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遇柳婉词
初春阳晴,天爽气佳,路上的行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拿着折扇的翩翩公子与撑着花伞的窈窕小姐在秦淮河畔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沈风和唐大小姐行到这处,便停下脚步被这一处风光所吸引。
唐大小姐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绷着一张脸,两人站在石桥上看着内河上行驶的画舫,出奇的安静。
不稍多久,他们两人所站的位置聚集了不少游人,他们大多数是假借观景的由头,实则是偷偷往大小姐这边偷瞄几眼。
唐大小姐左右看了几眼,见到旁边多了这么多人,忍不住皱起眉梢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碰坏本小姐的兴致!”
沈风笑了笑,悄悄对着她说了一句话,唐大小姐听后立即脸红耳赤瞪了他几眼。
此时,两人的石桥上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位女子卷起帘子一隅,欣赏沿途风景,忽地,马车到了沈风两人身后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仿佛是从画卷里面走出来的人物,一身高腰拖地的长裙、典雅的大袖、飘逸的纱帔。
正是从书院离开回来的柳婉词。
她的容貌和气质,让周围人群纷纷慢下脚步,想多看这位姑娘几眼,其中有几个行人还把她认出来。
“这是谁家的小姐,怎地从来没见过——”
“孤陋寡闻,这乃是知府千金柳婉词柳小姐。”
“上次我还去接他的绣球,可惜却被一个可恨的小人从半路坏了我们的姻缘。”
“柳家小姐真是一个天仙人物——”
路人议论纷纷,从侧面看,柳家大小姐是升州城的名人了,只是她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
此时,柳婉词来到他们身后,微微欠身作揖道:“沈公子有礼了——”她举态柔美,语气如春风拂水,正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气质:“此处景色雅致,倒是个逸心怡情的好去处。”
沈风回头一看见身后是柳婉词,脸上藏不住半点心思,当即露出喜色,唐大小姐见是一个罕见的绝色美女,且两人还认识,便问道:“沈风,这是——”
沈风向她介绍道:“这是柳婉词柳姑娘,刚才在书院内,和柳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算是刚认识的朋友,对了,柳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见过唐姑娘——”柳婉词微微欠身,螓首低垂,轻声解释道:“我正往返程的路上,望见沈公子与唐姑娘立于石桥上,便停车过来一叙”。
古代女人果然矜持,明明是看见我这个帅哥在,才刹车下来泡我,沈风心里无耻了一下,随即问道:“柳姑娘也住在升州城内吗?”
柳婉词微微笑,轻点颔首以示回应。
沈风嘿嘿笑道:“那正好让我们搭个顺风车回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要泡我就好好泡,今天放下矜持,明天脱掉衣服,唉,我就喜欢这种纯洁的爱。
“顺风车——”柳婉词喃喃重复一下,她第一次听到如此新鲜的词语,心下想了想,却觉得十分贴切有趣。
唐大小姐被他晾在一边,芳心顿时不快,哼道:“人家的马车怎能随便让你进去,柳小姐你别理会他,他就喜欢占别人便宜。”
沈风怔了怔,立即明白过来,笑着拱拳道:“原来还有这种规矩,真是欠揍了,抱歉抱歉,包涵包涵。”
听到他不是说失礼,而是说欠揍,柳婉词忍不住掩嘴轻笑,唐大小姐也听得咯咯直乐,娇声道:“你才知道你欠揍!”
我当然欠揍,我是帅到欠揍!沈风心里厚颜无耻的想着。
柳婉词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两位请上车,我们三人同坐,不算是独处。”
“真的没关系吗?”这个叫婉词的姑娘挺不错的,不知道古代怎么追求女孩子,听说女子有意,就会故意扔一块丝帕,我到这里几个月,怎么一条丝帕也捡不到。
柳婉词微笑着摇摇头。
唐大小姐最是高兴,欢呼一声拉着柳婉词一起上了马车。
沈风见她都答应了,也不再矫情,也随后跟了进去,一进到马车里面就闻到一股淡淡香味,整个车内像一个小小的闺房,宁致而优雅。
跟两个绝色美女一起坐马车,感觉真是不同一般,沈风坐在她们对面,时而看柳婉词一眼,时而看唐大小姐两眼,
柳婉词面子薄,实在受不了他大胆直接的眼光,红着脸低下头来,唐大小姐见他如此不规矩,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悄悄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沈风这才稍微收敛一下,讪讪笑了下,说道:“今天多谢柳姑娘了,否则我们还要走一段路。”
“沈公子勿要客气,便如所说只是趟顺风车。”柳婉词含笑道。
“柳小姐你人真好,而且长得还漂亮。”唐大小姐赞美了她一句,扭头而对着沈风,哼道:“能与柳小姐同坐一辆马车,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回去别忘了多烧香拜佛。”
呃,同车而已,又不是车震,古代真是少见多怪,难道做一次车就能产生一段姻缘,那这种姻缘也太牵强了——我看同床还差不多,沈风心中嘿嘿笑着,没有说话。
柳婉词听大小姐嘴巴甜腻,且又说得有趣,对她印象甚好,含笑道:“应当是婉词的福气才是,早已耳闻唐家大小姐芳名,今日能与大小姐有一段同车之缘,实乃幸矣”
听她说话真舒服,姿态优美,举止端庄,从头到脚让人感觉如梦春风,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看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娶回家当老婆,沈风心里一阵感叹。
唐大小姐闻言,羞涩道:“你见过我吗?”
柳婉词展颜一笑道:“婉词曾随家父登门造访唐家,那时正巧看见大小姐出门。”
来过我家,她这么此端庄贤淑,一定是出自书香门第,唐大小姐稍稍回忆了片刻,猜想道:“难不成柳宗礼是你的父亲。”
柳婉词含笑颔首道:“正是家父!”
唐大小姐忽然想起与沈风相遇的那一天,听说那一天有一位柳家小姐抛绣球,只不过那位柳家一直住着两位柳小姐,一个知府大人的侄女,另一个便是正牌的知府千金。
唐大小姐小脑袋瓜,拼命回想着,就是不记得绣楼上面站着的人。
此时柳婉词与沈风同坐一辆马车里,心中免不了忆起当日在小楼前,目光有些复杂地注视着他,芳心不禁想道:“他真是我的有缘人吗,若真是他,为何又将绣球抛上来?假若不是,又为何是他接到了绣球——”
柳婉词想着想着忽然问道:“沈公子可曾考取功名”话刚问出口,马上就觉得有些唐突,急忙辨口道:“我见公子谈吐不凡,所以有此一问。”
“从没进过私塾——”沈风笑了下,忽地眼睛对她眨了眨,又补充道:“也尚未交——婚配”
柳婉词闻言,脸色立即红了起来,急急低下头,唐大小姐见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清白女子,狠狠地睇了他一眼说道:“便是因你没进过私塾,才尚未婚配,你要是多读点,我看你孩子都有两个了。”
沈风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只听说过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书中自有两孩子。”
“噗嗤——”
柳婉词忍不住轻笑出声,唐大小姐顿时一阵气急败坏,红了脸指着他道:“你——哼!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沈风笑了笑,识相地没有再争辩,而是把眼睛向外看去,只见前方耸立着一座古寺庙,寺庙前行人穿梭如织,沈风问道:“那是什么寺庙?”
唐大小姐嘻嘻笑道:“你这个笨蛋,连夫子庙都不知道。”
汗,真是老糊涂了,秦淮河附近的寺庙除了除了夫子庙还能是什么,沈风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来这里不久,夫子庙还没去过。”
柳婉词转眸望他,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想下去一游?”
沈风本来没有想下去,但听她这么说,急忙说道:“柳姑娘真是了解我,我心里想什么你就猜到什么?”
柳婉词脸颊泛起一团浅浅的红晕,羞涩道:“我也只是随便一猜而已,此刻时辰尚早,我看今日夫子庙甚是热闹,我们不如下去共游,你们看如何?”
唐大小姐当即拍手称好道:“好耶,我们一起下去玩,今天夫子庙那么多人,一定很热闹”。
沈风笑道:“那走吧。”可以游玩,又可以泡妞,傻子才会拒绝,来到古代几个月,每天都是过着累死狗的生活,难得像今天可以轻松一下,不知秦淮河畔附近有没有按摩的——
第16章 :游夫子庙
带着两个绝色美女并肩而游,引得来往游客投来羡慕嫉妒的眼光。
来往夫子庙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大部分是求学考取功名的学子,自从春秋战国时代过后,国家重文轻武的趋势导致了学子们以考取功名为唯一出路,于是就有了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中举发了疯的范进这个典故,但科举考试是以八股文的形式,这种制度对内容有诸多限制,容易埋没人才,有位思想家甚至说,八股文的危害等于焚书,思想都被扼杀在摇篮里,还谈何兴国。
站在夫子庙前,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去看这个时代,的确有资格发表一些言论,毕竟是21世纪来的人,知道时代发展的方向,也知道盛行制度下的弊端,但这也是历史发展必须经历的,沈风摇头叹息着,不再多想,专心游玩,难得能和美女一起游玩,不能冷落了两位佳人。
三人在夫子庙也只是抱着游玩的态度,并不是来上香的,他们其中两个是女儿身,不能考取功名,一个是沈风,压根没这个兴趣,三人靠在池畔上目染盛景,沈风直接坐在石栏上,而柳婉词和唐大小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你们看每年都有那么多学子来庙里祈拜,他们可真笨,难道多拜几次就能中举。”唐大小姐指着前面说道。
“他们不是笨,而是心里没有底,毕竟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不分五谷杂粮的书生,除了盼着读书获得功名,没有其他选择,这也是思想局限性造成的,归根结底是一个教育问题。”沈风自顾自摇头说着:“假若一个国家不是提倡读书写字,而是弘扬学术实践,也就没有了那些读死书的书生了。”
唐大小姐左右悄悄顾看一眼说道:“你可真大胆,要是让其他人听了非要和你拼命。”
沈风失笑两声道:“人贵在自知自明,轻在刚愎自用,接受不了别人的批判,和废人有什么差别,有病就要治。”
“公子所言,倒是与家父说得相似,我看公子语气对读书几分轻视,是否对于读书讨厌呢。”柳婉词轻点颔首道,她父亲已有几十年的阅历,能悟出这番感概不奇怪,但他正处少年,竟也有这些明悟。
“我并不是讨厌读书,而是不能过分崇信书卷,尽信书不如无书。”沈风开始高谈阔论道:“只会读书只会说,是,你是很会读书很会说,成天开口闭口君子之礼,中庸之道,难道读了书就是君子就高尚了,不读书的人就是小人就是低贱了,天天抱着一本本书,生活呢,生活在何处,脱离了生活永远只是个书呆子,生活才是一本必看的书,要学会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世间万物喻万理,从一片落叶中可以看到秋天快来了。”
柳婉词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言论,叫人顿觉心中旷然,仿佛一瞬间看懂了许多,但不懂了又更多,黯然说道:“听了公子所言,婉词似乎懂了许多,但似又不懂了许多,真是怪事。”
“哈,柳姑娘一语道破天机!”沈风忽地笑道:“如果一个人盲目无知,他就会觉得他什么都懂,如果一个人有大智慧,他就永远参不透世间万物,学无止境,你说是吗。”
柳婉词欣然而笑,点了点头。
唐大小姐另眼相看说道:“没想到你能出这些话来,以前倒是小看了你,嘻嘻,所以我肯定你从未读过书。”
嘿,这小丫头倒是聪明,能举一反三,他至今所认识的唐大小姐和柳婉词都是聪明且不迂腐。
“你们所说的读书,不就是会吟两句诗词吗,实不相瞒,这个我也会——”沈风嘿嘿一笑,把大小姐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徐徐而朗道:“妹妹样子好销魂,曲线玲珑没皱纹——”
“去,什么破诗,胆敢戏`弄本大小姐,换一首好听的,不然我和柳姐姐修理你。”唐大小姐舞着小拳头威胁他,心说叫他念几句诗句,居然公然作`弄起她来,好不正经的家伙。
嘿嘿,是你不懂欣赏我的泡妞诗,我觉得旋律还挺好听的,比起那些伤春悲秋的诗句管用多了。“我再想想——有了。”沈风晃着脑袋指着前边刚从秦楼出来的客人念道:“老树迎春撩行人——身背那畔醉人乡——春风又解玉裘衣——”
前三句有些不伦不类,两女听得大是羞涩,又不知他懂不懂礼仪廉耻,竟然在这里大喧淫词,唐大小姐耐不住正要捂着他嘴时,沈风又念道。
“明月何时照我还。”
听到最后一句,唐大小姐方停下手来:“明月何时照我还,算你改得快,还要故意作弄我们!”唐大小姐喃喃重复着,也读出里面思乡的味道,“沈风,你这是想家了吗?”
沈风看了唐大小姐一眼,讪然道:“让唐大小姐见笑了,站在夫子庙前,我也得装装样子当回文人。”
柳婉词一双美目带着一丝惊讶看着沈风,这个人总是让人摸不透,明明是没读过书,先是在书院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而现在也会一点诗句,对他更好奇。
“公子想家了,那为何不回去。”柳婉词问道。
“我家乡在很远的地方。”沈风望着天上的太阳,不知需要几个日出日落。
唐大小姐看着此刻的沈风,衣衫萧缕,神情落寞,心里也有点难受,仿佛能体会到沈风的心情。
柳婉词也安慰道:“公子别太难过,只要心在回家的路上就到达的一天”。
沈风摇头道:“升州城现在算是我的家乡了,只怕会长久留在这里。”
唐大小姐喜道:“你不回去了?”也难怪唐大小姐这么高兴,在升州城她只有沈风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要是沈风不在升州,那唐大小姐会觉得很无趣。
沈风点点头,又看到看她这么高兴调侃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别忘记你已经未婚夫了”
见沈风又提起这件事,唐大小姐又不乐意了,一旁柳婉词听到唐大小姐已经有未婚夫微微讶异。
沈风郁闷着脸对柳婉词说:“这女人陷我于不义,明明是个有夫之妇了,还和我勾——”
最后一个搭字没说出来,唐大小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这家伙的嘴,然后另一只手狠狠掐着沈风腰上的肉。
柳婉词掩嘴而乐看着打闹着的两人,看他们不像是一对主仆,倒像是一对小情侣,但听到沈风说不回去了,她心里忽然也松了一口气。
沈风虽然被唐大小姐掐着,身体不免与她接触,唐大小姐的身材可谓玲珑有致,以前他只享受过美人在怀,现在却是在美人怀里,感觉也是十分美妙。
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再我动手动脚,小心我的二弟出鞘对你不客气,我这把绝世好剑已经尘封很久了,闻着唐大小姐身上处子之身才有味道,对她出鞘算不算祭剑呢,沈风很淫很荡的想着。
唐大小姐发现沈风一副色兽的样子,才觉得现在两人姿势不妥,赶紧松开沈风,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
两人休整下来,沈风对着柳婉词苦笑道:“柳姑娘你也看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天下间的主人都喜欢虐待丫鬟和家奴。”
唐大小姐被他说得难堪,娇叱道:“你作死呀!!”然后举起粉拳作势又要打他。
“噗嗤——”
一旁的柳婉词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也许是受到他们感染,也须许久没有在外面呆那么长的时间,也许是因为沈风——这些奇妙的感觉,一时间很难言明。但唯一可以确定一点,与眼前这个男子相处时,会觉得特别的轻松自在。
这是因为沈风无视世间礼仪廉耻,与人相处卸下所有伪装的面具,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毫无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所以别人与他相处会觉得很轻松自在,或许他很坏,很放浪,但他把这些好的坏的,都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会让身边的人觉得没有负担。
柳婉词此刻对沈风有了那么一点点了解,假若眼前这个男子真是自己的有缘人,或许自己不会过得富裕奢华,但会过得很幸福。
柳婉词回想自己成年之日起,家父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学识涵养极好的官家公子哥,接着家父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对于这桩事也就不了了之,再接着家父也突然醒来了,再后来一个媒婆上来柳家提亲,可这媒婆也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当这媒婆不再向柳家提亲时,病又奇迹般好了,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柳家人还有柳婉词觉得很诡异。
那时柳婉词甚至在想是否从此就茕茕一生,后来家父从京城找来了一个奇人异士,那位奇人异士告诉柳婉词的未来夫婿是有缘才能见到,有缘人就需要用寻找有缘人的方法,而且一定要等到双二十年华过后。
儿那天抛绣球的柳婉词正是二十年华,想了用抛绣球的方法寻找有缘人,从沈风接住绣球那一刻,柳婉词的心里便刻下沈风的样子。
想到此,柳婉词深深的看了沈风一眼,眼眸恣意难明。
因情而思缘,不如因缘而生情
第17章 :倩女幽魂
在夫子庙周围逛了一会儿,三人才姗姗离开,回到升州城内,沈风跟着唐大小姐去拿回属于自己的钱,才回到屋内。
今天白天玩了一天,夜里也睡得比较沉,沈风有个不好习惯喜欢说梦话,而且声音大,要是精彩的春`梦,别人还以为他在叫`床。
“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老天,让我回去!!!”沈风闭着眼睛一下子手舞足蹈,一下子大声叫喊,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睡梦中的沈风大喊一声蹭一下从床上惊起,发现眼前漆黑一片,虚惊道:“原来是做噩梦!”说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发现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黑夜中兀自叹了口气,外面明月悬挂,凉风徐徐,从屋子里面出来,便在村落周遭行走,此时月色皎洁,既然没有了睡意,不如到附近走走。
白天热闹多,晚上也不少,路过一个寡妇屋还可听见嗯嗯哼哼的声音,村落外面的小道旁边有一口井,身上有些燥热,便走出村落想去冲凉。
哗啦哗啦——哗啦——
提了两桶水浇淋下来,浑身便感清凉无比,小时候就爱玩这个,全身光溜溜的,然后在井旁边冲凉。
“真爽快!”
又浇了一桶水后,全身上下传透着一股冰爽,正要走回屋子,却听见一声声隐约的哭泣声,哭声啼啼啭啭,似怨似诉,听入耳中十分的怪异,仿佛在将你拉入堕落的深渊。
半夜听见哭声,要么是野猫发出声音,要么就是女鬼狐妖的声音,光着脚不怕湿鞋,但光着膀子就怕湿身,沈风可不想管闲事,万一遇到的不是聂小倩而是黑山姥姥,那岂不是亏大了。
“救救我——救救我——”
正要抬步离开,却又听见一阵娇弱无力的喊救声,“妈的,这世上哪有女鬼狐妖,说不定是美女落入水中或者怨女夜里缺乏温暖——”在心中安慰了一下,便往她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路,便望见一位白衣女子坐在树下,只是有月光,还看不清她的面容,况且她的几缕长发遮住了脸。
我的乖乖,该不会真是狐妖吧,***还是吃人心?!想到倩女幽魂和画皮的情节,心里一阵恶寒,在前世里他可没少看聊斋志异。
“公子,求你救救我——”
正要踌躇间,听那女子又轻喊了一句,此时女子已经转过脸,脸上蒙着一块白纱,看来只是寻常小姑娘,倒是自己想多了,壮了壮胆子走到她身前,眼睛在她身上猛看几眼,此时两人双目对视着,只见女子眸子幽幽盈着一泓怨水,令人心生怜爱,一身白衣无修饰,清素冷幽,反而一种阴森之美。
怎么越看越像是女鬼,该不会真是聂小倩——想到此,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心下转眼瞧向她的背后。
“公子,你在看什么?”女子淡淡问道。
“我在看你有没有尾巴——”下意识回了一句,急忙问道:“三更半夜,姑娘为何会在此处?”他也会学古代人说话,就是有时候觉得太别扭,也就懒得说了,只要别人听得懂,何必随波逐流去咬文嚼字。
“我与爹娘从夷陵来到升州,不曾想在路上却遇到了劫匪,爹娘都被杀死了,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如今我无家可归,走了一日的路,也不知何处安身,方才还扭伤了脚——”她说着说着,便嘤嘤哭泣起来。
“姑娘你先别哭,你现在腿脚不便,要是不介意,先来我屋子中休息。”哈,古代女人动不动就以身相许,要是今晚运气好,这等好事就遇到我头上了,呃,天上哪有这种好事,还是小心点。
女子唇角露出莫名的诡笑,幽幽道:“多谢公子大德,公子夜半怎会出来?”她的声音啼啼啭啭,如怨如泣,在暗夜中另有一番摄魂之美,心神为之摇曳。
深怕她真是女鬼,沈风急忙撇开眼睛,不敢再去看她,干笑两声道:“睡不着,出来走走,我屋子就在前面,你还可以走路吗?”
