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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孤独先生     灵王朝txt下载     灵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四九章:鹰王化身(一)

    雪山之中,鹰王坞内,大批的鹰王部族勇士来来往往与古堡之中,只是清早,已经人声鼎沸。

    两层的暗道依旧是通向密阁之中,五扇大门依旧立在那里,只不过当你将门推开的时候,是一片掩藏在雪山深处的草原,而非那考验重重的五个空间。

    雪山之巅,这样青绿的颜色是绝属少见的,一颗生长得极为茂盛的榕树立在宽阔的草地之上,小茉莉手中提着篮子,在草地上捕捉着一两朵生得娇艳的野花,当她看见特别漂亮的一朵时,也会像所有爱美的小女孩那样俏皮的戴在头上,然后一脸灿烂地对你笑着说。

    “小茉莉漂亮吗?”

    “漂亮,我们的小茉莉最漂亮了。”格日伦将她抱在肩头上,亲昵地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蛋。

    庄邪平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此时清新的空气,慵懒的时光,不一会儿,身旁多了一个齐肩躺下的韦一方。

    “师弟,听你昨日那么说来,那个妖仅仅一掌就让慕长白败了。既然妖这么强,人族又是如何顽抗存活下来的呢?”韦一方望着湛蓝的天空道。

    庄邪将手枕在脑后,数着天上的云:“也许真正的世界,你我都未曾见过吧。”

    “对了,那苏锦凌的灵币你可收去了?”韦一方忽然侧过身子来道。

    “没有,昨日能救师兄你就不错了,我可没想那么多。”庄邪摇了摇头道。

    远处的唐子钰和白璃扶着伤病初愈的皇昊文绕着草坪走着,时不时朝着这两个躺在草地上的人看来。眼神之中也是有着一抹怪味。

    正在这时,湛蓝色的天空之上飞下了两道熟悉的人影。正是昨日仗义相助的洛神雪与顾羽儿。

    虽然一路相识下来,也算熟悉。但毕竟她二人妖异的外形,无论何时出现,都不禁让得心头打个紧。

    “雪姐姐!”小茉莉漂亮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地从格日伦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吓得他急忙跟在这俏皮小姑娘的屁股后边,深怕她跌着了。

    “呀,小茉莉。”洛神雪满眼疼爱的抱起小茉莉,那双妖异的美眸闪闪发光,像极了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顾羽儿站在一侧。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脸,仿佛是块冰,融也融不进。

    “雪儿。”格日伦走上前来,洛神雪叫怀中的小茉莉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摸了摸她的头,甜笑着道:“小茉莉乖,去玩吧,姐姐一会就来陪你。”

    “嗯!小茉莉等雪姐姐喔。”小茉莉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又天真烂漫地跑到榕树下摘着花。

    由于洛神雪与顾羽儿身份的特殊性。她们每每来到鹰王坞,都必须绕过坞堡,来到这雪山上的草坪上来。也正因如此,格日伦总是心怀歉意。

    牵起那只朝思暮想的芊芊玉手。格日伦目光深情地望着她,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被这双俊朗深情同时又充满阳光的眼睛望着,她脸颊一红。目光不自然地落到了一旁。

    “雪儿,这次。你们又是如何从妖域出来的呢?你的父王定又派人来寻你了。”

    那有力的手掌微微紧了几分,洛神雪正视着他。红唇轻抿:“我与羽儿是趁着东游之际逃出的,以父王的警觉,很快就会有人来此了,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着,那双美丽的眼瞳微微泛着红,灵巧的猫耳也是随着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垂落。

    她的苦衷格日伦怎会不知,他本就是个细心的人,见着心爱的女人每一次都顶着被父王训斥甚至责罚的压力来见自己,他的心里也如刀割一般。

    但短暂的忧伤并未停留在她的脸上太久,洛神雪很快露出了俏皮的笑容,娇声道:“这一次还要本公主带你飞吗?”

    “嗯!”目光如火,格日伦认真地点着头。脑海中那段回忆缓缓浮上心头。

    那年,他还是个六岁的孩童,严厉的父王对他的要求极为苛刻,就像他八个哥哥那样。仅仅六岁的年纪,他便要独身进入山中,猎杀凶兽风雪虎,一路翻山越岭,好几次险些坠入山谷。而当他终于躲在一块被白雪覆盖的大石后边发现那风雪虎的背影之时,那风雪虎正将一只较弱的,浑身长着光亮的暗金色绒毛的小猫。

    这小猫似在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又似被这庞大的凶兽吓坏了,低低呜呜的哀哀叫唤,令人听得心疼。

    格日伦是个心底善良也柔软的孩子,那一刻,他不知哪里来得勇气与力量,抓着手中的石刃就朝那风雪虎丢去。

    野兽的嗅觉是灵敏的,同时也是贪婪的,当它发现此处还躲着一个更美味的食物时,那虎口之中也是不断有着口水流下。

    吼!

    一声虎啸,那风雪虎朝着他虎扑而去,一身雪白的绒毛与浅灰色的斑纹扭曲着,一双利爪眼看就要撕裂身下这个小不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有着飘逸银发的少女出现了,她的出现无声无息,犹如落叶飘落一般,那比她高大数倍的风雪虎忽然兽瞳紧缩,庞大的身躯瞬间俯爬在地,犹如参见君王一般。

    那双美丽的眸子没有丝毫的迟疑,扬起手来左右一划,伴随一道凌烈的风,那庞然大物的身躯瞬间分割而开。

    这个少女就是顾羽儿,她飞快的将那胆怵的小猫抱在了怀里,目光虔诚:“公主,您还是幼兽期,还未化形,是敌不过这些凡兽的,还请让顾羽儿伴您左右。”

    话音刚刚落下,怀中的小猫忽然一阵扭动,从她怀中跃了出来,小心地朝着这个已吓白脸的少年面前。

    “喵~”

    这只暗金色绒毛的猫就是洛神雪,而那时,她还不会说话。

    时光一过三年,洛神雪幻化人形,再次来到冰川之地寻找那年曾救过她的男孩,也就同年,这个刚满九岁的孩子,经历了父王离世的痛苦,和长兄征战的宿命,独自一人扛起了整个部落的命运,成为了这个部落的王。

    再次遇见洛神雪,是在他为了救一只被雪松枝刺穿后足的野兔时,不慎坠入山崖的之后。

    当他身形急速下坠,耳边只有风,眼中只有深渊的之后,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一个绝美容颜的少女冲天而降,抱住了他。

    那是她第一次带着他飞,也是他第一次在翱翔天际,俯瞰这壮丽的冰川山河。

    从此,他们相恋了,拥有了彼此也珍惜着彼此,在他们都还年幼的时候,洛神雪总会一脸俏皮地问他:“这一次,还要本公主带你飞吗?”

    她总是喜欢看他又是期待又担惊受怕的样子。

    而他,早已无心山河多么秀丽,只因这万千美好的世界,也不及他面前这个女孩一抹笑靥。

    夕阳将雪山映在成一片金黄,晚霞的天空上,两道身影相偎相依,翱翔飞舞,羡煞旁人。

    格日伦放声呐喊着,洛神雪也跟着喊着,仿佛天地都回荡着他们的声音。

    山巅的草地上,清风吹拂着千丝银发飘动,顾羽儿背身而立,望着晚霞恋人,嘴角终于有了一抹罕见的微笑。

    也许在洛神雪的眼中只有这个雪山之王,而在顾羽儿的心中却只有这个公主,她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她,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变得美好。

    不知何时,庄邪来站到了她的身旁,沉默不语,却了然一切。他知道,无论此时的夕阳再美,终有落幕的那一刻,这对恋人的爱情再伟大,也敌不过宿命的纠葛,厄运的降临。

    不知不觉,望着夕阳眷侣,庄邪的心头也是有着深深的酸楚,因为他早已知道结局,却无可奈何的深陷其中。

    他曾经几度想告诉格日伦,但每当他望见这个谦逊君王眼神中清澈的目光时,他又隐隐忍在了心中。

    也许世间的****正是如此,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但太阳从不会因为时光的短暂而不再升起,河流也不会因而路途的漫长而停止向海奔流,世间之事终于它的轮回定数,不可强求,紧握当下。

    当夕阳落尽山头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飞回,而当他们脚化为平稳着陆的时候,鹰王坞忽然吹响了喻示危险的号角。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紧缩起来,气氛瞬间紧张得令人喘不过气。

    “发生什么事了?”唐子钰蹙起眉头正色道。

    庄邪看着她不说话,他能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洛神雪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格日伦的手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无助的目光:“一定是父王的人,一定是的。”

    “嗯,你先随羽儿姐姐回去吧。”格日伦看着她道。

    顾羽儿走上前来,朝他点了点头,旋即拉住洛神雪的手:“公主,我们该走了。”

    她的眼中依然有着不舍,但作为公主,她心中还是明白事理,为了长久,绝不能留恋着朝夕一刻。

    她缓缓看向小茉莉,抿着嘴,难舍地挥了挥手,终于和顾羽儿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刚刚降下的夜幕之中。

    “雪姐姐..雪姐姐怎么走了呀,都没陪小茉莉玩呢。”小茉莉难过着指着空气道。

    “小茉莉乖,下次雪儿姐姐还会来的。”格日伦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身,沉下脸,缓缓朝那扇急促不安的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鹰王化身(二)

    “少主不好!是拉玛部落的人来了!”

    门开启的那一刻,那个熟悉的白发老者的脸庞也是显露出来,皱纹堆积在一起,惊恐万分。

    “是拉玛部落?他们来做什么?”格日伦剑眉蹙起,暗自思忖,若是妖族的人来此,倒还有些应付的方法,反倒这拉玛部落前来,倒真是令他有些一头雾水起来。

    迈着步子,庄邪等人随他出了正厅,来到了鹰王坞外,只见夜空之下,大批的人马犹如一片黑林竖立在雪地之上,一双双眼瞳在黑夜中泛着阴寒紧迫的光,一个木藤椅被四个壮年抬起,秦瞳翘坐其上,手拖着脸颊,有若似无地看着走出门来的众人。

    “大难临头了,也就你还躲在屋里不出来。”秦瞳道。

    “何来大难临头?”格日伦肃然着脸,反问道。

    “本王的部落信使传报,妖族大军率千众已达百里之外的山头,说你鹰王坞扣押公主。特来夺人。”秦瞳不阴不阳道。说完的时候,嘴角也是挂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扣押公主?怎会扣押公主?而妖族又怎知公主在鹰王部落中?”格日伦厉声追问,秦瞳却是冷笑不答。

    这一刻,格日伦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善良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怒火:“是你!一定是你秦瞳!你既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呵呵,你若没做,又怎会让本王抓住把柄?好了,本王没有这个功夫与你谈论下去,本王来只是提醒你一句,族人何故?却都因你而亡,真是悲哀。罢了,本王可不想牵扯其中。暂且率人躲避一段时间,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她目光一瞥,一众人马旋即调转方向,朝着远方离去。

    望着黑压压的人马远远消失在视线之内,格日伦口中喝着白气。拳头紧紧握住,咬着牙,道:“秦瞳!同为冰川之地的族人,你既然如此算计与我。”

    身后,大批的部族勇士一听这个消息,纷纷也是围上前来。

    “少主,咱们也快撤离吧,妖族大军绝非善类啊!”

    “是啊,少主!妖族绝不是我们所能抵挡得了的。鹰王坞尚且好说,族人可怎么办呀。”

    “......”

    一时之间,无数的言语灌入他的耳朵里,令他烦躁不已,旋即大喝了一声:“住口!”

    胸脯一阵起伏,他回身望着众人:“八位王兄至今下落不明,小王绝不能让父王一手建立的部族沦陷!”

    庄邪在旁听着,全然能够了解他此时的感受。但眼下,撤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两步上前。庄邪也试图劝住道:“殿下,大局为重,妖族一旦入侵势不可挡。我虽然非鹰王族人,但在这大是大非之前,也想提醒一下殿下您了。”

    格日伦望着庄邪,认真地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了口气,正声高呼:“众勇士听令!”

    “是!”

    “速速带领族人撤离!鹰王坞有小王一人留守!”

    当下一片哗然顿起,无数双眼睛汇聚而来,很快族内资历较老的长者疾步上前,也是连声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啊少主!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向先王交代啊!”

    “是啊,少主慎重啊!”

    “三思!”

    “............”

    所有人的话,都指明了一个方向,而格日伦坚定的目光似乎早已做出了选择,他摆了摆手,然后回身,眼中忽然有着泪水打转:“今日之事,乃小王一人而起,连累了族内的弟兄,请受小王一拜!”

    说着,他双膝跪地,将头埋进雪里,深深地叩头。

    众部族勇士震惊愕然,待见他三叩之后,站起身来,目光一阵坚毅:“听我号令!即刻撤离!”

    “少主!”

    众勇士齐声高呼,而他则是以一个漠然的背影回应。

    下一刻,众勇士不再劝阻,伴随一声声刀剑落地的声音,身后大批的部族勇士与族内长者纷纷下跪。

    “望少主保重!”

    齐声嘹亮,震动天地!当回音消失在山谷之间的时候,部族勇士缓缓起身,大步地朝远山而去,那里是鹰王部落族人集居的地方。

    空空荡荡的雪山之巅,唯独剩下了格日伦孑然的身影和庄邪等人。

    徐徐顿了顿,格日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讶异地回过身来,但见庄邪等人皆是留了下来,不禁正声道:“你们为何还不走?”

    庄邪等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只是笑着不回答。

    “哎,自怪小王没能好生招待你们就遭逢大难了。”格日伦自责地摇了摇头。

    “九哥哥~”

    忽然间,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铁门处传了出来,但见小茉莉一手扶着门框,正眼巴巴地朝这里看来。

    格日伦猛然一怔,疾步走上前去,惊慌失措地俯下身去抓住她的手臂:“小茉莉,你刚才没和勇士们走吗?”

    “小~小茉莉睡着了呢。”小茉莉揉搓着睡眼也是有些害怕地回答着,她眼前的九哥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是温柔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么紧张和严肃。

    鼻息一沉,格日伦的脸也沉了下来,旋即站起身子,漠然地撇开了脸:“你走吧,沿着山走,看到族人就跟上去,他们会照顾你的。”

    小茉莉本就没能适应自己的九哥忽然这么严肃,眼下更是害怕了起来,挪着小小的脚步蹭到他的身旁,稚嫩的小手拽了拽格日伦的衣袖:“九哥哥干嘛叫小茉莉走,九哥哥不喜欢小茉莉了吗?”她越说越委屈,小鼻子酸酸的,明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布满了泪水。

    冷漠地将袖子提了提,格日伦依旧不看她,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对,九哥不喜欢你了。”

    “九哥哥说谎!九哥哥说过永远不会不喜欢小茉莉的!”小茉莉急得跺脚,小脸蛋已经哭得花了。

    庄邪等人看着心疼,但谁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们都不适合说一句话。

    稚嫩的小手再一次抓了抓格日伦的衣袖,小茉莉抹去了泪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然后展开双臂,依旧可爱的撒娇道:“九哥哥~小茉莉要骑大马~要坐肩膀~”

    格日伦一颤,却依旧铁着脸不回答她,只是这一次,月光下,他的脸颊已是出现了一道泪痕。他怎会不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但现在,离开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小茉莉见格日伦没有反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哭喊着扑在他腿上,紧紧地抱住:“九哥哥,小茉莉再也不贪睡,再也不贪玩了,九哥哥不要不喜欢小茉莉~”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委屈,而就在下一刻,格日伦终于狠心的将她推开,怒声斥道:“小王没有你这个妹妹,现在就给我走!”

    这一刻,小茉莉的心碎了,深深的碎了。

    她再也没有笑容,再也没有说话,一步步的走向雪地,抹着泪水,她徐徐走远....

    望着这娇小的身板在雪地上行走,庄邪等人的心都揪着疼,但谁都能理解格日伦的用心良苦,想必现在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

    雪地上,小茉莉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依旧是那灿烂的笑容,朝着格日伦挥手:“九哥哥~小茉莉走了,但小茉莉还会回来,一直等到哥哥重新喜欢小茉莉的那一天。”

    白璃抽泣着扑进了唐子钰的怀中,看得心疼不已。

    她就像她的哥哥那样,永远让人感觉到温暖,永远那样天真可爱。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突然!

    一双庞大的黑翼从月空下滑行而来!直接掠过雪地之上,将小茉莉挟持而去!

    “嘿嘿,****的一个女娃,让爷我先尝尝鲜儿~”

    “小茉莉!”格日伦眼瞳睁大,但见那双漆黑犹如蝙蝠的肉翼拍打了两下收起,一个尖小的头颅回眸而来,是一个头长犄角的怪人!

    又见空中,月光已被黑云笼罩,唧唧咋咋的声音尖锐刺耳,定睛看去,乃是数不清的漆黑肉翼与一双双森冷的瞳孔。

    “是妖!妖族!”格日伦愕然地望着这一幕,嘶喊着朝前爆掠而去。

    “别伤我妹妹!”

    飒!

    肉翼一展,一阵狂风将雪地劈裂而开,瞬间将划破格日伦的胸膛!

    嗤!

