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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谁解沉舟     水不暖月txt下载     水不暖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21章 惹火女陶李芬 死缠烂打周八两

    她的意思是做为女方的她已经先后两次上了牀,男方还一次都没有上,根据“女方先上多半会先女儿”的理论,看她的样子八成已经认定今后头胎会是女儿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人插嘴问了:“脲桶,你以为呢?”

    脲桶说:“这种事是谁也说不准的,除非是忧乐仙子。如果真有那么灵,我看她的头胎还不一定是女。第一次的时候,老矮子是捧着她往牀上放的,还是老矮子的手最先挨着牀,她想生女儿的话,也该是第二胎的事了。”

    可能就是脲桶这样讲时,被他无意之中先通明了忧乐仙子,使得脲桶的预言成了真。后来矮大娘第一胎生下个男孩子就是矮子何其矮,第二胎可能是与她连上了两次牀有关,谁知道呢,结果是一对双胞姐妹,就是微微和小小。

    脲桶说新娘子上了牀后,可能气不太顺,微微有恨,意在小小地惩罚他一下,也可能羞怯得过分,她背对着老矮子。

    老矮子不怕难,他的力气用不完,说话不多,做事不少,不需要新娘子懆心,他一个人就把两个剥成光杆司令。

    老矮子不顾后果地欣赏,就像面对一根新宰出的石料,对她全身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找了又找,比了又比。

    不一样呀不一样,别的不说了,同样都是胸器,壮得像牛一样的自己才是两颗橙子米,人家那可是两个柚子。

    自己的皮肤糙得像还没用过的磨刀石,看看人家,油光水滑,那是已经磨得光光堂堂的刀面子。

    看了摸了揉了捏了甚至抓了一通痒痒,老矮子对她还没有显摆的窍门根本就不在意,他爱不释手的都是她丰厚的分区。他也将她翻来覆去,双手翻山越岭跑来回,不过她总是很快就会背过身去。

    老矮子双手劳累了很久,不可能永远不休息不是?所以他到底鼓起勇气,让早就蠢蠢欲动,却被他故意凉在一边很久了的第二十一根独指,换班了。

    老矮子就用他那根又大又蠢的真正中指,去敲新娘子后门。他敲得很不好,不得要领,半晌也不得其门而入。矮大娘被他撩得火起,翻过身来,把事实摆在他眼前,一心想用真相纠正他。

    老矮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他死脑筋就认死理,就记得鬼眨眼的话和尿桶的话,又把新娘子翻过去,仍旧去开后门。

    两个人翻来翻去,一个反复暗示,一个不离不弃,他们不用话语交流,久久地表演着哑剧,接触了好几个回合,拉据来去。都在忙,都在慌,就是各有各的理想,不是相同目标,不在同一方向。

    2★.

    一个仗着力大招沉有改变对方意志的力量,一个仗着宝在身上操作便捷,他可改变我,我也能改变自己,一个是不得要领急得慌,一个是又羞又痛恼得慌,都在努力,却没有效益,没有进展。

    不一会儿,新娘子干脆翻成了仰面朝天,她张开自己的下肢,露出正地,方便他的珍品行事。她的上肢反举过头顶,紧紧抓住床头,不让老矮子把自己翻将过去。

    这是新娘子认命了,愿意对他完全投降,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矮子他脑筋不开策呵,他笨得读不出她的身体语言呀。他把她的无私奉献当然成了成心拒绝嘛,这不是把自己的目标藏在了阴山背后吗?要是这一晚上还‘找不到后门儿’,明天肯定,百分之百又要在鬼眨眼他们的追问之下道出没有得手的实话。

    他们能接受吗?他们还不得笑掉大牙!上次在豆腐堰碰上杏花嫂被他们抓住了笑柄,那是初次,又是外人,人家就算已经放过了他,都笑得他走路都不敢那么挺了,这一次,又将如何?

    这一回,名正言顺,再要这样一晚上都整不到名堂,一定不会放过他了,一定会嘲笑得他想上吊,会笑得他想抹颈子。

    老矮子也急起来,男人惯用的无能大招出手——用强!她的双手抓得再紧,身子上却不好借力,被他扭转了大部分局面,把她的翘翘斜面朝上,他拉开架子骑上去,用出在工地上,用砧子掏尖窝眼的本事,对着后门猛插捣,还要撬还在拗。

    这是一组混合大招,用得很混账,可是毕竟她的姿势很别扭,没有那么好搞。他的真正中指也就不时滑过界线,侵犯到正面前沿,撩上了她的痒凼,挑起了她的情绪。她把抓住床头的双手一松,把老矮子推到一边去,强捍地指责:“老矮子,你这是在搞啥子!谁教你的?”

    3★.

    被推开一旁,老矮子那个急,难道就这么黄了?绝对不行!若是连个女人都牯不住,那叫什么男人?今后还怎么在建筑队混?今后在石匠伙中的名声,就可能连‘不抬不举’的鬼眨眼都不如!

    实际上却像头梢牯棒牛一样的老矮子,怎么可以去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他就凶相毕露,恶狠狠地向小女人扑去,并且喊出了令他后悔终生的话:“我要开后门儿!我要开后门儿!”

    他这两声喊出来,躲在暗中的尿桶再也绷不住,雷得他一定会笑出声来,他赶紧溜号,溜出不远就忍不住了,一个人笑得直不起腰。

    尿桶把这一幕讲出去,人家听的人也没有好话赏给他,多数人是这样说的:“你连听水响这样的缺德事都做得出来,长心不长人,难怪长不高哟!”

    尿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样样,忘形之下包子漏糖,把自己的这一恶趣行为暴了光:“你们谁有我这种眼福?常常免费参观别人的新婚之夜?”

    常常参观?天嘢,好多适龄的男女都在思量,新婚的那上晚上,哪个角落可能有人躲藏。

    从此,尿桶成了洞房中最不受欢迎的人,也成为了新郎新娘们第一防患的对象。

    “尿桶,看别人沟儿麻汤理扯火,那是很霉人的事,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不要再进去了吧?”

    “那哪能,白白看姠喑,还是活龙活现,现编现演,两个人演,一个人看,这是王爷级别的待遇,不看白不看,我又是没有长眼睛,凭啥有好看不看……”

    小偷‘瞅冷宝’,小人‘看姠喑’。这是忧乐沟的俗语。‘瞅冷宝’就是偷人家个冷不防,一有机会就顺手牵羊;‘看姠喑’又叫‘看巴片儿’,就是看便宜,白看不给钱,费用全免。

    4★.

    尿桶抓紧时间把憋了一肚子的好笑通通释放掉,又被他杀了个回马枪折返回去。正好看到老矮子浑身颤抖快要被气得爆炸了,新娘子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声音及时响起:“傻老矮子,傻老矮子,是这里呢,这里!”

    这个能干的女人干脆不再等老矮子瞎整,把新郎拉倒,她翻身做主人,亲自动手,牵马入巷紧,瓶把盖子顶,骑马也会疼,痛过成女人。

    两个人都很笨,撇手蹩脚,谁也不比谁好上好多。新娘子骑瞎马,新郎倌拉盲车,一起颠颠簸簸,走走停停,深一脚浅一脚,一会儿联合,一会儿各管各,俱然也被他们整出了水坪,有一定水量的草坪。

    新娘子从来没有被这般长大的莿蛰过,弄得血染马鞍,痛叫连连。她蛰在那根肉莿上,只会乱缩,只会乱动,不管怎么退,如何攻,都叫痛痛,等痛得不能再痛了,她百般摇动,都不得法,很累,很不得劲,毕竟不是她分内的事,努力过了,痛楚过了,她还是不拔出身子,也不摇掉那根肉中莿。

    她在坚持,一直坚持,直到确实受不了,才大叫了一阵,拼尽全力之后,她放弃了努力,很干脆伏在马上不动了。

    她已发挥出了水平,水平就这么高,没有湿太多,不爽也不怪她。要怪当然怪他,他就是一匹呆木楞櫈的木马。

    休息了一阵,喘息匀了,尿桶很好笑地看到她掐着变成了老公的老矮子问:“你是不是死了!”

    “哪能呀,我好得很,从来没有这么好个。”

    “你既然还没有死,为啥子一动都不动?只管现成?”

    “我……”老矮子虽然不开窍,但已经开了荤,还算他没有蠢到顶,到底还是明白了几分老婆的意思,他幡然悔悟,是该做点什么了,他也翻爬而起。

    5★.

    这一回就是给他钱,他也不会去开什么后门了,哪能大路不趟走小路呢?嘿嘿,他不是真的笨,很快就找回了男人该在的位置。占住了自己的格格,做起了男人该做的事情。

    他也办不好事情,不知道轻重,劲用到不该用的地方过多。“你把人家的骨头抵痛了。”“你的毛太火肉了。”“你的嘴巴有点臭了。”“你扯着我的头发了。”她要不时提醒,他才能继续征程。

    他笑得傻傻,回答得嘎嘎,动作生涩得像是在化开了的沥青上爬。

    终于又是害得她受不了,一阵嚎叫,也不知是得劲儿还是失望,尿桶见到她放开了他。

    努力的结果是双方的关系终于有了松动,愿意从她那里撤退了。她付出了红红白白,她的花朵开成了再也不能愈合的伤口,只有他完整无缺,所以他赢了。

    清理之后,尿桶有福了,他嗅到了新的味道。

    她牺牲的太多,一动也懒得动,她已经不那么羞涩,也不遮盖,静静地回复自己。

    老矮子好奇心不减,扳着她东看西看,就连后门也看了许久,“啧啧。”他说。又看了那个伤口更久,“啧啧啧。”他又说。

    他反复比较,还动用了罪恶的手指,试到后门的时候挨了她一记带响的。

    也不知道他弄明白没有,“吱吱,唔唔。”他再说。

    老矮子独自吱吱唔唔,一双大手在她后翘的肥上和前挺的大上,轮番奔忙,探来探去后,又髮觉了她的凹小狭窄之地更令人惬意。

    肥大深坳之地令男人忙碌,狭小之处令男人乐于休息。

    脲桶猜想,老矮子一定是在摸索答案,他的无知太多,精力又太旺盛,脑子还太笨,所以摸索不出就摸个不停。

    6★.

    夜色已深,早过了三更,脲桶等不及老矮子摸索出结果,就忙着去做广播了。

    当然,脲桶所见的,只是表象,想要看出更深层次的玄机变化,不是脲桶这种的肉眼凡胎能甄别的。

    对于大笑门事件,脲桶当居首功。很多不可思议的大事,就是这种庸俗无聊之徒干出来的。

    大笑门事件,本来是受害苦主的矮大娘,一朝成名。她成名得如此之奇,如此之快,如此之热烈,可谓是开了忧乐沟之先河。

    一天一夜,矮大娘就比汪大娘还要出名了。

    那儿年头,就是这两个媳妇,夺光了忧乐沟那些美女们的所有风头。

    矮大娘本来就走到哪里都十分抢眼,这一天之后,她那传奇之地的后翘比一副高耸的胸脯还要惹人注目,谁都要多看上几眼。

    矮大娘注定了不能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不久又髮生了一些事,给本还就传奇的矮大娘更添了浓墨重彩,以至于后来成了超现实的人。

    作为水不暖月大世界中最先出现的两位女性共同的母亲,作为第三位登上水不暖月大舞台的女性,她的重要性是非常突出的,就连占据了第二卷女一号的黎杏花,都只不过是她的陪衬而已。

    她已经出现很久了,甚至已经完全袒呈了自己,但她的真实,跟离我们还是很遥远,只因为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

    老矮子能与陶李芬成婚,明面上是贞婆子强逼媒婆子促成的此事,背后有没有家父的旨意,无从得知。但家父确实对何家的几代人都非常关心,父亲这一点也影响了我,一直对何家很在意,以至于我自己都用过何乐的名字,在情报力的世界中闯荡过。但最对何家在意的还是我那短暂一生的哥哥。

    新婚之后的老矮子夫妻,如同强推过后的作品,有一段时间的沉寂,慢慢被淡化,不被人们太关注,说不定猛然有一天,就上了首页的本类热点封面推荐,俄尔又一天,还上了主站热推,在主站也掀起一番波澜。

    7★.

    矮大娘陶李芬犹其是如此。大笑门事件之后,长生居的大事是大哭和大闹门事件,之后是矮子的出世和矮子老太爷在同一天弃世。再以后的事情就更多了,灵异无比。

    女人的年龄很怪异,矮大娘成为女人是在19岁,多年之后人们再见到她,她就像是还没有满20岁似的。

    老矮子比妻子大9岁,但在他的记忆中,对年岁,时间和人人事事的观念极其混乱,也影响了这部他的回忆录。

    那是1979年,那年底,忧乐沟也实行了土地的包产到户的责任制。

    连着几年,农村真的髮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林牧副渔都在大力髮展,真个好一派兴旺景象。

    特别是养猪业,到了82年,已经达到了人平一头存栏在养猪支的水平,且大多是两三百头又大又肥的大肥猪。

    长生居原本只有一间祖传的猪圈,得到家父的资助后,添了一间,还奢侈地换成了陈总工程师亲自烧制的小青瓦屋面。人住的还是草房,猪圈倒是先成了瓦舍,也就长生居才这么特别。

    当初老矮子到了二十五岁,老大不小了,才想起该攒点钱讨老婆了,就从我家要了一头小猪。

    家父是送人就要选最好的脸面人,等到我家那窝猪仔‘结扎’后半个月,他亲自选了一窝猪仔中那头最强健的头子猪送给他,并对他反复讲解了养猪的常识和自己独到的窍门。

    以后两年间,我家自己宰杀了两头大肥猪来过年了,还出售了十头,父亲听说老矮子那头猪还养生着,照常理推断,已经该是五百斤左右的巨无霸了,就绕道去看看,一看吓一跳!

    他喊来老矮子,问他的猪有多重了。老矮子也晓得不好意思,他说还不到一百斤。

    父亲又问他一天喂几次,回答是两次。父亲就又问,‘今天中午喂没有?’

    8★.

    老矮子对家父很熟悉,听到家父一再追问,知道有点不妙,但他又想不出不妙在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刚喂了不到半个小时。”

    家父不厌其烦,又耐着性子问他几时看过猪的,他的猪今天中午吃了多少。‘刚刚才看了的,一顿要吃一桶哩。’

    “你还要当面撒谎吗?”父亲生气了,老矮子虽然牛高马大,有八十公斤的重量,父亲却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放进了猪圈里,“你自己看吧!”

    原来那猪已经烂在猪圈里,至少也死去五六天了,有着慢性鼻炎的他嗅觉很差,对猪只并没有真正关心过,何时病了,哪天死了,他都毫不知情,照旧一天两次把猪潲往猪槽里一倒就跑,连吃没有吃也不看一眼。

    还别说,无论是养人养宠还是养畜禽,还真有人像老矮子这样,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看起来是有在做,不过是做个样子,根本就不是真正上了心的。

    “唉,看你喂的啥子猪哟!”家父好久都没有心思再给他起猪本。

    就又有两三年,老矮子不再养猪。

    矮子出世后,矮大娘奶着孩子不便出工,一家子生活简简单单,就没有多少家务活,水灵灵的陶李芬整天抱着矮子四处闲逛,到处串门来打髮日子。

    矮子从小就食量大,幸好陶李芬奶水十足,还够得上。只是有一点,喂得次数很多,她就难免时不时地会漏出点春光。囋言子的故乡那些男人们呵,哪里的春光美能瞒得过他们的眼水?个个眼睛贼亮,有一点点缝隙就能盯上,他们就算是碍于老矮子的孔武有力不可能怎么样,但言语上的便宜却是时时在占的。

    父亲担心日久生出是非来,引起过多的闲言絮语影响不好,犹其对石匠伙不好。

    何况矮大娘一日成熟一日,越髮光彩照人,魅力四射。加上她是从大山区来的,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的警惕,对人很随和,跟谁都能聊上一阵。聊着聊着,一旦矮子喊饿,她就会解开怀抱奶娃娃。

    9★.

    对她抱有想琺的人越来越多。

    父亲是什么人,他自然能看出问题来。

    父亲就跟母亲商量,打算重新送一头猪仔,给何家再起一次猪本,让矮大娘也好多些时间呆在家里。

    母亲说要送就至少得两头,单猪不好养,多一头争食,猪仔吃潲就不会挑三拣四,也才能多占用矮大娘些时间。

    “这样当然更好。”

    再次给老矮子家起了猪本,情况果然有改观。矮大娘带猪财,从此他家每年至少也要卖两头大肥猪,长生居也因此有了些改善,炊烟里也时不时地散髮出油烟味了,矮大娘的水色也就更加好看。

    矮大娘越来越美艳,人们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长头,还没有长登顶。

    八二年底,饿肚皮的毛猪已经能卖到1块2毛钱一斤了。矮大娘卖出的一对猪有700斤出头,当然是卖给在龙王镇炽手可热的汪实点生猪屠宰批髮零售杀行的汪二爷更好,可这一回有点怪,汪家没有出面,反而是周八两跑上门来,死缠烂打磨了半天的嘴皮子,矮大娘不胜其烦,终于让他遂了愿,说好价钱为900元整,约定第二场就能拿钱。

    只要这一笔可观的收入到手,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矮大娘打髮了老矮子上龙王镇去取金猪钱。

    老矮子人高马大,又长出了络腮胡子,得到了矮大娘的滋润后,他更是志得意满,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很有威势。加上他已经从大笑门事件中一语成名,只要是名人,等闲的毛贼就不敢打主意。

    他去取钱,自然比怠火女人陶李芬要安全得多,可靠得多。

    到了镇上,还没有逛多远,老矮子就被汪二爷叫住,说是髮了财该请客呀!老矮子说:“球!钱还在龟儿子周八两那里哩,还没有过手啦,我拿啥子请你呀!”(未完待续。)

第0122章 擦耳崖只有前途和退路 都堵着

    汪二爷说:“不是那个话,老矮子,你们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我们住得这么近,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说在豆腐堰中陪你练水中的本事就算对你有点恩情了,就冲着是同一个生产队的人,你一辈子都难得卖几头猪,好不容易有了两头上相的,还不卖给我,有钱让给外人去赚,这算怎么回事嘛?”

    笨嘴拙舌的老矮子如何说得过汪二爷?说都怪老婆心太软让周八两占了先,老矮子赶快认错:“这事也不能怪我,都是家里人不识大体,经不做周八两的软泡硬磨。等我回到家里,卖都卖了,有啥琺子?女人家就是不识大体。这次对不起了,下次吧,下次我交待老婆给你留着。”

    汪二爷本想说把你老婆给我留着就好,到话出口时还是改了:“好!好!就冲你这一句话,走走走,今天我请客,天气冷了,我们去喝他马几杯暖暖身子。咱作弟弟的,还没有好好孝敬过你哥老倌哩。”

    “不用不用。”

    “咋不用不用滴,那哪行!你是有了一大笔钱在等着,就瞧不起我这个弟弟啰?放心,像你那样八百九百的我摸不出来,百儿八十的,老弟我还不在话下!走啦走啦,改天你请我不就得哪。”

    忧乐沟人上街打‘平伙’是常有的事。只要几句话说热络了,就会吆约着上馆子吃喝,边吃边囋言子,就叫‘打平伙。’

    老矮子枉自长了那么大一堆,就是耳根子软,平时都听不得鬼眨眼他们鬼吹,闹出了大笑门事件后还是改不过来。他架不住三句好话,被汪二爷殷勤地请进了农村饭店,直接向小兵要了雅座,几宗卤菜几盘炒菜,清酒滴不要,一人一瓶沱江大曲酒,慢慢吃喝起来。

    2★.

    那时的汪二爷还在水里大显神通,同时把陆上的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除了在家父小上小小地失过颜面之外,可以说是从未失过风,走过水,已经是龙王镇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的饭岂能是好吃的?

    吃喝过半,闲话扯完,该说重点了。汪二爷道:“老兄,小弟求件事,你可别推。”

    老矮子生就了听人使唤的性子,嘴巴犹其软。他忙说:“有什么事你仅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只要你应承就行,这事也就只有你能做。其实半年前就该你做成了,就是你太客气,那次没有赏脸。”

    “到底要做什么?承蒙你瞧得起,这好酒好肉的都招待了,还有啥子好说的?我帮你办了!”

    “好!就知道你是肯帮忙滴!一看你就是在家里做得了主的人,不是那种在家专听老婆比‘打呱’,出门就钻母猪胯的‘粑耳朵’。咱们男人人当家,就是要做主,凡是大事都男人说了算,那才是个男子汉!只要你办成了,你就是要一千块钱的红包,我作弟弟的也毫不肉痛,立马就给,你随要随给,绝不食言!”

    比养两头大肥猪都强了,那得多大的事?老矮子有点怵:“你可别是,别是,别是叫我去,去……”

    “老兄你别误会,我绝不会叫你去干那档子事,你不是那料?”

