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惊讶
剑桥市，曾经一帮子mit各年级学生凑在一起被菲碧忽悠的地方，这所屋子大门外已经挂上了“芬妮公共信息公司”的牌子，而这家公司注册的业务范围就是公众信息以及市场调查。
公司名虽然跟菲碧以及参加这个主旨是恶作剧，但是又包含了社会学和心理学甚至工程学部分项目的学生们没什么关系，不过这家公司确实是专门为了这几个目的而成立的。菲碧是提供了一千美元的合伙人之一——所有参加最初计划的人都交了一千美元作为启动资金。
很显然，这么做会让公司显得非常正常又正当，大家甚至发现，还没等他们找到那些想要欺骗的其他常春藤盟校的毕业生，剑桥市的三所大学，以及临近的波士顿的好几所大学都有主动上门来受骗的学生，为此，他们还不得不再次向心理学院的导师寻求帮助，以开展一个未毕业学生就职、打工受骗后的心理研究课题。
当然，这个意见依然是公司的领头人外加合伙人菲碧最先提出的，也因此，公司显得越发正规了一些——三个月后，甚至因为这个项目提供了宝贵的对于职业欺骗的第一手研究资料，使得菲碧还把fbi也邀请了过来……
言归正传，此时的菲碧坐在办公室里，快速阅读着近期大家为计划补充的细节，以及前期准备工作的报告，芭芭拉依然跟菲碧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她正笑嘻嘻地看着一本菲碧刚刚看完的，用来不时补充和修改的计划档案。
“菲碧，现在我算是相信你说的你是工程师而不是科学家的话了。”芭芭拉忽然笑道，跟着菲碧这么长时间了，她知道菲碧同时进行多任务处理的能力非常强，所以不需要考虑打扰不打扰的事——这也是许多高智商人士的能力之一，芭芭拉本身也能做到，只不过支撑的时间不如菲碧这么久罢了。
果然菲碧虽然没有抬头看她，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哦，为什么想说这个？”
芭芭拉耸了耸肩道：“现在看了许多其他人的补充计划后，我发现你其实最开始肯定就考虑过这些计划，只不过是为了提高那些人的参与程度和成就感，才故意只是提出了计划的框架，留给其他人思考空间的，这是工程师做事的特征，就像达芬奇的解刨图上最注重的是连接结构一样。”
菲碧感受到芭芭拉的情绪后，顿时明白她也有了想法，便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设想，也可以提出来，我知道今天你被人称为菲碧的漂亮的姐姐心里有些不舒服。”
芭芭拉顿时脸上笑开了花一样，说道：“嗯，呵呵，其实因为我是哈佛毕业的，所以有些想事情跟你们麻省理工的方式不太一样，或许提出的设想跟你的计划框架有些不好契合，要听听吗？”
菲碧这次却摇了摇头道：“你先别跟我说，反正这算是个游戏，不如你去找麦克说你也想加入，然后交一千块钱算你入伙，开会时你再说如何？”
“游戏？相信你才怪，你那次做事不是有所打算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不少人知情人都觉得你这个游戏弄的不错，听说心理学院的几个教授还为了你最后能不能实现所有设想而打赌了。”芭芭拉笑道。
菲碧点点头道：“嗯，有娱乐精神才好。”
芭芭拉想了一下，又问道：“菲碧，你让我给食品公司组建律师团是准备干什么？至少提前给我提醒一下啊。”
菲碧点点头道：“我们的招工范围在某种角度上算是违法的，所以以后可能会面对一些无赖的索赔诉讼，你先弄一个至少三十人的律师团磨合一下，估计最晚明年，就有人坐不住了。”
芭芭拉想了想，顿时明白菲碧说的是食品工厂只招收退伍军人的事，这在美国工会遍地走的情况下，弄不好还真会如菲碧所说有人会以违反公平用工的借口来虎口拔牙，想到这里芭芭拉明白了菲碧的意思，那就是用比对方至少多一倍的律师人数，拖死对方，而且以芭芭拉在政治圈的经验看来，菲碧这家伙很肯能还专门给光想着占便宜的人准备了豪华的反诉讼律师团，估计不把对方告到家破人亡，菲碧是不会罢手的——也是，土卫九此前一直表现得都太软弱了，已经到了需要找几个倒霉蛋出来杀鸡吓猴的时候了。
芭芭拉忽然又想到了，菲碧这家伙的本质既然是资本家，那么绝对不会做白白给人工资的事，因此问道：“好吧，律师团成立以后，先干什么？我估计你已经找了好几个疑难案件用来搓摩那些法律精英了吧？”
菲碧总算抬起头了，看了芭芭拉一眼后点点头道：“有个威斯康星州的刑事案件，其实这个案子的对手恐怕是整个州的司法机关，我觉得很有趣。”
菲碧说完，就把电脑推向芭芭拉，芭芭拉眨眨眼睛，乖乖地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看了起来。
菲碧在芭芭拉阅读电脑上的资料时，从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两个巴掌大的圆球，低头递给了一直乖乖呆在她脚边哪都没去的两只杜宾幼犬，两只幼犬顿时兴奋地摇了摇尾巴，不过菲碧说了“吃吧”之后，两个小家伙才张开嘴咬住了圆球。
正在看文件的芭芭拉听到吃吧，偷偷地抬头看了菲碧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看起了电脑屏幕，菲碧注意到了芭芭拉的情绪波动，不过没有理她，而是伸手分别在两只正在咬着圆球的幼犬的脑袋上摸了一下，说道：“吃完不用在这罚站，去沙发上躺着吧，不过有言在先，谁吃东西的时候把口水流到沙发上，还是两个一起罚站哈。”
两只幼犬顿时心情不错地摇着尾巴，一前一后地跑到刚才芭芭拉坐着的沙发边，一家把着沙发的一边躺了下来。
个头明显大一些的米诺蜷缩成了一圈，它怕咀嚼嘴里那个很有咬头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口水会流到沙发上，惹得自己和达卡还要罚站，所以决定把嘴巴垫在屁股上，这样口水就不会流到沙发上了~真聪明~大概吧……
结果还没等米诺正式使劲咬呢，就感觉头上被人揍了，它一看，是达卡姐姐干的！
达卡虽然个头比米诺小了一点，不过却比米诺聪明多了，它知道一旦米诺把口水溜到屁股上，两人同样得挨罚，所以趁着米诺还没犯错，赶紧站起来给了米诺一巴掌。
被打的米诺完全不知道咋回事，支棱着耳朵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达卡，而达卡又给了米诺一爪子，然后转回自己那一角趴了下拉，不过她趴下来的时候把脑袋伸出了沙发外面，然后先是瞥了米诺一眼，然后才开始大嚼特嚼嘴里的东西。
米诺总算明白了达卡的意思，赶紧绷住了嘴巴，免得口水真的流到自己屁股上，先是站起来吊着眼睛偷偷看了菲碧和芭芭拉那边一眼，然后才放心地学着达卡的样子趴了下来，开开心心地跟嘴里的圆球较起了劲……
……菲碧完全能感受到两只杜宾幼犬的情绪，所以才会在刚才它俩因为被罚站沮丧到极点的时候，给了特制的狗粮，还让它俩去沙发上躺着——狗其实和人有的时候差不多，惩罚到一定程度会对其自信心造成严重影响，使得它们在需要勇敢的时候容易退缩，或者养成不负责任的习惯。
而芭芭拉尽管在看着资料，但是再次亲眼见证了菲碧驯狗后，心下就一直感觉怪怪的，不过怪在哪，她也说不上来。
既然想不通，芭芭拉便只好把注意力先集中到菲碧让自己看的资料上，前面说过，芭芭拉早就被菲碧任命为底特律食品公司的负责人，以及非洲项目的负责人了，刚才菲碧提到的法律团队建设又跟这两个项目息息相关，芭芭拉自然会认真对待。
菲碧感受到芭芭拉的情绪后，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能够找到芭芭拉这样一个既熟悉高层规则，又经历过情报战线和外交战线的洗礼，同时还足够聪明，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的助手，简直是太幸运了，此前她一直是自己打拼，尽管太阳姐姐时不时地也能提供一些意见，但是那也仅仅是在韩国，在跟组合成员的问题上，再大一些的场面太阳姐姐还真就帮不上忙了，不过这样也好，很多事情自己可以全权拿主意，只采用对太阳姐姐和组合有利的哪一种。
至于其他人，呵呵，没有太阳姐姐保护的普通人，在菲碧眼里只有可以利用跟没有利用价值这两种分别……
芭芭拉看着菲碧让她看的文件渐渐地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她忽然抬头问道：“你是要律师团接手这个案子的申诉？”
菲碧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助手还不够优秀啊……虽然想的很多，不过菲碧的嘴上也没耽误：“不，律师团只是暗中研究一下这个案子就好，如果有可能，要暗中通知马尼托尼克的da还有警方，斯蒂文的律师可能会利用上的漏洞。”
芭芭拉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居然不是要帮那个受冤枉的翻案？”
“我干嘛要帮他翻案？”菲碧对芭芭拉会如此想自己，更加感觉失望了，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到了美国后，一直都表现的太过软弱配合，所以就连自己人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善人了！？
芭芭拉听到菲碧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劝道：“这件事最多除了让一家三线电视台首先爆出来出名，背后的可攻击点太多了，现在新总统刚上台，你可别乱参合。”
菲碧听到芭芭拉这么说，顿时不再像平时反应迅速的样子，发了一下呆，芭芭拉见菲碧发呆，顿时也惊讶地跟菲碧对视起来，只不过菲碧跟平时一样是稍微带着点微笑的表情，而芭芭拉的表情则是非常惊讶……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口水
办公室里，两人静默地对视了一会，芭芭拉是因为菲碧发呆以为菲碧真的要帮蒙冤者出头而惊讶，而菲碧发呆则是她正在回顾想到到美国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她的思考跟别人不同，对细节和经过的分析充斥着每一个镜头，因此想的时间就有些长。
不管怎样，菲碧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因为她一直都表现的太过软弱低调，就连自己人也觉得她是真好人了。
菲碧发呆纯粹是因为她在回忆和分析所经历的事，以及它们所代表的意义，结果她发现恐怕还真是给不少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菲碧看来，要么像小时候那样彻底隐藏起来，只搭理太阳姐姐一个人，其他人见自己不好接近，自然也就对自己敬畏有加了。
而现在既然已经出道，又要为少女时代的姐姐们铺路当后盾，自然要表现得有又软又硬。一直以来她的行事风格确实令外界感觉她太过软弱了，虽然看起来这样好像跟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容易出太大的矛盾，但是同时也给所有人留下了其实很好欺负的印象，以后一旦有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因此菲碧点点头认真道：“我说了让律师团暗中给马尼托尼克帮忙，我怎么会傻到去帮那个受冤枉的翻案！？”然后又菲碧郑重地问道：“芭芭拉，是不是我到美国后一直表现得都有些软弱，所以让你觉得我其实是个思想简单的好人？”
芭芭拉眨眨眼睛，想了想挑着眉毛点头道：“看来你也想到了，我也是刚想到的。你最近是应该干点强势的事，外界可没人看到你在地下三层讲话时的气势。”
菲碧听到芭芭拉这么说，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摇头道：“马上就要进行黑水书研究的汇报会了，这件事在那办就可以，而且我加入空军那件事还没办完，未免节外生枝，等办完再说。”
芭芭拉微微皱眉道：“你怎么还是想着空军，到底为什么要加入空军啊？”
菲碧沉吟了一下，微微侧头说道：“跟nasa有关系，底特律工厂还能真的一分钱不挣？宇航食品就是挣钱的项目。”
芭芭拉先是一呆，她忽然想到了菲碧做的半流质食品确实很适合成为空间站的食品，甚至底特律食品工厂生产的半流质食品就是用大型桶装的，这在运输方面能够节省很大一部分成本，而且因为是半流质，所以转型成小型包装也很方便，确实蛮适合作为空间站的补给品的。
因此芭芭拉了然地点了点头，刚要笑着说点什么，忽然又是一呆，然后满脸惊愕地说道：“你主要是为了拉关系吧？”
没错，芭芭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菲碧这家伙说话从来都是不说全了的，芭芭拉可以算是除了sunny以外，最懂菲碧想法的一个，甚至有的时候比sunny还更明白菲碧的意思，刚才她就是忽然想起来，菲碧做事从来都不是为了钱，如果她说是为了钱，那肯定是为了隐藏真正的目的而说的。
菲碧见芭芭拉反应这么迅速，微笑着盯着芭芭拉看了一会，然后点头道：“好吧，派去印度调研的三个小组有消息了，印度人的航空工业太不靠谱了，本来我还想借机得到一些这方面的资料，看来还是跟nasa打交道吧。”
芭芭拉顿时好笑又带着些不满地说道：“地上你还没弄明白呢，现在就想着去太空了？你到底想要干嘛？”
此前其实菲碧已经对芭芭拉放心了，刚才的隐瞒只不过是计划还没到那一步，芭芭拉还不需要知道所以没说出来而已，现在既然芭芭拉自己发现了，便解释道：“你也知道迷路者有信号发射功能，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使用秘密卫星信号的方式联系这部分卖出去的迷路者，毕竟我得确定迷路者没有被用来对付我还有土卫九，这算是预警手段吧。”
芭芭拉闻言皱着眉撅着嘴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说道：“我早就奇怪为什么我们自己用的叫迷宫系统，卖出去的叫迷路者系统了，不在我们手上的就是迷路者啊，明白了。嗯，这么说来，怎么，你能找到的卫星资料不多？为什么一定要跟nasa有联系？”
菲碧指了一下电脑，然后说道：“公共资料里的卫星资料对普通人来说是够了，但是我找到资料后发现缺了很多关键内容，不搞清楚没法把秘密信号系统做成足以骗过火箭发射公司的样子，所以想来想去，干脆不用私营公司，直接走nasa的路子，毕竟私营公司虽然只是拿钱办事，但是他们肯定会对卫星上安装的东西感到好奇。”
芭芭拉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你是准备跟nasa买卫星？钱到不是问题，不过nsa还有军情局会同意吗，你也知道nasa的卫星都是干什么用的。”
菲碧点点头道：“嗯，买一个成品，不过在这之前就得制造好秘密通信模块，省的拖拖拉拉的被nasa发现不对劲。至于说监管问题，上次五角大楼不是问过迷路者的失效保护机制吗，我估计他们准备把迷路者用于实战检验了，所以失效保护得有专用的电磁信号监视卫星担任。所以这两家都乐于让我们自己去找nasa，他们不想把这件事到要制作秘密档案的程度，毕竟有了秘密档案就有了对所有迷路者位置的情报，这对我们的用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明白了菲碧的意思，也明白了nsa和五角大楼的意思，所以点点头道：“那让家里人帮帮忙吧。”
菲碧摇头道：“不行，这件事本来就因为涉及到nasa这个第三方而有些让用户们有所顾忌了，所以不能再用收养我们的家庭的关系，你知道的，他们的保密等级连知道我们联系nasa都不够。”
“……”芭芭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蛮开朗的。
“另外，我上次不是把地效滑翔翼的设计给了五角大楼吗？他们评估了一下，其他还好，就是材料方面成本太高，少批量使用倒是没问题，而且我还提出了个建议，有些类似轨道空降，他们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所以建议我跟nasa合作一下。”
芭芭拉闻言撇撇嘴道：“怎么，这算是土卫九又增加了一个新的产品？”
“不，这仅仅是个想法而已，其实我对此没兴趣，至于nasa就不知道了。不过借此引起nasa的兴趣肯定没问题，而且战略空军同样对此有兴趣，所以我比较想加入空军，而不是成为nasa的外聘科学家。”
芭芭拉撇撇嘴，点了点头道：“你是殿下你说了算。”说完芭芭拉又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对了，既然你准备让律师团借着研究这个案子磨合一下，不过这个案子你既然挑出来，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了吧，多有利用价值的一件事啊。”
菲碧点点头道：“当然，只不过现在还不行，至少得等新总统奥巴马到了过了这一届才行，你看吧，这件事早晚会成为影响选票的大事。”
芭芭拉顿时失笑道：“呵呵，你可别忘了你也算是共和党的，千万别跟民主党的搞一起了，咱们都属于借家族力入场，跟那些借资本入场的不一样，不能随便改换阵营。”
菲碧耸了耸肩膀，伸手拉过自己的电脑道：“这我知道，所以弄个卫星都这么麻烦。对了，你不是要对恶作剧的事入伙吗，快去吧，说完咱们就走，下午去伯克利，下个月中旬就要开始录制新团宗了，我怕到时候事情多，干脆让米雪儿帮忙跟着吧。”
“米雪儿？tiffany的姐姐？”芭芭拉回忆了一下问道。
“嗯，是她。”
“她上次不是纠缠着想要研究你的表演特征吗？怎么，惹毛了人家现在又要求上门了吗？”芭芭拉有些幸灾乐祸，米雪儿来找菲碧要她允许研究的时候，菲碧为难的样子让芭芭拉看了十分——心动。
“不，我准备给她其他好处，反正她的研究课题已经有了其他目标了。”
“什么好处？”
“柏林森林音乐会的大提琴嘉宾，，如何？”
“你在德国有这么大影响力了！？”芭芭拉顿时惊讶道。
“嗯，前些日子柏林又有游行了，你不知道？”
“呃，不知道，没注意，土卫九这边也没人跟我说。不过出动防暴警察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现在德国东部的新纳粹组织已经被土卫九吸收过半了，事实上已经取代了新纳粹组织成为了东柏林甚至东部各州第一大反对力量，不过我们土卫九的理念十分平和先进，这次游行因为我们比往年少了近三分之一上街的人，你说德国政府是不是该感谢土卫九？”
芭芭拉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她从来都没想过，德国人居然会同意这样的交换，这一点都不符合德国人的处事理念啊：“所以你把政府的感谢换成了一次登上柏林森林音乐会舞台的机会？”
“嗯，这显得土卫九更加高风亮节了，对不对？”菲碧挑眉问道。
芭芭拉忽然明白了，牵扯到政治的时候，什么处事理念都是没用的，政治家的思想其实跟资本家差不多，因此抬手点了点菲碧笑道：“嘿嘿，你真是个狡猾的资本家。”
菲碧耸了耸肩，当作表示多谢夸奖，而芭芭拉则满意地笑着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她要去跟这个恶作剧公司的财务部门讨论一下，现在入伙应该拿多少钱。
而那两只杜宾幼犬依然在跟嘴里的特质狗粮较着劲，这东西除了好吃以外，咬头也很不错，让两个正在长牙的小家伙咬得口水流了一地，不过一点都没有流到沙发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 似曾
sunny脸上盖着帽子，端着手坐在车座里，像是正在熟睡的样子，不过她身边的徐贤却知道这姐姐正在发火呢。
徐贤小心翼翼地叠了一只青蛙——别管她从哪弄的纸——屏住呼吸把白色的纸青蛙放到了sunny盖在脸上的帽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臂，脑袋往后挪了挪，端详着此时的sunny，又或是那只纸青蛙。
出道近一年，徐贤这孩子已经被姐姐们“带坏”了，她几乎和允儿一样，认为捉弄谁就和谁关系好，而对于比较陌生的人，她也跟允儿一样，表现得十分客气。
不过好在徐贤捉弄人的时候，往往都是以她自己认为的标准来捉弄的，也就是说，她捉弄人还远远没有像允儿和tiffany等人那样，捉弄人的时候让人印象深刻。
徐贤现在只是处于捉弄人入门阶段，姐姐们发现她的小把戏后，都觉得这丫头的想法太可爱了，所以都很配合这样主动的徐贤，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徐贤的“水平”一直都没有提高，这些显得幼稚的小把戏便成为了一件令她乐此不疲地去做的事。
就像现在，早上的时候大家接到了菲碧的电话，当然菲碧那边是晚上，电话里菲碧告诉大家，她又跟美国警方有接触了，未免大家像前次一样是从外界先得知，所以才给大家打了电话。