    一口鲜血滑下,格日伦双膝无力的着地,鲜血不断从他绽裂的胸膛中涌淌而出。

    “住手!”

    庄邪等人也是急掠而来,却见半空之上一阵音啸震波而来,让得他们纷纷口吐鲜血,旋即倒地,动弹不得。

    “这....这就是妖的力量....太强了....”庄邪倒在雪地之上,感觉浑身经脉错乱,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但见这时,那肉翼遮蔽的间隙中,小茉莉昏睡而去,那怪人已是张大了口,露出银光灿灿的獠牙。

    “求求你们!别伤害她!”

    格日伦倒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手臂不断前伸,身躯犹如蝼蚁一般挪动着。

    “嘿。这么嫩的女娃,爷我一定得好好品尝品尝!”

    冷笑着撇了一眼格日伦,那个怪人丝毫没有迟疑,转瞬一口咬下。

    “不!....不!”

    格日伦怒吼着!而这一次,整座雪山都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

    今天两更完,明天会有意想不到的设定,胸弟们敬请期待吧!(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鹰王化身(二)

    一道雪白的惊雷撕裂黑夜,击落在格日伦的背上,轰隆一声巨响,那双纯净的眼瞳忽然有着猩红的嗜血光芒。

    头发的颜色由深褪浅成灰,两只手臂之上很快布满了黑色的晶块。绽裂的胸膛逐渐愈合,涌淌的血液在此刻凝固,他缓缓站起身来,周身上下开始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又诡异的气息。

    那头生犄角的怪人微微一怔,羽翼轻轻拍打了两下,他正要从雪地上直起身子。忽然间,丈许之外的格日伦化作一道黑影闪掠至他的身前,猩红的瞳孔,仿佛能洞穿他的灵魂一般!

    怪人细长的脖子前伸,将头凑到格日伦的面前,忽然张开的大口爆发一阵尖锐的呼啸。

    强烈的音波吹起他浅灰色的长发飘扬,格日伦的身形却是在这强劲的声波中纹风不动。

    怪人一怔,漆黑硕大的瞳孔紧缩了起来,显然也是被他震慑到了。

    而也就在下一刻,那附着黑晶的手掌猛地掐住了这个怪人的脖颈,五根手指之上,锋利的指甲越来越长,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脖颈。

    凄厉的叫喊伴随怪人肉翼剧烈的颤动着,可无论他如何挣扎,体内的妖气仿佛一夕间被一股更强大的能量镇压下去。

    “你...你不是人!”那怪人在手掌束缚中艰难地挤出一丝声响。

    格日伦没有说话,手掌微微一用力,那人怪人的脖子整个反折!

    一时间,天空之上。无尽的凄厉叫吼不断传来,转瞬之间。犹如黑云一般密集的肉翼怪人俯冲而来,携着滔天的妖气。朝着雪地之上的格日伦爆涌而去。

    缓缓抬起头来,那张有着猩红眼瞳的脸庞没有半点表情。周身之外,忽然荡漾起一股极强的气息,瞬间镇住了俯冲而下的大片妖怪。

    但见下一刻,他仰起头来,双臂微微展开,一缕缕的气息暴戾却又通畅的萦绕在他的周身,最后汇聚到在他背脊之上。

    伴随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他的背脊之上很快生出两片漆黑的羽翼。如墨的羽毛缓缓飘落。犹如锋利的刀刃,将雪地割出了印痕。

    半空之上,肉翼妖怪面面相觑,他们都能感知到此刻,那不断上升的强大能量,而在这股能量汇聚地,格日伦黑翼忽然一展,携着一阵刺耳的破风之中,转瞬腾空。朝着那大片的妖怪疾飞而去!

    恍!

    天空在这一刻明亮起来,无尽漆黑的黑空转瞬变成晴朗无云的白昼!周遭的景象飞速的轮转,白雪消融,山势变换。转眼已是另外一个世界。

    天空之上的交战无影无踪,没有生着肉翼的妖怪,没有骤然剧变的格日伦。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没有人看到格日伦最后变化成了什么,更是没有见到这故事最后的结尾。一切都在这一刻恢复了原貌。

    望着周遭景物的变化,和瞬然消失的一切。庄邪缓缓从地上爬起,身上沾染着尘土,方才所经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视线之内,却已然变成的一片青山绿水的大好景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脑袋由于撕裂般的疼,庄邪用力的拍了拍,身后的人逐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周遭沧海桑田般轮转的变幻,纷纷乍舌不已。

    “九皇子呢?小茉莉呢?还有那些妖怪....怎么都不见了?”韦一方愕然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莫非一切都结束了吗?”庄邪暗自沉吟着,虽然他已知道这故事最后的结局,但却不知为何一切都在最后一刻消失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浩瀚无边的清空之上,一个巨大轮廓浮现而出。

    那是一张无比巨大却又虚幻的脸庞,仿佛云层汇聚而成,而当这张脸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响起了一道声音:“恭喜你们,已经成功通过了鹰王传说的考验。你们最后选择留下,足以证明你们的勇气。这鹰王纱衣,将属于你们。”

    话音在这一刻消失在了心头,转瞬之间,天空之上一枚巨大的火球犹如陨石般坠落,愣神之间,庄邪等人急忙躲避而开。

    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震荡不已,滚滚沙尘犹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让得庄邪等人丝毫站不住脚跟,纷纷向后倒射出去。

    但见滚滚沙尘之中,那火焰消散,留下一尊七尺方长的青铜棺。

    伴随一声清响,棺门开启,万丈青光爆射而出,转瞬消逝而去。

    抬袖挥去风沙,众人的目光投掷而去,只见那方青铜棺中,立着一件笔挺的长襟的暗青色纱衣。即便相隔较远,也是能透过风沙,看清这纱衣每一缕青丝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长襟的衣角镶着金边。

    “这,这就是鹰王纱衣?”庄邪睁大着瞳孔,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看去。

    只听“咻!”的一声,那青铜棺中的纱衣竟然飞射而出,伴随一道刺眼的强光射来,这件纱衣竟不知何时穿在了庄邪的身上。

    双臂灌入袖口,衣襟紧紧贴合,这一件鹰王纱衣仿佛是为庄邪量身定做一般。

    而就在庄邪浑然不知所错只是,那纱衣表面开始发生着变化,纱衣无风自鼓,衣袖之上层叠起伏,仿佛万千鳞片呈波浪一般浮动。下一刻,这暗青色的纱衣色泽逐渐变黑,砰的一声,一双八尺之宽的羽翼竟是从他背上舒展而开!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骇了一跳。

    震惊地盯看着这奇异的纱衣,韦一方不禁也是有些吞吐地呢喃道:“庄...庄师弟....什么感觉?”

    庄邪皱着眉头,稍稍活动了下手臂,那黑丝光亮的袖口犹如鱼鳞波浪般的翻腾起来,一阵阵妖异的气息从纱衣中散发而出,让得庄邪顿感一阵灵力充沛。

    双眼一亮,庄邪又耸了耸间,挪了挪背,那展翅的羽翼又收紧起来,伴随一阵黑光的涌动,消散不见。

    “哇!好厉害呀!”白璃惊奇地盯看着,樱口微张。

    “是啊!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纱衣。”皇昊文也是惊叹道。

    虽然,众人皆不知道为何这鹰王纱衣最后会被庄邪所得,但很显然,经过方才的一幕,他们都很清楚,这也许就是纱衣自己的选择。而庄邪获得了纱衣,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无可厚非,这一路走来,他的付出和他的作为无疑是最大的。

    很快,一双双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天际,但见那张巨大的脸庞依旧浮现空中。

    下一刻,他们的心底再一次的浮出一道声音:“好了小家伙们,其实这鹰王纱衣并非与鹰王有关,或者说没有直接的关联,它只是为这场考验而出现的宝物,现在它也成了对你们的奖励。”

    “果然。”

    听着那巨大脸庞的话,庄邪其实早就怀疑这鹰王纱衣不过只是名字中含有“鹰王”二字,实际上却非鹰王之物,否则那格日伦作为鹰王部落最后的王,怎会不知这鹰王纱衣究竟为何物。

    而正在这时,难道厚实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想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鹰王最后幻化成了什么。呵呵,既然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五层的考验,就让你们的接引者开启通往下一层的门吧,答案就在那里。”

    话音消失的瞬间,那张脸也消逝在天际之上。

    身后两声轻咳,徐三刀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他将脸埋在皮帽下边,讪笑着道:“你们还真是没令我失望,挺厉害的嘛。”

    白璃双手叉腰鼓起了嘴:“你你你!你个坏人!刚才都躲起来了吧!”

    “就是!我差点以为我要死掉了呢!”皇昊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徐三刀摘下皮帽,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挠了挠头,旋即穿过众人来到了最前端:“好啦,现在我这刀倒是派上用场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然后拔出腰间上的马刀,在空气中划出一个门框,伴随门框的边泛着金光,徐三刀用力一推,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中。

    强烈的风从门中灌出,庄邪等人相视对看了一眼,也是正色的点了点头,跟随着徐三刀的脚步,进入了空间之门中。

    白茫茫的云雾中,冰冷的气流穿过耳鬓,呼吸着稀薄的空气,环顾周遭,视线之内是一片望不着边际的云海。不知不觉,一行人已是回到了初始的高空平原。

    回身仰视,鹰王坞锋利的轮廓出现在上方,这**玲珑塔的第六层,也就是鹰王坞的最底层。

    “答案呢?答案是什么?”庄邪望着周遭,白茫一片,了无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犹如洪钟一般,山河崩裂的吼声响彻天地。这样的吼声,是他们从来都未曾听过的。

    而伴随这道吼声的出现,前方的地势忽然高耸而起,越来越高,足有冲天之势!

    视线之内的光芒逐渐被这地势遮蔽,下一刻,这漆黑的地势之中一双眼睛忽然亮起,借着逐渐被遮蔽的光线,那地势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深刻的皱纹,粗糙的表皮,和那双徐徐睁开的巨大眼瞳,这赫然是一个神龟的头!(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金刚法杵(一)

    “天呐!”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这一刻睁到了最大,他们哪里料得到,这空旷的平地,乃是一个巨大神龟的头!而他们此刻,无疑是踏在那神龟宽大无边的项颈之上!

    而在所有人之中,庄邪无疑是最为震惊的,他猛地回忆起来,当他们立在高处鸟瞰鹰王峡谷,那四根巨大的石柱....那分明就是这庞大到足以遮蔽天空的神龟之足!

    想起他们艰难地在那石柱上攀爬的时候,那依稀粗糙的触感,和道道深刻的纹路,早就不是石柱,但谁又能料到,这竟然会是一个巨大神龟的足呢!

    这神龟,远比庄邪在云烟山脉所见的幽冥鬼还要庞大千倍万倍!面对这样的神龟,他们全都如蝼蚁一般渺小。

    “这,这就是答案,就是鹰王最后的化身啊!”庄邪惊叹着,心脏急速的跳动。他知道,其实他们所有人都被鹰王二字迷惑和误导了,就好像鹰王纱衣未必与鹰王有关,而鹰王最终的化身也许与鹰也毫无关系。

    下一刻,那山河奔流般的吼声再度响起,那巨大的龟口缓缓张开,一道七彩的虹桥从它的口中射出,嫁接在云海之上,在金黄色的阳光下,仿佛仙境一般。

    徐三刀面不改色,在众人之间最为镇定,他缓缓来到虹桥之前,衣裳飘扬,飞跃其上,脚踏七彩虹桥,被一阵轻灵的风缓缓朝前推进。

    “快跟上吧。”

    他的身形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飘远,庄邪等人方才从见到神龟的愕然中回过神来。相互对看了眼,也是接二连三的跃上的虹桥。伴随脚下的轻风推行,那庞大的神龟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再见了鹰王。”庄邪望着远方。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灵王朝西南口有一富城,地处群山交汇,万河入海之地,古名岭南,为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后于灵王朝开朝初年,改名大丰,取之五谷丰登之意。由于背负群山,面临天水的形胜地势。使得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后封地诸侯王爷,久而久之,这大丰城又改名大丰国。设独立王室与书武两院,成了西南一带最为富庶之地。

    时至立夏,炎天酷暑,烈日当头,大丰国中茶楼丝竹连鸣。人声鼎沸,街市之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显是一片繁华之景。

    大丰国虽富庶流油。但那也只因这城中富商如云,皇亲贵族数不胜数,但市井之地。依旧汇聚着众多穷人,因而乞丐。便也是这繁华国都内一道并不起眼的风景。

    艳阳当空,大丰国的夏虽不炎。但在穷人的眼里却是烦躁得很,沿街走来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敲着手中破烂的铁碗,一面敲一面唱:“都说大丰国好,遍地都是金元宝,可怜我乞丐吃不饱,还不如去当和尚好...”

    小乞丐口中哼唱的“和尚”,又是大丰国一大特色。灵王朝尊阐为过国教,大丰国主更是年年香油供奉,二十年开春时更是不惜重金,在国境之内的岭南山巅修筑一座宝寺,名护国。而这里的和尚,在百姓的眼里,地位已是极高。若是升任袈裟住持,那身份足可与国主平起平坐。

    时至正午,日头正毒,护国宝寺的大殿之内,却是阴凉得多。

    一种秃头和尚盘坐在大殿之上诵经念文,闭目虔诚。大殿之上,立着一尊丈许高大的金身大佛,佛像坐下六个莲台上又有着六尊铜银小佛像,或立或卧,神态不一,穿着不一,甚至没一尊小佛像坐前的供奉之物也皆是不一。

    此刻,整齐列坐的秃头和尚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异动,沿着中央看去,人群之中,一个胖乎乎,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和尚正不断用手去碰他身旁的和尚。

    可他身旁的那个小和尚与他一般的年纪,却是乖巧得多,屏目静心,虔诚诵经,手中那串紫檀佛珠转动着,分秒一致,即便这个胖和尚不断的干扰,也丝毫没有打乱他内心的节奏。

    又见这个小和尚生得眉清目秀,胜过女子,一身灰布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干干净净,正如他的心境一般,不留一丝瑕疵。

    胖嘟嘟的小和尚见他毫不理睬,也是有些埋怨,放下手中的佛珠,便将头凑了过去,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空念啊,听说师伯过几日被请到山下柳王爷府上诵经,到时候会带些弟子去,你说他会带你去吗?”

    那法号空念的清秀和尚手上的佛珠停下,徐徐睁开了眼,声音柔和却又略带着严厉道:“无心,诵经之时开小差,这是对佛的不敬。”

    “嘿嘿,你现在不也开小差了吗?要不敬也已经不敬啦,再说了,师兄师伯他们可不会管我呢,毕竟在他们眼里,你才是最具佛性的弟子呢。”胖乎乎的小和尚无心,咧着嘴乐呵地道着。

    “佛性不是来自师兄师伯眼里,而是佛的眼里。是否潜心诵经,也不是做给师兄师伯他们看的,喏,佛在看呢。即便我嘴上不再诵经,可我的心却依旧。”清秀的脸庞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无心看着他,嘟嘟囔囔地撤了回去:“是是是,你说的都有道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今日的诵经结束了,一众弟子陆续离开了大殿,转眼偌大的大殿之中,唯独留下了无心和空念。

    空念是因为诵经而留下,而无心却是因为打了瞌睡。

    “咳咳。”

    轻咳之声回荡在大殿之内,一个赤袍袈裟的白眉老僧缓缓挪步到无心的跟前。见他鼻孔里一个气泡冒了出来,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俯下腰去点破。

    “开饭了?开饭了?”无心张目四望,空旷的大殿之内什么都没有,而他的眼前却站着那袈裟老僧,白眉底下,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也是有着严厉的光芒。

    急忙抹去嘴角残留的口水,无心吓得连忙高呼:“住持师伯...”

    “你呀...”白眉老僧摇了摇,目光很快落到了空念身上,那浑浊的老眼之中很快又有了一抹欣慰地光芒。

    “空念。”老僧唤他。

    徐徐睁开眼眸,清澈的眼瞳之中是聪慧的神色,他抬头望着老僧,也是呼道:“住持师伯。”

    “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僧挪步来到他的跟前:“空念,过几****且随我下山,到柳王爷府上替他诵经。”

    “可是柳王爷府上出丧?”空念问道。

    “诵经未必是超度,也有祈福之意。下月黄道吉日,便是柳王爷府上千金出嫁之日,因而柳王爷特请老僧下山祈福。”老僧道。

    空念点了点头,余光之中,不经望见身旁的无心冲着他一阵挤眉弄眼。

    微微一笑,空念躬了躬身:“住持师伯,可否也让无心一起呢?”

    “无心?”老僧低头朝他看了看去,再看了看空念,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你俩自幼一同入寺,饮食起居皆在一起,为师自然也是明白你的心思。也好,那就让无心也一道吧。”

    说着,那双老眼忽然又变得严厉起来,俯撇了一眼无心:“无心,是时候该收收性子了。”

    “是是是!谨遵住持师伯教诲。”无心兴奋地抓着空念的身子,笑得合不拢嘴。

    晴朗的天空,转眼阴云密布,一道惊雷在云层间交轰着,旋即劈在岭南山脉的一处山头上。

    咻!