女子眼角缀泪,幽幽泣泣道:“小女子脚踝剧痛难忍,公子可否背我一程。”
这个世上哪有鬼,是我想多了,犹豫再三走到她面前,背过身去蹲了下来,“那你上来吧,你一个女孩子还真大胆,不怕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升州最近还出现一个变态杀人魔,专挑半夜出行的女子下手。”
女子嘴角冷冷笑,俯在他身上惧怕道:“公子莫要再说了,小女子害怕——”
沈风笑道:“升州还算安定,没有豺狼虎豹,那个变态杀人魔近日也被擒获,所以姑娘若没有地方去,可以在升州先住下来。”
女子轻道:“小女子正有此意,但小女子无亲无故,又如何在此地安生。”
我旁边还有一间空屋子,干脆租给她,正好愁银子没地方来,嘿,姑娘你可别怪我,想到此,沈风板着脸,严肃道:“生活是靠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没有亲人朋友难道就不能活下去了吗,我起初来到这里差点死翘翘,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我建议你先找个工作,每个月先赚一点钱,对了,你会刺绣吧,刺绣也可以拿来卖点钱,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我的屋子里,就当我租给你,一个月九百九十九百蚊钱——嫌贵吗,这已经是三线城市的房价,我已经给你优惠了,没钱可以先欠着。”
听他言谈古怪,女子皱了皱眉,勉强理解个七八分,莺莺笑了笑道:“多谢公子为我出谋划策,若不介意,我愿终身伺候公子,以报答公子大恩。”
汗,我一个穷酸小子还有人伺候!这姑娘也太没节操,我还没把她卖了,她倒先把自己卖了——浑身觉得怪怪,叹道:“突然一个大活人送来,我还真有点难消化,不过我可没钱买你,更别说养活你,你还是自食其力。”
听他语气中透着落寞,女子神情有些诧异:“公子还未成家吗?”
沈风郁闷的不是如今的窘境,而是来到陌生的世界,很快扫去心中郁云,哈哈大笑道:“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我这个穷小子,没有家底,没有念书,死了的时候还不如一块板砖坠地响。”
此人还有些特别,方才一下子收拢心思算计银两,一下子又变得意志消沉,如今却是一副谈笑自若的高人气度,叫人晕乱,女子被他这种风轻云淡的气度弄得莞尔一笑,“从方才至现在,公子言语与常人不同,随性而洒脱,听着简洁明了,不似不曾读过书。”
沈风将她托起背在背上,干笑几声道:“我从偏远地方而来,没有人教我说话,所以说话比较直白,你就当我是自成一家。”
女子神情黯然道:“如此说来,公子身世倒是与我相似。”
“算是吧。”沈风叹道:“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租金给你减少一点,九百文钱便可,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女子心中一哼,却是好奇道:“公子要我如何相助?”
沈风嘿嘿笑道:“挺简单的,从明日开始,我作诗,你写诗,我们拿到秦淮河畔去卖。”
“作诗?”见他一身粗野,心思全悬在钱眼里,哪里像个文人雅士,女子噗嗤一笑,没有言语。
沈风神神秘秘道:“到时候我作出来,你可不要吓一跳。”
女子轻笑道:“公子尽是显露大才,小女子保证不会吓上一跳。”
沈风乐道:“看你心情挺好的,还会跟开玩笑,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你寻死觅活的。”
背着女子走向村落,村落在月色笼罩下,显得静谧安详,如同一个沉睡的婴孩,两边草丛时而发出几声蛐蛐叫声,似乎在提醒它们是这里的音乐家。
女子十分感性,方才神情还是诡异之极,此时心神已被村子的迷人风景吸引而去,欣喜道:“这个村子幽静美丽,之前怎没发现。”
沈风奇道:“你之前来过这个村子吗?”
女子停顿了片刻,语气奇怪道:“未曾来过,只是今夜路过村落外围,却不曾留心欣赏。”
这个说法有些牵强,沈风也没多细想,转而道:“这个村子也不是很平静,前些天我屋子突然来了两个女人,在屋顶上喊打喊杀,跟个神经病似的。”
女子脸上闪过一道诡异之色,淡淡哦了一声,问道:“竟有这等怪事!”
“别叫她们女子,女子温柔婉约,她们两人就是一对骂街泼妇,不对,说她们是泼妇简直侮辱了泼妇,泼妇顶多上街叫骂,她们两人直接上我屋顶拔刀相向——”想起那对女人,心里就来气,好不容易屋子来女人,居然是屋顶,而不是在床上,话多说了几句,觉得有些不妥,干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话有点多——咦,姑娘你力气挺大的,抓我抓得那么紧,别怕,抱——背女子我可是很擅长的,绝对不会让你掉下来。”
女子脸色铁青一片,眼眸中杀意毕露,蓦然转地冷笑,轻问道:“小女子比较怕黑,夜里难免有些紧张,那公子可有看清她们模样?”
沈风回想了一下,
摇摇头道:“她们脸上都蒙着面纱,看不清她们模样,只怕是丑八怪,见不得人。”
女子咬了咬牙,脸上怒地便阴冷下来,语调却依旧婉柔:“公子怎能如此埋汰人家,说不定她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风不屑道:“姑娘以为她们是什么善茬,那个黑衣女人还好,而另外一个妖女还扬言说要杀了我,我猜她脑子有病,下次她要再来的话,我就用石灰粉先弄瞎她的眼睛,再吊起来毒打,然后将她当牛使,弄到田里去耕田!”
可恶的臭小子,处处对本姑娘出言不逊,还想将我当牛使,本姑娘便好好惩治惩治你!女子心中气煞,脸上却咯咯笑道:“公子怎可如此作弄她,她到底还是一位女子。”
沈风冷笑道:“在我认知里,有时候女人要比男人可怕,譬如吕后、武则天、甄嬛,女人要是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要不然怎么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三个名字只识得前面一个,女子听得奇怪,此人说话与别人不同,让又气又笑,心中颇感有趣,问道:“听公子言语中似乎对女子有所怨恨,莫非被女子伤害过?”
沈风苦笑了下道:“还真被你说中了,准确的话,不算是伤害,是被陷害了,要不是被她陷害,我还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他能来到这个古代,全是被因为被那个女人陷害,有心转移话题,逐而问道:“姑娘,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告知芳名?”
最后一句是学习古代人说话,他这说话依旧是现代白话,不可能一来到了古代,就学习古人说话,没必要也犯不着,古人说话其实也很简单直白,没有想象中的咬文嚼字,时代越往前,平时交流语言越是简单直白,除非是文章或者典策才会以文言文形式,如今这个时代,人与人的交流语言,就像这位姑娘说话一样,相信某一天,沈风平时说话会有一套现代结合古代的独特风格。
女子短暂地迟疑片刻,吐字若兰道:“小女子姓聂,名小倩,公子唤我小倩便可,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第18章 :命运多舛
靠,拍电影啊,你还真叫聂小倩,要不是摸着你有体温,真当你是女鬼魂了,沈风愣了愣,捂着嘴巴偷偷乐了乐,嘿嘿道:“小倩你好,我叫宁采臣,你是否有一个姥姥?”
“宁采臣,公子名字真是好听。”‘聂小倩’咯咯笑了两声,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师傅,便道:“我确实还有一个姥姥,她身居夷陵,过些日子便会来一趟升州。”
听她说起姥姥,就想起倩女幽魂中那个伸出一条巨大巨长舌头在人脸上舔了满脸口水的千年树精姥姥,心里觉得一阵恶心,急忙道:“别说姥姥了,我怕姥姥,快到屋子了,今晚你好好在这里休息,等你脚好了,再作其他打算。”
“多谢宁公子!”这人还挺有趣的,直接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本姑娘初来升州正愁日子无趣,便先戏弄戏弄他,竟敢在背后骂本姑娘,活腻了你!
将小倩背回屋子里,马上掌灯在屋子中寻找放置的跌打酒,一边找着一边道:“姑娘,我这是穷人家的地方,你可别嫌弃。”
‘聂小倩’道:“宁公子肯收留小倩,小倩感激不尽,又岂会嫌弃简居,公子若是不嫌弃,小倩愿意终生侍奉你,以报公子大恩。”
“你当真愿意侍奉我,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在瓶柜中找到了一瓶跌打酒,掌着灯走到她身边,灯火投映在她脸颊上,顺着灯火而望,才得以看清小倩。
只端看姿色的话,可谓‘肌映流霞,娇丽尤绝’,但她却有一种鬼魅般的阴冷气息,看似楚楚可怜,却又似轻巧灵动,低眉顺眼,当真是聂小倩在世,心里起了一个咯噔,难道她真的是女鬼!
‘聂小倩’幽幽道:“宁公子,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沈风回过神来,急忙道:“姑娘长得像我姑奶奶,所以我多看了几眼,这是跌打酒,你可以自己擦吗?”这小倩有点邪门,鬼魅却又诱惑,且比寻常女人更加吸引人,没想到阴冷幽森的女人也这么有吸引力,还有她这长相,也与一般大华女子有差别,似乎是来自异域,正来说是混血儿。
胆小鬼,若你敢有不轨举动,我便杀了你!聂小倩低眉浅笑,接过药酒,轻道:“公子可否转过身去。”
此时气氛有些诡异,觉得这个小倩怪怪的,之前还不觉得,但看了她的面容之后,总感觉她不简单,沈风干脆道:“我先回屋了,姑娘自行方便。”
“公子——”‘聂小倩’轻唤道:“公子不要走,小倩一个人害怕!”
你怕我也怕啊,我怕我被你吸干了,回过头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喉咙间咚咚响了响,窘笑道:“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好吧。”
女子心里冷笑一声,魅眸睇着他,幽幽凄凄道:“小倩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既已决定终身侍奉公子,便早已当自己是公子的人——”
谁说古代不开放,不到一个时辰就来一出以身相许,心里总觉得有点诡异,忍住燥热,以极大的意志力排除邪念,咬牙道:“我身为一个正人君子,怎可趁人之危,我困了,姑娘擦好药酒就早点休息。”说罢,逃之夭夭。
望着他逃窜出去,‘聂小倩’之前温柔的笑容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笑意,兀自咯咯笑道:“该如何惩治这家伙,罢了,暂且再让他多活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
“公子,公子——”
“该醒醒了——”
昨夜太晚休息,今早误了时辰,睁开眼睛一看,便看见‘小倩’站在床边,想起今日的活计,急忙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聂小倩见状,急问道:“公子,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茶楼干活。”快速洗漱一遍,马上赶去米铺,聂小倩觉得有趣,便跟了过去。
刚出去房门,便遇到了小环儿,小环儿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尽是污垢黑泥,一副野丫头的样子,但对于这个小妹妹,沈风却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沈哥哥,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才起床。”小环儿瞥见身后还有一个姐姐,便疑问道:“哥哥,这位漂亮姐姐是谁?”
‘聂小倩’轻笑道:“小妹妹,我是你沈哥哥买来的丫鬟。”
“小环儿,哥哥先走了,今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沈风管不上她怎么说,急匆匆跑去茶楼,早上茶楼人比较稀少,清晨喝茶对胃不太好,所以客人自然比较少,但到了中午,客人便会慢慢增加,在茶楼内忙碌一会儿,便见聂小倩也跟在后面。
“小倩,我这儿忙着,你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聂小倩’张望了几眼,轻道:“公子你便是在此处干活么?”在白日里,她不似在黑夜中鬼魅幽森,反而变成一个轻巧灵动的小姑娘。
“我在茶楼里面酿酒,其实我酿的酒托茶楼卖,每个月给茶馆一些佣金,但是生意不景气,算是失败了,姑娘,现在你亲眼看到了,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此时沈风在茶馆后面忙着,他来到古代,并不是尝试过发家,之前还以为在古代发家致富很容易,真正来到古代做生意,才知道没那么容易,大发明各方面条件不齐全,研究不出来,小发明百姓们又看不上,后来在茶楼内酿酒卖,勉强能维持点生计,但自从婆婆和小环儿遇到些困难,沈风便用自己赚来的钱给他们婆孙度地主,所以这赚来的钱,渐渐变得不够用,后来酿酒渐渐赚不了钱,日子日渐难熬,干脆又到米铺扛大米,也才有后来遇到唐大小姐,幸好最近得到赏银,这日子总算再过下去。
聂小倩忽地掩面轻声抽泣起来,沈风本来忙着,又听她哭起来,脑袋都大了,无奈道:“姑娘,你没事哭什么?”
聂小倩幽幽道:“公子,你不要我了。”
“我没说我不要你。”沈风急忙先将她推出去,从兜里掰出一两银子塞给她,急匆匆道:“你随便去买点东西吃,吃完你赶快回去,你在这里我不好干活。”
聂小倩将银子推回去,嘤嘤欲泣道:“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只求公子不要我赶你走。”
“行行行!”怎么名字叫聂小倩,白天还出来晃悠,沈风无奈笑道:“我不赶你走,但你就安安静静待着,不要给我添乱。”
“多谢公子成全。”聂小倩心里冷笑,喜道:“我们如今虽是牛衣对泣之境,但公子心性坚韧,他日定有所成。”
牛衣对泣是形容贫贱夫妻的,她这词用的是有心还是无意,说来,她为免也太奇怪了,三更半夜被自己遇到,然后突然就以身相许,现在还不离不弃,老子现在除了帅一点,真没拿得出的,她再怎么也不应该看上自己,沈风心里觉奇,但也没多想,说不定她真是走投无路。
聂小倩见他专心忙碌着,心生一计,便走出茶楼,昨夜里被他言语羞辱,今日定要让他受点苦头吃。
忙了两个时辰,刚歇停下来,便听到一阵吵闹声,急忙出去一看,茶楼中已经乱成一片,只见聂小倩正被几个人围着。
“美女,来,陪大爷喝一杯!”
“住手!”见她被人围在其中,急忙冲进人群中,将小倩护在身后,环顾一周,神情凶狠道:“你们想干什么!”
围着小倩的人,是一群凶悍之人,手底下都带着人,见沈风冲进来,当首一位人高马大的大汉倨傲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打搅被大爷好事!”
这群人中各个手执兵器,看来都不是善茬,沈风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硬着头皮道:“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茶楼老板娘急忙过来,低声道:“沈风,不要冲动,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皆是军官,这当首一人还是都尉!”
都尉!这下真的惨了,心知今天凶多吉少,扭头对着小倩低声道:“小倩,等一下我让你跑,你赶紧跑!”
聂小倩神情诡异,似乎眼前的状况不是发自她所愿,低声道:“你先离开,不必为我冒险!”
“不要说话了!”沈风带着她退了一步,又低声吩咐茶楼老板娘的女儿几句话。
都尉凶目扫了他一眼,咄咄逼人道:“本大爷还轮不到你来管!这个女人本大爷要定了!你给我滚开!”
“我劝你们一句,你们可知这姑娘是什么人,她可是唐开泰的女儿唐晴雪。”沈风故意说了一句话,迷障他们的注意力。
“哈哈,你当本大爷没有见过唐家女儿!今日这小妞别想逃出本大爷的手掌心!”果然,这招对一个都尉不起作用。
砰!
茶楼中突然发出一声碰撞声!
“快跑!”沈风将桌子掀起后,大吼一声道:“带着小倩先跑!”
话刚落音,小倩被老板娘女儿拉走,老板娘女儿身板大力气也大,带着小倩迅速跑出去,而沈风则是在茶楼中制造混乱,但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是几个军官的对手,很快茶楼中皆是一片拳打脚踢声。
“不要打了!”
拳打脚踢持续了一阵,才渐消下来。
沈风已经趴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是伤,几个军官围在他旁边,不断地嘲笑着,其中一个军官道:“都尉,要不要将这小子杀了?”
“算了,我们这次是跟随太子来升州,不必闹出人命,免得节外生枝。”那个都尉单脚踩在沈风身上,不解恨地又踢了一脚。
“也是,太子这次偷偷下来升州,是寻着醉花阴的花魁而来,此事还是隐蔽一些好。”
“方才那位女子姿色上佳,我看不会差于醉花荫的花魁,可惜了,全给这小子给搅合了,把这里给我砸了!”
“各位官老爷,小民的茶馆是小本经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
“滚开,当心老子宰了你!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砸了这茶馆。”话刚落音,茶楼中又是一片乱哄哄的碰撞声。
沈风从昏迷中醒过来,此时他脸上都是血,面容可怕之极,见到几人将茶楼砸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在都尉的腰眼上。
都尉吃疼,怒而将他抓起来,然后重重在他肚子上揍了几拳,“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沈风闷哼两声,捂着肚子弓腰趴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手指头上又传来一阵剧痛。
都尉脚上狠狠踩着他的手,猖狂大笑道:“小子,看你还知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村野小民也跟与本将军作对。”他脚上穿着军制皮靴,和石头没有分别,踩下去十分疼痛。
沈风咬牙忍住,眼睛直瞪着都尉,一句话没有说,眼光瞥见他腰间的刀刃,突然伸出手将刀刃抢了过来,以刀刃胁众人,大吼道:“你们过来试试!”
几名军士猖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在看一个小丑表演,都尉走上前冷哼道:“小子,识相点乖乖还回我的刀,否则我今日让你血溅当场。”
沈风此时已是一腔热血涌上脑中,见过走过来,大吼一声疯狂朝前乱砍,都尉大惊,猛地退了几步。
“小子,你敢跟我动手!兄弟们上,给我宰了他!”
几人欲上前,沈风此时已经接近疯狂,眼睛红红地,握着刀刃便疯狂地乱砍,只要他们敢上来,就准备与他们拼命。
“都尉,我看算了,这小子已经疯了,我们没必要跟他拼命。”
“哼!走!”
沈风握着刀刃,眼睛紧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远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手上一松,刀刃坠地,脚上也站不稳,身体直直掉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沈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意识苏醒过来,浑身下来立即传来剧烈的痛感,下意识摸了摸脑门,便触摸到一团粘稠液体,放在眼前望了望,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沉重的憋屈感,比浑身的剧痛更加强烈,更加难以忍受,这种遭遇,他之前也经历过几次。
没办法,人卑!
“我的茶楼——我的茶楼——”望着茶楼惨状,老板娘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着。
沈风心里感到一阵愧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门道:“老板娘,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老板娘止住哭声,惊道:“沈风,你被打成这样,可有事?我带你去看大夫。”
“公子——”
“娘,沈风——”
‘小倩’站在茶楼门口,目睹到沈风的惨状以及茶楼的现状,眼中闪出一道阴狠之色,神情复杂地走到他身边,轻道:“公子,你还好么——”她此时没有做戏嘤嘤哭泣,神情诡异,似乎有些不忍。
沈风摇摇头,转而从衣兜内拿出全身家当,“老板娘,这些是五十二两,这次是我连累你,这些钱你拿去重新装修茶楼,我就这么多了,要是还不够,我以后再还给你。”这二两是四个月攒的,而五十两则是上次捉拿凶手得到赏赐,今早才刚刚送过来。
老板娘道:“这怎么行,这些银两是你的身家性命,我怎能要你的银两。”
沈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放心,我一个年轻人想赚钱还不容易,您和您女儿过得也不容易,要是您不收下这些银两,我会过意不去。”
“不不不,我不能收下!”
