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尸换位-3
“黄跑跑,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死鬼?你怎么可以对死者如此不尊重?”众人纷纷斥责道。
杨浩没理会众人的插科打诨,目光直视着虾皮道:“就算天晚了,也要把死者安葬了,这里的死者讲究三朝出门,今天如果不安葬的话,那就不是三朝了,恐怕死者的家属又要节外生枝。”
虾皮点头道:“那就按可司说的办吧。”
老神却仍然摇头道:“只怕节外的枝已经生出来了。”
虾皮自信道:“不会吧。”
果不其然,众人赶到村西头停放死者灵柩的地方后,还真的生出了节外的枝节:死者家属说今天已经错过了安葬的时辰,必须要再停灵一晚,等到明天的吉时才可以安葬。而今天晚上停灵的这段时间,虾皮等人必须为死者守灵!
虾皮瞠目结舌之余,想和死者家属谈判一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比方说不要让他们守灵。但死者家属的态度很坚决,并且还来了好几十人,都虎视眈眈,拿着锄头、柴刀等物。看情形,如果虾皮他们不答应,可能会有一场械斗发生。
杨浩见状忙劝说虾皮道:“答应他们吧,守灵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惹恼了他们,引来一场械斗,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虾皮无奈道:“好吧,那就按他们的要求做吧,唉,这都是什么事?”
此刻天sè已经快黑下来了,死者家属和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了,只剩下了杨浩、虾皮这十几个人在这里。而停放灵柩的地方显然也是比较偏僻的,四周都没有房舍,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坪,死者的棺材就摆放在草坪zhōng yāng。棺材上还套着彩纸扎的棺罩,红红绿绿的,很是怪异。
衡其看着场地道:“今天晚上咱们怎么个守灵法?”
农民笑道:“正规的做法,是在棺材四周铺上一层稻草,守灵的人就围着棺材而睡,以示对死者的崇敬。”
谢可忽然骂道:“去他祖母的,这死者和咱们非亲非故,咱们凭啥要给他守灵?”
“这事都是黄跑跑整的,真该暴揍这孙子一顿!”大头和肖子昂都气绿了脸。
这时,几个女生都不干了,刘莲青道:“我们要回城里去,你们爱陪死人睡就陪死人睡!”
刘婷也厥着嘴巴道:“就是!谁惹的祸谁陪死人睡,我们可不干!”
“我们也不想睡在这!”大头和肖子昂也随声附和。
虾皮也没辙,只得拿眼光望着杨浩道:“可司,这事怎么办?”
杨浩道:“这事很容易办啊,咱们不需要在棺材周围铺稻草,睡在帐蓬里就可以了。至于女生,也可以打帐蓬睡。如果她们不想睡帐蓬,那就到中巴车里去睡吧。”
虾皮点头道:“那就这样办了。”当下指挥众人在棺材旁边拉起了几顶帐蓬——这一次他们带的都是旅行用的小帐蓬,每个帐蓬最多能睡两三个人,因此必须要多拉几顶。
女生却要到中巴车里去睡,虾皮也只得由了她们,并指定了田小兵带队,由他带着女生去停在村子南边的中巴车那里宿营。
这里虾皮也对每顶帐蓬都作了安排:“我和可司住一号帐蓬,衡其、谢可、刘勇住二号帐蓬,老神、农民住三号帐蓬,大头、肖子昂和黄跑跑住四号帐蓬。不过你们都注意了,帐蓬只是临时休息的场所,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呆在帐蓬外面看着棺材。”
黄跑跑不解道:“这是为啥呀?你不知道乡下的蚊子多得起霉,呆在帐蓬外面那纯粹就是蚊子的‘血库’!”
虾皮冷笑道:“那也没办法,咱们必须得守灵啊!”
衡其则叫道:“咱们忙乎了一天,肚子也饿了,还是去填饱了肚皮再说吧。”
杨浩道:“这里离沽溪村只有一公里,其实大家可以到我家去做饭,但是现在我们显然不能离开,因为从现在起,我们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守灵人的角sè。所以我们只能就近在这个村子里买些饭食来吃了。虾皮你看怎么样?”
虾皮点头道:“同意。”
当下和杨浩、农民、老神等人去村子里买饭,并用快餐盒打几个包过来。而没有去买饭的人就在这里看守死者的棺材。
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天气依然很炎热,帐蓬里也和蒸笼一样,众人都远远地呆在几棵树下乘凉,根本不敢呆在帐蓬里或者守在棺材旁边。
女生们也还没有去中巴车那里,等待着吃了晚饭以后再去。
所有的人都有点郁闷,唯有黄跑跑活跃非常,在那里不停地引逗着众人说话。众人白天刚刚遭遇了车祸,虽说没有筋断骨折,但基本上都造成了一些轻微的伤势,伤势最轻的人也都擦了点红药水、紫药水,贴了块创可贴之类,较重的则缠着纱布或者打着绷带。每个人身上受伤的地方都还有点隐隐作痛。因此所有的人都更加痛恨黄跑跑,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然而又不可能真的将他揍一顿,只好忍着不去理会他。
但黄跑跑这人就越发得瑟,仿佛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似的,不停地自说自话,有时还爆发出一阵傻笑。
谢可怒不可遏,悄悄碰了碰衡其道:“臭小子,黄跑跑这贱人太得瑟了,该治治他才好。”
衡其道:“这个贱人咱们是一定要治治他的,可是该怎么治才好呢?”
谢可搔了搔头皮道:“三个臭屁王、顶个诸葛亮,咱们把大头和肖子昂也找来,听听他们的意见,这两个贱人的鬼点子多,说不定能够以恶制恶!”
衡其点头道:“不错,这就叫以毒攻毒!”当下用眼神示意大头和肖子昂过来,然后悄悄询问他们治黄跑跑之法。
肖子昂道:“治黄跑跑这样恶心之人,就要用恶心之法。我这里带着一点没吃完的荞麦粑粑,咱们就用这个做饵,引黄跑跑上钩!”
衡其忙问道:“是什么样的荞麦粑粑?”
肖子昂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蜷缩着一筒火腿肠粗的酱紫sè的东西,看起来很恶心,不过打开塑料袋后透出来的一股荞麦香味证明了这东西是吃食,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但衡其仍感到了一股恶心,悄声道:“我靠,这不是大便吗?”
肖子昂道:“象大便,但不是大便。”
“那你打算怎么治黄跑跑?”
“我有一个计策……”肖子昂附着衡其、谢可和大头的耳朵说了自己的计策。
却说黄跑跑此刻正和那几个女生调笑,女生虽然也很厌恶他,但总算还给他面子,和他说两句话。这时,肖子昂走了过来,看着黄跑跑道:“黄跑跑,衡其说和你打个赌。”
黄跑跑歪着脑袋道:“赌什么?”
大头插话道:“那边树林里的空地上有两坨‘荞麦粑粑’,你和衡其一人吃一坨,你敢不敢?”
黄跑跑的尖鼻子往天上一指道:“什么荞麦粑粑?”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肖子昂道。
于是黄跑跑便跟随着众人走了过去。及至到了那边的树林里一看,只见地上分明拉着两堆屎,根本就没有什么“荞麦粑粑”。
黄跑跑勃然大怒道:“这不就是屎吗,哪来的荞麦粑粑?”
肖子昂点头道:“的确就是屎。现在衡其要和你赌,一人吃一坨屎,敢吃的人就可以赢一百块钱,不敢吃的人就要输一百块钱!”
“你们不是疯了吧,打赌吃屎?我不干!”黄跑跑再傻,也不会去和人打赌吃屎啊,除非他已经疯了。
“黄跑跑,你耸了吧,哈哈,你看着,我就敢吃!”衡其忽然打着哈哈从树林后面闪了出来道。
黄跑跑瞪大了眼睛道:“你敢吃?这是屎啊,你真敢吃?”
衡其正sè道:“那当然!你看着,我吃左边这一坨,我吃了后你不但要给我一百块钱,还要给我磕三个响头,或者叫三声爹!你是要不肯给钱,不肯磕头,不肯叫爹,那就把右边那坨屎吃了!”
黄跑跑被衡其一激,理智的头脑顿时被冲昏了,当下血往上涌,瞪圆了眼睛道:“臭小子衡其,只要你敢吃,我也就敢吃,我要看看到底是谁耸?”
衡其哈哈大笑道:“好,你看着,我吃了!”当下用手抓起左边那一坨“屎”吃了起来。
“你……好,臭小子,你真敢吃屎,我老黄佩服!不过我也不是耸人,你看着,我也敢吃!”黄跑跑目瞪口呆之余,也走到右边的那一坨屎前,打算也学着衡其的样子,用手抓来吃。
黄跑跑不知道,衡其吃的其实是荞麦粑粑,根本就不是什么屎。而右边的这一坨屎却是真正的屎,而且就是衡其拉的。因此当黄跑跑接近这一坨屎的时候,鼻子里立刻便闻到了屎的味道,这味道熏得他差点就要将胃里的东西都呕出来。同时那屎的颜sè也令他的喉咙里不住地往外涌着酸水。
老实说他真的不想吃这东西,但想到衡其都吃了一坨,自己再怎样也不能输给衡其呀,不然以后还不被他们看扁了?因此就算再恶心,他也要吃下去!
“快吃呀!”衡其、谢可、大头、肖子昂等人都起哄道。
第六十二章 人尸换位-4
经过了很长的心理斗争后,黄跑跑横下心来,用手指颤颤抖抖地撮起了一块屎,打算送入自己的嘴巴……
“黄跑跑你干啥?快扔掉!”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炸雷般地响了起来。
原来是杨浩、虾皮等人赶来了。杨浩等人提着一串打了包的饭菜赶到这里时,只见男生们围成了一堆,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女生根本不去理会男生的事,远远地躲在另一边说着悄悄话,因此没有一个人守在棺材边。
虾皮一见这么多人都不守着棺材,顿时有些不满,因此向男生这一堆人赶了过来,想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守着棺材。但是走在前面的杨浩却一下看到了黄跑跑似乎正从地上撮起一坨屎一样的东西往嘴巴里送,他吓了一跳,急忙大声喝止。
虾皮也看清了黄跑跑撮着的那东西正是屎!新鲜的人屎!他骇得毛骨悚然道:“黄跑跑,你怎么那么蠢,连屎都要去吃?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农民和吴小文也扬声痛骂道:“黄跑跑,想不到你真的这样弱智,你简直是比蠢猪还蠢!”
黄跑跑嚅嚅道:“我和他们打赌,他们吃了屎,我当然不能输给他们,其实我也不想吃的,这东西太恶心了……”
黄跑跑话未说完,人已经呕出了一大滩。
“衡其、谢可,你们这些混帐,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捉弄黄跑跑,也太歹毒了吧?我支持黄跑跑杀了你们!”虾皮怒不可遏地盯着衡其等人道。
黄跑跑却拦住了盛怒的虾皮道:“虾皮,你别骂臭小子了,他已经吃了屎了,我只是不想输给他……”
“黄跑跑你滚一边去!别人卖了你,你还帮着别人数钱!我就不信臭小子真吃了屎!臭小子,你老实说,你到底吃了什么?”虾皮的智商自然不是黄跑跑这样的人就能糊弄得过去的,当下他将黄跑跑推到一边,目光直视着衡其道。
衡其早已经笑得没有了劲,当下答道:“虾皮你说得对,我吃的其实是荞麦粑粑——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做,只因黄跑跑太可恶了,今天害得我们这样惨,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却象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得瑟,因此我们才想要让他得个教训。另外这个主意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肖子昂……”
“你别想推脱责任,这里就你最鬼,所有的一切坏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虾皮声嘶力竭地喝斥道。
“就是,刚才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黄跑跑就真的吃了屎了!”农民也帮腔道。
虾皮接着又批评黄跑跑:“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人家叫你吃屎,你就真的吃屎?”
“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大家快些把屎吃了吧。”杨浩将手中提着的饭食往众人面前一推道。
“啥?吃屎?”众人一时都怔在了那里。
杨浩也是一怔,但随即明白自己刚才是受到了虾皮他们“吃屎吃屎”的误导,脑筋一时接错了线,把“吃饭”说成了“吃屎”。他严肃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道:“不好意思,神经接错线了,这都怪虾皮,受了他的误导。”
虾皮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可司难得露一回笑脸,如果今天这场事故能让可司开心一回,那么也是值得的。”
众人一齐点头笑道:“是啊,就算让我们去‘吃屎’也值得了。”
看着众兄弟的笑脸,杨浩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丝感动:“和兄弟们在一起就是欢乐多啊,我何必纠结着三年前的事呢?其实应该放松自己才是……”
吃过了晚饭,田小兵带着女生到中巴车上休息去了,其他的人也回到了棺材前,打算履行守灵的承诺。由于天气太热,所有的人都在帐蓬外面的草地上坐着,暂时还没有人进入到帐蓬里去。所幸太阳下山后,这山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快,始终有凉爽的山风吹拂着,凉爽的山风也将众人身上的暑意都带走了。
不过随着夜晚的降临,蚊子什么的也都从草丛里飞了出来,围着众人狂叮狠咬。
为了躲避蚊子的攻击,众人不得不纷纷钻进了帐蓬里。
虾皮见众人都钻进了帐蓬里,顿时吆喝道:“不要都进帐蓬啊,要留几个人在外面看着棺材!”
谢可叫道:“蚊子太厉害了,还是在棺材里呆着吧。”
“啥?在棺材里呆着?”所有的人都是一呆。
“咳,我说的是在帐蓬里呆着!这都是受了你们的传染,说话也颠三倒四了!”
“虾皮,猴子说得对,蚊子太厉害了,咱们这点血可不够它们吸呀,还是在帐蓬里呆着算了。再说那死人是躺在棺材里,而棺材是盖严实了的,不怕小猫小狗去叼肉,因此也无须怎样看着,只要小心棺材不被别人抬走就行了。”衡其也叫道。
“是啊,这棺材是用镇魂钉钉死了的,不怕它炸尸,也不怕他被别人盗走,咱们只要看着棺材就行了,何必要正儿八经地呆在外面受罪呢?”农民也劝说道。
虾皮想了想,似乎也觉得众人的话有道理,当下便点头道:“那好吧,那就都呆在帐蓬里。不过大家可都要留点神啊,隔一段时间就要看一会棺材,千万不能打马虎眼!”
此时,杨浩和虾皮的一号帐蓬在棺材的左面,衡其、谢可、刘勇的二号帐蓬以及老神和农民三号帐蓬在棺材的东面,大头、肖子昂和黄跑跑的四号帐蓬在棺材的南面。每个帐蓬和棺材的平均距离为四到五米,呈半环形包围着棺材。因此无论哪一座帐蓬里的人都能看得到棺材那里的情况。
不过由于天sè很黑,这里又没有电灯,众人也没带手电筒,只能靠手机上的小电筒或者手机屏幕的亮光照明,因此看得并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棺材象一个黑乎乎的怪兽摆在场地zhōng yāng,而其他的帐蓬也都如黑黝黝的坟茔,至于帐蓬里的微弱灯光则就象鬼火。
虾皮在帐蓬里躺了一会儿,既由于热得慌,也由于惦记起棺材无人照看,终于坐了起来,对杨浩道:“可司,我们不能呆在帐蓬里,还是到外面去看着棺材吧——我们到村里去买盒蚊香来点着就行了。”
杨浩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到村里去买了蚊香,然后呆坐在帐蓬外面的草地上,看着黑暗中的棺材。
帐蓬里实在是热,不多时,衡其、谢可、农民、老神等人先后钻出了帐蓬,来到外面的草地上吹凉风。
因为有蚊香熏着,蚊子的叮咬也不似先前那样疯狂。
此时就四号帐蓬里的三个人没有出来。
这是因为四号帐蓬里的三个人竟然各带着一个微型手持式风扇,他们自然不怕热。
不过其他帐蓬里的人都出去了,他们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安,因此开始讨论谁该出帐蓬,谁该呆在里面。
大头率先说道:“肖了昂、黄跑跑,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呆会儿再出去。”
然而肖、黄二人也都主张其他两人先出去,自己后出去。
大头火道:“那就来‘侯’!”