    数道光束从天而将,化作六道身影出现在山林深处。

    “好好的虹桥,怎么突然消失了...”皇昊文扭动着腰,一面咒骂着,一面环顾着周遭。

    庄邪早他一步落地,早已定下心来观察着四周,正在这时,头顶的上空之上,一块金色的符石凭空出现,而这一次,符石之上没有任何的灵币数值,有着只是一串金色的小字。

    “寻找大丰国镇国之宝——金刚法杵。”韦一方一字一句的念着。

    “咦?金刚法杵,那是什么呀?”白璃好奇地看着。

    而就在这时,庄邪眼珠一转,忽然俯下身来,灵力灌入手环之中,一阵催动,光影浮现而出,显示着三千的数值。

    “大家快看下灵币手环。”庄邪惊喜道。

    话音落下,伴随一道道光影的展现,众人的灵币加在一起,竟然是达到了九千之多!

    “第二条线索是三千,第三条是五千,我们现在有九千,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连开两条线索。”韦一方正声道。

    “对。”庄邪嘴角一扬,没想到经过**玲珑塔之后,他们手中的灵币已经增加了这么多。

    不假思索,他抖转灵力消耗了手环之中的灵币,那光影之上很快出现了四个大字。

    “护国宝寺。”庄邪望着这四个大字,稍稍思索了起来:“莫非,这金刚杵在护国宝寺之中?”

    “嗯,极有这个可能,杵乃佛禅之物,定是在这护国宝寺中不会错的。”韦一方沉声道。

    “但这护国宝寺会在哪里呢?”皇昊文挠了挠头。

    庄邪与韦一方对视了一眼,也是略带嘲笑地朝他看去。

    “名护国,可见这宝寺绝非小庙,若是大庙,即便是山野之地,也绝不难寻。”庄邪道。

    ............

    今天,属于我们群里两个小伙伴的故事开始了,对于鹰王峡谷的设定,是不是意想不到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金刚法杵(二)

    岭南山的清晨,护国宝寺三塔在薄雾间若隐若现,佛堂大殿回荡着郎朗的诵经之声。

    当无心从饭堂里出来,仰天打了个饱嗝的时候,空念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僧袍。

    洁如白雪的僧袍外披着一件杏黄色的袈裟,桃核大小紫檀佛珠串挂在项上,浮着淡淡的清香。

    他十七来岁的年纪,身材却比一般的小僧要高出许多,虽平日诵经多时,却未少习武强身,因而这衣袍里包裹着也是一身的精肉。加上那一双如星辰璀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这样的和尚若是脱下这袈裟,不禁迷倒多少女子。

    他如松般站立在那里,足足高出无心这个胖和尚半个头,清晨的微光之下,那一轮照样恰好照在他的身后,让得无心一阵仰视,恍如亲眼见佛一般。

    今日恰是他们下山前往柳王爷府上的日子,无心睡得迟,吃得也慢,但眼前的空念却并没有因为等得久而埋怨他。他虽身形高大,但性情温和,即便偶尔的训斥,也也如丝竹入耳,令人听得舒服。

    半刻之后,无心与他一同出了寺院大门,一座马车停在那儿,长着红鼻头马夫一口酒气的打了个嗝,略带催促道:“你们师傅已经在车里等了许久了,还不快进去。”

    无心嘟嘟囔囔地低下了头,而空念却是一个责怪的眼神也没有,拉起帘子,朝里头的白眉老者道了声,便坐了进去。

    马鞭一甩。骏马长嘶,一骑绝尘朝着山下赶去。

    马夫一身酒气。驾起马来狂荡不羁,马蹄一路飞奔数理。使得车厢内颠簸不已。

    马蹄一路穿过泥泞山道,跃过山涧壕沟,下山的时间真正快速的缩短当中。

    而当这辆马车穿过一片树林之时,酒过三巡的马夫已是昏昏沉沉,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小道上一行六人。

    马车呼啸而过,一行人即刻分散而开,但见那马车从身旁穿过也无任何收缰之意,那皇昊文气不打一处来,也是丢了枚石头朝那马车炸了去。

    “框~”

    马车一颤。白眉老者也是察觉到背后似是被人用利器丢来,皱了皱眉头,也是沉言道:“施主,还请慢些。”

    醉醺醺的马夫,哪里听得着,自顾自的架着马,飞驰极程。

    望着马车逐渐消失在山林的尽头,皇昊文臭骂了几句,却见身后的人已经远远的走开。他唤了声,急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时辰尚早,山野内的空气格外清新,顺着山东而行。日头直面而来,山脉一片翠绿明亮。

    而当一行人穿过这片山林,跃过山涧清池之后。远山顶上,三座耸立的塔锋也是悄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金灿灿的瓦顶在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的光芒。庄邪驻足细看而去,也是笑指着道:“那儿应该就是护国宝寺了。”

    “嘿。果然在这山中。”皇昊文圆着眼,原地傻愣愣的笑着。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顺着那三塔的方向行进着,一行人距离那里也越来越近,步到庙院脚下的时候,青山之间便露出一条石阶小道,几名灰衫和尚正在石阶在扫着落叶。

    “这位师傅,请问这座寺院可是护国宝寺?”韦一方先行一步,和善道。

    那小师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庄邪等人,立起手掌,喃了一句:“阿弥陀佛,回施主的话,这山顶上的寺院确是护国宝寺,只是几位施主,恐怕要在此止步了,我寺不允外人进入。”

    “嘿,一座破庙有啥不好进入的?”皇昊文挽起袖子,气汹汹的走上石阶。

    “昊文!”韦一方回瞪了他一眼,转颜又是慈眉善目,双手合十也是行了佛礼:“小师傅有所不知,我等皆是东土远道而来,素闻此地护国宝寺佛光盛名,特来上柱香。”

    “初一十五方可来我寺上香,平日皆是不可,还请施主多多谅解。”那小和尚温和道。

    庄邪见事竟如此,也是上前一步,微笑道:“小师傅,请问这金刚法杵可是在这护国宝寺之内?”

    “护国宝寺”四个字一经出口,那小和尚眼瞳一亮,眉宇间忽然警惕了起来:“金刚法杵乃是本寺镇刹之宝,施主向小僧打听此物作何?”

    “喔,没事,不过就是证实一番。”庄邪说着,刚想说着什么,那小和尚又低头扫起了地,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金刚法杵现传入我住持师伯手中,这会他已随两位师兄一同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哪儿?”韦一方急忙问道。

    手中的动作停下,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韦一方,虽不情愿但还是告诉了他:“大丰国都城的柳王爷府上。对了,今日你们已经是第二个来询问此物之人了。”

    小和尚有意无意间透露出的这一句话,宛如雷袭,让得庄邪猛地一怔,问道:“可是穿着打扮皆与我们相似之人?”

    “不一样。”小和尚摇了摇头道。

    这一刻,一行人的眉头皆是皱了起来。

    “会不会是其他组的人?毕竟十大弟子可都进入了虚幻之境中,而我们却只见过几位。”庄邪轻声问着。

    “可这小和尚不也说了嘛,他们的穿着和我们不一样。”韦一方道。

    两人交头接耳谈话间,皆是摸不着头绪,不禁纷纷看向后排的徐三刀。

    只见徐三刀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也许是,但也许不是。我们是从东面进入的是东门的入口,其余三面虽然皆是进入鹰王坞,但接受的考验却是不同,所以极有可能这小和尚口中的那组人,正是率先到此的弟子。但也许又不是....只因为....”

    众人的眼光汇聚过来,徐三刀摸了摸鼻子,忽然也是微微一笑:“其实虚幻之境,并非只有天师府这唯一的宗门。”

    “什么!”

    这一惊天的讯息一时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也就是说此时的虚幻之境内还有别的宗门弟子加入,甚至不乏实力超过十大弟子之人!”韦一方震惊道。

    徐三刀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虚幻之境的灵阵本就是七大宗门的师尊任何施力铸造,又怎可能之便宜天师府独一享用?所以啊,这宗门比试,实际上就是宗门大会,是集结各方英才之地。”

    “他说得没错。”人群中许久沉默的唐子钰忽然也是开了口。

    “子钰..子钰师姐....”庄邪朝她看了去。

    英气的美眸微眨,唐子钰缓缓说道:“我本想告诉你们,但却找不到时机。五年之前我就参与过这宗门比试,见识过其他宗门的天才弟子。但好在五年一届的宗门比试大弟子是不会加入其中,也就是不会遇到像宗门七星子这样的强者,唯独十年一届的宗门大会.....”

    唐子钰没有再说下去,一晃十年过去,她每当想起那段犹如地狱般的时光,都令她彻夜难眠。

    深深地吸了口气,庄邪暗自分析,若照这么细想而来,他们所要面临的挑战无疑是增加了数十倍,甚至百倍。毕竟天师府在七大宗门排行最末,同理相比,其他宗门的优秀弟子修为足以媲美十大弟子。这样无形之中,不仅增加了竞争性,更是大大增加了危险性。

    “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无用,我们还是快些往山下的柳王爷府上去吧。”庄邪道。

    说罢,一行人仰望了那三座塔锋半刻,也是漠然的回身,即刻朝着山下的进发而去。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马车内的空念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轻拨指间一串佛珠,口中念诵经文。

    窗外的光线交错,待得一片光明照入车内之时,无心兴奋的掀起帘子,但见一路飞驰,他们已是不知不觉间下了山。

    连绵的田野横纵交错,田埂上有挑着扁担的农夫,和立在田间一排排农房。若将视线放远,那偌大无比的城楼已是距离不远。

    这是无心第二次下山,距离上一次,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还记得入寺的那一年,他坐着马车,行驶在这条小道上,只是那一年,这连天的田野种的还是金灿灿的油菜花,但如今视线之内却是一片陌生的稻田。

    恍如隔世一般的望着外头,无心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城内经过这几年下来,发生了怎样大的变化。

    “无心,阳光晃师伯眼了,快放下帘子。”空念微微抬目道。

    无心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将窗帘合上,坐正身子,眼中神色尽是期待。最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生问着老和尚:“师伯,您说这城里有糖葫芦吗?”

    白眉微抬,浑浊地老眼悻悻地看着无心,老和尚抬袖也是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下:“你这孩子,成天就知道吃。”

    而就在老和尚不经意间的抬手,袖口之中忽然一道金光射出,直晃人眼,让得无心顿然一惊,也是好奇地将目光撇了过去,那件那袖口之中,平躺着那传闻中的镇刹之宝——金刚法杵。(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苦行宗人(一)

    柳王府坐落在都城北角,地势偏幽,环境宜人。

    丈许宽高连绵百米的石灰墙面,雕刻着工艺精湛的纹路,偌大的正门之外立着两尊石狮,沿着敞开的红漆大门朝里看去,是一座丈许来高的假山,假山生在一方石雕水潭中,潺潺的水流一泄如注,泛起水面微波荡漾。

    假山水潭周遭环绕着樱花柳树,粉粉绿绿,莺莺燕燕,将环院的长廊掩蔽其中。来往家丁形色不匆,面露微笑,行步之间,稳健统一。

    顺着长廊而入可见一处庭院,两株青松之间铺成着一条石路,顺着石路前行便是正堂,偶有婢女端着水果茶盘进进出出,亦或是顺着长廊拐去偏房,厢阁。

    这样一个偌大无比,却清幽宜人的府邸,当属大丰国之冠,只因这府邸主人,正是当今大帝的八弟岭南王,柳中原。

    岭南王原是朝中武将,统领大军,于暮年卸甲告老。

    岭南王早年走南闯北,征战无数,老来与妻姜氏生下一女。由于膝下无儿,柳中原独宠其女。其女名素莊,生于大丰国立国初年,而今年芳十六,加封郡主。又传柳素莊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丰国素以艺妓闻名,而无一人能与柳素莊相提并论。

    柳素莊,不仅才艺超群乃大丰国第一才女,其美貌更有沉鱼落雁之说,引得慕名而来的王侯公子无数,修行强者更是数不胜数。而前来之人却不知,这才貌绝佳的柳大美人早已与大丰国主长子指腹为婚。

    大丰国主乃岭南王柳中原同父义母的长兄。而这长兄之子柳飞鸿与柳素莊同年出生,便定娃亲。与成年之时。将其女迎娶过门。

    时逢立夏,庭院外嘤嘤鸟鸣。府邸西苑一处厢房之内。飘出幽然婉转的古琴声。

    窗外柳叶飘絮,窗内一只白皙的玉手抚于雅致的琴面之上,纤细的手指轻拨琴弦,那动人心境的琴声飘然传出,迎来黄鹂翠鸟轻停柳梢头,鸣啼清脆。

    这双白皙如玉的手主人,轻披淡粉色纱衣,散花百褶裙,一头乌黑长发挽起扎着一支翠绿的发簪。一朵樱花点缀其中,美艳动人。

    巴掌大小的脸,玲珑娇俏,一双春水清波的美眸任凭看过他的男人,都无不留恋。唯独可惜的是,这双美不胜收的美眸略带着一丝忧愁,似是这指下动人的音弦也无法令她内心荡漾。

    木门悄然推开,琴声停揭,一名绿衫婢女端着一壶清茶入屋。轻声放下,然后扶腰施礼道:“郡主,今日护国宝寺的住持前来府上为下月的婚事祈福祭天,王爷特命奴婢前来请小姐到正堂会客。”

    “知道了。退下吧。”

    “是小姐。”

    木门缓缓合上。那双忧郁的美眸轻轻闭合,优雅地将头靠在了琴面上。一声轻轻的叹息,美眸微微张开。眼底有着深深地无奈。

    “我连那人相貌都未见过,却真的要嫁给他么?”

    就在这时。清幽的庭院之中,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哎呀!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说茅厕在这里嘛!空念你说,这么大个柳王府,茅厕怎么就这么难找呢!”无心挺着胖嘟嘟的肚皮,一面提着裤子,一面回头朝空念抱怨着。

    脚步轻踏在草皮上,空念闻着花香,环顾周遭美景,却见此处楼阁格外压制,似如女子书院。

    目光流转间,不经意望见一扇半开半合的木窗,恰好与木窗之中一双美丽的眸子相对。

    鼻息一紧,柳素莊娇身一颤,旋即玉手遮面,慌慌张张跑到窗前,将木架子取下,合上了木窗。

    眯着眼,透过木窗的缝隙看去,柳素莊美眸忽然一亮,但见这有些茫然之色,一身僧服打扮的小和尚,微微泛红的脸庞颇为俊朗,又见他身形高挑,腰杆挺拔,倒是一表人才。

    她出身娇贵,自由见过的英雄才杰无数,而眼下却莫名被这清秀的和尚吸引。但见他许久看向木窗,旋即尴尬地侧开面去,像是个害羞的男孩,霎时可爱。

    木窗再一次的被撑开,柳素莊眼珠一转,忽然狡猾的笑着,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小师傅~”

    柔声细语从那木窗的厢房中传来,空念心头一紧,他自幼无父无母,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子之声。而这声音犹如珍珠入银盘一般,清脆动听,让得他脸颊一红,也是侧目看去。

    玉手伸出窗外,柳素莊面容慌张:“小师傅,你快来。”

    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空念不敢愈近,只是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女施主,有何事吗?”

    “我~我屋里有蛇~快帮我将它赶去。”娇滴滴地说着,柳素莊昭然若揭,似是就要哭了。

    空念见这女子生得极美,难免不动恻隐之心,心头一阵自省,顺着木窗在房内一探,也是问道:“哪儿有蛇。”

    “哎呀,就在屋里嘛。”

    那声音变得更柔,空念又上前了一步:“哪儿。”

    “你不进来,怎么看得着呢?”柳素莊忽然俏皮地看着他。

    脸色一变,空念向后撤回一步:“小僧乃出家人,怎能入女施主的闺房呢。万万不可。”

    恰时,不远之外的无心见空念许久没跟上来,也是气汹汹地跑了回去,却见他对着一扇木窗说话,投目看去,当见着那厢房内的少女时,也是大呼了声,连忙跑上前去行礼:“小僧无心,是护国宝寺第九代弟子,见过郡主了。”

    那本来有着笑容的脸,一下冷若冰霜,垂眸看着无心,柳素莊轻声细语道:“你怎知我是郡主?”

    “嘿嘿,简单。这一路走来,凡是婢女,皆着绿服,像您这般衣着华贵的定是主子,而王爷膝下无儿,您不是郡主还能有谁呢?”无心自作聪明地笑着。

    可谁知,他这一言,非但没能讨得柳素莊的欢心,甚至还让得那双美眸变得更加冰冷。旋即合上木窗,从里头传出声音来:“茅厕沿北长廊走,过了翠竹栅便是了。”

    静静地盯看着木窗,空念轻轻将手抚上胸口,心跳悄然加速着。

    时值正午,街市之上往来的人群增多,沿街的商铺生意火热,出入之人络绎不绝。

    一行六人行步在街市之上,庄邪身披的鹰王纱衣在阳光下变成了暗青色。缕缕青丝泛着奇异的光泽,引来过路人群羡艳的目光。

    自从来到虚幻之境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接触繁华的城池,热闹的街市。这一经踏入城门,皇昊文的头就没有停止转动过,那张嘴巴也从始至终没有合上,嘀嘀咕咕地指着这里,指着那里,惹得身旁的白璃一阵鄙夷。

    顺着街市而行,韦一方拦着一个路人询问了柳王府的方位,一行人很快朝着北面的方向行进着。

    而正在这时,当他们走在街道上时,沿街一家茶楼内几个围桌围坐的身影顿时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那见这四人穿着相同的灰布衣衫,面色蜡黄,长发蓬乱,模样极为邋遢。又见他们的衣裳都略微宽大了几分,极不合身,衣角之处还有残留的血渍。让得韦一方当下停住了脚步细看而去。

    这时,那四人之中,一道如黑夜孤狼般阴森的目光直视而来,与他对到了一处。

    目光交错间,仿佛周遭一切的景物都停止,韦一方正正方方的眉毛轻轻的动了动,沉下声音道:“他们是苦行宗的人。”

    “苦行宗?”庄邪不禁也是顺着他的目光朝茶楼内的那四人看去:“是其他的宗门么?”

