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四皇子面圣
四皇子想要周清媛肚子里的孩子,林孝珏却不让他轻易得到,这件事的解决之法只有告知皇上了。
四皇子回到府上准备一翻后便要进宫面圣。
他要走的时候见高耸欲言又止的,负气道;“这个时候你有什么还还不赶紧说?”
高耸沉吟一下道;“殿下,下官这是在向周小姐一向诡……聪明,她这次要您去跟皇上求亲,会不会耍什么诡计?”
七九心想这位高大人肯定想说周小姐诡计多端又怕殿下不高兴。
四皇子想了想道;“这种事她还能给我挖什么坑吗?”
高耸道:“您跟六小姐……咳咳。”他还未成过亲,不太好意思直言,道:“怕皇上知道缘由之后不高兴。”
四皇子跟周清媛属于无媒苟合,这要是放在乡里,女的要被侵猪笼,男的也要吃官司,不过若是双方家人想隐瞒下来那就另算了。
四皇子贵为皇子,只要不做出有违伦理的事情,睡个小姐是不会有人追求他的,何况他还愿意负责。
四皇子道;“跟父皇就一定要说实话了,他也焦急想抱孙子,难道还会责怪我吗?就算是骂几句也是做做样子,我前面不跟他说,不过是想卖个好罢了。”
他想卖好给林孝珏,因为林孝珏不喜欢周清媛,没曾想林孝珏还不领情。
高耸一脸担忧道;“可周小姐心机颇重,下官怕她另有谋划。”
四皇子道;“这女人的心思你还是不懂,这个小妮子是天下第一醋坛子,她不喜欢周清媛,所以想难为我,让我不要娶周清媛最好。”
“那殿下您……”
见高耸犹犹豫豫的,四皇子的脸倏然一板,道:“这次我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子嗣大事关系道我能不能成就大事,女人平时宠一宠还是可以,但是到大事的时候不能糊涂,周清媛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长子,得把他接回来。”
高耸道了声是。
七九心想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宠,否则就蹬鼻子上脸,周小姐就是一个典型,可惜他们家殿下还不够成熟。
说四皇子乘着四人抬的小轿进了皇极门,通过甬道,就到了太和殿了。
下到轿来,他问了殿门口的一个小太监:“父皇在里面吗?”
小太监道:“殿下在西暖阁批阅奏折。”
四皇子撩了一下袍子,快步走向台阶,不一会的功夫,到了正殿门口,那里有通报的小太监把守着。
见是四皇子求见,小太监急忙道暖阁里禀告,不多时去而复返,恭请四皇子进去。
四皇子进到西暖阁里,见皇上正坐在秀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睁开眼睛。
他手中什么都没拿,显然是放下了手中事物在等他。
四皇子单膝跪地行了礼:“儿臣跟父皇请安。”
皇上也没叫他起来,问道;“来做什么?”
四皇子以前没规矩惯了,这时候也没见父皇面有不愉,站起道:“父皇,儿臣是要跟您求一桩亲事。”
皇上眉棱骨一动,显然是起了好奇之心,问道;“什么亲事?是你自己要娶亲。”
“正是。”四皇子道:“儿臣相中了一个姑娘。“
“是那家姑娘?”皇上说着心里把有可能的人家过了一遍,后一想,如果是那些王公大臣之家的女子,这儿子肯定先跟贵妃或者太后说,不会求到他这里,显然这个女子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才要他来同意。
四皇子见皇上审视的看着他,本来无所谓的心莫名提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吏部主使周光祖周大人的侄女。”
“清野?”皇上摆摆手道;“这件事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不准。”
四皇子心里有些恼怒,即便他明知道自己的父皇不会答应他跟林孝珏的亲事,但是这样因为误会而被亲口的拒绝了,他还是很不甘心。
心想等我当上皇帝,您不准的任何事我都要干一通。
想过之后心中一惊,他从来没意识道自己如此大逆不道。
怕被父皇看出来,忙收敛了骄纵之气,面带惭愧道:“不是周清野,是周光辉的庶出女儿,周清媛。”
这个名字皇帝没听过。
他问道;“你是如何认得的?为什么要求娶她?”
四皇子看皇上面上冷冷淡淡,也不知道他到底高不高兴。
因为担心,不由自主蹙了下眉头,恭敬的禀告道;“儿臣跟六小姐做了糊涂事,她先下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
从皇上微张的瞳孔中能看出他的诧异了。
继而他声音一沉道;“你是说你已经跟那小姐有了夫妻之实?”
四皇子点点头;“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皇上问道:“你是如何认得这位周小姐的?”
皇上喜怒无常,现在脸上又没有什么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出来高兴与否,四皇子心中忐忑不安,深怕一个不小心他的父皇就要翻脸。
可他仔细考虑过,根本就没有翻脸的理由。
故而还说的坦诚:“因为去找周清野,所以认得的周清媛,她们姐妹当时是在一起的。”
皇上道;“那你到底是心喜这个周清野还是周清媛呢。\'
四皇子心想我心喜周清野您不是也不同意吗?
但他也没隐瞒:“周清野,不过周清媛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儿臣不能让皇家血脉流传在外啊。”
皇上啪的一拍秀榻边的扶手,道;“皇后娘家的女孩是由着你随便挑的是吗?”
四皇子见皇上突然发难,很是莫名其妙,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傻傻的去冲撞,佯装很惶恐的样子:“儿臣不敢。”
皇上一眯眼睛,道:“你怎么不敢?既然喜欢周清野,又欺辱了周清媛,未婚有子,还是你的孩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让周家如何在京城立足?”
四皇子见皇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时候才感觉到这个父皇不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
忙跪下认错:“父皇,是儿臣的不对,请您责罚。”
皇上冷声道:“你是想事已至此,您已生米煮成熟饭,朕就是想责罚你也没办法了。”
四皇子伏地不敢起来:“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未完待续。)
442 四皇子挨骂
皇上对于四皇子的识相不仅没有宽恕,反而怒气更重了,道;“朱高燧,朕警告你,这江山是朕打下来的江山,朕说给谁就给谁,真说不给你,你抢也抢不去。”
四皇子听得心中一凛,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皇上这话好像是针对什么,针对他为了当上太子而做的小动作。
这让他不敢接皇上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皇上又道:“你色胆包天,竟然连周家的女儿都敢欺辱,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
四皇子更糊涂了,周家女儿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他长大之后皇后早就死了,没见过皇上跟皇后的伉俪情深,且她母亲也很得宠,根本就无法体会皇上因为皇后对周家的那种照顾之情。
皇上靖难时反对他的人都被他杀光了,管你什么开国功臣王侯将相,只留下了周光祖,不仅没有杀掉,还让他做了小官,但世人都因为皇上不提拔周光祖而觉得周家已失圣眷,这其中还有皇上的怨念在,得另算。
总之皇上对周家的感情是又想照顾又怨恨,他本人怎么对周家苛刻都行,别人不行。
皇上越想四皇子的所作所为越生气,随手抓起一个茶碗摔在四皇子的脚边,瓷渣溅到四皇子的脸上,逼迫他闭眼挺着。
皇上道:“周家的女孩子都沦落到攀附你的地步了是不是?你喜欢哪个为什么不早来求娶,一定要无媒苟合有了身孕才想着补救,你当周家人是风尘女子,任你想起就去眷顾一下,想不起就放在脑后。”
四皇子心里已捋轻了些头绪,他的父皇好像是因为觉得他对周家轻贱才发的脾气。
他屋里解释道;“父皇,儿臣不敢侮辱周家,儿臣当时是一时糊涂,现在不是来向您请罪了吗?而且那周清媛是个姨娘生的,儿臣跟周清野相识半年之久,什么僭越的行为都没做过,跟周清媛也是一时糊涂。”
皇上道;“好歹你还知道点轻重,若是你敢欺辱清野,朕绝不饶你。”
四皇子越想越不服气,委屈道;“我哪能欺辱得了她,除非她自己愿意。”
皇上一想那个侄女的脾气,就光是三寸不烂之舌都能把你说的无地自容,要自己要是不喜欢,还真没办法勉强她。
这样一想就不免被自己这个风流的儿子逗笑了,道;“算你知道好歹。”
四皇子见皇上终于有了笑模样,这才放心下来,道;“那这件事儿臣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不要负责。”
皇上眯眼看他一下,道;“孩子都有了,难道能让你的孩子流落到外面?你自己早都算计好了,还来跟朕装模作样。”
四皇子真真冤枉,他要说知道自己的父皇这么不高兴,他才不讨这个没脸,等定下太子之位再说也不迟,反正林孝珏再狠毒,不能拿他皇家子嗣怎么样。
这样一想心里就很是后悔没有听高耸的话,高耸在他进宫之前明明劝过他的。
四皇子忽的一愣,进宫来求见自己的父皇是周清野逼她的啊,本来他们周家都说好了的,让周清媛进皇子府,突然她就一定要从中作梗让他自己来跟皇上说。
她肯定知道皇上对她周家的感情,所以也算准了皇上会排斥这件事,这样他的父皇就会对他起厌恶之情,对他立太子之事是大大的不利。
越想就越恨,四皇子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他的心上人总是这么挖坑让他跳,他得多么悲哀。
皇上见四皇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以为他心里很难堪,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跟他长得那么像。
骂过之后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也就不那么恨了。
想了想问道:“此事还谁知道?”
四皇子低声道;“只有周家当家人知道,这种事谁也不能到处声张。”
“你也知道是见不得人的事啊?”皇上一哼:“事已至此,好在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赶紧找个黄道吉日把人接进府里吧。”
明明听到了自己父皇的赞同,但四皇子那种进宫之前的兴奋之情全都没了,他本以为皇上知道他又有后了会赏赐他点什么呢。
四皇子悻悻然问道;“那名分怎么算?”
皇上蹙眉道;“难道还能让她做正妃?若是未婚有孕就能做正妃的话,那天下女子恐怕都要纷纷相仿。”
四皇子听出皇上对周清媛心中的鄙夷之情,乖乖低下头;“是。”同时心想父皇虽然看重周家,但对这个女子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以后也无需特殊对待。
皇上又到;“可如果没有名分等生下孩子又要惹人非议,就赐她个侧妃的名衔吧,不过你要记住,朕不是给你面子,是不想周家好好的人家惹人非议。”
四皇子心中愤愤不平,但脸上不动生色,还是很乖巧的答应。
皇上脾气也发了,事情也定了,整个人就没了一开始听见这件事时的戾气。
他又看了跪在地上的儿子一眼,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四皇子摇摇头:“没了。”
皇上道;“那你就跪安吧。”说完一抬手:“对了,朱高燧,别给朕做小动作,再有这样的事朕绝不轻饶你。”
四皇子心里都要气死了,再有女人给他下药他就知道把人杀了。
皇上经常骂人,尤其是还犯了这么大的错,一般人听到都会认为是理所应得。
但巧就巧在这件事被一个心思颇为伶俐的掌事太监听到了。
这个太监姓孙,本来是御膳房的管事,对吃很有研究,皇上有一段时间生病了没有胃口,他就想法设法给皇上开胃,所以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提拔到了礼监司做个管事。
但他还负责皇上的饮食,皇上骂四皇子的时候他恰巧要问皇上何时传膳,就在暖阁的门口听见了。
孙公公琢磨皇上的一些话,凭他在宫里混迹这些年的经验,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礼监司的执笔太监小刘公公死了不少日子了,但位子一直空着没人顶上,他想这次运作好了或许能有自己的出头之日,要是能找个聪明善谋的外臣来合作,那就事半功倍了。(未完待续。)
443 上进的太监
京城六部的衙门遍及各处,但有两个办事衙门是在皇城里的,一进午门,往右进会极门是内阁,往左进归极门是六科廊。六科廊是给事中等言官的所在。
内阁就是辅臣的办事衙门了。
内阁起先只是一个小房子,办事的也就五个内阁大臣,后因内阁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内阁衙门也重新修葺了一翻,现在已是拥有三座二层小楼的宽广之地了。
孙公公待办完皇上的事,见正是宫人午休的时间,也不带人,径自来到了内阁衙门,内阁正中间的小楼是阁臣的办公之所,飞角重檐,宏伟富丽。
一进办公楼里首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堂,堂中央供奉的是孔子的木主牌位,大堂四面都是游廊,阁臣四套值班房,门都开在游廊上。
首辅陈大人的值班房在厅堂南边,窗户正对着内新修的卷宗棚。
孙公公本是来见陈大人的,但陈大人的对门有他的助手值班,门是开着的,见孙公公来,那助手迎出来;“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是传什么旨意的吗?”
