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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疙瘩的爱情     真武荡魔传txt下载     真武荡魔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酆都城(二)

    水生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般大小上宽下窄的黑黝黝六角形令牌,抖手抛了过去。

    “冥王令?”

    红袍年轻男子喃喃低语,伸手接过令牌,看到令牌背后的“四十七”三个小字,瞳仁微微一缩,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慌忙上前一步,冲着水生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是上使大人,属下有眼无珠,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马脸男子和那名女修慌忙站起身来,冲着水生施礼问好。

    钟姓男子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身躯一阵阵微微颤抖,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名相貌年轻看起来仿佛刚刚踏入妖王境界的男子竟然会是一名冥王殿使者。

    六十名冥王殿使者中,二十四名内殿使者是冥王殿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也是冥王殿称霸整个幽都的根本,地位和各大殿司的执事长老齐平,直接受命于酆都大帝,享受着冥王殿弟子中最高的待遇。三十六名外殿使者,无一不是雄霸一方的豪强,平日里呼风唤雨,横行幽都,别说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执事弟子,就连各大殿司的殿主以及主事弟子都不敢轻易招惹。

    按照冥王殿刑罚,冲撞上使同样是一种过错,这可比忘记佩带冥王殿标识要严重的多。

    看到四人从趾高气扬变成了战战兢兢,水生心中暗自感叹,这四人也许是待在酆都城时间长了。已经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那些身处其它州郡城池的执事。反倒明白他们只是仗了冥王殿的势,真正的实力在强者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水生自然不会和此等人物计较。接过年轻男子恭恭敬敬捧过来的冥王令,顺手收入袖中,淡淡一笑,说道:“本尊可以离开了吗?”

    “上使大人请!”

    年轻男子慌忙退后几步,让开道路。

    察觉到水生的身影步出大殿,远远离去,年轻男子这才长出一口气,飞快地伸手取出一只传讯法盘,注入一丝法力。

    “申师兄。这位大人是谁,看他的相貌,好像陌生的很!”

    马脸男子心有余悸地小声问道。

    申姓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四十七号!”

    “是那名杀人......”

    马脸男子失声惊叫,话语说了一半,却是突然意识到不对,慌忙止住了话头,随后,撇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钟姓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喂,钟师兄,你不是一向刚直不阿的吗,这位大人没有佩带我冥王殿弟子标识。你怎么就坐视不管呢?”

    “就是,这位大人如今还没有在承天殿确认身份,钟师兄为何不用执法殿弟子的身份。夺回这枚令牌,治他的罪呢!”

    那名女修同样落井下石地奚落起钟姓男子起来。

    “你二人什么意思?”

    钟姓男子面色再变。

    “都闭嘴吧!”

    看到传讯法盘之上亮起白光。申姓男子眉头一皱,扭头冲着三人低喝一声。

    这间传送大殿。身处山腹之中,穿过一道长长的青石通道,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之上,站在这高约千丈的平台之上放眼望去,顿时被一座数万丈的巨山所震撼。

    灰黑色的巨山,高耸入云,山顶之上喷吐着熊熊烈焰,把整个天空都给映成了桔红之色,岩浆地火顺着一条条山涧向着下方流淌,如同一条条飞舞的火龙,从天上飞扑下来一般。

    隔着几百里的距离,仿佛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巨山之下,一条宽阔的河流之中,波光粼粼,岩浆地火从天上飞扑而下,冲入河流之中,把河面给渲染成了五光十色。

    四周围,还有几十座数千丈高的巨峰,一座长宽各有三四百里的城池,就夹在群峰之间。

    这座城池的面积,别说和鸣鹤、覆天、栖云等大城相比,就连破魂城都不如,城池上空飘荡的冥气,却远比水生到过的所有城池都要浓郁。

    酆都城与其说是一座城池,倒不如说是专供冥王殿弟子使用的一座大型坊市。

    冥王殿各殿司以及高阶弟子所居住的洞府,就在这座喷发着火焰的酆都山以及四周围方圆几十万里之内的群山之中,在这个范围之内,除了冥王殿弟子,不允许任何灵智已开的妖物、鬼物靠近,只要被发现,不是被剿杀一空,就是被封印进一处处秘地之中供弟子修炼使用,而那每甲子一次的交易大会,也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允许外来势力进入酆都城。

    可就是这座大型坊市之内,却汇聚着整个幽都地府之内最丰富的修仙资源和实力最强的商盟,无数年的积累下来,酆都商盟的足迹遍布幽都,也在这座城池之中催生出了一大批精擅炼丹、制符、炼器、阵法等辅助功法的宗师。

    放开神识扫过,整个城池上空竟然没有禁空禁制存在。

    沉吟了片刻,水生飞身而起,驾起一团黑云,不慌不忙地冲着远处的城池而去。

    从接连几次传送来看,冥王殿并没有派人追杀自己的打算,只怕是已经默认了自己得到这枚冥王令的合法性,这枚外殿令牌,一面是畅行幽都的荣耀,一面是随时危及生命的威胁,冥王殿正是通过这三十六枚外殿令牌,牢牢地控制着幽都之内最强大的一批修士,一边让他们为冥王殿所用,一边又把他们架在炉子上来烤。

    离着城池还有几十里的距离,水生身周突然爆发出一团乌光,身影在乌光之中一阵扭曲变幻,片刻之后,已然幻化成了一名相貌普通的红袍男子,一身红袍,无论是样式还是袖口上的标志,都和那些看守传送大殿的执事并无多少区别。

    虽说城池上空没有禁空禁制,一众修士还是在踏入城池之时自觉地飞落在城池之中,偶尔有那么一道遁光从城池上空疾速划过,神识扫过,遁光中的修士体内冲出的强大灵压往往令人心悸。

    水生伫立在云端之上静静地观望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飞身落在一条宽阔的石板街道之上。

    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之上走过,目光扫过一间间高矮不一的阁楼房舍,这些样式不一的房舍,一间间竟然全部是店铺,并没有什么规律,有些店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有的店铺的名号却是大的吓人。

    随意走进一间叫做“仙符阁”的店铺,仔仔细细看过柜台之中陈列的各类符篆,不由暗自苦笑,这些符篆之中,最高阶的也不过是一张“巨石符”,其威力顶多可以和人界之内的高阶符篆相当。

    小半个时辰不到,水生先后踏入了三间名号和货品严重不对板的店铺,不由生出一种茫无头绪的感觉,酆都城虽小,大大小小的的店铺至少也有数万间,眼前这条长长的街道之中,上百间店铺之中偏偏没有一家出售酆都城地图。

    再次走出一间店铺之后,水生眉头却是不由微微一皱,脚步不由快了几分,七扭八拐地转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停下身来,扭头望向始终跟在其身后的一名白袍男子,冷声说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男子四五十岁年纪,脸颊瘦削,低眉顺目,下巴之上生着稀疏的山羊胡子,偏偏一对小眼却是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圆滑精明的模样,一身半旧的白袍浆洗的干干净净,胸前绣着一幅脏兮兮的灰色蝙蝠,也不知道是哪一殿司的标志。

    (今天父亲大寿,这两天都在忙,时间不宽裕,第二更有可能拖后,也有可能没有时间更新,抱歉!)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酆都城(三)

    听到水生的责问,男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冲着水生拱手一礼,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姓包,名志东,乃是商盟之中负责勘探各处矿脉的执事弟子,不过,各位师兄弟平日里都喜欢叫我‘包打听’,不是在下吹牛,这酆都城各家店铺之中出售的宝物,是好是坏,价格如何,没有在下不知道的,看这位师兄的样子,敢情平日里把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之上,并不经常在酆都城内走动,不知道师兄是想买上一件法宝呢,还是想买些丹药、符篆,在下可以为师兄做个向导,当然,要少少收取一些费用。”

    水生心中不同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包打听”,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在下不经常在酆都城走动?”

    “嘿嘿,那些经常在酆都城走动的师兄弟,想要购买法宝丹药之类的物事,通常都是直奔本司本殿弟子所开设的店铺,即便是四处寻觅灵物,也会把目光放在适合自己修炼境界的物事上,而师兄你,不但没有目的地进出各类店铺,还把每一家店内的物事全部看个遍,当然是平日里一心扑在静修上了,既然如此,时间宝贵,师兄倒不如找在下做个向导,岂不是两相方便?”

    “哦,”

    。。。。。。

    钟姓男子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身躯一阵阵微微颤抖,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名相貌年轻看起来仿佛刚刚踏入妖王境界的男子竟然会是一名冥王殿使者。

    六十名冥王殿使者中。二十四名内殿使者是冥王殿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也是冥王殿称霸整个幽都的根本。地位和各大殿司的执事长老齐平,直接受命于酆都大帝,享受着冥王殿弟子中最高的待遇。三十六名外殿使者,无一不是雄霸一方的豪强,平日里呼风唤雨,横行幽都,别说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执事弟子,就连各大殿司的殿主以及主事弟子都不敢轻易招惹。

    按照冥王殿刑罚,冲撞上使同样是一种过错。这可比忘记佩带冥王殿标识要严重的多。

    看到四人从趾高气扬变成了战战兢兢,水生心中暗自感叹,这四人也许是待在酆都城时间长了,已经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而那些身处其它州郡城池的执事,反倒明白他们只是仗了冥王殿的势,真正的实力在强者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水生自然不会和此等人物计较,接过年轻男子恭恭敬敬捧过来的冥王令,顺手收入袖中。淡淡一笑,说道:“本尊可以离开了吗?”

    “上使大人请!”

    年轻男子慌忙退后几步,让开道路。

    察觉到水生的身影步出大殿,远远离去。年轻男子这才长出一口气,飞快地伸手取出一只传讯法盘,注入一丝法力。

    “申师兄。这位大人是谁,看他的相貌。好像陌生的很!”

    马脸男子心有余悸地小声问道。

    申姓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四十七号!”

    “是那名杀人......”

    马脸男子失声惊叫。话语说了一半,却是突然意识到不对,慌忙止住了话头,随后,撇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钟姓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喂,钟师兄,你不是一向刚直不阿的吗,这位大人没有佩带我冥王殿弟子标识,你怎么就坐视不管呢?”

    “就是,这位大人如今还没有在承天殿确认身份,钟师兄为何不用执法殿弟子的身份,夺回这枚令牌,治他的罪呢!”

    那名女修同样落井下石地奚落起钟姓男子起来。

    “你二人什么意思?”

    钟姓男子面色再变。

    “都闭嘴吧!”

    看到传讯法盘之上亮起白光,申姓男子眉头一皱,扭头冲着三人低喝一声。

    这间传送大殿,身处山腹之中,穿过一道长长的青石通道,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之上,站在这高约千丈的平台之上放眼望去,顿时被一座数万丈的巨山所震撼。

    灰黑色的巨山,高耸入云,山顶之上喷吐着熊熊烈焰,把整个天空都给映成了桔红之色,岩浆地火顺着一条条山涧向着下方流淌,如同一条条飞舞的火龙,从天上飞扑下来一般。

    隔着几百里的距离,仿佛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巨山之下,一条宽阔的河流之中,波光粼粼,岩浆地火从天上飞扑而下,冲入河流之中,把河面给渲染成了五光十色。

    四周围,还有几十座数千丈高的巨峰,一座长宽各有三四百里的城池,就夹在群峰之间。

    这座城池的面积,别说和鸣鹤、覆天、栖云等大城相比,就连破魂城都不如,城池上空飘荡的冥气,却远比水生到过的所有城池都要浓郁。

    酆都城与其说是一座城池,倒不如说是专供冥王殿弟子使用的一座大型坊市。

    冥王殿各殿司以及高阶弟子所居住的洞府,就在这座喷发着火焰的酆都山以及四周围方圆几十万里之内的群山之中,在这个范围之内,除了冥王殿弟子,不允许任何灵智已开的妖物、鬼物靠近,只要被发现,不是被剿杀一空,就是被封印进一处处秘地之中供弟子修炼使用,而那每甲子一次的交易大会,也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允许外来势力进入酆都城。

    可就是这座大型坊市之内,却汇聚着整个幽都地府之内最丰富的修仙资源和实力最强的商盟,无数年的积累下来,酆都商盟的足迹遍布幽都,也在这座城池之中催生出了一大批精擅炼丹、制符、炼器、阵法等辅助功法的宗师。

    放开神识扫过,整个城池上空竟然没有禁空禁制存在。

    沉吟了片刻,水生飞身而起,驾起一团黑云,不慌不忙地冲着远处的城池而去。

    从接连几次传送来看,冥王殿并没有派人追杀自己的打算,只怕是已经默认了自己得到这枚冥王令的合法性,这枚外殿令牌,一面是畅行幽都的荣耀,一面是随时危及生命的威胁,冥王殿正是通过这三十六枚外殿令牌,牢牢地控制着幽都之内最强大的一批修士,一边让他们为冥王殿所用,一边又把他们架在炉子上来烤。

    离着城池还有几十里的距离,水生身周突然爆发出一团乌光,身影在乌光之中一阵扭曲变幻,片刻之后,已然幻化成了一名相貌普通的红袍男子,一身红袍,无论是样式还是袖口上的标志,都和那些看守传送大殿的执事并无多少区别。

    虽说城池上空没有禁空禁制,一众修士还是在踏入城池之时自觉地飞落在城池之中,偶尔有那么一道遁光从城池上空疾速划过,神识扫过,遁光中的修士体内冲出的强大灵压往往令人心悸。

    水生伫立在云端之上静静地观望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飞身落在一条宽阔的石板街道之上。

    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之上走过,目光扫过一间间高矮不一的阁楼房舍,这些样式不一的房舍,一间间竟然全部是店铺,并没有什么规律,有些店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有的店铺的名号却是大的吓人。

    随意走进一间叫做“仙符阁”的店铺,仔仔细细看过柜台之中陈列的各类符篆,不由暗自苦笑,这些符篆之中,最高阶的也不过是一张“巨石符”,其威力顶多可以和人界之内的高阶符篆相当。

    小半个时辰不到,水生先后踏入了三间名号和货品严重不对板的店铺,不由生出一种茫无头绪的感觉,酆都城虽小,大大小小的的店铺至少也有数万间,眼前这条长长的街道之中,上百间店铺之中偏偏没有一家出售酆都城地图。

    再次走出一间店铺之后,水生眉头却是不由微微一皱,脚步不由快了几分,七扭八拐地转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停下身来,扭头望向始终跟在其身后的一名白袍男子,冷声说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交易

    “你不是冥王殿弟子,修炼的似乎也不是幽都功法,如此年轻就到了现在的境界,想必是大有来头了,说吧,你是如何混进酆都城的,又想在城中做些什么勾当?”

    老者不客气地说道,躁怒之色消失一空,神情中却多出了几分冷静沉稳。

    水生心头不由一阵狂跳,自从踏入幽都地府之后,还从来没人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为境界,难道说,这名老者是一名中阶或者上阶地仙?从这满室的炼器材料来看,这老者想必是一名炼器宗师,可是印象中,幽都地府内擅长炼器之道的似乎没有姓范的高人。

    默默取出冥王令,冲着老者晃了一晃。

    “冥王令?是哪个倒霉蛋被你杀了?”

    老者脸上的神情再次一变,多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水生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满脸忐忑的包打听,淡淡一笑,答非所问地说道:“晚辈这次来,是想向前辈购得一些炼器灵料!”

    “怎么,嫌老夫多嘴,那也行,你走吧,这冥海玄铁老夫不卖!”

    老者说罢,冲着包打听狠狠瞪了一眼,说道:“骗子,带着他给我滚开,下次再敢带这些不三不四之人到老夫这里来,老夫直接把你当成灵料拿来炼器,我看你那死鬼师傅能怎么样?”