“来什么‘侯’?我吼一声你们两个就要滚出去!”黄跑跑笑道。
“你吼啊,你吼啊,你以为你嗓门大,我们就怕了你?”大头和肖子昂一齐嗤道。
黄跑跑不答,却将屁股一蹶,“拱”地放出了一个响屁。这个屁不仅响,而且臭得要死。
“快逃!”大头和肖子昂没命地逃了出去,只剩下黄跑跑一个人在帐蓬里哈哈大笑。
用屁轰走了大头和肖子昂,黄跑跑惬意地躺在帐蓬里做起了黄梁梦。
夜sè渐渐加深,众人为了驱除睡意,坐在棺材旁边的草地上闲聊着。虾皮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可司,你说这么热的天,尸体会不会臭啊?”
杨浩道:“只要有细菌分解,就会变质、发臭。如果有防腐设施比如干冰的话,就会延缓尸体的分解。但这具尸体显然没有作任何防腐的处理。”
衡其道:“其实今天把他埋了就万事大吉了,偏偏村里的人迷信,要择什么黄道吉时,非要拖到明天!我估计到明天我肯定会被臭晕!”
老神道:“这没办法,咱们必须尊重别人的习俗。”
这时已接近午夜,山里的温度进一步降低,似乎还上了露水,蚊虫什么的大都消失不见了,呆在外面也更加的凉快舒适,因此所有的人更加愿意呆在外面,而不愿回到帐蓬里去。不过睡意上来是谁也抵挡不了的。当下所有的人都有点昏昏yù睡了。
就在这时,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呯呯呯”响了起来,象是有人在敲击着木壁。
“是棺材!”衡其一下就听出了声音的来源。
众人忙拧亮了手中的照明用具,一齐向棺材照去。
果见那棺材里正传出一阵阵的敲击声,似乎还有人在里面发出嘶哑的呼喊。
“不好,炸尸了!”大头和肖子昂骇得脸无人sè道。
“难道真的是炸尸了?”农民、刘勇、吴小文也惊疑不定。
第六十三章 人尸换位-5
“难道真的是炸尸了?”农民、刘勇、吴小文也惊疑不定。
“糟糕,死者的家属肯定忘记请道士给死者念安魂经了!”
虾皮也大感困惑,不过他是绝不会相信炸尸一类的迷信说法的,当下痛斥道:“你们都别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炸尸?”
“可是不是炸尸又是什么?”众人都问道。
“难道就不可能是死者回阳了吗?假死后而又回阳的事并不是没有过!”虾皮叫道。
“可是这人已经死了三、四天了,这棺盖也应该钉紧了有一两天了,就算是个大活人,憋也憋死了,怎么还可能回阳?我看就是炸尸!”衡其的肥手一摆道。
“怎么可能就憋死了?这棺材又不是完全的真空环境,总会进去空气的,只要还没下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憋死?”虾皮也反驳道。
“是有人在里面!”一直在倾听着棺材动静的杨浩突然向棺材冲了过去。
众人见状也急忙跟了过去。
杨浩一面看着棺材,一面急切地冲众人道:“谁有小刀子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
“我有。”衡其递给了他一把弹簧刀。杨浩弹出刀刃,插进棺材里的缝隙里,突然一撬……
“喀嚓”一声,沉重的棺盖被他撬松了,数颗镇魂钉也被带了起来,棺盖与棺材之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这三年来,杨浩的能力虽然丧失得很厉害,但瞬间的爆发力还是有的,比如说他杀猪,就是靠着瞬间的爆发力将刀子刺入到猪的心脏里。这棺盖也被他瞬间的爆发力给撬开了——本来这棺材不用专门的工具是很难撬开的。
不过撬开了棺盖后,杨浩的力气也顿时都泻光了。他冲众人疲惫地叫道:“快,把棺盖推开!”
众人实在不知道棺材里是怎样的情形?万一不是人回阳,而是起尸了,那就完蛋了。
不过众人此刻也都豁出去了,大家发一声喊,麻着头皮将棺材盖掀翻到了一边,然后一齐往棺材里望去……
棺材里塞着许多绸缎丝棉之类,红红绿绿的,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而就在这一堆红红绿绿的织物里面倏然坐起来了一个人,这人的头上也被织物挡住,众人一时没法看清他到底是怎样个长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长出了獠牙?
“是僵尸!”肖子昂骇叫一声,抡起一根木棍向那人当头打去。杨浩等人劝阻不及,那木棍径直落到了那人的头顶上,直打得那人的脑袋瓜嗡嗡响。
“干嘛打我?”那人扯掉了罩在头上的织物,冲众人大声咆哮道。
众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呆在了那里。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们死过一次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是谁的。
是黄跑跑!!!
“怎么是黄跑跑?你是怎么进来的?”衡其大骇之下,揪住黄跑跑的衣领,将他拽出了棺材。
黄跑跑晃动着花岗岩脑袋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这是在哪里?我明明在帐蓬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到了这盒子里?我都差点憋死了!”
“你小子跑到棺材里睡来了!”谢可插话道。
“黄跑跑怎么会跑到棺材里来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个世界上真有鬼?”农民、吴小文等人不停地抓着脑袋。
虾皮也呆在了那里,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杨浩则是伸手到棺材里摸了摸,然后转头对虾皮道:“死者不见了。”
“什么?死者怎么会不见了?”虾皮再次骇得目瞪口呆。
“不会是黄跑跑把尸体背了出来,自己再躺进去的吧?”大头插嘴道。不过他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信。因为所有的人一直都守在这里,目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那虽然处在黑暗中、但始终未离开众人视线的棺材。
何况就算黄跑跑要来背尸体,那他总得弄出什么响动吧?还有,棺材盖一直都是被镇魂钉钉得死死的,他黄跑跑又怎么可能撬得开?就算黄跑跑有那样的神通,但他总要有动机吧?他没事干要到躺了死人的棺材里去躺着?何况他那样的怕怕和跑跑,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这时候肖子昂忽然想要到帐蓬里去拿一个什么东西,当下便用手机屏幕上的亮光照着,向帐蓬走了过去。
大头在后面叫道:“肖子昂你把帐蓬口子开小点,别把蚊子都放进去了。”
肖子昂答道:“知道了。”当下他已经走到了帐蓬边,将帐蓬拉链拉起来了一个拳头大,然后将右胳膊伸了进去,想要摸索他要拿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浓的臭味,这臭味有点象死老鼠的味道,但比死老鼠的味道要浓得多,他差点被熏得窒息了过去。
“我靠,黄跑跑的屁味还没有散去吗?”他一面嘀咕,一面伸手在帐蓬里乱捞着。
蓦地,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僵硬且又冰凉的物体,象是人的手臂,他吃了一吓,喝道:“是谁在里面啊,手怎么这么冰凉的,跟死人的手一样?”
里面的人没吱声。
肖子昂忙撩开了帐蓬,将整个脑袋都探了进去,想要看个真切。
他这一看,顿时唬得全身的肌肉都紧了起来,只觉得所有的毛孔都收缩了,而身上的汗毛也似乎一下子长出来了三分!
“快来人哪,有死人!”他骇呼出这一句,整个人仰后一翻,咕咚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杨浩、虾皮等人如赛跑般地冲了过来,有的人连鞋子都跑掉了。
肖子昂经过掐人中,苏醒了过来,但他只能躺在地上呼呼喘气,嘴里唔唔叫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指着帐蓬,眼里仍是惊恐不定的神sè。
帐蓬里果然躺着一个死人,是个男xìng,五十多岁,尸体上穿着红里子、青面子的老式棉布衣,正是这里流行的给死者穿的寿衣。因此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是个正常死亡的人。
杨浩同时通过分辨死者身上的气味和棺材里的气味,可以断定这就是棺材里的尸体。
那么棺材里的尸体怎么躺到帐蓬里来了?是谁把他搬来的?
当杨浩向众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意后,众人都摇头道:“这谁那么**把一具尸体往帐蓬里搬啊?就算要搬动尸体,那也需要弄出很大的动静,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到了这动静啊。因此可以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人搬到帐蓬里来的。”
大头插话道:“不是人搬来的,难道是自己走来的?”
“大头别胡说啊,我都毛骨悚然了。”农民斥道。
老神翻了翻眼皮道:“今天晚上神后蛇鬼临干发用,必有yīn人往来缠扰,且逢虎鬼乘月内死气,必有凶丧之事,因此起尸毫不为奇。”
“那你的意思,这尸体真的是自己走来的?”吴小文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老神却连连摇手道。
“老神你给我住嘴!我看你已经完全丧失了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者的本sè,陷进了唯心主义的深渊,你只会宣扬你的江湖骗子的那一套,你除了装神弄鬼,还会什么?”虾皮勃然大怒道。
杨浩眉头深锁道:“这件事情确实很诡异,本该躺在棺材里的死者躺在了帐蓬里,本该躺在帐蓬里的黄跑跑却躺在了棺材里,到底该怎么解释这鬼秘的现象呢?”
农民道:“这事确实够匪夷所思的,不过目前我们的要务不是议论这尸体是怎样和黄跑跑换了位置的,而是不要声张,不要让死者的家属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同时咱们还要快点将尸体搬回棺材里去。”
杨浩点点头道:“不错,今天晚上的神秘现象只有留待以后去揭开了,大家还是先把死者抬回棺材里去吧。”
于是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死者的尸体抬了起来,放回到了棺材里,盖上棺盖,并重新用镇魂钉钉死……
当天晚上再没有发生别的事故,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睁大了眼睛过了这一夜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有人睡得着。
倒是睡在中巴车上的田小兵和几个女生休息得很好。
rì上三竿的时候,死者的家属以及村民们先后赶来了,他们要看着杨浩他们怎样将死者抬去安葬,当然铙钹锣鼓唢呐之类的助兴是必不可少的,死者的家属也照样穿着白sè的孝服,活象一群举行神秘宗教仪式的教徒。那些妇女更是咧开了大嘴哭丧一番,直哭得众人揪心不已,恨不得自己也陪着哭一场。
为了不让死者的家属以及村民们看出破绽,虾皮等人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好象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死者的家属依然检查了一下棺材,虽然他们感觉棺材好象被开启过,但又看不出确实的破绽,也只好作罢。
死者家属请来的道士烧化了纸钱,又念了一通咒语和祭文,便宣布送葬开始。
杨浩这一群人站到了棺材前,打算抬棺出殡。
这棺材是放在两根十多米长、电线杆粗的杉树上,再用牛草结成的缆绳捆绑紧扎,抬丧的人就抬那两根杉树,而不是直接抬棺材。
第六十四章 人尸换位-6
杨浩这一群人站到了棺材前,打算抬棺出殡。
这棺材是放在两根十多米长、电线杆粗的杉树上,再用牛草结成的缆绳捆绑紧扎,抬丧的人就抬那两根杉树,而不是直接抬棺材。
抬丧人的站位也都是有讲究的,即棺材前面四个,后面四个,其余的人则排列在棺材两旁,抬住棺身。
棺材前面的四个人是杨浩、虾皮、衡其、谢可。后面四人是农民、老神、刘勇、田小兵。在棺材两旁帮扶的是吴小文、肖子昂、大头和黄跑跑。
随着道士一声:“起棺!”鞭炮噼呖啪啦响了起来,哭丧的声音、铙钹锣鼓鸣响的声音、唢呐吹奏声都响了起来,杨浩等人也发一声喊,将棺材抬了起来。
本来一个人一百来斤,两三个人很轻松地就可以抬起来,如果是轻木质的薄皮棺材,人和棺材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来斤,四个人也可以轻松地抬起。但如果是用又湿又重的杉木做成的棺材,那人和棺材加在一起的重量就会超过好几百斤,这时候八个人来抬是最基本的配备。但是有的棺材动辄重达千斤,这时候八个人根本都抬不起来,必须要十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来抬。而双塔镇这一带的农村里更是流行几十个人一起抬棺的习俗,那场面是相当壮观的。这抬棺的几十人还不包括那些等着轮换的人。轮换的人往往也有好几批,每一批最多走个几十米,然后就换上另一批人抬。
这样一口棺材往往有多达上百人甚至更多的人来抬的状况,显得非常热闹壮观。大家抬棺的过程自然也是相当的轻松。
杨浩等人所抬的这口棺材按重量来说只算是中等,但也有七、八百斤,杨浩这十二个人将棺材抬起来是没有问题,但要抬着走很长的距离,就有点勉为其难了。
因此走出了几十米后,众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刘连青等女孩子见状,也上前帮忙抬扶住棺材的两边。女孩子的力气虽然不如男人,但也有七、八十斤力气,因此四个女生也相当于三个男人的力量。这样这口棺材等于有十五、六个人来抬了,虽然仍很吃力,但和刚才相比,还是要轻松了不少。
这抬棺真的是很费力气的活,特别是想到棺材里躺着的是散发着尸臭味的死人,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有点污躁,而女生更是恶心得都快要吐了出来。而要不是昨天黄跑跑出那么一场车祸臭事,众人怎么会来干这污躁活?因此所有的人都恨透了黄跑跑。每个人都在心里将黄跑跑骂了个狗血淋头。
黄跑跑在棺材右后部帮扶着,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累了,大家,心里也有几分愧意,因此抬棺也格外用力,对众人的咒骂和怨恨自然也不敢回嘴。
众人起先是沿着公路走着,接着就离开了公路,然后经过了架在溪上的一座石桥,再顺着一条一尺多宽的田埂小路往山上走。刚才走在在宽阔道路上的时候,大家还感觉不到有什么难走的,就是肩膀上压着疼而已。现在走在这一尺宽的田埂上,不仅仅上肩膀上压着千钧的重量,就连走路都得小心了。因为道路狭窄,无法走得很快,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而走得慢的话,肩膀上承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因此每个人都有点叫苦不迭了,只恨不得快点走完这段路程,把这死鬼送到墓地里。
虾皮咬着牙,给众人打气道:“大家都坚持住啊,最多还有五百米就到了!”
众人都唉声叹气道:“哎哟,我们都快抬不动了,还有多少个五百米啊……”
却说黄跑跑,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累了众兄弟姐妹们,心里含着愧疚,抬棺也格外卖力。
此刻他也用公鸭嗓子给众人打气道:“大家加油啊,千万别走滑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他便踩到了田埂边上的一块湿泥巴,顿时“哧溜”一声往田埂下面的稻田里滑去——这湿泥巴那可是比冰还滑。而人一旦滑了出去后,那速度是相当的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就算你脑子里想控制,那也根本就由不得你。
因此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跑跑已经在稻田里滚成了个泥猴子,不仅衣服,就连头脸都被泥巴糊住,看不出了本来面目。
黄跑跑一出事,其他的人都慌了神,有好几个人都滑下了田埂,不过没有黄跑跑摔得那么惨,同时杨浩、虾皮、农民等人都齐声大喝“稳住”,所有的人总算没有将肩膀上抬着的棺材给扔了出去。
这场景也将跟着看热闹的老乡吓坏了,那死者的家属以及亲戚共一二十人都蜂拥了上来,帮忙抬住棺材,不让棺材滚落到地上。不然惊了死者的灵,那可是吃罪不起的。
死者的家属也不敢再让杨浩他们单独抬棺,而是上前一起民抬住了棺材。然后这几十人就在这混乱中抬着棺材继续往墓地走。
至于滚成了一个泥猴子的黄跑跑,就根本没有人顾得去管他了。杨浩等人的肩膀上压着棺材,也无暇分心去看黄跑跑,心想他摔这么一跤,应该也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何况他摔这一跤,也多半是活该。死者的家属不追究他的责任已经算是好的了。
十几分钟后,棺材总算被抬到了墓地里——这是一处公共墓地,这附近几个村里的人死了都安葬在这里。因此这里埋下的坟茔也是数不胜数的,整个山坡上约有好几千座黄土垒成的馒头状的坟墓。有的坟墓还修得相当豪华,从坟墓的豪华度也可以看出一种贫富差距。
在墓地的zhōng yāng,有一个新掘开的墓坑,深两米,长二米五,宽一米二,刚好可以容得下一座棺材。此刻棺材就摆在墓坑旁边,棺材上的两根杉树已经解去,原先绑在杉树上的牛草缆绳已经缠在了棺材上,由八个大汉牵着,只等道士念完安葬经,就可以把棺材吊到墓坑里去填埋。
杨浩等人也还没有离去,想等待着看完了下葬仪式再走。毕竟死人下葬的场面并不是时刻都能见得到的。不过他们也是抬累了,想缓口气再走。
这时,那死者家属请的道士终于念完了丧经,祈祷仪式也随即结束。噼呖啪啦的鞭炮声中,主持安葬的人将大手一挥,那八大汉立刻发出一阵呼喊声,将棺材缓缓地往墓穴里降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杨浩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闪电般地冲到了墓穴边,冲着众人大声叫道:“快停止,棺材里有活人!”