孙公公迫得圣宠,但皇帝能干精明,他身为太监不敢在文官面前作威作福,恭谦道;“咱家是来见首辅大人的,请大人代为同传。”
见助手面带怀疑之色,孙公公傲然挺直了胸口,道:“是要事,耽误不得。”
助手看他脸色倏然凝重起来,不敢耽搁,忙想陈大人通报。
当陈大人听到来人的身份的时候很是诧异了一会,他们外臣甚少有跟内宦接触的,不光要避嫌,名声也不好。
那这位皇上身边的太监怎么会来找他呢?
只思考一吸,他就让助手把人带进来,事出反常,更要小心以待了。
孙公公一进来先是跟陈大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陈大人看他好像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不肯说明来意,于是把助手打发出去。
等助手走了,二人主客坐定。
陈大人道:“不知公公来此是公干还是私事。”
孙公公一笑,目光带着狡黠:“大人是当朝首辅,百官之首,跟大人有关的就没有私事,是公干。”
陈大人听他这样说话,那就一定是公干了。
但他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别人卖关子他也能沉住气,淡淡一笑,请孙公公喝茶。
孙公公看他这样气定神闲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言语所动,暗暗佩服他行事稳重。
端起茶碗神情变得肃然,问道:“大人祖籍是安徽安庆的吧?”
陈大人微微点头:“正是。”
孙公公道;“我跟大人是同乡。\'
陈大人有些意外,哦了一声。
要知道朝中结党营私离不开三钟关系,同乡,同窗,师生,亲戚另算。
孙公公见陈大人并没有因为他说出乡情就变得跟他亲近,微微一笑道;“朝中有那么一些迂腐官员,看不起我们这些内宦太监,所以避而远之,不知道大人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陈大人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满,他并不想无缘无故得罪人,道;“我们是外臣,公公是内臣,咱们内外兼修,共同辅佐皇上,没有谁更高级更低级之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孙公公笑道:“还是陈大人有见识。”接着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笑,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陈大人心想他所有言语无非是想让我别瞧不起他,这有何难,温言道:“公公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情赐教,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不是皇上有什么指示又不好名言?既然公公念咱们有同乡之谊,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他这样放下架子让孙公公离子和面子都十分受用。
当即也不再拿捏,向前挪了下椅子,低声道:“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大人,让大家做好防范,但是具体是不是那么回事我也不敢保证。”
陈大人听他说的玄乎,心里起了要听下去的**,低声道:“公公请讲。”
孙公公便将皇上骂四皇子的话给陈大人说了一翻。
说完后又道:“我知道大人是偏向于四皇子这一边的,但是听皇上的语气,明明要警告四皇子不是他的东西他别抢,我怕大人揣错了圣心到时候站错了队,那可要得罪人。”
陈大人听了心中发凉,如果孙公公说的都是实话,那皇上的意思就得好好琢磨了。
但他又觉得孙公公说他揣测圣心战队什么的是在挖苦他善于经营,心里生了些许不满。
道:“本官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只不过是遵从天意罢了。”
孙公公笑道:“皇上的意思才是天意,大人您好好想一想,如果四皇子真的是天命所归,为什么满朝文武喊了这么久了,皇上还不立太子?”
“为什么?”
孙公公心想你陈阁老老奸巨猾,我也不是傻的,我就不说你想听的那句,因为皇上可能觉得那根本不是天意,摇摇头;“这个我人微言轻,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陈大人呵呵一笑,点点头:“公公谦虚了。”
孙公公道:“不谦虚,大人您是百官之长,这其中的奥秘您好好琢磨一下,也不枉费皇上对您的一片重视之情,皇上现在可就等着大人您为他解忧呢。”
孙公公不肯明言,但陈大人已经听得差不多了,他的意思就是皇上根本不中意四皇子。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已经表示过态度就一定要改过来,不然等大皇子上位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可如果这孙公公是别人派来害他的呢?
陈大人想了想问道;“此事还谁人知道?公公何曾跟另外的人说起?”
孙公公道;“大人这话就拿我当小人了,我既然跟大人说了,就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陈大人微笑着点头;“公公是有信誉的人。”
孙公公听陈大人还是不肯表态的样子,心中一叹,自己都已经决定要跟这个人联手了,还遮遮掩掩的样子反倒得罪小人。
想及此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大人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卖大人消息也不是一无所求的,礼监司的执笔太监之位自打小刘公公死后就一直空着,这个大人应该知道吧?”
陈大人啊了一声,原来这个人太监也是有野心的啊,又看陈公公形容不似做伪,一笑道;“我知道公公对我是好意了。”
陈大人虽然相信了孙公公的一些话,但心里还是不拖低。
晚上回到家里把陈博彦叫来,这个儿子书读得多,也有些智慧,他想听听他的意见,最重要的他早晚是要进入仕途的,提前让他关心朝事对他以后都有帮助。
陈大人把孙公公跟他说的话对陈博彦说了一遍,问道;“你说皇上对四皇子说不是朕给你的,你就别想着抢,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博彦先问道;“这个孙公公可靠吗?”
陈大人道;“他离开内阁我就派人打听过他的底细,籍贯什么的都对的上,他好像也真的想做司礼监的执笔太监,故而爹爹暂且相信他。”
陈博彦点点头道;“那就是四皇子什么地方惹皇上不高兴了,不知道四皇子抢了什么。”
陈大人看了儿子一眼,道;“还有一些事我没跟你说,四皇子之所以挨骂,是他跟周家女子无媒苟合,那女子有了身孕了。”
陈博彦听得脸色一白;“周小姐?”
陈大人白他一眼:“此周小姐非彼周小姐,你的那位周小姐要是能上孩子还用的着闹的满城风雨吗?是她堂姐。”
陈博彦脸上臊的讪讪然。
陈大人撇嘴一笑;“还好咱们当时没娶这姓周的,家教可真是坏透了,未婚小姐竟然能怀孕,也是让人长见识。”
对于这个话题,陈博彦不想表达意见,因为这也涉及到了林孝珏的声誉,故而没有接陈大人的话。(未完待续。)
444 犹豫
陈大人见儿子刻意回避周家的事,心中不愉,但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回正了话题道;“你看圣上说四皇子抢东西,是抢什么?说的是周姓女子吗?”
陈博彦回过神来立刻面露沉思之色,道;“可是听父亲后面的转述,圣上对这位庶女并不怎么看重,圣上是气四皇子侮辱了周家的门风,但好像跟争抢二字五官。”
陈大人捋着胡须点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陈博彦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办?圣上指不定是在警告四皇子不要跟大皇子抢皇位,如果真是这样,那您先前的态度岂不是要受牵连。”
陈大人道;“先等一等,我已派人查过那孙公公,他好像没有害我的理由,眼下我也派人去查四皇子关于天命的事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陈博彦道;“还是父亲顾虑的周全,小心为妙。”
陈大人有一种不得志的哀伤,道;“圣上猜忌心重,又杀伐果决,这两年看似收敛了些,可我也不想触他的眉头,要是……哎,看当初方孝孺等人,皇上什么都听老师的,那样作为百官之首才能一展抱负,咱们这位皇上,生生让你没有用武之地。”
陈博彦蹙眉道;“爹,说话小心。”
陈大人点头道:“自己家里,无事。”想了想又问道;“我那两个孙子都好吧,她们两个这些日子有没有作闹。”
陈博彦脸色一红,父亲的问的是同时怀孕的林孝瑜和桃花的近况,桃花依旧是五个月的身孕,林孝瑜也有四个月了。他惭愧道:“二人都在养胎,不闹了。”
陈大人一哼;“你啊,迟早要毁在女人手上,女人就是用来禅宗接待的,哪有你这样纵容她们的,你若不改改着优柔寡断的毛病,我看你难成大器,到那时看你怎么对得起祖宗基业。”
其实这两个女子陈博彦打心眼里都不怜爱,但她们一闹腾她就没办法了。
二人又喜欢争风吃醋,院子里两个人时常就骂作一团。
他知道父亲指责他的都对,可就是于心不忍。
又羞又愧的答应着:“儿子谨记父亲教诲,不再意气用事,让儿女私情牵绊。”
陈大人满意的点点头;“总而言之呢,有孩子是好事,等孩子生下来你也可以安心读书了,三年后又是春闱,那时候爹期待你一鸣惊人。”
陈博彦对于做学问还是有信心的,笑道;“儿子尽力而为,绝不让父亲丢脸。”
陈大人更加满意,挥挥手;“你去吧。”
陈博彦走后陈大人就一直等下面人的消息,是否要采纳孙公公的话,他还得自己调查一翻再说。
三更过后,管家悄悄领了三个人从侧门进来,三个人都是六科廊的给事中,也都是陈大人的门徒。
三人把近日的一些奏折副本拿了几个来,都是关于四皇子是真命天子的言论,请求立为太子。
陈大人翻了翻,有一个却是例外,这是一个参奏刑部左侍郎的本子,说他草菅人命。
陈大人不解的看着三人:“怎么把这本也拿来了?”
