡。
“长不大的臭孩子,想要保住小命,还是回到你那冻死人的冰沟沟里去吧!”站在大石上,望着那一行秀雅的字迹,天邪尊者双目中闪过一丝狂怒之色。
因为年幼时修习功法的缘故,天邪尊者的身材和相貌永远定格为十五六岁般的少年模样,一直引为大憾。虽然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就可以通过施展换颜术之类的功法来改换身高和相貌,可此类神通却会在和人斗法或者全力施法时重新变回到本来面目,所以,一向骄傲的天邪尊者根本就不愿意去施展,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拿他的相貌来加以取笑。
随着怒火的迸发,一股赤金色烈焰从天邪尊者体内猛地冲出,片刻之间,天邪尊者全身就被一团金焰包裹在内,方才那名相貌稚嫩的小童此时已变成了一尊赤金色的雕像,右腿一抬,一脚向身下的大石跺去。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后,山头上腾起一团数亩大小的黑云,黑云中,一道乌光向天际狂射而去,乌光中,天邪尊者衣衫尽失,**的全身漆黑一片,仿佛刚从炭窑里爬出来一般,头上的发髻以及双眉更是被烧了个精光,只有嘴角边的血迹却是鲜红鲜红!
“小王八蛋,敢拿‘轰天雷’来陷害本尊,你等着,早晚把你全身骨头给捏成碎片!”天邪尊者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以“轰天雷”的威力,这么近的距离,不防之下,足以把一名普通的元婴初期修士炸得粉身碎骨。虽然天邪尊者早已把法体修炼的坚韧无比,可惜有伤在身,还是吃了一个不小的暗亏,伤势因此加重了几分。
不过,这枚威力巨大的“轰天雷”也暴露出了麻衣男子神兵门修士的身份。
一想到是“神兵门”这个冰封谷最大的对头在暗中捣乱,天邪尊者不禁心中一紧,暗自猜测赫连轻尘难道不是被一名雷属性神通的修士击杀,而是亡在神兵门修士手中的“轰天雷”之下?好在两只昆仑袋和几只灵兽袋被天邪尊者及时护了起来,倒没有在雷火中焚毁。
左右四顾,找了另外一处山头,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盘膝坐倒,飞快地取出一瓶丹药,倒入嘴中几粒,行功疗伤起来。不多时,一道道金光从体内飞出,如同一团金色烈焰一般把焦黑的躯体裹在正中。
天邪尊者毕竟是一名大修士,换作其它人,哪里敢在未知的强敌环伺之下,不做丝毫防御,大摇大摆地在此疗伤?
一个时辰过后,烧焦了一般的漆黑肌肤重新回复到原本的模样,可是脑袋上的发髻却是生不出来,直接变成了一个秃头,这还不算,少了两条眉毛,面容变得滑稽异常!
眼看没有人趁自己疗伤之时发起攻击,天邪尊者顿时明白又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不由一凉,顾不得多想,从昆仑袋中取出一套暂新的衣衫穿在身上,化作一道金光,飞速向玉鼎山方向而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玉鼎山北峰上早已变得狼籍一片,遍地残尸。纵然有几套大阵守护,纵然那只金角犀凶恶异常,纵然天邪尊者的三名亲传弟子联手之下足可以和元婴初期修士争锋,还是没有挡住麻衣男子和黄衫少女二人的一番屠杀。
好在,二人知道天邪尊者会及时返回,并不缠斗,轻松灭杀了三名金丹期修士、十多名练气期修士和数十只妖兽后就迅速离开了玉鼎山北峰。天邪尊者听完弟子对麻衣男子和黄衫少女长相的描述,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愉快!(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玉虚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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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料不错,黄衫少女正是明霞岛的元婴中期修士云妍,此女不但是一名元婴中期修士,而且还是少见的风属性灵根,一身遁术了得,即使自己法力全复,想要抓住此女,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而那名麻衣男子望映儿,同样是一名元婴中期修士,向来足智多谋,精通炼器和傀儡之道,乃是一名令所有元婴期修士都大为头痛之人,尤其是手中用秘法炼制的“轰天雷”,更是令元婴修士谈之色变的大杀器。
好在神兵门、明霞岛只是各自派出了一名元婴修士前来捣乱,并没有派出更多弟子抢占玉鼎山的打算,天邪尊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天邪尊者很想去找云妍和望映儿的麻烦,以查明赫连轻尘到底是不是亡于望映儿之手。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自己一离开此处,守在玉鼎山北峰上的弟子保准会被趁机杀死,思量再三,最终决定以大局为重,暂时守在玉鼎山北峰,寸步不离,等门中增援修士一到,再去找二人的麻烦。
看到天邪尊者执意做起了缩头乌龟,望映儿和云妍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在玉鼎门附近四处游荡,寻找良机。
二十多天飞快过去,这一日,二人正在距玉鼎西峰二百里左右的一处山峰上闲聊,远处却有一道神识扫过。二人同时色变,慌忙站起身来。目光犹疑地左右四顾,各自放开神识探视。以这道神识之力的强大。绝非一名元婴中期修士可以施展,不由暗自猜测是不是天邪尊者找了过来。
云妍陡手祭出灵兽袋。一团青朦朦的光影在二人眼前散开,清鸣声中,空中出现了一只长相酷肖神鸟青鸾的巨大灵禽,头生凤冠,青羽飘飘。随着青鸟双翅的扇动,一阵阵风灵力随即激荡开来,看势不对,此女已提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望映儿同样也不闲着,乌光闪烁间两只飞狼傀儡出现在身边。看这两只傀儡身上的灵压之强,决不下于金丹后期修士。
半刻钟后,望映儿双目中突然现出一丝诧异之色,低声说道:“玉虚飞舟,过来的竟然是玉虚飞舟?”云妍同样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前方的可是明霞岛云妍仙子和神兵门的望道友?”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子声音从天际头远远传来。听闻声音,云妍双目中顿时露出一丝惊喜之色,樱口一张,悄声说道:“望兄。是正阳真人的声音!”
望映儿紧张的表情顿时一松,伸手弹出两道乌光,没入两只飞狼傀儡之内,眨眼间。两只傀儡化为数寸大小,被其收入袖中不见。
没多久,一艘十丈多长三四丈宽的雪白玉舟从流云飞雾中飞出。缓缓停在二人头顶高空,玉舟仿如一整块巨大的白玉雕琢。上面还有数间精致的房舍,房舍和玉舟之间浑然天成。舟头上。正阳真人月白色的宽大道袍临风飞舞,在其身后,青阳、玄叶、申公南静静站立。
四人身后,水生正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空中的青羽大鸟,紧接着,分别用神识扫过云妍和望映儿,没想到,两缕神识如同撞在了深潭和铁板上一般,一丝神识被云妍体内蕴藏的一股吸力吸走,另一丝却被毫不客气地一弹而回,水生心中不由大惊!
水生不礼貌的举动却引得地面上的二人把目光同时望了过来,片刻后,云妍和望映儿双目中同样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望映儿、云妍之前都曾见过正阳真人,尤其是云妍之兄云岚,更是和正阳真人交情匪浅,众人一番寒暄后,正阳真人收起玉虚飞舟,几人落身在山峰之上。
听完云妍对玉鼎山近况的讲述,正阳真人冲二人各自抱拳一礼,说道:“多谢两位道友鼎力相助,贫道感激不尽,等夺回玉鼎山后,一定重谢两位道友!”
“真人客气了,在下也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原本以为玉鼎山中禁制森严,又有真人和四位道友坐镇,不会平白落入冰封谷之手,没想到四位道友真的不在山中,而且天邪尊者这名大修士竟然会跑了过来!诸葛师兄得知真想后,只得派在下火速赶来增援,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实在抱歉!好在真人及时赶回,玉鼎门自然是有惊无险,敢问真人,为何会离开宗门内如此长时间,以至流言四起?”望映儿字斟句酌地说道。仿佛神兵门自始自终都跟玉鼎门站在一起共抗冰封谷一般。
云妍虽然没有开口询问,望向正阳真人的目光中同样也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正阳真人伸手轻抚长须,淡淡一笑,说道:“贫道几人只是凑巧出了趟远门,没想到却令宗门遭难,好在赶回来的时间尚算及时,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水生看到正阳真人睁着眼说谎,扭过头,撇了撇嘴,对几人的谈话不再感兴趣,反而把心思转向了空中的那只青羽大鸟身上,暗自盘算,若是自己有一只能够飞行的妖兽,那该多好?
玉鼎门四名元婴修士的法力,在食人山中只是被压制流失,并不是消失无踪,在走出天罡煞气组成的禁制光罩后,已经迅速回复,有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四人的法力已经各自回复了六七成之多,有正阳真人这名大修士在,想要夺回玉鼎门,自然是手到擒来,可是一想到冰封谷赶来增援之人不日就到,几人顿时改变了主意。
冰封谷派出的这第三批弟子是冲着永久占领玉鼎门而来,力量决不会小,至少应该有两名元婴期修士在内,可这里却有六名元婴期修士。
八天后,一场针对冰封谷增援修士的屠杀在距玉鼎山一千多里外上演,六名元婴修士毫无征兆地从伏击之地突然出现,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扑向冰封谷修士。
激战骤起,三百多名冰封谷增援修士中,只有一名机灵的金丹后期修士,发现情况不妙,未曾交手,就借用一张威力奇大的高阶符篆先行逃脱。
两名元婴修士中,那名元婴初期修士,连法宝都没有祭出,就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正阳真人,施展“铜墙铁壁”的高阶法术禁锢住了全身法力,毫无悬念地一剑斩杀。
另一名元婴中期修士被青阳道人、望映儿和云岚三人团团围住,不得脱身,眼看正阳真人腾出手,杀了过来,情急自己,自爆一件大威力法宝,意图击伤众人后脱逃,结果却被正阳真人施展“斗转星移”的神通,硬生生把自爆的威能给移到了三千多丈开外,反而炸死了不少冰封谷修士,毁掉了这名元婴中期修士自身的法体。
虽然此人及时元婴出窍,却被追了过来的青阳道人顺手诛杀。
二名元婴修士身上携带的法宝和丹药,被正阳真人随手转送给了望映儿和云妍二人,当做相助玉鼎门的酬谢!
远远躲在一处石缝中观战的水生,本想看一场元婴修士之间惊天动地的大战,结果仅仅盏茶功夫,两名元婴修士已经死得不能再死。遗憾之余,只得把神识和目光转向另一方向,看到玄叶道人、申公南、葵水麒麟、四耳灵獒和望映儿的两头飞狼傀儡疯狂地屠戮冰封谷弟子,自然也不甘寂寞,悄悄放出闪电貂和黑虎,对仓促间逃到自己附近的冰封谷弟子发起一边串攻击。
恢复法力后的闪电貂,才真的配得上“闪电”二字,往往紫光一闪,已到了逃遁的修士身旁,对方还没看清紫光中包裹的是什么东西,已经惨叫着从空中栽倒,一命呜呼,就连三名金丹期修士也先后亡在闪电貂的毒牙之下。
黑虎则专冲练气期修士下手,身形飘忽不定,往往黑光过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不多时,已有三十多名冰封谷弟子陨落在二兽爪牙之下。
青阳道人刚刚收伏的那只四耳灵獒虽然凶残,可是和二兽的击杀效率相比,却相形见拙。到了最后,水生更是把注意力投向了空中的一只灰羽大雕,准备借机把这只妖兽收伏,可惜这只四级妖兽飞得太高太快,闪电貂连续偷袭三次都没能得手。
即使如此,闪电貂的一举一动还是落在了望映儿和云妍的眼中,看到闪电貂这只五级妖兽竟然听从水生这名练气期小童的指挥,更是诧异!
二人之前没有见过水生,却见过魅姬和青火二人,而且先后对冰封谷和天心宗弟子进行过搜魂,知道水生的存在,也知道这小家伙和身怀乾坤遗宝的乌木道人大有关系。看到水生如臂使指地轻松驾驭两只灵兽,二人顿时明白乌木道人做为一名金丹期修士,如何能够击杀百里穆和秦正,并把三宗修士搞得焦头烂额。
在这七八天内,水生只是对翠翎鸟产生过深厚兴趣,问过云妍两次这只灵禽是在哪里捉的,要怎么才能驯服,其它的时间并没有和二人有过多的交谈。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收复山门
二人之前没有见过水生,却见过魅姬和青火二人,而且先后对冰封谷和天心宗弟子进行过搜魂,知道水生的存在,也知道这小家伙和身怀乾坤遗宝的乌木道人大有关系。看到水生如臂使指地轻松驾驭两只灵兽,二人顿时明白乌木道人做为一名金丹期修士,如何能够击杀百里穆和秦正,并把三宗修士搞得焦头烂额。
在这八天内,二人也曾先后和水生聊过几次,可惜,却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水生对神兵门和明霞岛中的任何东西都感到好奇,一张小嘴滔滔不绝,问起话来毫无顾忌,令两人大为头痛。当然,水生最大的兴趣还是集中在云妍的翠翎鸟上,每次都要询问这只灵禽是从哪里捉的,要如何才能驯服?
二人虽然惊讶水生这么小年经能把法力修炼到练气七层,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驾驭五级妖兽,简直是妖孽般的存在!
惊叹之余,自然而然把水生的“不凡”归功于乌木道人手中的乾坤遗宝,暗自可惜乌木道人自爆身亡后,乾坤遗宝不复存在。
走出食人山后的一个多月中,正阳真人四人把精力全部用在了使用秘术回复法力,水生却把时间都用在了调教闪电貂上。
据《驭兽决》记载,妖兽的灵智越高就越怕死,就越容易被驯伏。水生一次次使出神念禁制,一次次威胁利诱,灵智颇高的闪电貂知道无法逃离水生的“魔”掌,渐渐地不再装死、不再装傻,变得听话起来。当然,做为代价。闪电貂也喝掉了吞天葫中一多半的药酒。
不过,从今天的表现来看。这半葫芦药酒完全划得来,若是没有这半葫芦药酒,闪电貂也许只能恢复一两成法力,偷袭起金丹期修士就有点力拙了。
望着黑虎衔过来的一只只储物袋,水生眉花眼笑,自从上次从那名天心宗金丹期女弟子储物袋中吞得几只精魂以后,黑虎竟然学会了从死尸身上寻找储物袋。
一战过后,数十里内到处都是狼籍一片,六名元婴修士哪里看得上低阶弟子的储物袋。除了随手捡取身边几名金丹修士的储物袋,其它的全部便宜了水生。
水生脚踩一只柳叶状法器,飞来飞去,忙得不亦乐乎,一边指挥着两只灵兽捡拾储物袋,一边在心里暗骂申公南的火属性功法太过霸道,不但把那些练气期修士直接烧成了焦炭,就连储物袋都未能幸免。
到了最后,水生竟然一下子得到了一百多只储物袋和几十只灵兽袋。其中有六只储物袋还是从金丹期修士尸体上所得。
直到玉虚飞舟远远飞离此地,水生才从兴奋中慢慢平静下来,回想这次一边倒的屠杀,暗自佩服元婴修士的神通广大。寻思着,加入玉鼎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说。水生之前的修仙目标是要做个象乌木道人一样的金丹期修士,能够凭借法宝和符篆之力上天遁地。降妖除魔,现在的目标却是要做个象正阳真人这样的大修士。御虚凌空轻描淡写间斩杀强敌!