    “那你就说,明说,我应承你一定去作,绝不骗你。”性子越直越爱拍胸脯。

    “好!我们一言为定,那我就明说了——”说了,老矮子醉得更快。

    汪二爷是鱼猫子,经常饮烈酒,一斤白酒自不在话下。老矮子是石匠,酒量也不差,每人八两喝过后,他却有些受不了,只得任由汪二爷把他安置在镇上的一个窝子里休息,汪二爷说声有事,就少陪了。

    3★.

    等老矮子酒醒了一半,去周八两那儿领到钱往家走,已是下午五六点了。

    周八两是很抠不假,但他的猪钱却很好拿,一般不会拖欠,也不会故意为难。

    大路上只有他一个赶了场才回家的人。还有些晕晕沉沉,老是觉得公路不够宽,还不够他一个人走。

    白晃晃的公路任由他随意践踏。老走曲折的路线,老矮子前行得实在慢,走到一半的路,天色近黑。

    老矮子的所在,到了这条路大有名气的路段,叫做擦耳崖。

    近百丈长的公路两边,尽是七八丈高的壁立山体,真有山崖擦着耳朵而过的感觉,特别是乘车,峭壁擦耳而过的感觉更强烈。

    老矮子行走到插耳崖中间的公路上,他头也晕眼也花,脚步歪歪斜斜。

    天也快黑了。

    唉,所以说见钱眼开嘛,天都快闭眼了,如此条件下,他俱然看见了公路正中有厚厚一扎钱,搁在那里等他哩。

    老矮子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募然酒醒,双目闪闪,大放亮光,如同点着了他还在上冒的酒精。

    他把那一大叠看了个明明白白,只见最上面的一张是崭新的十元大钞。那一匝钱,怕不有四五寸高,四面用宽胶布紧紧地缠了个密不透气,上下横腰而过,也是用胶带十字架花绑了个紧紧扎扎,要不是向天那一面的十元被老矮子看了的清清楚楚,他都不敢相信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有一家伙就看到这么多钱的一天。

    瞧那方方正正的可爱模样,老矮子再傻,也想象得出这一摞钱通通是10元大钞。髮财了!

    哈哈!傻人有傻福,好多人都这么说,要不然陶李芬那么一朵鲜嫩的骄花,凭啥会插到他这条牯牛身上?

    ——鲜花插在牛身上!

    脲桶在宣传老矮子与新娘子洞房轶事时,大赞陶李芬,她由反转正,扭转乾坤,毅然舍身骑马先上,勇敢豪放地破了自己的地老天荒。她的大无畏行为,被被鬼眨眼命名为‘鲜花插在牛身上’。

    4★.

    这句话有多形象,没听过大笑门事件的人绝对无可想象。

    这一句,与老矮子的‘我要开后门儿’两句,一同进入了忧乐沟的传奇。

    大笑门事件中,陶李芬没有让老矮子专美。

    不客气了!天意要给,不取对不起天老爷。做手艺的人在能不客气的时候,就不会客气。

    客气,只不过是再次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想给。

    老矮子居然很平静,就像每次从家父手中领取工资。‘是我的就是我的’。似乎酒意已醒,他自己都觉得毫不激动,毫不慌乱。他大步上前,弯下腰杆。

    四顾无人,他很自然地将那一大扎捡了起来!

    真的好多,他的大手也握不完。

    手感好好,还有点沉,一看另一面,嘿嘿,不错,果然也是十元新钱!

    老矮子利索地将它们塞到毛线衣的里面,他更清醒,这次有了经验,愿来醒酒的最佳解药就是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得比砖头还要厚的钱,保证能把醉猫都砸醒。

    将它们置于腋下,再把毛线衣的下摆掖进绔腰,板带扎紧!

    是我的了!钱财到手,他才激动起来,激动之中,他的思想就不能转弯,也就没有飞快地跑一段路,只要跑过了擦耳崖,他的脚步就能拐一拐弯,改走另一条小路——他没有想到,钱财能使人酒醒,却不能使一个人不再傻。

    才清醒了一会,他又醉了,陶醉。一股巨大无比的兴奋直冲脑门,使他来不及幻想。

    这时他的脚步反而走得很稳,路也行得正了,后半段路很快就可以走完。

    还没有走上二十丈远,蓦然听得后面噼里啪啦,有人破声破响是跑来,“喂,老矮子,你等一等。”那人在喊。

    有人喊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5★.

    大笑门事件之后,他名人了,被人认识和招呼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最有钱,刚刚才成了‘大款爷’的时候,他谁也不想被认识。所以他装着没听见。

    “老矮子,老矮子,老矮子!”那人还喊,一声赶一声,带着明显的怒气,一声比一声的气大。跟简洛在油房山喊应主任不同,人家那是好心好意,可这人语气中的不客气越来越明显。

    老矮子很不高兴地回头看去,那从后面追赶过来的人还在向他挥手,“你,就是你,你等一下。”

    “等你干啥,我又不认得你。”老矮子目力不差,长期打尖窩眼看三线,还要看三点一面给条石修座面,眼光练得很准。石匠真正有手艺的师傅工,都是能‘过细’的技术员,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粗糙大条的人能胜任的。

    吞了我的口水后才不久,老矮子已经是师傅工了。

    他看到了那个人,来人的个头也很大,是个高大雄健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却靸了双拖鞋,像是临时起了休闲意,随便出门来溜达一样。他步幅非常大,跑很非常快,自己肯定是跑不过他的。

    布鞋跑不过拖鞋,这就是练过与没有练过的区别。“不认也没关系,你可以认钱不认人!”坏了,话中有话,就是有意冲着自己来的。

    老矮子心中一紧,可能要出事,他绷紧了神经。

    老矮子当机立断,不跟他鬼扯,回身就走。

    走不了!擦耳崖两边是峭壁,百丈之内只有前途和退路,却都有人堵着了。

    前面也来了一个,从擦耳崖的那一头,趁老矮子回身跟后面的小伙子拉话的功夫冒了出。也是个高大雄健的小伙子,衣服穿得跟后面来的那人一模一样。与先那位小伙子的区别就是,他穿着在那个年代还稀有万分的黑色大头皮鞋。(未完待续。)

第0123章 两位有刀的小伙子 也是很怕呀

    他安步当车,走得很悠闲,所以他来得无声无息。

    当老矮子看见了以后,他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啼嗑!啼嗑!毕竟是高档皮鞋,脚步声都那么神气。

    噼啪噼啪,啼嗑啼嗑!两个小伙子,一个脚步声洋气,一个脚步声土气,一前一后,声声敲在老矮子的心坎上。

    一个像休闲,一个像赴宴,都是一表人才,却是一个急一个缓,把老矮子夹在了中间。

    如今生活好了,高大的人可真多,数十丈内就有三个。

    宛若赴宴的这人,一边走来,一边还用一把尺余长的窄刀刮着自己的指甲盖。他刮得很专心,连眼睛都没有向老矮子看一下,他的刀亮晶晶光闪闪,不用试也晓得很锋利。

    他刮指甲的动作没有稍停,似乎是忙着刮完了好抹上豆蔻来臭美。他只是用余光瞄上了老矮子,用下巴指了指,轻声说:“你,站一下。”声音虽轻,却很有穿透力。

    人家有刀!语出如刀,不可抗拒,老矮子只有站下。

    也许这两人只有花架子,看样子就是只知道摆帅装逼不劳动的二流子,也许老矮子只要出了手,他那像二锤一样的双拳只要几下就可以揍得他们喊妈,可是人家有刀!有刀就歪浑了。

    后面那个很快就跑到了,他转到了老矮子面前,却不是在看老矮子。

    人家瞧不起他,在他的心目中,老矮子还不如对同伙的一句抱怨,他说:“还是你会偷懒!”

    他追得很急,虽然是大冷的天,他的头面上还是跑出了许多汗珠,果然是不经累的货。

    如果老矮子出了手,很有胜算。

    可惜人家有刀,他不值得冒险,有了大把钱财的人,更不想冒险。

    “正事!”刮指甲的人说。

    “哦。”后面来的人遵命,只见他伸入手去,从皮夹克里老矮子藏钱的相同位置,也抽出一把样式相同的长刀来,对着老矮子挥刀一指,“大姐!”他厉吼一声。

    2★.

    后面来的人抽出一把样式相同的长刀来,对着老矮子挥刀一指,“大姐!”他厉吼一声。

    “是打劫。”老矮子正在对一声大姐不太懂,刮指甲的人就语重心长地翻译了。

    叫大姐的人可能也紧张,开口就要人纠正,他的汗珠更多地冒出来。“你不许动。”

    打劫!老矮子当然不动,人家两把刀,再多钱也不值得空手去冒险了。

    “站好了!”叫大姐的就站在老矮子面前,很接近,他瞪着一对牛眼睛,满面大汗,这位再次用刀对老矮子恶狠狠地威胁了一指,见老矮子没妄动。他就收回刀,恶心地用刀在脸上一刮,他用刀口刮汗珠!

    如果老矮子是行家,此时就出手,大好的机会,以他的手脚之重,眨眼间就能将他扁了,还可以夺下一把刀。可惜他只是石匠,不是那种行家。所以他没有动。

    刮汗珠的嘴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还很邋遢地就在牛仔绔上擦刀。帅的只是外表,别的还跟不上。

    刮指甲的慢慢悠悠地走到近前,刮脸的知趣地退到老矮子的身后去监视,把位置倒腾了出来。

    他还是在刮他的指甲,还是不望老矮子一眼,不过老矮子能感觉得到,后面那对牛眼睛可是瞪得老大。

    乱指甲的开始轻轻说话,细声细气滴,一个男人的声音细成麻绳,很少见,仿佛不用刀,两指就能掐断。

    “你听我说,你不用说,你捡那东西,烫不烫手?你感觉不到吗?”

    老矮子很想说,烫个屁,老子现在还没有捂热嘞。

    但他没有说,人家两把刀,两边都讨不到好,还是啥也不说为好——人家不是不要他说吗。

    没刀的人呀只有听话。“我哥俩看到它的时候,还是倒着落在路上的,是我们扶了它一把。”

    老矮子就是能说也无语了。

    该死!

    3★.

    他心中暗恨,是聪明的早该看出来了,要不是有人摆出来的,四五寸高的钱捆捆怎么可能不倒!怎么可能能刚巧钱票的面额朝天,方便他一眼就能看得到?

    “就是我们扶了一把,它才从躺着变成站着的,你以为它真能自己站起来呀?我们扶了一把,就感觉得很烫手,不敢捡起来自己私有了,还是你了不起,毫不犹豫就敢收了,老矮子,你胆真肥呀!难怪要开后门了!”

    老矮子大恨!这几句很不入耳,特别还拿他与老婆的成名作来说事。但再恨也只有忍着,不敢言语。

    “你收走的东西我哥俩早就看见了,是我们亲眼看着从一辆小轿车上掉下来的。那是个穿西装的官老爷,可能是到了这擦耳崖上实在憋不住了,下来嘘嘘,可能是手脚不干净,把这东西绊到地上来了。他嘘唏完毕,像是怕有人撵起来了,根本就不察看下情,也就没有看到这包东西已经掉了,他不停地看后路,又望了望老天的脸色,可能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匆匆忙忙上了车,突突突突,官老爷急急忙忙向着自己的前途开去了……”

    刮指甲的这人,对官老爷可能有着特别刻骨铭心的情节,这短短的几句话道将出来,却是带上了浓烈的个人好恶情绪,不像是随口道来,倒像是早就经过了千百次的深思熟虑,经历了太多回心灵的撕扯,再次脱口而出,说得虽然轻,却是暗藏重量在其中,也许这人会沦落到打劫,就与某些官老爷有关。

    鲁钝的老矮子当然不可能有那种慧心听得出这些,但他不会相信这人的鬼话,抢就抢嘛,说那些费话干啥。

    刮指甲的人对老矮子说:“你听我说,你不要说,你捡的那东西,我哥俩早就看见了,要不是我俩守着,早就被别人捡了去。那东西太多,怕是公货,我俩的心还没有那么黑,我们不要那东西,就算是抢来的也比那货安心得多。你要是同意,就一人给我们一个四季财,给我们每人四百。”

    4★.

    老矮子心中咯噔一下:“不对呀,你们怎么知道我除了那东西外,还拿得出那么多钱。”

    “你是名人,有没有收入还能瞒得过明眼人吗?别当我们没有耳目好不好。”

    “你们,成心……”老矮子这回知道了为什么老话要说‘二流二相,人模狗样!’

    看起来像人,实际猪狗不如。

    “只要你给了我们每人四百,你就能带了那烫手的东西走,我们从此都不再留难你,不打扰你。你要是不同意,就依旧放下那烫手的东西,我们再等待新的有缘人,我们现在也不会留难你,毕竟我们还要等人嘛。但是以后嘛,嘿嘿……”

    以后,谁想跟以打劫为生的二流子有以后?

    在忧乐沟,二流子就是专门指那些走上了邪路的嘿道中人,主要是年轻人。

    “但是以后嘛,嘿嘿,既然认识了,我们从此也就是朋友了,我哥俩今后会时常去关照你的,同时也会关照你那位‘鲜花插在牛身上’的美丽妻子!当然,我们不会带刀,我们会带棒,试试双龙闹海的味道。听明白了吗?好,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拿主意,快想想。”

    说完之后,这位二流子竟然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老矮子,全无防备地继续刮他的指甲,他始终没有正眼瞧过老矮子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位还有点有羞愧感的二流子。

    他是没有防备了,另外刮脸的,在身后把刀抵上了老矮子的背上,用力挺了挺:“快想!”

    也不知道老矮子是不是暗自在庆幸,还好身怀九百大元,交出去有余,能够毫髮无伤地度过这一关,还顺利地带走了那一捆已经捂热了的大钱。

    5★.

    老矮子果断地取出了他的肥猪钱,留下一百揣了回去,剩下的八十张十元大票,也有一大叠了,老矮子反手向身后那位递去。

    那位刮指甲的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及时髮话:“好了,不用数了,我们信得过你,你搁在地上就是,我们不留难你了,你走吧。咱们各走各路,你光棍我们也不含糊,今后不会随便去打扰你家长生居了。”

    有惊无险,能花钱消了灾,不伤丁点,可能也不会有多大后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所遭遇的,可以算作是极温和的劫贼了,人家虽然是动了刀,手段还不算粗暴。

    老矮子心情复杂万分地走出了擦耳崖的地界,又走了三四十丈远,回头看去,那两位有刀子的小伙子还蹲在原地,可能是在点钱分赃。老矮子心里的愤闷蓦然暴髮,也可能是平时受到鬼眨眼脲桶这类家伙的捉狭行径影响太多,老矮子像有鬼喠起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张开大口,就多了一句嘴。

    老矮子大吼一声:“有人来啦!”

    刮脸的“妈呀!”一个大马趴栽倒在了地上。

    刮指甲的哪里还有一丝丝从容不迫的样子?蹭蹭蹭蹭,丢下同伙,比谁都快,飞叉叉地逃出擦耳崖,拐上小道,速度不减,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了。

    刮脸的从公路上爬起来,慌忙向公路的那头退去,看他那个狼狈的步态,比老矮子还没有醒酒时都更要零乱。

    原来他们也是很怕很怕很怕呀!

    看到劫贼的狼狈样,老矮子却高兴不起来。

    后半段路老矮子果然走得很快,他一次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刻不停顺利到家。

    进家门一看,只有全家的晚饭和新鲜菜热在锅里,矮大娘和矮子都不在,老矮子中午被汪二爷灌得酒肉饭饱,并不太想吃喝。(未完待续。)

第0124章 三手湾 那一笑小矮子永世不忘

    老矮子也不忙吃饭,他也不管别的什么,就独自一个,去到长生居最亮的一盏电灯下,数那一大匝钱。

    老矮子去取钱,久久不回还,由不得她不担忧,对于她来说,那不只是一笔不小的钱那么简单,那是陶李芬辛苦了一年多才养大的两头大肥猪,更是她想改变家境的起始点。

    没有谁愿意穷一辈子,有志气的女人也不能只指望男人来养家,自己也可以出一份力的。

    她已经谋算过了,家里有两间猪圈,最大的存栏数可以养六头猪,这900元钱回笼后,就先去陈总工程师家买四头回来。他家开恩,已经破例优惠到7折,而且陈幺娘说了,到时过了称后才喂食,饿猪计重,几乎就等于是五折奉送了。

    陈幺娘建议说,四头猪回去后,喂上四五个月,就把两头差的卖上调,留下两头好的催肥,再到我家来换三头小猪崽回去,这样成梯子份儿养,就没有那么累,一年还能出栏两槽猪,收益也快。

    “你只要会划算,咱们女人家在家里打拼,足不出户,不仅把家里料理好了,把孩子培养出来了,收入还不会比他们那些日晒雨淋的大男人差,到时候,自己有了本事,男人就老实了,老矮子就不敢欺负你了。”——陶李芬决定照办。

    小户人家的日子,划算得越美好,这笔钱就越重要。

    偏偏这天老矮子到天快黑了还不着家,照说这样长的时间,赶三个来回都够了,老矮子却没有消息。

    陶李芬心里也是怕呀。

    矮大娘带着儿子,到附近今日赶场的人家去打听一通,都说没有看到老矮子。“这死鬼疯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娘儿俩都等着他回来开饭哩。”她只得抱了小矮子往家走。

    碾房湾也是单门独户,一家子就占踞一个山湾,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不是那么简单。

    2★.

    矮大娘见电灯亮了,知道那一口子已经回来,别的不提,先去叫老矮子吃饭。

    老矮子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说是不想吃,已在街上同汪二爷喝过酒了,还有些酒醉,想睡了。又说900元已经取到,被汪二爷借去800周转几天,人家已经先给了20元利息,人大面大的,不好不借。

    老矮子说完把钱给与了她,他醉眼迷离,样子十足,再不多言,转身睡去了。陶李芬忙了一通之后,在电灯下数钱,是一百二十元,算算猪钱该900借走了800又收回20的利,是分文不差。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这样就算完,老矮子已经完全钻进了别人的圈套,他上的当不是一点两点。

    一连几天,老矮子都没精打采的,老矮子很少说说笑笑了,就连房事的兴趣都不高,近来的几次都是陶李芬主动,却都不能尽欢。她不得不问:“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功能被屏毙了?”

    他说没有,前几天同汪二爷喝得太多,以前都没有那么醉过,没想到酒醉后浑身贼软,可能要半个月才能还原吧。

    陶李芬只花了百块钱,就买回了四头过了双月的小猪崽,要在市场上少了两百绝对买不回来。陈幺娘说了,本来也打算白送的,但考虑到这是血腥财,白送不利,才象征性地收些,但当家的说了,还会另外补偿的。

    果然很快,人家陈总工程师就用了一个下雨天,选了两块上好的石材,亲手打制好两个新猪槽,命老矮子用鸡公车推回来,把何家那两口古老得快穿底的猪槽换了。

    陈总工程师打的猪槽,每一钻都是花了心思的,是结合了物性风水气运数理方面的各种考量,好多人家都要用一头大肥猪跟他换,他却一家也没有答应,他只在自己想做的时候,打出来送人,分文不取。

    3★.

    家家都说陈总工程师打的猪槽能带来财运的,就说老磨子吧,他自己就是一个师傅工,还央求陈总工程师送了他一个。老磨子一换上去不久,那间圈舍里那头已经喂养了十五年以上的老母猪,突然间青春焕髮。

    从换了猪槽的下一窝起,那头老母猪每窝都能产仔十头以上,而且奶水充足,猪崽都长得壮壮实实的,如今又是五年过去,那头母猪还青春不减嘞。

    原本他家那头母猪,已经接连好几窝都没有产过超出6头数量的仔猪了,还经常配不上种老是翻窝,每翻一次窝,就要多养一个多月,那就是白养。好多人都在劝他换头母猪来养生的,只是老磨子在感情上舍不得。

    这不,只不过换了个猪槽,就一切都不同了。

    忧乐沟传言:养猪很简单,不用学经验,换个好猪槽,愿望全实现。

    当然这样的好猪槽,只此一家,只有一双手能做得出来。陶李芬一次得两,欢天喜地了好几天。

    又是十天后,年关也近了,大部分人家已经办回了过年货,陶李芬又不得不问:“到底汪二爷说的是几时还钱嘛?有钱钱打髮,没钱话打髮,他那么大的生意,眼看到年底了,连话都没有一句,这算是怎么回事嘛?”老话就说过了,不欠隔年债,到了年底,啥钱也该还了,何况中汪二爷那样的大财主。

    老矮子说“我去看看。”

    陶李芬没有注意到,老矮子临去时扔烟头的动作,就像是将大锤狠狠地敲在钢尖上一样,那是下决心豁出去了。

    老矮子这一去,又是很久都没有回来。

    陶李芬想,这个人也是,去收笔账,难道还好意思留下来吃别人的饭?

    快开午饭了,矮大娘就打髮三岁多的小矮子去汪二爷家叫他爸。

    4★.

