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光头当兵
其实这本书的官名叫《笑论兵戈》,但我觉得这书名文绉绉的,与书中豪迈粗旷,朴实风趣的文风不太贴切,于是就私下把这本书重命名为《光头当兵》了。希望本书作者“流浪的军刀”不要怪我擅自篡改书名哦,我可没有恶意啊。
“光头”本是一个混迹于长沙街头,走穴于酒吧歌厅的混混歌手,某天突然厌倦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生活,应征作文艺兵入伍。阴差阳错的,他竟在新兵营集训时表现出来优秀的军人素质。被选拔做了特种兵,之后就开始了“光头当兵”的传奇经历。之所以说他传奇,是因为他当的是边境敏感地区的特种兵,这就注定了“光头”的军旅生涯是不平凡和轰轰烈烈的。
首先我要说,这本书的特点是非常真实,军中的生活、训练、执行任务;军人的感情,喜怒哀乐;战友和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甚至一些军中俚语(比如什么“当官的动动嘴,当兵的跑断腿,当官的一个屁,当兵的累断气”什么“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蹲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等)。没有在部队混个几年,是不可能描写这么细致入微的。本人在边境线上当兵多年,对书中的种种描写感到特别的熟悉亲切,这是我喜欢这本书的第一个原因。
这本书还非常好看,时尚说法就是“可读性强”。许多故事围绕“光头”的经历,曲曲折折,扣人心弦的展开。从“光头”受训到第一次假扮歌手(貌似他本来也就是歌手吧)配合我军情报人员完成对敌特的抓捕任务,又到后来雪地伏击武装军火贩,特种兵大比武,应邀出境作战,与外军合作反恐,雪域高原上执勤……等等。都是非常精彩生动,让人非一口气读完不可,嗯,文绉绉的说法就是“欲罢不能”。
通过传奇的情节发展,“光头”这个人物的形象,可就活脱脱,鲜亮亮的站在读者面前了。说实在的,“光头”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是那种处处顾全大局,事事听班长招呼的主儿。他的个性冲动激烈,把义气和感情看的比天还大,因此当战友在战场上牺牲后,他违反战场纪律,一心只顾为战友报仇,差点儿丢掉小命。为了给自己敬爱的排长“旷明哥哥”撮合“对象”,他又想法子在部队医院组织的联欢晚会上捣乱。最严重的一次,面对歹徒挑唆不明真相的群众闹事,他目睹歹徒杀害战友“麦子”后失去狼,竟然下令开枪。要不是被其他战友抱住,就险些酿成不堪设想的后果。因此他数次被关禁闭,并且成为部队的“检讨专家”。他想要入党,理由也很简单,就是看不惯排长在危险关头总是说:“党员先上!”把他们“这些个人民群众”放到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凭什么啊?”。但他却不会写入党申请书,就跟战友做私下交易,换来一纸“剽窃”的申请书,遭到指导员的痛斥……种种“不守规矩”但却事出有因的行为,让我们看到一个鲜活的,有缺点的,但却是勇敢的,可爱的“熊兵”,精锐的“**毛”。
当然了,最后“光头”百炼成钢,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伴随他成长的,还有为了当兵不惜和家庭抗争的富家子弟杨可、因为当兵而失恋的帅哥江宽,勇救战友的女兵“傻丫头”夏乐、豪爽善良的维族老汉吐鲁弘、爱兵知兵的指导员、骁勇善战的排长旷明……都令人印象深刻。
这本书的语言也是“相当的”有特色,那是一种质朴的诙谐。人物对话和心理活动,都大量使用生活中的口语和一些军队特有的“南腔北调”,经常令人发出会心的微笑。比如:“我这是瞎扯淡,谁跟我较真儿,我拾掇铺盖卷儿上你们家吃去!”。“谁要是无中生有的往我旷明哥哥身上泼脏水,我可要骂了。**!”。“大婶,你那眼窝子上涂的是山西煤末子?脸上抹的是陕西白面粉?……”(哈哈)
听说西方文学有阵子时髦什么“意识流”,貌似是写哪儿想哪儿,想哪儿写哪儿的意思。我们中国人吗,就叫“天马行空”了。意思是无章可循,独往独来。我看“光头当兵”的写法,就有这么点儿意思了。全书结构本来是简单的直线条,但有时正在流畅发展着的一个故事,却突然会“跨时空”的横生枝杈,来个“意识流”。一下子就给“流”到“光头”的“意识”里去了。比如正在讲到旷明考上了军校,突然就联想到后来旷明被分配到重要的部门工作,战友们为了避嫌都不敢去看他,继而又想到既便如此,也不能杜绝小人之口,忍不住就要先骂过了“小人”,才接着讲刚才那个故事。呵呵,我也不知这种写法好不好,反正看到后来习惯了,还觉得蛮痛快的。
听说“光头当兵”(笑论兵戈),已经正式出版并且开始在17K文学网上连载,不过我们这边书店里还没有上架。我得谢谢“游骑兵的书友”群里网友给我发过来这本书,真的太感谢了!让我先看到了这本书,笑过了也哭过了,最后心里还沉甸甸的。我觉得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述,只想大声呼喊!我们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我们的战士在雪域高原千里边防线上,爬冰卧雪,默默的奉献着青春和生命。却有人在他们守护着的国土上为非作歹,躲在他们的脊背后面嘲笑他们“傻”,讽刺他们“穷”,欺辱他们的亲人,敲诈他们本就不饱满的钱包,甚至有人还轻信谣言,面对杀害解放军战士的凶手麻木不仁,甚至助纣为虐!?难道这些人没有良知了吗?不懂是非善恶了吗?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了吗?当我为书中那些可爱可敬的战士,军嫂,善良的老百姓们感动的时候,也对那些丑恶的人,比如某“官员”,某“村长”,某“警察”,以及那些主张分裂的恶棍坏蛋,深恶痛绝!让他们去死吧!
PS:转贴黎山大姐的文章。
对刘猛指斥我抄袭事件的回应
一夜未眠,烟抽了两包、想喝酒,却找不到一个还在开门营业的小卖店。
脑子很乱。
网上码字几年,不是没被人骂过。
文笔粗陋、情节老套,立意不明,故事主线散乱等等等等……
原本我不是学文的科班出身,写出来的东西叫人看了难受也算正常。要说我从来不被人骂,反倒是没天理了。
说白了,写书的人里面,又有几个没给人指出过文字上的毛病?
成千上万的书里面,有人肯仔细看你的书,还乐意花自己的时间精力指出你的不足,这就很给作者面子了。当作者的见了这样的‘骂’,多半是躲在屏幕后面偷着乐呢!
当然了,也有那些故意挑是非找麻烦的人。存了各种不同的龌龊心思,专门的在作者的书评区里面留下些打击人的文字。
不可否认的,我的书评区里面,这样的文字也不在少数。
我不知道那些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更不想去知道!
我推崇我的朋友写在自己作者专区里面的一句话——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网上写书几年,我还真可以说这么一句,我从来不去招惹是非,更懒得去应对那些是非。
谣言诽谤,过个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消退了。毕竟大家都是长着眼睛的,骗人的话语、欺诈的中伤,能蒙蔽人一时、却不可能蒙蔽人一世!
我照旧码字赚钱、买米沽酒,过我的小日子,也等着看那流言退散。
可现在,我被人指斥抄袭……
我是个写手。
写手的书扑街不怕,一本写不好还有下一本。只要勤快、只要勤奋,只要认真去码字,天道酬勤的老话,总是不会错的。
可一个写手抄袭,那等于就是拿着刀子捅进了自己的喉咙。
我从来都认为,抄袭他人作品的写手,比那些在大街上抢劫他人钱财的人更加可恨、也更加的不要脸!
抢劫的都知道抢完了要赶紧跑,那是个犯法丢人的事情。而抄袭的居然是把人家的心血拿来换钱换名,还要恬不知耻的坐在那抢来的成果上面,公然宣布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这样不要脸的的东西,还能在写手的圈子里面混么?还有任何一个出版社敢出版这种东西抄出来的大作么?
有过抄袭行为的写手,就算是废了!至少在写书的圈子里面,是彻底的废了!
再也别想吃写手这碗饭了!
而现在,抄袭的名头、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已经被刘猛狠狠的扣在了我的头上!
一夜时间,现代的网络科技已经让太多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指斥,同时也将我的名字与抄袭这个词联系在了一起。
说的通俗一点吧?
这个事情若是没个水落石出的说法定论,我的饭辙就算是砸了!
我想问问刘猛,用一句无端诽谤的话语来断人生计,好玩么?享受那种生杀予夺所带来的快感,是不是很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不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不管是一个不入流的写手也好,一位成名已久的作家也罢。说出话来了,就要准备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刘猛,请你给我个交代!
如果你确认我抄袭了你的作品,请你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天下识文断字的人多了,比我、甚至比你有水准的也是大有人在。把你我的作品放在一起,请那些高手们评价一下,究竟是不是抄袭?
如果最终,你能拿出我抄袭的确凿证据。不必你说一句话,人心公道、法律规条就会让我这恬不知耻的抄袭者死无葬僧地!
如果你拿不出我抄袭的证据,请你像指斥我抄袭那样,对一个遭受到你无端伤害的人道歉。
就像你曾经说过的,如果我不停止对你作品的所谓抄袭,你将会将此事诉诸法律。今天,我也将这句话重新奉还给你!
对于这种无端诽谤,如果我看不到诽谤者真诚的道歉、并设法恢复我受损的声誉,那么,法律将是界定双方对错的最佳准绳!
刘猛,你曾经说过,你很了解军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军人。而且,你新近穿上了一身军装,这更能让你更多的了解军人的脾性。
那么,你应该知道,军人、即使是个退役了很久的军人,他是永远不会忘记中**人用鲜血和性命铸造的传统规条!
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什么是死战不退!
关于抄袭事件的答谢声明
两天多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先是被人指斥抄袭,并且信誓旦旦的威胁我,不停止抄袭的行为就等着吃官司。然后,是很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赶紧的公开道歉,就能得到宽大处理。紧接着,一篇证明我抄袭的对照文章出现在了各个网站上。那种带着挑衅与威胁的口吻再次的对我说,准备着吃官司吧,你看看我连同类型的判决书都给你找来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可不到几个小时,那个居高临下的声音再次朝着我伸出了宽大为怀的巴掌。他对我说,我大概冲动了,我好像是搞错了,你骂我一顿吧?可不等我握住那从高处伸来的仁慈的巴掌,那巴掌却又豁然收了回去。从我这辈子都触及不到的高度上,那居高临下的声音再次的朝着我咆哮——我都说了不想和你玩了,你还想叫我咋的?呜呼……我不得不承认,那居高临下的声音不愧是学导演出身的高人。电影中那切换时间空间的蒙太奇手法被他活学活用,巧妙的运用到了为人处世上面。虽说这转换方式还略微的有些生涩,但假以时日,说不好捧着奥斯卡小金人的、或是金棕榈、小金熊的,就会是这个居高临下的声音。我还得承认,如此的行为艺术高手,我和他计较不起。我积累了三十多年的**即使全部沸腾起来,也跟不上这位高人的跳跃思维。折腾下去,我只有进精神病院这一条路好走。而且,我是个写手。一个靠着码字、准确的说,是靠着文章的字数、质量来赚钱吃饭的写手。就像是我曾经在这本被人指斥抄袭的作品开篇时说的那样,不写、或是写了没人看,我就要饿肚子。为了生计,我要码字,而且要心无旁骛的认真码字才行。可我脑袋上,还顶着那位高人扣上来的一个刻着'抄袭'二字的屎盆子呢?我怎么去心无旁骛的认真码字?幸好有你们这些古道热肠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支持。我只能说,没有你们的支持,或者我已经被淹没在漫天而来的诽谤中了;你们的声音和签名,对我来说是任何东西换不来!虽然我最讨厌说那些感谢之类的蛋话了,但我要在这里说:谢谢大家了!为了能让我在一个相对宁静的环境和心态下,写出一些叫人看了能产生些思索的文字。一些热心的朋友们对我说: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有我们呢!我去认真码字,而我的朋友们将会去替我处理刘猛先生用蒙太奇手法砸过来的诽谤。就像是他们说的,我就是个大口喝酒、闲来码字的粗汉,那么精细的法律规条,原本就不是我能玩的转的。
我的朋友们相信,在一个相对宁静的环境和心态下,我或许能写出一些叫人看了能产生些思索的文字。
而我也相信,我的朋友们能够运用他们熟悉的法律规条,还我一个应有的清白!