玉虚飞舟遁速虽快,却快不过那名侥幸逃脱的金丹期修士发出的警讯。天邪尊者得知有数名来厉不明的元婴修士和几只强大的妖兽突然出现,联手袭击了冰封谷修士,慌忙联系两名元婴期同门,却是了无音讯,心知二人肯定已经陨落,虽然暴怒异常,却也知道大势已去,玉鼎山必然不保。
当机立断,命令守在玉鼎山北峰的冰封谷修士分成三路逃跑,自己则亲自做为诱饵留在了玉鼎山,意图让这几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婴修士,尝尝冒犯一名大修士,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没想到,这几名修士中竟然有正阳真人,这一下,天邪尊者可是吓得不轻,正阳真人可不是伤势未复的自己能够匹敌,未等真正和正阳真人交上手,就已经驾驭灵兽亡命飞遁。天邪尊者毕竟是一名大修士,虽然有伤在身,真要逃起命来,同样法力未复的正阳真人也拿他没办法。
因为处置得当,冰封谷最终还是有四十多名弟子得以逃得性命,其中就有那六名金丹期弟子。
玉鼎门四名元婴修士的强势回归,以及玉鼎山的失而复得,迅速在九州各大修仙门派中传开,众皆哗然!
冰封谷、天心宗、火灵宗历时三年的一场围攻,看起来更象是玉鼎门提前设好的圈套。三宗中,前前后后相继陨落了五名元婴修士(加上秦正)、数十名金丹期修士和数百名练气期修士,这些修士几乎全是宗门内同阶弟子中的精锐。玉鼎门虽然同样陨落了三四百名弟子,金丹期弟子却仅仅陨落了十多名,练气期弟子也多是普通弟子。
冰封谷即使雄踞九州修仙门派中第一位,修仙资源丰厚,四名元婴修士和六十多名金丹期弟子的陨落也让其元气大伤。
一时间,玉鼎门声势大盛。
所以,当玉鼎门传出消息,声称要在三年后的七月十三日大开山门广招门徒,九州之内顿时沸腾起来。无数散修和许多修仙家族的年轻弟子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玉鼎山蜂涌而来,有些弟子寥寥的小门派,干脆由师长带领,整个门派都向中州而来。
与此同时,陆续回到门中的弟子,开始修复毁损的殿宇和各种禁制,原本驻在玉鼎山外谷修炼的弟子也纷纷回到自己的洞府,重新筹划未来的修炼事宜。负责招收门徒的弟子则四处奔走,想尽办法,力求能够收录到更多的精英门徒,来壮大和恢复玉鼎门受损的元气。
玉鼎门表面上风光无限,内地里,五名元婴修士却是愁眉不展。
从食人山中脱困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正阳真人等四人使用秘术强自提升到六七成的法力重新回到了一二成左右,要完全恢复到进入食人山之前的状态,没有一二十年的时间想也别想,而重伤的玄光道人,法力更是降到了金丹境界,体内精元亏损严重,能不能回到元婴期,还是未知之数。
更要命的是,因为青火、魅姬毁坏玉虚宫中封印禁制的缘故,被五行封魔大阵镇压住的阴魔煞气全部冲出了封印,盘绕在玉鼎天池上空久聚不散,这阴魔煞气厉经千年,丝毫未见衰弱,反而愈加凶厉,正阳真人两次冒险进入煞气正中的玉虚宫查探,都因为法力飞速流失,无法施展神通对阴魔煞气进行重新封印!
如此以来,不但玉鼎四峰间的来往变得麻烦至极,做为玉鼎山阵法中枢的玉虚、玉鼎两宫更是因为浓雾所阻无法进入,从而导致覆盖整个玉鼎山的护山大阵始终无法修复。
好在,这阴魔煞气只是盘踞在玉鼎天池之上,并不向玉鼎四峰上飘荡,虽然无奈,却还不致要命!
此次三派围攻玉鼎山,玉鼎门若没有护山大阵庇佑,早已被三派占领,不复存在。眼看护山大阵无法恢复,即使四名元婴修士已经回归,大多数弟子也总觉得安全上没有保障!
不过,这些烦恼事有正阳真人几名元婴长老操心,还落不到水生的头上。
水生正跟在青阳道人身后,每日里忙碌而充实地调教着冰峰谷修士逃跑时遗落在玉鼎山中的六十多只妖兽。至于散落在玉鼎山方圆数百里内的恶狼,更是被黑虎、闪电貂、四耳灵獒、葵水麒麟四只灵兽杀得尸横遍野!
这批妖兽中除了六只三级妖兽,其它的全是一二级低阶妖兽。即使青阳道人法力高深,驭兽之道了得,又有水生和三名金丹期弟子相助,也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把这批妖兽体内原存的禁制全部清除,彻底驯伏。
在这半个月中,水生不但跟青阳道人学到了许多驯伏妖兽的实用法门,还见了大牛、小娟、王龙三人一面。
众弟子返回玉鼎山后的第二天,十几名灵兽殿弟子奉命前来玉鼎北峰协助青阳道人驯伏灵兽,得知水生是青阳道人的亲传徒弟,三名金丹期修士一个个表情怪异。
修仙界厉来是按修为高低论辈份,可是在玉鼎门中,正阳真人、青阳道人师兄弟二人都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为门中立下过无数大功,玄叶、玄光、申公南不折不扣地是二人的师侄,尤其是玄光和申公南,年龄和正阳、青阳差了一倍有多。二人师尊早陨,是在正阳真人和青阳道人的指点和帮助下进入到了元婴境界,所以在称呼上一直不敢逾越,也不敢按以前的惯例,因为境界的提升,就把“玄”字辈给改成“阳”字辈。
至于玄光道人同辈的“玄”字辈弟子,数百年间共有七人先后进入到了元婴期,却在几次意外中一个个陨落身亡,至于没有进入到元婴期的,早已寿元已尽,化为一堆堆黄土,只剩下了玄光、玄叶二人和俗家弟子申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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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师叔、青梅居
如今的玉鼎门金丹期“明”字辈弟子,同样习惯了称呼正阳真人和青阳道人为师祖,而且还没有一个人进入到元婴境界。
水生做为青阳道人唯一的亲传弟子,在玉鼎门中自然和玄叶、玄光、申公南同一辈份。
三名金丹期弟子虽然不能看清楚水生的具体法力,却能感觉出水生是一名练气期小童。三人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要不要给水生这名突然冒出来的“长辈”见礼,一向为人随和的明石没有多想,大方地上前几步,对着水生躬身施了一礼,喊了一声“师叔”。
水生先是一怔,盯着明石的胖脸看了又看,对“师叔”这个称呼感到有几分好笑,仔细一想,这称呼却也没错,望了望另外两名犹豫不决的金丹期弟子,嘿嘿一笑,随手从袖中摸出一件银盾法宝,在众弟子面前晃了晃,然后抛给明石。
明石伸手接过银盾,感受到银盾里强大的灵力波动,又惊又喜,颤抖着问道:“师叔,这是一件法宝?”
“废话,当然是法宝,难道你这声‘师叔’是白叫的?怎么,是不是不想要这见面礼啊?”水生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对随手送出一件法宝根本就不介意。
弄明白这件不错的中阶法宝“确实”是送给自己,明石不由心花怒放,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一对小眼睛直接眯成了两条细缝,心花怒放之下恨不得把水生抱起来转上十圈,再亲上几口,可是理智告诉他。面前的小童是自己的“长辈”,不得无礼!
即使明石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手中的法宝也不过只有三四件,何况这件银盾的属性。和明石的功法正好契合。
另外两名金丹期弟子看到此幕,心中怦怦乱跳,两眼放光,慌忙上前几步,躬身见礼,口称“师叔”,态度比明石还要恭敬三分,十几名练气期弟子更是把“师祖”二字喊的震天响。
水生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储物袋。注入一丝法力,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光芒闪烁之间,储物袋中自行飞出十几件各类法器,一件件悬浮在空中,灵光闪烁。
“这些宝贝全是师伯和师尊赐给我的,我一个人用不过来,就算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你们每人可以收取一件!”水生指着空中的法宝,小手一挥,“爽快”地说道。
随后远远走到大殿的台阶之上,一屁股坐倒。冲明石招了招手。
还些法器中只有三件是下品法器,上品法器却有五件之多,其它的全是中品法器。看到水生取出的全是法器。没有法宝,两名金丹期弟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犹豫着要不要和练气期弟子去争夺 “鸡肋”一般的法器。
一众练气期弟子看到两位师叔没有动手,一个个也不敢动手。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苦笑着伸手取过一件上品法器,另一人想了想,却取了一个中品法器。其实,无论是什么法器,还不都是鸡肋?
众弟子这才一哄而上,兴奋地各自选取喜欢之物。
“咦,这些法器是送给他们的,原来你二人也喜欢?既然如此,我就省得再费心替你二人找寻适合的法宝了。”水生诧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两名金丹期弟子再次怔住,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二人却没看见,水生说话之时,双目中闪过一丝慧黠之色。
这十几名灵兽殿练气期弟子虽然都有练气六、七层的法力,可是,却没有一人精擅炼制法器,想要得到上品法器,只能通过在门中担任职司杂务,来获得门中的灵石奖励来购置,以他们的财力,想得到上品法器十分不易,今天只是喊了一声“师祖”,就得到了一件中品甚至上品法器,简直如同做梦一般。一个个对水生这名“大方”的“小师祖”顿生好感,思量着以后要在水生面前多拍拍马屁!
青阳道人远远看到水生孩子气的举动,摇了摇头,嘴角边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师叔放心,只要三位师侄返回门中,我一定把他们给你带来!”当水生提出要明石帮自己留意大牛、小娟和王龙三人的音讯时,明石马上拍着胸脯答应。
四天后,明石果然把刚刚回到山中的大牛、小娟、王龙三人带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金丹期修士刘通和端木嫣,水生得知这对夫妇是大牛三人的师父,自然也不会吝啬,二话没说,直接从储物袋中摸出两件法宝赠与二人。随后在夫妻二人兴奋的异样目光中,带着大牛三人来到明石特意安排好的静室中畅谈。
见到三人无恙,而且还分别拜在了两名金丹期修士门下,水生自然开心之极。可等三人问起乌木道人时,水生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得知乌木道人陨落,大牛三人同样悲痛万分,三人之所以会被两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做为亲传弟子收到门下,正是因为玄光道人感念乌木道人击毁“重光破禁阵”的大恩,这才特意做出的安排。
得知水生竟然拜到了本门青阳师祖门下,大牛三人心中说不出的羡慕。至于铁心棠被带到了火灵宗之事,四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办法。
临走时,三人各自得到了一只储物袋,袋中分别放着十几瓶丹药和数十块低阶灵石。虽然水生手中有一大堆法器,没有进入炼气四层,三人却无法使用,如果现在就送给三人,说不定还会为三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灵兽殿弟子能够驾驭所有的灵兽之后,青阳道人这才带着水生从玉鼎山北峰回到自己的洞府。
三四百丈高的一座苍翠山峰,和环绕山峰的几条峡谷,就是青阳道人在玉鼎门中的“地盘”。山半腰,有一处五六十丈高的圆弧形断崖,飞瀑流泉,藤萝密布,一挂清澈的溪水从断崖上飞下,如同一条长长的白龙一般,一头扎在下面亩许大小的碧绿深潭中。
断崖前,百亩大小的平地上,耸立着一间不大的殿宇和十几间精致的房舍,房舍前后以及小溪两侧,栽种着一株株青梅和一畦畦一垄垄叫不上名字的灵草灵药,此时正值梅开时节,雪白、淡红两色花朵开满枝头,一股略带苦涩的香味在整个断崖下飘荡。
水生这才明白,为什么青阳道人的洞府被玉鼎门弟子称为“青梅居”。
这座被浓雾笼罩的“闲云峰”,夹杂在玉鼎西峰和玉鼎南峰之间,比周围的六座子峰都要低矮一些,灵气上更是大大不如玉鼎山四座主峰,不过,青梅居中的灵气却比水生到过的所有子峰都要强上不少,特别是断崖下面那口四五亩大小的碧潭中,灵气更是充沛之极。三座在坚硬青石上开凿出来的洞府,正好围绕碧潭而建,相隔各有七八丈远。
青阳道人住在左侧洞府之中,却空出了中间最大的一座,水生想了想,选了右侧最小的一处洞府住了下来。
洞府虽然不大,却被间隔分成了三间石室,里面的玉桌玉椅书架玉榻等各种摆设清雅洁净,纤尘不染,而且还有一套不错的禁制法阵。水生左看右看,大为满意,不明白一向懒懒散散的青阳道人何以会有如此雅静的住处。
几年前,青阳道人在离开玉鼎山时,利用几套幻阵把青梅居遮蔽起来,其中的一套隐匿法阵更是直接把此地改颜换貌,甚至连碧潭中的浓郁灵气都无法外泄一丝。除非有元婴期以上的阵法宗师特意细察才能发现和识破此阵,可要想破开禁制,没有元婴中期以上修为,根本想也别想。
这座低矮的“闲云峰”,从外表上来看,远比其它子峰要逊色,山巅之上没有任何建筑,普普通通,灵气稀薄,除了一棵棵高大的松柏苍翠欲滴之外,别无其它。所以,三宗修士攻入玉鼎门后,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峰,也没有人对这座不起眼的山峰进行“搜刮”。
冰封谷修士占领玉鼎门后,因为人手不足和时间太短,除了有一只妖兽盘踞此山,没有任何修士来查探过。天邪尊者虽然法力高深,神识强大,却不精擅阵法,而且把精力都放在了疗伤和如何保住已经占领的玉鼎山之上,同样没有发现这一隐蔽的所在。
正阳真人和申公南之所以要把水生收入玉鼎门中,一来是想让水生帮四人走出食人山,二来却是想从水生手中得到乌木道人的乾坤遗宝,特别是其中的“控灵术”功法。结果,多次旁敲侧击的询问后,却从水生口中得到了乌木道人自爆金丹法宝以及乾坤神剑最终落在秦正手中的消息。
刚开始,正阳真人和申公南还不太相信,后来,通过和云妍、望映儿二人的交谈,再次印证了乌木陨落的消息。随后,又对擒获的冰封谷逃亡修士搜魂得知,乌木道人陨落时确实自爆了金丹、法宝,这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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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剑道与困惑
这还不算,正阳真人在法力和神念回复后,意外发现水生开通了三大丹田,这才明白水生做为一名练气期修士为何能够有充沛的法力来驱使法宝,不禁暗骂死去的乌木道人拔苗助长,浪费掉了一个修仙的好苗子。
即使水生是一名双灵根修士,开通三大丹田后想要凝结出金丹,只怕也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最终踏入元婴境界。
二人顿时对水生失去了兴趣,不再关注。申公南甚至还暗自得意当初没把水生这个“废物”收入门下。
不过,青阳道人却对水生开通三大丹田大感兴趣,可惜这热度只维持了三个月不到,见到水生除了法力比普通练气期修士高深一些,能够简单驱使法宝之外,在真气流通和其它方面上和普通练气期修士并没有多大区别,也就心灰意冷,不再拿水生做各种无用的试验,毕竟,在修仙界,还从未见过有练气期修士开辟三大丹田能够进阶金丹期的先例!