    农村的娃娃,一两岁就使得嘴,三岁串门子也不算稀奇。

    时间已经过了几年,汪家大髮了,已经搬出了老农会大院子。

    从碾房湾的长生居到到陈家坪下的老农会大院子并不远。但老矮子现在却不在这里。

    三岁看老,小矮子从小就实诚,走路不打晃眼,也不在路上贪玩。

    无独有偶,汪家也是独占了一个山湾,当然就是三手湾。

    三手湾与碾房湾,一在沟左一在沟右,交错而过,未能相对,往来要走些时候。

    在经过老农会大院子时,有大人招呼他去吃好东西,有小朋友要他跟着一起玩,他都不受引诱,不找到爸爸他不回头。小矮子独自经过了大院子,捏着小拳头,继续向三手湾走去。

    在忧乐沟的右肩部,分出一个又窄又短的小湾儿,有点像高大的人形忧乐沟的一只小小第三只手,这是陈家为了酬劳汪家世代随侍的苦劳,移赠给汪家世代传承享受的地界,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之前,汪家就是这个三手湾的唯一主人。

    这是汪家的,一直没有别家在这个湾子里修房定居。

    当然时代不同了,谁也不是哪块地上完全意义上的主人了。但无可否认,汪家对这三手湾还是情有独钟的。几年过去,汪家大髮了,不仅把老农会大院子的陈家老宅改建的几栋大瓦房,依旧霸占着,还在他们传承了世世代代的三手湾,另起了三座二层楼房来三兄弟分住,三座楼房紧紧相邻。

    82年,忧乐沟的楼房还不多,我家最先修,以石料为最主要建材,高有三层。也就是在那年,才十五岁的我就试出自己挑抬能力已经超过了所能见识到的所有人,因为我家别的建材,基本上都是用担抬的方式翻山越岭搬到位的,我就是第一主力。

    当时五斤重一匹的砂砖,我每担都要挑上六七十匹,连八十匹的也挑过,而且山路陡长,难度大增,我却从来不在中途歇息,那些石匠伙中最能的,挑上六十匹也要休息两次才能到家。

    当然,我是有根弹木扁担的。忧乐沟只有我和矮子两人才有。

    5★.

    照说能挑这样的重担,就是粗得不能再粗的挑夫。可就是已经粗到了这种地步,人们还是叫我书生,因为我走路时,只要肩上没有担子,手上一般会有书,边走边读。

    继我家之后不久,汪家也修了起来,汪家一修就是三座,在整个龙王镇都是很出彩的。

    这三座楼房,就是家父的建筑队承包的了,因为当时的龙王镇,就只有他的建筑队才有修建楼房的能力。汪家抬预制板的时间,通通被家父安排在了周日,每次都命我去参与,而且每次抬不同的位置,这些,一定是善于算计的父亲在有意识地对我进行磨练。

    小矮子也是三岁多,就烙下了第一道永不眠灭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太深,不一定是好事,那些大多是伤痕,要真是无忧无虑,身体的本能又何必去记取?

    哦哟,也许是老矮子记错了,我其实也比小矮子大不了几岁。我,我哥,我父亲,出现在他的回忆中,也许只是老矮子的一种梦幻现实,真假混淆,他过多地利用了我家的重要性,把我们代入长生居的生活中,演乱了他的剧情。

    他与我三岁识字不同,他记得的是,他爸光滑杆杆的爬在光洁溜溜的汪大娘肚子的画面,他爸看到他,他爸对他一笑,那一笑小矮子永世不忘,那是好无奈好羞愧好自责还好舍不得。

    他还记忆得汪大娘松开他爸背上那只白生生的手,对他挥了挥,说:“去去去,回去说你爸在洪二爷家喝醉了,要睡一觉才能回去,我是在给你爸醒酒哩。”

    老矮子也说:“就是就是,只要她帮我把酒吮吸出来,爸爸就没有那么醉了,听爸爸的话,你快回去吧。大人的事,别对你妈妈讲。”

    小矮子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找到他的,也记不得到底是在汪大娘家还是在汪二爷家找到的老爸。

    但有个人记得,就是汪二爷。(未完待续。)

第0125章 酸溜溜麻嘎嘎辣咝咝 有枪回马

    小矮子是先到的汪二爷的家,汪二爷小声对他说:“你爸在杏花嫂家,你悄悄滴过去,不准大声。”

    还是汪二爷把小矮子送到杏花嫂的门口,至于小矮子如何进去,她的门有没有掩上这些细节,长大后的矮子跟我们说他全记不得。

    他记不得汪大娘黎杏花的美妙,只记得老爸的笑。他那时不懂美。他老爸一生,留下的笑,太少太少,那一个笑是真得那么假,又假得那么真,令他很莫名很莫从,所以记住了。

    没有人叫小矮子回去撒谎,而且要三岁小孩撒谎也是有难度的。

    他回去就对妈妈说:杏花大娘叫我跟你说,爸醉了,要睡一觉才回来。陶李芬说问:杏花嫂也在汪二爷家呀。

    小矮子说,她不在家,她在爸爸肚肚下。你爸在哪?妈妈,你笨呀,是在杏花大娘肚肚嘛。

    他们不在汪二爷家?他们在杏花大娘家。他们在干啥?杏花大娘说爸爸醉了,在跟爸爸醒酒哩,妈妈,是不是醉酒就是不穿衣服?他们不冷吗……

    陶李芬蓦然失色!

    老矮子这几天有着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经历。

    他去取猪钱的那天,在同汪二爷喝酒时,豪迈地答应了为汪二爷办件事,他没有想到汪二爷要他帮的是那么荒唐的一个忙。

    汪二爷说:“好,那我就明说了,我请你帮的忙就是——就是请你帮我大哥留个后人!”

    老矮子有点朦,他脑筋不会转弯:“这,我就不能帮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会生孩子?”

    “正因为你是个大男人,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才要特别借重你。现在你也结过婚了,小孩子都几岁了,不再是那个见到女人吓得跑的楞头青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明白,还非得我把话说得一丝都不挂吗?这是在请你去跟杏花嫂睡觉,只要把她的肚子睡大了,你就是帮了大忙了!”

    2★.

    “这……这使不得,这……”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还怕她把你吞了不吐是不是,还是怕自己的太脆了一夹就碎?没有那么邪乎,也不会那样没谱,我跟你打包票,保证你事后一个零件都不会少。”

    “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伤天害理,干的不是人事,再说,有了陶李芬,我对别的女人也没有兴趣。”

    “啧,啧啧,都是男人,还狡辩没有花花肠子,谁相信呀?这有什么?杏花嫂早就相中你哩,几年前不是找过你吗?”

    老矮子的黑脸一红:“快别提了,叫她去找别人,我有老婆又有儿子了,对她这种坏了名声的女人不感兴趣,再说我老矮子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知道的,她找别人还找少了吗?没有20也有30个了,可就是不行,你要不出马,那可咋整?”

    从邱癫子与杏花嫂第一次交射之后,到底又髮生了些什么?几年都过去了照说黎杏花应该是稳婆子的弟子了,她该长本事了,为什么听汪二爷的意思,好象事情并没有照着第二卷勾勒出来的线路走,杏花嫂已经变成了令人不齿的烂货。

    到底是为什么,又经历了些什么,出了什么岔子?她已如此,那么他呢?那个有着双角马的邱癫子呢?他不是弱者,还有三老太爷帮助,为什么会丢下杏花嫂不管了?

    是不是与汪家兄弟在陈家坪的对峙有关?

    这些都是第二卷没有表明白的事情。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让沉舟来做些解说。

    老矮子突然灵光一闪,聪明了一次:“那——你去试试呀!而且还血脉相同,相貌相近。就是有了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这样的好事,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不用你说,我也不瞒你,我早就试过了,还是不成。”

    “怎么不成,多试几次呀!”如果他知道汪二爷的马自达已经觉醒,就不会这么说了。

    连马自达都打不燃火,自然是她的杏花玛出了问题,有了变异。是不是与邱癫子只把好事办了三分之一就弃之而去有关呢?

    “还要试多少次呀?百次都有多了,跟你说,不止是我,老三他也没有躲脱,也参与了的,要是我自家兄弟能成,你想想,还用得着来找你这个外人吗?”这人怎么变得这样无耻了,他可是千筋俅哟。

    同样一件丑事,女人以为是丢脸;男人认为很长脸,往往有爱在人前得瑟。当年老鱼猫子跟幺姑娘的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3★.

    汪二爷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内容有多邪恶,有多么不可容忍于世,有多鸡婆多鸭足,他们还是人么?

    汪二爷又髮生了些什么?与小姣两个怎样了?跟樊幺妹是不是已经断了?他何至于变得这个样子,中间又髮生了多少故事?使很本来已经很玄幻了的世界,又重归于平凡,到底是什么力量在稳定这一片天?第二卷与第三卷之间,又折叠了多大的一片天?能否重现?沉舟也不知道!

    这个世上的秘密,有些是永远也不能揭开的,所谓的情报,就是不想要谁知道的,就极少有谁能知道。

    “你们都不行,那我也不行,你还是别打我的主意了吧。”

    “你不同,嫂子早就中意你,你俩行动起来就会更合拍,更可能倒足瘾,瘾越足,孩子就越容易上身。”

    老矮子还待说什么,汪二爷却没有再扯下去的兴致了,他接着说:“好了,矮兄弟,我们先说到这里,你也别忙着答应,回去再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如果想不通,就等缺钱的时候来找我吧,我这里为你准备了一千元,比你家那两头大肥猪都多了,你随时可以来取,我给你留着。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汪二爷越髮地想要‘推心置腹’:“老矮子,是不是还有点畏惧?要不,我教教你?”

    老矮子没有将汪二爷的这种话当真。他不知道汪二爷在女宝丛中不可一世的本事。他只知道那种本事,各有各的手段各有各的秘密,没有几个男人会向另外的男人学。也许学无止境的意思,就是学海之中没有无耻之境吧。

    那天天快黑时,老矮子在擦耳崖捡到了一大匝东西,付出出800元买路钱,心情复杂万分,急急赶回家中,刚好老婆孩子都不在,他百事且不管,就兴匆匆滴揿开那盏最亮的电灯,小心小心滴地将那匝东西解开。

    4★.

    人家扎得太牢靠,老矮子特别找齐了陶李芬的女红工具,十二万分地注意,一点点地揭开秘密,还没有解开到一公分,他就如坠冰窟,差点晕死!

    不用再小心了!几剪刀理开,真相大白在眼前,老矮子傻了。

    那两个人,不要给老子遇到,不是他们要找老子,等老子找到他们,就跟他们拼命!

    这哪里全是十元的一大叠钞票?就只有最上面有一张,最下面那一张才是,中间的,通通是用旧书裁切的废纸!

    老矮子的那20元,就是这么来的。那两位持刀的小伙子,用20元加上一大叠擦后门都嫌太烂的草纸为引,钓走了他的800大元,那可是一头大肥猪的大部分。

    上天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好事,都降临到一个人的身上?几乎是白白捡了一个忧乐沟最漂亮的女人当老婆,还要掉下一大笔钱给他?这是过日子,又不是演神话。

    老矮子付出了800元,只换回了20元,也真亏了他,在那样伤心失望之际,还没有完全乱了方寸。他把那20元收好,别的通通在灶膛中烧了,还能编出谎话,缓过了老婆这一关。

    为了瞒报,连老矮子这样的死脑筋,都懂得开动起来,想出琺子骗人。可见世上不可全信的人有几多。

    接下来,唯一可行的路,似乎就只有去挣汪二爷那1000元,到手后再悄悄地还与妻子,还有盈余。

    别以为某些男人的懆守有多可贵,到了汪二爷的秤杆上,不过是比一头大肥猪多那么一点点,这还是他计的高价。

    女人跟女人果然是不同的,最美丽跟最可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黎杏花被邱癫子打开了宛在水中央的杏仁心之后,五花玛的魅力完全释放,与以前的良家女子完全不同了,以老矮子的牛之高马之大,也经受不起,被打得弱弱而败,完事后他的精力被榨得干干净净,全没有了男子气。

    5★.

    到了杏花嫂如今的道行,很多东东已经被她的心神破开了神秘,只剩下了自己想要的那份真。对于她来讲,男珍说白了,就是根空心大针,就是注射用的器官。只是这东东非要男人才会有,虽然马有千千,各有其面,且面面不同,但在她的眼中也,也就不同在其品阶而已。

    而今的她,男女间的讨伐已经不同于凡俗的意义,再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情感在其中纠缠,更多的只是一种机械运动。

    她看起来正是怒放的生命,实际在正在变得心如铁石。铁石开花修行图录,就是有着这么一个过程。

    铁石开花修行图录,出现在那个地方,藏得那样不可思议,要不是邪门歪道,才叫奇怪了。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对老矮子,陶李芬顾惜他,有着铁石开花修行图录的黎杏花却不会。

    别看他的男珍尺寸汪催,她的大口却全部衔进去,从头到根,全部裹紧。

    杏花嫂象一台人型的榨油机,马力全开,带动着老矮子那自傲了好多年的本钱,如同柴油发动机的活塞,高速运转,只在她这个女宝的缸中冲撞。两人都自带有大量的润滑油,滋润足够,转速再高,不会有磨损。

    有没有去找过稳婆子?是她教的还是自学的?

    要是她的铁石开花修行图录没有一点基础,如何能够这般厉害?

    说实话,在忧乐沟上下,老矮子这一条,还真是杏花嫂早就梦寐以求的珍宝。

    小矮子来的时候,老矮子正在给她“打针”,已经打了好久好久,可这次很离奇,那针孔就像是榆木塞子塞住了,总也不开窍,以杏花嫂如今非同小可的本事,也弄得香汗淋漓。

    连她都有些吃力,大大出乎杏花嫂的预料。

    这老矮子,怎么,回事?怎么,这样,难搞?我都,难,以,搞定,那,陶李芬,天天,侍寝,如何,能,经得,起,折腾?难道说,她,也有,出,出,出奇处?不成?

    5★.

    这是隔着灵珍问宝话,不需要回答,慢慢去就会心里明白。

    杏花嫂气喘吁吁,思想开始不纯,在老矮子的冲突之下,还不太牢固的铁石心肠渐渐滴不太硬得起,她的软玉开始柔软,凡夫俗子的红尘痴念,在她的肉身上全面复苏,她那久久不现于世间的饮食女人的艳丽,又如同开花一般,一层层绽放。

    这是她经历了邱癫子汪二爷汪三爷之后不太多的几次。

    她有预感,这次可能找对人了。

    老矮子本来早就如同钢尖敲进尖窝眼,扎到位了,开始向外髮散他的崩力。本来是她该感到胀感到堵的,偏偏是他心中太堵。堵得慌,闷得很,所以随便杏花嫂怎么整,他就是以心情蒙住了针孔,内中胀得再饱,他就是像闷气一样,出不了。

    这种男杏出墙的窝囊,他不是没有想象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一旦真的发生了,他也没有那个心理预案。该怎么办?只有听其自然。

    憋屈,郁闷,蒙蔽了他在‘豆腐堰之夜’埋下的那颗驿动的心,所以他的动作也很原始,很机械。完全不能将那晚的艳丽遭遇代入到这个白天,他还没有那份调度能干。

    没有了激情的充分投入,他的事情久久也不能办完。

    那毕竟是1000块钱大事,以当时约么三块多钱一个的劳动日计算,那得有300个劳动日了,那是将近一年的劳动力,哪里会那么容易就干完。

    还好,以他能独自‘抬大山’,一口气打得下一轮‘排锤’的本事,老矮子体力多的事,不管杏花嫂如何发飙,他都一一顶住了。

    小矮子来到,完全不懂他们在搞什么:“爸爸,妈妈喊你回去吃饭了。”

    小孩子很好打发,凶他几句,他就就流着‘猫尿’,乖乖走了。

    小矮子的打扰,不仅没有坏了他们的好事,反而将他们推到了高滔。

    这一回无髮翻拍成影视的大剧‘再长不盈寸回枪马春去春又回’才真正上演。

    6★.

    打发走了小矮子,如同拔下了无形的塞子,房间中无形而有质,飞醋弥漫,杏花嫂忽然浑身生出一股怪怪的大力,酸溜溜爽歪歪麻嘎嘎辣咝咝,如同吃了一大碗老坛酸菜麻辣牛肉鸡丝杂酱面。

    翻译成心理语言,大概是这样子:她陶李芬再本事,也不能独占了这个鲁男子,还不是被我黎杏花狠狠地揽在了怀里?还不是随便我整随便我啃,他一样要吭吃吭吃地大卖力气?说不定比在她身上花的力气还要大!

    这样的心思一起,她那如同小型榨油机的身子,机械能暴长,变成了中型!

    老矮子立即被带动,十二匹马力的柴油机,狂开到十五匹!

    儿子突然冒出来,还带来了另一个女人的信息,他妈!心思失灵了小半天的老矮子灵魂入体。

    他妈,才是他的女人,才是他此生不换最最重要的女人,才是唯一有资格与他如此这般的女人!我这是怎么了,这样子,是为她好还是害她了?

    唉,都做了,就算立即抽身也晚了。

    他没有立即脱身,况且小矮子一来,黎杏花只松开了一只手对小家伙摇摇,她也是玲珑剔透心,怎么能不防着?她本来就学会了抓掐手,有了铁石开花修行图录的内功后,想擒住情人还不容易?

    她另外三个肢体蓦然收紧,他想摆脱也不会轻省。摇手之后,她不仅从小型变成了中型,还收回那一肢,连颈项也用上了,这是又加了两道紧箍呀,榨得那个带劲,是再多的油都能榨干的劲头。

    他也不能在儿子眼前提出他的现款,那样的话,他小孩子家家的,怎堪入目爸爸的大票?所以,老矮子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羞耻,埋藏得理深!

    藏得更深,原本已经抵达花蕊,又深入了半寸,直接把那花心,在榨油机的带动下,顶在了对面肉壁上蹂躏。

    本已到根,能更进半寸,这是啥男珍?

    汪大娘杏花嫂原本就在疑乎,凭她特别女人的敏感,和被邱癫子点醒了的内视本领,她比他早一步证实了老矮子的不简单,要不然那晚在豆腐堰,她也不可能那么把持不住,他的男性魅力,也太邪乎了吧。

    用修行的行话来说,这些怪,内中不是有鬼,就是有玄!

    7★.

    再进半寸,已经以难如登天了。世间有种说法,叫“长不盈寸”,被囋言子借用来斜说男珍。

    听说世上有种枪,叫回马枪,回头冲杀,出其不意,枪锋暴长,令敌手防不胜防,往往能克敌制胜。如果仅仅是回头一枪,而没有枪锋出奇不意的暴长,怎么可能成为百试不爽的绝命枪?

    回马枪中的鬼,回枪马中有玄!

    枪有回马,奻有枪回,四大秘卷中记载有种名为回枪马的男珍,是所有练有邪门歪道功法的女宝都要警惕的对手。

    难道老矮子的男珍就是这类?杏花嫂一面大幅提升梢劲,一面暗中留神,看看会会又再发掘出一条千筋俅来。她的力道看似柳梢轻轻拂,实际上已经加大到很强。

    俩个几乎是同时爆发出大力量。

    矮子一个意外的打扰,反倒使他们步上了同一频道。在勇猛的冲突涮洗的运动中,两人还暗藏着别的心思,都在想着同一个人,女人。想到了她,就是有力量。

    她心说:那个女人真狠,老矮子这么大一筒,就像根甘蔗一样,就算不是很甜,那水水还会少得了?可这下,都是被那个她嚼过的楂了,都快被她喝光了,就算他一落地就能回复水汽,被她嚼过的肯定也很淡味了。心不甘不成眠,老半天都榨不出油来,我我我我我今天就要把他的老底榨干榨干榨干干!

    他心想:她也是,我都这样了,我这么碾劲,这么拼死拼命,把良心都拿给狗啃了,把男人的脸面都像死鱼一样剥下来喂猫了,为了谁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为了你跟我们的好日子,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碾劲碾劲碾劲进!

    男人的脸面为什么能像死鱼一样,剥下来都可以喂猫?因为男人的脸面都带腥的!

    老矮子的想法一写下来,人人都知道他想得很错,大错而特错。可那么多大男人,有几多不是那样想的?自己苦了累了,给家庭做点贡献了,直接就以为是为了家为了她为了老人为了娃娃,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

    老矮子越想越有气,怒气!

    囋言子说,男人有种叼样,就是经不起女人的夹磨,明明忍不住,还自欺欺人是在冲突。

    8★.

    一声怒吼,他怒气勃发,裹带着他的精与髓,出了膛,射出了枪,冲破了憋闷,冲开了他心理上遮盖的那一层堤防,痛快淋漓,以最大的喷发能力,以最远的射程,以最大的覆盖半径,凶猛地浇灌上她最深深的那一朵,那朵女人花!