沈风好说歹说,然后将银两强塞给她,带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茶楼。
‘小倩’走在他旁边,见他面无表情,又想他之前的举动,神情带着几分不忍,轻道:“公子,我们快去找大夫看看你的伤势!”
“我没事,回去吧!”沈风摇摇头,没有心情说话,今天对他的打击非常打,全部家当没有了,又被人羞辱,来到古代后,他就一直不顺,发财发不了,安身安不了,没权没势,根本难以生存。
一路上安静地走着,经过了一个院子,听到里面老母鸡的叫声,沈风忽然停下来,在小倩好奇的目光下,翻入院子中,很快又重新翻了出来,又不过手中多了一只老母鸡。
“公子,你——”小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偷别人家的母鸡。
沈风此时满脸都是伤痕,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白布,不复之前的俊朗,咧着嘴嘿嘿笑道:“别多心,这只母鸡是我之前托别人家养的,今晚的晚餐就全靠它了,快点跑!”说着,带着小倩一瘸一拐逃跑。
抱着老母鸡逃回到小屋内,长吐出一口气道:“有了这只老母鸡,心里总算平衡了,小倩,你会杀鸡吗,去将这只鸡给杀了,今晚我们吃顿好的。”
本姑娘杀人无数,这人竟然让我去杀一只鸡,‘小倩’欣然笑道:“公子请稍坐,小女子便杀了鸡炖给你吃。”说着,便抓起老母鸡去宰。
这么一个肤如凝脂,芊芊玉手的姑娘,说杀鸡便杀鸡,沈风一时好奇,便跟着后面去瞧瞧。
“公子,你没杀过鸡吗,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适?”小倩一刀便切开鸡脖子,老母鸡一命呜呼,却见他在旁边看得眼睛瞪得老大,嘴角禁不住好笑。
虽然沈风是在山村中长大,却真是从来没有杀过鸡,杀鸡的时候总是想太多,想着想着就下不了手,然后吃别人杀的鸡却没有忌讳,这似乎是很多人的通病。
在古代是难得喝上一碗鸡汤,在这之前,沈风已经吃了一个月素食,有些地方的老百姓过得更艰苦,再碰上贪官或者天灾,日子都没法过了。
将炖好的老母鸡分给其他几个人后,便剩下一根鸡腿和一块鸡屁股,勺起鸡屁股放在自己碗里,嘿嘿笑道:“这块鸡屁股可够大的,小倩,你吃这根鸡腿。”
我不能被这小子一根鸡腿就给收买了,他昨夜里还想将我吊起来毒打,不可同情他,亦不能被他收买,‘聂小倩’神色淡淡,摇摇头道:“公子,我不吃,你吃吧。”
沈风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喝了一口鸡汤,叹道:“你在我身边,我也没有条件给你好吃好喝,这根鸡腿当是见面礼,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你要是想当丫鬟,我介绍你去别人家,免得跟着我遭罪。”
“公子,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陪伴在你左右。”夜里,小倩又变回鬼魅幽森的模样,一身白衣,素发轻洒,迷离中带着堕落迷态:“公子,你是否在生小倩的气?”
摇摇头,意味深长道:“没有,人生很少有一帆风顺,特别是对于在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需要更多挫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前世他也是从农村穷小子一步步走出来的,在古代则是经历了几个月的困境,本来想用之前赏银做点生意,却又遭遇今天的事,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第19章 :我来非礼你
此人心性坚韧,之前倒是小看他了,小倩轻叹一声,幽幽道:“今日都是怪我要跟着公子出来,若不是我,公子也不会遭人羞辱,还将全部积蓄赔光了。”
“我从不怨别人,你进屋休息吧。”沈风笑了一下,神情变得呆呆的,来了古代几个月,依旧改变不了眼前的窘境,钱财没了,可以再赚,但没有权势,一辈子只能被人踩在脚下,就像今天那个都尉,在他面前,自己连一点抗争的能力也没有,只能被他踩在脚下羞辱。
“公子,你在想什么?”见他神色萧索,知他是因被世态所欺而失落,见他仍旧没有说话,有所感悟道:“是否在为今日之事迷惘?”
沈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有什么好迷惘的,弱肉强食永远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见他神情淡淡不为屈辱所怒,聂小倩神情有些诧异,轻道:“公子胸襟实在令我叹服。”
“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没有能力报复,但凡有一种方法可以对付那个都尉,我不介意用上几百次。”沈风紧握着拳头,心中不是没有怒气,只是他认清现实才强忍下来。
聂小倩语调诡异道:“公子想报仇吗?”
沈风理所当然道:“想,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得去休息了。”说着,正要起身,浑身却疼得站也站不起来。
聂小倩眉间微蹙,短暂犹豫一下,轻道:“公子先勿乱动,我扶你起来。”
“多谢!”
将他扶起,她不同于一般女子柔情,但也不是铁石心肠,见他浑身都是伤,神情莫名犹豫起来,魅眸闪了闪道:“公子,让小倩替你处理伤口。”
沈风心里一动,咧着嘴笑道:“听说有个药浴非常出名,要不我们试试?”
“药浴?”聂小倩轻笑道:“公子说的是将药材制成浴水,然后泡入水中?”
老子现在也是有丫鬟伺候的人,不知道丫鬟是不是什么都伺候,沈风骚骚笑道:“大概是这样。”
聂小倩心里一哼,眼波盈转,笑莺莺道:“小倩这就去准备,请公子稍等。”
半个时辰后,浴桶内已经装满药水,沈风舒舒服服地坐在浴桶中,这药浴效果还真好,泡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感便去除大半。
“小倩——”一个洗澡实在无趣,靠在浴桶上,轻叫了一声。
门被缓缓推开,聂小倩走了起来,见他陶醉其中,脸上冷冷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沈风嘿嘿笑道:“小倩,一个人洗澡太无聊了,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这人真有趣,洗澡还要人哄着,她目光在他壮硕的身躯上掠过,脸颊瞬时飞出一朵红云,“公子想说什么?”
汗,老子都一无所有了,还是别去招惹人家,沈风怪怪地望了她一眼,无奈道:“小倩,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聂小倩从裙带夹缝中拿出一锭小银子,轻笑道:“谁说公子一无所有了,喏,这是你今日给我的一两银子。”
沈风挤出一个笑容,心里越觉得奇怪,无奈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大恩大德,只是收留你一个晚上,你实在没必要就委身于我,再说,我也养活不了你,留下来,只会跟着我吃苦,我可以介绍你去大户人家谋生。”
哼,想甩开我,本姑娘还没惩治你,你休想逃混过去,聂小倩嘴角勾着笑意:“公子不必担心,小倩明日便去卖唱赚点银子。”
沈风苦笑道:“今日的教训还不够吗,以你的姿色,出不了大街就会招来一大批色狼色魔。”
‘聂小倩’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坠入玉盘中:“看公子说的,我可以用面纱将脸蒙上。”
“你蒙上面——”沈风随意地瞥了一眼,想象她将面纱蒙上面,猛然之间觉得她有点像之前的妖女。
真是妖女!糟了,她一定是来杀我!越看她越是觉得她就是妖女,心中突然翻起一片骇浪,脑中急转几回,嘴角挤出一道抽搐的笑意,干着嗓子道:“你还是真是聪明——小倩,今天你也辛苦了,我差不多洗好了,待会你也去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聂小倩怪异地看了一眼,然后走出房间,见她走后,沈风立即从浴桶中跳了出来,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准备逃跑,之前没有留心,现在仔细一想,这个‘聂小倩’根本就是那个晚上的妖女,怪不得她的脚那么快就好,原来是假的。
正要逃出屋子,但又忽然停下,这妖女神通广大,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正在犹豫间,却听到轻微叩门声。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
这个妖女推门进去,见他已穿好衣服,淡淡笑道:“公子这么快就洗罢,小倩恰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有事相求?心里马上起了十二分戒心,“有什么事,你说说看?”
“小倩昨夜在林间不慎掉落一支珠钗,此钗乃是祖母遗留之物,失之小倩彻夜难眠,请公子与我再去寻找。”
这妖女肯定是想把我骗到林间,然后将我先奸后杀,太阴毒了,沈风心里先将她先奸后杀一遍,心思如履薄冰,道:“小事一桩,不过这晚上去找恐怕不好找,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公子有所不知,这珠钗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便是要趁着夜里才易寻回。”她轻唇细语说着,体态温柔,若不是知道她是谁,真被她给骗了。
沈风口语一噎,转而道:“要去也行,不过外面林间栖息着一些臭虫,你先去涂上一些驱虫的药水,才不会被臭虫爬上身体,臭虫你可能不知道,一旦被爬上身体,就会有恶臭,还专门喜欢异味的地方。”其实林间哪里有臭虫,臭虫一般在民居屋子中隐蔽的地方。
聂小倩脸色微变道:“那——那公子可否请稍等,小倩先去沐浴以免臭虫上身。”女子最爱清香,听说有臭虫,比见了饿狼虎豹还可怕。
见她急忙去准备沐浴,沈风心里奸笑一声,现在反而不害怕了,管他什么妖女魔女,只要是女的,顾忌就会比较多。
躲在房门后面通过窗户纸偷偷观察着,见她已进入房间中沐浴,丹田上升起一阵火热,再等了一刻半刻,才打开房门悄悄溜过去。
此时她的房间中散出淡淡的白雾,香气怡人,沈风精神一抖,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进去。
门吱地一声被用力推开,然后便是一阵水花四溅声,坐在浴桶中的妖女身躯紧紧缩了缩,眼中杀机毕露,冷冷道:“公子为何无故闯入小倩房中?!”
人一进来,又将门重新关上,然后搬来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理直气壮道:“看不出来吗,我进来非礼你!”
妖女魅眸中掠过一道寒光,轻笑道:“公子言笑了,公子乃是正人君子,还请公子暂且退出,小倩很快便出来。”
“姑娘真是抬举我了,我要是正人君子,简直是侮辱了正人君子这个词。”沈风有恃无恐地坐着,坐如千年古松,稳如泰山:“我没有开玩笑,我是来非礼你的,你不是说过当我的丫鬟,丫鬟陪个睡不是很正常吗?”
妖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唇齿间动了些怒气:“公子若再出言侮辱小倩,我便喊人来了。”
沈风冷笑道:“你喊啊,最好多喊点人过来,让大家一起观赏你沐浴。”
“你!!”妖女愤然道:“公子,我再说一句,请你出去。”
沈风眼光在她裸露出来的香肩贪婪地蹂`躏几眼,淫笑道:“我也再说一句,我是来非礼你的。”
妖女被他看得不适,脸色缓和下来,柔声道:“公子,小倩家人新丧,可否再给小倩一些日子。”
沈风冷笑道:“给你一些日子来杀我吗?”
妖女脸色一变,轻笑道:“公子这是何话,公子对我有大恩大德,我怎会杀你。”
“你的脚好了吗,妖女!”沈风气得大发雷霆,目光坚定不移地留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恼火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至于追到我家门口吗!”
妖女脸上柔色尽褪,眼中杀意肆虐而去,鬼魅地笑道:“你如今这么看着我,还说与我无冤无仇么。”
气质鬼魅,唇齿不语而如怨如诉,可惜了这么一个动人怜物,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沈风笑呵呵道:“你似乎忘记了,我提醒你一下,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就算失个身也不能怨我。”
妖女咯咯笑道:“公子好口才,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沈风将她衣服取了过来,然后用手指头勾着,在她面前转着圈圈,嘿嘿笑道:“怕自然是怕,但你现在没有穿衣服,我看你怎么起来。”
望见他这副欠揍的笑容,妖女气得杏眉倒竖,冷哼道:“公子我们各退一步,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往来,如何?”
“你当我傻吗!”沈风冷哼道:“我跟你本来就无冤无仇,你却假扮失足少女勾引我,幸亏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今天要是放了你,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让我想想怎么修理你,给你三个选择,一我非礼你,再杀了你;二我非礼再非礼你,然后杀了你;三我非礼非礼非礼你,最后杀了你。”
妖女气得娇躯直颤,手中怒地一拍,浴桶中溅起一簇水花,沈风快意地大笑道:“别动,再动看光了。”
妖女脸颊上飞起一朵红云,恼怒道:“若我找到机会,我定要将你杀了!”
“大胆,还敢恐吓我,我真非礼你了!”沈风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手指头摇拽着她的衣服,忽地一件小巧玲珑的东西从衣服中飞出来掉落在地。
两人眼光齐齐被这件小巧玲珑的衣物吸引过去,看清楚衣物后,妖女脸色唰地一下子满脸通红,娇躯猛烈地颤抖,在浴桶中荡出一环环水波。
沈风瞪大眼睛地看了一眼,尴尬地笑道:“原来是手绢,不稀奇,不稀奇。”
他自己在装傻充愣,但妖女可不会善罢甘休,她脸色由红转白,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沈风仍旧有恃无恐道:“我还要非礼你,不就是一件肚兜,何必不好意思,我给你捡起来就是,明日洗了还给你。”
“你敢碰我就杀了你!”
“放肆,不许无礼!”沈风装模作样责备一句,也不知他哪里的底气还能反过来责备别人。
妖女怒色难改,冷眸紧盯着他,蓦然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公子,你是否以为我不能动——”
沈风不屑道:“你要是敢动,我会这么坐在你面前,我早跑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妖女脸颊上浮现一抹嫣红,刹那间绝代芳华,然后缓缓从浴桶中站起来,水珠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只剩下晶莹点滴挂坠着,她娇羞地掩住双峰,将白玉无瑕的身躯完全裸露在他面前。
这么狠!!!!沈风眼睛猛地一睁,心神瞬间凝固住,就在这一刻,手中的衣服已空空如也,再往前一瞧,衣服已被她拿去。
跑!!!沈风浑身冰凉,急忙仓皇逃跑,刚才那惊鸿一瞥,魂魄为之慑去,可再不跑,自己就没命了,至少眼珠子肯定不保。
“想跑,没那么容易!”妖女很快将衣服穿好,可脸颊却烫得离开,怒地冷哼一声追了上去。
沈风闷着脑袋乱跑,跑了一阵,面前出现了一座破庙,见四下无人,快速溜进破庙中躲起来,此时是黑夜中,摸索了许久,才发现寺庙中有一座残破的大佛像,找不到其他遮掩的事物,便躲在了佛像背后。
心中祈祷着那妖女不要追过来,这次妖女是真动了杀心,自己都想好了,暂时离开升州避一避,但人怕什么就来什么,寺庙中很快走入一个白衣女子,不是那妖女还有谁。
“公子——我知道你躲在这儿,今日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来,乖乖出来让小倩杀了你。”妖女持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利剑,语气冰冷,此时两人彻底结下梁子,她也卸去了所有伪装。
怎么办,躲不过去了,老子怎么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大煞星,老子拼了,沈风提着胆子,抓住她背身的时机,猛地向她扑了过去。
碰!!!
两人齐齐扑倒在地,沈风紧紧抱住她,顺势将她双手扣住,冷笑道:“要杀我,哪有那么容易!信不信我拉你一块死!”
“放开我!!”妖女挣脱几下没有挣开,倒是一股男儿气息令她有些意乱情迷,谁也没有想到,杀人如麻的妖女,却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过。
“不放!”沈风紧紧箍住她,双腿交缠着制住,要比力气的话,当然是男人占点优势,饶是这个妖女会武功,以这种姿势被箍住也无法使出力气。
两人在地上翻滚着,尘土飞扬,四肢交缠,一会儿男上女下,一会儿女上男下,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正在激情野合的情侣,哪里想得到两人是生死大敌。
翻滚了不知多久,才停住大口喘气,妖女眼中冒出怒焰,冷冷地盯着他:“放开我!否则本姑娘一定会杀了你!”
“不放!”沈风死死将她压住,不给她半点出手的机会,只要躲过了今日,以后大不了逃到她找不到的地。
“你!!”妖女咬牙切齿一会,语气真切道:“你放开我,我必不会伤你!”
沈风冷笑道:“你当我白痴吗,你这个妖女说的话没一句可以相信,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跟你并无半点仇恨,你为什么要纠缠我?!”
妖女冷地咯咯直笑道:“我纠缠你?笑话,那夜是你自己找上来,本来我还不打算找你,你自己找上来,我便想顺便戏弄戏弄你。”
“所以今天的事情也是你一首安排的?”沈风怔了一下,突然怒目圆睁地冷盯着她,模样凶狠道:“你也太狠毒了,我与你毫不相干,你却让我变得一无所有,现在我连份讨生的火计都找不到。”升州上下都知道他得罪了军官,以后谁还敢找他接活。
此时妖女被他压在身上,将他状若恶煞,不禁流露出惧色,但被他误会心中十分不悦,怒叱道:“你凶什么凶!”
“凶你就凶你,信不信我收拾你!”沈风现在一肚子火,这种被人玩弄的滋味令人很不舒服,原以为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姑娘,却没想到她是故意戏耍自己,怎能令自己不发火,特别是眼下这种身无分文的窘境
妖女涨红着脸,怒道:“你碰我一下试试!!!”
两人一下子大眼瞪小眼,静默了许久,沈风忽然将她松开,不耐烦道:“你快点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妖女没想到他能放开自己,神情发愣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沈风大怒道:“够了没有,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从今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妖女站起咯咯笑道:“傻小子,你竟然放了我,本姑娘今日便送你去见阎王!”
“你还真的要杀我!!”沈风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死妖女,谋财害命,太狠毒了你——别过来,还有没有得商量,要不然我从此离开升州,不让你再见到我。”
妖女语调森森然,眼中寒芒毕露:“先前本姑娘还不想杀你,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绝饶不了你!”
沈风急急退了退,大是郁闷道:“这哪能怪我,是你自己要起来,你好好待在浴桶中,不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是我自己起来的,但我也要杀你!”妖女咯咯笑道:“怕不怕——怕不怕——还敢不敢对我凶?”
沈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你长得那么漂亮,实在对你怕不了,也凶不起来,如果你不杀我——”,憋了一会儿,想自己身无分文,男色又舍不得牺牲,干脆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妖女停下脚步,似乎有些感兴趣:“是什么故事,你倒是说说看,若是老生常谈的故事,我马上杀了你!”便先听听他要说什么故事,若此时便杀了她,难以解我心头之恨,我要好好折磨他,最后再将她杀了。
日你,动不动就杀,早知道刚才奸了你,做好人果然没有什么好处,沈风心中急思,马上道:“一定是你没有听过的,来,我们先坐下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还有点说书人的模样——”妖女唇角微笑,忽地将利剑横在他脖子上,哼道:“快将故事,若是说得不好,我便马上杀了你。”
“行行行,我说我说!”这个妖女果然还听人讲故事,沈风急忙道:“这个故事出自聊斋,说的是一个人鬼相恋的故事——”接下来,沈风将聂小倩与宁采臣的故事讲给她听,讲的是电影版的故事,刚听到这两个名字,这个妖女还以为被耍了,渐渐听下去,才被故事的内容吸引住。
“——从阴曹地府脱险回来后,正好是人间临近日出时分,点点阳光照入屋子中,小倩不能被阳光照到,否则会魂飞魄散不能投胎,情急之下,宁采臣用木板为小倩挡住透射进来的阳光,但却背对着宁采臣,而小倩亦不敢上前一步,否则便会接触到阳光,时间紧迫,小倩必须快点回到金塔里面,否则到时候就耽误了时辰,留给两人说话的时间只剩下一点点,甚至两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本来人鬼相恋注定是悲剧,如今连见面的机会也被老天剥去,实在是悲惨之极——”
“聂小倩与宁采臣真是可怜,为何相恋的两个人,从一开始注定是阴阳两隔。”故事讲完后,妖女轻轻拭泪,愁叹一声,手中利剑也不知何时松开,一心挂念着故事中的男女主角。
“许多事情一开始注定是悲剧——”
沈风偷偷瞥了一眼,见她心神仍在迷惘中,抓了个心思,从她眼皮底下慢慢溜走,妖女目光一凝,重新将利剑拿在他脖子前,冷哼道:“想走,我准你走了吗!”