    看到老者的态度如此恶劣,水生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向大厅正中那处闪烁着淡淡白光的小型传送法阵走去,就在此时。手中的冥王令却是突然间亮起了一团刺目白光,嗡嗡的响声中。一名男子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姓周的,本王知道你现在就在酆都城中。限你三个时辰之内到竞技场来,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冥王殿执法使者击杀吧,当然,你也可以试试传送离开或者逃离酆都城。”

    声音尖细刺耳,充满着嚣张霸道的意味。

    “哈哈,小子,你的麻烦来了,这令牌的主人还没死。已经向承天殿申请了追讨......咦,不对,如果这令牌的主人没死的话,你怎可能用这令牌传送到酆都城?”

    老者依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如同在看一名死人一般望着水生,话说了一半,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变了口风,未等水生开口。眉头一皱,又说道:“把你手中的冥王令拿来给老夫看看!”

    水生心中一阵郁闷,之后却是暗自疑惑,千小心万小心。对方竟然还摸到了自己的底细,知道自己姓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果说这枚令牌的原主人东冥王没有彻底陨落。向冥王殿提出了追讨令牌的要求,不等自己来到酆都城。冥王殿执法使者只怕已经借这枚令牌之中暗伏的禁制找到了自己。传讯的男子似乎也不是承天殿的主事弟子,否则的话。不可能约自己在竞技场见面,执法使者若想在酆都城击杀自己,等自己拿着令牌主动找上承天殿时,岂不更是方便?

    沉吟了片刻,手一扬,把冥王令抛给了老者,这老者虽说神通高深莫测,却分明是冥王殿中人,无法拥有这枚外殿使者的令牌。

    老者伸手接过令牌,法力一催,一道道淡金色的光华从令牌之中浮出,令牌正面,纹阵颤动之间,浮出三个金灿灿大字“冥王令”。

    看清这令牌确实已经可以任人操纵,老者眉头皱得更紧,抬头望向包打听,问道:“包小子,承天殿如今是何人在担任主事弟子?”

    “是邬淦师兄?”

    “当真该死,谁给他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假传讯息?”

    老者目光中不由闪过一缕寒芒。

    “师伯,这个......这个,邬师兄可是那人的弟子!”

    包打听看看老者,又看看水生,吞吞吐吐地说道。

    听闻此言,老者的面色变了几变,最后却是轻叹一声,神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分,黯然说道:“算了,老夫还管这闲事做甚?”

    抬手把冥王令抛给水生,又说道:“小子,你摊上麻烦了,如此年轻,能有现在的修为,来之不易,老夫劝你还是莫要到承天殿去确认这个身份了,对了,你要这冥海玄铁做何用途?”

    从老者和包打听的廖廖几句对话,水生却已经明白,那名传讯的男子是在违规传讯,背后只怕还牵涉到冥王殿中的厉害角色,看来,方才传讯之人不是和东冥王有关系,就是和柳如梦有关系,想要私下里得到一些什么,毕竟,知道自己姓名,又知道自己得到冥王令之人,恐怕只有楚江王和战长风二人。

    至于这名老者以及这名包打听,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冥王殿弟子。

    想到此处,冲着老者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提醒,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到这酆都城来,只是想求得一些修炼所需的灵物,炼制几炉丹药和一件灵宝,前辈手中冥海玄铁的数量如果不少,还望成全一二。”

    “听你的意思,你自己就能炼制出灵宝来?”

    “只要灵料充足的话,炼制几件普通的灵宝,倒也简单!”

    “啧!啧!老夫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还是一名炼器宗师,把你炼制的灵宝拿来给老夫瞧瞧!”

    老者双目一亮,再次冲着水生上下一番打量。

    沉吟了片刻,水生手掌之中光华一闪,多出来一枚尺长的金色小弓,向着空中一抛,嗡嗡的响声中,小弓缓缓化作七八尺长,一道道灵纹在弓身之上闪烁不定。

    老者伸手一招,把金弓捉在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过后,目光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摇摇头说道:“这上好的金髓和青金石竟被你给糟蹋了,对了,你手中可还有这两种灵料?”

    “青金石倒还有十几块,金髓炼制实在不易,已经没有了!”

    “这么说,你还有炎金原矿?”

    看到水生点头,老者追问道:“还有多少?”

    “几十块吧,不过,在下并无火属性神通,无法把这原矿提纯。”

    “太好了!”

    老者双掌一击,目光再次变得雪亮,说道:“这样吧,老夫和你做笔交易,你把这些炎金原矿拿来,有一块老夫就给你换一块同等重量提纯过的冥海玄铁,不过,这便宜也不是好占得,你得和老夫一道去炼制出一件灵宝。”

    金髓虽说比冥海玄铁要贵重不少,提纯起来却是相当麻烦,水生当日在修罗秘境之中得到了不少炎金原矿,至今也没有提纯出一块金髓,而这冥海玄铁的提纯同样麻烦之极,几十块原矿也只能提纯出一块来,如此兑换,自然是水生大占便宜。

    水生暗自心动,口中却说道:“敢问前辈是要炼制一件什么样的灵宝,需要多长时间?”

    “十年,顶多十年,一来,老夫要把这些金髓提炼而出,二来,老夫还要等另外几件灵料到手。”

    “实在抱歉,十年的时间太长,前辈应该也能看出,在下修炼的功法早已到了瓶颈,急需要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进阶,在此这前,还需要寻找几味灵药炼制出一炉丹药出来,而这枚冥王令,离着作废也已经不远,晚辈没有时间陪前辈一道炼制灵宝。”

    水生嘴角边不由浮出一丝苦笑,这冥海玄铁虽好,却不一定只有这老者手中才有,让他拿十年的时间来陪老者炼器,肯定是不行,离开人界已经十几年时间,若是人界爆发魔劫,岂不麻烦。

    老者却仿佛一眼看穿了水生的心意一般,面色一沉,说道:“我告诉你也无妨,这酆都城中,除了老夫,没有第二人手中有冥海玄铁,即使是商盟之中有新的玄铁矿送到酆都城,最后还是到了老夫手中。”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福星

    沉默了片刻,水生轻叹一声:“那在下只有暂时舍弃炼制本命法宝了!”说罢,顺手收起金弓。

    “你可想好了,除了老夫,没有人会傻到和你做这样的交易。至于进阶,你晚上几年又有何妨,这冥王令就更是简单,老夫陪你到承天殿走上一遭就是,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究竟杀了哪个倒霉蛋?”

    “这枚令牌原本属于东冥王,不过,在下却不是从他手中得来,而是从另外一名鬼修手中得来,这东冥王,在下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老者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又说道:“你小子虽说法力比同阶要凝厚不少,想要杀了这东冥王只怕还难以做到,不是老夫吓唬你,方才传讯给你那人,应该是东冥王的一名族叔,此人踏入地仙中期境界已经一千多年,你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是他约你到竞技场去,肯定是想从你手中夺回东冥王的一些物事,要知道,你不是冥王殿弟子,他就是在竞技场中杀了你,也再是正常不过。若是你不去见他,他守在传送大殿外,你可就无法传送离开了,至于你从其它途径离开酆都城,被他发现之后只有死得更快。这样吧,既然东冥王不是你杀的,老夫帮你把这件麻烦解决掉,至于寻找灵药,你交给包小子就行了,只要你手中有冥晶石,这酆都城中又有你需要的灵药。他就能给你买来,进阶嘛。老夫可以带你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当然。如此一来,你可要安下心来帮老夫炼制法宝,直等这件法宝彻底炼成之后才能离开酆都城!”

    听闻此语,水生不由怦然心动。

    在覆天城时,他也向乾阳打探过东冥王的消息,东冥王虽说只是一名初阶地仙,神通却是不小,在覆天州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做为幽都之内少有的几种古老人族之一。有不少胡安族修士拜在冥王殿中,自从冥王殿设立六十名冥王殿使者以来,外殿使者之中多有胡安族族人,最鼎盛之时甚至有五人之多,直到数万年前的一次意外中,折损了几十名强者,才逐渐式微,即使如此,实力也比大多数妖族、鬼族要强上不少。

    如今被人找上门来。而且对方还是一名中阶地仙,即使这东冥王不是自己杀的,仅凭自己持有这枚令牌,对方也未必会善罢甘休。麻烦肯定是在所难免,若是面前的老者能把这麻烦摆平,而自己又合法持有冥王令。想返回人界,可就简单的多了。再者说。这老者神通广大,若是起了歹意。想要直接抢夺自己手中的炎金矿,又是麻烦一件。

    想到此处,冲着老者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前辈厚爱,敢问前辈还需要什么灵料,若是灵料全部凑齐,是不是这炼制法宝所需的时间就会短上一些?”

    “那是自然,怎么,你手中莫非还有不少珍贵灵料不成?”

    老者大感兴趣地说道。

    “珍贵灵料倒谈不上,因为在下也想炼制一件灵宝,手中倒也搜罗了一些灵料,说不定就有前辈需要之物。”

    “好吧,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老夫是想炼制一艘战舟,这艘战舟既要结实,遁速又要快,如今缺的就是一批风属性灵料,以及一些风属性高阶妖兽的骨殖,另外,老夫还想在战舟之上布设一座短距传送法阵,还需要一些具有空间属性的灵料。”

    这老者竟然想要炼制一艘战舟?水生不由更加心动,这战舟可远比飞剑、盾牌之类的法宝难以炼制,在战舟中添加传送法阵,难度则更大,有这样的观摩机会,可是难得之极。

    突然想起一事,诧异地望了一眼包打听,随后又把目光望向老者,说道:“对了,晚辈听说一年后覆天城中就有一艘飞舟灵宝要拍卖,而且覆天前辈还会亲自参加,难道这艘飞舟不合前辈的意?”

    老者嘴角边却浮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那老家伙手中确实有一艘飞舟,结实是结实,却是笨重不堪,飞行速度如同龟趴的一样,哪里能和老夫要炼制的战舟相比。”

    乌夫人、寰枭、寰炼、金蝠王都是风属性的妖兽、妖虫,尤其是寰枭、寰烁的躯体,即使是被水生吞噬掉了全身精血,骨殖之中同样蕴含着强大的风灵力,不过,水生却不愿让人轻易知道寰烁和乌夫人的尸体是被自己给收走了。

    脑中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若是错失了这个学习的机会,今后也只有去求购一艘飞舟了,舍弃掉其中两具躯体,却有可能让自己的炼器造诣大增。

    想到此处,沉吟着说道:“在下手中倒是有前辈所说的风属性妖兽的骨骼,只可惜那只妖兽生前只是妖王后期境界,至于另一只妖兽,境界高了一些,体内却有剧毒,不知道骨殖合不合用。”

    “哦,说说看,是什么妖兽?”

    “赤翼毗罗、金翼蝠!”

    “金翼蝠?莫非你手中的骨殖是金蝠王的躯体?”

    老者尚未开口,包打听却是惊喜地问道。

    水生点点头,并没有隐瞒,既然东冥王的那名族人知道了自己姓周,想必也知道金蝠王是死在自己手中,金翼蝠一族的实力和胡安族比起来,却是大为不如,如今只有一名地仙境界的存在。

    “师兄可能还不知道,在下几十年前还帮过金蝠王一个忙,请玥影仙子替他炼制了一炉‘七绝血蝠丹’,有了这七绝血蝠丹,就可以祭炼出血蝠分身来,敢问师兄可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些丹药?”

    “没错,我确实从他手中得到了三颗丹药,听你的意思,这丹药对你有用?”

    “对我是没用,不过可以拿出来卖给金翼蝠一族,肯定能卖出个天价来,师兄若是......”

    “好了,好了,这丹药的事情你两个等下再谈!”

    范姓老者不客气地打断了二人的言语,目光灼灼地望向水生,继续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夫手中原本有一件上古异禽七彩孔雀的躯体,只可惜却残缺了一半,小子,你先把这两具骨殖拿出来给老夫看看,若是合用的话,事情自然会好办许多。”

    水生手掌一伸,白光闪烁之间,掌心之中多出了一颗须弥珠来,抖手祭了出去,心随意动,嗡嗡的响声中,一赤一金两道光影从须弥珠中飞出,落在了地面之上,正是寰枭和金蝠王的死尸。

    两具死尸虽说早已干瘪的没有了一丝精血,方一出现在厅室之内,却依然各自飞腾起一团烈焰出来,尤其是金蝠王的躯体,隐隐透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完整的尸身?太好了!有了这两具尸身,战舟的龙骨就不缺材料了,等老夫预订的下一批灵料到齐,再把金髓给提炼出来,战舟舟身的材料也就齐了,你我就可以动手炼制战舟,一切顺利的话,顶多三年的时间就够了!”

    看清两具尸体的模样,老者连连点头,目光中不由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抬头望向水生,又说道:“小子,你倒是大方,频频露宝,就不怕老夫打你的主意吗?”

    水生淡淡一笑:“这两具尸身和前辈的战舟比起来,肯定是大为不如了!”

    “好!好!怪不得你小子抢了别人的令牌还敢大摇大摆地跑到这幽都城中,说吧,这两具躯体你想换些什么?”

    “灭仙珠、天遁符、星辰石,当然,在下只是想请前辈帮忙寻找这三件物事,然后在下会以合理的价格来购买。”

    “星辰石,老夫这里就有十余颗,算做这其中一具躯体的报酬吧,只要你尽心尽力协助老夫炼成这艘战舟,老夫替你向玉玑师妹求几枚天遁符来,算作另一具躯体的报酬。至于灭仙珠,老夫可就无能为力了,若是老夫手中有此物,也根本不用为了这风属性妖物的躯体发愁,直接到九幽冥海之中击杀它两只狮鹫岂不方便?”

    老者话音未落,袍袖一抖,一道黄光向着水生飞去,落在水生面前,化作一只尺许长短的淡黄色玉盒,玉盒之上贴着一张银灿灿的符篆。

    “天玄玉?”

    水生双目一亮,伸手接过玉盒,小心翼翼地揭开符篆,打了开来,十几颗鸽蛋般大小,光滑圆润五色闪烁的晶珠,随着玉匣打开,散发出一**强大的灵力波动,大厅内的空间顿时一阵阵剧烈颤动。

    这星辰石水生再也熟悉不过,比起当年在南华州得到的几枚,蕴含的星辰之力似乎还要更加强大。

    “看来,你小子真是老夫的福星,多少年来,老夫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如意过,走吧,老夫带你到承天殿走上一遭!”

    老者收起两具妖尸,当先向着大厅内的那座闪烁着淡淡白光的小型传送法阵走去。

    水生、包打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慌忙跟了上去。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酆都山

    (感谢帅哥/无双/豆子/聋哑双残等道友的支持,谢谢主!)

    一道法决击在法阵边缘,法阵四周顿时飞起一团雪亮的白光,空间一阵微微颤动,眼前光影模糊,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一座空荡荡的大厅之内。

    这座大厅足足有十几丈宽阔,四面墙壁之上竟然没有任何门户,显然和方才的那间无名商铺没有多大关联。

    “怎么,你就以如今的这副相貌出去见人吗?老夫只能保得你在酆都城中无恙,至于你离开酆都城后会发生什么,老夫可就鞭长莫及了!”

