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拒绝谈判
相较于暹罗大军,英军以极少的损失拿下了马圭,可拿下马圭的英吉利军官们,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许多金发碧眼的将领,眼里露出的多是担忧的神色。
缅军的战力有些超乎想象了,英军的死伤,大半是在缅军偷袭炮艇的时候,最精锐的印度锡克旅全军覆没,孟加拉骑兵损失小半,由于是在夜里战斗,印度军团并没有溃退,可此战之后,多数的印度兵,眼里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攻陷马圭,英军不过死伤千余人,可一场阻击战,却死伤八千多,加上之前损失的四千多人,英军到了缅甸,只打了两仗,人员的损失,却与二十年前的赢面之战持平,再打下去,英吉利军官们并不看好他们将要面对的局势。
撤退是不可能的,在马圭休整,向政府报告缅甸的情况却是可以的,无论是暹罗军还是英军,打到马圭都有些疲惫了,这次休整,也算是合理。
与面露惧色的印度兵不同,暹罗军队的士兵,战意却出奇的高涨,这些英吉利眼中的土著,让许许多多的英吉利军官,也发现了不妥之处。
如此悍勇的殖民地士兵,即使在印度,英军也没见过多少,可在缅甸,他们看到了数十万,溃退时依旧虎视眈眈的缅军士兵,他们也看到了伤亡过半之后,依旧战意高涨的暹罗士兵,帝国要重新估计东亚民族的血性了,这就是大部分英军高层军官的想法。
无论是缅军还是暹罗军,都有些超出了英吉利军官之前的认知。几个月之前的情报显示。无论是缅甸还是暹罗。都只有五六万装备一般,战力低等的军队,可自从英军主力退出了下缅甸,两国的局势好像在慢慢的改变。
战争,不是大多数人关注的东西,许多东西只有在战后才能被慢慢的发掘出来,而上次缅泰战争,因为立场的关系。英吉利并没有救助屡屡求援的暹罗,所以这次合作,两国的高层,都主动回避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英吉利政府,关注最多的是欧洲的局势,亚洲并不是他们最关注的的地方,在英吉利政府高层的眼里,缅甸和暹罗,也就是未被开垦的殖民地而已,殖民地内部的冲突。在不关系自身利益的时候,英吉利也不会去过多的关注。最多只是在战后搜索一些情报。
暹罗王都被焚,这在暹罗人看来,也是个耻辱,所以缅军在暹罗大屠杀的详情,英吉利一方并不清楚,而两国之间的灭族大战,在英吉利人看来,也不过是正常的冲突而已。
打到了马圭,英吉利的军官们首先发现了不妥的地方,找来几个暹罗的高层军官一问,事情的真像也就浮出了水面,这趟浑水,好像趟的极不是时候,面对这样的局面,英军的将领们果断的停止了战争的脚步。
这场战争的前前后后,被英军的军官们详细的整理了出来,先是到了印度总督的手里,印度总督一看经过,也忍不住诅咒暹罗王了,这就是一个泥潭,这场战争打的很不是时候。
英军与暹罗合作,很有可能断绝和谈的门路,一战攻下缅甸,是印度总督的理想,可现在这种局面,好像不怎么可能了。
这事儿太大了,不是印度总督可以做主的,将情报的原件直接发回本土,这就是印度总督的处理方式。
真实的情况,摆在了英吉利的高层面前,这事儿难办了!