杨浩的这一声喊叫无异于石破天惊,所有的人都呆在了那里,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那八个牵着缆绳的大汉自然是停止了将棺材吊入墓穴的动作,而那些村民包括死者的家属在内,在呆滞了片刻后,一齐涌向了杨浩,并将杨浩重重围困了起来,各种质问的声音响彻了杨浩的耳膜:“小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是不是从哪个jīng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你阻挠亡人安魂,安的是什么心?”
“各位,他不是jīng神病,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虾皮忽然连扒带拽挤进了从群,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众人叫道。
“他不是jīng神病,那你就是jīng神病!”众人愤怒的咆哮声立刻又将虾皮给淹没了。
杨浩忽然从一个村民手里抢过一杆鸟铳——这鸟铳是用在安葬仪式上的礼炮,此刻灌满了火药和铁砂。村里没有真正的礼炮,一般都是用鸟铳的鸣响来代替。
当下杨浩将铳口朝天,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呯——”
一声霹雳般的铳响在众人的头顶上炸响,这铳响顿时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声,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杨浩手指棺材,用尽全力吼道:“请大家听棺材里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棺材上。
只听那棺材里果真传来了一阵阵的叩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敲击着棺材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棺材里竟然还似乎隐隐有人的呼喊声。
“刘老满起尸了,不得了了!”所有的人相顾失sè,只觉得胸口“嘣嘣”直跳,而一些妇女和儿童更是吓得尖叫声和哭声一片。看来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刘老满自然就是棺材里的死人的名字。难道这刘老满果真尸变了?这怎么可能?
此刻,不要说刘老满的家属请来的那些自称有“道法”的和尚道士,就连村里最年长、最有声望的老人都皱紧了眉头。
刘老满的老婆似乎从惊慌中清醒了过来,只见她麻着胆子,双手叉腰,朝棺材大喝道:“刘老满,你这个背时货,你不要来吓乡亲们好不好?不然我请法师一把火把你烧了!”
刘老满的老婆估计平时是不会这样骂她的男人的,但刘老满一旦发生了尸变,那就不是她的男人了,她是可以大义灭亲的!
棺材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棺材里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厉害,就象是有一个厉鬼想要冲撞出棺材。
第六十五章 人尸换位-7
棺材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棺材里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厉害,就象是有一个厉鬼想要冲撞出棺材。
虾皮急切地对杨浩道:“可司,快想个办法呀!”杨浩瞪圆了眼睛,忽然从一个村民手里抢过一柄锄头,将锄头刃捅进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里,用力一撬,“喀嘣”一声,将棺盖撬了个底朝天。
随着棺盖被撬开,棺材里的死者也立即坐了起来。
“炸尸了!天哪!”围观的人发出了如山崩地裂般的呼喊声,每个人都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有的人甚至两条腿都抖了起来。
“打鬼,打鬼呀!”一些胆大的青壮年则抡起锄头、扁担、柴刀,要冲上来打“鬼”。
“是黄跑跑,又是黄跑跑!”站在外围的衡其、谢可等人率先嚷嚷出了声。
杨浩和虾皮也急忙护住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死人”:“乡亲们,不要打,他不是鬼……”
费了半天的劲,杨浩、虾皮等人费尽了唇舌,总算解释清楚了黄跑跑是谁。
但对于黄跑跑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棺材里的死者刘老满又去了哪里,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乡民和死者家属一口咬定黄跑跑是昨天晚上躺到棺材里去了的,杨浩、虾皮这一众人其实都是在掩耳盗铃。至于杨浩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位乡民得出了一个很可笑的结论:杨浩等人是想盗刘老满身上的器官去卖钱,这才弄了个人躲在棺材里顶包。
杨浩等人对于这样的推论实在是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自圆其说,一时间越描越黑,仿佛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愤怒的乡民要将杨浩等人扭送公安局,同时逼要刘老满的尸体。
杨浩这一群人也想不明白黄跑跑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棺材里?而死者刘老满现在又到底在哪里?
众人此刻一方面对这诡异的现象感到匪夷所思,一方面只能把一腔怨气都发泄到黄跑跑身上。每个人都轮番斥骂黄跑跑,将黄跑跑骂得由脸红到脸白,再由脸白到脸黄,一会儿气粗如牛,一会儿挥汗如雨,一会儿眼睛翻白,一会儿嘴角歪斜,活象一条灰溜溜的狗。
其实黄跑跑自己也莫名其妙得很,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好好地抬着棺材,怎么就会躺到了棺材里?
“乡亲们,这个人其实刚才还在抬着棺材,就是他在田埂上滑了一跤,不知道乡亲们还有没有印象?”杨浩忽然冲众人大声道。
众乡民一楞,随即想起了这一细节,有的乡民还真的认出了黄跑跑就是抬棺材出了洋相的那个人。按理,这人此刻应该是满身泥泞躺在稻田里。可这人非但没有一星点泥巴,竟然还躺在了棺材里,这实在是令人迷惑不解。从这一点看,也就排除了他是昨天晚上躲到棺材里去的。何况躲到棺材里这么忌讳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还有一点,棺材钉得这样紧密,他又是怎样到棺材里去了的?难道他会“穿墙术”?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老满的尸体到哪里去了?
这时,杨浩又记起了一个细节,对虾皮道:“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我估计黄跑跑又和死者换了个位。昨天晚上黄跑跑本来是躺在帐蓬里,但是他却躺在了棺材里,而躺在帐蓬里的却是死者。”
经杨浩一提醒,虾皮也毛塞顿开。他使劲一拍脑袋道:“如果是对点换位,那么刘老满此刻一定是躺在稻田里!”
他立即拔开人群,向着刚才走过的那一片稻田里跑去。
“站住,不许跑!”乡民们不理解虾皮跑的原因,立刻呐喊着紧紧赶了上去。
此刻的山坡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虾皮如一只肥鸭一般在前面猛跑,后面则追着一群狂呼猛喝的山民,犹如赶山的猎狗在追赶着猎物。
其他的人倒也罢了,却把黄跑跑乐得哈哈大笑:“都说我黄跑跑能跑,想不到四眼鬼虾皮比我更能跑嘛。”
“黄跑跑你不要说风凉话了好不好?咱们快跟过去看看,不然虾皮就被锄头乱棒打死了!”衡其严肃地喝道。
“是啊,虾皮那么镇静自若的一个人,怎么也这么沉不住气,竟然想跑?我看这回他非被乡民打死不可!”谢可也摇头叹息道。
“他不是跑!”杨浩回应了这一句,已经冲进了追赶的乡民的队伍里,几乎着擦着那些亮晃晃的锄头和柴刀向前。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保护住虾皮顺利取证!
虾皮狂奔了将近一里路,终于冲到了黄跑跑先前滑倒的那片稻田里。只见稻田里果真躺着一个滚成了泥猴子一般的人。刚才黄跑跑摔那一跤的时候,所有的人可是都把他看成了黄跑跑。确切地说,那个人应该就是黄跑跑!
现在黄跑跑已经在棺材里被找到了,那么稻田里的这个人还可能是黄跑跑吗?如果是,那就表明黄跑跑摔了这一跤,摔出个孪生兄弟来了。如果不是,那又意味着什么?
虾皮淌着泥水一直奔到了那躺在稻田里的那个人跟前。然后用泥水拼命地冲洗着他的脸。在追到身后的众人的锄头和棍棒就要落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终于洗干净了那个人的脸——泥水是不可能将人洗干净的,但至少可以冲洗去脸上的泥巴,让人看出他的本来样子。他将那人揪了起来,推到众人面前,大喝道:“不要打,你们看看他是谁?”
追赶虾皮的这一群人中,有几个正是刘老满的家属和亲戚。这几个人一下就傻了眼,瞠目结舌道:“这不是刘老满吗?”
杨浩等人的冤屈终于被洗刷了,刘老满也被塞回进了棺材里重新安葬。安葬的过程则是由杨浩他们这一群人一手经办的。
因为死者家属请的那些人早就都吓坏了,以为是邪祟附上了刘老满的身,哪里还敢再看他一眼?
因此主导权完全掌握在了杨浩他们这一群人的手里。而伪道士老神更是充当了主角。只见他穿着道士袍,挥舞着桃木剑,不时还口含煤油,喷出一股火,点燃数张符纸,然后让这些燃烧的符纸纷纷扬扬地飘落到众乡民的面前,令众乡民感觉到这些符纸就是道法的象征!
在道法的弹压下,附身在刘老满身上的邪祟仿佛也已经被驱除回了地狱。
不过黄跑跑却害怕再次会被莫名其妙地弄到棺材里去,因此在那棺材安葬的时候,请求众人将他绑在了一棵树上。虾皮等人其实也害怕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因此安葬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黄跑跑不定什么时候又被“摄”进棺材里去。如果黄跑跑再被“摄”进去,而棺材又被埋进了厚厚的黄土堆里,那样的话是不会再有人听到黄跑跑敲击棺材板的声音了。黄跑跑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活埋!
幸好直到整个安葬过程结束,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
中午十一占多钟,杨浩等人沿着抬丧时的路线慢慢地走回村去。在经过那片稻田时,杨浩忽然看到水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闪光。他心中一动,忙走入田里,将那东西捡了起来。而他捡了东西的地方,正是刚才躺了刘老满尸体的地方。
“可司,有什么发现?”虾皮在田埂上叫道。
杨浩趟着泥水走近田埂,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虾皮看。
虾皮推了推眼镜,仔细看向杨浩手里的东西。忽然他张口结舌道:“这,我怎么感觉象片钥匙?”
衡其则疑惑道:“这玩意象个有缺口的铁片还差不多,至于钥匙,我却怎么看都不象。”
“这不是现代的钥匙,这钥匙应该是铜的,你看它的尾部呈圆形,中间是长杆形,钥匙头却是一个‘王’字形,这和现代锯齿状的钥匙是完全不一样的。”虾皮分析道。
杨浩点点头道:“不错。”
“可司,你捡这片钥匙干什么?莫非它是古董?”黄跑跑歪着脑袋道。
杨浩又点了点头道:“不错。”
谢可则疑惑道:“这钥匙是从哪来的?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片钥匙?”
杨浩答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片钥匙应该是从刘老满的身上掉下来的,因为这个地方正是躺了刘老满尸体的。”
“什么?这钥匙是从刘老满身上掉下来的?刘老满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片古代的钥匙?”农民和吴小文都jǐng惕了起来。
“让我看看。”一直沉默不言的田小兵忽然开口道。
杨浩便把钥匙给了田小兵。田小兵将钥匙拿在手里,仔细地掂量着,又来回察看着钥匙上的纹路。片刻后,他看着杨浩道:“这应该是一把先秦时期的青铜钥匙,结构看似简单,其实却蕴藏着很丰富的变化,如果不能弄清这些变化,就算得到了这把钥匙,也开不了锁。”
“先秦时期?这么古老啊?那一定是文物了!”众人纷纷议论道。
“田小兵,你怎么知道这把钥匙是先秦时期的?”衡其却质疑道。
“因为这把钥匙的正反面上各有一个先秦的文字,正面是‘失’,背面是‘落’。”田小兵从容答道。
“失落之钥?”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第六十六章 失落之钥
“因为这把钥匙的正反面上各有一个先秦的文字,正面是‘失’,背面是‘落’。”田小兵从容答道。
“失落之钥?”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难道这就是那把传说中可以开启yīn山老棺的“失落之钥”?这怎么可能?每个人的心头都充满了疑惑。
杨浩却接过了田小兵的话头道:“这的确就是‘失落之钥’,而且就是黑妖王墓中的那一把。”
“可司,说话不能信口开河啊,你凭什么断定这就是‘失落之钥’?而且就是黑妖王墓中的那一把?那把‘失落之钥’不是已经被傅氏父女带走了么,又怎么会在这刘老满的手上?”衡其盯着杨浩的眼睛道。
杨浩从田小兵手中拿回了那钥匙,答道:“我能闻得到这把钥匙上的味道是黑妖王墓中的,因此我可以确定这就是黑妖王墓中的那把。至于这把‘失落之钥’已经被傅姑娘和她父亲带走了、却又为什么出现在刘老满的手里,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么是傅姑娘她们遗落了钥匙,要么就是被刘老满偷盗得来。”
“我相信可司说的是真的,可司是猎人的儿子,他的嗅觉本就比寻常人要灵敏得多,他能闻出这把钥匙带有黑妖王墓中的味道,那就一定是真的。当然,现在也不能把话说死,只要能遇到傅姑娘父女,问一问他们就可得到真相。”虾皮道。
“现在想要得到真相,其实只要去问一问刘老满的家属,就可以得到一多半。”农民插话道。
众人都看着农民道:“这话怎么说?”
农民将手往老神身上一指道:“这话由老神说。”
老神也盯着那“失落之钥”正在沉思,忽听农民问他,不由唬了一跳,连连摇手道:“农民你别教唆哑巴放炮仗,这话怎么由我说?”
农民笑道:“你是个合格的‘道士’,在今天安葬刘老满的过程中,你跳的大神已经让刘老满的家人和这里的乡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这事由你出面是最好不过的。”
“是啊,天将降大任于这厮也,老神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众人纷纷拾掇道。
“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吧,怎么又成了天降将大任于这厮?”有人笑道。
“那就让这厮去吧。”虾皮也露出了笑脸。
“那我还要一个家伙和我一起唱双簧。”老神知道这件事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但他也知道一个人唱独角戏肯定不成,必须得找一个演双簧的。
“那你要找谁?”农民问道。
老神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当然是你这厮啊。”
一个小时后,杨浩等人在油麻溪村村口又和老神、农民碰了头。不等杨浩等人开口,老神率先道:“弄清楚了,这刘老满就是一西瓜贩子,前几rì到邻近的土溪街收了一车西瓜,打算运到A市去卖。那天中午他和同去的李老二在新丰饭店吃饭,当时一同在那个饭店里吃饭的还有父女俩。那父女俩吃完饭后遗失了一个包在桌上。刘老满立刻就将那个包给拿了,然后同李老二到了河边僻静处,打开了那个包,结果除了几百块钱以外,就得到了这把铜钥匙。刘老满很失望,一面大骂穷鬼,一面将那几百块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他本来是看不上那片铜钥匙的,打算将那钥匙扔掉。李老二说了一句:‘这铜钥匙怕是个古董,就算不值钱,套在钥匙扣上也好做个装饰品。’刘老满这才没有扔掉那钥匙。不过这时候他对铜钥匙仍然不够重视。直到他和李老二在路上又遇见了那急急慌慌的父女俩之后。那父女俩没问钱、也没问别的东西,就要那片钥匙。刘老满立刻jǐng惕起来,同时揣摩这钥匙的来历可能不凡,也许是开某大银行的保险柜的,不敲诈他们一笔,怎能就这样给他们?因此他死活也不承认拿了钥匙。后来那父女俩又回饭店找钥匙去了,刘老满则和李老二搭上长途车,连rì赶回了油麻溪村。但没过两天,刘老满便得了病,接着就翘了脚。据刘老满的妻子回忆说,刘老满死的时候可能见到了某种奇异的景象,比如说见到了鬼。刘老满是在恐怖地大叫了一声:‘别找我。’后就暴毙了的。”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难道刘老满竟然是被鬼吓死的?”衡其直冒冷汗道。
“不是被鬼吓死的,而是直接被鬼索了命!”黄跑跑的牙齿间带着一股冷意。
衡其道:“傅姑娘早就提醒过我们,不要带出黑妖王墓里的一瓦一木,这钥匙也是从黑妖王墓里出来的,肯定也附带着怨魂在上面啊!”