三人中为首的叫韩伊,韩伊低声道;“阁老您看一看事情的始末,依学生看这里面有些蹊跷。”
陈大人听了韩伊的建议,把奏折从头至尾看完。
皇觉寺附近有一户农家,因为有恶霸挖了他们家的庄稼,正是晚上,被那户人家发现,跟恶霸打了起来,那户人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有五个儿子,打起家来不吃亏。
恶霸被打了一通不服气,第二天带了官兵来报仇,失手把那户人家的三儿子打死了。
那户人家把状告到大理寺,要揪出肇事恶霸和官兵,但是被刑部左侍郎插了手,把那户人家抓了起来,时候那户人家结局不知道如何,这件事是一个御使参奏的,具体证据也没有说明。
陈大人看完之后把折子轻轻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继而抬头看着三个门徒,问道;“你们什么意见。”
韩伊脸上带着神秘感,道;“这件事学生听大理寺的办事官员说,那恶霸之所以半夜去挖人家的青苗,好像是要埋什么东西。”
“埋什么东西?”陈大人有预感这事不简单,声音都透着不可名状的兴奋。
韩伊三人相视了一翻,最后还是韩伊说话:“大人忘了,关于四皇子是天命所归的言论,最开始发现石刻的地方就是皇觉寺门口啊。”
陈大人道;“你是说那恶霸挖人家的土地埋的是石刻?”说完他眼睛一瞪,放着精光,如果果真如此,那四皇子的天命之所就是人为的了。
韩伊道:“以前咱们也不敢这样作联想,但要是圣上已对四皇子起了警惕之心,可十有**就是这么回事了,不然一个街头混混,怎么可能叫得动官兵来报仇。”
他们是陈大人的心腹,韩伊之所以知道皇上对四皇子有了防备是因为陈大人已经把皇上骂四皇子的话说了给几人听了,这样几个人才能有目标的去办事,略去周清媛的事没有讲,毕竟跟四皇子的声誉有关。
另一个给事中道:“大人,做这件事的说不定就是刑部的左侍郎,左侍郎可是定国公提拔上来的。”
陈大人不住的点着头。
韩伊见顶头靠山一副沉思难断的样子,轻声道;“大人,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以前陈大人已经跟定国公达成一致,是要支持四皇子的,陈大人也以为皇上是器重四皇子,毕竟大皇子是残疾,这今日这么一看,事情远远比他想的要难判断得多。
他心想,如果大皇子上位,那周家就是外戚,那个林孝珏我是在看不惯。
他是百官之首,本不应该为了四人恩怨就影响朝廷大事,可这话说起来简单,谁能那么大公无私。
又一想,可如果皇上真的厌恶了四皇子,这时候站错队等大皇子登基之后还有好果子吃?
礼部尚书韩大人自始至终在支持大皇子,这个人还有些济世之才,如果他此刻不作为,到时候肯定会被踢出内阁,说不定回家养老,到时候韩大人和那个梁宇强就有策力之功,一定会欺到他的头上,这事他最不想看到了的。
可万一皇上又不是厌恶四皇子呢?
陈大人思考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
把三个给事中打发走了也没下定决心,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未完待续。)
445 册立太子
内阁铁打不动的办公时间是申进辰出,还不到申时陈大人就早早的来了,在家也睡不着。
早有小吏打扫好了班房,陈大人坐在里面望着窗前的卷棚发呆,心里思考的还是站大皇子这一边好还是四皇子这一边好。
要是临阵站到大皇子这一边一定会得罪定国公,这个老东西仗着跟皇上是小时候的玩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且这个老东西还不知道轻重没有眼界,得罪他的人他常常不择手段来报复。
但他好歹是首辅,难道要怕他一个国公吗?
而且只要大皇子登基,他这个定国公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所以这样一想,定国公就不足畏惧了。
怕就怕在支持大皇子了,皇上又改变了注意。
陈大人想了很久,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这时候所有的朝中官吏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陈大人还在犹豫徘徊,韩伊敲着门走进来。
陈大人见他手里拿着东西,让他把门关好:“什么事?”
韩伊从袖口里抽出一个折子:“这时礼部尚书韩刚等人的联名奏折,请求皇上册立大皇子为太子呢。”
“哦?”陈大人有些意外,册立太子的事已经吵了两个月,但是上书明确请立谁的折子还没人写。
他道:“拿给我看看,都有谁。”
朝廷官员上书的折子要有正副两个版本,正版本交给通政司,副版本放在六科廊做存档,然后通政司的正本拿到礼监司,由礼监司太监呈送给皇上看,皇上看完会发到内阁征求意见,内阁大臣需将折子上的内容誊写一边,然后给出应对办法,这叫票拟,票拟后的折子再拿给皇上做最后决定,皇上作完决定后由礼监司的太监执笔盖章。
作为内阁首辅,任是谁都不能等折子给礼监司的看完了再等皇上看才轮到他,所以等六科廊拿到副本的时候,他总会想法设法拿来先看,心里有个准备,这个方法就是在六科廊安插自己的门生,因为六科廊的官员都是文官,几乎都是进士出身,所以没学问的人是进不来的。
想安排亲戚进来那也得是科考的文官,所以内阁首辅跟文官总是师生关系,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首辅一呼文官就有百应,这就是文官集团。
陈大人打开折子一看,上面的联名有礼部所有四品以上官员,还是梁玉强和户部左侍郎等人。
“这些人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怎么敢把名字留下来给人当把柄?”陈大人看完折子,若有所思。
韩伊道;“大人,您也得做决断了。”
陈大人双眉拢的紧紧的,还是道:“他们为什么敢留下名字给人当把柄呢?”声音喃喃的,韩伊这时候才知道陈大人思考的过于认真,其实是在自顾自的说。
陈大人不知道的,早一晚上韩大人已跟兰君垣见过面,兰君垣把皇上搜集四皇子造假证据这件事跟韩大人说了,也就是皇上根本不会立四皇子为太子,拖延这么久就是为了帮大皇子识人呢,眼下请求册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时机已经成熟,他们推到定然一会一举成功。
但是陈大人不知道啊,可陈大人能当上首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政治嗅觉十分敏感。
他命令韩伊道;“去悄悄把通政司的那个正本拿来,我要加上我的名字。”
韩伊还是很谨慎的样子:“大人决定了?”
陈大人点点头:“你派人悄悄去找礼监司的孙公公,他就能把奏折带出来,但记得别让人发现了,发现了也要能推脱的干净,别让人说咱们跟阉人同流合污。”
内阁就在皇城里面,距离乾清宫一箭之遥,礼监司的班房距乾清宫不远,要进去找个人十分方便的,而且两地总会有人进进出出,也不会引起谁的主意。
韩伊觉得这个任务不难,痛快的答应了。
上午皇上得了空,就开始看折子了,大刘公公最先呈上来韩大人等人写的那个折子。
皇上看了一笑:“这帮人倒是衷心的,知道长幼有序的规矩不能废。”
大刘公公事先也看过折子,这么一听,就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他本偏向于大皇子,心中窃喜。
皇上看到最后落款,忽的眉心一蹙,继而不可思议的展开,道:“陈大人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对于这个问题,大刘公公也很迷惑,所以给不了皇上答案。
皇上哈哈一笑;“算他们识相。”
很快的皇上御笔一批,韩大人等人请求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奏折就得到了批复,准奏。
陈大人接到这个这道圣旨真是惊呆了,没想到皇上这次这么痛快,好像是在意料之外,但是明明就是情理之中。
不过他震惊归震惊,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还是有的,要不是他果断的抛弃了四皇子,他相信不远的将来他就会卷着铺盖卷回老家。
陈大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立即就册立太子一事的咨文通报到京城各大衙门并通报全国州府。
接下来这个消息就昭告天下,无人不知了。
四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周光祖商量怎么娶周清媛过门,因为他的父皇让他快快办,不要拖延。
好在他是把周光祖招到了皇子府来商量的,若是再周府中失态,那她就丢脸丢大了。
四皇子听着高耸在耳边细若蚊喃的通报,第一感觉就是不可能,他还笑着看高耸;“你开玩笑呢吧?”
高耸耷拉着脑袋,这种事他能开玩笑吗?
周光祖这时很不会看脸色的说道:“若是殿下有事,那么下官告退,至于婚事,一切由殿下定夺就是。”
四皇子无语的看着这位大皇子的舅舅,他心想此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太子的舅舅了吧?真正的皇亲国戚,就算皇上现在不为周家平反,等大皇子上位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四皇子自己也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现在这个人还能恭谦的叫他殿下,是不是明天人家就摇身一变,变得不可一世,反倒他要灰溜溜的夹起尾巴?
四皇子心中五味陈杂,也不跟周光祖客套了,让高耸送客。
把人送走他必须要静一静,不静一静根本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他的父皇那么喜欢他,怎么会把皇位给那个残废呢?(未完待续。)
446 兰醋坛子
皇上终于定下了接班人,结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但是这并不能影响日子的继续。
用林孝珏的话说,不管皇帝是谁,日子是照过的,不过老百姓还没明白过来这一点,等他们明白了,也就走向共和了。
册封大典定在六月中旬,这些日子京城所有衙门都在加班加点工作,官员晚上也不得回家,要在衙门里值班,就是为了准备大殿的一些需要。
礼部肯定是最忙的,户部得筹钱,兵部要出人。
亲军十二卫哪一支都不能闲着,他们还要充当仪仗队的角色。
兰君垣连着忙了两天两夜才有空出来见林孝珏一面。
为了避免周光祖抓到她们有小亲昵的举动,二人现在把“老地方”挪到钦天监了,是的,林孝珏不能总旷工,她也是有事业的人。
林孝珏和逸风正在做实验,听小吏来通报,说有公子来找她。
一听就知道是兰君垣,在逸风幽怨目光的注视下她蹦蹦跳跳的出了实验室的小楼。
兰君垣本在会客的偏室里等她。
林孝珏怕隔墙有耳,把他拉到钦天监最后排班房的一棵梧桐树下,那里后门是墙,前面视野开阔,旁人无法藏匿,说话也不怕有人偷听。
林孝珏见兰君垣一脸憔悴,红血丝布满了白眼仁,就知道他近日很是辛苦,心疼的去摸他的眼角:“这么累还来找我做什么?不回去休息。”
兰君垣抓着她的手摇摇头:“不是来玩的,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咱们手里有四皇子造假的证据,现在皇上也册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咱们要不要趁热打铁,参奏四皇子一本,让他身败名裂?”
林孝珏想了想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按照她对朱高燧的恨意,让他死十次都不够,但是她说过了,仇恨要放下,既然不会被仇恨蒙蔽眼睛,她就能冷静的思考。
“我觉得此时不是最佳时机,你想啊,如果皇上真相惩治四皇子,证据都在他手里呢,他为何按兵不动?”
兰君垣若有所思道:“你是说皇上还没有气到极点?”
林孝珏淡淡一笑:“皇上自己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怎么会对四皇子有气,若不是四皇子挣的是太子之位,是他最看重的,别的事他肯定还会很欣赏他。”
兰君垣点点头。
林孝珏继续道;“所以这次我想还是依照我的性格,以守为攻,皇上又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四皇子身败名裂丢脸的不光是四皇子自己,还有他这个做爹的,这件事万万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怕适得其反。”
兰君垣觉得林孝珏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他脸上露出不甘之色:“可是咱们这么多日子提心吊胆的就是想把他扳倒,搬到了他,方景隆也就蹦跶不几天了。”
林孝珏拍拍他的肩膀:“别气馁,咱们也没白忙活,我是以守为攻也是有我的打算的,以我对四皇子了解,虽然他没当上太子,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呢,咱们听天由命便是。”
“听天由命?你信命吗?”
林孝珏莞尔,说了句傻瓜:“天命来自于孔子,墨子说鬼神,孔子凭天命,但你看孔子真的就消极怠工吗?不,儒家的文化中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一说,就是行事在我,成事在天。凡事分两种,一种是可以做的,这种事带着功利性的,就是我知道结果不错,对我有好处,我去做。一种是应该做的,应该做就不管可不可以,结果不一定好,但是是我们的使命,所以孔子的天命难违不是让我们认命,是告诉我们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至于成不成的就不要想。所以听天由命,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兰君垣怜惜的抓起她的小手:“你懂得的真多,让我自惭形愧。”
林孝珏道:“那为什么还不羞愧的去跳河?”