    范姓老者转身望了一眼水生,意味深长地说道,随后,手一扬,又是一道法决击出,撞在了一侧的石壁之上,嗡嗡的响声中,一道道白光在石壁之上流转不定,轧轧的响声中,石壁之上凭空出现两扇厚重的石门,向外缓缓打开。

    现在是去往承天殿,自然不能冒充冥王殿弟子,沉吟了片刻,水生一催体内真气,身周飞起一团白光,身影扭曲变幻之间,重新幻化成了凌骁的模样,一身银袍,神情冰冷。

    这间大厅竟然也是深藏在山腹之中,走过一条长长的青石通道,到了一间大殿之内,大殿之内空无一人,殿外却趴伏着两头身材高大的白骨虎兽,如同有灵性一般,看到三人先后从殿中走出,竟然从地面之上站起身来,闪烁着磷火的四只虎目眨也不眨地望向老者。

    老者袍袖一抖,两颗同样闪烁着碧焰的丹丸一左一右向两只骨虎口中飞去。

    两只骨虎大嘴同时一张,把丹丸给吞入腹中。虎目之中的碧焰也跟着大炽起来,仿佛甚是高兴一般。随后,摇头摆尾地重新趴伏在了大殿两侧。

    这两只身长四五丈的骨虎。其体内透出的威压赫然不逊于后期境界的鬼王,水生不由暗暗称奇。

    大殿建在山腰之间,站在大殿之外的平台上左右观望,这间山峰至少也有三四千丈之高,远处,酆都城内一根根原本百丈之高的火焰巨柱,在这里看去,如同一根根手臂般粗细的小小火把一般。

    神识扫过,山峰之上到处都有禁制存在。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这座山峰之上除了老夫,并没有其它修士!”

    话音未落,一团赤焰从老者脚底飞出,化作一团亩许大小的滚滚火云,老者的身影随着火云腾空而起,四周的温度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包打听看看老者,又看看水生,身影一动。飞落在了火云之上。

    水生也不客气,脚步一抬,身影轻巧地站在了老者身侧。

    老者右手袍袖向后随意一甩,身后顿时狂风大作。脚下火云一阵翻腾,化作一条十余丈长的火焰巨龙,摇头摆尾地向着远处飞去。片刻之后,耳畔已是风声呼啸。

    一座座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山峰。一条条河流,一处处山涧从脚下飞速掠过。火龙越行越快,渐渐地,与水生全力遁行的速度已经不相上下。

    水生心中不由波澜起伏,这老者,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能把体内真气控制的如此玄妙,比起这条随意幻化而出的火焰巨龙来,自己修炼的“真气化翼”之术实在是不值一提。

    看这巨龙前行的方向,正是那座万仞之高的酆都山。

    此时,山顶之上依然在喷发着烈焰,却比水生初见之时要弱了许多,也没有一条条火龙般的炽热岩浆喷薄。

    水生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的景物,离着酆都山近了,山峰之上的一间间殿宇也看得清楚起来。

    这些由暗红色巨石筑成的殿宇,或高大,或雄奇,点缀在灰黑色的巍峨巨山之上,颇为醒目,也许是常年被烈焰、岩浆环绕的缘故,酆都山上炙热无比,寸草不生,诡异的是,离着山峰还有几十里的距离,冥气已经浓郁之极。

    “包小子,你就在这里等着!”

    路过一座一千多丈高的侧峰之时,老者不客气地冲着包打听吩咐道。

    包打听应了一声是,纵身向着身下的山峰飞落而去。

    围绕酆都山的那条宽阔河流足足有十几里之宽,从河流上空飞过之时,一股诡异的奇寒之力冲天而起,水生体内的真气竟然莫名一窒,心中一紧,慌忙催动真气在体内流转数周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

    老者扭头望了一眼水生,目光中却是闪出一丝异色,轻咦了一声,说道:“小子,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你了,第一次碰到这冥河之水中透出的绝阴之气,别说是初阶妖王,就连后期顶峰的妖王遇到之后法力都会大受压制!”

    “前辈过奖了,在下修炼的正是冰属性神通,这才......”

    话音未落,山峰顶端却是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紧跟着,烈焰飞腾起千丈之高,轰隆隆的响声中,火红的滚滚岩浆喃涌而出,如同一条条从天而降的巨龙一般,顺着山涧飞流而下,整个巨山都随着响动而剧烈颤抖,身后碧蓝色的河水同样是飞起几十丈之高,一道道波浪在宽阔的河面上起起伏伏。

    “咦,怪了,还没有到时辰,这幽冥地火为何提前喷发?”

    老者喃喃低语,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心随意动,脚下火焰巨龙的速度却是慢了几分。

    水生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体内真气突然间仿佛失去控制一般,剧烈沸腾了起来,浑身火热发烫,体内骨骼一阵噼啪作响,似乎要自行激发狂暴状态或者魔龙变身一般,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轰”的一声从体内冲出。

    四周浓郁的冥雾却如同被吸引一般,纷纷向着水生扑来,就连脚下范性老者用真气幻化的火焰巨龙也是“砰”的一声闷响,碎为一团火云,向着水生飞扑而去。

    心中暗自叫苦,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难道说,体内的天罡煞气和这酆都山中的阴冥之气起了冲突不成?

    不敢多想,双手捏了个法决,慌忙催动真气,强行在体内流转,丹田之内,两具元婴同样是小脸紧绷,神情紧张,神识海中,那名五色小人忽地一下站直了身躯,双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上丹田内,舍利子中猛地迸发出一团五色光影,阵阵梵音在水生脑海之中响起,燥乱的心情顿时安宁了下来。

    范性老者惊异地望着眨眼间被一团刺目白光以及浓浓冥雾包裹在内的水生,不知道水生突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道道身影从一间间殿宇之中冲出,纷纷抬头向着山峰顶端望去。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酆都山内部有了什么异动不成,这地浆不是刚刚止熄一个时辰不到吗?”

    “谁知道啊,这一千多年来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情景!”

    “何止一千多年,我都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千余年了,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形?”

    “不好,我看还是先离开此山再说吧!”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至少有近千名修士从一间间洞府之中冲了出来,山上四处都是人影晃动,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一间禁制森严的洞府之内,一名玉冠白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炼制着一炉丹药,四周的禁制灵光却是一阵阵剧烈晃动,就连那尊闪烁着青濛濛光影的大鼎四周的禁制灵光同样是一阵剧烈晃动,“砰”的一声闷响,从鼎中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随之涌出。

    洞府之内的桌椅几登更是晃动的厉害。

    “该死!”

    中年男子忽地一下站起身来,手一扬,一道法决击在鼎盖之上,“当”一声,鼎盖高高飞起,一颗黑乎乎的丹丸忽地一下从鼎中飞出,就要向远处遁走,中年男子心中一喜,一把抓了过去,把丹丸捉在手中,正要看个清楚,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在掌心响起,男子面色顿变,摊开手掌,一团黑光散开,现出手心之中的一摊黑色粉未......

    另一间石室之内,一名紫衫女子面前玉案之上的符篆突然间毫无缘由地自燃了起来,瞬间变成了飞灰......

    一尊丈许来高的紫金色三足鼎炉之中,一块块灵矿已经融化了一半,闪烁着五色光华,炉鼎之下的地火却“轰”的一声,飞窜而起,瞬息之间,整个宽阔的炼器室中全部被地火给填满,滋滋的响声中,地火井中喷出一股水桶般粗细的火红岩浆,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变得炙热无比。

    石室正中,一名麻衣高冠的年轻儒生,双目喷火,玉面铁青,左手一挥,被岩浆冲飞而起的紫金色大鼎向着室内一角飞去,右手一抬,一掌拍向地火井......

    一间间殿宇之外飞起一道道禁制灵光,嗡嗡的响声在这轰隆隆的巨响之下,几不可闻。

    水生的心神虽然安宁了下来,体内的真气却失去控制一般,纷纷从丹田、肌肉、四肢百骸之间冲出,汇入到三大丹田之中,随后又在全身经脉之中飞速流转,越来越是狂暴,水生的肌肤之上飞快地生出一片片细碎的鳞片出来。

    范姓老者早已退开三百丈之远,虽说无法隔着已有亩许般大小还在飞速膨胀的黑白两色雾团看到水生肌肤之上生出地鳞片,却是清晰地感受到水生的法力在雾团之中飞速增长,片刻之间,似乎已到了地仙初阶的境界,两眼不由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如同在看怪物一般,紧紧盯着眼前的黑白两色雾团。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巡殿使者

    就在此时,封印在水生右臂之中的碎星断剑突然一阵剧烈颤抖,变得火热发烫,狂暴混乱的真气如同受到了招唤一般,齐刷刷向着右臂涌去,纷纷没入化作五六寸长的断剑之中。

    断剑如同长开了巨口的怪兽,鲸吞海吸,大口大口吞噬着水生体内的精元真气,盏茶时间不到,三成的真元已没入断剑之中而去,狂暴的真气终于趋于平静,开始有序地在经脉之中飞速流转起来,断剑这才缓缓停止了颤抖,重新化作寸许般长短,不过,却依然火热发烫。

    与此同时,围绕在水生身周的浓浓冥雾“轰”的一声,四散而去。

    水生浑身上下冷汗浸浸,衣衫尽透,心头一阵惊悸后怕,失去三成真元固然倒霉,现出三头六臂的真魔之身,或者直接变成了背生双翼的巨龙,那才是要命的危险。

    这酆都山上,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名地仙高人,就连身畔的范性老者都不是简单之辈,若是让其看到背后的一对骨翼,到了那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不远处目瞪口呆的范姓老者,水生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嘴角边却浮出一丝苦笑,问道:“敢问前辈,这酆都山中莫非有什么强大禁制不成,竟然使得在下体内真气失控!”

    老者还沉浸在水生方才的异变之上,听到问话,先是一愣,随后再一次冲着水生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这山上是有不少禁制,不过。你我并没有碰触到任何禁制,只怕是你小子修炼的功法出了问题。我来问你,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神通。竟然能让法力接连攀升数个境界?”

    “在下修习的功法......哦,对了,承天殿是在哪个方向?”

    水生话语说了一半,突然改了口风,扭头望向从远处山峰之上飞遁而来的一道刺目金光。

    无需水生提醒,老者同样把目光望向了远处。

    看来,方才水生吞噬冥雾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山峰之上其它修士的注意。

    金光奇快无比,片刻之间已到了二人面前。忽地一下就停在了空中,光影闪烁之间,化作一名身高丈许的金甲男子,男子全身上下都被金甲覆盖在内,只露出一张瘦削精悍的面容,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年纪,面白无须,颧骨高耸,鹰鼻鹞目。一对精光四射的碧绿色目光扫过水生之时,水生不由生出一种被人看得通透的感觉,心头暗自一凛。

    也不知道是这套刺目雪亮的金甲遮挡住了神识探视,还是男子修炼有什么秘术。水生竟然无法看出男子的修为,也不知道这男子是妖是鬼,而男子体内透出的阴寒之气。更是让水生大为不舒服。

    不过,金甲男子的目光仅仅在水生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落在了老者身上,拱手一礼。冷声说道:“范穰师兄,别来无恙,你好像有一甲子都没有踏入酆都山了吧,今日突然带这名殿外修士前来,所为何事?难道师兄不明白这酆都山外人不得踏入吗?”

    男子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刺耳难听,震得水生耳鼓嗡嗡作响。

    老者目光同样一冷,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听荆师弟的意思,范某难道没有资格回到这酆都山吗?至于这位周道友,乃是一名外殿使者,范某陪他到承天殿一行,有问题吗?”

    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随着这两句带着火药味的言语,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闷起来。

    四目相对,金甲男子碧绿色的目光更是如同刀剑般锋锐,嘴角边浮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说道:“范师兄说哪里话,以师兄当年立下的大功,别说是犯下一件错误,就是犯上十件也有资格在酆都山上随意行走!”

    随后,如刀似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水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话锋一转,又说道:“你既然姓周,想必就是那位杀死东冥王夺取冥王令之人吧,严格说来,在没有确认身份之前,你还不是外殿使者,荆某做为巡殿使者,奉劝道友一句,按这酆都山的规矩,道友不是冥王殿弟子,没有资格在酆都山上随意吸纳真冥之气,看在范兄的面子上,这次不与你计较,若是还有下次,我看你这外殿使者也就当到头了!”

    水生暗自郁闷,冥王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看这个样子,只怕有不少人知道东冥王是死在了自己手中,而这外殿使者的身份也只是吓唬吓唬冥王殿低阶弟子,在冥王殿高层面前,只是一名走卒打手而已。心中打定主意,只待收集到足够多的灵药、灵料,返回人界之时,随手就把这冥王令给抛到阴沟里去。

    想到此处,淡淡一笑,冲着金甲男子拱手一礼,说道:“多谢荆道友提醒!”

    荆姓男子对水生的善意却并不领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尊提醒你其实也是多余,这外殿使者不是阿猫阿狗就能当的,说不定,下一刻,你就没命了!”

    说罢,看也不看范穰一眼,脚步一抬,转身离开,只看到一个金色光点在空中跳跃了五六次后,化作一道刺目金光,破空而去。

    山峰之上,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传来。

    一股怒意在心头升腾,水生的面容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从这名金甲男子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此人清楚冥王殿中的胡安族弟子如今正在谋划着算计自己,否则的话,消息不可能人尽皆知。

    正在胡思乱想,耳畔却传来范穰的传音:“周小子,看来你的麻烦不小,到了承天殿,你要一口咬定东冥王是死在你手中?”

    “为什么?”

    水生诧异地问道。

    “按照冥王殿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只有亲手从外殿使者手中夺得冥王令,才能证明实力已经强于冥王令的持有者,也就有资格拥有冥王令。否则的话,如果有人质疑你的实力,并向承天殿提出早请,承天殿通常就会派出内殿使者与你较技比斗,证明你的实力。不是老夫吓唬你,如今驻守酆都山的几名内殿使者,都是中阶地仙,你觉得有取胜的把握吗?”

    听闻此语,水生的脸色愈加难看,承认东冥王是自己所杀,胡安族修士更不会放过自己。不过,酆都城内,除了竞技场,其它地方并不容许发生争斗,自己若是不去竞技场,对挑衅不加理会,这些胡安族修士也只能在自己离开酆都城时,暗中下手,真要到了那时,大不了大开杀戒就是了。

    胡安族修士又不是风啸鹰这样的风属性妖禽,即使其中有中阶地仙存在,以如今的遁术,只要不陷入重围,也能轻松逃离。

    想到此处,水生传音说道:“好吧,多谢前辈提醒,一切由前辈做主就是!”

    范穰点点头,说道:“走吧,承天殿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说罢,身影腾空而起,这一次,并没有再祭出火云捎带水生一程的意思。

    水生默默跟在范穰身后,也不多声,心中却是暗自戒备,随时察看着周围的异动。

    事已致此,退无可退,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多时,水生却又发现,只要自己随意催动一下体内真气,四周围的冥雾就会自行飞扑而来,纷纷钻入体内,而这冥雾入体之后更是凉嗖嗖的,在这如同火炉一样的山峰之上,能有如此享受,煞是舒服。

    想到金甲男子方才所说的“真冥之气”,水生顿时明白,这冥雾和其它地方的冥雾大不相同,说不定,是一种类似于先天真气的存在,和自己体内的天罡煞气大有渊源,不禁暗自羡慕这些能够呆在山峰之上的修士,自己若是能够在这酆都山上修炼上一段时光,法力只怕会突飞猛进。

    一路之上,经过一间间大殿一处处洞府,不时有修士向着二人观望,看到水生一身银袍之上没有任何冥王殿标识,这些相当于妖王、鬼王境界的修士不由暗自诧异,待到二人走远,不少人忍不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些识得范穰之人,却是远远地躬身行礼。

    这些修士之中,鬼修赫然占了七八成之多,大部分鬼修都幻化成了人形,有男有女,也有一少部分干脆和狂骨一族一般,直接就是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二人一前一后飞落在了一座气势雄伟的大殿之外,大殿高约五六十丈,墙体由青一色的赤红色巨石彻成,飞檐斗拱,牌匾之上写着三个端庄凝重的金色大字:“承天殿!”

    范穰也不多言,冲着水生点了点头,当先向殿内走去。

    水生四周打量了一番,大步跟了进去。

    看到二人踏入大殿,大殿之内的三名修士同时把目光望了过来。

    坐在正中主位的,是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锦袍玉冠,须发漆黑,右侧一名白袍少年,脸蛋圆圆,眉目清秀,一对目光之中却闪着妖异的红光,右侧却是一名僵尸一般的青袍男子,焦黄干瘪的肌肤紧紧贴在身上脸上,骷髅一般的面容,沉陷的眼窝,瞳仁中闪烁着碧绿色的光华。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章 承天殿

    “范师叔?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您老人家可是稀客!”

