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大难不死,饱人眼福
突然其来的惊变,心情顿时跌入万丈深渊中,呆呆地望着,心口猛然涌来一阵阵痛苦,她跟着自己来,却在这里丢了性命,如果当初没有让她随自己来找仙府,她就不会死了。
“顾小姐——”沈风呆呆望着这万丈深渊,目光呆滞无神,她算得上一个重要的朋友,而且在西征一起出生入死,这种情谊同样深刻,好端端的人突然从眼前消失,心里直是沉痛。
“顾小姐——”缓缓闭上眼睛,前一刻两人还有说有笑,下一刻就天涯永隔,心情低落万分,身体仿佛僵硬了一般,迟迟没有动弹。
良久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爬行,三个方向如同所料皆有一条铁链需要拖动,这或许是一个机关,将三条铁链都拖动完毕后,又向之前第一个方向攀爬过去。
顺着铁链来到插在云峰间的小山峰上,前方果然出现一座颤颤巍巍的架桥,架桥分为三段,这定是拖动铁链后,架桥才从下面升起来。
架桥悬在空中,颤颤巍巍,沈风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不得不再次感叹建造这个机关的工匠,在古代工具不发达的情况下,想要在高空中建造出一座架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人类偏偏能利用永不停歇的头脑,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如果顾小姐看到这座架桥,也一定会惊叹,想起顾碧落,目光忍不住越过架桥向下俯望,但入眼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更何况此时天色还没有亮。
穿过架桥便出现一个铁链,眼前再也没有其他山峰,铁链的顶端不知连接在什么地方,一直斜倾而下,然后连接在一个吊桥下,方才走过吊桥应该算是过了八重天,眼下只剩下最后一重天。
此时天空中渐渐出现一些亮光,山间的日出正在破晓,阳光渐渐铺满天空,一些山峰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但阳光降临,云雾却依旧浓重,狂风亦是丝毫不减,时而鹤唳时而咆哮,让神经随时紧绷着。
是生是死也要拼一拼!将铁链解开紧紧抓在手中,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从架桥上跳下,长长的铁链牵动着沈风,这次滑行距离极是长。
呼——呼——呼——
剧烈的山风直欲将他赶走,沈风紧紧抓住铁链,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此时铁链经过了最低点,急速地向上荡动,而眼前则是一个巨大的山壁。
靠,这么过去非要被撞死,最后一重天到底是什么,沈风心里大急,眼睛不断望着四周,只是稍稍思索,身体便滑行出几十米,距离山壁也越来越近,这感觉就如同在坐过山车。
阳光很快充斥在群峰,此时身下出现一道河流,河水晶莹剔透,在黑夜与白昼之际仿佛一条银河,沈风精神一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重天,要不要跳,跳下去可能会没命,不跳也会没命
跳!
手中脱离铁链,身体急剧向下急降,仿佛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奔着那一条弘大的河流而去,距离越来越近,云雾渐渐散开,地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茂林青草,松木苍翠,晨鸟离巢,野兽出巡,这一切在高空中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沈风却没心情欣赏,从高空坠落,身体离心,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哗啦!
一声巨响,整个人坠入河流中,水花砰地一声炸开来,惊跑了在河流旁边饮水的小动物,河流虽然颇深,这一下子砸下来虽然没有摔死,却也令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灌了几口水进肚子。
很快挣扎起来将头冒出水面,水流湍急,沈风跟着河流一起涌动,河流将他送到一个湖泊里,沈风费劲地爬了上来,然后躺在地上休息,任由阳光打在脸上,良久之后,站了起来继续行走。
接下来一句话是当局迷中陷天地几何,眼下所站的地方范围巨大,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不如先找找顾碧落的尸骨,不能让她暴尸荒野,心念着,便四下寻找起来。
寻了一个时辰,便经过一个巨大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泓潭水,潭水旁边长满花草,风景甚是怡人,凭着原先记住的方位继续寻找,走到潭水旁边时,却发现了一堆衣物。
“这不是顾小姐的衣服吗。”走过去将衣物拾起,一眼辨认出是她的,手中拿着顾碧落的肚兜,不禁深深一叹道:“摔得不仅尸骨无存,连块肉也找不到,只剩下一堆衣物。”
“你快将我的衣服放下!”
潭水中传来一声羞叱,沈风听入耳中却觉得是天堂传过来梵音,令人精神大振,急忙走到潭水边上,眼睛呆呆地瞧着潭水中的人,瞪大眼睛道:“顾小姐,你不是摔下去了吗,怎么只把衣服摔没了人却没事???”
“你不要过来!”
沈风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兴奋道:“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是不是受伤了,为何在水里不起来?”
“你——”顾碧落藏在水中,羞怒道:“你走远点我便起来——把我衣服放下,你走远一些。”
“顾小姐,我都以为你死了——”
“你走远一些,我自会跟你解释!”
见到她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下来,但眼下谈话有些不合时宜,将她的衣服放下,然后走到远处去采野果,重新走回来时,顾碧落已经穿好了衣服,沈风将野果分了点给她,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奇道:“顾小姐,你不是摔下来了吗,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顾碧落狠狠地怒瞪着他,显是余怒未消,冷冷道:“我命大,摔下来时正好坠入这个水潭中。”
“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沈风好笑道:“这么说,你摔下来后,还顺便洗了个澡?你还真的懂得享受。”
顾碧落脸红了红,强作平静道:“近几日沾惹不少泥土,便顺便清洗一番,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你。”
“荒山野岭的,早上都是野兽在觅食,你脱了衣服洗澡,等了给野兽洗菜去皮,野兽看了你还不兴奋。”沈风怪笑道:“不过现在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去洗澡,有野兽觊觎你,我一定奋不顾身与其搏斗。”
便是有你在,我才不敢洗浴!
第四百九十八章:不死之法
“你看够了没有!”
晨阳高高悬起,山林中充满鸟啼虫鸣,两人坐在一起潭水边上,沈风一声不发地打量着,被她喝叱一声,才啧啧称奇道:“你还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正巧坠入潭水中,还能顺带洗了个澡。”
方才的事又被拿来调侃,顾碧落义正言辞道:“我真怀疑你是否读过书,为何连起码的避险也不知晓。”要不是他关心之意作假不了,真想好好痛揍他一顿,可惜这里不是军营,想想军营那段日子,他要是敢胡来,便是一顿军棍教训,真叫一个痛快,想到军营里面的乐事,嘴角不禁跹出笑意。
沈风低眼瞧到她在笑意,好奇道:“你一个人在偷笑什么,是不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顾碧落连忙止住笑意,严谨一下脸色道:“与你无关,有那个心思不如想想破解第三句话。”
沈风望了她肿胀的双手,摇摇头道:“暂时不找了,你先休息半日——我也顺便洗个澡,见到我家娘子才能干净一些,也让她师门知道我和婳瑶是一对俊男美女。”
顾碧落沉吟道:“我便在这里休息一下,午后我们便再去查看。”说着,靠在山壁上,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她显是累乏了,刚闭上眼睛便睡了,一睡便是四个时辰,午后的阳光斜打在她脸颊上,顾碧落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竟已是午后时分。
正要撑起身子,却感觉手部传来清凉的感觉,斜睨一瞧,发现双手已经缠着白布,白布下还透着已经干了的绿色汁液。
“这家伙还知道关心人——他人呢?”顾碧落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微微站了起来,四望寻找着他的人影。
“又去哪儿了。”张望了片刻,只在潭水边上看见一簇堆火,却不见他的人影。
“便在这儿等他回来。”走到潭水边上,清洗了一下脸颊,洒了几下清水,忽地凝望着潭水中的倒影,水中倒映的容颜已不是双十年华的模样,许久未有仔细凝望自己,才知如今已是韶华将逝。
如今摩尼教已被剿灭,柔然族野心已被打碎,我是否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想到此处,又蓦地摇摇头,轻叹一声,若是婚约被拒,我便成了残花败柳,再加上之前被他羞辱,我又何有脸面谈终身大事。
“可恶的臭家伙,都是你害的!”心中想起沈风的模样,水中出现了他的脸,以为是心有所想造出的幻觉,顾碧落却一下子找到发泄的途径,咬牙猛地拍了拍潭水,似乎这便是在揍他解气,拍了几下后,神情转为兴奋,唇角一直挂着一串笑意,似乎以此为乐。
水中那张脸距离越来越近,顾碧落心中惊奇,哗啦一声,沈风猛地从水面冒了出来。
顾小姐急急退后两步,疑惑道:“你在水中所为何事。”
沈风手中抓着两条大鱼,嘿嘿笑道:“我去抓了两条鱼给你补补身体,仙府囚禁了我的老婆,我抓他们两只鱼算是讨点债。”
抓鱼便抓鱼,还说得有理有据,这人干什么事都是这般神气十足,顾碧落淡淡道:“多谢——”话说完,脸颊便飞起一朵云霞,眼光急急从他赤`裸的上身离开。
沈风从潭水中爬了上来,恶狠狠道:“这里是仙府的地盘,你还想要吃什么尽管跟我说,难道来一次,一定要狠狠宰他们一次。”
“你干脆将这里的山搬回家去。”顾碧落白了他几眼,再次劝道:“看来你仙府积怨甚深,但听闻仙府神秘而又强大,我劝你勿要直面对抗仙府。“
沈风将鱼串在一条这段的树干上,然后放在火堆上烘烤,冷冷笑道:“扳倒不了仙府,我也要将仙府弄得鸡飞狗跳,他们喜欢让别人仰慕仙府,我这次去仙府就挖出他们的一些丑闻出来。”
“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想管你!”见他又要胡作非为,顾碧落气哼一声道:“此去仙府我只为查明一些古事。”
沈风一时好奇道:“什么古事?”
顾碧落凝声道:“你可听说过楼兰古国?”
沈风怔了怔道:“听过,你对楼兰古国也感兴趣?”
“没有谁不对楼兰古国心存好奇——”顾碧落神情转为向往,语气微微激动道:“楼兰古国神奇而又怪诞,传闻还有一门不死奇术,我这次便是为了查明真相。”
“不死奇术——”沈风好笑道:“你一向严谨求实,怎么也学一些异想天开的人追求不老不死——”瞥见她神情带着无奈,立即反应过来道:“是不是有人派你来找不死之法?”
顾碧落轻叹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沈风脑子一动,恍然道:“一定是皇上派来的!!”自古帝王经常派人寻找不死之法,那些所谓炼金术士便是由此而来,炼制不死药失败反而研究出了炼金术。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他便能举一反三,顾碧落清淡道:“此事你知道便好,不要再让第三人听到。”
沈风点点头道:“我看你还是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办不好的话,皇帝老头子一生气还有可能迁怒于你。”
“暂且先查明此事,我想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你见识颇多,其间也可为注意一下。”顾碧落难得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只是陪你来寻妻,在我幼年时对仙府之谜心存好奇,仙府更与楼兰古国有所关联,便是你不叫同行,我亦会独自前来。”
“楼兰古国便是所谓的塞外之谜,与昭烈皇陵、华清仙府并成为三大奇迹,其中楼兰古国众说纷纭,但无人难尽真实,曾经的楼兰古城在一夜之间消失,只有找到仙府后,才可追寻到其踪迹。”
沈风对这个遗址暂时不感兴趣,一个塞外的古国想来没有什么黄金珠宝,但顾小姐寻找三大奇迹为的又什么,不禁问道:“顾小姐,你为什么对这些遗址有兴趣?”
顾碧落肃声道:“遗址中有许多不传之秘,若是善加利用,便可使家国兴旺,若是这些古术与遗址一直不见人世,岂不可惜,家国须强大,而强国之法离不开千百年人们的智慧。”
汗,又是这一套,不过有时候真的要佩服她,她跟大多数人不同,很少吹嘘自己,但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为国为民,虽然沈风是个奸诈狡猾的人,却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鱼香渐渐飘散出来,两人一起吃了鱼肉,吃完鱼肉后,又马上起身探寻。
第四百九十九章:壁画之谜
行了十几里路,浑身皆被热汗浇淋,沈风走擦了擦汗水,天色渐渐进入黄昏,眼前道路平阔,隔着一座山便是一条路,芸芸有五六个路口之多,不禁眉头大皱道:“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见他有些着急,顾碧落冷静道:“前方道路有些直向太行山,我们最好暂时不要乱走,第三句话还没破解,或者我们能从第三句话中获得一些启悟。”
沈风苦笑道:“第三句话我已经反复想了很多遍,但根本看不出什么。”
顾碧落沉吟道:“你太着急于寻路,沿路恐怕会遗漏一些要迹,我们破解前两句话皆是因实物才有启发,我看不如照方才的路再回去看看。”
听她说得有道理,忍不住纠结起来,又想马上向前赶路,但又怕真的错过了线索。
顾碧落又道:“今早我已养足精神,便是整夜不眠也会与你一起寻找,仙府之路需要谨慎的寻找,无头无脑的寻找只会是徒劳。”
沈风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再回去看看。”
两人重新沿着原路回去,方才一路上走得太急,根本没有注意左右周遭,从山林走出来后,就经过了一个山谷中,由于山谷太过巨大,沈风便没有去查看四周的山壁,只是凭着眼前的路一直走。
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回到山谷中,天色很快黯淡下来,回到山谷中已然是夜幕降临,山谷庞大,夜里更是难以寻找,两人只能靠着山壁休息一晚上。
由于怕夜里有野兽偷袭,又燃起了一把堆火,两人围坐在堆火面前静默了许久,良久之后,顾碧落忽然点燃一支火把,沈风见状,疑惑道:“顾小姐,你要去哪里?”
顾碧落道:“我暂时尚无困意,与其在这里坐着,不如再去看看。”
沈风点点头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就近后面的山壁探查,一边观察着山壁,一边问道:“顾小姐,你可仙府的历史,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顾碧落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亦不太确定,有传闻说仙府自从周朝便存在,也有传闻仙府在春秋之后,更有传闻说仙府存在于商朝,但这些皆是传闻,不可全听。”
沈风疑惑道:“我想仙府少说有上百年,但这个组织肯定不是很庞大,所以才避于深山野林中,但一直搞不明白,仙府建立的初衷是什么?”
顾碧落道:“是为了平息战乱,仙府在战乱时期一直活络在各方霸主之间,为各方霸主宣扬和平友爱的思想,在春秋战国时期,战乱不断,仙府便联合百家奔走天下,令各国止干戈以免百姓之苦。”
沈风惊讶道:“那这仙府可是大有来头,但历史中从未记载仙府,这是为何。”
顾碧落清然道:“此是因仙府从未以仙府之名出世,仙府之名怕是出于别人之口,传闻百里奚、管仲、鲍叔牙、荆轲等人皆是出自仙府,盛极一时,更有人言得仙府便得天下,还有传闻仙府乃姜子牙所创立,诸如此类之传闻犹如世下来风,不知何处来。”
听起来挺牛逼的,老子就当是吹牛逼,沈风干笑道:“仙府已经入世,可见是经营不当破产了。”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仙府可召集百家,平消乱世,必然有其底蕴,你千万不可小看它。”
沈风摆摆手道:“传闻不能当真,找到了仙府你借给我一把西瓜刀,我要大开杀戒,从仙府南路砍到仙府北路。”
顾碧落听得不知他所云,眉梢蹙了蹙轻叹一声,转而用火把照明山壁,沈风也用火把照亮山壁,他个头比较高,手臂高举火光可以照到山壁的高处,细眼望了望,突然奇道:“顾小姐,你快来看看。”
“你有何发现——”顾碧落走过来,见他眼望高处,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到吗?上面的山壁好像印染着一些图案。”沈风走到了几步,猛然道:“这里也有——那里也有。”
顾碧落摇摇头道:“夜里太暗,目不能视远物。”
“你把火把给我,仔细看好了!”沈风取过她的火把,往上空抛了上去,火光旋转摇曳,闪亮了山壁的图案,又掉落下来,又问道:“看到了吗?”
