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金光罗汉(二)
“金光罗汉!”
咂舌般瞪大了眼,从他们惊愕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金光罗汉”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震惊的。
“师兄,这金光罗汉,需要我们师兄弟四人齐开休门,虽然极大程度上能一举击败那个天师府的小子,但若是一击不成,只怕凭我们目前的修为,很难撑下去,这样岂不是太过冒险了吗?”那项挂古玉的男子正声道。
孙奇面不改色,袖口向上提了提,露出那犹如璞玉一般灰色的手环:“我们来虚幻之境为了什么,我们一生追求体术至高,又为了是什么。”
他的话,似是刺激了每一个弟子的心,他们的眼瞳之中那如火耀眼的光芒迸发而出。
“好,既然师兄执意,那师弟便来助你!”银环弟子道。
此时此刻,平地之上,沙尘飘渺,庄邪屹立原地犹如高塔,隐隐的恢复着消耗的灵力。
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身躯忽然一颤,隐约之间,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集结,望向远处,但见那四个苦行宗的弟子,每一个人的身躯之上都散发着淡淡的气与奇异的光。而伴随这些气流和光飘浮到一个至高点的之后,他们的身躯也呈现通体火红之色。
转眼间,那三个弟子忽然有两眼一个向后平躺倒下,伴随三道奇异的光涌入那站立的孙奇体内。骤然间,他的身躯逐渐膨胀,肌肉紧绷,身躯在一瞬间化作了金光之色!
他的身体越来越大,撑裂了他的衣袍,膨胀的肌肉之上一条条跳动的青筋气息可见。
“天师府的小子。”
那膨大的金身人形,忽然发出了一道声音。极有穿透力的震入庄邪的耳朵。令得他心头一阵压迫之感袭来。
仰视着这个高大的金光罗汉,庄邪眉头紧缩,他能够感知到,这个巨人此时的气息,已是超出先前那狼牙弟子数十倍!
“这是什么招数。”
庄邪震惊地咽下一口唾沫,内心深处很快也是传来了栓仙绳的声音:“这是体术。金光罗汉!奴家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呢。”
栓仙绳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盖的兴奋,而庄邪却是有些暗自惊恐起来。虽然不知这金光罗汉究竟是什么,但光凭眼下的气息,就足以证明它的威力。
咬了咬牙,庄邪脚步一顿,腾飞而起,手中黑剑凝聚,猛地朝着那庞大的金光罗汉爆刺而去。
这金光罗汉高如塔楼,飞身腾起。一剑劈出,也不过他手掌的宽度,而这锋利的黑剑刺在那身躯之上,犹如刺在刚石之上,剑尖顿时压弯,黑气支离破碎,只听一声闷沉之响,那罗汉鼻孔之中两团白气冲了出来。一只手掌直接扇了过来,巨力之下。只见鹰王纱衣金光一闪,砰的一声,庄邪从空中被直拍入地,撞出大地一个土坑。
这掌力惊人,威力甚大,但有了鹰王纱衣的防护庄邪只是皮肉擦伤。身体各处并无大碍。
周遭尘烟滚滚,庄邪眉头紧皱,经过方才这简单的试探,他也是惊人的发现,变化成金光罗汉之后的孙奇。身躯便原先还要坚硬,力劲更是天壤之别。
“呵呵,你这纱衣果然厉害。既然没死。好了,我没功夫和你在这里纠缠。”闷沉的声音再度响起,金光罗汉脸庞之上一抹冷笑浮现而出。
话音落下,他一只手臂高高抬起,手臂之上的青筋涌动着,缓缓朝着他手掌之处输入着金色的光晕,而伴随这些光晕汇聚到掌心之上,他那手掌也逐渐变大!
“死吧!”
吼声震天,那遮天蔽日的一掌直轰而下,庄邪猛然躲避,可谁知这手掌虽然巨大无比,速度却是迅捷不减,顺着他闪躲的方向急掠而来,掀起千层风沙。
庄邪黑翼扑扇腾飞半空,即刻抖转体内灵力与妖气,大喝一声:“裂剑式!”
骤然之间,道道的剑气朝着地面轰击而出,旋即撕裂地壳齐涌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剑与狂风暴雨席卷而去。
锵锵锵!
一声声清脆的响动连鸣,金光罗汉的身躯上火星四溅,这些细小的剑丝毫无法刺破他坚硬的身躯。
双膝微弓,小腿之上肌肉瞬间膨胀,金光罗汉腾飞而起,大地震出两个巨大的脚印,猛地直射半空,金色的巨手朝着庄邪拍击而去。
而这一次,在如此迅猛的攻势下,庄邪根本避犹不及,但听耳旁嗡鸣作响,那鹰王纱衣也是在这一层强劲的冲击之下防御穿透,让得庄邪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砸向大地。
轰!
沙层炸裂,撞击出一个土坑,土坑之中,庄邪鲜血连连吐出,周身的黑气旋即消散。
这一掌的威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像,仅仅一掌,已是令他无法动弹。意识陷入了昏沉,耳边只有风沙声。
又听轰得一声巨响,那金光罗汉从半空坠下,大地深陷盈寸。
扭动着脖子发出嘎嘎的响声,金光罗汉迈着大步子一步步的朝庄邪走去:“怎么,你那纱衣不是很厉害么?”
咻的一声,一道身影快速掠来,挡在了那土坑的前头,金光罗汉低头看去,乃见是空年小和尚,不禁冷笑声:“别着急,收拾了这小子,接下来就轮到你和那老和尚了。”
空念一怔,也是咬了咬牙,道:“小僧不会让你伤害这位施主的!”
依然绝然的张开双臂,空念闭上双眼,任凭这高大无比的金光罗汉矗立在身前,他也立定不动。
听着坑外的声音,庄邪艰难地撑起了身子,缓缓爬到了土坑之外,朝这空念的背影高呼道:“快逃,带着你的师傅,快逃!”
“不!小僧绝不能让施主为我而死。”
“你胡说什么!你留在这里,一样得死!”庄邪怒声道。
金光罗汉,缓缓举起手掌:“萍水相逢而已,值得你挺身而出么?你们两人,皆是愚蠢至极!”
怒喝声下,那金光手掌从天而降!
“哎,奴家宝贵的第一次就这么献给你了,真不甘心呀~!”
忽然之间,庄邪身下金光万丈,转眼一道光束直冲而上,猛地那金光罗汉反应过来,那光束竟是瞬间从他那巨大的手掌中贯穿而过!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吼声中,那金光罗汉步子向后倒去,但见那光束转瞬拉伸,绕着那高大的身躯旋转飞行了几圈,金光罗汉的便瞬间被一条条凭空而出的金丝捆住。
咻的一声,那金光重新飞回庄邪的身下,缠在了他的腰身之上,但听内心深处很快传来了栓仙绳的喘气之声:“真是累死奴家了,存了好久的仙力呢!快!小哥你还能动吧!烧他!”
微微惊诧间,庄邪转瞬回过神来,猛地睁大双眼,强忍住身躯之上的苦痛,顿然爆吼一声,体内所有的灵力与妖气在一夕间爆发而出,汇聚在胸膛之前。
吼!
一声震天的龙吟之声回荡在山脉之间,一双肉翅展开,一个足有成人之高的黑色飞龙一口火柱喷射而出。
霎时间,滔天的黑火席卷而来,将那金光罗汉的身躯吞噬而入。但见那高大的身形不断扭曲摆动着,却是无法逃脱那金丝的束缚。
很快,那金光罗汉抽搐的脸庞之中,迸发出一层层共鸣之声,最后消失在黑色的火焰之中。而那高大的金光罗汉身躯,终于也是承受不住烈火的灼烧,坚若磐石的身躯逐渐消融,化为了漫天的灰尘。
咻咻!
四道灰色光芒汇入了庄邪的手环之中,乃是这苦行宗弟子积累的灵币数值。
望着光影内赫然显现的一万两千灵币,庄邪也是不禁咽下了唾沫,除去自己的灵币,这些人竟然足足获得了八千多灵币。
但旋即,他没有多想,而是将目光落向了腰间之上那光芒暗沉下去的栓仙绳,不禁也是微微一笑道:“谢谢你,仙绳姑娘。”
“谢什么啦,你死了,奴家也活不了啦。”她的语气虽然还略带着埋怨地俏皮,但庄邪也是不难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那一丝疲惫,也许真如她所说,这一次的出手,是耗尽了她存留许久的仙力。
此时此刻,茫茫沙尘之中,空念足足愕然了许久,方才从愣神间回过神来,惊讶地望着庄邪,也是赞叹道:“施主,方才真是神迹啊。”
挠了挠头,回想起方才险象环生的一幕,庄邪想着若是再让他经历一次,恐怕半条命都吓没了。
就在这时,不远之处的渡尘也是从风沙中徐徐走来,庄邪见他不禁也是行礼:“见过渡尘大师。”
空念看着渡尘大师,眉头很快皱了起来,紧张道:“师伯,方才您怎么不逃呢!”
渡尘看了看空念,却见老眼精锐地看着庄邪:“年轻的施主,老僧曾经说过,这金刚法杵是要等待一个人。因而,在那个人出现之前,老僧绝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今日就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庄邪微眯着眼,心下也是暗想。的确,也许这冥冥之中皆有它的定数。(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尘缘已尽(一)
渡尘大师与空念的逐渐消失在尘烟之中,望着他们的离去,庄邪旋即也是赶回柳王府,而步子方才迈入府邸大门,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了出来。但见大堂之内,柳素莊捂面扶地,美丽的眼角挂着泪珠。
她的眼睑印着红,似是哭了许久,而此刻,站在她身旁不敢发声的韦一方等人,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正对大门,柳中原背手而立,目如凶光,指着手冲柳素莊怒斥道:“我柳家世代清白,今日却出了此等扫尽颜面之事,而你却还口口声声念叨那和尚的名字!你存心是要气死本王啊!”
柳飞鸿扶着他的背,劝说道:“郡主心底纯良,偶被迷惑,也是常理之事,款且,我见那和尚很不一般,想必父王也一定能察觉到吧。”
斜眸看了眼柳飞鸿,柳王爷的眼眸忽然也是微眯了起来,细细回想,不禁也是记起那****佛斗猛虎,如此恶虎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他所服,仅仅只是因为香气?
他身为王爷,早年征战沙场册封岭南王,只有他的本事与智慧,如此分析下来,也是不难察觉,这其中事有蹊跷。
柳素莊伏在地上,玉手捂面,楚楚可怜,但她的目光很快变得坚定,竟是驳道:“父王,女儿下定决心去找空念,还请父王断了这门亲事吧。”
柳中原龙颜大怒,气得差点儿没昏过去,颤抖地手指着柳素莊:“你...你再说一遍!”
柳飞鸿也是愣了神,许久不言一句。但很快,在他嘴角便在不易察觉间。挂起一抹冷笑,转身便朝柳中原俯身道:“父王。哦不,王叔。既然郡主执意如此,小侄也不愿勉强。君子有成人之美,小侄亦有自知之明。”
“飞鸿,你!”柳中原疑惑地看着他,胸脯一阵起伏,当下叹然道:“飞鸿啊,你若如此,本王该如何与七兄交代啊。”
“王叔不必担心。飞鸿自会和父王说清楚。”柳飞鸿说着,旋即看向柳素莊,眼眸之中依旧是那温润如水,风度翩翩。
柳素莊望着他,很快抹去了眼角的泪,充满感激地站起身来,扶腰行礼:“柳世子的王者大度小女钦佩,且原谅素莊无法与世子成结发夫妻。”
“郡主不必自责,缘分未到罢了。”展开折扇。柳飞鸿淡然道。笑看着她许久,微微点了点头:“去吧,去寻回本属于你的缘分。”
一时间,不仅是柳中原。在场的任何人,甚至一个婢女,一名家仆。都乍舌不已。这柳世子大人未免也太过大度了吧!
柳素莊抹泪一笑,旋即奔出门去。路过庄邪身旁之时不禁问道:“公子可有见过渡尘大师和空念小师傅?”
庄邪看了看大堂内一片愕然的状况,目光旋即落回柳素莊的身上。点了点头:“他们正朝着岭南山脉赶去。”
“小女子谢过公子少侠了。”说着,她笑盈盈地离开了府邸。
此时此刻,大堂之内,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见柳飞鸿稍稍示意了一番神色。
“还请诸位回偏院休息吧。”柳中原会意道。韦一方等人相视对看了一眼,也是纷纷拜辞告退。
望着大堂之内的人纷纷散去之时,柳飞鸿方才扶着柳中原坐回位子上,旋即一擞裤摆,单膝下跪道:“父王,孩儿有一事请罪。”
他虽然说出了“请罪”而字,但柳中原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惊愣,反倒出乎寻常的淡定,甚至嘴角之上还浮起一抹笑意:“飞鸿,即便你不说,本王也知你方才之举定有别的用意。对么?”
柳飞鸿抬头,镇定一笑,道:“父王洞悉过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方才局势若僵持下去,则会愈演愈烈,伤了您父女间的情分。因而孩儿才出此下策,让郡主去寻空念,而孩儿,也早已派人,追上前去,在郡主见到空念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此事虽然顾全大局和父王及柳家的名声,但孩儿必经是暗杀空念的主谋,特此,才向父王请罪。”
柳中原皱着眉头,忽然展眉一笑,笑得豪迈,笑得爽快,他拍了拍木椅的扶手,沉下了脸来:“飞鸿啊,本王没有想到你心思如此之缜密,设计布局也如此周全,当真是有你父亲的大将之风,君王之才啊。此事你做得没错,而且做得漂亮。父王不怪你。”
冷冷一笑,柳飞鸿望向堂外那扇,目光比刀还锋利。
当天空失去最后一抹光泽,明月便升起了,点点星辰闪烁夜空,将大地点缀在一片浩瀚的星海之下。
徒步上前,一路崎岖,岭南山脉虽不是千层之峰,亦无陡峭险谷,但踏着脚下凹突不平的路面,行步起来依旧艰难。
年迈已高的渡尘步履平稳,走在山路上大气也喘不上一口,而身后紧紧跟随的年轻人空念,却是走走停停,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当这两人步入一片密林之中时,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阴冷无比,隐约间有着草丛飒动的响声,风中有着鹤唳般的心悸。
“空念,天色渐暗,加快脚步。”渡尘回眸而来,淡淡道了一句,空念连忙抹去额间的汗水,快步跟上。
突然,一阵大风不知从山林的哪个方向吹刮而来,惹得树影摆动,草木皆兵。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的空念吓得喊出了声来。目光不禁意间,忽然也是瞧见,交错的树林之中,有着几道难以捕捉的身影隐射而来。
“师伯!”空念顿下脚步,愕然叫了声。但见前头的渡尘旋即停下身来,沉了一句:“快走。”
空念深咽了一口唾沫,旋即不敢耽搁,快步跟上渡尘的步伐。也就在这个时刻,漆黑的树林之中一道寒芒射了出来,直接插在了视线可及之处的树干之上,定睛看去,乃是一枚锋利的铁镖!
镖环上的红丝带轻轻飘动,那树干之后很快伸出一只手来,拔下了铁镖。伴随脚步踩着落叶的声音,一个身形瘦小,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便是从树干之后走了出来,嘲讽了声:“陈金,你的准头真是越来越差了。”
“呵呵,杨水。你连镖如何握都不知,还敢嘲笑我?”
冷笑声从黑林间传去,咻的一声,一个头戴白巾,一身黑衣的男子便是从中飞扑了出来,手一番,十指上便多了六枚银晃晃的铁镖。
空念一怔,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树丛又是从两侧步出了两名黑衣客刀客,只听一声清冽之响,他们的刀纷纷出鞘。
“几位施主,你们这是....”空念骇然地望着这四个从黑暗中不断走进的人,喉咙一阵滚动,心下也是警惕起来。
身子微微向后缩着,空念背靠着渡尘大师,低声道:“师伯,来者不善...”
“嗯,小心了。”渡尘沉下脸来,浑浊的老眼打量这四人之后,也是淡淡摇了摇头:“是谁派你们来的。”
“呵呵,这你就不用管了,只是那位大人给了咱胸弟一大笔钱,取那小和尚脑袋,老秃驴你若不想死,就趁早滚蛋。”那叫陈金的头戴白巾男子,蔑笑着道。
“杀我?”空念微微一怔,自己出生佛门素来与人无冤无仇,怎会多了要杀死自己的仇家。心下方才想到此处,他脑袋砰得一想,脑海中很快浮起一个人的名字:柳飞鸿!