水生最担心的就是被人识破自己体内蕴藏的天罡煞气,正因为三大丹田的原因,玉鼎门四名元婴修士没有人再特意关注水生。当然,这也和水生吸收了赫连轻尘二成真气,造成体内真气异常,并且把乌木道人相赠的“御灵佩”收为了本命法宝有关,这件“御灵佩”法宝毕竟是乾坤老人昔日之物,虽然只是一件高阶法宝,在隐匿灵力方面却是攻效不小。
正阳真人等四人始终未能见到水生使出体内全部真气时的情景,自然无法查知水生体内真气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水生修炼有“控灵术”。
慢慢地。水生终于明白了青阳道人口中说的“一向懒散”四字的含义,虽然贵为玉鼎门的元婴祖师。青阳道人对门中的大小事务各种职司却是不管不问。除了夺回玉鼎门之时,把冰封谷逃跑时遗留在玉鼎山附近的妖兽收伏之外。再没有做过任何对玉鼎门有益之事。
青阳道人每日里不是抱着各类典籍翻看,就是炼丹、制符和闭关恢复法力,甚至还会无所事事地一睡十几天过去。
令水生更加郁闷的是,原本以为青阳道人在食人山时赠给自己的白色令牌是一件法宝,没想到却是“青梅居”的禁制令牌,虽然水生手中根本不缺少法宝,却也暗骂青阳道人“小器”。
除了交给水生禁制令牌的使用方法,让水生能够轻松出入“青梅居”,青阳道人主动去做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帮水生仔细辩别了一番从冰封谷修士手中得到的法宝、灵药、符篆,当看到一大堆各色灵物中竟然有几十坛用昆仑山特有灵果酿制的美酒,顿时两眼放光,抱起美酒躲进了自己洞府中再不出来。让水生大大怀疑青阳道人用心不良,根本就是冲着这些美酒而来!
不过,这一番“辩认”下来,也让水生分清了什么是上、中、下三品法器,什么是低阶、中阶、高阶和顶阶法宝,什么是初级、中级符篆。怎样分辨丹药的五行属性和优劣,怎样辩别各种灵物灵料哪些是用来炼丹,哪些是用来炼器,让水生对这些修仙者必须打交道的法宝器物有了一些深入了解。
对于水生的修炼。青阳道人则没有做出任何安排,仿佛根本没有收下这个徒弟一般,水生若是有什么疑问之处。往往摸出一本功法秘籍,头都不抬。随手抛给水生,让他自己去参照修习。
当然。若是水生死缠着要其解答什么疑问,青阳道人也会满脸不耐烦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摇头晃脑对水生指点上一番。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青阳道人就抛给了水生几十部功法秘籍,什么中级法术,什么符篆之道、炼丹炼器之道,仿佛生怕水生再去麻烦他。
这和乌木道人传授弟子的方法大相径庭,乌木道人生怕水生贪多嚼不烂,替其仔细挑选功法,青阳道人则是生怕水生“撑不死”。
时日一长,水生发现,这个“师父”懂得的东西比乌木还要多上许多,往往寥寥几句话就能解开自己的迷惑,不但指点起功法头头是道,甚至连阵法、符篆、丹药之道都能讲得清清楚楚,最让水生满意的是,青阳道人传授的驭兽之道,有一些地方甚至比《驭兽决》中记载的法门还要实用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生心中的抱怨和不满渐渐消失,反而隐隐觉得这样最好。毕竟,乾坤壶中同样有许多奇功异法和各类典籍,即使青阳道人什么也不传授,水生也不缺少功法,也不缺少修仙者应该掌握的知识,而且水生也不愿任何人知道乾坤壶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青阳道人不来管他,他也不用害怕秘密被发现。
玉鼎门上下对青阳道人的懒散习性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没想到收了一个弟子同样是个“怪人”,每日里躲在青梅居里闭门不出。
虽然不少金丹期修士对水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叔”,充满了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得到祖师青睐,却没有人敢来闲云峰主动打扰。
等到灵兽殿弟子把驯伏后的妖兽全部驱使如意,不用再麻烦青阳道人出手之后,“青梅居”渐渐门可罗雀,到了最后,玉鼎门弟子来往西、南二峰,竟然都特意远远绕开此处山头。就连和水生关系密切的明石都不敢轻易从此处经过。
原因有二,一来是青阳道人这名祖师就在闲云峰青梅居,无人敢从其头上凌空飞渡,二来,青梅居中突然多出了四耳灵獒和黑虎这两只凶兽,而且这两只凶兽不像葵水麒麟一般懒惰,闲云居附近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跑出来观望一番,而且有一个共同的癖好,那就是喜欢对经过附近的玉鼎门弟子闻上一闻,然后才放行,无论是金丹期修士还是练气期弟子,一视同仁,如此一来,谁也不愿平白得到这两只凶兽的“垂青”。
眨眼间,水生到玉鼎门已经四个多月过去。
在这四个月里,水生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修炼“坎元功”、“控灵术”和“驭兽决”三部功法。如今,这三部功法早已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驭兽决前五层中记载的法门水生已经全部掌握,坎元功、控灵术的第一层功法,水生也已经修炼到了顶峰,可惜这两部功法的第二层全部要达到金丹期境界才能够修习。
这一日,水生从乾坤壶中取出《乾坤剑法》,仔细研读起来。这部剑法是乾坤老人进入化神境界后所创,足可以让水生一直修习到化神境界。水生用了足足半个月时间,还向青阳道人请教了一番,这才把乾坤剑法中的内容全部读懂。没想到,读懂之后,水生却陷入两难之中。
“乾坤剑法”本就是配合乾坤神剑来施展,乾坤神剑是一件土属性至宝,这套剑法自然是专门为修习土属性功法的修士量身打造,可是乾坤神剑如今却在秦正手中,没有乾坤神剑,没有土属性灵根,即使把这套剑法修炼到极致,也发挥不出剑法的最大威能。
思来想去,水生还是放弃了修习“乾坤剑法”。盘算着等大牛修炼到金丹期以后,把这“乾坤剑法”悄悄传授给大牛。虽然乾坤壶中也有另外的几套剑道功法,却是大大不如“乾坤剑法”。见识过乌鸦传授那招无名剑法的威力之后,水生对修习剑道之心日渐火热。
好在,玉鼎门在七大修仙门派中本就是以剑道为长,玉鼎门中的镇宗之宝——“玉虚剑法”更是扬名九州,虽然玉虚门中规定只有金丹期弟子才有资格修习玉虚剑法,可是水生有青阳道人这名祖师级的师父,规定自然无效!
“玉虚剑法”记载的精妙剑招和“乾坤剑法”不相上下,比乾坤壶中收藏的另外几套剑法要强上许多,而且不限制修士的灵根属性,接下来的时日里,水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习玉虚剑法之上,没想到,半个多月后,水生再次陷入了困境。
使用“玉虚剑法”中的剑招催动飞剑之时,体内真气的运行方式处处和乌鸦所授剑招中记载的真气动行方式冲突。如今只要一祭出寒冰剑,体内真气自动就沿着乌鸦所授那招剑法的真气动行方式流动,无论水生如何纠正,都无法让真气按“玉虚剑法”中所授的真气动行法门流动。
水生本以为是寒冰剑的原因,结果先后试过断剑、细剑和另外三枚从冰封谷金丹期修士储物袋中得到的飞剑法宝,全部一模一样,只要使出剑招,体内真气就会按乌鸦所授的动行方式流动。
紧跟着,水生试着修习“乾坤剑法”,没想到,同样如此。水生不由大骂那只该死的乌鸦骗了自己,害得自己无法修习其它剑招。思来想去,只有去请教青阳道人,不过,水生却不能告诉青阳道人是乌鸦传授了自己这式剑招,只能推到了乌木道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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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驯蛟
第三十一章驯蛟
水生用了半天的功夫接连在青阳道人面前使出了五次乌鸦所授的无名剑招过后,青阳道人竟然少见地陷入了深思之中,表情凝重,一语不发,转身回到了洞府之中,闭门不出,苦苦思索起来。
三天后,青阳道人隔着洞府禁制告诉水生,这一招剑式至少是化神期以上的高人所创,威力巨大远超想象,不是一般修士可以修习,如果把这一式剑招修炼纯熟,凭水生现在的法力,足以在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击杀大多数金丹期修士,所以,对于其它剑法,水生根本不用去学。若是水生真想修习其它剑决,真想解决体内真气运行冲突的矛盾,那就等结出金丹以后再说。
对于这个说辞,水生大翻白眼,暗自腹诽青阳道人存心推诿搪塞,有悖师道。你总不能指望着金丹期修士一个个傻站在那里等着你“猝不及防”地突然一击吧?这招剑式虽然威力不小,可是施法过程太过缓慢,而且动静太大。
看来,无论是“坎元功”、“控灵术”的第二层功法,还是剑道的修练,都必须要等到进入金丹境界之后再说。
另一件让水生头痛的事情就是银颈猿和赤火蛟这两只凶兽。这两只凶兽自从走出食人山禁制光罩,慢慢恢复了三四成法力之后,只要水生把其从灵兽袋中放出,银颈猿就一心想着逃走,赤火蛟则一次次向水生冲去,想把这个胆敢捆缚住自己的“小不点”给吞入腹中。
无奈之下。水生只得用银网法宝和另一件索状法宝把两只凶兽牢牢困在灵兽袋中。
青阳道人看到水生不但把闪电貂从食人山下带了出来,还活捉了另两只凶兽。同样诧异之极,却对水生能否驯伏驾驭这两只五级妖兽持否定态度。建议水生把这两只凶兽交给自己驯化。
交给青阳道人,这两只灵兽不就成他的了吗?水生自然不肯答应,从储物袋中取出全本的《驭兽决》,在青阳道人面前示威般地晃了晃,声称有《驭兽决》在手,自己一定能把两只凶兽驯伏。
没想到青阳道人见到全本的《驭兽决》,两眼放光,不问这部秘法是从何而来,毫无风度地一把抢了过去。自己躲到洞府中研究起来,让水生大跌眼镜,可又没有一丝办法!
接连五日,无论水生在洞府外如何软磨硬泡着向青阳道人请教驯伏两只凶兽的办法,青阳道人只是不理。
水生在洞外大声嘟囔道:“没有王屠子,难道就得吃带毛猪?”一怒之下,干脆用天罡煞气把负隅顽抗的银颈猿四成法力化掉了一半,既然乌木道人被自己化掉法力后还能修炼而回,想必银颈猿也能做到!
陡然间失去一半法力的银颈猿。施展起神通来大为不习惯,即使铜皮铁骨,爪牙锋利,身法迅捷。力大无穷,也被水生不断祭出的各种法宝、法器,揍得死去活来。威逼利诱半个多月后。银颈猿终于伏首称臣,乖乖地听从水生指挥。再也不敢想着逃离。
水生这才把目光投向赤火蛟,有了成功驯伏银颈猿的经验。水生决定保留这条恶蛟好不容易恢复的四成法力。若是现在把赤火蛟四成的法力化掉二成,恢复起来又要浪费半年的时间,这两只凶兽能够在多长的时间内恢复全部法力,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几十年都恢复不了,水生留着两只没有法力的凶兽又有多大用处?
可惜赤火蛟不但不领情,反而冥顽不灵,始终不肯服软。
水生先是把其困在两仪乾坤阵中,每天用弦影笛奏出的笛音把其折磨的筋疲力尽,然后再催使神念禁制,让其痛不欲生,可是这条恶蛟却依旧不肯低头屈服!只要体内法力稍一恢复,就开始不断冲击两仪乾坤阵,只要水生把两仪乾坤阵打开一个缺口,就会拼尽余力向水生扑来。
这条赤火蛟是五级顶峰的妖兽,一身蛮力,全身鳞甲坚硬如铁,虽然只有四成法力,可是在护体真气卫护之下,水生即使使出全力,手中的细剑法宝也无法穿透其鳞甲,总不能一怒之下祭出那枚银锤把其砸死吧?
赤火蛟虽然有三四丈长,腾挪转动间却灵活无比,无论是锋利的四只蛟爪,长长的蛟尾,还是大嘴中喷出的汹汹烈焰,只需一击,就能让水生重伤,绝不是水生现在可以硬抗的对手。
若是此蛟神通一般,水生根本就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早已象收伏银颈猿一般把其法力化掉,此蛟愈是神勇,水生反而愈是舍不得。
好在,青阳道人已经把抢走的《驭兽决》研究透彻,开始指点起水生收伏凶蛟。尤其是认真指点起水生奏笛,不但扔给了水生一本曲谱,还手把手地教水生学会了其中的几首曲子。
没想到,二人使尽了各种办法,十多天过去,凶蛟依然不肯屈服,到了最后,青阳道人对水生收伏此兽再次失去了信心,干脆躲到洞府中睡大觉去了。
被水生缠得不行,这才懒洋洋地隔着洞府说道:“臭小子,《驭兽决》已经还你了,还教会了你如何奏笛,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要真想亲自驯伏它,我就送你一个“磨”字,俗话说,想要收其心,必先夺其志!”然后响起了如山的呼噜声。
“夺其志,夺其志,如何夺其志,早知道你要卸磨杀驴,我就不放你从食人山出来,不给你《驭兽决》看!”水生愤愤不平地冲着青阳道人居住的洞府低声嘟囔道,以自己现在的低微法力,如何能够让这只五级顶峰的凶兽服服帖帖地听话?除非把其杀死?
没有办法之下,水生只得把目光投到其它几只凶兽身上,想要以暴制暴,让这条恶蛟好好吃吃苦头,自己再想办法跟在后面趁机下黑手,让这恶蛟知道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地。
葵水麒麟神通不小,却比青阳道人还懒,回到玉鼎山后,除了出去山外进食过二次,每日里只是躲在断崖下的深潭里睡大觉。那只浑身上下生满浓密红毛的四耳灵獒,水生根本指挥不动。闪电貂至始至终都对咬死赤火蛟相当积极,可惜自己的一对小毒牙却穿不透赤火蛟坚硬的鳞片,黑虎就更加不济。
思来想去,水生决定在折磨完赤火蛟后,趁赤火蛟法力损耗严重,撤掉两仪乾坤阵,放银颈猿和赤火蛟一搏,反正赤火蛟体内有双重禁制,关键之时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说干就干。半日后,愤怒的猿啼和如同牛叫一般难听的“哞哞”蛟吼声就响彻青梅居,其间还夹杂着四耳灵獒的狂吠。
即使有禁制法阵的隔阻,凶厉的兽吼声还是在整个玉鼎山内谷间回荡。接连七日,兽吼声此起彼伏,远远传出数十里远,玉鼎门上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人一人敢到青梅居外询问。
就连玄叶道人和申公南二人,听到两只妖兽的吼叫,也是心烦意乱大惑不解。
一来,只有六级以上的妖兽,才会让青阳道人如此难以驯伏;二来,这两只妖兽的吼叫声熟悉异常,似乎是困在食人山中的旧识。
到了第十天,申公南终于按捺不住,大老远从玉鼎东峰跑了过来。
青梅居中,水生正在兴趣盎然地驱使两只妖兽恶斗,禁制光阵中却传来嗡嗡的响声,紧跟着,飞进来一团拳头大小的白色光焰,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在禁制法阵形成的白色光幕中盘旋飞舞!