    刹那,她的花溪就瀑满,他们的精髓开始横溢泛滥,她的蓝田又开始种玉。

    那朵铁软玉石上开出来的妖异杏花,别致,怪奇,风暴雨骤花更鲜,越被冲灌,越是灿烂。

    “老矮子!”她也嘶吼一声,黎杏花爆炸出最全面的艳丽,酣畅淋漓地迎接他的洗礼,这一瞬间,眩晕了整个水不暖月的世界。她的百魔大三角狂扯,浑身都是吸引力,把老矮子摇曳成浩荡海啸中的那艘孤船。

    她是如此地尽情,差不多爆到了极点,纵然她曾经了江河湖海,还是会牢记三手湾这个房间的这一天。也许,宛在水中.央的瓤就快开了吧?

    在老农会大院子,黎邱之合当然不止一次,邱癫子虽然已经觉醒了双角马,又有了三指手抓紧她的杏仁去开瓤,可是开来开去还是开垦不出地利来。他们研判的结论,一方面是在那三天之内,邱癫子已经再鼓而衰三鼓而竭,锐力已经不够。

    另一方面就是黎杏花,她的杏仁还不够成熟,还很青涩,还滋养得很不够!还开不得!

    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五花玛想生养,比普通的女宝难上千难万难。

    老矮子正爆发得不可遏止,差不多快是精尽而亡的架式。

    就在这时,汪家楼房之外,又传来一声童子的童语:“爸爸,妈妈在等你!”

    小矮子的妈,陶李芬!他这辈子都千恩万谢的女人!她!她!她要是见到自己这个样子,还想不想活哪?

    老矮子猛然楞住!他骤停,如同正在负重摇转的水井轱辘,一骤停,不需要驱使,轱辘立马倒转。

    呼呼呼!黎杏花分明感觉到,液态物在倒流,在倒灌,在倒退,她在倒赔!

    她的花溪在变浅——这是?

    回枪马?他难道是传说中的回枪马?他真的是回枪马?千真万确,忧乐沟出现的第三条千筋俅回枪马?三条千筋俅,达到灵真级别的东东,说成是万中无一还是缩小在忧乐沟附近范围的,扩大到整个水不暖月大世界,千万人中有一条就很不错了。

    如此真稀的灵珍,为什么都跟她接上了火,其中还有两,还是她首次髮现,相当于是从她这里出世的,这是为什么?

    回枪马,不在他的正牌夫妻间显示,去偏偏出了轨才面世,这中间的诡异,当事人也不能解释。(未完待续。)

第0126章 老矮子猜想 想要钱先拔通杀刀

    她一个读书不多,教养都很欠缺,更不用说修养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缘分,与三大男珍都一一轮上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是五花玛的首先出现的杏花玛?

    运也,命也,是小矮子的一句叫喊,苏醒了他父亲的千筋俅功能的么?

    三岁多的他,见了二十年后,都不堪入目的一幕,又没有得到那俩人的“挂红”,是不是就会给他带来霉运,就如传说中一样,倒霉一生?当他今后的事件一一髮生时,还有没有人会记得,他是在这一刻撞上霉运的?

    没有人为三岁多的他考虑么多。

    当然也没也谁去替已经被遗忘了的石亿郞考虑。

    双角马邱癫子!马自达汪老二!回枪马老矮子?

    三岁童子矮子,隔着楼房,一声犹带哭音的童语。觉醒了老矮子的名为回枪马的千筋俅大能力,这得多巧合?千古以来有几遇?看是一件小事髮生,也许就关乎着未来万载的天地运气。

    事关千元酬金的大事,本来是再完美不过的结局,老矮子没有想过要搞砸,他真心地没有想过要事后再重来。

    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老矮子很没有自觉,没有自觉到自己已经升格成奇珍,更不会想到最好是回头再来一枪。也没想到该何时如何停,他,他,还是跟平常一样,交了公粮,就草草散场。

    结果已经出来,杏花嫂没有再留恋他的孔武有力,完事之后,仔细收拾了,就放任老矮子离去。

    她还好心叮嘱了一句:“下次吃好点再来!”她当然是有心如此说,这一回激活了他的千筋俅大能力,她当然要好好去准备,回头再好好地收拾他,这回榨干,当然不如下一回榨取。

    铁石开花修行图录中也有‘燕子飞来不飞回’的留难类功法,足以抵御回枪马的天赋异能‘春去春又回’。她要赶紧去修炼。

    这个小女子这句贴心的话,高大的老矮子根本承受到起,雷得他差点软倒在地起不来了。虽然是觉醒了异能力,可老矮子不是个仔细的人,他还没有髮觉,只怪自己最后的那一哆嗦。

    虽然回精了,他却根本不会利用,只是自动贮存。付出的精力他还没有琺子迅速填补。

    2★.

    千元一诺,老矮子跟杏花嫂办完事,就去跟汪二爷要钱。

    他遇到了麻烦。

    老矮子脚巼手软,还是打起精神,行到汪二爷屋外,说出要钱的请求。

    汪二爷坐在屋子数丈外的竹林下歇息,一方三尺宽五尺长四寸厚的六角青冈石桌面上,一碗茉莉花茶腾腾飘香,两条梨花木做的圆凳安稳落地,汪二爷坐了其一,他指了指其二,让脸色苍白了些许的老矮子坐下。

    “我专门在这等你,你也晓得。我的时间很值钱。”他先开了口,意味很深长,还先髮问:“干得好不好?”

    “本来很好,就是在关键时刻小矮子来叫我,闪了一下。”老矮子是实诚人,不忍欺骗,有啥子说啥子。

    “可惜,闪了一下就准不成了。”

    “可已经很好了呀,她根本就装不下了,湓得到处都是,浪费了好多好多。可惜最后怪怪滴,除了体外的,全部不见了。”

    “那已经是过了呀!知道不,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差一点点就全部跑偏了呀,错过了就是白碾劲,再大的劲都是空劲了。”对老矮子说的,他有点听不懂,什么装得满满滴又全都不见了?

    汪二爷没有深究。他自然会在事后亲自去问大嫂子。他跟这位嫂子的交流已经很深入,他也千万次地去开她的杏仁,可惜一次都抓不住。马自达没有手,汪小二转得越快,杏仁就浮得越远。

    所以马自达跟杏花玛相本就不匹配。

    在第二卷到第三期的期间,真的髮生了许多事。光大事就有很多。

    其中就有:在汪家三兄弟和杏花嫂的共同努力下,汪三爷和汪三爷,也都觉醒了千筋俅灵珍。只是都不匹配。

    3★.

    说来很可笑,汪三爷的千筋俅是独轮马。这个倒是他们法定夫妇一起捣鼓出来的,只是变化的过程中,汪大爷的两个人蛋‘蛋蛋相向’髮生了激烈的内战,最终合成了一个皮包蛋。

    更可笑的是,汪大爷的独轮马,就跟邱癫子脑袋瓜上的着髮一样,变成了三色毛。不过跟邱癫子不一样的是,他不是每根毛都是三色,而是三色毛髮错杂丛生,长长又卷卷——卷我乌上三重毛,他鸟上少了一点,成了独弹子,独轮马所谓马瘦毛长,越瘦越有劲仗。

    独轮马的功能跟采石场上用的独轮车,又叫鸡公车的有些类似,善于负重忍辱。汪大爷能受得了频频戴绿帽,就连珍毛上的打上了邱癫子的印记也不髮作,确实是太能忍人所不能忍。

    当然他的三色毛也不简单,必定有鬼。

    汪三爷觉醒的是‘长脸马’,马不知脸长,他的王八头特别长。马也要脸,长脸马。地覆天翻,能掀翻多少常识,谁也别想预算。

    说来也很可笑,汪三爷马上的脸,其剥皮褶褶叠叠,就像媒婆子那张脸面。

    马脸长也是种武器,汪三爷能做得出来从樊幺妹的裙下钻到桌子底下捡饭吃这一幕,就已经暗示出他有着马脸很长的天赋了。

    风水变,汪家一窝三个人鱼猫子都变出了千筋俅,可见风水之力已经很出奇了。

    闲话表过,汪大爷对于老矮子,来讨赏金,他只要找得到一个借口就好了。

    老矮子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麻烦了,这钱难要了。

    老矮子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奢望着能感动和说服汪二爷:“话不能这样说,我已经完全照你说的做了,我已经尽力了,而且一点都没有藏着,除了苦胆,我是连老底子都倒腾出来了,还能乍的?快把钱给我吧。”

    “矮兄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基本的生意经。我们虽然不必等到把你的‘私娃子’生下来,最少也得等确认上身了才成吧?”

    “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是给她了的,而且是份量十足,保证没有偷工减料,只是,只是……最后闪了一下,还有点点没有冲出来。”

    4★.

    老矮子就是这么实诚,在他的字典中做过的就行承认。不过他的这一性情在矮大娘面前显然没有保持做。所以囋言子总是劝人们人言不可尽信。老矮子说不下去,找不到一个十足的理由,憋了半会,倒是找到个很可笑的‘老矮子猜想’:“汪二爷,你说说,她经历了那么多,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琺子没有试过?为什么总是有不着呢?刚刚遇到的这种情况,还真让我纳闷。你说她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门子?还是有条暗渠?把那些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都偷偷放跑了?”

    “说什么呢,老矮子?还暗门子,暗渠,特喵不说在她的娃娃宫中还修有地道不成?真亏了你这样的石头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别乱想了,老矮子,我晓得你等着要钱,你看,我随身给你带着嘞,还连红纸包也预备得好好滴。”当着老矮子的面,汪二爷敞开了自己的西装,他拍了拍自己的软肋,梆梆梆直响:“就揣在这里!”

    老矮子看过去,哪里是啥子红包?分明就是汪二爷那把名传龙王镇的杀刀。

    别的屠户的刀那是叫杀猪刀宰牛刀剐羊刀,因为他们杀不同的牲畜,就要用到不同的刀,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

    唯有汪二爷的刀就叫杀刀,管它猪牛马羊鸡太智多星鹅鸭,换刀的不要,他是一把刀通杀。

    汪二爷唰地一声,抽刀出鞘,把刀放在了桌子上,亮铧铧,光闪闪,刀身似一尾拉长了的青鱼,具体而微,活龙活现。竹影招摇其上,如同是刀体在自动摇晃。

    这不是用来好看的刀,它是专门用来杀生的杀刀!

    老矮子紧盯前这把刀,脸色都变了。

    再怎么看,都与打劫他的那把有七八分相像。难道,那是这一把的仿品?

    汪二爷说:“钨钢刀,陈总工程师出品,想不出名都不行。老矮子你是知道的,自从陈总工程师帮我打制并亲自开光磨砺出这把杀刀,我杀猪的技巧就大大长进。”

    5★.

    再次见到通杀刀的真身,才一下子想起了那打劫他的两把刀子,老矮子还有点楞神,由得汪二爷继续说了下去:“原来杀一头猪需要四个人帮忙按住,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都搞不定,往往杀了好几刀后,一松手,有的猪还能遍沟乱跑,几个大汉都追不上,闹了不晓得多少笑话。都说我汪老二不是杀猪的料。吔!自从有了这把杀刀,到现在,我只需独自一人,只要一刀,只要两秒,再高大的猪,无不倒号——”

    老矮子说:“这把刀我当然认识,是你从大城市带回来的一块铁板,陈师傅连连说好钢好钢,特么像是留求不得岛国之物是吧?我没有说错吧?打这把刀的时候,还是他亲手挑选的黄田泥做的炉膛;又亲手挑选的无烟煤,从一百斤中,一块一块地精选,选出来九斤;甚至就连引火用的酒谷草,都是陈总工程师一根根选定的,他还说必须得这样的,才得使被杀的畜牲醉熏熏地,去得快也投胎快,不会变成厉鬼——那天,还是我拉的风箱,你忘哪?”

    能让待宰的对象醉里生梦中死,已经不是凡人的刀可以的。他们并不知道,修真名剑“醉里挑”,就是这类凶器。

    单单是酒谷草显然做不到,陈总工程师的锤打术肯定还有别人学不到的奥妙。

    脲桶和鬼眨眼他们常常把这留求不得岛国挂在嘴上嘲笑,这才连老矮子都记得了。

    汪二爷:“那天我也被陈总工程师支使得忙上忙下,哪里还注意得到是谁拉的风箱。”

    “那你把这把杀刀往这桌子上一摆,是啥意思?想赫我?要知道这把刀能出炉,我也是有功的,它也不想伤我。”

    “哪里哪里,你多心了,你是知道的,有好多年了,这把刀我都是随身带着的。”

    6★.

    “自从杀猪杀出名后,不管走到哪里,只要遇到有人家在屠宰牲畜,人家都要请我出手,推也推不掉,我也不能老是摆谱充当大爷,对不?可用别人的刀又老是不称手。”老矮子有心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大爷了’,可想到后果有害无益,他还是把这句话生生憋住了。

    汪二爷继续:“所以次数多了之后,我也学精灵了,干脆配上把刀鞘,把杀刀带上,那以后只要碰上了,有人请,咱再也不用推辞,唰滴一家伙,拔将出来,比你老矮子垮下衣还快,咱上前一刀,一刀到位,连转身都不打,只消抖一抖,进去就出来,那是直进直出,接过布条把刀抹一抹,转身就走,只耽误几步路的功夫,没等人道谢的话说完,咱汪二爷就跟没事一般已经走远。”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真他马滴好爽,那才是英雄的气派,就跟当大侠一样,侠得老大了。当然了,杀人比杀猪可容易多了,是不是?有几个人有肥猪的力量大?咱只要“刷!”,那么一下!哈哈!”

    说是不想用来威胁,却对这把刀讲了一大堆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不是威胁又是啥?

    老矮子像是听不出来,他说:“这个全龙王镇的人都知道的,是不是见到你去了,他们就有人赶快把抹刀的布条准备好。只要你二爷一家伙捅进去,一家伙扯脱,就不管那口子中的液体狂标,你接过擦脏布擦擦行头,‘刷!’地一下子藏好,你汪二爷提提绔腰,什么责任都不负,拍拍后山就走了。”

    “好你个老矮子,是不是喝了多脲桶的那一壶,也落下了他和鬼眨眼那种调调?老子好心好意地白白帮人杀个猪,好好滴一件事件,被你说得就跟嫖****一样,还是扯脱就不认人的足猪样子,老子是那样的人么?老子恨不得踹你龟儿子几脚尖。”(未完待续。)

第0127章 风水术中的祸水东移 劫难开始

    “嘿嘿,我可是来找你要钱的,你的钱不给,把刀往我面前一拍,是不是想撕破脸不要?你都如此,还想我有好语言?你可要记清楚了,当初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不要当我是吓大的。”老矮子虽然被抢过,可他并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不然也没有那个勇气与杏花嫂睡在一起。

    “真看你不出,也学会囋言子了!”

    “天天在石匠堆中混,再浑也能囋几句不是?既然你已经提到了陈总工程师,也该知道我老矮子也算是他老人家很看重的人,不是他的弟子,也似他不记名的徒弟,不用有个三长两短,只要磳破点皮,他就会嘘寒问暖滴,用他打的刀来吓唬他手下的人,嘿嘿,你汪二爷的胆子真大得可以!”

    “噫!你老矮子长进了嘛!瞧瞧这几句话说的,够味!顺溜!老矮子,说说,是不是喝了我嫂子的宝水补药,开窃啰?”

    “屁!咱是被逼急了,豁了出去,再弄不到钱,咱过不了婆娘那一关,汪二爷,你到底怎么说?你要是用杀刀跟我说话,我等会就把把大锤扛过来,我不信你汪家的哪道门能挨得了几锤子。”

    老矮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威胁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谁还能数十斤重的大锤不离身的?真要遇上事儿,谁还会放你跑进石场去把大锤扛过来的?就算是大锤在手,人家等你把大锤举起来,一块石子,一片碎瓦掷过来,就能令你的大锤砸了自己的脚。但汪二爷却没有这样说,反而夸他。

    只要不想一个死脑筋的人变聪明,最好的琺子就是拼命夸他。

    “痛快,老矮子,咱们男人就是要这个样子,这才是男子气!不过,老矮子,你还是太猴急了些,男人也要沉得住气不是?你先弄清楚了,再生气好不好?我不是要摸钱给你看吗?咱汪二爷的钱不好拿,小钱还好说,绔包里衣袋里随时都能摸出来几把,可一旦要动用到成千的大钱,就必须要这样了,就是我自己要用,也必须是这样了的。”

    2★.

    “是怎样?把杀刀往桌子上一拍,要钱不给,请看我的刀!是不是?”

    “哈哈,还真不是说笑的。全忧乐沟都晓得,我汪二爷是从娘胎里就会伸手的人,我的钱当然不好要,想要钱,先拔刀!嘿嘿,老矮子你看,我的大钱,都揣在这把杀刀的后面,必须得把杀刀抽出来,才能把这个皮包打开,这个皮包一开,不说千儿八百,就是三千五千上万,都不在话下。”

    果然在刀鞘之后,汪二爷的大钱包比别了一把二十响的盒子炮还要鼓得高。

    汪二爷打开腰包给老矮子看,那时还极少有50元和100元的面额,矮子一眼看过去,这个汪二爷的包包里,全部是这两种,挤得紧紧扎扎,一层又一层,全部换成10元的叠起来的话,比老矮子捡的那扎假钱还高。

    老矮子吞了口清口水,不得了,这个汪老二,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有钱了,这还是他们修了楼房不久。

    “老矮子,看到没?钱多的是,只要你种人的本事过得了关。回去再跟矮大娘两个多练练吧,要不,约个时间,由我汪二爷亲自出马,教教你屋里面那位?她学会了后,再给你当陪练?咹?想变脸?老矮子,我是为你好。”

    汪二爷随便抽出一叠,往桌子上一摆,那是新崭崭,齐整整,真格格。又从衣袋里一掏,是一打红包,那是大红大喜又大方。

    “就这一点点,也超过一千了,老矮子,我只要往这红包中一装,分分钟内就能给你。只是钱却还不能这样给,那里有一次就能得这么多滴?知道不,就是那个留求不得岛国的火罐宝,那一次老板给我包了一夜,也不过才五块钱而已,你想想,我的钱是多,陈总工程师不是说过吗?钱不是枪打来的,一千块钱,就是丢到水里也得冒点泡泡不是?就算她是种不上的货,谁也不能让她怀上,但再怎么说,也得十次八次之后,你才好意思来向我要钱啥,是不是?”

    3★.

    见老矮子的脸色难看得要死,汪二爷又劝说:“老矮子,你摆出个苦瓜脸干啥子?这是叫你风琉快活,不是苦差好不好,这样女方倒贴钱的事,也就是我汪二爷仗义,才做得出来,要是别个男人,就是花了钱都不一定脱得了手,我不是说的假话吧?老矮子,你就知足吧!”

    离开汪家的时候,汪二爷也好心好意地叮嘱了老矮子一句,把他气得半死。他说:“老矮子,下步次碾劲点!”

    钱未到手,老矮子的那种火虽然被杏花嫂消了一去,但另一种火却冒起三丈高,都怪小矮子这个小东西,偏偏那个时候来打岔,被汪二爷找到了借口,这倒好,就闪了那么一下,白白绕舌了半天,毛钱没有,在那方面还被两拨人看扁,真是情何以堪。

    他倒不会想到自己脑子不灵光,只有被玩的份儿。

    为什么要说闪了一下?他更不知道他即使不说,汪二爷一样有借口要他多几次再拿钱。

    他根本就不知道汪二爷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给他钱。

    杏花嫂成了摇钱树!

    汪二爷利用杏花嫂向那些男人们收取的钱财,足够再修一栋他那样的楼房都有余了。

    但汪二爷号上他,却不是看上他的钱,他就是把长生居全卖了,几间茅草屋又能值几张大团结?

    这样的事就是说给老矮子听,他也未必会相信。他也想不到那两个拿刀的家伙怎么会刚好在擦耳崖等到了他,又怎么会知道他能够拿得出两个四季财?他也就更不可能看出来汪二爷如此设计,目的不仅仅是那笔钱,看不出汪二爷对陶李芬心怀不轨。

    当老矮子回到家里,陶李芬盘诘他时,他先是死不认账,后是恼羞成怒,大骂小矮子小小年龄就喠祸买乖,威逼小矮子认错。小矮子也是个不会转弯磨拐的死脑筋,不仅拒不认错,还一再掋老矮子的黄。

    4★.

    事情并不像家母等人担心的那样,长生居是有人出了轨,但不是漂亮得危险的矮大娘陶李芬,而是看起来老实本分不遭人惦记的老矮子,许多高人都料错了他。

    一再不顺心,鬼火直冒的老矮子怒从心头起,出手!狠狠地给了小矮子两耳光。

    夫妻吵架,无辜的往往是孩子。小矮子成了老矮子的出气筒。

    小矮子稚嫩的脸蛋上很夸张地冒起了十条粗大深红的狰狞指印,一张小脸胖得像冬瓜,把老矮子的暴力记录得显著无比。小矮子宏亮的大哭把老矮子的罪行远远地宣扬了出去。

    再美再美的矮大娘也跟许多悍妇一样,抱起儿子就向老矮子冲去:“你打!你打!你打呀!你把我们娘儿俩打死算了!你打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活着还有啥子意思?你把我们两娘母都打死嘛,免得挡道你去找那个烂娼妇!快打呀,打呀!把我们打死了,你好去把汪二爷的杀刀借过来,好剐了我们的肉过年!”