“对,只有柳世子施主。可他为何....”空念越想越疑惑,也越想越不妙。
而渡尘大师似是早已猜到了这一切,面上没有过多的惊异,浑浊的老眼忽然盯向那陈金手中的六枚铁镖,但见这光洁明亮的镖身之上,残留着一丝丝难以用肉眼识出的绿色液体,不禁低声道:“小心,这镖上有毒。”
“师伯,您快走吧。”空念紧张地四下环顾,暗声提醒道。
这四人此刻,齐齐顿下脚步,似是留于渡尘离开的时间,毕竟在大丰国无论是谁都对和尚存有一丝敬重,这些人也不愿手上多沾一名和尚的血。
但,渡尘眉宇镇定,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忽然发出一声低喝,足入土里踢起一层飞沙,扑向面前的陈金与那瘦小的男子杨水。
但见飞沙走石之中,渡尘急忙拉住空念的手,朝前奔跑而去。
“不知好歹的老秃驴!”抹去眼中的沙尘,杨水愤怒的咬了咬牙,双脚一踏,灵力抖转而出,即刻朝前爆掠而去。
感知到身后一阵劲气袭来,空念猛地向后撇去,但见一只有力的手掌直接轰在了他的背心之上,一口鲜血吐出,他整个人向前仰去。
而杨水那一掌下去,也是顿感自己的手似是打在了什么硬物之上,虽是将空念击飞,可他的手掌也是隐隐有些刺痛。
“空念!”渡尘大师老眼惊恐,正要步上前去,后脊之上忽然被一阵巨力击中,当即也是昏倒了过去。
“哼。”冷哼了声,杨水踢开了渡尘的身体,一步步朝着空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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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尘缘已尽(二)
一脚重踏而下,空念背脊压弯,一口鲜血呕出,星星点点的溅洒在脸下的土地上。深深的刺痛感,让他呼吸都如千万根针插入心头一般。
而当这只脚收回去的之后,杨水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这一脚下去,好似踏在什么硬物之上,似是铁板一般。
陈金站在他的身旁,低头看着空念,见他十指屈伸,仍在拼命的挣扎着。满面灰尘粘着血液,让得他狼狈不已。
“师伯...”他吃力地挤出一丝声音,身后的人一阵嘲笑,用力践踏他的身躯,伴随一声声的惨叫,空念惨白的唇角也是裂开了血痕。
陈金从袖口中取出一枚沾染毒液的银镖,俯下身来,道:“好了,割下你的头,该回去交差了。不过小和尚,一会可是要委屈你下了。你也看到,我这镖就这么短,手起刀落的功夫我也没有,所以一会肯定是一点点的割,你也别喊痛喽。”
神志模糊间听了这一席话,空念眼中却是没有惊恐,只是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施主们,能否在最后回答小僧一个问题?”空念艰难道。
手中银镖转了圈收回了掌心,陈金半蹲着身子,笑道:“说吧,有什么想问的,临走之前,也好完成你一点心愿。”
“你们可是柳世子派来杀小僧的?”空念道。
眉头一展,陈金笑着点头:“不错嘛小和尚,不像其他和尚那样榆木脑袋啊。”
空念咽下了口气。又问:“我师弟的失踪,可是与你们有关?”
“喔?这我们可就真没关系了。不过听闻府里的人说。今儿傍晚,在府内一处水潭里捞出一具浮尸。是个胖和尚,他不会就是你那短命师弟吧?哈哈。”杨水在旁说着,不禁也是呵呵笑着。
拳头握的更紧了,空念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你们今日来杀小僧,可是因为柳郡主。”
此话一出,四人相互对看了一眼。但见那杨水沉下脸来冲着陈金摇了摇头。而陈金却是一脸信誓旦旦:“有什么不好说的,将死之人罢了。”
说着,陈金回过脸来,认真地看着空念。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我家主子,绝不会容忍任何有毁他名声之事,他之所以愿做柳府女婿,不过是为了得到镇守岭南的兵符,等他得到了,那郡主,也活不长喽。”
“什么!你说什么!”空念忽然咆哮着弹起身来,用力的抓住陈金的手臂,一双眼瞳通红无比。吓得他顿时愣了神。
一掌灵力直接轰在了他背脊之上,让得他旋即昏倒了过去,杨水将掌收回,揉了揉手。低声骂道:“这和尚的背是什么做的,还真是硬得很。”
陈金嘲笑着看着他道:“呵呵,我看啊是你的生锈了吧。”
说笑间。他脸色一变,握紧手中的银镖。朝着小和尚空念的脖颈伸去。
“算了,毕竟是出家之人。留他一个全尸吧。”杨水忽然唤住了他。
陈金挑了挑眉毛,朝他看去:“幺,什么时候这么慈悲?若不提他首级回去,如何向世子大人交代?”
杨水沉下脸来,旋即朝着他身后两个黑衣人看去:“把他翻过来。”
“是!”
两名黑衣客一声应答,旋即上前,将那空念翻了个身,杨水一手夺过陈金手中的银镖,朝着他的胸膛猛地刺入。
滚烫的鲜血喷射而出,溅洒在他的脸上,伴随他手掌用力一压,整支银镖都刺入他心脏之中,伴随那昏迷的身躯猛地一颤,旋即僵硬的平静了下去。
“好了,这和尚已死,砍了他的手,回去交差吧。”杨水起身,便将手背在身后,望着视线之内一片黑林,心下也是顿感苍凉。
陈金挠了挠头,也不知这杨水中了哪门子的邪,如此慈悲之心泛滥,也是挪了挪嘴道:“若是世子怪罪下来,这个责任你得全扛。”说着,他目光一寒,一手探出,银镖落入掌心,伴随一道寒芒闪掠而过,黑夜之中一道鲜血喷出,空念的左手截断斩下。
两名黑衣人旋即撤下身上的黑衣袍,将那血淋淋的手臂包裹住。
陈金缓缓起身,望着陈金的背影道:“接下来怎么做?还有那个老和尚如何处置。”
杨水吐了口气,细细想了想,也是道:“将这小和尚丢下山去,至于那老和尚嘛。哎,毕竟是护国宝寺的住持,且将他扔在一个岩洞之中,用些大石封住,等他出来之时,恐怕也过了十天半个月了。”
陈金与那两名黑衣客对看了眼,细想了半晌,也是点点头,就按着杨水的意思办了。
天色越来越暗,夜空上的星辰一颗接着一颗的消失,寂静的山林间,柳素莊一面抬袖擦拭脸颊的汗水,一面朝着山路行进着。
冷冽的风吹刮着她白皙的脸颊,耳边不时有着野兽的叫吼声传来,令她又惊又怕。但此刻,无论任何的恐惧都无法战胜她要见到空念的心。
一步一步,她娇嫩的步子在崎岖的山林间走着,一双素雅的青布鞋子已是磨破,身上华丽的衣纱裙也是被沿边的杂草划出裂口。
忍着无尽的委屈与苦痛,她紧咬着下唇,奋力地向上走着。
借着月光,黑暗的山林中空无一人,在一路内心抗争下,她很快望见了石阶之上,三座塔锋。
她的嘴角终于浮现了笑容,想着马上就可以再见到空念,她一面加快脚步上了石阶,一面紧张地擦拭脸颊上的土灰,希望再次见到空念的时候,已然给他一个容光焕发,美艳动人的自己。
寺院之内除了大殿有着烛光透出,周遭灰暗一片,她微笑着迈入了寺院的门,周遭四壁房门紧闭。下一刻大门的木门开启,一个老僧从里头走了出来。柳素莊兴奋地快步上去。
借着月光,那老僧瞧见了飞奔而来的女子,不禁向后撤开了一步,道:“这位女施主为何行色匆忙?可有什么地方需要老僧帮助的吗?”
长吐了一口气,柳素莊有些气喘吁吁道:“我,我要见空念。”
“空念?喔,他随住持及无心一同下山去了,还未回来呢。”老僧双手合十回答道。
“还未归来,这怎么可能呢?”柳素莊美眸微蹙,有些疑惑起来。
“那小女子可否在院内等他?”柳素莊道。
额上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那老僧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素莊,也是摇了摇头:“这可万万不可,佛门圣地女子不可久留,女施主还请回去吧。”说着,他步入大殿之内,取出了一盏油灯:“女施主,夜深了,山路难行,愿这佛前明灯,能指迎你。”
说着,老僧轻轻将木门合上,任凭柳素莊几次叫唤,他也再也没有吭声,漠然的走入了偏远的木房之中。
深深冷冷的夜,月空之下,柳素莊孑然而立,冷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吹动着她掌心中那一盏油灯飘忽摇曳。
她抿着嘴,徐徐来到寺院之外,慢慢顿下身来,望着皎洁的月光,心下担忧不已。
夜晚的山林格外的冷,她搓了搓单薄的手臂,蜷在门旁,等着等着,便沉沉地睡去。
.................
岭南山脉西面的山脚下,一处被乱石堆砌而成斜坡旁,空念右手的手指轻轻弹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顿感胸膛和左臂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但见他胸膛被一枚银镖深深插入,而他的左臂已是被截断而去。
鲜血不止的顺着短截之处流淌而出,他强忍着刺痛,眼珠在眼眶中打转着,黑暗的环境下,他根本不知自己深处何地。
忽然,他想起了昏迷前最后一句话,不禁猛地睁大双眼,口中不停低喃着:“郡主....郡主...不行!我得去救郡主....”
他咬着牙,忍住了痛楚,身子用力挪动着,由于身体的重伤,让得他无法自由的活动四肢,稍稍不注意,一个侧身从大石上滚下,腰腹磕在一块尖石上,鲜血涌淌而出,他痛吼了一声,旋即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一点点,一寸寸,他像是蛇,缓慢地蠕动着身子,朝着一个未知的黑暗方向,行进着....
这一夜,府邸北苑的客房之中,庄邪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情绪,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旋即从床榻上下来,步至木窗之前,朝着窗外望去。
天空阴云密布,早些时候的星辰顿然消逝。而就在下一刻,漆黑的夜空之上出现了一颗通红如火的星辰,紧接着一颗接着一颗,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之上。
这火红的星很亮,伴随星辰接连的出现,漆黑的大地很快笼罩在一片赤红的血光之中。
心头不禁一紧,庄邪皱起眉头,隐约间也是能察觉到一抹不祥的预感,忽然他腕上的手环开始忽明忽暗,他急忙灌输灵力而入。
咻。
一道光束从手环中射出,映在古朴的墙面之上,一行大字显现而出:“金刚法杵。”
又是那曾经出现的四个字,而唯独不同的则是,这一次出现的四个字开始,开始拆分重组,扭曲变形,最后形成一句话:“午时,血光现世。”(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暗杀对决
当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天空已蓝得令人心头紧缩,没有云,没有风,太阳沉静地挂在天边,颜色深情...
徐徐睁开眼,柳素莊在梦里不知遇见空念多少个轮回,但当她真的睁开眼时,视线内苍茫的树,天空飞行的鸟,一切静得美好,却唯独不见他的人。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后的木门咿呀而开,那位老僧提着扫帚步出了门,低头发现了她,又见她手中的油灯干涸熄灭,不禁摇了摇头:“女施主,还请先回去吧。过几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望着那双浑浊却深负真诚的眼神,柳素莊委屈无奈地垂下了头,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起身回府,心下想着,也许空念恰好是因为回府找她而失之交臂。
心中犹存着一丝期许,她脸上很快有了笑容,脚步轻快了许多,借着清晨山间的灵气,沿着回府的山道而去。
而此时的柳王府内,北苑的客房之中,六个人围坐在了一起,脸色都略微有些凝重。
他们这样一直沉静了许久,忽而有人先开了口,那是平日最为冷静的韦一方,他道:“午时,血光现世。很显然,这才是此次真正的考验,并且与金刚法杵定有某种关联。”
围坐的人,极为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言,纷纷思索起来。
“不过,线索只说午时,并未说是何日的午时。”皇昊文搓着下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他虽平日不可一世,时而油嘴滑舌。但这一次,大伙还是十分认同他的观点。纷纷点了点头。的确,这仅仅一句之中。透露而出的午时,并不代表着今日的午时或者是明日。但却必须让得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
“咦?那个老和尚都走了呀,金刚法杵又怎么会再出现呢?”白璃扯弄着缠在腕上的银鞭,也是有些疑惑起来。
正当大伙再次陷入思索时,庄邪忽然惊颤起来,转头看向韦一方:“韦师兄,可还记得你说过,这大丰国曾一日之间被血洗,莫非。就是这一次?”
客房之内哗然一片,韦一方目光迥然,沉沉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这么一提醒,倒是极有可能了。”
忽然敲门声起,旋即一名婢女推开了房门,柳中原迈步而入,冷峻地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过,笑道:“诸位这段时间。在府上住得可还好啊?”
他这么一问,聪明人都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最靠门旁的唐子钰斜眸撇了他一眼:“谢王爷了这段时间的照顾了,过了午时,我们也就离开了。”
“喔?”柳中原垂眼看了看她。轻哼了声,转颜又是笑道:“既然诸位有这意思,那本王也不挽留。只可惜明日便是小女与柳世子的成亲之日,你等怕是已经不在了。”
“明日成亲?”庄邪腾身而起。道:“王爷,郡主的婚事不是定在下月么?怎会提前至明日?”
庄邪的反应让柳中原也是有些讶异。但他很快又笑着回道:“呵呵,这两日府中糗事想必诸位看在眼里也是清楚,为了不让小女被那小和尚蛊惑,本王也才执意将婚期提前,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断了念想,王爷,此事是否应该等郡主回来再议?”庄邪追声道。
柳中原不答,眼眸微寒地盯着他,许久淡然道:“自古婚姻之事都乃父母所定。本王夫人去世得早,若她还在世的话,也定然希望这门亲事能尽早了却。”说着,他眼神稍稍一闪躲,不再多言,便是步出了屋去,步到门前之时,不禁也是说道:“今日本王会备好车马,送诸位一程。”话毕,人去。
良久良久,午时过去,府邸门外停靠着三驾马车,黑衣马夫见庄邪等人从府邸大门内出来,便殷勤上前行了礼,然后替他们掀起帘子,待得六人分别进入车厢之中时,三位马夫也是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寒芒掠过。
“大人,可是要往何处去?”帘外传来了马夫的声音。
庄邪和身旁的韦一方对视了一眼,镇定道:“出了城,往北行进十里,再沿西行二十里,那儿有个村子,便可将我们放下了。”
“好咧。”
鞭马长嘶,轱辘前行,三驾马车很快沿着都城大道出了城去。而当这三驾马车出了城后,本是前后而行,转眼便并排而行,车轮飞转,马蹄飞奔,让得车厢剧烈的晃动起来。
“喂!能慢点行么!”皇昊文屁股颠簸在座椅上磕得生疼,身旁的徐三刀却还在这种剧烈的颠簸中安然熟睡,呼噜声极响。
而伴随这颠簸之感越发强烈的时候,三驾马车齐头并进,忽然一个方向扭转,驶入山道之上,进了一片密林之中。
扬手掀开帘子,庄邪嘴角挂起一抹惨然地笑:“早已料到,这柳王爷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的。”
“不错,毕竟我们知晓了他府中糗事。”韦一方也是轻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伴随这三驾马车行入密林之中,忽然在一片枝叶格外茂盛,阳光照不进的昏暗处停了下来。三位马夫齐齐下了马,便飞速钻入了林中。
一时间,周遭寂静地令人紧缩,除了徐三刀之外的五人纷纷走了出来,望着周遭一片森林,心下一怵。
忽然,刀剑摩擦声从密林深处传来,黑暗里有着一道道火星溅出,紧接着缓慢的脚步声也是能清楚的听到。
皇昊文警惕了起来,目光顺着里头看去,忽然眼瞳一阵收放,一道黑影携着寒芒从他面前掠过,冰冷冷的触觉从脸颊袭来,一道血痕就这么留下了。
那黑影凌空一个翻腾落地,乃是一个长发披肩遮面,面容凶恶,脸皮褶皱的男子。而当所有的目光汇聚而去之时,也是不由倒吸了口寒气,但见此人的右手腕五指手掌已被截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的三刃钢爪!
其中一柄尖刃上,还残留着皇昊文脸颊上的血迹。
张开口,鲜红的舌头轻轻****着尖刃上的血迹,那张丑陋的脸庞,忽然兴奋地笑着,那双眼球几乎是要突了出来。
抬手抹去脸颊上的血,皇昊文上前一步,欲要朝那人出手,但见森林之中,几道黑影刷刷而动,四道人影飞射而出,为首的两人,正是昨夜柳飞鸿派出的陈金与杨水。
望着突然出现的四个人,皇昊文步子隐隐向后退撤,深咽一口唾沫。
“五人对五人,不用担心。”韦一方肃然道。旋即扭动了下脖子,拢了拢袖口。露出那金灿灿的金刚之手:“我来会会那刀手之人。”
那被韦一方称作到手之人的男子,缓缓直起身来,伸出那只银色的尖刃之手,似是指着韦一方,道:“敢不敢与我,一对一的交手。”
“呵呵,乐意奉陪。”刀手的话点中了韦一方心中所想,他径直朝前走去,杨水四人也好似冷笑着让出一条道来,两人旋即往密林深处走去。
此时此刻,树林昏暗的光线下,已是四对四的阵仗,庄邪与皇昊文对视了一眼,暗自运转着灵力,似要来个措手不及。
杨水察觉到那隐隐流动的灵力,嘴角微微一扬,道:“既然选择了一对一,那好,你,做我的对手如何?”他用手指着庄邪,身旁的陈金却是不乐意了:“凭什么,那小子我先看中的。”
“嘿,矮个子,小爷我来陪你玩玩。”皇昊文咧着嘴道。
陈金撇了一眼皇昊文,目光依旧锁定在庄邪的身上:“怎样,我还是他?”