沈风苦笑道:“姑奶奶,我不是给你讲完故事了吗,故事催人泪下,感动至极,想必你是满意了,我们本来就没恩怨,我拜托你了,就当不认识我了,咱们各回各家。”
妖女冷哼道:“故事如此感动,为何你连一点动容也没有!”
沈风无奈笑道:“这个故事从我小时候开始,听了不下十遍,早就听腻了,也就你第一次听感到新鲜。”
妖女笑吟吟道:“看来你听过不少故事,还有什么好听的故事,一并与本姑娘道来。”
“我服了你!姑奶奶,改天成吗。”见过劫财劫色的,就没有听说过还有抢劫故事的,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再与她纠缠下去。
“也罢,那便回去,本姑娘也累了。”妖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不悦道:“都怨你,惹得一身尘土,回去之后给我准备一些水来。”
沈风怔道:“你不回去吗?”
妖女轻笑道:“我何时说过要回去,本姑娘还没使唤你够,你好生伺候,要是本姑娘不满意,那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块肉,若再不满意,再割下一块!”
操,心里憋着怒火,脸上只能笑呵呵道:“姑娘实在英明大义,在下佩服佩服!”
妖女咯咯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还蛮好玩的,以后本姑娘便在你这儿住下,我记得你之前说要将我绑起来鞭打,听上去还挺有意思,走,跟我回去!!”
沈风脸色大骇道:“一点也没有意思!”
妖女冷道:“少废话,不走的话我杀了你!”
妖女实在太狠辣,被她抢带着回去屋子,中途也试过逃跑,都被她生擒回来,沈风实在太倒霉,怎么会遇到这个脾气古怪的妖女,而且尽是喜欢玩一些变态游戏,便如将沈风捆绑起来。
“咯咯——”
沈风被她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干瞪着眼,脸上尽量挤出笑容,干笑道:“姑娘,绑你也绑了,不要再玩了,早点洗洗睡吧。”
闻言,妖女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人竟敢在背后说我坏话,不惩你点苦头,本姑娘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她拿着一盏蜡烛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知,人烧起来是什么反应?”
沈风无奈一笑道:“别玩了,人烧起来命就没了。”
妖女凑近他眼前,瞧他的神情,笑嘻嘻道:“看你怕成这样,好开心!”
开心你妹,早知道刚才把你的奸了,沈风笑容牵强道:“能让你开心,是我的福分,但我死了,以后谁来陪你解闷,我这人会的花样可多了,保证你天天开心。”
妖女笑嘻嘻道:“我不会让你死,那岂不是便宜你了,先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再说!”
“妈的,老子不陪你玩了,要杀就杀!”沈风脸色一变愤怒起来,嘴角忽然狞笑道:“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想杀我吗,我让你永远忘不了我!”说罢,身体猛然站起,狠狠将她的红唇盖住。
第20章 :一夜惊魂
猝不及防下,妖女被他偷袭,如此亲密的触感令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睁大眼睛望着他,沈风一开始还只是报复性,但碰触到时,心神便投入进去,刚开始是猛烈,后面则是温柔,两拨攻势令妖女沉迷其中。
双唇分开,妖女也清醒过来,蓦然惊怒道:“你!!!可恶!!!”说罢,一掌打出去。
沈风被打倒在地,心知这次死定,临时之前倒是平静,脸上挂着挑衅的笑意,直勾勾望着她,妖女羞愤拔剑出来,神情十分复杂道:“我要杀了你!”
就在此时——
一个黑衣女子突然闯了进来,紧急之下,立即出手将妖女拦下,妖女连退几步,冷道:“是你!你给我让开,今日不关你的事情!”
黑衣女子站在沈风前面,淡淡道:“此人乃是无辜之人,你何必要伤他性命。”
“对对!”沈风大怒道:“侠女,这妖女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我与她无冤无仇,便为了寻开心扬言要蹂L我,还要杀我,总之你快她抓起来送到衙门里面!”
妖女神色一冷,咯咯笑道:“公子,你对茵儿好绝情,难道你忘了方才之事,今日暂且放过你,不过以后我还会天天来找你,我就不信她能护你一辈子。”
靠,还被赖上了!沈风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妖女神情阴晴不定,神色变幻莫测,思索了片刻,冷冷道:“若你还想活着,后日便来醉花荫一趟!”
“醉花荫?什么地方,怎么听起来像是偏僻的小树林——”沈风疑惑道:“你真的会放过我?”
妖女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转身走出屋子,黑衣女子急忙道:“且慢,我还有话要问,你为何身在摩尼教中?”
妖女回首道:“哼,你要问,我便要答吗,本姑娘警告你,你少来管我的事,事情远非你所想。”说罢,收剑离去。
妖女走后,沈风急忙道:“女侠,麻烦你一下,先帮我解开绳子。”
黑衣女子依言,替他解开绳子,绳子松落,沈风松了松筋骨,心有余悸道:“多谢你,要是迟来一步,我可能惨遭她的毒手,女侠,你以后能否多来保护我,你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黑衣女子皱眉道:“任何事情?难道要你违背德义你也愿意!?”这黑衣女人似乎不太会与人交谈,说话钻牛角尖。
这女人会聊天吗,沈风听得僵硬地笑了笑,刻意奉迎道:“只要不是太危险,纵然要违背德义我也愿意。”
黑衣女子语调转冷,目光鄙夷道:“哼,胆小鼠辈!无耻之徒!”
我气!我忍!沈风笑容一僵,有心与她交络感情,再挤出一个笑容道:“来,恩人,你家住何处,改天我备点薄礼亲自上门道谢。”
黑衣女子似乎很厌恶他,冷冷道:“不必了,我不与无义之人为伍!况且我所居处所,当今天下无人能找到,先告辞了!”
靠,至于这么鄙视我吗,碰了一个冷脸,对她的冷言冷语假装没有听到,尴尬笑了笑,急忙道:“等一下,你今晚是不是特意来找我,我就知道姑娘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黑衣女子皱眉道:“你这人好不知趣,你的为人令我心里厌恶,我更看不起你这个人,今夜之所以救你,只因巧合,别无他意。”
妈的,这么拽,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了,一而再再而三被她讽刺,又被看不起,沈风忍不住有些火大,略带讽刺说道:“是是是,你是高来高去的仙女,生在天在人间,长在琼楼玉宇,你哪能是来看我,除非哪天把我这张脸嵌入银锭子上,你才会多看我几眼,说吧,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还要睡觉。”这个女人三更半夜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而来,绝不是是为了保护我。
见他突然间态度冷淡,与之前判若两人,言语里还有几分不屑,黑衣女子冷笑道:“若你有大作为,端正德行,自然不会让人看不起。”
沈风夷笑一声反问道:“姑娘那你说,怎么才算有大作为?”
“自然是保家卫国,造民福祉的大英雄,受万人敬仰!”黑衣女子不假思索回答道。
“按照你说的,那些耕农渔民织布就要被人看不起了,那谁又能保证祖宗十八代不是平凡的老百姓,姑娘这样说,那可就是背祖忘宗,严重的大逆不道。”沈风将她话里的意思反转过来说。
他倒是生了一张利嘴,我只说了一句,便被他说成大逆不道,黑衣女子辩解道:“我可没这样说过,那些老百姓固然值得尊敬,但若要有一番大作为,或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或利用学识造民福祉。”
“好一个保家卫国造民福祉,说得真是好听,那我来问问你,究竟是保谁的国,造谁的福,说得好听点,就是你说的,说得难听点,就是保卫皇权,富饶遮地,老百姓们耕出粮食,织布成衣,年年上税,给那些天天喊着保家卫国造民利民的政权者吃的穿的,究竟是谁保卫谁,谁造福谁,纵观几千年历史,恒久不变的是千千万万老百姓,这当家作主的一直是勤劳朴实的老百姓,说到底,那些政权者才是来客,姑娘你这书白读了,你看不起我,真是好笑之极。”说道最后,沈风故意造出点声势,拿起瓷杯子重重望地上摔去。
砰!
见她脸色难堪,沈风笑着安慰她说道:“你别难过,你有这种思想,是受这个体制所限,就是当今皇帝来了,我也是这样说,对事不对人。”
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样,着实让人讨厌,只是被他说得无从辩解,在心里悄悄改观了对他的看法,此人也并不是胸中无半点学识,看人待事见解更是大胆而卓绝。
两人一阵沉默,一时间屋内变得很安静,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语气冰冷态度恶劣脾气不好,让沈风提不起兴趣和她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多话?!”黑衣女子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语气。
“我喜欢和热情一点的女人说话,其实那个晚上另一个女人倒是不错,至少态度上比你好多了。”沈风语气也冷淡下来,跟她比比谁的冷,不是只有你会冷。
“你凭什么让我对你热情!”黑衣女子冷冷道。
“那我没必要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沈风马上回应道。
话刚落音,那黑衣女子娇躯一阵颤抖,怒道:“你!你竟然敢羞辱我!!”说着,手便要去拿剑,她离开师门之前,长老们一直叮嘱,切莫与无耻之人来往,若是被人羞辱,便将那人杀了。
我的妈呀,怎么好好的说着说着就拔剑了,沈风又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整个人扑过去,握住她正欲拿剑的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按住她正欲有所动作的另一只手,两人顿时失去了平衡。
女子倒在了床上——
沈风落在她身上——
沈风厚实的胸膛压在她的身上,心里忍不住一荡,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真要命,现在真的得罪了这只母老虎。
“你你你!!!!我一剑杀了你!”黑衣女子疯了似的叫喊,被他如此轻薄着,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便忘记她身上的一身功夫。
黑衣女子在沈风身下不断的扭动,也不可避免地摩擦,让她更是浑身发烫,只知道疯了似的喊要杀了他。
沈风刚来到这个世界,便受尽了冷眼和屈辱,此时听到她当自己的生命如蝼蚁,之前的憋屈突然爆发,愤怒地盯着她道:“你们仗着自己有本事,可以杀一个无辜的人,别人不小心惹到你们,你们开口便要杀,你想到无辜的人感受吗!”
黑衣女子愤怒道:“你无辜!?你是无耻!”
沈风气极反笑道:“你才无耻,仗剑欺人,有种让我抄上家伙,我们比划比划!”
黑衣女人怒目而对道:“有意思吗,你也死路一条!”
沈风憋屈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黑衣女子没有注意他言语中的奇特之处,气得急喘了几下,羞怒道:“你自己去想!”
沈风寻思了一下,郁闷道:“拜托,我真是不知道,我刚才只不过说了一句不必拿热脸贴你的——”话说到一半,沈风突然停住,一下子恍然过来。
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她的屁股,她就要和我拼命,这个女人思想也太迂腐一点,就算是古代也没有那么封建保守才对,晕死了,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
黑衣女子羞怒道:“你还有何话说!”说着,娇躯一阵剧烈挣扎。
此时,两人正对着脸,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而沈风压在她身上,只好沉声喊道:“你冷静点,我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只不过是一个比喻,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太偏激了。”
这一声喊让黑衣女人停下挣扎,眼眸喷出怒火盯着他,好似想用目光将他碎尸万段。
“我现在放开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好好说话。”沈风无奈说道,这个女人矜持得太厉害,要是一直压着她,说不定她会发疯,眼下只好跟她耐着性子讲讲道理,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你放开我!”黑衣女子依旧愤怒,语气也自然不善。
沈风郑重说道:“好,我放开你,但我们要好好说话,我方才的话绝对不是故意的!”说着,便松开了黑衣女人的手。
手刚一松开,黑衣女人便含怒出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风被一掌打飞到地上,身体就像要散架似的,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挪动,血气不断翻涌,刚想支起身体,却突然从胸腔涌出一团鲜血从口中喷出。
吐出鲜血后,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虚脱了,沈风咬牙怒道:“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
黑衣女子提起宝剑,指着他一步步逼近道:“我可没有说过不杀你!若你想说话,到了黄泉可跟阎王说。”
沈风往后挪动身体,紧盯着她说道:“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乱来,你自己想想看,其实刚才也有你的责任,要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杀我,我也不会碰到你,你要是真的想不开,你就自己了断吧。”
“你——”黑衣女子气结道:“我若是要自尽,也要先杀了你!”
沈风顺了几口气,忍着疼痛说道:“我们两个要是都死了,谁来替你立碑修墓,这里可没有人认识你,还有,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是殉情自杀的情侣。”
黑衣一时语噎,气得娇躯一直颤抖不停,显是被他三言两语弄得摇摆不定。
沈风见她略有松动,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玷污你的清白,刚才只不过巧合,乃是无意之中,不如你把我放了,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真他妈倒霉,怎么碰到两个神经病都要杀我。
说着,屏住呼吸紧盯着她,见她仍旧沉默不语,急忙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黑衣女子并没有表态,仍旧是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显是心中在犹豫要不要杀了他。
见她仍旧在犹豫,沈风心中有些不安,忽然指着窗户的方向开口说道:“妖女,你怎么回来了!?!”
黑衣女子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沈风见她上当,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推开门,拼命朝外面逃出去。
黑衣女子看了看窗户旁边根本没有人,才知是上了他的当,冷冷地哼了一声,收起宝剑走出屋子,然后跃动身姿消失于夜色中。
第21章 :相错亲
“救命啊,杀人——杀人了——”
沈风没命似的跑,一边跑一边喊,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那个女人没有追过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伦文叙、老婆婆、小环儿被他的声音吵醒,纷纷点起蜡烛走出屋子问个究竟。
“沈风,你大半夜喊什么?”
“沈兄,你怎么了?”
沈风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只能找了一个借口说道:“我刚才做噩梦了,吵到大家休息,不好意思。”
“呵,原来是做噩梦了。”
“沈哥哥,要不要我将故事给你听,你听了再睡,就不会做噩梦了。”
沈风勉强笑道:“谢谢环儿,你们快进去休息吧,我在外面乘凉一会儿就去睡了。”
众人散去,沈风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屋子,四下看了看,发现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心里才放心下来。
沈风揉了揉发疼地胸口,突然猛地咳了几声,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一般,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却看见手心处多了一片血迹。
真想打死我啊!
沈风急忙擦掉鲜血,受了她含恨一掌,整个人变得虚弱无比,此时精神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昏迷过去。
翌日中午,沈风才慢慢醒来了过来,到镜子前面一看,只见整个人变得苍白无比,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只是受了一掌,就只剩下半条命,沈风不敢再托大,急忙带了一些银两京城。
走了一段路程才来到升州城最大的一家药馆,抬眼一眼,门外还有一副的对联:
道遵思邈心存济世,宁可塌上药生虫。
德昭仲景志在医人,但愿世间庶寡疾。
沈风正要进去,却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咆哮声!
“站住!!!”
沈风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大婶一手叉着水桶腰一手指着自己,甚是气势汹汹,让人不禁生畏。
沈风下意识往后看了看,才试探性的问道:“这位——大姐,你是在叫我吗”
“少油嘴滑舌的,谁是你大姐。”中年大婶面露一丝喜色,态度稍好了一些,神情也不像之前那么凶神恶煞。
沈风疑问道:“那您是哪位?”最近怎么回事,晚上遇到妖女恶女,白天遇到凶大妈,不给我桃花运也别整死我。
中年大婶气哼哼道:“我是我们小姐的奶娘。”
沈风奇怪道:“那你们小姐又是何许人也?”
奶娘说道:“我家小姐是知府千金。”
知府千金那找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她,沈风问道:“奶娘找我有什么事?”
提到正事,柳家奶娘一双凶目对着他说道:“你都忘了吗,你这个负心汉!”
“负心汉?!奶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熟归熟,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我和你是很清白的!何况我跟你还不熟。”沈风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成了负心汉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忘了前几日在绣楼前的事了吗?”见沈风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奶娘接着说:“就是你接的那个绣球。”
说到绣球沈风顿时记起来,当日他的确接到一个绣球,只是情急之下没有放在心里,急忙对着奶娘解释道:“那天我不是又抛上去了吗。”
听他怎么说奶娘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叉着腰横眉怒道:“接到就是接到,还抛上去,我家小姐岂是你想要就要,想抛弃就抛弃的么。”
沈风干咳两声道:“这个——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你害得我家小姐每天都愁着小脸,少废话,跟我走!”奶娘说罢就动手,伸手就拎着他衣领。
沈风无奈道:“我跟你走就是,但你别动手。”
奶娘放下他的衣领,气哼哼道:“你最好乖乖跟我走,要是你敢溜走的话,我非要把你绑回来。”
沈风苦笑道:“放心吧,我也想去和你家小姐说明一下情况。”
两人来到柳家。
奶娘对着沈风说道:“我家小姐就在院子里面,你进去,别想逃跑,从现在开始我就候在这儿。”说着,将他人推了进去。
沈风被赶鸭子上架进了院子,沿路走过去,院子内种着各种花花草草,鸟儿肆意在院子里扑腾,端是鸟语花香、清幽雅致的感官享受,四处瞧了一会儿,小院子并没有所谓的小姐,只有几个丫鬟。
“小姐早,小姐早”
沈风随着两个丫鬟的声音望过去,只见‘柳家小姐’与一个男子在庭院中嬉戏,差不多就是奶娘口中的柳小姐,从他们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难道她就是柳家小姐,这也太坑爹了,敢情我还是个备胎,沈风大喊郁闷,连招呼也没有上去打,直接转身离开。
院子外,柳家奶娘在院子门外来回踱步,谨防沈风再次逃走,此时,旁边走来一个婉约如画的美丽女子。
“奶娘,你为何站在此处?”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在院子里吗?”
“父亲染了一些风寒,我去配了点柴胡替他调理调理,忙到此时才从出来。”
话刚落音,奶娘便看见沈风从院子内走了出来。
沈风见到她,郁闷道:“奶娘,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你们家的小姐不是已经情郎了,你如果硬要我负责,那不是等于拆散他们,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种事情我看还是算了。”
奶娘一下子明白过来,急急向他开口解释道:“傻小子,你误——”
“奶娘,请听词儿一言!”
柳婉词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到这个情景,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打断道:“终身大事莫强求,这位公子亦或许心有他恋,如此一来,岂不铸成大错”
沈风耳听一个犹如黄莺啼啭的声音,急忙扭头一看,发现是上次见过柳婉词站在身后,惊诧道:“柳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柳婉词欠身作揖道:“小女子见过公子。”
“原来你们早已认识!”奶娘脸上莫名浮现一股笑意,说道:“罢了,既然你这个傻小子无意,我也不再强求。”
说着,转身离开让两人单独相处,她活了大半辈子,心思当然称得上玲珑,虽然不能强求,但可以给他们制造机会,临走前还给沈风一个鼓励的眼神。
沈风也心领神会,心想,难道奶娘要我追求这边的柳小姐,但不知道眼前的柳婉词与里面的柳小姐是什么关系,想想她们很有可能是姐妹,但眼前的柳小姐简直漂亮得不像话,要说是姐妹差距也太大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
沈风不知道的是,里面柳小姐跟柳家只是表亲关系,柳婉词才是真正的知府千金。
第22章 :绣球与丝帕
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微妙,沈风作为老司机,与美女独处自然游刃有余,笑呵呵道:“柳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也是柳家小姐!”
“可说是,亦可说不是,”柳婉词温婉一笑,转而问道:“公子是如何遇上我家奶娘?”
沈风没有去深思她的话,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她的姿色比起里面的柳小姐漂亮太多了,如果那天接到的是她的绣球,那真是赚到了。
柳婉词见他目光大胆而直接,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公子为何不说话?”
“我在想今天晚饭吃什么,不好意思,走神了!”沈风干笑两声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柳婉词没有责怪他的失礼,反而莞尔一笑道:“我问你是如何遇上我的奶娘?”