我们彼此信任,所以,我们是朋友。
天涯访谈——《愤怒的子弹》
周健良,网名流浪的军刀、最后的游骑兵。在生死场上横刀越马,绝地里笑饮藏獒血,扛着AK47跟人死掐……是个身经百炼的中**爷。曾著有军文小说《终善职业》,有大批的铁杆拥儡,是铁血文学的扛鼎斗士。
主持:朴素、三两白饭、布布其、章无计、张佳玮
字迹:红色
地点:舞文弄墨
时间:2006年9月15日下午2半点—4点半
地址:http://www.uu234.net/publicforum/Content/culture/1/215928.shtml——
以上是天涯的公告,就是今天下午2点的访谈,弟兄们过来支持我吧!
想说的几句话
码字有年,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写了将近二百万字的文章了。
于是,一个不可逆转的瓶颈现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好像写不出来了……
长时间的面对着电脑上的屏保图案,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独自一人困兽般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但脑子里却乱得像是一团浆糊……
我开始思索这其中的原因。
我要说,谢谢我的朋友们给了我启发,是他们用他们的行为和言语让我找到了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我的心乱了!我开始变得浮躁了!
签售、作品进行电视剧的改编,报纸的采访……
等等这些,让我在不经不觉间去胡思乱想,去为那骤然而来的虚荣窃喜、为那一片溢美之词自傲。
却忘了,我原本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究竟想让自己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难道我码字想要换来的,就是那些会在瞬间来临、却也会在瞬间消散的虚幻之物么?
也就在今天,一些事情促使我下了决心,
我该离开这能让我心乱的事情和环境了。
我决定离开我熟悉的环境,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将断绝和大多数人的联系,即使那些人是我所关心的人,即使那些人是我所爱着的人。
就像是当年我离开温暖的家远赴新疆从军一般,我再次的远行,暂时的舍弃我所熟悉和习惯的一切。
当年从军的经历,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而如今再次踏上未知旅途的我,是否会再次的获得这样的一笔财富呢?
我不知道是否能如愿,虽然我很希望这样……
就这么说吧,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我会再次回到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们身边。
在那个时候,我希望我的行囊中有我新写出来的文字。
在那个时候,我希望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们能够对我写出来的文字表示满意。
在那个时候,我希望,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个有着新的视野、新的感悟的我。
唯恐在外上网不便,今天将《笑论兵戈》所有文章一次发完,以免书友久候。
军刀在此向各位兄弟、各位朋友辞行了。
就此别过,并祝大家新年快乐。
流浪的军刀
2007.01.12凌晨
军语笑谈
各行各业里面,都有自己的俗语或是通称。
就像是军队吧,就有自己惯用的军语。
比方说,一毛一到一毛三,说的是少尉到上尉的军衔。二毛一到二毛四,讲的就是少校到大校的肩章。
至于将军们的军衔么……
那通称就不怎么好听了……
反正当年我听老兵们吹牛,说将军们的肩章叫卫生巾,你没发觉那将军的肩章上面溜光水滑,和卫生巾的表面是一个光滑系数么?
一句话,当时差点子就把我手里端着的茶缸子吓得掉地下!
这也忒不恭敬了吧?
后来当兵当老了,反倒也就没觉着这写个惯用俗语有什么不对了。
不就是当兵的兄弟们闲着没事过过嘴瘾么?
当兵的兄弟对上司的尊敬与崇拜,都是藏在心里体现在行动中的,嘴皮子上偶尔扯淡、反倒是无所谓了。
可要是没当过兵的人听了,还真就有点子摸不着头脑。
既然已经开始写关于当兵生活的文章,我就索性借着这文章、将一些军语说开了吧?
军语之刮毛
我刚刚到了新兵集训营的时候,还是保持着一脑袋长毛的操行的,和周遭的兄弟们也就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人家都是在武装部理了头发的,一路上跋山涉水的过来,脑袋上才长出了不到一寸的短发。
每天训练完了,打一盆子冰水连洗脑袋带洗脸,那感受就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爽!
可我不成啊……
一脑袋长毛,不管怎么洗都觉着发根痒痒,而且每天训练内务外带着细小工作那么紧张,哪里有时间叫我好好的洗毛?
我也就赶紧的窜旷明哥哥那里说哥哥啊,你看是不是给我放半天假,我出去找个理发师父处理一下子脑袋?
旷明哥哥就斜了我一眼,然后说不着急,过两天会找人来给你们统一刮毛,你小子就再坚持两天吧!
我就没吭气了,可我看着旁边的杨可那小兄弟怎么一脸埋怨的神色看着我?
杨可那小兄弟脑袋上也是长毛,虽说不像是我这么显眼,可那模样看起来和现如今的小青年留着的披肩发没太大差别。
而且杨可那小兄弟拉胡琴的时候喜欢摇晃脑袋。
据他自己说,那是因为自己陶醉在音乐里面所以情不自禁,那是艺术给人带来的感觉可我觉着杨可那小兄弟就是为了耍酷!
可现在文艺是玩不成了,训练也只有一天比一天辛苦繁重的,每天能不能站着坚持到睡觉的时候都难说了,还耍酷?
再说了,耍给谁看啊?
一天操练下来,一个个都累的跟死人没区别了还有心思看西洋景?
扯淡……
我记得也就是在周末的时候吧?
就听见外面集合哨响,然后大家呼啦拉的冲出去集合,指导员就站在队列前面吆喝说以连为单位,大家刮毛!
刮毛?
这词我第一次听旷明哥哥说的时候,还当是旷明哥哥忽悠我呢?
怎么指导员也是这么个口气?
我这心里头纳闷,可还是跟着队伍走到一边做准备。
然后我就见识了什么叫流水作业。
上千号的兄弟排成二十列长队,扒拉了帽子把脑袋伸到热水龙头下面冲个三五秒、然后是两个手里拿着推剪的老兵一左一右的站着,抓过脑袋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兄弟就动手开推。
最多就是个二十秒,推剪下面的脑袋就成了秋收后的麦田火烧过的旷野,头皮上面就剩下短短的头发茬子外带几根漏网的杂毛了。
旁边一脸盆的肥皂泡是早早的预备下了,经过了初步处理的兄弟自己过去抓一把肥皂泡朝着脑袋上一抹,然后就是几个拿着刮刀的老兵哥哥一脸磨刀霍霍向头皮的神色,抓过了满脑袋泡沫的小兄弟们开刀!
我心里就大致上明白为什么军队里面管剃头叫刮毛了……
正经的理发那是讲究个美观大方还要讲究个舒适享受之类的,可军队里面的理发讲究的就是个整齐统一实用方便!
以理发的速度来处理这么多兄弟的脑袋,只怕最后一个兄弟享受完了、那第一个理发的兄弟又该坐到椅子上来理发了吧?
我就在那一片兄弟们被推剪戳了脑门刮刀伤了皮肉的哎呀啊哟的叫唤声中完成了从长毛回复到光头的过程。
我是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毕竟从小就是光头惯了,长大了再来个回忆童年,不也挺好么?
可还没等我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仔细感觉一下新疆的小风直接吹在头皮上的感觉时,杨可那小兄弟闹出妖精来了!
也不知道杨可那小兄弟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
反正那小兄弟排队的时候眼睛就有点子发直,等轮到他过去冲洗脑袋的时候杨可那小兄弟干脆就是一转身,就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朝着宿舍窜了过去。
兄弟们就都愣了、连旷明哥哥他们也愣了……
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以往也见过不愿意刮毛的兵,可最多就是捂着脑袋胡搅蛮缠死活不叫人动手,最后要不就在指导员的教育劝导之下心悦诚服要不就在诸位尉官老哥的表率作用下妥协,还真没见过这窜回宿舍逃避的现象?
当时就有个尉官哥哥说这兵还真是邪门了?我就见过老母鸡着急下蛋的时候不管不顾朝着鸡窝里面窜、还真是没见过活人为了头发就窜回窝里面藏着的?
我说旷明,那兵是你们班的吧?这什么兵啊这是?
还没等旷明哥哥说话,从宿舍里面猛地就响起了一阵二胡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而且后来问杨可杨可也死活不说。
可杨可那兄弟就是那么拉着二胡从宿舍里面走出来了!
玩过二胡的兄弟都知道,把二胡架在腰眼子上拉是需要一定功底的,尤其是边走边拉,那没几年苦练是根本玩不转的。
可杨可就是那么一边拉着二胡一边走到了相对空旷的操场里面。
旁若无人!
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杨可那兄弟的神情,他就是那么专注的拉着二胡、一双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手臂就像是着魔了一般灵活地舞动着,让那蒙着一张蟒皮的二胡中飞溅出了叫所有兄弟都呆立在原地的声音。
还有杨可兄弟的那一头长发,也就随着那二胡的声音在新疆的小风中飘舞着……
我不记得那曲子是什么时候完结的,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杨可那兄弟把二胡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走到龙头前打湿了头发。
杨可就那么满头湿漉漉的走到了那拿着推剪的老兵哥哥面前说麻烦班长了,剪吧……
我不知道杨可脸上的是泪还是水,但我看到杨可那兄弟的眼睛里却有一种我当时无法了解的神情。
放弃了一些东西,而且准备去夺取另一些东西的神情……
最后的晚餐?
古来死囚上刑场前,监斩官都不会吝啬。大碗酒、大块肉,只要是能够弄到的食物都给那即将被砍头的死囚送去。
人都要死了,怎么的也叫人家做个饱死鬼不是?
那即将赴死的囚徒也就扒拉了上衣、松开了裤带,敞开肚皮胡吃海塞。
曾经听老辈子的人传说过这么个故事。
说是有那么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一个不小心失手被擒后判了斩立决。监斩官念那江洋大盗还算是个有几分豪气的爷们,也就放话让那江洋大盗敞开了吃。
吃饱了断头饭,黄泉路上也多三分胆气、七分威风不是?
那江洋大盗估计也是个直肠汉子,知道这是阳世间最后一顿饭,再不吃以后就没机会了。整整一夜胡吃海塞的、居然叫他一口气吃了半边猪、两瓮酒,还有十来个老面饼子……
这可是叫那监斩官开了眼界,可也动了心思。
就放话说这爷们先别杀,本官看他的案子是另有蹊跷,待本官上奏后另行定夺。
也就暂且留住了那江洋大盗的一条性命,每日里还专门叫人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丝毫也不敢怠慢了那江洋大盗。
就有那当师爷的觉着纳闷了?