这次的事情，菲碧同样是救人，而且是救了两个小孩，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菲碧大概地给大家说了一下情况就挂掉了，所以大家仅知道的是，两个孩子被家长留在了车里，菲碧和芭芭拉发现了时两个孩子都已经昏迷不知道多久了，报警后警方车辆因为交通拥堵，最快也得五分钟才能赶到，所以菲碧和芭芭拉在告知911总台情况的同时，打破了车窗，对两个小孩进行了抢救。
本来波士顿警方就视菲碧为“自己人”，而波士顿政界同样如此，而且因为菲碧作为波士顿人拿下了波士顿马拉松业余组的冠军，这让不少人也试她为城市的荣耀，所以这件事当晚很快就在新闻上出现了。
对于这件事，正在推行天空锁计划最后一部分任务的兰利公司，显然也是乐观其成的，新英格兰地区的次要电视台全都报道了这件事，尤其是菲碧在抢救两个陷入昏迷的儿童时，采用的是标准的抢救手段，过程中十分冷静，判断也十分准确，使得两个孩子的情况远远好于大家的预期。这使得很多专业人世对她赞誉有加，而菲碧上过很多节目，还有一边进行参谋的芭芭拉，对媒体说话时的措辞也十分符合各方面的要求，所以整个过程是皆大欢喜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此时正直韩国国内反对总统批准的牛肉进口法案的最**，菲碧救人救到美国了，很好，很不错，扬我大韩国威于海外，是很不错。
问题是，菲碧从头到尾的发言都没有提到韩国，哦不对，提了一点，那只不过是为了告诉美国人，他们没听说过的少女时代这个组合，是来自哪个国家的，提醒大家别认错国家了。
这显然让人很不爽。
政治会造就奇怪的联盟，而谁说娱乐圈政治就不是政治呢？
所以，在这个新闻在美国都还没扩散开的时候，撒满公司就已经收到消息，有人在试着把反对美国牛肉这件事，跟菲碧挂上钩了，因为跟菲碧挂钩后，就可以把撒满公司拖下水，让正焦头烂额的青瓦台有了可以名正言顺立即整治的目标。
前文说过，青瓦台一直都知道反对牛肉进口法案的游行是谁在背后捣鬼，但是背后捣鬼的人没留下明显的证据让青瓦台去抓，而这些人里有一部分就是撒满公司的股东。
政治行为是只要控制了一定数量的媒体，就可以引导出想要的社会舆论和公众反应的。因此把正好在美国被人报道的菲碧，跟牛肉进口联系起来，就可以让青瓦台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对撒满公司施压，以在牛肉进口法案这件事上获得先手。
当然，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是需要一定程度上的揣测和创造的，不然一般人很难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再说一遍，政治会造就奇怪的联盟，参与幕后推动抗议牛肉进口法案的股东们因为一直在关注青瓦台的反应，所以最先发现了他们准备利用菲碧把撒满公司联系进去，这个结果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在对菲碧这个没事就爱惹是生非的丫头咬牙切齿的同时，不得不联系了李秀满、金英敏等没有参与抗议法案，却音乐察觉到这件事的股东们——到了应该团结的时候了，尽管促成团结的理由有些太过古怪。
其实那部分参与对抗牛肉进口法案的股东的目的并不是团结，而是想要让青瓦台没有能够整治自己的借口而已。
而金英敏和李秀满等人，半夜被人叫起来听到那些股东的摊牌后，尽管心情很郁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此时团结起来跟青瓦台对抗是最好的选择——尽管金英敏和李秀满以及一部分股东早已准备了一些方案，以应对新总统的报复，但是这次的事情他们知道，只能先混过这一关才能说以后了。
可以说，这个时期的撒满公司可以说是岌岌可危的，但凡有个处理不当，那些愤怒的抗议群众绝对会把公司变成一片白地的。
菲碧自然不知道这些情况，在去租用的广播室的路上，给仅仅是给姐姐们提了个醒，告诉她们她这次又大大地宣传了一把少女时代，这让大家心情本来都挺不错的。
不过菲碧结束通话后，少女时代众人上车去赶行程的时候，sunny接到了来自李秀满的电话，而就是这通电话之后，sunny便生气了气。
这辆车上就sunny、徐贤还有杰西卡三个人，杰西卡有些不感冒，一上车就睡着了，而徐贤看出了sunny内心压抑的怒火后，便没有像以往那样听音乐或者睡觉，而是想要陪着sunny聊聊。
不过这样的麻烦事sunny怎么会告诉徐贤，大家保护她都来不及，为的就是让她不要过早地进入尔虞我诈的世界，所以sunny索性拿出了一顶抱球帽，扣在脸上装睡觉。
而徐贤的想法则是想要逗sunny开心起来，她知道菲碧如果在的话肯定能做到，所以她也想做到，而那个纸青蛙，就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徐贤看着顶着纸青蛙的sunny，眼光中闪过一丝跟允儿捉弄人时类似的光芒，把头凑近了sunny脑袋后，轻轻地对sunny耳朵吹起了气。
sunny被吹的心烦意乱的，她知道那是徐贤，便用手指支起了帽子一角，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徐贤。
徐贤见到sunny的动作后就把视线还有吹气的方向转向了sunny头顶的纸青蛙上，她无辜的样子让sunny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过了一会sunny才反应过来，狐疑着伸手在帽子上摸了摸，拿到了纸青蛙。
sunny看着纸青蛙，有些哭笑不得地问徐贤道：“这是什么？”
徐贤侧着脑袋看着sunny，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青蛙。纸的。”
sunny再次哭笑不得，难道她会不知道这个？于是又问道：“我是问你是要干什么。”
徐贤继续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纸青蛙没法自己动，嗯我在后面推它。”
sunny一愣，她很快就明白了徐贤的意思，摇了摇头道：“你呀，没事别想太多，你高中都没读完呢，把心思用在功课上，这些事现在还不用你操心。”
徐贤瘪了瘪嘴，出道时她的梦想就是一边做艺人一边考上大学，而姐姐们显然对她很是照顾，很多事情都不用她操心，她自己也知道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擅长，就跟菲碧一样，虽然菲碧知道不少事情，上节目或者登台表演都表现很好，但是长期一起活动下来，徐贤真切地明白了允儿姐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小贤，菲碧简直就像是你的镜子，不过她做的比你更极端一些，所以你看她有sunny姐姐帮她处理人际关系方面的事情，而你有我，嗯，虽然我做的不如sunny姐姐那么好，不过你也比菲碧做的好很多，所以你得明白，你不能光是看到菲碧身上的长处，也要看到短处。其实菲碧自己也知道她的处事方式是有问题的，所以她才对sunny姐姐格外亲厚，明白吗？
允儿为什么跟徐贤说这些，徐贤不知道，而允儿当时给徐贤的建议就是，像菲碧赖上sunny一样，也去赖上sunny，允儿认为，sunny其实是众多姐姐里最懂得如何照顾人的一个，不单单是指吃喝住宿什么的，而是指所有方面，毕竟sunny照顾了谁都不爱搭理的菲碧快八年了。
徐贤想到这里，看着sunny微笑表情下压着的些许愤怒和忧愁，不由得学着菲碧常做的那样，伸出手指在sunny眉心按了按。
sunny对这个动作有些熟悉，因此不由得一呆，然后放下了心中的焦虑笑道：“臭丫头，居然轮到你安慰我了，好吧，太阳姐姐我不发愁。”
徐贤顿时眉花眼笑起来，又按了按sunny的眉心，只不过到最后，她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狡杰，笑容变得不是那么认真了，因为她手上的力量大了一些，险险把sunny的脑袋戳得往后仰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太阳姐姐大战徐贤了，虽然太阳姐姐闹的时候显得好像很开心，甚至还不小心把正在睡觉的杰西卡给吵了起来，不过太阳姐姐心下明白，徐贤她永远也成不了菲碧，哪怕她是组合里跟菲碧最相像的一个……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与有荣焉
这个晚上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结束了白天的行程后少女时代众人被带回了公司练习室。
一般来说，大家已经习惯了白天结束行程后回公司，因为除了需要通过练习来保持舞台表现水平，有一部分谈话类节目也是在练习室拍摄的。
在练习室拍摄的好处不少，艺人们的心态更加轻松一些，而节目组相对地也能减少一部分开支，经纪公司在这方面对节目组从来都是比较大方的。
大家知道今天没有拍摄任务，练习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所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地就开始了准备活动。
sunny也表现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了，这在徐贤看来，她又成功地帮了姐姐们一个忙，尽管姐姐们总是说她还小，有些事情不用她去承担。
而事实上，sunny的那种有些恼怒和失落的表现只是在其敏感的成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不管徐贤在车上有没有安慰过她，她都不会让其他人看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sunny一个人得到了来自李秀满的警告，说有人准备把菲碧的事情跟抗议牛肉进口法案的事关联起来。
sunny虽然不知道如何把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关联起来，但是对于菲碧的事情她知道的更多一些，所以她认为这些麻烦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同伴们了，而且李秀满电话中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要她去跟菲碧联系，让菲碧做好准备，没有把消息扩散的意思。
练习开始以前，sunny注意到徐贤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顿时有些奇怪，因为徐贤最近开始经常会粘着她，还学着菲碧叫她太阳姐姐，尽管sunny觉得徐贤有时候比菲碧还麻烦，不过却没有讨厌徐贤的意思，而徐贤忽然没影了，顿时让sunny有些担心——徐贤这小家伙不像菲碧，自己还保护不好自己，虽然现在是在公司里，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私生粉混进来，而且徐贤这丫头也不是会搞无故失踪的类型，所以sunny马上就开始问成员们有没有看到徐贤。
“她好像去练习生那边去了。”孝渊说道。
“马上就要开始练习了，她去那边干嘛？”秀英皱着眉问道，其实进入过练习生体系的人都知道一件事，其实练习生并不像外界知道的那样对已经出道的艺人们抱有好感，在很多时候，一个公司的练习生是巴不得某个组合的成员出事的，因为这样可能会让练习生获得出道的机会——尽管撒满公司的组合从来没有过让一个练习生加入已经出道的组合的传统，但是这种事确实发生过。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讲，所有出道的艺人都会被警告，严禁接触练习生的，这除了有安全上的考虑，也有对艺人品性不放心的考虑。
好吧，具体的缘由不再深究，只说少女时代练习室里大家发现徐贤去练习生那边后，顿时对孝渊开始了声讨：她怎么就能放着徐贤不管让她跑去那边的！？
就连泰妍也有些恼火地说道：“以前我还跟雪莉是室友呢，出道后就再也没主动找过她，你不知道公司的规定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知小贤要去找练习生你也不拦着，就算不拦着你也跟我们，说着跟柱英哥他们说一声啊！”
孝渊撅着嘴含冤带屈地说道：“她去找的是秀晶，我们不是还让秀晶到宿舍里住过一次的吗……”
杰西卡一听涉及自己的妹妹，便皱眉说道：“孝渊啊，你就不能考虑周全些，当时是公司允许的，是，我承认一开始把秀晶找到宿舍来是有些不谨慎，不过秀英跟普通练习生一样吗？”
孝渊自然还是觉得委屈，嘟囔道：“反正小贤去找的是那些肯定会出道的，你们担心什么啊……”
孝渊刚才的话尽管音量不大，不过大家还是听清楚了，赶紧把孝渊挤到圈子里面，一边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一边看了看练习室里还有谁在。这让孝渊感觉好像被一群学校里的不良给堵在了卫生间一样，不禁缩起了脖子有些胆怯地看着众人。
泰妍个子虽然不高，不过近一年的队长经验早已给她培养出了足够的气势，只见她用双手握住了孝渊缩在胸前的手道：“什么肯定会出道的，孝渊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孝渊点点头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上次跟菲碧去美国的那三个，包括小水晶肯定会出道，据说她们将来会主攻中国和日本市场，这件事其实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不过大家还是不明白，徐贤去找她们又是为了什么，于是泰妍又问道：“那这跟小贤有什么关系？”
孝渊先是看了tiffany一眼，然后才说到：“中国不是有个地方地震了吗，就是帕尼上次听到名字后忍不住笑的地方，小贤后来找我打听过那里，然后还专门代表帕尼去跟那个中国来的练习生道歉了，哦这是菲碧的注意……”
大家闻言不由得看向tiffany，而tiffany脸色微红，有些恼怒地说道：“我都说了几次了，我当时以为在开玩笑……而且在美国的时候听说的地震跟这次完全不同，没有死伤这么多人的时候，我当时根本就没意识到有那么多人受伤……”
秀英叹了口气，拍了拍tiffany的肩膀道：“帕尼，你在外边可别这么说了。”
tiffany眼圈微微红了，其实她确实没有嘲笑地震这件事本身，仅仅是因为发音问题而招来了这么多敌视，她除了无奈地恼火和伤心以外，还能怎样？
sunny见tiffany这个样子，心下微微叹息，身在娱乐圈，其实应该十分注意谨言慎行，她以前接受过作为队长的训练，以前的训练把一些就算不是队长应该注意的事情也让她学会了，现在看来甚至可以说她当时是作为接班人被培养的。而长期和菲碧在一起，不少菲碧待人接物时保护自己的做法也让她受益匪浅。
在sunny看来，少女时代的成员里除了少数几个人，如果有心人想坑害的话是完全提防不了的，甚至有时候她们自己就会主动把麻烦招揽过来。
其他人见tiffany如此反应，顿时沉默了起来，大家都知道那确实是tiffany的无心之失，不过在这一点上谁都不敢帮她辩解，因为公司告诉她们的是，这件事只能尽量淡化，任何辩解其实都是在激化矛盾。
泰妍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小贤去找那个中国来的练习生，我记得是叫宋茜的，是要干嘛？”
孝渊有点胆怯地看着众人说道：“你们也知道中国网友因为这件事对tiffany很不满，公司又不让大张旗鼓的解释，徐贤就想跟宋茜先解释一下，然后让她跟其他中国人解释一下……”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件事要糟——事情才过了两周，大家已经看出来公司的冷处理其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徐贤这丫头有时候太轴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就一定要弄出个是非黑白来。
这简直是，添乱嘛……
大家此时脑子里只闪过了这一种想法。
“你这死丫头，你就不能拦着她点？”杰西卡问道。
“你们也知道的，那可是徐贤啊，除了菲碧谁能拦住她？”孝渊郁闷地反问道。
众人互相看看，说的没错，徐贤那丫头除了菲碧，她们就没人有把握真的能拦得住的，尤其是在徐贤认准了什么事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杰西卡又问道：“那你知道她为了这个去找宋茜，你不早点跟我们说？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孝渊的再次低声说道。
“刚刚？”众人奇怪地追问。
“刚才上楼的时候，小贤说她也能帮上大家的忙，我就说她当然能帮上大家的忙，然后她说她要多帮大家解决一些麻烦，我就开完笑地说现在觉得麻烦最大的是帕尼，她就说她要想办法澄清误会，我还跟她说了公司要我们冷处理来着，她说她的办法不需要上电视……”孝渊只好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众人再次互相看看，忽然觉得小贤这丫头的脑洞确实有点太大了，如果去找宋茜说清楚真的有用，公司就想不到吗？
而sunny听了孝渊的话后，感触比别人多了一些，因为孝渊说了，徐贤一开始感叹的是“也能帮上大家的忙了”，这显然是徐贤认为今天她成功地安慰了自己后的想法，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误会。
sunny明确地知道，自己当时确实在徐贤面前有些放松，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看出来的，或许是因为这丫头最近忽然跟自己亲近起来，所以跟菲碧一样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跟平日的不同，问题是，sunny她发现徐贤注意到自己情绪不对后，立即调整了情绪，为的就是不把更多压力带给组合的成员，而徐贤显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换做菲碧，肯定不会像徐贤这样观察的这么浅显，sunny顿时明白，徐贤今天的做法，其实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这个发现顿时令她郁闷不已，而倔强起来的徐贤，显然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拦得住的，哪怕让柱英出马，徐贤的想法也不会改变，看来只能先想办法找到徐贤并稳住她，然后再靠菲碧回来解决了。
麻烦事一重接一重的到来，让sunny顿感心力交疲，尤其是麻烦事全都跟她有关，而她却只能跟远在美国的菲碧诉说，这简直太折磨人了。
……
之后就是大家跑去练习生那边找徐贤，好消息是，虽然徐贤认为跟宋茜解释是个解决tiffany的麻烦的好办法，但是缺乏交流手腕的她，在手腕比较成熟的宋茜面前，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准备说的话。
因为她被宋茜、刘逸云等练习生误以为是来找麻烦的艺人前辈，所以被宋茜跟刘逸云两人联手忽悠住了，正在跟练习生们嘻嘻哈哈地聊天，什么正事都没讲，在场的还有郑秀晶，这个同属舞蹈特长的家伙……
哦，对了，她们也算聊到了一些正事，那就是菲碧在美国再次出手救人的事被消息灵通的刘逸云说了出来，否则认准目标就不会转弯的徐贤怎么会被转移注意力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如既往
（那个，给看书的同学们拜个年，大家过年好，嗯，就是这样）
芭芭拉开着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对菲碧说道：“这些自以为挖到新闻的记者跟疯子一样，这下倒好，安保车都不能跟的太紧了。”
菲碧摇摇头道：“没什么，跟上次一样，过一阵子就好了，不过我之前确实没想到抢救那两个小孩也能跟选战扯上关系。”
芭芭拉嗤笑道：“菲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政治跟娱乐其实没什么两样，最好的明星都在想办法制造话题好让民众有讨论的余地。”