沈风如实说道:“这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前几天我不小心接到一个绣球,当时没有留意,今天去药铺抓药的时候才遇到你家奶娘,我才知道那天的绣球是你们家柳小姐抛的。”
柳婉词轻笑作揖道:“原来如此,此事是奶娘不对,我带她向公子致歉。”
沈风笑道:“没关系,对了,里面的柳小姐是你的姐妹么?”
柳婉词生怕他怀疑,模凌两可道:“可算是。”
沈风听她好像有所隐瞒,但只当作是人家家事,并没有去怀疑,转而问道:“里面的柳家小姐好像已经心有所属,那为什么还要抛绣球,难道是想找个备胎。”
柳婉词羞羞笑了笑,似乎是明白备胎的意思,沈风也笑道:“口误口误,不应该算备胎,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明媒正娶。”
柳婉词屈膝作揖道:“总而言之,公子受累了,此事是我们做得不周到,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多多拥抱不知成不成,沈风笑呵呵道:“没有关系,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既然柳小姐已经心有所属,那这件事情就算作罢。”
“请公子放心,我会与家父陈明。”柳婉词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转而问道:“公子是否受伤了?”
沈风挤出一个笑容道:“受了点内伤,内伤可是很高级的伤,寻常人还受不了。”
柳婉词歉然道:“公子受了内伤却还要赶来我家,婉词深感歉意,我略懂一些医术,不如由我来替你治愈。”
听她这么说,只怕她对医术应该懂得不少,不然以她的个性不会说大话,沈风说道:“那就麻烦了。”
柳婉词柔声道:“公子请随我到这边来。”
沈风跟着她来到一个小屋内,小屋内充斥这一股浓烈的药味,可见是一个小型药房,两人坐了下来,柳婉词开口道:“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风依言扯开衣服露出胸膛,柳婉词脸红了红,但身怀一颗医者的心,并没有忌讳太多,望着他胸膛一道淤青的掌印,捂着嘴惊讶道:“谁那么狠心,竟下如此重的手!”
听她言语中的关心之情,沈风心里一阵暖和,嘿嘿笑道:“我长得太帅,这才被嫉妒我的人打了一掌,人帅被人打,天经地义。”
沈风为避免她再询问,转移话题道:“柳姑娘,你这屋子放置了好多药材,我看这规模都可以开一间小药铺了。”
柳婉词轻声道:“我爹身体一直不好,我便经常找些医书来看,久而久之,便也懂得一些。”
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姑娘,可惜了,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为什么那天抛绣球的柳小姐不是她,想到此,沈风骚骚笑道:“其实我也一直对医术感兴趣,特别是在护理这一方面,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来找你请教请教。”
柳婉词为他把了一下脉,起身轻笑道:“当然可以,公子内伤颇重,但并无性命之忧,你且稍等,我去为你配药。”说着,开始在屋子内忙碌起来。
心思细腻,温柔善良,真是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沈风心里一阵感叹,目光望着她玲珑身段,慢慢的往下移,然后停在了她的浑圆挺翘的臀部上,沈风小心翼翼地瞥了两眼,然后又忍不住多看一眼,最终直接按耐不住一直盯着。
此时,柳婉词手拿着一钵草药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忸捏道:“公子——”
沈风收回眼光,正经泰然道:“怎么了?”
柳婉词羞涩道:“请公子稍稍敞开衣服,我好为你涂上草药。”
沈风瞪大眼睛说道:“脱——脱衣服,太难为情了,这种人生大事对我来说比较困难,你容我先酝酿酝酿,克服一下廉耻之心——”话刚落音,快速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袒露出自己的上半身,这速度只在眨眼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酝酿和克服,在脱衣服这个环节,他从来不含糊。
方才还说要酝酿酝酿,这一眨眼的功夫便把衣服脱个干净,我分明只说是敞开一些——柳婉词心里羞煞,小声道:“公子只需敞开一些,不必全部脱去。”
沈风嘿嘿笑了笑,有些牵强道:“不好意思,这是惯性,脱得太快刹不住。”
此时男女共处一室,此时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她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能褪去,心里酝酿了片刻,正想为他敷药,手上的药钵却被他拿了过去。
“我自己来吧。”
沈风笑呵呵道,看她十分羞涩,必定不善于与男子接触,如果让她太难堪,说不定以后就不好意思与自己见面了,女人是水做的,特别是面对柔情似水的女人,一定要细水长流。
柳婉词欣然道:“那便有劳了。”
沈风笑了笑,把手中的草药涂抹在胸膛,胸前立即传来凉爽的感觉,疼痛感也减轻了几分,可见这草药应该是名贵的伤药,草药敷在胸上,还有些药水流出来,柳婉词急忙取出自己的丝帕拿给沈风擦。
涂完草药后,柳婉词又拿了两包药来,说道:“公子,这两包药一包是外敷,一个包内用,内用药回去用炉火熬成汤药喝,一天三次,连续喝三天。”
“多谢柳姑娘救命之恩,我看我这辈子难以忘记你——的大恩。”沈风手里拿着丝帕感谢道,最后三个字还故意拖着长音,天助我也,之前还念想着她,原来她竟是柳家千金。
“公子言重了,什么救命之恩,倒是被你夸大其词了。”柳婉词微微笑了笑,眼角看到沈风放在桌子上的衣服,转而说道:“公子稍等我一会儿。”说着,走走门外。
沈风在屋内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柳婉词回来,只见她手里还拿着针线。
柳婉词轻声道:“公子稍坐会,你的衣服破了,我替你缝一下。”
原来是要替我缝衣服,真是个好女人,不仅心思细腻,而且又温柔体贴,娶老婆就该娶像她这样的,看着她在烛光下认真打着针线活,沈风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吸引女孩子的,那认真的女人何尝不是最吸引男人的。
两人一个缝,一个看,烛光下的倒影依偎在一起,沈风也不再说话,不想打破温馨的气氛。
不一会儿,衣服上的破洞都缝好了,沈风穿上去也很舒服,不疙瘩,连忙称谢道:“辛苦柳姑娘了。”
柳婉词欣然道:“不必客气,公子也别叫我柳姑娘,叫我婉词即可。”
沈风呵呵笑道:“也好,那就叫你婉词,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别沈公子的叫,我听得也别扭。”
柳婉词微笑着点点头道:“那今后我便叫你沈大哥。”
沈风笑道:“今天多谢你了,我现在感觉胸口不是那么难受,看来你的医术比外面的大夫强多了,你以后要是开间医馆,我肯定天天来给你看病。”
柳婉词嫣然笑道:“别人天天向天祈福长寿无恙,你怎还想天天来看病。”
沈风嘿嘿笑了笑,大着胆子说道:“要是能天天看见婉词,不要说是生病,就是折寿我也愿意!”阿弥陀佛,我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
柳婉词脸红了红,微微垂下头去。
美人呈羞态,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沈风心里感叹一句,目光凝视着她,沉声道:“婉词——”
听语气变得深沉,柳婉词微微有些紧张,细声应道:“恩——”
沈风继续说道:“自从见到你后,我就感觉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沈大哥,你在说什么——”柳婉词有些慌乱,一颗芳心轻轻颤动起来,随口又问道:“哪一部分呢”
“盲肠、阑尾、六指、仔耳——”
“这些不皆是人身上不必要的部分吗——”柳婉词怔了怔,心下大嗔道:“原来沈大哥在戏弄我!”说着,却按耐不住笑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无拘无束,彻底放开身心。
两人随后聊了一会儿,彼此又了解了一些,快到中午时,沈风才离开柳家,柳婉词在屋子里面默默坐了一会儿,正想离开,却才发现丝帕不见了。
“难道是沈大哥拿走了——抛回了我的绣球,偷走了我的丝帕。”柳婉词喃喃自语一声,忽地展颜一笑道:“小贼!”
第23章 : 半幅对联
从柳家出来的时候,抬眼一看才发现已经是午后时间。
和美女相处的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都过了中午了,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子在美女身上曰:逝者如斯夫,不分昼夜——
咦,不念不知道,一念吓一跳,想不到我的论语这么有深度,看来找个时间要出本书,一定能流传千史供后人传唱。
沈风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后,摸了摸自己肚子,发现肚子已经饿得厉害,便急忙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酒楼,酒楼内人声杂沸,可见酒楼生意红火。
沈风走进酒楼内,唤来店小二豪气道:“小二,你们这里最贵的是什么?”
小二听他的口气,料想他是一个有钱人,态度立即热情起来,说道:“本店最贵的都是一些名菜,有虫草双套鸭、参杞猪肝汤、清汤燕菜(燕窝)、香映参鲍汤——”
都是名菜珍肴,吃了还不串鼻血,沈风摸了摸口袋,才发现带的钱不多,打断了小二的介绍道:“那给我来碗面就好了。”
小二脸色一黑,含恨而去,嘟嚷着:“没钱你瞎嚷嚷什么?”
还没等他离开,沈风又冲他喊道:“等等小二”指着前面一副上联说道:“那半幅对联是怎么回事?”
小二见他衣衫褴褛,不像个文学雅士,敷衍说道:“这是我们酒楼老板出的半幅对联,凡是对得出来的客人,皆可免费上雅间。”
原来是促销啊,也不知道这家酒楼主人是谁,竟能想出这个法子,想法还挺前卫的.
小二不耐烦催促道:“这位客官,你那碗面还要不要上。”
沈风笑道:“待会再说,我先去看看?”
看什么看,就你这个样子能看懂就不错,还妄想对上,店小二在心里暗暗鄙夷,甩了甩毛巾继续忙碌。
沈风走到前面去,只见那副大字半幅对联前站着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摇头叹声,又或者望而怯步,沈风挤到前边,没注意对联上写的什么,倒是发现站着一个熟人,就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胡子娘娘腔,两人同时一怔。
他旁边的俊俏小生见到沈风的人,立即把认出来说道:“你不就是上次那个!”
沈风笑呵呵说道:“这位哥们好眼力,倒是巧得很,每次看个热闹都能碰上你们两。”
这个俊俏的小子该不会是他的‘男朋友’,这个娘娘腔还真是作风大胆,公然带着自己的男朋友逛街,心里联想着,当下赶紧和小胡子拉开些距离,眼光撇向别处,生怕和他‘眉目传情’看上自己。
娘娘腔公子好似没听见两人说话,只是脸色愤恨的看着沈风,可谓仇大苦深,却不知是为何。
俊俏小子听到他叫自己哥们,觉得有些意思,嘻嘻笑道:“这是否公子你常说的缘分?”
鬼和你们基友有缘分!老子只和女人才能产生磁场,产生缘分,沈风干笑两声道:“不是缘分,绝对不是缘分,只是巧合。”
说着,略略看了那位娘娘腔公子一眼,发现他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下感到十分疑惑,难道因为自己的拒绝,令他爱而生恨,那可就太糟糕了
“我们不要和这种人说话,装作不认识便好。”小胡子寒声说道。
你个娘娘腔自己好男风,还反过来鄙视我这个正常人,沈风不乐意说道:“喂,什么叫我这种人,我还没说你这种人,我又不歧视你这种人。”
小胡子公子皱紧眉梢说道:“你是何意思?”
沈风诡异一笑,拍拍了他肩膀说道:“虽然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反正我是支持你的。”
小胡子好像很是拒绝和沈风有肢体接触,怒瞪了他一眼,细眉轻皱道:“把你的手拿开。”
沈风笑容僵住道:“大家都是男人,怎么碰一下也不行。”咦,他应该很享受男性的抚摸才对,为什么他这么抗拒,难道他还嫌弃我不成!靠,老子居然被一个男人嫌弃了。
小胡子微微闪开身子避开他的咸猪手,冷哼道:“要碰你去碰其他男人,别来碰我,你再对我动手动脚,休怪我不客气。”
汗,怎么说得我像色狼似的,想不到这个人妖眼光还挺高的,连我这种男人也不感兴趣,老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比他旁边的小男生比较好出多少倍,他没理由看不上——咦,我这是什么想法,居然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我的乖乖,这个男人魅力也太大了些。
想到此,沈风眼睛忍不住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一边打量还一边露出思索的神色。
娘娘腔公子见他闷声不语,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溜达,顿时心生愤怒,心下正想教训一下他,但碍于周遭人太多,只能轻叫道:“你在看什么?!”
连续叫了几声,他仍旧不为所动,娘娘腔公子心里大为愤恨,急忙用折扇拍打他一下,怒道:“我叫了几声,难道你听不到么。”
沈风瞪大眼睛,惊奇道:“你有叫我吗,怎么我没有听到,一定你的声音太小,而我刚刚巧好在想家乡一种特别的人,所以才没有听见。”
说起谎话也要编个像的,这而虽说有些说话声,但也不至于吵闹到听不见,更何况两人距离近,我方才又刻意加大声音,便是一个八十岁耳背的老人家都能听得到——这无耻淫贼实在太可恨,真想将他一剑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这个小胡子,便是那夜将沈风打伤的黑衣女子。
但他罪不至死,况且昨夜我已打了他一掌,也算给了他一个教训,望他日后能收敛一些——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昨夜那一掌打在普通人身上,若是没有及时医治,可能会落下病根,想到此,她把眼光投向他的胸膛上。
沈风正好接触到他的目光,见他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胸肌,急忙用双手挡在胸前,怪叫道:“我说哥们,你在看什么?”
小胡子听他喊自己哥们,颇觉有趣,露出两排洁白的齿贝,莹脸上还有一个小酒窝,竟有一丝丝妩媚,让沈风看得心里有些漪想,这小子要是在现代当鸭子,肯定是红牌,肯定是‘世界先生’。
“我见你脸色有些苍白,是否身体有恙。”她问道。
还关心起我来了,不过也是一片好意,沈风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道:“应该没事,我已经去看过医生,只是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就行。”
小胡子深知自己一掌威力,心下有些不忍,咬着红唇说道:“兄台若还有不适,日后可上京找我,我在京中认识不少良医。”
汗,这关心也太殷勤了,可见他还没有放弃打自己的注意,这小子真是淫心不死,明摆着是‘请君入瓮’,沈风大为恼火,硬下心肠说道:“不必劳烦你了,只是受点小伤,况且我已经抓了药回来了。”说着,拧起药包给他看了看。
“如此便好!”她才放心下来,又故意问道:“我见兄台不会武功,为何会受内伤,不知是否得罪了人”
想起昨夜的事情,沈风心里一阵不快,顿时郁闷道:“我也不太清楚,昨夜突然有个神经病突然闯入我房间跟我吵架,然后我们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差不多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我力竭不能敌,被她打了一掌,饮恨落败。”
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分明不会丁点武功,想起昨夜他的淫行,听到他叫自己是神经病,脸色生愠,忍不住警告道:“原来如此,兄台日后可要慎言慎行,若是遇到一些凶残之人,只怕连性命也不保。”
还吃醋了,他肯定误会我和那女侠有不正勾当,沈风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那女侠——”不对啊,我干嘛跟他解释,他又不是我的‘红颜知己’,想到此,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见他话还留了一半,让人听得云绕雾重,便不再过问,而是认真看着那半幅对联。
“公子你想出来没有?”旁边的小厮问道,小胡子无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表示未解。
“不如我们抓掌柜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何必费心去想这个下联。”小厮气呼呼说道。
“不可如此,只看对方以联会人,便知酒楼主人是一位风雅之人,行事必然特立独行,假若贸然前去,恐耽误了事,还是再想想。”小胡子权衡说道。
这两人在说什么,好像不是奔着免费的午餐来的,沈风也看向那半幅对联,虽然是繁体字,还是认得出来上面写着:冰冷酒,一点两点三点。(古代冰字偏旁只有一点)
这对子若要对得工整,极为困难,后阙又是数字加部首,简直是难上加难,难怪这酒楼主人敢公布于众为难天下书生,见一大堆人仰望着这幅对联,倒是一种巧妙的造势,无形中拉来了许多生意。
小胡子对不上下联,心情有些低落,脸色泛着些许愁色,沈风看着他心底竟起了怜惜之心,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段上来,细细端详着,除了没有胸部,纤柔的曲线,隆翘的臀部,皆是女人所有。
旁边的小厮摇了摇娘娘腔公子的手臂,眼神示意着沈风正在窥视她。
娘娘腔公子方从沉思中觉察到那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恼叱道:“你在看什么?”
沈风急忙信口胡诌道:“我在看你折扇上的丁香花,画得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娘娘腔公子更是嗔怒,方才折扇的位置正落在她的胸部上,分明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可恶之极,要不是有其他人在,非要再教训教训他,小胡子冷着脸不语。
沈风笑眯眯道:“你是不是想对出下联来?”
小胡子语气不善道:“是又如何,难道你能对上来,先去好好习字才是。”新仇旧恨,她自然对沈风没有好脸色。
闻言,沈风冒出一肚子火,老子学历好歹也是本一,竟然被人鄙视,忿道:“若我能对出来,你便将这把折扇赠予我,如何?”这把折扇看上去挺值钱的。
小胡子淡淡一笑道:“好。”明眸皓齿,微微一笑便倾城。
沈风浑身一阵酥麻,急忙专心想下联,好一会儿,脑中泛起一道灵光,又有些捉摸不透,忽然说道:“把你手中的折扇借给我看看。”
娘娘腔公子见他神态真恳,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递给他。
沈风笑着接过折扇,折扇中除了一朵丁香花,还有一首小诗:
丁香体柔弱,乱结枝犹垫。
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
深栽小斋后,庶近幽人占。
晚堕兰麝中,休怀粉身念。
沈风细细看了会,又问道:“兄台,千百万的万字是否这样写——”手在空中比划着,一时间竟忘了古代万字的写法,只知是草字头,却是楞在空中有些尴尬。
小胡子却是吃惊地看着他,旁边小厮却是咯咯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道:“你怎么连如此简单的字都不会写,就是没进过私塾,简单的字也需会,童孩都鲜有不会写这个字。”
沈风呵呵笑道:“你们这里的字,我只会念,不太会写,不过是草字头总不会有错吧。”
小胡子有些疑惑,有些好笑,见他谈吐不凡,一些见解更是卓绝,如今连个万字都不会写,这人到底是从哪儿长出来的,如此怪哉,露出两排齿贝笑道:“的确是草字头。”
沈风嘿嘿一笑:“那我想出来了!”
小胡子与小厮同时一惊,诧异道:“下联想出来了?”
沈风得意洋洋地点了点,不识字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能对出来。
小胡子沉吟一会,想开口叫他把下联赠与她,但如此有剽窃之嫌,让她开不了口,一时间脸色有些矛盾。
“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沈风笑着说道:“多亏了你赠的折扇,让我想到下联,这样吧,折扇归我,下联归你,大家都不吃亏,”
这下联对得绝了,天下再难有第二个下联,她轻咬唇瓣道:“那便多谢兄台了,我有些要事,需上楼拜见这酒楼主人。”
“明白,明白”沈风笑着道:“我也不亏,这折扇好像是用金子做的,应该能卖不少银两——”见她瞪来恼怒的目光,沈风急忙改口道:“但我是绝不会卖滴,这把折扇很配我身上的气质和内涵。”
哼,配才怪!她冷着脸作揖道:“那便改日再叙,告辞了”说完,带着身边的小厮转身离开。
靠,拽什么拽,
沈风收起折扇,简单地解决了肚子之后,也很快离开了酒楼,途径唐家的时候,忍不住停下脚步。
唐大小姐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这几天一直有她陪着,虽然有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吵架斗嘴,但她如果突然不来骚扰,反而会感觉不习惯。
站在唐家门口一会儿,正要犹豫要不要去看看时,却见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丫鬟,而且两个丫鬟嘴里还不断说着话。
“昨晚你知道吗,小姐哭了。”
“嗯,听说是和老爷吵了一架哭了。”
“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哭得那么伤心。”
大小姐哭了,那可真奇怪了,我看她也挺厚脸皮的,应该是不容易掉眼泪的人,正想间,却见唐大小姐眼睛红红地从府中跑出来,沈风笑着招手道:“大小姐,真巧啊,你这是要出门么?”