    “苦行宗是王朝七大宗门之一,排行第六。与其他宗门不同,这个宗门的弟子丝毫不修炼灵力,而是修炼体魄。”唐子钰道。

    “咦?那不是与我们在**玲珑塔里见过的那人....”白璃也是好奇地看了过去。话还还没说完,唐子钰便点了点头:“对。所以你们也知道,若是将体魄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依旧是可怕的存在。”

    “但若是要将体魄修炼到超越灵力,那可是要经历多么痛苦的修行啊。”庄邪叹声道。

    “所以他们才叫苦行宗。”皇昊文说着,也是上前一步,拍了拍庄邪的肩头:“我先去打个头阵。”

    “你要干什么!快停下。”庄邪连忙叫唤着,而他的背影却依旧坚定,但见他绕开来来往往的人,兀自走入了茶楼之内。挪了把凳子坐在了四人中间。

    但见这四人在蜡黄色的肌肤之下,容貌都出奇的一致,加上干干瘦瘦的身形,很容易让人产生轻视的错觉。

    这四人虽然衣着相容,身形模样也不尽相同,但他们项上的挂件却皆不一样,有的是狼牙,有的是古玉,有的是银环,有的是骨坠。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这四人中一扫,皇昊文咧起一嘴轻蔑的笑:“诸位好啊,我乃天师府弟子皇昊文,不知诸位是否是苦行宗的弟子呢?”

    这四人的身上皆没有半点灵力的气息,可下一刻,他们的目光却变得尖锐起来,其中透射着阵阵的敌意。

    ..................

    今天第二更(完)明天周末,又是三更的节奏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苦行宗人(二)

    人声鼎沸的茶楼之中,一道道目光汇聚而来,但见那四人隐隐射出的气势就让得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天师府?”那挂着狼牙链子的苦行宗弟子阴着眼问声道。身旁另外三名弟子目光也皆是汇聚到皇昊文身上。

    “能在虚幻之境中相遇,也算是缘分,来来来,先满上一杯。”皇昊文见桌上有酒,便伸手拿起杯子,忽而木桌之下一道犹如钢筋般的大腿横鞭而来,让得他浑身一阵痉挛,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酒杯放下,皇昊文只感觉腿骨一阵断裂般的刺痛,那暗劲的一脚,当真刚猛无论。

    强忍着痛楚,皇昊文朝着门外看去,从他的眼神中,庄邪也是察觉出一丝求救的信号,沉下脸来迈步而入,众人跟在他的后头,气势汹汹。

    茶楼内的宾客见状不妙,纷纷呼喊着向外隐射,却又忍不住的好奇,躲在门后便朝里头看去。

    挪来一把凳子,庄邪坐下,与那四人目光相对,旋即微微一笑,道:“诸位可是空行宗的弟子,素闻苦行宗体术精湛远胜灵力,在下很是仰慕。”

    四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言不语。

    庄邪这几人不答,便又笑道:“好了,那不打扰诸位了,我们暂且离开。”说着,他便起身:“走吧昊文。”

    皇昊文许久没有回应,庄邪目光向后撇去,只见他一脸痛苦的神情,手中贴在膝盖上。

    庄邪眉头一皱,上前拨开了他的手。撩起他的裤腿,但见那膝盖大片淤青。一丝丝的鲜血从里头渗出来,似是被利刃划破一般。

    但凭皇昊文的修为。即便被利刃所划,也绝不会痛到连路都走不了。可见这腿骨已经断裂。

    双眼微眯,庄邪缓缓看向那四人,也是可以发现他们嘴角浮现的那抹讽笑。

    “天师府弟子,不过如此。”那挂着狼牙的弟子暗笑道。

    “呵,那我倒是要领教一番苦行宗的本领了。”韦一方一声冷哼,金甲之手顺势而上,一阵气旋划过,那金光耀眼的手爪直接朝那狼牙男子打去。

    呛!

    一声清脆的声响之下。那金甲五指指缝竟是被那人探出的五根手指穿过,旋即牢牢钳住,一阵巨力束缚之下,韦一方忽然一阵剧烈之痛,双目骤然凝聚在手臂之上,但见下一刻,那五根手指猛地弓起,金刚手甲忽然清脆一响,紧接着一丝丝裂痕出现在甲面之上!

    呛!

    又是一声清脆之响。而这一次,那金色的护甲就是瞬然碾碎!

    “什么!”韦一方惊呼而出,而此刻不仅是他,所有人几乎都是睁大了眼。毕竟韦一方这金刚手甲的威力可是有目共睹。款且即便他的修为不高,那也是几乎步入灵源觉的境界之人,这一臂怎会被轻易挡下。他的刚硬的护甲又怎会在这五指之力下顿然全碎!

    正在这时,正对角那项挂银环的弟子低哼一声。但见他上身不动,桌底之下一阵暗劲提起。那面方桌便是在这脚力之下劈裂而开,甚至地面也在这一脚之下被劈出一道裂痕。

    “好强的脚力。”庄邪暗自惊怵,当下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忽然间一阵劲风从侧首面袭来,白璃一声“小心”便见那劲风之中,是一只粗糙的手掌,那脖子上垂挂骨坠的弟子正朝他横攻而来。

    目光一凝汇聚到那袭来的掌面之上,庄邪步子向后一迈,腰劲带力,一掌直面对上。

    啪!

    两掌相对,声势大起,将周遭的木桌震开。但见庄邪眉头一蹙,顿感此人掌力无比惊人,仅仅一掌就足有将他手骨震裂的趋势。

    灵力顺势抖转而出,一抹黑光从两掌相对间炸射了出来,汹涌的灵力直达灵源觉醒的胎源期,让得那人眉宇一阵恍然,猛然收手后撤,但见庄邪掌心之中黑气射出,将木门击得粉碎,好在他反应灵敏,若是迟了半刻,这黑气就正轰在他的面门上了。

    霎时间,几道身影从茶楼内达到街市之上,让得来往的人群纷纷惊慌逃窜,就连城内巡逻的官兵见状也是飞快的闪避起来。

    砰砰砰,三道声音连响而起,地面之上已是被庄邪三道黑气击穿出三个土坑。

    但见那人身法了得,脚程神速,这三道灵力扑空之后,他又如灵猫一般,穿梭奔走,最后一个闪现来到庄邪身前,迅猛的手掌直接打在了庄邪的胸膛之上。

    而就在这时!

    当这手掌打在庄邪胸膛之上时,那暗青色的鹰王纱衣忽然乌光一晃,一阵急剧强悍的气息忽然从这衣衫中震射而出,只听一阵脆骨之响,那人手骨尽断,整个身子向后倒射了出去,重重的砸裂了土地。

    扑哧!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人目光惊恐的望向庄邪:“你,你这是什么衣裳?”

    虚幻之境,乃七宗共入之地,宗门不同,所完成的任务也不同,因而这苦行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知庄邪这神奇的衣衫就是那失落的鹰王纱衣!

    那其余三人见状也是急忙飞身而来,立在那人之前,目光警惕地望向庄邪。他们本就是经过无数痛苦修炼,百炼成刚的体魄,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坚硬过他们的身体,而眼下,那弟子竟是被反震回来的气息震断了手骨,一时间让得他们也是错愕不已。

    目光相视交错着,那三人扶起手上的弟子恶狠狠地朝庄邪瞪来一眼,旋即转身快速离开。

    “站住!”韦一方怒哼了一声,正要追上前去,却是被庄邪拦下。

    “别追了。”庄邪摇了摇头道。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方才有幸被这鹰王纱衣的奇力所护,但很显然这些人的实力远不止如此。若眼下正面起了冲突,只怕无法韦一方等人实力不敌,自己也无暇顾及他们。

    “眼下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先行去柳王府吧。”庄邪道。

    众人纷纷点头,旋即顶着街市上道道惊愕的目光,朝着柳王府的方向快步而去。

    柳王府,正堂之内。首席之上,正坐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胸前挂着金珠链的中年男子,他气宇轩昂,眉宇透着一抹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严与凶气,他便是柳王府的主人,大丰国的王爷,柳中原。

    他的坐侧立着两名婢女,右首面上依次坐着三人,长席位上便是身着袈衣的白眉老僧,其次便是空念与无心。

    “渡尘大师,远道而来,一路可是劳累的吧?”柳中原长得凶神恶煞,可老僧说起话来却是极为敬重。

    渡尘大师接过空念递来的清茶,清抿了口,慈眉道:“这一路却有曲折劳苦,但一品王爷府上的安吉白茶,也是驱散了老僧的疲惫。”

    “哈哈,渡尘大师喜茶本王也是知晓的,待大师离去之时,本王定会命人备好足够的新茶,给您带回去。”柳中原说着,细致的目光不禁也是落到了渡尘身旁的空念与无心身上。

    “对了渡尘大师,为请教这两位小师傅....”

    渡尘老眼微带笑容,介绍道:“他俩乃老僧的师侄,此次特带来拜访一下柳王爷。”

    “喔?”柳中原微微挑了挑眉毛,视线自然的掠过了无心停在了空念的身上,见这年纪不大的小和尚,不仅生着一张清秀的脸,举手投足更是斯文,若非是个和尚,这样的青年俊杰,在都城之内,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公子了。

    “父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悦耳之声,柳素莊莲步而入,婢女们纷纷施礼。

    她径直来到正厅前,美眸轻撇了一眼空念与无心,旋即朝着渡尘大师微微施礼道:“小女柳素莊,见过渡尘大师。”

    “渡尘大师,此乃本王独女,下月便要与我兄长的孩儿柳飞鸿成婚了。”柳中原豪声道。

    “郡主快快免礼,老僧出家之人,受不得女子重礼。”渡尘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广袖轻摆,柳素莊微微起身,坐在了柳中原的左手面上,美眸一经看向空念与无心之时,也是轻哼一声撇开头去。

    目光瞧见这一幕的柳中原也是训斥地瞪了过来:“莊儿,不得对小师傅不敬,他们皆是父王的贵客。”

    “就是,我们可是随师伯一起来的。”无心拍着肥大的肚皮,狐假虎威地看着柳素莊。

    “无心,休得无礼。”白眉一阵锐利,吓得无心退坐了回去。

    悻悻的坐在位子上,无心仍旧是觉得这娇贵的郡主定是看他俩不顺眼,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朝空念说着:“你看那郡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要是娶了她呀,还不得像家里供个菩萨呀。”

    “好了无心,女施主出身娇贵,你就别在这儿嚼着舌根了。”空念微微闭目道着,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似是不食这世间之事。

    正在这时,正堂门外忽然传来家丁一声急促且兴奋的喊声,但见一位家仆打扮的青年人急匆匆地跑进厅内,连忙下跪道:“王爷,西域贺礼送达,乃是一头风雪虎,已送至正院。”

    “喔?风雪虎!那在岭南一带也是见不得的。”

    一听闻风雪虎,柳中原的眼睛里顿时透着光,他早年征兵西战,曾在冰川之地中见过这种稀有的野兽,眼下能再次见得,不禁心潮澎湃。(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祸不单行(二)

    (如果先点开这章的胸弟抱歉啊,设置的这两章时间一样,结果传的时候,顺序乱了,而且改不了,删不了,请先看祸不单行一,如果胸弟后面点开这章,那孤独只能说你真仔细,嘿嘿。抱歉,下次不会出这个错误。)

    月悄然攀上柳枝头,府邸之内丝竹连音,欢声笑语。

    庭院楼阁,红席满座,护院侍卫,和有些资历的家仆联席而坐,把酒言欢。

    这喜庆的夜,门庭若市,而在西苑之处,却是有着格格不入的清幽。一株盛开着桃花的古树下,清风轻抚着柳素莊垂落两鬓的发梢,她盘膝而坐,面前是那雅致的古琴,玉纸轻拨琴弦,带出悦耳的琴声。

    如水的美眸望着琴弦,桃花分落,她身在花雨中,心绪万千,脑海里是今早斗虎的一幕,她许久无法忘却空念淡雅且睿智的眼眸,和斯文间那抹淡定从容。

    她更无法平静此时起伏不宁的情愫,仿佛在心湖投下石子一般,泛着淡淡的轻波。

    而在这样的月色,琴声下,有个人也在这幽静之处,闲庭信步,他手中拨动着佛珠,面容宁静,他处不惯世俗的繁闹,只希望留内心一处安静之地。

    深深吸气,深深吐出,天地间宁静祥和,他醉心于此刻的步伐,沉浸在徐徐飘来的琴声之中。

    他深深记得这琴声,从他初来柳王府之时,便是被这西苑的琴声所吸引,心下也是不禁好奇。能抚奏如此美妙的琴声之人,她的琴艺定是精湛。而在这偌大的府邸之中,又是哪位丫鬟或者艺妓能有这般造诣呢?

    他闭上眼。顺着琴声的引导,不知不觉的来到那桃树前,但听这琴声悄然停揭,他徐徐睁开眼,视线里是那坐在桃树下,优雅的柳素莊。

    她眉宇如画,神态如春水,尤其在月色下,那抚琴的玉指格外的漂亮。

    他不禁看得入迷。脸颊很快泛起了红,有些不知所措地撇开了头。正要旋步回房时,身后却来了那柳素莊的唤声。

    “小师傅~”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般轻柔,宛如糖水的冰丝,悄然融化在心头。

    顿下脚步,空念的神色变得不在安定,他故作笑意,回过身去,双手合十微微屈身:“柳郡主。”

    “小师傅可有时间。听小女子弹奏一曲?”柳素莊柔媚笑着,莲眸轻落在琴弦之上,伴随手指拨动,那抹宁静心神的琴声飘然而来。

    在这美妙的琴声下。任何人都不禁为之动容,空念心下焦灼,旋即也是挪步上前。静静的立在她的身前。

    她望着琴,而空念却望着她。仿佛世间之事,抽身而去。尤为琴声悦耳,唯有佳人美丽。

    而就在这一刻,极不和谐的脚步声夹杂着瓦片的清脆声传入耳中,空念眉头微蹙,借着月色,忽然发现西苑的房檐上,忽然出现的四道人影。

    他心下有了警惕,回身对着那房檐上的四人。只见月光微微倾斜,照亮了那四人的身影,但见四人黝黑的皮肤,尖瘦的脸庞,还有一双双如狼似虎般凶恶的眼神。

    但见项上挂着狼牙的男子忽然从房檐上跃下,旋即身后三人紧跟而上。但他们的脚步皆数落地之时,那柳素莊也是停下的手来,惊疑地看了去。

    “你们是何人?”柳素莊试问道。

    那狼牙男子没有回他,目光如鹰般一阵扫荡,然后停在了空念的身上:“小和尚,你师傅呢。”

    双手合十,空念微笑着道:“四位施主可是寻我师伯?师伯他老人家正在内院休息,施主还是回去吧,另外,若四位行事光明,大可从正门进入。”

    四人相视对看了一眼,便见那项上挂着银环的男子,上前一步轻声道:“师兄,这柳王府守卫深严,却都是泛泛之辈,我等若硬闯,想必无人可拦住我们。”

    狼牙男子一听,也是摇了摇头,道:“不,师弟,虽说这府邸中的护卫并不能阻碍我们,但只怕动静过大,打草惊蛇,到时候那老和尚逃了,可就不好了。”

    这时,他身后又上前一名挂着骨坠的男子,和与这三人不同,此人的手上缠着绷带,似是受过伤。

    “师兄,我见那抚琴奏乐的女子锦衣贵服,想必身份不低,这柳王府也唯有一位小姐,我等大可挟持她来要挟,这样不就可逼那老和尚交出金刚法杵了吗?”