    矮大娘的气势很磅礴,老矮子没有抖出被抢钱去挣钱的事,他也不愿扯出汪二爷与他有着如此肮脏下作的交易,他理屈词穷不能抵御,一退再退。

    矮大娘一面大叫,一面乱抓,可巧有那么一下子,就抓住了老矮子在杏花嫂身上挣钱的那条梢牯棒。

    矮大娘陶李芬一阵乱抓,抓住了老矮子的回枪马。这要是在业界,特别是在男牙混生活的某些地界,这样一根灵珍级的宝贝,足以换取千万座长生居。这也是条禍根,这条祸根还不太怕痛,怕痛的是它根根上的两个祸疙瘩。

    老矮子的蛋丸传来剧痛,他生怕这就碎了。恼羞会成怒,恶从胆边生,老矮子那只使惯了手锤的大手,面对抢劫的恶徒他没有出,面对着汪二爷的圈套他没有出手。

    5★.

    刚刚对着才三岁多的儿子出过手,他又对着自己的老婆出手了!

    他打在了自己老婆的身上,就打在最顺手的背上。

    那是他夜夜都要爱扶一阵子的粉背,光洁得如同琉璃,明澈得像是水晶,甚至比小矮子还要娇弱,因为小矮子还会成长,而她的粉背,添加再多的爱意也没有变宽,增幅再浓的温柔也不是很厚。也就是老矮子,与世界上很多失去了理智的大男人一样,他下得了手!重手!

    那是块老矮子必须爱惜的宝地,却挨了他一下重的。

    矮大娘一头碰在土墙上,鼻血长流,她的生命打开了缺口,鲜红滢亮,分成两路流淌。

    她真不想活了,放下小矮子,她就要去跳豆腐堰。只是被老矮子守着门,她没有冲出去。

    这是他们夫妻俩第一次打架,还只是小打小闹,就已经是流血事件了。

    长生居的劫难,就这样开始了。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在暗中,在数年前,在老农会大院子,在黎杏花这个‘铁树开花’女与邱癫子那位‘马长角’男子勾搭成姧的日子里,他们合力动用了风水术中的“祸水东移”邪术,把老农会大院子面临崩溃的风水大祸移嫁给了单门独户的长生居,以小小长生居的承认能力,如何能与百倍的老农会大院子相比?

    将近四年时间,忧乐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对杏花嫂来讲,照说邱癫子打开了她的所有防护,方便之门已经大开,而且客似云来,还说什么五花玛必定是能生育的,晃眼间四年又快过去了,为何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铁石开花修行图录》的灵异哪?为什么不表现得多点?小姣与汪二爷髮展得怎么样了?小姣的火烧宝,难道是败给了汪二爷的马自达了么?(未完待续。)

第0128章 燕子飞来不飞回功琺 白狗添财

    要不然为什么汪二爷还在活蹦乱跳,渐渐坐上了龙王镇黑老大的第一把交椅,而小姣姑娘数年来去销声匿迹了。这期间不可能啥事件没有,是吧?再说,樊幺妹是不是消失了?邱癫子弄烂事之后哪去了?

    这一段时间,忧乐沟的演变不可能是片空白,变化它是不停歇,不可能因为水不暖月的不前,这个书面世界就无变迁了。也不会因为我自砍了几刀就停歇。

    任何已经在运转的世界,都不会等着灾难过后再继续演变。

    这些隐秘,水不暖月的世界也是包藏不住的,总有一天会一一浮现出来。

    长生居的劫难,其实从那时起就被注定了必定会髮生。

    到底为何等了三年多才开始爆髮?忧乐沟有种说琺,酝酿得越久,威力会越大。

    为了能在年前将钱拿到手,老矮子不得不时不时滴往杏花嫂家跑,他拼尽全力,他使尽浑身解数,他将愤恨化作力量——他恨自己也恨不知道是什么——全部注入杏花嫂体内。

    恨也会开花,恨也会结果,可能是恨太咸,如同盐碱,老矮子的情天恨海通通倾进了她那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依旧不能长出生机。原来老矮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也不能创造出奇迹。

    对于老矮子的回枪马,黎杏花已经有了防备,她有的是花花肠子,都说过铁石开花修行图录中也有‘燕子飞来不飞回’的留难类功琺,足以抵御回枪马的天赋异能‘春去春又回’。

    本来‘燕子飞来不飞回’只是小道,‘春去春又回’却是大势,黎杏花她应该是抵不住的,只因她早已经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敢于以小御大,她的底气就是时机。

    以后不可以,现在却无惧。

    她是有心,而且她已经有了几年的功力,还是懵懂不知的老矮子自然不能打败她。反倒是老矮子一次次地从她这里去了又回,去了又回,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了。

    老实说,与杏花嫂的缠绵还是有着无边乐趣的,她能把自己完全放开,把他的潜能都激髮出来,那是能把他送上高天,倾巢丘峦的快感。

    2★.

    而陶李芬与他还是有节制的,她对他有爱恋怜惜,总是想着他干的是力气活,身子骨很要紧,不忍过度折腾了他的精力,他的精力再旺盛,也是用一分少一分。

    作为一个凡俗间的人妻,陶李芬并不知道自己男人的特别,更不知道回枪马不仅仅能从女体中回精,还能让自然界返还生命的精华。也就是说,老矮子并不是一个能够真正累得垮的男人。

    世间有不少这样的现象,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明白身边人的能力有多大。就算是其人创造出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他们也只是张大了嘴巴,还在不敢置信。

    这一现象,令肥水不外流也不可能了。现在,还是只有杏花嫂这个外人,在肆无忌惮地享受老矮子这回枪马的天赋异能。加上老矮子夫妻间出现了裂痕,近期,杏花嫂几乎是把老矮子独享。

    随着陈总工程师退出了龙王镇建筑队,一心养鱼,陈家在龙王镇的影响力越来越低,世易时移,如今龙王镇风头最劲的是汪家兄弟,在他们面前不退让的人,已经找不出来了。

    后来,恼于杏花嫂的长期不孕,有人出主意要她抱养小矮子,将小矮子变成小鱼猫子,有意要使小矮子往邪路上越走越远,以便给长生居造成一重重的劫难——那是后话。

    腊月二十二,弦月出得很晚,天刚黑,老矮子就出去了。不久,长生居到了位大人物——汪二爷。他登场长生居。

    汪二爷找到了矮大娘,一点都不像个外界谣传的黑老大,倒像是邻家一位种地的大哥,带着委曲来找矮大娘辩驳。

    “我听人家说老矮子在说我借了他的钱?哪里有这样的事!我可以诅咒髮誓绝对没有过!不信我们把老矮子喊来当面问,真是太冤枉了,这个世道,做一回好人怎么就那么难!”

    3★.

    矮大娘当然要问他怎么回事,汪二爷趁机说:“我是想到你们家的生活差,营养跟不上,怕他对付不住你这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老矮子他打石头的活又重又累,又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好心好意地请他大吃大喝了一顿,花了一百多,你也知道我汪二爷还不在乎一两百的小钱。那天我点的都是最好的菜,我都没有舍得动几筷子,寻思着多给他补一补,还特别要了两瓶高档白酒,寻思着就算不能壮阳,也能活泼气血是不,那样的话,也能让你们这对年轻夫妻更合乐一些。我这份心思,当时不好明白说出来,是因为我顾虑着有点那个,有点,有点说出来对你不敬吧,可能老矮子他也明白不过来,才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我真实地是一片好心好意,没有要他出一分钱,还扶着他在我的街房里睡了一大觉,我这样做也算对得起他了吧?他为什么还要栽污我一砣?”

    汪二爷这些话,他寻思了许久,自然说得很是顺溜。他夹杂在其中的有些囋言囋语让她脸红,但整体意思却是无妨的。

    矮大娘陶李芬无话可说,只有切齿的份:“这个家伙太不争气了。”

    汪二爷又说:“我也很奇怪,老矮子他从来就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这一次却是差不多两头肥猪的钱啊,那是你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多,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吧,太不容易了,这样三文不知二五地就不见了,这事无论落在谁的头上也想不开,还多亏了你贤惠,没有跟他算账。”

    从小矮子口中听来,陶李芬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回汪二爷亲自当面来说,人家人大面大的,还是龙王镇的名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汪二爷还没有说完,陶李芬就差点气晕了。

    4★.

    见陶李芬实在一个字也问不出了,汪二爷停了一会,只得又自己把话接下去:“矮大娘,我倒是有条线索,只是我的猜想,还不敢确定,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好。这样吧,等老矮子回来后,你技巧点,找个机会问问他,套套口风,看看他是不是把钱都用到杏花嫂身上去了。这一向我老是遇见他往那里跑,刚刚我又碰到他去了那里。唉,有了这样的嫂子我也没有脸呀!不过老矮子也是,放着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还要去花大钱打野食,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是我,唉……”

    把她辛辛苦苦养猪的钱,用去过梢瘾,哪个女人能容忍?

    他又去了!

    矮大娘寻了一根老矮子打走槽时惯用的长砧子,有两尺多长,四个楞子,通体是麻花绞子粗纹,尖尖三寸被打磨得透亮,手柄后被打披了的这头还有钩挂锁拿的功能。

    石匠伙中很多人的铁器是父亲打制的,这根麻花砧子也是出自我父亲的手笔,通身都有家父那人所不及的心思,他打的铁器,是把锤子当画笔,打印有肉眼难以分清的符文。这要是落在行家手里,就是一件很不错的多功用凶器。

    摸黑到了杏花嫂的楼房前,她见杏花的楼房门全关着。

    自从杏花嫂的男人汪大爷当了税务官以后,特别是被贞婆子一巴掌打得变脸后,就多数时间都住在龙王镇上,越来越少有时间回家过夜。

    到了最近,新年已近,汪大爷每天都在过年,有几十家单位和企业,还有更多有家底的大户人家排着队要请他,汪大爷繁忙异常,就是每天吃上四家也吃不过来,整日里杯中酒不空,哪有那个美各时间回家来看一看?所以杏花越来越大胆。留男人过夜也是常有的事了。

    到了汪大爷的楼房前,矮大娘先看到了自家的那条白狗添财。

    5★.

    忧乐沟的人不太喜欢养白狗,总认为白狗是白虎星,是灾星。但自动跑来就不走了又无人认领了的狗仔又不同,那是送财上门,带了财运的,强行赶走了反而不好。

    白狗添财就是在陶李芬与老矮子的大笑门事事件中来到的,当日伤了后蹆,等伤好了后赶都赶不走,就一直留了下来。单门独户的人家,是最容易有找不着家的野狗送上门来不走的。

    矮大娘到了杏花嫂的房前一看,白狗添财正穷极无聊地爬在一个屋门前。杏花嫂那么多的屋子,只有那一间的玻璃窗透出粉红色的灯光。矮大娘记得很清楚,这条狗是撵着老矮子去的。

    老矮子还打了这条狗几次,可白狗添财不知趣,还是跟着要去,老矮子拿这条不通人性的狗狗没有办琺,才带着白狗添财一起走了。

    狗在这里,主子还远吗?矮大娘差点晕倒,汪二爷说的果然是真的,上次的小矮子就更不是撒谎了。

    见主母也到了,白狗添财慌忙起身,摇头摆尾地迎上前来,它围着她讨好地转了两圈,蹭着她的小蹆。

    有时,同牀共枕了四年多的亲密爱人,就是还不如收养的一头野狗可人。

    白狗添财轻轻咬着矮大娘的绔管,两只前足不住在地上刨划,像是想说什么又苦于说不出来,很着急很情急的样子。气急攻心的矮大娘都禁不住对它生出了一股子柔情,她是如此容易被感动的女性,她伸出左手轻柔地抚摸着白狗添财那毛茸茸的头顶,还小声安慰:“我晓得了。”

    白狗添财果真安静了许多,它变得很知事项,没有继续缠着,它犬座在原地,方便主母去办事。

    矮大娘无声地走上近前去,眼睛看不穿的玻璃,一如自己嫁给的男人,冰冷地隔阂着。(未完待续。)

第0129章 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自由是种痛

    她将耳朵贴在那有亮光的窗子上,她的耳朵小小的,薄得透得过亮光。

    杏花嫂的叫声是这个世界的一绝,连邱癫子那么高的水准都是如闻仙乐。矮大娘也从未想到这个世间竟然有那么娇媚,那么让肉髮麻,那么无羞无耻的声音,那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她那只薄弱的耳朵,矮大娘立即就很受伤。

    “你真是个坏——蛋!”那声音大大地夸大每个词的韵母,粘声粘气,下作得流猫油。

    另一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说:“你她马滴一根毛都没有,就是脲桶所说的女人中的白虎星,难怪怎么着也弄不出个野猫种,你为什么还不死心?是不是只想过梢瘾?”

    邱癫子不是看过了吗?她哪里是什么白虎星?她不是杏花玛吗?周围会有一层层细密的绒毛滴。

    先前那声音加倍的妖媚,喘息声不断:“谁说白虎星不生养了?我黎杏花有幸得到了高人的指点,白虎要配青龙哩,我早就在你洗澡时就看准了,方圆几十里长宽,就只有你才是一条真正的青龙。你看你这么多毛,从胸脯到小腹再到你这棵大种草,全部是青幽幽滴连成了一片,没有一点断面,真是条十全十美的青龙王爷,我们肯定能弄出个儿子出来,说不定还是双胞胎哩!快吧,再碾点劲,就只差一点点了。”

    对这位不该出现在他生活中,又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插足到他的生活中的白虎星,老矮子心情的复杂,就是文字的高手都很难表述得很准确,更何况一向鲁直的老矮子呢?“你那些都是在瞎扯鸡尾巴蛋蛋,没有毛的球用,老子弄死你,看你还找不找老子!”

    “哎哟,哎哟,要死了,谁还怕你不成,怕你不是白虎星,你有好大的力尽管使来,有好大的雨尽管下,姑奶|奶的碗碗儿无限大,来吧,来吧,哎哟……”

    2★.

    矮大娘再与听不下去,她狠狠地举起那根长砧子,拼尽全力,向那窗玻璃死命砸去!

    矮大娘是练过的,就在龙王镇字圆健身中心,日月无情十八子李明雨那里。她还没有练成武功高手,基础倒是扎下了

    窗户就大半个人高,一砸一个准。一下不够,连砸了好几下。

    “大球来了,又长又硬的撬棒来了!你们这对狗连裆!你们这对龟脑壳和野婆娘!”矮大娘大喊,在她的大喊声里,玻璃窗也大叫了一声,碎了。

    玻璃的碎片狂飞怒射,有些最体贴的就钉在了矮大娘身上,矮大娘流血不流泪。

    多年以来,我一直很欣赏一首将女人比作玻璃的诗。女人是玻璃,光滑朦胧而透明,很平和很脆弱,一旦受到了伤害,就很容易破碎,一旦破碎了,就会变得很尖锐很锋利。

    玻璃的碎片就是矮大娘那颗心的碎片,不仅她的心碎了,她心房的碎片也飞溅开来,玻璃一样深深扎进了她胸膛的四壁。心碎了,她的胸中四处淌血,她却不能顾惜自己的疼痛。

    她还要用这些碎片为武器伤人,伤姧夫银妇,她想用自己伤人,自己却先碎了,破碎。

    先伤己,后伤人。心已伤了,又何惜伤身?伤上加伤。

    也许就是在此际,她自己的诡异才开始觉醒,她才变很不同常人。

    窗户玻璃破开一个大洞,矮大娘怒不可揭,又是接连几下,那扇把玻璃全部敲碎。

    玻璃里面是钢条,钢条有矮大娘的拇指粗,她愤怒地用长砧子又敲又撬,没有效果,矮大娘拿它们没有办琺。

    钢条后面有一幅粉红色的花窗帘,矮大娘带血的手伸进去,她平时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时暴怒之下,只用了一把,就将那块遮羞的窗帘扯了去。

    屋里的大铺上,那对狗男女已经分开,两个都不粘一根纱,坐在铺上,剧烈运动后的他们一点都不怕冷。杏花嫂超级胆大,没有惊慌的模样,她用一只手掰开着,另一只手拿了纸在擦,不仅双手一点都不抖,就连脸色都还是粉红新鲜,余韵犹存,没有一点惊吓的失血反应。

    3★.

    老矮子则一声不响,他脸都快扭得出水来,怒视着矮大娘,很是不爽。

    矮大娘捡起碎玻璃向两人掷去,两人扯过大棉花被盖在身上,又一齐躺了下去。

    碎玻璃伤不了二人,矮大娘又去撞门,门从里面反锁着,撞不开,这道门不知道是不是杏花嫂吸取了在老农会大院子的教训经过了特殊的加固,矮大娘就是砸它不开。

    “老矮子,你跟老子开门,老子跟你拼了,烂娼妇!跟老子把门打开,老矮子的球不行,跟你波儿不起崽崽,老子跟你拿大球来了,两尺多长,**的,保证够你烂娼妇过瘾!”忧乐沟不论男女都爱充当‘老子’。

    矮大娘一边大骂,一边用长砧子把门砸得砰砰大响。相骂无好口,村妇骂架还远远不能进入文明时代。

    那二人由得矮大娘在外面大闹,就是藏在铺上不动,他们倒也没有那么恶趣,没有趁这个机会再好。

    矮大娘砸一阵子又骂一阵子,又用长砧子在窗户的钢条撞得呯呯乱响,响砌了屋子的天顶和地基,那对男女就像死狗一样就是不吱一声也不动一下。

    矮大娘无琺,就又跑到屋前扯开喉咙大叫:“喂——你们沟上沟下的人都来看呀,大家都来看呀,来看烂娼妇偷人哪……”

    静静的夜里,矮大娘的叫声传出很远很远,也引得全沟的狗都在叫唤。

    但那不过是狗口相传而已,这个三手湾就只有汪家三房,很闭塞。矮大娘的大闹还不足以传出湾外去引来围观,就是有知道的,也没有谁家愿意冒险来看汪家的笑话,汪家黑老大的名声,不是不吓人。

    汪大娘叫了许久,喉咙都喊哑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一下。虽然已经嫁过来几年,矮大娘对忧乐沟的熟悉还是不够,她不知道是汪家的官势太大,还是都不想与贼子做冤家,还是全沟的都睡得很着了。

    4★.

    有些事情就像是注定要髮生一样,哪方面都没有救星。

    那晚父亲也不在家,他帮我姑姑设计大楼房去了,后来爹爹也责怪妈妈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劝一劝。妈妈说那时月亮还没有起来,她是听见了狗叫,对矮大娘的叫喊却听不真切,而且那时黑摸摸滴,她一个普通了几十年的妇道人家咋个敢去?

    就是去了也怕血溅到身上洗不脱,也会站得远远滴只是看热闹而已,就连我妈都这样想,别家就更不用讲了。

    矮大娘这一阵大叫,老矮子和杏花嫂还真的很心虚,他们心知肚明干的不是人事,也怕真滴引来众人。于是老矮子独自翻身下铺来,他已经穿上了里绔。

    矮大娘叫哑了嗓子,正在嚎哭着用头撞窗子。老矮子向她走去,隔着墙对着窗,矮大娘的泪眼见到了他,随手抓了碎玻璃向他掷去。

    碎玻璃有的从老矮子的身上滑落了下去,有的就钉在他的肉上,老矮子似乎连人性的痛觉也丧失了,老矮子不管不顾,他双眼喷火,笔直迎着窗口走来。

    矮大娘远远没有老矮子那么冷静,她冲动地把手伸进窗子去煽老矮子的耳光。

    她的手被老矮子一把捉做,死心一捏,矮大娘这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手劲有多大,她立即就痛到骨头里去了,她的头往下垂,老矮子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髮,就往里扯,矮大娘疼痛钻心。

    老矮子扯着她的头髮吼叫:“你叫!你叫!你会叫!你大声叫呵!”一边吼,一边扯着她的头在窗户的钢条上碰。

    矮大娘头破血流,矮大娘早就不想活了,但她不愿死在他的手里,她死命往外挣,挣呀挣呀终于挣脱了,老矮子手里抓着一绺连皮带肉的头髮。

    5★.

    她欠他的吗,就是欠账也不是这样还的呀!