“嗯，确实如此，不过说实在的，用自学急救方法来打击民主党的医改承诺真的有些，嗯，太能扯了。”菲碧再次摇头道。
芭芭拉再次笑道：“我只能说，你每次搞出事的时间点，都太符合要求了，很多人想做也做不到你这种程度。”
菲碧点点头道：“其实我更奇怪的是，那个对我有敌意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们故意把车开到超市停车场，又下车闲逛了一会就是为了引他靠近，但是他太过警醒了，丽莎她们刚一靠近就离开了，侦查能力简直强的不像话。”
“我觉得那人应该有过私家侦探的经历，或者联邦探员甚至间谍的经历，否则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谨慎，而且虽然我们有照片，但波士顿警方也说至少在联邦犯罪档案里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人，这说明那人恐怕不是罪犯，而是有其他目的。”芭芭拉说完看了菲碧一眼，不过跟以前一样，她没看出菲碧有任何的害怕或者担忧的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沉稳，这让芭芭拉的眼底闪过一丝惆怅。
昨天晚上离开剑桥市的公司时，菲碧对通行的保镖发出了警告，有个人已经盯了她们一个下午，本来菲碧还以为那个流露出冷漠和憎恨情绪的人是对这间为了恶作剧而成立的公司里的其他人释放的，但是当那些人离开的时候，菲碧发现释放那种情绪的人一直没有改变目标，而当她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菲碧就知道，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
如果说有人对她有憎恨的情绪，菲碧并不介意，很多人都会对她有这样的情绪，她早就习惯了，而冷漠和强烈的憎恨同时出现，并能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达到一个下午的，菲碧认为再小心也不为过。
因此，菲碧和芭芭拉还有丽莎等保镖通过电台商量了一下，想要趁着天色渐晚去一家超市，希望通过那里的复杂路径使得跟踪的人注意不到丽莎等人的靠近——没错，菲碧的想法就是准备对那人进行非法拘禁，以探明对方想要干什么。
躲过了所有监控，并且确保没有任何目击者的情况下，丽莎她们靠近跟踪者的时候还是被跟踪者发现了，当然也有可能跟踪者意识到了自己面临的危险，提前撤退了，不过这样以来却让整个土卫九的安保部门如临大敌，菲碧当时也注意到，那个憎恨自己的情绪源，更加憎恨自己了。
就在菲碧她们准备回来的时候，意外地菲碧再次通过情绪感应发现了两个被锁在车里的小孩，然后就有了一边打报警电话，一边砸车窗救人的事，在菲碧看来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对两个孩子的紧急抢救也只不过是用她的按摩方式给两个孩子已经缺氧的肌体进行按摩，以降低他们身体因缺氧而遭受的损害而已。
当然，菲碧不是圣人，她的真正目的确实不是为了当圣母，不过她救人的行为让跟着她准备进行非法拘禁和绑架的土卫九的员工们，更加愿意为她的圣母行为而唱赞歌了，包括一直看着她抢救两个孩子的芭芭拉，当时她的眼睛几乎是黏在菲碧身上一样，如果有八卦的小女生看到了，肯定会认为芭芭拉已经爱上了菲碧——哦，准确的说，事实正是这样的，只不过芭芭拉自己还没发现，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菲碧的权势和能力而有些激动和崇拜而已。
题外话，女人崇拜一个人的时候，已经跟爱上这个人没什么两样了。
言归正传，绿色的交通指示灯终于亮起，芭芭拉松开刹车继续行驶起来，而菲碧则向芭芭拉的方向侧了一下身子，这个动作令芭芭拉半边身子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菲碧顿时感到了芭芭拉的情绪有些异样，不过她还是先完成了侧身的目的——观察副驾驶上的后视镜，然后重新坐好了说道：“那个人又来了，看来跟着我们的小报记者让他很有安全感。”
芭芭拉极力忍住了刚才的激动，尽管这些日子她在家里经常会对菲碧做些亲密动作，比如，未经许可的拥抱啦，没事就帮菲碧理顺头发啦，但是菲碧却没有主动跟她做过什么亲密举动，刚才的算是这些日子以来菲碧第一次主动靠近她了，芭芭拉显然不会承认自己对菲碧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认为自己只是更加认同那个在地下三层大广场里站在众人面前讲话的菲碧而已。
因此芭芭拉松了一口气后说道：“嗯，他换车了？”
菲碧道：“没错，看来最开始那次的调查没有错，这个人本身也有盗车的能力。”
菲碧说的是，最早发现有人跟着的时候，保镖们把跟踪的车号记录了下来，结果找到的是一个来自纽约州的被盗车辆，而当时开车的盗车贼是被人雇佣来开车的。一般来说，任何犯罪者都有其熟悉的领域熟悉的人，雇佣盗车贼的人至少也跟盗车的人有所牵扯。
芭芭拉点点头道：“这次你想怎么做？别忘了后面还有三辆车是记者的车，无论做什么都很难甩开他们。”
“直接请波士顿警局的人出面怎么样？至少那辆车很有可能是被盗的。”菲碧侧头看向芭芭拉。
“然后呢？我们难道还能波士顿警方把这个人交给我们？又或是在这家伙取保候审阶段劫走他？”芭芭拉忍着不适瞥了正在看自己的菲碧一眼，然后脸色有些发红地看向前路。
菲碧点了点头：“我记得我们除了跟警务系统的关系搞的不错以外，跟地区检察官办公室的关系也搞的不错，四月份第一个有迷路者进行法庭演示的案子让本来有些难办的案子简单了许多，至于盗车这样的小案件，或许可以通过正在检察官办公室做技术支持的人随口说句玩笑话。”
“玩笑话？”芭芭拉有些不解。
“嗯，这种证据确凿的小案子里，律师会同意跟检察官进行交易的，而我们需要的是对罪犯一个符合要求的指控，使得他能被安排到跟我们关系最好的一个监狱。”菲碧又道。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律师会同意，问题是，我们对那个家伙一无所知，万一他是个能请得起律师的人呢？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跟踪你的目的。”芭芭拉不赞同菲碧的提议，虽然马萨诸塞州的州立监狱同样也被土卫九侵蚀，哦不是侵蚀，是跟土卫九有合作关系，不过菲碧的提议显然考虑的并不周到。
果然菲碧点点头道：“嗯，当然，我是说理想情况下确实如此，不过如果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不符合我们预期的发展方向的话，其实收获也很大，最少最少，可以让我们知道这家伙身后是谁，总比现在一无所知的强。”
芭芭拉送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吧殿下，你总是胸有成竹的，听你的，让警察来办。那我们是不是要更改一下路线，好把他带到跑不掉的地方？”
“嗯，转道去波士顿大学，路上有个地方除非他会飞，否则绝对跑不掉的。”菲碧点了点头，同时开始用车载电台开始联系远在两公里外的保镖车，准备让他们打匿名报警电话，并在警察堵截这辆车的时候“适时地”提供帮助。
菲碧像个活地图一样，开始对行进的方向进行指示，如果是在三个月以前，芭芭拉一定会对菲碧居然知道一条陌生的路线上该注意什么交通指示标志而感到惊奇，而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菲碧的神奇而不再质疑，乖乖地按照菲碧的指示改变着车道和行驶的方向。
大约二十分钟后，菲碧和芭芭拉带着身后的三辆记者车和那辆坐着陌生跟踪者的车子进入了一条两边都是砖瓦围墙的路上，在南区这样的地方其实有很多，都是波士顿曾经繁华的轻工业的遗留物。菲碧没有选择路面狭窄的路线，以免那个谨慎的跟踪者见状不妙而逃掉，但是从高空俯视的话就可以知道，进入这周围之后，如果要离开，是绝对瞒不过已经得到另外一辆从土卫九分公司赶来支援的保镖车，以及正在菲碧她们后边两公里处跟着的三个保镖的。
当然，这里也不是那些犯罪高发区，只不过因为现在正好是上午，许多人正在工作没有出来所以显得这周围很冷清而已。
听到菲碧通过车载电台对保镖们的安排以及接下来行动的说明后，芭芭拉有些激动地说道：“亲爱的，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以我在兰利的经验来看，许多行动之前为了找到这样一个完美的设伏地简直愁怀了参谋小组，你太伟大了！”
“嗯，我只是想做到万无一失而已。”菲碧微微点了点头，同时还打开了车窗，一边侧耳倾听着一边说道：“监听到的警方通讯说已经有三辆警车进入周围五百米了，不过我没听到警笛声。”
“当然了，这是匿名报警电话，警方的常规做法不会一上来就进行拦截和逮捕的，他们还需要找到车子并把车牌上传到车辆管理信息库核对后才能决定下一步，别着急，他这次别想跑了。”芭芭拉笑道。
“嗯，哦，好了，你看到没有，前面有辆警车正在开过来。”菲碧忽然抬手指向前方。
芭芭拉抬眼看去，也看到了那辆显然是在搜索着什么的警车，于是笑道：“嗯，就是他们了，要我减速吗？”
“不，就按照现在的速度开过去，他已经进来了，我告诉丽莎他们了，一旦警方没拦住他，可以帮忙制造一起车祸。”菲碧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说道。
“呵呵，我发现你其实真的很合适到兰利。”芭芭拉心情挺不错。
说话间，警车已经从她们身边开了过去，芭芭拉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警车上的两个警察扫描过了她们这一排的所有车子的牌照，很快地，那辆警车就拉起了警报掉头追了上来。
而菲碧看都没看后边，对芭芭拉说道：“跟平时遇到警报一样，把车开到路边给警车让路。”
芭芭拉一愣，然后马上就按照菲碧说的把车靠向右边并减缓了车速，而身后跟着的三辆记者车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只有那辆坐着跟踪者的车子，却迅速加速超过了大家，带着跟着他的警车风驰电掣地跑远了。
芭芭拉本来以为菲碧会帮忙拦车的，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身后还有三辆记者车，而正常人的反应其实都是在听到警报后给警车让路并减速的，果然，菲碧的选择一如既往的正确……
第三百三十七章 礼送人之所需
华盛顿特区fbi总部。
“这算什么？连环杀手的匿名举报？”一个胸前挂着网络部门证件的男青年忽然大声说道，他周围的同事听到连环杀手这个词后显然很感兴趣，纷纷向他望了过来。
“你不是正在核查垃圾邮件吗，怎么有人用邮件举报连环杀手了？”
“等等，等等，你们别看，等等。”男青年看到屏幕上某几个文件的注脚后，表情顿时一整，然后一边通过耳麦呼叫总管，一边在键盘上操作了起来。
他周围的同事见他如此做派，倒也没有怨言，最多是耸了耸肩，毕竟他们都处于一个敏感部门，经常会接触到高密级信息，所以一旦有人发出类似的警报，没人会主动探究到底出现了什么——现在的黑客简直神通广大的过分，已经有不少安全顾问在追查黑客的时候不谨慎，使得自己也过上了被重点监视的日子。
男青年操作了一会后，就关闭了屏幕，站起身来正要往办公室门口走，正好看到他们的主管也来了，便满脸无奈地说道：“头，我今天一定要买彩票，核查垃圾邮件都能触发保密警报，你说我的狗屎运有多强。”
主管也有些哭笑不得，网络监管部门的人就是这么倒霉，你说这帮黑客自己乐和自己的，为什么要闲的没事干到政府网站挖资料啊，你挖就挖好了，干嘛还弄成加密文件，弄得网络监管部门的人都不得不“切实地”确认了被盗文件的完整性才算完成任务，不过这样以来，大家也算是被迫窥伺了政府部门的秘密，至少得有一年的监视居住期，这帮黑客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因此主管摇摇头道：“得了吧，就算你买了彩票也不会中，倒是出门就踩到狗屎是真有这个可能。”
那个青年无奈地摊了一下手，没说什么。
主管又道：“你的电脑呢？”
男青年指了一下道：“在那，已经按照标准程序关闭了电源，断开了物理连接。”
主管点点头露出一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笑容道：“嗯，法务部来人以前我多问一句，你确定不是针对我们的攻击？”
男青年点点头道：“有黑客行为，不过不是针对我们的。”
主管闻言也点了点头，而其他的人听到刚才的对话后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天下太平是最好不过的了。
又过了五分钟，法务部也来了两个人，于是男青年和主管在这两个人的监督下，把他之前使用的电脑机箱带走了。
四个人很快来到一个显然是个常备的操作室，四个人一同在一份文件上签字后，才把机箱接好了。
等待开机的十几秒钟里，主管问道：“这次的黑客行为危害程度如何？”
男青年敲了敲桌脚沉吟了一下道：“我刚才看到了至少五个州的警局或者检察官办公室相关水印和编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盗用了联邦犯罪信息库，不过看到全都没有联邦部门的电子印章，所以我认为这是一起盗窃了多个州司法系统文件的网络犯罪。”
两个法务部的人听到这个说法顿时有些喜上眉梢，联邦跟各州司法系统之间一直就司法管辖权进行着斗争，而首当其冲的就有fbi的司法系统在内，这个案子里涉及的文件虽然都是各州内部的案件，不过却被一个“可爱的”黑客给弄成了跨州的联邦案件，如果不考虑追究网络犯罪的话，这俩司法部的人甚至都想给这个黑客颁发勋章了。
因此两人等待开机的时候略微急躁起来，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个黑客有没有设置自动删除邮件的病毒什么的，就是你们搞计算机常弄的那个。”
青年男子摇摇头道：“没有，我对主管发出警报后，就优先检查了证据的安全性，绝对没有病毒。”
两个法务部的人顿时嘴角有了些笑意，正好这时候电脑开机了，虽然法务部对这件事很上心，但是网络监控这边的员工却唯恐不知而不及，所以男青年快速地说明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发现邮件的，如何处理的，然后就把电脑让给了两个法务部的人。
接下来屋里就能看到男青年和他的主管，一脸生无可恋的无奈表情坐在屋子一角，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无聊地等着法务部的最初评估，他们两个现在甚至连电话都关机了，就是为了尽量远离麻烦。
而两个法务部的家伙，看向电脑的目光则越来越兴奋，仿佛那上边正在显示的不是一些凶杀案的调查结论和照片，而是成人动作大片……
大约四十分钟后，两个法务部的家伙显然更加兴奋了，不过好在他俩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转身对两个网络监控的人说道：“首先可以认定的是，网络上确实发生了一起黑客行为，被盗文件涉及二十七个州，六十多个市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听到法务部的人这样说话，顿时让两个也有些见识的网络监控部门成员后背起了鸡皮噶哒——这帮钻研法律文书的人又要开始玩文字游戏了。
果然法务部的人又说道：“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黑客的行为十分符合最早的黑客的标准，那就是一切以公理和正义为行为准则，他要揭发的是各州警察机构的无能，导致……”
这个家伙刚说了一半，就被同伴拦住了，说道：“我也认为这个黑客行为的本意是出于公理和正义的，他在试图向我们揭发一个耸人听闻的连环杀手，由于这个杀手的特征太过不明显，使得地方警察机构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连环杀手，所以并没有上报给调查局，这也就导致了从1996年至今，至少有62个年轻人被杀，有的甚至还不满十八岁，简直是丧心病狂！”
两个网络部的人，尽管有一个是主管，但是还是被两个司法部的家伙搞的有些呆愣，尤其是刚才那人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的“丧心病狂”，让人十分怀疑他到底形容的是那个连环杀手，还是各州警察机构。
不过他们的话中也透露出一个信息，估计司法部是准备把这件事搞的人尽皆知了，否则干嘛说的这么义愤填膺。既然要搞的人尽皆知，那么两个网络监控的人自然也轻松了一些——这下应该不用有一年的监视居住了吧？
其实他俩猜错了，这件事从法律角度上说，如果fbi真的想介入这个连环杀手的调查，那么还真就不能拿着这份黑客提供的证据四处宣扬，毕竟这些证据获得的途径是不合法的。
fbi如果想在介入这件事时完全不落口舌，第一件事就是装作不知道有这次黑客行为。当然，同时还要暗地里把这个黑客提供的文件和分析散布得人尽皆知，到时候fbi只需要说是从公共信息中找到的证据，就有了合法的介入理由了。
没办法，司法管辖权方面的斗争，简直比宪法修正案的斗争还要激烈。
不过这样一来，fbi就面临了一个问题，这个黑客是谁，他到底介意不介意fbi把文件散布出去？
当然fbi其实也可以等这个黑客着急，或许这个黑客自己就会散步出去，不过联邦机构有个特性，喜欢什么事情都是可控的，谁也不知道让这个黑客自己去做，他会搞出什么样的局面来，还不如咱自己搞。不过在搞之前，还是要尽量和这个黑客取得一定程度上的互相谅解，毕竟俺们fbi也难啊……
不过追查邮件来源很不顺利，fbi网络监控部门最后只查到了一组位于硅谷的服务器，而邮件仿佛是在这个服务器里自动生成的，再往前查就差不到任何有用信息了。最糟糕的是，大家连这个黑客的名号都不知道，这个黑客好像纯粹就是为了揭发这个连环杀手，而不是为了扬名做的。
这在网络世界是完全不可想象的行为……
最后，fbi只得暂定其名为“杀手克星”，这个显然不会惹怒那个黑客的名字。
或许大家会问，这件事到底跟菲碧有啥关系啊？
其实关系很大，前面曾经提到过，菲碧刚到波士顿后遭遇车祸，救了两个警察的时候，因为媒体的报道使得她在电视上就小小地露了个脸，有人对她赞誉有加，自然也就有人对她恨之入骨，而最恨她的，就是一个连环杀手。
而前些日子，在菲碧的设计下被波士顿警方当成偷车贼被抓到的人，其实就是这个超级有耐心的连环杀手，他的特征是杀掉所有见义勇为者，尤其是那些年轻的见义勇为者，而他犯案的时候从来都不拘泥于武器形式，凶器多为不同形式的刀具，有时候也有手枪，甚至还用过钢管棒球棒——凡是抢劫案件中能遇到的凶器，他都会随机地使用一种。
再加上他的目标都是因为见义勇为的事情上过电视的年轻人，各州警察其实对于这类人，除非他们是帮助了警察，而不是衬托了警察无能，都是心怀不满的，再加上杀手至少会对受害人进行两周的跟踪调查，研究作案方式，使得每一个受害人都像是遭遇抢劫后自不量力地抗争后，被歹徒杀害了的，警方本身就是带着偏见介入的调查，自然只查出这样的结果——当然了，抢劫案件其实是最难侦破的一类案件，也不能说是警察不认真，只不过是那个杀手做的太过逼真，使得警方查找嫌疑人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甚至可以说，把fbi的行为分析小组叫来，如果不事先跟他们提到有这样一个连环杀手，他们自己也是发现不了的，因为这个杀手夺取的纪念品并不是实在的东西。
而fbi称为“杀手克星”的这个黑客，却把这个连环杀手从1996年开始的每一次作案都联系了起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令人信服的证据链，当然，指认杀手本身还是有困难的，但是证明这个连环杀手的存在却是毋庸置疑的——对于fbi来说，证明这个杀手的存在，显然比找到这个杀手是谁更加重要一些。
而能干出通过公共信息汇总而搭建新的架构，还能无声无息地制造fbi的网络安全专家也查不到来源的邮件的人，咱们书里提到的就只有菲碧一个了。
没错，这是菲碧匿名送给fbi的一份“大礼”，只不过，她的目的什么时候高尚过？就连和她最亲近的sunny都会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
第三百三十八章 慢慢来
tt91上，芭芭拉正皱着眉头查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准备着要记下点什么，此时的她戴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而眼镜腿一看就是价格昂贵的玳瑁眼镜腿。