    大殿正中的锦袍男子双目一亮,慌忙站起身来,冲着范穰拱手一礼。

    白袍少年同样站起身来,满面含笑地说道:“范师兄别来无恙!”

    一边见礼,一边却把目光望向了范穰身后的水生。

    那名形同僵尸一般的男子却只是大大咧咧地冲着范穰拱手施了一礼,没有任何起身相迎的意思,随后,同样把目光望向了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妖目之中突然亮起一团碧绿色光焰。

    范穰冲着三人各自还了一礼,不咸不淡地说道:“邬道友客气了,你既然已经踏入了地仙境界,你我平辈相称就是!对了,钟魑,丘龙子,你二位如今莫非也在这承天殿当差吗?”

    “师叔请座,当年若是没有师叔援手,师侄我早已陨落不存,在师叔面前,弟子岂敢僭越,至于丘、钟两位师兄,今日到这承天殿,乃是为了等一名姓周的道友?”

    锦袍男子满面堆笑地说道,随后,撇了水生一眼,又说道:“这位道友相貌陌生的很,敢问如何称呼!”

    看到白衣少年和青袍男子“火辣辣”的目光,水生早已暗自警惕,听到锦袍男子的言语,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来,这胡安族修士真是下足了本钱来找自己的麻烦,还好,从这三名男子体内外露的灵压来看,都是地仙初阶的修士,比金蝠王也高不了多少。

    未等水生开口。范穰已摆摆手说道:“坐就不必了,这位周鼎周道友。是老夫的一位忘年之交,老夫今日到这承天殿来。只是为周道友带一下路,周道友,把那枚令牌拿出来吧!”

    听到范穰的言语,水生淡淡一笑,伸手从袖中取出冥王令,手一扬,令牌轻飘飘地冲着锦袍男子飞去,拱手一礼,说道:“邬道友有礼了。周某这次前来,乃是为这枚外殿使者令牌更换身份信息!”

    “小子,看来你就是本尊所等之人,我来问你,这枚冥王令你是如何得来?”

    青袍男子阴冷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望向水生,双目之中的碧焰更盛,话语尖细刺耳,生涩难听,方一入耳。水生体内的气血顿时阵阵沸腾。

    白袍少年同样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望向了水生。

    水生面色一冷,不客气地说道:“不知这位道友身居何职,和承天殿有无关系?”

    “你......本尊身居何职,和你有什么相干?我来问你。东冥王是死在谁手中?”

    青袍男子霍地站起身来,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体内飞出,直冲水生飞了过去。二人之间的空间顿时猛地一窒。

    范穰冷哼一声,袍袖一抖。一道赤焰飞出,直冲青袍男子胸口而去。到了男子胸前,这才化作一枚火焰掌影,重重拍了下去。

    男子想要躲闪,却已不及,“砰”的一声闷响,身影凌空飞起,直向远处的大殿石壁之上撞去,第二声闷响传来,男子身后的石壁之上禁制灵光闪烁,嗡嗡作响,男子的身影却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身周碧焰翻飞,胸前衣衫尽碎,肌肤之上多出一枚清晰的焦黑掌印,深陷入干瘪的肌肤之中,张口喷出一口碧绿色鲜血出来,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范穰,怒道:“范老儿,你要做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没有听到老夫方才的话语是吗?”

    范穰目光冰冷,一只右掌眨眼之间变成了火红之色,整个大殿之内的温度都随着这只手掌而迅速攀升起来。

    眼看着从青袍男子体内冲出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水生却是不躲不闪,任由其撞在身上,法力一催,这股气息竟然直接没入水生体内不见。

    白衣少年看得分明,目光之中不由露出一丝凝重和诧异之色。

    锦袍男子却慌忙大步走了过来,拦在了范穰和青袍男子之间,陪着笑脸说道:“师叔有话好说,何需动怒,既然大家到了这承天殿来,都是客人,丘师兄若是得罪之处,还请师叔海涵!”

    “邬师弟说得没错,范师兄还请安座,其实,在下和丘师弟只是想向这名周道友问上几个问题而已,并没有冒犯师兄的意思!”

    白衣少年在一侧帮起腔来。

    范穰抬起一只如同烙铁一般火红的右手,看了又看,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老夫再说一次,这位周道友是老夫的忘年之交,谁要是想和他过不去,也就是和老夫做对,老夫已经有两个甲子没有和人动手了,正想试试体内伤势有没有恢复。”

    白衣少年和青袍男子面色同时一变,却是不敢再说些什么,似乎对范穰大为畏惧。

    锦袍男子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变,说道:“师叔说哪里话,当年魔族破界入侵之时,师叔只身一人力斩三魔,是何等的威风,我等只有敬仰的份,哪里会和师叔过不去?”

    随后把目光转向水生,晃了晃手中令牌,问道:“周鼎道友是吧,敢问这枚令牌的原主人东冥王是被何人所杀?”

    “正是在下?”

    到了此时,水生只得硬着头皮按范穰的意思来背这个黑锅。

    听闻此语,锦袍男子不由一愣,随后却笑道:“这么说来,东冥王手中的宝物以及那几颗‘涤魂丹’也落在了周兄手中是吧?”

    “涤魂丹”三字一出,不但白衣少年、青袍男子把目光刷地一下望向了水生,就连范穰的目光中都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水生这才恍然,这些修士之所以这么在意自己,根本不是为了寻仇,而是冲着这什么“涤魂丹”而来,当日从柳如梦手中确实得到过一颗看起来不错的丹药,想必就是此物。

    沉吟了片刻,冷声说道:“其一,周某没有从东冥王手中得到任何宝物,其二,按照冥王殿自古传下来的规矩,即便是周某得到了这些宝物,似乎也不用交还给任何人吧?”

    “那是自然,邬某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对了,周道友这枚令牌在下已经校验过,并无异常,道友只需要把这枚令牌认主,这外殿使者的身份就算是确定了,当然,在此之前,道友还需要在这枚与令牌对应的‘承天盘’中留存下神念之力,今后,酆都帝尊以及掌殿使者有什么谕令,就可以直接通过冥王令传达给道友,道友若是发现幽都地府之内有什么异常或者自身有什么需要,同样可以传讯到承天盘中,在下会及时向掌殿使者禀报。”

    锦袍男子丝毫没有因为水生冰冷的神情而有任何不满,依然是满面含笑,主动把话题转到了冥王令上。

    说罢,手一扬,冥王令向着水生飞来。

    水生伸手接过令牌,收入袖中,点点头,说道:“多谢邬道友指点,既然如此,那就请出承天盘吧!”

    随着一枚金灿灿的圆形法盘在大殿之内越变越大,大殿之内紧张的气氛顿时也缓和了下来,法盘之上,三十六道纹阵正好对应着三十六枚外殿使者的令牌。

    水生双手掐决,十指如同车轮般击向法盘。

    一道道五色光丝从指尖飞出,没入法盘之内,盏茶过后,法盘之上五色光华一敛,嗡嗡的响声中,飞速旋转着越变越小,最后,化作巴掌般大小,一闪,落入锦袍男子手中而去。

    “好了,从此以后,道友就可以随意进出酆都城了!”

    锦袍男子冲着水生和善地笑了一笑,随后把目光望向范穰,说道:“家师前些时日还提起过师叔,不知师叔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炼器,疗伤!”

    范穰随口答道,撇了一眼水生,说道:“周道友,走吧,这令牌可要收好了,今日酆都山异变发生,说不定,幽都之内马上就会有麻烦降临,道友也要提前做些准备才是。”

    水生点点头,抬腿跟在范穰身后向殿外走去。

    直到二人走远,青袍男子丘龙子才从地面之上站了起来,面色阴冷地说道:“就这么放他走了,要知道,这涤魂丹可是能够增加三成的进阶机率。”

    锦袍男子脸上笑容一敛,说道:“那又怎么样,今日若是没有范师叔在,你我三人自然可以寻个因头,不让他把冥王令认主,对了,你体内伤势如何?”

    “我没事,方才只是做给这老匹夫看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和他搅在一起,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

    白衣少年却是目光闪烁地说道:“我倒觉得这涤魂丹也许真的没在这小子手中,毕竟,那东冥王并不是死在他手中,楚江王又岂能任由柳如梦把东冥王的宝物全部收入囊中,再说了,东冥王那厮踏入弱水渊,同样是想要进阶,有没有把那几枚涤魂丹浪费掉,还说不定,我等若是因为这不确定的消息得罪范穰,可就太不划算了。”

    锦袍男子点点头,说道:“这小子也未必是个善茬,看他方才施展的神念秘术分明修习的有佛门神通,能够轻易杀死金蝠王和柳如梦,身份又相当隐秘,只怕和地藏府大有关系!”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买药

    “既然如此,邬师弟方才为何不直接禀明掌殿使者,察明他的身份呢?方才圣山出现异常,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幽都之内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故,当此关头,地藏府却派人进入我冥王殿,能有什么好事?”

    “丘师兄此言差矣,地藏府真要派奸细过来,肯定是直接拜入殿内各大殿司,他只是一名外殿使者,无法与闻机密,何况,以范穰的性格,我若多此一举,岂不是自找麻烦,惹恼了他,我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邬师弟说的没错,即便这姓周的是地藏府中人,对我们又有什么影响?反过来,若是让掌殿使者知道了此人手中有涤魂丹,我三人却是白忙了一场,什么也落不到?”

    看到二人都不认同自己的看法,丘龙子两眼一瞪,双手一摊,说道:“照你们的意思,我三人就这么白忙了一场?”

    邬姓男子伸手轻抚长须,沉吟着说道:“那倒未必,我等三人得罪不起范穰,有人能得罪的起,那些胡安族的家伙不是想要利用我们吧,我们当然也可以利用他们,把这小子和范穰在一起的消息放出去,然后我们......”

    接下来的话语,他却直接传音给了二人。

    不多时,丘龙子、钟魑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承天殿。

    神识察觉到二人走远,邬姓男子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六角形法盘来,飞快地注入一丝法力,法盘之上缓缓飞起一团白光。随后,一名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邬道友。莫非你已经有了那名周姓小子的消息!”

    “正是,他刚刚到过承天殿。邬某已经按着万骨道友的意思,确认了他的外殿使者身份,不过,琴心师叔同样在找他,看现在的情形,只怕琴心师叔得手的机会不小?”

    一阵沉默过后,男子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好了,本仙知道了,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随时找到他,可谓是简单之极,只要你能按照本仙所说,把他诱到一处所在,那件事情本仙就答应你了!”

    “没错,我是可以假传掌殿使者传下的谕令,不过,这要是被执法殿知道,邬某的性命可就没了。万骨道友不觉得之前提过的条件......”

    一个时辰过后,水生、包打听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酆都城中,当然,水生再次幻化成了那名相貌普通的红袍男子。

    “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包打听左右观望一番过后,轻声问道。

    “范前辈只给了我半个月的时间,这样吧。你我先去购买一些灵药,随后。你带我到藏书阁去一趟。”

    “好吧,那就先去寻那万年血晶芝!”

    接下来的五天之内。二人的身影不断进出大大小小的店铺,这“包打听”三字倒还真不是白来的,只要水生提到哪种灵药、灵草的名字,他就能及时准确地带着水生找到出售灵药的店铺。

    在这五天之内,水生对冥王殿下属的各大势力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说酆都商盟开设的各类店铺几乎遍布整个幽都,商盟内部,却又被冥王殿各大殿司中的强者私下里掌控,不少珍贵的修炼物资并不在商盟下属的店铺之中售出,反而通过各种秘密的渠道直接就到了这些强者的手中。

    比如由炼器殿弟子所控制的乘天阁,除了炼器殿高层可以随时得到大批的珍贵灵料,其它殿司的弟子想要得到同等的灵料,即使是给出更高的价格也不一定能够到手,时间一长,其它殿司的修士干脆把心腹弟子直接安插在幽都全境各个城池中的乘天阁内,私下里收购一些珍贵的灵料,或者直接献给门中长辈,或者暗城里拿到幽都城中交易。

    灵药、符篆、布阵材料、灵骨等修炼物资同样如此,各大殿司心照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因如此,幽都城中大大小小的店铺也就格外之多。

    好在,水生所要购买的不少灵药、灵草,正如萧寒所说,大部分对鬼修、妖修用途不大,通常被这些妖修、鬼修当成了辅助的药草,如此一来,水生很快就得到了一批在其它城池之中购买不到的灵药、灵草,就连万年血晶芝也得到了几十株。

    第六天,二人一头扎进了藏书阁中,直到三天后,才从藏书阁中走出,随后,又一次不断地进出着各类店铺,这一次,水生购买的却全是一些妖丹、鬼晶之物,当然,路过一些出售炼器材料的店铺之时,水生也会进去光顾一番。

    一开始,包打听还对水生出手的阔绰羡慕眼红,到了最后几天,却已经麻木。

    靠着之前出售各类丹药和法宝所换来的一大批冥晶流水般地花了出去,只到彻底告罄,水生、包打听二人这才向着范穰所在的那间无名店铺走去,算算时间,离着约定的半个月,也仅剩下了两天。

    眼看到了店铺所在的街道,包打听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径直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水生想也不想地跟在其身后同样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二人一前一后接连走过数条街道,又先后出入了多间店铺,这才来到了另一条僻静的街道之上。

    “怎么了?”

    神识扫过左右,发现没有人特别注意,水生轻声问道。

    “在那条街口附近游荡的十几名修士全部是胡安族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明目张胆地如此盯梢,看来,只怕这些修士连范前辈都不惧了!”

    水生面色微微一变,取出一枚传讯法盘,缓缓注入法力。

    为防有人通过冥王令找到自己,水生外出之时,特意把冥王令留在了范穰手中。二人相互间却留下了一具传讯法盘。

    “你小子倒不傻,都准备妥当了吗?”

    范穰的声音从传讯法盘之中缓缓传出。带着几分调侃,看来。他对围在店铺之外的修士是了如指掌。

    “是的,晚辈所需的灵药都已购齐!”

    “那好吧,你二人现在前往孤鹫峰,在那里等着老夫!”

    话音方落,水生手上白光一闪,传讯法盘没入袖中不见,双目之中却猛地迸出一缕寒芒,抬头望向远处。

    千丈之外,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士并肩从另一条街道转了过来。男的,面如冠玉,身材修长,女的,相貌秀丽,一身粉红色长裙拖地摇曳。

    远远地看到水生冰冷的眼神,那名女子的脚步情不自禁地慢了几分,男子脸上同样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就在此时,水生的身影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窜而起。向着二人冲去,刷地一下,赤影闪过,三人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一半。

    这一男一女面色顿变。男子低喝一声,手中银光一闪,多出一杆丈长的利矛。手腕一抖,“嗤嗤”的响声中。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矛影浮出身前,瞬息之间覆盖了亩许般大小的一处空间。以攻代守。

    女子却飞快地伸手取出一只漆黑的圆球,就要祭出,身前空间突然一紧,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凭空出现在了顶门之上,一掌拍了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漫天矛影瞬间溃散,化作一团刺目银光,男子眼前一花,手中一紧,一股莫可抵挡的大力涌来,下一刻,长矛脱手,矛杆倒飞,刺在了男子的胸前,穿胸而过,男子惊骇欲绝,张嘴欲呼,却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金光灿灿的拳头,砸了过来。

    又是两声沉闷的响声先后响起,女子的头颅直接被掌影给拍到了腹中而去,男子的头颅却是四分五裂,碎成片片。

    一团白濛濛的寒雾飞过,滋滋啦啦的响声中,两具无头的尸身眨眼之间被冻成了两具冰人,就连体内的神魂都没能逃出。

    水生袍袖一抖,祭出一只储物袋来,一团青光从袋中飞出,卷起两具尸身没入袋中不见。

    身后,包打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看着水生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名怪物。

    这两名胡安族修士,方才就远远跟在二人身后,虽说只是简单的瞥了几眼,包打听却也能看出,这一男一女同样是妖王境界的存在,没想到,片刻之间,却变成了两具冰人。

    水生方才的动作是那么简单明了,就这么迎着银矛不躲不闪地冲了过去,任由矛影刺在身上,紧跟着,一拳一掌击出,战斗已经结束!