皇昊文见陈金丝毫不理睬自己,当下也是怒了起来,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根木棍,袖中柳条飞出,架在手臂之上,伴随一阵星芒闪烁,那灵力之箭直接朝他射了去。
陈金目光一凝,冷笑一声,身躯骤然弯下,一个凌空翻腾,双臂探出六枚银镖飞掷而去与那灵箭对轰。
呛的一声,灵力消散,那六枚银镖也分别插在两侧的树干之上。
双脚落地,陈金低着头,眉宇之下一片暗沉,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灵源觉醒成形期,呵呵,还是弱了些。”
皇昊文眼眸眯成一条线,定睛看去,隐约之间,能够感知到陈金身躯之上开始逐渐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强,最后竟是达到了灵源觉醒的融合期!
望着怎么高处自己修为一阶的陈金,皇昊文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惧色,眼中反而还泛起了兴奋之色。
“庄邪,把他交给我吧。”皇昊文目光火热道。
庄邪撇了一眼他,旋即直视面前的杨水,道:“放心去吧,其他人,我自会处理。”
杨水嘴角一扬:“年轻人,自信是好事,但有时要认清自己的对手是谁。”
咻!
忽然之间,皇昊文嘴角一咧,身后沙尘卷起,整个人朝前爆涌而去,身形一跃,双脚踏在树干上,手中灵箭连射三箭而出。
轰轰!
三道响动传来,大地上被击穿出三个小坑,尘烟袅袅,皇昊文定睛朝里头看去,却是没见陈金的身影。
突然,视线之内的尘烟像是一块帐帘被撕裂而开,陈金从其中冲了出来,左手掌心之间三枚银镖转瞬射出!(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巨型钢手
黑暗的山林,树摇动的速度超越了风,两道身影穿梭来去,带起阵阵破风之声。
金色的刚手与银色的尖刃交错碰撞,擦出点点飞溅的火星。
坚韧的钢铁交轰在一起,两双眼睛也紧紧地相对。韦一方咬着牙,顿觉此人的实力绝然不俗,几下交手下来,他还未展露灵力,就已经令自己感觉到深深的压力之感。
而那刀手男子,虽然神容淡定,但隐约间也是察觉到这韦一方也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对于他真正的实力如何,眼下也是摸不着底。
伴随两人交手如火如荼,不知不觉已是穿越了那片漆黑的密林,待得视线一阵光芒耀眼之时,他二人已是来到一片开阔地带。
放眼视线之内,是连绵的碧绿山林,而他们却已置身在悬崖旷地之上。
脚下踏着黄土,空气中有着沙尘的味道,在这一片与青山绿水格格不入的黄沙悬崖之上,两道身影相撤而开,分隔丈许之远。
一路扭打下来,韦一方也是有些疲惫,呼吸间有些不安分的起伏。而较他不远之外的刀手男子,褶皱的面皮下,看不出丝毫的疲色,那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之中,甚至拥有更加杀意的神色。
他缓缓弯下身来,右腕的银色尖刃忽然飞速的转动起来,而他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开始骤增膨胀,最后竟是达到了灵源觉醒的成形期!
“你的确是个不错的对手,但很可惜,你抽到了一支下下签。”那刀手男子,目光一寒,嘴角一咧:“忘了告诉你,我叫竺客!”
飒!
脚下尘烟卷起。他整个身形朝前暴射而来,飞旋的尖锐轰然击向大地,伴随一阵轰隆的响声,一道裂痕朝前炸裂而开,韦一方猛然一怔,金刚手臂直探而出。欲要强行挡下这强劲的气刃。
九重巅峰的灵力在一刻间斗转而出,伴随他金甲手臂猛地砸向待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气刃直接被他挡下,锋利的气刃不断冲击他坚硬的钢甲,火花溅射,他面容狰狞,狠狠地咬着牙,双脚却在这强劲的气刃下向后不断划去。
“不行。灵源觉醒成形期的灵力太强了...”韦一方眉头紧紧皱着,直到下一刻他手臂一阵刺嘛,旋即抽手飞身,向后倒退丈许之远。
呼哧一口粗气喘着,韦一方的神色格外的凝重,没想到仅仅一击,就能震荡出如此强劲的力量,这不禁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了。今日我有命在身,无法与你纠缠下去。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竺客淡然道着。那急速旋转的尖刃忽然迸发出层层的火星,汹涌的灵力直灌而入,他整个身子犹如猎豹一般急掠而来。
“受死吧!”
腾空而起,速度极快,韦一方猝不及防间,只能硬着头皮抬手相挡。只见一道血光划过,他金色的护甲也是被劈裂而碎,手臂之上的也是那锋利的气旋割出道道血痕。
下一刻,那竺客脚步一蹬,刀手直接刺在韦一方的小腹之上。伴随气旋一阵轮转,血肉飞溅,韦一方一口鲜血吐出,整个倒射了出去。
“呵呵,还是少了点乐子。”竺客嘴角扬起,手中的尖刃停止了转动,悠然地撇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韦一方,轻轻切了声,转身便是要离开。
“等....等等....”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吃力而虚弱的声音,他猛地一怔,脚步停顿,旋即回过身去,但见那韦一方已是从血泊中站起身来,鲜血淋漓的小腹和手臂,还不断涌淌着鲜血。
他似立似瘫的站着,双手垂落,鲜血顺着他手臂滴落在血泊之中。
他抬起手来,将沾染鲜血的手抹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之上,然后发出了惨然地笑声。
“你笑什么?”竺客怒瞪着他,旋即右臂之上的尖刃再次高速的转动起来,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韦一方垂着头,视线之内,能够见到那不断朝自己走来的竺客。他嘴角抽了下,放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刚刚你说什么?”
“什么?”脚步停下,竺客皱起了眉头。
“你说我抽到了下下签?”韦一方轻笑道。
“难道不是么?”
“不是,其实抽到下下签的人,是你。”
韦一方一字一句的说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血液忽然停滞了滴落,小腹和手臂之上的血口也逐渐开始愈合,身躯之上,开始蒸发起层层的白烟,彷如一阵光芒将他笼罩其中。
而当这些白烟浓烈到某一处临界点的时候,他忽然睁大了眼,眼瞳之中迸发金色的光芒,旋即之间,一声爆吼,脚下的大地被瞬间震裂而开,他的气息在骤然间暴涨,竟是瞬间冲破了九重灵力的巅峰,达到灵源觉醒的胎源期!
“什...么!你..你不是才...”竺客也是被他这突然的突破惊得向后撤开了几步,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一刻的突破之下,韦一方周身散发的气息竟是如此的强烈。
而就在这爆发声中,韦一方右臂直伸,那地面之上碎裂的金色铠甲再次拼接上他的手臂,伴随一阵金色光芒的涌动,他那金色钢甲的手焕然一新,只见这抹光芒越来越大也愈发的强烈之时,那右臂忽然膨胀了起来,所有的肌肉都在这一刻开始变得坚韧而厚实。
“啊——!”
一声撕裂的怒吼声中,他的右臂越来越大,金甲在手臂的撑裂之下拉伸而开,不到半刻的功夫,那只手臂足比苍天大树!而那手臂顶端的手掌,五指偌大金甲屈伸而出,每一根手指都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大小,锋利的指尖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着灿灿金光!
目光愕然的望着这偌大无比的右臂,竺客喉间一阵滚动,不停呢喃道:“这...这是什么灵源....?”
“呵,我也不知这是什么灵源,但现在我倒是给它取了个不错的名字:巨型钢手!”
轰然之间,那巨大的手臂冲天而降,风声浩大,那如此绝大手臂,加上初次的突破,让得韦一方活动起来,却是尤为缓慢,凭借竺客的速度,很快便是躲闪而开。巨手砸落大地,将黄土之地分裂而开。
滚滚沙尘冲天而起,而正当竺客还庆幸自己已经逃离危险之时,却见那五根金甲手指忽然脱离了手掌,飞射了出来!
“什么!”
猛地一惊,他急忙抬手相挡,却因一时的掉以轻心,他灵力还未全然斗转而出,身躯已是被那金色的手指贯穿而过。
偌大无比的金手指锋利的光芒闪耀,直接将他的身子分割而开,血肉炸射,溅洒在大地之上。
咕噜噜,狰狞的人头冲天而降,滚落在土地之上,直到最后的一刻,他依然无法相信韦一方的灵源觉醒竟是如此的诡异而有强大,而他最终也输在了掉以轻心之上。
咳咳!
一口鲜血吐出,韦一方顿感浑身乏力,体内阵阵的刺痛传来,让得他那金色的大手逐渐缩小,最后褪化为正常的手臂。
双膝着地,体内的灵力在这灵源觉醒的爆发下已然耗尽,那隐约的痛楚,令他狠狠地咬着牙,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倒了过去。
另一面的山林之中,几道光束飞速射向大地,击出道道的土坑,皇昊文在树干之上飞檐走壁,行云流水,手中的灵箭不断朝那陈金射去。可不料,他这鼎鼎大名的江州城天才射手,例无虚发的本事面对陈金,却是丝毫无法施展。
陈金的身法虽然并不敏捷,但每每那灵箭似要击中他的时候,又能被他灵巧的躲避而开。甚至间隙之余,还能甩手射出飞镖,让得踏树而行的皇昊文屡屡失足,险些摔下。
“不愧是用暗器之人,能够清楚的判断箭的时间,对付这样嗅觉灵敏的老练之人,还真是有些棘手。”皇昊文咬着牙,眼中也是有着一抹难色。
咻的一声,他双脚一蹬,身形旋转落地,望着面前沉着淡定的陈金,他眼眸微眯,也是顿感体内灵力在接连的使用下也是所剩无几。
老练的陈金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皇昊文,道:“你的箭灵力很足,但射术却是一般。箭之暗器,意不在刚,而在柔。”
皇昊文嘴角一咧,不屑地朝他看去:“我的箭,还用得着你这矮子指点?那我也告诉你,你的镖,意不在烈,而在快。”
“呵呵。”
冷冷一笑,两人纷纷立在原地瞪着对方,水火不容。
“好,那我俩都不必藏着掖着了,拿出真正的本事吧。”陈金冷笑着道。
皇昊文眉头一皱,却是没有了到,这陈金既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莫非方才的交手,他根本还未使出真本事?
虽然心头有着忌惮,但皇昊文的脸上还是故作一副从容的姿态,仰着脖子,看着他,轻蔑道:“对付你,小爷我还根本用不着使出真本事。”
“呵,这是个狂妄的小子。”陈金轻笑了声,而他的气息也正在这一声轻笑中,骤然上升。(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血洗都城(一)
风恣肆地吹着,打落叶子,飘零在陈金与皇昊文之间。
“灵源觉醒成形期,你还不配作我的对手。”双膝微微弯曲,陈金的眼瞳之中,闪掠着奇异地光芒。两臂上扬,六枚银镖悬浮而出,身前忽然浮现出一道扇形的光芒将这些银镖包裹其中。
“翼灵源。”目光一阵冷冽,陈金猛地甩手而出,六道银镖顺势飞射而出,飞行途中,镖身两侧忽然生长出细小的橘色气翼,正当皇昊文看准时机躲避之时,那长着气翼的银镖,忽然调转了方向,在气翼的拍打着即刻加速,一枚银镖就这样猛地划破了他的臂膀,剩余五镖接连而上,也是分别刺在他脚踝,肩头各处。
“啊!”的一声叫吼,皇昊文身上已是被这银镖刺穿多个血口,鲜血涌淌而出,他目光惊恐,身子旋即也是疼痛的倒了下去。
“翼之灵源,用在暗器上,这些暗器便能够自如的抖转方向,愣是多也躲不掉了。”皇昊文暗自思忖,也是胆怵不已。
一只手掌都无法盖住不断涌淌而出的鲜血,目光所及之处,那悬空的气翼银镖转瞬在陈金结印变化间飞射而来。
在翼之灵源注入下的银镖,不但拥有了气翼,更是被极强的灵力所包裹着,而这些灵力的修为,在皇昊文看来,已是超越了灵源觉醒的成形期,达到了融合期的巅峰状态。
忽然,陈金双臂又是一扬,犹如蝙蝠一般。那六道银镖重新悬浮在他的身前,但见他目光骤然一凝间。它们以更加迅猛的状态直接扫射而来。
皇昊文扬起目光挡在身前,灵力灌入其中。让得这木棍瞬然间裹上一层灵力的防御,但见一点含满轻易的冲破了这道防御,瞬间击碎了木棍,直奔他的胸膛。
“糟了!”皇昊文一声惊呼,也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咻!
一道灵力斜冲而来,将那银镖撞了开,地表之上裂出一道口子,其中数条青藤如蛇涌出,交缠在了一起。行程一个足有人高的藤墙,那五柄银镖刺在那藤墙之上,也是无法冲破。伴随绿色的液体留下,那藤条也是一阵扭曲萎缩,与那五柄银镖齐齐落向了地面。
袖摆一扫,那六枚银镖重新回到了陈金的指间,他目光斜驰而去,也是见得不远之外,白璃亭亭玉立。两手幻作结印,点点的荧光星芒也是呈无数细小的颗粒绕着她指间结印旋转。
“白璃!”皇昊文激动地睁大了眼,白璃无疑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若她稍稍迟了半刻出手。这样锋利迅猛的银镖绝然会刺穿他的心脏。
白璃目光一瞥,旋即娇俏一笑,叉着腰:“怎么样?还不谢谢我呀?”
陈金目光一寒。方才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取了皇昊文的性命。却被这小丫头半路插手拦截,还真是有些可恶。
“小丫头。你不去那小兄弟,跑来这儿做甚么?别怪我没提醒你,杨水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陈金斜眸看着她,冷冷笑道。
白璃红唇一瞧,细细想了想,也是笑着回答:“杨水是谁本姑娘真不知道。不过庄大哥一定比他厉害。再说了,子钰师姐还在呢。”
“我从不愿意杀女人,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也就不要怪我了。”陈金冷笑着沉下脸来,蜡黄的脸庞之中,那双犹如豆丁一般的眼睛,仿佛黑夜中的饿狼,轰然间,身形旋转,六道银镖扫射。
银镖飞射而出,洞穿了大地,震出一个又一个土坑,皇昊文挪动着身子,强忍着身上的创口痛楚,飞速躲闪着,稍微耳边轰隆之声不断响彻,一阵阵灵力的振幅,也是让得周遭的树木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死神花!”