摆在英吉利面前的选择,一下就变成两个,一是与缅甸签订合约,维持英缅之间原有的地盘,但暹罗军队的参与,让和谈的可能性变得很低了。
第二个选择就是继续增兵,与暹罗军队一起灭掉缅甸这个国家,但战争的损失,也会很大,英吉利本土的军队,也不可能大批抽调到缅甸,要想继续增兵,也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印度招兵,二是调动防守印度的军团入缅作战。
当让英吉利也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退出缅甸,但这个选择,也是很做的,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民众就会质疑政府,退兵,不到万不得已,英吉利政府是不会这么抉择的。
议论了一番之后,得出的结果也很简单,一边和谈,一边在印度招兵,新兵接替原来的印度军团,原本的印度军团,和一大部分驻守印度的英吉利军团增援缅甸。
一旦和谈失败,那暹罗也要继续增兵了,这是两国共同的战争,英吉利是不会做这个冤大头的。
英吉利的政客们在挠头,杨猛同样也在挠头,攻陷马圭之后,英吉利的大军损失不小,这个杨猛是清楚的,但损失的都是印度兵,这在杨猛看来绝不会影响英吉利的战心的。
可杨猛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却在英吉利军官的搅和之下变得可能了,杨家藏在暹罗大军之中的情报员,传出了这个消息。
一分析一对比,杨猛很容易找到令英吉利人忌惮的东西。
“操!这事儿办的就怎么这么不顺,先是损失了九千人马,现在又遇到了僵局,英吉利这样的老王八,不好对付啊!”
看了看情报,得出了自己的分析,杨猛也恼怒的很,缅军表现的过火了,但这个却是杨猛掌握不了的,对此他也只能看情况了。
“爷,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英泰联军已经达到了马圭,即使英吉利想退兵,暹罗王也不会退兵的。
要么灭了缅甸,要么看着暹罗被缅甸灭了,如今的缅甸已经有了灭亡暹罗的实力,英吉利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战争继续下去。”
人不会总看清形势的,同样的一个人也不会总看不清形势的,作为新手。索朗白玛从缅甸和暹罗的角度。给杨猛分析了一下局势。这对杨猛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启发。
“着啊!白玛,你这话正说在了点子上,英吉利的手段无非就是和谈与战争,有了暹罗人的参与,和谈怕是进行不下去的,他们的选择确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灭掉缅甸。
知会乔孤乃,无论如何也要破坏英缅之间的和谈。实在不行,就袭杀英吉利的和谈队伍,无非他手里有兵有权,来次兵谏,也不会太影响他的政治利益。”
乔孤乃,无论在缅王还是在杨猛眼里,都只是一个小人物,可杨猛就是靠着这个小人物,撬动了东南半岛的棋局,有了这个不起眼的棋子。许多事情,都好办多了。
英军偃旗息鼓。无疑给了缅王一个机会,一个重新组织新军的机会,连续的不断的战事,确实为缅王培养了一群可堪一战的士兵,这一群的数量,现在是二十万人。
重组缅军,集中火器,虽说数量还是有些不够,但云南杨家的商队,是个神奇的商队,无论是粮食还是军火,都是要多少有多少,为了自己的地位,同样也为了缅甸的存亡,缅王这次也豁出去了,一笔订单就是十万支褐贝丝,三百门火炮,从曼谷掠夺的财富被送到了杨家,大量的翡翠原石也被送到了杨家,绵延在伊洛瓦底江两岸的原始森林,也日渐稀少稀疏,无数颗数人合包的红木和柚木,被大群的民夫,沿着山路抬到了勐腊,一条宽阔的运兵通道,也随着十几万民夫的脚步,出现在了曼德勒和勐腊之间。
“要多少给多少!再给他们打个八折!”