    “你猜这二人手中会有多少冥晶石?”

    水生伸手向着空中的储物袋一招,把其捉在手中,转身向包打听走来。

    “啊......这个,在下......包某就不知道了!”

    “送你了,算作这些天来的报酬!”

    水生手一扬,储物袋向着包打听飞去。

    包打听本能地伸手接过储物袋,脸色却是青红不定,一幅惊吓过度的神情。

    水生淡淡一笑,说道:“走吧,孤鹫峰!”

    虽说方才的动静不大,却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主意,尤其是那些胡安族修士,包打听心头一阵惊悸,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先带路,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二人脚下生风,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七扭八拐地接连穿过了十几条街道,来到了一条人流众多的街道之上,包打听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放慢了速度。

    方才的那条僻静街道之上,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者面色铁青,伸手捉过那根闪烁着银色光华的长矛,看了又看,双目之中如同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姓周的,你等着吧!”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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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幽泉、进阶

    一黑一白两道遁光一前一后穿过酆都城城门,直冲城西方向而去。

    半天过后,两道遁光呼啸着飞落在一座两三千丈高的陡峭山峰顶端,光影闪烁之中,水生和包打听现出身影来。

    水生放开神识四下打量了一番,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调息打坐起来。

    包打听心有余悸地望了望闭目打坐的水生,又望了望远处天际,沉吟了片刻,同样找了一块大石,捏了个法决,盘膝打坐起来。

    两个多时辰过后,一道赤芒从远处飞掠而来,几个闪动之间已出现在了山峰顶端,一团赤芒在空中爆开,现出范穰的身影来。

    三人一番简短的商议之后,水生、范穰二人驾起遁光继续往西而去,包打听却从远路向着酆都城中而去。

    两天后,水生和范穰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座四五千丈的高峰顶端,远处,白茫茫的雾海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座连绵的群山。

    “这雾海之内,就是绝阴之地,地煞幽泉就处在绝阴之地的正中心,据说此泉冰寒刺骨,几乎没有生灵能够在泉水之中存活,以此泉为中心,方圆十万里之内煞气浓郁,任何种类的阴冥之气到了这里,都会被煞气吞噬转化。最近的几十万年来,已经很少有冥王殿弟子进入这绝阴之地,别说胡安族修士,就连那些神通广大的鬼仙到这里来收集厉魂残魄使用,也是提着十二分小心,生怕被幽泉之内不定时爆发的绝阴煞气困杀。”

    范穰望着眼前的雾海。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说道:“你确定要在这绝阴之地中进阶?”

    “没错。我要的就是别人无法踏入这煞气之内,这煞气也许对其它人影响不小。对我来说,却和冥气没什么区别!”

    水生淡淡一笑。

    “那好吧,老夫再提醒你一句,这绝阴之地原本是一处上古战场,厉魂残魄多得数不胜数,虽说都是一些灵智不全之物,却也难保有些游魂能够在这煞气中生出灵智,另外,此地还有些上古残留的空间裂缝。据说也有过一些不畏煞气的异兽跨界而来,也许这些异兽中就有神通广大之辈,所以,老夫劝你还是事事小心,不要深入这绝阴之地的正中心为好!”

    “多谢前辈提醒,前辈只给了在下一年半的时间,在下岂敢浪费?”

    范穰点点头,说道:“那你去吧,记住你我之间的约定。至于你交给老夫的那些灵矿,我会安排人手尽快去帮你炼制出成品来,你只管放心就是。”

    水生冲着范穰拱手一礼,也不多言。身影腾空而起,驾起一道黑光,向着前方雾海之中而去。

    范穰静静地望着水生的身影在浓雾之中消失。直到神识之中再无踪迹,这才转身离开。水生把冥王令以及一大批贵重灵矿给留在了他手中,他自然不用担心水生会悄悄溜走。

    一年后。

    某日。离着雾海边缘四万余里的一处山谷上空,突然间狂风呼啸,一团团浓浓的煞雾飞腾起千丈之高,随后,轰隆隆的巨响开始远远传开,半天的时间不到,方圆数千里之内都有了动静,煞雾如同受到了吸引一般,齐刷刷向着山谷之中扑去。

    幽深的山谷之中,一处数百亩大小的泉眼之畔,水生盘膝端坐,须眉皆白,全身上下如同罩了一层冰霜一般,乳白色的泉水咕咕嘟嘟地冒着泡泡,如同煮沸了的开水,时不时的还飞起百丈高的水柱,可那从四面八方扑来的煞雾,到了山谷上空,却纷纷化作一粒粒豆粒般大小的冰晶,跌落在山谷之中。

    仔细看去,山谷地面之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冰晶,可是任凭再多的冥雾扑过来,地面上冰晶的数量也无法把整个山谷填满,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冰晶会自行消弥无形一般。

    离着山谷一千多里之外的一座三千丈的高峰之上,蝶衣时而坐下,时而站起,一脸的担忧紧张之色,虽说在丹药的冲击之下,蝶衣在几个月前已然进阶到了相当于化神初期的境界,却依然无法奈受幽泉之中透出的奇寒之力,不敢踏入那座冰天雪地一般的山谷之中。

    即使离着那幽泉还有千里之遥,这座高峰之上同样透着丝丝寒意,就连水生在幽泉之畔也只能待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虎啸之声,刚刚坐了下来的蝶衣霍地站起身来,放开神识向右侧扫了过去。

    百里之外,黑虎正在追杀着一只身长不足丈许的妖兽,这只异兽状若狼犬,双目碧绿,身法迅捷,竟然不惧煞气,也能吞噬那些四处游荡的厉魂残魄。

    好在,这异兽只是相当于元婴后期的境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黑虎已经猎杀几十只这样的妖兽,至于被黑虎吞到腹中的厉魂残魄更是数不胜数,只可惜这些厉魂残魄似乎受到了煞雾的影响,不但灵智低下,神通也相对弱小,并不太符合黑虎的胃口,比起来,黑虎更喜欢搏杀这些犬状妖兽。

    这浓浓的煞雾以及这处冰寒刺骨的幽泉,完全可以媲美强大的禁制,水生、蝶衣待在这座山峰之上苦修了一年多时间,并没有碰到一名修士前来打扰,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异界妖兽破界而来。

    一股奇异的香味从水生体内冲出,向着幽泉之畔传开,飞快扩散,一天时间不到,方圆数千里之内的空间之内到处都可闻到这香味,似檀非檀,似兰非兰,闻之让人浑身舒畅。

    越来越多的犬状妖兽受到了刺激,纷纷从浓浓的煞雾之中四面八方而来,向着水生所在的幽谷之内冲去。

    蝶衣暗自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她顶多可以靠近那幽谷,却不敢踏入,黑虎同样不敢。

    直到三天过后,一声欢快的龙吟之声从幽谷之内传出,蝶衣这才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幽谷上空的浓雾却再一次剧烈翻腾起来......

    远在人界,天命山脉之中的一处山坳上空,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山坳正北方向,几十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玄光道人背手而立,神情凝重,身后,几名金丹期弟子或是抬头望天,或是放开神识向着四周察探着什么。

    正南方向,苏琴、明铛、端木嫣等人同样是神情凝重。

    玄元、玄弋各自带着数名金丹期弟子守在山坳的东、西两个方向。

    山坳之中,一间禁制重重的洞府之内,青阳道人盘膝端坐在石榻之上,神情痛苦,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阆苑城中的一间密室之内,望映儿、云妍、公孙衍、鲁元、洞云真人等七名元婴修士团团围座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什么。

    “古兰沙漠、天月峡谷这两处险地的封印已经破裂,魔踪频现,虽说目前出现的仅仅是一些灵智未开的魔兽,以冰封谷和般若寺这两大宗门如今的实力,却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其它几处险地虽说暂时没有险情传来,也不可忽视,依在下看来,我等要把人手给集中在一处,先把这两处危险之地重新封印,不让魔劫蔓延才是。”

    “公孙兄说的是,不过,我等哪里能腾出来人手?扶桑修士屡屡犯难,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我明霞岛折损了四名元婴同道和十五名金丹期弟子,如今自顾不瑕,哪里有余力相助其它宗门?实不相瞒,小妹这次到阆苑城来,是来搬救兵的!

    云妍愁眉苦脸地说道。

    望映儿看到云妍把求助般的目光望了过来,同样是眉头紧锁,轻叹一声,说道:“诸葛师兄进阶失败,陨落身亡,万兽谷、裂空山两处封印也有不稳迹象,我神兵门弟子如今被困在这两处险地,不敢离开,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天昊三宗倒是想出人出力,可是以我等的实力,既无法解明霞岛之困,也无力对天月峡谷和古兰沙漠进行封印,其实,现在还有余力的就是玉鼎门和火灵宗!”

    “不要提火灵宗,也不知道火灵宗这些年来在捣什么鬼,除了前些年在天命山脉之中大肆抢夺灵药灵草之外,再没有见到他们为九州出过一次力,如今更是按兵不出,说什么要以举宗之力封印那头火龙,凭他们的实力,那头火龙若是真的苏醒过来,他们还能封印的住?我看,他们只怕是另有所图!”

    “没错,我看赤霞只怕是野心不小,想要打那头火龙的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一不小心毁了九州!”

    “周前辈不知道在幽都之内遇到了什么意外,至今未还,火灵宗要如此做,我等又有什么办法阻止?”

    “如今望某只盼着青阳道友能够进阶化神,否则的话,我九州恐怕是难以挺过魔劫!毕竟,除了青阳道友,玉鼎门中也只有玄光道友和苏琴道友这两名元婴中期修士,应对魔劫,实力还是弱小了一些!”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遇伏

    “以九州的资源,进阶化神境界哪有那么容易,最近的几千年来,十名大修士中能有一人进阶化神已经不错了,都怪那龙九霄野心太大,害得我九州各大门派枉自陨落了如此多元婴中期以上境界的修士,否则的话,各大门派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青黄不接!”

    “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还有什么用处,如今的关键就是看青阳道友能不能顺利进阶,只要他能进阶成功,一切事情都好说,若是出了意外,我等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鲁兄说得没错,只要青阳道友进阶化神,九州就有了主心骨。”

    “我倒是觉得,云妍仙子应该去试试说服赤霞仙子,让她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否则的话,害人害已!”

    七名元婴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个不停,半天过后,却依然拿不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天命山脉,青阳道人所在的山洞上空,一团水缸般大小的青色巨雷从天而降,无视山洞上空的重重禁制,一闪,钻入洞府之中而去。

    “轰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青阳道人的身躯在青雷的轰击之下四分五裂,诡异的是,却没有一滴鲜血从破碎的躯体中飞出,也没有皮肉的焦糊味道传来,残破的躯体中飞出一片片淡银色符文,随后,化为一团团银白色雾团,被一道道四散飞舞的雷光电蛇击溃开来。

    这团青雷似乎是雷劫的顶峰,接下来,轰隆隆隆的沉闷雷声开始慢慢变得稀疏起来。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过后,天空之中已经没有一道闪电出没。呼啸的狂风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无踪。风平浪静。

    洞府之内四散飞舞的一条条电蛇同样纷纷溃散,洞府一角慢慢升腾起一团白光,白光中,青阳道人面色苍白,神情狼狈,仔细打量着手中一枚巴掌般大小的银色符篆,嘴角边浮出一丝苦笑出来。

    方才被那团青雷毁坏的,并不是青阳道人的法躯,而是青阳道人在体内祭炼培育了数百年的一张化劫灵符。

    一番辛苦。青阳道人非但没有进阶到化神境界,一身法力反而在雷劫之下耗尽,体内真元同样受损严重,还好,却保住了性命。

    进阶之时聚拢而来的天地灵气也被雷电之力击溃无踪。

    苏琴、玄光、玄元、玄弋四人不约而同地向着青阳道人所在的山坳遁去。

    一众金丹期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有几名弟子想也不想地跟在了四人身后,另有几名弟子却沉吟着留在了原地。不敢向青阳道人所在的洞府靠近,更加不敢远远离开。

    众人方才离着那处山坳各自有着一段不近的距离,虽说能够察觉到天象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心中却也不愿意相信青阳道人进阶失败。

    “都给本座听好了。任何人不得泄露师叔进阶失败的消息,即使是对同门师兄弟也是如此,否则的话。无论你是什么境界,在宗内有何地位。一律按叛宗处置,格杀勿论!”

    玄光道人冰冷的声音远远传开。十几名金丹期修士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面色大变。

    一天后,一个消息传到了阆苑城中——玉鼎门掌教青阳道人进阶化神境界成功,已经返回了玉鼎山,如今正在山门之中巩固境界,三年之后,玉鼎门会招开一次庆贺大会,邀请各大门派修士观礼,不过,在这三年之中,没有青阳道人的约见,任何修士不得到玉鼎山打扰其静修。

    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九州修仙界都知道了这个“喜讯”,先前的紧张不安的气氛一扫而空,身处阆苑城中的各大宗门领袖无不松了一口气,那些正在谋划着在魔劫彻底爆发之前远避海外的散修也纷纷止住了逃亡的脚步,整个阆苑城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

    三个月后。

    幽都,一艘十丈长的漆黑飞舟从绝阴之地浓浓的雾海之中冲出。

    舟头之上,水生临风而立,手中捧着一只赤红色小鼎,目光中露出一丝若有所思之色,从酆都城藏经阁中可知,这尊“鬼王鼎”在幽都之内可谓是鼎鼎大名,出自幽都之内一名著名炼器师之手,原名应该叫“炼魂鼎”,并不是一件用来困敌杀敌的法宝,而是一尊专门用来收集各种残魂厉魄,并加以炼制出一种能够增强神念之力的特殊丹药的灵鼎。

    妖兽和人族被困在此鼎之中,若是法力强大,倒也能坚持一段不短的时间灵智不失,若是鬼修或者残魄被收入此鼎之中,用不了几天,就会彻底失去灵智,变成浑浑噩噩之物。

    在这绝阴之地的一年多来,水生也试过祭出此鼎捕捉残魂厉魄,果然,相当好使。

    只可惜,这些残魂厉魄的级别太低,若是直接拿来炼制丹药,炼出的丹药对水生也没有什么用处。

    蝶衣站在水生身后,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操纵着飞舟。

    突然,水生把目光望向了雾海边缘的一处陡峭崖壁,眉头微微一皱,袍袖一抖,一道白光飞出,在空中化作一枚三四丈长的雪亮飞剑,向着崖壁狠狠斩了下去,剑光未至,一股冷冽的寒意已提前袭了过去。

    看似空无一物的崖壁之上,白光一闪,凭空多出一具三四丈高马首人身的白森森骨架,深陷的眼窝之中碧焰闪烁,右手之中赤焰翻飞的三股白骨叉向着空中用力一挺,迎向斩来的长剑,左手一扬,一只同样闪烁着赤焰的半尺长圆筒向着天上飞去,眨眼间,已到了千丈之外,尖锐刺耳的呼叫声旋即响起。