你说一个和官府八杆子打不着边的江洋大盗,犯的着这么天天加小心的伺候着么?
难不成,这江洋大盗还有另外的身份不成?
那师爷就把心中疑惑跟那监斩官说了。
监斩官就一乐。
说师爷啊,平日里的钱粮诉讼,那是你的专业,咱插不上嘴也使不上劲。
可是这官场上的一些细节,你个当师爷的级别不够,也就不会太明白了。
你注意没?
这前后十天时间,每天这江洋大盗都是一顿饭半边猪、两瓮酒外加荤素菜肴若干,老面饼子十来个。
咱不说别的,就是这门吃的功夫,没在官场上历练个十来年的功夫,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说我一个小小的监斩官吧?
怎么说也是个只管人杀头的清水衙门吧?
平时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出差考察开洋荤的,可就是这样,那一年下来至少也要吃上二百来次的宴席。
你别看着那宴席上花团锦簇的菜挺招人胃口的,真要是上了酒桌,根本就轮不上有夹菜的功夫,那都是拿酒洗肠子啊!
赶巧了,一天时间里面大宴三次、小酌五回,那肠子肚子根本就受不了,可着劲头的翻江倒海啊……
还记得监察司老刘不?
那爷们就是连着赶了三天的宴席,最后活活喝死在轿子里面的。
再朝早了说,不是还有那粮仓总司库大人的例子摆着么?
人家也是冒死狂喝,最后一脑袋扎进五谷轮回的雅静去处,生生的给那轮回五谷给憋死了!
所以说,这江洋大盗能有这份吃喝的功底,那铁定就是在官场上历练过来的。咱先别着急杀他,等弄明白了他的确切身份之后,咱们到时候再说。
他真要是以前当过官的,那必定是朝中有人,说不定咱们这刀下留人的举动一做出来,日后的好处可就是源源不绝。
就算老爷我走眼了,他真就只是个江洋大盗,那就凭着这吃喝的功夫,咱们悄悄的弄个死囚替了他的名号,把他带在老爷我的身边……
那日后的酒桌子上有个能这么胡吃海塞的办公室主任,老爷我还怕谁?
听了监斩官这番话,那当师爷的真就是如同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要不怎么人家是领导,咱只能当个秘书呢?
这战略眼光可真是长时间磨练出来的!
这师爷一边佩服着监斩官的眼光谋略,一边这自己心里可就琢磨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江洋大盗的命算是保住了。
运气好,日后这江洋大盗来个飞黄腾达,现在跟他搞好了关系肯定不吃亏。
即使运气不好,这江洋大盗日后肯定也是自己的同事。一个秘书一个办公室主任搞好了关系,那是个什么概念?
一个领会领导意图、一个完善领导指令,最终结果就是领导很满意。
领导满意了,咱还能没点好处么?
这师爷心里头打着小算盘,赶紧的就买了点好吃好喝的,亲自提着就给那江洋大盗送去了。
也就当是报喜,师爷就把监斩官的心思跟那江洋大盗给说了。
话刚说完,那江洋大盗脸色立刻就变了……
二话不说,闷头就朝着监牢墙上撞!
当师爷的气力小,而且怎么说也是个文职干部,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的就看着那江洋大盗撞了个七窍流血,眼瞅着就要不成了。
这师爷纳闷啊!
怎么这江洋大盗听了好消息还要寻死觅活的?
就抱着那即将咽气的江洋大盗赶紧问说你这是干吗?好好的干吗寻死啊?
那江洋大盗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挣扎着说悔不该每天都想着这是最后一顿,扯开了肚皮胡吃海塞。
这才不过短短十天时间,咱已经觉着肚子涨的难受,就更别提今后岁月天天如此了!
你们这帮子官真是歹毒!一刀砍了我好歹还算是个速死,让我给你们陪酒活活的喝死,不仅是死的慢、而且还死的惨!
最重要的,吃多了冤枉茶饭,撑多了贪赃酒食,那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抱着江洋大盗刚刚咽气的尸体,师爷心里面可就犯起了嘀咕……
闹了半天,这江洋大盗是想着快死的人了、只怕每顿饭都是最后一顿才这么胡吃海塞?
那咱家老爷可是活的滋润的很,怎么次次出去宴请的时候,也跟这死囚似的玩命价吃喝呢?
师爷可就真是闹不明白了……
怒而狂言
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那么一些’砖家’跳将出来,站在历史的新高峰,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地发表了他们的见解,用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形而上学的高论来发表些‘真知灼见’。
比如说,有’砖家’号称,中国最大的污染源是自行车!
比如说,有’砖家’号称,中国矿工死亡率居高不下,是因为矿工本身的素质低下。
比如说,有’砖家’号称……
细细想来,依稀记得有那么一天,有人告诉我,岳飞不再是民族英雄了。一些’砖家’把曾经耸立在中国人、至少是大部分中国人心中的民族英雄岳飞搬下了那可供后人顶礼膜拜的荣耀神坛。
依稀记得有那么一次,听见个老中医老泪纵横的对我说,这辈子从不做昧心缺德的事情,也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对待每一个病人,可以算得上是本着一颗父母心活人无数,却有个’砖家’跳出来说,中医是糟粕、是骗子,是该被扫进垃圾堆的历史尘埃。
而今,再次有个’砖家’窜了出来,把曾经刻在我们祖宗牌位上的龙图腾扣上了个暴力、威胁、邪恶、侵略的帽子,号召大家不再使用龙图腾作为中国人的标志,甚至还将此作为一个课题进行研究、作为一个计划实施!
我不禁在私下里暗自揣测,那些’砖家’、那些拿着国家津贴,高居象牙塔中的’砖家’们,你们每天醒来、吃饱了之后都在琢磨些什么?
你们和那些皓首穷经、却只研究出贾宝玉吃胭脂的八个理由的酸臭腐儒比较起来,除了无聊、似乎是更多了一层无耻吧?
记得福尔摩斯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如果一个医生想要杀人,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懂得专业的知识,他们了解生命的弱点,他们甚至能用一种看起来很正常的治疗方式让一个健康人病入膏肓,却不会受到任何应有的惩罚!
那么,一个无聊加无耻的’砖家’,是不是也像福尔摩斯描述的杀人医生般可怕?
‘砖家’们有知识,’砖家’们有地位,’砖家’们有话语权,所以’砖家’们提出的这些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论点,总能找到个看起来得很四平八稳的立足点!
想到了这里,我也就相信网络上曾经出现过的那句话了。
中国要是每年有计划的枪毙一批’砖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想到了这里,我也就想说,若是那’砖家’真的有那个能量,让在我们的祖宗牌位上无比高贵的龙图腾从此消失,我愿做枪毙那位’砖家’的专职刽子手!
祭告战友
离开新疆也有十年了吧?
现在想来,新疆该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葡萄也快熟了,杏子也该黄了,坎儿井里的雪水滋润着赛过了冬瓜般大小的哈密瓜,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那瓜瓤中蕴含的蜜一般的甘甜……
多好的日子啊!
又是多美的日子?!
但在今天的清晨,那些分裂混混们制造的又一起血案让我的十六位战友再也回不了家乡!
那些年轻的血,再次将那片本该美丽无比的天空染上了恐怖的颜色!
这么多年了……
该忍的,我们忍了!
该让的,我们让了!
该打碎了牙关和血咽的,我们也都咽了!
那么,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做过的?
或者,是我们有能力做、但却被掣肘了的事情呢?
去他娘的忍让吧!
和平从来都是用锋利的枪刺来捍卫的!
去他娘的打碎牙关和血咽吧!
谁让我们生生的咽下兄弟的血,我们就该去撕扯了谁的喉咙!
十六位兄弟的血,绝不会白流!
兄弟们,一路走好!
当你们在勇士的圣殿回望时,你们会看到你们该看到的一切!
序章
我得先说清楚。
后面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胡扯蛋。
我是个靠着码字为生的人,至少目前是这样而且以后也打算这样过下去。
不写、或是写了没人看,那就意味着我要饿肚子睡马路外带着饥寒起盗心之类的不堪设想的故事将会发生……
所以,我只能胡扯,而且希望有人能喜欢我的胡扯。
这么说吧!
谁要是拿着我写下的这些当个真事较劲,我立马搬行李端碗筷上你们家吃住去!
你断了我的饭辙,知道不?
行了,场面话说完了!
咱们这就开始扯淡了!
——————————————————————————
我究竟是怎么当兵的?
我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所以,当我偶然在街上撞见了我那可爱的指导员,还有他那更加可爱的媳妇的时候,我险些就把他们给当成了那些个在街头逢人就说丢了车票钱没法子回家,需要善心人士捐助的九流骗子了!
当时,我那指导员,我那足足比我大了二十岁的指导员,就像是那些九流骗子一样在我身后,用很不确定的、而且是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叫了我一句:“光头,是你小子么?”
我转身,足足盯了我那指导员一分钟的时间。
那还是我的指导员么?
我的指导员,河南汉子。精明但绝对厚道,走路像打桩的动静,说话的声调加上点子豫剧的曲调,绝对能和小香玉站在一个舞台上得个满堂彩!
可现在,我的指导员全变了!
瘦的都没了人形,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旁边是他同样小心翼翼的媳妇,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反正,我是一把抱住了我的指导员,用喊番号的嗓子吼了一句:“指导员啊……”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就是觉着心里发酸。
我的指导员是那么强悍的一个猛人啊!
这才几年的时间不见,我的指导员居然就成了这个模样,连眼神里面那犀利的光芒都已经不见了,就那么无端端的换上了那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沧桑和勘破一切的淡然。
我的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
我今年三十四岁,从我懂事开始,尤其是成年之后,我没怎么掉过眼泪的。
老爷们一个有事扛着有苦受着,有哭的那功夫干点什么不好?
当年好歹也是枪林弹雨中晃悠了几个来回,阎王爷客厅里也是喝过茶的人……
我心肠算是硬的了!
可当我抱着我的指导员的时候,我忍不住眼泪。
所以,就在这个周末的黄昏,在我居住的城市最繁华的街道旁,一个将近六十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抱在一起,两人都是使劲抱着对方!
而我还在使劲的流着眼泪。
旁边还有指导员的媳妇,我叫嫂子的那个女人。
嫂子就那么看着我。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嫂子递给我一碗河南人叫甜汤的东西时,嫂子的眼睛里,也是这种庄户人家的女人特有的谦恭和顺从,还有那种拼命为自己的男人撑住了场面的竭尽全力。
所以说,娶媳妇的话,还是河南的媳妇好些。
厚道,知道疼人。
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出门要饭了,第一口都是给自己男人孩子先吃的。
操,这都扯什么地方去了……
抱着我看我哭,指导员猛地就朝着我说光头你小子你哭个**毛?我记得你小子当年骨头都断了几根了你小子都是一脸痞子德行你都没哭。
你小子这才出来几年你怎么就成了个娘们德行了?
可能是看着我哭指导员也不自在了猛地就推开我低吼了一嗓子说光头你个**毛你给我立正!