“传音符?”水生心中一动,知道有人来访,口中念念有词,催动神念禁制,正在与银颈猿恶斗的赤火蛟顿时从空中跌倒在地,痛苦地打起滚来,水生抛出银网法宝,把赤火蛟收入网中,银颈猿趁级冲上去一顿厮打。
没想到银颈猿也知道下黑手占便宜,水生心中一阵好笑,待安抚好两兽之后,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中摸出禁制令牌,往空中一抛,双手掐决,击向禁制令牌,口吐一个“收”字,禁制光幕顿时一阵颤抖,“哧”的一声轻响,那团白色光焰包裹着一道手指宽窄的赤红色符篆从光幕中冲出,向散发出莹莹白光的禁制令牌飞射而来。
水生伸手一招,把白色光团捉在手中,双手猛地握紧,符篆化为一团淡淡的赤红光焰在手中消失不见,紧跟着,耳边响起申公南低沉的声音。
水生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传音符,好奇一番后,这才操控禁制令牌打开大阵禁制。
申公南见到一只金毛巨猿虎视眈眈地站在水生身后,地上却躺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赤红色蛟龙,顿时大感诧异,不知道这两只原本应该困在食人山中的凶兽为何会跑到了这里。与水生打了一个招呼,前去求见青阳道人,没想到却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一番询问之后,得知这几天是水生在驯伏这只赤火蛟,嘴巴顿时张得能塞得下一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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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冲击结丹(一)
闪电貂身法迅捷,牙齿奇毒,可除了这两项特长之外,并没有其它厉害的本领,再加上身材姣小,灵智颇高,有点怕死,水生能够把其驯伏,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只赤火蛟却是五级妖兽里顶尖的凶兽,灵智较低又桀骜难驯,岂是水生这名炼气期小童所能够驾驭?
当然,在他的心目中,还在以为这两只凶兽是被青阳道人从食人山里带了出来,银颈猿是被青阳道人驯伏后交给水生的。不由暗自猜测,莫非青阳道人看到水生无望踏入金丹境界,这才让水生改修驭兽之道?
假惺惺地对水生这名“小师弟”勉励一番后,告辞离开!
这条赤火蛟的凶恶,申公南在食人山下早已领教过,好几条五级巅峰的凶兽都葬身在赤火蛟的爪牙和口中的烈焰之下,即使是申公南自己,杀死此蛟容易,想要把其收伏,却也难以做到。所以,对水生这名炼气期小童收伏此蛟,不抱任何信心!
令他没想到的是,又过了三日之后,青梅居中却突然风平浪静,再没有一声兽吼传来,虽然暗自诧异,却也没有深究。
原来,就在昨日,青梅居中,蛟、猿一番例行大战后,眼看银颈猿遍体鳞伤,又一次败退下来,水生不禁勃然大怒,操纵神念禁制把赤火蛟折磨的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一丝能力动弹,这才不慌不忙地召出黑色断剑,待其化为六尺长短,走上前去。一剑刺入赤火蛟体内。
按水生的打算,本想把赤火蛟刺上几剑。让其心生畏惧,没想到。断剑刺入赤火蛟体内后,却嗡的一声鸣响,爆起一团刺目乌光,紧跟着,一缕缕鲜红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断剑内蜂涌而入,浓浓的血腥味四处弥漫,凶相毕露的赤火蛟顿时变得惊惶失措,挣扎着向远处逃开,却被银颈猿死死扯住长尾。猛地扯了回来。
眨眼间,赤火蛟已经象一条抽了筋的死蛇一般瘫软在地,抬头望向水生以及水生手中不停颤动的暗红色噬血断剑,一对绿油油的蛟目中全是惊惧之色,“哞”地一声牛吼,高高昴起的头颅不再向往常一样扑向水生,而是“扑通”一声趴伏在地,一动不动,口中也不再喷出烈焰。仿佛对水生屈服了一般。
水生一怔,从赤火蛟体内拨出不停颤动几近失去控制的断剑,看这断剑现在的疯狂噬血模样,简直比当初意外认主时吞噬自己精血时还要恐怖。顿时心生厌恶,把断剑远远抛在地上。
银颈猿和闪电貂看到地上的断剑,同样远远跑开。目中露出畏惧之色。
水生见这断剑能令一只只凶兽如此畏惧,心中突然大为兴奋。跑过去,又把断剑捡起。仔细查看,暗自后悔应该早点祭出这把“杀器”,也省得如此麻烦。
既然两只凶兽已经臣服,水生再无后顾之忧,开始把全身心都放在修炼之上,力图能够结成金丹,好早日熟练驾驭法宝,找回铁心棠,为乌木道人报仇!
为此,水生专门出了一趟青梅居,用一部从冰封谷修士手中得到的《驭兽决》前五层功法,从明石处换到了十几瓶辟谷丹,水生本身已经可以一次性辟谷一个月,再有这十几瓶辟谷丹辅佐,足可以闭关三四年之久。
与此同时,翻阅了几本乾坤老人遗留的典籍后,经过深思熟虑,水生毅然用天罡煞气把黑虎体内原本的真气全部化掉。如今水生已经有了三只五级妖兽,黑虎体内浅薄的法力自然已经不放在水生眼中。
若是用自己体内的天罡煞气来改造黑虎的体质,让黑虎也能适应和吸收天罡煞气,自己以后再进入食人山,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水生手中有几十瓶从冰封谷金丹期修士手中得到的供灵兽服用的兽丹,足可以让黑虎恢复大部分法力,最重要的是,水生还可以每隔几日给黑虎输入一些天罡煞气。
在之后的一年多内,水生几乎没有走出过闭关的洞府,即使走出洞府,也只是在青梅居和几只灵兽嬉戏。耳根清静了许多的青阳道人暗自纳罕,几次探查,发现水生不是在打坐静修,就是抱着书籍看得津津有味,再不然就是在一遍遍地修练各种五行功法,盘算着水生缠着自己询问了那么多关于如何凝结金丹的问题,莫非是要为冲击结丹做准备?
这一日,青阳道人接到正阳真人的传讯,顿时再也坐不住了,飞快地收拾好洞府内杂乱无章的物品,走出洞府。原本想对水生嘱咐几句,结果,透过水生洞府中的禁制,发现水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盘膝打坐,默默吸纳着灵气来增进体内法力,想了想,没有开口打扰,带着葵水麒麟、四耳灵獒两只灵兽,向玉鼎山南峰而去。
一年后,水生所居洞府的上空,突然黑云压顶,银蛇乱舞,天色骤然大变,同时,附近数十里内的丝丝灵气,全部疯狂般地向青梅居聚敛过来,并形成了肉眼可见的一个灵气漩涡。
玉鼎门中一干修士纷纷走出洞府和各处大殿,向青梅居所在方向望去。
“结丹了?难道这位‘小师叔’这么快就要凝结金丹?”玉鼎山西峰上,一名中年道士喃喃自语道,身旁十几名修士脸上神情各异,丰富多彩,妒忌的,茫然的,更多的则是流露出羡慕之极的眼神……
玉鼎门中,虽然大多数人都听说青阳师祖收了一名十几岁的练气期小弟子,也听说这名小弟子出手大方,可真正见过水生的,除了灵兽殿的几名弟子外,根本没有几人。大多数弟子对水生除了好奇,恐怕就剩下嫉妒,此时见水生要结丹,心里更是如此猫抓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当然,也有人除外,闻讯而来的明石、刘通、端木嫣,以及大牛、小娟、王龙却是兴奋异常,这六人清楚水生自从进入青梅居,这二年多来一直在闭关苦修,看到天空中的异象,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
玉鼎南峰,一处处亭台楼阁上,同样站满了许多修士,自玉鼎门被三派围攻以来,数百名弟子中尚没有一人进入到结丹增界,或者说法力更进一步,此时玉鼎山中有天地异象出现,自然是人人踊跃观望,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
直到正阳真人的身影出现在玉鼎南峰之上,众人才变得哑雀无声。与正阳真人一同出现的,还有从玉鼎东峰上闻讯而来的申公南。至于玄叶,原本就在玉鼎西峰的遇真宫驻守,此时同样出现在遇真宫外的广场上,目光阴沉地望向青梅居。
空中的灵气漩涡越来越大,随着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丝丝缕缕的灵气以更快的速度往青梅居上空涌去,慢慢地,站在玉鼎南峰、玉鼎西峰上的修士人人都能感受到身旁灵力的飞速流失,金丹期修士不由人人色变,按道理,练气期修士凝结金丹,似乎造不出这么大的声势!
就连申公南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低声冲正阳真人问道:“师叔,这小子看来真是个怪胎,这么快就要冲击结丹,而且会引来如此大的天象,依你老人家来看,他能不能顺利闯过这一关?”
正阳真人紧紧盯着青梅居方向,面无表情,没有人能看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听到申公南的问话,答非所问地说道:“你青阳师叔有没有说过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申公南摇摇头,苦笑道:“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青阳师叔的性子,他若不主动联系,师侄又哪里能找得到他?”
话音方落,笼罩在玉鼎天池上空的浓浓灰雾却“轰”的一声巨响,如同烧开的沸水一般阵阵翻滚,随后纷纷向青梅居上空扑去,不多时,已形成一条数丈宽窄的灰色雾带,如同一条长长的灰色巨龙一般,一头扎入青梅居上空的灵气漩涡之中。
看到这一幕,就连正阳真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讶之色。
一声响亮的猿啼过后,一条三四丈长的赤红蛟龙,从青梅居方向飞出,长长的蛟尾一摆,四爪腾空而起,几个闪动间,身形已在数百丈开外,在其身后,跟着一只一人多高的金毛巨猿。显然,这两只灵兽同样畏惧从远处飞扑过来的阴魔煞气,这才逃出青梅居,直到远远逃到了相邻的另一座山峰,二兽才停下身来,扭头把目光望向青梅居方向,不再跑远。
“青阳师叔临走时关闭了青梅居外的禁制法阵,没有禁制令牌,很难从外面进入,师叔您看,现在该怎么办?”望向眉头越拧越紧的正阳真人,申公南目光闪烁地说道。
正阳真人心中早已波澜起伏,水生凝结金丹竟然引来如此浩大的天象,最后还把远在三十多里外的阴魔煞气给招引了过去,这一切,都让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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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冲击结丹(二)
虽然没有从水生手中得到乾坤遗宝,可是,做为玉鼎门的掌门真人,在他心目中,还是希望水生能够踏入金丹增界。如果水生真的能够创造奇迹,凝结金丹,法力足以比同阶的金丹期修士强上数倍。
到了那时,以水生的年龄,只要肯苦修,凝结元婴,似乎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若是再进一步,凝结出元婴,对玉鼎门的好处,可以说难以估量,毕竟,拥有三大丹田的元婴修士岂是普通的元婴修士可比?
不过,此时他更多的是担心,担心水生结丹不成,反而陨落在阴魔煞气之下。
另外,却是担心这驱之不散的阴魔煞气,会不会在其它修士结丹或者冲刺更高境界之时趁机捣乱,如果真是这样,后果则不堪设想!
片刻间,青梅居上空就被浓浓的灰雾整个覆盖,正阳真人心中暗自哀叹一声,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即使自己现在去打开青梅居禁制法阵,在阴魔煞气形成的漩涡之中,也无法帮助水生渡过危机。
玉鼎山西、南二峰上所有修士的双目中都露出震惊之色,一时间,周围寂静的连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顿饭时间过后,青梅居上空突然响起一声爆鸣,笼罩在天空中的灰雾从中间翻腾着向四周散开,随后,聚在一起,飞快地退回到玉鼎天池上空,紧跟着,响起一声清亮的啸声。
听闻啸声,大牛、小娟、王龙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轻轻放下。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青梅居内。二年多来始终紧闭的洞府石门,终于“嘎嘎吱吱”地从里面打开。一直陪伴水生闭关的黑虎兴奋地冲出洞外,昴首长啸。守在门口,没有逃出青梅居的闪电貂却吱吱尖叫着扑向水生,亲呢地在其身上爬来爬去。
二年多来,水生个头足足长高了一个头,最大号的一件衣衫穿在身上还略显窄小,漆黑的双眸比以前更加明亮,只不过,此时,双目中却全是失望之色。
二年多来。按照青阳道人的指点,水生先后服用了十几瓶金丹期修士增进法力的灵药,闭关苦修,没想到,在方才试着冲击金丹期瓶颈时,三大丹田中看起来似乎充沛异常的真气却出现了明显不济,始终无法冲破瓶颈。
虽然有乌木道人生前传授的秘术辅助,水生却始终无法平衡三大丹田对真气的渴求,这个丹田刚刚挤满真气。那个丹田又空了一半,到了最后,无数天地元气蜂涌入体内,化为一缕缕真气。却依然不足以达到结丹的要求。
直至最后引来一股浓浓的灰雾,虽然这些灰雾飞快地转化为一缕缕精纯真气,可是这些突然闯进体内不同寻常的“怪异”真气。却和自己体内原本的真气一时间难以融合,两种真气剧烈激荡之下。水生心中大骇,生怕出现意外。不得不及时停止施法。
正在此时,禁制法阵外传来银颈猿和赤火蛟两只凶兽的吼叫,这两只凶兽虽然可以从青梅居内逃离,却无法从外面穿透禁制法阵返回。
水生摸出禁制令牌,正要施法打开禁制,禁制法阵形成的白色光幕却是一阵剧烈波动,光影闪烁间,“呛啷”一声龙吟般的剑啸传来,一把雪亮的长剑从禁制光幕上一斩而下, “呲啦”一声,禁制法阵裂开一个大口子。
水生顿时愕然,竟然有人敢从外面强行破禁,右手飞快地拍向腰间的储物袋,摸出寒冰剑,暗自戒备。
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身白袍的正阳真人,一向威严的面容上,此刻却充满了担忧之色。
正阳真人身后,跟着申公南和玄叶道人,赤火蛟、银颈猿戒备地望向三人,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自从来到青梅居二年多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正阳真人和玄叶道人的面,没想到自己结丹失败,三人却从外面强行破开禁制,一同出现在此。
“见过师伯,见过两位师兄!”水生一边见礼,一边打量着三人,暗自猜测三人的来意!
正阳真人神识扫过水生,脸上的担忧神色顿时消失一空。水生虽然没有结成金丹,却也没有因此法力大损,这种结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一番寒暄过后,水生得知最后冲过来的浓浓灰雾是长年盘绕在玉鼎天池上的阴魔煞气之后,顿时惊讶之极!
正阳真人仔细查看了水生体内真气情况,认真询问了结丹过程中遇到的麻烦,确定阴魔煞气没有对水生造成大的伤害,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暗自猜测,乌木道人究竟给水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传授了什么奇功妙法,不但让水生在食人山中的煞气禁制中法力不失,还能让其不畏阴魔煞气的侵蚀。
面对三人的疑问,水生吞吞吐吐地说出乌木道人传授了自己一部叫做《控灵术》的功法,此部功法能够加速吸收天地灵力转化为体内真气,而且乌木道人还给自己吃过几粒叫不出名字的丹药,就是因为服食了那些让自己肚腹痛得死去活来的丹药,体内的法力才会飞快修炼到了练气七层,而且开辟出了三大丹田。
当然,这是水生早在食人山中就想好的说辞,专为搪塞正阳真人几人,来掩饰自己体内的天罡煞气,只要能保住小命安危,水生并不觉得撒个谎有多可耻。
至于说出修习了“控灵术”的秘密,不为别的,因为这部功法的名气太大,催使这套功法时的动静也太大,认识这部功法的人太多,而且大牛同样从乌木道人处学过这部功法,以后还准备把这部功法传授给小娟和王龙二人。至于所说的丹药是何物,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就让他们随心所欲地去猜吧!