    此人一语中的,让得那狼牙男子眼眸一亮,沉沉地点了点头之后,便是迈步朝着桃树走去。

    “施主....”空念眉头紧蹙,连声呼唤,那狼牙男子就是脚步不停,目光直视着柳素莊。

    “大胆!柳王府重地岂容你放肆!”柳素莊怒目瞪去呵斥道。可那狼牙男子依旧脚步不停,嘴角之上,还挂着一抹阴狠的笑容。

    “郡主,这些人来者不善,你快走。”空念回身疾声喊道。

    柳素莊一听却是神容正气道:“这怎么行,小师傅随我一起。”

    “不,小僧替你挡下他们,快,速速离去。”空念说着,便转过身去。柳素莊轻咬下唇,呼唤道:“好,小师傅暂且等候,小女这就去找父王。”

    “呵呵,想走?没那么容易!”狼牙男子脚步瞬移,身形如电,空念反应神速,即刻展开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脚步一顿,狼牙弟子眉宇一凝,怒声道:“躲开你这小秃驴!我可不想杀和尚。”

    空念面无惧色,手中佛珠急速转动:“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去你的立地成佛!”手如刀横削而出,空念手中佛珠散落,衣襟飘下,胸膛之上一道鲜血显出,鲜血顺着健硕的胸膛滑下,吓得不远外的柳素莊捂唇惊愕,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她虽精通武艺,但却也知这前来的四人修为颇高,当下扭头,一面高声呼救,一面快步奔跑。

    “哼!哪里走!”狼牙弟子目光向后一瞥,他身后那项上银环的弟子顺势如豹掠去。

    空念一阵惊慌,强忍住胸膛的刺痛,快奔而去,忽而背脊彷如钢铁敲击,痛得他哀嚎一声,也是摔在了地上。

    “小秃驴,既然你一心向佛,那我就让你去见你的佛祖!”一脚重他而下,空念险些断了气,背脊在脚力下震碎,连他身下的石道都龟裂而开。

    而当他的脚掌踏在空念背脊之上的时候,似是触碰到了什么硬物,但他依旧不以为意,脚劲持续发力。

    “小...小僧....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空念口中已是鲜血,而那只颤抖的手还牢牢的抓住狼牙弟子的脚踝。

    “小秃驴还挺耐打的,好,我这就让你死!”目光一寒,膝盖弯曲,那狼牙弟子势要一击将碾碎这个小和尚!

    忽然,一道黑气飞射而来,将他这一腿震开。

    这黑气犀利无比,若是寻常之时,连刚石也能洞穿,但此刻,这黑气仅仅只是刺破了狼牙弟子的裤腿,丝毫没能伤及他腿骨,甚至连皮肉也为刺破。

    但仅仅如此,也是令得那狼牙弟子顿然一怔,猛地撤开步子,顺着视线看去,但见那之前所见的天师府庄邪,正半蹲在一株柳树上,而树下,还站着另外五人。

    “又是你们。”目光骤寒,狼牙弟子收起脚步,怒声沉道。

    “是啊,还真是巧,没想到宗门的弟子竟是连和尚都杀,还真是恶魔。”皇昊文瘸着腿上前一步道。

    “呵,这又如何,虚幻之境任何的一切都是假的。”狼牙弟子说话间,目光向后一瞥,他身后两名弟子也是走上前来,就连那前去追赶柳素莊的银环弟子也是退了回来。

    “咻。”的一声,庄邪从树梢上跳下,抖了抖鹰王纱衣上飘落的柳叶,忽然沉下脸来,凝视着那手缠绷带的弟子:“还想尝尝苦头么?”

    “你!”那人瞪大了眼,心下却有些忌惮起来。

    两方谈话之际,唐子钰快步而上,将空念搀扶而起,而空念却是极不自然被女子所碰,强忍着痛楚也是道:“女施主不必扶小僧,小僧自能起来。”

    美眸一凝,唐子钰微微松开了手,却见这脊骨断裂的空念却能自行站立,虽然面上残留着苦痛,但他在如此重伤下还能挺直身子,这不禁令她讶异不已。

    又见这和尚一身健硕的精肉上,那道深刻的血痕也逐渐愈合了起来。

    “既不是修炼者,又不是天生奇骨,这和尚怎么会...”唐子钰兀自惊讶起来。

    狼牙弟子注视着缓缓起身的空念,牙根紧咬,他怎么也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目光怒视着庄邪,他沉下脸来:“看来,我们势必要来一战了。”

    “一战就一战,看来早上的苦头,你还没吃够啊。”皇昊文抡起手臂,扭了扭头,灵力一转,削下一根柳条,白璃哼了那狼牙弟子一声,旋即从树下拾了根木棍递给皇昊文:“哼,给他们瞧瞧你的厉害。”

    “好咧!”嘴一翘,皇昊文挺前一步,木为弓,柳为弦,一道凌厉的光芒隐动在他的指间之上,凝结成一柄细长的箭。

    “施...施主们是修炼者?”空念瞪大了眼,他虽然生活在深山庙宇之中,但对大陆上的事还是了解得清楚,眼下如此真切的望着从未见过的灵力,心下也是有些激动。

    “嘿嘿,小和尚,可被看呆了。”

    说话间,皇昊文眉宇骤然一凝,手中灵箭顺势射出,只见那狼牙弟子扬起手来,掌心直面那袭来的箭。(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祸不单行(一)

    “快,快快送进来。本王可许久未见这旷世珍兽了。”柳中原兴奋道。

    “是!”家仆说罢,走进门前,向外招了招手,四个家仆便推着一个黑布盖住的四方盒子而来。

    大盒底下的四个轱辘在靠近门前的时候停了下来,黑布掀起,乃是一个巨大的铁笼。

    吼!

    一声嘶吼震彻殿外的庭院,让得那亲见真虎的家仆吓得瘫倒在地,沿着长廊上的婢女侍卫,也是惊慌地一颤,四下议论起来。

    但见这铁笼之中,一头通体雪白,浅灰虎纹条条清晰的风雪虎甩动着长尾,在铁笼内来回徘徊,狰狞的虎脸,凶狠的兽瞳,似是在警告着周遭的人不得妄自靠近。

    大手一拍,柳中原从木椅上腾了起来,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然变成了黑白,唯有这铁笼里的风雪虎在他的眼中是炫目耀眼的。

    他嘴角挂着笑意,一步步地走出门去。只听那风雪虎又是一声震耳的虎啸,双掌扑在铁栏上,冲着柳中原咆哮着。

    “王爷小心,这四脚之兽乃是极凶之物。兽瞳见光,怕是这铁笼难以束缚住他。”渡尘大师站起身来,也是惊慌提醒着。

    柳素莊起身,微微施礼,道:“大师不必担心,父王他早年开荒拓谷,所遇凶兽无数,这风雪虎再凶猛,也盖不过父王的威风。”

    “不,此兽并非虎类。”空念徐徐睁开眼眸,手托佛珠悄然起身。

    “不是虎,又是何?”柳素莊斜眸看着他。也是觉得这小和尚如此淡然的说出,倒也想听听。

    清秀的眉宇中藏着凝重之气。空念挪步来到门外,上下打量着这铁笼之中的猛虎。但见它利爪奔腾,气流滚滚,似是这区区铁笼在它爪风之下,犹如木柴。

    又见这兽瞳逐渐泛红,低沉的怒吼之声回荡在府院之内,即便相隔较远,也令人胆战心惊。

    看了半晌,浓密的眉心微微一锁:“它是彪。”

    “彪?”

    此刻不仅是堂内的人,就连那柳中原也是一怔回过头来:“小师傅。你说这西域所供之兽,并非风雪虎,而是彪?那彪又是何物?”

    空念上前一步,手中的佛珠轻轻波动着,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警惕和睿智道:“彪字乃一虎加三撇,意在虎之三子。而虎往往只能产下二子公虎,倘若母虎有产三胎,且第三胎仍未公虎,那母虎便会将其杀之。只因这第三子乃万兽之恶,生性凶残,六亲不认,为了保全其他小崽安危。母虎必将其忍痛杀之。而那凶残的第三子,便为彪。”

    “世间还有这样的奇兽?”柳中原眼中流光隐动,也是震惊地看向铁笼中的猛虎。但见其斑纹想必风雪虎要稍稍暗沉,一双眼瞳更是异类的猩红。看来这小师傅所言也似是有所佐据。

    “因而世上,便传有这么一句话:虎毒不食子。彪除外。”空念道。

    忽然,就当他这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那铁笼中的猛虎轰然爆发出一道比先前更凶狠,更凄厉的叫吼,虎爪前扑,那钢筋铁笼在巨力下压弯变形,铁笼之中那猩红的眼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就连呼吸声中都透着低沉的怒吼。

    “王爷小心!”周遭的侍卫纷纷围上前来,举着手中的长矛对准了铁笼中的彪兽。

    “大家快停下,你们这样是会触怒到它的。”空念惊声呼道,但这些侍卫哪里听得了一个小和尚的命令,当即拖着长矛,怒吼着攻向铁笼内的彪兽。

    轰然之间,一道血光在铁笼内迸发而出,震动天际的吼叫声中,一股急剧强悍的气息充当而出,气息之中,无数铁栏飞射,整个铁笼在顷刻间炸裂而开,虎爪飞扑,直接撕裂了侍卫身上的铠甲,将他的胸膛整个破开!

    “不好!护驾!”

    侍卫之中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层层将柳中原包围护住,长矛直伸,众人向后纷纷退避,唯独留下了茫然之际的空念。

    “小师傅..快!快保护小师傅!”柳中原忽然一声下令,但这一刻竟是没有一名侍卫敢迎上前去,只因空念距离那彪兽太近,在这冷血猛兽的威压下,任凭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只见那彪兽一口咬下那开膛破肚侍卫身上的血口,虎啸怒吼,那大口之中已是鲜血淋漓,婢女们吓得纷纷躲入了大堂之中,一时间人心惶惶,场面极为混乱。

    渡尘和无心急忙拨开了人群,急焦地望着庭院之中那躲避不及的空念。

    “空念,快回来,快回来!”渡尘苍老的声音几近嘶哑,而空念似是已经吓得愣了神,停在原地呆若木鸡。

    忽然那一双猩红的眼瞳,直接朝着空念怒视而出,低沉的嘶吼声中,那彪兽拖着巨大的虎爪,一步步的朝空念步去。

    恐惧的心神稍稍收回,望着不断朝自己靠近而来的彪兽,空念抬起手来,轻轻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缓缓合上眼眸。

    “这小和尚...”

    人群之中忽然有着惊疑之声,任何人都无法想到在如此凶兽的面前,这小和尚既然还能如此淡定,甚至连躲闪的动作也没有。

    空念呼吸平稳,鼻息间能够嗅到这彪兽口中散发的血腥之气,但他连眉头也未皱下,依旧紧闭着眸子,口中轻声诵经。

    此刻,透过人群,一双美眸凝视着场面之上的空念,柳素莊美颜之上也是掠过一抹疑色:“难道这小和尚已经放弃了吗?”

    下一刻,那彪兽步至空念的跟前,却少了一丝暴躁,虎鼻轻轻嗅了嗅空念身上淡淡的檀香之气,然后踱步绕着他行走着。

    佛珠在之间轻轻波动,他的口中经文不停,眉宇依旧从容淡定,仿佛置身在一片宁静的湖泊之旁,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很快,他身上的香气让得那彪兽呼吸间的嘶吼声便淡去了几分,脚掌的挪步间,也少了几分攻击的念头。

    空念徐徐睁开眼睛,望着绕身行走的彪兽,他微微俯下身子,那彪兽忽然警惕地向后一缩。惊得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寒气。而却见空念微微笑着,那双宁静如水的眼眸真诚地凝望着那彪兽,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招了招了。

    而就在这一刻,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彪兽獠牙收起,一双猩红的兽瞳凝视着他的手许久,忽然缓缓挪动着脚步朝他靠近着。

    空念伸出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然后待得那彪兽来到面前之时,他微微一笑,取下挂在胸前一串较大的佛珠套在了它的项颈之上。

    浓密的檀香之气,让得那燥怒的气息逐渐消失,彪兽嗅着佛珠,安静地像只乖巧的绵羊。

    “神迹,简直是神迹!”柳中原瞪大了眼,他从未料想过如此一头凶兽既然在这一刻温顺宁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发出惊叹之声。却见空念回过头来,示意众人不要出声,旋即站起身来,扬手指着门外的方向。

    “走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空念淡然道。

    彪兽抬头,那双兽瞳之中浓烈的猩红血色,终于是在这一刻消沉了下去,化作了漆黑的光泽。

    “不要痛苦,不要悲伤,愿我佛能常伴你左右。”空念微笑着,他的笑容之那样的慈悲,那样的温暖,让得那彪兽低低呜呜的叫唤了几声之后,挂着佛珠,朝着门外蹦去,后足一腾,上了房梁,然后回过头来,又注视了半刻空念,见他挥了挥手,便又身形矫捷的连连越过几个房头,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内。

    望着这彪兽终于离去的身影,所有人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

    但很快,众人脸上惊魂未定的神色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无比敬畏的目光。望着庭院之上,沉着冷静的空念,柳中原不禁也是叹道:“这就是真正的佛****。”

    他缓缓转头望向渡尘大师:“渡尘大师,您真是有个好徒儿啊。”

    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笑着,白眉老僧的浑浊的老眼之中也是充满了欣慰之色,这样的弟子,任凭哪一个师傅,都会自豪不已。

    柳中原迈步走上前去,侍卫们自觉的分散在他的身后。他来到空念的面前,也是敬佩道:“小师傅遇其凶兽竟还能临危不惧,当真令本王佩服啊。”

    空念谦逊回礼道:“王爷过奖了,小僧只是使得一众野兽的习性罢了。这彪虽未虎中凶兽,但毕竟是虎类,而虎是最喜香气的,因为小僧这才想着用佛珠的檀香之气,来消化其暴戾的凶气,一切都是佛的旨意。”

    “说得好,小师傅如此年轻,竟能参透佛性真谛,着实不易。但不管怎么说,小师傅今日救我王府上下,本王定要好生款待你和你的师伯师弟。”

    说罢,他便回声朝众人下令:“来啊,替本王铸一块金字匾额,择日送往护国宝寺。另外,今日为庆祝王府幸免于难,特设宴席,赏全府上下每人白银五十两!”

    “谢王爷!”

    众人喜声回应,府邸上下一片欢腾。而在这些欣喜的人群之中,柳素莊轻倚在门旁,美眸细看着那笑容谦和的清秀和尚,心下暗暗生了仰慕之意。(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祸不单行(三)

    (之前两章顺序反了,先补一章明天才发的章节来说明一下,抱歉了,因为系统无法修改,晕死。)

    灵箭远比真正的箭刃还要锋利,可当着箭锋对上那粗糙的手掌之时,顿然支离破碎,散落成无数的银光碎点。

    “雕虫小技。”狼牙弟子轻蔑而笑,旋即抹去掌心之上的印痕,漠然地朝皇昊文看去。

    皇昊文猛地一怔,步子微微向后退撤着,他完全没能料到,自己的箭竟是被这手掌轻易挡下了!

    脚步飞射而出,韦一方怒喝之间,金光弥漫全身,汹涌的掌力荡漾着灵力的波动,震得脚下的石道都隐隐颤动着。

    轰的一声,这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那人的胸膛之上,狼牙坠子轻轻摇动,那人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旋即肩头抖擞,反震回来的劲力竟是瞬间将韦一方弹射了回去。

    狼牙拍了拍肩头破口的衣裳,眼神漠然:“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下百炼成钢的真正威力。”

    一时间,他身后的三名弟子,连同他身躯之上都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森森冷冷。

    “那种光?是灵力吗?”韦一方沉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那不是灵力。”庄邪眉头紧紧蹙着,他能感觉到,这种气息并非灵力,但却有着一股超越一切的毅力,这种应该就是气场,只有经历过仿佛地狱般艰苦修行之人,才能有这样的气息吧。

    “我是狼之牙,孙奇。至少让你知道,死在谁的手上。”狼牙男子目视着皇昊文,而这一次,皇昊文不知为何。内心莫名的感觉一阵恐惧。

    孙奇握紧拳头,拳风之上有着层层仿佛风沙的气流。他回想起在空行宗内一步步走来的经历,他昼昼夜夜用沙石来磨砺手掌的厚茧,直到它拥有能够抵挡任何兵刃的攻击。而他们更是在无尽苦痛的修炼中,强韧体魄,这样的肉身。不惧怕任何的灵力。

    “闪。”

    忽然间他低声道了一字,整个身形瞬间消失,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瞬间闪现至皇昊文的身前。

    “指剑。”

    又是一道忽闪而过的声音,下一刻,他两指连射,尽是瞬间在皇昊文的身躯上戳出一个个血口,鲜血喷射而出,皇昊文的眼瞳越睁越大。

    “什么....”

    他狰狞愕然间,双膝着地。又见一道寒光从他眼前掠过,那是孙奇足比利刀还要锋利的手掌横削而来。

    “啊——!”

    凄厉的惨叫,皇昊文倒在了地上,鲜血溅洒着大地。

    韦一方一惊,怒哼着爆掠而来,金甲再次凝结在他的手臂之上,经过先前的交手,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一次,那金甲更加的坚韧。

    呛!

    一声清脆的响起震起。孙奇高抬着手臂,竟是瞬间将那袭来的金甲震碎,但见他目光骤然,轻道了一声:“休门开。”

    恍然之间,他手臂之上肌肉暴起,撑裂了衣袖。健硕的手臂之上,泛着淡淡的光晕,轰然之间一拳挥出,迅捷无论,韦一方抬手相挡。却突觉这拳头的威力瞬然暴增,直接冲破了格挡的手臂,震碎了他的手骨,一拳直接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胸膛压弯,韦一方痛吼着向后飞射而出,重重地滚落在地。

    “呀,是八门遁甲!”