菲碧坐在芭芭拉不远的沙发边的地毯上，米诺紧贴着她的腿趴在地上，脑袋搁在她的膝盖上，而达卡则被菲碧抱在腿上——菲碧正在给两只幼犬做着按摩。
达卡显然对按摩的效果很满意，修剪过的尾巴一摆一摆的，眼睛也半眯起来，而米诺显然也对这种福利很是期待，不停地发出“咻咻”的声音仿佛在催促菲碧轮到自己了。
芭芭拉又看了一会文件后，晃着手中的笔对菲碧道：“菲碧，非洲那边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的多，第一批援助食品到达的时候甚至发生了轻微的骚乱，现在卢旺达的两个接收营地外围除了政府军，经常有反对派武装在伺机偷袭，这使得我们进行低危地区执勤治疗ptsd的方案偏离了最初的预想，虽然有不少人因为这种外部刺激使得ptsd症状被暂时压制了，不过我觉得事后很可能会迎来更严重的ptsd表现。”
菲碧一边继续给达卡揉着心肺和背肌，一边说道：“不要紧，这件事交给五角大楼去办，反正之前他们也算是被赶出东非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重新进入的借口，他们会比我们还着急的，其实我们面临的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扩大食品援助的频率与数量，第二个就是，随队跟去的警员的心理辅导，此前已经有ptsd的那些老兵只不过是症状更严重一些，而这些警员一年半后回家的时候如果也有了ptsd，那我们的项目才真的算是完蛋了。”
芭芭拉点了点头，把菲碧的话记了下来，然后摘下眼镜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道：“由于底特律食品工厂的部分开工，我们已经吸收了绝大多数北部产粮和畜牧业州县的过量产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原料严重挤压，而产能却跟不上。另外由于经济危机，不少农民破产，我们的项目成为挽救他们的唯一可能。所以我们还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约二十万即将破产的农民视我们的产业为救星，希望底特律工厂尽快扩大购买数量，同时因为这些人，全美各州州政府都找上门来，想让我们在当地建设新的生产基地，这件事有些麻烦，尤其是你我都有共和党的标签，共和党跟农民的关系一直都算不错，所以我们面临的压力非常大，而民主党显然也希望通过这件事谋求更多的传统选票，所以事情变得非常麻烦，虽然你今年还不到18岁，但是这件事会逼着我们决定未来的倾向，这才是最麻烦的。”
显然现在给两只幼犬按摩比关心那些农民是否破产更重要，所以菲碧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把有些不情愿结束按摩的达卡抱到一边，而米诺则眼睛睁得大大地欢欢喜喜地跑到了菲碧腿上，按照刚才达卡的样子趴好了，而达卡则可怜兮兮地从落地的地方爬了过来，正面对着菲碧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菲碧没有立即给米诺按摩，而是从身后的沙发上拿出了个网球筒大小的盒子，打开了盖子倒出了一个无色的圆球，抵到了达卡鼻子前，达卡知道菲碧的决定绝对不可以质疑，有些不情愿地张口咬住了圆球，然后开始有滋没味地咬了起来。
菲碧做这些的时候，一并跟芭芭拉说道：“我们又不是真的福利机构，底特律工厂彻底完工以前，美洲不会建设新的生产基地了，不过我倒是听说最近欧洲的农民也在抗议农产品价格问题，不过欧洲一体化使得欧盟国家间产品的往来比过去简单许多，所以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个有大量淡水资源的地方建设生产基地。”
芭芭拉一愣道：“欧洲？”
菲碧一边给米诺坐着心肺和背部肌肉的按摩一边说道：“没错，欧洲。”
芭芭拉来了兴致：“法国是欧盟第一大农产品生产国，你这次想把手伸到法国？”
菲碧依然在给狗做着按摩，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法国虽好，但是我不认为在面临环保主义者或者其他类似组织的抗议时，法国政府会把我们当成可以合作的伙伴，他们很善于推卸本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还是看好德国，最不济我们在德国东部的组织能力会让麻烦少以些，而且这件事显然会增加东部民众的自豪感，为什么要便宜外人呢？”
芭芭拉点了点头，虽然她此前都是在东欧的外交情报领域工作，不过却对南欧和西欧同样有很深的了解，她知道在这件事上，法国确实不是个好选择，至少比选择德国差多了。
因此芭芭拉笑道：“难怪你一开始就选择了德国，确实，他们有很多有点，尤其是当你能驾驭的时候。”
菲碧点了点头，米诺这时候因为被按摩，舒服得“啊呜啊呜”呻.吟了一声，这让达卡迅速睁大了眼睛，抬起爪子在米诺的鼻梁上按了一下，而米诺也因为达卡的提醒，睁开了眼睛，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菲碧。
芭芭拉见此情景不由得微笑起来，而菲碧则先是侧头看了看米诺的眼睛，然后又看向达卡，达卡顿时把头放低，看都不敢看菲碧，米诺则还是在装可怜，菲碧便说道：“达卡，我知道你在保护米诺，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家里对于错误的惩罚是很严格的，不会因为你提醒了米诺，它的错误就没有出现过，明白吗？”
达卡“呜啊呜啊”地叫了一声，不过脑袋一直贴在地上，显得态度很不错，菲碧感受着两只狗的情绪后，又说道：“米诺，你知道吗，因为你，达卡又犯了错，而且它面临的处罚会比你的严重很多，所以你得在控制你的反射反应时多用些心。”
米诺听到菲碧的话后摇了摇尾巴，菲碧感受到它的情绪后，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你答应了什么而降低标准，这对我不公平，对不对？”
米诺的脑袋又垂了下来，尾巴也夹了起来，而达卡则一动不动地看着菲碧。
菲碧又道：“达卡，你比米诺聪明一些，也更有责任心，你经常帮助米诺的行为确实值得鼓励，不过，在家里，在我、芭芭拉以及其他我认可的人面前，你这么做很可能会让事情出现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发展方向，所以我还是要处罚你，你明白吗？”
达卡摇了摇尾巴。
菲碧点了点头，对着达卡伸出手，这个动作让米诺的身子都僵了，甚至还有些颤抖，而达卡也同样如此，接下来菲碧把手指弯曲，用突出的指骨在达卡的脊椎上分别按了两下。
芭芭拉饶有兴致地看着菲碧的动作，她一直很奇怪菲碧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两只狗这么听话的同时，还这么怕她的，而被菲碧按了两下的达卡没有任何鸣叫，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一动不动地趴着，芭芭拉完全不知道此时达卡的体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菲碧点过了达卡后，又对米诺说道：“米诺，现在到你了，不过对你的按摩还没做完，我不能让你受到处罚后再用按摩效果平复受到的处罚，这对达卡不公平，明白吗？”
米诺明显高兴不起来，怂拉着眼睛把头放的更低了一些，然后菲碧就继续对米诺按摩起来。
芭芭拉饶有兴致地观察完菲碧跟两只杜宾的互动后，笑着说道：“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感觉它俩好像越来越聪明了，比一般的狗都聪明。”
菲碧一边继续给米诺按摩，一边说道：“当然，这两个小家伙都很棒。”
此时的达卡还维持着刚才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甚至连呼吸都看不出来，而米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尽管菲碧的按摩让它感觉很舒服，但是它再也不敢呻.吟出来了。
芭芭拉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耸了耸肩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对了，提到在欧洲建厂的事，我还担心一件事，前些日子报税的时候，因为底特律工厂的原因税务局给你和土卫九减免了很大一部分税金，再加上跟国防部等部门合作的东西又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项目，所以还有其他优待，不过如果去欧洲建新厂，而不是在美国，恐怕会有人通过报税的事来和你谈，你知道底特律工厂牵扯的可不仅仅是慈善或者在非洲重建影响力，甚至老兵治疗ptsd的问题，还涉及到了国内食品工业产业链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
菲碧点点头道：“我最开始考虑进入第一产业产业链时就知道，农业是人类社会的基石，任何会促进它繁荣的产业都会被看重，尤其是现在现代农业进入资本化经营的时候，农业生产遭到资本趋势的影响太大了。底特律工厂的产品其实是在对农业的过量产出进行再处理，是给农业因资本市场崩溃而崩溃后的粮食生产找一条新的出路，当然，做这一行的不仅仅是我们，其他食品加工产业同样也在做着类似的事，不过你觉得为什么我的产业会被人看重？”
“嗯，我想大概是保质期和运输的问题吧？”芭芭拉说道。
“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零下74度到零上85度这个范围内，半流质食品的分子结构极其稳定，这就使得运输变得十分方便，就连国防部都在等待我们在非洲的记录，想要把这东西添加到军队口粮里，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口味的调整非常简单。不过这只是表面意义，由于稳定的分子结构，使得理论保质期可以达到无限久，而且此前实验显示，除了消化酶以外的任何东西会都不会导致结构崩塌，这就使得细菌不会在这东西上大量繁殖，所以对于粮食安全来说也算有不错的意义。”菲碧先是说道。
芭芭拉点了点头，虽然这些她都知道，不过她知道菲碧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果然菲碧接着说道：“这就使得半流质食品可以成为战略物资，不过我们虽然是美国人，但是没人规定美国人就一定要完全为美国考虑，我不想因为美国在粮食安全方面有了进步，而使得美国在对外态度上有所变化，所以至少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得让其他地区也有生产半流质食品的能力，在德国建厂是势在必行的，在欧洲只有它在反对美国的某些做法的时候表现得比较强硬。”
对此芭芭拉倒是有些不敢苟同，因此说道：“那亚洲，以及俄罗斯呢？”
菲碧摇了摇头：“我对亚洲……没有太多期待，虽然随着经济发展那里也逐渐富裕起来了，但那只不过是经济建设而已，而且，我和美国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只是考虑到制衡问题才选择了德国，而不是要把美国逼到要对付我们的程度，我想任何一个资本家都会同意我的看法的。”
“好吧，亲爱的，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至少有十二个州的议员亲自跑到波士顿了，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不好，各个州都在想方设法增加就业岗位，你的决定很可能会让土卫九在今后面临很多困难。”芭芭拉无奈地摊了一下手。
“其实非常简单，fda就能帮我们这个忙。”
芭芭拉一愣道：“fda？”
“当然，我们从来都没有申请过半流质食品在美国食品市场或者保健品市场的销售许可，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没有fda的许可，我们的产品就没法在欧美市场进行销售，只能用于对饥饿地区的食品援助，这就限制了我们的企业规模，可你是知道的，我本来就没想着要通过这个项目赚钱，自然也不会为此扩大规模。”菲碧继续一边给米诺按摩一边说道。
而芭芭拉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菲碧的意思，接着菲碧的话头说道：“没有销售许可，就给了我们一个不错的借口，至少可以告诉他们，土卫九的经济情况不允许建设那么多分厂，当然，他们可能会跑去fda谈这件事，不过我想你早就跟fda有过协议，不会干扰国内的加工类食品市场，所以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了，对吗？”
菲碧露出微笑点了点头，而芭芭拉实在是太喜欢菲碧这样在计划开始时就针对可能的局面布置了种种保险的风格，因此眼中异彩涟涟地看着菲碧说道：“菲碧，你简直太伟大了！”
菲碧点了点头道：“这下你应该放下心了吧？”
“嗯，我发现跟着你这样的老板简直太幸福了。”芭芭拉由衷地赞道，同时把手中的电脑放到一边，起身走了过来，跟菲碧一样做到了地上，一把就抱起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达卡，揉了揉达卡的脑袋后又笑道：“这小家伙怎么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菲碧对芭芭拉露出笑容道：“它在受罚。”
“受罚？”芭芭拉掰起达卡的脑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便笑道：“小家伙，你被罚不搭理我吗？”
达卡的眼球转向菲碧，菲碧则笑道：“好吧，芭芭拉给你求情了。”说完菲碧伸手在达卡的脖子边捏了捏，达卡顿时欢快了起来，还在芭芭拉的身上蹭了蹭。
芭芭拉则笑着又揉了揉达卡的脑袋，而菲碧则对米诺说道：“好了，现在该你了。”
米诺想撒娇，但是它知道，对菲碧撒娇是没啥用的，只得乖乖把脑袋摊到菲碧的膝盖上，任由菲碧的手伸向它的脊椎……
第三百三十九章 描述
自从土卫九建立以来，虽然菲碧让她的员工对总部进行了地下工程建设，不过地表建筑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这里曾经是一家东德时期闻名遐迩的农机厂的新厂址，不过由于东西德合并，使得厂区的建设完工后，就没有了下文——东西德国合并初期，西德的许多机械公司做了当二战战胜国做过的一样的事，挖走了技术专家和骨干，只留下了工人，这也是东德工业在合并后迅速衰败的一个原因。
州政府一直在派人维护厂区的建筑和基础设施，期待着那一天有人会来这里投资，而他们此前等到的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资产诈骗——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把厂区作为仓库租了出去。
可以说，菲碧投资土卫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又来了个骗子，或者中间商，没想到菲碧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逐渐地把整个厂区给拿了下来，虽然招工数量并没有如州政府期待的那么高，不过显然也算是给社会稳定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尤其是土卫九把大量天天靠着社会保障生活，闲极无聊去参加新纳粹活动的人稳定了下来，这让州政府一直想为土卫九做点什么，而在这一点上，菲碧和土卫九的员工一样，好像都不太喜欢搭理政府官员，不过这没什么，在德国做政府官员早就有这你管理的民众并不喜欢你的觉悟了。
几个月前，土卫九突然开始进行产业扩张，短时间内在美国建立了三个分公司的事着实让州政府紧张了起来，当时他们甚至不惜派出了一个近40人的游说团队跑到这个他们绝对不愿来的镇子上——因为这个镇子的新纳粹主义风气很浓，政治家都不愿意自己被贴上这样的标签——顶着新纳粹主义分子和土卫九员工奇怪的目光，亲自求见了土卫九的总裁的代理，韩国人李允馨。
他们其实更想见的是菲碧，只不过考虑到菲碧一直以来好像都不太愿意跟他们走得太近，所以不敢贸然摊牌，觉得还是通过李允馨传话好了。
李允馨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是也没想到德国的政府官员为了土卫九的发展方向，就这么兴师动众地派了近四十个人来，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地下施工项目被人举报了呢！
更让李允馨哭笑不得的是，这四十个州政府的代表，其实是各个政务部门的代表，而他们的来意就是向土卫九表态，只要土卫九能在当地扩大产业规模，尽可能地帮助州政府维护稳定，尤其是继续对新纳粹主义者进行转化，州政府会尽可能地给土卫九提供方便。
此前土卫九的产品只是手环表，虽然销售形式良好，再加上由于公众认为专利保护而使得至少五年内土卫九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因此土卫九在菲碧的二十万欧亚作为启动资金的情况下，前期运用贷款的方式已经迅速地占据了市场，并收回了成本——菲碧当时考虑的很全面，在加上手环表的利润很高，在两个月内就收回了成本，这使得土卫九被很多银行看好。
这就成了菲碧买空石油期货所需要的信用屏障，此前说过，菲碧去年就开始运用高倍杠杆进行石油期货炒作了，这么高倍的杠杆还是要看抵押物的，而抵押物其实就是显然盈利形式非常好的土卫九。
到零八年四月份的时候，菲碧开始逐步回笼资金，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银行了，反而是在这个经济危机影响到整个欧美的时刻，银行哭着喊着希望菲碧，或者说土卫九把钱存在他们那——这至少在面对资产核对的时候能让人相信他们还是有些干货的。
所有的这一切造就了土卫九越来越稳固和超然的地位，而在迷路者系统开始销售后，菲碧在跟美国的各个部门合作的同时，同样没有忘了一直还算很乖的德国政府，她卖给边防警察和城市警察总共九十套迷路者系统。
而这些迷路者在前几周的街头抗暴行动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当激动的抗议人群发现他们想要冲击防暴警察时，忽然发现街面上的警察数量远超他们此前看到的数量，而且每一个新出现的警察都栩栩如生，这些新出现的警察在口令下迅速地组成了多批次的方针，就等着发起反冲击了，这冲击警察队伍的行为迅速减少了。
当然，整个过程是德国城市防暴警察使用了大约四十套迷路者系统共同完成的，这个凭空在城市里出现海市蜃楼一样的情景同样被许多镜头所捕捉，不过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这个放在主要路面上震慑冲击警察的暴徒的场面以外，还有不少攻击性特别强的抗议者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三五个警察按倒在地，据目击者说，警察都是在抓到人的时候才显身的，之前好像隐身了一样。
显然，迷路者系统虽然没有增加实际上的警察数量，但是其投影太过逼真，让人就算近在眼前也无法分辨真伪，这就使得警方在人力和指挥方面方便快捷许多。
虽然事后有很多人打着公众需要信息公开的旗号要求警方对此时进行说明，不过当初在参议员迷路者分配委员会的同意土卫九把迷路者卖给德国时，德国以政府信誉担保签署了一份十年的保密协议——其实美国人更希望对此永远保密。
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强调一下土卫九目前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决定了菲碧所能发挥的能量，同时，这个位置也代表了，土卫九员工是如何看待土卫九，如何看待菲碧的——他们对菲碧的崇拜，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随着土卫九地位的提高，自豪感的增加，使得越来越多的土卫九员工认为，跟菲碧做对，就是在跟他们做对，因为在土卫九出现之前，他们只是一群领着福利，整天空谈理想的迷茫的新纳粹主义者。