这就是杨猛的答复,与东印度公司的交易,杨猛存了太多太多褐贝丝,还有无数的老式火炮,将这些东西换成金银,是杨猛早就有的打算,缅甸是一个,安南是一个,暹罗也是一个,其实这些东西,都不是给他们准备的,杨猛最想把这些东西卖到印度。
但如今的缅甸,慢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烂泥塘,摆在英军面前的选择是唯一的,而杨猛也不会看着缅甸被英军灭掉,支援缅甸也成了杨猛唯一的选择。
前线的英军,也在背着暹罗大军,秘密的筹备和谈,英军这边都准备好了,可缅甸那边一直拒不谈判,零星派去的使着,无疑列外都消失在了伊洛瓦底江河谷,面对这样的场面,英军也不好做一些多余的动作了。
消息在海上来来回回,耗用的时间倒是不多,休整了一个月之后,英吉利的和谈队伍,也到了马圭。
正经的交涉了一次之后,英军要和谈的消息才传到了缅王的耳中。
对于和谈,一部分缅甸贵族是支持的,他们就是最明白局势的那群人,但无论什么时候,朝堂里的明白人,都是少数派,现在这个局面,是个人都是主战派,和谈就是软弱的象征。
其实和谈最大的障碍还是暹罗,朝堂的官员们是干什么的,玩的就是勾心斗角,对于杀戮别人,他们熟视无睹,但一旦屠刀有落到自己头上的趋势,他们就会拼死反击的。
暹罗人做了什么,缅甸人又做了什么,缅王手下的多半大臣都是心知肚明的,缅甸、暹罗现在就是死敌,任何和谈都不足以束缚双方的复仇之心,现在和谈了,难免暹罗不会狮子大开口,一旦暹罗恢复了实力,战争依旧会继续下去的。
缅王身边的红人乔孤乃,也是一力主战,乔孤乃算是缅甸朝廷的一个神人,他对于局势的把握,大多缅甸朝臣都是信服的。
一句和谈之后缅甸必亡于暹罗之手,可比什么话都有效,关系到了自己的地位和生命,缅王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乔孤乃说的不错,暹罗与缅甸,现在就是死敌,暹罗亲英吉利,英吉利也扶持暹罗,一旦局势稳定了,暹罗就能从英吉利手里,弄来更多的呃好枪、好炮,到了那个时候,缅甸还是暹罗的对手吗?
这个问题,不但缅王能想明白了,多数的缅甸朝臣也能想的明白,不说暹罗在缅甸做的事情,单单缅军在暹罗杀得那些人,两国就永远也不可能和平相处,暹罗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报仇的,报仇是怎么回事儿,谁不清楚呢?
为了表示拒绝和谈的决心,缅王在乔孤乃的鼓动之下,把英吉利的十多个和谈代表,卸成了一堆,用竹筐抬着送到了马圭前线,这下事情可闹大了,如此野蛮的行径,就是要战争啊!
一举灭掉缅甸这个野蛮的国度,很快就成了一道命令,英吉利政府抽调驻扎在印度的六万大军,与前线的英军组成了一支八万多人的远征军,一万多英吉利本土士兵,也加入了远征军的序列,同时大批的淘汰装备也被运到了暹罗,一大堆和谈代表,就成了一场大战的号角。(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选错合作者的代价
得到缅王将英吉利的谈判队伍大卸八块、开膛破肚的消息,杨猛立马就精神了,这事儿做的不差,对待侵略者这是最起码的,也是最基本的,换到他的手里,他会更加的残酷,让这些物件后悔做人。
缅甸的事情,基本上定局了,接下来杨猛要关注的就是怎么来保住缅甸了。
杨猛的野心同样很大,保住缅甸只是其一,全歼英泰联军,才是他最期望的事情,但这事儿能不能成还需要缅王的配合,要是缅军一败再败,凭勐腊的这五六万人马,想要全歼英泰联军,也有些痴人说梦了。
“爷,法兰西总统特使安德烈,自南掌境内到了勐腊,咱们见还是不见?”
杨猛的第一秘书索朗白玛,带来了安德烈前来的消息,想起安南的法国佬,杨猛就忍不住想笑,这些倒霉鬼,怕是在西山叛军的手里吃了血亏吧?
这些日子,杨猛没怎么关注安南的局势,那边没个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安定,安德烈此来,八成是想让自己出兵吧?
“呵呵……既然来了就见呗!给我说说安南的局势。”
心力有限,杨猛看问题的时候,大多是关注一点,别的地方,自有手下人整理汇报,他要做的不过是制定大政方针而已。
“阮朝的军队,向安南北方的西山叛军,发起了五次围剿了,但次次失利,至今阮朝已经损失了五万多青壮。
西山叛军,有了咱们的支持。实力也越来越大。但西山叛军。从不主动攻击阮朝的军队,只有阮朝军队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才会出击。”
作为杨猛的第一秘书,索朗白玛也是绝对称职的,寥寥两句话,就把杨猛该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
“不错的总结,白玛你越来越有秘书的潜质了。
西山叛军,这是害怕法兰西的介入。想必这些人在安南北方,除了搜刮财物,就是搜刮粮食吧?”