我就下意识的一个立正我就看着指导员眼睛里出现了我熟悉的那种光芒那眼神用个湖南俗话说就是虎死不倒威。
我就更加的确定,这就是我的指导员,我那悍勇到了极点的指导员。
街灯都亮了,也正是吃饭的时候。找了个清净的小饭馆,啥也不说进去就要老板先弄个一箱子白酒准备着。
指导员是海量,记得当年送我离开部队的时候我们六个人喝了两箱子伊犁特曲外带一箱子玫瑰香葡萄酒,最后是新疆啤酒漱口至于喝了多少那我就不太记得了……
反正我记得,是指导员把我扔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好像还撞见了我们参座政委和团头出来查哨,我们两个居然还知道要立正敬礼可两条腿都哆嗦胳膊也抬不起来……
见我吆喝着上菜上酒嫂子就拦着我说不能叫指导员喝酒了这次来就是胃不行了想找个好点的医院确诊一下是不是胃癌?
指导员把眼睛一瞪,嫂子就啥也不说了就用那种叫人看了能把心都碎成八块的眼神看着指导员。
指导员也就叹气说不喝不喝了咱们吃饭说话就好可光头你小子得喝老子不能喝了还不能叫老子过过眼瘾?
我看着瘦的没了人形的指导员就觉着心里面猛地空了一块下去了!
我是医院里面长大的人,癌症到了中期晚期什么模样我知道的!
我就一杯杯朝着嗓子眼里面倒酒,不是喝,是倒!
指导员就大笑说你他娘的光头还是这幅**毛德行到底是老子带出来的兵你他娘的还记得你刚当兵的那个**毛样子不?
我赶紧朝着嘴里再倒一杯,指着旁边一个铁壳暖壶盖子说我能不记得么当年第一杯酒就是在火车上指导员你赏的满满一暖壶盖子剑南春险些没把我给醉死!
指导员就大笑说你小子当年就是个光头现在怎么还是个光头你也不当兵了是不是又混回去唱歌去了?你他娘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你也学着人家小毛孩子赶潮流学前卫呢?
我只能笑笑说指导员我那是不忘本外加着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你看我都聪明透了顶了……
指导员就狠狠拍着桌子说光头光头你他妈的就是这个光头出了名啊……
我啥也说不出来了,就是使劲朝着嘴里倒酒!
当时我们团里三大光头。
团头一个,指导员一个,我一个。
很**的,三大光头!
当年三大光头在一起喝酒,都是这么喝的。
朝着嗓子里倒!
这酒怎么这么苦啊?还有点子咸味?
我怎么又会哭的……
可能是看着我再次的流眼泪吧?指导员还是端起了杯子。
心里闷,所以我很快的醉了,而且是醉的十分的彻底。所以指导员只能是把我拉回了他住着的招待所,而且我们两个再次在街头上演了一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的好戏。
后来听嫂子说当时街边上有几个闲汉看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喝多了使劲的嚎军歌,他们就在旁边指指点点的笑。
然后我和指导员就一路趔趄的窜过去很随意的和那几个闲汉手谈了一把然后走人,也不管那几个闲汉趴在地上哼哼的就像是难产……
也幸好我喝醉了,所以第二天我才能拉着指导员去了几个有名的大医院。靠着我老娘在卫生系统的人脉、面子,一通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吆喝下来就把指导员的检查给做了。
指导员那人相当好面子而且是相当的好强,能让我领着他找医院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我就没替指导员去交检查的费用,我就看着嫂子从那磨损的差不多的皮夹子里面一张一张的数钞票。
我就知道指导员手头不宽裕。
我就说指导员你要是给你手下的新兵蛋子一个面子你就住我家去。你都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住招待所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以后见了兄弟们我都没法子抬头做人。
指导员就点头说也好也好那招待所里面乌烟瘴气的也没个清净的时候。上你们家你小子给我弄点子面粉来,我想吃口老婆擀的面条。
我就和指导员一块住了七天,每天都是吃着嫂子做的手擀面条甜汤。指导员的胃已经不行了,只能吃点子软和的面食。
其他的,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法子下肚了。
每天我们就是聊聊以前部队里面的那点子事情。
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叹气有时候骂娘,还有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弄一堆战争影片、尤其是描述特种部队作战的影片我们就昏天黑地的看,就像是以前看作战资料那样的挑毛病。
而且到了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看了也不敢看了!
尤其是那些个国产的什么特警之类的片子那更加是叫指导员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拍那片子的导演要真是敢去那特警队里面走一遭估计能叫特警队的兄弟们给活活掐死!
他还真敢顺着自己思路胡拍啊?那简直就是糟蹋中**爷的形象!
中国特警和特种部队就是电视里面那个德行的话,那就用不着什么拉出去战场上见功底了!
直接跳楼吧!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就起了个大早我先赶到医院去那化验结果。我跑了三家医院我拿了十几份化验单我就一屁股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我再次的哭了!
我买了火车票送指导员回家,我悄悄的在嫂子的行李里面塞了点子钞票我知道指导员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我必须这么做!
谢天谢地,指导员不是胃癌只是严重的老胃病而已回家静养注意饮食还能调养过来。
我没送指导员走指导员也不叫我送。我们都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最主要的就是怕到时候撑不住劲头两个老爷们都哭了那真叫个难看。
我们已经哭过那么一回了。就是退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老爷们哭成了一团抱成了一团,那一次就把我们都哭伤心了。
我们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我清理房间的时候在电视机下面发现了我塞到嫂子行李里面的钱还有指导员的一张条子。
条子上写着光头你个**毛你小子给老子来这手你还嫩着点。你小子要是真有心你就写写我们这帮子兄弟的事情你写好了给老子拿河南来。日子长了,我怕我会忘了我带过的兵。我不想忘了他们也不能忘了他们。
你小子不是挺能写检查的么?
你就当成是写检查好了!
你个**毛!
我就笑了。
指导员你忘了人总是会长大的。我知道你会检查嫂子的行李那是你出门的习惯,可你应该没注意到你的洗脸毛巾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子玩意吧?
我三十好几了,我也会玩点子心思了!
至于写写我们以前的那些个**毛操蛋的事情么……
指导员,我这不是写了么?
第一章
想说说我这个光头的造型以及这个外号的来历。
我原来不是光头的,而且万分痛恨光头这个造型。
小时候家里穷,老娘为了省钱给我弄点子有油水的东西吃吃只能是想法子从其他的地方抠。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佩服我老娘的本事,就站在理发店窗户外面看了一天回家就能凑合着给我和我弟弟理发。
虽说那发型看起来就像是旧社会上海特色之一的红漆马桶盖可毕竟理发的钱是省下来了而且我一直认为发型比不上星期六那天老娘自己动手包的菜肉饺子重要。
可是在满足了口腹之欲后,同学那带着小小中分偏分还抹着点子头油发蜡的发型就很让我妒忌了,而为了不被同学讥笑我脑袋上的马桶盖我也只能是隔三差五的让老娘给我脑袋上来了个鬼子进村,至少这样绝对符合学生守则里面不许留长发怪发的那一条。
我都没毛了啊,那生活老师还能说什么?
湖南人的习惯思维里面,这刮着光头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
尤其是我念书的那个几年。那时候社会上的小青年们都流行弄个什么一片云的偏分全朝后的奔头,还有些个前卫到了极点的哥们才敢弄个比较长的板寸那还要使劲的喷上发胶才敢出门。免得被人误会是没钱理发了自己用菜刀剁的发型。
当时就两种人刮光头没人见怪。一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是个人喜好,还有一种是京剧团里面的演员那是职业需要。
可我是哪种都够不上条件啊!
所以每次一出门我身边的人就用那种极端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要是身边带着孩子那还要赶紧的抓个现场活典型教育孩子说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的念书你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进了少管所那脑袋就是这个造型……
你说我冤不冤啊?
我那心里就真真的恨上了这光头的造型!
可能真是我恨光头造型恨出了点子名堂了,反正我念书念不好了可嗓子居然还不错,结果就那么三折腾两闹的居然还混进了一个乐队里面唱歌。
那年头在外面卖唱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容易就是说当年歌厅里面撑死了就是咏麟国荣外带王杰冠杰几个人的口水歌,连学友都还没怎么红,反正一晚上下来了离不了就是这几位的歌被点个三四遍了事。一直到后来出来了个叫什么传的孙子长得比我还丑可声音高的差点叫我断气的,那才叫外头卖艺的兄弟姐妹们有了点子难度感。
难就难在了那张歌手证,也就是跑江湖卖唱的路引类型的玩意。
当年考个歌手证可是不比现在什么芙蓉水仙之类的不要脸就成反正有喜欢捧臭脚的帮着闹腾,那一溜十来个文化局马列主义老太太一眼看下来,稍微唱的差劲或者是认豆芽菜认不全的全都没戏。
我估计我当时也是走了狗屎运了?
或许是黑咕隆咚的场子里面老太太眼神不好愣是把我那刚刚积蓄了两个星期的马桶盖发型黑炭脸看出了淳朴老实的味道,反正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关了。
这跑江湖卖唱的小日子一开始,老娘剪的那马桶盖发型就不成了。而且去了理发店那师父还说了你这发型只能是等长长了再来修而且还必须积累一定的长度才好下手。
我当时就纳闷了我老娘一学医的怎么就能把个偷师的理发弄得人家专业发型师都没法子改了?
后来老娘同事告诉我说我老娘当年在换药室给人换药外带这缝合伤口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来而且就算是学也学不会。
闹半天,我这脑袋上也是我老娘的习惯手法职业病,就差没在我脑袋上留个版权专用或是俺家自留地只能种黄瓜不许栽胡萝卜的告示了……
老娘,俺服了你了!
那就留着长毛吧!
几个乐队的哥们一看我留着长毛,立刻来了个统一标准配置,全都留开了长毛了……
然后,那真是有苦自己知啊!
你看着电视上那些个长毛男端着个电贝斯抽风挺有感觉是吧?
你试试一脑袋长毛三天不洗什么滋味你就知道跑江湖卖唱他不容易啊!
每天晚上练活儿到了十二点然后抓紧时间排练新歌或者是几个兄弟竖着耳朵扒曲子。
那时候没现成的曲谱,只能是靠着自己听磁带一点点硬把各种乐器的谱子给扒拉出来。这一折腾差不多就是天色发亮了稍微吃点子东西赶紧回去见见周公,等下午人还迷糊着呢赶紧的就要起来让嗓子清醒清醒免得上场了丢人现眼。
就这时间安排,而且当年也不比现在满大街都是发廊什么的,就是几家国营理发店天天生意好到了极点一排队就是几个钟头!我哪里有时间天天洗毛啊……
所以我那乐队里面几个长毛一个个端着乐器的时候都特投入,那长毛都能甩出了一卡特琳娜飓风过境的感觉。
那是脑袋上面痒痒啊!
还不能挠!
尤其是我,总不能左手抓着麦克风伸嘴上吆喝右手伸脑袋上使劲挠吧?
那叫人看了不得琢磨?
这是人唱歌呢还是动物园跑出个猴来卖唱来了?
估计也就是这长毛,给惹了祸事了。
我自己感觉着吧,我这人长相就能比山魈什么的强点,可也不知道是歌厅里面灯光不好呢还是怎么的。反正我那时候还算是有那么几个女饭丝,天天的买票进来坐我面前捧场,那眼神还一个赛一个的热烈,每天晚上散场了铁定是粘着要请我吃消夜的要是没时间去那就买了消夜送过来……
所以在这里我不得不对某个扒曲子的高手说一句了!