谢可反驳道:“那傅姑娘和她爹怎么没事?”
衡其道:“他们肯定有预防措施啊。”
“我很怀疑这刘老满的死和这钥匙有直接的联系。”刘勇搔了搔头皮道。
“的确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医生给刘老满作出的论断结果是恶xìng疟疾,而不是什么鬼索命。”农民道。
“不知道这刘老满平时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间就得了癌症了呢?”黄跑跑抠着鼻孔道。
“是疟疾,不是癌症!那个字读‘虐’,不读‘癌’!”虾皮嗤道。
“哄——”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估计那钥匙上面可能有某种致命xìng病毒或者细菌,人一沾上就会倒霉。”大头信口开河道。
“现在可以确定,这把铜钥匙就是傅天胜父女从黑妖王墓里带走的‘失落之钥’。可这么贵重的东西,傅天胜父女俩为什么不好好保存,而要遗落在餐桌上呢?”吴小文道。
“是啊,象傅天胜那样jīng明的盗墓贼,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而傅姑娘也是心细如发,断不会这样大大咧咧啊。”衡其也搔起了头皮。
“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引起了他们的关注,比方说他们正在苦苦寻找的人突然从餐馆外面走过,他们想要去一看究竟,结果就将包包给遗落在餐桌上了。”四个女生中的刘莲青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错,这个说法比较接近事实。”众人都赞同道。
“不是。”但是杨浩却又否定了这个看法。
“哦?这又是为什么?”众人又都大吃了一惊。
杨浩答道:“因为这把钥匙是赝品。虽然它带有黑妖王墓里的气息,但只是傅姑娘和她父亲仿制出来的,而不是真正的那把‘失落之钥’。傅姑娘和她父亲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就可以让这钥匙带上黑妖王墓里的气息。”
“什么?这把‘失落之钥’竟然是赝品?咱们看来是空欢喜了一场。不过傅氏父女为什么要造出这么一把赝品,而且还要将它遗落在土溪街新丰饭店的餐桌上呢?”众人都困惑不解。
田小兵道:“他们可能是想引某个人物现身,可惜被他们引出来的却是刘老满这样的一个贪婪小人物。”
“这件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衡其兴趣索然道。
的确,这把“失落之钥”如果只是赝品的话,那就毫无意义。
虾皮也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还是快点去沽溪村吧。”
于是众人都上了中巴车——中巴车虽然昨rì翻到了溪里,但已经被吊车吊了上来,同时经过检查,也没有别的问题,连汽油都没有泄露一滴,因此运行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开车的自然是衡其。现在谁也不敢再让黄跑跑摸方向盘了。现在谁要是还敢信任黄跑跑这个背时货,那他不是疯子就是傻瓜。黄跑跑经历了这场事,似乎也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随便出头了。
下午一点多钟,车子开到了沽溪村口。众人下了车,将特效都搬了下来,就在杨浩家门前的禾堂里扎起了几顶帐蓬,然后埋锅造饭,同时还在杨浩屋后的山坡上挖了几个茅坑又供造粪。毕竟这十多个人的吃喝拉撒睡是首要解决的任务。
天气还早,农民带着一群女生在家里做饭,其余的人则都去沽溪水库钓鱼。众人摆了十几根海竿,打算要钓上几条大鱼来。
杨浩的兴趣却不在钓鱼上,他躺在水库边的草地上,仰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出神。
虾皮问道:“又在想傅姑娘了?”
杨浩点点头道:“是。”
“你不是想要去找她?”
“想。”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
“因为我不知道去哪里找。”
“去土溪街新丰饭店呀。”
“你以为她还在那里吗?”
“不在。”
“虾皮,你说我和莹莹非亲非故,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关心她的事情呢?”
“因为关心她的事情,也就等于是关心你的事情。”
“答对了。”杨浩注视着手里的“失落之钥”赝品,若有所思道,“我本以为再也无处寻找她的踪迹,可一个偶然的事件又将她的消息透露到了我们面前,看来天意也没打算要我放弃。”
“可司,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与其被动地打听傅姑娘的消息,不如变被动为主动。”
第六十七章 虾皮的建议
“可司,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与其被动地打听傅姑娘的消息,不如变被动为主动。”
“哦?怎么个变被动为主动法?”杨浩饶有兴趣道。
“盗——墓。”虾皮意味深长地一笑。
“盗墓?”杨浩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sè。
“是的,咱们不如主动去找齐这十二片‘失落之钥’,说不定就能再度遇到傅姑娘和她父亲。”
“盗墓是违法的事情,咱们不仅不能涉足,更连提都不能提。”杨浩摇了摇头道。
“咱们当然不是真的盗墓,不过是循着线索,深入古墓之中,寻找到‘失落之钥’而已,然后再解开‘失落之钥’背后的秘密。”
“这件事情还要再想想。”杨浩仍然摇了摇头。
“这还有什么想的?你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虾皮问道。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没线索啊。”杨浩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道。
“没线索?”虾皮先是一楞,接着有点恍然大悟了起来。因为杨浩这样说,并不是完全不想,只是因为没线索而已。是的,没有线索,那做任何事情都等于是无头的苍蝇。
“再等等吧。”杨浩拍了拍虾皮的肩膀,站起了身。
“可司,我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听说过人体生物场吗?”
“两天前我到查了书籍,弄明白了一点点。”
“哦?那你说说看。”
“简单地说,就是科学界认为,人的身体上存在有某种看不见的磁场,这种磁场记录着这个人的生命信息,它甚至等于是人的身体的jīng神镜像。比如说,我们在照像机、电影、电视里留下的影像,这个影像就是我们身体的复制,它绝不会是第二人、或者第三个人的,它就是我们自己。但它又不等同于现实中的我们。我们绝不会说,照片上、电影电视里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它们只是我们留下的一段影像,绝不能代替生活中的我们。人体生物场也是一样。因为它只是磁场,只是我们的身体残留的信息。也正是因为它的这个特征,使得神学和宗教人士认为它就是人的灵魂,或者说是鬼魂。但我们的看法同神学界和宗教界显然是有异的。我们认为,人体生物场仍然是物质,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灵魂。”
“如果引用人体生物场的概念,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神仙鬼怪现象了?”虾皮问道。
“不能。因为能够用人体生物场来解释的神仙鬼怪现象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有大部分都是不能用人体生物场来解释的。”
“请举例。”
“比方说,乐兮儿现象,还有刘老满躺在棺材中的尸体和黄跑跑互相换位现象。当然,最难解释的便是,傅莹为什么能和她死去的母亲进行勾通?也就是说,为什么死去的人能和活着的人互动?”
傅莹和她的娘在鬼坑发生冲突的那一件事虾皮并没有亲眼见到,因此人鬼到底是怎样互动的,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相信杨浩他们所叙述的一定是真的,人鬼互动这件事也一定是真的。当下他也感到很纳闷:“人鬼互动这件事真的有点让人措不着头脑。其实无论是科学界还是神学界,在有一点上是一致的,那就是人和鬼、或者人和磁场,是属于两个世界的,这两个世界就象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相交。因此这两个世界里的人是根本就无法进行互动的。迷信的说法是‘人鬼殊途、yīn阳两隔’,人和鬼是不可能发生直接的交流的;如果人和鬼发生了交流,那这个世界也就乱了套,就是所谓的‘逆天’了;科学界也认为,人也许能够看到死去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信息,但却绝对无法同死去的人的信息交流。因为死人的信息不过是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点磁场,一点影像,这磁场和影像最终都是要消失的。最重要的是,它不具有主动的意识,因此它也根本就是无法和人互动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人和鬼发生互动的案例却数不胜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杨浩反问道。
“这也正是我最感到困惑的地方。也许,人体生物场的理论还有很大的缺陷,也许,人和鬼根本就是可以互动的吧?”虾皮搔了搔花岗岩脑袋道。
杨浩笑道:“你也和牛顿一样,要把这一切都归究于‘神臂的第一次推动’了。”
“归究于‘神臂的第一次推动’确实有些荒诞,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有说服力的说法呢?”
“所以我们必须要承认,我们人类其实仍然是相当无知的,我们连生和死的秘密都还弄不明白,何谈弄懂整个世界?”
“可司!”衡其忽然气喘吁吁地向杨浩和虾皮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并且连冲边喊,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杨浩还没说话,虾皮首先喝斥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世界末rì降临了?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
“你别吹牛,泰山在你面前崩塌下来你不变sè才怪!”衡其反驳道。
“臭小子什么事?”杨浩问道。
“那边,山湾湾里浮上了一具尸体!”衡其上气不接下气道。
“是谁淹死了?是不是咱们的人?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虾皮气不打一处来道。
“不是咱们的人,是那边一伙钓鱼的发现的。”衡其解释道。
“不就是淹死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俗话说得好,淹死会水的,吓死胆大的,你小子不是常自称是‘淹不死的鱼’吗?我看这件事对于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家伙就是一个很好的jǐng告!知道为什么要杀鸡给猴子看吗?就是为了要提醒你们这些猴子不要调皮捣蛋!”虾皮滔滔不绝地喝斥道。
衡其有点哭笑不得道:“虾皮,我发现你越来越象个爱唠叨的老太婆了。”
“臭小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件?”杨浩问道。
“还是可司句句切中要害,不象你虾皮,除了会骂人还是骂人!”衡其抹了一把鼻唇沟道,“不错,是发生了异常事件,因为那个死人有心跳。”
“死人有心跳,那不就是活人吗?为什么非要在‘人’的前面安个‘死’字?”虾皮继续表达着不满。
“不是,是真正的死人,而且好象已经死了好久了,但是她的身体内却有心跳。因此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衡其这次没有计较虾皮的语气,而是很认真地说道。
杨浩看了虾皮一眼道:“我们过去看看。”
虾皮点点头道:“好吧。”
于是几个人都向那边赶了过去。
在离杨浩他们钓鱼的地方约莫二百米处的一个山湾湾里,果然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间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而几个背着医药箱的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尸体进行检查。
杨浩和虾皮挤进人群,将白布揭开了一角,只见白布下面盖着的果然是一具披着长发的女xìng的尸体。之所以说是尸体,不仅仅是因为尸体的颜sè是惨白惨白的,而且出现了大块大块的尸斑,甚至已经有了尸臭味。杨浩又掐起那尸体的手腕,想掐掐脉搏,一个白大褂看了他一眼道:“不用掐,没脉搏。”
杨浩问道:“那有没有其他生命迹象。”白大褂不耐烦道:“没有!”
“听说死者有心跳?”虾皮也插话道。
“是疑似有心跳!”医生没好气地纠正道。看来他对这样的现象也感到匪夷所思,为自己所学的知识不能解释这种现象而感到困惑和烦躁。
“她的死亡时间是多久?”杨浩问道。
医生不答,打算和其他几个同伴将尸体抬上救护车。
田小兵在杨浩身后答道:“死亡时间最少有一个月了,但是却不是溺死的,因为身体内没有任何溺水的症状。”
杨浩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田小兵答道:“我也学过医。”他回答得相当简单。但这已经足够了。
“那死去了一个月的尸体为什么会有心跳?”杨浩追问道。
“不知道。”田小兵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也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发生?所以他只能如实据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尸体肚子里有只蛤蟆,是蛤蟆的心在跳!”黄跑跑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插话道。
“这话也有点道理。”虾皮看了黄跑跑一眼,觉得这个人渣某些时候也能说出一两句有哲理的话来。
“别乱说,没有蛤蟆!”那穿白大褂的医生又说话了。
这时,那几个医生和护士已经快要将尸体抬上救护车了。忽然,杨浩恍惚记起了什么,急步冲上前,掀开白布又仔细地看了尸体的面容几眼,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死人没什么好看的。”白大褂冷冷地扔下一句,将尸体抬上了救护车,然后救护车一溜烟开走了。
“可司,出什么事了?你发现了什么?”虾皮急切地问道。
杨浩喃喃道:“是她。”
“是谁?”不但虾皮,连同衡其、田小兵等人都一齐问道。
第六十八章 借尸还魂
杨浩喃喃道:“是她。”
“是谁?”不但虾皮,连同衡其、田小兵等人都一齐问道。
“是乐兮儿。”杨浩的眼睛望着远去的救护车道。
“是乐兮儿?”所有的人都呆在了那里,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可司,不带这么吓人啊,你怎么认为这尸体是乐兮儿?乐兮儿已经死了几千年,她的尸体在黑妖王墓里,早已是一堆白骨,怎么这个刚死了一个月的尸体又会是她?”衡其连珠炮般地问道。
杨浩摇了摇头,接着又坚定道:“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她那张脸,打死了我都不会忘记。
“这事情很好解释,乐兮儿可能是想要找一具尸体还魂,她找来找去,可能就相中了这个尸体,于是就附了上去,所以尸体的外表看起来就象了乐兮儿。”老神翻着眼皮道。
“老神你这也太牵强附会了,我看你已经完全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潭不能自拔!”衡其学着虾皮的口气猛批道。
杨浩将虾皮拉到一边道:“你们在这里玩几天,我要去一个地方办点事情。”
虾皮一楞道:“你要去哪里?”
杨浩看着远方道:“我要去哪里,其实你是知道的。”
虾皮当然知道杨浩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当下答道:“我知道了——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只是想要证实一下而已。”杨浩呐呐道。
“真的不用我们一起去?”
“真的不用——还有,你要替我保密。”
“那好吧。”
虾皮知道,杨浩要做什么事情,那是谁也阻拦不住的。
当天下午,杨浩即一个人离开了沽溪,虾皮也信守了承诺,没有将杨浩的行踪透露任何人。当众人询问虾皮杨浩去了哪里时,虾皮不是装聋作哑就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乡下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沽溪水库里的鲤鱼却很肥,衡其等人迷上了钓鱼,自然也就不去过问杨浩的行踪了。
杨浩去了哪里了呢?
自然是那家拖走了尸体的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里,几个著名的大夫围着那具疑似有心跳的尸体也是一筹莫展。
“老张,查明原因了没有?”一个圆脸大夫看着一脸严肃的主治大夫张医生道。
张医生摇了摇头道:“这样的病例我真的从来也没有见过。一具已经死去了一个月的尸体会从水库里浮上来,在生命迹象全无的情况下下竟然有心跳,这的确令人吃惊。”
“是啊,各种透视的结果表明她的身体内并没有异物或者其他的异常情况,她的心脏也根本就没有起搏的现象,甚至,她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凝固的,那么心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圆脸大夫也困惑道。
“看来只有实行解剖了。”张医生道。
“不错,唯有解剖,取出她的心脏来看一看,才能知晓结果。”圆脸大夫也赞同道。不过他又搔了搔脑袋道,“但是这里又有一个难题,这个人既然有疑似心跳,那就很难说她是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咱们如果贸然取出她的心脏,那她必死无疑。如果是这样,咱们岂不是和杀人没有区别?”