夸了一下索朗白玛,杨猛也根据她的总结,推算了一下西山叛军的动作。
“正是如此,西山叛军一直在大批量的转移粮食,目的地大多是在山里。
爷的眼光也很精准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慢慢的在加深,只有两人的场合,互拍马屁、互开玩笑。也是感情的调剂。
“哼!想的倒是好,拿了三爷的东西就想跑?门儿也没有。让咱们的人将他们储存粮食的地点都记下来,将来卖给阮朝,至于那些藏金银的地方,时机合适了,让马青虎跑一趟。”
杨猛对东南半岛的人,可没什么好感,这边的人除了白眼狼就是负心贼,死多少都不嫌多,他们死的少了,将来华族怎么站到台面上来呢?
不过西山叛军的眼光,也是可圈可点的,这打持久战的法子,好是好,只可惜无论是杨猛还是法国佬,都不可能让西山叛军,长久的存在下去。
“爷,什么时候见安德烈呢?”
“就现在吧!想来安德烈比咱们要着急的多,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适当的礼遇还是应该的。”
安德烈此来,多半是兴师问罪外加胁迫出兵,但这个想法虽好,杨猛是不可能答应的。
阔别数月之久,安德烈变得有些焦躁了,这从脸上就能看的出来,望着一脸风尘之色的安德烈,杨猛微微一引,就让他坐在了议事厅当中。
“安德烈我的朋友,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我反正过得很不好,你们国家的政策,真是不怎么样呢!”
不等一脸焦躁的安德烈开口,杨猛脸色一沉,就开始兴师问罪了,脚踏两只船,妄图攻击云南,要不是法国佬还有用处,杨猛早就让他们在安南那八千远征军全军覆没了。
“领主大人,这话怎么说?我这次来,还有事情要问您呢?”
杨猛的措辞打了安德烈一个措手不及,本想着兴师问罪的安德烈,一下就被打乱了节奏。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你们伙同英吉利,妄图进攻云南,这事儿是秘密吗?
咱们都是政客,谁也不是傻子,战争就是政策的表现,法兰西在安南做的事情,我看在眼里,难道这些事实,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对你们本是一片诚心的,奈何你们不识好歹啊!说说吧,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做,我这几天正在谋划着出兵安南呢!”
跟杨猛说的差不多,许多东西都摆在了面上,躲是躲不过去的,安德烈平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心情,一听杨猛要出兵安南,他脸上的神色,不由的精彩了起来。
“领主大人,您是要帮着阮朝,平定西山叛军吗?”
现在身处安南的法兰西,需要帮助,阮朝前期的战争,损失的可不只是阮朝的青壮,法兰西的热血儿郎,也阵亡了两千多人,谁也没曾想到,一夜之间,西山叛军,就会变成一只近代强军。
“不是!我是要帮着西山叛军,对付来自法兰西的侵略者!”
“领主大人,别忘了咱们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亏你还记得!与英吉利合作,对付我这个合作者,就是你们法兰西的诚意吗?
现在好了,你们被英吉利人摆了一道,这个时候,你们倒想起老子来了,老子是夜壶吗?你们想用就拿起来,不想用就丢一边?
滇越铁路三个月之内开工,如果三个月之内滇越铁路还没有开工,安德烈我的朋友,那法兰西就要撤出黄金半岛了,我自己与西山合作就是了!”
兴师问罪,杨猛没那个闲心思听安德烈说些没营养的废话,滇越铁路是他必然要做的事情。学习铁路技术。也是必须的。跟着米利坚学习,不如在滇越铁路的工地上学习。
只要有了这条滇越铁路,杨猛自信可以培养出数十万铁路技工。
“这是不可能的,三个月的时间,我们连西山叛军都剿灭不了,更别说滇越铁路开工了。
西山叛军的枪械,可是领主大人提供的?”
三个月开工,在西山叛军的枪口下开工吗?杨猛的说法在安德烈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安德烈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问清楚西山叛军的武器来路,西山叛军用的都是印度版的褐贝丝,这样的枪械,据法兰西的情报人员探知,除了印度的东印度公司,杨猛这个云烟的生产者,手里的存量最多。
“我给安南的叛军提供武器?安德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的国家有四万万人,适龄的青壮,起码过亿,你说我是会想武装自己人呢?还是先武装别人?