海鹰哥啊!
你说你有老婆的人了你每天早点回去睡觉陪老婆不好么?你干嘛一天到晚的撺掇着那些个小女孩给我买消夜,还专门买你喜欢吃的什么狗肉啊羊肉之类的?
我是到了后来我也干了这类似的事情我才反应过来,海鹰哥你就是拿着我当幌子是吧?我那当年那么纯洁的心灵就是叫你个老油子给带坏了……
其实我还是满佩服我老娘对某些事情的预见性的。
我老娘说了,天下没不要钱的午餐。
那也就是说,这不要钱的消夜是不好吃的啊!
所以,当几个消夜撞到了一起的时候,我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一场羊肉与狗肉、烤鱼和火锅之间的战争。
这实话实说,我也不怕有女同胞骂我禽兽。反正当年还觉着自己挺美的啊……
四个消夜为了我一个打架啊,还是操着啤酒瓶子高跟鞋对打的那种。
这没点子魅力,能成么?可能么?
然后,那天我正在台上面哼哼国荣的侧面还顺带着朝着几个消夜扔三两多重一个的勾搭眼神呢下面四个消夜打起来了,当场一瓶子就砸飞出去,狠狠砸一男人面前。
我当时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反应能力啊!
那男人面前就是一杯子茶水可我知道那是歌厅里面唯一一种价钱和质量相匹配的茶那也就是说这男人很懂得享受而且绝对是那种一分钱花销一分货享受的主儿绝对不拿钱烧包的行家。
那么黑漆漆的环境里面,那么嘈杂的音乐声,那男人的脸都没朝打架的方向看,可那男人愣是一抬手就抓住了那酒瓶子,轻轻放桌子上了。
眼看着酒瓶子一飞再加上几个女孩子掐架,那台下可就热闹咯。
起哄架秧子的喝倒彩叫好的还有那个几个缺德的顺势趁乱揩油的那整个歌厅里面瞬间就成了菜市场就差个买马扎板凳瓜子花生的了……
反正,那天歌厅是给搅和黄了。一群人冲歌厅老板那儿要退票,其中刚好还有两个文化局暗访的,就想看看歌厅里有没有什么出格的节目。
这下子好,整个看见个全武行。
你要说观众打起来关歌厅什么事?
是!的确是不关歌厅什么事情。
可那四个消夜打着打着叫我名字啊……
得了!
歌手证是现场就砸了!
那时候歌厅管的紧,不像是现在这**舞蹈草台班子满世界钻空子的!你要是没走了合法途径,你就是学友想上去赚两块钱盒饭钱,歌厅老板都不敢冒这个险。
发现一次没歌手证的上去卖唱,这场子就等着关门整顿吧!
反正,我当时就觉着这天塌地陷了!
就我这二两文化,外带着一身臭肉的,找个比卖唱轻松的工作我容易么?
难不成我回家找我们家老爷子去学机械行业去?
我们家老爷子劳模都得了无数个了电视台采访我们家老爷子都成了常事虽然从来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躲着不见人。
别人看着我们家老爷子挺牛B当个劳模很神气是吧?
可我当儿子的我不知道老爷子那劳模拿什么换来的?
湖南省机修行业里面,我们家老爷子名声是大大的有了。
可那几乎就是我们家老爷子拿命累出来的!
我遭不了那份罪!
所以我就说那黑咕隆咚的接瓶子玩的那男人不地道!
那家伙南京人,家里自己开了个什么破鸭绒加工厂好像这家伙就是做生意做烦了才不当少东家出去当兵。
生意是不做了可这生意上的精明观察事情的眼神,这家伙是绝对留下了。
那就是个贼精!
我这儿还想着怎么去找那文化局几个老大说说好话呢,这边这家伙几乎是一个箭步窜我面前,一副破罗嗓子喊的山响:“乐意当兵去不?”
我抬头看看那家伙:“你谁啊?”
通红一张军官证就杵到了我眼前,中尉,姓……
我真是想把你那姓写出来知道不?
你这家伙的姓真是没姓错了!整个就是一……
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我上司你现在还在里面熬着呢我也就不触你霉头了免得你带人来找我麻烦!
得了,也不能便宜你个家伙了!
就叫你虾米了!
还是大号的被火烤糊了的那种!
虾米当时笑得那叫个奸商本色:“当兵去不?文艺兵,去部队唱一年免费送你去西安音乐学院深造!”
反正虾米当时肯定不是只说了这一句话,我也不止和虾米聊了这么简单的几句。要是都写出来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耽误大家时间也浪费我打字的精力。
反正我是被虾米忽悠上道了!而且当时虾米身边还有个巨孙子的家伙,那家伙跳现代舞的,还是个地区级别的学雷锋标兵,也是被虾米忽悠上道的。
这家伙就是后话了,咱们后面再说。
总之,家里是本着赞成的态度叫我当兵去的。
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娘都是传统观念很重的人,这在外面卖唱的事情,家里人、尤其是老爷子是从骨子里面反对的!
于是,背包一打,走人!
目的地——新疆的某个部队的某个文工团!
值得说一句的就是,当时我和那巨孙子的家伙是被特许不剃头的,其他的新兵都是剃头后才上车,所以我们两个长毛怪在人群中很抢眼。
所以当时我那光头的外号还没叫响。
还有个事情。我当时都二十一了,算是特招。要不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穿上军装了,那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第二章
当时记得不是在我居住的城市出发的,而是在个叫冷什么江的地方上的车,据说是因为什么招兵指标之类的问题吧?
上了车然后在出发前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送别。
怎么能形容那送别场面呢?
首先是那场景。
我就说当年那火车站还有当时那天气情况真就是适合拍点子送别场面的电视剧。
陈旧的墙壁上面不是水渍就是裂痕,几列运兵的火车上面全是一身崭新马甲的新兵而且那火车看上去也是多久没洗澡了反正怎么看怎么像是开出去没准就不会回来的那种。
天空是灰呼呼的阴云密布而且小北风飕飕的带着点子寒意可就是吹不散漫天的阴霾。
车站播音喇叭里面倒是慷慨激昂的播放着军歌之类的曲子可那喇叭好像也是长年累月的超负荷运作所以嗓子有点子劈了沙哑中带着中气不足硬就是把军歌唱了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还有那些个群众演员那素质绝对的就比北影厂门外的戏虫子们强了多少倍了!
大家伙都看见过电影里那革命志士上刑场之前外面群众哭成了山呼海啸手里头不是毛巾就是手绢捂着眼睛可着嗓子嚎啕吧?
可那是假哭,这些个人民群众可是真哭啊!
大概,火车下面送行的就是这个德行了。
至于火车里面坐着的这些个新兵兄弟那可就有点子不那么长脸了。
除了少数的几个年龄大点子的兄弟看起来还带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过几年就还的表情,其他的小兄弟都是伸长了脖子朝窗户外面看。
看爷娘老子看哥们弟兄看姐姐妹妹尤其是那些个红着眼睛哭个不停的情姐姐情妹妹看着看着那些个哥们的眼睛也就红了也就有那么几个跟着哭出来的……
反正当时我年纪毕竟大些,好歹也是混过几天娱乐场所的,对于一些个事情就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兄弟强了不少。
至少,我还能镇定自若的坐在座位上,看西洋镜还能顺便评估一下子哪个兄弟那没过门的媳妇比较的上相。
尤其是在虾米那家伙吆喝着火车快开了大家关窗户注意安全的时候,我还顺手强行扒拉开一个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兄弟胳膊上挂着的女孩,还能在关上窗户后牛b烘烘的点上了一支加长的健牌香烟,然后被虾米那厮一把从我嘴上抓了下来。
火车一开,我这心里可就是没来由的晃悠了那么一下子!
漫漫长路啊,从湖南到新疆!
我当时跑得最远也就是寒假暑假的跟着老娘回上海看看外公外婆,两天一夜的火车都算是叫我觉着浑身不对劲的了。
这新疆,好像都到了中国的边缘地带了,估计怎么着也要走个五六天?
这离家,可就远了去了啊……
问虾米,那厮根本就不搭理我。反正从上了火车虾米这厮就是一张严重欠抽的脸,也不像是忽悠我当兵的时候那么热情温和善解人意了。
虾米那里碰了钉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就转头看看那巨孙子的家伙我说兄弟咱们现在可是在一条船上混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可就靠着兄弟多关照兄弟你贵姓?
那巨孙子的还没说话呢,那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哥们猛地就是一嗓子嚎啕说我可怎么的了啊……我堂客肚子里只怕是有了我的毛毛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能把哭泣这么悲伤的事情整出个艺术感觉来?
反正当时我是感觉那哥们至少是先丹田提气,然后胸腔腹腔头腔三腔共振一起才哭出了第一声,就像是怕瓦落地那胖子的美声开场一般。然后连那几句数落都带着京韵念白的味道,那绝对就是科班出身的京剧演员才能有的功底!
再仔细看看那哥们的整体造型,猛地就发现了个共同点!
好像这哥们和我和那巨孙子一样,都是长毛怪,至少也不是那种板寸的发型!
再仔细看看这哥们身边放着的行李,除了统一配发的军用旅行包之类的玩意,居然还有个硕大的乐器盒子。
看看虾米不在,我赶紧的给那哭的抽来抽去的哥们点上支烟我说兄弟你是冷江本地的人么看你这架势你应该不是普通兵你是不是是文艺兵?
那兄弟就抽抽嗒嗒的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不是普通兵我是文艺兵看你们这操行造型你们也是文艺兵?
我还没说话呢,那巨孙子的兄弟赶紧搭茬说我们两个都是!我跳现代舞的,他是唱歌的你玩什么的?
那兄弟接了我的烟都没朝着嘴上放看起来好像是会抽烟可是为了保护嗓子所以少抽就吭哧这说我本行拉二胡的,还能吹吹萨克斯,同时也是歌手!
我靠……
当时我那心都凉了。
人家比我多才多艺的就不说了。
都是玩声乐的,人家那嗓子绝对的比我牛叉而且看着个子不如我但是底气明显的比我强。谁叫我是野路子出身而且每天都叼着颗烟呢……
这西安音乐学院,只怕是玄乎了啊!
折腾半天,算是闹清楚了。
那巨孙子的哥们姓江叫江宽,他爷爷还是黄埔军校出身不过没赶上打几仗全国就解放了他爷爷也就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俘虏了所以因为一些个历史原因他们家老爷子就没能当兵到了这家伙这辈了为了完成老祖父的一个心愿算是想尽了法子了穿了一身军装。
那哭鼻子没完的哥们叫杨可家里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大家族了而且这小子是三十亩地一颗苗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要不是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弄得和一个比他大了六岁的女孩谈上了家里死活反对而且只能用送去当兵的法子和那女孩断了联系,估计这家伙怎么的也不会穿上军装的。
这下子好。三个文艺兵里面两个因为女人的原因来当兵的,还有一个江宽那是为了完成家中老人的梦想才穿的军装。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这三个当兵的动机,那真是值得使劲的推敲推敲啊……
一路上几乎是没什么话说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就是傻坐车然后转车。虾米那厮真是奸商本色,看着我和杨可都是玩声乐的说是路上先给这些个兄弟上上军人的弦,居然叫我和杨可教那些个兄弟唱歌,还专门唱点革命歌曲。
没辙,只能是硬着头皮教那些个兄弟嚎叫了!