顾碧落微微颔首,奇道:“是有图案——这些图案会否与第三句话有关联。”
沈风正色道:“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很有这个可能!”又走了几步,观察着上面图案,见山壁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图案,眉头大皱道:“图案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便如放一把芝麻在碗里。”
顾碧落沉思片刻道:“只能仔细看看,我看必费上不少时间,此时夜色已弄,不如等明日天亮再查看。”
“也只好这样!”
翌日天色刚亮,两人便早早起来,山壁上画着的图案范围大概有几十米长,十米宽,图案密密麻麻,如果不是费上一些眼力,根本不能看清楚。
两人站着壁画的右侧下观摩了许久,沈风忍不住问道:“这些壁画好像是在说一个个故事,上面有百姓,有官员,有百姓,也有烽火,顾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顾碧落一直默不作声,神采兮兮地望着壁画,良久才叹为观止道:“壁画所述怕是仙府入世之事——”手指着其是一处地方道:“你看,这便是是荆轲刺秦王。”
沈风大奇道:“还真的是!”
“你再看这里,这便是管仲入朝拜为宰相。”
“而此是蔺相国在渑池据理力争,为赵国赢得对等的地位,使秦王不得不击缶。”
、、、、、
顾碧落为沈风解释了几处,不禁叹道:“仙府在历史中竟然有如此影响,且从仙府入世之人皆是历史赫赫有名的人物。”
沈风苦笑道:“这只是壁画,不能说明什么,你有心情看壁画的故事,不如壁画中有没有仙府的线索。”
“此壁画可是难得的盛景,你却不懂品赏。“顾碧落狠狠白了他几眼,淡淡道:“壁画太高,恐怕不能看详尽,你目力较好,可以看看高处的壁画,我便查看低处的壁画。”
他们分工来回看了一遍,直将眼睛看得干涩迷茫,烈日慢慢高悬在空中,两人回到荫处,沈风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碧落摇摇头道:“壁画尽是一些故事,并未有关于仙府的壁画,你呢?”
“我也是!”沈风眼睛红红的,方才一直抬头望高处看,眼睛被烈日灼伤得发疼,无奈叹道:“这些壁画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看了一段时间就花了。”
“若不如我们将壁画中的故事串联起来,说不定可发现一些信息。”顾碧落神情陷入沉思,她在山林中行走了几人,红唇却依旧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这里壁画的故事都快成一本历史漫画了,你我都能耳熟能详,你任何串联起来能有联系吗?”沈风摇摇头道:“当局迷中陷,我们不要再看了,再看下去都看成熊猫眼了。”
“当局迷中陷——当局迷中陷——”顾碧落眼眸一亮道:“我们此时便是陷入迷局中,有迷局便有解匙,此副壁画其中一处会否有我们的答案?”
想到此处,她神情忽地兴奋起来,喃喃自语道:“壁画上的故事有问鼎中原、完璧归赵、渑池之会、荆轲刺秦王、假虞灭虢、、、、你说这其些故事其中会否有暗示?”
沈风不禁笑道:“你想的很有可能,看来你抓到了这六句话的要领,但你却了最基本的,第三句话是当局迷中陷,便让我们不能陷入故事内。”
顾碧落脸色红了红道:“不能陷入故事内,但壁画除了画中的故事,你还能看到什么?”
沈风随口道:“山壁呀。”山壁刚说出口,脑子便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很模糊,没有弄明白一下子就又消失。
顾碧落狠狠白了他几眼,冷哼道:“你也还未勘破其中意思,便来笑话我,我看你的生平故事也可画在山壁上,首卷便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臭丫头仗着多读了几本书,逮到了机会就讽刺老子,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成语早就落后了,沈氏成语中有一句叫做a罩杯笑b罩杯,其意思更有鲜明,这丫头肯定想不出这种这么立体的成语来,沈风心中淫笑一声,“非也非也,只是我想得简单,你想得复杂,你只注意山壁中的画,而我却心思单纯,看的是一面普通的山壁。”
顾碧落冷冷笑,含沙射影道:“你的心思简单得令人发指。”又转而道:“山壁只有距离近时才可望见其中的故事,山壁你便是间隔几里也可望见,如此想,自然是看壁画会有收获,只看一面山壁,怎可勘破其中。”
沈风听得眼光一亮,但瞬间又模糊了,又听她在怄气,苦笑道:“那你看出什么了?这壁画有几十米长,你起码要看几天,当局者迷,勿要陷入其中。”
顾碧落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并未深究其故事,只是想从此壁画找出不同寻常之处,当局者迷,你以为我不知么!”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一种模糊的感觉压在心头上,心中反复咀嚼了几遍,忽地脑中一团东西猛然炸开,急急问道:“顾小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五百章:雾里看花
见他脸色有怪,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顾碧落也跟谨慎,沉吟道:“我方才说,当局者迷,你以为我不知么。”
沈风急急摆手道:“不是这一句!”
顾碧落又道:“我并未深究其故事,只是想从此壁画找出不同寻常之处。”她字字不漏的说了出来,眼睛一直观察着沈风。
“也不是这一句话,再前一句。”
“再前一句——”顾碧落沉吟道:“山壁只有距离近时才可望见其中的故事,山壁你便是间隔几里也可望见,如此想,自然是看壁画会有收获,只看一面山壁,怎可勘破其中。”
沈风听罢,脑子顿时茅塞顿开,在自己手掌重重敲了一拳,神情振奋道:“就是这一句话了!我想我知道怎么参透第三句话了。”
顾碧落仔细思琢自己说过的话,却想不出其中有何奇怪之处,见他脸上充满自信,好奇心之下被他吊了起来,急忙问道:“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沈风奸奸笑道:“还不是很确定,方才你是不是说我五十步笑百步。”
顾碧落自然不服气,冷哼道:“是又如何!”
“那我们便来证明一下五十步能不能笑百步,事情没有绝对的,想得多不代表就聪明。”沈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转而道:“在这之前,我们先清扫一下壁画上面的土尘,顾小姐,你去帮忙弄一些枝叶来。”
顾碧落狐疑道:“上面的壁画看不清楚吗,为何你还要清扫土尘?”
“打扫卫生,人人有责!”沈风怪笑一声道:“别问了,这是个大工作量,趁着没有天黑,要快点把壁画清扫干净。”
两人弄了把长长的扫把,然后将壁画清扫干净,少了土尘的覆盖,壁画上面的色泽更加明显,做完这一切后,顾碧落才问道:“接下去该如何?”
沈风笑道:“接下去很简单,你倒退一直走,眼睛要一直看着山壁。”
顾碧落面带疑窦道:“如此便能勘破其中壁画之谜?”
沈风笑道:“或许可以,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你既然光看山壁不会有发现,那我便让你看看山壁究竟会不会有发现。”
顾碧落倔道:“山壁的壁画自然是近看才可看破其中,你倒好,让我倒退着看。”
沈风笑嘿嘿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顾碧落较真道:“试试便试试!”说着,开始按照他所说的倒退行走。
倒退百来步,顾碧落眼睛一直盯着山壁的壁画,却依旧看不出有任何异状,不由得停了下来。
沈风上前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倒退着走。”
顾碧落依言继续倒退行走,差不多走了两百米远后,再望一眼山壁,忽地发现壁画中好似浮现几个字,惊见此状,急急往后继续倒退。
退至差不多五百米远后,再去看那面山壁,山壁上清清楚楚地浮现着几个字,顾碧落又惊又喜,蓦然神思又陷入迷雾中,良久才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重新走回他身边,见他脸上带着可恶的笑意,脸蛋不禁飞起一道霞红,语气凌乱道:“被你说中了!”
沈风笑了下,正色道:“可有看仔细了,壁画上面有什么线索?”
“有几个字,醉眼不知路在何方。”顾碧落轻叹一声道:“近看是画,远望有字,这画真是极尽奇妙——”又转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壁画远望可浮现字?”
沈风简单道:“我也是大胆猜测一下,当局迷中陷天地几何,这句话便要让我不要陷入眼前的事物,天地很大,不能仅仅局限在脚下,这句话已经有所暗示。”
“之前在与谈何话,我随口说了一句山壁,再联想之前的两关,其实第三关与第一关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要想得简单一些,将复杂的想法去掉,我们看来看去不就是在看这一面山壁,后来你又说,远看一点也是一样,这一句话提醒了我,很多风景远看近看有很大差别,我们家乡流传一句话,远看是风景,近看想报警,远远儿看是个美丽女子,身姿绰约,衣裳鲜丽,近看才发现是钟无艳,这壁画也是如此。”
“一般我们看到壁画,肯定费劲脑汁想要从其中取法,很难再跳脱出来。”说到此处,沈风却是叹道:“这条估计是上仙府的小路,才会设计得如此玄奇,太伤人脑筋了,直接告诉不就得了。”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道:“若是直接告诉人,仙府恐怕要搬家了,这高人显是在考验我们,看看我们是否有决心和毅力。”
沈风怔了怔道:“也许是!”
顾碧落转而道:“今日是继续赶路,还是暂且休息。”
沈风正色道:“既然已经找到路了,那不如继续行走,路在何方,路在河方,顾小姐我们走吧。”
顾碧落微微颔首,两人便沿着有河流的方向行走,这次方向准确了点,壁画浮现的几个字,为两人指明了方向,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他们心中皆是了然。
行至夜里,两人便在中途休息一夜,然后隔日清晨又起来赶路,清晨了才走了几里路,便来到一个大雾霾霾的群峰山间,岚雾徐徐拂来将两人罩入其中,双目难以视物,沈风苦笑道:“这里便是第四个关口了,镜像叠影重雾里看花,现在别说看花了,我连你都看不到。”
顾碧落挥了挥雾气,肃然道:“此地大雾霾霾,不可随意行走,我们暂且先退离一些。”
沈风一想也是,两人便退至雾气淡薄的地方,擦了擦脸上的水痕,顾碧落眼眸望着前方,皱眉道:“此处雾气极重,若要行走的话,我们两人须相互照应。”
沈风道:“主要是那句话,镜像叠影重雾里看花,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线索很有可能是花。”
顾碧落有了几次的经验,显然已经掌握了方法,补充道:“此花或许非花,看也非看,是是非非,我们须小心辨识。”
“说得不错,但还是一头雾水。”沈风笑了下,郑重道:“我们只能去雾里看个是非了,顾小姐,这次你要紧紧跟着我,不要离开我半步。”
第五百零一章:婳瑶的话
继续向前登行,只望见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此情此景,令顾小姐忍不住驻足投望。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顾碧落眸有神采,轻轻赞叹道。
费了好大一把劲才登在高处,四周俯望了一番,却不见任何线索,沈风皱眉道:“别诗兴大发了,方才一路上来,看见的花有几百种,雾里看花到底指的是什么。”
云海中翻起一条条巨浪,巨浪化为一条白龙翱翔在天际,顾碧落道:“好在山峰连峦,我们可再到另一座山峰探查。”
山峰道路迂回曲折,加上雾气浓重,步履甚是艰难,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山峰下的湖水边上,湖水比起峰峦上的云雾平静了许多,水波如同淡静的仙子,谧谧无声。
“镜像叠影重——”顾碧落指着湖水道:“你看湖面平坦如镜,第三句话的秘密会否要在其中寻?”
沈风心思都在‘雾里看花’上,倒没怎么想第一句话,听她一说,顿时应道:“有道理!那叠影重是什么意思?”
“叠影重——”顾碧落自吟一声,目光重新望到湖面上,神情陷入思索,轻道:“我们不如乘舟到湖上探个究竟。”
沈风苦笑道:“我倒是想,可这里还有小舟可以乘行。”
顾碧落白了他两眼,旁边不远处道:“你没注意么,那处便有一只小舟。”
沈风怔了怔,转眼望去,果然在湖岸旁边停着一只小舟,惊奇道:“这儿怎么会有小舟——”瞬时猛然道:“是仙府的人,肯定是仙府的人用来乘行的。”
顾碧落没好气地笑道:“你的心思去了何处,明明是最着急的人。”
“看,有人过来人!”
正待说话,却发现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小舟旁边,手上还挑着一个酒壶子,走路摇摇晃晃的,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有点古怪,我们过去问问!”两人相视一眼,便向着中年男子走了过去,在这片被雾气笼罩的地方,出现一个人的话,很有可能与仙府有关。
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
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苹生。
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
不道江南春不好,年年衰病减心情。
醉酒的中年卧坐在湖边,心中吟罢一首诗句后,又将酒倒入了几口,姿态恣意,豪放不羁。
“大叔,可否问个路?”两人来到中年男子身后,见他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在他身后抱拳朗声喊了一声。
中年男子却是没有回到,依旧半眯着眼睛,自顾自地倒入一口酒水,洪声道:“好酒!快哉!”
沈风不禁提高声音喊道:“冒昧请问一下大叔,此处如何行去仙府?”
中年男子醉醺醺地回头看了一眼,淡笑道:“两位年轻人要去仙府?我劝你们从何处来何处去,近日仙府不迎外人。”
果然与仙府有关系,看来这个大叔知道一些内情,沈风沉声道:“不怕告诉老兄,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仙府我去定了,如果你知道如何去仙府,还请告知在下,我感激不尽!”
顾碧落也上前行了一礼,轻声道:“还请先生告知,此行我们有事在身。”
中年男子笑呵呵道:“世上未有仙府,我又如何告知,我这个酒壶子只是受人之托在此摆渡。”
沈风眉头一皱道:“那我方才问你如何去仙府,你为何说近日仙府不迎外人。”
中年男子笑道:“此话亦是受人所托,只要是有人来问寻仙府之路,我皆会将此话告知来人,至于你们是否离去,我并不阻拦。”说罢,又嗜酒如命地饮了几口酒。
这大叔该不会是喝酒喝糊涂了吧,怎么说话那么奇怪,顾碧落低声道:“此人说话虽然疯疯癫癫,但未必是假,说不定他真是不知如何去仙府。”
沈风沉声道:“冒昧再问一句,先生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何人之托?”
“不可说,不可说——”中年男子醉醺醺,疯疯癫癫道:“知也说,不知如何说,不可说又是为何。”
顾碧落又低声道:“看来此人有难言之隐。”
中年男子忽然叹了一声道:“两位,老兄奉劝你们一句话,前路乃是一条不归路,若是不想丢掉性命,便还是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沈风正色道:“多谢先生提醒,但我绝不会离去,不找到仙府救誓不罢休。”
顾碧落见这位中年男子姿态儒雅,豪放不羁,顿时心生不解,疑道:“我观先生乃是一介读书人,为何却在为人摆渡?”
中年男子豪笑几声,语气惆然道:“早年出入仕途却郁郁不得志,受了高人提点后便在此摆渡五年,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五年后若入仕途便可一番风顺,可如今我却再如当初之志,唉,人生莫如大醉三千场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禁再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摇头笑道:“莫问我是何人,我亦不知我是何人,两位想要渡船的话,我便为两位摆渡。”
“那便麻烦先生了。”
三人乘舟而去,平静的湖面上划过一道道缓慢的波纹,那位中年男子荡开小舟没有多久,便从衣兜拿出一条黑白,蒙在自己眼睛上,沈风见状奇道:“大叔,你为什么将自己的眼睛蒙上,是否也是受人之托?”
中年男子笑呵呵道:“你小子倒是知道,凡是有来往的人,我皆要蒙上眼睛,这酒你可知从何而来?”