兰君垣嘿嘿一笑:“我干嘛跳河,我是要吃软饭的。”
林孝珏想了想道;“好吧,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我养你。”拍着胸脯,她说的豪气干云。
兰君垣见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拂了她的性质,他这个媳妇跟别人不一样,不愿意依靠人。
为了配合她,忽的“汪汪汪……”起来。
林孝珏:“……”
她眼睛一动,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笑道;“你这么一汪我想起一件事,四皇子也冲我汪汪过,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咬我,原来是为了哄我开心,给我当小狗啊。”
兰君垣听了如临大敌,那个鬼东西竟然要抢他的饭碗。
他蹙眉道:“他什么时候跟你汪的?”
林孝珏想了想道:“就是去见大表哥的那次,从寺庙回来,天下大雨,他不肯回家,就在医馆里不走,我去赶他,忘了说什么了,就汪汪汪。”
兰君垣倔强的一扭身子:“自己的这么清楚,我生气了。”说什么都不看林孝珏。
林孝珏心中一慌,她就是当个笑话说给他听而已,忙哄道;“我要想记得干嘛还跟你说啊?人家都没当回事,你别生气了。”
兰君垣最爱的就是林孝珏有事不闹脾气,愿意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两个人就不会存有误会。
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抬起脸道:“那今后他再对你汪汪你就那棍子的打他,不许他靠近你。”
林孝珏噗嗤一笑;“你以为他还会待见我吗?他为什么会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他早晚有一天会想通的,不来找我拼命已经是对我好了。”
兰君垣点着头,又担心起来,道:“那以后你更要小心,出门最少带十个保镖。”
林孝珏见他这样紧张自己,也就放心了,这个男人太爱吃醋,她又不擅长哄人。
兰君垣说完之后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林孝珏撞撞他的肩膀;“别这样小气嘛,人家对你坦白还不好,明天什么都不跟你说。”
兰君垣斩钉截铁的说:“那不行。”又竖起好看的眉毛,道;“我不是气你,是因为四皇子这人太阴险,他学我。”
林孝珏又迷惑了:“他学你什么了?”
兰君垣好委屈的样子:“汪汪汪是我发明的,我跟他说过,本来是想找机会逗你开心的,没想到让他抢了先,有了他那个新鲜的,我这个就不好玩了。”
林孝珏;“……”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想不开,他们这样跟小狗抢生意,还让不让狗活了。
她安慰他道;“没有新鲜,你忘了周一是怎么死的了?我怎么会喜欢他对我汪汪汪。”
周一是被狗咬死的啊。
兰君垣立即肃然的一挺身子:“对不起,我真忘了。”
他见她神情一下子落寞起来,很是心疼,恨不得拥她入怀,但是这不是他们自己家。
兰君垣轻轻抓起她的手:“那我不给你当小狗了,我喵……喵……”
林孝珏:“……”
他是跟家畜分不开了。
兰君垣和林孝珏正说笑着,不远处逸风的干咳声传来:“周小姐。”接着他叫了一声。
逸风对钦天监很熟悉,分析林孝珏的心里,能轻易找到她一点也不难。
林孝珏和兰君垣相视一下,均想逸风这个时候过来一定不是故意打扰他们。
二人并肩走过去,见逸风正背手站在甬道上,正好背对着他们。
林孝珏问道;“怎么了?”
逸风回过头来,他先生看了兰君垣一眼,不带什么感情,然后才对林小姐道:“宫里来人了,皇上很得宠的一个嫔妃病了,要你去给一病。”(未完待续。)
447 陷阱
逸风告诉林孝珏,宫里的嫔妃病了,让她去给瞧病。
林孝珏脸上闪过疑惑,问道;“那个嫔妃?”
逸风道:“我也不认得,说是丽嫔娘娘宫里来的人。”说着看向兰君垣;“或许他知道。”
兰君垣一直都有一种感觉,这个逸风不待见他。
他暗暗挑挑眉,笑着看向林孝珏,道;“这个丽嫔早些年是个宫女,但歌喉十分了得,甚得皇上欢心,两年不到,就从美人升为嫔了,十分有手腕的一个人。”
林孝珏感觉兰君垣话里有话,又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兰君垣道;“你现在在钦天监任职,又不是太医院,嫔妃有疾病,自然有太医给诊治。”
见林孝珏蹙眉不解,兰君垣又低声道:“后宫那些人你少接触微妙,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林孝珏道;“那万一真是病人,我身为大夫不能不给人医病啊。”
兰君垣还是摇头:“你听话,这丽嫔娘娘跟大公主十分要好,我怕她治病是假,真正的是想难为你,不然我怎么没听说丽嫔病了?”
林孝珏道;“为什么跟大公主要好就会为难我?”忽地想到了什么,方言夕好像挑拨过,大公主当时差点招兰君垣做驸马,后来因为兰夫人的阻拦才没成,她慢慢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欠了什么风流帐没跟我交代?”
兰君垣一愣,无奈道;“你瞎说什么呢。”又低下声来;“大公主个性跋扈,丽嫔仗着皇上的喜欢也十分不容人,我怕你受委屈。”
林孝珏点点头,其实她也不喜欢跟后宫的女人打交道。
这时逸风咳嗽了一下。
二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都看向逸风。
逸风面无表情道;“我让人把来人打发了,你俩继续。”
他说完要走,林孝珏叫住他:“你怎么打发。”
逸风看了一眼兰君垣,道:“不是说好了吗?你是钦天监的保章正,不是太医院的太医,没义务给他们的丽嫔看病。”
林孝珏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逸风还是淡淡的样子,点点头;“那我走了。”
逸风走后林孝珏见兰君垣满脸都是没休息好的样子,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看你累的。”
兰君垣抓着她的手一笑;“想你。”
林孝珏莞尔:“我也想你,但还是要让你去休息,不然累死了就再也没得看了。”
兰君垣点了点头:“等有空我再来看你,你要注意安全,我会让七九在暗中保护你的。”
林孝珏推着他;“快走吧,啰嗦。”语气明显带着被宠溺的欢愉,是小女人的娇嗔。
兰君垣很少见识她这样,忍不住回头抱了她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丽嫔也是一宫之主,她住的是景阳宫。
景阳宫虽不必钟粹宫富丽堂皇,但一应摆设也都是知名产地或匠人出产的名品,绝不是清清冷冷的小宫殿。
此时丽嫔和大公主坐在正中的厅里说这话,丽嫔眉飞色舞的,不时把大公主逗的开怀一笑,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带病之身。
说了一会可能是茶凉了,续水的小宫女换上新茶,丽嫔端起道;“这茶还是公主殿下赏赐给奴婢的,奴婢平日里不敢喝,这时公主来了,刚好借花献佛。”
大公主啐道;“拿本宫的茶给本宫喝,还说是借花献佛,难道父皇不赏赐你茶水喝?”
丽嫔嫣然一笑,甚是妩媚;“圣上赏的是赏赐赏的,奴婢还是爱喝大公主赏的。”
这丽嫔原本就是伺候大公主的宫女,大公主出嫁之后她被调到御前当打扫宫女。有一天她一边擦东暖阁的地面一边哼起小曲来,刚好被皇上听见,皇上不仅没有惩处她大不敬之罪,因此还临幸了她,后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她承宠之后对大公主还是毕恭毕敬,因此大公主也十分抬举她,经常在皇上和太妃面前夸奖她的好处,一来二去,曾经是主仆的两个人,现在关系更加亲密了。
二人都喝了一口茶,丽嫔看向门口道;“去传话的奴才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那位周小姐不肯来啊?”
说完见大公主听见周小姐三字脸色很黑,就到:“奴婢说错话了,是周家那个摇铃窜巷的医女。”
大公主放下茶碗冷冷冰冰道:“娘娘您现在也是一宫之主了,跟本宫说话不用再自称奴婢。”
丽嫔忙道:“是。”
大公主道;“那个贱人气焰相当嚣张,她连高阳都敢忤逆,所以一会她来见你,你绝对不可露出一丝软弱了,知道了吗?”
丽嫔点点头。
两年来丽嫔已从奴婢升为了主子,上位者的派头早就锻炼的足足的,只是在比她品阶高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恭谦来,所以大公主的话让她心里十分腻烦,在她眼里,她始终是上部的台面的奴婢,所以她才会再三叮嘱。
丽嫔忍着气又看了一眼门外,正巧,纱帘后影影焯焯走来两个小太监,好像就是她派去的人。
她坐直了身子,不一会的功夫门口伺候的宫女掀起了帘子,两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奴才给公主和娘娘请安。”两个小太监走到走而跟前跪了下来。
丽嫔道:“人呢?带来了吗?”
因为她没叫人起来,小太监跪地不敢抬头,左边的那个道;“那位周小姐说她是钦天监的大臣,又不是太医院的太医,所以不肯来。”
丽嫔听了脸色一变,看向大公主。
大公主冷笑道;“怎么样?我说她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这人你请不来。”
其实是大公主让请的,现在却变成了她。
不过不管大公主火不火上添油,丽嫔都在心里记恨上了林孝珏。
她画的弯弯的双眉一凛,道;“一个钦天监的奴才都敢违抗本宫的命令了?”
大公主道:“现在大哥被父皇立为了太子,她们周家更要不可一世了,她能将你放在眼里吗?”
丽嫔道:“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嘛?”
大公主瞪她一眼,倏然地,目光一冷,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道;“不管你算了不算了,本宫是不能跟她算了,大皇兄还没当皇帝呢她就如此嚣张,那此时不治她,以后还了得?”
“怎么治?她都不肯来,而且理由很正当?”
大公主一翻白眼:“谁说有病一定要大夫来医治啊?钦天监的也可以啊,有病有很多种,有一种是中邪了。”
中邪,钦天监刚好跟鬼神打交道。
丽嫔一笑;“还是公主殿下足智多谋。”
大公主不屑冷哼。
丽嫔忙对跪着的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再去钦天监一趟,就说本宫病了,请周小姐来驱邪避祸,务必把人给我召来。”
两个太监刚要下去,大公主兴致缺缺的招招手;“今天就算了吧,都什么时辰了,本宫得去太妃哪里陪太妃用膳,改天再说吧。”
她们要召林孝珏来就是要给林孝珏难堪,然后好给大公主看,既然大公主没有时间看,那把人找来也没什么意思。
丽嫔摆摆手把跪着的人打发下去,大公主觉得无趣,也站起来走了。
大公主带着两班服侍的宫女从景阳宫上软轿,要到坤宁宫去。
走到半路,远远见像是四皇子的男子孤身一人往乾清宫那边赶。
大皇子让抬轿子的太监停下,贴身侍女走上来:“大公主……”
大公主道:“那是老四吗?”
侍女顺着她的目光定睛一看,那男子一袭黑衣,远远看着也是长身玉立,十分潇洒的样子,点着头道;“正是四殿下。”
大公主微微摇头。
侍女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大公主道:“老四一定是去找父皇了,这事本宫也帮不了他。”说着抬抬手:“起轿把,太妃娘娘该久等了。”
侍女对抬轿的宫人轻轻打了个起的手势;“走吧。”(未完待续。)
448 翻旧账
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四皇子跪在地上,皇上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二人僵持了一会,皇上缓缓道:“你这两天急着见朕到底有什么事?”
自打皇上发布了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旨意后,四皇子就一直要见皇上,不过皇上都把他拒之门外,今天是第三天,皇上终于让他进来了。
四皇子抬起头来,皇上见他一脸凄然,皇上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毛。
四皇子也不管皇上高兴不高兴,开门见山问道;“父皇,您为何立大皇兄为太子不立儿臣?”