安南虽然是大清的属国。但所谓的藩属关系名存实亡,安南在大清朝廷的眼里也只是个叛逆而已。你说我会白费力气去武装安南人吗?
你们的对手是英吉利,你们难道不清楚英吉利已经对缅甸开战了?
想必你们与英吉利之间的合作基础就是,你们攻占安南,英吉利攻占缅甸,之后一起对老子的云南用兵。
安德烈!国际局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英吉利的野心,也不是你们可以预知的。
知道吗?与缅甸开战的,可不只是一个英吉利,还有暹罗的十几万大军,英吉利已经有了暹罗,为什么还要攻占缅甸?
英吉利的目标是整个东南半岛,而不是区区一个缅甸,把安南让给你们这可能吗?
一旦法兰西占据了安南,对英吉利的海上商路会没有影响?
大清这个市场,法兰西想要获得,恐怕英吉利更想获得吧?
你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你们被英吉利人利用了,到现在还傻逼逼的找老子问罪,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
杨猛简简单单的给安德烈分析了一下局势,倒不是他挑拨离间,英泰联手,就是实实在在的一记败笔,英吉利或许真是想与法兰西合作,可他们做的事情,却很容易让人误解,英吉利在这事儿上出了篓子,杨猛当时是不会放过的。
听了杨猛的分析,安德烈的脸色也越来越差,英缅战争,虽说大多数人不关注,但法兰西却很关注,前期身在安南的法兰西将领们,关注的只是战争的规模,根本没有注意到暹罗参与英缅战争背后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被杨猛拎了出来,以安德烈的脑子,不东想西想,那才是怪事儿呢!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法兰西的机心,法兰西侵占安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遏制英吉利的印度,独占清国市场?
自己本就存着歪歪心思,肯定也不会把盟友看的特别正直,经杨猛这么一分析,西山叛军的武器,倒是有**成的可能,是英吉利提供的,毕竟大批量的提供全新的褐贝丝,只有英属印度,有这样的生产能力。
这也是杨猛玩的一个小伎俩,他提供给缅军的都是老旧的褐贝丝,这样一来,即使是英吉利怀疑自己,有些话也不太好说,大批退役的褐贝丝,大多被英吉利政府,卖到了米利坚和墨西哥,武器回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褐贝丝已经落伍了,无论是米利坚还是墨西哥,都有更新式的枪械可供选择。
而杨猛给安南的,都是最近与东印度公司交易的枪械,一支火枪,从用料和做工,就可以判断准确的生产日期了。
东印度公司的褐贝丝,质量越来越差,用料也越来越简陋,相信西山叛军的枪械,肯定有一定数量,落在了法国佬的手中,英法是竞争对手,对于英吉利的枪械,法兰西不可能不关注,这些枪械,到了法兰西的专家手里,就变得无所遁形了。
印度款、质量低劣、近期生产,这样的屎盆子,好像怎么扣,都很难扣到杨猛的头上,英吉利的东印度公司,才是最大的嫌疑犯。
“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查清楚的。”
许多事情不能细想,英法之间本就有嫌隙,所谓疑心生暗鬼,法兰西与英吉利合作,也有自己的诉求,而在亚洲实力很强的英吉利与法兰西合作,能没有自己的诉求,许多事实经不起推敲,一旦较真的话,许多合作都要无果而终的。
“合作者的选择很关键也很微妙,云南与法兰西的诉求才是最般配的,云南对法兰西别无所求,求得只是学习的机会而已,而云南拥有的东西,却是法兰西最需要的,咱们的合作基础很牢固的,可惜法兰西的政客们选错了合作者。
在咱们之间的合作之中,你们已经两次越线了,我们国家有句话说的很好,再一再二不再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安德烈且行且珍惜啊!