“科学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她其实已经死了,咱们解剖了她,只能算是医学研究,并不算是杀了她。”张医生现出一丝狞笑道。也许他并不是狞笑,只是一种作为医生的本能的职业xìng的笑容。但在圆脸大夫看来,却确实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滋味在里面。
“既然如此,那就动刀了?”圆脸大夫拿起了一把雪亮的手术刀,不过脸上却仍然有一丝疑惑。
“不错。”张医生接过手术刀,打算划开那女尸雪亮的肚皮。
但就在他的手术刀尖接触到女尸皮肤上的时候,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两道yīn冷的光也直shè到了张医生脸上。
“啊!”张医生短促地啊了一声,手术刀顿时从手里滑脱,跌落到女尸的肚皮上,接着顺着女尸的肚皮又滑落到了手术台沿,最后当啷掉到了地上。
“炸尸了、炸尸了!”包括圆脸大夫在内的其他几个医生都骇得屁滚尿流,争先恐后地逃出了急诊室的门,并跋足顺着走廊狂奔,以至于引得走廊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尖叫一片。
急诊室里,张医生则是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竟然昏死了过去。
张医生的心太虚了。本来象他这种人,经常和病人以及尸体打交道,对生和死早已经看得淡如浮云,心理素质自然也比普通人要稳定得多。但他刚才对女尸有点出言不逊,因此心里有点发怵,此刻见到这一场景,自然是分外的恐惧和震骇,一时间竟然发生脑部供血不足而昏死过去。
那女尸却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掀开盖在身上的绿sè的台布,拔足向门外奔去,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震骇。
“鬼啊!”当死而复生的女尸奔出急诊室后,门外自然又是爆发出了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呼喊声。
女尸完全是一丝不挂地出了急诊室的门的,她的身体本来是惨白惨白的,但不知为什么竟然在慢慢地恢复着血sè,似乎血液又开始在她的身体里循环。她也根本就不是死了一个月的尸体,而仿佛是一个刚刚从睡梦醒来了的人。
她很快就顺着旋转楼梯从三楼奔到了一楼,接着在医院的院子里如受惊的小兔般东窜西突。见到了她的人也都吓得躲避。而在她的身后则不断有人发出凄厉的呼喊声:“不要拦她,她是鬼!”
“什么?她是鬼?”所有的人都骇得屁滚尿流,有的虽然不信,却也被这女子异常的举止吓得目瞪口呆,只能忙不迭地躲避。
“快,打开大门,让她出去!”当女尸奔到了医院传达室附近的时候,跟在女尸后面的人又冲传达室的保安大声呼喊道。
传达室的保安慌忙打开了医院的大门,将女尸放到了大街上。
医院大门外即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城市主干道,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如果女尸冲到了马路上,必然会被汽车撞到。就算她是鬼,估计也禁不住汽车的一撞。
而她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竟然视汽车如无物,眼看就要跨过绿化带、到达快行线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来,拽住她雪的胳膊,将她拽到了人行道上。
那女鬼拼命地挣扎,似乎想要挣脱那人的拉拽。但她无论怎样用力,那人就是拽住不放。
这时,从医院里跟随而来的人群都被这人的大胆给震惊住了。不过他们震惊的不是这人拉拽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而是拉拽的一个女鬼!在他们眼里,人去招惹鬼,真的是活腻了!
“小子,快放手!你就不怕触了霉头?”众人人纷纷叫道。
却说拉拽这女鬼的正是杨浩。杨浩对众人的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一手紧拽着那女鬼,一面脱下自己的罩衣,裹在了那女鬼的羞部,然后将她拽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那女鬼自然是不领情,而且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同时嘴里也说着杨浩听不懂的语言,那神情也是格外的愤怒。
杨浩正拿那女鬼无辙时,巷子另一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一面呼喊:“可司,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一面举着一个大编织袋冲了过来。
杨浩扭头看时,才发现是虾皮、衡其、农民、老神和黄跑跑。这几个人冲到跟前,不由分说便扯手的扯手、扯脚的扯脚,将那女鬼塞进了编织袋里,然后扎紧了口子,几个人便抬着编织袋“呼哧呼哧”地远去了。
杨浩先是一楞,接着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死虾皮就是保守不住秘密。”
话是这样说,但他也并没有责怪虾皮。因为他知道虾皮他们这一趟其实来得相当及时,如果他们再晚来一步,杨浩估计自己可能还制不住这女鬼。因为这女鬼的力气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面对的好象不是女子,而是壮实的男人。
由于小巷子里比较偏僻,虾皮他们扛走女鬼的这一幕并没有被别人看到。当下杨浩也快步追赶虾皮他们而去。
当天晚上,沽溪村杨浩家里,那女鬼已经洗了澡,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她却不肯穿女装,而要穿男人的衣服。同时她小解也和男人一样是站着解,并且她还要到男人的厕所里去解。结果慌得众男人一个个都屁滚尿流。
衡其只得找到杨浩和虾皮诉苦,说这乐兮儿也太荒谬了,竟然要和他们男人争厕所,还有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象个男人,而不象女人,只有说话的声音不象。
“因为她就是男人。”杨浩答道。
“不会吧?她、她、她明明就是个女人,怎么又成了男人?”衡其骇得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乐兮儿的确是男人,这从我们在黑妖王墓里找到的那具骷髅就可以看出。现在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乐兮儿的真身,只是他附体的一个宿主。因为他的潜意识里仍然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所以虽然附体在女宿主的身上,他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也仍然是男人的。”杨浩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真恶心,切!”衡其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那么说,这乐兮儿就是个人妖了?”跟在衡其屁股后面的黄跑跑也插嘴道。
“不是,她现在当然是女人!”杨浩纠正道。
“她看来已经附体成功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复活了?”虾皮对这事其实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困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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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复活疑团
“她看来已经附体成功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复活了?”虾皮对这事其实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困惑的。
“是的,她已经复活了。”杨浩的眼睛放光道。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两千多年前的灵魂竟然借助现代人的躯壳复活了!这究竟是生命的奇迹还是神秘学的胜利?”虾皮搔着头皮道。
“现在还说不清,不过要称为生命的奇迹也不为过。”杨浩淡淡道,“因为我们可以确知一点:乐兮儿的人体生物场在幽冥间漂荡两千多年后,又借助宿主复生在了我们的这个世界上。”
“对于人体生物场,我其实是嗤之以鼻的,我宁愿相信这乐兮儿是借尸还魂了。”虾皮忽然自嘲地笑道。
“这么说,你更倾向于唯心主义的看法了?”杨浩道。
“也不是。咳,总之我自己的脑袋现在也快成了浆糊了,因此我宁愿以毒攻毒,用反证法来论证我的论据。”
“是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有事情都是无法简单地用科学或者迷信来区分的。有时候我们认为是迷信的东西,也许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却又会被论证为是科学!”杨浩叹息道。
“不谈这些假大空的东西了,我现在问你,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个乐兮儿?”虾皮问道。
“我也不知道。”对于怎样安置乐兮儿,杨浩其实也是颇头疼。
“对了,可司,乐兮儿为什么会‘借尸还魂’?”虾皮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杨浩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同那把剑有关。他就是跟着那把剑来的。如果一定要作一个科学的结论,那么我只能说,他的人体生物场太强了,而且一直就是以那把剑为宿介物,那把剑到哪里,他自然也跟到哪里。”
“看来咱们带出这把剑,还真是给咱们带出麻烦来了。”虾皮忽然忧愁道。
杨浩赞同道:“是有麻烦,不过坏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好事……”
“可司,不好了!”刘勇忽然急急慌慌地赶来对杨浩道。
“出什么事了?”杨浩惊问道。
“出什么事了?”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那乐兮儿不……不见了!”
“赶快去找!”杨浩立刻一阵风似地闯出了房门。
虾皮则将刘勇痛斥了一顿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连个人也看不住吗?真是死人守不住棺材!”
刘勇也火大道:“虾皮你不要动不动就训人好不好?你的主观主义越来越严重了!你了解了是什么情况吗?你凭什么说死人守不住棺材?”
“就是,虾皮只会sè厉内荏、狐假虎威!”黄跑跑也帮腔道。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虾皮气得脸sè发绿道。
“你越歇斯底里,越说明你是外强中干!”黄跑跑也越发来劲道。
“你……”虾皮刚想说什么,然而嘴角抽搐了一下,嘴巴顿时变了形,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在那里“唔唔唔”。
刚好农民和老神从外面进来。农民一见虾皮的样子,顿时吃惊道:“不好,虾皮的老毛病又犯了,必须马上治疗!”
“是象三年前那样吗?”衡其问道。
农民道:“当然。”
农民的话音刚落,虾皮立刻脸sè大变,飞一般地逃出了房门。
“快把他抓住!”农民气急败坏地往门外一指道。
于是衡其、谢可、大头、肖子昂、黄跑跑等人一窝蜂地往门口追去,真有点人人奋勇、个个当先的架势。
这时杨浩刚好转了回来,将虾皮等人给迎头截住。虾皮唬得大叫道:“可司救命!”
杨浩奇怪道:“虾皮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虾皮往身后那一群人一指道:“他们……他们要整我!”
“不是整他,是治他,治他的毛病!”黄跑跑也大声叫道。
杨浩更加奇怪道:“治什么毛病?”
黄跑跑答道:“治歪嘴!”
“治歪嘴??”
“是啊,不给他治疗一下,他的嘴就无法复原,也就无法正常说话,所以这个毛病一定叫纠正!”衡其等人七嘴八舌道。
“你们……简直是沸反盈天!”虾皮声嘶力竭地朝众人吼道。
“哈哈,虾皮已经能够流利地说话了,看来不用治了。”农民和老神在后面笑道。
杨浩也笑道:“好了,你们别开虾皮的玩笑了,他不禁吓。”
“可司,那乐兮儿呢?”众人终于记起了正事,一齐拿眼睛看着杨浩道。
“没事,她就在那边山弯弯里转了转。”杨浩往左边一指道。
“没事啊?看来是一场虚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杨浩家的房子是座落在半山坡上,门前有一条水渠,水渠呈U字形绕过杨浩家的房子,在左边更是形成了一个山弯弯。乐兮儿正是走到山弯弯里去了。由于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外面黑灯瞎火的,刘勇等人一时失去了乐兮儿的踪迹,便慌了神,以为乐兮儿跑了。
其实乐兮儿现在也根本就不敢乱跑,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怕迷失了道路,但她又不愿和众人呆在一起,因此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走到了那边的山弯弯里。
当下她已经跟着杨浩回来了。杨浩看了她一眼道:“天黑了,别到处乱走,回房间休息吧。”
由于乐兮儿是古人,她自然听不懂杨浩的话,杨浩的话都是由jīng通古文的田小兵给翻译的。
乐兮儿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杨浩,嘴里叽哩咕噜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语。
田小兵翻译道:“她问今天晚上睡哪里?”
杨浩道:“让她和女生睡吧。”
田小兵便把杨浩的话翻译给了乐兮儿。但乐兮儿又叽哩咕噜了一通,头也摇得和拔郎鼓一样,显然是不乐意。
田小兵道:“她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和女人睡。”
衡其插话道:“那她现在就是女人啊,难道她还要和男人睡?”
“这是肯定不行的,她前世虽然是男人,但她现在就是女人嘛,怎么可以和男人睡呢?”虾皮也摇头道。
杨浩想了想道:“给她单独一个房间吧。”
“不行啊,咱们现在都是住在帐蓬里,每个帐蓬住什么人、住多少人,都是事先规定了的,哪里有单独的房间给她?”衡其道。
杨浩道:“腾一个帐蓬给她住,其他的人都挤一挤吧。”
众人无奈,只得同意了杨浩的安排。
不过虾皮仍然将杨浩拉到一边道:“可司,今天晚上就按照你的安排来住了,但是我们一定得纠正她心中的观念,即她现在是女人,不是男人!”
杨浩点点头道:“好。”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众人都已经睡下了,乐兮儿也住进了一个单独的帐蓬。然而众人以为今天晚上不会有事了时,乐兮儿却又钻到男生帐蓬里来了。慌得一群只穿着短裤的男人忙不迭地往身上套着长裤。
乐兮儿却定定地看着杨浩道:“我、要、和、你、谈!”
她的话虽然简单,但这次却不是古文,因此所有的人都听懂了。
杨浩只得点点头道:“好,我和你谈。我们去那边的帐蓬?”
“不,就、在、这。”乐兮儿却不肯移动脚步。
“好,就在这。你们其余的人都到乐兮儿的帐蓬里去吧,小兵留下当翻译。”
众人鱼贯钻出了帐蓬,转移到乐兮儿的帐蓬里去,而田小兵则留下来担任翻译。
但乐兮儿又摇头道:“不、要、他,就、我、和、你。”
杨浩无奈,只得对田小兵道:“小兵,你也到那边去吧。”
田小兵迟疑道:“可是,如果没有翻译,你们的交流将无法进行。”
杨浩道:“我明白,但是……”
“没有但是,我必须留下来。”田小兵斩钉截铁道。
杨浩明白,田小兵必须要留下来,这就象两个初谈恋爱的人,必须要有一个第三者当“电灯泡”一样,虽然尴尬,但却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杨浩只得看向乐兮儿道:“他,还是留下吧。”
乐兮儿似乎也明白她和杨浩之间的交流必须要有一个传声筒。于是她也退了一步,但是却要求田小兵必须待在帐蓬外面。这样的话,田小兵既不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妨碍,同时又能起到传声筒的作用。
田小兵退出了帐蓬,帐蓬里只剩下了杨浩和乐兮儿两个人。
此刻外面一团漆黑,只有帐蓬里亮着白惨惨的防水灯的光。防水灯的光将帐蓬里的人影投shè在帐蓬上,看起来就象鬼魅一般。
衡其等人呆在远处眺望着帐蓬里的人影,忽然都打了一个寒颤道:“今天晚上的气氛好诡异,这乐兮儿究竟完全变成了人,还是带着鬼气?万一她鬼xìng复发,会不会威胁到可司?”
“你们都别扯了,乐兮儿现在就是个大活人,不是鬼!”虾皮斥责了众人的说法。
黄跑跑忽然傻笑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七十章 再生枝节
帐蓬里发生的事情当然并不惊艳,只是一段很寻常的对话而已。话题当然首先是由杨浩提起的。
“你找我有事情吗?”
“我想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死去了两千多年的你又在今天复活了。”
“我也觉得我是死了的人,我也想不到我会死而复生。不过这还不是我最感到困惑的。我最感到困惑的是,我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和你一样。”
“这件事情的确很神奇,要说清楚,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在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前,你应该去学习。”
“学习是什么?”
“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杨浩露出了一丝微笑道。
“这是孔子说过的吗?”乐兮儿也微笑道。复活以来,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杨浩笑答道:“也许是吧。等你学习了三个月,我再向你解释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问题。”
“我愿意学习,不过我也很想现在就了解一些东西。”
“好吧,我可以向你大概地透露一点:你其实是过去的你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丝信息,因为某种原因,你的信息一直没有消散,同时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得以附着在一具死于一个月前的女尸身上,并让这具女尸恢复了机能。虽然我们不明白你是怎样让这具女尸恢复了机能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借助这具女尸的身体复活了。”
“女尸?为什么不是男尸?”乐兮儿喃喃道。
“现在你不应该再为这件事情烦恼了,你应该为自己获得了新生而庆幸。要知道古往今来,能够复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庆幸……”
“我说了,你还是应该先去学习,等你学习了足够的知识,你也许就不会那样困惑了。”
“好吧,我相信你。”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杨浩起身准备离开帐蓬。
“我的头好疼……”乐兮儿忽然皱紧了眉头,以手抚额,表情似乎很痛苦。杨浩吃了一惊,忙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头疼?”
“剑……”乐兮儿说了一个“剑”字,便两眼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杨浩骇得冲帐蓬外面狂吼一声:“快来人啊!”
呆在其他帐蓬里的人心同时一紧:“不好,可司被鬼打了!”
然而众人冲到杨浩所在的帐蓬里时,却见乐兮儿倒在了地上,而杨浩则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众人心里的一块石头却落了地,黄跑跑更是拍着胸脯道:“可司,你吓坏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被鬼打了呢。”
虾皮却看出了端倪,忙喝斥道:“什么被鬼打了?看来是乐兮儿姑娘出事了,可司,是怎么回事?”他偏头看向杨浩。
杨浩答道:“乐兮儿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她说头疼,还说了一个‘剑’字。”
“剑?难道是留在养猪场公司大院里的那把乐兮剑?”虾皮一下jǐng惕了起来。
田小兵也点头道:“不错,那把剑和乐兮儿其实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也就是说那把剑和乐兮儿存在着某种感应。看来是那把剑出了什么问题了。”
农民则疑惑道:“那把剑放在养猪场公司地下室里保护着,又有陈献忠看守,会出什么问题?”