皇上听了大怒:“放肆,朕想立谁当太子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四皇子据理力争:‘可是大哥明明就是个残疾,他哪一点像父皇?一点天子气概都没有。”
皇上道:“大皇儿没有,难道你就有了。”
四皇子斩钉截铁的说:“是,儿臣有,是您亲口说的。”
皇上目光深邃的看向四皇子,那目光中饱含着不可名状的质问。
四皇子一不说二不休,道:“父皇您靖难之时一直把儿臣带着身边,当要进城门的时候您还悄悄跟儿臣说大哥身体不好,这不就是要儿臣好好出力,意思将来皇位是儿臣的吗?”
他说的这样直接,道让皇上不好意思骂他了。
当时皇上确实对四皇子说过这样的话,以为他自己也以为自己的那个大儿子活不久。
但皇上是不会认错的,他冷声冷面道:“朕是说过大皇儿身体不好,难道有错吗?难道你大哥身体很好吗?”
四皇子一愣,继而带着怒意道:“可您明明另有深意,儿臣听得出来。”
“你听出来什么?朕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少在这里污蔑朕。”
碰到这样一个不讲信用的父亲,四皇子觉得自己都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差点哭出来:“那您就打算把皇位传给大哥?儿臣怎么办啊?”
平心而论,皇上是十分欣赏这个儿子的,他智勇双全,行事果断,不像大儿子那么仁义老实,老实仁义不一定能当好皇帝,很有可能被大臣们欺负。
最重要的这个儿子跟自己长得最像,性格也有些相似。
皇上心中一软,道;“你又哭什么不公,朕会封你为汉王,把云南的封地划给你。”皇上说着斗开手里的地图,往右下角一直。
四皇子这下真哭了:“云南,那是不毛之地,还有瘴毒,儿臣不去。”
皇上想了想那地方好像是没什么好的,但是如果不把四皇子派到云南去,让他离京城远点,怕他以后会有不安分的想法。
老脸一拉,冷声道;“事情已经这么定了,昭告天下,可由不得你了。”
四皇子一脸愤怒;“父皇,儿臣才是真命天子天命所归,那上天的语言您都忘了吗?”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皇上把青花瓷的脚踏都踢碎了,他叫来大刘公公;“把东西拿给他看。”
大刘公公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去御案边去过一摞书信来,然后双手奉给皇上。
皇上全都砸向了四皇子;“自己看,都是你做的小动作,什么天命所归,买通各地大臣跟你怪力乱神,我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最后事情还没做呢,就让人看穿了。”
四皇子一封信一封信的打开,越看越心惊,他擦擦额头上虚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这些书信都是他贿赂各地官员的证据,那那些官员制造天命所规的预言。
原来这一切都被他父皇戳穿了。
皇上看着神情紧张的四皇子,继而一哼;“以为多高明的东西,朕在起兵之时,大风刮飞了朕的帽子,谋臣都说不吉利,朕也这么觉得,可是姚广孝说这是上天要朕换一顶帽子了。”
四皇子听得入神。
皇上一笑:“果真后来朕还是赢了,可见有些东西明明就是你自己暗示自己的,你说好他就好,你说不好它也可能不好,可好可坏,可吉可兄,那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预言作用,所以朕就再也不信这些东西了。”顿了一下,皇上又道;“你知道清野之前跟朕说过什么吗?”
四皇子心中一沉,这时候他如果还想不到他被周清野摆了一刀他就是傻子了,从在皇觉道衍寺泄露天机那时起,她就在给他挖坑让他往里跳。
提到周清野,皇上嘴角带着笑意,他道;“在你耍手段之前,清野就说有人可能会利用天象来做不轨的事情,当时我们还只是猜测那些毛都不懂的大臣会指责朕德行有亏,所以才会天降灾祸,后来没想到你蹦跶出来了,什么天命所归,什么天降不祥,那不过就是一场流星雨,没个三十三年就会又一次,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君主,都有可能碰到。”
四皇子愣愣的看着皇上;“父皇您连三十三年会发生一次都知道?”
皇上无不得已的道;“不信你去看钦天监的记录,朕是早就看过了,确有其事。”
四皇子整个心像泡在冰水里,他的心是热的,放在冰水里就刺啦刺啦的冒热气,可他整个人都冷了。
周清野,周清野,果真是她在害他。
四皇子不服道;“父皇,就是周清野在害我,她让人透漏给我消息,我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才会到处买通官员来造势。”
皇后眉心拢起:“确有其事?”
“千真万确。”四皇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他当不成太子,大皇子也别想占便宜,他道;“一定是大哥指使她这么做的,她是大哥的表妹。”
皇上话锋一转道;“可是你为什么这么蠢要相信呢?”
“啊?”四皇子有些傻眼。
皇上脸黑的能滴出水来;“我就当你是真的上当受骗,可你为什么这么蠢?你是朕的儿子,朕何其精明?”
四皇子;“……”
“父皇,儿臣冤枉,是因为周清野诡计多端,她仗着儿臣喜欢她就联合钦天监那些官员偏儿臣,儿臣是大意失荆州。”
四皇子真的好委屈。(未完待续。)
449 留下来
“一时大意?”皇上脸色不变,又问道;“好,朕当你一时大意,那清野是怎么给你挖坑的?”
四皇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姚广孝泄露的天机,不然好像姚广孝都不帮着他。他道;“周清野联合钦天监的周若山,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家族的,要不是周若山告诉儿臣具体天星降落的日期,儿臣也不会算的那么准确,刚好在第二天就能造那样的势。”
皇上道;“你的意思,你是从周若山那里知道的消息?”
四皇子又没有撒谎,确实是周若山告诉他的,故而回答的非常坦然;“正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天星坠地半个月吧。”
皇上这时招招手叫来大刘公公:“再拿给他看。”
四皇子心中一凛,到底还有什么?
不多时大刘公公又从御案那边拿来一个黄绢布的砥文来。
四皇子打开来一看,这是钦天监的一些天象记录。
皇上道:“你看看钦天监是什么时候推算出这场天象的。”
四皇子眼睛往上找了找,早在瘟疫的时候逸风就有汇报过,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推算出固定的日期,然后是周若山,四皇子推到一下日子,大概是周若山刚进钦天监的时候写的,但也没有具体日期。
要追溯具体日期,是瘟疫过后两个月,也就是他知道之前十天左右,逸风和周若山都有记录。
四皇子不解的看向皇上:“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这都不懂吗?在你知道之前,钦天监就已经记录好会发生的日期了,还用清野联合周若山吗?人家也没瞒着你,也没瞒着任何人,你想知道哪一天翻一翻钦天监的记录就知道了,还搞的有多隐秘一样。”
四皇子有苦说不出,蹙眉道;“儿臣没事怎么会翻这个。”
“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抵赖,钦天监的记录就在哪里,哪怕他们是在你知道之后知道的,可也都有记载,这种事只你一个人知道吗?若是大皇儿有心,大皇儿也会留意,为什么他就没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跟你挣?”
四皇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他的父皇就不相信他呢?而且还弄出钦天监的这个记录来。
他不知道的,皇上在调查他的时候就在追查是谁在给他出谋划策,东厂的特务找出了周若山这个人,皇上非常痛恨离间他们父子兄弟之情的人,本来要治罪周若山的,后来因为逸风的一句话打消了,逸风来送大皇子册封大典的吉日时说的,他们无意间聊起天星坠地那件事,皇上表扬了逸风几句,逸风说有人比他高明,早就推算出了日期,于是把这份记录拿给了皇上。
皇上这才知道,其实在钦天监那天星坠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能推断的出来。
二人人家早都有记录,只是群臣没引起重视罢了。
所以要说周若山给四皇子出谋划策就不太可能,因为人家早早公布了日期,能利用起来的都是有心人。
可怜四皇子道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被然玩闹与股掌之上,而这个人肯定也没有别人,就是林孝珏。
他猜对了,林孝珏早就计划好的,为了把周若山摘出来特意让逸风是送日子,特意让逸风把话引到天星坠地那日,因为逸风有个特别神气的师父,他师父跟道衍很有交情,道衍是在皇上面前推荐过逸风的,所以皇上对逸风总是另眼相看。
这个时候逸风说出真相,比她林孝珏管用得多。
林孝珏殚心竭虑谋划后来事,是为了周若山,怎么说那人都是她的祖父,不能让他重蹈覆辙走上辈子的命运。
四皇子此时很想把林孝珏拉过来暴打一顿,可是人不在,他不服的看向皇上;“父皇,这也是周清野他们策划好的,肯定是大哥指使的,您好好查一查啊。”
皇上这次真的动气了,他道:“别说朕不信你,就算是真的朕也不会治他们的罪,朕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让人耍的团团转?”
四皇子:“……”
怎么还是那句话。
四皇子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道:“父皇,儿臣跟您最相像,您不是最宠爱儿臣吗?”
他这话一语双关,第一想博得皇上的同情,第二想告诉皇上,他蠢也是随了他。
皇上岂能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想着想着又被这个儿子气笑了,他的的确确很喜欢这个儿子,也只有这个儿子敢这么跟他说话,其他的见了他都跟老鼠见猫一样,那个大皇儿到不是怕他,但是太过尊敬也就会感情生疏。
皇上想着自己跟四皇子的亲密,突的心中一凛,他为什么喜欢这个儿子?因为这个儿子像他。
可他靖难之后是怎么对待侄子一家的?
如果这个儿子真的像他,那他对大儿子的示好也都是假的,等他真的手握大权,大儿子就会有危险,他虽然宠爱这个跟他长得像的儿子,但那个跟他心爱的女人长得像的儿子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皇上硬着心肠道;“老四你也别跟朕胡闹,朕为了保全你的面子没有将你做的蠢事公布于众,至于跟你一起欺骗朕的那些下层官员,朕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予追究了,你赶紧收拾铺盖卷去云南就藩,别再来烦朕。”
四皇子眼中噙满泪水,满脸的委屈,他心想你说的不予追究那里是看我的面子,明明是觉得这件事丢人不想闹大,那些官员说不定会被你悄悄处置。
他哀求道:“父皇,儿臣去封地,那您想见儿臣一面就难了。”
皇上心中莫名一疼,他贵为皇帝,本来儿女齐全全都环绕膝下,现在就要把成年的儿子打发走了吗?
四皇子见留下来有门,又道;“而且儿臣还得娶侧妃,答应了周家要负责的,现在就走,那周小姐到底娶还是不娶。”
皇上听了心中一动,四皇儿娶周家的女子,等大皇儿登基之后他们兄弟之间又多了一层亲密,这样也不错。
就平着着语气道;“答应人家的事怎能反悔?你去策划婚事吧,等你婚事过了再说。”
四皇子本来是要当太子的,现在被封为藩王,其实皇上就算让他留下来他也没什么好愉快的,但终归是不能去封地,去封地就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到底心中没有多少欢喜,所以谢恩也不那么衷心。
皇上知道他现在难受,也不为难他,摆摆手:“跪安吧。”
四皇子就没站起来过,磕了个头;“那儿臣告退。”(未完待续。)
450 果园
大皇子被立为了太子,这对于四皇子一党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但圣旨已下,谁也无力更改。
有不死心的人还会暗暗相传四皇子是真命天子的言论,因为皇上要跟四皇子留面子,所以没把他的最终公布于众。
谣言不止,这好像对大皇子很不利,不过皇上也有办法,皇上昭告天下歌颂四皇子的德行好,尤其是剿匪那件事,深得民心,所以封四皇子为汉王,封地云南,以示嘉奖。
成年的六皇子也跟着借光,封为成王,封地桂林。
其实等于没奖励四皇子,四皇子一党的郁闷之气就不用提了,不过好在皇上没有立即催促四皇子就藩,四皇子又要当新郎了,怎么也得等婚事过了再说,所以他还可以留在京城。
这样眼下要紧的事就是操办婚事。
因为又是娶侧妃,皇子府,现在叫汉王府了,王府这边也没有着力大操大办,跟前面迎娶少施家女子的规格一样。
但是林孝珏他们这边是嫁女儿,周家来到京城的第一庄婚事,还是得好好准备一下,不说宴请多少亲朋,最起码的,得把新娘子从山里接回来吧?