白璃高喊一声,莲步飞旋,手中银鞭甩击向地面,但见那银鞭劈裂之处,一个粗壮的青藤也是从裂口中窜了出来,犹如一条大蛇,朝着陈金暴涌而去。
相较皇昊文的灵源,白璃的灵源更具有波及型,这偌大无比的青藤,恰好封住了飞镖直射的方向,将其全数挡了下来。
陈金眼瞳微眯,也是觉得这种灵源当真是令人烦躁,特别是使用暗器之人,几乎在这偌大的青藤下,无计可施。
但,身经百战的他远比皇昊文和白璃老练的多,心下镇定,目光斜撇向白璃,但见她美眸之间,略微有些失神,雪白的额头上也挂起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很显然,她是疲惫了。这极有可能来源于体内灵力的透支。
心下快速一分析,凭陈金的脑子,自然也是猜透,这“死神花”的灵诀,对于她的灵力是消耗极大的。
嘴角一扬,洞悉细致之后的陈金,脚步更快,手中银镖轮转而出,快速交替循环飞射,半刻之后,那青藤也是被刺穿一个个口子,其中绿色的液体不断涌出。
而这青藤好似一个巨大的水袋,伴随这些液体的涌出,那青藤的体积也是在逐渐的缩小。
“呵呵,我看你还有什么救命法宝!”目光一凝,陈金腾身跃起,双臂一展,扇形的光芒之下,那六枚银镖转瞬射出,汹涌的灵力冲天而降,让得白璃惊慌之余,也是用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汇入这灵诀之中。
下一刻,这粗壮光滑的青藤表面,忽然伸出一根根小刺,紧接着,这小刺之上便绽开了鲜红的花朵,伴随她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那青藤顶端绽放一朵足有凉棚一般巨大的鲜艳红花,那六道银镖扫射而来,竟是瞬间被漆黑的花蕊吞噬而入,伴随青藤根茎一阵滚动,那六枚银镖犹如入腹的食物,被消化一空。
“什么!”望着这惊奇的一幕,陈金不禁也是被震撼到了,而就在他震惊的刹那之间,两条细长的绿藤射来,忽然缠住了他的手臂,绿色的液体渗出,他两条袖子尽是瞬间被腐蚀而去。紧接着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便顺着手臂传来,让得他猛然痛吼了起来。
“这绿液......”陈金惊恐地瞪大了眼,但见下一秒,两根绿藤忽然带起一阵强劲的拉扯力,将他朝着那巨大红花的花蕊处拉去。
定睛望着这漆黑一片花蕊,仿佛是这朵大花的口,连接着漆黑的甬道。
惊恐地望着,陈金猛地咬牙,周身灵力抖转而出,砰的一声,袖口之中两枚银镖被劲气冲出,削断了两根绿藤,让得他双臂瞬间解缚,一个旋身回到了地面之上。
步子向后撤开,陈金望着自己的双臂,但见那被勒得升腾的红印之上,绿色的液体已是将他的皮肤腐蚀,一片血肉模糊。
他怒眼瞪向了白璃,怒发冲冠,见她本就白皙的脸庞已是了无血色,便知她体内的灵力已是所剩无几,一声冷哼,朝着她爆冲了去。
身体虚弱间的白璃间他急掠而来,也是吓得抖转灵力,可她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让得那点点绿色的星芒方才飘浮而起转瞬就消逝不见。
“再坚持一下呀!”白璃盯看着自己的手指,但无论她如何的发力,那寥寥无几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它引动那庞大的青藤。而那扭曲摆动的青藤也是因为无法得到灵力的支持,逐渐枯萎,最后萎缩入地。
同一时间,那急掠而来的陈金,双掌撑开,地面之上散落的银镖顿时吸入了他的指间,咻得一声,六道银镖携着强劲的灵力,朝着白璃刺去。
“白璃小心!”皇昊文忍住伤痛,一掌灵力隔空打了出去,行程一道飞箭状格挡在那六枚银镖和白璃之间,呛的一声,两枚银镖震飞,其余的四枚却是瞬间冲破了飞箭,更是冲破了白璃抖转而出的灵力防御,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脯!
也就在这个时刻,一道寒芒从偏侧的山林中飞射了出来,以劈裂大地之势,直接震开了所有的银镖。
但听一记口哨声飘然传来,徐三刀慢悠悠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手托着皮帽,微微压低了几分。
“你是谁?”陈金微眯着眼,他自然能够明白,方才的寒芒之中蕴含着急剧强悍的灵力,而这样的灵力,是他所望尘莫及的。
“啧啧啧,欺负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也就你这种小人做得出来。”徐三刀缓缓步到白璃身前,皮帽之下,忽然冲她裂出一嘴洁白的牙齿,让得她不禁破涕为笑。
“三刀哥哥,你总算是来了呢。”白璃眼波流转地望着他。
脸庞抬起,徐三刀盯看着陈金,一只手微微抬起,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让得陈金瞬间警惕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向后缩去。一双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深怕这徐三刀出其不意的出招。
可谁知,徐三刀不过只是扬起手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插进了自己的鼻孔,掏了掏,然后勾出一坨鼻屎在指间搓了搓,然后弹在了地上。
“我挖个鼻屎而已,你紧张什么?”徐三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着他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血洗都城(二)
徐三刀再次将手伸进了鼻孔,陈金经过方才的戏耍,也是冷笑着看着他。
但见他手指在鼻孔里一阵捣鼓,鼻翼挪动,拉出一条细细长长粘稠的绿色鼻屎,然后手指精巧的将其搓成一个小球,弹在在了陈金的身上。
陈金一阵暴怒,朝着他怒冲而去,而就在这时,那一点鼻屎忽然在他的身上犹如火炮一般爆烈而开,嗙的一声,他衣衫炸碎,正胸之上被炸出一块红印,整个人向后倒射了出去。
这一刻,皇昊文和白璃都张大了嘴,也是震惊这鼻屎怎么就突然像枚炮仗,炸开了?而且还有如此之强的威力!
一边叫喊,一边向后退侧,终于站稳身子的陈金愕然地望着徐三刀,目光落在胸膛那被炸裂出的红印之上,深深咽下了唾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金惊诧道。
此时,不仅是陈金,皇昊文和白璃二人,也是不禁向他讨教,这会爆破的鼻屎究竟是什么。
望着身旁两双天真无知的眼神,徐三刀耸了耸肩:“这是我的灵源,爆烈。只要我想,任何的东西都可以爆烈。”
“爆....爆烈灵源?还真是奇怪呢。”白璃抿着嘴,旋即又好奇地轻声道:“能再让我看看吗?”
轻笑了一声,徐三刀摊了摊手,一步步地朝陈金走去。
“你...你别过来...!”目光惊恐地望着徐三刀,陈金两指掐着一柄银镖,深深咽下了唾沫。
徐三刀道:“没办法。我的伙伴,想再看看。”
说话间。他的外衫无风飘扬,腰间马刀不知何时出鞘。但听一声清灵之响,刀光一山间,一掠刀风直接掠过他的脸颊,将他身后一棵大树斩断。又听一声,是刀入鞘的声音,那被刀风所斩的断截之处,忽然轰地一声爆烈而开,震塌了周遭一排的大树。
额头上一滴豆丁大的冷汗落下,陈金身上已是不知不觉被汗水浸湿。喉结滚动着,浑然不知这徐三刀是何时出得刀。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三刀依旧一副半梦半醒的脸,垂搭着眼皮看着他:“我是他们的同伴。”
陈金眼瞳紧缩,回忆方才,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强大的人存在,当下小腿蓄力,欲要转身就逃。
而就在这时,远方的山林之间,一声震天的龙吟响彻而出。紧接着伴随一阵沙尘滚滚从林中翻腾而出,那杨水及两名黑衣客也是倒飞了出来,满口鲜血的摔在地上,面庞狰狞痛苦。叫吼连连,又见他们的手,皆是被齐肩斩断。
“哎。看来你的同伴不咋地啊。”徐三刀瞧了一眼苦痛倒地的杨水三人叹然道。
但见沙尘之中,庄邪与唐子钰身影逐渐走了出来。身上没有半点的伤口,甚至脸庞都洁净得像没有战斗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陈金惊恐地望着这一切。他哪里能够料想得到,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的杨水,竟会这么快的败下阵来,甚至几乎是被碾压一般。
“他们究竟是什么怪物?”陈金绝望地望着这一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希望:“对,还有竺客!”
而就在他方想到此之时,山林的另一头,一个疲惫踉跄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竺客!一定是他!”陈金期待得看了过去,但见这身影走进之时,他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伴随韦一方的出现,他心底最后一根希望稻草也是被压断了。
“干得漂亮,韦师兄。”庄邪兴奋地跑上前去,将韦一方疲惫的身躯搀扶着,目光很快也是发现他身上一些不起眼的创口,不禁关切道:“你没事吧韦师兄?”
韦一方摆了摆手,惨白的脸庞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没什么大碍,这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不,不!”陈金一步步地向后退着,眼瞳里尽是放空之色。
伴随又一声爆烈之响,他的胸膛猛地被炸裂而开,血肉溅洒而出,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望着剩余的三人,庄邪冷眼盯看了半晌,也是沉声道:“韦师兄,他们该如何处置。”
韦一方沉下了脸,目光骤然:“杀了。他们皆是柳王爷的人,若是放过他们只怕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庄邪点了点头,一步跃上,两指间一道灵力的剑气射出,直接划过他们的脖颈,伴随那三人身躯一阵抽搐,终于停止了呼吸,双目不瞑。
山林之中,风波得意平息,六个人盘坐而下,稍作歇息。霎时间,山林中光线忽然灰暗了下来,抬头望天,但见远方的天空,飘来大片的乌云,雷光在云层中穿梭闪烁,闷沉的雷声轰然而起。
庄邪皱起眉头,缓缓起身,望着那来此城池上空的乌云之中,似乎有着点点的血光。
“是不祥之兆么?”庄邪暗暗想着,不禁掐指一算,从午时到现在,还未过去一个时辰,眼下还在午时之内!
“不好!血光果然还是在今日显现了!”庄邪大惊一声,目光回射身后,但见众人已是纷纷站起,脸上神情凝重。
“回城。”庄邪道了一声,一行人旋即朝着大丰国都城的方向快奔而去。
此时,上空的乌云弥漫,大地犹如遁入魔界,黯淡的城池街道上,空念挪动着身子,一点点地朝着柳王府地方向爬行而去。
茫茫大路,他缓慢地爬行而来,身下已是一片血污,锋利的石子划伤了他的皮肉,崎岖的路面更是令得他短截无力的手腕深深地刺痛。
来往匆忙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个在地面上爬行的僧人,皆是露出了惊疑地神情,许久之后,便是有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蹒跚来到他的跟前。
“小师傅,你受伤了,老朽带你去医馆吧?”
空念虚弱地喘了口气,然后无力地抬起眼皮,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惨然地笑容:“老施主,可否送小僧到柳王府?”
脸色微变,老妇看着空念许久,忽然也是高声道:“这小师傅要去柳王府,大家快来帮他。”
老妇苍老的声音有力的穿透过街道,引来了许许多多人的目光,紧接着,沿街的人,便纷纷上前,其中一名个头粗壮的男子也是俯下身来,将空念背起。
“小师傅,让老牛我送你去吧。”那粗壮的中年人道。
“谢过施主了。”空念虚弱地倒在他的背上,轻轻地道了声谢。
此时此刻,府邸大门,柳素莊魂不守舍地步了进去,来往的家仆婢女瞧见,急是惊慌地围上前来,将她搀扶而入,见她美丽的容颜憔悴如纸,看得那些婢女也是心疼不已。
这时,大堂之内,柳中原与柳飞鸿平坐其中,端起茶杯,柳中原轻轻抿上了一口,暗暗算了算时辰,道:“那几人应该解决了吧。”
柳飞鸿冷笑一声回到:“父王有所不知,孩儿手下这批能人异士皆是大丰国一等一的好手,从未出过差池,想必他们这会早已完成任务在回途的路上了。就像昨夜的空念一样。”说着,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的阴险。
茶杯放下,柳中原目光不禁朝他看去:“对了,昨夜你的属下交回什么凭据?”
“一只手。”柳飞鸿说着,也是从座椅后取出了一捆黑布,捧在手中:“昨日他们杀了空念之后,断了他的手作为信物带回。”
柳中原盯看着那捆黑布,隐约间弥漫而出的血腥之气,让得他的眉头微微一展,满意地笑道:“很好,如此一来,素妆去宝寺寻人不着,也该断了念想回来了。”
“呵呵,正是。虽然这么做有些残忍,但为了柳王室,飞鸿愿意背负这逆天下之大不违的罪责。”柳飞鸿正色道。
呛!
门外瓷碗落地,一名婢女被柳素莊撞到在地,柳中原与柳飞鸿当即一怔,跑到门外,但见柳素莊,手中掐着一片瓷碗的碎片斜在白皙的脖颈上,目光决绝。
“莊,莊儿!你这是做什么!”柳中原惊恐道。步子刚才朝前迈上一步,就见柳素莊又将手中瓷片抵近了几分,一条血痕中鲜血顺着瓷片滴落,柳素莊绝望地看着柳中原,大喊道:“别过来!”
“郡主....”柳飞鸿扬起手,却也是不敢上前半步。
“莊儿,快放下别闹了!”柳中原又惊又怕的声音略带着颤抖。微风中,柳素莊粉色的纱衣轻飘,那张略微憔悴的脸庞,和眼眶中浅浅的红印让他一阵心疼。
“柳飞鸿,你为何要这么做?”她冷冷地说。
闷雷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场滂沱的大雨降临而下。
雨水细碎的打在房檐,飘洒在她的身上,把头发浸湿黏在脸上。黯淡的天色中,她目光拒绝,无比悲壮。
“莊儿,你还小,你还不懂所将带来的危害是什么!”柳中原试图用解释来缓和她激愤的情绪。
雨越下越大,她因为寒冷和愤怒不停地颤抖,而那只握着锋利瓷片的手却是毅然决然地持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血洗都城(三)
“孩子,听父王的话,放下它。”柳中原威严的眼眸中,终于有着一抹示弱的妥协。
她依旧不为所动,固执得像根针,立在原地不动,眼眶之中,泪水决堤而出。
“我最后问一句,空念是死还是活?”她绝然道。
“这.....”
柳中原与柳飞鸿同时哑然无言,也就是在这片刻的迟疑间,柳素莊心灰意冷,轻笑了声,呐喊道:“父王,女儿不孝!”
决绝的声音穿透雨水冲进了柳中原的心中,他身躯一颤,眼瞳放大,视线之内,柳素莊一抹脖颈,鲜血渐染了她白皙的肌肤。
伴随她眼角一滴泪水滑下,她的娇身缓缓落地,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不!”这一声的呐喊从府邸大门传来,空念伏在壮男的背上,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幕。
他浑身颤抖着,一幕幕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桃花树下的抚琴,大堂之内的音律合鸣.....还有柳林中那讼衷情,所有的回忆从他们初见的那会开始,直到现在...这个女人,就这么死在了他的眼前。
“素莊!!”痛彻心扉的嘶吼着,他挣扎着从壮男的身上翻了下来。一寸寸地朝着大堂爬行着。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冰冰冷冷,将血污融进了水中。
堂外的长廊之上,柳中原抱着怀中死去的女儿痛声哭喊,柳飞鸿目光愕然,忽然看着府院之外爬行的空念。整张脸顿时充斥着怒火,飞身而去。踏着雨点,他折扇一展。将雨水挥作锋利的兵刃直接穿过空念的胸膛。
嗤!
空念身躯顿然紧绷,身上密密麻麻的血口之中,鲜血流下,脖颈之上青筋暴起,他瞪大着瞳孔,忍着痛,紧紧地凝望着柳素莊。
砰地一声,柳飞鸿呐喊着冲天而将,一脚重重地踏在他的背脊之上。砰的一声,他的身子与地面猛烈的碰撞,一口鲜血吐出。
“你!你怎么能打小师傅!”那壮年男子拳头扭动,当即冲上前来,但见柳飞鸿一道阴寒地目光扫射而来,手中折扇一展,一阵灵力之气直射而出,割裂了那壮男的喉咙,鲜血喷射而出。他当即倒地。
“哼!”怒哼了一声,柳飞鸿一步步地朝空念走去,但见他的目光死死地凝望着远方的柳素莊,当下又是一怒。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就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否则,她怎么回事?若是没有你。她进入我家门,顶多是被我冷落罢了。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柳飞鸿恶狠狠地道。
“你...你胡说....你只是想要兵符而已!”空念大声叫唤着,惹得柳飞鸿一怔。深怕被柳中原听到,一脚又是重踏而下,空念脑门撞地,鲜血顺着额间流下。
“呵呵,是有如何?这个女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自古以来,哪个王侯没有三妻四妾,只有江山和权利才是最终的目的!”脚掌在空念地脸上狠狠摩擦着,柳飞鸿咬着牙,阴笑道:“不怕告诉你,自从你出现之后,这个女人我也不想要了,若是这苟且之事传了出去,我柳王室颜面何存?我定也会找个机会杀了她。”
“你...你!柳飞鸿!”空念怒声叫吼,可他的头却在柳飞鸿的脚下无法动弹,鼻孔里不断有着雨水混杂着鲜血灌入,他痛绝地合上了眼,沉沉地叹息着,眼眶之中,终于有着泪滑下。
这行泪是血泪,痛彻心扉的血泪。
“让我送你却见佛祖吧!”狂妄地大笑了声,柳飞鸿一脚重踏而下,旋即折扇一展,扇边寒芒一现,直接朝他的背心插去。
而就当这锋利的扇边撕裂他的僧袍之时,柳飞鸿顿时愣住了,但见他的肉身之内,竟然镶嵌着一柄暗紫色的剑!幽然的紫光弥漫着,忽然之间,那剑身翁鸣作响,转瞬颤抖而起来,那所有的紫光都几乎在一瞬间汇聚而起,凝结这一朵紫色的花!
“这....这是什么?”柳飞鸿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目光恍然地盯看着。
突然,紫色的宝剑兀自悬浮而起,当着一朵紫色的花凝结而成之后,那花瓣便一片片的凋零,融化在空念背心上那仿佛烙印而出的凹槽之中。
伴随一点点的花瓣融化在其中,那凹槽的部分也是开始有着紫色的血肉填充,当所有的花瓣全数飘落消融之后,那空念的背心之上,不再有剑槽,有得乃是一块,紫色的符印!符印之上刻着四个大字。
“邪锋剑魔!”