不要让我的满腔诚意变成满腔的怒火,那样的怒火,单凭只剩六千的法兰西军人是挡不住的。
选错了合作者,就要付出代价,你们付出的代价,就是一支强大的西山叛军,增兵吧!这就是你们接二连三越线的代价。
三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当成是最后通牒,三个月之后滇越铁路再不开工,法兰西将永远失去登陆安南的权力。”
本想着兴师问罪的安德烈,却被杨猛下了最后通牒,这事儿有些不对头啊?可望着表情坚毅的杨领主,安德烈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驱羊吞虎狼
“领主大人……”
面对这个政府没有任何情报,不知是哪里领主的杨将军,安德烈总是觉得如在云雾之中,不现实的感觉太强烈了。
这个人怎么形容呢?他好像就是一个赌徒,无论多冒险的事情,他都敢做,与这位杨领主谈判,安德烈总感觉自己,出于绝对的劣势。
有些话、有些事儿,这个杨领主说做就做,而且反应的速度极快,而安德烈却不行,他之前代表是法兰西政府,现在代表的是法兰西总统拿破仑三世,许多事情,他只能照着事前的安排做。
而这位杨领主却不同,与他对话的压力,比与总统对话的压力都大,有些事情,即使是总统也不能擅自决定,而这位杨领主可以,这就跟皇帝差不多了。
三个月,让滇越铁路开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虽说滇越铁路的路线已经被论证了一边,但法兰西那边的专家、学者,还要实地考察一下,三个月考察都做不完,还谈什么开工呢?
“哦……安德烈我的朋友,咱们永远都是朋友的,即使是咱们两国交战,也破坏不了咱们之间的友情,有些话你可以随便说,就当是老朋友在一起聊天,有些话说的不对,你可以收回的,我权当没有听过。”
一看安德烈犯难了,杨猛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对于法兰西还有其他列强国家,杨猛只能得到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影子想要渗透到欧美国家。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
安德烈这样的。就是杨猛获取最真实情报的源头。许多情报,从安德烈的嘴里说出来,才是最真实的。
“谢谢!领主大人虽说滇越铁路的计划,已经经过了论证,但是三个月之内开工是不可能的,专家还要实地勘测这条线路,没有别的威胁,一年之内开工。是最快的速度了。
而且安南境内还有西山叛军,他们的势力范围,正在滇越铁路的范围之内,不消灭西山叛军,滇越铁路开工的时间,只会越拖越久的。”
这就是法兰西面临的关键问题,对于滇越铁路,法兰西国内的绝大多数人是赞成的,这是一条开辟清国市场的捷径,如果这条滇越铁路建成了。相信法兰西的商业实力,也会随之飞涨的。
“哦……专家们的安全。我可以保障,生老病死除外,只要是朋友的人,在我这里是不会被外力戕害的。
让你们的专家,走南掌的路线,到了云南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至于西山叛军,则是你们法兰西军人的责任了,这也是你们展现合作基础的机会,一个软弱的国家,是不能成为我的盟友的。”
安德烈的意思杨猛很明白,三个月的最后通牒,不过是杨猛打压安德烈的手段而已,勘察也算是进入开工阶段了,这里面的浮动空间,也是很大的。
至于出兵安南,是绝对不可能的,杨猛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英吉利,即使有多余的兵力,杨猛也不会投入到安南的战场之中。
“即使滇越铁路,通过了论证与勘查,但资金的缺口也比较大,虽说领主大人出资修建云南境内的铁路,但安南境内的铁路,也需要上千万法郎的,这样的资金缺口,政府是很难弥补的。”
“资金根本不是问题,告诉你们国家的云烟商人,这条路是我要修建的,相信他们那边的资金是很充足的,而且这个合作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弃的,资金是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资金,对杨猛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是修十条滇越铁路,他的现金银也是绰绰有余的,让法兰西出资修建安南境内的铁路,也不过是个策略而已。
“可是西山叛军呢?”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
“领主大人,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之间的合作出现了许多的波折,但我们是有合作诚意的,既然您能想出收服安南的办法,为什么不提供给我们一个解决西山叛军的办法呢?”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用?”
“只要有办法就好!”