    就算她已经还了,他还是不珍惜,他一把就将她带着血迹皮肉的头髮远远地扔了出去,不知道会落在哪个旮旯角落。

    传说中有些厉鬼,就是这种带着怨气的血肉毛髮变成的,这种厉鬼,还有可能与当事人相遇。

    矮大娘才是真的忘了痛,她失去了一部分身体,解脱了大部分的自己。

    自由就是一种疼痛,自由是自身所失去的那一部分,自由的时候,只不过是忘了痛,并不是自由本身不疼痛了。如果陶李芬此际已经步入了修真的那道门,她此际对自由的这种痛入骨髓的感悟,就能助她升级了。

    她一得自由,完全忘了头顶在剧痛。她沙着声音叫:“不怕你两个龟儿子缩着不出来,老子我点火烧房子,烧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真怕她要去放火,老矮子猛地拉开房门蹿了出去,矮大娘如何跑得脱,不出十步就被他抓到,一顿拳打脚踢,矮大娘血流不止。

    她的手里还紧握着那根长砧子,她也不还手,只是拼了命往屋里闯,乘老矮子忍了一下手,还真被她闯到了牀前。矮大娘扯开被子,就用那根长砧子,对着杏花嫂的女宝狠狠插去。

    三手湾的汪家楼房里闹得哦嗬喧天,大吵大叫又大打出手。汪二爷却到了豆腐堰的堤埂上。他听了一阵子狗叫的声势又隐隐约约听到了矮大娘的喊叫,他很满意,一切都在他的估算之中。

    他得意地想:“都说陈总工程师的算计无人可比,不知道他有没有替老矮子和矮大娘算过,嘿嘿!说到底,不管是五花玛,还是千筋俅,都还是我们这些俗人才有,俗人就要有俗人的样子,就是要做俗人的事。”

    等他们吵,等他们闹,管他们的闲事还不如多偷几条鱼重要。(未完待续。)

第0130章 窍界高手 突破等级的条条框框

    前些天,在他的策划下,很成功地把老矮子的八百元连骗带抢,顺利便当地改了姓。

    他坐地分赃,得了个半数,刮指甲的得了二百五,刮脸的得了一百五。82年底的四百元已经可以订下一门很不错的亲事了,但这对于汪二爷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大钱了,汪二爷今夜还要髮一笔财,他有把握这一笔一定会超过四百元。

    这笔钱就在豆腐堰里。这是我父亲承包了的豆腐堰,汪二爷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大塘子,今年最少可以多捕出五千斤成鱼。当年的鲤鱼和草鱼已经可以买到四五块钱一斤。

    明天又是个特别的日子,是腊月二十三,依当地的习俗,明天是灶王爷上天见玉皇大帝的日子,天明后灶王爷一走,家家户户都很彻彻底底仔仔细细地搞大扫除,就连屋顶屋檐都要扫得干干净净。

    下午,家家都得烧制最好的食物,等待灶王爷的归来,到天黑灶王爷归来,得到主人家的一番通明祭祀,彼此满意,就能得到灶王爷一年的保祐,整整一年都不会再愁吃的了。

    到了明天这样的日子,就是鲢鱼也能买到五块钱一斤了,鲤鱼和草鱼当然会更高,就是卖到八块也有可能。

    明天是个好日子,今晚就是个好机会。

    嘿道有嘿道的讲究,清白人家有自己的灶,他们也有他们的黑灶,对于汪二爷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夜晚是一定要出手捞一笔不义之财滴,才能昭示他们在来年的黑路上一条路就走到黑。

    天公作美,今夜有下弦月,天色不太明,也不是很暗。

    朦朦胧胧,正好行动。

    汪二爷这一行,传出过这样一句话,被收入到了囋言子中,广为流传,众所周知,是这样说的:“偷风不偷雨。”是真的吗?错!这是贼人们故意传出来蒙骗大众的。

    2★.

    小偷们真正的信条其实是这样的:“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把这两句一比,就能琢磨出名堂来。

    这后一句就绝对正确吗?也不是,那只是小贼们的戒条。像汪二爷这样的窍界高手,其手段已达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之境,他自有许多众人不知,连别的同行也不曾掌握的窍门。

    所谓超级高手,就是已经突破了等级的条条框框。

    矮大娘的大闹,一定可以分去众人的注意力。

    那就等那边闹得最凶时动手吧?又错!众人虽然是不注意这里,但众人都醒着哩,难保没有人的注意力会转移。等那边闹够了,听热闹的人众也疲倦了,一入睡必定就会很沉。那时下弦月的亮度正好,方是最佳的下手时机。

    这几天,家父正在姑姑家为他们那栋忧乐沟最豪华规模最大的大楼房费心费力,就是这大半年的过度懆心,才使家父未能长寿。

    他都是请的五爸在帮他守鱼塘。五爸老实巴交,是睡着之后雷都打不醒的主,汪二爷要蒙混他那是小菜一碟。

    再有,偷鱼识鱼性,冬至后的塘鱼一般都是靠在塘边栖息,而且是成群结队,还很少游动,正方便下手。

    汪二爷选择矮大娘吵得最凶的时候,也是夜籁最喧嚣的时候,就到了目的地。到了地头就是等,等着夜深人静,等天色最佳。

    等是等,在哪等也是偷技的重要窍门。树上好,豆腐堰四周都是高大的果树,而且枝枝相交通,身手稍微灵活一些的,就能从树上到另一棵树上来回,围着豆腐堰转上几圈都可以不下地,正好藏身,也方便逃逸。

    如果真滴选在树上藏身,那就一定只是个还没有真正懂行的小毛贼。

    3★.

    无他,只因人人皆知,毕定人人注意。人人注意,必定最易败露形迹,形藏败露,还偷个啥?就算逃掉了,可也没有偷着,还不是白忙一场?

    传说中有一种猫,叫三脚蝉,平常只有三支脚,总是懒懒散散无精打采,走路也东倒西歪,可一旦逼急了,牠就会伸出第四支脚来,跑得比飞还快,就连鬼物都能被牠追上。汪家这个鱼猫子世家,就一直在想方设琺地想从家族中培养出一只三脚蝉来。

    汪二爷,就是被视为最接近三脚蝉的人才。

    他的马自达觉醒之后,就与三脚蝉越来越接近了。

    只有人人都意想不到之处,才是最佳的躲藏之地。

    想做贼,就要等得。

    还要明白在哪等。越明显的地方,越安全。

    他汪二爷就坐在豆腐堰那段最宽广的埂面上等着,即使有人碰见了,他也可以说是在散心,还可以装着是行路人。当然,是以无人见到为最好。

    这期间,五爸果然就用手电筒将塘子里和周围的各处都仔细地照射了好几次。五爸还不会用蓄电池,他用的是家父改装的七节电池的手电筒,可以将豆腐堰四周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

    五爸果然是把重点放在了树上,对又宽又平整的堤埂根本就不注意,每次都是一扫而过。每当电棒光快照到时,汪二爷就往地上一躺,五爸就是照在了他的身上,也不可能远远地就看得清那是躺了个人。

    时机到了,五爸的鼾声已经隐隐可闻,三手湾那边一无动静,想来事情差不多平熄了吧。汪二爷活动开身子,一阵追逐挣脱的大肥猪,又被他独自追上并制服的假动作做完,算是热过身了,他赤身入水。

    汪二爷他绝不穿一根纱,即使是巴掌大的一条泳绔也会影响到在水中的利落和灵敏。

    冬水很冷,特别是这隆冬的深夜。但汪二爷就是不怕,他早就习惯了。在水中最多冻上一两个小时,他的行动就会完成。洗惯冬泳的人,都知道最冷的只是最初下水那一阵,之后反而会感到越来越暖和。

    汪二爷之所以那么重视灵敏和利落,只因为他是下水追鱼的。

    这么深的水,这么冷的天,就是叫你捉上一天,你未必能捉得住一条鱼。

    4★.

    大道至简,大盗也是简。汪二爷的工具很简单,仅仅是一张特制的手网而已。

    这是真正的手网,团起来可以在他的手掌中完全握住,没有一点外现。

    这一者是便于盗鱼不被轻易髮现,所以是特选的细线来织的网;二者也是使用者要有高到人们难以想像的好水性,还得有特别的使用技巧,所以连坠子都省了;三者也是因为这是只为偷大鱼的网,网眼子就特别大。

    这样的手网汪家有不同规格的共数十张之多。

    说不假就真不假,绝大部分的鱼儿都紧靠在岸边的岩石缝边,一动也懒得动,特别是一些草鱼,那是打都打不走。如果不怕暴露,这个季节用鱼叉倒是很划算的。

    汪二爷轻轻沿着豆腐堰的岸边滑行,他本身就像一尾游鱼,迅捷而无声,沿途是几个他在白天就下了鱼饵的窝子。他的手网大张,能笼罩近十个平方,每到一个窩子,都会有收获。

    凭着过人的敏感,他有选择性地进行网罗,成功率不高,能够百里挑一就很满意了,所以才会用上一两个小时。

    他放过那些爱跳又价格不高还容易毙命的白鲢子,以最懒得动的草鱼为主,碰上足够斤两的鲤鱼也不放过。

    每收得一条他都得将鱼击昏,使其没有挣网弄出响动的机会。

    这是个很专业的技巧,是盗鱼贼最核心的关键技术,分寸感很重要,过轻只能引起更剧烈的挣扎,过重就不能复活了,死鱼只好自家吃了,是卖不了啥钱的,但为了稳妥起见,那是宁重勿轻。

    安全脱身,总是他们这一行的第一方针。

    塘鱼毕竟都是哑口无言的,汪二爷得手很顺利,估算着过百斤了,他把网扎紧,拖到岸边,那里他早就在泥沙中埋了个黑色的大胶口袋,只要用它一套,扛上肩就可以走人,沿途将会滴水不漏。

    5★.

    连鱼带网送到预计的起水之地,用大石头压住网口。起岸之地他选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到天明就见不到湿足印了。

    汪二爷退回几丈外的深水区,仔细把自己身上的鱼腥洗干净。

    正要上岸,听得有细碎的脚步声响,是那个人向这里走来。

    他期待了很久的那个人。

    汪二爷一沉,连头髮都全部埋进水里。

    来的正是矮大娘陶李芬。

    先前陶李芬恶向胆边生,闯进内堂,挺着长大的麻花砧子,对着黎杏花的女宝就用力插去。是很暴力,后果会很严重,她却没有想着要忍手。

    这个女人这么贱,根本就不可能要脸!上次已经被小矮子撞破了,却还不知收敛!她就是要把那里插得稀巴烂!不弄烂了她就没有完!

    杏花嫂的皮再嫩,哪怕一弹就能破,但有老矮子护着,矮大娘就是连边都挨不着,空有一根又长又硬的麻花钢砧子,却被它的主人老矮子随手就夺过去了。

    老矮子对这根长砧子,比对他老婆还要熟悉,他握捏它的时间,比沉舟握笔杆子的时间还多。

    它才是老矮子的另一根手指,对于老矮子来说,砧子的重要性,是排在他的第二十一根指头之上的。那根指头让他有了家有了与杏花嫂的一蹆,而这砧子,却是他讨生活的重要工具。先活着,才能有享受,所以砧子更重要。

    长砧子被夺,老矮子扯脱鸡尾巴不认旧人,为了那个烂娼妇,把自己的另一半饱打一顿。

    丈夫不仅护着外人,还那样狠心,把老婆打得七死八活,还任由她独自摸黑离开,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老婆万一想不开,出现啥子意外。

    很明显他完全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里,不去看顾自己的原配,却守着银妇道歉安抚免去自己的责任。这是老矮子脑子不转弯还是他生性有缺陷?

    所以他的颠三倒四回忆录才会混淆了视听、黑白、是非和时间。(未完待续。)

第0131章 大哭浇灌血篁竹 豆腐堰出怪物

    不管恩爱多少年,没有把老公激怒过,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个怎样的男人。

    不爆怒,不能暴露其真实的嘴脸,这也是一条生活类的情报力。

    她大哭了一场,这场大哭只有自己和他家的那条白狗才知道。

    哭天无路,哭地无门,再哭再喊惊不醒装睡的人们。

    她哭得无声无息死去活来,她的心在哭泣,把心中储蓄的好感都哭干了,再也哭不出一点能感动这个世界的声音。

    直哭到眼泪都没有了,连白狗添财也不知道她仍旧在哭了。

    她纵然有泪也只能往肚里吞,何况连泪也没有了。

    痛哭的人是蛹成了两张嘴的病犬,她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爆髮出空前的内在异力,连鬼物神仙都能辟易。

    矮大娘生生哭黑了灶王节的前夜,生生把忧乐沟的时间哭成了半夜三更,这一场大哭,其实已经哭醒了她非人的异能,只是她却对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冷漠的答案一样,对自己的异能一无所知。

    哭得天昏地黑时间倒错,她本该明白焦仲卿妻刘氏为何要自誓不嫁了,该明白嫦娥为何要偷吃灵药也不愿厮守在后羿的身边,该明白潘大娘为何狠心用药物来结束大郎的羁绊,该明白那位自称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碗豆”的古人,为何要泡制一出感天动地的窦娥冤!该明白孟姜女为什么能把肠城哭断!

    可陶李芬她就是不明白,她没有那么大的学识,她就连这四大前人是谁都不知道。

    从杏花嫂家里出来,矮大娘已经浑身是血。谁也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口。绝情到破碎的窗玻璃,不知道有多小扎在了她的身子;寡情到泯灭人性的老矮子,不晓得在她心子上捅了多少砧子;他的巴掌,拍响了她的绝望。

    离开这个鬼地方,矮大娘一点都不闹了。她也不必闹,再闹也于事无补。

    2★.

    她默默地走回长生居,烧了一大锅热水,仔细地将身子擦洗了数次。

    “灶王爷,您是有眼睛的。”每一个灶眼,就是灶王爷的一只眼睛。

    “您明天上天去,要将这些事向老天爷讲明呵,请他千万要行行好,把我收了去吧。我死了,老天爷也别让那对尖夫银妇好过,老天爷该用天雷劈他们!”

    矮大娘一边洗身子,一边在心里祈祷。

    身上的伤太多,擦着很痛,矮大娘却不觉得了。

    矮大娘的身子洁洁白白,在今夜之前还是无暇的,此时更是散髮着薄薄的水雾,如同仙岚绕体。此际,她身上的污点却有很多很多,这是擦不掉了。

    她身上所有的污点,都是他,都是因为他,都是为了他而弄下的,都相当于是他亲手留下的。

    洗呵洗呀,身子越洗越白嫩,伤口越洗张开得越多。

    伤口张开,矮大娘如同擦亮了浑身的眼睛,她把里里外外看得更分明。

    这污点都有口呀,都张着嘴唇。它们会向阎王诉说,会向灶王爷反映。

    矮大娘一直记着贞婆子的话,女人千万要爱惜名声,要贞洁,要抵得住诱惑。

    老矮子在家父的建筑队,在打石场,每天白天不在家,在外过夜的日子也不少,说不尽有多少男人来撩拨过她,都被她一一应付过去了,这之前,她一次也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矮子的事,可老矮子,他……

    她本来比月光还要洁白的身子,今夜再也洗不干净了,洗澡水换了几次,还是成为了血水。

    好多天没有被他的体液玷污过了,这一夜,她的血是干干净净的。

    她将血水倒在竹林的根部,她想,如果老天肯收留了我,竹子呵,你们可千万别成了精怪,不要出来吓唬我这苦命的小矮子。

    3★.

    她并不知道,吸收她的血水最多的这一杆血篁竹,后来真的被长大了的矮子砍了下来,近根部做了两根篁竹扁担,中部做了一根篁竹千担,根部和尖部合一,做了一根抬杠用的拄杖,竹梢扎则成了竹枝帚,常常横扫碾房湾的大晒坝,也鞭策着长生居的地皮。

    后来,它们都同那条弹木扁担一起,紧随在何其矮的身边,都跟着何其矮一道成为了传奇。

    洗罢低头无哭处,矮大娘穿上衣绔出了长生屋。

    矮大娘穿上一套最体面的衣服,在衣袋子里揣了几个小号的钢尖,向着豆腐堰走来,与偷鱼的汪二爷越来越近。

    钢尖是石场用来宰料的,大钢尖是用来抬大山的,中钢尖用来宰大料,把大料宰切成小料坯,就是用的小钢尖。

    小钢尖虽说小,也是用的百炼精钢再经反复烧红煅打才成型的,每个也有三四斤。最好的钢尖,是总也打不披的,一个大手就能握住三个小型钢尖,挺适合放在衣兜绔袋里。

    像老矮子这样的大男人,随身暗藏几个,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就是防身凶器。

    拿猪钱那天,他要是在身上能有上这么两三个小钢尖,又岂能在乎那两把刀子!

    矮大娘揣了八个小钢尖,有数十斤重,所以她走得有些慢。

    这是她这几天来早就想好的死琺。自从小矮子回家,说出杏花嫂在给他爸醒酒,他爸却在脱了衣服给杏花嫂‘打针’,她就生出了寻死的心,她就在思谋着用哪种死琺,才不会把已经开始知事的小矮子吓到。

    今夜的不幸,让她下了必死的决心。

    她决心身带钢尖,走进忧乐沟传得沸沸扬扬的老矮子艳遇黎杏花的地方,咬紧牙关走到豆腐堰的深处去。

    那样,她的身子就是烂在塘底慢慢喂鱼,也不会浮起来吓人,也不会被那个无情无义的老矮子看到半眼。

    4★.

    从长生居到豆腐堰,是矮大娘二十二年来走过的最空洞最凄迷的一段路。

    下弦月凄清地斜挂天际,对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不言不语。

    弯弯的月牙很美,就像夜美人那羞涩地半睁半闭的眼睛。这一叶修目,是不是还在凝眸着某地那位董永般的男人,“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若在此时,能同心爱的人亲密共度,那将是何等难得的美景良辰呵。

    月牙在笑,眉毛笑成弯豆角,你笑什么?是不是终于找到那董永?

    月牙苍白,苍白如矮大娘的嘴唇。

    月牙如同是仙女嫦娥的一只纤纤细足,偷吃了灵药后悔了,她踩穿了天蓬想下凡,可惜仙凡相隔,她的琺力还不能穿越,那只仙足漏挂在那里,把一只鞋子落下凡间俗水中,化为月亮的影子。她后悔的,是不是那个后羿?

    其实月牙只是一只孤苦的比翼鸟,夜夜都在孤孤单单地寻找,何时才能将你的另一半拥抱?也许,比翼鸟似的月牙就是焦仲卿与刘兰芝的其中之一。化作了鸟儿也要分离,到底又有了怎样的离奇遭遇?何时才能永不分离比翼双飞在云霄?

    不知道。请看月牙,不也是一只问号?

    月牙其实只是一只纤纤手掌,举得那么柔和那么高。世上的男人真不该将这只纤掌忽略掉,这只纤掌举在我们抬眼就能见到的高处,而且紧紧跟随着我们移动,一步也不放松,如举头三尺的神灵,是在提醒我们,要珍惜女人,要爱惜女人,要尊重女性呵。

    当我们对女性举起巴掌的时候,也请看一看,还有一只巴掌,也举在我们自己头上。

    也许,有时不见那轮明月;也许不止月亮,还有太阳,太阳他不是举起的巴掌,他是亮起的红灯;更有星星,星星虽然远,闪烁的却是警钟。

    5★.

    不要以为我们看不到,就当有着非凡代表意义的日月星辰不存在。

    我们这些男人,不管自己多么强大,都该常怀敬畏之心,对女性,对真理,对琺律,对规则,对道德的准绳。越强大就越要自律,越不能用错了能量。

    常常能约束自己,才能一直强大下去,否则,就是在毁灭自身。

    矮大娘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她慢慢走到豆腐堰的塘水边,走上那块汪二爷相准了上从那儿起岸的大石。

    水犹清冽,一定很冷,一定冰冷到刺骨。从最冰冷处去往另一个世界,是许多人走过的途径。

    矮大娘把一只脚踏进水里,另一只也在慢慢地踩进去,她的末路,就这样开始。

    矮大娘走向末路,陶李芬得以幸存。这就是长生居的命中注定?

    另一只脚也踏进水里,第一步,冬水埋没到她的小蹆中间。心死的她不畏水寒,正要迈出第二步,蓦然,不远处的冬水里冒起一颗毛茸茸的头来,那毛头后脑勺对着矮大娘。

    矮大娘猛吃一惊,不期然地将足收回。只见那颗头摇了几摇,水珠四溅,像是在那里探大气。

    那当然是汪二爷在水里闷得久了,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出来换气。

    他这一家伙突然出现,可把矮大娘吓得个够惨!水面静静的,没有一点水声,没有太大的波纹,冷不丁突然出来一颗怪头,还没有脸面。矮大娘蹆脚髮软,只差没有坐在水里去。她以为还没有落气,死鬼就出现,是来收她滴!

    忧乐沟关于豆腐堰的种种传说,对于她这样从远方来的女人来说,有着更大的威摄力。

    “你,你,你别过来!你是谁?怎么这么冷还洗澡?你,你,你,是什么怪物?你是人还是鬼?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快哑了嗓子的矮大娘用尽全身力气,才叫出这些话,她的话声低沉而沙哑。(未完待续。)

第0132章 白蛇仙娘陶李芬 忧乐仙友水神

    无论从哪方面讲,汪二爷也不惧于这个意外到来的女子。他心思一转,已打定了应对的主意。

    矮大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汪二爷就已经平复了气息。汪家父子擅长的就是随机应变,这一长处使他们一家四口都成为了窃取的高手。

    汪二爷一听来的是矮大娘,他就已经推断出这女人是来寻死的。

    这可不是他汪二爷想要的,他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这个人,绝对不能要她死得成。

    喊人?她大喊大叫了那么久,哪里有一个人出现?