“问题正是出在陈献忠身上!他和黄跑跑一样,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把基地交给他看守,其实是犯了大错!”虾皮后悔莫及道。
“原来BUG出在这里呀,看来这昭示着陈献忠看守不力,可能将宝剑弄丢了!”衡其恍然大悟道。
“我们必须要连夜赶回双塔镇!”杨浩却抱起了乐兮儿,向门外走去。
从沽溪村到双塔镇并不远,一个多钟头以后,众人已经乘车赶到了那里。
衡其问道:“是不是先把乐兮儿送到医院里去?”
虾皮摇头道:“不能送!乐兮儿的灵魂附体的这具女尸可能正在被公安局列为失踪人员而在备着案,咱们如果让乐兮儿曝了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
杨浩点点头,同意了虾皮的意见,招呼几个人将乐兮儿送到医务室里去治疗。
虾皮则站在原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办什么事。黄跑跑拾掇道:“要不要去把陈汉jiān给押到这里来?”
谢可嗤道:“黄跑跑你别来劲好不好?凭啥要去押陈汉jiān?你凭啥认为陈汉jiān犯错了?”
“他是留守基地的人,宝剑丢了,肯定和他脱离不了干系,当然要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罪,怎么就不可以将他押来?”黄跑跑反驳道。
“还是先去看看宝剑在不在,再作定论吧!”其他的人叫道。
虾皮一挥手,让衡其等人去地下室查看乐兮剑的情况。不过虾皮的这一挥手,也就让黄跑跑错会了虾皮的意思,当下对大头和肖子昂道:“咱们去拿陈汉jiān!”
虾皮仍在思索问题,也就没有阻止黄跑跑。黄跑跑便和大头等人冲向了宿舍去捉陈汉jiān。
陈汉jiān正躺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特异灾厄事件处理小组其实是请了保安看守大门,陈汉jiān只负责照看地下室而已,因此他自然是睡在宿舍里),黄跑跑一脚踹破了他的房门,和大头等人一拥而上,掀开他的被窝,将他给扠了起来。
陈汉jiān从睡梦中猝然惊醒,先是以为遭到了黑社会的绑架,待到看清扭住他胳膊的是黄跑跑等人时,不由变了脸sè,勃然大怒道:“黄跑跑,你干什么扠我?”
黄跑跑冷笑一声道:“我不和你啰嗦,你自己到可司、虾皮面前分辩去吧!”
大头和肖子昂也随声附和道:“陈汉jiān你就不要装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当下几个人不容分说将陈汉jiān给扠下了楼。
却说衡其等人来到地下室里,打开三重防护门,隔着防弹玻璃往陈列柜里看去,只见那把乐兮剑仍然好好地摆放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衡其等人便回去向虾皮交差去了。
虾皮听说乐兮剑没有丢,绷紧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而这时黄跑跑等人也已经扠着陈汉jiān来到了面前。黄跑跑喜孜孜道:“虾皮,陈汉jiān这个坏蛋已经带到了,怎么处置他?”
陈汉jiān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筛糠不已,那情形就象是一个做了贼的人刚好被人逮了个正着。当下他硬着头皮,打算交待他的罪状了。但虾皮扭头看见了他后,却将两道锐利的目光shè向了他身后的黄跑跑,并且怒喝一声:“黄跑跑,谁叫你来丑表功的?快把陈汉jiān放了!”
黄跑跑结结巴巴道:“他、他不是玩忽职守,弄丢了乐兮剑吗?”
“谁说乐兮剑丢了?真是胡闹!快把人放了!”
黄跑跑等人只得放了陈汉jiān。
陈汉jiān则象得到了大赦,一面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面小心翼翼道:“虾、虾皮,我可不可以请个假?”
虾皮点点头,同意了陈汉jiān的请求,同时再次将黄跑跑等人斥责了一顿。
黄跑跑等人灰溜溜地看着陈汉jiān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养猪场公司的大院。
两个小时以后,有些倦意的虾皮冲了凉,处变不惊床上一躺,打算睡个囫囵觉。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人擂得震天响。他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杨浩神情严峻地站在房门口,语气也颇急切:“快,找到陈汉jiān!”
虾皮不解道:“陈汉jiān出什么事了?”
“地下室里的乐兮剑是膺品,正品可能被陈汉jiān弄走了。如果不找回乐兮剑,乐兮儿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什么?地下室里的乐兮剑是膺品?陈汉jiān他,咳……”虾皮悔得肠子都生了绿苔。
杨浩见虾皮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不由奇怪道:“怎么了?”
“其实陈汉jiān已经被黄跑跑他们抓住了,但是我听说乐兮剑没有丢,因此就认为黄跑跑他们是胡闹,而把陈汉jiān给放了。陈汉jiān这个孱头则请假回家了。”
“虾皮,你可真是放虎归山了!”站在杨浩身后的农民叹息道。
“想不到陈汉jiān是这样的东西,必须马上将他给追回来!”虾皮气急败坏道。
然而众人找遍了双塔镇,却都不见陈汉jiān的踪影。
陈汉jiān会上哪去了呢?
“陈汉jiān肯定也是象上次黄跑跑那样,将乐兮剑给弄到钱老二的拍卖行去了!”衡其分析道。
虾皮疑惑道:“经过了上次的事件,钱老二还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吗?难道他还敢接收乐兮剑?”
农民道:“利yù熏心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这一次他一定会学乖了,想个稳妥的办法来处理乐兮剑!”
虾皮便看向杨浩道:“可司,你的看法呢?”
杨浩则同意了衡其和农民的看法:“不错,为今之计,只有上钱老二的拍卖公司去一趟了。”
第七十一章 西楼别墅-1
“虾皮,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陈汉jiān根本就不在我这里,你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我老钱头上泼,我老钱不是癩痢头,虱子不是那么好抓的!”然而钱老二却暴跳如雷,根本就不承认陈汉jiān在他那里,也不承认陈汉jiān把乐兮剑拿到了他那里,并且还赌咒发了一串毒誓。
虾皮也怒道:“钱老二,我劝你不要利yù熏心,你还是交出陈汉jiān和乐兮剑为好,不然大家撕破了脸皮,连朋友都做不成!”
“撕破就撕破,谁怕谁?”钱老二将桌子狠狠地一拍,气得脸sè都发了绿。
“钱老二,乐兮剑关系到一条人命,如果它真的在你这,你就把它还给我们吧,我们可以给你报酬。”杨浩和颜悦sè地对钱老二说道。
钱老二也缓和了语气道:“可司,你要相信我,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陈汉jiān真的没有上我这来,乐兮剑也真的不在我这里。不要说乐兮剑晦气大,谁沾上谁倒霉,就算乐兮剑上没那些晦气的玩意,可乐兮剑好歹也是咱们特遣队出来的明器,我老钱虽然已经离开了特遣队,但仍自认是特遣队的一份子,我说啥也不会干这吃里爬外的事啊!上次黄跑跑把剑弄到我这儿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说清楚这把剑的来历,只是含糊其词地说是他倒出来的,我这才上了他的当。我怎么可能又栽在同样的事情上呢?”
“钱老二,你不要再狡辩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虾皮仍然手指着钱老二的鼻子大骂道。
“虾皮,你要是冤枉了我老钱,你死不死?”钱老二的唾沫也溅到了虾皮脸上。
“虾皮,我看乐兮剑可能真的不在老钱这里,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杨浩拦住了气冲牛斗的虾皮道。
“陈汉jiān要倒卖乐兮剑,他不走钱老二的路子,又会走谁的路子呢?”虾皮看着杨浩道。
“死虾皮,你还真的说对了,那陈汉jiān还有别的路子,我曾经听他说,他认识一个什么马先生,是鉴定古玩的行家,他说不定去了马先生那里呢。”钱老二道。
“马先生在哪里?”杨浩问道。
钱老二道:“两个月前陈汉jiān在我这里喝酒,吹牛说认识什么马先生,不过马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却不清楚。我只听陈汉jiān吹嘘说,那人是八省文物界的泰斗,在C市罗河镇有一栋别墅,别墅好象叫什么西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马先生就住在C市罗河镇的别墅里吗?”杨浩问道。
“这我不清楚,不过陈汉jiān吹嘘说,在那里就可以找到马先生。”钱老二道。
杨浩看了看虾皮道:“我们看来只有去找这个马先生了,希望他还没有将乐兮剑出手。”
钱老二道:“他肯定没有这么快就将明器出手,因为要寻找一个买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首先要放出风,联系和他有生意来往、并且靠得住的熟人,然后还要看谁的价钱出得高,几番斟酌,才会最终作出抉择,将明器卖给哪一个买家。而这些买家必定也都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会有国际背景。”
和杨浩、虾皮一道来的田小兵点头道:“不错,不是国际上的大鳄,估计也吃不下乐兮剑这样的重量级文物,因此我们必定还是有时间的。”
虾皮最终也同意了杨浩和田小兵的意见,当下悻悻道:“陈汉jiān这个砍头死的,我抓到了他,一定要捏出他的屎来!”他说这个话时眼睛却是看着钱老二。
钱老二听得老大不舒服,当下皱眉道:“虾皮,你捉住了陈汉jiān,尽管捏出他的屎、他的尿,只是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拿眼睛看着我,不然我还以为你这话是对着我说呢。”
虾皮冷哼一声,仰头走出了钱老二的办公室。
两天后,几百里外的C市罗河镇。
杨浩、虾皮、田小兵、衡其、谢可、农民、老神和黄跑跑蹒跚着踱到了一座被密密麻麻的楠竹林掩映的古sè古香的别墅前。
众人离别墅的大门约有五十米,这个位置既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别墅的整个情况,又不至于引起别墅里的人注意。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供人小憩的凉亭,众人呆在凉亭里,和普通的路人没有什么两样。
衡其率先发话道:“通过一个上午的观察,可以确定别墅里共有二十个人,大门口有两个守卫,后门口也有两个,另有四个在院中巡逻,还有四个清洁工人和一个花匠,还有四个女仆,另外有一个打领带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象是个管家。”
“你不是说共有二十个人吗?我掰着手指头也只数到十八个人啊,还有两个呢?”黄跑跑插话道。
“笨蛋,还有两个是厨子!”衡其给了黄跑跑一个白眼。
“有没有发现马先生和陈汉jiān?”虾皮问道。
衡其摇头道:“没看到。”
“看来这别墅里只有一些仆人,马先生并不在这里。”谢可道。
“马先生不在这里会在哪里?”黄跑跑问道。
衡其嗤道:“你不知道狡兔有三窟吗?”
虾皮则失望道:“看来这一趟我们是白来了。”
杨浩却纠正了虾皮的话:“没有白来。”
“哦?为什么?”不但虾皮,所有的人都将脑袋扭向了杨浩。
杨浩道:“如果马先生不住在这里,那么这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守卫和仆人。只有马先生在这里长住、或者呆上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为他服务。至于现在为什么看不到马先生在别墅里,那是因为马先生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但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咱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田小兵道:“我赞同可司的意见。”
虾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谢可则嗟叹道:“这马先生的别墅果然气派呀,估计占地有好几百亩吧?比当年段贵生的庄园可要奢华得多。”
虾皮道:“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也确实算得上是奢华了。”
“这别墅的防护看起来相当森严,不仅到处都有监控,墙上还有电网,连院子里都有几条大狼狗,估计还有一条狗王!”衡其继续介绍着别墅的情况。
“狗王是什么?”谢可问道。
“狗王据说是狗中之王,体型和老虎差不多,比藏獒还要厉害得多!”衡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没这么夸张吧?”黄跑跑露出不相信的神sè道。
衡其不理会黄跑跑的质疑,继续道:“还有那八个守卫,也不是保安公司的保安,而是马先生私人雇请的黑社会打手,具有相当的格斗和搏击技能,咱们这样的人,他们一人可以打咱们七、八个!”
“看来他们的防范确实很森严,咱们可不能贸然乱闯。”虾皮的头大了起来。
“嘀嘀。”这时候别墅门口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众人往那边一看,只见一辆雪铁龙驶到了别墅门口,别墅的黑sè大铁门缓缓打开,雪铁龙开入了院内。然后大铁门又缓缓关上了,雪铁龙车里的乘客众人自然是没有见到。不过众人就算猜也猜到了是谁。
“肯定是马先生和陈汉jiān!”衡其眼睛放光道。
“那,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进别墅去?”黄跑跑的尖鼻子一耸道。
“你以为别墅是那么好进的?”谢可嗤道。
杨浩则扭头看着老神道:“老神,看出来了吗?”
“可司,你要老神看什么呀?”谢可问道。
衡其代替杨浩回答道:“你忘了老神是什么人?老神就是咱们的‘风水先生’啊,可司当然是要老神看风水。”
“看风水?”不但谢可,黄跑跑等人也是莫名其妙。
“可司,我已经看出来了。”老神回答杨浩的问话道,“该宅坐西朝东布局,地形为蛙形,蛙头为聚气之处,亦为财源,因此便是此宅的大门。该形聚气易,散气不易,气太盛则不但不会聚财,反而会散财。因此须将多余的气散去,保持一个正常的水平即可。那么这个散气点当在蛙形的肱部。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该宅的左后侧应有一个水塘,水塘的出水口就是散气点。”
谢可等人听得如坠云里雾里,杨浩却点头道:“好,我们就从那里进入。”
“可司,这事风险太大,一定要谨慎!”虾皮紧张地看着杨浩道。
杨浩点点头道:“我会的。”
“那你打算让谁去?”虾皮又问道。
“就臭小子衡其和我去吧。”杨浩道。
“可司,让我也去吧!”一个声音响亮地叫道。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黄跑跑。
杨浩还没有说话,衡其首先发了火:“黄跑跑,你不要来打屁凑热闹好不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xìng?这是你调皮的地方吗?”
“就是,你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别来出洋相了,乖乖地滚到一边去吧!”谢可也喝道。
黄跑跑可怜巴巴道:“可司,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要把陈汉jiān那个祸害逮到,因为他是从我手里溜掉的,这简直就是我的耻辱,我一定要洗刷!”
杨浩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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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虾皮看了看天sè道:“现在是下午两点钟,等到天黑以后再行动吧。”
天黑后。离西楼别墅约莫一百多米的一处山坡上的树林里,几双眼睛正紧张地注视着别墅里的动静。这几双眼睛正是虾皮一行。
“虾皮,可司他们会不会有事?”趴在虾皮左边的谢可悄声问道。
“当然不会有事了。”趴在虾皮右边的农民代替虾皮回答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不会有事?”谢可嗤道。
“你听见狗叫了没有?”
“没听到。”
“你听见守卫咋呼了没有?”
“没听见。”
“你听到jǐng报响了没有?”
“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可虑的?”
“狗没叫、守卫没咋呼、jǐng报没咋呼、jǐng报没响就等于没事吗?也许可司他们已经被人家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呢!”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不说话是不是就会被人当成是哑巴?”虾皮轻声斥道。
“虾皮,可司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尽管被虾皮抢白了一顿,但农民仍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可司的计划是悄悄潜入别墅,尽一切努力不惊动别墅的主人,想方设法弄清楚乐兮剑的下落,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同别墅的主人交涉,看能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要回乐兮剑?如果不行的话,恐怕只有通过非正常的渠道了。”田小兵代替虾皮回答道。
谢可笑道:“怎么任何问题虾皮都有‘代言人’啊?”
“这确实是个很奇特的现象。”农民也笑道。
“不好!”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老神忽然打破了沉寂。
“怎么不好了?”众人的心头都是一紧,虾皮也将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老神。
老神的眼睛却望着天上道:“今夜天象不对,主大凶,可司他们看来有危险!不但他们,就连我们可能也已经入了圈套!”