    “当”的一声惊天巨响,白骨叉和光影飞剑撞在了一起,剑影溃散,白骨叉上飞舞的赤焰同样是一闪而灭,人形骨架的身躯同样是剧烈晃动了几下。

    刺耳的尖叫声远远传出几百里外,随着尖叫声,方圆百里之内,十几道身影突然间从一处处隐蔽的场所窜了出来,向着水生、蝶衣二人扑去,这些修士,有的是白森森的骷髅身躯,身周闪烁着磷火烈焰,有的却和普通的人族修士一般无二,衣衫之上甚至还有冥王殿的标志,似乎是冥王殿各大殿司的弟子。

    神识扫过,这些修士赫然都有鬼王、妖王的境界。

    望着眼前的白骨骷髅,水生嘴角边不由露出一缕冷笑,手一扬,鬼王鼎滴溜溜旋转着向着人身马首的骷髅飞去,到了骷髅头顶之上时直径已然化作丈许之阔,一团赤焰从鼎中飞出,把骷髅给罩在了其内,骷髅挥动手中三股叉向着鬼王鼎扑去,身周的空间却是突然莫名一紧,浑身力道在赤焰罩体之时,仿佛一下子被禁锢住了一般,使不出来。

    水生另一只手掌却是飞快地反手拍向头顶天灵盖,嗡的一声轻响,一黑一白两道光影从头顶飞出,晃动之间,又是两名水生出现在了空中。

    左侧的“水生”身高八尺,一袭银袍,手持一枚漆黑的长剑,口中念念有词,把长剑往空中一抛,待到长剑化作三四丈长之时,身影一动,化作一道光丝没入长剑之中不见,随后,长剑发出一声爆鸣向着远处飞去。

    右侧的“水生”,浑身上下生满铜钱般大小的漆黑鳞片,如同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战甲一般,双手紧紧握着一枚丈许长短的雪亮银斧,脚步只是一抬,离着那具人形骷髅已不足两丈,怒喝一声,手中银斧一挥,冲着骷髅的腰间斩去,嗡的一声,一团刺目银光从斧身之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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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暗自心惊

    眼看着利斧加身,那具马首人身的白骨骷髅却被鬼王鼎中冲出的强大力道牢牢束缚,就连手中白骨叉都无法举起。

    “轰”的一声巨响,骷髅三丈高的身躯被银斧斩得四分五裂,漫天都是碧焰飞舞,刺耳的尖叫声中,一名五六寸高通体赤红的小人双臂用力一挥,裹着一团头颅般大小的碧焰就要向远处遁去。

    空中赤影一闪,鬼王鼎如影随形地追了过去,鼎口大开,嗡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团血色光焰,卷起小人,飞入鼎中不见。

    天云飞舟之上,蝶衣刚刚祭出那面黄澄澄的铜镜,还没想得及上前帮忙,这名鬼王已是躯壳毁损,就连魂魄都被水生收进了鬼王鼎中。

    蝶衣嘴角边浮出一丝苦笑,望向鬼王鼎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畏惧,随着水生进阶后法力的提升,鬼王鼎的威能也越来越大。

    远处,只剩下了一杆赤焰闪烁的白骨叉、一颗须弥珠,以及一根根破碎的骨骼在空中飞舞。

    魔婴一击得手,化作一道刺目乌光,跟在施展身剑合一的主元婴身后,迎着右侧扑来的几名妖修而去。

    天云飞舟却发出一声爆鸣,遁速大增,向着左侧方向而去。

    不多时,惨叫声开始在天际回荡,此起彼伏。

    三丈长的漆黑飞剑如同一道刺目惊虹从天际疾速划过,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无论是鬼修还是妖修,只要被飞剑斩在身上。无不是骨骼碎裂,血肉模糊。至于这些修士祭出的法宝,遇到天罡剑。同样是纷纷碎裂,难挡锋锐。

    魔婴身躯化作两丈之高,紧随飞剑之后,手中银斧晃动之间斩出一道道银色匹练,目标正是那些在飞剑攻击之下侥幸存活的修士,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五名修士已是死在了双婴的联手攻击之下,剩下的三名褐袍修士看势不对,发一声喊。分从三个方向掉头就走,其中一人动作慢了那么一点点,飞剑已呼啸着斩了过来......

    另一个方向,骨骼的碎裂声接二连三响起,一道道金灿灿的拳影不时把灰濛濛的天空照亮......

    飞舟之上,一名褐袍男子跪倒在水生面前,满脸都是惊惶之色,耳畔嗡嗡作响,体内法力如同泉涌一般向着按在头顶之上的一只大手中源源不断而去。却是无力阻止。

    小半个时辰不到,褐袍男子体内法力已然荡然无存,身躯如同烂泥般瘫软在飞舟之中。

    “说吧,是谁吩咐你们守在这里的?”

    听到水生的问话。男子失魂落魄地望向水生,却是不言不语,仿佛痴傻了一般。

    水生目光之中闪过一缕寒芒。右手中指一弹,一道白光从指尖飞出。没入男子眉心之间,滋滋啦啦的响声中。男子片刻之间已化成了一具冰人。

    “主人,你不要问清是谁在捣鬼吗?”

    蝶衣眨了眨眼睛,诧异地问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问清了又如何,既然他们存心找死,你我也只好成全了他们!”

    水生淡淡说道,脚下法力一催,爆鸣声接连响起,天云飞舟突然间乌光大盛,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方向,一团黑云在空中疾速掠过。

    黑云之中,裹着一名身高丈许的男子,这名男子,手脚四肢被一身宽大的黑袍完全覆盖,裸露在外的面容整个就是一只皮包骨头的骷髅头,却又比骷髅头看起来更加令人心惊,毫无一分水气的淡黄色干瘪人皮,皱巴巴覆盖在脸上,深陷的眼眶之中没有眼珠,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黑色火焰。

    看其遁行的方向,和水生一致,正是向着酆都城而去。

    几个时辰过后,这名男子和天云飞舟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六七百里。

    飞舟之上,水生似有所觉,神识瞬间放开,向着身后扫了过去。

    不多时,面色微微一变,沉吟了片刻,扭头冲蝶衣说道:“麻烦来了,你还是先藏起来吧!”

    说罢,抖手祭出灵兽环,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墨绿色光华从环中飞出,卷起蝶衣的身影,没入环中而去。

    法力一催,背后光影闪烁之间生出一对三丈来长的白骨翅翼,一道道青色光影在翅翼之上流转不定,身影一动,凌空而起,收起灵兽环,抬手冲着天云飞舟击出一道法决,嗡嗡的响声中,飞舟越变越小,片刻之间,化作一道乌光没入袖中而去。

    双翼扇动之间,背后狂风呼啸,遁速顿时大增。

    察觉到水生的异动,黑袍男子袍袖向后一挥,一团滚滚黑云从袖中飞出,遁速同样快了几分。

    一青一黑两道光影在空中疾速划过,二者间的遁速竟然不相上下。

    一天一夜过后,二人间的距离没有缩小,也没有拉大,始终保持在六七百里之内的距离,男子快,水生也快,男子慢,水生也慢,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姓周的,你逃也没用,就算你躲在酆都城中,本尊也能把你揪出来?”

    黑袍男子眼眶之中的黑焰一阵翻腾不定,嘴巴一张一合,雷鸣般的声音从天际头远远传来。

    水生嘴角边却浮出一丝讥笑,说道:“听你的意思,这酆都城还在你的管控之下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莫非是酆都帝尊不成?”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男子的声音再次远远传来:“想知道本尊是谁,你只需停下来看看就是!”

    “嘿嘿,原来只是一名藏头露尾的鼠辈,连名号都不敢赐下!”

    “姓周的,休逞口舌之利,有种你就停下来!”

    男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你看,你看,这就生气了,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在本座面前妄自称大,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本座在绝阴之地的?”

    “自然是从范穰老儿口中得知的,你以为他真是你的靠山?”

    “是吗,本座原本还以为你是一号人物,现在看来,你不但是一名鼠辈,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是本座高看你了,你自个玩吧!”

    话音方落,水生双翼用力一扇,背后狂风呼啸,空间一阵剧烈颤动,呼地一下,身影已到了几百丈之外。

    真气在三大丹田之中飞速流转,背后双翼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遁速同样是越来越快,短短一柱香过后,二人间的距离已拉开了将近两千里之遥,眼看前方出现一座座连绵群山,水生的身影突然向着左侧一处幽深的山谷之中飞去,一团刺目白光从体内爆出,白光散尽,身影已然隐匿无踪。

    水生嘴上说得轻松,一天一夜全力疾驰,法力却也损耗不小,从这名男子身上透出的强大灵压来看,比柳如梦、洞冥尊者等人似乎都要强上几分,应该是一名中阶的地仙,水生自然不愿轻易与其交手。

    小半个时辰过后,男子裹着一团黑云从山谷上空呼啸而过。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后,山涧之中乌光一闪,水生的身影一闪而出,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传讯法盘出来,缓缓注入一丝法力。

    “小子,老夫几次传讯你都爱搭不理,是何用意?”

    随着一团白光飞起,范穰的声音从传讯法盘之中传来,带着几分怒意。

    水生咧嘴一笑,说道:“前辈息怒,晚辈当时正在进阶关头,对了,前辈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此说来,你已经顺利进阶了?”

    “正是!”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刚刚被人追杀到了这里,差点没命,对了,为什么会有人守在绝阴之地外等着追杀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小子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就这一年多的时间,至少有五六位厉害角色向老夫盘问过你的下落,至今还有不少人在盯着老夫的铺子,害得老夫无心炼制法宝!”

    听闻此语,水生心中不由暗自一惊,能被范穰称为厉害角色,只怕都是中阶以上的地仙,这些人肯定不会是为了什么“涤魂丹”来找自己,难道说,先天真气的秘密泄露了?

    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么说来,前辈这法宝是难以炼出了?”

    “谁说的,老夫早已换了个地方,所有的材料都已备齐,就等着你来帮手!”

    “这个......晚辈的炼器手段其实也是蹩脚的很,前辈也看到了过了,那张金弓纯粹就是浪费材料!”

    “得了吧,覆天、乾阳师徒二人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你以为你在覆天城中的一举一动,还能瞒得过老夫?老夫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手中又有什么诱人的宝物,只要你帮老夫把这战舟炼成,老夫会带你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在那里你还能顺利进阶到地仙境界,到了那时,这酆都之内还有谁能奈何你?”

    “那前辈如今又在哪里?”

    “你在孤鹫峰等我,我来带你见识一下幽都三大灵火之一的玄冥寒炎,有了这玄冥寒炎,炼制这战舟的速度会快上一筹,说不定,用不上一年的时间,你我就可以大功告成。”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守株待兔

    听到范穰自信满满的言语,水生只能是暗自苦笑,他只是想在幽都之内寻些灵药、灵料,没想到还是惹来如此多的麻烦。

    酆都城和西流州之间的距离以千万里计,即使借用冥王殿所管控的传送法阵,也需要接连传送数次才能到达,若是手中没有冥王令,那就只能借用其它势力的传送法阵一步一步传送,其中几个州郡的大势力互相敌对,并没有架设传送法阵,想要跨州而过,只有长途跋涉,如此一来,想要从酆都城返回西流州,至少要用上几十年的时间。

    冥王令在范穰手中,此时撇开范穰,单独离开,有可能避开范穰口中所说的“厉害角色”给自己带来的威胁,却也会引来更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范穰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他想对自己不利,同样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听范穰言语中的意思,覆天尊者和乾阳二人找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以覆天尊者的地位和炼器神通,不可能会请自己帮忙炼制法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手中有覆天尊者觊觎的东西,难道说,乾阳当日识破了自己体内有先天真气存在?

    脑中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权衡着利弊,思来想去,还是和范穰合作的危险性最小,一来,从数次接触来看,范穰并不像是个贪婪之辈,二来,范穰确实是想借用自己的炼器之术帮忙炼制法宝,从这两点来看,在这件战舟法宝没有炼制成功之前。范穰是不会冲着自己下手的。

    只要从范穰手中取回冥王令,把那批委托范穰炼制的灵料拿到手中。即使战舟法宝炼制成功之后范穰有什么异动,自己也可以及时逃离。否则的话,想要返回人界可就遥遥无期。

    想到此处,水生双眉一扬,冲着传讯法盘说道:“有了前辈这句话,晚辈就放心了,晚辈这就想办法辨明方向,去往孤鹫峰。”

    “好吧,孤鹫峰见!”

    范穰说罢,主动掐断了传讯联系。

    收起法盘。放开全部神识,扫过方圆千里之内的景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水生这才一催法力,全力噼啪作响之间,幻化成方才那名褐袍男子的面目,腾空而起,驾起一团黑云向着孤鹫峰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不断有鬼王、妖王境界的修士向着酆都城疾驰而去。明知道这些修士只怕都是为了对付自己,水生却也没有打草惊蛇的心思,小心翼翼地一一避开。

    好在,进阶化神中期之后。法力和神识再次大增,如今的神识,已经可以把千里之内的情景查探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普通的初阶地仙,神识也不过如此。想要避开这些鬼王境界的修士,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到远远望到几座孤高陡峭的黑色山峰。水生这才松了一口气,隐匿身形,悄悄靠近,离着孤鹫峰还有**百里距离停了下来,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涧密林之中,小心翼翼地放开一缕神识,向着孤鹫峰上仔细察探。

    突然,水生似乎发现了什么,面色一变,把那缕探出的神识瞬间溃散开来。

    孤鹫峰顶,竟然站着两名法力不弱的修士,从这两名修士体内透出的灵压来看,绝不是范穰,也不是包打听。

    难道说,是范穰想要出卖自己?

    似乎也不对,范穰想要出卖自己,大可以让这两名修士偷偷跟在身后,等到自己出现之后,再让他们露面,根本不会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守在山峰之上。

    看来,这两名修士是不请自来。

    沉吟了片刻,水生干脆就在这密林之中找了一处所在,隐匿好身形,一动不动地调息打坐起来。

    远处,孤鹫峰顶,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者目光犹疑地向着水生所在的方向望去,随后,放开全部神识扫了过去。

    一道强大的神念之力瞬间把水生所在的密林覆盖,细细搜过每一片地方,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这道神识才收了回去。

    “寒月兄,有什么发现不成?”

    老者对面,另一名头戴金冠相貌威严的紫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同样是目光犹疑地望向水生所在的方向。

    看到老者摇头,紫袍男子伸手轻抚长须,沉吟着说道:“你我二人守在这孤鹫峰也不是办法,万一那小子直接去了酆都城,岂不让那几名老家伙占了便宜?”

    “不会的,这小子手中有和范穰联络的传讯法盘,又受了天鬼老儿的惊吓,断然不会冒冒失失地返回酆都城,这小子对酆都城四周的地形并不熟悉,而范穰也早已离开了酆都城,行踪不明,二人有很大的可能约在孤鹫峰见面。”

    “怕只怕范老儿和这小子之间还有其它的约定,毕竟当日那姓包的并没有跟着他二人前去绝阴之地,路上发生了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

    紫袍男子不无担心地说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这小子奸滑无比,你我也只能守株待兔,说不定......”

    灰袍老者话未说完,突然住口,目光刷地一向望向另一个方向。

    紫袍男子如有所觉,同样把目光望了过去。

    远处,一道赤色惊虹呼啸而来,紧跟着,一道毫无掩饰的强大神识猛地扫了过来。

    “范穰!”

    “范老儿!”

    灰袍老者和紫袍男子目光同时一亮。

    “不好,方才那道神识只怕就是那小子放出,不能让他跑了!”