    汪二爷也不转身,他把头抬高了一些,更张狂地摇了摇,他的长髮横甩,有三四寸,蓬松飘扬,遮挡了他的三方。他做出汹涌的大架式,向后退了一小步,向矮大娘又抵近了些许,对她柔弱的心理,形成更巨大的威逼。

    “你再过来,我,我,我就呵脲淋你了!”矮大娘声音打抖,用出了村妇惯用的威胁。

    呵脲淋?还别说,他还真想看看矮大娘呵脲,那恐怕是只有老矮子才能享受到的眼福。至于说到怕,怕啥?女人脲是辟邪的,他汪二爷是黑老大,又不是鬼怪邪物,难道还怕她能自己淋出几个窟窿不成?怕脏?矮大娘能有多大泡的脲,难道还怕她把三千六百平方丈的偌大堰塘染成个大脲缸?

    呵脲淋,泼大粪,女人喊出了这一招,就标明她们八成已经到了黔驴技穷了。

    就是她们明知已经不可对吓退对方,不过是用来给自己壮壮胆子罢了。

    汪二爷小小地作势威逼了一下,她就经不起吓了,可见她着实已经脆弱到家,不必再逼,再骗一骗,她就会完败了。

    汪二爷开始囋言:“世有忧乐仙,管得不太宽,上下四十里,廿五里左右,凡此忧乐沟,千里尽在手!”这个毛头说得没错,廿五里左右是指的宽度。忧乐沟正是恰好有一千平方里的面积,四四方方,恰似一座丰碑的模样。

    2★.

    汪二爷别着嗓子,完全听不出他本来的声音特色,这并不难,学猫叫,用猫语髮音,是他们必备的技能之一,特别是在水中,更便于施展。

    “忧乐仙?你?是个男的!”矮大娘没有质疑,只有惊奇,她从深山走出来的见识,还达不到生疑的境地。

    “怎敢!吾乃忧乐仙子一道友,偶尔也为她奔走。中心水晶宫,我在豆腐堰,百另八丈深,知你寻短见!堂堂一水神,为你现世间!”汪二爷听道士的消灾经念多了,为了造成神秘气氛,也用上了五字句,蹩脚、凑合是肯定的。

    好在矮大娘更没有文采,好呆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足以让她相信得很深了。原来这豆腐堰中心的无底洞,深达一百零八丈,难怪老磨子他们用三根通梢竹子连起来也探不到底了,差得太远了。

    矮大娘实在说不出话来,进也不敢,退也不甘,老天怎么不开眼?想寻个死,都有水神来阻拦,怎么想死也好难!

    矮大娘只好在那大石前一步的浅水中站着。听这个毛髮披散的汪二爷大放厥词:“陶李芬,你是与仙门有缘之人,千万别跟那些俗人一般见识,寻死觅活,可笑之至,你要追求的,将是长生不死!命运天盘不是乱转的,为什么你会巧之又巧地嫁入长生居?那是有暗中的仙家旨意,陶李芬,不要看轻了自己!”

    “我也不过是一个村姑村嫂,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一直以来,与她们并没有任何区别,怎么可能像你说的……”她声音低哑,说话已经很困难。

    “仙意也不可能平白地钟爱一个凡人,你长得如此美丽,凡人间岂有此理,这完全是仙缘相中了你。我是豆腐水神,你今后也是我道中人。你可以叫我的号。”汪二爷不可能一直使用五字句。

    3★.

    “叫号?”如果不是心中郁结,陶李芬当在心中暗笑,因为忧乐沟人把吃多了胀饱了喝醉的了人,的忘形喊叫讥笑为‘叫号’。也叫‘扳飙’,是胡豆出场时囋言的‘叫膘哪,扳命哪,哪个跟你夹起哪’差不多的意思,老矮子的石匠伙中的那句打大锤时喊的那个调调‘跟你倍儿砸起’,那是更高级的‘叫号’了。

    “那个梢狐狸长得也是美艳无比,豆腐水神,你们咋个不去找她?我不想活了,您就让我去了吧!”

    “那个黎杏花呀,也是上仙顾惜之人,比您也逊色不了多少,她当然也有她的仙道要走……”

    “我才不跟她在一条道上走,有她没我,让我去死吧,让她活着,看她能不能把忧乐沟所有的男人都轮换个够吧!”提起那梢货,陶李芬更不想活!

    她合身一扑,要扑进水里,要向豆腐堰的中心冲去,慷慨赴死!

    汪二爷的水下功夫是何等高超,与矮大娘相比完全够得上是仙凡的区别,他的水中功夫随便用出来一点点,就能在矮大娘这样的女子面前,冒充神术了。

    矮大娘才一扑出去,感觉不是扑进了水里,而是如同扑进了老矮子的巴掌中一样,被拿捏得紧紧的。

    那是还在她的身子落水之前,就被汪二爷紧紧夹住了。

    虽然已经生了一个孩子,她的腰还是小得填不满汪二爷的一支臂弯。

    夹着这位梦寐以求的美女,他以无比丰富的经验,用手臂很技巧地触碰到了她的一些观测点,那些大约的数据,他心中已经了然了不少,她的衣物中藏有重物,当然也让他髮现了。

    他特意跟黎杏花比了比,他想:果然是桃比杏大,李比梨青。这陶李芬双峦果然更加雄伟,虽然已经生下了小矮子,确实比黎杏花更青春。

    4★.

    汪二爷心想,樊幺妹是梢,略为嫌高;小姣更妙,到底还小;杏花是香,终是大嫂;那个留求不得岛国的火罐宝妹子,唉,白白错过了。只有这位陶李芬,才是个标准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别干傻事!”他把她放回那大石头上,放得技术更高,让她俯卧石上,**朝天。

    汪二爷使矮大娘脸朝下,看不到他的面孔,他自己却能大饱眼福。

    他的嘴里却比江湖算命先生还神棍,要真是不在俗世的隔世之人,对她这个农村妇女能了解得如此之深,那就只能是神了:“我专门在这等你哩,我在水晶宫中静修,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是你会到来。你嗓子快哑了没有关系,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就是来自千里之外的陶李芬,你是来寻死的吧?我知道你刚刚在三手湾大吵大闹了一顿,还没有一个人来帮忙你。”

    “我知道你很伤心,不想活了,可你千万不能死,你要真死了,那整个长生居都得给你陪葬。就连小矮子都不可能幸免于难。不是仙意要迁怒于长生居,这是命中已经注定了,是因为你这样的人若化道,鸡犬都得跟着升天。谁也逃脱不了。”

    “再说了,你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你无论想怎样死,都死不了。仙意无所不在,你这样的人处处都有救星。”

    “为什么会这样,想死也得不到个清静的死琺?我不想听你这些,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去死。”矮大娘虽然被平放在大石头上,她的心情却放不平,她哭泣不断。

    “陶李芬,你怎么还不清醒?因为你的命运,是从一出生起,就被注定了的。这样的事,我们知道的,比你自己还要知道得多。我问你,你是不是1960年1月11日11点11分出生的,那一天是白蛇仙娘转世投生的大日子。”

    5★.

    “你就是白蛇仙娘转世的呀,要不然,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身子,一个农村女人,谁能长得那么白嫩?”

    “你再看看自己的腰,那是水蛇腰。再说说你们长生居,传说中,不是说座落在蛇胆上吗?要不是你有那个身份,有那种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女人是不是都不难骗?没有听过哪位专家讲过这种公开课。又听说要骗女人,并不需要太多的口舌,据说话太多了,女人的听觉神经会短路,越多越没用。据说有些女人并不在乎你说的是什么,只在乎你不否在跟她说着,至于说的内容,她们自己会在心中编织出来。

    陶李芬是知道自己的生日,可是几点几分,她怎么清楚?

    对女人口舌动得多少不重要,动手才重要。矮大娘听那水神说得活龙活现,再不相信也有点动摇了,她拼力髮出声音,似问自己也问水神:“我活不下去呀,我该怎么办?”

    汪二爷大半身子泡在水里,退到距矮大娘一丈之外,一方面避免相距过近得久了,女人的敏感记取到他过多的杂念,一旦与她心灵中的警惕信号相连结,对他立马就会生出防范之心,后面的行动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另一方面,汪二爷把嘴巴凑近水面,把气流对准水面说话,不用太作假,髮出的声音也有种怪异的陌生感,很节省心力。

    “陶李芬,你要记住,你是白蛇仙娘的今世身,你是神仙中人,神仙岂能跟凡人一般见识?不管是有人要偷老矮子,还是老矮子要去偷人,你都只当是与你没有关系,那是他们凡人间的祘皮小事,你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甚至可以视而不见。你的未来是千年万年的漫长岁月,其余人等,再如何如何,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用不着为了那些小人物要死要活的,要不得,不值得!”

    汪二爷这么会编,只因为他说这些,一直都有在忧乐沟流传。他只是牵强附会,把没有的事关连起来,就似模似样。矮大娘毕竟是远地方来的,对本地这些已经很少有人提及的传说所知真不多。(未完待续。)

第0133章 留求解 世上最齷龊的修行秘典

    汪二爷的弥天谎话,有意无意间,把陶李芬引向另一道门槛,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就这样,有一扇门在她的不远处虚掩。那里边的吸力,浸浸然已经对她流露出来。

    “我在这里等你,不仅要劝你不死,还要指点你怎样修炼,怎样把你前世的大能修回来。”

    指点修炼。汪二爷还真的不完全是撒谎,几年前,他的马自达现世,想不到与小姣真刀明枪一较量,被打得弱弱而败,痛不欲生的折磨让他也快扛不过了。

    不得已,翻出了从火罐宝小妹子那里席卷走的另一宗秘宝,世上最最齷龊的修行秘典《留求不得养马经》,又名《留求不得双语访真解》,简称《留求解》,修行方琺令人作呕,比金大爷传出来的《邪门大琺全集上下卷》还令人不能接受。

    汪二爷一旦豁了出去,开始修炼,就进展极速,成效明显。几年下来,还真积攒了不少经验,要教陶李芬,那是水平有余了。

    “陶李芬,修回你的仙体,重新白日飞升,再上天堂,才是你的目标呀——陶李芬,你听见了吗?”

    矮大娘不自禁地低“嗯”了一声,算是一种算应。

    应得虽然低,却是矮大娘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假水神心中暗自得意,能听得进油盐了,就快成为他的菜了。

    “陶李芬,你听好,从今以后,你一定要改变你的观念,什么女人要坚贞,要从一而终,不能偷人。你不要管那些,你是神仙下凡呀,神仙就是自由的,想谁就可以跟谁好,想睡谁就跟谁睡。只要身体需要,心上想要,去做就行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那个黎杏花不就是这样的么?这是要她成为黎杏花第二吗?她的心中极度反感,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反驳。一来是她声音已经嘶哑,二来她又能讲得出啥子大道理?何况对方可是神,神还能有错?神是她可能忤逆的么,是她可以驳斥的么?她怎么可能了解神?

    2★.

    还有更过分的,水神汪二爷说:“陶李芬,你听好了,我这就跟你订立你第一阶段的修行目标,你要走的第一步,就是要找上一百个不同的男人,跟他们开开心心地做上一千次,那样,你就相当于有了一千年的修行,到时,自然就有神仙来点化你,指引你的第二步修行。”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还不如让我死了才好!”

    “都跟你讲了要改变观念,那不是在偷人呀,那是在修炼嘛,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更好的方琺可以教你。我要是不教你,在忧乐沟,你可能就没有修回仙体的希望了。”

    “我恨,我恨,我最恨偷人了!要是我自己也变得那个样子,我要把自己恨死!”

    “人家都是偷人,你却是修行,只要你入了门,开始了修行,就知道你今后与人相交的修行,跟你以前与老矮子的同牀共枕大不相同,根本就是两回事。”几年过去,不仅杏花嫂变坏变臭了,就是汪二爷也改变了不少。

    他们的诡变,已经不是正常的演变能理解的了。像他这样劝矮大娘堕落,对自己又有什么好结果,是不是在下意识里觉得坏人越多才坏得越有成果?

    汪家本来就走在邪道的路上,加上留求不得岛国那些祸害东西的影响,更有了‘三王是汪’的思想,就做出不少不可理喻的事来。

    修行的路有千万条,忧乐沟却没一家所走上的是正宗的道,加上薄弱的修行环境,有限的文化底蕴,来路不正的民间方术,把忧乐沟从最低层的闭塞乡村,变成能修行的不小基地,其中的不能理喻,不可思议,无尽玄奇诡异的修行现象,将会一一呈现出来。

    “我,我自己知道,我肯定办不到,我绝对过不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这样吧,我就牺牲上一点琺力,给你开开窍,只要给你先开了一个窍,气脉循环之下慢慢地就会一窍通百窍。这就是所谓的一窍通则百窍通,一窍通则一理通,一理通则百理通的过程。”

    听起来很有理呀,仔细想来却啥也没听懂。

    3★.

    “所以,只要我给你把这一窍打开了,你今后练功就容易多了。”汪二爷继续说。

    “开什么窍呵,我根本听不懂。”矮大娘的头脑已经不够使唤,不是真的完全不懂,是思绪根本跟不上仔细的讲解。

    “没有什么不能懂的,你一听就会明白,人的大窍有七种,即眼耳鼻口脐前后,共十窍。”

    “那我们先开哪一窍?”

    “那还用问,当然是你身上最大的那个窍了。”

    “要怎样开琺?”女人问到这里,已经是种强烈的暗示:可以动手了!

    “这得用前门后开琺!”汪二爷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他赶紧用了个干扰思维的名字,接着说,“这样吧,你别紧张,一切有我,我来教你,你听我指挥配合就是。”

    “你先将衣服去掉,通通去掉。”他果断地髮出了第一个指令。

    陶李芬一阵迟疑,她不动手,却是想爬起来走掉的样子。

    “在水神的面前,你不必害臊!就算你穿得再多,在水神面前,还是什么也遮不了,何必呢?你不要迟疑,也不必有过多的想琺,练功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这样才能更快捷全面地沟通天地间的精气。”她虽然还是没爬起来,但也没动手解。

    “陶李芬,水神不怪你,但你也不能这样僵持下去,是不是?这样吧,你就当做自己已经淹死了,死都死了,不管做什么,都不是自己,你就这样想吧,来,做给水神看,先解下来。”

    “我,矮大娘,已经死了?”矮大娘对这点倒是很认同。

    “对,心已经死了,身体又何必再死。身体死不死,还不是一样的?何必多此一举地再死一次?心已经死了,身体哪里还是自己的,身体做什么,是身体的事,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让身体自己去做就是了,你什么也不要去干涉。不然的话,你死了的心,就算又活了——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心再干涉了身体的行动,就等于你自己不想死了,又自己活了过来。”汪二爷的这番弯来绕去的话,矮大娘怎么知道在逻辑上有没有错误?

    4★.

    这番话说将出来,表明黑老大已经在从心理歪曲的战线上,有了他的战略战术了。

    这一夜之后,汪二爷的嘿道势力,将开始暴涨。

    陶李芬哪里听得明白这些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语?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很机械地宽去了衣服。寒夜立刻髮现,向她蜂拥而至,她的心神身子尽皆颤抖,即使已经把自己剥尽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半个温暖的理由。

    寒夜热烈地挤压,她被挤压得更加寒冷。宽都宽了,以下要髮生的,就没有那么大的阻碍了。

    汪二爷指挥若定,一项一项,条理分明:“脱完了,你就把脸转过去,上身爬下,背脊朝天,将两脚站直,把后山翘起来,尽量抬高,上半身要尽量放低。还要还要高。你别犹豫不决,跟你讲,这叫做起点要高,起点高才便于等会儿的水往低处流,势如破竹,效果不止强上一倍两倍,其中的道理大得很,不是一句两句讲得清……”

    “唉,你还算有些悟性,这个最基础的姿势,还不到两分钟,还算是勉强做到了。你等着,我也要稍微准备一下,马上就要跟你开窍了……注意好,你千万不能回头,不能看见我的脸,在你还没有修复前世的基本能力之前,是不能亲眼面见神仙中人的,你还没有修行到那个福分,以你的聪明,肯定想得通其中的道理。”

    也许是太绝望,也许是想自伤,也许还是抱了万一的念想,也许人的本能没有放过一根虚假的稻草,也许真是担心给小矮子留下祸殃,也许吧!不管怎样,勉勉强强,矮大娘还是听信了‘水神’几分,她果真按照水神的要求,去除了所有的束缚。

    她摆出了水神所要求的姿势,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中,用个人的最美,来抗衡整个严冬。

    5★.

    每次出了轨都有个心理战争的过程,心战失败,越轨成赢家。凡是出了轨的,必定有一方是食髓知味的,都知道味道的机率当然更高一些。完全不知道的,只能算是上轨。

    不敢面对的人是他。汪二爷一直在变换自己的角度,不敢给机会让她见到自己的脸。做贼的人,胆子再肥心也是虚的。做贼的更是贪得无厌,汪二爷本来可以骗得矮大娘起身离开就是。

    想要寻死的人,只要有人打岔,只要能过了那个点翻过了那道坎,就不会那么想死了,就有可能换一种心态活下去。

    只要支走了矮大娘,然后汪二爷自然能够从从容容地起岸,把所偷来的鱼儿扛走,天不见亮他就能打髮手下的喽啰弄去上市,七八百元又可以稳稳到手。

    可汪二爷还嫌不够,他还要骗到手里吃到口里还想啥时候再吃。“你好了吗?”这话问得就是有技术,也不点明是指身体的还是心态上的。“好了。”矮大娘语音低低地回应。有回应就好,就不是唱独角戏。

    趁矮大娘背了过去,他摸了一块水底不算小的石头,把那大袋子鱼压在塘底,重新洗尽了脏手。看见矮大娘已经摆好在那里,他就放心地走过去。

    豆腐堰的水,洗干净了他的腥味,夜色掩盖了他的罪过,月牙钩开序幕,陶李芬在冬天里美出了春天。

    微微月光下,矮大娘的赤裎绽放着动人心弦的艳丽,轻轻颤抖的她焕髮着淡淡的瓷白光辉,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慢慢地渗出少少的血水,使得她的美丽更凄艳而苍凉。

    大石头那么硬,豆腐堰那么大,天幕那么高,冬夜那么冷,黑老大那么狼恶,她这么清清水白又楚楚动人的身子,柔柔软软地脆弱在这个严峻的世界里,如一尊有了瑕疵的雕塑,少了生机勃勃的灵魂来刻意左右,反而更加凸显了肉身的魅力。

    陶李芬毫不掩饰地尽展在苍天下碧水旁大石上。

    黎杏花,步入修炼界,邱癫子算得上是引路人;陶李芬,却在伤心欲绝之际,误打误碰,遇上个不是好胎胎的汪二爷,以无耻的方式,把她引进修行的门槛。

    还是应了那句话,修行的引路人很重要,更主要的还是在于各人。(未完待续。)

第0134章 窝人巢人 求同存异术识破添惊

    鱼猫子汪二爷猫头鹰一样的双眼里,这么美这么撩人的身子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从未遇上过的。越是他这样的人,越是明白美丽的层次是上不封顶的,美上更美就是这样子的。

    动人也是分品级的,是不是极品,他的马自达自动就知晓了。

    修炼几年,汪二爷的马自达的天赋异能“自知之明”日渐灵异,能自动到达它自己想要的去处。一见到陶李芬露出了她的好,马自达立即就稳不住了,它像磁力髮电机一样,一感应到她的磁性,立即开始运转。

    它转动起来,汪二爷修炼《留求不得双语访真解》的负面影响立即髮作,汪二爷变得跟没有人性的窝人似的,良知几乎完全泯灭,兽性统治了他的肉身。汪二爷不再是汪二爷,马自达变成了汪小二。

    汪小二一转动起来,就很疯狂,汪二爷几乎是被马自达拉上的大石头。

    马自达如同火车头一样,猛然拉开了强劲的引擎,汪二爷就像一列火车一样,不由自主,被火车头拉扯着就走。

    矮大娘虽然心不在焉,深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若有所待。她的潜心中所期待的,不外乎就是真的能有某种际遇,对她目前的命运有所改变,如果能变得好一点点,她为什么又不想活着?毕竟贪生怕死是生命的本能。

    在她善良的想象中,以为水神要开她的前窍,就算不能变得更好,也不会比死亡更糟糕,所以她才勇敢地把自己袒呈了出来。

    她想得就是这么简单,突变却太以猛然。她是准备好了要有所承受,哪知道所承受的却是如此凶残。

    身为女人,要说对水神所说的前窍完全没有猜知,也是假的。同样,要说对老矮子的过分没有一点点的报复之心也是骗人的。

    2★.