想来想去的,就会个学习雷锋打靶归来之类的还算是有点子印象。杨可那傻瓜居然还老老实实趴桌子上把歌词写下来顺便把简谱都给弄出来了,看那意思是打算给那些个兄弟好好的补习一下子音乐常识。
还好,虾米那厮及早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当时就告诉我们一句句教就是了不用弄的那么正式。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车厢两头一头一尾的开始吆喝了。
说起来真是古怪,看着那些个兄弟都挺聪明的,可这唱歌好像还真是不好掌握。尤其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那打靶归来活活的让他们嚎叫成了重金属摇滚,把那打靶胜利归来的感觉弄成了残兵败将走麦城的悲壮苍凉。
好容易的,一车厢的兄弟算是学会了两首歌,火车眼看着也就进入了新疆的地界,就看见虾米那厮猛地就变了脸色,来来回回的在车厢里面窜跟耗子似的,看着我们三个的眼神也不对了。
车到了打柴沟,虾米那厮突然把我们三个拉车厢连接处,一脸严肃的朝着我们忽悠:“刚刚接到的通知,文工团立刻解散。作为对你们的补偿,你们可以挑选即将服役的部队。或者是工程兵部队,或者……去特种部队,但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训练结束!车到吐鲁番之前,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啊?
江宽我是不知道,这巨孙子的家伙始终不肯说出当时他是什么感觉。反正杨可后来是对我说了,当时就觉着眼前一黑,差点子直接摔在了虾米那厮的眼前。
这他妈不是阴人么?
文工团换成了工程兵部队?
那不就是挖地道的干活?
现在抗战都胜利了多少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估计是再也不敢来中国玩了,我跑去挖地道?
还什么?
特种部队?
都没听说过有这种部队的。
三个人正傻乎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指导员。
估计当时是指导员没看见我们三个,就算是看见了也不知道我们三个就是那鸟毛的文艺兵。指导员正和一挂着二毛二军衔的瞪眼呢。
火车那有节奏的咣铛声中,指导员那河南梆子的腔调格外的清晰:“不要!俺就是不要!啥破文艺兵?到俺手下能熬过了三天我个尚字就倒着写!本来这次的新兵名额就不多,还给我塞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你当老子那里是垃圾站呐?”
相比之下,那二毛二军衔好像还真是惯着指导员那一毛三:“老尚老尚,这不是没法子么?文工团说解散就解散了,你就当是帮兄弟个忙成不?”
那时候,我是真不懂军队的规矩啊!我居然就那么直眉瞪眼的冲过去了朝着指导员就是一嗓子:“说谁垃圾呢?老子文艺兵踩了你尾巴了?”
凭什么啊?
还没见着了面呢就被人说成了垃圾了,什么了不得的部队啊?
大不了爷不伺候了!不就是个西安音乐学院么?老子不稀罕!
话音一落,我当时就后悔了……
我就看见指导员身后猛地窜出了四五个尉官,都是一毛一一毛二的军衔,那眼睛里都是火!
我不知道兄弟们你们是不是见过那种雕的眼神?那种被无知的兔子踹了一脚的雕的眼神?
反正我当时浑身寒毛猛地就竖起来了,牙关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架。
凭良心说,湖南这地方民风彪悍,血气方刚的青年往往一言不合就能当街举着砍刀对砍。
我在社会上也算是闯荡了几年的,这个……小小的打架斗殴什么的,凭着我这块头还真没害怕过谁。
可那天,我这辈子都记得,我真害怕了,还是那种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的害怕!
后来我才算是知道,我在街头拿着个刀片子砍人什么的当时是觉着自己挺猛的,可跟这些个从越战战场上下来的大爷大哥们比……
你们见过耗子能掐死猫么?
当时我就是那耗子,还只是只住在城里没见过蓝天绿地连牛羊都没见过的下水道的耗子。
那些个一毛一一毛二的,应该不能算是猫最多就是个猫科动物……
比如说,老虎之类的,还是喝过了人血的那种!
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块头和我差不多的尉官,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冰冷低沉的朝着我说了一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新兵蛋子,活腻味了是吧?”
指导员就上下打量我几眼,猛地就朝着那几个尉官吼了一嗓子:“滚回去!有你们什么事情了?”
然后,指导员朝着我招招手:“过来!”
我就跟着指导员到了另外一截车厢,看着指导员抓起了一瓶子剑南春,拿着个铁壳暖壶盖子倒了满满一盖子酒朝我一递:“喝了!”
我当时还真是个混不吝!
我要是能有点子军队的常识,或者能知道我那指导员原来是许将军都赏过酒的猛将,我还真是不敢接那缸子酒了!
可我不知道。
我一个混歌厅卖唱的混混,我知道什么是军队?我知道什么是军衔高低、老兵新兵?我知道什么是尸山血河中杀出来的骁勇猛将?
我真不知道!
我就一把接过了那缸子酒,一口气扪了下去。
幸亏我喝了那缸子酒,还是豪气干云二杆子味道十足的朝着喉咙里面倒下去的。
幸亏指导员曾经是许将军麾下战将,能拼敢打悍不畏死外带着和许将军有着同样评价人的小标准——能喝就能打,就算是素质欠操练可至少胆子是有的这兵估计是错不了了!
所以,当我趴下之后,指导员骂骂咧咧的把我和江宽和杨可的档案抓在了手里再骂骂咧咧的指着已经烂醉如泥的我叫人给我盖上一件大衣免得他娘的冻死个球了……
车到了吐鲁番,我被几个沉重的大耳贴子从酒仔抽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跟着前面的那人上了一辆大客车。
我前面那人,就是那一口流利京片子的一毛一。
那家伙,和我在同一个大房间里一起渡过了十个月的美好时光。
我这辈子都记得他!
妈的你有本事看见老子写的了你来湖南,这次轮到我收拾你了吧?
你看我不把你灌趴下了在顺顺反反抽你几个大耳贴子!
你个混帐旷明!
我的大哥,旷明。
弟弟我想你啊!
第三章
对我大哥旷明我想着还是多损那家伙几句的好!
对于旷明,我只能是借用一个比较让我恶心的男人来形容——贾宝玉!
还是做阑尾炎手术结果大夫不小心划拉错了器官的贾宝玉。
旷明是地道的北京人,而且还是什么名门之后,据说是全家皆兵。可也奇怪,旷明这家伙从小就被他们家里长辈当成了兵在操练着,内务晨练五个一之类的常规军事训练一个没少了,就为了让旷明这家伙不那么斯文多点子军人刚强血气旺盛的男人形象。可这家伙不管他们家人怎么折腾愣就是保持了一身一脸的细皮白肉斯文到了极点,要是不发火不对练什么的看着绝对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模样。
这就应了老辈子的那句话了咬人的狗它不叫所以旷明这家伙一口下去绝对是咬的我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记得他那白嫩白嫩的脸蛋上露着的那一丝丝凶光。
大客车没坐多久就换成了军用卡车反正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部队怎么这么穷愣是拿着货车装人而且装人的密度还不小?
再朝着后来走,稀稀拉拉三五辆卡车渐渐的就成了一个车队,越来越庞大的车队真的就是兵车行里面那句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瞧不见尾巴,就看着满天黄沙烟尘中一条军绿色长龙摇头摆尾拧身子的彰显着什么叫铁流滚滚什么叫气势如虹。
好不容易,车算是停下了车上那些个晕车的兄弟们也算是拨云见日劳苦大众得了解放了在旷明们的吆喝下一个个从车上窜下来赶苍蝇似的给赶到了一块站成了方队。
我是后来得到的数字,当时是一千七百新兵蛋子集中在了这里叫指导员开始挑兵个子太小不要太大不要胖了不要太瘦不要……
总之你们怎么在水果摊子上挑苹果鸭梨橙子菠萝指导员就是怎么挑选的兵!
没被选中的站左边被选中的站右边有待进行短暂判别的站中间,我就看见指导员拿着个花名册猛摇头叹气外带低声骂娘。
那年头特种部队还只是个概念,一般人最多也就是知道特务连侦察连之类的兵在军队中是很牛叉的**兵了。
所以当组建第一批特种部队的时候,教官倒是多的很而且大都是越南战场上死拼下来的高手,可兵源倒是紧张了。
尤其是我们那一茬子兵刚好就赶在了部队里面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侦察兵裁军退役的走的差不多了,你不可能啥都不管硬把人拉军队里面多干几年再回去吧?
那人家还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吧?
要说转志愿兵当职业军人谁不想啊?
可名额啊!我们的志愿兵名额就是山啊,过不去的山!
你们看着美国佬那军队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军士长牛B烘烘的简直就是比连长排长都有威信的人物吧?
那就是志愿兵职业军人的典型。
这些个老志愿兵在部队里面都是宝贝啊!哪个没一手几手的绝活?
可我们养不起!
就只能看着这些个宝贝流着眼泪离开军队!
也就只好在我们这些个生瓜蛋子里面挑些个熟点子的上席面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做了充分准备大海捞针矮子里面选高个咱们来个人海战术。
指导员那是什么人?
就他那资历作战经验战术素质放到了哪个部队里面都是属于牛B烘烘到家的人物,就是那种随时能冲营长团长办公室里面自己拿烟抽倒水喝要是营长团长家属在还能自作主张的叫嫂子炒几个菜烫壶酒的角色。
能看上我们这样的生瓜蛋子?
几年后指导员喝多了给了我一句实话说小兄弟啊幸好也就是你们那一批兵是生瓜蛋子硬上桌的要是再来个几批我能叫你们活活气死!
我当时也是嘴贱说老子当年生瓜蛋子你他娘的现在不是个老棺材瓤子了该滚回家种地养羊哼哼河南梆子去了?
指导员就朝着嗓子里倒了一杯子酒叹气说是啊是啊你嫂子不容易啊我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差不多留下了小一千人后,那些个没挑上的兄弟上车先走,我们这些个外面光的驴粪蛋子们重新上车,这次连车上的蓬布都放下了根本看不见外面而且跟车的老兵军士长尉官们都坐到了后箱里面和我们一块了。
我还得说说旷明那家伙!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耗上我了还是怎么的,一路上眼睛就在我和江宽和杨可身上转悠还是用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宽年龄小没注意杨可胆子小根本不敢注意只有我年龄大点而且自认为混过社会的就拿着那种街头混混对待挑衅的眼神和旷明对视着。
就像是两只乌眼鸡……
好容易感觉到车停了旷明一声冷笑掀开了蓬布跳下车招呼我们也赶紧下来。
我当时就觉着累。
眼睛累啊!
你不信你朝着镜子使劲瞪着自己眼睛还要用那种明显底气不足的挑衅眼神坚持几个小时试试?
你眼珠子绝对抽筋!
提着行李朝车下一跳,我就算是正式的接触到了新疆这地方的土地了。而且立刻就叫新疆的土地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面粉一般细小的尘土能盖过了脚脖子,正经的一步一个脚印上千口子人从车上跳下来巨大的停车场立刻就是满天黄土咳嗽喷嚏吐痰的声音都没断了。
然后就是编队进营房整理内务卫生。
当时那个心里真是冷飕飕到了极点。
那也叫房子?