这件事周光祖跟林孝珏通了下去,让林孝珏派人去接。
林孝珏想了想叫上赵庭芳和王再生,亲自去接。
三人一行,王再生和赵庭芳赶着车去了郊外,周氏的这片果园占地十分广,有十多亩地。
因为宅子位于果园的半山腰,所以马车驶到山脚停了下来,林孝珏三人顺着山路徒步上班,眼下正是夏日,山上绿油油的,尽管果树长不成参天大树,但奈何植种的密集,一片接着一片,远远看着也是层峦叠翠,令人心旷神怡。
赵庭芳来这里换过钱勇,所以轻车熟路,他在前面带路,三人爬了一顿饭的功夫便看见了苍翠欲滴之后的一处宽敞的院落。
林孝珏确定这就是周氏当年让人修葺的。
他们还没到门口,门口守着的护院就提刀过来查看,一见是赵庭芳,来人忙抱拳问好。
赵庭芳道;“小姐来看二夫人和六小姐。”
护院没有多余的话,将林孝珏和王再生看了一遍,又一抱拳,做了请的动作。
于是三人进到院子里,看守王一生听见动静从值守的房里走出来:“小姐,二哥,再生,你们来了。”
林孝珏三人在门口停下,王一生大步走过来。
林孝珏道;“我来看看这里能不能排上用场,想建点东西。”
赵庭芳心眼实在,疑惑道;“小姐您不是来接二夫人和六小姐回去的吗?”
林孝珏笑了笑:“顺便。”
赵庭芳三人:“……”
其实林孝珏真是是来勘测地形的,她早早就有个想法,想在郊外建一个生化室,现在的条件可能不允许她“大动干戈”,但是存放几个尸体应该没问题,她收了那么多徒弟,刚学理论不行,还得认识人体,这样才能把知识学透彻。
说白了,她想建一个解刨室,如果建在城里动静太大,现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把尸体大卸八块,肯定有人要告她侮尸之罪,
郊外相对安全一些。
林孝珏把前院的两排厢房都看了一遍,都很宽敞,储存三十具尸体够用了。
看罢之后她才问王一生;“她们两个相处的怎么样?”
王一生刚要说什么,就听分割前后院的花钱之后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接着就是细碎的责骂声,还有摔打物品的声音。
王一生努努嘴;“天天这样,您自己去看吧。”
林孝珏瘪嘴一乐。
王一生三人把林孝珏送到花墙门口,之后三人就留在了门外,林孝珏自己进了后院。
越过两个守门的婆子,林孝珏便见一排整齐的厢房,厢房前是宽敞的院子,正中间的厢房大门四开,刘氏的一个婆子坐在门口,姿势很奇怪,披头散发正在哭天抢地,自己坐是不会出现这种高超的姿势的,显然是意外倒地造成的。
屋里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小贱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比贵州和宁夏的赋税都贵,你让老娘赔了多杀钱?“
赋税这件事林孝珏说过,现在骂人的显然是刘氏。
接着是周清媛的声音:”那是你咎由自取,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四皇子的,你跟碰一下要了你的老命。“
林孝珏听了呵呵一笑,周清媛终于不走娇滴滴软绵绵的路线了。
接着又是刘氏的声音:“真是不要脸,当姑娘就大肚子,你还洗什么脸,你根本就不要脸。”
“我不要脸也比你的女儿强,起码四皇子愿意娶我,你那女儿上赶着人家都不要,有了孩子也得打掉。”
“你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胡说?是你不知道吧,也难怪,你那嘴上又没有把门的,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周清池怀了少施行医的孩子被她给打掉了。”
“你再胡说……”
接着就是女子受到惊吓的尖叫,让后噼里啪啦,年老女人的呵斥声:“快放手,谁也不能伤害六小姐……”
“你这个老虔婆敢打主子……”
“是八小姐吩咐的……”
“你先放手……”
“你先放手……”
林孝珏听着这些鸡飞狗跳淡淡的咳嗽一声:“屋里好热闹啊。”
在门口哭的正在兴头上的婆子突然止住了声音,双手胡乱拨开挡眼的头发:“八小姐?”忽地又哇的一声,然后连滚带爬往屋里跑;“夫人,夫人,八小姐来了,八小姐来了,呜呜呜……”
屋里叫嚷和打斗的声音顿时都静了下去,像是被剪子剪断了一般。
不一会的功夫刘氏第一个冲出来,见院子里太阳下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红衣女子真的是林孝珏,憋着嘴嚎啕大哭起来:“大侄女,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想呆在这了,我要回家。”接着颓然一矮,整个人就坐在地上了。
林孝珏见刘氏比方才门口那婆子好不到哪去,衣衫都很油腻的样子,头顶上的头发蓬乱乱的像一堆枯草,真是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她嘴唇一笑,很是满意她现在的状态。(未完待续。)
451 接人回去
陆续的周清媛等人都从屋里出来了,个个都形容落魄脏兮兮的,谁也不必刘氏好多少。
林孝珏看周清媛肚子已经凸起,看她的目光带着阴鸷的怨恨。
林孝珏朝她一笑:“周清媛小姐,进来可好啊?”
周清媛道:“你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这时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刘氏也点着头:“是啊,大侄女你快接我回去吧,我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
现在她们倒是生成统一战线了。
林孝珏微微一笑低下头,看向刘氏:“二伯母你真的想回去吗?”
刘氏点头如捣蒜:“大侄女你放我回去我做牛做马再也不做糊涂事了。”
林孝珏心想做牛做马和做糊涂事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呢?
刘氏见她不为所动,哭道:“那些恶奴欺主,脸盆也不给准备,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洗个澡都不让,除了给口饭吃,别的就跟养猪没什么区别,这日子我过够了,你再让我待下去我宁可死了算了。”
林孝珏眨眨眼睛:“不是她们恶奴欺主,是我吩咐的。”
刘氏一愣,接下来委屈大哭,她何尝不知道是她吩咐的,但是想诉苦嘛,何必又当着她的面拆穿?
真是越想这个侄女的所作所为越让人委屈却无奈,活着好没意思,刘氏哭的如泣如诉,是真伤心。
林孝珏听了一会道:“行了,别哭了,不是还没断你菜饭吗?再哭饭都不让你吃。”
哭声的哭声戛然而止,但她又不能立即忍住伤心之一,所以憋着嘴饮泣起来。
林孝珏又问道;“那你知错了吗?”
刘氏很努力的点着头,让谁看了都能感觉到她要痛改前非:“我真的真的再不犯糊涂了,有什么事都先跟大侄女商量。”
林孝珏一笑:“这就对了,你说你不事生产,整天养尊处优,这还不满意,净出幺蛾子,你下次再犯错我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关着你,让你下地去耕田,不然不给你饭吃。”
刘氏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可怜兮兮的点着头。
林孝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道;“起来收拾收拾吧,一会跟我回家。”
刘氏和她的两个婆子听了这话真如喜从天降一般,又哭又笑的,继而抱头痛哭。
是真的呆怕了才会喜极而泣成这样。
林孝珏看着她们呵呵笑,然后叫来门口她派来的婆子:“扶二夫人和两位嬷嬷去梳洗一下,这幅样子下山再让人看见。”
两个婆子把刘氏三人往她们住的稍间请,
周清媛见刘氏三人搀扶着往干净的屋子走,好像一刻也不想留的样子,她们也不回屋,因为她们的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很是羡慕。
她又何尝不想去洗漱一下,手按在肚子上道:“妹妹,我要洗澡。”
林孝珏将手背到身后看着她,笑道:“不敢当,难道周清媛小姐让我给你搓澡?还特意跟我报备一下。”
周清媛道:“我知道其实你是来接我的,四皇子说过会娶我,现在是不是我们的日子订了?你不放我也不行了。”
她这意思倒好像林孝珏是畏惧四皇子的权威所以才来放她的。
林孝珏道:“周清媛小姐是要成为王妃的人,终于跟以前不同了,不用再唯唯诺诺的活着了。”
周清媛向上抖了抖看不出花纹的袖子,笑道:“所以妹妹也不用再威胁我了,妹妹饱读诗书应该知道一句话,莫欺少年穷,得罪我妹妹也没什么好处。”
林孝珏琢磨她抖袖子的动作,她一定觉得这样很有威严,但其实她现在乞丐婆一样的样子,再怎么硬撑都撑不起架势来。
林孝珏道:“既然周清媛小姐这么霸气,那您就留在这里出嫁好了,反正也用不到我是吧。”
周清媛一听傻了眼:“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接我的?”
林孝珏呵呵一笑:“我顺便来的,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想回去的。”然后看了她身后的嬷嬷一眼,这嬷嬷是她派给周清媛的,怕刘氏的人没分寸伤了周清媛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看这嬷嬷把周清媛保护的很好,不过她自己脸上留下了很多伤疤。
林孝珏叫住那嬷嬷;“您很称职,现在您的任务完成了,也去洗漱吧,一会跟我一起回去。”
那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周清媛,道;“那六小姐呢?”声音憨憨的。
林孝珏莞尔一笑:“六小姐自己能安排,咱们可以回去了。”
面对老实憨厚的人,她不好意思耍心眼,所以回以她真诚的笑容。
那嬷嬷高兴的点点头;“那奴婢这就去洗漱。”
嬷嬷一走,周清媛彻底失去的主心骨,她焦虑的看着嬷嬷背影一眼,然后回过头走近林孝珏:“你真的要把我留下。\'
没有别的人在,林孝珏一改假意的和气,面冷如霜道;“你要知道你吃的穿上都是我给你的,就算是嬷嬷,她也是我派过来的人,她不忠于你,想摆谱当娘娘,去汉王府,在周家,还没有你作威作福的份。”
周清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皮笑肉不笑道:“没有你我爹也没让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林孝珏道:“好,那你就指望二伯父把,周家属于我的什么东西你都不许碰,碰一下手爪子给你剁下来。”
周清媛听说过她说话难听,没想过会这么难听,心中一惊,急忙护住双手,那已经到嘴边的“你敢”两个字也生生咽了回去。“
林孝珏冷冷一笑,转身欲走。
“等等。”周清媛一急,挡在她的前面。
林孝珏道;“周清媛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周清媛抱着肚子流了几滴眼泪,道;“妹妹,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计较,我是有身孕的人,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外甥啊。”
林孝珏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没有人性,孩子还是得让你生出来,让你在这里出嫁对周家也没什么好处,那就让你回家吧。不过我方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现在周家的东西,只要是我的,你什么都不许动,让你回去也是借住,那不再是你家了,听懂了吗?”