    灰袍老者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变,纵身向着水生藏匿的方向扑去,紫袍男子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

    眨眼间,二人的身影已变成了两道刺目遁光。

    密林中,水生目光中闪过一缕寒芒。喃喃自语:“也罢,不给你们一些苦头尝尝。你们还以为小爷可以任人宰割。”

    袍袖一抖,祭出一只储物袋来。把那名化作冰人一般的褐袍男子给放了出来,抬手冲着其头顶一掌拍去,“砰”的一声闷响,男子身周的冰块片片碎裂,男子的身躯却是分毫无伤。

    本已昏迷的男子倏然醒转,目光惊恐地望向水生,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在算计小爷的时候就应该先想想后果。”

    水生淡淡一笑。伸手取出一张雪白的符篆,激发开来,贴在男子腰间,目光左右四顾,一把抓起男子的躯体,悄然向着一处山坳间遁去。

    符篆之中飞出一团刺目白光,把男子的身影遮盖,白光散尽,男子的身影已然凭空隐匿无踪。至于水生,更是不知道躲在了何处。

    “寒月、覆天,看到老夫过来,你二人躲什么呢?”

    察觉到二人的异动。范穰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天际头回响,遁速不由快了几分。

    灰袍老者、紫袍男子却是充耳不闻,遁速同样跟着大增。

    不足千里的距离。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二人就一前一后到了水生方才所隐匿的山谷上空。停下了遁光。

    灰袍老者目光左右四顾,最后落在了一处山坳之间。嘴角边浮出一丝冷笑,说道:“姓周的,你以为这点区区的隐匿之道能瞒得过本上人不成?”

    话音未落,袍袖一挥,一团青光从袖中飞出,化作十几枚青光闪烁的丈长利刃呼啸着向山坳之中一处所在斩去。

    破空声顿时大作,周围的空间在利刃飞过之时一阵阵剧烈颤抖。

    轰隆隆的响声旋即响起,地面上尘土飞扬,碎石乱飞,利刃击在地面之上,划出一道道十几丈深的沟壑,而那名褐袍男子的躯体,却被其中的一枚利刃斩个正着,巨大的冲击力下,躯体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灰袍男子先是微微一楞,看清地面上的尸体,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紫袍男子却把目光望向了另一处所在,冷声说道:“姓周的,出来吧,本尊无意与你为难,只要你交出手中那块息壤,本尊保你一条性命。”

    “息壤?什么息壤?想要小爷手中物事,那就先问过小爷手中长剑答不答应!”

    淡淡的男子声音在空中飘荡,忽儿在东,忽儿在西,随着声音,四周几座山峰之上突然爆起一团团刺目白光,一枚枚四五丈长的飞剑从白光中飞出,冲着二人呼啸着斩来,足足有十七八枚之多。

    这些长剑,颜色式样各不相同,透出的灵压强弱也各不相同,剑身之上却都附有一枚雪白的符篆,显然是借着这枚符篆悄然隐匿了身形。

    望向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一枚枚长剑,灰袍老者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不屑之意,冷哼一声,伸手向着虚空一招,白光闪烁之间,手中多出一枚六尺长的雪亮弯刀,弯刀方一出现,天空之中如同升起了一轮皎白的寒月,四周围的空间顿时亮了几分,一股冷冽的气息却是瞬间弥漫开来,数千丈方圆之内顿时变得冰寒刺骨。

    “寒月兄小心,这小子炼制的飞剑之中融入了寒铁晶,锋锐无比!”

    紫袍男子正是覆天尊者,自然知道水生手中“飞剑”的厉害,善意地做着提醒,心随意动,一套古朴无华的黑色战甲自行浮出体表,手中光华一闪,多出一杆紫光闪烁的长矛,矛身被光影裹在其内,一颤一颤,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矛身之上似乎还缠着一条手臂般粗细的紫色小蛇,正在吞吐着腥红的舌信。

    “无妨,本上人的冷月刃自从炼出之后还没有碰到过神兵利器,今日正好一试锋芒!”

    寒月上人把手中弯刀向着空中一抛,一声清鸣过后,弯刀顿时向着其中一枚金色长剑飞扑而去。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激战地仙

    (大长章,五千字,多谢诸位道友的支持,看在疙瘩在医院里熬夜码字的份上,给个赞吧!)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过后,那枚四五丈长的赤红色巨剑断为两截,向着天际倒飞而起,区区六尺之长的冷月刃却是分毫无损,其势未衰,在空中洒下一片皎白的光影,旋转飞舞着向另一枚飞剑斩去。

    另一侧,眼看着三枚飞剑呈品字型斩了过来,覆天尊者目中精光一闪,挥动手中长矛,嗡嗡的响声中,一道道紫光闪烁的矛影在空中生出,密密麻麻足足有上千道之多,瞬间把身周百丈范围之内的空间封得密不透风。

    此人也算小心,面对水生这名化神修士,竟然完全采取了守势。

    就在此时,远处飞来的一枚枚长剑却在同一时间剧烈涨缩起来,各色光华闪烁不定,剑啸声此起彼伏,或低沉,或清越,或激昴,或暴戾,空间一阵阵颤抖,一道道狂暴的气息在虚空之中四处激荡。

    “不好,他要自爆飞剑!”

    覆天尊者瞳仁一缩,厉喝一声,身影闪电般向着地面之上飞坠而去,与此同时,法力一催,战甲之上涌起一道赤红色光影,在身周形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烈焰护罩,把全身上下裹了个结结实实。

    无需覆天尊者提醒,寒月上人已经察觉到了势头不对,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抖手祭出一只青光闪烁的三足小鼎,小鼎滴溜溜旋转着飞速化作丈许之阔。鼎口朝下,嗡的一声。喷出一一团青蒙蒙光影,罩在了寒月上人身上。一股强大的吸力随着青光而来,就要把寒月上人收入鼎中。

    可惜却慢了一步,一枚金灿灿的长剑已然冲了过来,离着大鼎十几丈远近,猛然间炸裂开来,一股莫可匹敌的沛然巨力撞在了大鼎和寒月上人身上,把一人一鼎硬生生分了开来,“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半截断剑斩中大鼎。大鼎顿时青光闪烁翻滚着向天际头飞去,寒月上人双目尽赤,厉喝一声,一团刺目青光从体内涌出,化作一朵亩许般大小的青莲,眨眼之间把瘦弱的身躯紧紧裹在了莲瓣正中。

    轰!轰!轰!

    一枚枚飞剑接二连三爆裂开来,一股狂暴的气息冲天而起,激荡奔突,漫天都是光影闪烁。地动山摇,尘烟弥漫,碎石惊空,方圆十数里内的空间一阵阵剧烈颤抖。一道道细碎的空间裂缝在空中时隐时现,法宝碎片四处飞溅,“咻咻”作响。地面之上沟壑从生,尘土飞扬。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石块从山坳四周的几座千丈高峰之上滚落,轰隆降的响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间。那处隐蔽的山坳已被四面八方飞落而来的巨石给填平。

    一处原本深藏在山谷之中的秘洞内,无声无息窜出一枚四五丈长的漆黑巨剑,闪电般向着自爆的中心处冲去,第一眼看到时,还在一座山峰之侧,第二眼看到时,已到了滚滚烟尘之中。

    一声惨叫过后,一团刺目青光从滚滚烟尘之中冲了出来,青光之中,披头散发的寒月上人脚踩一朵直径丈许的青莲,满脸都是惊怒交集之色,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右臂不亦而飞。

    身后,天罡剑紧追不舍,一道道丈长的犀利剑芒从剑身之上飞出,“嗤嗤”作响,劈开烟尘,直逼寒月上人,一人一剑所过之处,空中弥漫着一股透骨的寒意,也不知道是从寒月上人体内发出,还是从天罡剑中发出。

    “当”的一声巨响传来,冷月刃及时从远处飞了过来,挡在了天罡剑之前,一团黑白两色光影在空中散开,虚空一阵剧烈颤动,一刀一剑同时向后退出十几丈远。

    天罡剑剑尖一抬,刺目乌光闪烁之中,化作一道黑色光丝,如同有灵性一般,继续向寒月上人狂追而去。

    冷月刃嗡嗡作响,白光闪烁之间同样化作四五丈长,清鸣一声,拦在了天罡剑和寒月上人之间。

    丁丁当当的响声不断响起,片刻之间刀剑相交已有十余次之多,天罡剑分毫未损,冷月刃刃口之上却多出来一个个寸许长短的豁口,灵光黯淡,虽没有马上断裂,斩削的次数多了,却肯定挡不住。

    “爆!”

    寒月上人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戾之色,低声怒喝,单手向后一挥,脚下青莲颤动之间,一道道空间波纹在身周隐现,如同被传送离开一般,刷地一下,身影已到了数千丈之外,只看到一个青色光点在空中跳动,眨眼间,已是远遁离开。

    冷月刃中突然间爆出一团刺目白光,开始剧烈涨缩起来。

    天罡剑剑身一颤一晃,化作一道黑色光丝,如同瞬移一般,乌光闪过,同样到了千丈之外,速度比寒月上人一点都不慢,瞬间躲开了冷月刃的纠缠。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空中陡然之间升腾起一轮百亩大小的刺目光华,“咻咻”的响声不绝于耳,一块块法宝碎片四处飞溅。

    被自爆波及,一座千丈之高山体倾斜的陡峭山峰,轰然倒塌,地动山摇,烟尘弥漫,狂风呼啸,碎石飞溅,这冷月刃毕竟是一件灵宝,自爆的声势,比方才十几枚顶阶飞剑同时自爆产生的威能似乎还要大上几分。

    其中一块尺许长短的雪亮碎片激射而出,刷地一下从寒月上人身后飞过,再次撞碎了寒月上人的护体青光,斩在了一条大腿之上,血光迸射,一条大腿飞上了天际。

    自已的法宝击中自己,实在是另人郁闷,这一次,寒月上人并没有开口呼痛,而是眉头紧皱,飞快地摸出两张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暗红色符篆,一上一下贴在了断臂之上和断腿之外,两团符文飞扬的血色光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升腾而起。把寒月上人缺失手脚的部位给罩在了其内。

    血色光影之内,一腿一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出。

    一股透骨的寒意却从背后袭来。天罡剑再次加速,寒月上人如芒在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手中虽有不少法宝,一时之间却来不及祭出,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匹,低喝一声,一团刺目青光从体内飞出,和脚下青莲融为一体,身影在青光之中扭曲变幻,“砰”的一声闷响。一道身影化作了两道,分向两个方向飞遁而去。

    两道飞驰的身影同时张口喷出一张四四方方的雪白符篆,两张符篆迎风而涨,眨眼之间化作亩许大小,一片片斗大的淡银色玄奥符文从符篆之中飞出,嗡嗡作响,四周围的空间随着符文的飞扬一阵阵剧烈颤动,符篆倒卷而回,白光闪烁间把两道一般无二的身影给裹了进去。

    “嗡”的一声轻响。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向着四周飞速扩散,两团相距数千丈远的白色光团就要传送离开。

    天罡剑却已经扑向了其中一个光团,剑尖之中突然间飞出一道碗口般粗细的银色电蛇,“轰喀”一声霹雳过后。那团白光四分五裂,寒月上人的身躯一个趔趄从光团之中冲了出来,背后乌光闪过。天罡剑已然斩了过来。

    “嗤”的一声,血光飞溅。寒月上人的身躯被一劈两半,惨叫声方自响起。一道道手臂般粗细的银色雷光已从天罡剑中飞出,击打在寒月上人的残躯之上,瞬间把其身躯给撕的粉碎,就连藏在躯体之中的神魂也给绞灭一空,一枚青光闪烁的圆环却从残破的躯体之中飞了出来,没有毁在煞雷之下。

    另一团白光却在此时传送离开,只在空中留下了一团混乱不堪的空间灵力。

    天罡剑在空中盘旋一周后,突然掉头向着另一侧的覆天尊者飞去,剑身颤抖之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覆天尊者倚仗护身战甲的坚韧躲过了第一次法宝自爆,悄悄跟在寒月上人和天罡剑身后,原本想捞点便宜,没想到,第二次法宝自爆接踵而至,想要躲闪,却已不及,身处自爆中心,被一团团混乱狂暴的力道反复揉搓,战甲虽说没有尽毁,却生出了一道道长短不一的裂痕,乌光尽敛,灵力尽失,眼看已不能再用,法力更是在两次自爆之下打了个折扣,流失了一半有多。

    看到天罡剑飞来,心中暗自一颤,想也不想地掉头就走。

    龙吟般的啸声越来越是响亮,其间还夹杂着阵阵梵音,听闻这啸声,覆天尊者脑中嗡嗡作响,如同有千万根钢针扎过一般难受,体内法力瞬间沸腾,不能自制,面红耳赤,身躯摇摇欲坠,遁速顿时慢了许多。

    “身剑合一?梵天佛唱,姓周的,你是不是地藏府中人?”

    覆天尊者惊怒交集地大叫道。

    回答他的,是更加嘹亮的龙吟之声。

    片刻之间,长剑已到了身后,覆天尊者面色变了又变,手中长矛一挺,迎了上去。

    “丁丁当当”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空中回荡,片刻之间,覆天尊者手中紫光闪烁的长矛已和天罡剑接连撞击了十几次,随着“喀嚓”一声传来,长矛断为两截,天罡剑却是直冲覆天尊者的腰身之间斩来。

    至于那条缠绕在长矛之上奇毒无比的紫色小蛇,早已在方才冷月刃的自爆之下死得连渣都不剩。

    眼看长剑挟着一股狂风扑面而来,覆天尊者顾不得惊慌,身影闪电般向后飞退,嘴巴一张,滚滚赤焰从口中喷出,化作一道碗口般粗细的火蛇飞卷在了长剑之上,熊熊燃烧起来,噼啪声不绝于耳,仿佛是要借这道真火把驭剑的水生给逼出原形。

    与此同时,伸手向着虚空一抓,金光闪烁之间,左右双手中同时多出一杆闪烁着一道道金色灵纹的尺长短锏,一抖一晃,各自化作丈许来长,迎着天罡剑狠狠击打过去。

    “丁丁当当”的响声再次连绵不断!

    一次次剑、锏相交,覆天尊者体内法力受损,又受到剑啸声影响。双臂使出全力,竟然无法把飞剑远远击退。顶多击退出几十丈之远,反而因为力道过猛。金锏之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而那条附着在天罡剑上本命真火所幻化的火蟒,却只是燃烧了片刻时间,已然被天罡剑中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给自行扑灭开来。

    “喀嚓”,“喀嚓”,断裂声先后传来,几十次剑锏相交之后,两枚金锏挡不住天罡剑的切削,前后脚断裂开来。

    “姓周的,本尊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件灵料而已。何苦以命相搏?照此下去,即使本尊遁走,你同样会真元大损!”

    覆天尊者气急败坏地说道,借着天罡剑被击得倒飞而回之时,法力一催,手中乌光一闪,祭出一枚黑漆漆的长柄金瓜锤,圆圆的锤头之上亮晶晶符文飞扬,双手持锤。怒吼一声,提起全身力道,当头一锤砸向天罡剑。

    “当”的一声惊天巨响,一团亩许般大小的刺目乌光在空中爆开。天罡剑倒飞而起,覆天尊者同样向后退出几十丈远,这才站稳身形。双臂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是这一记重锤伤到了隐身在天罡剑中的水生,还是言语打动了水生。龙吟般的长啸嘎然而止,天罡剑中乌光一闪。悬停在了空中,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从长剑之中传出:“说说看,你是怎么想到了在孤鹫峰伏击本座?”

    “是寒月道友捉到了包志东!”

    看到水生似乎想要谈判一番,覆天尊者心中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说道。

    “那这包打听如今是死是活?”

    “这个......在下却是不知了,要问过寒月道友才行,对了,道友若是肯和在下做笔交易,在下会负责保证道友的安全,还会调解道友和胡安族众位道友之间的矛盾,并且帮道友在酆都城中收集到足够多的灵药!”