这一刻,空念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猛然地抽搐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瞳顿时被黑墨覆盖,脸庞之上,开始有着密密麻麻地青筋涌起,紧接着,他断截的手腕有着新生利爪撕裂血肉伸出,五根手指,犹如锋利的鹰爪!
望地空念背心之上的四个大字,和他开始的剧烈变化,柳飞鸿愣在了原地,转眼之间,他的视线被一道强烈的紫光覆盖,但见一束掩盖整片府邸紫光如柱般冲天而起,将乌云撕裂出一个大洞,无数的气旋汇聚在这紫光之中,雷电交轰而来,顺着紫光劈向大地。
轰!
数道惊雷齐轰而下,将府院击穿了一个偌大无比深陷数丈的坑!
柳飞鸿吓得展身倒飞,长廊之上,一双双惊愕的目光转瞬汇聚而去,但见紫光消散的那一刻,那巨大的土坑之中飞射出一道紫影。
一声犹如猛兽般的嘶吼响彻大地,连云层都撕裂而开,但见那道黑影踏空而立,紫色的羽翼,布满青筋的脸庞和那双无尽漆黑的瞳孔。
他没有身躯,他的身躯是一团如云雾飘渺的紫气,但就在下一刻,那虚无的紫气开始消散,化作一个身着暗黑劲装长靴的身体,紫色的披风向后飘扬,手中握着那轮廓锋利,杀气腾腾的紫色宝剑。
愕然地望着天空,柳飞鸿神情呆滞:“他...他是空念?”
此时此刻,当这一道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时,那层层密集的乌云滚滚翻腾着血色,大地之上,无数双百姓的眼睛汇聚而去,城楼之上,士兵们望向天际那凌空站立的紫色身影,皆是如此了惊疑地申请。
霎时间,整座城池都陷入了一片哗然声中,纷纷议论着天空上的人。而就在下一秒,天际间回荡着一丝低沉冰冷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得死。”
听得这道声音,那些本还在议论的人,表情瞬然僵住,旋即尖叫着四下逃窜,无数的哭喊与叫吼声回荡在偌大的城池之内。
城门之外,大批的军队涌入城中,朝着柳王府方向大步迈进,轰隆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后排的战车对准了天际之上的空念,点燃熊熊烈火的大石,犹如千万流星朝着天空投射而去。
成排的弓箭手寻到了较高的房顶之上,飞箭如雨将至,齐齐朝着空念射去。
半空之上,那双漆黑的眼瞳睥睨地望着脚下的大地,但万千飞石箭雨朝他轰来之时,他缓缓扬起手来,手中紫剑扫荡而出,但听一阵震动天地剑削之声,一道紫光剑气扫荡而出,将所有的飞石与箭雨碾碎成了粉末,大批的楼宇房屋也在这剑气之下被轰塌。无数士兵摔落而下,压在了废墟之中。
府邸之中,所有的人都惊慌逃窜,柳中原抱着柳素莊骇然地望向天际,不远外的柳飞鸿早已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躲去。
忽然,一阵强劲的压迫之气冲天而将,府邸墙院轰塌,空念冲天而降,手掌伸出,直接从后掐住了柳飞鸿的脖子。
“饶...饶命!空...空念,你可是佛门弟子...你不能...”柳飞鸿的话还未说完,伴随他鹰爪般的掌心之中汹涌浩瀚的气息冲刺而出,他的身体也是在下一刻炸得飞灰湮灭。
紫光又是一转,来到柳中原的身前,漆黑地眼瞳盯看了他一眼,低沉地声音传了出来:“放开她。”
柳中原瞪大了眼瞳,将怀中的柳素莊抱得更紧:“你这个邪魔,妄想打我女人的主意...”
布满青筋的脸庞勾勒出一抹冷笑,眉宇轻轻动了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凌厉之气直接穿透了柳中原的胸膛,旋即倒地死去。
空念踏前一步,徐徐俯下身来,漆黑的眼瞳之中终于有了一丝情感。眼角血泪滑下,轻轻将脸贴在她冰冷地脸颊上,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佛让我无法爱你,我却一意孤行。”
他将柳素莊拥入怀中,望着天空:“既然成不了佛,那我就成魔!”
他沉下了唇,轻轻在柳素莊的额间轻吻了下,然后将她的身躯平放在地:“等着我,待我杀尽这城里所有的人,我再回来。我要让他们都给你陪葬!”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已化作一道紫光,遁入天空之上,霎时间,无数道紫色的光束如雨一般从天而降,刺穿了所有在奔跑中逃窜人的心脏!
一声声绝望的呐喊回荡在偌大的城池之中,转眼之间,城池之上已是一片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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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各位胸弟,由于下一周《灵王朝》进入首页的风向标强推,所以孤独得多存点稿子,以备不时的爆发,所以这个周末只能每天两章了喔(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血洗都城(四)
天地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偌大的城池汇成了鲜血的河,任何一个逃窜或是躲避房内的人,都逃不过那紫光的审判,当天际间那紫光消散的时候,脚下的城池内,以没有一个活人。
就在此刻!岭南山脉一处被大石封死的岩洞之内,一道金光忽然冲破大石的束缚飞射而出,让得整座山脉都陷入剧烈的颤动中。
半刻之后,那岩洞之中徐徐走出一名白眉老僧,望着那到消失在天际的金光,眼角也是滑下的泪痕:“空念啊,为师终归还是没能控制住你的魔性。就让金刚法杵了解这一切吧。”
脚步飞快行进着,那远空之上的咆哮和城池中的凄鸣,让得庄邪心头一紧,不停向后方正声道:“快,那血光已经现世了!”
忽然,他们的头顶之上飞掠出一道光芒,忽然冲天而降,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这一刻,所有人的手环都射出一道光影,光影之上赫然显现四个大字:“金刚降魔!”
但见那金色的光芒转瞬即逝,化作那足有人高的金刚法杵悬浮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金刚法杵!”庄邪眼底闪烁这精芒,他徐徐步上前去,手指轻轻触碰法杵,顿感一股莫名而强大的气息灌入身体之中。让得他浑身一颤,脚底之下瞬间冲起层层金色的气旋。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却令得庄邪在恍惚间感觉自己拥有了无尽强大的能量。而他们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沉了下来,转眼向身后的人看去,忽然道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声音:“你等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此刻,不禁是他的声音。就连他的表情也与先前判若两人,伴随他周身一股强劲的气流翻涌而出。他整个人腾身而起,一跃百丈,飞入天际之上。
大地上,所有的人都震惊地望着这一幕,毫无疑问,这是虚幻之境又一次的考验,只不过这一次考验所选中的人是庄邪!
飞身窜入云层,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急剧降低。这是他第一次飞到百尺的高空之上,再次之前,他从未想过凡人之身能够上天入地!
但此刻,他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视线之内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但他的身体却是不受控制,根本无法猜测下一刻他将要做什么。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一层层云雾拨开,穿过他的耳鬓。冰冰的水泼墨在庄邪的脸颊之上,他身形极速地朝前飞行,终于在下一刻,那到掩藏在雾中之中。紫色的身影显现而出。
空念漠然地望着大地,忽然感知到一股极强的气从一个方向突袭而来,但见云雾之中。金光灿灿,庄邪的身形撕裂而来。手中握着那柄金刚法杵。
而当庄邪望见这恶魔一般的男人时,他非常能够确信。这个人就是空念,虽然他已面目全非,但那种气息依旧存在。
“空念小师傅...”庄邪望着他,也是无法想像这次的最终考验,就是这个本性如此善良的空念。
空念漆黑的瞳孔似乎辨认到了庄邪,但他低沉的声音依旧冰冷冷,不带一丝情感道:“你是来挑战我的么?”
庄邪没有说话,而他手中的金刚法杵却是迸发一阵耀眼的光芒。而这种光芒瞬间冲散了空念周身的紫气,让得那漆黑的瞳孔瞬间放大,迸发出一道惊天的怒吼:“金刚法杵!为何你还不放过我!”
庄邪皱紧了眉头,身子不听使唤的俯下,双手握在金刚法杵的柄上,口中开始念叨着一串从未听闻过的法咒。
空念目光凶恶地看来,旋即间那紫剑横扫而出,一道偌大无比的剑气扫荡而来,庄邪眼瞳一怔,心念欲要躲避,可身子却是不听使唤的停在原地,待得那剑气即将逼近之时,只听嗡吟一响,他的身躯之前显现出一道巨大的金身佛像!而这尊佛像正是护国宝寺所供奉的大佛!
恍!
佛光普照,剑气顿消,金色大佛一只犹如泰山般巨大的手掌铺面而去,伴随空念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吼,整个人向后倒射而去。
双脚猛地一劲,庄邪踏空而去,口中忽然念叨一声:“金刚法印!”
骤然之间,天际之上,一道原型的图腾在云层间显现而出,无数纹路小字迸发着金色的光芒,铺天盖地直接将空念镇压而下。
“不!不——!”一声悲鸣的怒吼,空念在这巨大的图腾镇压入大地。轰然一声巨大的响动,大地崩裂,沙尘冲天,整座城池都在一夕间毁于一旦。
咻!
光芒散去,庄邪从天而降,来到了空念的身前,此时的他身上沾满了鲜血,已是体无完肤。
扭曲的脸庞微微扬起,口中鲜血渗出,绝望地看着庄邪:“没想到千年轮回,你竟还不放过我。”
庄邪茫然地看着他,根本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年的轮回又是什么。他只知道,从刚才到现在,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都是身不由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仿佛一股力量正在强行驱使着他。
而当他的心念方才想到此处,他的口中又传出了并不是他的声音:“你的魔性将会再度被封印,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么?”
苍茫狼藉的大地上,空念惨然地笑着,他缓缓从地上爬起,一双漆黑的瞳孔恢复了光泽,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的青筋也从他的脸上消散而去,他的脸终于重新变回了空念小和尚的模样。
他望着泛着金光的庄邪,心底早已没有任何抗争的念头,他知道,即便用尽全力,也不可能战胜面前的金刚法杵。
庄邪想开口说着什么,声音却是被封住,只见面前的空念盯看了他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口:“给我一点时间,我还需要去见一个人,最后一面。”
庄邪点着头,让开了道,空念飞射而出朝着一个方向急掠而去,转眼来到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上,手臂扬起,万千倒塌的石板在一股能量的压破下碎成无数细小的沙石悬浮而起,在他视线之内,柳素莊依旧安然地平躺在那里。
眼角泪痕滑下,他飞身而去,来到了她的面前,手掌一番,她的身躯悬浮而起,旋即直立在而对。
所有邪恶的心念都在这一刻消散而去,面前的女孩,站在他呼吸可及的地方,眉发清晰如旧。
他将这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女孩拥入了自己的怀中,耳鬓厮磨,轻声细语道:“这一世,我们无法相恋,但愿下一世,我还能遇见你。”
他的手掌恢复了血肉,身上的劲装也化作了原本的僧袍,回到了他最初那个小和尚的模样。
也就是在这一刻,庄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面容祥和。
他徐徐松开了手掌,任凭那个已经冰冷的女子倒在了地上,然后漠然的转回身去,望着庄邪:“封印吧。”
庄邪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金刚法杵,将它插在了土地之上,伴随一阵咒语之后,一道金色的圆环出现在空念的脚下。旋即一点点的星芒与光束从圆环之中浮起,也就在这一刻,空念的脸上露出了痛苦挣扎的神情。
他缓缓转回身去,望着视线内面容安静的柳素莊,然后缓缓露出笑容,挥了挥手,伴随那光芒的消逝,他也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嗡!
一阵耳鸣的嗡响,庄邪犹如灵魂抽离一般猛地一颤,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当他终于能够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金刚法杵,已然消失不见,眼前却多了一枚金色的钥匙,悬浮与身前。
“这钥匙?莫非和下一个出口有关?”庄邪皱起眉头,当即没有多想,拿起钥匙往城外赶去。
脚下踏着废墟,视线内一片疮痍,他忍住内心的悲凉,忍住周遭刺鼻的血腥,飞身出了城。
而当他很快发现韦一方等人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前已是多了一闪金光灿灿的门。
一道道火热的目光朝着庄邪看来,他们很清楚,这一次的考验他们又顺利的通过了。
双脚着地,庄邪缓缓来到五人之间,拿出手中的金色钥匙,道:“这把钥匙,应该就能开启这扇门了吧?”
“嗯!”众人纷纷兴奋地点着头。
而当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一时的喜悦之中时,徐三刀却是沉声道了一句:“可别高兴太早了。”
皇昊文看了过来,不屑的哼了声:“又是什么事呢?这血光之灾我们可都经历过了呢。”
“昊文,先听三刀兄要说什么。”韦一方将皇昊文拉了过来。
皮帽压低,徐三刀轻笑了声,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无论是鹰王峡谷,还是大丰国,最终你们都仅仅只是参与在故事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挑战么?”
听得徐三刀的话,庄邪不禁也是细想半晌,道:“的确,鹰王纱衣最后的考验和这一次最终血光,我们都并未真正挑战了什么。更多的只是经历。”
“没错,而且,我们所遇见的其他组别或是宗门的弟子少之又少,进入虚幻之境的弟子,不是很多么?”唐子钰也是冷静分析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黑水怪谈(一)
徐三刀点了点头,正色道:“这虚幻之境就好比一个偌大无比的迷宫,每个人的入口不同,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也不同,同样的出口也是不同,你们所遭遇苦行宗弟子也好,同门别组的弟子也好,都不过只是在某一个交汇点的时候偶然重叠在同一个考验之中。”
说道这里,庄邪忽然也是明白了徐三刀的话,不禁眉头一皱:“三刀兄的意思是,伴随任务一个个进行,通往出口的路也会越来越窄,那些被在其他任务中的人,也逐渐会汇聚起来。也就是说,下一个考验,也许我们遇到的将是更多进入虚幻之境中的弟子,而考验也会真正的开始。”
韦一方握紧拳头:“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我们所遇到的敌人,不单单是虚幻之境的考验,还有来自同门以及其他宗门的弟子...”
带着些许的担忧与不安,庄邪将那扇通向未知的金色大门开启,伴随一阵阴冷黑风的灌出,他们相互对看了眼,眼神中都多了一份警惕,缓缓进入了门中。
当皇昊文最后一个进入门中的时候,金色大门缓缓的合上,突然间一只布满鲜血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门边,洁白的衣袍上沾满了鲜血,一双眼瞳之中布满了仇恨的血丝。
他狠狠地盯看着视线内的漆黑,咬牙道:“庄邪,我慕长白定要提你的人头,来祭奠锦凌!”
坠落,坠落,无尽的坠落。
当一行六人经过一阵失重的下坠之后。眼中依旧是一片漆黑,脚下似是有着松软的土地。耳边有着潺潺的水声。
忽然,视线两侧亮起了火把。森绿色的火光如长龙相连,将漆黑的环境映照而出,放眼望去,这里是一条相对宽敞的甬道,四面的岩壁凹凸不平,有着无数细小的颗粒,和锋利的石棱。
他们的面前是一条水路,漆黑的水波倒映着岩壁上的火把,一叶扁舟水波荡漾着来到他们的跟前。
这扁舟不宽不窄。五块木板刚好分割出两个位子,庄邪上前一步,稍稍观察了下这扁舟,但见其木质老旧,舟身松弛,真不知六人齐坐而下能否承载得了。
而没等庄邪细细思索完,身后的皇昊文已是一个大步子迈上前去,一跃入了舟身之中,列出一口笑容。朝着身后的人招手:“快来呀。”
五人面面相觑,也是接二连三的坐了进去。
木舟无桨,可当六人齐坐而入之后,那木舟便开始朝前行进。荡漾在黑色的水面之上。
水波上倒映着绿色的火光,伴随木舟的行驶,周遭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鼻孔里有着难闻的腐臭与浓浓的酸味。
“好臭呀!”白璃捏着鼻子,声音像个狐狸。她挥着手驱散着周遭的气。皇昊文用手戳了戳她的背,笑嘻嘻地看着她:“你知道这个味道像什么吗?”
白璃瞪大眼看着他:“什么?”
“尸体。”皇昊文沉下脸来。吓得这个姑娘旋即钻进了唐子钰的怀中,差点没哭出声来。
唐子钰轻拍着她的背,一双英气的眼眸紧紧环顾着周遭,不禁也是疑惑:“这一次,怎么没有符石出现?”