周清媛为了回去哪里细想她什么意思,点着头:“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林孝珏一笑:“我跟你们生什么气,哪有那个时间。”说着一挥手:“你也去洗洗吧,我看头发都生虱子了。”
周清媛整个人一僵,面如死灰。(未完待续。)
452 科技才能兴农
林孝珏是后来从陵南口中听来的,那日她去接刘氏和周清媛的时候,她们正为一盆洗脸水打得不可开交。
那些婆子回来道府里当然要给知近的人诉苦,想来她们那几天的遭遇够她们记忆一辈子的了,肯定以后也不想再尝试。
所以刘氏和周清媛等人刚回到家的时候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也正好是周府要给周清媛筹备婚礼的时候。
林孝珏自认为与自己无关,所以每天还是去她的钦天监。
这天距离周清媛的婚礼还有九天的时间,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林孝珏和逸风忙了一会满头是汗,二人就去钦天监的水井处捞西瓜。
那水井位于观星台的后门,一棵大榕树下,水井水冰冷,每天小吏都会放西瓜下去镇着,让那些大人热了可以尝上一口清凉。
林孝珏和逸风捞了一个上来,正打算往楼里抱,这时周若山和两个小吏过来了。
周若山先跟林孝珏打了声招呼:“小姐和逸大人也在啊,我来捞个西瓜,监丞他们等着解渴。”
林孝珏和逸风属于谁也管不了人士,所以天文科有什么事他们愿意参加就参加,不愿意参加监丞都拿他们没办法。
林孝珏想周若山的意思可能是他们天文科那些人没事又坐在一起开座谈会了。
她不关心这个,但是看见周若山她真有几句话要说。
让逸风自己抱西瓜先走,叫着周若山:“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若山想了想,点点头:“我也正要跟小姐说什么谢谢。”
其实他这样一说,林孝珏就知道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知道对方想得是什么了。
二人走到观星楼的另一边墙根底下,林孝珏哀声道;“祖父您别再沾夺嫡这件事了好不好?给周家留点退路吧。”竟是有事求人的低声下去。
周若山神情一惊,道;“小姐您为何这么重视我周家的事?您真的是……”说到这里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嘛。”
林孝珏淡然一笑,神情有些凄然:“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您也经历过了,我知道这次给四皇子断日期的是您,差点就卷入了纷争,您知道皇上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儿子,就得找一些替罪羊。”
说到这件事周若山也有些后怕,如果就因为跟四皇子断一个日期他就死了,那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谈什么理想抱负。
他想了想道:“我只能答应小姐不再帮四皇子办事就是了。”
林孝珏知道周若山想一鸣惊人,让他甘于平淡他肯定不愿意,她道:“其实想要实现理想有很多种方法,您到底是想为万民做点事儿还是想要掌握一种叫做权利的东西。”
周若山笑了:“不是一样吗?没有权利,如何替万民办事?”
林孝珏道:“有个人写了一本关于农作生产的书,叫做天工开物,他名垂青史了,一个人发明了蒸汽机,代领全人类走入一个新纪元,他也名垂青史了,甚至连小小的水稻都是能让人施展抱负的平台,为什么要一门心思走那条路呢?在那条道路上的人,不管他多辉煌,他做的贡献不过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稳定,要我说真没什么伟大的地方,真正能让人类成为世界的主宰的不是他们,是那些致力于让人从劳作中解放出来的人,是这些人让人类更长寿,更能有时间思考生命的真谛。”
周若山道:“小姐说的太过深奥,这几个人我都没见过啊。”
林孝珏道:“我也没见过,可我见过政客,他们都是像祖父一样的人,您现在上朝去看,一抓一大把,他们到底为人类做了什么贡献?他们中的佼佼者做的最大贡献就是让我们心甘情愿的被剥削。”
周若山道:“我想有一番作为,可以为百姓做事实。”
林孝珏低声道:“百姓穷是因为无知,如果您真的想为百姓做事实,有两条路能改变百姓们的命运,一个是大力发展教育,一个是改变他们的生产工具,两着又相辅相成,因为有厉害的工具,才能事半功倍,才能多出时间学习思考,因为学习思考了才会变得智慧,因为智慧了才能事半功倍的找到更好的生存方法,至于那些朝廷上的事……难道您还没发现,不管皇帝是谁,不管宰相是谁,甚至不管朝廷是汉人还是鲜卑还是蒙古人,百姓改干什么还干什么么?”
周若山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贪恋权势,但也是真心想有一番作为才贪恋权势,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他沉思着看着地面。
林孝珏嫣然一笑,道;“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肯为百姓出力,我相信您不会比宋应星逊色,那才是您该做的事。”
周若山抬起头来看向林孝珏:“宋应星是谁?”
“写天工开物的那个人,,农业大神。”
农业大神?
这时什么称呼?
周若山愣住了。
正这时,井口边传来对话的声音;“看见周小姐了吗?”
周若山朝林孝珏摇摇头:“不是我带了的人,估计是找你的。”
这时又有人回答:“小姐跟周大人走了。”
周若山道:“这是我带来的人。”
林孝珏看着他问道:“祖父可答应我了?”
即便来人找她,她还是要要个准信儿出来。
周若山也拗不过她,笑道:“这次要不是小姐事先算好了暗中救我,我的命都没了,哪里会不按照小姐的吩咐行事。”
林孝珏听了高兴又想哭,她不是要控制祖父,祖父的一腔热血也影响了她的性格,她也是个权力**很重的人,可是现在是太平盛世,不能让祖父再折腾了。
林孝珏跟周若山谈完了从墙根下走出来,那找他的小吏还没走远。
听见她召唤的声音小吏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高兴的回过神来:“小姐,下官找您多时了。”
林孝珏淡淡行了个礼:“您找我什么事?”
小吏道:“宫里丽妃娘娘病人,让人去驱邪。”(未完待续。)
453 阴魂不散
丽嫔又派人来找林孝珏。
林孝珏就笑了,若是一次是慕名,那么这种执着非要见她,说不定就有什么阴谋,她还记得兰君垣的告诫的。
她一旁的逸风听了小吏的通报也直蹙眉。
林孝珏道:“麻烦您转告来人,我不会驱邪的法术,可能无法帮娘娘解厄了。”她说完见小吏犹豫一下,林孝珏修眉微挑:“您还有事吗?”
小吏赔笑道:“其实以前也有宫里的娘娘觉得不好就请钦天监的大人去驱邪,走走过场就行,小姐若是不去,恐怕……”
林孝珏不知道他是提醒自己还是得了丽嫔的什么好处,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打算采纳他的意见,当然也没必要对他横眉冷对。
就拍拍逸风怀里的西瓜:“我还有正事,先告辞了。”
不用问谁都能明白她的正是是吃西瓜。
吃西瓜比讨好丽嫔娘娘还重要。
小吏看着林孝珏和逸风离去的背影蹙蹙眉。
另外跟周若山来的小吏认得这个小吏,周若山也走了,那小吏便怪道:“你可真是没眼色,小姐是什么人,干什么要去伺候丽嫔娘娘,以后这种不讨好的差事你可别来通报了。”
小吏一脸无奈:“我就是跑腿的,人家宫里来人让我传话,我有什么办法。”
“你快回话去吧,下次再有这种事推出去,小姐是咱们钦天监的大人,再说人家什么身份,你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那小吏忙点着头回话去了。
林孝珏再次拒绝了丽嫔的召见,这可把在景阳宫等消息的丽嫔气坏了,一碗冰镇果汁露全都泼在了地上。
”她可真是不识抬举。“
一旁的大公主还说风凉话:“我就说她这样目中无人你叫不来她,现在父皇很宠她,连放贵妃都吃过她的亏,她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
其实今日丽嫔要召见林孝珏还是为了大公主,因为大公主要找这个人麻烦。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大公主跟她的矛盾了,她定然不知道大公主在一旁,两次以她丽嫔的名字召见那人都推三阻四,她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娘娘放在眼里。
里嫔让大公主挑拨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道:“我就不信她能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大公主来了兴趣,看向丽嫔道:“你是要把她强行招入宫里?”
丽嫔道:“总之我有办法让她屈服在我的脚下,公主您就等着瞧吧。”
大公主悠闲的喝着凉茶,淡声道:“那本宫等你好消息,最好快些动手。”
丽嫔道:“不急,我已经打听好了,她不出十天就会来见皇上一次,我算下日子,应该日子快到了。”
林孝珏不忙的时候隔几天就要给皇上做一次康复,皇上的旧疾还没有痊愈,总得坚持个一年半载,如果忙起来,皇上就会派人来召见她。
以为周清媛的婚事林孝珏什么都不管,所以她不算忙碌,距丽嫔要见她的第三天,就是她进宫见皇上的日子。
帮皇上行完针,林孝珏开始收拾药箱,按照惯例,皇上再跟他说几句话她就可以退下了。
正当林孝珏要走的时候,耿公公走进殿里:“皇上,景阳宫的管事牌子求见。”
皇上眉心一蹙,景阳宫是后宫居所,他不知道丽嫔又有什么事。
看了林孝珏一眼,继而道:“让他进来吧。”
他既然没有让林孝珏退下,林孝珏就得留一下。
不一会的功夫,那管事牌子悄声悄脚的走进来,跪在地中央给皇上磕头请安。
皇上问道;“有什么事?”
管事牌子道:“娘娘让奴才过来请周小姐,娘娘近日身子不舒服,早就请周小姐来跟诊治,不过小姐一直不肯给娘娘瞧病。”他声音尖声尖气的,像是掐住嗓子在说话,让林孝珏听了很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人是来告状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看皇上的目光看向她,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这个丽嫔在皇上心里分量重不重。
目光看回去,莞尔一笑道;“娘娘是找过我,可是娘娘说她中邪了,让我去给驱邪,我哪里会啊,若是去了,那不是去偏娘娘的吗。”
皇上看向跪地的管事牌子,冷声道;“丽嫔这不是胡闹吗?清野是大夫又不是道士,再说她好端端的中的什么邪?”
管事牌子听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宫里可不能什么话都说,当时丽嫔为了让林孝珏见她是找了中邪这个借口,但却不能让皇上知道,管事牌子没想到这位小姐会跟皇上告状。
他颤声道;“请圣上明察,娘娘是清小姐瞧病,不是驱邪,娘娘听说小姐医术过人,所以想见识一下。”
清圣上明察四个字就说明这个丽嫔的态度要跟她挣个是非黑白出来。
林孝珏道:“姑父,医术不是变戏法,不是给人看着玩的,若是娘娘只想见识一下,那侄女不知道要如何给他表演。”
管事牌子听出她语气不善,心中打鼓,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中她的言语圈套。
就听皇上道;“丽嫔是什么病?”
管事牌子小心翼翼答道:“娘娘不思饮食,人都瘦了一圈,太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点了点头,询问似的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心想如果就这么妥协了,皇上一定会认为她一开始是拿乔,朗声道;“姑父,那侄女就更不能去了,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娘娘说太医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去不是越俎代庖?而且又是经过姑父您的允许的,若是什么流言蜚语传到太医耳朵里,怕太医听了心寒,以为姑父您轻视他们呢。”
皇上道;“我本来就看他们不中用。”
林孝珏:“……”
皇上慢慢的舒了口气道:“不过你说的也在理。”然后看向还伏在地上的管事牌子,道:“娘娘病的很严重吗?”