西山叛军的实力,有些强大的离谱了,即使法兰西武装了阮朝的军队,可双方的战力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让阮朝独自击败西山叛军,好像很不现实。
“敢用就好!用一根根绳子,捆住几十万安南的百姓,让他们打头阵扫荡安南北部的山山水水,阮朝的军队,只要隐藏在百姓之中,随意射杀西山叛军就是了,有了这个法子,保你们三个月之内平定安南。”
这样的法子,也是杨猛跟着魏夫子学的,泱泱华夏五千年,惨无人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稍稍学一点,就足够杨猛挥霍之用了。
“这不可能,阮朝根本没有补给几十万百姓的能力,而且这样一来,阮朝的行政基础,就会崩溃的。”
刚刚听完杨猛的办法,安德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这哪是战争,这是对普通民众的屠杀啊!
“补给?我说过要给他们补给了吗?一路行军肯定有死人的,要么饿着要么吃人,这样不就没有补给的压力了吗?
行政基础崩溃?这也是不可能的,只要阮福莳的手中握住了枪杆子,哪个敢反抗?杀不绝他们吗?
我的办法就这一个,你们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就拉到!
安南人又不是法兰西人,他们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为了利益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法兰西损失的两千本土军人,虽说不多,但也不是现在的政府可以轻松背负的,这个法子很可行,只要安德烈报上去。总有丧心病狂的政客。会支持的。
杨猛之前给安南的注意是很不错的。可这次就有些扯犊子了,这样的计策,可不是谁都能执行的,反正坐在杨猛对面的安德烈,就极为反感这样的计策。
“杨将军,这是屠杀!神也不会赦免这样的罪责!”
从安德烈的语气之中,杨猛可以听得出愤怒,对此他只是洒然一笑。
“神?神能赦免谁?他谁也玩不转的。敬着他他就是神,不敬,那就只是土狗瓦鸡而已!
这是最快的办法,也是法兰西军人牺牲最小的办法,别的办法你们的将领们有的是,我之前也说了不愿意用就拉到!这只是个快速而有效的方法而已。
回去吧!将我的原话带回去,希望你们的专家,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云南,不然……”
驱羊吞虎狼,面对同族之人。即使是西山叛军也很难下杀手的,即使他们无情。可几十万百姓,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子弹总要装进枪膛里才能杀人,有了老百姓的迟滞,西山叛军,在杨猛的眼里只不过可以随意宰杀的猪羊而已。
撺掇法兰西做这个,杨猛还有更深一层的谋划,缅泰之间的灭族大战,需要有一个顶缸之人,英吉利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让英吉利乖乖的给自己扣上这个屎盆子也不容易,安南就是一条折中的道路。
驱羊吞虎狼计策,法兰西人肯定会用,虽说程度会与自己安排的大有不同,但只要他们用了,就坐实了罪证。
法兰西能在安南使用这样的计策,英吉利就不能吗?到时候,恐怕英吉利的敌人,就不只是缅甸一个了,弄不好暹罗与缅甸再次握手言和,也是有可能的。
血影刺杀暹罗王用的火炮、弹药,还有其他一些装备,完完全全就是产自英吉利本土的新装备,只要法兰西做了这个,那英吉利就会这一团屎黄色的烂泥,直接放进裤裆的。
“我尽力而为!”
“勐腊的风光还是不错的,安德烈我的朋友,留下住几天吧?”
“不了!我肩负着重要责任,有些事儿,还需要给政府禀报的。”
“那好!我给你准备了一批礼物,这次带回去吧!路上的安全,我的人会帮忙的。”
慢慢的腐化安德烈,是杨猛的任务,现在影子的国外情报工作,做的不是很到位,杨猛只能通过壬雷斯、安德烈这样的人物,来获取有限的国际情报了。
广州那边虽说有不少的探子,帕特里克父子,虽说也在欧洲安插了不少的人员,但有些涉及一国高层的情报,还是壬雷斯和安德烈这样的人,掌握的最为清楚。
派人护送安德烈,也是彰显自己实力的时候,让法兰西投鼠忌器乖乖合作才是正理,滇越铁路的建设对云南来说很重要。
虽说杨猛也能从米利坚学到这样的技术,但米利坚的地理地形,与云南有很大的差别,铁路技术最好的国家应该是英吉利,但与英吉利合作,杨猛还没那么大的实力,瘸子里拔将军,法兰西无疑是比米利坚更好的选择。
“谢谢领主大人了!”