庄邪侧倒船边探头朝着水中看去,轻轻嗅了嗅。不禁也是皱起眉头。虽然皇昊文的话略带一丝逗趣之意,但却说得并不无道理,这周遭空气稀薄,水中有着难忍的酸味与腐臭,的确像是尸体所发出的。
而就在这时,庄邪掌心一旋,一股灵力打在了岩壁之上,一根火把落入他的手中,借着绿色的火光,他朝着水底探出。
也就在绿色火光探向水面的那一刻,前头的白璃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五人惊得一颤,朝前看去,但见前方的岩壁之上,吊挂着一具腐烂的尸体,破碎的衣袍分不清他的身份,残缺的肉身弥漫着浓浓的腐臭之气。
庄邪一怔,急忙加快动作朝着水底看去,忽然瞪大了眼,只见这一片漆黑的水底深处,有着一些被腐蚀的断肢残臂!
眉头紧紧一蹙,庄邪朝着身旁的韦一方看去。韦一方正色地点了点头,伸出他镶嵌着金甲的手伸入了水中。
忽然!当他和金甲手掌触碰到黑水的那一刻,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一阵灼烧之后的热气升起,让得韦一方倒吸了一口寒气,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怎么样?”庄邪惊疑地看着他。
“这水....有热气...不!应该是腐蚀性极强的酸水!”
韦一方此言一出,让得其余五人纷纷震惊不已。难怪进入这甬道之后,皆是这浓浓的酸臭之气。
“但为何这木舟没有被腐蚀?”借着疑惑,庄邪将火把探向船身,但见这木舟周身都裹着一层淡淡的蜡,这才让得木舟不被这酸水所腐蚀。
“酸水往往出现在极阴之地,看来前方,应该是一片...”庄邪沉下了脸。
听着他的声音,白璃惊恐地从唐子钰地怀中探出脑袋:“是什么?”
唐子钰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轻声沉稳道:“尸地。”
“啊——!”白璃吓得尖叫了出来,回荡在漫长无边的甬道之内,一时间让得气氛陷入了紧张当中。
伴随木舟向前划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甬道变得越来越宽敞,视野内也进入了一片相对明亮的境界。
但见木舟穿过出口之后,进入了一个偌大的岩洞之中,十丈之高的洞梁之上,悬挂着几具腐尸,水路两侧的岸上横七竖八倒放着几具白骨,沿途四壁皆长满了大小不一的颗粒石棱,数百柄火把将周遭的环境都映照在一片绿光之下。
而在这偌大的岩洞之中,前方望不到边际,沿岸排列的白骨越堆越高,那种刺鼻的酸味和腐臭之气也越发的强烈。
而就在这时,前方相距一里之外,有着点点火星闪烁,由于环境的寂静,让得一连串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如此听来,倒像是打斗。
“是别的组么?”皇昊文伸长了脖子朝前看去。
“也有可能是别的宗门。”韦一方提醒道。
庄邪静静观望,若是以往,他定会停下舟船静观其变,绝不会贸然行进,但现在他们无法阻止木舟朝前行进,只得屏住呼吸,提高警惕。
“大家做好准备,我们极可能要进入这场打斗中了。”韦一方肃然道。在这群人中,他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但却是阅历最深,年纪最长的一个。
在他的话下,几人旋即提高的警觉,待得舟身逐渐逼近那火星交汇的时候,那打斗的响声也是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忽然,耳边传来了悦耳的笛声,一道白影出现在那一面岩壁之上。玉足踏着石棱,淡青色的长发随着她的纱裙翩翩飞舞,一支白玉笛子在她的手中轻轻吹奏。
俏丽的容颜,优雅的姿态,让得庄邪当下就认出了她。那个曾今在南屿山脉猎杀火焰师后所遇见的女孩,那个仅有一面之缘却令庄邪时时想起的女孩——古海铃。
裁剪精致的纱裙将她胸前那抹波涛汹涌勾画得极为显目,庄邪深深地望着,不禁也是注意到她的下方的水岸上,盘坐着一名淡紫色长发,身着浅灰色蜀纱风袍的抚琴女子。
模样看去比古海铃虚长几岁,成熟中韵味十足。尤其是那精致的脸庞轮廓下,那浅浅的眉,和妩媚的眼。她脸上有着淡淡胭脂的妆容,眼角用朱红眉笔勾过,让得她那双美眸更加勾人。
但眼下,任何人在注意到她妩媚动人的脸庞时,无不先注意她身前那檀木所制,雕纹精美的古琴。
六根琴弦,长短不一,泛着淡淡的银光,但见她伸出手来,十指之上涂抹着浅粉色的指彩。她轻轻波动琴弦,泛起优美的曲声,与那笛声交汇合鸣,让得无比心碎。
但,这曲声虽然优美,可环境却不合时宜,只因这两名女子对岸之处,立着三名身着青服的天师府弟子,皆是面生。而在两侧的岸上皆是停靠着两片大小不同的木舟。很显然,他们这是停下舟船相持对峙,而方才的火星,也定是他们交手中迸发出来的。
忽然间,那幽然的曲风一转,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漆黑的水面之上隐隐荡着波动,一环无形的气刃直接冲射而出,那三名青服弟子皆是齐身跃起,那气刃便是在那岩壁之上刻出一道深沉的裂痕。
而就在这一刻,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但这气刃撕裂岩壁之后,那裂缝之中忽然有着琼浆流出,浓稠粘密,像是浆糊一般,带起一阵浓烈的酸气。
但见那三名弟子纷纷飞起贴在岩壁之上,怒目瞪着对岸的两名女子。
“玄音宗的音之灵诀,果然凌厉。”其中一名个头高大的青服弟子道。
望着两方突然的出手,韦一方也是凑到庄邪耳边轻声道:“我们要动手么?毕竟玄音宗的人不简单,眼下有一方是天师府弟子,我们可以联手。”
“暂且先观望吧。”庄邪沉声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黑水怪谈(二)
岩壁之上,那高大的青服弟子脚踏石棱,目光凛然,旋即飞身而出,袖口之中,有着两枚银针射出。
嗡!
一声闷沉的响动之声回荡在洞穴之中,但见那妩媚女子五指连弹,琴笛合鸣之时,一道光盾展现而出,火星一闪,两枚银针纷落黑水之中。
“玄音盾!”他猛然一阵,见此刻双脚踏足虚空,也是连忙身形一展,欲要回身朝岩壁飞去,而就在这时,那六线连波而起,音律荡漾之间,一道光束直接朝他飞了去,那高大的身子瞬间分割两半,鲜血喷射而出。
咚!
那两半的尸首落入黑水之中涨起层层烟雾,他的肉身很快便被腐蚀殆尽。
另外两名青服弟子见状,急忙也是飞身而来,但见古海铃娇身一旋,从岩壁上落向地面,唇下玉笛,余音震动,一道青光闪射而出,化作一柄锋利的气刃之刀,直接刺进了其中一名弟子的胸膛,他还未抖转灵力相挡,胸膛已是被那音波之刀刺入,眼瞳猛然睁大,旋即掉入了黑水之中。
另一名弟子猛然一怔,急忙降身坐在木舟之中,惊恐地用身子趋势着木舟朝前行进,那伴随那杀人的音律又起,身后两束光芒射来,直接化作利刃穿过了他的脖颈。
咚,一声清响,他脖颈之上一道血线之中,鲜血流下,旋即与舟身翻入黑水之中,伴随层层的烟雾飘起,他的身躯和木舟被腐蚀一空。
望得这短短之间,三名青服弟子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如此轻巧,让得木舟上的庄邪等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太...太强了....”皇昊文深吞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看着岸上的两名女子,方才之前,他还想着这两女子生得如此美丽,不调戏下还真有些可惜。但眼下,他全然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别说调戏了,就是让正眼也是不敢多瞧上半刻。
“芷芊师姐,一路来我们已经遇到两队其他宗门的弟子了。我们就两个人,真的是要小心了。”古海铃将玉笛收入袖口,抿了抿嘴。
“不,是三队。”妩媚女子眼角微微一斜,也是望见随波行进的庄邪等人。
顺着视线看去,水波之上,倒影着人影。古海铃望着站立而起的庄邪。一双漂亮的眼睛忽然思索了起来,旋即便是一亮,伸出手来便朝着庄邪指去:“你你你!你是那个!”
当所有人都陷入警惕之中的时候,庄邪的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微笑。
四目相对,她的唇角也是泛起了浅浅的酒窝,眼睛弯成了月牙,盈盈地笑着。
回想起那日在南屿山脉的经历,那洞中短暂的独处。山林深处的疗伤,和危难之时的营救。两人相视而笑,让得木舟上的人,看得疑惑不已。
木舟清波拍岸,庄邪下了舟船,古海铃笑着迎上前来,美眸细细瞧了眼庄邪的打扮。和他腰间那极不相称的麻绳,不仅捂嘴咯咯直笑:“你这根麻绳儿还挺别致的嘛~”
庄邪瘪了瘪嘴,将纱衣收紧了几分,道:“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此刻,舟船上的人。和岸上那妩媚的淡紫色长发女子,也是纷纷疑惑地看着这两人,殊不知他俩竟还认识。而看着言语的交谈,甚是关系匪浅。
古海铃笑了笑,旋即扬手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姐,玄音宗夏芷芊。”
“夏芷芊?平潭城的才女啊!”皇昊文忽然张大了嘴,眼中竟是难以掩盖的仰慕之色,匆匆忙忙下了舟船,连跑带踉跄的来到那妩媚女子身前,拖着下巴仰视着她:“你真的是夏芷芊?”
妩媚女子望着琴面,朱唇为扬:“你若觉得不是,那便不是了。”
“是是是,你肯定是,世间哪有女子有这般气质,你定是平潭城的第一才女,夏芷芊。”皇昊文盯看着她,眼珠子都快飞出来。
而当他不经意说出那“世间哪有女子有这般气质”几个字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白璃那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神已经直勾勾地瞪过来。
一行人见皇昊文犹如犬样,当下还不知这夏芷芊究竟是何来头,只听皇昊文口中不停喊她“才女”。
此刻,见两方会面并无兵戎相见之意,韦一方也是暗松了一口气,缓缓下了舟船,正声道:“既然大家都认识,在这里也好有些照应。在下韦一方,江州城人士。”
韦一方的四方大脸,即便真诚说着话,也令人感觉敌意重重,两名女子皆是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向了庄邪,但见他高挑挺拔的身形,加上俊朗的五官,远比之前相见的时候,更具有男子气概。
韦一方额间一滴大汗落了下来,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忽然,在一个气氛相对松弛的时候,一阵阵躁动地嗡吟之响从岩洞远方传来。
这种声音尖锐烦躁,密密麻麻,认得寒毛顿起。望着远方,黑水之上,掩杀来一大片黑蒙蒙的雾,扭曲且快速的行动而来。
几人眉头瞬然一紧,定神细望,但见这哪里是什么黑雾,这分明就是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犹如手掌般肥壮的蚊子!
黑身长嘴,复眼鲜红,四只蚊翼犹如金属一般拍打着,反射着淡淡的黑光,和扰人耳鸣的躁动之声。
这蚊子个头壮硕,尖嘴锋利,速度快得惊人,让得一行人顿时惊在了原地,望着大批蚊群铺天盖地而来,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血瞳蚊!”唐子钰惊声道。
庄邪步子顿了顿,目视而去,眉心紧锁:“血瞳蚊,黄符二等妖兽,虫系。”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弥漫着惊恐之色,虽然这种黄符二等妖兽,修为并不高,但若是被它叮上,那如针般锋利的尖嘴瞬间可以刺穿骨髓。而且如此庞大的数量下,即便体型庞大的刚背黑牛,被消灭的时间,也绝对超不过半柱香!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血瞳蚊?”韦一方沉疑道。
“但愿它们只是路过吧....”皇昊文喉结翻滚着,巴不得下一秒这些蚊子都能从眼前消失。
而他心里的愿景是好的,可那飞行而来的血瞳蚊想法却并没有这么简单,伴随透明的翅膀拍打着,它们飞行的方向直接瞄准了岸上的庄邪等人。
轻薄的翅膀呼扇滑行,托起肥壮的躯体,这些血瞳蚊移动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迅捷,转眼之间,已是逼近庄邪等人的方位。
“不好,快防御!”韦一方惊呼了声,旋即腾身而起,金刚手掌猛然挥出,一股凌厉的气刃破空而去,直接将那大片的“黑雾”分隔而开。
但他攻击的速度虽然快,可这些血瞳蚊移动的速度更快,这一掌挥下的气刃丝毫没有伤到它们,反倒还激怒了这蚊群,朝着此处爆涌而来,远看而去,犹如翻滚的江河。
骤然之间大批的血瞳蚊冲天而降,犹如乌云压迫而来,让得众人眼神一阵惊恐也是急忙逃窜起来。
“大家注意,这血瞳蚊有毒,前往别让他们叮到。”韦一方高声呼喊,旋即金甲手掌猛地一甩,将面前数只血瞳蚊劈裂而开,丰满的肚子被劈裂而开,粘稠腐臭的鲜血喷射而出,残躯掉落在地上,不禁用脚踩住,有着清脆的响声。
庄邪展身向后飞出,双脚在土地之上滑行,迎面飞来数十只血瞳蚊,尖锐的长嘴犹如银针闪耀,直接朝着庄邪叮刺而来。
身形一旋,庄邪两指间剑气凛然而出,也是刺穿一只血瞳蚊的躯体,右臂再势一甩,汹涌的剑气荡漾而出,视线之内一道道黑色的剑影将大批的血瞳蚊分割两半,纷纷落地。
唐子钰抖转雾之灵源,长袖一般,玉剑化作连绵浓雾,将面前的袭来的血瞳蚊包裹其中,伴随她指间变化,雾气之中生出数不清的小剑,一根根刺穿这些血瞳蚊的大肚皮。
豆点般的鲜血飘落在地,转眼之间,地面之上已是布满了血瞳蚊的残骸。
但,即便在众人齐力的应对下,数以万计的血瞳蚊依旧以着极巨的数量朝前翻涌而来,势不可挡。
皇昊文边退边打,一跃飞身来到黑水之上,手中灵箭飞射而出,箭啸之声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之中有着层层回音的共鸣。
伴随一道道寒芒闪烁,一只只粗壮的血瞳蚊也是被削断了翅膀,掉入了黑水之中,旋即被消融腐蚀。
“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啦!”白璃鞭打着手中的银鞭子,一阵阵火星在她身前绽放而出,数十只血瞳蚊旋即劈断,堆积在她的跟前。
这些血瞳蚊较为瘦小的为公蚊,肥壮的为目蚊,正当白璃陷入紧张的防御之中,三只母蚊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在她的身后,随着一阵低低嗡嗡的嘶鸣,朝着她飞射而出,尖锐长嘴直挺而出,直指她的后颈而去!
“啊——!”白璃一声尖叫,当她回过身来之时,那三只目蚊已是伸长了尖嘴,下一刻便要刺入她的脖颈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冰之弟子(一)
“白璃!”
但见一道凌厉的黑气呼啸而来,一柄黑剑直接见过了那三只母蚊的肚子,鲜血顺着裂开的肚皮流了下来,那翅膀无力的拍动了几下,最后掉在了地上。
差点儿没吓昏过去的白璃望着及时出手的庄邪,惊魂稳定地喘着粗气。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瞳蚊,真是不可思议。”庄邪一面挥打着周身飞旋的肥硕蚊子,一面抖转着体内的灵力环绕着身躯,层层盘旋的灵力之下,这些血瞳蚊也是丝毫不敢愈近半寸。
稍显昏暗的光线之中,吱呀飞舞的蚊群,和无数根锋利的嘴刺,让得几番纠缠下来,也是寡不敌众。
而就在这时,但淡雅而坐的妩媚女子,玉手微屈,指间在琴弦上微微划动,悦耳动听的琴声回荡而出。
“她这时候还有心情弹琴?”韦一方皱起眉头看了过去,但听皇昊文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满眼仰慕地朝她看去。
但见她十根长得极是漂亮又白皙的手指,忽然音波连弹,音律骤然加快,一道道白茫茫的灵力精元浮现而起,在她灰手拨弦间飞射了出去。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力音波犹如一柄极宽极长的剑直接朝着那黑压压的血瞳蚊群中射去,剑在半空,忽然扭曲变形,伴随那白茫精团般的灵力音波拉伸变化间,形成了一具挥剑的骷髅士兵!