“老神你别乱说话啊,好的不灵丑的灵呢,没事也会被你说成有事!”众人都嗤道。
“可司真的会有危险吗?”虾皮则紧张地注视着别墅的方向。
西楼别墅西北角的围墙外。
这里也是一片树林,范围约有好几百亩,宛如公园里的林荫里。而从别墅的围墙下则引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河汊。河汊两边全是一人多高的茂密的芦苇,连河里都长得密密麻麻,就象一堵墙。河面离围墙约有十多公分高,也就是两块砖的高度。如果是在白天,还可以看到里面有用钢筋扎成的栅栏。显然在这样的地方,不要说人,就算是老鼠都是无法通过的。
此刻杨浩、衡其和黄跑跑就藏在河汊边的芦苇荡里,三个人都穿着雨衣雨裤和雨靴,准备下到河里去,然后通过围墙下的缺口进入到西楼别墅里去。
杨浩手中拿着一把水管钳,慢慢地涉向了河里。芦苇丛轻轻地响动着,黑暗中杨浩模糊的身影几乎不能辨视。衡其和黄跑跑两人都显得很紧张,那感觉和做贼几乎没有区别。
这时,杨浩回头冲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蹲到了水里。河水并不深,才淹到膝盖,不过水底下却有很深的淤泥,杨浩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踏到了水底的硬石头、并且确定能够踩稳后,他才会向下一个地点前进。如果不能确定水底下的基础是否牢靠而贸然下脚,很可能会误踏进深坑里而将整个人都陷进去。
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前进,前进的速度也自然是相当缓慢的。杨浩下河的地方离围墙只有五、六米,但是杨浩却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可见这段路程的艰难。
此时,呆在岸上的衡其和黄跑跑更加紧张。两个人都伸长了脖子观看着围墙的方向盘,脖子看得发酸了都感觉不到。衡其的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不过黄跑跑的身上却没有汗,他只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甚至连骨头都有点冰凉冰凉,因而他的身体也在不住地打着哆嗦。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憋了一个巨大的屁。他想放又不敢放,只能拼命忍着。结果他这一忍,就将巨屁憋成了臭屁,并且终于以不响的方式放了出来。
河汊的上空顿时充满了他臭屁素的味道。这股味道自然也将他和衡其熏得够呛。衡其知道是黄跑跑放了臭屁,于是轻声喝斥道:“死跑跑,你要放屁就放出来,别憋着,你一憋就成了毒气,咱们迟早要被你熏死!”
黄跑跑哭丧着脸道:“我也不能放啊,唉,这真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了,别如丧考妣了,快往那边看!”衡其嗤道。
黄跑跑忙衡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朝他们晃了三晃。
“是可司的信号吗?”黄跑跑问道。
“当然,咱们快点过去!”衡其说着,已经下了河。黄跑跑见状,也只得屁滚尿流地跟上……
当两人都赶到杨浩那里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都走得比较急,根本不是象杨浩那样小心翼翼试探着前进,而是不顾一切地往前乱闯,结果自然是弄得满身泥泞、狼狈不堪,黄跑跑更是滚成了一个泥猴子,头上、身上就象糊了一层淤泥盔甲,只剩下两个眼珠子还露在外面。
杨浩看了两人一眼道:“放松点,不要这样紧张,下面咱们要进入别墅了,你们跟着我就行了,别乱走。”
衡其和黄跑跑都从鼻子里唔了一声。
衡其借着夜光往前一看,只见围墙下面的栅栏已经被杨浩用水管钳剪出了一个脸盆大的洞,刚好可以容一个人爬进去。不过这个洞露出在水面以上的部分不足二十公分高,大部分都没在了水里。因此必须要蹲伏在水里,从水下爬进去。
杨浩扔掉了笨重的水管钳,轻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那个洞里爬了进去。衡其和黄跑跑也一个接一个跟着爬了进去……
小河里的水是相当冰凉的,而且还混着一股死老鼠和生活垃圾的霉味,熏得人喉咙里酸水直往上涌。衡其和黄跑跑心里是叫苦不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爬。而爬在前面的杨浩对这些味道却似充耳不闻。
从小河汊里爬进去了十多米深后,三人又爬进了一条水泥涵洞里,水泥涵洞的直径约有八十公分,也仅能弯腰前进,而且涵洞里也积满了水,三人几乎是游着泳前进。直到前进了三、四十米后,才到达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方。
杨浩拿出了一份地图,然后用一支微型手电照着。
“这地图是……”衡其和黄跑跑都愕然不解。
“这就是西楼别墅的结构图,是虾皮和小兵找到了当初西楼别墅的建筑商,根据他们的描述所绘出来的。”杨浩道。
衡其点了点头道:“虽然虾皮的某些作风令我很鄙夷,不过我对于他的某些才能还是很佩服的。”
“其实更主要的是咱们特异处理小组的高科技人才小兵发挥了作用。”黄跑跑也发表感慨道。
“那是确实。”衡其也赞同道。
“咱们现在是在这里。”杨浩指着地图道。
“这是什么地方?”衡其问道。
“这是前院花圃的下方,这上面应该是个十字路口,向东是别墅的大门,向南是一栋四层高的白sè小楼,估计是守卫和仆人住的地方,向北是个车库,向西是个中厅,穿过中厅后便是一个天井,过了天井是一个长廊,长廊尽头是一个半月门,出了半月门后便是一个荷花池,荷花池上有一座白玉石桥,桥长约三十米,过了桥后便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的西面便是一栋六层高的西班牙海岸风格的洋楼,估计这就是别墅的主体建筑。”杨浩指点着地图对衡其和黄跑跑说道。
衡其则盯着荷花池四周的其他建筑道:“那这些建筑又是什么?”
杨浩道:“这应该是别墅的附属建筑。”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衡其问道。
杨浩道:“我们现在继续前进,到达荷花池的西北角,在这个位置走出涵洞,然后潜水至另外一条涵管口,从这里进去,找到一个通风口,再利用通风口进入到到别墅的主体建筑,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要找到保密室,想法弄开保险柜,确定乐兮剑是不是在那里。”
衡其和黄跑跑一齐叹道:“太复杂了。”
“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杨浩道。
于是三个人继续顺着涵洞往前走去。
又走了三十多米,前方似乎透出了夜光,原来是到达了涵洞的出口。这时涵洞里的水又深了起来,几乎都淹到了三人的额头。三人不得踩着水才能将脑袋露出水面,并呼吸到新鲜空气。
借着朦胧的夜sè,可以看到前方的水里有密密麻麻的管状物,管状物的上方则是宽大的圆盖形的物体。看来那就是荷叶和荷杆。而这些东西正是天然的掩蔽物。
“可司,这水快有一个人深了,你能坚持得住吗?”衡其轻声问杨浩道。他知道杨浩不大会游泳。
杨浩费力地蹬着水底,拼命让脑袋露出水面道:“没事,我能坚持。”
黄跑跑手舞足蹈,向前方游了过去。但他很快又转了回来,恐惧地叫道:“有……有鬼!” 第七十三章 西楼别墅-3
黄跑跑手舞足蹈,向前方游了过去。但他很快又转了回来,恐惧地叫道:“有……有鬼!”
“怎么了?”杨浩和衡其都吃了一惊。
黄跑跑一面蹬着水,让自己的头部能露出在水面之上,一面上气不接下气道:“前面水里有个鬼……”
衡其勃然大怒道:“黄跑跑,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这世界上哪里有鬼?”
“水里真的有东西。”杨浩却制止了衡其的咆哮,同时jǐng惕地注视着前方的水面。
只见前方的荷叶和荷杆乱晃,同时水里也有“嗖嗖”的响声,象有什么物体正顺着水面向着他们快速地冲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鳄鱼吗?”衡其的头皮也麻了起来。此刻三人都是手无寸铁,如果真有什么凶猛之物来袭,那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进行防御或者搏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东西已经冲到了跟前,随着一阵水花乱溅,从水里赫然伸出来了一颗苍白的女人头!这女人披散着头发,双目紧闭,面部表情极为狰狞可怖!而女人头的下方却没有脖子,也没有身躯,就象只是一颗人头浮在了上面上,这情景更加的诡异恐怖。
“我靠,水鬼!”衡其也骇得张皇失措、冷汗乱滚。至于黄跑跑则更加屁滚尿流了。
杨浩则紧盯着这女人头,同时用力一蹬水底,人往前一窜,刚好截住了那女人头的去路!
“可司,小心哪!”衡其和黄跑跑一齐大叫道。
这时,那女人头越逼越近,离杨浩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她如果张开嘴,估计就会咬到杨浩的锁骨上!
一颗没有和身子连在一起的女人头一定是死的,可是一颗死人头又怎么会在水中快速游动?难道这果真是一个女鬼?
杨浩心道:“我就不信这世界上上真的有鬼!”
当下左手护在身前,右手成拳往前一挥——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手劲异常的大,他这一拳便将那女人头打偏在了一边,同时又飞快地变拳为掌,一把抓住了女人头左耳根下的头发,再一扯,便将女人头提离了水面。
然而他将女人头一提离水面,便发觉大事不好。
原来这女人头真的只是一颗死人头,它不是鬼,也不会咬人,真正邪门的东西是在女人头的下面。正是它顶着女人头在前进!
这东西黑不溜秋、皮肤光溜,从水面上往下看,几乎看不到它的身影——不要说现在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也只能看到一团暗影。
而它露在水面上的却是一颗比狗还大的头,但又不是狗,倒有点象猴子——确切地说,象夭折的婴儿!它龇着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发出尖利的啸声,一下就撞在了杨浩的腰部。幸好杨浩穿着雨衣,它虽然咬破了雨衣,却还没能咬到杨浩的肌肉。
不等它再咬第二口,杨浩已经掐住了它的头,任它死命挣扎也不放松……
衡其和黄跑跑只听见水响,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杨浩和那鬼东西已经扭在一起在水里翻滚成了一团,无数的荷杆被撞得齐腰而断,整个荷花池都哗啦啦响成了一片。
“可司,你怎么样?”衡其拼命游到杨浩跟前,想帮杨浩一把。但他自然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黄跑跑则张着个嘴,不停地在喊:“打、打、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里的动静终于停止了,只见杨浩无力地踩着水,手里捏着一个滚圆修长的东西,有点象是一只成年草狗,但又绝不是狗。
那东西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估计是被杨浩给掐死了。
黄跑跑喜道:“可司,你把鬼掐死了?哈哈……”
衡其则目瞪口呆道:“可司,这到底是什么鬼东东?是水獭还是海豹?”
杨浩答道:“这象是一只水猴子,不过被人注shè了激素,产生了某种变异。”
“水猴子?变异?”衡其惊得目瞪口呆。
“刷!”就在这时,岸上投shè来了一束手电光,接着又是一束、两束、三束……直到七八束手电光都投shè到了他们身上。
“你们把我们的水下禁制都破掉了,厉害啊!”一个沙哑的声音同时在他们的耳中响起。
衡其偷眼往岸上一瞄,只见岸上站了一圈的人,都打着手电,拿着长刀或者铁棍,有的甚至还拿着枪。衡其象一个皮球泄了气:“完了,我们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黄跑跑道:“可司和鬼打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被发现才怪。”
衡其嗤道:“我看你的鬼喊鬼叫比可司弄出来的动静更大呢。”
“别埋怨了,我们束手就擒吧。”杨浩却平静地对衡其和黄跑跑说道。
目前的形势,他们除了束手就擒,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反抗的话只会死得更快。因为在样的地方,死一个人也许就和死一条狗差不多。
离西楼别墅不远的山坡上,老神忽然出声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众人的心头都是一紧,虾皮也将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老神。
老神的眼睛却望着天上道:“今夜天象不对,主大凶,可司他们看来有危险!不但他们,就连我们可能也已经入了圈套!”
“老神你别乱说话啊,好的不灵丑的灵呢,没事也会被你说成有事!”众人都嗤道。
“可司真的会有危险吗?”虾皮则紧张地注视着别墅的方向。
不等他继续遐想下去,别墅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sāo动,接着灯光大亮、人声鼎沸,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
但这种喧闹只持续了一会儿又停止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象一块石头投入水里激起了一点涟漪,但很快又波平澜静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众人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虾皮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难道可司真的出事了?”
“不是真的出事了,而是已经出事了!”老神幽幽道。
“老神你真是乌鸦嘴,我看可司出了事也都是你咒的!”农民道。
“我咒他?我早就说过今夜天象不对,主大凶,怎么是我咒他?”老神嗤道。
“虾皮,咱们该怎么办?”谢可急得抓耳挠腮道。
虾皮面sè沉重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地也是凶地,我们必须要赶紧离开!”老神道。
“那就走吧。”谢可叫道。
“来不及了。”田小兵却打断了众人的话。
“怎么来不及了?可司和衡其肯定不会出卖咱们,要出卖咱们的也只有黄跑跑那个孱头。可就算黄跑跑出卖了咱们,别墅里的人要赶到这里,恐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吧?”谢可反诘道。
虾皮似乎也相信了谢可的话,拔步往旁边的树丛里钻去:“咱们走。”
但他才走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同时瞳孔睁得溜圆,脸上也恐惧得扭曲变了形。那神情,仿佛见到了一个鬼!
莫非这树林里真的有鬼?谢可等人也都毛骨悚然了起来。
从树林里出来的并不是鬼,而是一个庞然大物。这物体的一双眼睛反shè着绿萤萤的光,黑暗中两排雪亮的牙齿在燿燿发光,靠近左右两边的两颗硕大的獠牙更是龇出了嘴外,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狗王!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狗王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有束手就擒了。否则,他们的下场,也许就如荷花池里那没有身躯的女人头一样。因为狗王的牙齿要咬断他们的脖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西楼别墅的地下室里,杨浩、衡其和黄跑跑三人被分别绑在三根水泥桩上,两个穿着黑衣的打手在看守着他们。黑衣打手的旁边还蹲着两只狗。但这两只狗只是普通的狼狗,并不是狗王。不过对于守住三个被捆绑着的人来说,是绰绰有余了。
没有人来提审杨浩他们,甚至杨浩他们也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刑罚,整个地下室里只有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但这样的沉寂对于杨浩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种煎熬了。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也许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就会成为三具被抛弃到荒野而又查不出身份和死亡原因的尸体!
“哐当!”地下室的铁门又开了,又有一群人被捆成一串而押了进来。
衡其一看到这些人,顿时哀叹一声:“完了,这下是被一网打尽了……”
被押进来的这些人正是虾皮一行。
虾皮等人也被绑在了水泥桩上,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如待斩的死囚。
虾皮抬头看了一眼杨浩,难过道:“可司,对不起,是我计划不周……”
杨浩平静道:“我们都低估了对手。”
黄跑跑忽然冲着虾皮咆哮道:“死虾米,你们怎么就被抓住了呢?我们还等着你们来救呢,这下是没指望了……”
衡其也困惑地望着虾皮:“你们怎么就不能跑远点呢?”
虾皮叹息道:“面对着狗王,你说我们能跑吗?”