沈风脑子一动道:“是不是有人给你的,有人想让你醉,又让你眼睛蒙上,是为了不让你认出回来的路。”
中年男子难得正色道:“正是,否则在这群峰中,我哪里来的酒喝,在此摆渡了五年,我看我喝的酒有这平镜湖的湖水那么多了。”
“沈风你看!”顾碧落忽然叫了一声,指着湖水道:“从此处看,我们的影子与山峰的倒影叠在一起,这是否便是镜像叠影重?”
沈风当即道:“的确是,看来这六句话的确是在指引仙府之路,先前还有些怀疑,现在可以全然相信了。”
顾碧落望着两岸,蹙眉道:“至于雾里看花我还难明,两岸皆是山峰,雾里看花,花究竟是花,还是其他事物。”
“再仔细找找。”沈风仔细地望着周围,掷地有声道:“只要走在正确的路上,就会有发现。”
此时中年男子笑呵呵道:“我已许久未说过话,前几次皆是为一个白衣女子摆渡,但她却是沉默寡言,两位不如陪我说会话,小兄弟,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沈风笑道:“没想到大叔您还挺喜欢听人是非,你方才所说的人我认识,她是我的师傅,而我这次来是为了寻找我的妻子。”
“小兄弟倒是痴情。”中年男子哈哈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可是叫做沈风?”
沈风怔道:“正是!”
中年男子恍然道:“原来你便是那位姑娘提及的男子,去年我曾为一个姑娘摆渡,几个月后那位姑娘再回来时,却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风心中再次涌出百般滋味,喟然一叹道:“她便是我的妻子!”
中年男子朗声道:“原来你便是沈风,那位姑娘特别交代过,若是一个叫沈风的男子来此,务必让他回去,小兄弟,那位白衣女子也再三嘱咐若有来人便劝他回去,如此看来,她口中所说的人便是你,两位女子这般交代,我看你最好还是回去。”
沈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中年男子也是笑了笑,从衣兜内拿出一个药瓶子,再次道:“你家娘子又说了,你肯定不会回去,便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第五百零二章:梦境世界
小舟缓缓向前行驶,湖面上雾气婉转如同一个姿态轻柔的女子,两人耐心地等待中,只要沿着平镜湖一直划行,迟早会发现奇特之处。
此时阳光正烈,穿过层层云雾映照在水面上,中年男子显是许久未与人说话,有些不甘寂寞道:“小兄弟,你家娘子与我一位故人甚是熟悉,敢问你家姓甚名甚?”
沈风心思全在左右景物上,但男子询问也不敢怠慢,简单道:“我家娘子姓纪名婳瑶。”
“纪婳瑶——”中年男子神情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低声自道:“太像了——太像了”
沈风愣了愣道:“大叔在说什么,谁和谁很像?”
中年男子摇头道:“是我的一位故人,与你家娘子有几分相像,第一次见到你家娘子,我还以为是旧时故人。”
沈风奇道:“大叔,你那位故人叫什么,我家娘子自幼便从未见过双亲,如果两人相像或许有些关系。”
中年男子叹道:“她叫李晓月,也许是巧合,我那位故人从未听说有儿女。”
平凡人家?不知道与皇宫中的画像有没有关系,沈风藏了一个心思,转问道:“大叔,你可否将你那位故人的住址告诉我。”
“自然可以!”
“快看,有光相!”船头上的顾碧落忽然急喊一声,沈风刚探听完,便马上走上前去,顺着她看到的方向往去,只见山雾中出现一圈彩虹光环的光象。
顾碧落惊叹道:“如此景象我也曾见过几次,实为奇妙,光环还会跟着观望的人移动。”
原来是布罗肯现象,倒也不怎么少见,沈风无奈道:“但这光相也不像花。”
“你看——”顾碧落又惊喊一声,沈风望了过去,此时圆形光环经过一个锯齿形的山峰,从湖面望过去,便似是一朵朵鲜花。
顾碧落惊喜道:“便是那座锯齿般的山峰!”
果然如此,沈风兴奋道:“还真的是,大叔,请靠到旁边停下,我们要上岸。”
小舟很快靠在河岸上,沈风正要与中年男子告别,他却问道:“敢问小兄弟,你的师傅为何如此冷淡?”
莫非大叔对师傅有兴趣,沈风笑道:“我师傅极少入世,又因练习功法,致使性子极为冷淡,大叔,我们有事先离开了,就此拜别!”
中年男子道:“好,方才你们所说的山峰应是锯齿山,沿着这条山道一直前行便到。”
“多谢!”
两人掩着迷雾前行,走了几里路才来到锯齿山,锯齿山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此时他们便站在森林前。
“若想往前行,必须经过这片森林,但前路迷雾浓重,我们极易在山林中迷失方向。”顾碧落神情严肃,两人即将穿过密林,眼前的森林神秘而可怕,必须先做好心理准备,“水壶须先备好足够水,入了森林便不可随便食饮。”
“这些野果你也备一点。”沈风郑重点点头,拿出一些野果,突然道:“你的舌头怎么了?张开我看看!”
“怎么了?!?”顾碧落呆了呆,下意识地张开檀口。
沈风装模作样凑过去细看,手上忽然一动,顾碧落还未反应过来,便吞下一粒小东西,惊道:“你方才没有吞下药丸!”
沈风嘿嘿笑道:“我与你爹称兄道弟,你算是我的晚辈,出门在外我总要多关照你一些。”
顾碧落怒斥道:“我无须你来关照,是生是死,皆是我自己抉择,你为何要擅自做主!“
沈风笑道:“反正你已经吞下去,怎么说也来不及了,我的身体比较健壮,一般猛兽毒药我都不怕,所以这药丸还是给你,神农架你可有去过,没有吧,神农架的无人森林我都去过,眼前区区的小林子我何足俱也。”
顾碧落复杂地望了他一眼,眼帘蓦地低垂下来,冷冷道:“进入森林后,你便跟在我身后,此林必定充满凶险。”
沈风没有说话,转而思索第五句话的含义,大梦谁先觉生死由命,从字面解读,的确有性命危险,难怪师傅和婳瑶一直劝自己离开。
做好一切准备后,开始走进迷林中,森林到处遍布奇特的花草,而且树林皆是十分高大,比望见见过的森林都高大,不仅如此,一些蘑菇野果也是巨大无比,有点蘑菇甚至如一个成人,颜色更是五颜六色,诡异之极!
“我从未见过这般森林,花果奇特,林木参天。”迷雾中,两人履步小心,生怕一不小心陷入危险中,顾碧落惊叹道:“以你的见识,如此景物是如何发生?”
“巨型蘑菇,奇异花朵——”沈风沉声道:“这或许是外部因素造成的,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定,总之有多小心就多小心。”这些奇异花果应该是因为基因突变,否则不会长得那么大,先现代一些外太空培育的蔬菜也比世界上大了许多。
迷迷茫茫中,一双温暖秀玉的小手伸了过来,将他的大手抓住,沈风猛地惊喊道:“有蛇——咦,蛇怎么还有爪子,四脚蛇?”
“快放开我,你抓疼我了!”顾碧落痛呼一声抽了出来,闻言,又不禁羞恼起来。
沈风怔道:“原来不是蛇,是顾小姐的手。”
顾碧落冷哼一声,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此处极易走散,我们最好手牵着手。”
沈风笑呵呵道:“有话就直说,别搞突然袭击,我这只手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的手,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想牵就牵,唉,我真是太随和,不像你,碰一下能跟人拼命。”
顾碧落神情似乎为之而笑,轻嗔道:“你这是随便!”
沈风嘿嘿笑道:“你都说我随便,那我就随便一次。”说罢,牵着手的前行,顾小姐脸红了一下,默不作声与其前行。
两人继续缓缓走了一个时辰,期间又看了不少奇花异果,这种见闻,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顾碧落似乎享受这种紧张的冒险,而沈风脑袋开始昏昏涨涨的,整个人感觉特别的烦躁,还昏昏欲睡。
“沈风,沈风!”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艰难地打起精神道:“顾小姐,你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了,方才唤了几次,你皆没有回应,是否精神疲乏?”顾碧落望着他,神情极其凝重,沉声道:“此处气味古怪,说不定带有有毒气味。”
“我没事,只是最近缺少睡眠,我们还是快点走出去这片森林。”沈风早已经感觉这片森林有古怪,有毒气体以沈风的体质是难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具体原因一时间也无从知道。
“你若是觉得乏累便休息一下,我这里还有一些水,你喝点。”顾碧落一脸平静,心湖却早已凌乱,他的身体可以抵御千军万马,但此时却说乏累,肯是因为这片迷林,而自己身体却安然无恙,其因由一定是那粒药丸。
这可恨的人!
顾碧落心中复杂缠绪,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壶,沈风摇头道:“不用了,快点赶路吧。”说罢,拿起指南针看了一眼,见针头方向飘忽不定,又放了回去。
顾碧落道:“你这指南针到了此处为何不用了。”
“不是不用,是没有用,可能这个地方有磁场,如今只能靠我们的方向感了,幸好你懂得做上一些记号。”沈风勉强打起精神道:“走吧!”
说罢,又是昏沉的感觉袭来,噩噩般地踏出两步,刚踩下第三步时,却突然一脚踏空,然后整个人便跌落下去。
“沈风!!!”整个人转瞬之间消失在自己面前,忽而只听到一阵滚落的声音,被他牵着的手仿佛凝固在空中,目光猛扑在他跌落的方向,迷雾中,顾碧落有些不知所措。
、、、、、、
跌落下来后,沈风躺在草木中,双眼紧闭着,而脑子则是进入了一个梦境世界。
“沈风!快给我起来!”
一位下身穿着ol裙子、上身穿着白色衬衫露出v字领的办公室女郎站在一个白净的室内,只见她双手环抱在胸口,双目含煞,脸色愠怒,显是来者不善。
“我靠,你怎么会是在这里!”
女郎脸色一寒道:“你竟然敢在我面前说粗口,你睡觉睡成大爷了是不是,要不要我马上给你递杯开水来!”
“苏总?”沈风望了四周现代风格的办公室,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样——”
年轻女郎道:“你除了在这里,还能在哪里,你睡觉睡傻了吧,快点起来给我工作,要不然扣你这个月奖金。”
“扣奖金,多少银子?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连我都敢忘了,老娘杀了你!”
忽然,梦境世界中的办公室变成血淋淋的地狱,方才年轻女郎也变成凶恶恐怖的厉鬼,手中举起一把镰刀,猛地向他砍去。
、、、、、
草木中,沈风双目依旧紧闭中,似乎在做着永远醒不来的梦,如果再没有人来救他,他就会一直做着梦,直到死去为止。
第五百零三章:死神在梦里
“原来是做梦——”噩梦过后,沈风猛地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仔细瞧了几眼,神情蓦然呆住,此时身在一间熟悉的屋子内,屋子内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如此熟悉,衣柜、笔记本、手机、避孕套。
“这是我的屋子,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跌落下去了吗?”见到自己回到前世的小屋中,脑袋顿时懵了,呆呆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公!你醒了!”
一个熟悉而又渐渐淡忘的人出现在房门口,沈风不禁惊喜道:“琳琳,是你,不对,是不是我又在做梦?”说罢,从猛地冲到她前面,紧紧抱住她,激动道:“太好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老公,你是不是生病了,昨晚你还好好的。”琳琳摸了摸他的额头,娇声道:“没有发烧啊,你是不是又在故意作弄我?”
“昨晚,你是我昨晚在这里睡的?”沈风自言自语低估,猛地起身在屋子转了一圈,又跑到阳台上看着外面,外面的马路上轿车来回穿梭,一眼而望,对面是一栋正在建造的大楼。
“怎么会这样,我肯定是在做梦,不可能——”沈风望着外面的风景,外面虽然华丽,但总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说这么奇怪的话?”琳琳依旧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和前世一模一样,她也是曾经沈风的女朋友。
沈风见到她自然是非常高兴,但总觉得怪怪,眼前的琳琳没有一点生气,双眼暗淡无神,但再见她,以前的回忆也一点点的浮现出来,不禁道:“琳琳,见到你很好,但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静静。”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早上醒来就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但这里为什么那么真实,似梦非梦,沈风痛苦道:“琳琳,我现在头脑有点乱,感觉像在做梦,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琳琳双眼无神道:“老公你在说什么,这里才是现实,你不要再想了,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要一辈子在我身边。”
“明天结婚!?!这么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反而觉得很压抑,沈风茫然道:“对不起琳琳,我感觉这里是梦,不是真实的,我要回去。”
‘琳琳’忽然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厉声道:“你是不是想反悔!!”
沈风惊退一步,觉得又怪异又愧疚:“我不是,我只是已经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
还要说话,她忽然阴冷道:“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是不是想反悔!你如果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被她那种阴冷的目光盯着,只觉得遍体生寒,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头脑很乱,分不清是现实和还是做梦。”
‘琳琳’阴森森道:“这里就是现实,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不对,我不应该在这里,曾经我也希望见到你,但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只是一个梦,我必须醒过来。”沈风摇摇头,说罢,猛地擦了擦眼睛。
眼前果然变了另一副景象,阴暗无色,冷风嗖嗖,琳琳却是温柔一笑道:“你不是很想回到过去,跟我走,我们去教堂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回去。”
沈风坚决摇头道:“这只是我的梦境,我要回去!”
“你不要我了,我是你的琳琳,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结婚生孩子——”琳琳脸色一变道:“你永远不能离开我,一起去死吧。”说罢,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棺材,棺材盖被她挥手间打开,望棺材里面进去,可以看到一片血色恐怖的炼狱。
“一起去死吧!”
“我不想死!我要回去!”
一句话喊完,沈风又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而此时眼前是一件老旧的屋子,简单干净,周围还有一阵阵蝉鸣声。
“这里是——”沈风从床上爬了起来,惊疑道:“这里不就是我老家的房间吗,我怎么回到了这里,这次是不是又是梦?”
脑袋昏昏地,起身触摸着房中的事物和墙壁,这种感觉真实而又诡异,“我居然回到老家了,那爸妈是不是也在?”心念到此,急忙走出房门。
老家的房子是那种普通的瓦房,简陋却又温馨,地上铺的是那种正四方形的砖瓦,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积水。
家里空荡荡的,走到大门前,大门外一间瓦房顶上正在缓缓冒着炊烟,这是老家做饭的地方,也是母亲忙碌了几十年的地方,触景生情,心潮不禁激动起来。
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走到瓦房外,瓦房中传来做菜的声音,一股熟悉的味道飘飘而来,光闻着味道便知是母亲的拿手菜——苦瓜炒蛋,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几乎没有大鱼大肉,能吃上一道苦瓜炒蛋已经能高兴好几天了。
“妈!”
走到瓦房内,便看见母亲正在忙碌着,脸上敷上了一层油渍,再见到母亲,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间说不出来,目光呆呆望着母亲,特别是鬓发上几缕白发。
、、、、、
迷林中,沈风安静地趟在草丛中,而旁边则是一具具骨骸,这些都是迷失在森林中进入梦境世界被活活饿死的人,从跌落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再不离开这里,便永远醒不过来。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还在做着无休无尽的梦,这些梦皆是因为心中执念而起,心里放不开的事情,便会出现在梦境世界里。
、、、、、
“小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再等会,妈很快就做好了。”
这一刻,沈风心中激动万分,这种喜悦,让他不再想去其他,只想陪伴在母亲身边:“妈,我来看看你。”
“傻孩子,天天看倒把妈看老了,先去桌上等着,妈很快就做好。”
这也是梦吗,沈风望了一眼母亲,将心中烦躁赶去,一直待在母亲身边。
“臭小子,你回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风回头一望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身后走来,他肩上挑着扁担和竹篮,双脚鞋子满是污泥,显是刚从山上回来。
“爸,你回来了!”