    面对一名后辈,覆天尊者不但自降身份,以“在下”相称,而且声音也变得婉转动听。

    水生似乎有了几分心动,沉默了片刻,说道:“说说看,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你当日给乾阳过目的那块黑色粘土状灵料,正是传说中的息壤之土,而且是变异过的灵土,乃是炼制圣阶灵宝的珍贵灵料,不过,想要炼制这圣阶灵宝,至少也得有地仙以上的境界才行,道友若是肯把这块息壤交给在下,在下会亲自禀明帝尊大人,凡是炼器殿中拥有的灵料都可以给予道友一部分,甚至连道友修炼所需的丹药也要以提供。”

    “哦,这么说来,我要是亲手把这块息壤献给帝尊大人,得到的好处岂不是更大?”

    “道友说笑了,帝尊大人如今正在潜心静修,别说是道友,就连范穰师兄也见不到帝尊大人,而在下因为要完成帝尊大人交付的一件差事,尚能请掌殿使者奏明帝尊大人!”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水生的声音从天罡剑中再次传出:“这个交易倒也可以考虑,不过,周某却不明白,除了胡安族修士,冥王殿中为何还会有其它修士想要找周某的麻烦,他们又有何企图?你又如何能保证这些修士不对周某动手?”

    听闻此语,覆天尊者的神情再次轻松不少,嘴角边甚至还浮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道友放心,寒月道友的分身已被道友斩杀,实力大损,其它胡安族修士又哪里是道友的对手,至于在绝阴之地外伏击道友的那名万骨上人,并不是冥王殿中人,他虽说神通广大,却不敢踏入酆都城中,甚至不敢靠近酆都城外三万里之内。至于执法殿、兽神殿、承天殿中的其它几位地仙境界的道友,无非是冲着道友手中的噬魂兽而去,道友虽不是冥王殿殿内弟子,却是外殿使者,同样可以拥有噬魂兽,这些道友只能劝说道友把噬魂兽交给内殿,并没有强行夺走的权力,对于这一点,道友只需直承手中有噬魂兽,并在承天殿把这只噬魂兽登记造册,就可以合法拥有!”

    “嘿嘿,合法拥有?他们若是杀了周某,岂不是就可以合法拥有此兽了?”

    “这个......这也正是在下特意在孤鹫峰等待道友的原因,在下并不想看到道友伤在那些......”

    覆天尊者话未说完,天罡剑却突然动了,乌光一闪,刷地斩了过来。

    变生肘肋,距离又近,覆天尊者却仿佛早有所料,嘴角边浮出一丝冷笑,怒喝道:“小辈,你就等着去死吧,本尊已经通知了执法殿主事,就凭你击杀寒月上人分身和私藏噬魂兽这两件事情,别说范穰,任何人都保不住你性命,”

    手中大锤向着空中一抛,一片片黑色符文从大锤之中飞出,嗡嗡的响声中,大锤越变越大,片刻之间,锤头已有水缸般大小。心随意动,巨锤在空中一晃,犹如瞬移一般,到了天罡剑上空,狠狠砸了下去,似乎要借这惊天巨力把天罡剑给锤成两断。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四臂血猿

    爆鸣声中,天罡剑陡然加速,乌光闪过,已到了覆天尊者面前几十丈远,及时躲开了大锤的轰击。

    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覆天尊者心中大骇,身影向后飞退,嘴巴一张,一团赤芒从口中飞出,“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一张赤红色的大网,兜头盖脑地把天罡剑给网在了正中。

    天罡剑在大网之中左冲右突,一时半刻之间竟然无法撕裂软不溜溜的大网,带着大网向前飞遁,速度顿时慢了几分,大网之中烈焰翻腾,裹在剑身之上,一阵阵“噼啪”作响。

    覆天尊者袍袖一抖,一枚赤红色圆环从袖中飞出,迎风而涨,眨眼间化作丈许之阔,红光一闪,刷地一下套在了大网和长剑剑身之上,嗡嗡的响声中,一阵阵剧烈涨缩,越变越大,越变越宽,片刻间已覆盖了整个剑身,生生把天罡剑和大网给套在了正中,一团团赤中带青的烈焰从环中飞出,熊熊燃烧,半个天际都被赤芒照亮,虚空之中一阵阵剧烈颤抖。

    天罡剑的速度越来越慢,覆天尊者不由停下了向后飞退的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姓周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尊也只好成全你了!”

    话音未落,左手一扬,一只晶莹剔透的小小玉葫从掌心之中飞了出去,嗡嗡的响声中,越变越大,到了天罡剑上空已然化作丈许大小,葫口朝下,“砰”的一声。葫芦盖自行打开,一团白光从葫中飞出。卷起下方的赤焰,就要把天罡剑连同两件法宝同时收入葫中而去。

    玉葫之中飞出的这团白光看似丝毫都不起眼。却仿佛蕴含着万均巨力,所过之处,空间瞬间凝固,圆环、大网之中飞出的烈焰应声而灭,两件法宝连同被裹在正中的天罡剑旋转着飞速缩小,向着葫中飞去。

    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爆鸣声突然间响起,天罡剑中乌光一闪,一道三尺长短纤细无比的黑色光丝一扭一晃窜出了两件法宝的束缚。直冲覆天尊者而去。

    “来得好,少了这枚寄身的飞剑,我看你还有何神通!”

    覆天尊者冷哼一声,伸手向着虚空一抓,赤焰一闪,手中多出一枚七尺长短的赤红色长剑,剑身之上一道道淡蓝色灵纹流转不息,看起来大为不凡,待到光丝扑到面前几十丈远。这才不慌不忙地手腕一抖,一剑斩了过去。

    一道赤中带青的剑芒在空中闪过,生生把天际给劈开了两半,百丈方圆之内顿时变得炙热无比。

    那道黑色光丝却陡然加速。赶在剑光斩下之前,飞了过去,直冲覆天尊者面门撞来。

    覆天尊者瞳仁一缩。身形凌空而起,手中长剑一挥。向着黑色光丝狠狠斩去,却是慢了一步。“砰”的一声闷响过后,仿佛是两件重物撞在了一起一般,覆天尊者的身影向着后方跌出几十丈远,一团乌光在身周爆开,身上遍布裂纹的战甲瞬间破碎,胸前出现一个茶杯般大小的孔洞,黑中带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未等覆天尊者站稳身形,一击得手的黑色光丝一扭一晃,不可思议地弹射而回,再次冲着覆天尊者的头颅撞去,速度迅捷无比,黑光只是一闪,两者又一次撞在了一起。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覆天尊者的一颗大好头颅瞬间四分五裂,诡异的是,这头颅之内,冲出的却是一团赤焰。

    覆天尊者无头的躯体突然一阵剧烈涨缩,“轰”的一声爆裂开来,滚滚赤焰瞬间弥漫了数百亩大小的一处空间,天空中如同升起了一轮赤色骄阳一般,炙热无比,就连空气都跟着这烈焰噼啪燃烧起来。

    那道黑色光丝却早已灵性十足地冲出了烈焰之外,在空中扭曲变幻着化作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袍男子,面色苍白,目光却是如同星辰般明亮,扭头望向一处所在,嘴角边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别躲了,本座在等着你的罚酒呢,有什么手段尽情使出来吧!”

    话音未落,眉心之间突然光华一闪,飞出一枚三寸长短的黑白两色飞剑,如同瞬移一般,刷地一下到了右侧数百丈外,厉啸声中,化作七尺长短,冲着虚空狠狠斩去。

    虚空突然一阵晃动,紫光一闪,覆天尊者现出身影,同样是面色苍白,目光中挂满了惊怒之意,使出全力挥动手中赤红色长剑,迎着黑白两色飞剑斩了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过后,赤红色长剑脱手飞出,覆天尊者向后飞退出百丈之远,狂喷一口鲜血,趔趄着站稳身形。

    那枚黑白两色飞剑却也溃散消失。

    水生目光之中露出一丝遗憾之色,缓缓伸出右手,法力一催,一只手掌顿时变得金光灿灿,反手一掌拍了过去。

    嗡的一声轻响,隔着数百丈的距离,覆天尊者头顶之上空间一紧,出现一枚亩许般大小的金灿灿掌影,掌影边缘五色神光流转,一道道清晰的掌纹浮之而出,向下一压,拍了过来。

    “般若掌?”

    覆天尊者瞳仁一缩,喃喃自语,右臂一伸,一只手臂陡然化作碗口般粗细,肌肉虬结,拳头大如脸盆,向着空中一拳捣了过去,赤焰一闪,一只水缸般大小的赤红色拳影迎着如山的掌影撞去。

    拳掌相击,轰的一声巨响,金光、赤焰在空中闪烁不定,一道道空间波纹向着四周散开,竟是旗鼓相当。

    覆天尊者先是一楞,察觉到水生这一掌中蕴含的威压并没有想像般强大,突然间来了精神,双目一亮,笑道:“小辈,原来你也是外强中干,想吃罚酒,本尊就成全你,让你见识一下血魔神功的厉害!”

    一边向后飞退百丈。一边取出一枚血红色的丹药抛入口中,一阵用力咀嚼。法力催动之下,滚滚赤焰从体内飞出。瞬间把身影给淹没在内,一阵爆豆般的骨骼鸣响声中,身躯剧烈涨缩,片刻之间,赤焰散开,一只身高五丈的黑毛巨猿出现在虚空之中,头生独角,面色赤红,四条臂膀如同水桶般粗细。肌肉虬结有力。

    伸手向着远处一招,一黑一赤两道光影闪过,那枚黑色大锤和赤红色飞剑从远处呼啸着飞回,就连那只把天罡剑收入其内的雪白玉葫也向着巨猿飞了过来,远远地化作一道白色光丝,没入巨猿体内而去。

    “四臂血猿?啧啧,本座还以为你是一名人族修士,没想到是一只以淫邪著称的畜生!”

    水生饶有兴趣地望着覆天尊者变身的巨猿,丝毫没有担心之意。也不在意天罡剑被对方收走,不慌不忙地从空间手镯之中取出一只青玉瓶,倒出几颗雪白的丹药,抛入口中。三大丹田之中真气飞速流转,体内同样发出一阵骨骼的爆鸣之声,身影扭曲变幻。同样化作五丈之高,一片片铜钱般大小的黑金两色鳞片浮出体表。如同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鳞甲外衣一般,体内透出的威压之强。和对面的巨猿比起来,并不逊色多少。

    伸手向着虚空一招,手中银光一闪,多出一枚雪亮的银斧出来,法力一催,化作四丈来长,背后光影闪烁,生出一对雪白的骨翼出来,一道道青光在骨翼四周闪烁不定,空间一阵微微颤动。

    看到水生施展狂暴术之后的变身,尤其是水生背后的双翼,巨猿瞳仁微微一缩,面色阴冷了下来,突然怒喝一声,双臂高举手中大锤,奋力掷了出去。

    一团刺目乌光从大锤之中冲出,嗡嗡的响声中,锤头化作小山般大小,如同泰山压顶之般冲着水生狠狠砸了下来,四周的虚空猛然一窒。

    水生背后双翼一闪,狂风大作,轻轻松松地摆脱开了那股从天而降的束缚力道,乌光一闪,身影已到了巨猿面前不远处,双臂高举破天斧,一斧斩了下去,舌绽春雷,怒喝一声:“呔!”

    雪亮的斧影匹练般斩来,挟着一股狂风,刺的巨猿睁不开眼睛,这道惊雷般的怒喝更是震得巨猿脑中嗡嗡作响,体内气血沸腾。

    不敢怠慢,巨猿同样是双手持剑,一剑斩了过去。

    “当”的一声惊天巨响,斧剑相交,水生的身影凌空而起,飞出百丈之高,双臂微微颤抖,手中银斧似乎要脱手飞出一般,巨猿却只是向地面上飞坠了几十丈远近。

    这一下,巨猿再次放下心来,桀桀一阵怪笑,说道:“小子,本尊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原来不过如此,那就好好尝尝你替本尊炼出的这枚赤影剑的厉害吧!”

    话音未落,身影直下直下地凌空而起,窜起百多丈高,与水生的身影持平,双手握剑,又是一剑斩了过去,一道十丈长的剑影划空而至,呼啸作响,只是一闪,就到了水生面前,与此同时,另外两只空着的猿臂一阵诡异地左右晃动,一枚枚赤红色拳影眼花缭乱地浮之而出,眨眼之间,漫天都是拳影飞舞,浓浓的血腥味四散弥漫。

    水生身前闪过一片银光,斧影晃动之间化作一面银灿灿的墙壁,把剑光、拳影同时挡了下来。

    轰然巨响声中,剑光、拳影、光墙同时溃散开来,却也有十几道拳影结结实实地击在了水生身上,“砰砰”作响声中,水生的身影再次向着远处飞退,拳影溃散,化作一团团炙热无比的血水,浇在躯体之上,“滋滋啦啦”响起一片,一股焦糊的烤肉味道瞬间弥漫在虚空之中。

    即便水生的法体早已千锤百炼,碰触到这血水,依然是火辣辣刺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在身上刺过,又如同一名凡人被烈焰炙伤了一般,就连护身鳞甲都纷纷脱落,片刻之间,躯体之上已然血肉模糊。

    “哈哈哈,味道不错吧!”

    看到水生牙关紧咬,表情痛苦,巨猿口中发出得意地大笑,双手持剑用力一挥,一道十丈长的赤红色剑影再次斩了过去,两只臂膀一阵快速晃动,一道道拳影跟在剑影之后呼啸作响,心随意动,那只小山般大小的黑色大锤同样从远处飞了过来。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一团亩许般大小的赤焰在空中升腾而起,破天斧击碎了剑影,却是脱手飞出,水生狼狈不堪地蹬蹬蹬退后数步。

    眼看着拳影从四面八方击来,而那枚黑色大锤也是挟着狂风冲来,水生只得扇动双翼,背后青光闪烁之间,向远处飞遁逃开,身影几个晃动之间,已窜出千丈开外,就连破天斧都来不及招回。

    “小辈,中了本尊这化骨魔血,还从未有人能够逃得性命,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本尊放你神魂进入轮回之道。”

    巨猿狞笑着说道,高大的身躯灵活地在空中蹦跳着追了过去,一步跨出的距离虽没有水生一次飞遁的距离远,频率却要快上不少。

    两道光影在空中飞速划过,一追一逃之间竟是围着方才激战之地兜起了大大的圈子,水生的遁速越来越慢,巨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小辈,你只怕还在等着范穰来救你性命吧,不要痴心妄想了,缚龙索,困!”

    巨猿突然爆喝一声,猿臂一挥,一道赤芒飞出,化作一条碗口般粗细的赤红色长索,如同一条巨蟒一般向水生飞扑而去。

    水生双翼狂扇,似图摆脱长索的束缚,长索的速度却陡然快了几分,摇头摆尾地缠在了水生腰身之间,用力向着中间缩紧,索头飞舞着把水生双翼牢牢缚了起来,缠了十几圈之多,晃动着想要把水生的双臂一并拴紧,却被水生一把一个抓住了两端索头。

    一片片淡金色的符文从长索中飞出,没入水生的体内而去,水生的面容、肌肤之上顿时浮出一片片金色符文,体内骨骼噼啪作响,真气流转顿时凝滞起来,遁速大减,水生怒喝一声,双手紧抓长索,用力向着两侧一分,就要把长索给扯断开来。

    本章节完,祝您阅读快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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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眼中,他是一名煞星,即使他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仅仅是哭声大了一点,就落得个这样的恶名。别人的孩子躺在母亲怀里,吃着香甜的母乳,他却被扔在猪圈里,委屈地爬在母猪身上,和几头小猪抢着猪奶吃。
难道,我等在世人眼中生来顽劣的孩子,就没有立足之地吗?
既然顽劣就顽劣到底,世人皆认为不能做的,就偏要做来看看!
仙又如何,魔又怎样,这世间,害人者非仙、非魔,而是愚昧、贪婪和无止境的欲望!
道家修元婴,佛家修舍利,魔修神魂,妖修躯体,坏孩子要修什么?双修行不行?不行的话,咱就修一个以恶止恶,以杀止杀的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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