正阳真人三人听闻水生修习了“控灵术”功法,一个个面有异色,申公南有心想向水生讨要“控灵术”的修行心法,看到正阳真人和玄叶在侧,却又不好开口。
既然水生修炼有“控灵术”这部大名鼎鼎的功法,结丹时能够吸引来如此多的天地原气也就不足为奇,而乌木道人手握乾坤老人的众多法宝、丹药,能够击杀元婴修士,能够让水生在体内开辟出三大丹田,自然也可以把水生打造的不畏阴煞之气。
当正阳真人把水生结丹失败的原因归咎于阴魔煞气的捣乱时,水生不由连连点头称是,其实,水生心中明白,之所以没有顺利结丹,还是因为自己体内真气不济的原因,阴魔煞气仅仅是个意外。
三人除了表示惋惜之外,又对水生安慰勉励了一番,看到水生满脸疲累,这才相偕离开。
临走时,见到银颈猿和赤火蛟两只五级妖兽乖乖地跟在水生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一副任其驱使的样子,心中都是大为惊异,考虑到青阳道人对于驭兽之道的精通,又有些释然。当然,三人皆认为这两只凶兽是青阳道人所驯服,特意交给水生来看护洞府之用。
正阳真人心中暗想,水生若是结丹无望,能够在驭兽上有所成就,对玉鼎门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既然水生不畏阴魔煞气,说不定,那件最为麻烦的事情也有办法得到解决!
送走三人没多久,大牛、小娟、王龙三人又一起来到了青梅居外,四名小伙伴相见,气氛自然和方才大不相同。
因为玉鼎山灵气充沛和水生所赠丹药的原因,大牛、小娟二人在这二年多内全部进阶到了练气四层,而王龙更是突破到了练气五层,水生这才把早已准备好的储物袋交给三人。
小娟打开自己的储物袋,看到十几件灵气盎然的水属性上品法器,二十多瓶名色丹药,二百多块低阶灵石,顿时两眼放光,抱住水生的胳膊一阵撒娇,这些物品,对于任何一名练气期修士,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大牛、王龙二人同样惊喜异常,储物袋中的物品都是水生按其二人灵根和修炼的功法属性所备。大牛喜好符篆之道,王龙的木灵根适合炼丹,水生送给二人的储物袋中不但有法器、灵药、灵石,还分别多出了一大堆初级符篆和一堆灵药灵草。
这还不算,水生还专门为二人准备了不少炼制符篆的秘法和炼制丹药的丹方。
小娟则对水生收伏的四只灵兽羡慕异常,虽然这四只灵兽对小娟的主动示好,一个个呲牙咧嘴,作出凶恶姿态,也不影响小娟对收伏妖兽的美好憧憬。把自己口袋中所藏的灵果丹药一一拿来讨好身材娇小的闪电貂,总算让闪电貂对小娟有了一丝好感,非常给面子地爬上了小娟肩头,让小娟一阵兴奋!
尝试到灵兽好处的水生,自然希望小娟也能修习驭兽之道,把早已准备好的一支玉笛法器和驭兽决前五层功法交给小娟,又对其认真讲解了一番。
最后,三人却带给水生一个消息,在云台观中一起修道的众小童已经来到了玉鼎门中,正在等侯入门测试,而铁翼将军当年并没有死在百里穆手中,而是被几名乡民所救,只不过却是全身经脉寸断,沦为废人,就连站都无法站起身来,将军职位也被其副将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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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徒子徒孙
若不是铁翼将军,又哪有四人的今天,虽然经厉了一场场劫难,如今四人却是苦尽甘来,而铁心棠却渺无音讯,铁翼将军又惨遭横祸,对于玉鼎门来说,一名昔日的废灵根外门弟子根本不算什么,可在水生四人的心目中,铁翼将军却比玉鼎门中的师长还要重要。
得知此讯,水生再也坐不住了,王龙三人法力低微,对铁翼将军的伤势束手无策,水生却曾经有过救治乌木道人的经历,虽然最终把乌木道人体内真气化掉,却修复了乌木道人破碎的经脉,暂时保住了乌木道人的性命。
想到铁翼将军,一下子又想到了父母,暗道这两年多来父母还不知该如何挂心,顿时无心攀谈,心中充斥的全是回家的念头。听到水生要回家一趟,要三人写好家信,三人自然大喜,小娟更是嚷嚷着要水生给父母多带些礼物。
第二日,天刚放亮,水生就爬起身来,吩咐银颈猿、赤火蛟看护好洞府,然后带着黑虎和闪电貂来到了玉鼎山西峰,借口冲击金丹瓶颈失败,要出去散散心,向主持玉鼎门事务的申公南打了一声招呼后,骑着黑虎离开了玉鼎山。
看到身上窄小的衣衫,水生突然想起了饮马镇上的秦氏兄弟,嘴角边不由浮出一丝笑意,吩咐黑虎,向饮马镇方向走去。
到了镇外,水生从黑虎背上飞身而下,把黑虎收入灵兽袋中,这才大摇大摆地向秦氏老宅走去。尚未走到门口,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小童的呼喝声。神识扫过,却发现院中竟然有十多名小童正在一个个围着八卦游龙桩。练习着拳脚,秦虎则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地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对那群小童指指点点地吆喝着。
听到推门的声音,秦虎抬眼望去,看到大步走进院落的水生,两眼顿时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紧接着,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确定面前之人正是水生,慌忙从太师椅上爬起,飞快地跑到水生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徒儿见过师父,不知师父仙驾到此,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未等水生开口,扭头冲那群呆怔在八卦游龙桩边的小童大吼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敢快过来拜见师祖?”
看到一群小童趴在脚边喊着师祖,水生搔了搔头皮,心中暗自好笑。口中却淡淡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秦虎一边恭敬地把水生让到太师椅上就坐,一边吩咐一名小童去把秦豹三人找来。这才乖乖地束手站在水生身畔。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生指着那群小童问道。语气虽淡。质问的味道却十分明显。
秦虎不由心中一紧,满脸陪笑说道:“师父有所不知。这些小童都是本家后辈,并无外人。眼看我兄弟四人修习仙道,他们的父母尊长都来说项,实在推辞不过,这才收下他们为徒,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师父您想,象修仙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师父放心,这些小童决不会辱没师父的名声,决不会在外面胡作非为,此事没有经过师父同意,还请恕罪!”
听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在喝着茶水的水生心中一乐,“噗嗤”一笑,茶水喷了自己和秦虎一身,秦虎不顾自己身上的茶水,慌忙拽过衣袖帮水生擦拭起来。水生止住他的动作,嘿嘿一笑,说道:“好了,既然如此,你就把你学会的仙功施展一番让我看看!”
听到水生要考校自己,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有没有灵根,能不能继续修仙的大事,秦虎顿时精神抖擞,大步走到一片空地之上,扎紧裤腰带,收拾利索,这才用心使出八卦游龙功。一时间虎虎生风,掌影如山,无论是闪转腾挪还是身法手眼步,秦虎都使得像模像样。
众小童早就在一旁连声喝彩,就连水生心中都是暗自称好,没想到这秦虎学起武艺来还真是一个好胚子。
一套掌法堪堪使完,秦豹、秦彪、秦雄三人得讯之下,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见到水生,扑扑通通跪倒在地,像模像样地磕起头来。
水生让四人把小童遣散,紧闭上大门,这才笑嘻嘻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四个,你们所学的根本不是仙道,而是我父母传授给我的功夫,叫做八卦游龙功。”
听闻此言,四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秦豹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师父此言可是试探我们四人修道之心?师父放心,我四人决不敢偷懒!”另外三人这才回过味来,一齐跟着秦豹说道:“是,是,师父放心,弟子不敢偷懒!”
“我可不是试探你们,上一次,我正在被人追杀,生死未知,当然不敢传授你们真正的仙道功法,否则,不是帮你们,而是害你们。不过,今天就不同了,我已经拜入玉鼎门下,你们四人若真心向道,可以在今年的七月十三日之前去玉鼎山拜师学艺,我也可以帮你们引荐一番。”水生喝下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
看到水生不似在开玩笑,四人再次用目光交流起来,这一次,却是秦虎说道:“不瞒师父,我兄弟四人一向懒散惯了,受不了约束,听闻玉鼎门多是道长,我四人可不愿出家,玉鼎门仙规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被逐出门墙,既然我四人已经拜您老人家为师,师父能不能传授我们真正的仙功,我们不求能得道成仙,不求升天,但求能够活得长一些,会腾云驾雾,不被人欺负就行?”
“不被人欺负?你们四人不欺负别人就好了?”水生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地望向秦氏兄弟,心中却在暗想:“腾云驾雾?想得美,我自己还不会呢,哪里有本事教你们?”
听到水生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善,秦氏兄弟面色顿变,额头上冷汗浸浸,秦豹慌忙说道:“师父明查,自从我四人拜您老人家为师以后,一直谨尊教诲,一直在家里闭关修习仙功,从未在镇上惹事生非!”话音方落,突然想起自己修炼的其实不是仙功,而是武功,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水生看四人一副受冤枉的表情,似乎真的没有再出去横行霸道过,这才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缓缓说道:“我此次前来,就是要看看你四人有没有做下什么恶事,坏了我的名声。眼下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没时间来和你们四个认真计较,就暂且相信你们一次。你四人不愿拜到玉鼎门下,想要跟我学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事先必需说明,我这里只有一条门规,那就是学会了法术是要去降妖除魔,为民除害,而不是用来欺压乡邻,鱼肉百姓,若是有人胆敢违背,可不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取了你们的小命!”
说罢,伸出一指手指,在四人眼前晃了晃,法力一催,手指前端“啪”地一声爆出一团火花,火花飞快变大,眨眼间,已如同拳头大小,附近的气温顿时炙热起来。
水生手指一动,火球自行飞出,落在地面之上,“轰”的一声,坚硬的黄土地面上多出来一个数尺深的大坑,尘土飞扬。
望着地面上的大坑,秦氏兄弟面上表情各异,有惊惧,有兴奋,秦彪更是张大了嘴巴,双目直勾勾地望着水生的手掌,满脸羡慕之色。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谨遵门规,惩恶扬善,不欺负乡邻,请师父传授仙术?”秦豹再次趴伏在地,倒头就拜,另外三人也跟着再次跪倒。
“好了,起来吧!我不喜欢磕头虫。”说罢,水生也不再啰嗦,取出《坐忘经》的第一层心法交给秦虎。
好在秦氏兄弟家中富裕,皆识得文字,两个多时辰后,四兄弟中年龄最小的秦雄,终于第一个把长达二千多字的经文读得滚瓜烂熟,再无一个错字。
水生随后又纠正了一下四人打坐的姿势,看到四人记牢,这才笑容一敛,说道:“这部《坐忘经》虽然是入门的功法,却比大多数修仙门派的入门功法要强上许多,你四人且不可出去招摇、炫耀,也不能拿来随意授徒,要懂得‘怀壁其罪’的道理,若是被其它心怀不轨的修士发现你们有此部功法,恐怕会为你们引来天大的麻烦,弄不好就是性命之忧,你四人用心修炼,等到下一次我来查看时,如果你们四人真有灵根,我自然会传授你们真正的仙术功法。”
看到四人连声答是,水生又说道:“至于你四人现在所学的八卦游龙功,乃是我父母亲授,想要授徒,倒是可以,不过,这些门徒若是敢拿学会的功夫用来鱼肉乡里,别怪我不客气,到时我会亲自取了他们的性命,还会把这笔帐加倍算在你们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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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芸娘
虽然不是严词俱厉,却也让四人心中一寒。
接下来的吩咐,却让四人松了一大口气,除了秦虎留下陪着水生说话外,秦豹、秦彪、秦雄三人各自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个多时辰后,几十套衣衫,一大堆各色点心被三人采购而回。
这一次,秦豹聪明了许多,为水生赶制的衣衫特意分出了大小号,再也不怕因为水生身材长高而无衣可穿,不过,望着那几套女子衣裙和青布长袍,却是有点发愣,水生一眼看透他心中所想,白了他一眼,说道:“笨蛋,难道你没有爹娘吗?你回家就不给他们带点礼物吗?”听闻此言,秦豹慌忙又拿出一百两银子,送给水生,水生也不客气,随手收好。
看着水生把一大堆物品全部装进了一只不起眼的小袋子内,四人无不羡慕,修仙的心思愈加火热。
“好了,不用眼热,若是你们四人有灵根,到时我会赐给你们一人一只储物袋,还会赐给你们法器法宝使用,当然,前提是要看你们今后如何做人!”水生对四人也不再避讳,从灵兽袋中招出黑虎,取过特意留下的一坛美酒,犒劳了黑虎一番,然后在秦氏兄弟羡慕之极的眼神中,跨上虎背,认准龙阳城方向,腾空而起,飞驰而去。
黑虎在青梅居中困了两年,此时一得自由,身形越飞越高,不足一个时辰,已走出将近二百里地,正在此时,下方却突然传来阵阵嘈杂之声。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群群乡民从镇子中的大小街道上涌出。吵吵嚷嚷地簇拥着向前方的江边走去,人头攒动。看起来差不多有几千人的样子。
水生喝住黑虎,静静停在空中,放开神识,仔细探查下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江老夫子都到了这般年纪,还走了桃花运,看看芸娘那小模样,小身段,啧啧,若是我王老三能和她睡上一觉。就是做鬼也值!”
“那你现在去呀,赶快跑到江下游等着,说不定能救她一命,到时她也许会以身相许呢?”
“他敢吗?冯家什么来头,就他那怂样,敢去找冯家的麻烦?”
“呸,和江老夫子这老棺材有一腿的女人,你也看得上眼?王老三,你也太没出息了?”
“你他、娘才没出息。我就不信把芸娘放在你面前,你能不动心,别装了,就你家里黄脸婆的模样。想起来就让老子倒胃口?”
“你骂谁呢,你老婆长得好看,你他娘是不是找搸?”
“吵什么?你们两个吃饱了给老子滚?老子还没吃饱呢。还等着去看江老夫子和芸娘临死前说些什么呢!”
“唉!还有什么可说的?冯宝刚死了三个月不到,芸娘就做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情。世上的漂亮女人,一个都靠不住!”
“屁。你又知道什么?我可听说,江老夫子和芸娘是被人冤枉的,你想想,以江老夫子的为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了,都六十多岁的老棺材攘子了,能硬得起来吗?能做那种事情吗?何况芸娘自小就在镇上长大,大家都认识,她是不是那样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芸娘不是那样的人?和你睡过?我告诉你,这些读书人一个个看起来道貌岸然,肚子里却全是男盗女娼!”
“我当然知道,实不相瞒,我兄弟就在冯家做下人,实情说出来吓死你们。”
“快快快,说说看,究竟有什么实情,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江老夫子会做出这种事情,这老棺材虽然平时说话耿直,不讨人喜欢,却还真像是个正人君子。”
“嘿嘿!小弟从早上出门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这个......肚子有点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不就是十文钱饭钱吗?来来来,来这边坐,小二,给刘爷来三笼包子,一碗米汤,算在我帐上。”
“嘿嘿,还是四哥仗义,好吧,我就给你们说实话。不过,这话可不能外传,万一被冯家知道,哥几个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哥几个的口风你还不知道,说吧,说吧!”