再见到父亲,沈风顿时激动万分,激动之后,却是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但眼前的父母亲却是真真正正存在。
“你小子说什么话,老子不回来,难道能在山里面吃草。”
“你们父子俩一见面就撵上,出去外面等着,饭马上就好了。”
“来,小子,先陪老子去喝几杯。”
、、、、、、、
“沈风,沈风,你醒醒!”
迷林中,已经过了第三天,沈风嘴唇已经发白,整个人显得极为衰弱,此时,顾碧落终于找到了他,但任凭如何叫他,如何摇晃他,沈风依旧昏迷不醒。
“这片迷林有问题,须先逃出去。”喃喃自语一声,便咬牙将他扛了起来,沈风重如壮牛,顾碧落却是独力将他扛起来。
陷入梦境中的沈风已经完全沦陷,头脑中充斥着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幻象,陶醉在自己编造的世界,但由于这片森林的奇怪邪力,他完全不能自拔,而且人越是衰弱,陷入便越深。
顾碧落察觉他身体的变化,心中大急,却不知道如何唤醒他,方才如何摇晃他甚至刺激他的痛感,他皆是不为所动,可知他如今的触感已是薄弱,只好病急乱投医,一边背着他,一边喊道:“沈风,你快醒过来,假若你醒过来,从前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
“你家里的女子还在等你回去,你绝对不能死,否则她们会伤心至极,你不是要去仙府寻找你的妻子,前面如此多的难关你皆走过来了,怎能在此处死去,你死了,还如何寻找你的妻子。”
身体在衰弱时,只有听觉还稍微灵敏一些,听觉可以直接刺激到脑袋,如果听觉系统坏了,人的大脑会减少刺激,导致大脑渐渐衰弱,也是熟称的顽固,渐渐的,不再听取别人的意见,反应也会变得迟钝。顾碧落也懂得一些人体常理,所以不断用语言刺激他。
又是一夜过去,顾碧落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一夜不眠不休,背着他在迷林中行走,她早就疲惫不堪,嘴唇发白,身子弯着如同佝偻的八旬老人。
“快点醒来、、、、你还要去仙府、、、绝不能死、、、”顾碧落语气疲惫,额头上挂满汗水,一夜过去了,他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气息也越渐薄弱,心头急得快焚烧起来,想起他在森林前将药丸送入自己嘴中,忽地怒叱道:“你若再不醒来,我便每日给你的妻子一些青年才俊,你那些赚来的银子便通通上缴国库,充当赈灾和军饷!”
话刚落音,沈风手指头微微动了动,顾碧落抓着他的手猛地发现他手指有轻微的动作,眼眸猛地闪出一道喜色,立即继续道:“好,你最好勿要醒来,听说你银子赚了许多,如今国库亏空,灾情四起,大华又是刚经历西征大战,你的银子正巧可以稍微解一解紧情。”
“对了,你家中的女子皆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凭什么那么多天香国色只为你竟艳,你死了倒好,我便让她们另觅新欢。”
“还有仙府的那位女子,等我到了仙府,我便对她说,你不再去找她,让她死心。”
、、、、、、
梦境中沈风与父母在山上干活,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猛地抬起头来,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禁疑道:“好像有人在叫我?”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沈风爸爸在农田招呼他过来,然后将一个窝窝头递给他,沈风爸爸道:“臭小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讨个老婆。”
沈风奇道:“爸,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子,爸爸累了,就盼着你早点讨老婆成家,我们村子没有什么不好,离大城市也近,等你娶了老婆,我们一家五口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
沈风古怪道:“五口?”
“别给我装傻,难道你们不要孩子,我和你妈妈还等着抱孙子。”
“沈风,你快醒醒!”
天际传来另一个声音,沈风惊疑道:“怎么有人叫我?”
“你听错了!”沈风爸爸脸色一变,急忙道:“这片农田只有我们三个人,不要给我扯开话题,还记得村长的大女儿吗,就是你偷看洗澡被人家发现的那个姑娘,她每次都会来家里问你,昨天你妈帮你问了人家,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我看你也别挑了,村长的大女儿长得不错,这事就这么定了!”
沈风惊道:“这也太快了,我还想去大城市发展,以后将你们一起带去大城市生活。”
沈风爸爸道:“想去大城市生活也行,但你要先成家,你要是不喜欢村长的大女儿,她的二女儿也长得不错,我让你妈去帮你问问,只要你留下来,就是一起把村长的两个女儿一起娶了也行。”
沈风被雷了一下,惊愕道:“这也可以,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两女共事一夫,村长他有这么慷慨?”
“只要你留下来,所有姑娘随你挑,你要娶几个都行,你想怎么风流快活,老子和你妈妈都不管你,但你一定要留下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你离开我们。”
沈风郑重道:“爸,我不会离开你们,你放心!”
“沈风,快醒醒,我们快出去了,快醒过来!!!”天际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沈风听着有些熟悉,脑中猛然炸开一团光雾,喃喃自语道:“我好像好在梦里——”
沈风爸爸脸色大变,板着脸道:“臭小子,你在说什么,你不在这里,还能在这里,你给我老子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能去。”
第五百零四章:九泉之下,黄泉有路
“爸——”脑中越来越凌乱,一些模糊的片段慢慢浮现出来,沈风猛地抬头望天空,天空中的烈日似乎一点温度也没有,阳光阴冷潮湿,心中开始怀疑起来,神情复杂道:“我好像是在梦里,我在寻找我的妻子——”想到此处,猛地觉醒过来,立即道:“这是在梦里,我要出去!”
“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是你的家,你连自己的家也不记得了吗!”
沈风神情陷入一片茫然,忽然又摇摇头道:“不是,我还在梦里,从迷林跌落下来我就没有醒过来,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我的妻子,婳瑶还在等我。”
“你哪里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爸,这是个梦,我必须出去!”此时天色一下子阴暗无光,一下子阳光明媚,就如同沈风的心情一样,原来这梦境世界是随着沈风的心情而变化。
“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爸,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敢离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沈风爸爸黑着脸便是一通怒骂。
沈风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脸色为难道:“我,再见到您我很高兴,之前我盼望了无数个夜晚,但这只是一个梦,我必须醒过来。”
“畜生,你不准走,否则老子就死在你面前!”说罢,沈风爸爸将镰刀架在脖子上。
明知是个梦,但却还是生怕亲生父亲死在面前,一时间,沈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谁,是梦吗,如果可以一直做下去,就可以一直陪伴在父母身边,但婳瑶、我的妻子们还在等我回去。
“沈风,你快点醒过来,快醒醒,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天空中又传来一阵女子的喊声,这次更为清晰。
是顾小姐,这是个梦,这是个梦,沈风定了定心神,坚定道:“这是个梦,都是幻象,我要出去!爸,对不起!”
“小风!!”沈风妈妈也走了过来,潸然泪下道:“儿子,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再离开我们,我和你爸爸不能没有你——”
“妈——我——”看着母亲的眼泪,沈风刚坚定的心又软了下来,明明知道是幻象,却不敢让父母伤心。
“小风——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臭小子,听你妈妈的话,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沈风,我们快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下!”
“小风,来,跟我们回去!”
“臭小子,走,去见见村长的女儿。”
“快出去了!你再坚持片刻——”
沈风的精神一下子清明,一下子浑浑噩噩,耳边回响着三人的声音,忽然,周围事物一下子变化起来,眼前出现一个美丽的房子,房门口有琳琳、村长的女儿、女上司,她们一个个柔情似水地等待着沈风。
“儿子,跟我们回去,永远不要出去。”
“臭小子,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沈风,我们都愿意当你的老婆,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别出去了,你之前不是天天梦想着我们吗?这里还有你的父母,你不要让他们伤心。”
“进来吧,儿子!”
“你们——”沈风精神恍然又起来,显得疲惫不堪,整个人慢慢往前走过去。
“对,儿子,过来,快过来。”
“沈风,快醒醒,你不要死,听见了吗,不要死,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难道你就这么死了!”
“我要找到婳瑶——婳瑶——我要找到仙府,找到婳瑶——”沈风猛地大吼一声道:“我要找到婳瑶!”
霎时间,梦境中的景象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周围尽是阴森恐怕的骸骨,而本来那些人则变得面目全非,齐齐向沈风扑过去,声如鬼泣道:“去死吧!”
但一瞬间,又化为乌有——
“沈风,你快醒醒——你终于醒了!”
沈风缓缓睁开双眼,周围云雾淡淡,远处则是群峰环绕青松苍柏,天空中雄鹰展翅翱翔,充满着勃勃生机,可算是醒过来了,一醒过来,便肚子饿得发慌,虚弱道:“有东西吃吗?”
顾碧落听开口第一句话,不禁露出一道笑意,然后将身上一点干粮塞入他口中,这一次整整在迷林中昏迷了三天三夜,两个人早已经饿得饥肠辘,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道绝美的笑容,然后眼皮一闭,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顾小姐——顾小姐——你醒醒——”
沈风无奈一笑,才刚醒了一个,另一个又晕了过去,见她脸,色疲惫之极,显是多亏了她才能走出迷林。
——夜幕——
“顾小姐,你醒了!”
此时,两人在一条河流边上,河流旁边架着支架,上面还烤着几条大鱼,沈风见她醒了,便支了一条鱼过来,“来,吃点!”
“多谢!”顾碧落也已经饿了几天了,接过烤鱼便吃了起来,刚开始还顾点矜持礼仪,但小吃小咽显然不解饿,看了沈风一眼,连忙转过身体去大撕咬那条大鱼。
沈风出奇的没有说话,呆呆望着前方,脑子一直回想着梦境中的世界,从来没有一个梦那么真实,梦中再见到父母时,那种感觉至今还是刻骨铭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精神还有些抱恙?”
沈风摇摇头道:“我没事,你身体怎么样,好多了吗?”
见他脸色颓然深沉,语气透着淡淡的萧索,不禁有些奇怪,之前从未见过他如此低落过,如今不知是怎么了,清醒之后便变成这副模样,“好多了,迷林中你为何一直昏迷不醒,那片迷林究竟有何奇特之处,当我找到你时,你已全无意识。”
沈风心有余悸道:“我想原因是因为这个森林中有令人致幻的神秘物质,甚至是一些放射性物质,这些物质干扰了我的脑子,令我造成幻觉,如果不是你及时将我带去森林,我恐怕就要没命了,说起来,真要感谢你。”
“不必谢我,若不是你讲药丸给我,昏迷的人便是我。”顾碧落脸色淡淡,转而奇道:“也不知道药丸是如何制成?竟如此神奇,可避免人陷入幻觉中。”
“你要是想要,到了仙府你自己去买。”沈风笑了下,忽然道:“你不是在寻找不死之法吗,我想这迷林说不定与传说中不死之法有联系。”
顾碧落凝声道:“你可否说说你在梦境?”
“在迷林中产生的梦境,皆是因执念而生,我们心底最想要而做不到的事,便会出现在梦境中,而且周而复始,永不停歇。”沈风正色道:“你有没有听过催眠?”
顾碧落勉强道:“听过一些。”
沈风简单道:“之前我所经历的幻觉比催眠更严重,也更深刻,仿佛与现实没有分别,我想是因为我的身体衰弱,神经被压抑的**操控,导致我一直活在幻境中,身体越是疲惫,幻境越是深刻,我想就算我身体死了,幻境依旧会存在下去。”
顾碧落惊疑道:“人死了,幻境为何还会存在?”
“身体已经死了,不代表大脑已经死亡。”沈风笑道:“你想想操控大脑便可以操控身体,但操控身体,却不可以操控大脑。”
这些简单的科学知识,只要稍微思索一下,便可以想通,顾碧落首次听到这个领域的理论,便感十分新奇道:“这倒是不难理解,可人脑是我们自己的,如何可以操控?”
沈风笑道:“这就是我方才跟你说过的睡眠,
催眠与睡眠不同,人一旦进入睡眠,便对一些暗示没有反应,但催眠不同,被催眠的人貌似在沉睡,实则对一些暗示会有反应,精神完全不设防,大脑便**控,催眠如同用途甚大,还可以治疗一些病症和烦忧。”
“催眠也可让被催眠者进入梦境世界,与迷林相比,迷林则是强行使人进入梦境世界,如果时间太长,对人的损伤极大,便当迷林来说,催眠就如同在寻找迷林的出口,是为了身心健康,而迷林中的致幻物质只是想让人彻底迷失在森林中,当然了要是催眠者有不轨念头,也可以利用催眠伤天害理。”
“我曾在外域也听过一些,大华医书也曾记载过,却不如你说得这般详细。”顾碧落疑道:“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就是催眠者,我会催眠——”沈风嘿嘿笑了笑,忽地脸色一扳道:“快点爱上我,快点爱上我,我是帅哥——”
顾碧落冷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说催眠可治病症,不知是否能医治无耻?”
“无耻乃是不治之症——”沈风怔了一下,才明明白这臭丫头在讽刺自己。
“你知道便好!”顾碧落冷笑道:“看来你精神已好,休息一夜,明日我便继续前行。”
沈风忽然问道:“对了,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顾碧落蹙眉道:“你忘记了?”
沈风大口叹了一声道:“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特别是关于你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了,真是亏大了,以前不知道你有没有欠我银子,肯定被你赖掉了。”
顾碧落狐疑地看了一眼,见他一脸狡诈,便已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冷冷哼一声道:“忘记便好,今趟过后你我也不必再往来,最后一句话是碧落今何在,黄泉有路。”
“这句话倒好理解,如果没有再出现难关,我们很快便能找到仙府了。”沈风扫去阴郁,重新振奋精神,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很快便能找到婳瑶,这种感觉又激动又紧张。
顾碧落沉声道:“你看从此去仙府会否直接进入仙府内,我想高人留下这六句话指引我们进入仙府,便应可直入仙府,听闻仙府内高手如云,你想要带走你的妻子非是易事,因而最好是悄无声息的带走你的妻子。”
“是该想想怎么带走婳瑶。”沈风郑重点点头道:“明抢肯定不行,只能像你所说的,但仙府一定会找到我,所以不能光偷,还要彻底与仙府为敌。”
顾碧落道:“如何为敌?”
沈风皱眉道:“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个仙府我们一点也不了解,不过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难道来一趟,不把仙府弄得鸡飞狗跳,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到时候你要是看见喜欢的金银珠宝,千万别手软,想拿走就拿走。”
你当我们是去掳劫吗,也不知道跟这家伙来仙府是对是错,顾碧落无奈叹了一声,还以为他精神还未恢复,见到他这个坏心思,便不用再担心了。
两人草草地在河边过了一夜,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两人便早早起来,清晨河边皆是觅水的小动物,这些动物大多数奇特之极,不是常见的动物,其实沈风大概已经可以猜得出来,之前经过的那片森林可能存在着放射性物质,所以才有那么变异动物、变异植物,而一些植物恰恰可以致幻,比如熟知的天堂蓝、毒蝇伞、曼陀罗,现在还不能致幻的原因,或许是放射性物质,或许是致幻植物。
这种脱离了常识的地方,往往极其的危险,沈风不敢多留,他不是顾碧落这种好奇胚子,小命要紧,赶紧跑路。
行了几里路,一直跟随着河流而上便来到一个潭水边上,顾碧落轻吟道:“碧落今何在,黄泉有路,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天,所谓黄泉,便在九重地之下,此话意思便是不可登高,只可寻黄泉。”
“九重地之下,这么深,难不成我们往下九层,才能找到所谓的黄泉——黄泉有路,还真是这个意思,但怎么通往地底下。”沈风自言自语几句,然后望着潭水,眼光忽然一亮道:“你看这潭水没有连着河流,潭水中有鱼儿,定然不是雨水所致,所以这潭水一定连接着其他地方。”
顾碧落听得分析得有理,微微颔首道:“照第六句话,若是从简而思,亦是要下水,我们不妨试试。”
沈风郑重点头道:“我先下去试试这潭水有多深,你在这里等我。”
第五百零五章:墓室石棺,九头大蛇)
这潭水十分巨大,沈风潜了几米深下去,依旧没有达到底部,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快点重新游上来。
顾碧落见他上岸,便问道:“如何,可有发现?”