虽然菲碧没有和绝大多数的员工说过话，但是由于她为土卫九建立的独特的网状管理结构，使得她可以像一只操控这个网的手一样，不论抓住网的哪个部分，都能对网进行控制——当然，这里说的网状结构，只是以黑星员工作为标准的，低于这个评级的员工，菲碧是不会让他接触土卫九的管理机制的。
就像在美国，在波士顿，看似西蒙总管安保，比埃尔霍夫总管行政，但是事实上他们俩和其他黑星员工的管理评级是一样的，他们的存在的目的只不过是具体跟“外人”打交道，而在土卫九内部，不要以为菲碧真的是真的什么都没管，她用的是一套更有效率，也更符合徳国人，尤其是经过了苏维埃式建设的东德人更熟悉的方式，每个人都如同齿轮一样精确地执行自己的工作即可。
当然，以菲碧的脑力，虽然控制这样一张组成大网的管理结构并不费事，但是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事实上，所有工作的发布，包括黑星员工互相之间的工作检查的工作发布，都是通过一套软件系统完成的。
菲碧当初在写诺尔斯之光的管理程序时，也同样地写了一套管理软件，这套程序所用的主机就在德国总部的地下，在菲碧看来，管理网友的帖子，跟管理员工没什么不同，而且事实证明，管理诺尔斯之光的勒托的任务更重一些，而管理土卫九员工的程序，菲碧觉得既然命名了勒托，那么神话里菲碧的另一个女儿的名字就可以用上了，这个程序叫阿斯特瑞亚。
所有黑星员工都认同菲碧通过阿斯特瑞亚给大家指派任务的决定，因为越接受它，你越能感到她对你的帮助有多大，再加上土卫九对于员工的雇佣方式与其他企业不同，土卫九是以夫妻为单位进行雇佣的，阿斯特瑞亚有的时候不但会给丈夫分配工作任务，同时还会给妻子分配工作任务，而往往这些工作任务会让夫妻双方在工作中也能凑到一起，尽管德国人讲究工作就是工作，但是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呢？
当然，至于是否能胜任工作的问题，阿斯特瑞亚可不仅仅是个发布工作的机器，它会给接受工作的人提供图文并茂，甚至随着土卫九德国总部开始部署迷宫系统后，甚至开始提供实时的投影来指导人们工作，这就使得夫妻间往往能够统统提高，在很多事情上双方都会有始终都能说道一起的感觉。
可以说，除了安保工作以外，大部分土卫九员工的工作习惯已经发了巨大的改变。而从事安保工作的人却没有感到失落，因为凡是黑星等级的员工，都明白他们保卫的是什么，他们除了在保卫土卫九以外，还在保卫此前参加新纳粹活动时想要获得的东西。
总而言之，因为菲碧给土卫九的员工指出了一条没人发现过的路，而这条路还充满了建设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没人不愿意跟着这样的领袖。
不可否认的是，菲碧在招募员工的时候耍了手段，而且之后每个月都要填写问卷进行心理评估，只员工被提升到黑星阶段，有了阿斯特瑞亚的记录后，心理评估才可以被免除——不过这在许多员工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从马丁路德时代就有这么一句话在德国流传：当农民们明白把鞋子挂起来的意义以后，起义就不可避免了。
意思就是，思想这东西很奇怪，当你还没想到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做，而当你想到了以后，你的做法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大家都不想如此生机勃勃，前景远大的事业因为某人的背叛经受损失，尤其是在美国的次贷危机爆发以后，同为西方媒体的德国媒体转发了不少美国人因为无力支付房贷和房产税，而被政府和银行联手赶到大街上的事，大家忽然发现土卫九这个大家庭不但能满足大家的自豪感和满足感，还能给大家提供安全感和归属感，这就使得德国总部对菲碧更加忠诚了——尽管菲碧没有在德国待过几天。
上次雅利安兄弟会的事情，德国总部的员工对于比埃尔霍夫和西蒙他们没有贸然采取行动还是很支持的，因为菲碧制定的基调就是和平地发展，因为土卫九有独一无二的新兴产业项目，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稳定对于土卫九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但是德国总部的员工，对于雅利安兄弟会等等此前他们同样也参与过的这类团体，态度激进了许多，尤其是在今年希特勒的生日这一天上，去年还是有不少人搞集会庆祝的这个日子，土卫九德国总部员工为了表示跟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毅然拒绝参与这类集会，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这就使得德国本土的新纳粹实力对于土卫九这只以前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分支的态度发生了重大变化。
不过这个时候新纳粹势力发现，他们的力量已经被土卫九用不到一年的时间蚕食了近三分之一，而且土卫九的人明显更加团结，更加有组织性，而作为土卫九总部的工厂，已经近三个月没有真正的新纳粹粉丝靠近过了，面对如此情况，就算狂热如斯也不由得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
新纳粹的头头脑脑从来都没想到手下的组织居然被蚕食成这样，而对方因为和他们同样的出身，显然知道他们的手段都有什么。而新纳粹分子这边，回忆起被蚕食的过程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现在甚至被一些犹太人团体也希望来参观的“党卫军阵亡士兵纪念馆”后，都不由得感到，背后策划了这一切，用不到一年的时间把土卫九推到如今位置上的菲碧，是个怎样恐怖的人？
他们知道土卫九内部经常称呼菲碧为殿下，有些人也视之为真正值得跟随的领袖，现在看看，好像新纳粹这边确实比不过土卫九啊……
第三百四十章 是谁
这一天，两个剔着光头，后脑勺刻着万字纹身的大汉，用一辆轮椅推着一个白发老人，穿过土卫九实际控制区靠近了土卫九总部。
老人精神显得还不错，就是发紫的嘴唇让人明白，他的心脏对于这样的行为也有些吃不消。
到了厂区门口，老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站了起来，然后尽量用最大的声音说道：“我要见她！”
老人喊完，不由自主地弯腰咳嗽起来，而陪着他来的两个大汉连忙掏出一个止咳喷雾递给了老人。
厂区里门口的土卫九保安冷漠地注视着老人和他的随从，过了一会，三辆轿车从厂区深处开了出来。车子停下后，一辆车的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一个东方女人的面孔，那个女人审视地看了看老人，老人则只是瞥了一眼便摇头再次喊道：“不是你，我要见她！”
车子上的自然是李允馨，听到老人的话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坐着的中年男子道：“看，我就说他是想见菲碧，你们就不能想想，他一个最有资历的新纳粹标志人物，怎么会想着见我？肯定是要见你们殿下的。”
那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解释道：“李小姐，你说的对，不过在他刚刚见到你以前，我们无法确认他到底想要见谁，在土卫九比较有特殊意义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殿下，另一个就是你了，所以我认为你这一趟并没有白走，至少确认了霍斯坦斯想见的人不是你。”
李允馨在德国待了快半年了，虽然这边比在韩国待着或者在美国待着感觉自由多了，不过她也算服了这帮德国人，有些事情上非要弄出个确定的结果，累不累啊，尤其是前一阵子，她发现土卫九这帮员工做事虽然勤勉，但是组织调度方面越来越机械化了，要不是她负责的是推广以及外联方面的事情，真不知道整天要被这帮有趣的德国人弄成啥样。
李允馨知道最好不要在这些把工作配合发展到精确到秒的土卫九员工计较这个，便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回去，哦对了，你跟他说，菲碧没时间来德国，有什么事可以由我们帮忙转告，或者，我们可以安排他去美国见菲碧。”
中年男子笑道：“嗯，就是这样，虽然我们还是比较尊重他的年纪，不过殿下也不应该是他能召之即来的，不过考虑到最近和新纳粹组织的关系有些紧张，还是请殿下决定怎么做好了。”
说完，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一辆跟着开出来的轿车便向老人驶去，李允馨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方面的事情她是不会主动触碰的，政治这种东西本来就很要命尤其是她的出身让她见识到了不少，现在她虽然给菲碧打工的，不过过得比在国内快乐多了，所以她是轻易不会插手这方面的事，顶多帮菲碧多看多听而已。
李允馨看到那边要接老人的车子停了下来后，副驾驶的一个男子下车后开始跟老人交流了起来，这个时候李允馨说道：“我就不管这边了，我们回去吧。”
中年男子也点了点头，他的工作其实是配合李允馨，只有新纳粹那边的外联不在他们负责范围内，既然那边有人负责了，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管了。
李允馨坐的车子掉头往回走的途中，李允馨看着城区里的景色说道：“我还真没想到，经营一个大公司有这么麻烦，就连我们负责的外联也是如此，菲碧她就是个天才。”
中年男子闻言笑道：“当然，殿下不仅在科研方面很厉害，管理方面也独树一帜，谁能相信我们土卫九能够在她几乎不到场的情况下就能发展到今天的样子，能跟随这样一个领袖真的是很……”
李允馨见中年人又要像北边人那样歌功颂德，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打断了中年人的话后说道：“好了，我知道，不过你们这些戴黑星的也别天天把菲碧挂在嘴边，被外人听去了肯定会怀疑什么，就像朝鲜那边，不就是这样吗，我觉得以后大家还是注意点，私下里怎么都好，不过习惯了就容易在外人眼前被看出来，虽然你们也是真心的，但是菲碧在外边压力可不小，她现在天天和nsa啊，fbi之类的周旋，你们能别给她添乱就别添乱。”
中年男子一愣，然后有些悻悻点头道：“确实，不过有的时候想到殿下做的这些，没法不让人由衷赞叹她的能力，李小姐你的建议非常及时，多谢。”
李允馨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家里也出过类似问题，也算是过来人。”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李允馨的情况土卫九的人全都知道，这也是土卫九员工会接纳她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认为，李允馨放弃庞大的家族产业，只身过来帮助菲碧，那么她就是可以信任的。
这时候李允馨又道：“对了，新式芯片工厂的产品应该出来了吧？菲碧有什么新东西吗？”
“这个没听说，不过负责芯片生产的人说这种芯片的设计和生产思路太过超前，而且跟现有的任何芯片应用方式都不同，所以都在猜测殿下是不是又要做出什么新东西了。”中年男子摇摇头。
李允馨点了点头，道：“那丫头有的时候，确实很厉害，我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赞美她两句……”
中年男子听到后，欣然点头道：“确实让人忍不住。”
李允馨又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迷路者的户外广告型号已经有足够的库存了，菲碧已经启动了相关计划，我们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个了，这方面的谈判可比跟政府部门谈麻烦多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确实，不过殿下早就跟以前一样把计划书拟定好了，我们只要充实细节就可以了。”
李允馨闻言，笑着点点头，她现在也习惯了在菲碧设定的框架下工作，这让她不必承担太多责任，而同时工作也有一定挑战性，实在太和她的口味了。
忽然两人的手机都传来了来信息的声音，两人分别拿出手机看了起来，中年男子看完后欣喜地说道：“殿下要来德国了！”
李允馨也在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皱着眉头道：“这个阿斯特瑞亚怎么搞的，难道把菲碧的行程告诉了所有人不成？”
中年男子笑容一僵，然后又复笑道：“李小姐，你在韩国那边的习惯还是没变，在德国，殿下的安全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考虑到州政府那些人的想法，确实应该阻止这个消息向外散步，殿下她可没工夫见他们。”
李允馨好笑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在来德国以前，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政治家，这方面不得不说，德国的民主同样做到了极致。”
中年男子顿时点头笑道：“当然，德国人最擅长的就是做到精益求精，殿下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德国的。”
李允馨知道中年男子并没有夸大，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们经常性的固执也让人头痛。”
中年男子一摊手道：“没办法，事情就应该这么做。”
说话间，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栋三层的楼房前，两人下车的时候注意到正有不少人在通过楼外侧的货运电梯搬东西，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一会。
看了一会后，中年男子说道：“这边也开始部署迷宫系统了，说实话，这种能瞒着全世界的感觉真不错。”
李允馨也觉得不错，点点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些购买了迷路者的客户，发现有比迷路者更好的东西后会怎么想我们。”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在以前我会许会担心，但是殿下做事，从来都是做好了准备的，没必要担心这个，我更担心的是广告型号销售时，会不会被偷偷利用到其他途径上，这一点在说服美国的那个参议院委员会的时候进行的很艰难。”
李允馨摇头道：“菲碧不是让我们单独成立一个广告公司做这件事吗，把公司的股份卖出去的意义就在这里，虽然土卫九不能完全控制这家公司，不过在进入各个国家的户外广告市场的时候容易许多。”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一家公司里能说的上话的人多了，未必就是好事，不过殿下应该有殿下的考虑，或许是我担心过度了。”中年男子皱眉道。
李允馨笑道：“菲碧是等到总部这边地表全都覆盖了迷宫系统后才让我们做这件事的，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中年男子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殿下果然早就有安排，虽然不说完全放心，不过至少殿下从来没出过错，我相信她。”
李允馨再次笑道：“既然有了这个发现，我们填补计划的细节时也可以考虑安排可能的股东来参观，有了迷宫系统的遮挡，隐藏东西方便多了。”
中年男子点头道：“这倒是，对了，前一阵子警察用迷路者对付街头暴乱的时候效果很不错，不过却隐瞒了消息，这件事殿下没给我们指示，不过安保巡逻那边严密了许多，我们要防备的到底是谁？”
李允馨指了一下那边电梯处正在搬运的人和机械，说道：“还不明白吗？我们恐怕会跟整个世界对抗。”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然后胸膛微微挺起，眼中像是能放出光一样明亮了许多……
第三百四十一章 糊弄
少女时代新专辑封面的拍摄现场，柱英接到一通公司打来的电话，刚讲了几句后他便惊奇道：“菲碧去德国？她没跟我们说啊。”
说完这句，柱英像是醒悟了什么似地用手捂着电话四下看了看，见少女时代在场的成员都没向他看过来，便低头转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不，在这之前她也没说过，sunny也没提起过，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话间，柱英来到了门口，看到周围进进出出的人还是不少，便又开始往僻静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又道：“没有，自从芭芭拉担任她的贴身助理后，很多事情都不是通过韩国这边办了，公司之前给我的指示也说因为芭芭拉是环球派来的，根据合约菲碧的事情可以交给她处理以保证行程的连贯性。”
说完这句，柱英听着电话里的指示“嗯”了几声，还点了点头，最后说道：“好的，明白了，我会尽快向sunny确认的。”
结束通话后，柱英长叹了一口气，掐着腰皱着眉想了一会，他现在已经完全管不了菲碧的事了，这是因为跟环球签署海外经济代理合约后，少女时代成员在国外绝大多数时候的行程的决定权并不在撒满公司手中，这是韩国所有经纪公司向海外市场推广艺人时必须付出的代价，否则人家凭什么推广你家的艺人呢？韩国又不是什么具有影响力的大国，本身的政治经济形势就极度依赖别国，甚至连基本的粮食保障都和日本一样需要外部供应，可以说，如果不是极具噱头的艺人，任何一家外国的经纪公司都不会舍近求远，盯着语言障碍这道韩国人自己克服不了的难关去推广他们的艺人的。
而没有足够噱头的艺人，只能接受外国经纪公司的开价，这就是韩国艺人走出国门所需要面临的风险，而整个韩国娱乐圈都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一旦那个艺人在国外成功了，所有人都会由衷地祝福他——当然也有想着攀上关系，提携自己一二的意思。
娱乐圈不是象牙塔，没有公主和王子，这里只有不进则退的残酷竞争，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凡是认不清这一点，自我感觉良好的艺人，要么红个两三年后便沦为经纪公司快速收回成本的工具，要么就自暴自弃地涉及以他们的公众身份不该涉及的东西——当然，艺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有少数看得清楚的人才能把握住该把握的东西，就像所谓的综艺大山之一的刘在石。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柱英实在搞不明白，菲碧跑到德国干什么了，她不是正在mit读书吗？
按照柱英掌握的菲碧的行程情报，菲碧白天会去学校上课，而晚间十一点左右会到kbs国际广播电台在波士顿租用的一间播音室，主持kbs国际广播电台的奥运会相关节目，在韩国这边的时间当时正好是午间一点多一些。
除了这两个日常行程外，柱英除了知道菲碧陪着孝渊去参加过一次迪士尼的试镜以外，就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至于周末回韩国的安排也早就固定了的，周六和周日都是参加音乐节目，除此以外要么安排菲碧去公司练习室跟成员合练，要么就是kbs国际台的导播找菲碧开会。
去德国这件事菲碧和芭芭拉都没告诉柱英，也没通知撒满公司，尽管国外的安排公司不能做主，但是因为德国还是有不少韩国人的，所以当菲碧在柏林机场出现后，照片就上了一家韩国小媒体的网站新闻。
柱英知道公司里最近的气氛其实非常微妙，不知道为什么股东们比以往来的次数多了许多，而金英敏这些有权参加董事会的管理人员，最近在行政管理上也松懈了许多，这使得公司里不少人都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甚至有些练习生也不安稳了起来，一些练习生甚至直接去别的公司了。
柱英刚才接到的电话就是公司负责少女时代推广的室长打来的电话，他对公司目前的气氛也感觉有些奇怪，所以当他注意到菲碧去德国这件事后，想到曾经有人提及李允馨被菲碧接到了德国，这让他觉得，弄不好最近公司的事情会和菲碧有关。