众人正在嗟叹,忽然地下室里的灯光大亮,接着响起一个声音:“诸位,让你们受惊了。”
众人正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见他们面前有一扇墙壁亮了起来,并出现了人像——原来这是一个屏幕,人像则是屏幕上的投影。不过不知道是这墙壁的成像效果不太好还是怎么回事,屏幕上的人像显得异常的幽暗,远远看去,就象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鬼魂! 第七十四章 西楼别墅-4
“马先生?”杨浩看着屏幕里的鬼影问道。
“正是鄙人,马道成。”屏幕里的鬼影微微颔了一下首,似乎显得很有涵养。
“马屎,你干嘛把屏幕弄得这么暗,不想让我们看清你的真颜吗?”衡其则很不客气地直呼对方为“马屎”。虽这样的称呼有点欠缺礼节,但对于一个受到非法拘禁的人来,这是最好的表达愤懑的办法。
“是啊,藏头露尾的,你算什么好汉?有种就让我们看清你的脸,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有多丑陋?”谢可也大声喝道。
“这坨马屎就是屎,他怎么敢让我们看个清楚?”黄跑跑也推波助澜道。
“哈哈,马屎也是很好的肥料,可以供万物吸收养分,多谢各位送鄙人如此称呼,鄙人也可以满足诸位的要求,让各位看个清楚。”马道成的话完,屏幕又增帝了几分,众人也终于看清楚了马道成的长相。
只见这人五十岁上下,头有点秃,架着副眼镜,看起来象个老学究,同时眼神也笑眯笑眯,和一个慈祥的中老年人没有什么两样。也没有人能将他和这栋别墅的主人联系到一起。这栋别墅的防范如此森严,堪称森罗殿狱,任何人都会以为别墅的主人也一定是如鬼卒一样的凶神恶煞。但这人的亮相却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马先生,你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虾皮虽然也很气,但还是客气地称呼对方为“马先生”。
“各位不请自来,鄙人自然想要问问原因。”马道成笑眯眯道。
“问清楚了原因,是不是就可以把我们放了?”黄跑跑傻里巴几地问道。
“黄跑跑,你别那么傻好不好?这坏蛋会放了我们吗?”谢可嗤道。
“这位小朋友,你们私闯我的住宅,还我是坏蛋,这也有点不过吧,哈哈……”马道成打着哈哈道。
“马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吧,还请放了我的朋友们。”杨浩则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马道成的胖脸道。
“好,我可以让你的朋友们在这儿休息一会,至于你,我要请你到我的会客室来商谈一下。”马道成似乎也从杨浩的气质上看出了他是这一群人的首脑人物,因此也决定要单独和他谈一谈了。
“就在这里谈,我们也要在场!”衡其大声吼叫道。
“对,就在这里谈!”谢可、黄跑跑等人也大声叫道。
“哦?为什么?”马道成稍微有些纳闷道。
“因为我们怕你加害可司!”黄跑跑鼓着蛤蟆眼珠道。
“可私?”马道成的嘴巴有点可笑地大张着。显然他并没有听清楚黄跑跑到底的是什么。
“我叫杨浩。”杨浩平静地自报名号道。
“好,杨朋友,那我们就谈一谈。”马道成的胖脸从屏幕上淡了。
“马屎,你别走啊!”黄跑跑大叫大嚷道。
“黄跑跑你别歇斯底里好不好?姓马的难道会听你的?”衡其给了黄跑跑一个白眼。
“可司,这姓马的肯定不安好心,你不能单独和他谈。”虾皮担心地看着杨浩道。
杨浩嘴角边浮现出一丝苦笑道:“这事恐怕并不由我们作主。”
杨浩的话刚落音,他所在的地面突然沉了下,只剩下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在那里。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那沉下的地面又升了上来,迅速填补了那个洞口,那里的地面看起来就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绑了杨浩的水泥桩也依旧在那里,但是水泥桩上却已经没有了人。
“可司哪里了?可司被他们弄哪里了?”衡其等人都吃惊地叫了起来。
黄跑跑更是乱踢乱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把可司弄哪里了?快把他放了,不然我会让你们好看!”
“嗷、嗷!”蹲在旁边的一条狼狗忽然冲黄跑跑咆哮了两声,同时那血红的狗舌头冲黄跑跑卷了两卷,一股狗腥气也直喷到了黄跑跑脸上。
黄跑跑立即吓得禁若寒蝉,连看都不敢看狗一眼了。
“夺、夺、夺”四周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光,有如拍电影时的聚光灯。在这些灯光的中心,杨浩几乎被照shè得睁不开眼睛。直到眼睛能够适应房间里的灯光后,杨浩才渐渐能看清房间里的情形。
这里看起来象是一间装修得很豪华的办公室,落地式墙幕玻璃拉着厚厚的黑天鹅绒窗帘,使得从房间里根本就无法看到外面的情景,外面的夜光也一点都无法渗透进来。
杨浩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依旧被绑缚着,只不过不再是绑在水泥桩上,而是单单将双反剪在背后捆绑着。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只黑sè靠背椅子,他的面前则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上平滑如镜,能反shè得出人的影子。
房间的其它三面则全是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有一个杨浩,仿佛有几十个杨浩置身在了这个空间里,既诡异又令人悸然。
杨浩定了定神,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平静道:“马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吧,玩这一套有什么意义呢?”
“杨朋友得对。”马道成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接着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的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马道成本人。不过马道成的下并没有出现。若大的房间里似乎只有杨浩和马道成两个人。
但杨浩知道,这间房子的每一面墙壁后面也许都隐藏着一个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把刀或者子弹飞向他的头颅。当然,也许还会有其他什么致命的机关。
总之这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潜藏着危机,这危机就象死亡的气息,令人不能呼吸。
“杨朋友,你们的来意鄙人已经明白。你们是为了那把乐兮剑来的吧?那把剑的价值的确不菲,拿到古玩市场上的确能增加鄙人金库的厚度。但鄙人对钱已经不感兴趣。因此我决定将那把剑还给杨朋友。”马道成忽然出了一通令杨浩感到非常意外的话。
“马先生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的了?所以设了这个局诱我们上套?”杨浩反问道。
“不如此,还真见不到前特异灾厄事件特别处置小队的队长杨朋友你啊。鄙人也曾听闻杨朋友三年前遭遇了一场巨变,杨朋友的能力丧失了十之**,不过杨朋友的能力恢复之快仍然出乎鄙人的意料,鄙人的水下禁制并非一般人可以破的,但是却被杨朋友破了,真是令人钦佩,哈哈。”马道成打着哈哈道。
“马先生,还是打开天窗亮话吧,不用绕圈子。”杨浩淡淡道。
“好,杨朋友痛快!马某就直了。不知道杨朋友听过失落之钥的事吗?”马道成收敛了笑容道。
“失落之钥?”杨浩的心里如被雷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这马道成竟然也知道失落之钥的事情?是谁告诉他的?陈献忠?陈献忠知道的事情并不多,马道成并不会得到太多的东西。那么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
“不错,失落之钥。传在未言之地有一座yīn山老棺,谁要是找到了它,也就找到了通向冥界之路。冥界里充满了诸多险恶、诅咒和死亡,冥界的尽头更是住着一个恶魔,但是只要满足了恶魔的一个愿望,它就会让你通过极限之门。而要开启yīn山老棺,就需要失落之钥。”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不知马先生是从何得知?”
“这不是空穴来风,yīn山老棺和失落之钥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目前全世界至少有数十万人在寻找它们。”
“这些事情好象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杨朋友,这事和你怎么没有关系呢?你们不是刚刚进入了一座黑妖王墓吗?你所乞求的乐兮剑不正是从墓中所得?”马道成嘿嘿笑道。
杨浩怔在了那里。他忽然切齿道:“陈汉jiān,你这个混蛋、卖客……”
“不不不,这事和陈朋友没有关系。杨朋友的事情我们自有了解的渠道,鄙人的眼线是遍布全球的。因为鄙人参与这件事情比你们更早,不过很可惜,鄙人至今未能窥得一斑。如果杨朋友能够和鄙人合作……”
“我想我们没有合作的基础,而且我们对这件事情也并不感兴趣。”杨浩的表情依然很平淡。
“杨朋友不是很需要乐兮剑吗?鄙人就用此剑做交易如何?”
“乐兮剑我们是一定要拿回的,但是不会和你做交易!”
“杨朋友,话不要得对绝对哦,你的朋友可都还在鄙人的上,你难道不关心他们的安危?”马道成的话有点难看了起来。
“你用我的朋友来要挟我,那我们就更加没有什么话可!”杨浩也加重了语气道。
“杨朋友,你可知道鄙人是官方看重的爱国侨商,鄙人的官方背景是相当浓厚的,鄙人在世界各地共有三十七处别墅和公寓,资产可以和中东某产油国相比。鄙人所豢养的狗王食量是相当巨大的,每天最少要食一两个活人。这个世界的人太多,少一两个就和大海里少了一两滴水没有什么区别。我想,你的那些朋友……”
“住嘴!你敢伤害我的朋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杨浩听得头皮发麻、目龇俱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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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ng彩推荐: 第七十五章 巨变
“杨朋友重情重义,鄙人万分钦佩,不过鄙人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若想你的那些朋友平安无事,最好还是答应我的条件。怎么样,只要你肯合作,我们这笔交易就算达成了,你和你的朋友都可以获得zì yóu。”马道成想做出一副笑的样子,但脸上的肌肉太僵硬,笑起来就很别扭,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了一个词:皮笑肉不笑。
“我们本来就是zì yóu的,不是你恩赐的,你凭什么以此来和我们谈条件?”杨浩冷哼一声道。
“但是现实是你们现在确实失了zì yóu,你们若想重新获得它,还真的需要鄙人的恩赐!”马道成也加重了一点语气道。
见杨浩不吭声,马道成又哈哈一笑道:“杨朋友,俗话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杨朋友也能成为‘俊杰’……”
“马道成,我也希望你能识时务一点,立刻取消对我们的非法拘禁,不然我们只能法**见了!”
“哈哈,杨朋友,想不到你还能出这么幼稚的话。你现在的命都捏在马某人的里,还何谈什么法**见?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上法庭的那一天吗?何况马某人早就提醒过你,马某人是官方的红人,官方的法庭也和马某人的私有之物差不多!”
“马屎,我就不信你能一遮天!”杨浩怒不可遏,终于也出了秽语。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马道成狞笑一声,右掌突然向杨浩一伸——他和杨浩的距离最少也有五、六米远,但他的臂一伸,竟然就伸到了杨浩的面前,一下扣在了杨浩的额头上,就仿佛他的臂突然增长了数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臂怎么能伸得那么长?莫非他臂的肌肉是有弹xìng的,就象弹簧一样可以伸缩?
更诡异的是,他的掌心里似乎渗透出了一种神秘的力量,这力量象有某种穿透力,直穿透进了杨浩的头颅里。杨浩顿时感到颅里锥心地头疼,同时感觉到整个脑部组织都被吸收到了马道成的掌心里——这当然是他的错觉,马道成吸取的其实是他的记忆。因为马道成需要了解失落之钥的秘密。而他认为杨浩就掌握着这个秘密。
“刷!”一道白光突然刺破了玻璃幕墙,并且斩到了马道成的臂上,马道成扣在杨浩额头上的腕顿时齐着根部而断。马道成也痛苦地咆哮了起来,同时霍然转身,看向玻璃幕墙的那一侧。
“哗啦!”马道成转过头的同时,一个人影也从窗外扑了进来,只一扠,便将成道成的身体扠了起来,并高高举过了头顶。
马道成骇然大叫道:“你是谁?”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那个人影嘿嘿冷笑道。
“你是守护者?”马道成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拼命地挣扎着,而他的眼光也看向了某一处地方。
“你不该来到这里,你应该呆在你本来呆的地方!”那人影冷哼着,上却继续加劲,将马道成整个都掐得变了形。
杨浩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夜光一看,顿时就呆在了那里。
原来这个人影正是乐兮儿!
乐兮儿不是呆在养猪场基地里昏迷不醒么?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她的力量为什么又这么大,单就将马道成举了起来?还有,那道斩断马道成腕的白光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最令杨浩困惑的,她竟然是什么守护者!她守护的到底又是什么?
马道成继续嘶吼着、挣扎着,在挣扎的过程中他的身体竟然也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的身体正逐渐变扁、变长,同时也变得不象人的身体,倒象是一个不清楚具体形状的怪物!
是的,的确是怪物!一个身长约三米、搪瓷缸口粗细、体表还披着黑sè鳞甲、散发着浓重腥气的怪物!这怪物的脚也变成了数十条细长、乌黑的触须,宛如黑亮的皮鞭在空中舞动,他的脑袋则更加不象人了,倒象一只传中的怪兽,又象是被用放大镜放大了的昆虫的口器,不出的狰狞和难看。
但乐兮儿的却越掐越紧,这怪物的一切挣扎和反抗似乎都只是徒劳。
忽然那怪物再次发出了犀利的吼叫声,同时这吼叫声竟然也有了回应,四周似乎都有黑影在窜动。
“嗖嗖嗖”不断有破空声响起,同时有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人影窜入房间里的声音。那几十面镜子似乎都在同一时间破裂成了碎片,与此同时,房间里已经多了几十个身穿黑衣服的人。
这些人都端着清一sè的冲锋枪,迎着乐兮儿“哒哒哒”地开火,一串串子弹暴雨般地倾泻到了乐兮儿的身上,子弹壳掉在房间里的地板上“叮叮当当”如同一串串风铃在摇曳。
杨浩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多的枪弹,乐兮儿如何能抵挡?
但他没发现,乐兮儿的身体表面早已形成了一道结界,她的身体就被笼罩在了结界中,结界看起来象一个透明的大蛋壳,同时又散发着一种紫sè的光晕,又象柔柔的水波,神秘而又淡雅。
那些子弹自然全都shè在了结界上,根本就shè不中乐兮儿的身体。
“死吧!”乐兮儿眼中怒光并shè,引颈狂啸一声,双奋力一揉搓,“轰啪”一声巨响,怪物竟被她揉搓成了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激shè而。而这碎片似乎还蕴含着很大的能量,分击向那些正在疯狂倾泻子弹的枪。
那些枪的身体顿时也全部爆裂成了碎片,洒落满了整个房间,有的还迸shè出了窗外。
但令人骇异的是,这些碎片落地后竟然全部化成了一缕轻烟逸散到了空气中,并似乎带着呜咽的啸声逃出了房间,逃向夜空中。
许久,烟雾终于消散殆尽了,房间里也恢复了平静,房间里的地板上虽然是一地的狼藉,但也只是玻璃碎片和翻倒的家什而已,而马道成的身体和那些枪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究竟是全部死了还是全部消失了?
消失和死亡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们回到了他们的世界。”乐兮儿的声音忽然在杨浩耳边轻柔地响起。
杨浩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将头慢慢地转向了乐兮儿的方向。
窗外的夜光照shè下,乐兮儿长发徐徐披在身后,脸庞虽然苍白但却明丽妩媚,一袭紧身的白衣凸显出她袅娜的身段,使得她看起来就象一个夜sè中的女神。
乐兮儿的一双眸子也定定地凝视在杨浩身上,神情里带着一丝欢喜和赞许。
她为什么欢喜?她又为什么会赞许?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你很惊讶是吗?其实我的头疼和昏迷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引出胡里图和他的喽罗,这个世界不是他们的世界,他们必须要回!”乐兮儿看着杨浩,淡淡道。
“原来是这样……”杨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他现在感兴趣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你到底是什么守护者?你守护的又是什么?”
“我是黑暗之王的守护者,我守护的就是黑暗之王。”
“黑暗之王?”杨浩觉得这个词语似曾相识,不由费力地在脑海里思索着。
“黑暗之王其实就是你们所的黑妖王,因为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他,把他的行为理解成了妖的行为,于是称他为黑妖王,我则是白巫王派到他身边的使者,行使着双重责任。”
“黑妖王?这么黑暗之王就是黑妖王?”杨浩又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事情。
“我责任既是守护他,也是看守他。”
“守护和看守,这好象是两个意思啊。”杨浩纳闷地看着乐兮儿。
“你得很对,守护他,是对他履行保护之职;看守他,则是为了监视他,并约束他的行为。”
“所以他死后你在他的灵前自刎,是为了对他尽忠?”
“是的,他是我的王,我是他的臣,我必须为他尽忠!”
“那你为什么又要看守他和监视他?”杨浩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黑暗之王的样子想必你已经见过了?”乐兮儿没有回答杨浩的问题,却又反问道。
“不错。”听到乐兮儿的问话,杨浩的脑子里立刻回想起了在黑妖王墓中见到的黑妖王的形象:一具浑身长满了白毛的猴首人身,但这猴首人身上却穿着件龙袍……
这样的形象无论如何是不能被称为“人”的,最多只能算个怪物!也就是,黑妖王其实就是个怪物!
所以乐兮儿看守和监视这么个怪物,也应当在情理之中。
但不合情理的是,乐兮儿为什么又要忠于这么个东西呢?
“虽然他是个王,但是个来自异界的王……”
“异界?”杨浩又被乐兮儿嘴里的一个名词给震惊了。难道除了我们的世界之外,真的还有一个所谓的“异界”?如果有,这个异界又在哪里?
“是的,异界。因为他介个来自异界的王,他的很多习xìng和我们是完全相反的,所以白巫王奉了圣意派我到他的身边,履行双重职责。”
“原来是这样……”杨浩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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