“我告诉你们,其实芸娘和江老夫子根本就没有一点私情,倒是那冯二爷,每日里跑到芸娘屋里去蛮缠,想当那不要脸的老扒灰。这还不算,冯宝的两位兄长也没安好心,这爷仨都想打芸娘的主意,没想到,芸娘却死活不答应,据说每日里腰间都别着剪刀,准备与这三只禽兽拼命,等一下,让我先吃几个包子填填肚子再说。”
离江边百余丈距离,远离大道,一处高高的土丘上,几株老柳树环抱着一处供渔夫歇脚的小茶馆,小茶棺前方的草棚下,六名长相粗鲁的汉子围坐在一张八仙木桌边,一边吃着简单的饭食,一边攀谈,看其衣着打扮,都是江中打鱼为生的渔夫。其中一名三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身材廋小的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口中塞着热腾腾的包子。另外的几名男子则把目光望向灰袍男子的嘴巴。
其中一名相貌粗豪的男子皱了皱浓密的眉毛,粗声说道:“你慢点吃,小心噎死你,吃完了快点说,我还等着去江边看热闹呢?”
“我说到哪里了,芸娘,对芸娘,芸娘每日里揣着一把尖刀......”
“什么尖刀,是剪刀,你以为她杀猪的?”
“王老三,你他、娘、的不要打岔,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有能耐你来说?”相貌粗豪的那名男子不耐烦地吼道。
“对对,是剪刀,那冯二爷和他的二个贼儿子不能得手,色心不死,不知道是谁出的骚主意,竟然要在芸娘的茶水中动手脚,结果却被江老夫子无意间撞到,告诉了芸娘,又告诉了冯二爷的老娘冯老夫人,本想让冯老夫人管束一下儿子和孙子,不要做出这种丧天良之事,没想到,冯老夫人一怒之下,竟然把江老夫子和芸娘二人绑了起来,诬称二人通奸,要把二人沉江。”刘姓廋小男子说罢,又挟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其它的五名男子面面相觑,那名相貌粗豪的男子狠狠地“呸”了一声,骂了几句脏话。
另一名男子说道:“这江老夫子也真是,年纪这么大了,管什么闲事呢?这下好了,书也教不成了,还要被人沉江。”
“我看他是圣人书读多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也不想想,冯家这样的大家族,怎会让这种丑闻传出去?”
“这他娘什么世道,芸娘也太可怜了,卖身葬父,嫁入冯家,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寿,祸害一万年,那冯老夫人也真是歹毒,一大把年纪,还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断子绝孙?”
“王老三,你有能耐让她断子绝孙?你去呀?冯家多大的势力,别忘了冯老五今天也在,他可是白水的知县。”
“咦,你今天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一名膀大腰圆的粗壮男子把长凳一推,站起身来,摩拳擦掌,向对面的那名男子走去。
正在此时,空中黑光一闪,一阵微风过后,小茶馆外凭空出现了一头六尺长的黑色小虎,两只铜铃般的虎目,瞪着小茶馆中的五人,大嘴中发出一声低吼。
王老三正好面对黑虎,瞳仁一缩,止住脚步,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退后两步,其它五人自然也发现了从天而降的黑虎,一个个站起身来,面色惨变,脊背发冷,浑身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双腿一软,坐倒下来,没想到同伴却站在那里,板凳一下子翘了起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裤管上飞快地浸湿一片,一股尿骚味随即传来。
猛虎,从天而降的猛虎,而且是一只黑色猛虎,足以让这些平日在江中讨生活的渔夫吓破了胆,好在,虎背上还骑着一名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五人才没有落荒而逃。
眼前一花,水生已站在六人面前,竟然没有一人看出水生如何从虎背上下来。
水生目光扫过六人,微微一笑,伸手指着那名刘姓男子,说道:“不用害怕,我不会伤你们性命,我来问你,你方才所说的事情可否属实?”
“属。。。属。。。属实,小。。。小的所说的一切都。。。都。。。都是真的,如果不信,神仙爷爷可以到冯家去。。。去。。。问,冯家好多下人都知。。。知道这件事情!”刘姓男子极力想说得清楚一些,可惜舌头却大了许多,根本不听使唤。
水生没想到几人对自己和黑虎如此惊惧,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神仙,就应该知道欺瞒神仙的下场,你最好在这里不要走远,等我弄清事情真相,若真是如你所说,倒还罢了,若是敢糊弄我,我就把你拿来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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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大手
店中的伙计听到动静,端着两笼包子从房间中走出,一眼看到水生,正要上前打招呼,却又看到了水生身后的黑虎,“啊”的一声大叫,双手发软,手中的包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想要扭头往房间里跑去,双脚却一阵阵发软,无力迈动。
水生心中好笑,白了一眼伙计,飞身落在虎背之上,黑虎一声低吼,身形腾空而起,向江边飞去。江边,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乡民。
眼看着一名披头散发浑身沾满菜叶污泥的女子,和一名蓬头垢面须发皆白的老者被人五花大绑,先后抛入江中,众人顿时一阵兴奋。
“淹死这对狗男女,让他们做这些不要脸的臭事情?”
“老东西,土都埋到脖子了,还要去学人家偷腥,真是活该!”
“不守妇道的小煞星,逮谁克谁?”
“这老东西装了一辈子好人,到了最后却露出了狐狸尾巴?”
“淹死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脱生!”
恶毒的言语不断地从围观的众人口中发出,仿佛罪恶一到了江水就会被洗涮干净!
江水慢慢地淹没了二人的身子,就连那老者高昂的头颅都要被水浸到。围观的众人却渐渐兴奋起来。
“没下去了,沉下去了,你看沉下去了。”一名孩童的声音清亮地响起。
就在此时,江面之上却凭空多出一只白色大手,向下方虚空一抓,“哗啦”一声。江水突然向天上倒卷而起,紧接着又跌落下来。哗哗地流水声中,刚刚沉到江中的两个身影被空中突然出现地大手像抓小鸡一般给抓在了手中。
紧跟着。大手一动,就到了江岸之上,轻轻地放下握着的两人,无声无息地溃散开来。
这只大手竟然是空气凝结而成。
一阵阵惊惧的叫嚷声在江畔响起,其中尤以妇人们的声音最为尖利,更多的人则陷入到了惊慌和无助之中,傻愣愣地望向落在江畔地面上的两人,神情怪异。
不少人心中暗自猜想,莫非是江神显灵。莫非那只大手是江神所化?有几名老者已颤抖着身躯跪倒在地,口中不知道在呼喊着哪路神仙的名字。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身上手指粗的麻绳突然一段段断裂开来,蓬头垢面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地下一骨碌爬起身来,撕开塞在嘴中的一块破布,指着站在众人前方的一名四十岁许的紫袍男子,破口大骂:“冯老五,你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子教会你读书识字。让你做到了知县,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事非不分,草菅人命?”声音苍老嘶哑。却充满着愤怒!
早在空中的大手突然出现,把江中二人救起时,紫袍男子就已经面色大变。此时听到老者的喝骂,更是面色苍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想要向后面退去,身后却挤满了乡民,无法退后。紫袍男子身侧,另一名锦袍老者却站了出来,冲紫袍老者身边几名衙差打扮之人大声吩咐道:“快,快,把这老疯子抓起来,给我扔到江中喂鱼,不要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不是诬陷朝廷命官吗?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大手出现的如此诡异,几名衙差心中畏惧,哪里敢上前一步?
锦袍老者双目中闪过一缕凶光,挽了挽袖子,大步走上前去,似乎要亲自出手去抓江老夫子,刚刚走出五六步远,空中却突然飞来一团拳头大的红色光焰,一闪,落在了锦袍老者身上。
“轰”的一声,红色光焰突然在老者身上炸开,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把老者罩在其内,几个呼吸之间,老者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附近之人纷纷向后急退,可惜江畔人山人海,无法退得太远,好在,老者身上的烈焰并不向其它人扑去,虽然附近的温度一下子变得炙热难耐,却也没有其它人受到重伤。
这一下,更多的人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嘟囔着神仙爷爷饶命!江神饶命!龙王爷饶命!就连其中的三名衙差都随着众人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紫袍中年男子左右四顾,似乎想夺路而逃,远处却传来一名少年的清亮声音:“所有人都站着不要动,若是有人敢乱动一下,本仙就把他烧成一堆灰!”
声音不大,却如同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响起一般,清晰至极,随着声音,众人眼前一花,江老夫子身畔凭空出现了一名黑衣少年,少年身后,跟着一只呲牙咧嘴的黑色猛虎,冲着紫袍中年男子和几名衙差一声怒吼,几人顿时全身一软,不受控制地纷纷瘫倒在地。
水生缓缓伸出右手,向紫袍男子轻轻一招,紫袍男子呼地一下,就到了水生的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数丈远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一般。
人丛中,两名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扭过头去,不敢直视水生,似乎想要悄悄躲起来。
水生伸出双手,分别向二人各自一招,如同有无形的力量控制一般,两名年轻男子身形凌空飞起,同样向水生面前飞来,“扑通、扑通”先后跪倒在地上。
“本仙原本还有些疑惑,如今看这冯二的凶相,和你叔侄三人的表现,心中却全都明白了。说吧,当着大伙的面,把你们冯家为什么要诬陷江老夫子和芸娘,为什么要把他二人堵住嘴巴投江,老老实实全部说出来!”水生目光缓缓扫过跪在面前的三人,冷冷说道。
紫袍男子目光惊惧,面容阵青阵红,全身如同筛糠一样发起抖来,纵然学富五车,纵然结交过不少达官贵人,却从来没有和“神仙”打过交道,水生清澈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他心中的所有念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撒谎。
水生嘴角边闪过一丝讥诮之意,把目光望向紫袍男子身后的两名年轻男子,说道:“既然当官的叔父不好意思开口,你兄弟二人身为草民,就开口说说吧,哪个先说,本仙会考虑是不是饶他一条活命!”
右边那名白袍男子突然抬起头来,嘶声说道:“神。。。神仙爷爷饶命,我。。。我。。。我来说,我。。。我来说,我什么。。。都说,这事情其实根。。。根本就不怨小的,虽然小人贪恋美色,一直想打芸娘的主意,可是小人却没有像大哥和父亲一样强迫过她,也没有想过要去害她性命,不信你可以问芸娘,也可以问府中的那些下人”。
此人刚开始还有些畏惧,结结巴巴地说着说着,话语竟然变得流利起来。看到水生没有打断,继续说道:“下迷药的主意是我大哥出的,他胳膊上还被芸娘刺了一剪刀,把江老夫子和芸娘二人沉江的主意是我叔父提出来的,是祖母大人和父亲、叔父三人商量之后决定的,此事与我无关,请神仙爷爷饶小的一命,小的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另一名银袍男子怒喝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最早去骚扰芸娘,是你去醉香楼找来的迷药,你还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怂恿祖母找来叔父商量,祖母最多把芸娘赶出家门,此事就此了结,投江的主意是叔父出的,和我没有关系?求神仙爷爷饶命!”
“是我让祖母把五叔找回来的又怎么样,可我不是要杀他们二人,是想让五叔替我求情,让我娶到芸娘。”白衣男子大声辩解道。
江畔,不管是跪倒在地的,还是没有跪倒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此举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原来根本不是江老夫子和芸娘通、奸,而是冯二爷这名“家翁”和两名“大伯子”要打芸娘的主意。
水生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冷哼一声,指着紫袍中年男子,说道:“亏你还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为何要平白害人性命?而且还是在害自己恩师的性命?就你这样的德性如何能够治理百姓?”
话音方落,左手轻轻一抬,一只拳头大的火球从手掌中飞出,落在紫袍男子身上,烈焰升腾,片刻间,众人面前的地面上已经多出了一团灰烬,就连焦臭味都没有发出。紫袍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上一声,不知道是心中有愧,还是被这名从天而降的“神仙”给吓傻了。
紫袍男子身后的两名年轻男子,吓得是屎尿横流,水生目光转向白袍男子,说道:“你二人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弟弟刚刚陨命,却跑过来欺负弟媳,这还罢了,最后还要害她性命,你二人既然这么喜欢把人沉江,那就自己去试试沉江的滋味好不好受?”
说罢,右手衣袖一挥,两名年轻男子身周突然荡起一股狂风,卷起二人向江中心落去,隐约可见,狂风中,两名男子四肢突然伸开,全身僵直。一股浪头打来,二人的身形顿时在江面上消失不见。
眨眼间,冯家四人死的死,沉江的沉江,江畔众人一片沉寂,只听到江风吹动柳丝的声音,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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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下嫁之言
水生把目光转向几名衙差,说道:“你们几人把那名冯老夫人带回衙门问罪,告诉她,天做孽,犹可饶,人做孽,不可活!本仙事后会亲自询问南阳府府尹,你们几人若是没有按本仙的吩咐去做,小心狗命不保!”几名衙差连声称是,边滚带爬地远远逃开。
“怎么,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愚夫蠢妇留在这里不舍得走是吧?是不是热闹还没看够?若是如此,本仙可以在你们当中找几名真正的男盗女娼之人,把他们扔到江水中凉快凉快?”水生面色一板,冲众人冷冷说道。
对于这些推波助澜看热闹的乡民,水生心中没有一丝好感,二三千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江老夫子和芸娘二人一直被塞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看到“神仙”发怒,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向镇中跑去,就连一些年老体迈之人也是发足狂命,几名老者跑不动,摔倒后干脆在地上慢慢朝前爬,那些年轻力壮之人竟然没有一人回头搀扶。
水生暗自摇了摇头,冲江老夫子说道:“此处小镇叫什么名字?民风怎么如此不堪?”
“平安镇!”江老夫子愣怔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倒不是本镇人心不古,而是世道本就如此!”
不多时,江畔已只剩下江老夫子、芸娘和水生三人。
芸娘看到众人全部离开,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水生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女子多谢恩公救命!”
江老夫子则拱手施了一礼,嘴唇颤抖着说道:“老朽多谢仙长替在下辩明冤屈。多谢仙长救命!”
水生盯着江老夫子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看了又看,发现江老夫子望向自己的目光虽然恭敬。却不像其它乡民一样,仿佛并不畏惧自己,心中不由一动,说道:“看来,你竟然不怕我这名仙人,而且把冤屈看得比性命重要。很好,如今这世道,难得还有梗直之士和忠贞之女!”
江老夫子没想到水生会如此说,沉吟了片刻。说道:“神仙也是人,老朽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又有什么可害怕的?若是神仙心地正直,不用求他,也会庇佑苍生,若是心地邪恶,纵然求他,杀你时也不会手软,老朽为何要畏惧?”
江老夫子虽然蓬头垢面落魄潦倒。目光和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倔强梗直之意。
“冯家树大根深,这几名恶人虽然已除,难保还会有其它人对你二人不利,你二人一老一弱。明枪暗箭样样难躲,已经不能再待在镇上,不如到别处求条生路吧。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二人一人一半。”水生取出两锭大银。递到江老夫子手中。
江老夫子却把两锭银子递给刚刚站起身来的芸娘,说道:“老朽已经行将就木。哪里还怕什么恶人暗算,况且我已经在这镇上生活了六十多年,故土难舍,你还年轻,拿着这两锭银子远远地去找一条生路吧!”
芸娘摇摇头,并不伸手去接,反而凄然说道:“小女子生来就是个煞星,刚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后来又克死了父亲,被冯家买下,新婚当晚就克死了夫君,最后又连累了老夫子,如此不幸之人,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要这银两又有何用?”