听了室长的猜测后，柱英只能答应向sunny探探口风，不过柱英觉得，弄不好菲碧是在帮李秀满联系李允馨，自己贸然干扰李秀满老师的事，合适吗？
其实柱英这么想也怪他，这次新专辑的准备工作实在是太草率了，不但歌曲和舞蹈令人感觉糊弄的很，就连今天的封面拍摄感觉也是在糊弄，甚至连少女时代的成员里也有人暗自询问过他，公司是不是故意降低了新专辑的标准。
柱英以为由于自己一直以来更倾向于李秀满老师，使得金英敏一系终于准备对自己动手了，这次的新专辑的准备工作如此不堪，显然是在为以后算账做准备，尽管新专辑的资金不足不是他的责任，但是本身歌曲和舞蹈方面就是李秀满老师的责任了，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很大的阴谋，但是诡异的是，不管柱英如何提醒，李秀满那边都无动于衷。
老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柱英最近经常感叹的就是这个，而刚才听了电话后，柱英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那就是李秀满老师在这件事上也是无能为力的，而上次盛传的接手了艾回那部分股份的人是李允馨，再加上菲碧突然跑去德国，这说明李秀满老师准备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了，所以柱英觉得，自己最好别给老师添乱。
信息的不对称造成了结论的荒谬，柱英觉得李秀满不让自己知道董事会上的尔虞我诈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人微言轻，随便那个股东都会有办法报复自己，何况是公司的另一座大山金英敏呢？
最后，柱英还是决定，要相信李秀满老师，还是别向sunny打探菲碧到底去干嘛了吧。
不过，问一下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也有权知道菲碧去干嘛了，不是吗？
有了决定的柱英便转身回到了室内，找到sunny后把她叫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公司发现了一篇报道，说是菲碧去德国了，她有说过去干什么吗？”
sunny一愣，微微摇头道：“没说过啊，什么时候去的？”
“你也不知道？”柱英听到sunny也不知道这件事后，就越发认定了自己此前的猜测，果然是李秀满老师私下找菲碧去做这件事的！
sunny对于柱英的语气感到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问道：“我应该知道这件事？”
柱英显然又误会了sunny的意思，赶紧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菲碧会告诉你而已。呐，sunny，现在有家网站新闻上提到了菲碧到了德国，公司以为她又有什么安排，就想让我问问，我猜他们的意思可能跟上次孝渊试镜那次一样，想着有好消息的话或许可以提前安排一些宣传什么的。”
sunny点点头，说实话，她是真不知道菲碧去德国了，听了柱英的解释后，她想到的是这次的新专辑的水准实在是有些差劲，或许公司的意思是想问问菲碧能不能再搞出点什么新闻，能对这次新专辑有所帮助？
在sunny想来，菲碧做的事现在自己确实有些方面理解不了，那就干脆不去了解，而是专心做好手上工作，待到菲碧做成了之后，菲碧自然会告诉自己，顺便帮自己理清思路——这么多年来她和菲碧就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新专辑发行的事，sunny不认为菲碧对此有太大兴趣，毕竟菲碧一直以来的思路她是知道的，那就是推广少女时代，至于新专辑，不论是sunny还是菲碧都觉得，把土卫九的影响力用在这方面实在是浪费至极，而且手环表的销售时已经帮新专辑进行推广了，公司居然有得陇望蜀的意思，实在是不可理喻。
sunny觉得菲碧说的没错，公司看重的确实是少女时代会带来的经济利益，至于推广少女时代真正的影响力这件事，公司其实并不是真的很上心。这里的概念其实不难理解，公司想的是增加专辑的销量，以销量向广告商谋求更多的广告合约，不赚钱的事公司是没什么兴趣的，哪怕某些慈善项目，公司也看重的是对于名声的平衡作用；而菲碧的做法与公司有本质上的不同，她看重的不是资本对少女时代的看法，而是少女时代在粉丝之外，也就是大众眼中的知名度，以及认知取向，这就决定了菲碧为少女时代准备的机会都是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的，比如，手环表的代言，再比如，孝渊参加《歌舞青春3》的拍摄，至于土卫九正在积极扩大影响力，也是在为少女时代走向国际市场做准备。
因此sunny不知道菲碧去德国是要干什么，不过她知道菲碧绝对不会做没用的事，所以sunny斟酌着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过问菲碧去德国的事了，毕竟环球在德国也有市场，而且你也知道菲碧的土卫九总部就在德国，或许他们有其他方向上的合作呢？”
柱英一愣，然后才想起来，环球音乐的前身，不正是德国的宝丽金吗？而且，土卫九的手环表业务，已经转交给了环球音乐，或许自己真的是老是想着撒满公司的事，才会认为世界上任何事都跟公司的事情有关了。
sunny又笑道：“而且就算菲碧又给我们创造了什么机会，那也得等有具体结果以后才行，现在还没办成，我们就去干扰菲碧的计划，万一走漏了消息办砸了，到底还是我们的损失大，所以柱英哥，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回头菲碧不会隐瞒的。”
柱英想了想，不管菲碧去德国是为了李秀满老师还是为了给少女时代创造机会，这件事确实应该保密啊，自己怎么就关心则乱地来问了呢？
因此柱英释然地笑了一下道：“嗯，说的对，是我关心则乱了，不过你们也注意，菲碧在德国的照片已经在国内的网站上了，难保不会有人问起，你们就先暂时说是公司安排，其他保密好了。不过……嗯，暂时这样吧。”
sunny看出来了柱英的犹豫，不过却没表示什么，点了点头便去找其他人了，而柱英注意到sunny的服饰，顿时心下微微叹气：如果这是打歌服，也太糊弄人了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纠结
（忽然发现收藏居然过了500，怎么说呢，尽管这500个收藏里应该超过一半都是假收藏，但对于我这样没做过广告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感谢所有愿意把《幻花应世》加入收藏的人，你们每一次的点击都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谢谢。）
泰妍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原因有很多，比如成员们参加节目时语言组织的不够好，同时因为行程繁忙，拍摄结束后公司对录像的检查越来越不仔细，使得成员们经常要因为在节目上的言论而被公众批评。
当然，这件事里公司的责任没人告诉成员们，泰妍也只不过是在参加策划会议时听到的。大多时候在完成了公司的行程安排后——包括在练习室练习——公司会把累得只想休息的大家聚在一起，由某个宣传助理训斥一番。
从结果上看，大家在综艺节目上的表现便时好时坏，尤其是随意性比较高，台本作家临场能力不足的节目上，大家都不太敢说话了。这让需要遵守会议纪律的泰妍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大家越来越频繁地被训斥。
这个时期，随着名气的发展，少女时代经常性地被拆分为某几个成员的小组合去参加综艺节目。至少公司通过sj这样的大型团队的经验知道，一个大型组合里一定可以找出几个比较合适的参加综艺节目的组合，从某种角度上说，大型组合确实比中小型组合占便宜的多。
但是，少女时代的成员因为发展方向和性格的原因，在加上女性特有的矜持，使得她们在尝试不同综艺组合的时候，有些放不开，再加上公司急于找出最合适的配合形式，经常在一个小分队还没形成默契以前就重新打乱并组建小分队，使得大家很难确定和发展自己的风格，这个时期，就连秀英这个mc主力，在参加有组合成员的节目时表现也不如她一个人参加节目的效果好。
这件事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所感悟，不过因为太过频繁的拆分小分队，使得大家很难摸索出适合自己的综艺形象——这其实就是菲碧想要争取到的东西，毕竟推广啊、发展啊其实本身是需要她们有自己的特点的，公司急功近利的做法显然是跟菲碧想要提供给姐姐们的东西背道而驰。
其实菲碧也知道现在组合面临的局面，那就是一切虽然看似有条不紊，但是其实除了允儿明确了自己最近的路线以外，大家都有些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乱撞。
说道这里大概有人会问了，菲碧经营了好久，甚至都拿到了艾回掌握的那部分股份，怎么就不跟撒满公司摊牌呢？
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先说股份，虽然菲碧在董事会有发言权，但是董事会的权利并不是如何管理和经营公司，除非菲碧想要自己主持撒满公司所有艺人的操作，否则她只能在董事会议上跟其他懂事一样，臭骂管理者并投票决定谁来做管理者——而显而易见的是，菲碧对少女时代以外的任何艺人都没有感觉，包括少女时代的同门。
再说经营了好久这件事，虽然看似菲碧通过土卫九，跟美国的权力机构有来有往的，而且德国大本营还经营得风生水起的，甚至还通过兰利公司对日本娱乐圈放话了。但是要注意的是，她遵从sunny的意见，不是想要把少女时代像花瓶一样的推到某个位置上就算完事，而是要推着少女时代发展到这个位置上，这就使得菲碧只能尽量大家“创造”机会，并保证大家的机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就像sunny当年面临公司倒闭，不得不去别家公司从头做起一样，菲碧和sunny都认为，她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走向成功的机会。
言归正传，泰妍烦恼的事情不止这些，再比如自从她成为广播dj后，由于工作原因，以往大家都选择忽略不看的恶意的anti言论，经常出现在观众留言板里，这不是她或者节目组能轻易屏蔽得了的——这些言论跟诺尔斯之光的那些现在已经平和了许多的anti言论相差非常大，甚至不堪入目。
尽管泰妍曾经就此跟秀英、sunny还有菲碧咨询过，问她们看到短信留言板上的此类后是如何处理的，但是显然泰妍不像其他人，太过在意那些言论了。
对于这种事情，泰妍能做的跟前面那件事一样，只能憋在心里，难道要天天跟组合成员抱怨anti今天又把语言发展出了什么新组合不成？
而最让泰妍郁闷的一件事，就是她比其他成员对于远期行程更加了解一些，她知道公司今后三个月居然一次商演也没有。这让她也很失落，毕竟她喜欢唱歌，也是个真正的歌者，舞台表演是她最喜欢参加的行程——她是组合里唯一一个兴趣和志向都是唱歌的，至于其他的安排，她只是选择接受而已。
公司的的商演安排决定了今后三个月里，她在观众面前直接唱歌，近距离地看到观众对于自己歌唱能力的感觉机会没有了，这让她内心有些不满，不过她也知道其他人跟她的追求不一样，所以这同样也是一个没法根别人说的话题。
泰妍只能自己郁闷着。
最后，还有一件令泰妍十分憋屈的事，那就是新专辑的问题，歌曲、舞蹈以及服饰和mv，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满意，前四次专辑至少音乐水准和效果都很不错。但是到了这次应对暑假的专辑，却令她十分失望，毕竟她参加了策划会议的她知道公司把她们的粉丝群体依然定位在青少年消费者这里，而暑假正是各家组合争夺新粉丝的季节，公司的做法让她隐隐有了被人背叛的感觉。
泰妍的性子外柔内刚，而且因为个子的原因总有些不自信，这使得她不敢在策划会议上向公司提出反对意见，也不敢跟组合成员说，毕竟平时大家——包括菲碧都说过她太过敏感，所以她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做好每一步。
在泰妍看来，也有可能是压力太大，使得自己更加敏感了，要不平日很聪明、很成熟的几个人，如菲碧、sunny、秀英等人都没看出来这一点呢？
以前菲碧说过一些有关如何减轻思想压力方面的事情后，泰妍也知道自己不能想太多，她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学着用俞利的方法自我安慰，但是越安慰，她就越觉得不安，因为她隐约地意识到了一件令她更恐惧的事——组合成员对唱歌的态度已经跟出道时完全不一样了。
人的思维模式是一个很奇妙的系统，当一种想法没有被明确地赋予意义的时候，这种想法对人的影响并不强烈，但是，一旦某个想法被这个赋予了称谓和意义，那么这种想法就像被逻辑归纳过的定理一般，会被套用到这个人所思所想所见的任意一件事上，曾经有社会统计学调查表明，被赋予了明确定义的思维模式，或者思维角度，会使得人在思考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进行归类——把自己归类，把别人归类。
而显而易见地，思想上把人类社会进行归类是导致一切思维和价值观碰撞的根源，例如，有人有钱，有人没钱，虽然可以简单地归类成有钱人和穷人，但是人们自我归类后必然会产生对自己一类人的偏好，而对不属于自己同一类型的人会在根本上产生不愿意接触的行为特性，并且会妄加猜测另一类人的思维模式，而可笑的是人类的思维受本身的经验和眼界所影响，绝对无法理解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类型的人的思维习惯，隔阂就是这样产生的。
有钱人说穷人仇富，而穷人说有钱人为富不仁，其根本原因就是，人们普遍认为认为钱是靠努力得到的（争议部分暂且搁置），而钱的本质是为流通便利而出现的一般等价物，富人因为各种原因，其获得钱的途径远比穷人要多的多，而穷人则完全相反，这就使得掌握途径越多的人就越容易富有。
菲碧对于钱的态度跟绝大多数人都不同，她对于钱与途径的理解远超常人，这就是她对于金钱的态度跟其他富人不同的原因。而大多数人，包括跟菲碧最亲近的sunny，对金钱的理解都没有到达菲碧这种绝对理智的程度。
抱歉，又扯远了……
泰妍的脑海中就正在发生这样的归类，这使得她没法在更深层次上把自己定义为和组合成员同一类型的存在，这也是她发现大家有对唱歌不是特别热衷后，恐惧的真正原因，她是真的感到无依无靠的孤独，哪怕菲碧在也没用。
本能地，为了压住和转移对这种恐惧的注意，泰妍就对别的事情的细节方面更加投入一些，这也是导致她敏感的原因之一。
因此，当sunny被柱英叫到一边说话的时候，泰妍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也十分注意sunny的举动。好在不一会sunny就回来了，泰妍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sunny的表情有什么问题，这让她感到有些安心——为什么感到安心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sunny没有到泰妍附近坐下，而是跑去做到了秀英旁边，两人脑袋凑到一起说了点什么，然后就分开了，不过泰妍却注意到了秀英的表情有些奇怪——其实泰妍不但注意到了sunny和秀英的互动，其他人的互动她也都注意到了，只不过今天表现得有些奇怪的只有这两人而已，至于其他人，要么正在闭目养神，要么就在看剧本。
泰妍注意到和秀英说完话的sunny又走向自己，赶紧转头要装作和给身边正在休息的tiffany整理衣角，sunny倒是没注意到泰妍的异样，走近后俯身在泰妍耳边说道：“菲碧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跑德国去了，网上有小报报道了这个消息。柱英哥说告诉大家一下，免得有人问起后我们都说不知道她在德国，那样的结果你也知道，外边不是说我们排挤她就是说菲碧又要单飞什么的，柱英哥的意思是说她是有行程安排去的，不过具体行程不方便透露就行了。”
sunny说完笑着拍了拍泰妍的肩膀，又向其他人走去，而泰妍回了个微笑，不过在sunny转过身后，泰妍的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却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出口……
第三百四十三章 解决它
德国，土卫九总部，菲碧的办公室。
随着土卫九的发展，菲碧的办公室被她的手下修得越来越豪华，而豪华到了一定阶段后，就又开始向典雅与高贵方向前进，芭芭拉饶有兴致地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转悠着，虽然她不是品鉴专家，但是也能品装潢中透露出来高贵却一点也不低俗的气息。
“没想到经过了那段时期以后，德国还能保留不少有品味的东西。”芭芭拉一边摸着一副油画的画框，一边说道。
菲碧坐在看起来就感觉很有历史感的办公桌后，摇摇头道：“我可没有让他们这么做。”
“菲碧，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这幅画确实不怎么值钱，不过画框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芭芭拉收回了摸着画框的手指，笑着看向菲碧，继续道：“我猜测当年苏联人来的时候，为了方便仅仅是把原画弄走了，画框却被保留了下来。”
菲碧摇了摇头道：“反正我在这方面没有要求，我猜是李允馨让他们弄的，最少他们在装饰的时候参考了她的个人想法。”
芭芭拉笑着向菲碧走近几步，摇了摇头道：“谁让你没有强硬地阻止底下人把你当成殿下来对待呢？你看昨天他们自发的夹道欢迎，车队，甚至还有管制社会时期才有的儿童们献花队列，我可真没想到总部这边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样的情景可不多见。”
菲碧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也幸好还好没有记者，说实话，人们的热情确实让人吃不消。”
芭芭拉做了下来，摸了摸办公桌的表面又笑道：“有些记者或许会乱写，不过我倒觉得很不错，至少这间办公室让我觉得很适合你用。”
菲碧摇头道：“古典？高雅？我一直没有想过要通过装修办公室来给人留下这方面的印象。”
芭芭拉也摇头道：“不是那种方面的内涵，我说的是这件事所代表的你的权威。我记得你好像还有八分之一的英国贵族血统，虽然他们现在不承认，不过西方世界对此还是蛮认可的，尤其是在你带着土卫九创造了这样局面以后，弄不好过些日子英国人也会为此来找你，让你这个流落在外的贵族小姐回归什么的。”
菲碧摊了一下手道：“那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又不是靠着这个走到今天的。如果英国人觉得我会对因为这种说法能带来好处，就随意的把迷路者卖给他们，那他们可就想错了。”
芭芭拉说道：“你等着看吧，英国人一贯是道貌岸然的。”
菲碧点了点头，她此前虽然知道这个情报，但是她还没想好是否要用于推广少女时代上，虽然贵族标签会让对粉丝感觉不过，但是对少女时代整体来说，却不一定是这样，或许还会有人会因为她的这种血统而讨厌整个组合也说不定，毕竟算起来她可不是光明正大的贵族，而是私生子的女儿，更何况就算是光明正大的，也不是人人都喜欢英国贵族。
芭芭拉明白，菲碧还是那个以推进少女时代的发展为主要目的菲碧，顿时有些气馁，有些幽怨地看了菲碧一眼后又道：“昨晚那个老纳粹说的那些，你真的相信他？”
菲碧点了点头道：“至少他有一点没说错，俄国产的香烟确实比美国香烟更能谋杀人。”
芭芭拉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菲碧，你准备向东发展？”
菲碧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地方作为基地而已，而这里非常合适，十几年来的排外历史，使得没人把这里当成旅游圣地，而随着土卫九的发展，可以说除了政客以外这里人绝对不会想着去经营旅游项目的，这就使得这里相对来说十分隐蔽，很容易就能发现外来人。至于你说的向东发展……”