    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忽然也是传来了栓仙绳的声音。

    “八门遁甲,那是什么?”庄邪惊疑道。

    腰间仙绳光芒隐动,传音入密:“那是一种将体术修行至极致的能力,也是人体内的八道封印,只有专门修行的体术的人才能开启这八门,若是八门齐开,一样可以上天入地,威力无穷,但看这个人,应当还未达到开启八门的境界。”

    “八门遁甲吗...”庄邪细细观察着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忽然也是惊奇的发现,但他休门开启的那一刻,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而伴随他的移动,他的肉身之中也是有着层层的热气透发而出。

    孙奇脚下的步履加快,又是那“闪”的功法,转瞬来到了那韦一方的身前:“指剑!”

    两指直伸,犹如利剑,转瞬便是要朝着韦一方轰击而去,而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土地忽然龟裂而开,两条飞射而来的青藤瞬间缠住了他的手臂。但见不远之外,白璃默念心诀,指间之上淡青色的灵力飘渺。

    “植灵源么。哼。”

    低哼一声,那人反手如刃,直接斩断了那两根青藤,绿色的液体溅洒而出,腐蚀尽他的衣角。

    “快!快抓住他们!”

    忽然之间,一道高喊之声传来,但见远方火把连群,数十名侍卫举着长矛而来,气势浩如江河。

    “师兄。”那银环男子一步上前道:“来人了,还是不要大动干戈。”

    孙奇鼻息一沉,细细想了想,旋即怒视着韦一方:“下次,我定饶不了你。”说着,他飞身跃步,与那三名苦行宗弟子即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啸而来的人群将庄邪等人围得水泄不通,但见无心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从侍卫中走了出来,一把扶住空念,怒看着庄邪等人:“你们!”

    “无心,不要误会,这些施主是来救我的。”空念虚弱的身子瘫软无力,意识模糊间还为庄邪等人辩解。

    此刻,侍卫分散而开,柳中原领着柳素莊从当中走了出来,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庄邪等人身上一扫,也是问道:“你们是何人,如何能闯入我柳王府。”

    “想必阁下就是柳王爷吧,在下庄邪,我等皆是修行者,路径此地,瞧见动静,便冒昧的闯入,还请柳王爷赎罪。”

    “王爷,这位施主说得不错,方才恶人有意伤害小姐,小僧自愧不如,若非这几位施主出手相助,怕是小僧也是去面见佛祖了。”空念道。

    柳王爷眉头一凝,他自恃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目光在庄邪等人之中一扫,见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不大,面相也并非恶人,心下也放松了警惕。旋即又见受伤倒地的皇昊文与韦一方,不禁高声命令道:“来人啊,将伤者扶下,让府上最好的大夫医治。”

    “谢王爷。”庄邪连忙抬手行礼。柳中原上前一步将他托起,豪声笑道:“少侠免礼,正如小师傅所言,诸位此举乃是救我小女,更救我柳王府,此等恩情,本王定要答谢。眼下夜已近深,诸位若不嫌弃,不妨在府上歇息,也好让伤者养伤。”

    庄邪眉头一挑,回头望着其他人,见着他们纷纷点头,庄邪也是笑了笑回道:“那庄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深得令人心弦紧缩,在柳中原的安排下,庄邪等人入住到北苑的客房之中,门外有着侍卫把守,婢女服侍,宽敞精致的客房内,有丰盛的食物和果茶,柳中原给予他们算得上最高规格的待遇。

    皇昊文与韦一方由于身负重伤被安排到府内的御医阁养伤,一排客房留下的庄邪、唐子钰和白璃。徐三刀自恃特立独行,不愿呆在房内,兀自上了房梁晒着月光。

    木门而上,白璃沏上热茶递到庄邪的面前,他轻托着茶杯,也是沉下了脸来:“没有想到空行宗人会比我们先一步动手,这样柳王府定会警惕提防,我们盗取金刚杵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呀,不过我们现在身处在柳王府中,行动起来倒也方便。”白璃削着苹果道。

    “但,苦行宗一日不除,定还会找时机再来的,我们也得小心谨慎才行。”唐子钰凝着柳眉道。

    她不经意提到了苦行宗也是让得庄邪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修为超乎想像,皇昊文和韦师兄修为都不低,在他们面前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看来要对付他们,我们必须想一个策略才行。”

    回想着一日内的两次交手,庄邪仍旧是心有余悸,这些人将肉身炼化到如此如火纯清的境界,不但皇昊文锋利的灵箭无法威胁到他们,就连韦一方的金刚手甲在他们看来也犹如木柴一般脆弱。如此实力定当是令人折服不已。

    “苦行宗乃七宗之中修行最为艰苦的,这样的修行者非但实力超群,内心也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怕是宁死不屈,坚毅傲骨。”唐子钰拳头微微握着,英气的眉宇也是透着敌意。

    窗外月色清冽,厢房之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柳素莊扶着木窗,遥望夜空,那迷离的夜色中忽然浮现了空念清秀的面庞和那温暖的笑容。

    呼!

    急促的喘了口气,柳素莊捂帖着滚热的脸颊,睁大了眼:“我这是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总是出现那个小和尚?”

    她久久无法自已,徐徐来到古琴前,玉指轻轻波动着琴弦,口中喃喃自语:“如果他不是和尚,该有多好?”

    这样的夜,这样的情愫,她挥笔疾毫,在卷纸之上写下几行字,然后轻轻的折叠起来,藏入厢房的木柜之中。这是她此时的心意,而她要将此,封存在这里。

    同样的月色,不一样的楼阁,陈设简约的房内,空念脱下残缺破烂的僧袍,露出健硕精炼的肉身。他盘腿坐在床上。脊骨断裂的刺痛还弥漫全身,但就在方才,他毅然决然的拒绝王爷送他至御医的想法。只因为他绝不能让人发现他背上的东西。

    他赤露着上身,缓缓然后一面铜镜之前,背身过去,目光撇看着铜镜之中自己的背脊,但见那健硕的背上,沿着脊骨之处,有着一道像是烙印而上的深刻的凹槽,而凹槽之中,赫然镶嵌着一柄暗紫色的宝剑!(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法杵之谜(一)

    夜深人静,庄邪平坐在床榻之上,眉宇宁静,体内充盈的灵力混杂着妖气开始逐渐散发着。

    自从达到灵源觉醒的胎源期后,那灵源觉醒的黑龙又比先前大了数倍,庄邪细想着,若是伴随修为逐渐的提升,那黑龙的体积,莫非也跟着变大,甚至堪比丘壑?

    若真是这样,他就真的不惧怕任何一切了。

    越想越有些兴奋,庄邪很快沉下心神,进入了修炼的状态。每逢深夜,是修为最好的时刻,因为此刻的环境是最为静谧的,同时空气间也弥漫着修炼最佳的元素。

    他紧闭双目,额间的汗水顺着他脸颊滑下,浸湿了他的衣袍。而伴随他修为的进程,那鹰王纱衣逐渐也发生了变化,一缕缕泛着淡光的青丝,开始变化着色泽,由深入浅再由浅入深,轮转交替。

    色泽,鹰王纱衣呼吸式的节奏下变化的光泽与颜色,而到了后来,庄邪能够明显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似乎正被这诡异的衣袍所吸食,一缕缕的灵力顺着他毛孔灌入这纱衣之中,但见纱衣之上的光泽越来越亮,庄邪体内的灵力也在逐渐消逝着。

    “这是怎么回事?”庄邪微微一怔,试图脱下这鹰王纱衣,但却不料,此时此刻,这纱衣紧紧贴合在他的肌肤之上,彷如一层与肉相连的皮,稍稍扯下便剧痛无比。

    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的庄邪,也是急忙停止了修炼,而那鹰王纱衣也终于在一阵光芒的闪动之后。暗沉下去,那股吸食的力量。也缓缓消失。

    “呼~”庄邪拍着胸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这鹰王纱衣还真是诡异得很。

    也就在这时,当他望向窗外的时候,有着一缕清晨的光射入了窗柩之中,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夜。

    清晨过后,深苑之外,响起了锣鼓之声,门外来来往往的婢女家仆端着红缎,红糕。脸上挂着喜庆,莺莺燕燕,宛如市井。

    推门而出,两名家仆从不远处挑着箱子而来,时不时交头接耳,交谈甚欢。

    “两位,今儿是什么日子?”四下瞧得房梁,长廊皆挂着红缎,灯笼。庄邪不禁也是好奇的问道。

    “嘿,今日乃是国主公子正式上门提亲的日子呢,王府上下啊早就布置起来咯。”两名家仆相互对看了一眼纷纷乐呵的笑着。

    见着朱红色的木箱子,用红缎缠在竹担上。几乎要把这竹担压完了,可见这不大不小的箱子里定是沉甸甸的珠宝玉石。

    庄邪摸了摸鼻子,让开了道。两名家仆晃头晃脑地朝北苑的库房走去。

    听了这两家仆的话,庄邪也是不禁想起在护国宝寺山下的时候。那里的和尚也曾说起过,下月便是郡主大婚的日子。掐指算来,也的确是该来提亲的日子了。

    “若今日是提亲之日,那想必护国宝寺的住持也该在场吧?”庄邪暗自细想,眼珠一转,也是即刻朝着正堂的方向赶去。

    日头越升越高,照亮了府院之内的绿叶,顺着长廊看去,数十名家仆婢女一次排列,手中端着捧着各色各样的上等的贡品,瓷器,其中不乏一些价值连城的金雕玉璧,绫罗绸缎,有序的出入正堂之中,不到半刻的功夫,正堂上下已是堆满了聘礼。

    此时此刻,正堂之内,除了渡尘师徒三人外,还有柳王爷与郡主柳素莊,他们翘首盼望,却只见聘礼和提亲的队伍,却是没见提亲之人。

    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屋内已聘礼如山时,那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让得柳中原当下有些恼怒起来,悻悻地坐回位上,用力拍着扶手,端起茶来一口饮下。

    “提亲之日,这飞鸿连个人影也不见得,真是不像话!七哥也真是。”柳中原气氛道。

    渡尘双手合十,慈眉道:“王爷息怒,这人未到而礼先到素来也是王家的规矩。不妨再等会。”

    此刻,柳素莊心思却不在这些聘礼甚至即将来的人上,而是凝望着面前的空念,美眸中略带一抹迷离之色。

    柳中原却以为柳素莊因提亲人未到而心生郁闷,微微扬了扬手道:“莊儿不必失望,一会儿等那飞鸿来了,父王定为难为难他,哈哈。”

    柳中原豪笑着,而柳素莊似是丝毫没有听到,依旧凝视前方,眼神空旷。

    柳中原察觉不对,顺着她视线看去,但见她凝视着垂眸诵经空念已是失了神。

    “莊儿?”皱起眉头,柳中原呼唤道。连唤三声,不为所动,他这下可就怒了,拍椅而起,喝道:“莊儿!”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柳素莊猛地回过神来,也是连忙欠身道:“父王。”

    柳中原怒哼了声,正要指手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一位家仆送来书信,他接来一看,顿时容颜大怒,愤愤地将书信撕碎洒了一地都是。

    渡尘大师见状不妙,也是不禁发问:“王爷,这书信里写着什么?”

    虽然当下雷霆暴怒,但见身份尊长的渡尘大师询问,他的气焰也是稍稍低了些,叹声道:“大师有所不知,那柳飞鸿借故不来了。”

    “这.....”渡尘长眉微微一蹙,若是迟些来已经是失了礼数,而直接送信告辞,无疑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哼,什么军中告急,本王乃岭南王,真有急军之事,本王如何会不知?这飞鸿年纪轻轻,气焰如此之高,真像他的老爹。”柳中原气声怒斥,胸脯一阵起伏,气坐回位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无心挪了挪嘴,放眼望着周遭的聘礼,一双眼睛很快盯上了排成塔状的红糖糕,舔了舔嘴唇,推了推身旁的空念。

    “嘿空念你瞧,是红糖糕!自从来这大丰国,我可都没吃过呢。”无心摸了摸肚子,嘴馋得不行。

    空念手中佛珠停下,睁开眼眸之时也是瞧见那柳素莊正朝着他看来。他虽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方才经柳中原这么一说,心下也是能体会柳素莊郁闷的心情,不禁站起身来,朝着柳中原微微双手合十道:“柳王爷,素问郡主才貌双绝,琴艺过人,不知笛艺如何?”

    “笛?呵呵,小女笛艺更胜古琴。”柳中原满眼自豪地看向柳素莊,但见这时的柳素莊笑靥如芙,翩翩起身,扶腰行礼道:“小女音艺欠佳,只是略懂而已。”

    “郡主。”身旁的婢女媚眼明理,旋即递上一支精致的翠烟玉笛。柳素莊大方的接过来,悠扬的笛声连绵回响,令人心旷神怡,不禁也是陶醉在这笛声之中。

    空念听着美妙的笛声缓缓合上双眼,而坐上的无心鼠目环顾,忽而也是发现这聘礼之中,有着一扇精致古檀排箫,眼珠一阵机灵,也是拿来递给了空念。

    眼睛微微睁开,望着这精致的排箫,又见柳素莊动人的笛声,不禁心弦摇动,也是将他手中的排箫吹奏而起。

    骤然之间当这排箫的音律穿插而入,与那笛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之时,柳素莊眼眶忽然湿润了,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脸颊滑落,万千世界,茫茫江河,他正是她所要寻找的人。

    字如其人,音律更能识人,他的箫声,气如浩瀚的江河,又时如山间静流的小溪,迂回天地之间,轻落田园一叶,这样的排箫造诣,真不像出自一个小和尚。

    下一刻,排箫与玉笛终于在曲声激昂间缓缓画上的句点,两人放下手中的乐器相视对望,眼中皆是有着寻常人看不透的心心相惜,知音相遇。

    柳中原鼓掌起身,也是豪声笑道:“殊不知护国宝寺中竟然来藏着一个音律造诣颇高的才子啊,渡尘大师,您这徒儿,本王真是太喜欢了。”

    “王爷过奖了。老僧这徒儿自幼喜好乐器,寺院内一些铜钟笙箫,皆是他平日里喜好之物。”渡尘大师笑着道。

    柳中原不在说话,静静地望着空念不再说话,脑海中忽然闪掠过一个念头,若空念不是和尚,这样的才子,若收为己用,但真是羡煞旁人。

    他不仅相貌过人,昨日的斗虎已突显他的睿智冷静,而昨夜出手相助勇斗恶人,更是彰显了他的勇,可谓是智勇双全的绝佳人才。

    正在这时,敲门声起,在家仆的通报之下,庄邪走入大堂之内,见着满堂的聘礼,而堂中却无生人,不禁眉头一皱,猜想道了什么。

    “是少侠啊,昨日睡得可好?”柳中原道。

    庄邪笑道:“谢王爷,昨日睡得香甜。今日来此,乃由一事相求,今日听府内家仆说起,护国宝寺的住持正在府上,当下求知之心翻涌,这才忍不住到此来寻住持大师,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柳中原一听哈哈大笑:“哪里,渡尘大师的名号方圆百里谁能不知?年轻人既有心求学,也是乐事。”说着,他便看向身旁的渡尘道:“渡尘大师,这位小兄弟昨日仗义相救,替我王府驱赶恶人,更是救下了您的徒儿,您看,既然他有心向您请教,您就不必推辞了。再则,今日本是诵经祈福,那飞鸿不知好歹,这祈福之事就另择他日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法杵之谜(二)

    浑浊的老眼望着庄邪眼瞳中散发的诚恳,渡尘也是点了点头:“且随老僧来内阁吧。”

    随着庄邪与渡尘大师的离去,空念也与无心借故告辞,走去门的时候,柳素莊忽然追上门旁,轻唤道:“小师傅留步。”

    空念回眸,无心也跟着转过了身去。

    “小师傅若有时间,可否随小女子到柳园走走?”柳素莊道。

    “好啊!”无心拍着肥大的肚皮一口答应了下来,而柳素莊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眼中只有空念。

    秀眉微微垂下,空念心下想了想,最后抬目朝她看去,淡淡地点了点头。

    微风徐徐,柳絮飘落,空念与柳素莊漫步柳王府内的柳园之内,池塘石桥,柳荫环绕,而又小荷才露尖尖角,亦有蜻蜓立上头。如此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空念指拨佛珠,心下诵经,丝毫没有注意身旁的绝美佳人已是羞红了脸。

    柳素莊看着他一路闭着眼,当下也有氐惆,嗔了他一眼,忽然眼珠一转,莲步轻佻,朝前快走。

    “哎呀!”

    忽然她娇喊了一声,整个身子软趴趴地跌在了地上,空念一怔,睁大了眼,快步上前,欲要伸手,却又收了回去,整张脸红彤彤,尴尬不已。

    “小师傅,扶小女子起来。”柳素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咬着下唇,模样要多楚楚可怜,就多楚楚可怜。

    空念佛眼微撇,如笔锋勾出的眉角动了动:“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小僧爱莫能助。”说着他,他拾起一根木棍。伸道她的面前:“且这样起身吧。”

    琼鼻拱起,柳素莊翘着唇忽然哼了声:“呆和尚!快扶本郡主起来!”