皇上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丽嫔了,是后宫的女人他都没时间见,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
管事牌子给皇上磕了个头:“还请周小姐给娘娘瞧一瞧吧。”(未完待续。)
454 丽嫔的病
到底要不去要去给丽嫔看病,林孝珏还得听皇上的。
皇上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要不去就去给她瞧瞧吧。”
林孝珏撅嘴道;“听姑父的,谁让是您搭的话呢?”
皇上站起来拧了她的鼻子一下;“小鬼头,朕听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
林孝珏道;“是不愿意,这丽嫔娘娘已经是第三次来找侄女了,侄女又不是太医,而且她每次理由都不一样,让侄女听不出诚意,您看那个奴才。”她指着地上的管事牌子:“他方才哪里像是请人,倒像是告状的。”
管事牌子身子一颤,还从来没看过这种当着别人面就理直气壮告状的呢。
皇上听了脸色一沉,道:“这个丽嫔确实不懂规矩,她既然这般没诚意,就算了,不用理他。”
管事牌子大惊,他们娘娘可是皇上的宠妃,皇上还从来没说过一句丽嫔的不好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孝珏一笑,拉着皇上的袖子道;“可是侄女现在又想给她看一看了,万一是真的病呢?侄女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皇上哈哈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吧,朕陪你一起去看看,看看丽嫔到底怎么了。”
林孝珏心想只要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就行了。
管事牌子一听皇上要去,那可是大事,等皇上让他先行告退的时候,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林孝珏知道他是提钱给丽嫔通风报信去了。
皇上要去哪向来都要兴师动众,林孝珏等大刘公公安排好了皇上的轿舆才得出门。
不过一出门就愣住了,因为皇上乘坐的轿撵很宽敞,皇上邀请她同乘。
林孝珏心想我不能坐,若是坐了就会被御使说三道四,何必惹那麻烦。
于是便歉然拒绝道:“姑父,古有樊姬,又有班婕妤,侄女怎敢跟姑父同坐一乘。”
皇上笑道:“你还知道班婕妤呢?朕看你更像武媚娘。”
大刘公公在一旁吓的冷汗直流,目光担忧的睃了林孝珏一眼。
林孝珏不紧不慢道:“侄女更喜欢吕雉,可又觉得她有些杀。”
皇上目光中带着兴趣:“她怎么傻了?”
林孝珏一脸不忿的样子:“要是说起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清,就挑她最要紧的地方说吧,她诛杀高祖的嫔妃和子嗣不该那么明目张胆,所以才让人那些大臣留了话柄。”
大刘公公三魂已经下飞了气魄,林孝珏口无遮拦,他深怕皇上一个不满就把这个侄女给砍了头。
谁知道皇上哈哈一笑;“你姑姑说过同样的话。”
林孝珏佯装惊讶:“姑姑跟我想的一样?”
皇上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道;“都是国泰教的好吧。”言语中带着不可名状的幽怨。
觉得老夫人很冤枉的林孝珏:“……”
大刘公公见这二人没有谈崩,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原来是皇后娘娘说过的话,那皇上一定不会怪罪周小姐了。
其实林孝珏是故意提吕雉的,她以前听朱高燧讲过皇上和周皇后的事,皇上最看重周皇后的就是她胆大心狠,皇上是靖难起家,皇上还帮他护老窝,不是一般的小女人能比的。
还有太祖自称跟汉高祖最相似,皇上对太祖的感情也很说不清道不明,他一边敬佩着太祖,一边又因为太祖更器重当时的太子而忽略他对皇上产生一些怨怼,所以跟汉高祖作对的女人就好像跟他老爹作对一样,皇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欣赏,这是一种解恨的心里。
最后一点原因,皇上不是靠岳丈起家的,他自然对汉高祖的好色之行有些微词,也就同情吕雉。
所以林孝珏刚在皇上面前堂而皇之的赞扬吕雉。
皇上见林孝珏还是犹豫着不肯上轿撵,抬手道:‘你是朕的外甥女,跟班婕妤等人自然不同,公主跟朕也同乘过,上来吧,有一段路程,难道你要走过去?”
皇上都让到这个份上来,林孝珏再不上轿就是不识抬举。
乾清宫距离景阳宫果真不近,林孝珏心中暗想外面才传闻,如果皇上真的那么喜欢丽嫔的话,为什么会让她住的那么远?
等到了景阳宫门口,早有太监尖声通报:“皇上驾到。”
林孝珏不知道屋里的人是不是在井然有序的跪地迎接,以前朱高燧来见她的时候她总要和宫人忙碌一翻。
林孝珏跟在皇上身侧,跟他一起进了正屋,就见一群宫人跪了满地,果真跟她当年一样,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这被人跪拜的滋味多舒坦。
皇上径自坐到厅里的贵妃榻上,林孝珏跟着站到了他身后。
丽嫔等人虽然跪着但不得不转个方向,扣头向皇上,又是动作了一番。
皇上摆足了谱,慢声道:“都起来吧。”
丽嫔这才领着宫人起来。
起来之后,无关的宫人鱼贯而出,退到门外伺候,屋里只留下两个丽嫔身边用的惯的嬷嬷。
丽嫔在原地没敢动,软声道:“圣上要来怎么不提前让人捎给信儿过来,臣妾也好准备一番,臣妾前几日得了杏仁茶一包,要留个皇上喝呢。”
林孝珏心中暗笑,皇上什么好的杏仁茶喝不到?况且皇上根本就不爱喝杏仁茶。
以为丽嫔三番两次要找她,她总有种危机感,所以对丽嫔的印象想入为主就不好,觉得她说什么都有问题。
因为丽嫔说话的时候娇滴滴的看向皇上,林孝珏这才看清楚她的摸样,肤色白净,鹅蛋脸,眉眼狭长笑起来全是妩媚,尤其是殷虹的檀口长得特别巧。
她不算什么绝色,但特别有风情,老男人一般都喜欢这个调调。
林孝珏打量完丽嫔偷看了皇上一眼,心中恶趣味的想。
她打量丽嫔的同时,丽嫔的目光也时不时的投向她,见她相貌出众,是鹤立鸡群的美,心中很是恼火。
皇上是时候打断了两个女人的相互示威,他看向丽嫔沉声道:“奴才说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了?”
丽嫔收敛起跟皇上献媚的心思,手腕往太阳穴上一搭,道;“臣妾这些日子觉得身上无力,吃不下饭。”
皇上点点头道:“朕这侄女医术高明,让她给瞧一瞧,看是不是什么隐疾。”
丽嫔听了得意的看向林孝珏,林孝珏看得清楚,她那意思表达的再明白不过了,你就算再得皇上青睐,也得乖乖给我瞧病。
林孝珏忍火不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娘娘坐吧,不然脉摸的不准。”
以前请脉的太医都是男性,丽嫔请他们都挂着帘子,现在这位是女的,这个步骤可以免了。
丽嫔没有去林孝珏给她指的位置,而是坐到了皇上旁边,然后伸出一只手腕放在桌上。
她这样坐着,林孝珏要想朕的清楚,就得蹲在她面前,或者她的目的是让她跪着。
林孝珏见丽嫔暗暗跟她较劲也不恼。
站到桌子之前,正好是丽嫔和皇上之间,连脉枕都不拿就给丽嫔诊脉。
丽嫔见了眉心微蹙,林孝珏这样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她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一脸雀跃的看向林孝珏,也就忍了。
不一会的功夫林孝珏就把手放开了。
皇上好像比丽嫔还要着急结果,问道;“她什么病?你能治好吗?”
林孝珏不知道他是关心丽嫔还是怎么的,但看他凤眼闪着亮光,好像是比较好奇医术。
她心中一动,摇头道:“其实娘娘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白带异常有异味,是脾胃虚寒引起的,因此又倦怠少食,大便肯定也是稀溏的。”然后看向丽嫔:“娘娘我说的没错吧。”
丽嫔妃看她一脸骄傲的问着自己的**,脸都惊红了。(未完待续。)
455 挨打
丽嫔又羞又愤的看着林孝珏:“你在胡说什么?”她说完看向一旁的皇上,皇上正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更气了,抖着手站起来;“你放肆。”
她着一站刚好与林孝珏面对着面保持一拳的距离。
林孝珏个子比她高一点,也不躲,不解的道:“难道我诊错了?可娘娘的脉象告诉我的就是这样啊。”然后语重心长道:“不过娘娘您也不用担心,我一边用药,您记得每日清洗,很快就好了。”
说的好像她不是每日清洗一样。
丽嫔怒不可遏。
丽嫔屋里留下的两个嬷嬷都傻了眼,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林孝珏对她们的敌意视而不见,看向皇上,也不管皇上脸黑不黑,肃然道:“姑父这些日子就不要让丽嫔娘娘侍寝了,对你们身体都不好。”
“咳咳……”
皇上大窘,哪有小辈管到长辈房里来的?
还是皇后的侄女。
丽嫔这时脑袋嗡嗡的,皇上没有反对,是不是以后她就不能侍寝?眼泪落下来,还怎么侍寝,皇上听了肯定嫌脏。”
林孝珏对皇上说完又回过头来叮嘱丽嫔:“您也要知道节制,现在白带还只是有些发黄,若是房室过多,感染了宫胞,那可能会变绿还发泡,就不好治了。“
她说的一脸认真,很是为患者担心的样子。
丽嫔已气道不能自已,她从没见过嘴巴这么阴损的女人,怒气正无处发泄,见面前的女子身子越来越往她面前倾斜,本能的觉得自己受到没威胁,抬起手骂道:“你……”她本来想说你放肆,但话还没说完,见对面的女子手也抬起来,以为她要攻击她,怒气和防备心理让她失去理智,抬头就是一巴掌:“贱人。”
啪的一声脆响,林孝珏捂着脸看着丽嫔,一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样子,随即眼眶一红,热泪噙满眼眶,她瘪嘴看着皇上,然后又看了看丽嫔,“哇”的一声哭出来,掩面就要往外跑。
皇上这时回过神来,站起来一把抓住林孝珏的胳膊:“让朕看看。”拨开她的小手看着她瞬间肿起的侧脸,凤眼顿时就露出阴鸷的目光。
林孝珏心跳漏了半拍,她见过皇上盛怒,但都不能与此时的怒意相比。
皇上转回身看着丽嫔:“你敢打她?”他质问着,声音不高,但却无不威严。
丽嫔双腿不由自主就弯下去,她身后的两个婆子也抖着身子跪下去。
丽频饮泣道:“圣上,她侮辱我。”
皇上眸子一沉,再次问道:“你敢打她?”
丽嫔吓的身如筛糠:“圣上,她胡言乱语侮辱我在先啊,她刚才还要打我。”
林孝珏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样,一边抽泣一边喃喃道:“我为什么要打娘娘呢?”
丽嫔怒道:“你方才分明举起手来。”
林孝珏泣不成声:“我不过想捋一捋鬓角的头发。”
皇上侧目一看,见她额头果真有一缕头发散落下来,轻轻帮她拨在一边,揉声安慰道:“好孩子不哭,让大刘公公先送你回去。”说完叫着大刘公公的名字:“把小姐送回乾清宫去,召太医给小姐看伤。”
大刘公公不敢相劝,轻手轻脚把林孝珏扶出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