唐大小姐见到是他,正想着去找他发泄心里的怨气,却没想到他的人已经站在门口,“我想出门散散心,那你呢,为何会站在我家门口——说,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沈风笑嘻嘻道:“我刚才在千里之外,忽然感觉胸口发闷,料想一定是大小姐心情不佳,所以我急忙赶过来看一看。”
唐大小姐听了他的俏皮话,心情稍好了些,但仍旧没有以往的神采,消沉道:“你说对了,本小姐心情不好,我要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沈风正想找点赚钱的路子,但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态,只好说道:“既然要去走走,不妨去远一点,正好城外那些山林我还没去过,我们就去那边。”
唐大小姐说道:“也好,城外人烟稀少,那你等等我,我去叫人把马车牵来。”
很快的,从将军中驶出一辆马车,两人很快上了马车奔至城外,大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马车才来到城外,两人下了马车边走边看。
穿梭在古代山林中,沈风心情变得格外宽阔,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经常到山上去玩耍,但长大以后,高楼大厦越来越多,也就渐渐远离了那个宁静优美的小山村,如今重新踏在布满落叶残枝的山道上,真是别有一番感慨。
沈风从地上捡起两片树叶,然后用把两片叠在一起放在嘴边,很快地,一道悦耳的小曲子便从两片树叶间发出,身旁的唐大小姐细细听了会,才轻声道:“原来你也会用树叶吹曲子。”
沈风有感而发道:“这些都是小时候无聊玩的,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容易从一些小事物中获得乐趣,但等到拥有很多东西的时候,反而越来越不开心,越来越不容易满足”
唐大小姐仔细品味他的话,问道:“你心中也有心事吗?”
沈风笑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要吃得饱睡得香,哪会还有什么心事,倒是大小姐,今日一天好像都不太开心。”
唐大小姐轻轻一叹道:“像你这般无忧无虑真好。”
沈风无奈一笑,转而叹息道:“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苦,千金小姐有千金小姐的愁,之所以你觉得不开心,而我无忧无虑,是因为我过惯了艰苦的生活,而大小姐则是一直锦衣玉食。”唉,老子现在一贫如洗,还有心思安慰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唐大小姐仔细回想着他的话,脸颊上渐渐露出一丝浅笑,娇声道:“听了你的话,我心情好多了。”
沈风赞许地点点头道:“看来你是理解了,其实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很大一部分上取决于心态,老百姓生活过得苦,但他们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是因为他们容易满足,一顿粗茶淡饭,一个雨过天晴,就能令他们开心起来。”
听了他这番话,唐大小姐顿时陷入了沉思,静默了片刻之后,又忽然把眼眸盯着他,沈风被她看得一阵奇怪,问道:“大小姐,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你也不用一直看我,也可以看看花花草草,看看昆虫小鸟。”
唐大小姐神色正在思索,忽然说道:“沈风,不如你娶了我!”
第24章 :发财大计
沈风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说道:“大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想嫁人才这么说,但你别把我推入火坑啊!”
唐大小姐双手叉腰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沈风嘿嘿笑道:“不敢不敢,我说错了,是幸福突然来敲门,我有点受宠若惊。”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馅饼,但如果这个馅饼太大了,可是会砸死人的。
唐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然后握紧粉拳道:“就这么说定了,夜里回去我便和我父亲说你与你早有了私情。”
沈风笑容顿时僵硬住,瞪大眼睛说道:“你想害死我啊,你不想嫁给王陵,也不用想出损人不利己的办法,你要是这么说,不仅会坏了你的名节,也会坏了我的名节。”
“损人不利己!!”唐大小姐杏眼横眉道:“本小姐让你娶我,你这是什么表情,娶我委屈你了吗。”
沈风心里一乐,和你说话还得注意点表情,见她今天心情不佳,便用好话说道:“当然不是,唐大小姐要是肯下嫁于我,那我的祖坟都会冒青烟了,唐大小姐你貌若天仙肤如凝脂、你的眸,如星辰般璀璨,我只能仰望星空,整个升州城内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令我倾心——而且倾财的女子。”
唐大小姐听得心花怒放,喜色悄悄攀上眉梢,轻哼道:“算你有眼光,你想得美,还以为我真的想嫁给你,哼,本小姐只是把你当成垫背的。”
沈风脸色一黑,伸出手捏了捏她脸蛋说道:“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真当我怕了你。”
唐大小姐气得拍了他几下,哼道:“放手,你活腻了,敢捏本小姐的脸,你知不知道这是千金小姐的脸。”
沈风嘿嘿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另一边脸,说道:“我就喜欢捏千金小姐的脸,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
唐大小姐急忙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臭家伙,快放开我。”
沈风笑道:“叫谁臭家伙。”
唐大小姐娇声道:“沈风,沈大哥,沈哥哥——”
沈风听得浑身酥软,松开了她的脸蛋,其实刚才他只是轻捏,但大小姐却出奇的不堪一击,可见她这刁蛮任性的个性只是假把式,只须稍微对她施点手段,她立即就学乖了。
唐大小姐摸了摸两边脸颊,娇声道:“你还真是大胆,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不过挺有意思的。”
汗,敢情这个大小姐有受虐倾向,沈风笑道:“你才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善类,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蹦蹦跳跳,我不仅捏你,还会揍你。”
“原来你这么凶。”唐大小姐娇笑一声,然后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一叹道:“若是我嫁了人,以后便不能像这般与你说话了。”
沈风好奇道:“大小姐你这桩娃娃亲是怎么来的。”
唐大小姐性子单纯,听他问起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沈风听了她的叙述,总结道:“原来王陵的父亲曾经救过你父亲,所以你父亲为了报答人家,把你从娘胎中就许配了对方。”
“为了这件事,我和我父亲大吵了一架,可能是父亲这次回来和王陵见过了,加上王陵现在金科武状元,父亲也对他很满意。”唐大小姐言语间深深的无奈,一边是敬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幸福。
对于别人的家务事,沈风也无可奈何,总不会带着唐大小姐私奔,来年再带来了一大一小,想法很丰满,后果很残忍。
唐大小姐满腹愁绪,两人默默走着,来到城郊外,沈风提议去上山走走,体验大自然的风情,两人往森林深处走去,那阵阵的松涛、悦耳的鸟鸣、清爽的芬芳扑面而来,穿过一条狭小曲折的林间小道来到一个幽静的小谷,一条溪水绕着屋子而来,可谓曲径通幽。
“这户人家真会挑地方,竟选了一个人间美景来居住。”沈风不禁赞叹道。
沈风自成年开始,还是第一次来到野生植被区,长期生活在现代看到都是高楼大厦堆砌出来的华丽都市,来到这个原始生态园林区,全身顿时舒爽起来。
这种地方要是放在现代,那一定是野战爱好人士的最佳去处。
“沈风,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来到了谷内,唐大小姐也恢复了她纯真的天性,玩得不亦乐乎。
沈风笑着提醒道:“你别喊这么大声,小心别人把你当贼。”
“噗嗤——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都怕绳了。”
沈风知道她是想起两人第一次遇见时,唐大小姐把他当贼抓的典故,嘿嘿笑着不作回应,来到唐大小姐所站处,旁边是一些种植物,想必是那户人家种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呢?”
沈风仔细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农作物的叶片,叶片呈菱形,双子叶,植株高一米多,看了一会儿,讶异道:“这是棉花植株!”
“小兄弟知晓这植株的名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发出。
沈风向着老人家解释道:“老人家,我们在林间游玩误入此地,打扰了老人家的清净。”
“无妨无妨,原来是客,听小兄弟说这植株叫棉花。”老人家微微笑道。
沈风不答反问道:“这植株开出来的果实是否由红到白,到了秋天开始吐出白色的絮。”
老人家讶异道:“小兄弟怎会知道,是否也种过?”
唐大小姐也有些诧异的看着沈风。
沈风微笑着摇摇头,棉花是他那个时代的经济农作物,由国家掌控的,不是随便人能种植的,从侧面也可以看出棉花经济价值之大。
沈风心里开始打起这棉花的主意,别人不知道棉花的价值,沈风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衣服大部分都是丝绸还有麻布,以棉花作为衣物材料还有被开发出来,丝绸和麻布都没有棉花能适应时代需求,其中现在人们喜欢的丝绸材料要用蚕丝织,制作工艺麻烦也相当耗人力物力,但棉花不一样,棉花是农作物,注重的是一个选种,育种,还有生长过程的防治,以小代价来大批量生产,不仅如此棉花的副产品也很有价值,所以有人说‘棉花全身都是宝’。随着时代发展麻布和丝绸都要逐渐被棉花取代,大约在北宋末期,棉花才开始被作为衣服织料。
老人家突然打断他:“小兄弟在想什么呢”
“哦,老人家,你把这棉花都用于什么?”沈风从沉思中醒过来问道。
“用作被褥,枕头,实不相瞒,我也是去年才偶然发现,我看这东西软绵绵的,但发芽的种子却是很少。”老人家叹息道。
沈风思索了一下,发芽率不高可能是因为这老人家不会种植,这个地方阳光水份充足适合种植棉花,如果再辅于正确的种植方法,一定能提高发芽率。
沈风沉吟道:“老人家,今日天色已晚,改日我再来拜访您。”说罢,便与唐大小姐离开。
棉花是经济作物,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话,一定可以大赚一笔,这个想法突然萌生,也不宜和老人家说太多,要有充分构思计划才行。
老人家笑呵呵道:“那小兄弟改日再来,我一般都在此处干活。”
沈风两人与老人家作别离去后,和唐大小姐也分开,回到自己的家中,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的发财计划。
今天偶然间发现了棉花,简直是意外中的幸运,但他现在没有欠,只有空壳计划一个,如果想用棉花赚钱,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赚到一笔银子,而且还需要和那老人家多熟悉几次,往后少不得经常来小谷里转。
今天发现了棉花,大可以在上面做文章,而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知道棉花其中蕴含的价值。
现在一无所有不要紧,只要凭着几千年的智慧,老子迟早能在这个古代干出一番惊世骇俗的事业来,到时候就睡在银子上面抱老婆,想了一会儿,忽然叹息一声,来到这个世上便一直走霉运,至今一事无成,就算发现了棉花,也不一定能赚大钱。
现实是残酷的。
如果不想花银子,就需要找人合作,可眼下两个条件都不具备,看来想赚大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沈风想着想着,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第25章 :美女夜半来吓人
——夜半时分——
明月依旧高挂悬空,徐徐有轻风吹拂,云雾萦绕在月儿周围,宛如月仙子穿上一件美丽的轻纱。
最近几日,沈风的屋子只怕是升州城内最不宁静的屋子,今夜如是。
沈风睡得正香时,一道黑影随风潜入他的房间里,无声地落地,卓越的身姿、非凡的轻功让梦里的沈风浑然不知。
黑衣人透过今晚明亮的月光,一双美目复杂盯着沉睡中沈风,这绝对不是情`人看情`人的眼神,而是仇人见仇人的眼神。
她就是沈风白天所遇到的小胡子。
沉睡中的沈风手中还拿着一张照片,黑衣女人从他手中取来一看,忍不住惊讶出声,她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只一巴掌大小便能把两个人画得和真人无异,‘画像’中的沈风和真人简直一模一样,便是天下最有名的画师也画不出这个水平。
把那张照片放回到他怀里后,细看他床上还有放着其他物品,黑衣女人定睛一看,床上赫然放着一件女儿家的肚兜,一条丝帕,还有一把折扇。
瞥见他竟收藏女儿家的贴身衣物,黑衣女子心头涌上一股怒火,沉声道:“可恶的淫贼,竟敢亵玩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此物定是偷窃而来,留着你在世上,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家”
黑衣女人拔出宝剑,指着沈风片刻,忽又叹息一声,重新把剑垂了下来放入剑鞘内。
最近沈风晚上一直睡得不太好,之前是被妖女搞得倾家荡产精神恍惚,那天又被黑衣女人吓得轻度神经衰弱,经常睡到一半醒过来,此时他又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屋子似乎还有人在,定睛一看,便见到屋子中站着一个黑影。
“妈呀!”
沈风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伫立在床前的黑衣人,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贞子要拍续集,是为了吓死人。
“你是谁?!”
沈风又是问了一句毫无深度的对白,完全是条件反射问出来的。
“你作完恶,便都分不清是谁吗!”黑衣女人冷声说道。
“又是你!!姑奶奶,你又来干什么!”
沈风叫喊道,此时对她已经有着深深的阴影,比前世遇到房东催房租还害怕,一个是要钱,一个是他妈来要命的。
黑衣女人有心吓吓他,叫他以后能收敛些,于是如幽灵般开口说道:“除了来杀你我还能干什么?”
“靠,你还真是闲得蛋疼,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除了杀人还是杀人,行了,我就成全你,不就在脖子留个疤吗,麻烦你动手快点,来呀!”
沈风一副不在乎生死的说道,他是这样想的,武林高手一般比较敬重那些有英雄气概的人,他表现出这种气概来,说不定黑衣女人会不杀他反而敬佩他。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蛋疼。
只见黑衣女人抽出她贴身佩戴宝剑。
沈风赶紧干笑几声道:“壮士饶命!”
见她手中的宝剑止住,似乎在他说话,沈风心思转了起来,忽然慷慨激昂道:“刚刚是我一时糊涂,大丈夫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我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理应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如今蛮夷对我大华之地虎视眈眈,身为大华之子的我,早已经把生死看淡,只望能身赴沙场,葬在黄沙下。”
接着,突然豪气万丈的吟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黑衣女子美目一亮,装逼中的沈风一直在仔细留意她的表情变化,见她美目中闪出几道神采,便肯定她肯定是一个爱国派,特别喜欢听一些爱国宣言。
黑衣女人似乎对沈风的爱国情操颇为赞赏,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
这小`妞原来这么好骗,几句话吹牛皮的话就把她忽悠了,沈风心里暗笑几声,无比正经道:“此乃我毕生之志!”
黑衣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冷笑道:“那我保荐你去军营如何?”
沈风还没高兴完,听到她要让他去从军,那还不是去送死,闹了大半天装了一回烈士只给自己判了一个死缓,正想说话,借着月光看她眼里含着笑意,方知道被她耍了。
想不到这一向冰冷的小`妞,也会戏`弄人,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打量她,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整个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再往下看她的胸脯,虽然是故地重游,沈风还是忍不住惊叹这对波涛汹涌的凶器,回想着当日想着这对神器上那酥麻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嘿嘿直笑。
“你在看什么?”黑衣女人冷声道。
沈风也不害怕了,这黑衣女人要是想杀她早在他睡觉的时候一剑杀了,何必现在跟他啰啰嗦嗦,心念到此,心思也活络了,恢复了本色,大方的承认道:“看你呗。”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看你看谁去!
“你!!!你再对我无礼,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黑衣女人咬牙说道。
沈风无奈翻了翻白眼,抱怨道:“这几天我都被你吓得不敢回屋了,好好的一个屋子变成鬼屋,每天晚上总感觉有人在我床前拿着剑晃来晃去。”
黑衣女子差点笑出来,又觉得不妥,急忙忍住笑意。
“知道害怕了么,为何你轻薄于我时便不知道害怕!”黑衣女人搬起旧仇来说。
“轻薄你的那句话不过是我家乡的通用语,只是比喻的意思,至于后续轻薄的动作完全是出无意之举。”沈风耐着心解释。
“若是我杀了你,亦可称是无意之举。”黑衣女人根本不信,想到了那天自己被他羞辱,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沈风这是这壶不开偏提这壶。
“别整天喊打喊杀的,一个女孩子家,不在家学学针线刺绣专研相夫之道,却动不动拔剑喊杀人,拜托了,你可是女儿家,以后要嫁人的,你杀气这么重,以后谁敢娶你。”沈风苦口婆心的说道,就差劝她放下屠刀做尼姑了。
哗!一声宝剑脱鞘声——
沈风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也累了,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不敢说话便好,祸从口出,你最好对我拘礼一些。”黑衣女人冷冽的声音透过宝剑贯穿到沈风的心里,剑身离脖子只有一毫米的差距,沈风还能怎么样,难道让他对她说爱你一万年?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
见沈风闭上眼睛,对眼前的死亡置之坦然,心里有些赞许,没想到平时显得小人的他,如今看骨子里头还有些许男儿气概,宝剑在沈风面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重新回到剑鞘中。
沈风挣开眼睛,见她的宝剑重新落回剑鞘,心里送了一口气,但被她接二连三的吓来吓去,心头又是一阵恼火,
“你罪不至死,不过你以后再有对我无礼,我必将取你性命。”
这女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练剑的人都稍微有点杀气,沈风稍微有点摸索到她的脾气,不再和在此事上多言转而问道:“你今天来找我何事,我想你不会这么无聊故意来吓我,让我睡不着觉,让我先猜猜看,是不是为了那天晚上没有说的事。”
黑衣女人暗暗赞许他,这人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心思却是慎明。
“最近有人会对唐家不利。”黑衣女人突然说道,她得到这个消息后,便想通过沈风来通知唐家,她不方便去,以免打草惊蛇,以沈风的聪明,后面的她不用再说了。
沈风讶异道:“谁?”唐大小姐的事情,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帮不上忙。”黑衣女人不客气的回答他。
这话太打击人了,沈风有种想跟她拼命的冲动,沈风语气冷淡道:“事情说完了,没事的话我也要睡觉了”说完躺在床上转过身也不再理她,两人闹了一阵,沈风确实也累了。
黑衣女人在屋子中踌躇了片刻,见他似乎真的睡了,心道,这人倒有些脾气,也有点文采,只觉得在此人面前,空有一番武功却使不上来。
黑衣女子轻轻叹了一声,转身正欲离开,沈风被她吓醒却睡不着,翻过身正见到她要离开,急忙喊住她说道:“喂喂喂,等一下!”
黑衣女人锁着眉头道:“我不叫喂喂喂,你从未学过礼数么,如此这般无礼。”
“喔!美女请留步,是这样么,礼义廉耻一直是我最喜欢研究的一门学问。”沈风潇潇一笑说道:“那美女可否告知芳名,免得我老叫你喂喂喂。”
听他装腔作势般说出美女请留步,黑衣女人差点笑出生来,此刻观他神情悠然洒脱,与之前贪生怕死的他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黑衣女子转而说道:“你问我名字有何意义,你于我不过是过眼闲云,他日难有再见之时。”
沈风好笑道:“我看你年纪也只有在二十左右,怎么说话像个老婆婆似的,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用说,我又没逼你。”
“我叫纪婳瑶!”纪婳瑶留下一个美丽的名字,然后转过身去,正欲离开他的屋子。
沈风又急忙喊住道:“喂,等一下再走,我睡不着了,你陪我说会话。”
纪婳瑶轻蹙眉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睡不着便睡不着,为何我须陪你说话。”
沈风毫不退让,也瞪她一眼说道:“本来我睡得好好的,你非要半夜来吓醒我,现在我睡不着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责任,你给我过来!今晚直到我睡着之前,你哪里也不许走”。
见他竟然耍起无赖,且方才说话的口气还带有点强势,
纪婳瑶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奈,冷冷说道:“你仿佛料定我不会伤害你,是吗?!”
沈风嘻嘻笑道:“是的,我就是料定你不会杀了我,怎么地,难道不是吗?”
见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纪婳瑶一时气结道:“你——”
老子就吃定你了,怎么着,沈风虚情假意地笑了下,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聊聊天解解闷。”
纪婳瑶无奈道:“你想谈论何事?”
“你和我才见过三次面,那先聊一些简单点的。”沈风双腿盘坐在床上,想了下问道:“你身高有多少?”