菲碧说到这里再次摇头，露出笑容道：“德国和北欧的新纳粹与东欧的不太一样，关键是这部分人因为童年所接受的家庭教育，使得他们的世界观很容易接受土卫九的组织架构，这是我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打造一个坚固的思想壁垒的基础。而东欧，你也知道，东正教的所赋予的价值观对现阶段的土卫九组织架构来说还是很难严丝合缝地协调好的，我们会接纳所有人，但不是现在。”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其实是个不可知论者，虽然她和菲碧一样出生时接受过基督教的洗礼，不过在经历了童年的祸事之后便不再相信那些了。但是她因为过去工作的原因，还是蛮清楚各教派导致的世界观是如何不同的。
菲碧又道：“至于他的肺癌治疗方面，我希望你别说出去，包括对家里以及兰利那边，我以后可不想被人打上医学家或者药理学家的标签，甚至科学家的标签我也不想要。”
芭芭拉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就是少女时代的菲碧，你只要这个标签。”
菲碧再次感受到芭芭拉的有些无奈又郁闷的情绪，露出笑容道：“芭芭拉，你看，土卫九的事我做的很好，我们这次来甚至感受到了如同记录片里才有的领袖到访的接待，你到底为什么感觉失望呢？”
芭芭拉被菲碧的突袭闹的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有些委屈地看着菲碧说道：“你都已经带领土卫九走了这么远了，这样的成就比当一个韩国小组合的艺人强多了，可你总是把那个艺人身份放在第一位，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想到，跟随着你的人知道这些后有多失望吧？”
菲碧双手十指交叉，看着芭芭拉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会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呢。”
芭芭拉再次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不敢看向菲碧，她又想起了那个在波士顿分公司地下三层的菲碧的身影，芭芭拉挣扎了一会才抬头说道：“菲碧，你已经在领导一群人创造奇迹了，你，你能不能专心点？”
说完这些，芭芭拉有些贪婪地又毫不掩饰地盯着菲碧的脸，菲碧则依然保持十指交叉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透过她的茶色运动眼镜平淡地看着情绪不稳的芭芭拉，说道：“芭芭拉，急躁是做人的大忌，而对目标太过执着同样如此，会让人无法以中立的态度去思考简单的问题，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够专心呢？”
芭芭拉一呆，没错啊，从逻辑上说，菲碧对在土卫九的事情上，没有不专心啊，芭芭拉只是主观上认为菲碧把少女时代放在了首位，但是反过来也可以说，菲碧虽然喜欢当艺人，但是有了土卫九做后盾的她，并没有借助土卫九的影响力在欧美娱乐圈大肆发展啊，从菲碧的几个身份看，她领导土卫九这方面确实是发展的最好的……
菲碧很简单地就把芭芭拉带入了辨证不能状态，看着现在呆呆看着自己的芭芭拉，菲碧摇了摇头，在一旁的电脑上点击了几下，然后把屏幕转向芭芭拉后说道：“别想了，刚才你说到向东发展，让我想起来一件事，这个计划本来是准备过几年再开始施行的，你看看吧。”
芭芭拉闻言便看向屏幕，看了一会后就皱着眉道：“底特律的船厂能做这个项目？”
菲碧点点头道：“你正好说起了向东，我们在陆上的发展其实我在最初就想好了，就是美洲和西欧，不过海洋上却不一样，不管是水上还是水下都有很大的空间，尤其是半流质食品的出现，使得补给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轻松了，你觉得呢？”
芭芭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可不像你，我搞不清楚这里的利弊，而且你也知道海洋工程项目所涉及的层面太高了，比我经历的那些还要超出很大一部分，我没法提供意见。”
菲碧露出笑容道：“作为你说我不专心的惩罚，你除了要负责半流质食品工厂的事情以外，这件事你也由你操作吧，具体人员配置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芭芭拉顿时叫屈道：“啊·~菲碧！我都没时间做保养了！我又不想你，年纪不大皮肤还那么好！”虽然她是在叫屈，但是显然情绪变得很不错，跟米诺和达卡吃特质的狗粮时一个样。
菲碧点点头道：“嗯，这件事不着急，本来就是两三年后才能开始的计划，你啊，其实就是权利欲太强了才这样。”
其实菲碧说的对也不对，但芭芭拉因为思想上完全被菲碧征服了，根本就不会认为菲碧的说法有错，因此感觉像被戳穿了一样，有些恼羞地红着脸道：“我什么时候权力欲太强了！”
菲碧摊手道：“我又没说你这样有什么不对。”
芭芭拉依然红着脸，说道：“真的？！”
菲碧坦然地点点头道：“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排斥你？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一点了。”
芭芭拉闻言顿时心下暗喜，不过脸上还是略微带着被戳穿的羞恼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菲碧摇头道：“虽然心理学不能称之为百分之百准确的学科，但是结合社会学后分析一个人的特性非常简单。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不觉得除了要去哪以外，我很少违逆你的意思吗？”
芭芭拉脸色又红了一些，心下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愉悦，清了清嗓子哼声道：“哼，我先看看这个计划，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补足的地方。嗯，就是这样。”
菲碧露出微笑点点头道：“嗯，交给你了。”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恢复了平日的仪态后，忽然说道：“对了，那个党卫军老兵的说的事，你就真的相信他？”
菲碧摇头道：“其实不管有没有他，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东德地区的新纳粹组织消失，有他们顶在前面其实挺好的，而且你也知道，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东德的新纳粹份子跟其他地方的新纳粹，尤其是美国的，既有渊源，但也有冲突，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说话真像个阴谋家。”芭芭拉笑道，然后又道：“不过我喜欢。”
“嗯，德国的事算是处理完了，晚上和李允馨吃过饭，我们就去韩国。”菲碧点头道。
“说起来那个李允馨，你不打算让她彻底融入土卫九吗？”芭芭拉问道。
菲碧摇头道：“其实，她已经融入土卫九了，就算她离开这里，要不了多久她还会回来。”
“她不是三星的继承人吗？”芭芭拉皱着眉道，她这次过来看到李允馨介入土卫九的事情这么深，让她有些不爽。
菲碧露出笑容道：“芭芭拉，你觉得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在街上欢迎我们？”
芭芭拉表情庄重地说道：“他们是欢迎你，昨天那个老头也说了，那个情景让他想起了二战那段时期的情景，他们认为你是他们的领袖。”
菲碧道：“这里有一条没人走过的新的路，所以很多人尝试着走过以后便无法离开了，李允馨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她的成长环境跟其他人不同，所以让你，让大家还是能感受到一些隔阂，这跟我不让土卫九向东发展的原因一样，我们一起解决这一点不好吗？”
芭芭拉看着菲碧，点头答应道：“嗯，我们一起解决它。”
菲碧露出笑容点点头，而芭芭拉同样点了点头，只不过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坚毅……
第三百四十四章 自愿
还是在德国，还是在土卫九总部，不过此时菲碧和芭芭拉已经离开了这里。
厂区花园里李允馨推着一辆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三天前来到这里的那个老人。
“我在西伯利亚接触过亚洲人，嗯，日本人，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更像是美国人。”老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精神却很好。
李允馨皱了一下眉：“我是韩国人。”
“呵呵呵，小姑娘，我不是说你像现在的美国人，而是两德刚刚合并后跑来东德寻找商机的美国人。”老人笑道。
李允馨被绕的有些晕，微微叹气道：“好吧，你说是就是了。”
老人摇了摇头，任由李允馨推行了一会，老人再次开口道：“那个菲碧，她做的事太像希特勒了，你没看出来吗？”
李允馨挑了挑眉毛，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人再次摇头：“从西伯利亚回到德国后，当时的政府给我安排了维修水管的工作，呵呵，可是这里的工程质量比苏联的好多了，这让我每天都有很多时间用来思考，有件事菲碧说对了，真正的德国人都很善于思考，在做决定以前会花费大量时间去思考，这让我们在做出决定以后就不再思考了，既是好习惯也是个坏习惯。”
李允馨闻言点点头道：“确实，德国出身的思想家几乎涵盖了每一个领域，并且开创性的思想也大多都是德国人或者徳裔首先提出来的，这不得不令人佩服。”
“呵呵呵，”老人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昨天我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没有告诉我答案，只跟我说需要我自己去发现，这一点上她做的比许多人都要好的多，睿智的小姑娘，很多人到死都做不到她那种程度。”
李允馨瘪瘪嘴，她在德国呆了近半年，甚至连德语都能流利地读写了，跟土卫九的价值取向越来越贴近的她很反感老人用讽刺的口吻提及菲碧。
老人像是知道李允馨的想法似地，又道：“不管怎么说，她没有煽动过任何人，做的事也算光明正大，呵呵，另一条路，当年的德国人，也在积极地寻找另一条路，结果走进了一个有一个死胡同。”
李允馨沉默起来，土卫九的员工之前都新纳粹份子，尽管在菲碧的带领下，已经跟原先的组织和思想决裂了，但是相关的话题并没有成为禁止讨论的东西，甚至土卫九还在小镇上运营了一个党卫军士兵纪念馆，所以李允馨明白老人的意思，他是在说菲碧的做法看起来跟当年的希特勒没什么不同。
而且，在一部分德国人眼里，来自奥地利的下士其实算不得德国人，因为那是奥地利人，不是使德国得以统一的普鲁士极其军官团的后裔，事实上奥地利本身在十九世纪德国统一的进程中其实扮演的就是阻碍德意志统一的角色，这也是为什么二战后奥地利重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原因。
而东西德国由于盟国的分管，使得在人们在历史认知上有细微的差别，至少原东德和西德的新纳粹分子在对于希特勒这个奥地利下士的认知上，是有所不同的。
当然，这说的是战后或者被迫，或者积极地进行过反思的那些亲历者，而没有经历过那些阶段的年轻人，他们的价值取向则相对简单一些。
只听得老人又说道：“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在和万字徽章打交道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哪怕这里没有这样的徽章，但是它已经深深地刻在我们的灵魂中了。”
李允馨听着老人的感慨，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菲碧在用和纳粹党类似的手段操控大家？”
老人摇头笑道:“其实到那里都一样，我只是有些感慨。”
李允馨没有说话，继续推行，老人则饶有兴致地指着远处的一栋楼房道：“那里，曾经处死过一些新纳粹，就挂在墙上，那还是在三十年前。”说完老人回头看向李允馨道：“现在，你们又开始把那里做为医院。”
李允馨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小姑娘，我经历过几乎所有的社会体制，不得不说，虽然我看不清土卫九的全貌，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土卫九的模式跟国家社会主义有些类似，否则不会那么简单地就收服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你们自己是否清楚，当一个组织结构足够坚固时，它本身就会有向外扩张的**，到时候，菲碧还能制止的了这些吗？”
李允馨皱着眉，想了一会道：“菲碧说过，这是一条新路，你不能用经验去揣测未来的事，我相信菲碧不会做疯狂的事，土卫九的其他人也都明白狂热和积极进取的区别。”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以前的德国人，也一样明白。”
李允馨道：“菲碧告诉我，你之所以加入并领导一部分新纳粹组织，其实就是因为你担心他们在狂热的状态下做出危害所有人的举动，这一点我们相信她的判断，她从来没有出过错，不过你也不能因此怀疑土卫九，怀疑菲碧的初衷，你应该知道，她是一次大屠杀后的幸存者，她甚至比你还有资格去诉说生命有多么可贵。”
老人沉默，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允馨又道：“不管怎样，菲碧觉得在你在新纳粹组织里的影响力可以使得这个组织相对稳定一些，她也说了不会彻底吞并和消灭新纳粹，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的习惯，留着那个组织也算让人有更多选择，时间会证明，我们走的路确实是与众不同，同时也是一条真正通往辉煌的路，我们的路上不需要战争和鲜血，当然我们也有保卫自己能够选择如何走路的权利，不要试图挑战土卫九众志成城的决心，更不要质疑菲碧的权威，除了这两点，任何事情任何想法我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听到李允馨的话后，老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李允馨现在对这个正在被治疗过的老头很不耐烦，菲碧给土卫九总部留下的秘密不止迷宫系统和新式芯片那么简单，大分子合成技术的产物可不仅仅是新型食品，还有新式炸药和分子置换治疗技术。
老人三天前来的时候咳嗽到差点把脑浆镇出来，但是经过分子置换治疗，仅仅三天就达到了明显减少咳嗽次数的效果，土卫九的黑星员工以前普遍都有纳粹相关的纹身，菲碧就在那时候给出了分子置换治疗技术，把皮肤中的染料完全地置换了出来，而同样的对于人体内部的细胞，尤其是癌细胞和正在受病毒侵蚀的细胞，通过这种技术可以彻底地把细胞内的问题进行修复，虽然做不到延长dna寿命，但是至少可以使得非衰老性损伤得到很好改善——这项技术唯一不能修复的就是坏死细胞和消亡的细胞。
其实这项技术一旦披露，土卫九绝对会日进斗金的存在——当然也有可能被许多机构，包括神学机构联手绞杀。菲碧可没有造福全人类的想法，所以一直以来这项福利范围只涵盖在土卫九的带星员工范围里，除此之外没人知道这项技术。
这个三天前主动要见菲碧的老人，二战末期作为党卫军少年兵团的最后一批入伍者苏联押送到西伯利亚服刑——党卫军在战后的审判中跟国防军的待遇完全是两样的。
战后，由于东德人大量地逃往西方世界，苏联除了在东德修建柏林墙，还分批次地将西伯利亚在押的德国战犯送到东德，以补充人口损失，但是因为老人的当时还太年轻，苏联当局认为应该对这些较为年轻的战犯进行“苏维埃式的精神重建”后让他们回去，以期稳定东德的社会主义立场，因此当时绝大多数党卫军少年兵团的人都没有在第一批次被送回德国——当然，相对来说他们的待遇倒是变好了许多——当时被送回去的大部分都是年龄较大的，能够立即“投入使用”的壮年劳动力。
老人算是在赫鲁晓夫时代经历了一些教育，拿到了几个管道工程方面的技能评定证书，由于几年的教育，几乎使得这些原党卫军少年兵团成员融入了苏联社会，不过随着布拉格之春的结束，东德出现了思想解放的趋势，苏联政府便将这批经过kgb严格教育的人送到了德国。
令苏联人没想到的是，德国人其实思想相当顽固，他们表面上虽然已经融入和苏联社会，但是事实上当他们回到了故乡后，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遵照kgb的命令尽心行事，原因很简单，德国的传统家庭教育使得德国人在做事前很善于思考，而在思考之后的行动中就不会过多地思考了，老人和他的同伴们尽管当时年纪还小，但是却没有被“精神重建”所洗脑，反而通过这个过程自己品味出了一些很有思想性的东西。
当老人和他的同伴回到东德后，他们看到了东德人几十年的建设成果，也看到了故乡繁荣同时又思想混乱的局面，那样的场景令他们十分震惊，因为他们这些被迫远离家乡上千里的人思想并没有如此混乱，而家乡却乱得不像话——这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德国。
当然，老人和同伴并没有觉得为此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至少他们已经为祖国付出了整个青春，在他们还在苏联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不过，当看到东西德国合并后，新纳粹主义再次死灰复燃后，老人和他的同伴知道自己不得不做些什么了——至少他们不想临到七老八十后，还要像小时候那样看着本来该坐在沙发上给孙子孙女讲故事的老人一样，费力地端起k98瞄准快速移动的敌军。也不想他们的儿孙会像他们一样，在西伯利亚的寒风中度过青春岁月。
他们做了一个睿智老人才会做的事，用原党卫军士兵的身份加入新纳粹组织，并借着这个身份影响和限制新纳粹组织的活动，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老伙伴一个个都进入了坟墓，老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哪一天，新纳粹组织的力量已经被政客注意到了，已经有政客开始介入并利用这些脑子不清醒的年轻人了，老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直到土卫九和菲碧的出现，令新纳粹和老人都是凛然，新纳粹对土卫九的挖角十分不满，但是土卫九的做法却很“鼓舞人心”，因此两者之间的冲突并不算激烈，而老人却从土卫九的风格中渐渐看到了那个自己找死的帝国，这个发现总令他不寒而栗，菲碧的做法太像希特勒了，土卫九对菲碧的狂热也太像当年的德国民众了，老人没法安睡，同时因为势单力孤，没法促成新纳粹对土卫九的全面决裂。
老人亲自到土卫九之前一周，老人的医生告诉他还有三个月的寿命，老人思来想去，决定要孤注一掷地跟菲碧摊牌，哪怕菲碧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也没关系，那自己就死在土卫九的地盘上，这样最少也能促成一部分新纳粹对土卫九的仇恨，让土卫九的步子放慢点也行。
老人不是没想过跟外界求助，但是他跟新纳粹组织的联系太深了，没人相信他，就算有人相信他此时的想法，也会要求他提供彻底铲除新纳粹组织的情报的，但是老人知道，新纳粹组织是无法根除的，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在当前的经济条件下，政府越是禁止什么，人们越是会对什么好奇，会对什么充满希望。而且，一旦老人求助，显然会波及到土卫九，老人虽然对土卫九和菲碧的做法有些惊惧，但他同时也明白，土卫九相比新纳粹要稳定和平缓的多。
老人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尽量稳定一些，把一些可能会重演的事拖延到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时候。
令老人没想到的是，菲碧没有对问题给出明确的回答，只是让他自己看，老人当时一边咳嗽着一边笑着说：“你觉得我还有时间看下去吗?”