“什么煞星,这世间哪里有煞星?都是那些心地不善之人在胡说八道,你母亲是难产而死,你父亲是积劳成疾,你丈夫本来就有重病在身,冯家之所以买下你就是为他冲喜,没想到恰恰死得巧了一点而已。难道你忘了,十几年前,就在这江边,叶家那名刚满月的小儿是如何被沉到江中的,后来说他是煞星之人还不是都被猛兽吞到了腹中?”江老夫子两眼一瞪,略带几分不悦地说道,把两锭银子硬塞到芸娘手中。
芸娘伸手撩起额前披散开来的长发,露出一张略带点苍白的秀丽容颜,一双美目怔怔地望向江老夫子,又望望水生,面容上突然浮出一层红晕,咬了咬嘴唇,双目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说道:“老夫子单身多年,膝下无子,既然不怕芸娘是煞星,芸娘愿意嫁给老夫子,伺侯老夫子终老?”
这一下,可把江老夫子吓得不轻,面色顿变,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口中连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还不到二十岁,老夫已经这把年纪,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
芸娘长叹一声,凄然泪下,说道:“看来,老夫子是嫌弃芸娘嫁过人,身子不干净!”转身冲水生躬身福了一福,说道:“请神仙恩公做证,小女子还是清白之躯,下嫁之言也确实出自真心,并不是口出妄语。”
水生年纪尚幼,对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哪里能看出芸娘是不是出自真心?却也明白,此女如今无父无母孤苦一人,生计渺茫,前番得江老夫子相助,也许还真生出了一些感动之心,这才以身相许,想求得今后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伸手搔了搔头皮,嘿嘿一笑,说道:“原来老夫子不害怕神仙,害怕女人,老夫子虽然年过花甲,可在我等修道者眼中,还年轻的很,本仙救人救到底,这里有四粒延长寿元的仙丹,这四粒仙丹若是每十年按时服下一粒,机缘到了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你活到百岁,你二人若真能做了四十年夫妻,也算不短,就是不知道老夫子敢不敢服用本仙手中的灵丹?”
说罢,伸手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三寸高小玉瓶,晃了晃,瓶中放着四粒豆粒大小的雪白丹药。这四粒练气期修士突破瓶颈的丹药,水生也服用过,药效不错,也许真能让普通的凡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过,能不能让人吃一粒多活十岁,却还真是不知道。
水生小孩心性,碰到这种事情,童心大起,突然间想看看凡人服用了修士的灵药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才做此一说。
江老夫子目光犹疑地望望水生手中的玉瓶,又望望芸娘,一时间心中竟然难以抉择。
水生眼珠一转,说道:“老夫子若是不信,可以现在服下一枚丹药试一试,本仙还可以助老夫子一把。”说罢,未等江老夫子同意,飞快地打开玉瓶,倒出一粒丹药,抖手抛入江老夫子口中。江老夫子未等反应过来,那粒丹药已经准确无误地飞到了嘴里,钻进喉咙,跑到了肚中,一时间,口舌生津,肚腹之中透出一股凉丝丝的舒畅感觉。
片刻之后,江老夫子面容上酡红一片,全身气血沸腾,就连久未动静的下体都马上有了反应,偏偏衣衫在江水中浸湿,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望到芸娘娇羞的面容、惊奇的目光,江老夫子不禁大为尴尬。
水生放开神识,静静地感受江老夫子体内的变化。一盏茶过后,江老夫子的双目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血丝,面容更是血红血红,神情变得有些恐怖起来。水生明白,江老夫子毕竟年老体弱,无法抵御丹药中霸道的灵力,示意江老夫子盘膝坐下,伸手握住江老夫子脉门,缓缓渡入真气,助江老夫子炼化丹药。
一顿饭过后,水生松开手掌,站起身来。再看盘膝端坐的江老夫子,容光焕发,俨然年轻了好几岁一般,双目中神采飞扬。
就连水生也没想到,这颗不知名的水属性丹药竟然对凡人能有如此好的效果,若是壮年人服用,应该无需自己相助,时间一长,药效就会自行吸收。江老夫子毕竟年老体弱,一个不慎,说不定倒弄巧成拙,要了江老夫子的老命。
想到这里,暗暗后悔自己多此一举,沉吟片刻,说道:“本仙这里还有一个打坐修炼的法决,你虽然是凡人,也可以常加修习,同样可以延年益寿。至于你愿不愿意娶芸娘,那是你二人的事情,本仙就不多嘴了。”说罢,取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递给江老夫子,册子中记载的正是一套练气期修士简单的打坐方式,不知道是从哪名倒霉修士储物袋中找到之物。
看着水生骑上黑虎飞身走远,江老夫子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怪异之色,冲芸娘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名仙人眉眼间和叶诚夫妇有点相像?”
芸娘眉头回想了片刻,微微一皱,摇摇头说道:“我那时候才五六岁大小,记不清楚叶诚夫妇长什么样子了?”
江老夫子怔怔地想了片刻,突然长叹一声,望了一眼远处的小镇,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意,说道:“老朽年轻之时也曾在龙阳城呆过一段时间,不如我二人先到龙阳城讨个活路吧,说不定到那里还能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听到后面一句,芸娘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看着江老夫子大步向前走去,犹豫了片刻,不知道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浮出了一丝笑意,温顺地应道:“好吧,我听你的!”
“贤侄只管用你的方法医治,只要能从这病榻上站起身来,铁某已经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至于法力,我一个废灵根修士,那一点可怜的法力又算得了什么?”躺在病榻上的铁翼将军,喉头一阵抖动,声音嘶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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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回家
昔日威武不凡,给水生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将军,如今已变成了须发皆白骨廋如柴的病夫,洪亮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说起话来,如同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只是这爽朗大气的性格却没有一丝改变。
短短三年时间,那位明艳动人的铁夫人竟然两鬓斑白。
水生心中一酸,慢慢扶起铁翼将军,把其身形在木榻上摆正,靠在墙壁上,示意铁夫人以及两名待女退出房间,这才盘膝坐倒在铁翼将军身前,一手放在其胸前膻中穴,一手扣住其脉门,催使真气缓缓注入铁翼将军体内。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紧闭的室门才被水生从里面缓缓打开。看到水生疲惫的脸上露出的一丝笑容,铁夫人始终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望向水生的目光中,全是感激之色,几年前还在和自己女儿打闹赌气的稚嫩小童,如今却变成了可以倚仗的大靠山。
房间内,铁翼将军正静静地躺在木榻之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身上被汗水浸湿了无数遍的衣衫上全是白花花的盐粒。
碎裂后纠缠着生长在一起的经脉被水生用体内的天罡煞气强自撕开,然后再重新修复,整个过程比当日救助乌木道人尚要难上许多,没想到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铁翼将军竟然能够一声不吭,强自忍住,看到铁翼将军额头上滚滚滑落的汗珠和咬得嘎吱作响的钢牙,水生暗自佩服。
仅仅过了三天,铁翼将军已经能够下床走路。而且还能够吃上一大碗米饭,铁府上下一扫颓态。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
月夜里,盛宴后。水生和黑虎的身影却向横水镇寒泉村方向疾驰而去,耳边犹在回荡着铁翼将军的话语:“既然火灵宗修士带走心棠,是要让心棠拜在门下学道,贤侄倒无须太过挂心!至于乌木道长的大仇,自然要报,不过,在没有达到元婴境界之前,还是要先搁上一搁为好!”
“元婴境界!元婴境界!”水生心中不停地念叨着,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元婴境界呢?如今连结成金丹都困难之极。更别说遥不可及的元婴境界!
正值圆月,皎白的月光洒在水生和黑虎的身上,把一人一兽的身影罩上朦胧的影子,这条路,水生只是走过一次,却能清晰地记得,正是这条路,把自己带到了龙阳城,带到了云台观。带到了玉鼎山。
以黑虎的速度,几百里路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而已,天色还早,慵懒的月色下。路边的一切景色都变得朦胧而美好,这几年来,水生从未享受过这份静逸清幽。酒意慢慢涌上心头,水生不由让黑虎放慢了速度。
刚过子时。寒泉村已经出现在水生眼前,朦胧的月光下。一颗颗高大的树木,一幢幢的房舍,都让水生心中荡起层层涟漪。父母的影子开始浮上心头,不知怎地,面对前面熟悉而安静的村庄,水生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怯弱和愧疚!自己兄妹三人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修仙路,可是父母呢,年迈以后谁来照看?
修仙者想要达到至高境界,就要斩断凡间情丝,耐得住山中寂寞,一次闭关,几十年上百年就过去了,如此一来,也就预示着父母年迈之后,自己不能承欢膝下,不能尽孝床前!
距村口尚有百丈路途,水生脚尖轻扣虎腹,止住飞奔的黑虎,停了下来,此时夜深,父母想必正在熟睡,又怎可打扰?
天上的圆月悄悄遁去,四周开始变得漆黑一片,正值初夏,夜凉如水!那些夜间进食的貂狐鼠蛇,正在不安分地东窜西跑,仿佛是感应到了水生和黑虎的到来,一下子全部止住了脚步,悄悄遁去,整个村口顿时变得静悄悄哑雀无声!
暗夜里,黑虎的一对瞳仁如同两盏明灯一般,不解地望向站立不动的水生,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吼,惊得树上的夜枭展翅飞远。水生突然嘿嘿一笑,抛出灵兽袋,把黑虎收入袋中。找了一颗大树,飞身而上,神识缓缓扫过一户户房舍,最后落在父母所居的木楼之上,再不离开,良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慢慢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躺在罗家木楼下的大黄狗仿佛有所察觉,睡眼惺忪地睁开一双狗眼,爬起身来,围着院子飞快地转了几圈,低吠了两声,引起周围阵阵犬吠,它自己却满心狐疑地慢慢走回酣睡之处,重新卧倒,把脑袋藏了起来。
随着一声声公鸡啼鸣,天色慢慢亮了起来,晨起的阳光刚刚爬到树梢,有些勤劳的村民已经推开院落,开始准备一日的劳作。
水生跃下大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熟牛肉,提在左手,右手拇食两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院子里四处转悠的大黄狗猛地停下身子,把目光望向水生所在的方向,双目中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嗅了嗅鼻头,冲着木屋狂吠几声,飞快地从半开的门缝中窜了出去,撒腿向村口跑去。
木屋二楼的窗子被人缓缓推开,露出周金鹏高大的身影,望了一眼村道上飞奔的大黄狗,皱了下眉头,说道:“一大早的,大黄发什么疯?”
“我怎么听着方才那声口哨象是咱家水生吹的?”罗秀英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周金鹏一怔,转过身来,嘿嘿一笑,说道:“没睡醒是吧?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三个月前,铁翼将军不是已经捎来口信,说水生正在玉鼎门闭关修炼,怎么可能现在跑回来?”
听到丈夫这么说,罗秀英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白了周金鹏一眼,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儿子女儿吗?难道我儿子闭关就不能出关?不能回来看我了?”
没多久,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口响起水生清亮的叫嚷:“爹,娘,我回来了!”罗秀英先是一怔,紧跟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在周金鹏宽厚的脊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转身向门口大步走去。
看到罗秀英挑开竹帘,出现在楼梯口,水生不由眼圈一红。
罗秀英快步跑下楼梯,一把揪住水生耳朵,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说道:“小兔崽子,胆大了是吧?快三年了,也不给爹娘捎来一个口信,修仙了不起是吧?即使你成了神仙,我也是你娘!”话说了一半,声音却哽咽起来!
水生明白爹娘并不知道这两年多来发生的一切,嘿嘿一笑,说道:“娘,你敢快松开吧,你要是把我耳朵揪掉,我就修不成仙了?”罗秀英这才放开手。
水生刚松了口气,却被母亲抬手在脑门上重重敲了个暴粟:“小兔崽子,不打你就不长记性,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竟敢两手空空,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看着儿子拿出一只小袋子轻轻一抖,白光闪烁间,桌上突然多出了一大堆东西,罗秀英不由张大了嘴巴,脸上的神情又惊又喜,说道:“儿子,你这个小袋子是什么宝贝,怎么可以装这么多东西?给娘看看!”一把夺过袋子,看了过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懊恼地把袋子抛到一边,这才把目光望向桌上的衣衫和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点心。
“慢点吃,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锅里还多着呢,儿子啊,难道你这几年没有吃过饭吗?我问你,大牛和小娟是不是也天天饿着?”罗秀英一边给水生的碗里挟菜,一边不迭声地说着。
周金鹏则一直笑呵呵地看着水生狼吞虎咽。连吃了三大碗饭,水生这才揉了揉滚圆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含混不清地说道:“还是娘做的菜好吃!我那个臭师父,整天不给我饭吃,都快把我饿死了!放心吧娘,大哥和小娟二人的师父好,吃得可好了!”
几天后,罗秀英静静坐在窗子边,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柴垛,轻轻叹了口气。
周金鹏问道:“怎么了,儿子替你干活还不好吗?”
“你傻啊,你没看出来他这是要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半天沉默无语,周金鹏同样叹了一口气,说道:“鹰大了,总要飞远,虎大了,总要跑出去霸占一块山林,只有没出息的羔羊才会守在父母身边!”
三日后,望着桌上的几瓶丹药和一本薄薄的书册,罗秀英“噗嗤”一笑,说道:“这儿子没白养一场,总算还有点良心,竟然能想到让你我也去修仙,你说,我们修还是不修?”
周金鹏摸了摸下巴,说道:“修什么修,你还真以为你有灵根?儿子哄你玩呢,你也当真?”
听到丈夫如此说,罗秀英脸上一黑,怒道:“我为什么没有灵根,别忘了,大牛、小娟可是我生出来的,他们能有灵根,我为什么没有?你是害怕你自己没有灵根,不敢修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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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紫霄宫
水生和黑虎的身影此时却出现在玉鼎山下一百多里之外。在家中待这十多天,可以说是走出云台观二年多来,心中最为宁静的一段时光。
“姐姐,姐姐,快看,那位前辈竟然骑着一头会飞的老虎!”“嘘,小声点,看这黑虎的样子,最少是三级妖兽,能驾驭三级妖兽,肯定是一位金丹期前辈,莫要被他听到?”“听到怎么了,金丹期前辈还会和我们练气期小修士一般计较?”
另一侧的山道上,三名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正结伴往玉鼎山走来,远远看到水生和黑虎,不禁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其中两名少女,身着绿衫,肌肤白皙,身材容貌生得是一模一样,就连穿着打扮都有九分相似,若不是一个头发高高扎起,另一个简单地束了个发髻,实在难以把其分清。而那名身材高挑的黄衫少女容貌却是格外秀美,肌肤赛雪,吹弹可破,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笑起来,脸上还有一对小酒窝。
一路上,水生先后见到了数十拨三五结群的年轻修士往玉鼎山而来,这三名少女却是法力最高之人,黄衫女子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练气五层顶峰的修为,而那两名绿衫少女也各有练气四层的修为。
看着三人一边慢慢走道,一边悠闲地说笑打闹,水生不禁有一丝说不出的羡慕,若是没有三宗修士围攻玉鼎山,二年前自己从云台观中过来。应该也是她们这个样子,而乌木道人也不会陨落!