森白的躯体时虚时实,携着一股强悍的灵力,长剑挥出。瞬间将近大半的血瞳蚊群劈砍而下。
大片大片的透明翅膀如飘絮般洒落,仅仅一瞬之间。那些断了翅的血瞳蚊跌落在地,皇昊文上前一阵狂踩。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一片片鲜血****而出,溅洒在地。
“这是什么灵诀,还真是厉害啊。”庄邪叹为观止道。
“是玄音诀,我们玄音宗独有的灵诀喔。”古海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冲他盈盈一笑,手中玉笛一转,轻奏而起,伴着一阵曲调激昂的笛声。一层层音波灵力犹如水纹一般荡漾而来,锋利无比,霎时斩断数十只血瞳蚊的细腿,
唧唧咋咋一阵叫唤,那些断足的血瞳蚊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最后失了平稳,接二连三的坠落而下,掉入了黑水之中,腐蚀一空。
很快。但数量减少了大半之后,先前的劣势也逐渐被搬了回来,偌大的洞穴之内,霎时回荡着接连不断的嘶吼声。伴随一道道因灵力而生的奇怪光束,这些血瞳蚊最终还是没能敌过他们,败下了阵来。
呼~
谈了一口气。皇昊文叉着腰站在足以淹没脚面的血瞳蚊尸体上,仰着脖子。自豪得不行。
随着最后一只血瞳蚊身躯在灵力中化为了两半,这阵危机。终于是平息了过去。
望着地面之上此起彼伏,铺成大地的血瞳蚊,也是一阵后怕,若非这夏芷芊和古海铃的联合出手,怕是如此众多的血瞳蚊,他们根本应付不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韦一方道着,便是上了舟船,其余人紧跟而上。唯独留下的庄邪。
庄邪立在原地,朝着古海铃微微一笑,道:“这洞穴之中,危机四伏,不妨随着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古海铃没有说话,而是回头望着下自己的师姐,见她稍作犹豫半刻也是螓首微点。
“好,那你们先走一步,我们的舟船,就跟在你们后边。”古海铃笑着道。
半刻之后,随着庄邪最后一个跃上了船,舟身略微向下沉了几分,这承载着六人的舟船便继续朝前行进了。
夏芷芊并没有食言,她旋即上了舟船,随波摇曳在庄邪等人的舟船之后,推波而行。
瞧了一眼身后紧紧跟谁的两名玄音宗弟子,皇昊文好奇又兴奋地将庄邪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连声发问:“庄邪,你是怎么认识芷芊姑娘的师妹啊?是不是你的相好啊?我看那姑娘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
重重地哼了声,白璃在他的身后瞪了过来:“你以为我的庄大哥像你一样呀,沾花惹草,四处留情。”
皇昊文嘿地一声回过头去,也是瘪嘴道:“你别张口闭口你的庄大哥,我还我的芷芊姑娘呢。”
白璃被他这么一说,旋即俏脸微红,撇过了头去。
就在两人打闹拌嘴之余,韦一方忽然皱起了眉头,扬起手来示意大家不要发声,然后竖起耳朵,细听着那转瞬即逝的声音。
静听之下,乃是略微有些湍急的水声,旋即朝着后方看去,也是瞧见,两名女子平坐在木舟之上,轻波荡漾,风平浪静。
皱着眉头,韦一方腾起身来,向上飞跃了半丈来许,但见五百米开外的黑水之上,一叶孤舟急掠而来,水波层层溅起,泼墨了沿岸的土地。
孤舟之上立着一道孑然的身影,一袭沾染着星点血红的白衫衣袍,一头乌黑却不浓密的长发齐肩,和那张本是俊朗却布满了浅浅伤痕的锋利脸庞。
这个人斜持这一柄白玉宝剑,剑锋之上飘渺着淡淡的寒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结了起来。
伴随这孤舟快速的越近,让得韦一方清楚地认出了他,不禁低头看向庄邪:“师弟,是他来了....”
庄邪斜眸看去,掠过夏芷芊和古海铃,直接瞧见那双充满血腥和杀戮之气的眼瞳。
这目光虽然不熟悉,但却绝对不陌生,当庄邪终于从他残痕的脸庞上认清容貌之时,忽而也是瞪大了眼。
“慕长白!”
回想那日在**玲珑塔中,曾兔妖顾羽儿曾留过他一条命,没想到却在此刻能够相遇,真是冤家路窄。
伴随庄邪难忍的一语道出,几人纷纷瞪大了眼,面露惊恐地朝他看去,但见那斜持的长剑寒芒一闪,那伤痕累累的脸庞上,挂起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庄邪,终于是让我追上你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古海铃回眸看去,不禁又看了看庄邪,旋即欲要抖转灵力,来试探一下此人的修为,却见自己的手被夏芷芊轻轻挽住。
低眉看去,夏芷芊正在摇头轻言:“自己的恩怨情仇,你就不便参与了。”
柳眉微微一蹙,古海铃最后有些不理解,但终归还是听了她师姐的话,缓缓坐了下去。视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庄邪坦然一笑,站起身来,隔着玄音宗两弟子的舟船,望了过去,高声喊道:“慕师兄,别来无恙啊。”
一跃飞起,慕长白与孤舟脱离,飞步在岩壁之上,朝着庄邪的舟船近身而来。
手中长剑直挺而出,剑锋之上一抹凌厉的寒气直接射在庄邪舟船前景的水路上。霎时间,这漆黑的酸水,竟是骤然凝结成冰,舟船撞击而上,舟身剧烈晃动,差点儿没让木舟上的人跌下去。
此刻水路已封,庄邪目光一时尖锐,踏着结冰的水面跃上到一旁的岸上。心念一沉,也知这慕长白定是冲自己一人而来,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周身弥漫着寒气,慕长白快步极旋,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岩壁上飞下,立在了庄邪的面前。
剑眉一展,他对庄邪的出面也甚是满意,微微点头道:“锦凌师弟的命,我今日便要向你讨回来。”
庄邪面容淡定,心下回想当时,若非苏锦凌的灵源为蜡遇火即融,他可是绝对敌不过一个灵师中期的强者。而现在,他面对的人,是要比那苏锦凌排名还要高上一位,实力更加强悍的慕长白!这种压力,让他从容的神色没有坚持太久,便露出了马脚。
“呃,长白师兄,若非你们要置我于死敌,苏锦凌师兄自然也不会死,不是么?害人终归害己。”庄邪道。
虽然庄邪的话,有意无意的在化解这场干戈,但很显然,面前的慕长白非但没有被感化,反倒更加的愤怒,剑眉倒竖而起,想起苏锦凌的死,他的心生生的痛!
颤抖地手挺起剑锋,指向庄邪,恶狠狠地道:“我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苦痛!”
这一句话是庄邪从来没有料到的,而当这句话烙下的时候,他手中的白玉宝剑剑锋一转,直接刺在了皇昊文的项口之上,伴随一道寒气扑面而来,皇昊文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是化作了一尊冰雕。
晶莹的寒冰之中,他惊讶愕然的神情还活灵活现。
惊诧得望着这一幕,舟船上的人,纷纷站起,欲要冲上岸去,却见慕长白白玉长剑一扫,大地之上便掀起一堵冰墙,遮过半人之高。
冷眸一瞥而去,他冷冷说道:“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握紧拳头,庄邪怒视着他:“这是我一人之事,与他们无关!你为何要出手伤我兄弟。”
黑发轻轻飘扬,慕长白神容淡漠,轻撇了一眼舟船上被冻成冰雕的皇昊文,轻笑了声:“我向来是个公平的人。我也希望用公平来还我锦凌师弟一个公道。”
“公平?你想怎么公平?”庄邪微眯着眼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冰之弟子(二)
对庄邪而言,在无论在现世还是虚幻之境,公平这个词,永远是留给无知的人。
“呵呵,很简单,我与你交手,你若胜了我,我便解除你兄弟身上的冰封。”慕长白淡然道。
“那如果我输了呢?”庄邪道。
剑眉微微一展,慕长白忽然仰头豪笑了起来,忽然在一刻沉下了脸:“你不会输,因为你只会死!”
这一句,让得观望的人和庄邪心头都不禁揪了起来。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男人的确拥有这个实力与资格说这句话。
沉下了脸,庄邪忽然也是难忍地笑出了声,道:“好,那么你也一样,你要么赢,要么就是死!”
“呵呵,盲目的自信,是愚蠢的。”慕长白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旋即指着木舟上的冰雕皇昊文:“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来战胜我。”
后方的木舟之上,古海铃柳眉紧蹙,心下担忧,先前见他之时,不过七重左右的灵力。眼下虽然还未探知过他如今的修为,但仅仅数月,任凭妖孽天才,也最多进阶一重,而能够抖转如此强劲灵诀的慕长白,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庄邪,不要意气用事。”古海铃道。
庄邪朝她看了看去,这个女孩依旧如初见般耀眼而美丽,同时依旧是那见义勇为,令人佩服的女子。
望着她担忧的眼眸,庄邪只是冲她自信一笑,旋即便是将目光转向了慕长白,道:“一个时辰。我必将你击败。”
“喔?那我倒是要看看了。”慕长白摊了摊手,眼中尽是轻蔑。毕竟对于他这样灵师中期的高手而言,庄邪这样的货色。简直不值得一提。
步子向后微微一扯,这一次庄邪还未交手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绝对容不得他半点大意。
心念一沉,他旋即传音入密:“仙藤姑娘,你可有仙力助我?”
腰间栓仙绳黯淡无光,许久没有反应,庄邪皱了皱眉头,回想这两日来。他与栓仙绳的交流甚少,想必定是那日对付苦行宗人的时候耗费了它太多的仙力,现在正在修养恢复中。
咬了咬牙,眼下无人能够帮助自己,庄邪也是只能硬着头皮而上。只听“咻”的一声,脚下沙石掀起,他整个人朝前爆射了出去,掌心直探而出,一团黑气灵力朝着慕长白隔空打出。
迎面而来的劲风吹起慕长白的衣襟飘扬。他不偏不倚,剑尖朝前,一掌扬起,但见那道黑光在他的掌心中绽放耀眼。却是没有伤他分毫!
“什么?!”庄邪眼瞳放大,但见黑光之中,慕长白隐约间的脸庞露着轻蔑的笑容。面对庄邪这样的攻击,对于他而言。简直软弱无力。
纤长的眼角微微一凛,他周身瞬然腾起层层冰雾。朝着庄邪泼墨而去,庄邪身心一转,欲要躲避而开,却不了这冰雾来得快,身子方才躲过,脚踝却难幸免。但觉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脚踝直蹿而上,点点的冰晶凝结而出,让得他的左脚丝毫无法动弹。
“糟了!”
庄邪一惊,只见慕长白一个闪身上前一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就在这时,那鹰王纱衣忽然又青转黑,当这一掌袭来之时,那鹰王纱衣乌光一闪,犹如钢盾一般将这掌接了下来,一股反震之力顺势而出,让得慕长白淡定的眼神忽然震惊起来,双脚向后滑行丈许之外,这个身子都为之一颤。
“这是什么?莫非.....这是鹰王纱衣!”慕长白惊呼而出,忽然喉间一阵热流翻滚而上,让得嘴角一行鲜血徐徐流了下来。
庄邪立在原地,望着自己的纱衣,心头暗暗松了口气:“好在有这纱衣的保护,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慕长白沉了口气,目光紧紧凝望着庄邪身上的鹰王纱衣,又瞧了下他凝结成冰晶的脚踝,眼眸眯成了一条线,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庄邪有鹰王纱衣防护,看来无法正面攻他,要借由灵诀下手了。”慕长白暗自沉吟着。而他这短暂的思忖也是令得庄邪不安了起来。庄邪深信,任何一个能够走到十大弟子之列的,皆是天赋异禀之人,而有天赋之人,智慧定然不低,不禁也是猜想,这慕长白定不会被这区区鹰王纱衣所羁绊。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双脚直径而出,手中白玉长剑,猛地朝庄邪飞射而去,剑锋之上,寒芒涌动,庄邪猛地一怔,方才就是这一剑,让得皇昊文瞬间结成了冰晶,当下连忙一个后翻,躲避而开,那躲避而开的区域却是在这剑锋的寒风下渡上了一层厚实的冰。
拖着凝结成冰晶的左足,庄邪移动起来,越发的缓慢与吃力。他目光尖锐,洞悉着慕长白舞剑的套路,不禁也是发觉,他的剑虽然透着冰之灵源的凌厉寒气,但他的剑术比起商飞这样的顶级剑客却是略逊一筹,因而他的剑虽快,但凭庄邪的眼力却是不难捕捉。
咻!
但见这一次,他的剑锋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倒勾而来,面前一道寒芒冲天而起,庄邪早一步反应神速,向后飞撤退步,待得一个安全的地带时,忽而觉得一直退避不是办法,旋即以守为攻,两指间黑气抖转而出,凝结成一柄细长的黑剑,旋即腾身而起,大喝一声!
“飞剑如龙!”
骤然之间,道道剑影自他身前荡漾而出,转瞬归一,凝结成一条黑龙,朝着慕长白爆涌而去。
“呵,雕虫小技。”冷哼一声,慕长白玉剑在身前一划,地表之上,顿然升起层层冰锥,那黑龙呼啸而来,竟是冲不破这晶莹剔透却坚硬无比的叠嶂冰锥。
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玲珑塔被妖族压抑的慕长白,竟然有如此强的实力。而此时此刻,另一方的古海铃更是满目惊奇,但她的震惊并不来自实力超群的慕长白,而是抖转灵诀而出的庄邪,方才的灵力,至少达到了灵源觉醒的胎源期,他果真在短短数月突破到了这样的境界,当真是令人折服不已!
双脚落地,冰晶所包裹的左足磕在地上有着深深的刺痛,庄邪大口的喘着气,没想到自己这剑三的飞剑如龙竟是对他毫无作用。
眼眸微垂,望着自己被凝结成冰晶的左足,但见脚踝连接的小腿,血色都逐渐淡去,若再找不到突破口来应付这慕长白,自己这左足定是要废了。
咬着牙,庄邪的拳头紧紧握着,忽然身形再度快闪,来到了慕长白西首面的方位,恰好绕过了坚韧的冰锥,旋即以一种极为迅猛的速度,凝结体内的灵源,那头挺着大肚皮,生有一双庞大肉翼的飞龙转瞬幻化而出!
吼!
震天的龙吟响彻整个洞穴,让得黑水都滚滚翻腾。而这一次,这飞龙似是比先前又庞大了几分,肥硕的肚皮一阵收缩,它大口喷张,一团黑色的火焰直接朝着慕长白喷射而去。
“终于使出绝招了么!”慕长白目光一凝,他心知庄邪这招灵源觉醒诡异得很,苏锦凌也正是败在此招之下。当即不敢掉以轻心,嘴角一扬,猛地将手中白玉长剑插入地底。周身之上泛起白茫茫的光晕。
“让你见识下冰之灵源的威力!”
陡然一声大喝,他两掌猛然拍地,长袍无风鼓起,长发飘扬摆动,掌心之下的土地顿然龟裂而开,行程一个巨大的结界。
“冰帝!”
轰然之间,那无数龟裂的石缝之中,白色的光束冲天而起,一股极强的寒气霎时间扫荡而出,让得所有的人都不禁抖转体内竭尽的灵力来抗衡方才能够当下这刺骨的寒流!
转眼之间,待那光芒散去之时,一座直冲岩洞顶端的冰山骤然竖立在庄邪身前,那团黑火喷射冰山之上,无数冰晶消融,黑白的光芒在这一刻对轰在了一起。行程一道耀眼夺目的冲击。
而就在这一刻,脚下的土地和岩洞忽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整片漆黑水路都翻腾不已,四面的岩壁之上,纷纷有着新生的酸水从那密密麻麻的颗粒中流出!