沈风摇摇头道:“没有,潭水太深了,游不到底部,也没有看到其他出口,看来只能想办法再潜深一点。”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我去寻找竹林。”
沈风道:“记得挑长一些的,我去搬两块大石头来。”两人心照不宣便想到了一起,这份默契是在西征培养起来的,他们虽然不合,但却真是一对难得的共事人。
花了半个时辰多,才将所需物品备齐,顾碧落利用竹子做了几个简单的竹筒子以供在水底呼吸,剩下的竹子和大石则是为了潜得更深。
“好了,我们可以下去。”
“恩。”
两人将几根竹子结扎相连撑到底部,然后顶端支在潭水上面的岩石上,继而各自抱着一块大石入水。
这次潜水速度极快,但越到底部便越是困难,幸好有大石和结扎的竹子,总归顺利潜到了潭底,潭底尖窄还有一个洞口,洞口连接着另外一边,两人迅速往洞口穿过去。
哗啦——
在潭底穿行了许久,终于浮出水面,水潭另一头是一个山中山穴,沈风环望了一圈,只见山穴呈拱形,而山穴还有其他通道,光眼前就有七八个,简而言之,就是有个地底迷宫。
“果然是内有乾坤,然后真的要通过九层地,才能找到所谓的黄泉?”沈风眉头大皱道。
顾碧落道:“如此艰难,才可直入仙府,我们可寻着水源而行,若是黄泉该有水汇聚。”
沈风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敢肯定是否有一条黄泉,你可还记得不到黄泉不相见的典故?这或许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他说的是春秋时期郑庄公与其母亲武姜氏的故事。
顾碧落微微颔首,轻叹道:“这六句话背后的高人想法确是难以捉摸。”
“先上去再说。”
两人上了水面,便发现有些通道如同溪流有流水通过,顾碧落惊疑道:“我们是否踏着流水行走?”
沈风点头道:“也行,试试运气。”
两人走入通道内,顾碧落思索了许久,才道:“这里之所有流水,我想是因由地下水灌入,你看潭水两边必然相持,唯一可能只有地下水,水流向下,我们沿着流水或可直到九层地下。”
沈风笑道:“可以啊你,来,带路!”他脑子还有点迷糊,这种思索的难事,只能交给她,谁叫她爱思考。
顾碧落一声不吭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便遇到一个断层,水流喷洒而下,两人一起跳了下去,沈风道:“这应该是走过了一层了,看来你的方法没有错。”
顾碧落摇摇头道:“这一层情形便不同了,通道内皆是不同来源的地下水,找起来要费上一些时辰。”
第二层依旧阴暗,黑暗中,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由于是潜水过来,身上已经没有照明的东西,只能凭着感觉前行,绕了几圈,两人都有点憋闷和烦躁,停下来道:“还是寻不到,有几处好似走错了。”
沈风苦笑道:“那也没办法,耐心点走吧。”
“还好有流水可以识别方向,要不然又要走上一天——”蓦然,顾碧落臀部好像被人碰一下,惊怒道:“你!!!”
沈风疑惑道:“我怎么了?“
听没有他又在装傻充愣,冷哼一声,强忍着怒气道:“我注意前面的通道,而便注意左右两边,心思注意点,莫要再想其他。”
沈风古怪道:“我一直很注意——”
还没说完,顾碧落臀部又被碰了一下,愤怒道:“你——”
沈风一脸无辜道:“我又怎么了!”
啊——
顾碧落又是娇呼一声,这次是菊花被轻触了一下,整个人被刺激得逃离几步,羞愤道:“你给我规矩一些!再敢碰我一下,我便将你手指剁下。”
沈风疑惑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碰过你。”
呲呲——
“什么声音?”
呲呲——
穴中有异,两人紧忙走在一起,沈风精神紧绷起来,沉声道:“好像是动物的声音,你方才被什么碰了。”
“尖尖的,硬硬的——”顾碧落自知错怪他了,脸上有些发窘,心情却是紧张进来,要是洞穴中有野兽或者恐怖的动物还真是难以应付。
此时洞穴中传来一阵挖土的声音,然后呲呲声越来越多,沈风恍然道:“会不会是穿山甲,洞穴中那么的小通道,我看很有可能是这些穿山甲挖出来的,穿山甲喜欢居住在洞穴中,还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这个地方正好合适。”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此时,一群声音慢慢靠近,顾碧落道:“它们来了,我们好似闯入了它们的巢穴,这种动物会否伤人?”
沈风道:“我记得好像不会,只要我们不刺激它们,它们性子还是挺温顺的,它们在自卫的时候,就是放出恶臭的气味,你放心。”
顾碧落语气不太确信道:“那它方才为何要碰我?”
沈风笑道:“估计是想吓吓我们。”
呲呲——呲呲——呲呲——
聚集而来的穿山甲越来越多,顾碧落急忙道:“它们越来越多了,你所说的穿山甲或许是便是鲮鲤,鲮鲤也曾在《别录》有记载过,书中说鲮鲤有几分凶性,但《本草纲目》又有云,鲮鲤食蚁,可除痰疟寒热,风痹强直疼痛,通经络,下乳汁,消痈肿,排脓血,通窍杀虫。”中医常以其走窜之性无所不至,用于宣通脏腑,疏畅经络,透达关窍,开血凝,散血聚,消肿排脓,活血下乳。
沈风点点头道:“不错,穿山甲是比较稀有的动物,而且很有医药价值。”穿山甲在现代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恐怕就是因为它们太有价值,所以才会渐渐濒临灭绝。
呲呲——呲呲——呲呲——
一群穿山甲齐齐发出呲呲的声音,声音尖锐剧烈,沈风心有所思道:“它们好像在赶我们走,我们走吧,不要得罪它们,动物也有脾气,惹毛了它们,再温顺的动物也会伤人。”
不少穿山甲破土而出向渐渐逼近,两人只好慢慢往后退,沈风忽然脑子一动,兴奋道:“它们或许可以将我们带到第三层!”
“你是说——”顾碧落道:“它们要将我们赶出去?”
沈风点点道:“这个第二层是它们的地盘,它们不想外人来打扰,所以一定会将我们赶出去,我们要小心一点,不要惹怒它们就能下到第三层。”
果不其然,那些穿山甲对洞穴极为熟悉,只要两人走错通道,他们会被钻出来阻止,直到将两人赶下第三层。
第三层通道中两边点燃着灯火,那些灯火与皇陵中的长明灯一样,皆是不会灭,沿着灯火一直行走,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很快便到了最后一层。
“终于到了地下九层了。”沈风长松一口气道:“你有没有感觉从一层到九层变得越来越窄?”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我也有此感觉,但最低层也比较明亮一些,且比较高大,这九层地好似是倒立的三角形。”
沈风指着前面道:“前方好似有一间石室,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石室的石门前,石门上雕刻着一些神仙的图案,推开石门,刚踏入里内,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眼前的石室其实是一个方格墓室,墓室中林立着几座用石头雕刻而成的雕像,大都是一些神鬼罗汉的样子,最让人惊奇的是,一具石棺悬浮在空中,在空中发出熠熠耀眼的紫色光芒。
被这光芒照射到,浑身便感觉到一阵不适,脑中一片麻乱,很像之前在森林的感觉,沈风大声道:“这个地方有古怪,我们快寻找出口。”
顾碧落也觉得十分憋闷,有一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眼望一下四周石墙,又望向正中央,急急道:“既然是九层地之下,我想出口会在下去,你可有发觉石棺正下方有些奇特?”
经她提醒,沈风用手臂挡住紫色光芒,然后低眼望过去,只见石棺正下去的石头与其他砖石差异很大,石头凸出呈墨黑色,仿佛是放进去,而不是镶嵌进去,立即顿悟道:“我知道了,这是一块巨大的磁石,所以才能将石棺悬浮在空中,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将磁石取出。”
顾碧落急忙道:“你小心一些,磁石一旦脱离,石棺便会砸落。”
走到石棺底下,俯身张开双臂将磁石搬出来,磁石刚一移动,上面的石棺便有所震动,这个平衡很快打破,由于磁力相抗,石棺砸落在另一边,碰撞一下,石棺盖子也被弹出来。
砰!
将磁石放在一边,沈风长松了一口气道:“这磁石可真重,这下面果然有通道,我们快下去,再待下去,这个紫色光芒和迷林一样,会使人致幻。”
第五百零六章:墓室石棺,九头大蛇(二)
顾碧落道:“先将石棺合上,我们来到这里,乃是触犯了死者,不可再让死者暴露。”
沈风好奇道:“这里会有一间墓室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看石棺中的人一定与仙府有关。”
顾碧落道:“有关又如何,墓室中没有任何题字,我看这个墓室至少有十五年,石棺中的死者早已变成一堆白骨,死者为大,我看你不要妄动死者遗物。”
就算这里仙府老祖宗的祖坟,沈风也不会去动了禁忌,就算再怨恨仙府,也不会幼稚到去报复一个死人,走过去将石棺盖搬起来,正准备盖上却发现石棺中竟躺着一个活人。
“顾小姐,你快过来看看!”沈风将棺盖斜放下来,惊道:“里面的人是不是活着?”
顾碧落也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几眼,惊叹道:“不,此人已身故了十几年,只是尸身面肤与活人无异。”
沈风也发出一声惊叹道:“这么神奇,死了十五年还能保持如活人般的肌肤。”
顾碧落略略思索,眉梢半展半皱道:“传闻楼兰古国有秘法令死者**千年百年不腐千年不化,而仙府与楼兰有些关系,此人或许真与仙府有关。”
沈风奇怪道:“这里明明有墓室和石棺,为什么却没有死者的牌碑。”
顾碧落忽然噗嗤笑道:“这里是墓室,你说墓碑理应在立在这墙身外面,你还想去哪儿看。”
又被这小妞嘲笑了一下,沈风干笑几声道:“这个墓室还挺不错的,有长明灯,有石像,还是一个高大上的悬棺,足以证明此人在仙府地位不低。”
顾碧落刚在口角上占了上风,心头尝了点甜头,又冷哼道:“你若是死了,我便也给你造一个气派的墓室。”
沈风古怪地笑道:“你最近吃错药了,怎么老跟过不去,老是希望我死,之前在迷林时,一把掐死我就好了,何必哭天喊地的救我。”
顾碧落是三天没有被沈风教训,尾巴就翘上天了,要真的和沈风耍嘴皮子,她哪里是对手,当即恼火道:“我只是不愿欠你人情,哼,早知不该叫你!”
沈风在石棺中看了看,便寻到石棺外一块正在熠熠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石头,在紫色光芒下,甚至可以看到身上的血管,景象绚丽和悚然,“就是这块石头——”见顾碧落要上去瞧,急急拉住她道:“你想死吗,这块石头的光芒对人体有害,不能靠近它。”
顾碧落神情略略为难道:“但是我奉皇上密旨寻找不死之法,若是不将这块石头带回去,恐怕无法向圣上交代。”
沈风道:“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了。”
顾碧落皱眉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沈风理所当然地看着她道:“欺君又怎么样,皇帝老儿让你去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世上本来就没有不死之法,你还犯傻帮他找。”
顾碧落还欲说话,沈风已经将棺盖盖上,催促道:“我们该下去黄泉。”汗,这么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笑了下,便走到石口前。
就在此时,石口处突然冒出一个青色蛇头,两人齐齐吓退两步,沈风镇定下来,冷笑道:“把匕首给我,区区一条蛇正好杀来泡酒。”
蛇头耀胡扬威着,沈风举起匕首便要将其杀死,此时,石口下又冒出一个蛇头来,斜望过去,可见两个蛇头连结在一个蛇身上,这下可真让沈风感到惊奇了。
大蛇见过,再大的蛇也见过,两个头的蛇实在是少见之极,顾碧落惊惧道:“竟会有如此形态的蛇!”
眼前这条青色大蛇,不仅巨大,而且还有两个蛇头,更诡异的是两个蛇头形状不相同!震惊过来,沈风走上前准备将其杀死。
此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原本只以为是一条双头蛇,没想到竟又从石口下冒出两个蛇头,这两个石头也是连结在同一个蛇身,且形状也不相同。
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四个蛇头对着两人张开大口,蛇信子不断吐吞。
蛇身缓缓驱动,这只畸形大蛇明显锁定了攻击地对象,沈风急忙大吼一声道:“跑!”言毕,马上拉着顾碧落逃走。
大蛇长驱直起,此时,更为惊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四个蛇头之下,原来还藏着五个蛇头,九个蛇头齐出,一条凶恶恐怖的大蛇出现在二人眼前,如此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现在眼前,二人陷入短暂的震惊,顾碧落惊喊道:“这是一条九头大蛇,这——这——这——”
两人在大蛇面前显得矮小,九头大蛇直立在眼前,九个蛇头嘶叫着,面目狰狞可怕,其中一个蛇头将目标锁定顾碧落,张开獠牙向她咬了过去。
沈风一把将话都说不出来的顾小姐拉走,其他八个蛇头开始攻击他们,这头大蛇几乎占据着整个墓室,沈风当机立断道:“我们分开走,你走另外一边,快走!”说罢,用匕首故意挑衅大蛇。
九头大蛇凶性十足,面对他的挑衅,其中六个蛇头齐齐向他攻击,此消彼长,顾碧落那边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顾小姐,快跑,这条大蛇不好对付,先躲到石门后面。”话刚落音,两个蛇头齐齐咬向他,沈风张开双臂将这两个舌头锁住,然后猛地向后一拽,大蛇被他硬拉之下,倒向了旁边。
“快跑!”
大蛇倒一边,两人趁机跑到石门后面,然后赶紧将石门关闭,两人身体紧贴在石门上,清楚地可以听见大蛇正尾随而来,细听其动静,可知大蛇有多么巨大。
顾碧落气喘吁吁道:“太可怕了,此山中竟躲藏着这怪蛇!”
沈风艰难咽下一口气道:“这或许是变异了,否则不可能有九个头的大蛇。”
顾碧落沉声道:“此时如何是好,大蛇在石门后面,若是不杀了它,我们便不能下石口入黄泉。”
“这条大蛇凭我们根本杀不了,九个头一起攻击我们,根本应付不了,到时我们就真的下黄泉了。”沈风苦笑道:“但现在我们暂时安全——”
话刚落音,两个蛇头便穿过石门,一个蛇头在两人中间,另一个蛇头在沈风眼前,沈风一下子遍体生寒,大吼道:“跑!”说罢,拉起顾碧落拔腿便跑。
两人刚跑出几步,九头大蛇便撞破石门追杀出来,九个蛇头如同来自地狱的凶兽,口中喷着团团白烟。
“它快追上来,这畜生,体型那么大,还蠕动得那么快!”沈风急急喊道:“先跑上去!”