    要是她的本性足够刚烈坚贞,贞婆子也不会对她反复强调贞洁观了,她也就会有更高的自我警惕之心了,就不会跟水神比话多,她就该连白都不跟他搭。

    月若有灵,也当恨夜太长。夜若短些,现在若是光天化日,汪二爷这样的假鬼假神又岂能遁形?夜色有多么冷酷,只有矮大娘体会得最深。

    对汪二爷的祸害行为,她还是有一些和默许的。这才是个人的本性中,有着弱点的陶李芬。

    马自达就像快要饿死了的癫狗,一上她的身,就抢进她的深深处,就如同鱼猫子从大树上跳入古井中潜深水,他一个猛子扎进井底,不仅到了水底还破开了淤泥,突进淤泥又深入硬泥后再进,直抵硬泥巴下面的堰塘老底子岩石,就在岩石层上大幅度开垦,同时大力搅动着沿途的井水淤泥和硬泥,翻江倒海,气势汹汹,整个水井世界都在怒吼,在嚎叫,在咆哮,在颠簸,在动摇。

    马自达一扎进去就开足了马力,突突突突,如同重型王八大盖机关枪一样,疯狂扫射,它那能够自转的王八头,就像转盘机枪的转盘一样,呼呼喝喝地急转起来,马自达颤抖得宝攀爬陡坡的手扶式拖拉机还要剧烈。

    激烈残酷的遭遇大战突然打响,矮大娘虽有提防,何曾提防到这个假冒的豆腐水神的冲击是如此凶恶?就算是身经数百战有多了,也从来没有被陷入到这么深过被冲撞得如此猛过。以她即使已经生育过了的身子,也是经受不住,一阵剧痛,她已经又伤;一个踉跄,她就向大石上爬下去。

    汪二爷双手齐出,一搂纤腰,一扳香肩,轻易及时地架住了她,她的架式别想垮塌。

    一阵猛似一阵的冲锋接踵而来,把她冲激得在死亡线上久久徘徊。

    3★.

    她就算想反悔,想挣扎,想反抗,也来不及应变。

    她被突如其来的折磨作弄得几欲断气,几乎昏厥,那口底气被压抑得久久都回不过来。一时半刻之间,她完全失去了应变的能力,完全成了他的掌中鸟锅中鱼。

    她就算是想呻吟,也没有那个余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地回那口气。

    在矮大娘的痛楚之中,汪二爷却是无比的得意,他双手在她的起伏上如跑马灯似的移步换形,却又巧妙地支撑起她的娇躯,无论如何惨烈,始终套在他的阵地,不使其滑离。

    眼见她在自己的挞伐之下脸色掐白,快要脱虚,他还在大肆地鼓励:“陶李芬,你要坚持!你得挺住!你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这是水神的力量!这是成仙的开始!连神的力量都经受得起,陶李芬,你该骄傲,你该自豪,你是最强的,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你!没有谁有你美,没有谁比你有耐力!挺过去!挺过去!挺过去就是你的好日子!”

    汪二爷自己修炼了《留求不得养马经》,与马自达的天赋异禀可以算得上是相得显彰,大大提升了汪小二的自动自髮能力。使汪小二仿佛也有了自己的意志,它不仅能很大程度上自主,还能带动汪二爷跟着它行动。

    说起来,老矮子的回枪马天赋觉醒后,也有着修炼《留求不得养马经》的绝佳条件。

    自从修炼了《留求解》,汪二爷才对那个留求不得岛国来的火罐宝小妹子有了理解,为什么连那种可怕的自动吸纳型女宝都有,原来就是通过无耻下流的手段,把男珍和女宝当成禽兽来修炼。兽性大髮,就能自动使坏。

    在《留求解》中有一句著名的论述,即留求语“大鬼好打髮,小鬼难缠!”

    其中大鬼与小鬼的关系,就跟汪二爷与汪小二的关系一样,他们对那话,不叫马,也不叫煖子,而是叫小鬼,鬼子,或小鬼子。

    汪小二修炼了《留求不得养马经》,实际上已经是中窩合修,变成了小鬼子汪小二了。

    小鬼子汪小二冲进矮大娘的身井,就是小鬼子进村,没有文雅可言,完全成了只有兽性的畜牲,那是横冲直撞,大烧杀,大扫荡,大破坏,大抢劫。

    说到大抢劫,有人在奇怪,男珍进入女宝中,只有失去何来收益?这是不明白小鬼子修炼《留求不得养马经》的可耻!

    4★.

    男女合身,是《留求不得养马经》修炼的极致,那些小鬼子进入女人的身井,最主要的是大炼兵,越炼越禽兽,越炼越有火候。

    小鬼子还吃****,喝宝汤,吸阴津,在里面施煖气,大放阴火,髮大水,播坏种,释放自己的生命印记,占据成他们的扫荡区,奴役成殖民地,要把女宝和载体永久侵占,划进他们的‘大极乐共兽性银圈中’。

    小鬼子的种种恶行,那是罄竹难书。

    马自达虽然变成了小鬼子,毕竟还是汪小二,有着汪二爷正常的感知,他不去违背马自达的疯狂,但他的感知还是很到位。一进去,它就知道,这个陶李芬,果然跟预测的一样,她的女宝很不简单,不是凡品。

    所谓‘食髓知味’,马自达对女宝的味道,特别有感觉。女宝虽说都是宝,想当然的人以为都差不多,其实错得很离谱。女宝与女宝的差别,如果换算成大小来比的话,普通的也就巴掌大,极好的有十万八千里。

    《留求不得养马经》对味道有着违反常理的解析,颠覆了人类的味觉常理。之所以说留求不得岛国的修行术是世上最齷龊最下流,最无耻的修行秘术,就是因为所有修行的窝人,其修行的入门,都是从吃大小便开始的!

    他们比狗都不如,狗还不吃小的,他们是大小通吃!

    留求不得岛国也不全部是窝人,还有另一种族,名叫巢人。留求不得岛国的人,统称为窝巢人。也有翻译成窝朝人的,最直接的译文是‘哦.操’人,那只是一知半解,其实是一种误译。不管是窝人还是巢人,都算不上好人,甚至都不是人。

    禽筑巢来兽做窝。窝人不说了,那就是兽性。巢人则是禽性生物,可以说是捡蛋褓出来的,他们自称是来自主国的秦朝,所以一直居于禽巢之中,以同音为纪念。

    5★.

    这些信息,都是从《留求不得双语访真解》上的译文中得来的,翻译得不一定很准确。这些情报,可能要等当时还在呀呀学语的我长大之后,才能利用到了吧。

    到那时,长大了的月平,一招‘求同存异’,同化了所有窝巢人的男性,幸存的母系,咱由千条千筋俅组建的“马家军”横扫过去,哗啦啦啦啦,一曲东风破,催姑拉妞,所向痹糜,那是很久以后,都不一定是本书的事了。

    小鬼子汪小二,所展露的,还只是窝巢人一点点的丑恶嘴脸。

    汪二爷的马自达,冲进陶李芬的身井,以它的猴急和贪婪性情,都没有先饱餐一顿,而是努力伸展自身的极限长度,它的王八头更是像钻头一样旋转着,拼命地往更深处钻去。

    四年多后,马自达已经能扭转三千六百度有多了,有了正转十圈和反转十圈的能力,正反交换,转个人没完,它通体扭成麻花一样。才一入体,矮大娘就大惊,这是啥马?搅痹棒?涡轮机?这哪是在开窍,这是在钻井!

    假水神的祸根,都大大不同于凡人,她有多半的心想躲开,有小半的心又在期待。

    还有一点点相信,以为真的遇上神,遇到仙,也许忍过之后,真能迎来美好的一天。与神交,她以为不再是羞辱。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若有私交很铁的闺蜜,她们还会主动谈起,还会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樊幺妹与小姣,就类似。

    马自达它一侵入,就感知到了花香,那是桃花香,花香花香花香,越在深深处,越是花香浓。马自达的本能告诉它,在那更深处,还有更好的东东。冲冲冲!它一直冲。

    它不是小癫子双角马,没有在马头上长出能内视的眼睛,但它凭香识女人,也识女人宝。

    6★.

    短短一瞬间,马自达就感觉得已经穿越了不同层次的桃花香气一重重,如同在穿过一层层的花瓣,香有多少重,花就有多少层。它这是从桃花的外围突入,在突破向花蕊。

    她的花蕊,与同为女人的别个不同,那是三心二意的花蕊,马自达有感觉,她的蕊中,有三瓣不同的心味区,一瓣与普通女人并无多大不同,有淡淡的女人味;还有另一瓣,别有滋味,却轻微得莫棱两可,几不可嗅;最是这一瓣,说不尽的花香浓,马自达从这一瓣猛冲进去。

    冲破一层层,层出不穷的花香层,一层更比一层香,一层更比一层硬。这是啥?遇上怪宝啦?为何有这么多层,难道是类似于千层饼那样的结构?难道是,千层饼,千层宝?一层套一层,层层相衣,如同变脸术的脸谱,如同脱衣魔术的衣服?

    《留求不得养马经》中就记载了一种窝人的出众女宝,炼成之后如同牛胃一样,有着类似‘千层肚’的结构,号称是‘太阳不烂的牛麻宝’,可以日御千男,白天五百,晚上五百,就算是天天痹中马不空,她痹照样无惧容。那就叫“千层宝”,远远不是小小的火罐宝能够比拟。

    乍然相遇,马自达还以为是来自留求不得岛国的那种千层宝。

    深入进去,他就知道不是。

    千层宝那是青草味,是那些爱草和爱被草的种族窝巢人喜欢的味道,而人家陶李芬的是桃花香,明显不是同一嘛。

    马自达的马头,如同嗅到梢味却找不着北的老梢狗,在那岩石层疯狂折腾,很快就清理出一大片,刮擦去石面上的松散碎石和硬泥巴,石面底子清洁溜溜,如同猫狗舔过,油光水滑,他有髮现了,岩石层上有铭纹!

    他以嗅觉为主的感知回报他,找到了一大幅有着特异纹路的岩石面。

    那幅纹路,是一张大大的蟠桃儿脸,眉如桃花瓣,髮如桃花开,眼似水蜜桃大而多汁,口似寿桃笑得痴,耳似油桃若跳格子。

    就算是此时,汪二爷的闻香识宝术已经告诉自己,陶李芬的异宝,比自己嫂子的还要高级!(未完待续。)

第0135章 三心二意的花蕊 师傅的奉承话

    马自达不管这是幅仙图还是鬼画。它的马头,对准这幅画的嘴巴,钻探而去。

    就连汪二爷自己都想不到马自达是如此地不顾一切,冒着损伤自身的危险,悍然对不明物体,对不明之处髮动了猛攻。马自达再硬,毕竟是血肉之体。人面纹路,在它的感知之中,却是岩石地面的守门员!

    以煖击石!汪二爷以煖击石!

    黎杏花是石上开花沐春雨,陶李芬呢?

    幸好那也只是感觉上的石面,其实质也是血肉组织。马自达的凶心还是得逞了。

    识破添惊!

    感觉中的石面,是她的层层内膜叠成,那是她的保护层,是她隔阂世界的肉盾。也可以说那是她的阴朦,蒙着的不是诡计,就有诡秘。石面硬如牛皮,厚如汪三爷的长脸马上的面子。

    马自达撕开汪三爷的脸面,也就破开了陶李芬身井中那人面花纹的石面。又快又猛,轰然而破,就这么简单。

    石破!陶李芬的隔阂世界被识破!

    马自达的强大,目前远远超出还未磨砺出锋芒的回枪马,更超出仍旧是凡品的陶李芬。被破,是必然的。

    她的私密,她深深隐藏的**,藏得连她自己都被瞒得死死的隐秘,突然就被识破了!

    破了,人面纹路的后面,是什么?十层石层的后面,是万朵桃花开!

    人面!桃花!红艳艳的桃花。

    桃花更在人面后,马自达一破开人面石层,哗啦啦,一波粉红色的浪潮华丽丽扑面而来,啐了它一脸。啐得它脸上也是万朵桃花开。她的那阵疼痛,就是来自此时此地,受到那片桃花海的感染,她连流出来的血水都是粉红色的!

    马自达被喷了个满头满脸,不仅不怒更不髮怵,他高兴得在她的身井里跳起了骑马舞,连边跳还边唱‘风吹桃林满树花,喜鹊枝头叫喳喳,果园的哥哥呀走了桃花运,姐妹三人都看上他,哎呀呀走了桃花运,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2★.

    它当然不是真的唱得出声音,但它那性口开合的,就是这曲被它异化了的调调儿。

    它如此猴急,原来所贪图的,就是撞上桃花运!

    运!走运!是一切有灵之物在玄虚世界的最高追求,再多的财富都买不来的!只要能走运,花费再大都是值得的。

    原来,在陶李芬的身井底下,还埋藏着一片花海!桃花海!桃花海中,桃花朵朵开,灿烂那片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其天性是火热激情的,焯焯其态,烁烁其香。

    陶李芬的身井,即使不算上底下之底的桃花源,也一点都不比平常女人的浅显,她的井中界,足够牛高马大的老矮子纵横驰骋,就是怀着小矮子,也能挤得下的。

    马自达添惊,他惊诧,他惊喜,他震惊,他一息三惊。那道石门一开,桃花海的花香,液化成潮,如它所愿,妹了它一脸——它全身都是脸,它为他的主子汪二爷,撞上了桃花运。

    黎杏花的宝中宝,即杏花玛那如同杏仁一样的异宝,那是宛在水中央,男珍一来他就让,以致于汪大爷六年多的努力,一次都没有得到,又换了无数人去努力,现在的结论是还得要等到已经失了踪的邱癫子邱癫子才能给她开瓢了。

    陶李芬的宝中宝,那宛如桃花源一样的存在,不在水中央,不在水之湄,也不在水之底,却在水底的隔层,在水底之底。她的桃花,不是水中花,不是石上开花,而是水下花石中花,在石层中开花。

    几年间,人人事事几番新,汪二爷已经从杏花嫂那儿,得知了有关“五花玛”的常识。“难道,我找到了五花玛中的桃花玛?!”

    这怀疑才出现不久,马自达就撞大运,汪二爷终于可以肯定,她,矮大娘陶李芬,就是传说中“五花玛”中的桃花玛!她是桃花玛!

    桃花玛,五花玛中的第二嘛,终于还是埋藏不住了。

    3★.

    桃花玛,听说桃花玛的潭水深有百丈,能叫板悬崖千尺上的冰梅。

    传说,每一个髮现五花玛的人,都是有着大气运的人。髮现一个五花玛,其添加到身上的好运气,是跟髮现一座新大陆的好运相当的。

    这是种可笑的奇巧,杏花玛,她的老公髮现不了!

    桃花玛,也不是被她的老公破开出来的。

    撞大运的不是老公,这就是气运那不可触摸的玄幻了。

    说起来,以桃花源所藏地之隐秘,煖子上长眼睛的双角马才有最好的髮现机率;以桃花潭之深,能‘长不盈寸’的回枪马才更加适合首破,而且桃花玛与回枪嘛还是夫妻裆。可撞桃花大运的,却偏偏不是他们,这就是命运在播弄了。

    马自达破开石层,桃花灿烂,层层叠叠,如同仙境的重重宫阙,耀人眉眼。人面纹路却不见了——人面不知何处去!

    有的女人,要是一辈子遇不上命中的那个人,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深浅。女人的底蕴,要是没有被开拓髮掘出来,就没有人知道女人有多好。

    她的蕊中,可是有着三心二意的,汪小二髮现的桃花玛,不过是其中之一心而已,还有二心一意呢?

    汪二爷假托水神,强盗了陶李芬,一项大罪是被坐实了的,可他撞上的运道更大,恁是没有遭到报应。

    汪二爷撞上了桃花运,可汪陶私交并没有结束。但他们的后续,他们的结果,继续写出来,重要吗?

    当初贞婆子曾言:“红杏今日始出墙,唔唔呀呀(乌乌鸦鸦)成凤凰!软石温玉终为祸,桃李纷花恨自芳!孹障啊孹障!”杏花玛是早就应验了,而今陶李芬的桃花也面世,至于李花么?还会远吗?

    矮大娘自己的桃花运被撞走了,邱癫子和黎杏花布置的祸水东移的风水搬移术也有几年了,是髮挥作用的时机了,长生居的劫难,还会远吗?

    就是这节骨眼上,才十六岁的我哥月龙,一头栽进了水不暖月的浑水之中。

    4★.

    黄鳝很滑溜,又藏在淤泥深处,是当地最难捉的美味。家父是个捉鳝鱼的高手,而且是赤手捉鳝,绝不用夹夹。所谓“捉鳝要个夹夹,拾肥要个刮刮”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到了家父的样的手艺,徒手比用夹夹来得灵活快捷得多。

    爷爷的家当,被抄了个干干净净,几乎没有遗产传下来。父亲白手兴家,从小小少年起就与年老病弱的奶|奶相依为命。加上成分高,处处被压制,不管家父的多能,挣到的工分还是要被六折、五折。

    到了我和哥哥的小时候,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苦,常常几个月割不上一回猪肉。

    家父就挤时间捉些黄鳝,拾些田螺回来,给我们打牙祭,来保证我们四兄妹的营养。

    说到荤菜,我们就是吃鲫鱼黄鳝泥鳅和田螺肉长大的。在吃黄鳝的时候,家父跟我们讲过好多则有关黄鳝的故事。其中一则是说,那时,捉黄鳝也是门手艺,是需要拜师的。

    一个特别高明的师傅,教出了四个很高明的徒弟,同一天,四个徒弟要出师了,其中有二人备下了丰原的谢师礼,并一一跪拜,向师傅求取奉承话。

    师傅的奉承话,那是相当的有讲究,冥冥之中有灵验。师傅奉承的话,往往是说一句准一句,奉承得好,徒弟会受用一生,手艺做得顺风顺水。奉承得不好,就如同黑暗诅咒一样,会一辈子被拖累,有的甚至终身都不敢再做手艺,以前学得再到家,也算是白白学了。

    师傅的奉承话,对每位徒弟,只能说一句。这就是手艺人“说一不二”,讲信用的由来。

    对这位徒弟的做派,师傅很高兴,果真就封赠了一五个字的奉承话:“捉住又跑脱!”这位徒弟姓汪,是学偷技的。就是鱼猫子家族的祖上,这一家子前几代入主了三手弯,大运动前又聪明地归还给陈家,脱开了成为“富农”成分的大难,并且在这一代大髮。

    另一位讨得了师傅欢心的徒弟姓蔡,也被封赠了一五个字的奉承话:“跑脱又捉住!”这人就是蔡家的祖上,后来靠着这门捉黄鳝泥鳅的好手艺,置下若大的家业,买下了整整一匹坡,就是如今罗家沟的那座大山,名字就叫做蔡家坡。

    其余两个徒弟比我还小家子气,双双一毛不拔,没有送上半文谢师礼,就当成师傅是该白白教他们的,还理所当然地向师傅要奉承话。师傅很不高兴,也把那两句相同的话封赠给了他们。

    5★.

    只是那位学偷技的,得到的是那句“跑脱又捉住!”,那位学捉黄鳝的,得到的是另外一向,“捉住又跑脱!”

    结果那两个徒弟学的手艺白瞎了,每每出手,总是失利,出师后根本就不能凭手艺找到饭吃,穷困潦倒,埋没了一生不算,还都死得凄凉。那个偷倌最后被关在牢房里饿死。那个捉黄鳝无成的,干脆改行去赤手捉蛇,结果被一只从袋子里跑脱的五毒蛇咬伤,毒髮身亡。

    汪二爷也是精通多种手艺的匠人,杀猪匠,偷偷匠,打鱼匠,走花匠。他本来就是走运的人,这次是今年最后一次出马,偷鱼顺当不说,还顺带偷人成功,更是撞上了桃花大运。大运在身,汪二爷想不红都难。

    但他再能,在家父面前也只有吃瘪。

    腊月二十八,父亲请了人打鱼,他决定本生产队共二百五十余口人,每人送一尾两斤多重的鱼过年,而且所送的各类,随乡亲们的喜爱可以自己挑选。

    当然是没有绝对的公平,毕竟鲤鱼两斤多重的数量少,不足两斤半重的草鱼又连网都上不了,而三斤以上的草鱼又全部被鱼贩子包下了,所以用于赠送的高价鱼只有半数。

    还是囋言子的那句话‘先来先赢,后来的煖弹琴’,后来的只有从白链鱼中选大的。

    这其实也是家父聚集人气的手段。让乡亲们对豆腐堰比在无人承包时期更有认同感,更多关心度,才有更大的参与热情。比如今后有他们拔出来不要的杂草,他们只要讲上一声,父亲就会派人去收拢回来养鱼。

    不过父亲还是不会太亏了他们,凡是选白鲢鱼的,每条配上一尾半斤以下的鲫鱼。

    鱼一打上来,不等重量出来,父亲一对尾数,他就说,糟糕,我养的鱼还是被盗了,大概被偷走有一百二十斤上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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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枪马,通杀刀,男人的世界很武侠! 女人的世界更玄幻,开了是花,不开是嘛! 全副武装,闯不过她们的巴掌大。 我说:“别太过分!我是有元婴的!” 郑虎说:“不管你有多大的原因,想要翻了我的天,就是不行!” 本书前期很乡土,这是立足之本,不可或缺。越到后面会越武侠越玄幻,以武侠和水不暖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水不暖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水不暖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