    她似在恳求。却满眼傲娇,空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大袖一摆,木棍直抄她的下盘,将她顶了起来。

    但见这小和尚宽松衣袍下不见方圆,这臂力却是惊人得很,柳素莊自幼学习武艺,自然看得清这小和尚不会任何功夫,但这力气还真是超出常人。

    柳素莊起身。白了他一眼,悻悻而去,空念自知惹着了她,也是有些焦急了起来,旋即从地面上拾起一片柳叶,悄然吹奏而起。

    柳叶之声回荡寂静的林园之中,柳絮如雨飘渺,柳素莊顿下脚步,回眸望去。万千落叶之中,那孑然而立的身形,犹如黑夜中一颗耀眼的星辰。

    她徐徐合上眼眸,微翘的眼角有着珍珠般的泪珠滑下。这一刻,她确信,她深深的被这个和尚所吸引。他没有王侯公子般的出生。却不失儒雅斯文,博学多艺。他没有修行者般强大的武能。却能在危难之时,替她当下所有的恶人。

    她的心醉了。醉在世俗所不认同的情愫之中。

    良久良久,音落人未醒,直到空念来到她的面前露出温暖笑容的时候,她才久久不舍的睁开了眼。

    美眸之中湿漉漉的,像是雨点落在清澈的溪流中,令人看得心疼,空念愣住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撇开了头去:“郡主,小僧该回去了。”

    正当他回身迈步,身后的柳素莊却是叫住了他:“站住!”

    他回过头,柳素莊从袖中取出一卷白纸,纸上黑墨勾绘着字里行间,有着浓浓的情意。

    空念自是一个聪慧的人,他完全明白这纸中所写的情,他漠然一笑,道:“郡主,小僧确该回去了。”

    “你别走。”柳素莊再一次叫住了他,而这一次,那语气中柔弱了几分。她仰着头,强作镇定,忽然插起了腰来:“我...我...本郡主..看上你了!”

    这一言犹如晴空霹雳,让得空年瞪大了眼,不知所措间,心跳急剧加速了起来。

    他快速拨动指间的佛珠,试图让这火辣辣的情绪能快平息下来,但他的佛珠转得越快,他的心也跳得越快。最后恍然倒地,愕然不已。

    柳素莊莲步上前,美眸含羞,正要俯下身来,却见面前的小和尚尖叫一声,撒腿就跑,转眼消失在柳林之中。

    古雅的内阁之中,佛坛香气浓郁,渡尘大师与庄邪盘膝对坐,静心凝神。

    庄邪打量着面前的老者,隐约之间也是能察觉渡尘大师的修为绝然不低,但究竟是何种修为一时间也是难以探知。

    良久,那浑浊的老眼微微张开,眼中一掠精芒闪过,眼底之中有着淡淡的睿智。

    “施主,告诉老僧,你的目的吧。”

    “目的?”庄邪微微一怔,虽然他的话有些婉转,但凭庄邪的智慧也是能明白他口中的“目的”指的是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渡尘大师这么问了,庄邪也了当的回答道:“不瞒大师,此次前来,小生想一睹金刚法杵的真容。”

    当庄邪道出“金刚法杵”四个字的时候,渡尘大师的眼中并没有出现惊讶的深色,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令人无法参透的笑意。

    “年轻的施主,想必你并非只想一睹金刚法杵的真容是想将其夺去吧?”渡尘大师不可置否地说着,目光尖锐的像是一根针,让得庄邪毫无反驳的念头,淡淡地点了点头。

    “年轻的施主,你可知道这十几年来,无数人来到护国宝寺,却从未有人能够夺走金刚法杵。只因为来者从来不知道金刚法杵背后的故事。”

    “背后的故事?”庄邪皱起眉头来,细细听去。其实在得知这任务之时,他就早已猜测,这金刚法杵绝非易得之物,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在虚幻之境之中。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西域冰川之地,有着雪中部族,他们牧牛羊为生,在雪山脚下常居着。相传有一年,妖族中的妖狼一脉,从妖域而来,每逢月夜之时,便潜入羊圈之中,屠杀群羊,夜夜如此,月月如此,让得这些牧民食不果腹,饿死了许多了。”

    “雪山中的狼?”庄邪听着,忽然也是疑惑起来,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冰川之地时,偶有见过一些野兽,却是没有见过狼群,这妖狼又是如何而来?

    渡尘望着庄邪脸上的疑惑,微微笑了笑,接着道:“后来,从东土之地,来了个道行高深的和尚,他手握权杖,权杖的顶端便是金刚法杵。他来到狼群留下的脚印前,取下金刚杵,插在狼的脚印之上。然后设下灵阵。”

    “灵阵!”庄邪瞪大了眼。灵阵对于他而言,无疑是强大却又神秘的存在。

    渡尘点了点头,道:“但见那金刚杵落地的之外,开始龟裂出一道道金灿灿的光线,汇聚成一个偌大无比的符文图腾。而后,高僧告诉牧民,他们将不再受到狼族的侵扰。牧民不信,那高僧便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答案就在那里。”

    听到这里,庄邪也是来了兴趣:“答案是什么?”

    微微一笑,渡尘大师,缓缓从袖口中取出一柄长条葫芦妆的金色法杵。

    “这就是金刚法杵?”庄邪望着这金光灿灿的法杵,深深的咽下一口唾沫。

    “对。”渡尘大师,望着金刚法杵,目光深远,缓缓说道:“后来,牧民顺着高僧手指的方向而去,行了三里,在一片森林之中,发现了狼的尸体,连绵近十里。”

    “狼...狼族全都死了?那可是妖啊!就这么死了?”庄邪难以自信。

    “呵呵,世间之事,本就奇妙,施主就不必过于惊讶了。后来,那些牧民再回头找高僧的时候,那高僧早已消失了,而后来,这金刚法杵便流落到护国宝寺之中,老僧还是小和尚的时候,师傅便告诉老僧一句话:金刚法杵,灵力无边,而它的出现,只为等一个人,而再次之前,任何人都无法触碰,除非是守护它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流传护国宝寺的原因。”

    “所以渡尘大师,您是接替您师傅的金刚法杵守护者?”庄邪道。

    渡尘大师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这一笑,让庄邪皱起了眉头,不禁也是问道:“按大师这么说来,金刚法杵再等一人,而它又流落到护国宝寺,不对,应该是那神秘的高僧将这金刚法杵交给您的师傅,并命他守护。而它所等的人,也一定出现在大丰国中!”

    渡尘大师老眼一亮,也是欣赏地点了点头:“年轻的施主,你是老僧见过少有的聪慧之人,所以听了老僧的故事,希望你打消夺取它的念头。”

    望着两人之间竖立原地,兀自悬空盘旋的神物,庄邪深深吸了口气,也是缓缓起身,抱拳道:“放心吧,庄邪不会再有夺取此物的想法,也会尽我所能却阻止妄想得到它的人。”

    渡尘大师摆了摆手,道:“来者自然会来,你拦也无用,就让佛法给他应有的惩罚吧。”

    庄邪沉沉的点了点头,回想渡尘方才所说的故事,估计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能将众多狼妖瞬间斩杀的神物,若自己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去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渡尘大师无疑是救了自己一命。

    抹去额间的汗水,庄邪恭敬地行了礼,旋即迈步离开了内阁。(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了却了却(一)

    天光正好,晴朗无云,大片翠绿的柳王府内,韦一方伤势初愈,扭动着筋骨沿着长廊而行。恰好遇见了从内阁走出的庄邪,不禁叫住了他。

    庄邪将今日与渡尘大师交谈的内容告知了他,韦一方却没有过多的疑惑,旋即却是有些凝重地拉住了他的手,肃然道:“庄师弟,我昨日在御医阁修养之时,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有关这个大丰国的。”

    “喔?是什么?”庄邪好奇地看着他道。

    他四下警惕地打量着,见周身无人,便将庄邪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自从我们来到这大丰国时,我就一直在想,如此一个岭南地带的大国,我怎会没有听说过。进过昨夜的思索,我方然回忆起来,曾经在江州衙门行事时,拆阅过历史文献,其中有这大丰国的记载,从封立国号,到第一任国主上位,皆是有着一些片段的记载,但....”

    说道这里的时候,韦一方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而又神秘。

    “但怎么了?师兄快说。”庄邪追问。

    “但,文献记载,这大丰国十六年时,遭逢一场大劫,全城上下,一夜之间被血洗,血染江山,惨不忍睹。”韦一方咬着牙道。

    “是什么样的浩劫?”庄邪也是惊大了眼。

    望着庄邪的眼神,韦一方也是摇了摇头:“这点文献并未有记载,一切都是个迷,只知道后来,岭南一代便瓜分为多个城池。再也没有所谓的大丰国了。”

    深吸了一口气,庄邪心头一阵跳动。忽而掐指一算,脑袋砰得炸裂而开:“大丰国十六年。那岂不就是今年!莫非我们的出现,必然是要经历那一场血洗全城的浩劫?!”

    听得庄邪这么一说,韦一方掐指一想,果不其然的惊呼了一声:“快,召集其他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看来接下来,要商议此事了。”

    两人相视点头,旋即便朝着北苑的方向快步而去。

    夕阳西下。晚霞的落幕降临在柳王府外的山头上。

    回想今日空念惊慌离去,柳素莊骑在马背上,心里不是滋味,借着天光还明亮的时候,她取下背上的弓,马蹄奔至崖口,拉弓射箭,一只翱翔天际的鹰鹫射下,跌落在崖边。

    柳素莊下马去拾。忽被那拍翅挣扎的鹰鹫骇了一跳,身偏失足,险些坠下崖去,就在这时。她细柳般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扶住,美眸之中,是一张陌生却又俊俏的脸。

    轮廓英朗的脸庞。精致俊俏的五官,加上这白白净净的皮肤。这个男子显然是个出身富贵的公子。

    他将柳素莊腰肢扶直,让得她清楚的望见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身着洁白华丽的衣衫,腰间佩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腰带上有着一枚上等成色的玛瑙石。

    他手中握着折扇,长发扎成了髻,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郡主好雅兴。只是鹰鹫这种大鸟,用箭是摆不平的。”说话间,他手腕一转,一股凌厉之气从他扇中射出,直直穿过那鹰鹫的胸膛。哀鸣一声,那鹰鹫停止挣扎,咽了气。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柳素莊狐疑地看着他。

    “郡主聪慧过人,怎会猜不到小生是谁呢?”男子折扇一展,雪白的扇面之中,挥毫写着一个“鸿”字。

    柳素莊美眸一尖:“你是柳飞鸿?”

    男子笑而不语,扶手躬身,赔了个不是:“今日军务告急,委屈了我的妻子。”

    柳素莊殊不知这柳飞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禁有些失措,薄唇微抿:“既然军中有务,呆在那里便是了,还来这儿做什么。”

    柳飞鸿又笑了,笑这姑娘真是娇气得可爱,折扇扬起,遮住了手,再次放下的时候,指间拈着一朵鲜艳的桃花。

    “早已听闻柳郡主喜爱桃花,平日里乐在桃树下抚琴奏乐,初次见面,望郡主收下。”说话间,没等柳素莊晃过神来,他便不由分说地将这朵桃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然后退撤一步,赞美道:“美,美不胜收。”

    柳素莊不知他哪里变出的花,更不知这男人竟会如此大胆,但当下情愫不禁也是被调动而起,螓首微垂,羞涩道:“油嘴滑舌。”

    “啊?郡主可是误会了?飞鸿说得是这花。”柳飞鸿有意打趣道。

    “你!”柳素莊被他打趣,也是嗔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又觉得此人好笑,不禁也是捂嘴格格笑着。

    “好了,我此刻能在此遇到郡主,已是缘分,但军中却有急事,我便不再久留,就此告辞了。”说着,他抬了抬手,白袖一摆,踏着疾风,消失在山崖之上。

    遥望着这个男子消失在夕阳中的背影,柳素莊忽然生了想留住他的念头,但直到他最后的离开,她也没有开口一句话。

    脚下的踏着风,柳飞鸿快速穿梭在山林之中,待得无人之地方才停下脚步,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卷纸,雪白的纸面上书写着女子的情愫,而文中更是出现了一个叫“空念”的名字,落笔人乃是:柳素莊。

    他目光如火,愤怒地撕碎,洒落一地,嘴角忽然挂起了一抹冷笑:“空念,那个和尚么?郡主,你还真是让我无法料到啊。”

    沉下脸,他目光之中掠过一丝寒芒,旋即望向柳王府的方向:“我今日不过就使欲擒故纵之计,却被这小和尚捷足先登,呵呵,我柳飞鸿女人的心,岂是你小和尚所能勾去的。”

    伴随一阵疾烈的风,他消失在这无人的山林之中。

    月悄然攀上了枝头,柳絮在夜色中飘渺,空念坐在房内静心诵经。但今夜的心,却许久无法宁静下来,脑海中不断浮现柳素莊的笑靥和那美妙的琴声。

    徐徐睁开眼眸,空念点亮蜡烛,将古韵的客房映照在摇曳的火光之间,然后步到窗前,望着迷离的夜色,心绪万千。

    “为何这个女子能够扰乱我的心弦?”空念苦恼着,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忽然,他窗前的柳树下,出现了一个洁白华服的男子,扬起折扇向他招了招。

    空念双手合十,微微弯身道:“施主,可是要找小僧?”

    柳飞鸿微微一笑,回礼:“小师傅可出来一见?”

    空念不假思索,合门出了屋,来到那柳树下,便见那男子仰望月空,神容淡定。

    “施主找小僧是有何事?”空念拨着佛珠轻声问道。

    柳飞鸿旋步回身,望着空念:“嗯,的确是个俊俏的和尚。实不相瞒,小王乃大丰国主之子,柳飞鸿。”

    “原来是柳世子,久仰。”空念急忙行礼道。

    “空念师傅,小王今夜来找你所为何事,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小王奉劝一句,你乃出家之人,世俗情丝早已斩断,若此事传了出去,恐怕不仅是你,柳郡主也是受到牵连。”柳飞鸿正色道。

    空念本就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这柳飞鸿为何会来找自己,更明白他为何会说这番话。既然话已至此,空念也是微微一笑,回道:“世子误会了,柳郡主只是欣赏小僧的音艺罢了,至于所谓的世俗情丝,怕是您误会了。”

    柳飞鸿微微一顿,嘴角很快又浮起了笑容:“既然如此,那么小王明日将会登门拜访,让祈福之礼尽早完成,空念师傅可随渡尘大师早些离去了。”

    “如此,那就甚好了。”空念依旧谦逊有礼的躬身道。

    “再会。”柳飞鸿也朝着空念行了个礼,旋即甩手离去。

    而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交谈,忽然落入了池塘边大石后的无心耳朵里,他惊讶地瞪大了眼,正要吓得回身之时,黑暗中一只大手伸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月光下,那只手的主人显现而出,乃是个挂着狼牙坠子,面庞黝黑的男子,他森冷地盯着他,忽然笑了:“没想到,这个小和尚和这家的郡主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无心瞪大了眼,脖子已是被硬生生地掐住,喘不过气。

    “告诉我,金刚法杵现在何处?”

    阴冷的目光射来,让得无心紧张地说不出话,但当他听到“金刚法杵”四个字的时候,目光却是变得坚定,尽是咬牙无说。

    那手掌已微微松开容他说话,可这胖和尚不知好歹,竟是不透露半个字,让得孙奇一阵大怒,五指间尖锐的指甲伸出,直接刺入了无心脖颈的动脉之中。

    鲜血从撕裂的血管中射出,无心突起地眼球逐渐失去了光泽,而他挣扎扭动的肥胖身躯,也在下一刻停止了颤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伴随无心的身躯落地,孙奇的身后很快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师兄,你杀了这和尚,我的线索可就没了。”

    孙奇冷笑一声:“呵呵,现在还要什么线索。这和尚和郡主的秘密,已经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了。”

    那低沉声音的主人似是听懂了孙奇的话,很快也传来阴狠狠地笑声。

    “呵呵,天师府的弟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和我斗。”(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了却了却(二)

    日上三竿,锣鼓熏天,长廊之上红缎悬挂,正堂门前,已布上的祭台。今日王府喜迎贵客,柳飞鸿正装到场,携着数十箱聘礼登门提亲。

    柳中原早早在正堂之中等候,昨日接到讯息之后,他以连夜命人筹备,待得今日柳飞鸿登门之时,已是彩缎连挂,喜庆满堂。

    此时的正堂之外,渡尘平坐在祭台之前,身旁坐着空念,敲鱼诵经之时,空念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身旁的空荡荡的软垫之上,不禁也是疑惑,今儿一早房内便不见无心,也不知他又跑哪儿寻新鲜去了。

    他向来不守规则,眼下空念挠了挠头,便也没有细想,专心诵经祈福。

    此时此刻,大堂之内,除了上座的柳中原外,庄邪等人也是平坐次席。望着那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柳飞鸿来往指挥着家仆将聘礼送入大堂。

    这柳飞鸿出身贵族,却平易近人,这铺置聘礼的事交给下人就好,他却亲力亲为,诚意十足,从柳中原看他的眼神中,也是不难看出,这准女婿深得他心意。

    “飞鸿啊,快坐下吧,这些事儿交给下人就好了。”柳中原招呼道。

    柳飞鸿谦恭行礼:“王叔,这可不行,这些个聘礼皆是小侄静心挑选,且不能让这些下人粗收粗脚磕碰了。”

    “哎,你这孩子,还叫王叔?”柳中原笑着看他。柳飞鸿当即会意,连忙直了直身:“是,父王。”

    “这就对喽。”柳中原满意地点着头。旋即看向坐旁的婢女:“还不快去请小姐。”

    婢女面露难色:“王爷,奴婢今早命人去请。但郡主就是闹着脾气不肯出来。”

    “这丫头,真是不像话。”柳中原眼眸微垂。细细想了想,旋即拍椅而起:“走,本王亲自去请她。”

    而就在柳中原方才迈步之时,大堂门外,忽然传来了口角之声,但见孙奇四人闯入府中,身后的家仆侍卫追上前来欲要拦住他们。

    啪!