两人奔着山穴跑过去,九头大蛇追着两人,直到追到狭窄的山穴,便再也过不去,见大蛇被卡在山穴外,齐齐大松了一口气。
眼前大蛇在洞穴外面徘徊,沈风摇头苦笑道:“我看我们必须另外找一条路。”
顾碧落有些泄气道:“但在山穴中未发现有其他通道,只有眼下这条路。”
沈风苦笑道:“与其跟这条怪蛇搏斗,我宁愿自己挖一条山道。”
顾碧落叹道:“那你要挖到何年何月。”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都一时拿不定注意,良久之后,沈风站了起来,提起匕首道:“我去把它宰了!”
顾碧落惊道:“你要去送死吗,这条本不应存在于人世,便是远古凶兽也不及它凶恶,你如何杀死它!?!”言毕,沉吟了片刻道:“不如我们重新回到上面,另外再找其他路。”
沈风也不是傻子,这么出去,肯定是去送死,无奈道:“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几天,我怕出去之后也未必能找到其他路。”
顾碧落也不知再说什么,神情陷入思索,沈风同样不发一语,坐着地上望着穴口外的大蛇。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可眼前这条蛇七寸都难以分辨。”静默了许久,沈风面有思索道:“但总归如何,这条怪蛇也是一条蛇,会不会还有其他弱点?”
顾碧落眼眸微亮,但见大蛇的形态又黯淡下去,微微颔首道:“蛇的确有弱点,但此蛇过于诡异,任何书籍也未有其述。”
“书都是人写出来的,只要它是蛇,就绝对有弱点!”沈风掷地有声,然后靠近穴口几步,仔细观察着那条九头大蛇。
顾碧落也走上来道:“打蛇打七寸只是一个含糊的说法,其实七寸便是心脏部位,亦是引导上身的部位,但此蛇真难以辨清致命部位究竟在何处。”
沈风摇摇头道:“不用一直想着七寸的地方, 蛇是脊椎动物,就是靠着一小截的脊椎,蛇才能移动,我们注意观察一下,只要找到它的脊椎,或许便能将其杀死。”
顾碧落略略思索,便也仔细观察着蛇身,轻道:“此蛇在六寸地方便分出九个蛇头,那脊骨亦有可能随着蛇头分化成九段,若不然如何可令九头大蛇行走。”
沈风暗暗赞许了一声,这小妞果然心思聪慧,虽然没有受到现代的高等教学,但一些问题却是可以通过自己思索得出结论,照她这么分析,就算破坏脊椎骨也要破坏九次才能将其杀死。
妈的,都是那块破石头才会让这条大蛇变异。
第五百零七章:墓室石棺,九头大蛇(三)
要杀死这条大蛇,不可能有九次机会,只能将它一击致命,沈风正色道:“再观察观察,只要观察大蛇肚白的部位。”
“它此时一直盘踞不动,如何观察?”顾碧落沉吟道:“不如由我去引诱它,你从旁细看。”
“你行不行——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我不放心。”沈风摆摆手道:“还是我来吧,你这小胳膊小腿人家说不定看不上。”说罢,已经走去洞穴。
其实沈风总是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逞强,顾碧落喟然一叹,有时他所做事情叫人感激,有时他又会变得令人厌恶。
洞穴外的大蛇发现了他,九头齐齐抬了起来吐出蛇信子,然后朝他盘移过去,但这条大蛇没有离开石门太远,显是提防他趁机逃跑。
好家伙,挺聪明的。
沈风寸步靠近,大蛇似乎在等他进入攻击范围内,果不其然,当再靠近了一些,大蛇便猛地张开大口咬了过来,沈风激怒了它,便马上逃回去,大蛇追到穴口便停下,回到穴道内,马上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碧落摇摇头道:“这条大蛇果然奇特,方才大蛇盘动时,不仅身躯以鳞片与脊骨爬行,在追你时,九个蛇头一起俯地扭曲爬行,速度奇快,可见九个蛇身中皆有脊骨。”
沈风道:“那有没有发现它的脏器?”
顾碧落又是摇头道:“这头怪蛇极为聪明,肚白部位不轻易暴露出来,难以找到它的脏器。”
“那不是没办法了,这条畜生一直守着大门,我们根本逃不出去。”沈风撮紧拳头,怒哼道:“拼一拼,我待不下去了,脏器应该在六寸的地方。”
“不可莽撞!”顾碧落急喊一声,神情认真道:“你勿要冲动,先听我说,我有一个法子,你想,怪蛇九个大头只可攻击一人,因而可知它总归只是‘一条蛇’,如此一来,我可先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便趁机逃下石口。”
沈风倒没有想到,随即摇摇头道:“那你不是困在这里了!”
顾碧落淡静道:“我便不去仙府了,直接折返回去,不死之法我已查清,回去便可向圣上启明。”
“你确定?”沈风斜眼瞄了瞄她,之前她这么执着,现在轻易放弃了,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兴趣爱好一直考察一些世上一些光怪之谜。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我知你寻妻心切,若要只可一人去仙府,自然是让你去。”
沈风心里权衡再三,终究耐不住心急,干笑道:“那就委屈你了,这里你不要多待,从这里上去就马上回去。”
顾碧落道:“不必多说,我去引开怪蛇,你趁机逃出去。”
“好!”
两人分走两边出去,怪蛇十分警觉,从那些眼睛中,便可知它已经伺机而动,顾碧落倾身出去,拿出一支匕首猛地在手上划了一刀,下一瞬间,鲜血从她手上流了出来。
沈风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不要说话!我去引开它。”顾碧落寸步靠近怪蛇,手上的鲜血很快吸引了怪蛇的注意,蛇类一般嗅觉灵敏,闻到鲜血的味道,九个蛇头立即高耸起来。
“你小心点!”
刚喊完,怪蛇便朝她移动过去,顾碧落神情危重,目光紧盯着怪兽,叱道:“就是此时,快走!”
沈风不敢迟疑,急忙冲向石门,怪蛇注意力都被顾碧落吸引过去,竟没有顾上他,顺利走过石门后,便直接进入墓室,转身回望一眼,便见顾碧落已安全躲回洞穴。
“顾小姐,你回去小心一些,我走了!”
说罢,便从石口跳下,石口中果然是一条河流,沈风沿着河流一直走,走了几步却有些担心她,自言自语道:“这小妞刚不会还要来仙府吧?应该不会——也很有可能——不可能吧——她该不会想杀死那只怪蛇!!?”猛地站住了脚,心里开始担忧起她,以她的个性,的确有可能铤而走险。
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沈风猛地捶了一下脑袋,然后快速往回走,爬回墓室后,便听到怪蛇嘶叫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便知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急忙走出墓室。
墓室外,顾碧落正在迂回与怪蛇斗杀,正如所想,她果然还是想去仙府,但她这么做,完全等于找死,沈风急喊道:“顾小姐,你快躲回洞穴里!”
顾碧落眼望过去,便见他站在石门口边,神情呆了呆道:“你为何又回来——”
她愣神之际,怪蛇尾巴突然一甩动,快速将她卷在半空中,蛇身扎得紧紧的,令她半分动弹不了,顾碧落连挣扎几下,顷刻之间,九头大蛇便在眼前,猛地张开大口吼叫着。
糟了!
沈风大惊之下,急跑过去将怪蛇的尾巴抓住,然后用力拽动,整个怪蛇被拽飞起来,但怪蛇身躯猛地扭动起来,很快便挣脱开,整个蛇身撞到了墙壁上。
碰!!
石壁被大蛇撞出了一个大窟窿,石壁上的土灰被震落下来,顾碧落也撞在石壁上,沈风道:“顾小姐?”
“我没事——”顾碧落睁开眼睛,却发现九头蛇相接的蛇皮冒出一条白色小蛇,小蛇躲藏在蛇皮下,没有仔细留意,根本难以发觉,心中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声道:“你快看!九头蛇相接的地方有一条白色小蛇!”
“小蛇?”望了过去,果然在蛇身上面有一条细小的白蛇,心中一动,猛地冲了过去跳上蛇身,然后脚踩着蛇皮上去。
此时,九头蛇重新耸立起来,九张獠牙巨口同时咬向顾碧落,沈风心急之下,整个人猛地扑向小蛇,然后将小蛇从蛇皮中拔出。
九头蛇嘶吼地声音蓦然止住,张开的大口也停在口中,下一刻,九头蛇轰然倒下,缠紧的尾巴也松开。
沈风将白蛇扔下,见她坠落在地,上前将她扶起,松了一口气道:“你有没有受伤——”
“疼——”顾碧落痛吟一声,轻抚了抚肩膀道:“有些不适,但没有大碍,你为何又回来了。”
沈风吃人地眼睛瞪着她,狠问道:“那你呢,我不是让你回去,你怎么又在干什么,你很想吃蛇肉吗。”
顾碧落有些歉然道:“你既然回来,便知我为何如此,仙府之谜,皇陵之谜,楼兰之谜,其三者之一若是去上一趟,一生便无憾。”
“服了你!”沈风摆摆手道:“好在你发现蛇皮中藏了一条小蛇,原来这条小蛇控制着这只大怪蛇。”
顾碧落走到九头蛇旁边,取下一张鳞片,放在眼前仔细察了几眼,叹道:“此蛇的鳞片与和蛇皮也是罕见之极,纹路深、鳞片厚。”
沈风道:“我们快下去吧,应该快到仙府了。”
两人一起跳下石口,然后沿着河流而上,最近一段时间,沈风沉默寡言,心情复杂而激动,他表面越是平静,脚下的清泉在灯光变成一条黄色的泉水,果然是‘黄泉有路’。
“前面有光亮,我们走出去了!”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前面便出现一抹亮光,顾碧落终于展露出笑颜,她脸颊上都是污泥,笑容却是净如莲花。
沈风长叹一声道:“终于到了,仙府会是什么样子,本来我对仙府不好奇,现在倒是想见识一下。”
顾碧落道:“仙府中人皆是一些有闲情逸致之人,想必仙府必然是一个静谧怡然之地。”
沈风冷笑道:“静谧吗,仙府安静太久了,是该热闹热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来坏人都没人知道。”
顾碧落美目含笑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坏人了。”
沈风怪笑道:“我是坏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难道你认为仙府的人能把你当妈伺候,你和我一样,都是不速之客。”
顾碧落哼地一声,超过他走道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洞穴,然后站着一个崖台上,在洞穴中转了一天,再次感受登临高山的感觉,胸腔便沁出一味甘甜。
“仙府我来也!”畅爽地呼喊一声,眼前一团团云雾迷转,一阵轻风吹过,便将云雾拨开,风的大手将云雾拨开,一座长长架桥出现在两人眼前。
“前面是一座架桥,我们过去。”架桥晃晃荡荡,沈风小心地踏了上去,确定安全后,才招招手道:“大小姐,皇后娘娘,还不走是不是要我扶你。”
顾碧落慢吞吞地在后面嬉戏两只蝴蝶,她脚下是一簇簇艳丽的花草,而花草上还立着一块大石,沈风见到上面刻着两字,便走了回来念道:“禁地!”
顾碧落停下嬉戏之情,走到石头前面,轻道:“原来此处是仙府的禁地,如此看来,此刻我们或已来到仙府的后山。”
“又走后门,走后门实在不符合我们的身份,还搞得我们偷偷摸摸的。”沈风眼望向前方,目光深沉而坚毅,坚决地一步走上架桥,然后直入仙府而去,架桥晃晃荡荡,但他的步伐却是坚稳有力,不管前路如何,他再也无所畏惧。
因为,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第五百零八章:华清仙府
架桥另一边连接着另一座山峰,越过架桥,走到另一座山峰上,山峰上,草木在山风中碧波荡漾,花鸟在艳阳下蹁跹曳曳,有‘韶光呈靓景,芳草绽新芽’之韵。
穿过山峰狭小黑暗的洞穴,很快又豁然开朗,眼前便出现一座座仙云环绕的青砖宫殿,宫殿或立于山峰顶上,或者畔于山崖边,在云雾遮掩中,仿如天上仙宫城府。
“琼枝玉树绕群峰,天府楼台映碧空。瑞气千层通紫极,霞光万道射玲珑——原来这边是仙府,果然不负仙府之名,美,美!”如此天上美景映入眼帘,何人不会为之迷醉,顾碧落美眸如雾之烟蒙,赞叹而止。
这时候沈风却大煞风景道:“这要花多少时间和物力财力,仙府果然是**组织,兴建违章建筑,必须取缔才行,顾小姐,你别光看,我要去找我的妻子,你呢?”
顾碧落道:“我想去拜见一下仙府的主人,既然来了仙府若不去拜访这里的主人,恐怕会因此得罪仙府。”
沈风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想替我引开仙府的人?”
顾碧落沉默不作回答,另道:“你可知你的妻子关在何处,你看看眼前的仙府,说是天上之城亦不为过,你如何找到她,或许还没找到,便被仙府中人发现。”
沈风道:“我会自己想办法,好了,我们分开各自走。”说着,便向前大步走去。
仙府宫殿屋落之间皆是以木桥连接,山峰上皆是一块块石头堆砌而成的石道,此时脚下的地方应该是仙府的后山,后山是仙府的禁地,几乎一个人影也没有见过。
穿过后山居高临下便望见七座形状不同的青砖宫殿,七座宫殿位置如北斗七星分布,从头至尾相连着。
顺着木桥斜下而行,第一座宫殿为天枢宫,沈风在外面偷偷听了一下动静,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奇之下推开大门,走入里内,宫殿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宫殿左右两边立着两排高高的书橱,书橱格子放置着满满的古书,右边第一排书橱斜靠着一架木梯。
上前随便取出一本古书,书页泛黄,字体乃是早期的篆书,翻了几页,虽看不明白,也能知道应该是一些医书。
继续里边走,便来到一间丹炉房内,丹炉内不知在炼制什么丹药,炉火青旺,麝香淡淡,丹炉旁边还陈放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有龙葵、商路、蛤蟆衣、地黄。
婳瑶应该不在这里,转步正想离开,却见一只柔夷伸到竹篮中取出龙葵,沈风惊了惊,蹑手蹑脚便准备偷偷离开。
“既已来到天枢宫为何又不说话,是否身上有难以启齿之疾?”
从丹炉后走出一个白发女子,白发女子虽瀑着一头银白秀发,却不是垂暮之年,且面容似是一位花季女子,只见她肌如桃花敷雪,眸如映日潭水,神情古井不波,不愁不喜,不笑不悲。
“前辈,你好——”沈风全身精神紧绷着,生怕她认出自己是外人,不过仙府中的人怎么都是一副死人脸,眼前这个白发女子声音如黄鹂啼鸣,但神情却是如同一位快要寂入虚空的老者。
白发女子轻轻皱起两叶柳眉,疑道:“你似乎精神有些紧张,是否今日心神不宁。”
沈风顿了一下,急忙道:“对对,最近总是莫名有些烦躁易怒,全身疲乏无力,偶尔还会头痛失眠,对了,还有手脚颜面浮肿,腹部有胀气,唉,每隔二三十日便会如此,恳请前辈此药助我解决病疾。”这些都是女人月经出现状况,沈风胡乱照搬过来,晾她医术再高明,也弄不明白。
白发女子万万想不到仙府之中竟有人敢戏弄她,她信以为真,脸色陷入思索,眉梢紧锁道:“你——怎会有如此症状——真叫人匪夷。”
沈风干笑几声道:“看来前辈也束手无策,我先回去准备后事,再见,回聊。”说罢,拔腿便要跑。
“且慢!”