在这二年中。失去法力的黑虎一直陪着水生闭关修炼,水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天罡煞气对其灌体。助其恢复法力,几十瓶专供灵兽服用的丹药,八成也进了它的腹中。现在的黑虎,虽然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奔行速度却和二年前差不了多少,犹如风驰电掣一般,片刻间,就从三名少女身畔飞过,看到三名少女容貌秀美。水生不由多望了几眼。
三名少女对水生这名“前辈”并不畏惧,一个个好奇地打量着水生和黑虎,看清水生的面容和年龄时,脸上各自现出一丝愕然之色。
直待黑虎从三人身侧身畔飞出好远,其中一名绿衫少女才轻抚胸口说道:“哎呀,吓死我了,刚才那只黑虎竟然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
另一名绿衫少女却扭头冲黄衫少女说道:“仙儿姐姐,这名金丹期前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你说他是不是以后就是这副相貌,永远长不大了呢?”
黄衫少女白了她一眼。说道:“也许这位前辈是一位修炼天才,本来就是这么大年纪!”“不可能,他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这么年轻!”两名绿衫少女异口同声地说道。二人不但说得话语没有一个字差异,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般无二。
水生对三名少女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想到这三人若真是拜到玉鼎门下。得知自己身份时,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中一乐,懒得与她们计较!
“小丫头。还不住口,本门师祖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若不是看在你们是天陀山梅师兄后人的份上,一定重重责罚!”一声洪亮的话语突然在三名少女耳边回响,三人心中同时一惊,慌忙停下脚步,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水生若是玉鼎门的师祖,岂不是一名元婴修士?
姐妹三人奉家族长辈之命,前来玉鼎门拜师学艺,现在却得罪了一名元婴修士,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那名乌发高耸的绿衫少女急得连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惊惶失措地望向前方。
一道刺目白光从玉鼎门方向飞来,空中出现一枚半尺宽窄七八尺长的雪亮飞剑,飞剑上稳稳站着一名青衫飘飘的年轻道士。
“弟子明皓,拜见周师叔,掌门真人有请师叔到紫霄宫议事!”青衫道士冲黑虎背上的水生躬身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水生脚尖轻扣虎腹,黑虎低吼一声,停了下来。面前的青衫道士二十七八岁年纪,浓眉大眼,相貌端正,白玉道冠中间插着一枚青玉簪,身周被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笼罩,全身法力凝而不泄!
神识扫过,水生竟然看不出青衫道士的法力深浅,心中暗暗吃惊,问道:“你如何识得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从这里经过?正阳师伯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水生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明皓微微一笑,说道:“弟子久闻师叔大名,虽然不识得师叔真容,却识得师叔的坐下灵兽,至于为什么能在此处碰到师叔,是因为掌门真人一共派出了八名师兄弟出去寻找师叔,弟子运气好而已!”
水生心中猛地一沉,离开玉鼎山前正阳真人还是一团和气,没想到现在却四处派人找自己,难道几人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天罡煞气的秘密?还是留在山门中的两只灵兽惹出了什么麻烦?嘴里却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可知道掌门师伯这么着急找我,有何要事?”
明皓摇摇头说道:“掌门真人找师叔,自然是为了门中大事,弟子职微言薄,不知内里情由,还请师叔恕罪!”看到水生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苦笑道:“师叔明鉴,弟子只知道掌门真人招集了神禁殿弟子在紫霄宫议事,想必与修复门中护山法阵有关。”
水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前面带路,紫霄宫我还没有去过!”一剑一虎在空中化为一白一黑两道光芒向玉鼎门中遁去,眨眼间,消失无踪。
远处的三名少女见水生、明皓走远,并未来找麻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黄衫少女伸手揉了揉胸口,嗔怪道:“看你们两个以后还敢不敢多嘴,老祖早就警告过我们,出门在外,话要少说,就是不听,幸亏方才那名前辈脾气好,懒得找你二人麻烦,要不然,我们三个这次就要摊上大麻烦了!”
乌发高耸的那名绿衫少女双目中却不服气地说道,说道:“老祖事先可没告诉我二人,门中还有长相如此年轻的元婴前辈!”
另一名绿衫少女则说道:“那名好心提醒的前辈和老祖关系应该不错,看来我们三人要去拜会拜会这位前辈才是!”
白雾缭绕中,一座巍峨雄壮的大殿出现在水生眼前,大殿高约三十余丈,绛红色的巨柱,飞檐斗拱全部用黄绿两色镂空雕花,孔雀蓝琉璃瓦上闪着道道灵光,殿脊上塑立着一具具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一阶阶青玉台阶和台阶下方数亩大小的一个广场,更是让大殿显得气势威严!
明皓在广场前停下飞剑,对水生苦笑道:“师叔,前面就是紫霄宫,弟子未蒙召见,不得进入,还请师叔见谅!”
大殿外隐隐有禁制灵光波动,十六名身背长剑的蓝袍主事弟子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殿门两侧,感受到凝重的气氛,就连黑虎都老实了许多,水生心中莫名一紧,冲明皓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去忙吧!”
一步步走上台阶,正在左顾右盼,大殿内却传来申公南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周师弟到了?快进来,师叔正提到你呢?”
水生只得硬着头皮步入大殿,本想把黑虎收入灵兽袋中,想了一想,却没有如此做。
宽敞的大殿正中,正阳真人面对殿门而座,玄叶和申公南分坐左右,下方不远处,五名金丹期弟子背对殿门,站得笔直。
看到大殿中有这么多人,水生顿时放下心来,快步走上前去,冲正阳真人施了一礼,黑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
“还以为周师弟这一出去会多玩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申公南满面含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着水生伸手打了个招呼,仿佛和水生的关系有多亲密一般,说罢,面容一板,对下方的五名金丹期弟子吩咐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敢快过来见过你们周师叔?”
五名金丹期弟子早已对水生这名神秘的小师叔暗中“仰慕”,一个个好奇地打量着水生以及其身后的黑虎,纷纷向水生这名练气期修士施礼问好!
看到众人寒暄完毕,正阳真人指了指申公南下首的一个位子,示意水生坐下,随后说道:“找你来,不为别的,本门护山大阵到现在都没能完全修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玉鼎天池上空的阴魔煞气所阻。若是师侄能够出一份力,进入玉虚宫修复被毁坏的禁制,重新把阴魔煞气封印在五行封魔阵中,设在玉鼎宫中的护山大阵中枢就可以重新启动!”
水生刚刚坐稳,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心中一怔,诧异地问道:“师伯,弟子对阵法之道一窍不通,如何能够修复禁制大阵?而且有阴魔煞气所阻,弟子也进不到玉虚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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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苦修阵法
正阳真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前些日,你冲击金丹境界虽然失败,却让我意外地发现阴魔煞气无法让你的法力流失,既然如此,进入玉虚宫想必也不难,至于阵法之道,你不用担心,我随后会亲自传授于你。如果你真能立此大功,重启五行封魔大阵,封印住阴魔煞气,本座允许你随时进入玉鼎宫中修习功法秘籍,允许你在天剑峰上修炼百年!”
听闻正阳真人最后两句,下面的几名金丹期修士顿时一阵骚动,低声议论。
天剑峰是玉鼎山中灵气最为浓郁之地,是玉鼎山中的灵脉中心,只有为门中立下大功的精英弟子或者是有望冲击元婴境界的金丹后期顶峰修士,才有资格在天剑峰上一次性修炼百年。当然,门中的五位元婴长老若是需要突破功法瓶颈,也可以在天剑峰上闭关,不过,一般不会霸着天剑峰一直苦修。
至于随时进入玉鼎宫中修习功法秘籍,同样是玉鼎门元婴长老才能享受的殊荣!
水生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心中却在暗骂正阳真人老狐狸,无论是玉鼎宫还是天剑峰,在没有封印住阴魔煞气之前,根本就无法进入,这个丰厚的奖赏简直就是画饼充饥!
正阳真人仅凭自己冲击结丹时短暂的天象异变,就判断自己不会在阴魔煞气中流失法力,谋算着拉自己做苦力,更是让水生无语,看来,老家伙还是对自己心存疑惑。不过,水生对自己究竟会不会在阴魔煞气中失去法力。同样产生了一丝好奇。
在冲击结丹时,阴魔煞气入体之后所转化的真气。比平日里吸收天地灵气转化的真气似乎还要精纯几分,若是自己真能在阴魔煞气中不流失法力,倒可以在阴魔煞气最浓的玉虚宫处修炼上一番,试试阴魔煞气会不会象食人山里的天罡煞气一般,让自己体内的真气暴涨!
水生脑中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半天,才迟迟疑疑地说道:“弟子愿意为门中效力,可是弟子法力低微。只怕没有能力重启封印,况且也不确定会不会在阴魔煞气中流失法力!”
“你不用担心自身法力的问题,这座‘五行封魔大阵’虽然是玉虚祖师和几位前辈高人所设,实施封印却不需要你有化神期前辈的法力,只需要你把封印所需的阵盘安稳放置在封印之处,做好相应布置,开启阵盘中的禁制就行。到时,阵盘会自行带动大阵运转。只要你能顺利进入到玉虚宫中,想要重新封印住阴魔煞气。并不是无法做到之事。至于你会不会在阴魔煞气中流失法力,试一试就知道了,如果你无法进入阴魔煞气,本座也不会勉强于你!”正阳真人缓缓说道。看其神情,仿佛早已确定水生不会在阴魔煞气中流失法力。
话说到此,水生自然无法开口拒绝。
看到水生应承下来。正阳真人面容一端,对几名金丹期弟子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就按方才的布置,各尽职责。全力修复护山大阵,然后把五行封魔大阵的所有子阵阵眼重新检查一遍,至于大阵中枢,就由我和周师侄负责,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待金丹期弟子全部告退,这才冲申公南和玄叶说道:“甄选入门弟子的事务就劳烦两位,我玉鼎门虽然亟需补充弟子来恢复元气,却不能不防其它宗门暗中派人混进来!”二人齐声答是,相偕退出大殿。
正阳真人这才对左顾右盼的水生说道:“随我来吧!”
望着水生驾驭灵云梭,从玉鼎天池上空浓浓的灰雾中歪歪扭扭地飞出,正阳真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大袖一挥,一团柔和的白光凭空生出,把水生连带脚下的灵云梭全部裹在正中,御空而行,向紫霄宫而去。
水生两眼一花,只感到耳畔风声呼啸,倾刻间双脚已落到了实地,十几里的距离竟然如同不存在一般,比黑虎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心中顿时大为佩服,羡慕非凡。
一日后,对着面前几十册阵法典籍和一大堆阵旗、阵幡、阵盘,水生脑袋不由嗡嗡作痛,心中暗自抱怨南华祖师,教出来至阳真人和青阳道人这两个好徒弟!这两人传授起功法来一模一样,都是先抛给你一堆功法秘籍,不管你看不看得懂,就让你自行去修炼。
而且正阳真人比青阳道人还狠,直接把水生关在了紫霄宫后面的一间密室之内,一个月才见上一面,还在密室中施下了几套厉害的禁制,水生不但无法走出密室一步,就连外面的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正阳真人的说法倒也冠冕堂皇:封印阴魔煞气的阵盘阵旗和灵料只够用上两次,若是水生不能精通阵法,到时侯把这些珍贵的灵料浪费掉,就彻底失去了封印阴魔煞气的机会,毕竟这些阵盘阵旗以及灵料都是玉虚祖师这名化神期高人炼就,若是就此浪费掉,即使正阳真人是一名大修士,也无法再凑齐原料炼制而出。修习阵法当然要安静,所以,要在密室外设下禁制,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水生。
看来,水生不把这些阵法典籍学个透彻,根本就不要想着离开紫霄宫。
好在,正阳真人比青阳道人要负责任一些,一个月按时会出来见上水生一次,对水生疑惑不解之处进行解说,而且还会手把手传授如何用阵旗阵幡来布设法阵。
几个月过去,玉鼎门上下都在为蜂拥而来的求道门徒忙碌不停,水生却一个人对着阵法典籍苦思冥想。
数百年来,玉鼎门从未象今天一样敞开山门广招门徒,除了玄光道人和几名金丹期修士在闭关静修之外,所有的人手都投入了甄选和安置弟子之上,就连距玉鼎四峰一两百里外,灵气并不充沛的几十座山峰之上,都被开辟出了许多专供低阶修士修炼的洞府。
对于玉鼎门放弃以前的低调作风,把门中弟子举荐门徒改为大张旗鼓招收门徒的举动,天心宗、火灵宗忧心忡忡,很明显,玉鼎门早晚会对三派围攻玉鼎山的举动作出报复,只不过,如今元气未复。
火灵宗以火道神通闻名九州,招收的门徒也多是火灵根修士。天心宗擅长炼制丹药,门中招收的木灵根弟子最多。而玉鼎门中的剑道神通却适合所有灵根的修士修习,若是玉鼎门大举收徒,恐怕两宗所辖之地的散修、小宗门都会投奔玉鼎门而来,不少修仙家族恐怕也会改投在玉鼎门势力之下。
冰封谷一来势大,二来又远在数万里之外,玉鼎门想要报复,肯定会先拿火灵宗和天心宗开刀。火灵宗有七名元婴修士,实力比玉鼎门稍稍要高上一筹,天心宗如今却只剩下了两名元婴修士,即使至阳真人单枪匹马杀到天心宗,也足以把天心宗搅得人仰马翻!
有鉴于此,天心宗和火灵宗同时传讯九州,开始广招门徒,这一下,神兵门、明霞岛、冰封谷也坐不住了,除了远在西南滇州的灵鹫山般苦寺没有动静,六大修仙门派全部派出了弟子在凡间游走寻觅。
紫霄宫后的秘室中,一套套阵法和一个个破禁手段在水生脑海中沉沉浮浮,黑虎和闪电貂则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睡大觉。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水生在这种“填鸭式”强制教育之下,终于粗通阵法之道。
玉鼎山的所有禁制大阵,以及设在玉虚、玉鼎两宫内外的大阵中枢,已牢牢印在水生脑海中,如何用灵料修复“五行封魔大阵”更是烂熟于胸,正阳真人这才撤去秘室外的禁制,放水生出来。
此时,玉鼎山中护山大阵和“五行封魔大阵”的所有子阵阵眼都已经修复完好,就等着正阳真人和水生二人对玉虚宫的封印实施修补。
玉鼎山中浓郁的灵气自行聚拢在阴魔煞气的边缘,形成一个灰白相间的雾带。离雾带不足百丈的一座山峰峰顶上,正阳道人神情严肃地水生说道:“这两套阵盘阵旗和这些灵料的珍贵你也清楚,一定要慎之又慎,若是没有把握,不要逞强,先退出玉虚宫,等大家想好办法后,再来进行封印!”
水生点点头说道:“师伯放心,弟子谨记在心”。
仿佛受水生笑容的感染,正阳真人严肃的面容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叮嘱道:“这块传讯灵玉是特意炼制,即使处在阴魔煞气中,只要你法力不失,就能催使,你一定要贴身带好,发现有什么不对,及时传讯!”说罢,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水生头顶。
一年多的接触,让正阳真人对这名聪颖的少年大生好感!
申公南和玄叶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正阳真人突然变得如此和蔼可亲,目光中各自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水生咧嘴一笑,祭出灵云梭,待其化为六尺来长时,飞身而上,看着雪白的飞梭载着水生身影消失在浓浓白雾之中,正阳真人这才在身畔的大石上盘膝坐倒。
申公南找了另一处大石,同样盘膝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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