砖墙破败窗户虽说都是完整的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窗户框子都快要朽了房间里就是铁架子高低床床板上放着两床白褥子一条军毯一块白床单。
还有两个白铁皮水桶一个还湿乎乎的地炉子就砌在墙边旁边是个小煤池子里面扔着几大块无烟煤。
旷明就进来看看说你们二十个人就住这里了你们自己打扫卫生铺床整理内务自己生火取暖烧水喝水。
说完了拉开了杨可的背包来了一通示范前后就是两分钟时间床给铺好了说听见哨音出来吃饭转身就走。
然后,所有人随便找了自己的床位而我就选择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个下铺铺床叠被子外带顺手出去打水。
回来一看,出问题了!
一房子二十个兵十个湖南的十个山东的就是没人会用地炉子生火。
湖南这边的兵基本上就是城市兵最多就是见过家里老人家过冬弄个炭炉子或者是蜂窝煤老人家抱着取暖还能顺便炖个排骨萝卜汤什么的。
山东的兄弟都是沂蒙山区来的家里基本上就是柴禾烧饭火塘取暖谁也没接触过这大块的无烟煤。
大眼瞪小眼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聪明劲了。
扫了一眼房间发现靠门口窗台上放着一本破书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单兵训练大纲都没了封皮了再出门看见门口有几棵枯干了的小树上去就给一脚踹了拿回房间。
我年龄最大啊!
怎么着能比这些个小兄弟见识多点吧?
假模假式的把那书给撕了架上枯树枝点着了再加上无烟煤。
要说新疆那地炉子真是个宝贝!
整个一面墙都是空心的,整个就是个巨大的拔火筒子那地炉子一点烟都没漏出来就看见火苗子嗖嗖的窜起来了。
就烧水。
水还没开呢旷明进来了说你们谁看见我那书了?
一脸都是着急。
我就说那书我以为没人要了就生了炉子了是什么书啊要不我赔你一本?
我他妈当时居然还认为我很有礼貌应对得体很有个混过社会的操行……
你们见过要吃人的眼神什么样子么?
旷明当时的眼神就是那样子的!
二十个人,形态各异都不敢动了。
都看着旷明那要吃人的眼神。
我那耳朵里面就剩下水桶里面水吱吱响着外带旷明拳头捏的格格响的动静。
就这么僵持了有一分钟,旷明跺脚转身出去了……
哥哥啊,我要是知道那本书的来历,我烧了我自己我都不烧那书啊!
后来知道的,老旷家在越战的时候爷孙三代都上去了。
旷明的二哥是炮兵侦察兵,指挥着炮群覆盖了越南人六个藏在山洞里面的重炮阵地之后被越南特工包围,就拉了光荣弹。
当时老旷家老爷子就在指挥所里面看着,就看着自己儿子所在的方位上升起了一团火光。
旷明的二哥就给旷明留下了这本书。
就写到了这里吧?
我给哥哥上柱香去!
第四章
本来不想在这里多唠叨我从个社会混混刚刚进入军营的感觉的,我觉得那没太大意思。只要是个人换了个纪律性极强的陌生环境都会紧张都会害怕都会有点子不适应于是不是到处找人扯淡就是闭嘴装思想者的雕塑形象。
几乎就是这个鸟毛样子了,没太多的出入。
可再想想,既然都开始扯淡了那就扯个彻底透彻反正这年头流行自曝**没准我这么一暴我这扯淡的书还能多几个人看看呢?
就说说第一天晚上闹的那事吧!
晚上,早早的就熄灯睡觉了。房间里面谁都没多说话而且第一天大家都不熟也就早早的上床想心事了。
我当时就是一个感觉——热!
你们想想那地炉子里面都是新疆大块无烟煤,那火力绝对的旺盛。一个大铁皮桶子一桶水二十分钟能烧干了炉盘都能烧成雪亮的红色。
整个房间里面就跟暖房似的外面寒风呼啸可房子里面真就是春天般的温暖。
于是就拉开了被子敞着睡了。
到了半夜,不行了。
活活的冻醒了!
烧过地炉子的都知道,睡觉前要在那地炉子里面用细细的煤末子压上厚厚一层,中间再用个钢筋捅个小窟窿炉子上面再坐上一桶水。
那样的话不仅房间里面温度高,而且到了晚上水蒸气慢慢的散发出来,让人呼吸顺畅绝对不会口干舌燥比中央空调都好使。天亮了满满一桶子热水,刚好就是一家人洗脸刷牙需要的用量温度。
可第一次烧那地炉子谁还知道有个叫压火的勾当?
这不是,大半夜的炉子就快灭了。
新疆那地方的冬天啊!
房子里没炉子别说是从热被窝里面钻出来,就是把脚丫子伸被子外面去了三分钟就能活活把人冻醒过来!
我估摸着一房子二十个人都已经冻醒了可谁都不想离开被子就看着谁先熬不住了起来添煤块了。
这时候就听见房门响了一下黑漆漆的进来个人手里还端着一小筐煤块,悄没声的就走到了炉子旁边轻轻勾开了炉盘朝炉子里加煤。
借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我看清楚了,是旷明。
外面冷的够戗了可旷明身上就是一件衬衣就是部队里面配发的那种身上还披了个棉大衣,明显的就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去外面煤堆子上取了煤块给我们送来的。
当时就觉着心里格崩一下子,就觉得这兄弟义气!
刚刚穿了那身绿马甲,心里还真没什么老兵爱新兵什么班长疼手下的兵这概念,就是觉着旷明这哥哥义气!
我也没吭声,就是看着旷明裹着大衣站在炉子旁边,等那炉火重新有了旺盛的红色了,这才恋恋不舍的裹紧了大衣朝外走。
还没等旷明出去,指导员推门朝房子里看了看,悄悄的就问旷明:“没冻着这些个小子吧?”
旷明就摇头:“不会!所有新兵房子里面都升火加煤了,绝对不会冻着他们的!”
指导员就点头:“熬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有煤了!”
旷明也点头:“指导员你先睡去吧我们跟这儿盯着不会有事的!”
两人就这么悄悄的说着话悄悄的关上门悄悄的走了……
我们那基地是八十年代以前半废弃的一个基地,道班的人用过放羊的维吾尔族老乡用过可能那些个靠骆驼倒腾点巴基斯坦披肩印度神油的走私骆驼帮也用过。
现在轮到我们用了可通往基地的路都烂成了野地运输车队的老兵哥哥们真是拿着工兵锹开两步修一修路面的给我们运物资的。
再加上这特种部队当时是个什么概念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所以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临时单位就是集训个一阵子的调拨物资也就不那么及时了。
所以,我们到了的那天晚上整个基地里面的煤除了做一顿晚饭之后剩下的其他的就只够百分之七十的房间生火取暖。
于是那些个训兵的教官们我们的老兵哥哥们我们那些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功臣们我们那些个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身上的伤疤比我们多了好多的哥哥们就把能生火取暖的房间给了我们这些个新兵蛋子们住。
他们,包括我的指导员,就靠着几床被子几件军大衣挤在三个房间里面过夜。
新疆,十二月的晚上。
想起来,我在以后的军营岁月里面也这么熬过当然不是让房子给新兵而是出去干点子咸不咸淡不淡的任务或者是参加个野外生存训练之类的。
新疆的雪夜,那种寒冷是能将人的灵魂从躯壳中活活冻得嚎叫着窜出来的冷!
可我的老兵哥哥们就是用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板扛着那种地狱般的寒冷把温暖留给了我们这些个刚刚穿上绿马甲的新兵蛋子。
都是爷娘生父母养的啊……
所以说部队里面的兄弟感情,就是这么直接而又坦率的。
训练上拉稀了那绝对是连骂带锤而且下手贼重,可生活上那真是……
亲爹亲妈也就这么照顾了!
所以现在社会上不是说么?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的感情是最铁的。
啥叫铁?
这就是铁!
写着写着好像我写的是不是太他娘的煽情了点叫人看着也假了?
其实我这人嘴贱,而且特腻味那种张嘴就说套话空话抓样板树典型的夸部队好还声情并茂虚模假式的能恶心人半小时的官样文章。
说的直接点我就是恨某些个闹宣传的破参谋烂干事没操过几天就算是兵的混帐王八羔子为了文章好看活活的就把部队里最真的感情写的恶心了,闹得没人信了!
那就加个笑话大家看了一乐就是了。
睡到快天亮了一个沂蒙山区来的哥们估计是晚上面条撑多了猛的就跳起来窜出去了。
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觉着这哥们勇气可嘉,这么冷的天还敢窜出去所以说人有三急弄急了能上房揭瓦那是一点不假的!
可没一会儿那哥们又回来了抱着肚子在房间里只哎哟。
当时我就纳闷了!
这解决了怎么还叫唤呢?
不会是阑尾炎吧?
赶紧的就在被子里喊了一嗓子哥们你怎么的了?是不是肠子疼了?
那哥们就哼哼唧唧的答话说不是不是就是上厕所那刀子风吹着**怎么使劲它也不出来我这是活活憋着了哎哟……
要不说这世界上有聪明人呢?
立刻就有人出主意说你带上个大衣裹住了屁股再拿着个棉帽从前面挡着风试试?
那哥们就这么去了而且成功的解决了。
可就着么一闹,那哥们的事迹可就传开了。
你们想想上厕所穿大衣还把棉帽耳朵挂锤子前方的那像个什么?
像不像个坐在地上打算和黑熊死掐的野猪?
后来那哥们的绰号叫野猪,估计就是这么落下的。
说起来,当时就因为缺少必要的物资我们那集训营里面闹出来的邪门事情还真是不少。
当时就出现过两个比较特别的例子。
首先是喝水的问题,
新疆那地方的河水大部分都是雪山上的雪融水,经过了几十上百公里的土壤自然精华之后那基本上就是个纯净水的标准相当的清澈甘甜。
可架不住我们这群从城市里面养尊处优惯了的哥们他喝不习惯啊!
尤其是在集训营刚刚成立的那个几天,拉水的水罐车还没跟上来所以就只能是凑合着喝那刚刚化开的雪水冰水。
大部分农村来的兄弟们喝这个都没问题。尤其是沂蒙山区的那些山东的兄弟本来体质就相当的强壮,喝点子刚刚化开的雪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都一个劲的夸这雪水甘甜。
可我们这些个城市兵的肠胃可就有点子顶不住了。
首先就是几个等不及水烧开的兄弟冒冒失失的喝了雪水后开始一个劲的窜厕所而且这个趋势很快的就蔓延开来了。闹得随队军医那小药箱子里面的黄连素都成了紧俏商品到最后都只能是严格控制每个病了的兄弟都是军医亲自把药送到嘴边那是绝对的不会多给你几片。
好不容易的城市兵这边窜厕所比赛给控制下来了,那些个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开始出现同样的现象了也是群体行动就把厕所当成了家。
闹得那军医直纳闷。
要说这喝雪水喝出的毛病那也早就应该适应了吧?怎么反倒是喝了两个星期之后了开始出现这现象了?
就赶紧的查原因毕竟军营里面人口密度是很大很大的要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事情可就真容易出麻烦。
这么一查,倒是查出了个叫人哭笑不得的病因。
我们这些个城市兵闹肚子是喝水喝出来的,这沂蒙山区的兄弟们闹肚子是吃出来的。
沂蒙山区、尤其是老区过来的兄弟们几乎都是苦孩子出身。家里面境况好点子的也不过就是逢年过节的吃点子肉菜偶尔河沟里面自己弄条鱼熬个汤那还要先尽着家中老人先吃,肚子里面的油水的确是相当的匮乏的。
这军队里面的饭菜虽然是不可能弄个什么山珍海味,可是绝对的管饱而且油水都是比较充足的。尤其是中午晚上铁定的就是两个肉菜那些个肥肉片子城市兵基本上都有点子挑嘴都不爱吃,自然而然的就都装填到了那些喜欢油水的兄弟肚子里。
常年枯涩的肠胃猛地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油水,那些个沂蒙老区来的兄弟自然是肠胃不适应,肯定就是一趟趟的新陈代谢没完没了。
这可就叫当时的炊事班有点子为难了!