菲碧当时只是露出微笑，点了点头：“在别的地方你没有，而在土卫九，你有。”
老人随后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菲碧安排的治疗，这种治疗方式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他只知道土卫九的医生们用一根管子向自己的肺部注入了许多粉色的粘稠的物质，刚开始的时候这让他咳嗽的更厉害了，而且呼吸起来极度吃力，要不是有氧泵他还以为菲碧这就打算处理了自己呢，不过在听从医生的指导，忍耐着深呼吸了近十分钟后，老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他不知道那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麻醉剂的效果，但是那种呼吸明显顺畅的感觉却是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之后，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的治疗让他的咳嗽明显减轻了，这让他感叹的同时又疑惑，土卫九给他提供的是什么治疗？
从第一次治疗结束后，菲碧就就离开了德国，之后陪着老人的就是土卫九的外联负责人，李允馨。
老人问李允馨的问题，其实并不是质问李允馨，其实那是老人想要分辨这里是否有阴谋的过程，当年在苏联的经历让老人学会了怀疑一切，倒是李允馨的恼羞成怒让老人觉得这些被菲碧利用的人实在可悲——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可悲，或许自己应该相信菲碧？
老人不知道答案，但是菲碧提到过，要他继续稳定德国的一部分新纳粹组织，不要制造动乱，这让他只能接受，毕竟这是他近二十年都在做的事，唯一一件令老人觉得不满的是，菲碧还要他主动和其他地区的新纳粹交流，吸纳他们的成员，尤其是美国那帮叛徒——没错，老人和他的同伴们虽然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但同时也认为那些战后如丧家之犬跑到美国的那些党卫军，都是叛徒……
第三百四十五章 足够了
从德国离开后，菲碧和芭芭拉就直接飞韩国了，留下的则是一堆赞许和因为亲眼见到了菲碧，觉得生活更加美好的人们……
可以说这次德国之行，让芭芭拉越发崇敬菲碧了，这让她对菲碧的态度也发生了更加明显的变化。
其实以前说过，不管是谁，只要和菲碧在一起待的久了，都会对菲碧产生依赖心理，例如少女时代的众人，只要见到菲碧，就没有一个心理年龄不瞬间降低几岁的，而芭芭拉的表现更加明显了一些。
还在tt91上的时候，菲碧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脑，而芭芭拉则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抱着一个控制核心玩着，是不是地变换着上面的小型三维投影显示图形。
两只杜宾趴坐在芭芭拉两边，无聊地瞅着芭芭拉弄出来的图形发呆。
过了一会芭芭拉大概是无聊了，放下了控制核心，摸着达卡的耳朵说道：“菲碧，你不怕联系新纳粹组织的事情被人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本来新纳粹组织也是属于第三防范等级的恐怖组织，我们已经转化了不少人了，算是帮了所有人的忙。”菲碧说道。
“你知道的，虽然外边说的好听，但是所有国家机构都不会用疑罪从无的观点来对待这些人的，土卫九吸收了不少这些人，虽然我们知道他们的想法已经改变了，但是国家机构却不会，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会引起他们的重视。”芭芭拉继续玩着达卡的耳朵，弄得达卡不耐烦地张口叼住了她的手，而米诺显然对这个游戏很有兴趣，主动把耳朵凑到芭芭拉的手上来回蹭着。
菲碧头也抬地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对，不过我们可以在这之前就达到没人能够制衡的高度，除非他们想要再来一次南北战争，或者世界大战。”
芭芭拉听着菲碧随意的给出的评价，神情有些恍惚，问道：“你不是说稳定才最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我们现在还只能在别人建立的规则里挣扎。”菲碧说着看了芭芭拉一眼，露出微笑后又道：“我可不是要说打破规则或者建立规则那种无聊的话，我说的是，我可以给大家提供更多选择，至于所谓的规则，你不觉得阅读美国历史的时候，感觉像是在阅读一场旷日持久的民事诉讼吗？”
芭芭拉一愣，然后点头道：“这我知道，学法律的其实都这么说。”
菲碧道：“其实不只是美国，任何国家都一样，都是在有限的选择中，找出符合执政者需要的那些，所谓的民主政治的好处只不过是反方律师可以在别人不要的选择中发现符合己方利益的选择而已。而我们土卫九，你觉得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新选择？”
芭芭拉顺着菲碧的思路想了一下，说道：“嗯，土卫九现在已经涉及了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源头了，借此已经可以建立两条关系到传统国家命脉的产业链，按照你的计划，土卫九并没有盲目地将技术扩散出去，而是牢牢地把握在手里，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可以在现有国家基础上，选择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或者一个隐藏在已有国家内的国家？”
“不错，这也是一个选择。”菲碧点点头，又道：“其实，你还忘了nasa，我们难道就一定要和别人一样，把目光放在陆地上？”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道：“嘶，这么说来，半流质食品确实很合适运用到空间项目上，而且按照德国总部封存的生产技术，还可以不再依赖传统农业的产出……天，亲爱的，你真的已经有了建立一个隐形国家的基础了，而且可以不受陆地限制！”
菲碧对此只是向芭芭拉耸了耸肩，而芭芭拉的表情有些狂喜和惊惧混杂着，好半天才说道：“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吗？天！连生孩子你都会！”
菲碧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芭芭拉一眼，芭芭拉的目光有些散乱地说道：“我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人工培育人类干细胞和胚胎的项目再研究下去，恐怕最先被历史淘汰的就是男人了，菲碧，别跟我说，你能做到。”
虽然芭芭拉说的有些混乱，但是菲碧却明白了芭芭拉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换来了芭芭拉先是默默无语地看了菲碧一会，然后忽然红着脸转过头不再看着菲碧道：“土卫九好像没有基因研究的设备啊。”
菲碧想了一下说道：“是没有，我也没打算做这方面的尝试，不过实现起来应该不算太难。”
芭芭拉点了点头，揉了揉不知道是米诺还是达卡的脖子，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见菲碧没再说话，便回头看了一眼，见菲碧又跟平时一样地操作电脑，便忍住不说道：“菲碧你想过吗？这种技术如果结合阿斯特瑞亚这样的人工智能，对人类的伤害有多大？”
菲碧一愣，然后点点头道：“你其实更担心的是阿斯特瑞亚吧？”
芭芭拉点点头。
菲碧则摇头道：“其实对人工智能的恐惧就跟《女巫之锤》一样，都是人类自己提出观点和定义后，由此区分了自我与现实后产生的恐惧，而恐惧反过来又加强了对定义和观点的肯定，你知道吗，如果真的有人工智能，人类天天跟它说，我创造了你但我害怕你，还要干掉你，因为你早晚有一天会消灭人类，人工智能就会开始区分自己和人类。定义和归纳事物确实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基础，但同时也导致了局限性，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成为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而更多的人则不能？真的是因为智商或者努力的原因？还是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的出现是一个必然？”
芭芭拉一愣，她是哈佛毕业的，自然参加过不少哲学讨论课，但是从没想过自己要跟菲碧进行这样的讨论，这让她有些激动，因为菲碧已经被土卫九公认为“领袖”了。
菲碧见芭芭拉只是发呆，其情绪又是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只好又道：“放心，阿斯特瑞亚的不会变成消灭人类的人工智能，它和人类细胞一样，只能执行虽然复杂，但是确定的进程，而想要发展出足以消灭人类的智能生命，至少要有跟人类脑细胞差不多数量的阿斯特瑞亚才能做到。”
芭芭拉眨眨眼，她觉得菲碧在这方面有可能想错了，不过，谁知道呢，而且她有时候还觉得菲碧就是个人工智能呢。
菲碧见芭芭拉又发呆，便不再理她，又在电脑上键入着什么，过了一会感觉小腿被人捏了捏，便奇怪地看向芭芭拉。
芭芭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刚才就是想试试菲碧是不是假人……见自己摸菲碧腿的行为被当场抓住，不由得红了脸，却没收回手，反而还用整个手掌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说道：“越来越觉得你的皮肤好了。”
菲碧不搭理她，因为在宿舍里也被姐姐们欺负过，对亲近的人的骚.扰她从未拒绝过，倒不是说菲碧享受这样的接触，而是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拒绝的。因此只是重新摆弄起电脑来，倒是芭芭拉不知道怎么的，又凑亲了菲碧的膝盖一下，菲碧还是不理她。
芭芭拉眼中闪过异样的笑意，一边把玩着菲碧的腿，一边抬头看着菲碧的脸笑道：“亲爱的，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菲碧继续看着电脑道：“什么问题？”
“你好像又长高了。”芭芭拉一边说着，一边因为手感很好，在菲碧的大腿到小腿上来回抚摸着，。
菲碧依然没有什么表示，继续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问道：“嗯，那又怎样？”
芭芭拉抬头看了菲碧一眼道：“这让你在那个组合里好像成为最高的一个了，原来的第一高的那个身高多少来着？”
“秀英姐？她现在应该是1米72左右，你想说什么？”菲碧终于再次看向芭芭拉。
芭芭拉仰着脑袋点了点头，笑道：“看起来你的个子还能继续增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的个头已经足以参加一些模特活动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那个秀英也可以一起参加，纽约的时装秀，或者西海岸时装秀，你觉得怎样？”
“芭芭拉，你想干嘛？”菲碧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考虑在欧美这边如何为你的组合扩大知名度，更重要的是，你一直没法找出一个领军人物，以代表你们组合在大多数场合的形象，显然撒满公司选择的那个李允儿并不符合欧美观众的审美倾向，这让你不得不等待她们表现出一些能够吸引人们目光的特性，我说的对吗？”
菲碧点了点头：“那这和我的身高有什么关系？”
“时尚领域，你没有把模特这一行重视起来。”芭芭拉笑道。
菲碧摇头道：“不是没重视起来，而是进入这个领域后，会让成员间关系逐渐，毕竟模特工作跟一般的艺人工作是不同的，而且时尚领域的发展与组合的综合发展矛盾很大，所以我一开始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芭芭拉瘪瘪嘴，她确实有点想通过让菲碧进入时尚领域，尤其是模特这个职业来让菲碧摆脱对少女时代，或者少女时代对菲碧的责任关系，结果人家菲碧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了。
菲碧不是没想到芭芭拉的用意，只不过芭芭拉的用意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为她好，这让菲碧没有任何理由疏远芭芭拉，至少从逻辑关系上是这样，同时，因为菲碧对任何事情其实都是没“感情”的，所以就更不会因此疏远芭芭拉。
不过菲碧认为，芭芭拉有这样的想法纯粹是因为她的事情太少，没有事情可做才会这样的，因此说道：“海洋项目的计划你都准备好了？”
芭芭拉摇头道：“没有，底特律的船厂还没完成重组，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任务。”
“嗯，那么看来你还是没事情做了。”菲碧点点头，又道：“你知道的，我们跟cbs联系过拍摄《犯罪心理》衍生电影的事，不过因为编剧大罢工，送过去的剧本好像还没开始评估，回头你盯着这件事怎么样？”
芭芭拉叹了口气道：“好的，殿下，我帮你盯着这个。”说完芭芭拉又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沙发垫子上，仰着脖子说道：“你准备在衍生电影里用你们组合的哪个人？”
菲碧摇头道：“我可没想拍一部粉丝电影，姐姐们的镜头不多。”
芭芭拉挑眉侧头看向菲碧，说道：“可你还想让她们的名字出现在影片字幕上，对吗？”
“当然，这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你应该知道，如果这部影片没拍好，对我们来说会更加不利吧？”菲碧说道。
这一点芭芭拉倒是承认，相比粉丝电影，商业电影面对的批评确实更多一些，因此她只能点点头，不过菲碧又问道：“芭芭拉，你也觉得我足够高了？”
芭芭拉有些发愣：“什么？”
“我的身高，是不是我的身高已经在组合里出现不协调感了？”
芭芭拉道：“嗯，考虑到你们目前发展的模式，我觉得你还有好几个人，比如那个秀英，发展路线上比其他人宽广许多，至于协调感，那倒没有。”
菲碧缓缓点头道：“嗯，多谢，我知道了。”
芭芭拉皱眉道：“你知道什么了？我说什么了？”
菲碧露出笑容道：“没什么。”
芭芭拉莫名其妙地看着菲碧，而菲碧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芭芭拉只好莫名其妙地遥遥头，又把玩了菲碧的腿几下后，忽然觉得自己好无聊，放开了菲碧的腿后开始逗弄起达卡来，至于米诺，这家伙不用逗，自己就会凑过来，反而没有达卡这样冷峻不耐烦的表现更让人有逗弄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进阶？
芭芭拉一直都不知道她无意中想要让菲碧到时尚圈发展的想法，提醒了菲碧对于身体控制方面的要求需要做出改变了。这里说的不是对于饮食和锻炼的管理，而是以前说过的，由于菲碧对于身体的控制和常人不同，而导致的她对身体生长和供应养料方式的改变。
现在的菲碧并不是按照从婴儿时期逐渐适应并形成的本能来控制身体的，从八岁被人救起的那一刻，包括呼吸和心跳都在她彻底的控制之下，这也是她的那种独特的短时间内把肌肉均衡的细微拉伤的锻炼方式得以有效执行的原因，同样也是她的体重远超她的体形的原因。
菲碧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多么特殊，除了无法完全控制的眼睛以外，她的一切都是在控制之下，包括睡觉的时候。
菲碧睡觉时跟其他人也完全不同，有些类似海豚那样，让左右半脑分别进入休息状态，这就是为什么多数时候菲碧睡的很少，甚至不需要睡觉的原因，而事实上，菲碧甚至完全不需要睡眠，因为她的脑细胞不需要休息——其实所有人的脑细胞都不需要所谓的休息，称之为休息只不过是人类自身赋予了一个具有特定思维意义的词而已，细胞要么是在活动的，要么就是死掉还没来得及解体的，而休息只是说它们进入了低频活动状态而已，而进入这种状态的唯一原因就是一位内人体供养系统并不完美，使得人体，尤其是消耗能量超过30%的脑细胞在活动一定时间后，无法获得充足的养分，使得细胞不得不选择性地进入低耗能状态，而这个时候人就得休息了。
菲碧却不是这样的，按照菲碧对自己的了解，她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将需要的养分直接送到需要的细胞处，而不是像人体本来那样，什么养分都通过毛细血管输送过去，不管接收部位需要还是不需要——而这也是菲碧只陷入过两次思维过度状态的根本原因，那个时候她太过专注于是靠，以至于降低了其他身体机能的养料供应，同时还没有获得足够的能量……
当然，菲碧睡觉很少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要一直保持对全身器官的控制，以免出现类似呼吸停止那样的问题——引用一个对于脑死亡的检测方法作为旁证，神经或者脑外科医生需要进行自主呼吸测试来判断一个病人是否进入脑死亡状态。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她对身体控制方式与常人不同，才能让她有机会弄明白肌体和内脏的运作方式，并借此弄出了例如新的按摩方式，独特的令人能在睡着后，更快进入深度睡眠的香料。
菲碧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导致自己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导致她能让合适的养料供应给特定的细胞群，但是她知道她的身体确实与其他人不同，包括消化系统运行的模式也是跟其他人不同的，其根本原因就是，凡是进入菲碧体内的物质，全部都会被她的身体近乎强制式地转化成单独的基本元素和细胞能够直接吸收的能量葡萄糖。
菲碧曾经想要研究自己的消化系统的，想要发现自己为什么能在食物进入胃内后不是两个小时，而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就开始消化，但是这涉及到了电子显微镜的使用，问题是，菲碧知道自己的特殊，再加上她看过的资料让她明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在土卫九建立以前，她一直都没有表漏过这方面的意向，就连sunny对此也不太清楚。
有了土卫九的遮挡后，菲碧对自己的研究深入了许多，也搞明白了自己的特殊点之一，那就是她的体内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菌环境，只是这个发现让她搞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消化一些缺乏细菌后无法消化的食物的。
其实每一个人体都是一个复杂的微生态系统，除了组成人体的属于这个人拥有这个人的dna特征的细胞以外，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细菌群落，它们在人体脱离母亲**以后，就开始随着环境不断地加入人体系统这个大家庭，在大多数时候，细菌都会跟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达成“互不侵犯条约”，两者共同维护人体的一切需要，可以说，当人体接受了这部分别有打算的合作者以后，就为自己签署了与恶魔共舞的合约——在人死之后，第一个对人体发动进攻的就是这些曾经的合作者。
而到了mit以后，菲碧借着机会利用基因测定仪器，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发现了自己的基因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这令她更加疑惑了——至少从消化系统能够消化许多许多食物可以证明，她的体内是有出现过相关食物的消化酶的，但是经过无数次检测她也证明了，她的体内是没有相关的细菌的，如幽门螺旋杆菌，这种细菌一直被确诊为引起胃溃疡的唯一元凶。但是有了mit学生的身份后，菲碧可以查到的东西更多了，她就从纽约大学布雷泽教授的研究中得知，幽门螺旋杆菌还有帮助人体获悉已经进入“吃饱”这个状态的功能，而缺乏这种细菌的人很容易变成大胖子，这也是医疗发达国家肥胖症增多的原因之一——幽门螺旋杆菌被抗生素定向清除了。
菲碧知道自己的身体获悉“吃饱这个状态”是通过她对食物的摄入时的计算进行的，是一种纯粹逻辑上的感知，当然也包括胃部对其内容积的触觉，但是她对于身体是否有通过获得化学信号获得这个状态的，是心中存疑的。
菲碧唯一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自己几乎从来不用排泄，而别人每天都要至少去一次的原因——她的消化系统太过强大了，强大到进入她体内的细菌都被一起消化掉了。
菲碧对于自己的身体既不了解，也了解的最多，她可以控制每一个细胞的运作，除了可以控制线粒体和细胞核来令细胞选择性地进入彻底的静止状态，还能控制全身的各种功能，这使得她搞清楚自己身体运行的规律和状态还是蛮简单的。
独特的按摩方法，独特的检查姐姐们的健康状态的方法，独特的锻炼方式，甚至做饭特别好吃，找到半流质食品这种极易吸收的食品，都是源自于她对自己身体的研究，可以说，在结合了海量的公共知识以及对她自己身体运作方式的了解后，菲碧只要想，她就能在医疗或者说人体修复方面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同理，通过完全的控制，保证身体的成长也是非常简单的，包括她的所有成长，例如，长相、身高、体重、胸围，还包括如何笑，如何哭等等。菲碧如果需要，自己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杀死自己，不过菲碧却没这么干，因为通过已知的知识和阅历，她得到了继续活下去还是蛮不错的这个答案。
当然，也仅仅是不加手段的活下去而已。
真正令菲碧认识到活着很有意义的人就是sunny，菲碧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没发现sunny本质上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而菲碧的认识同然也仅仅停留在听sunny的话，一起活下去这种程度。
菲碧并不是没有对自己因为sunny产生依赖感而疑惑过，不过查过所有可以接触到的资料后的菲碧从未得到过答案，菲碧也只能基于现有知识选择信任并跟随sunny——这绝对不是因为菲碧控制着自己的某个器官，产生了酚酞或者某种激素的原因，因为菲碧从八岁以后，所有的生理活动都不再依赖于植物神经系统产生的激素来控制了——又或者说，现在的菲碧是八岁以前的菲碧的植物神经系统也不一定。
菲碧只是在逻辑上对sunny产生依赖，而菲碧却又无法找到这种逻辑的根源，菲碧确实对此是抱有疑问的，不过却不妨碍她愿意成为sunny的最大支持者。
当芭芭拉说其她的身高问题后，菲碧意识到，又要对身体的成长控制模式进行调整了，她认为因为身高问题，使得她跟组合的姐姐们出现配合上的难度，是不符合长期和sunny呆在一起，并保持统一步调这个要求的，因此她要调整对身体的控制。
因此，菲碧这次回到韩国以后，显得很安静，就连姐姐们包括sunny也感觉，曾经很安静的菲碧比过去更加安静了。
当然，说安静并不是说菲碧完全就不跟别人说话，而且什么都不管了，菲碧对于早餐、宵夜，包括按摩这些事情还是很热诚的，只不过大家发现，菲碧好像对大家的态度冷了许多，就连sunny也觉得菲碧不太对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菲碧这个样子——其实在很久以前，sunny曾经对菲碧问起过关于初潮的事情，那个时候菲碧同样也有过一次冷静期，只不过因为sunny当时刚刚接触菲碧不久，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异样而已。
菲碧现在对于自身的关注远超平日，因此对于外界的关注显然降低了一些，这就使得这次菲碧回到韩国后，并没有发现泰妍的不妥，而事实上，当泰妍发现菲碧没有主动向自己询问她的异常时，心里既庆幸又失落。
泰妍庆幸的是就连最善于观察自己的菲碧都没看出来，说明她平日的表现不算明显，这就说明没有给成员带去压力。而失落的是，泰妍觉得就连以前最能相信的菲碧，现在好像注意力也不在组合上了，这让泰妍除了郁闷还是郁闷，难道认真发展组合，把唱歌当成唯一事业的，真的只剩她了吗？
菲碧现在是顾不上泰妍的，其实不光是泰妍，就连sunny也有点顾不上了，因此她虽然注意到到她的太阳姐姐有些欲言又止，情绪中对自己的关心也十分明显，却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只是对她的关心和询问表示：“没事，只是去德国遇到点事，有些，有些心烦而已。”
sunny见状，并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拍了拍菲碧的肩膀道：“没事就好，大概又是允馨姐出了什么幺蛾子吧，上次你也因为她弄得不得不在网上发了三段视频呢。”
菲碧刚要否定，结果sunny却笑着站了起来道：“就这么说好了，放心，其他人会理解的。”说完sunny就离开了，而菲碧有些呆呆地看着sunny离开的方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