白衣女子喊住道:“你是在何人门下,明日我让人送些草药与你。”
老子是西门庆门下,不知道西门庆是不是在仙府,沈风急得留下冷汗,脑子一动道:“我是般若仙子的弟子。”
白发女子又是略带疑窦道:“你是瑶光宫的弟子?据我所知,般若师姐从未收过弟子——”
这仙府大概很久没有看过外人,令她没有往另一个方向去想,不经常社交封闭的人,往往比较容易受骗,沈风这个老忽悠,来到仙府便如同入了海的蛟龙,随便胡诌道:“我是师父最近招收的弟子,师父见我天赋异禀,古道热肠,强烈要求收我为弟子,并把我带入仙府深造。”
“原来如此!”白发女子微微颔首,看她衣装朴素,穿戴简单,比起叶绛裙,她显得比较有像个正常人,之前还以为仙府的人都不好说话,但她却是心肠善良。
沈风见她一位可以问话的人,便开始旁敲侧击,随便挑了一个话题道:“我初登仙府,还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
白发女子掬简道:“我只是一个大夫罢了,你便称我为草谷即可,我的天枢宫已三年未有人至,无人会去在意辈分之礼。”
“原来是草谷仙子,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前辈真是和蔼可亲,我以后会常来跟您说话。”沈风堆起和善笑容,见她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声音却如同**岁的小孩子,甚是诡异。
草谷仙子道:“你的病症还须多多观察,日后望你多来此处。”
“我会的。”套完近乎,沈风语调一转道:“草谷仙子,你可知婳瑶在何处。”
草谷仙子道:“你为何知道婳瑶?”
沈风早就准备好了言词,立即道:“我是听我师父说的,师父嘱咐我多去开导一下婳瑶师姐,婳瑶的师父临终之前将婳瑶交托给我师父,我这个当徒弟的,自然要替师父照顾婳瑶。”
草谷点点头道:“是应当如此,但我已一年未出居室,也不知婳瑶今在何处——为何你不去问你师父?”
沈风随即道:“我师父公务繁忙,今日不在仙府。”
“如此——你可到玉衡宫找你的广音师叔,她或许知道婳瑶所在,你谨记,若是广音正在抚琴,你切勿走进,广音一生醉心于抚琴,最不喜抚琴时被人打断。”
原来是音痴,和花痴也没什么区别,情商低,好忽悠,沈风立即道:“多谢,告辞了。”
说罢,立即走出天枢宫,草谷见他走后,才喃喃自语道:“他的症状与女子来月事相似,难道如今尘世之人已超乎我所知——”
走出天枢宫,跨过三座木桥来到玉衡宫前,刚踏在大门前,便听到一曲天籁之音,有了草谷仙子的提醒,在宫门外等曲子弹罢后,才朗声道:“广音师叔,弟子玉面小罗汉特来拜见。”
“进来——”
果然是艺术家,琴弹得好听,声音也好听,简直是仙府的维也纳,沈风推开门进去,便见一位姿容清秀的女子坐于低长的案几前,案几上面是一把通体黑色的古琴,古琴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宫殿内除了一把古琴外,还有笙、埙、箫、编钟、箜篌等形形**的乐器。
胡乱地行了一礼后,便再抬眼观察这位仙府的广音仙子,只见女子穿束一条汉代月白色襦裙,秀发盘结而垂,简约雅致。
“你是何人门下,为何从未见过你。”广音仙子微微动唇、徐徐以言,声如空谷幽兰,音如天籁降音。
沈风闻音倍感舒适,差点迷醉于她的声音,急拯心神立即道:“我是般若仙子门下的弟子,师父今日才将我收入门下。”
“原来如此,你找我有何事?”广音双目再次闭阖,从头到尾只看了沈风一眼,这种艺术情操稍微高一些的,性情一般都比较高傲,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坏了雅致。
沈风将之前的话,再搬回来说了一遍,广音听罢,并没有多加询问,简道:“婳瑶在太阴山,你走过北斗七宫后可望见华清大殿,太阴山便在华清大殿的西侧。”
“多谢师叔,弟子告退了。”沈风退步离开,心里直暗笑,这仙府中人人完全不设防,比想象中的轻松多了。
走出玉衡宫时,里内便又传出一声声袅袅琴音,曲子凄婉哀伤,如九霄环佩之音,曲子便是沈风曾经在醉花荫所吹奏的‘再见,若有缘”。
这首曲子在她的弹奏下,赋予了曲子更深沉的灵魂,可比沈风这种三流水平好听多了,一想之下便知原因所在,肯定是婳瑶将曲子教给了广音。
快步走过北斗七宫,北斗七宫中已经进去了两座,仙府中宫殿实则不能称为宫殿,建筑奇特,却不富丽辉煌,相反还有一丝破旧,一些砖瓦甚至还没有补上。
过了七宫,便通过一条长长木桥,木桥在山峰之间曲折蜿蜒,再过了曲折木桥,便来到一个空旷的地上,空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香炉,绕过香炉,便是一道大石拱门,拱门左右旁边立着两座罗汉石像,抬眼望去,一座雄壮气派的大殿耸立在眼前。
鼓钟洪绕、梵音袅袅。
第五百零九章:轻柔无力的脚步声
“这就是华清大殿吗,本来想要来闹事的,可惜没有带上西瓜刀,只要能找到婳瑶,我就饶了你们。”
四个镶金大字印在竖匾上,殿门大开,不少仙府弟子正在殿堂中静坐思禅,沈风眺眼望向西侧,便见一座形似女子的山峰插入云端,如同一个仙子漫舞天际。
婳瑶,你就在那里吗?
即将见到婳瑶,之前那些念头也抛之脑后,按照他的性格,非要把仙府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急匆匆往太阴山跑去,也不再怕别人看到。
太阴山与仙府隔绝在外,与主峰相隔几远,走了几里山道后,又走过一条木桥后,才来到太阴山此时差不多太阴山的腹部,想要走上山顶,还需走上一段环状山道,此时,山道上走下一个仙府女子,女子身边还有两个女弟子,沈风一时走得太快,想要躲起来却被两个女弟子及时发现。
“站住!”
沈风急忙低下头,怪腔怪声道:“两位师姐好。”
女弟子厉声道:“见到道画师叔还不行礼!”
沈风一直低着头,胡乱行了一礼,低声道:“见过师叔。”
道画道:“抬起头来!”
糟了,这个女人疑心挺重的,沈风依言迅速抬了一下头,随即又低下头,道画觉得此人有怪,严厉语气道:“抬起头来不要动,让我看看。”
沈风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道画将他看了几眼,皱眉道:“你是何人门下,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师父是瑶光宫般若,今日来仙府,师叔肯定不记得了,几日前我才见过师叔。”沈风故意混淆视听,主动出击影响她的判断力。眼前的道画差不多四十左右的年纪,容貌比年龄年轻一些。
“你竟直呼你师父为般若?”道画不同于草谷、光音、叶绛裙,她眼中含煞,眉宇有绪,这种女人心机颇深,绝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
“是师父让我这么称呼,师叔,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离了。”沈风心情紧绷着,这个老女人不好忽悠,疑心极重,再说下去迟早露出马脚。
“慢着!”道画又问道:“你师父的道号叫什么?”
沈风道:“这个师父没有告诉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所以便不在意那些礼数。”
“胡闹,师徒之礼怎可不守,你随我前去瑶光宫找你师父。”道画沉下脸色道。
死老太婆,分明是在怀疑我,这可怎么办,沈风平稳一下心情道:“师父今日不在瑶光宫,师叔如果有事,还是改日再去。”
“无妨,凡是进入仙府弟子,皆要闭关三日习学府规,你便与我暂去静思宫。”道画淡淡道。
她一定是怀疑了,现在越说她越怀疑,只能跟她先去静思宫,沈风平静道:“是,师叔。”
沈风望了一眼太阴山,然后跟在她们后面,静思宫在另外一座山峰,宫前只有两个仙府弟子在看守。
“你们在外面等着,你随我进去。”
两人走入静思宫,大门关上后,道画便厉斥道:“说,是何人派你来仙府!”
被这老太婆发现了!沈风心中大为震惊,随即又冷静下来,她应该还只是怀疑,否则在太阴山就该揭发自己,而且她很奇怪,一开口就问是谁派来的,这一句话虽然看似普通,其实大有文章,一时间也无法猜透她,急忙故作吃惊道:“师叔,你在说什么?”
道画冷冷哼道:“你不是本派弟子又为何来到仙府!”
“我之前的确不是仙府中人,只是近日才拜入师门。”
沈风双眼直视她,道画见他脸色平常,眼睛掠过一道疑惑,又厉色道:“非剑师妹从来不收徒弟,你却谎称是非剑徒弟,你是何用意?”
咦,奇怪了,她怎么好像有所暗示,肯定心里有鬼,沈风又道:“师父从未收过徒弟,并不代表她不收徒弟,师父武功高强,总需要找个人来继承她的衣钵,否则岂不是抱憾终生。”
道画揣着复杂的意味看了他一眼,忽然淡笑道:“原来如此,既然你本门弟子,便在静思宫习学府规。”
“师叔慢走。”
这个老太婆一定是去瑶光宫找师父了,要是师傅在瑶光宫,那自己就危险了,沈风忽然又喊道:“师叔,我有话对你说!”
道画回头过来,脸色古怪道:“你还有何话说?”
沈风袖口中藏着一把匕首,慢慢靠近她,“能否请师叔借一步说话?”
此时,外面突然有一个仙府弟子喊道:“启禀师父,斋主有请您去华清大殿议事。”
“你先去回禀斋主,我待会再过去。”道画交代了一句,神情诡异道:“你随我去开阳宫。”
“好!”
两人转去开阳宫,进入屋内,道画淡淡问道:“你有何话与我说?”
两人都在互相猜忌,沈风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顾虑什么,只好打了个太极,“这要看看师叔想知道什么?”
道画凌厉地盯着,冷道:“你为何去太阴山?”
未免她看出破绽,沈风干脆道:“师父命我去看看婳瑶师姐。”
“婳瑶?非剑师妹为何让你去婳瑶,非剑难道不知若没有斋主的许可,任何人也不得去看她。”
婳瑶果然被关起来了,沈风道:“师父担心婳瑶,便让去看看,还请师叔不要告诉斋主。”
道画淡淡道:“婳瑶交由我照看,非剑师妹还比放心吗,婳瑶也是我的师侄,我定会好好照看她,但婳瑶犯了府规,此时还是受罚期间,若没有斋主许可,任何人也不许去看她。”
沈风心头火大,再也忍耐不住,沉下脸色道:“其实我并不是瑶光宫的弟子,也不是般若的徒弟。”
道画脸色愕然,冷厉道:“你究竟是何人?”
沈风沉声道:“师叔不想知道我是谁派的吗?”
“究竟是何人派你来?”
沈风缓缓靠近她,猛地将匕首横在她脖子前,低沉道:“不要出声,小心我杀了你!”
道画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沈风冷笑道:“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一个叫沈风的人?”
“你就是沈风!”道画惊道:“你竟然来到了仙府!”
沈风继续冷笑道:“没想到你还认得我,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婳瑶是我们仙府的人,你休想带走婳瑶!”道画怒斥一声,她在仙府中也听说了沈风,只是没有怎么将他放在心中,没想到如此平凡的一个人竟然能来到仙府。
沈风怒哼道:“那你就看看我能不能带走!”说罢,又问道:“绳子在哪里?”
道画怒道:“不知!”
沈风猛地从她衣服撕下一个布条,将其双手绑住,然后从衣兜内拿出两个药包,道画急问道:“你想做什么,得罪了仙府,你会后悔的!”
“我以为我会怕吗?”沈风嘿嘿笑道:“听说你们这里的人各个冰清玉洁,本来我准备玷污你,但时间有限,只能让你略施小惩。”
说罢,将她的嘴巴撬开,再把药包倒入她口中,道画急急呸了呸,药粉还是残留在口中,急怒道:“这是什么?”
沈风嘿嘿冷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又将茶水倒入她口中,然后将她打晕过去。
解决了她,便快步赶去太阴山,这次沿路注意了许多,以防又遇到人,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来到太阴山的山顶,山顶口处有两个仙府弟子把守着,沈风偷偷瞧了几眼,见两个弟子手中持剑,想必是会点功夫,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冲过去。
对了,我可以从山上爬上去,不一定要过山道,心里想着,便回下了山道,转而徒手攀爬上去,太阴山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想要攀爬上去,需要极大的胆量,沈风已经急昏了脑袋,顾不得危险不危险,只知道从这里爬上去,便能见到婳瑶。
狂风呼啸而过,一个健壮的身体沿着太阴山向上攀爬,爬了大约百米高,才登上山顶,站着这处的山顶,还可以望见山顶口的两个仙府弟子。
此时站与太阴山山顶后面,顶峰处还流淌着一条弯弯的溪流,溪流的方向是另一个方向,而溪流的成因则是由另一座山峰的泉水流坠而来,沿着溪流走过去,便来到一座高墙前,溪流正是从高墙下面流出来,望着这一面高墙,心中五味杂陈。
紧张、害怕、苦涩、怜惜,激动——
婳瑶,你是不是就在里面?
此时,一个瓶子从高墙下随着流水流出来,沈风弯下腰颤抖地捡起瓶子,紧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令他心潮凄凉,想起婳瑶这一年都被关在这里,心中仿佛被千支银针插进去,目光凝视着高墙,眼眶随即变得红红的热热的,狠狠地踏出重逾千斤的脚步步,来到高墙下。
碰!
碰!
直接用肘部撞击着高墙,高墙在两次巨大撞击下,直接被撞裂开,加上之前河流的缺口,正好可以通过他的身体,抹开零碎的砖瓦,砖瓦掉落下来时,一个轻柔无力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沈风听得心脏砰砰猛跳,气血在胸腔内急涌翻腾,身体不停地颤抖,迫不及待地挨下身体钻进去。
“你是何人!”