    力道刚烈的一掌直接击穿了一名侍卫的呼叫,鲜血喷出,那侍卫旋即倒地。家仆们一看。吓得惊在了原地。

    孙奇低哼了一声,旋即朝前走去,来到大堂之前,柳中原怒气腾腾地步了出来,怒声道:“你等何人,敢擅闯我柳王府重地。”

    孙奇瞧了一眼柳中原,但见庄邪等人也跟了出来,不禁嘴角一咧,道:“柳王爷好。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报。”

    侍卫们见柳王爷出来,生怕收了救驾来迟之说,急忙围上前去,却听柳中原眉头一皱。高喊道:“且让他们说下去。”

    侍卫们纷纷退开,孙奇冷笑了声,道:“贵府小姐这婚事。怕是结不成了。”

    “放肆!我柳王府岂容你得妖言惑众,来呀给本王拿下。”柳中原上前一步气愤道。

    听得孙奇一言。庄邪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深不知他们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孙奇躬了躬身。见侍卫冲上前来,旋即一展身形,身后三名苦行宗弟子顺势而出,一掌一腿,皆是击飞了冲上前来的侍卫。

    但见孙奇,扭了扭脖子,道:“柳世子可在大堂之中,还请出来说明一下。”

    “飞鸿?”柳中原眉头一皱,但见那柳飞鸿很快从大堂之中走去,见着大放异词的四人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他眼珠一转,有了个借坡下驴的念头,脸色一变苦闷,也是叹了口气。

    “飞鸿,他们此话何意?”柳中原心觉不妙,也是凝视着柳飞鸿。

    柳飞鸿叹了声,拱手道:“父王,飞鸿昨日军中告急,但心知失了礼数,急忙赶回,却不料在柳园之中,偶遇郡主和.....”说到这里,他不禁将目光看向了正在诵经的空念。

    也许是气氛的变化,让得空念停下的诵经,转头朝柳飞鸿看来。

    “小女和....空念小师傅?”柳中原冷峻的眉头一皱,忽然也是回想起昨日正堂之中,自己的女儿凝望空念小师傅的眼神确实有些古怪。当下也是起疑。

    “飞鸿想,郡主自幼好学,想必也是找空念小师傅询问佛学之事,却不料,郡主将一情诗送至与他,而人交谈胜似甜蜜,而后,这情诗被飞鸿所得,因心下气愤便将其撕去,眼下怕是空无对证,便也不敢与父王您说起此事。”柳飞鸿一言一词,声色俱厉,让得柳中原愕然无言,不禁向后退开几步。

    “怎么样?王爷,小人说的不错吧。”孙奇道。

    柳中原目中有火,瞪向了空念:“空念师傅,你身为出家之人,怎可私下与小女来往。”

    空念心下有着委屈,冷眼撇了下柳飞鸿,只因担心柳素莊受到牵连,也是咬咬牙,道:“一切是小僧之过,还请王爷责罚。”

    此刻,渡尘微微睁开老眼,洞悉了经过,缓缓起身,拍了拍空念的肩头。

    “渡尘大师,您看看!”柳中原气愤地手微微颤抖着。

    渡尘大师摇了摇头,只是叹了声:“只怪老僧教导无方。”说罢,他看向了空念,正当空念想开口解释之时,那只苍老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头,慈眉之中,已知晓了一切的缘由。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送客了,请吧。”柳中原挥袖背身,气得涨红着脸。

    渡尘点了点头,对着柳中原的背影行了个礼,旋即朝空念道:“去寻下无心。”

    空念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王爷,今日不见无心,还请留小僧一个时辰,在府中寻下他。”

    柳中原深吸了口气,淡淡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这一幕幕落到了庄邪的眼中,似是猜想到这一切的原委,目光不禁与堂外的孙奇相对。微微握紧了拳头。

    一路飞奔,路过他身旁的婢女家仆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之中皆是鄙夷之色。

    空念不顾众人的目光,在府邸之中奔走个遍,皆没发现无心的踪影,不知不觉间,他却身处在西苑的厢房之外。

    此时,那厢房的木窗半开着,柳素莊正扶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忽然瞧见空念的身影,一双漂亮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开口叫住了他。

    空念脚步一顿,回眸而去,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愫与无奈,沉了口气,没有理会她,继续寻找无心的踪迹。

    柳素莊见空念有些奇怪,不禁也是联想起昨日之事,脸颊一红,自言自语道:“看吧看吧,把人家吓跑了吧,柳素莊你真是个大笨蛋。”

    气得跺了跺脚,柳素莊旋即还是追了出去,跟着他的身影来到了一片翠林之中。

    “小师傅。”柳素莊开口喊他。

    脚步停顿,空念回身过来:“郡主,小僧此刻有要事在身,还请郡主不要打扰。”

    “不不,小女昨夜为你谱了首曲子,要不我弹给你听?”柳素莊柔声道着,脸颊上有着浅浅的酒窝。

    空念背身对她,漠然地向后撇了一言:“小僧没有这个福分,郡主乃金枝玉叶,还请自尊身份。”说着,空念再次迈出了脚步。

    “空念!”柳素莊喊出了声,声音里透着哽咽,终于忍不住,朝着他快奔了去,钻入他的背心之中。

    芊手环住了他健硕的腰身,柳素莊脸上已挂满了泪痕:“本郡主就是看上你了!”

    空念心头一揪,身躯微微一颤,这一刻,任凭这双手环着他的腰,也没有任何阻拦,缓缓合上双眼,淡淡道:“佛让我无法触动凡心,请准小僧松开郡主的手。”

    话音落下的一刻,他轻轻拨开了她的手,这是第一次,他们肌肤之亲。而当那两只移开的时候,柳素莊的脸庞依旧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郡主!这样世人会如何看你!”空念的声音第一次不再淡定。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佛!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和尚!更不管世俗如何看我,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她说着,是哭着说的,仿佛天地间都在哭泣。

    空念终于松开了手,再次让柳素莊紧紧的抱住了他。这一刻他心犹如刀割一般,他完全能够感知到自己内心澎湃的情感,但眼下,他却无法让自己这种情感越陷越深。

    他咬着牙,一手用力的甩开身后的柳素莊,任凭她较弱的跌倒在地,眼神依旧淡漠。

    “郡主,过了这个时辰,小僧就要离去了,柳世子还在大堂等你,还请速速去找他吧。”

    柳素莊莲眸微垂,她自然明白柳飞鸿乃是人中龙凤,才中俊杰,但不知为何,在她的眼中,只有这个小和尚,犹如浩瀚沙海中一粒珍珠。只有他能够拨动自己的心弦。

    即便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冷漠,依旧无法阻隔她前进的心。

    “好,既然这是你的意思,那本郡主现在就去找他!”

    柳素莊紧要着下唇,鲜血从唇瓣中滑落,她眼中涌淌着泪,那是来自失望的泪。

    落叶如雨凋零飘落,风吹起空念的僧袍,他不在回头,径直的朝前走去,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叶雨的尽头。(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金光罗汉(一)

    时辰过得快,待空念有些沮丧回到大堂前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纷纷看着他。

    “师伯,无心...”空念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在言语,他空荡荡的身后已经说明了一切。

    渡尘叹了口气,干枯地手指拨动着佛珠,浑浊的老眼汇聚着光芒,不禁撇了一眼孙奇,让得他心头一凛,却面作淡定。

    “好了,无心这孩子玩心一起,谁也拦不住。”渡尘说着,便摆了摆袖子,甩步走来。

    “师伯!”空念跟在后头,不断提醒着关于无心的事,但渡尘依旧沉默不言,只是表情越来越沉重。

    待得他们终于消失在府院之中时,孙奇也是抬手行礼道:“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那我等也先行离去了。”说着,他领着三名弟子,旋即也是出了门。

    望着这向后离去的人,柳中原眼中也是充满了怒意,没有想到佛门中人竟也能干出这般事情,当下丝毫不顾无心之事,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霎时间,喜庆满堂的府院之中,阴云密布,家仆们面面相觑,也是不敢多言半句。柳飞鸿背手立在门外,嘴角挂着冷笑,他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忽然来了这几个人,竟是帮助了他剔除了空念这个碍眼的小和尚。心下大呼爽快。

    “世子大人,您一定很高兴吧。”庄邪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旁,暗讽道。

    尖锐的眼眸微微撇来,柳飞鸿冷笑了声:“先生这话是何意思?这种事若落在先生身上,先生会高兴得了?”

    庄邪不看他。径直望着府邸大门之外,忽然沉下脸来。朝着韦一方等人道:“你们暂且在府内等候,我去去就来。”

    “师弟这是要去哪?我随你一起。”韦一方道。

    庄邪摇了摇头:“师兄伤势在身。不必随我一道了。”说完,他很快便迈起步子,朝着府门走去,韦一方刚想开口叫住他,却见身影已然消失在视线之中。

    时光飞逝,天色渐暗,渡尘大师与空念平坐在马车之中,一路平缓出了城门。伴随路面起伏波动,马车转眼朝着山道驶入。车上马夫忽然缰绳一拉,马仰蹬蹄,长嘶声鸣,整个车身悬空而起又重重的砸了下去。

    一阵猛烈的动荡中,空念欲要出身看个究竟,手掌却是被渡尘大师按住,但见他老眼之中精芒掠过:“该来的终将会来。”

    下一刻,但听帘外马夫背影猛地僵直,旋即嗤的一声。从车上翻了下去。旋即车身之后悬空而起,乃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

    “不好,有埋伏!”空念一怔,又听一声马嘶哀鸣。那匹棕红骏马粗长的脖颈被一只如刀的手掌硬生刺穿!

    轰然一声巨响,车厢左面被一道刚猛的掌力劈开,整个车身四分五裂。渡尘大师与空念平坐其中,也是吓白了脸。

    但见这突袭而来一共四人。正是在大堂之中突然出现的那四个苦行宗弟子。他们面目凶恶,杀气腾腾。

    但见那倒下的马匹前。立着那个挂着狼牙坠子的苦行宗弟子孙奇,他冷咧着嘴,目光森然如兽,望着仅剩的木台之上,显得有些孤立无援的渡尘大师与空念,他不禁也是笑了,笑得肆意而又猖狂。

    “老和尚,交出你的金刚法杵。”孙奇忽然收起笑容,阴沉的脸庞犹如石雕。

    “金刚法杵....师伯!”空念望向渡尘大师,但见他双手扶息,神容淡定,连呼吸也平稳如常。

    见这老和尚这般模样,孙奇只是冷笑了声,不禁向那项挂银环的弟子示意了下,那人一跃而上,踏着木板,俯下身来奸笑道:“老东西,乖乖把宝物交出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若你不交。”他的冷笑骤然而止,一掌隔空打下,脚下的木板被劲气击穿,碎裂而开。

    渡尘与空念坠落而下,摔在了地上。空念眉宇骤怒,腾起身来,拳头紧握:“施主们,原来是打着金刚法杵的念头。”说到此处,他眼瞳忽然猛地一睁,似是想到了什么:“无心...无心的失踪,是否也与你们有关?”

    “不错,那小胖和尚死也不说金刚法杵的下落,我们也就行个善事,早些送他去见佛祖了。”银环弟子呵呵笑道。

    渡尘大师缓缓合上双眼,双手合十,心头一阵悲凉地替他不幸的弟子超度。

    “呵呵,别急着念经,马上,马上你们就能和他见面了。”说话间,他手掌化刃,直竖而起。

    “住手!!”

    忽然之间,天际传来一声高喊,庄邪踏风而来,一个顿步停在了空念的身旁,目光冷冽的望向这个银环弟子,道:“休想打金刚法杵的算盘!”

    望见半路杀出的庄邪,那银环弟子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眉头皱起,朝着孙奇看了去。

    “哼,就凭你一人?”见庄邪孤身而来,那孙奇也是略微有了些底气。

    “施主,此时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若是牵连到你,小僧可就罪过了。”空念双手合十道。

    庄邪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淡淡地摇了摇头:“对付他们,凭我一人足以。”

    说话间,他忽然脚步瞬移,朝着那银环弟子急掠而去!

    “好,就让我来会会你这天师府弟子的本事!”银环弟子眼瞳紧缩,庄邪动作虽快,但凭借他的眼力很快也是捕捉到庄邪侧身挥来的拳风。

    “哼,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眼睛么!”

    历喝一声,那人瞬即抬臂相挡,只听恍的一声,庄邪顿感这一拳打在了铁板之上,手筋猛地一颤,也是痛得抽了回来。

    “指剑。”银环男子身形瞬移,两指探出,如剑而刺,威力迅猛无比,庄邪反应已是神速,体内灵力斗转而出,在身前凝结一道屏障,却在下一刻直接被这强劲的指功硬生穿过,嗤的一声,那锋利的两指直接刺入了他的肩头,鲜血喷射而出!

    肩头一阵刺痛还未消除,银环弟子趁胜追击,一步上前,身形却如箭矢直射三丈,两掌钢铁一般坚韧的手掌直接轰在了庄邪小腹之上,痛的他叫吼了也是向后划了出去。

    双脚入地一顿,一层沙石掀起,庄邪呼呼喘着气,不禁也是皱起眉头,望向肩头那处血口。

    “这鹰王纱衣怎么不起作用了?”庄邪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铁鞭一把的脚横扫而来,庄邪抬臂相挡,直觉这坚硬无比的一脚重如泰山,整个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吐出,庄邪暗自心悸起来。此人的脚力,掌力,皆是超越了拥有灵力之人的力道,甚至堪比灵源觉醒融合期,这样赤手相搏,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但眼下,更令他讶异的则是这鹰王纱衣怎就起不了作用了呢。

    正在这时,他腰间之上那环栓仙绳忽然灵光一动,传音入密道:“用妖气!”

    “嗯?”庄邪猛然一怔,但听栓仙绳这么一说,他旋即也是抖转体内的妖气,与灵力相融合,一缕缕的黑气开始弥漫在他的周身,而伴随这妖气的涌动而出,鹰王纱衣的色泽也从暗青转化为漆黑之声。

    一片片犹如鱼鳞般游动的针丝线条,似如波浪一般翻腾着,肩头之上,那处破口也在这一刻瞬然愈合。

    耸动了下后背,那鹰王纱衣背上忽然凝结着点点黑色的光芒,旋即化作了两片偌大的羽翼。

    霎时间,体内一股充盈澎湃的气息让得他顿感一阵舒畅,旋即双拳握紧,黑气捏碎,整个身子瞬然间爆涌而去,携着那茫茫的黑气,直接席卷而来。

    银环男子见状眼瞳骤然放大,但听耳边传来那骨坠男子一声:“小心!”

    一时间猝不及防,庄邪两指之上黑剑凝结,大喝一声,飞剑如龙!

    顷刻间,一道道剑影从他右臂挥扫间荡漾而出,旋即化作一条呼啸的黑龙直接冲向了那银环男子。

    “不好!”孙奇似是也在这一刻感知到这黑龙之中浓烈的妖气,身形猛地朝前掠去,双掌探前,抵在银环弟子的背脊之上,两人之力相加猛地与那黑龙对轰在了一起。

    “啊——!”一声尖声叫吼,两人皆是向后倒射了出去,在这黑气翻腾的飞龙中,他们的衣袍破碎,坚硬如铁的肉身之上,也是留下了数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这...这怎么可能...”银环男子捂住胸膛,这一阵轰击而来的剑诀将他内伤震出,一时间几乎是站不直身子。而在他身后的孙奇亦是被波及而上,一口血痰吐在了地上,他眼神一阵示意,其余的两名弟子也是围上前来。

    “这小子不简单。”骨坠弟子低沉道。

    “而且,他的这件纱衣,不简单,上一回.....”骨坠弟子说着,目光也是不禁落向他缠着绷带的手臂,暗暗咬牙。

    此时此刻,望着这两方激烈的交手,空念看得也是触目惊心,不禁双手合十,默念诵经。

    “看来,要对付这个小字,必须用金光罗汉了。”孙奇紧着眉头道。

    “金光罗汉!”三名弟子闻声皆是一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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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朝五十年,一场“红雨”降临整座都城,从此妖族入侵,部落崛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火海,将天也染红了。惊慌逃窜的人群在火光中好似丛丛鬼影。 父亲吃力地划动船桨,他站在船头,弥漫的硝烟让左桥镇的轮廓逐渐在视线里模糊,他想起曾今在这里遇见的人,生灵王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灵王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灵王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