纪婳瑶怔了下,踌躇不定道:“大约五尺多一些。”
无耻——嘿,之前总说老子无耻,现在看看到底是谁无耻,更何况你比无耻还多一些,沈风在心里暗自说了她几句坏话,嘴角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纪婳瑶见他莫名笑了下,便立即明白他在笑什么,气恼道:“你在偷偷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不见。”
沈风敛去笑意说道:“你们这里一尺好像大约三十厘米,那你差不多有一米六多,将近一米七,我帮你量量看!”说着,走下床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纪婳瑶急忙退了一步,惊道:“你要做什么?”
沈风好笑道:“你在怕什么,喂,你至于吗,拜托!你可是一个高手,作为一个高手就要高手的风范,别动不动吓一跳,况且我只是帮你量量身高。”
纪婳瑶冷哼道:“你最好规矩一点。”
沈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而说道:“那你体重是多少?”
纪婳瑶蹙眉道:“体重?”
沈风一拍额头说道:“差点忘了,你们这里没有体重的概念,本来想帮你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看来是不行了,换个问题,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纪婳瑶冷哼道:“你问我的生辰作甚!”
沈风笑道:“差点忘了,生辰也是你们女儿家的隐私,但你别多想,我问你的生辰只是想知道你的星座。”
纪婳瑶疑道:“星座是何物,是否为繁星在天空上的位置?”
沈风哈哈笑道:“你这么理解倒也可以,不过呢,不同的出生日期就有不同的星座,不同星座也蕴含不同的性格特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然后我帮你算算。”
纪婳瑶听得半信半疑,把手中的宝剑放在床上,说道:“星座可有如此神奇么,竟可推测出人的脾性。”
沈风笑道:“不知道准不准,有时候准,有时候不准,我来这个地方还没试过这里的人,你好奇的话,可以试试。”
纪婳瑶踌躇片刻,淡淡说道:“乙丑年丙戌月葵亥日壬子时。”
沈风听得脑袋一阵大,疑问道:“这到底是多少,好像是公元四百二十年开始算——然后是多少来着,”这些古代知识,他是一点也不会,更别说这些生辰八字。
见他似乎真的不懂,纪婳瑶简单道:“便是重阳之日。”
沈风恍然道:“九月初九啊,那你的星座是处女座。”
纪婳瑶闻言,语气冷厉道:“你说什么!”说着,便要去拿起宝剑。
沈风眼疾手快,哪能再被拿到剑,急忙抢过宝剑说道:“你别乱来,是真的有这个星座,这是别的语言翻译过来的。"
纪婳瑶冷哼道:“你要敢胡言乱语戏弄我,我便——”
“一剑杀了我是吧!”沈风接过她的话笑道:“知道知道,我先替解析一下处女座,这个星座我刚好比较熟悉,你听听看,处女座的女人外表沉静,看起来反应似乎很慢,其实早已经分析的很透彻了。多虑,甚至焦虑,想的太多,通常喜欢独来独往,不善交际,有自己的想法,有很强的逻辑性思维。”
念到此,沈风笑道:“外表沉静,的确,多虑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喜欢独来独往倒是真的。”
纪婳瑶起先还有点狐疑,但听了他的话之后,便开始有些相信,虽然他说的不是全对,但已经十分接近,沈风见她神态转为认真,暗暗一笑,继续说道:“处女座的女生很少主动付出感情,在人群之中表现的最骄傲的那个,不过她们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其实非常礼貌谦和,但如果肯花一些时间和她们打交道,她们也会真正把你当成真心的朋友。”
沈风停了下来,见她神态中有些惊诧,便继续说道:“处女座女生不喜欢主动的接触别人,有时候对你冷淡不是因为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和你还不熟悉,毕竟处女座属于慢热型的,短时间的接触肯定不会让她对你热情起来的,只有长时间的接触才行。”
“还有处女座是香闺整齐有各种书籍排放在床头的人,因为她们喜欢看书,也乐于看一些各类的书,这样可以让她们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浅薄的女子。”
讲完之后,沈风笑道:“怎么样,还准吗,你自己可以对号入座,看看我刚才说的和你匹配了多少。”
纪婳瑶神情满是诧异,他只与我见过三次面,这些话不可能是他张口得来,难道这星座之说真有如此奇妙,竟可洞悉人的内心。
“看你这个神情,我看刚才说的肯定和你很相配,我再来说说处女座的优点与缺点!”沈风笑道:“精明强干,你好像没有,喜欢整洁,这个你应该有,处事小心谨慎,能明辨是非,这些你也符合。”
沈风顿了一下,诡笑道:“再来说缺点,处女座女生古板,不够温柔,太凶,容易动怒,动不动就喊打喊——哎呀,这说的不就你吗,实在是太准了!”说到最后,沈风突然怪叫一声,神情一阵惊叹。
纪婳瑶不知道最后这些缺点是他胡乱编造出来的,只能冷冷地哼了一声,其实她脾气很好,性子一直很沉静,只是遇到了沈风才易怒。
沈风心里偷偷笑了几声,忽然说道:“不过没有关系,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你只要遇到天秤座的男生,这些缺点就会改正过来——咦,我好像就是水瓶座的,真是巧,真是太巧了!”
纪婳瑶此时才明白过来,立即恼说道:“我便是遇到你才多生嗔念,真是个狡猾的无耻之徒,这话皆是你自己设下的套。”
沈风被她识破也没有尴尬,反而嘿嘿笑道:“长夜漫漫,娱乐一下。”
纪婳瑶怒哼一声,转身走到门前正欲离开。
沈风急忙喊道:“你要走了啊,那晚安了,有空记得常来。”
纪婳瑶没有回应,身姿轻轻一跃,飞到一个屋顶上。
沈风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记得别晚上来!”
纪婳瑶伫立在房屋上,忍不住回眸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就在这一瞬间,月色因而黯淡。
沈风被她电了一下,脱口而出喊道:“我叫沈风——”
“早就知道了!”
纪婳瑶脚尖轻轻一点,曼妙的身姿再次飞扬起来,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早就知道了,那会是谁呢——”
一夜转眼过去。
(没有违规内容,请再审核一下)
第26章 :初临醉花荫
这几日伦文叙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早,沈风碰见他走出屋子,便上前问道:“哥们,你这是要出门吗,这就是对了,我说你应该多晒晒太阳,多走动走动,就算不为了晒太阳,也要为了看美女。”
伦文叙脸色发窘,忙整了整仪态,向他作揖一拜道:“这几天承蒙沈兄招待,文叙感激于心,明日我便要启程进京赶考,今日特来向你辞行。”
“原来你是来道别的。”沈风拍了拍他肩膀,嘿嘿笑道:“自从你来了升州没好好带你玩,今天晚上带你去好地方,好好招待你。”
伦文叙疑问道:“去什么地方?”
沈风骚骚笑道:“去一个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体验民间疾苦,丰富生阅历,顺便给你贱贱行,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晚上这一趟十分有意义,你可不能推辞。”
反正是那个妖女叫我去,免费的干脆多叫一个人去,今早醒来时,便记得妖女当日的话,寻思了许久,还是决定去一趟,也好趁早和妖女做个了断。
伦文叙微笑道:“那好吧。”
沈风想起昨夜的事,接着说道:“我们先去一趟唐家,我有些话要对唐大小姐说——”
听到唐家,伦文叙有些举措失常,打断沈风说道:“唐家我就不去了,傍晚我在此处等你。”
“那也好。”沈风点了点头,往唐家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才来到唐家,向门口卫兵通报了一声,便有人带着自己去见唐大小姐。
前两次来唐家,一次是三更半夜,一次被囚禁,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这唐家比起柳婉词家更是显得气派,毕竟是将军府啊,府邸规模相当宏伟,对于他这种穷人,视觉刺激极大。
很快的来到唐大小姐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试着推开门,发现门没关,轻松走入大小姐的房内,唐大小姐在午睡,卧在软塌好似一个睡美人,光从背部的曲线就让人热血沸腾。旧地重游,物没变,人没变,想起那一夜惊艳的雪白,沈风心里忍不住荡漾。
“这女人大大咧咧的,门不关就睡着了。”
“你这个淫贼——”睡梦中的唐大小姐呓语着:“我要抓到你,将你拿去喂狗——”
沈风一脸黑线,大小姐对自己真是不错,在睡梦里还惦记着自己。
“大小姐,大小姐,醒醒!”沈风推了推她唤道。
被人打断清梦的唐大小姐不耐烦的转过身子,从这个角度,俯视的沈风刚好看到衣衫不整的大小姐那一抹雪白乳`沟。
“我日,这是大清早的福利吗,大小姐啊大小姐,你这是在考验我的理智吗,为了证明我意志坚定,我决定多看几眼。”心里给了一个偷窥的理由,眼睛猛地睁得铜铃般大,一眼不眨地深情凝望那对小白兔。
这时,唐大小姐从睡梦中缓缓醒过来,发现一个男人正双眼发光的盯着自己的私密部位,其表情特别****,其眼神特别专注,其行为特别无耻。
两人双眼对上,唐大小姐惊叫一声,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
“啪!”
沈风猥琐的灵魂被唐大小姐一巴掌煽过魂飞魄散,见到唐大小姐,谄媚的说道:“你醒来了——”他态度十分和蔼,偷窥被抓就应该放低姿态。
冷静过后,心里突然有点心虚,忘了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一时间还对她起了淫心,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唐大小姐抓住被褥挺起身定了定神,发现是沈风,心里先是一喜,再是一怒,最后是一羞。
“淫贼,是你!”唐大小姐开口便是淫贼,似乎还未从梦中完全醒来
沈风呵呵笑道:“我是沈风,但不是淫贼,我来看你了,大小姐真是有雅兴,还做一些和淫贼有关的梦。”
听到沈风说‘看’这个字眼,唐大小姐只觉得这个淫贼不知廉耻,竟然面不改色说来看她那里,心里一阵羞怒,随手抓起身边一样东西就扔过去。
女人家生气起来喜欢扔东西很正常,但扔错东西就不行了。
沈风还没反应过来,一件红色的物体就迎面飞过来,刚好砸在他脸上,轻轻一嗅,一道芳香扑鼻而来,抓过来一看,才见原来是一件红色的肚兜,沈风受宠若惊道:“大小姐这是要送给我?”
唐大小姐没想到自己随手扔的是一件肚兜,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急羞叱道:“不是,你快还给我!!”说罢,伸手夺回自己的贴身之物。
沈风见她此时双颊酡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可爱,忍不住笑了两声。
唐大小姐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到正事,沈风立即收起笑容,郑重道:“大小姐,我有一件正事跟你说。”
唐大小姐见他神色严肃,睁着那双大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此时,门外一个丫鬟端了一碗燕窝粥走进来。
沈风刚想张口说正事,却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心下警惕了起来,转口道:“大小姐,刚刚那件肚兜我摸过了,你还敢用吗,不如做个人情送给我。”
听他原来是在戏耍自己,大小姐气得一脚踹出去,气呼呼道:“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原来你是找我寻开心的,可恶,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说着,猛地向他踢出一脚。
沈风嘿嘿一笑,身体从容地往旁边一撤,大小姐秀腿踢了个空,整个人却站立不稳,娇呼一声,身体往前面倒去,还好沈风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唐大小姐胳膊被他扶住,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呆看他,片刻之后,忽然娇声大声道:“啊——啊——啊——”
沈风被她弄得不明所以,奇怪道:“大小姐你叫什么?”
唐大小姐杏眼圆睁道:“你拉着我的手!”
沈风松开她的手,无奈笑道:“我刚才见你摔倒,所以想扶住你,当然会碰到你的手。”
唐大小姐轻哼道:“我这是千金小姐的手,怎能让你随便碰!”
沈风失笑两声说道:“那好,以后就是你摔死了我也不会扶你。”
唐大小姐见他郁闷的样子,心里偷偷窃笑,如今他连自己都敢调`戏,若是不整他一下,他岂不是会越来越放肆——哼,叫你知道本小姐不是很欺负的。
唐大小姐想起他之前的神态,好像真的有事情,便问道:“你真的没有事情找我么?”
沈风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见她一直在房间中磨蹭,笑了笑道:“没有事,我就是想念大小姐了,想你想你好想你,三天只吃一粒米。”
唐大小姐先是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又马上摆出小姐的架子,哼道:“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沈风‘惊’道:“你也太狠了,我就靠这舌头吃饭了。”
唐大小姐得意道:“可算知道害怕了,那你以后可要乖乖听本小姐的话,我叫你坐下,你不能站着,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沈风故意继续和她闲扯,而唐大小姐嘴儿也是停不下来,两人杂七杂八的聊着,后面的丫鬟观察了一会儿,便悄悄退出去了。
见那个丫鬟退出去了,沈风谨慎地探头看了几眼,才折回来问道:“刚刚那丫鬟来多久了?”
“一个多月——”唐大小姐疑道:“你为何无端端问起一个丫鬟?”
“这个丫鬟有点问题——”沈风正色道:“一个朋友告诉我,最近有人会对唐家不利,但没有告诉我是谁,所以你也别问我。”
唐大小姐急忙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我的爷爷。”
沈风沉声道:“那你小心点,刚才那个丫鬟很有可能是别人布下的眼线,刚才我们两个在说话,她一直在旁边磨蹭,显然是在偷偷听我们说话。”
唐大小姐见他对唐家的事情那么上心,诚恳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古代交通不变,一日步行个几十公里,就差不到到了黄昏,想着今夜还要去醉花荫,急忙告辞,唐大小姐见状,狐疑道:“你见了本小姐,谁不想多留一会儿,而且这可是千金小姐的闺房,对于你这个普通人来说等同于天上的地方,你急着去投胎,是不是有好玩的?”唐大小姐用词,总是显得十分新颖,也衬托她纯真率直的一面。
什么跟什么,这小妞还真臭屁,沈风急忙道:“我哪有那么闲,不说了,我先走了。”说着,急匆匆离开。
“你——回来——哼,一定有好玩的,我悄悄跟去看看。”说这么唐大小姐立即从温床上跳起来。
(故事会慢慢精彩,主角虽然不会飞天遁地,但成就绝对非凡,如果大家喜欢我的作品,请帮忙收藏本书已经为本书投票,我会感激不尽,并且努力更新用心写好每个章节)
第27章 :有花为魁(一)
刚入夜,升州城各家各户灯火通明,要说升州城哪里的夜景最迷人,当然是秦淮河畔。
秦淮河水不清白天单看水并不好看,但夜晚和秦淮河两岸古建筑及彩色灯光融为一体时,那水就灵动了,浆声灯影,一条条画舫、一条条龙舟、一个个大红灯笼、一个个传奇的故事、一幅幅绚丽多彩、似古是今如梦如幻、天上人间的美景奇观,多姿多彩,美不胜收!这就是秦淮河两岸的美丽夜景。
站在这秦淮河边,感慨万千。眼前的秦淮河夜景,富贾云集,高阁林立,画舫凌波,成江南佳丽之地,古迹、园林、画舫、市街集于一身,异常繁华。
今夜是与妖女约定的日子,本来不打算过去,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好不容易在升州安定下来,不想再去别的地方,打听了一下醉花荫的去路,顺便带着伦文叙过去,与妖女的恩怨一天没有解决,真有点寝食难安。
进入醉花荫内,便有一位婢女道:“我家小姐等候公子多时,请随我进来稍坐。”果然,妖女早有准备。
入座后,伦文叙便问道:“沈兄,原来你与她们家小姐认识。”
沈风苦笑道:“算是认识吧,希望今晚能太平一点。”
刚刚离开的婢女很快引来一位小倌儿过来,莺莺笑道:“来,红玉,陪陪这位公子。”
伦文叙窘道:“姑娘,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喝酒便可。”
“伦兄,你不用客气,今晚我们是来享受的,不必拘束。”笑了下,转而奇怪道:“这位姐姐,那我的呢?”
“小姐只让我招待他,并不准姑娘们来招待你,公子,请你在此稍后,我家小姐很快过来。”
太欺负人了,怎么唯独不让姑娘陪我,太他妈高看我了,我宁愿被鄙视,心里骚骚想了想,不过今晚本来就不准备享受,还是多留点心神对付妖女。
等待了一会儿,身边忽然坐下一人,还以为是这儿的姑娘,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粉面公子。
靠,该不会是妖女故意整我,找了个gay来陪我,怪怪笑道:“这位哥们,我不用你陪,你去别的地方招待客人。”
“哼,原来你们偷偷来这种地方,我说你怎么不带我来!”
来人开口竟然唐大小姐的声音,伦文叙与沈风齐齐大惊,细看之下,才确认是唐大小姐无疑,沈风惊讶道:“原来你喜欢搞玻璃。”
唐大小姐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即愤然道:“你不要胡说,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
汗,逛窑子还说得那么日常~~
伦文叙见了唐大小姐,脸上立即红起来,言词不利道:“沈——沈兄,我看唐姑娘一定有是事出有因。”
沈风狐疑地望了望,以审讯的口气道:“你该不会是跟踪我?”
唐大小姐顿时仓促道:“谁——谁说我跟踪你,我是怕伦文叙被你带坏,这才跟着你们过来。”
“我——我——”伦文叙一张脸憋得通红,急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说罢,急匆匆跑回去。
“伦兄——”人已跑出去,沈风无奈道:“他走了,那你快点回去。”
唐大小姐秀眉紧蹙,神情严肃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回去!!”
“关你屁事!”沈风爆了一句粗口,他心里正发愁怎么对付妖女,哪里有心情应付这个刁蛮大小姐,“这里不欢迎未成年人。”
唐大小姐愣了一下,气鼓鼓道:“你来这儿肯定是想做那无耻之事!”
这小妞懂得还真不少,这么机密而神秘的事情竟然被她一语道破,沈风绷着脸道:“是又怎么样,你看旁边的男人,他们不都是在做一样的事情吗!我也是男人,是男人都要经过成人礼。”
“少来了,你所说的是冠礼,我何曾听过行冠礼逛到窑子里来!”唐大小姐不屑一笑,随即转眼瞧了几眼,望及如此不堪入目的画面立即脸色绯红,急急转回头,低声恨骂道:“无耻,竟然如此作弄女子!”
沈风也担心她来这里变坏,催促道:“我也要开始无耻了,你还不快点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看看动画片,捏捏泥巴。”
唐大小姐冷哼道:“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我偏不走,除非你与我一同回去。”
沈风愣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我有正事要办。”
唐大小姐恼道:“明明是想风流快活,还说是正经事,你——你忘记了明日还要干活,你如此这般——反正你要有精神干活。”
沈风无奈笑道:“你放心,我精神有的是,再说,我已经失业了,暂时无事可做。”
“你——我——”唐大小姐一时词穷,想了想,急忙道:“对了,我要替老奶奶看管你,不能让你流连风月之地。”
只要一被大小姐缠上,就休想撇开,无奈道:“我服了你了,行行行,你要是想看着就看着。”
“公子,怎么一个人喝酒,是否要奴家陪你饮上几杯。”
“去去去,别来烦我,我——”唐大小姐吓了一跳,浑身感到毛骨悚然,忽然将手搭在沈风肩膀上,豪放道:“我有他了,你们别再过来。”
“真是奇怪,有龙阳之癖还来我们这儿!”那群粉倌儿顿时愕然,恼了几句,愤愤然离开。
唐大小姐得意洋洋道:“本小姐是不是很聪明!”
沈风一时失觉,被她利用一回,但想来也无所谓,继续呆呆坐着,“你安份一点。”
“小二,给我来杯茶水——”唐大小姐还以为这儿是客栈,张口就是小二。
沈风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小祖宗,这里的茶水很贵,是外面十几倍价钱,我现在穷得叮当响,可没钱给你喝茶水。”
唐大小姐惊讶道:“前几天我已将五十两交给你,你这么快就花光,莫非你——”
沈风无奈道:“你别乱想,不想跟你多说,眼下我正愁着。”
唐大小姐道:“不如你来我府中当下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风笑道:“多谢大小姐美意,我还是想另谋出路。”
唐大小姐嘀咕道:“那眼下你一文钱也没有,该如何是好?”