第五百一十章:泪无语
这一年沈风与婳瑶从未见过,纪婳瑶被困在仙府,而沈风先是忘记了她,而后又一直寻找仙府,彼此之间杳无音信,但沈风这一年来一直想尽各种方法寻找仙府,心中一直谨记着那个离别的夜晚,婳瑶潸然泪下的离去,以及无助、凄凉的黯然神伤。
一年来,为了寻找婳瑶,他孤身深入摩尼教,与舒如姒斗智斗勇,为了强大自己与仙府抗争,他卷入官场斗争中,设计灭杜家、大闹大理寺,随后又加入西征大军,随军攻打摩尼教,在西征大战中,打得柔然族闻风丧胆,整个战役中,沈风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也是万军之首!相信再过不了多久,等西征大军凯旋归来,便可扬名立万。
相比沈风的传奇经历,婳瑶则是空洞哀愁,唯一可以慰藉的是二十年之后便可下山夫妻团聚,但每日每夜里,对空虚叹,心中愁绪万千,将相思锊成似数着度日。
婳瑶并不知道沈风已恢复记忆,更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来到仙府,心中苦苦深埋着二十年之约,早已忘记韶华,将自己催老,只盼日子早点过去。
今日她又写下一句思念语装入空瓶中,将空瓶放入流水中,但却突然一个破墙的声音,便又走回来,见到墙洞中满处一个满身水迹污泥的健壮男子爬出来。
“你——”
美目颤颤地凝视着,眼眶越睁越大,最后沦为呆滞,不知何时,两行豆粒大的热泪从脸颊滚打下来,滴滴坠入郁草上,嘴唇剧烈地嗫嚅,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一身白衣朴素的纪婳瑶急急用手掩住口,不让凄啕大哭出声,原是苍白无色的脸颊,晕出两团血红,泪水越滚越大,越滚越是汹涌,如此宣泄之下,眉头却是始终紧锁着,仿佛有千般无奈、万般愁绪深埋着。
如此怀愁而泣的女子,满脸皆是泪花,哭得且是抽泣颤抖,便是再有人间绝美的容颜,亦会变得难看,但亦是至情入骨、人间最美的容颜。
沈风猛地从墙洞中爬出来,几块砖头也随之擦落下来,胡乱抹掉脸上的污泥,然后站了起来,便如此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泪人,遥想再相见时,定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婳瑶就在眼前时,却只有苦涩淤积在心口,令他仿佛失了魂。
而纪婳瑶眼帘颤动着凝视他,鼻涕泪水不停地倾泻下来,双唇再次动了动,想要说句话,却又是泣不成声,急忙又用手捂住口。
眼前的婳瑶与之当初,瘦弱了许多,一身朴素的白衣合在身躯上,更是凄凉惨兮,沈风心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双拳紧紧握着,脸上的污泥不知何时脱落了少许,不知是被什么洗净了,让他整张脸面目全非。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此处——”纪婳瑶嘴唇颤动着,伴随着滚落泪水,话语道是不清。
为什么相见了,你还不敢相认,婳瑶——沈风强忍住爆发的情意,心脏砰砰砰跳动着,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他此时的心情,深情而痴痴地注视着婳瑶,颤抖道:“我叫沈风,来找我的妻子,敢问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纪婳瑶的女子。”
我叫沈风,来找我的妻子,敢问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纪婳瑶的女子——这句话绕在耳畔,仿佛一把重锤打在她的芳心上,纪婳瑶浑身如遭雷击,紧咬着嘴唇,哭得越是难看,颤声道:“我不认识——你快回去——”
沈风胡乱用袖子擦去鼻涕,猛地吸了吸鼻腔,无比坚定道:“找不到我的妻子,我就绝不会回去。”
纪婳瑶双目通红,日思夜想的人便眼前,望着他的眼神中皆是浓浓的情意,但又马上低下头道:“此处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个瓶子是姑娘的吗?”沈风神情露出几分哀伤,她此时仍未放下,正如她当初会离开自己,她心里肯定有着极大的苦处,才致使她不敢相认。
“不是——”纪婳瑶擦去脸上的泪水,强忍住压抑的情感,半个字不敢多说,生怕说多了,便再也止不住,阔别一年,心思全是装着他,两人相聚时光甚少,纪婳瑶更是不懂人情世故,以致于对他知之甚少。
沈风打开瓶塞,纪婳瑶想要制止他,却已来不及,对着纸条看了几眼,忽然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哭泣?”
纪婳瑶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他,低声道:“此是我的心事,不便与你说。”
“看来姑娘是有思念的人,所以在此哭泣。”沈风自嘲地笑了笑道:“先前我还以为姑娘就是我的妻子,看来是我误会了。”
纪婳瑶娇躯震了震,芳心剧痛,一直低垂着头,静默无语,只是脸上的凄苦更加浓郁。
这个傻女人,如果不是记得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沈风心中摇头苦笑,绕过她走进屋子内,纪婳瑶急喊道:“你不可入内!”
“仙府的每个角落,我都要一一寻遍。”沈风大步迈入院子内,纪婳瑶追在身后,在升州便已见识到他的无赖,如今却是怀念,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肠不禁软了下来。
再多与他待上一刻,哪怕是一刻也好,纪婳瑶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此刻心里除了他,再也不想去想其他事。
走进院子内,所谓的院子是一间禅院,禅院内只有一间小屋,步入里内,四周望了几眼,里面除了一张蒲团,几本经书和笔墨,再也没有其他物事,唯一鲜明之处,便是案几上有几张写着字的纸张。
正要取过来一看,纪婳瑶却是抢在他身前夺了过来,“只是几个字,没有什么可看的。”
沈风抱之一笑,与她在一起,心中早已被喜悦填满,见到案几上还有一张画像,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纪婳瑶急喊道:“你不要看!”
沈风猛地怪叫一声道:“哇,原来你家相公生得如此俊俏,姑娘,你还真是有眼光,本人经常自祤为升州第一美男子,但你家相公面前,亦只能只叹不如。”
纪婳瑶此时脑子乱如浆水,生怕他认出来自己来,又怨他没有认出来,急急夺过画像,心虚地不敢看他。
“我们也算天涯沦落人,你思念你家相公,我寻找我家娘子。”沈风无奈叹了一声,眼光灼灼地望着她:“姑娘既然也是仙府之人,可知我家娘子为何要离开我,又令我忘记她。”
纪婳瑶不敢与他对触,急忙偏过脸去,眼帘布满哀伤,低声道:“夫妻本是一体,若非千般无奈,她必定不会离你而去。”说话间,沈风一直盯着她,那种痴痴的眼神直令她心颤。
沈风脸色萧索道:“姑娘说的是,若非有千般无奈,也不会让忘记她,但夫妻本是一体,纵使天涯海角、千万劫难,我也会寻到她。”
“你这又是何苦——”纪婳瑶哀伤道。
望着她削弱的脸颊,又是一阵心痛,遥忆初见她,她性子虽冷淡,却还有女子韶光神采,但此时连秀发也无一点装束,一身朴白的麻衣更是道尽了凄凉,“何苦——只要可以找到婳瑶,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我本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壮志,唯一的希望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婳瑶所受的苦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替她承担一切。”
见他脸色不善,纪婳瑶焦急道:“你不可胡来!”
沈风冷哼道:“仙府软禁我的妻子,又不知把我的妻子藏哪里去,我若不把仙府掀起来,怎么对得起我的妻子!”
“不可!”纪婳瑶急急道:“仙府高手如云,你不要去!”这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胆大包天,根本不知仙府是什么地方便敢胡来,心中又甜蜜又辛酸,两人一见面,心神便为他牵着,如果不是夫妻同心,那又是什么。
沈风道:“我知道姑娘是在维护仙府,但仙府欺负我的老婆,这个仇我不得不抱,纵然浑身碎骨,我也要为婳瑶出出气。”
纪婳瑶急声道:“不可!”
沈风咬牙切齿装出一个愤怒的样子,冷哼一声,猛地抽出一把匕首道:“姑娘不必再说了,今天家伙没有带把大的,但就是只凭一把匕首我也要杀入华清大殿里面,看看究竟是谁欺负我的娘子!”
纪婳瑶又感动又惊惧,深恐他有个万一,急急道:“我便是婳瑶!”
“姑娘,别欺负我失忆,你若是婳瑶,应该早就与我相认。”沈风睁大眼睛道:“没空跟你说了,我这就杀出去,既然找不到婳瑶,我就先找几个人出出气。”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不可!”纪婳瑶急喊一声,想要追出去,却一时气血不济跌倒在地,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他的人,一股锥心的痛楚传遍全身,哇地一声埋头痛哭:“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怎可忘了你说过的话——”
一个脚步声慢慢传进耳畔,纪婳瑶趴在地上猛地抬起头来。
“我说过,我一定会记住你!”
沈风双眼通红地站在她面前,眼眶被热泪浸湿,苦中含笑道:“婳瑶,你终于愿意和我相认了。”
“相公——”纪婳瑶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趔趄地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泪珠儿一串串如同珠帘般掩住脸颊,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间,只知死死地哭泣着、宣泄着,这份情感如同山洪喷发。
第五百一十一章:神秘古法
这个傻女人,心中叹息一声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放声痛哭,她之前没有相认,沈风也不敢相逼,婳瑶这一年受了太多苦,沈风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略施小计,才能令她相认,现在心里只有她,怎还会心情去管仙府。
纪婳瑶抱着他大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止住,见她如此,沈风心中充满着苦涩,满怀怜惜道:“婳瑶,苦了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夫君,是婳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依偎在他怀里,便感到无比地充实和喜悦,这一年来的苦涩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点苦算什么,倒是你,瘦了那么多。”沈风紧紧地抱着她,心情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但也同样愤怒,婳瑶关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还不允许别人来见她,如此下去,她能过得好才怪。
纪婳瑶痴痴地望着他,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污泥,柔声道:“夫君,你是如何记得我。”
两人直接坐在地上,沈风搂着她道:“这说来话长,你走了之后,我感觉一些不对劲,就去了夷陵找你的师叔舒姐姐,几经周折下,才渐渐恢复。”
他轻描淡写不愿细说,但纪婳瑶却其中艰辛,若非有一番奇遇,绝无可能恢复,“若不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竟可进入仙府。”
沈风如实道:“我在京城偶得一块降龙木,降龙木中有如何进入仙府,不过我最终是从后山来到仙府,似乎所走的路,你们仙府的人并不知道——对了,在后山禁地中,还有一个墓室,我便从墓室中出来。”
纪婳瑶轻叹道:“那便是我的师父。”
沈风讶然道:“原来她是你师父——早知道她是你的师父,我就应该拜上两拜。”在轮回岛的时候,曾听叶绛裙说过一些,也是与男子相恋才被师门责罚。
纪婳瑶羞涩一笑,忽地剧烈地咳了几声,沈风急问道:“婳瑶,你怎么了!”
纪婳瑶脸色一片苍白,摇摇头柔声道:“或许是见到你,气血有些不平,歇一歇便好了。”
沈风却瞧出一些不同寻常,惊疑道:“婳瑶,你身体是怎么回事,你有武功底子,为何会变得如此娇弱?”
纪婳瑶心知难以瞒住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沈风惊怒道:“是不是跟仙府有关!”
“夫君,求你不要问了——”纪婳瑶眼含热泪,痛苦地摇摇头。
沈风急忙道:“好好,我不问了,婳瑶你别哭,你先跟我离开仙府,我带你回家。”
“回家——”纪婳瑶凄然道:“婳瑶恐怕无幸消受君恩,今生能再见到夫君,实乃大幸,往夫君这就离开仙府,勿要以身犯险。”
沈风焦急道:“我可以不和仙府作对,但我必须带着你离开,婳瑶,我既已来到仙府,便决计要带你离开,这一年已经让你承受太多的苦,剩下的,由我来承担。”
纪婳瑶又是一声咳嗽,这次咳出一口鲜血来,沈风震惊道:“婳瑶,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纪婳瑶嘴唇泛白,凄然道:“我恐怕命不久矣,夫君,是婳瑶负了你!”
沈风整个人如遭雷击,颤声道:“你别吓我,你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准备等我二十年?”
纪婳瑶眼中布满无奈和哀伤,柔声道:“夫君既已去过墓室,该有见到我师父的尸身,我师父已故近二十年,你可知为何我师父尸身不会腐化?”
沈风惊疑道:“据说是和楼兰古国有关,那这和你身体有什么关系?”
纪婳瑶微微颔首道:“仙府与楼兰古国颇有渊源,楼兰古国有将活人祭天的习俗,而仙府也有似此的祭祀。”
沈风听得寒毛倒竖起来,惊怒道:“仙府竟然要将你当成祭品!”
纪婳瑶摇摇头叹息道:“仙府祭礼与楼兰不同,原本不会令人致死,只会假死二十年,但若是祭子并非——处子,便会令祭子渐渐衰亡。”
“什么!”沈风惊地好似丢了魂魄,失神了片刻,猛然道:“怎么会这样,舒姐姐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纪婳瑶依靠在他胸膛上,凄然道:“此事亦是今日才得知,舒师叔又怎会知道,夫君切勿难过,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只怪我们夫妻缘薄。”
沈风急忙道:“我们要做一辈子夫妻,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会就这么让你离开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就不相信寻遍天下名医还治不好你的身体。”
纪婳瑶心中感动,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但想到时日无多,悲叹一声道:“我如今还是祭子,不可离开仙府,这亦是我的宿命,夫君,你快回去吧。”
“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仙府还要将你当成祭子!!”沈风满腔涌出熊熊怒火,要不是被婳瑶拉着,早就要发疯了。
“此是我自己决定之事,亦是我亏欠师门的,怨不得别人——”纪婳瑶忽然激动道:“但婳瑶从来没有后悔过,能与夫君相知相恋,此生已无遗憾,如今想想,在升州那段短暂的时日,便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日,以前我经常打你,还要杀你,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会——”沈风开始语无伦次,鼻子越发酸涩,急忙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快乐的日子,看很多很多日出日落、生很多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纪婳瑶埋头在怀中,无声地哭泣着,心中的郁苦仿佛要愁断肠,“夫君,我已剩下七日寿命,你便好好陪着好吗,让婳瑶好好看看你。”
“七日——七十年也不够!”沈风心神俱裂,眼眶快要炸开,“如果失去你,我一辈子都会不开心,要陪伴就陪伴一生,若不然倒不如一起死。”
纪婳瑶忽然猛地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凄凄哭喊道:“婳瑶好想与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我已时日无多,未免你多生苦痛,便不与你相认,其实——其实——我好想——咳咳——好想与夫君厮守一生,永不分离!”她胸口急喘,又是剧咳了两声。
“婳瑶!婳瑶!你怎么了!”沈风急忙扶起她,只见地上已留下一口鲜血,心中犹如被千刀万剐过,“我带你离开这里,跟我回家,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你这又何苦呢——”纪婳瑶哀叹一声道:“这世间若论医术,恐怕无人能与草谷师叔相比,草谷师叔确口言明我已时日无多,纵是华佗在世,亦无法为我续命。”
沈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等等,你所说草谷师叔是不是一位白发女子?”
纪婳瑶道:“正是,草谷师叔因以身试药,使得头发一夜之间变白,言语则如同**岁孩童。”久别重逢,她仿佛话多了起来,或许是太珍惜此时此刻。
沈风眉头條地皱了起来,奇怪了,刚才才去了天枢宫,草谷明明说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婳瑶,心有所思,又问道:“婳瑶,,草谷师叔是什么时候来看?”
纪婳瑶摇摇头道:“我亦不知晓,那时我昏迷不醒,是后来道画师叔告诉我的。”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见过草谷师叔——”沈风心中存疑,又问道:“婳瑶,是谁告诉你,祭子若非处子,便会令人致死?”
“是道画师叔——”纪婳瑶不解道:“你为何问此这些?”
又是道画!心中擦觉一丝不对劲,短时间内也难以得出明论,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再让婳瑶继续待在仙府内,就是仙府内一滴水也不能喝,把活人当成祭品,又令死人尸身不腐,这其中虽不知靠的是什么秘法,但秘法中说不定有药物的成分,沈风正色道:“婳瑶,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之前我去过天枢宫,草谷这一年来都没有来看过你,有人却谎称草谷来替你照看身体过,这或许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害你。”
纪婳瑶断然摇头道:“不会的,师兄妹都待我甚好,师叔与斋主更是视我如同亲生女儿,怎会有人想要害我。”
傻丫头,她们要是真的对你好,就不会把你关起来,更不会让你变成祭子,沈风心中叹息一声,也不敢与她争辩,生怕她不高兴,软下语气道:“婳瑶,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你不欠仙府的,就算你欠了仙府,也该由我来还。”他一向有些大男子主义,唯独对婳瑶,却是半点脾气也没有,而婳瑶自小在仙府长大,性子免不了有些固执。
纪婳瑶蹙眉为难道:“但师命不可违——”
“师命也是人定的,我相信你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们肯定能谅解你。”狗日的仙府,等老子出去以后,就让人把仙府给拆了!
纪婳瑶深情地凝望着他,思吟了许久,忽地坚定道:“我亏欠仙府,更亏欠夫君,只愿余下时光可与夫君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皆听从你的,但夫君你也要答应我,必不可以身犯险,务必征求斋主放我们离去。”
“好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沈风满口答应下来道:“如果师门不让你离开,我也留在仙府内,然后天天跟你在一起。”
纪婳瑶轻轻靠在他胸膛上,红着眼睛道:“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可是——”想起时日无多,心中又是一阵苦痛,勉强柔笑道:“夫君,我想再回去升州看看,可以吗,还有你的那间小屋,我也想回去看看——”
沈风眼眶热热道:“好——好——我答应你——”说罢,将她背了起来,大步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