总不能说为了调节兄弟们的胃口还分城市兵灶农村兵灶吧?
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见识了什么叫乡土观念什么叫故土难离。
那天刚刚吃完了晚饭,我就看见几个沂蒙山区的兄弟端着个茶缸子打了杯水然后就朝着杯子里面洒了点什么然后就一口扪下去了。
我就好奇了就想过去看看。
这些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都是厚道人。那包裹里就是有几颗大枣都要拿出来共享的,不可能是喝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们啊?
看见我过去一问,有个兄弟就说没啥好东西其实就是家乡带来的一点子泥土。家里老人说了如果出远门了肠胃不适应,就用当地的水和家乡的土混和在一起喝下去也就好了。
我就笑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子扯淡了?
你们怎么还相信迷信呢?是不是你们家还给了你们什么佛前香灰之类的好玩意了?
可是第二天,那几个兄弟的肠胃还真的就好了。
我记得,那兄弟说他们带在身边的土,沂蒙老区的叫法是叫——老娘土。
第五章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好像是觉得这世上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新兵蛋子训练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个内容写出来大家伙都是熟烂了的事情了。
可要是不写,那也就不是我的小说了吧?
那还是接着扯吧。
掐掉一些个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说说一些叫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我们那淘汰制度好了。
当时我是不知道这营地其实就是个临时的训练场地,专门用来在这一千来号新兵里面甄选合适的人马的。
所以第一天早上天还黑漆漆的时候大家伙起床出去跑操的时候我是一马当先就冲出去了在旷明面前站的笔直然后等着最后一个兄弟出来后整队开跑。
那是我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跑步,或者说什么是军队里面的跑步。
小学开始上个体育课之类的小孩子老喜欢凑热闹似的把脚步跑到了一个点上,听着教学楼的玻璃给震得嗡嗡的就嘿嘿傻乐。
没想到,军队里面也是这样的而且是不管多少人脚步要在一个点上最好是跑得地动山摇才算是跑出了个精气神。所以虽然没经过训练可大多数人的脚步一整齐其他人自觉不自觉的也就跟上了。
然后就是跑,好像永远没有目的地似的跑。
我当时算是个排头兵所以眼角能扫见旷明那小白脸扎了个武装带在队伍旁边跑了个不怀好意不三不四的模样。我也不是说旷明的动作不标准态度不认真,就是看着旷明那表情好像就是幸灾乐祸外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跑了足足半个小时,体能优劣就显露出来了。
城市兵毕竟是没怎么经过体力活动的,就算是个运动健将之类的也架不住这样的跑法,很快的一个个开始掉队,有的干脆就趴地上不起来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呕吐甚至痉挛。
相比之下,农村兵的体能优势迅速凸现了出来。
庄户人家都是苦出身,哪个不是刚刚能蹒跚学步就跟着爹娘下地干活的。哪怕是捡个麦穗呢那也是在地里晃悠一天啊。
很快的第一梯队中城市兵的数量开始急剧减少,到最后除了两个武校出来的兄弟还在一马当先其他的都是农村孩子了。
至于我,别说是第二梯队了就是第八梯队我都轮不上。
每天晚上就是唱歌然后抽烟再加上生活没规律好吃懒做几年下来你说我能有什么体质?
我也不怕丢人我实话实说我当时是跑了十分钟不到就哇哇跪在路旁边吐痰整个肺里面就像有人拿着把刷子使劲刷似的又冷又疼。
要说最可气的就是旷明这家伙了!
你看见我吐了不就完了么?你还站我后面嘿嘿嘿嘿冷笑个啥?没见过跑吐的是不是?
转头看看江宽杨可也没比我好多少。
杨可是早早的就趴下了。那家伙体质比我还差劲,再加上当兵以前X生活过于频繁体质估计毁差不多了比我还先趴下。
江宽倒是个好孩子,从小三好学生学雷锋十大杰出青年估计在学校里面篮球足球什么的也经常的摆弄几下子,所以还坚持着傻跑不过我看最多就是五分钟那巨孙子的家伙也要趴下了。
然后就听见旁边旷明嘿嘿冷笑着说文艺兵牛B真是牛B趴着都比别人姿势好看吐痰都带着咏叹调的味道那真是飞机上挂暖壶叫水平高!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邪火,就感觉听着旷明这话扎心窝子湖南蛮子的脾气猛一下上来了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朝前跑。
估计旷明也没想到我来了这么一出。直到看着我再摔下去再起来旷明这才紧跑了几步一脚就踹我膝盖窝上面了。
当时我摔得那个惨啊……
整个人都是横着飞出去的!
然后就听见旷明哼哼说你个**毛你二杆子劲头还不小啊我还不信制不了你了!
说起来,也幸亏旷明那一句话刺激的我发了神经一通傻跑了。
当时几个站在旁边观察的一毛一一毛二都已经在我名字下面画了个记号打算把我淘汰出去的,可看着我那么神经兮兮的一通傻跑,有两个一毛二又把那记号给划拉掉了。
说来奇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湖南人都有这么个傻不愣登的蛮子德行?
反正当时差不多三十几个湖南兵,跑的口吐白沫满地乱爬外带呼吸声像是抽风箱似的什么情况都有,可全都是摔了爬起来继续然后再摔再跑……
自然,旷明们也没真打算叫我们一次性的跑废了。
凡是看着再跑下去真的就要出人命的,旷明们就上去一巴掌拍翻了扔一边去。除了武校出身的那两个兄弟是坚持到了最后,其他人全都是一个个被拍苍蝇似的拍翻了扔旁边了。
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那些个山东的兄弟们了。
沂蒙老区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结实扛造。就那么一顿傻跑下来,那些个哥们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那祖国的花骨朵树上的红苹果,脸色一个比一个诱人啊。
所以,三天这样的日子下来,至少三十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就和我们这些个湖南蛮子混在了一起,都留在了集训营的序列中。
其实淘汰制还有很多其他的套路,拿着跑步来观察体能性格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就懒得说了,反正该被踢出去的一个都没跑了!
比如说最叫指导员深恶痛绝的那些个混出路的兵那是一个没跑了,全都是痛哭流涕着叫旷明们一个个提溜出来扔出了集训营扔到了其他的那些比较苦的部队。
都是当兵当老了了的人了,就那双眼睛一扫还能分辨不出那些是在家里混不下去了,就想着部队是个大熔炉而且是免费的大熔炉家长管不了的孩子部队里帮着管管去总比犯了大事被抓去了打靶的好……
我也就再多说一句吧!
部队真是个大熔炉,能教人能育人还能磨炼人。
可你要是根本就不想接收这种磨炼,那部队里面的三年最多就是用铁一般的纪律把你那作奸犯科的心思关了起来,只要是退役了之后那贼眉鼠眼的念头肯定是见了阳光雨露的竹笋般一夜间疯长的!
所以啊,那些个实在是管不住孩子的家长们,你们还真别拿着军队当成了免费的大熔炉帮你们家练孩子!
否则,您等着失望吧您!
就说说其中的某个比较叫我印象深刻的家伙好了。
我实话实说,军队里面毕竟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有的陋习还是存在的。
比如说某些通过后门走进了军营的兵。
这个就很能证明我前面说的那个论点了。
有的后门兵,比如那个全国都出名的炮兵少校,人家就是走了老爷子的后门小小年纪的就当兵,而且硬是操练成了军中楷模。
这样的后门,我真是希望能有多少走多少。
可还有一种,就是我见到的这种纯粹的混出路的孙子了。
我们集训营都开张了两个星期了,那天一辆迷彩小吉普送来了个兵。
那家伙叫贾鸣。据说是个什么什么地方上的高官的儿子,从小到大的都不念书尤其还喜欢乱搞点子男女关系而且还是仗势欺人的那种操行手段。
估计是再玩下去那当高官的爸爸也扛不住了,这才想着法子的把这小子塞进了部队。
这样的鸟人,指导员的意思是绝对的不要的可指导员还真就是没法子拒绝!
部队的军官士官们有家属有亲人吧?人家要活命要吃饭吧?就靠着那几块钱军饷,那在家的老婆孩子真的就是只够吃杂粮的命了。
有时候,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没法子啊……
所以指导员就憋了一肚子的脾气。
要说贾鸣也是自己找死!
军营里面的老话,到了这地方,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少他娘的牛B!
好好的接受训练也就是了反正只要是经过了常规训练之后就能挂上个合适的牌子然后就曲线救国的玩花样找个轻闲的部门呆着就是了。
居然还跑到集训营里面人五人六的显摆起来了!
估计是贾鸣那孙子看着几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老实厚道,刚刚把行李搬进来几天那意思就是想在这些哥们中间培养个勤务兵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几个兄弟都早早的起床整理内务了贾鸣那小子还死死的睡着,等人家把被子整好了之后他老人家居然就很牛B的把人家的被子抱过去再把自己的被子朝着人家一扔,顺便还扔过来一百块钱。
估计那沂蒙老区的兄弟当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点子傻愣愣的看着贾鸣问说兄弟你这是干嘛呢?
贾鸣那孙子就哼哼说以后你每天给我整被子我一个星期给你一百块!
当时那兄弟脸上就变色了!
沂蒙老区的兄弟厚道,你要真是求他帮忙了他真是认认真真的帮你有时候看你有难处了那你不开口他也悄悄的就帮你把事情做了。
可玩这个,再老实厚道的人也火大吧?
那兄弟就把钱扔贾鸣床上也没说话就把自己被子抱回来了。
我就说贾鸣那孙子是找死。
那么多兄弟脸色都变了他居然还不知道看场合脸色做事。居然上去一脚就踢人家被子上把被子给踢散了还很牛B的很挑衅的看着那兄弟。
泥人也有土性啊!
兄弟们开锤!
当时真就是一个班的兄弟上去群殴贾鸣那小子而且其中的主力就是我上去我就是个封眼锤然后两个兄弟捂着贾鸣的嘴其他兄弟就使劲锤。
锤完了,贾鸣那家伙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可嘴还硬还哼哼唧唧的说你们等着我找我爸爸去我收拾你们这群孙子我爸爸那是谁谁谁!
还敢嘴硬啊?
再锤!
旷明哥哥就进来了就把我们分开了然后这个事情就要处理。
新兵就学着打架斗殴而且还是群殴事件,这个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上面一来人调查,一个班的兄弟口径都是统一到了极点贾鸣那小子就是仗势欺人而且是动手在先然后指导员这边立刻就整材料然后贾鸣那孙子就在我们赏他的另外一顿暴锤之后灰溜溜的就脱了军装。
我们班里面也就清净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刚刚开锤的时候,旷明哥哥已经站在门外了。
我记得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好像是叫借刀杀人吧?
不过,这次这刀子,我乐意当!
可是旷明哥哥啊,你老是不是也和我说一声啊?
当时一说打架要遣送回去,我那小心肝真是吓的噗通噗通的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