沈风叹息一声,摇摇头,他现在真是没有什么主意,勉强维持生计倒是可以,但挨不住哪天出点事情,如今想想,还想利用棉花搞点大生意,真是痴人做梦。
见他不说话,唐大小姐目光望向别处,忽然惊讶道:“听说这杜家公子在追求柳家小姐,怎么还到这种地方来!?”
对于柳婉词的事情,沈风还是比较上心的,他对柳婉词有点意思,很想追求她,不过现在穷困潦倒哪个姑娘家愿意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就算柳婉词不是嫌贫爱富的女人,他也于心不忍。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位容貌体型皆是不凡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左右手各揽着一名青楼女子,那些青楼女子在他怀里十分享受,可见身份地位对于这时代的人是把尺子。
也许是看出他眼里的落寞,唐大小姐拍拍他的肩膀,学起大人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要气馁,也许你现在不如他们,可说不定你哪一天成为天下响当当的人物。”
看她学大人的语气说话,不禁觉得好笑,拱拳道:“那就借唐大小姐吉言。”
此时,一片粉色花瓣落在肩上,不禁好奇道:“谁那么不道德,乱扔花瓣!有种撒银子!”
“好好看——”一片片花瓣从上空落下,唐大小姐不禁扬起双手,欣喜道:“嘻嘻,是花瓣雨耶,真好看!”
咚——
叮叮——
当楼中所有人安静下来时,一声清澈干净的乐声响起,如同一股清流流淌在心田上,楼中高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只见几个歌姬已在台上飘飘起舞。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
西征客、此时情苦。
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
更回首、重城不见,
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曲音袅袅而倾,待到曲音余味缭绕时,一位白纱掩面的白衣女子从高处缓缓下落,身体轻如白雪鹅毛,自上而下飞舞旋转,待到足见触地时,众人高呼一声,道:“是琴姑娘!!”
第28章 :有花为魁(二)
众人口中的琴姑娘,便是醉花荫的花魁茵儿,其人略施粉黛,乌黑亮丽的长发盘在身前,发角带着些许水珠,显是刚刚沐浴,简单而清秀,全身上下一缕白色轻纱让整个人像仙女般圣洁,而最让人着迷的人是她的眼眸。
这是一双魅惑众生的眸子!
圣洁和魅惑本来是两个相互矛盾的形容词,现在却同时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
“琴——琴——琴姑娘来了!!”
楼中所有男子全部起座翘首以望,眼中露出万分痴狂之色,拳头紧紧撮着,似乎连呼吸也忘记了,纷纷发出惊艳之声。
“这个人一定就是妖女!”所有男人无不登前痴望时,只有沈风对着妖女愤然怒视,再看其他人像中了邪似的,不禁冷哼道:“蛇蝎女人!”
自妖女出来后,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过他一眼,仿佛与他不相识般,低眉顺眼,端的是一位婉约温柔的女子。
唐大小姐也被这排场震慑住,呆呆道:“这位姐姐一定是个仙女。”
沈风冷笑道:“是妖女还差不多,你没看到她都不敢露脸,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以为穿了件白衣服、从上面跳下来就是仙女了。”
唐大小姐轻哼道:“你们男子不就喜欢这花场中的女人吗,我看你的银两定是洒到此处来。”
沈风不屑道:“要我喜欢这喜欢女人,我宁愿喜欢你!”
唐大小姐脸色大红,轻羞道:“你说什么呀!”
刚才那句话完全是无心,道:“我说什么了——总之我恨这个女人,连出场都那么作,怎么不把她摔死!”正疑惑间,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坏了,被她听见了。
唐大小姐嘻嘻笑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想起之前的遭遇,心中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望着高台上的妖女,高台的妖女似乎感受他的怒气,忽然掩唇轻笑,这一动作顿时令场上男人魂魄丢失。
曲音了却,歌姬也移步退至屏风前,旁边几个婢女搬来一张锦丽长椅,琴茵款款下座,美眸从场下缀过,轻笑道:“诸位为何不落座?”
众人发愣间,才仓惶坐下。
“累诸位公子久候了。”琴茵笑意敛去,素手轻抬,旁边一位婢女呈来青瓷背杯,轻声道:“茵儿自罚一杯以表歉意。”说着,取来酒杯。
“一杯哪里够!”
美人饮醉呈醉态,偏偏有人好不知趣,众人回头望去,原来一个穷小子在这里撒野,看他衣冠普通,形貌却蕴藏着雄野之气,不禁暗思他是什么来路。
琴茵转眸望过去,脸上笑吟吟着,却不说话,只是目光中泛出寒光,沈风一点也不示弱,大眼圆睁,虎视眈眈。
既然这妖女让自己过来,那老子就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沈风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高声道:“我们花了银子,就是来找这里乐子,我看你怎么说也是个看场子的,我们来了这么久你才姗姗来迟,害得大家一直等,你说一杯哪里够。”
“大胆,竟敢对琴姑娘无礼!我命你快向琴姑娘赔罪!”
场中一人上前大声呵斥,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衣冠楚楚、样貌不凡的青年,正是唐大小姐口中的杜青山,沈风心里正是不爽,正要开口,青年又转向琴茵,抱拳道:“琴姑娘请勿因此坏了心情,此人言行粗鄙,怕只是一个不懂礼数的粗人。”
沈风听得火大,大怒道:“放肆,我是茵儿姑娘的客人,就算要说话也轮不到你。”
哼,这小子脾气还不小,我还未发难,他倒是先起火了,不过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琴茵冷冷笑着,不知怎么地,看他怒眼横眉,神态倨傲,却是忍不住多看一眼,再而想起他曾对自己轻薄无礼,鼻息怒哼一声。
这一声怒哼被青年捕捉到,青年神色一动,猜是她心里有忿,顿时怒喝道:“真是胡搅蛮缠,坏了琴姑娘的兴致,你再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沈风冷笑道:“难不成你是琴姑娘肚子里面的蛔虫,否则你怎么知道琴姑娘心情是好是坏,我看琴姑娘心情很好,也十分赞同我的话。”
唐大小姐轻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你可闯大祸,你可知道他是谁?”
青年立即勃然大怒道:“琴姑娘,此人分明是来闹事,便让在下将他轰出去!”说着,给左右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且慢!”
迟迟没有开口的琴茵忽然出声,众人转首望去,美人一言一行皆是赏心悦目,好似字字如金,令众人惜之如珍。
众人凝神间,琴茵嘴角涟起一道笑意,轻唇细语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沈风咧嘴冷笑道:“小姓宁,名采臣。”
琴茵忽而莞尔一笑道:“宁公子,小女子失礼了,公子责备得是,只是罚酒一杯不足以道足歉意,那茵儿再为诸位弹奏一曲,不知宁公子意下如何?”
闻言,众人神采大悦,连青年也露出狂喜之色,唐大小姐趁着众人神往之际,偷偷小声道:“你怎么叫宁采臣了?”
“骗他们的!”
唐大小姐又贼兮兮道:“对了,跟你说话的人叫杜青山,来头可不小,是这里总督府的公子杜青山。”
沈风怔道:“总督?”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最近遇到都是大牌。
唐大小姐哼道:“不过你以后要是做我的手下,听我差遣,本小姐就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沈风听得好笑,挥了几下赶苍蝇的手势:“你少来烦我就行。”
众人只等着他说话,他却与一个粉面小厮交投耳语,心中甚是愤怒,好像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齐齐愤然相对。
琴茵心中亦是不快,语调转冷,加重语气道:“不知宁公子意下如何?”
“唱曲子啊——”沈风回神过来,仔细琢磨了一番,仰首嘿嘿笑道:“弹曲子太没趣了,而且这是你的乐趣,如果有诚意,就该做点琴姑娘不乐意的事情。”
众人大愕,顿时捶足顿胸,气得肺都炸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拒绝,白白失去了一个欣赏佳音的机会,真想敲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糊的,众人之所以这么愤然,是因为琴茵的琴技天下闻名,多少人花上千金都无法得闻一曲,而此人却想也不想拒绝。
琴茵也是一怔,看他一脸不在乎,才知他真是一点不感兴趣,不禁冷下语调道:“那宁公子要小女子如何做?”
沈风盯着妖女,嘿嘿奸笑道:“很简单,下来陪我喝酒,你坐得那么高,我还要抬头看你,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陪酒的青楼皆是姿色一般的女人,更不可能轮到花魁来陪酒,除非来了一位身份显贵的达官贵人,这话出自沈风之口,着实语出惊人。
青年立即怒道:“放肆——”
“这是我和琴姑娘的事情,你少来多管闲事!”沈风立即回头斥了一声,转而回头道:“琴姑娘,你的意思呢?”他这是偷换概念,之前明明说对不起大家,转眼间却利用这事来报复琴茵。
“咯咯——”她发出一道悦耳的笑声,缓缓起身道:“小女子有幸伺候宁公子,乃是小女子的福气,不过我向来只欣赏有才华之人,宁公子若要我伺候你,可要拿出一点本事出来。”
青年嗤笑道:“琴姑娘莫要为难他,他只是粗野小民,岂会懂风雅之意!”
“风雅也要看人,有些人卖弄风雅只不过是为了丑陋的灵魂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老子一身地气,能看淡沧海桑田,也能回首朝花夕拾。”从花盆中摘下一朵花朵,指尖轻捻,一朵娇艳的花朵立即变得凄惨失色,桀骜地望着众人,冷笑道:“风雅?我就是我,不必风雅自居,也不附庸风雅,花开花落,潮起潮落,人生百态,我追求的,何止是风雅。”
语罢,众人不禁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刮目相看,抑或那个青年也哑口无言,唐大小姐见众人发愣,她虽不知其中意思,却懂得临场应变,带头鼓掌起来。
哈,随便说几句装逼的话就把他们唬住了,看来无论现在还是古代,装逼都是一项不可或缺的技能。
“可看淡沧海桑田,亦可回首朝花夕拾——”琴茵美目亦是涟起异彩,细思片刻,缓缓起身击节几下道:“宁公子言语之中蕴含人生至理,非是非凡经历之人,无法道出此番话,小女子佩服之至。”
沈风挑眉一下,偷偷用眼神勾引她,嘿嘿笑道:“琴姑娘可否坐在我旁边,如果有琴姑娘作陪,我会更加有兴致说话。”
琴茵魅眸含笑凝视着他,眸中时而闪烁出厉芒,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却以为这位醉花荫的花魁开始注意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子,甚至已经有了好感。
沈风语调一转道:“与美人的邂逅一次足矣,若不能博得芳心,还不如从此陌路,既然琴姑娘不愿作陪,我又对其他女子不感兴趣,那只好先行告辞了,并且以后决不再踏足这里半步!”
“宁公子请留步——”琴茵轻唤一声,眼中煞了他一眼,低眉欠身道:“蒙宁公子错爱,小女子感激不尽,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作陪。”
唐大小姐脸上蓦然一红,立即低声道:“你为什么让她来陪你,你该不会真的想与她——这里气味好不舒服,我们还是快点回去。”
沈风转头看了下,怔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来这里是有事情,你先回去!”
“本小姐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唐大小姐气得双手抱胸道:“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
在众人的惊愕,琴茵缓缓走下高台,然后坐在他身边,瞥了唐大小姐一眼,轻轻蹙了蹙眉梢,转而咯咯笑道:“你好大胆子!”
沈风挑衅地望着她的嘴唇,低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琴茵脸蛋红了一下,鼻息轻轻哼了一声,轻笑道:“小女子敬宁公子一杯——”说着,举杯饮下。
青年举杯走了过来,朝着沈风不冷不热道:“在下也敬宁兄一杯,还望宁兄莫要为难琴姑娘!”
见他举杯饮下,
沈风冷笑道:“兄台多心了,琴姑娘我见犹怜,我不仅不会为难她,还会将她捧在手心里。”
众人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但见琴茵笑眼绽开,便没有多说,杜青山只当他是一个粗野山民,没有多少放在眼里,终是耐不住气,语气不善道:“我怕你不懂如何礼待佳人。”
沈风冷笑道:“礼待佳人,倒是说得好听,不就为了博得佳人欢心,这些都是书上写的,但以前写书的人,哪里懂得女人心思,都是一些通篇大乱,千章一律,须知千万个女子,就有千万个性子,便如千万片叶子皆是不同。”
可不是吗,礼待佳人,说穿了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归,被沈风这一挑明,众人反倒没有愤然,只是稍稍不屑一笑,沈风轻佻地笑道:“对于如何追求佳人,我另有一番心得体会,不知茵儿姑娘是否有兴趣听听?”
第29章 :泡妞与泡茶
琴茵勾魂地望了他一眼,轻笑道:“茵儿洗耳恭听。”
沈风假模假样地朝众人作了作揖,洋洋洒洒而道:“泡茶,饮食也;泡妞,食`色也;而食`色乃人之常性,泡茶与泡妞,细心可以发现二者实乃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鲜言论,把泡妞和泡茶联系在一起,这类比喻十分新颖,更惊奇的是眼前这个粗鄙之人,谈吐虽然怪异,但思维却是天马行空,仔细品味一下是有些道理,众人默然点了点头。
琴茵听见这个词,皱了皱眉头,女子用来泡,这比喻也太奇特了,不由得好奇道:“泡茶?泡妞——听起来十分有趣。”
见众人同意他的说法,继续说道:“首先都要心情!心情好,则泡粗茶也香甘,泡陋女亦幸福;心情坏,则饮佳茗如喝白水,索然无味;泡美眉如搂木头,不喜反忧。”
“说得不错,心情若是不好,则无心恋美,那第二呢?”旁边一位公子哥听得有趣,当即追问。
“其次还要讲究环境。有位古人在《花寮记》中把凉台、静室、松风、竹月、清谈、把卷等十多种时空景点列为品茶的上佳环境,如此幽雅境况,泡的、品的就绝非仅仅一杯茶了,它泡出了山水诗书、淡泊宁静与从容自在。”这些沈风前世从读者文摘看到过有一篇专门写煮茶的。
青楼女子古来热爱才士,听见沈风颇有些才情又蛮有意思,又没想到沈风对茶艺也有研究,不由得多看了沈风几眼。
接着说到泡妞的环境:“泡妞的环境,也不可过于随便。诸如花前月下、茶寮雅座、溪水幽角、林间小道——举凡是能泡制两人充分沟通、合作默契的环境所在,自然是泡妞首选。而在人多眼杂、气氛肆闹的书院、市集、客栈则实在是有辱斯文,心情为主观,环境为客观,环境太糟,就会反客为主,那样的话,泡茶,泡妞就没有意思了。
旁边不少人,静下来听沈风谈他的泡妞与泡茶,话题挺有意思,主要是沈风说得太妙了。
“想泡一壶茶要学《茶经》,想泡心上人要学《玉`女心经》,这样,对付不同的茶、不同的妞,方可泡之而得心应手。”见听的人越来越多,沈风想不说完都不行了。
“《玉`女心经》?没有听过?此书出自何人之手?”一位公子问道,显是对这本奇书极为感兴趣。
“哦,此书没有广泛流传,只有我家中孤本,我们家世代传阅,旨在后人传宗接代,破盘价只卖998两!”这本书有没有沈风不知道,稍微胡扯过去。
998两没有吓退这里的男人,反而对所谓玉`女心经更加感兴趣,要不是地点不合适,就要拉着他出价求购了。
沈风喝了一口酒水继续道:“所以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茶,泡法自然也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长一方茶:绿茶龙井,犹如苏杭佳丽,清绝闻名;红茶普洱,好比滇黔村妇,热情纯朴;花茶茉莉,就象巴蜀少女,香辣浓酽;至于潮汕功夫茶,则仿佛水乡渔女一般水灵小巧、风情热烈了……于是,茶、女不同,泡法就不同,随机应变,才能挥洒自如。”
琴茵疑惑道:“潮汕功夫茶,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公子你喝过么”
众人对这番见解既感新鲜又十分有趣,结合了不同地方不同茶来映衬不同女人不同性格特色,本来看似没有联系,却被沈风的一番话联系起来,听起来却是很有道理,一时间感觉说话的这个青年思维独特,才学过人。
“泡新茶,水不可太沸,谨防中毒;泡少女,情不能太激,顾及后果,少女有待成熟,讲究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切勿不可霸王硬上弓。”
说到最后沈风一阵坏笑,显是联想到某些禁忌情节。而在场众人皆是风月中人,自然能领会其中意思,听后即刻哄堂大笑。
“但泡老茶就不同,必用沸水,才能出味;而泡老大姑,用情须火,才能融化其心中的坚冰……以此类推,据之宝典,施于辩证,几可无往而不泡也。”
众人又一番哄堂大笑,当沈风说到泡新茶和老茶时,实在是忍俊不禁。
唐小姐听得又笑又恼,羞红着脸道:“你连老大姑也不放过,难道你喜欢比你年纪大一点点——再一点点的?”你这可就冤枉沈风了,他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连老大姑都不放过,他刚所指的是黄昏恋。
沈风懒得去跟一个小姑娘解释,继续这番演讲,演讲已经进入尾声,青`楼里的男人都听得神采奕奕,仿佛有无数美女在向他们招手。
说到最后,该是画龙点睛的时候了,沈风起身道:“茶有茶道,妇有妇道,泡之也应有道,能否得道,存乎一心。”说完把手中茶水一饮而尽,渴死老子了。
方才那位十分支持沈风的公子哥首先带头鼓掌道:“妙!妙极了!!哈哈,宁兄此番话,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比书中详文更有趣。”
众人也对这位平凡的青年刮目相看,这里只有那鸨儿希望沈风快点说完,否则妓`院里的男人光听他讲话,不摸姐儿,那这里该关门了。
那位公子哥走上前朝沈风作了作揖,公子哥相貌俊秀,衣装光鲜:“在下林怀敬,听闻兄台的言论,特来结交。”
有人来串门,沈风没有理由拒绝,而且这个林怀敬诚意十足,沈风对他印象还好,微微笑道:“在下宁采臣,结可以,交就不必了。”
“哈哈,宁兄真是一位妙人!”
回头见琴茵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心神暗自恍惚,好在这家伙脸皮够厚,笑嘻嘻道:“琴姑娘莫非是爱上我了,你这么看着我,我脸红的。”
闻言,在场中色中翘楚刚才对他的好感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小子脸皮那么厚,会脸红才怪的,唐大小姐顿时嗤之以鼻,气得牙痒痒道:“哪天猴屁股不红了,才轮到你脸红。”
沈风气得差点呕血,这小妞就是来气死自己,说起段子来,还真有点讽刺人,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唐大小姐不甘示弱地冲他吐了吐舌头作出鬼脸。
“咯咯——”这话惹得琴茵好笑了两声,她一眼就看出唐大小姐是女儿身,却没有点破,甚至已经知道了唐大小姐的身份,但她虽已知晓,却并不放在心上。
琴茵此时心神全在沈风身上,初看此人之时,只是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卑劣,正好初来升州闲来无事,便故意去惩治他,本来只抱着戏弄他的心思,却见他还有几分骨气和傲气,因此,便想多观察几日——
没曾想——
没曾想——
免不了想起那一夜被他轻薄,琴茵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火烧云,心中冷哼一声,要不是对他有几分愧,当日非要杀了他不可,不过也好,这家伙有几分聪明,正好让他替自己挡挡麻烦。
琴茵的神情变化在他人看来是小女人春心萌动,杜青山心中大急,有些夺回佳人芳心,却奈何腹中没有更高明的言论,一时不阴不阳道:“没想到宁兄只是普通的山野村夫,却也能说出此等妙论,有趣,有趣,我杜某人一定要结交沈兄。”他说这句话看似是在赞誉,其实是在讽刺沈风的出身。
沈风冷笑道:“这全身靠着养育我的好山好水、鱼米桑田,它们是承载祖先的智慧与回忆,让我看到了壮阔的大地,琼楼玉宇阅繁华,沧海桑田读千秋,这山野村夫,我倒是过得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