慕长白和庄邪同时停了下来,环顾周遭这古怪的情况,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种剧烈的颤动绝不是两人灵力交轰所产生的振幅波动,倒像是这岩洞兀自翻江倒海起来,甚至奇怪。
“怎么回事?”慕长白望着周遭,旋即一抹金粉一般的灵力洒向庄邪的脚踝,让得那凝结的冰晶瞬然消融。
旋即,伴随他一阵收势,那一座巨大的冰山也是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瞧得慕长白已然收回了灵力,庄邪也是深吸了口气,将灵源觉醒退回体内,两人的交手暂且停歇。
庄邪示意了下慕长白,目光一瞥木舟上的皇昊文。他剑眉微微一蹙,也是鼻息一沉,一个甩手,带起一阵暖风,朝着皇昊文席卷了去,他身上的冰封便顿时消除。(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天才弟子(一)
无尽的颤动,让得黑水波涛翻腾,木舟漂泊在水面之上,晃动不已,木舟上的人纷纷抖转体内的灵力方才站稳脚跟。
而当这震动加剧之时,周遭的岩壁却未有滚落沙石,唯有黑糊糊的酸水从岩缝之中渗出。
冰冻解除之后的皇昊文猛然一哆嗦,愣眼瞧看了下四周,也是愕然不已。双目望着岸上对立的庄邪与慕长白,也是深深地咽下了唾沫。
“慕长白不愧是十大弟子排行第五的角色,实在太厉害了。”皇昊文暗暗叹着。
岸上,庄邪与慕长白对视而立,却在这动荡间停止了对决。也许是因为此时突如其来的颤动,也许是因为方才双方全力进攻下的灵诀,已是让得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一时间,两人静立而视,唯有眼神交汇。
这样的强烈震动,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漆黑的水道回归的平息,岩壁上不在渗流酸水的时候,脚下的土地方才停止了颤动。
慕长白目视着庄邪,右手持剑,清风吹发,气息平稳。虽然在平常的交手中,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面前这个修为差上他几重的弟子,但不料,他的灵源觉醒威力,却是逼迫自己不得不使出“冰帝”这样的终极灵诀。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跃身至十大弟子之列,你果然不简单。”手掌微微紧握着剑柄,慕长白漠然道着,剑锋之上的寒气飘然而升,盘旋在他的周身。
“慕师兄抬举了。”庄邪双膝微屈。脚踝上的冰晶消融之后,他的身子轻了许多。阵阵的灵力顺着脚掌涌上,从体外渗透而出。汇聚着淡薄的黑气,凌厉逼人。
“让我们继续开始吧。”慕长白正色道。
庄邪点了点头,目光斜撇向木舟上的皇昊文,见他精气十足,已是从冰冻中恢复过来,嘴角不禁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目光再次看向慕长白的时候,眼中也是多了一抹欣赏。他口中的公平终归还是做到了。
“来吧!”慕长白陡然大喝一声,手中白玉宝剑直挺而出。剑锋寒芒一闪,一道包裹着浓烈寒意的剑气抖转射来,庄邪猛地飞身跃起,脚下一片土地已是在这剑气下渡上了层冰。
凌空一个翻腾旋转,庄邪将裂剑式催动而出,道道剑影朝着慕长白冲刺而去,转瞬起轰向地面之上,但见层层的地表龟裂而开,无数个细小的黑剑如暴雨一般朝着慕长白袭击而去。
“冰盾。起!”轻喝一声,慕长白长剑在身前画圆,一面厚实坚韧的冰晶盾牌骤然生成,无数细小的剑刺在上面也是被顿消一空。但见火星屡屡四溅,那冰盾之上也是留下了道道剑痕。
“哼,我说了。你这是雕虫小技!”慕长白冷呵一声,一脚踏在岩壁的颗粒之上。整个人腾身跃起,来到半空之上。持着长剑俯冲而下,伴随他眉头猛地一凝,那白玉宝剑忽然射出一道剑气,剑气在脱离剑锋的一瞬间急速放大,形成一道偌大的剑影,朝着地面之上的庄邪猛地击去。
剑影来得快,极寒的气息更是令得庄邪的脸庞被吹地生疼,他脚步一旋,身形还未躲避而开,已是被那袭来的剑锋,冻住了双脚,晶莹剔透的冰晶瞬间顺着脚踝直攀而上,将他两条腿冻结成冰。
冰晶泛着剔透的光泽,庄邪一时间犹如双脚套上了盔甲一般。而切好这寒气直接从地面袭来,因而当着冰晶凝结的时候,几乎是和大地相连,犹如深入地底的树根,牢牢的缠住了大地,让得庄邪丝毫移动不了。
咻的一声,慕长白发出了一声冷笑,转瞬从上而下,挺剑而来,直指庄邪头顶而去。
“纳命来!”
火爆的声音犹如一块大石重重的砸在了庄邪的心头,他眼瞳急剧放大,目光绝然,这一剑绝对是躲不掉了。
“用天珠决!”
舟船上的韦一方忽然高声喊道,让得庄邪猛地一怔,竟是差一点忘记了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灵诀!
双手结印架起,一缕缕黑气凝结在他的掌心之上,待得他双臂猛地一展,刹那间八枚黑珠显现而出,朝着俯冲而来的慕长白轰击而去。
“呵,破珠子也想拦我?笑话!”
脸庞怒然,慕长白迎着这八枚黑珠手中长剑扫荡而出,凌厉的剑气猛地将这八枚珠子分割而开,而却没有想到,这剑虽然能够将八枚珠子分割而开,看却没有注意到,这八枚珠子乃是灵力幻化而成,无影无形,珠子分割而开不到半刻,又转瞬相连,直接捆住了他的身体。
“收!”庄邪眼瞳放大,那八枚珠子瞬间收紧,让得那慕长白狠狠一咬牙,也是从半空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干得好!”韦一方挥动着手臂叫好,回想起第一次见庄邪使出这灵诀的时候,也是差点儿败倒,他坚信有朝一日,这天珠决必然会成为庄邪束缚灵诀中最为重要的王牌。
“好厉害呀....”古海铃眼泛惊奇,没想到庄邪应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还能够有这样沉着冷静的出手,这样的心智已超越许许多多的同龄人了。
一时之间,双方都陷入了僵持当中,庄邪的下身被冻结成冰,而慕长白的身躯也是被八枚黑珠所缚,两人皆是动弹不得。
就在这一刻!一道黑风从远至近,急掠而来,化作一道人影停在了庄邪与慕长白之间。
但见此人面对岩壁,背向众人,一袭黑衣斗篷轻轻飘动,斗篷之上,用金线纹绣着一个偌大的字:四。
这个人的出现,无声无息,无影无形,水道上也无多出的木舟,很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乃是踏水而来。
而当慕长白望见那斗篷之上的金色大字时,忽然瞪大了眼;“你....你是...梵影!”
“什么!梵影!”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难以自信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的背影。他们绝相信这个背影的主人就是曾经越级挑战蓝服弟子获胜的天才弟子梵影,但在场之人修为皆是不低,能够掠过众人的察觉来到这里,此等的身法足以证明了他的身份。
风轻轻吹动着他斗篷的摆动,这个人终于旋步回身,斗篷之下,是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冰冷锋利的面具上,除了能看到那双凌厉的眼神外,整张脸都几乎是密封的状态。
而当这张银色面具的脸从斗篷下显露而出的时候,慕长白的眼瞳可谓是越睁越大,当下分明确信了他的身份,就是十大弟子中排行第四的梵影!这令得他惊恐不已。
他的惊恐,并不是来源于梵影高出一阶的地位,而是他的身份,乃是星河门弟子!这喻示着,庄邪那方,将会有着一个强大的王牌!而这个王牌的出现,必然喻示着自己的失败,甚至是....死亡!
梵影的出现让得当下一时无声,他来得太过突然,而在所有人都还未缓过神来之际,他袖口之中,一只套着皮甲的手缓缓伸了出来,露出五根紫色犹如枯枝一般的手指。
“你...你的手...”庄邪震惊地望着他的手,也是瞧见这皮甲的护套之下,那紫色的手指,干裂枯燥,似如假手一般。
可他的目光还未停在那手指之上半刻,但见一道黑风卷起,那只令他震惊的手,忽然打在他下身的冰晶之上。
砰!
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动,这连黑火都无法冲破的坚韧冰晶,尽是被他一掌拍碎,无数细小闪烁的冰晶碎了一地,庄邪的下身瞬间解缚。
望着这碎落一地的冰晶,庄邪也是惊愕了起来,这手掌,得有多大的威力啊!
梵影脸庞微微一斜,瞧见了倒在木舟上瞌睡的徐三刀,面具底下第一次发出了声音:“你们很幸运,能拥有接引者。只有率先进入第一重任务的弟子才有这个资格。”
梵影的话不经意间点醒了庄邪,回想着一路走来,所遇的别组弟子,皆是没有接引者相随。这点,无疑是在初始时,就给了他们与其他弟子不同的优势。
低头,他又瞧了眼地面之上被八枚黑珠所束缚的慕长白,道:“你很不幸,因为你遇上了我。”
慕长白抬头望着梵影,暗暗咬着牙,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呵,既然你来了,那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梵影点头,那只手,忽然以一个肉眼无法分别的速度硬生生地掐住了慕长白的喉咙,将他高举过头顶:“即便我不杀你,星河师兄也会亲自动手。”
“什么?你说司空星河?他怎么会在虚幻之境中?”慕长白眼瞳瞪圆,惊声道。
“星河师兄,不会让十大弟子再出现在宗门之中。天师府终将是我星河门的天下。”梵影道着,银色的面具之中,那一双瞳孔忽然投射出一道红光。
“呵呵,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慕长白忽然一声爆吼,脸上的表情急剧扭曲了起来,手臂猛地一展,八枚黑珠震裂而开,汇聚寒气的手掌直接打在了梵影的胸膛之上!
砰!寒意冲击入梵影的胸膛,但他的身形确实纹丝不动....(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天才弟子(二)
这一掌分毫不差的打在了梵影的身上,而梵影却依旧如铁塔一般站立在原地,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黑色的斗篷之上凝结了层层的冰晶,却是无法渗透入梵影的身体。但见那银色面具下的眼瞳紧紧地盯看着他,眼底深处,有着一抹难以掩盖的戏谑。
慕长白瞪大了眼,猛地将手收回,一臂打开了梵影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快速向后撤开了两步。
在慕长白疑惑且愕然的眼神之中,那梵影下一刻,扬起手来,一片片的将斗篷上凝结的冰晶摘落,用手指碾碎。
“芷芊师姐,这个人是敌是友?”古海铃凝神细望道。
夏芷芊媚眼微垂,手指轻点在唇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媚眼微微斜向了岸上突然出现的梵影,下一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纤长的眉毛微微紧蹙了几分。
扬起手来,梵影指向慕长白:“你,不是我的对手。”
黑色的长发飘动着,慕长白扯开了嘴,轻呵了声,旋即运转体内所剩的灵力而出,屡屡的寒气如洁白的雾,飘动在他的周身。
由于先前与庄邪的交手,让得此时此刻,他体内的灵力已是所剩无几,但,他依旧强撑着逐渐虚弱的身躯,将这股寒气提升到了至高点。
“不需要挣扎了。”银色的面具之下,梵影的声音似来自地府的宣告,忽然在一阵身形闪动的恍惚间,那只套着皮甲的手直接朝着慕长白打去。
“冰盾!”
高声呼喊。周身寒气瞬间凝结成一面冰盾。但!这冰盾仅仅出现不到顷刻的功夫,竟瞬间被那只手掌击穿。一阵急剧强悍的灵力从那掌心之中爆涌而出,轰在了他的胸腹之间。
慕长白身躯整个弓起。眼瞳猛地放大,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溅射在他洁白的衣袍之上。但听一声决裂的脆骨之响,他胸膛六根肋骨同时被击穿!
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掌,让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看了过去,就在方才仅仅一瞬之间展露出来的气息,这梵影的修为,竟是达到了灵师的后期!
手掌回收,五根手指沾染着鲜血。身前的慕长白双膝着地。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脖颈之上的青筋爆涌跳动着。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作为灵师后期的梵影,对付仅达中期的慕长白可谓易如反掌,更何况此时的慕长白,体内的灵力已几近耗光。
一滴滴的鲜血从他微张的口中流下,慕长白缓缓地抬起眼眸望着这个男人,他很清楚。自己以没有任何力气与他抗衡。
“慕长白,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梵影淡漠道。
“呵呵,成王败寇,我又有何好说。”慕长白脸上挂着惨然的笑容。目光不经意朝庄邪看得,见他神色惊愕地看着自己,也是觉得一阵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锦凌啊。只怪师兄技不如人,无法给你报仇了。”说着。他又自嘲地笑着。
“好。既然说完了,那我也该送你离开了。”
冰冷的话音在他五指刺入慕长白胸膛的那一刻落下。但听一声惨叫,梵影双脚一劲,犹如一阵疾风猛地将慕长白的身躯重重地撞在岩壁之上。
嗤!
鲜血喷射而出,慕长白脖颈向后仰去,梵影五指如刃,直接插入了他脖颈的动脉之中。慕长白身躯猛地一颤,最后,悬空的双脚也是停止了蹬踢,头无力的垂到了一边。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肉跳,就在前一刻,这慕长白还在此展现惊人的实力,转眼间就惨死在梵影的手中。不禁让人胆寒不已。
嚓!
五指从慕长白的脖颈中拔了出来,但他的身体贴着岩壁滑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得发现,就在他背脊撞击的那个区域,整片岩壁都是深陷进去,道道的裂痕清晰可见。
“嗡!”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回荡在洞穴之中,紧接着水面之上便升起一道旋窝,湍急的水流,在旋窝中,托起一枚暗沉色泽的符石,待得那符石悬浮半空之后,出现了一个数值:九百九十九。而在这数值之旁,还有一串赤红色的数值:五百。
望着这数值的信息,众人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但见梵影伸出手来掐指一算,忽而也是沉下了声音:“慕长白一死,这洞天之内,便剩下九百九十九名弟子了。这也就是所有进入虚幻之境而还没死的弟子。”
“什么?这串数值是这个意思?那五百又代表着什么?”庄邪仰望着上空的数值不禁也是发问道。
“很简单,这里最终只允许留下五百弟子,或者说,只有剩下五百弟子的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梵影沉声道。
霎时间,气氛变得沉重无比,听了梵影的话,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寒气,虽然这仅仅是他的推断,但不可否认,在残忍的虚幻之境中,是极有这种可能的。
“九百九十九到五百,这几乎是要死掉五百名弟子啊!”皇昊文伸出手指算着,心下忽然也是惶恐了起来。
沉沉地吐了口气,庄邪回过了神来,不禁问道:“你是梵影师兄吧,就你一个人么?”
斗篷之下,那冰冷的银色面具转了过来,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你们。方才的出手,不过是完成星河师兄的命令,我即刻就要离开。”
眉头一皱,庄邪暗自也是思索了起来,回想初入鹰王峡谷的时候,也曾受到过司空星河的相助,眼下这是第二次了,为何他要如此保护自己。同时,在鹰王峡谷的时候,他亲手杀了排行第九的吴剑,这一次通过梵影不经意间吐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杀死慕长白也是他的命令,殊不知这司空星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当庄邪疑惑之时,那前眼前一阵黑风卷起,梵影的身形瞬间消失在眼前,转瞬踏着黑水朝着前方行进而去,很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呼~
暗自吐了口气,庄邪整个身子瘫坐在地上,斜眸望着身旁死去的慕长白,也是暗自一声惋惜。这样优秀过人的弟子,就这样死了,当真令人痛惜不已。
韦一方一跃上了岸来,拍了拍庄邪的肩头,也是关切道:“庄师弟你没事吧?”
抬眼看了看韦一方,庄邪摆了摆手道:“我是无碍,只是不知这司空星河为何要护我。”
韦一方坐在了庄邪的身旁,轻笑了声道:“司空星河乃是个惜才之人,虽然此人处事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但对于有才能之人,他是极为拉拢的,可以算得上是不折手段。就像梵影,这样的天才弟子,当真就是他一手培养而出的。”
“这梵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庄邪斜眸看着韦一方道。
摸了摸光头,韦一方轻笑了声,也是摇了摇头,叹道:“同样都是人,可有些人的天赋就如同天才妖孽一般,就好像是你,就好像是梵影........他和你一样,一入宗门之后,突破极快,修为猛增,短短一年不到的功夫,便一跃进入了十大弟子,在门内比试中直接挑战蓝服师兄,当场将其击败,同时也废了他的修为。”
“废人修为,他果然和司空星河一样的心狠手辣啊。”庄邪眯着眼道。
“这都算不了什么,你应该没有听过关于他的故事吧?”韦一方忽然神秘地看向了庄邪。
正在这会,皇昊文的头忽然插进了两人之间,笑嘻嘻地看着韦一方:“我也没听过,说来听听呗。”
韦一方拍了拍皇昊文的脑门,深深地沉了口气,方才娓娓道来:“天师府作为监天司首设令的七大宗门之一,效命于朝廷。有一年,江西一带,铁梅盟匪徒猖獗,强杀掳掠,可谓无恶不作,惹得民不聊生。梵影领命前往,凭一人之力,剿灭江西一带铁梅盟所有的分堂帮众。”
“一人之力?!”皇昊文舔着嘴,惊呆了看着韦一方。
“呵,可你们知道他接下来做了什么?他剿灭铁梅盟恶徒之后,竟是一夜之间将江西衙门血洗通杀!最后朝廷质问,他却回答:连铁梅盟的匪徒都对付不了,这样的衙门留了又有何用?”韦一方怒气着眼道,拳头微微紧握。
对于韦一方这样有着衙门背景的人而言,梵影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罪孽滔天的。
“连....衙门的人都杀?这种人简直就不是人啊,是怪物!”皇昊文高声叹道。
而真当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忽然停滞在了符石上了那串数值上,一只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指了过去:“你...你们快看....”
顺着皇昊文手指的方向看去,庄邪和韦一方同时张大了嘴,但见这符石之上的一串数值,正在急速下降着,转眼之间,竟是达到了七百五十!这依旧意味着,在方才短短的片刻之间,已是瞬间死去二百四十九名弟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