对于杨猛的礼物安德烈也没有拒绝,上次的那些东西,让他在高层面前露了一把脸,安德烈从心里也是愿意交往杨猛这样的朋友的。
“一路顺风,还是按句话,期待着咱们能在安南的皇宫之中,以正规的方式会晤!”
安德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可是他带回去的东西,却不简单,英法之间的嫌隙,对待安南政策,希望拿破仑三世这个法兰西总统,是个激进的人儿。
“爷,您的法子好使吗?”
“好使,怎么能不好使呢?无论是对安南还是对法兰西都好使!”
全程观看了杨猛与安德烈的谈判,索朗白玛也听得有些脊背发凉,幸好自己的家族归顺了这位杨家的首脑人物,不然这些恶毒的计策,就要用在自己家族身上了。
自己这个男人,好像是个无所不知的人,自己刚刚开了口,他就能把自己肚子里的问题,全部说出来,幸亏这是自己的男人啊!
“听着害怕了吧?国与国之间就是这样,摊上什么样的时代做什么样的事情,咱们想在短时间之内崛起,不吃人肉喝人血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在国内大肆杀戮,短时间之内夺取大清的国祚,杀尽一切反抗我们的人,要是按这个来的话,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不怎么忍心。
第二天,就是扫除外在的威胁,慢慢的走这条路,扫除外在的威胁,死的多是外国人,对此我就很满意了。外国人死绝了才最好,现在东南半岛死的这些,仅仅是个开始,以后死的会更多。”
索朗白玛的畏惧杨猛也看在眼里,慢慢的品了一口茶汤,杨猛轻轻松松,就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有些事情,总要死人的,死自己人还是死外人,杨猛有这样的选择,他自然会选择外人喽!(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军压境
安南的局势,三五个月之内不会有大的变故,而国内也是如此,三点教虽说频频与官府冲突,但以郑祖琛为首的广西衙门,却选择了极力避让,自己的时间还有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一下放倒英吉利。
在杨猛的谋划之中,与法兰西的合作本来就是拍在放倒英吉利之后的,前次缅泰战争,英吉利从容退走,让杨猛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这次缅王把十几个和谈特使剁成一筐筐碎肉,英吉利跑是跑不了的,只是这战争的时间却很难把握,说千道万,杨猛的目标还是在国内,国外不过是国内棋局的延续而已。
安德烈走了以后,东南半岛除了安南依旧在战斗之外,缅甸那边却一下就平静了下来。英吉利的援军,虽说每天都在增加,但是他们摆出的阵势,却让人有些挠头,沿着勃生一路摆开,这是要稳固补给线吗?
暹罗王那边也是在上蹿下跳的聚集民壮,十万大军已经是暹罗王的极限了,再次增兵,难道暹罗王以为老百姓拿起武器就能打仗吗?
“局势有些不对头,英泰停战,打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主意。缅军现在的战力不错,死磕,怕是英军派来十万人也得打个半残废。
现在快七月了,正是缅甸的雨季,难道英军想要挺过这个雨季?
可暹罗的表现也有些不寻常,若是想挺过雨季的话,暹罗王就不会大量的召集民夫了。这么大的耗费。不是暹罗王能够承担的。
白玛。让咱们所有的情报人员都动起来,决不能漏掉任何可以的消息。”
杨猛难得自己一份份的看情报,可看了之后,他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东南半岛的雨季,往往伴随着洪水,现在这个时候打仗,许多火器都用不上。与缅军进行肉搏战,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英吉利的心机,杨猛一下就摸不准了。
“爷,雨季的话,河水会暴涨,山里的河道尤其如此,这英军是不是想利用暴涨的河水啊?”
又是索朗白玛的提醒,杨猛忘了英吉利最强的力量了,战舰。恐怕就是英泰两军,在苦苦等待的东西。
雨季之中。伊洛瓦底江的河水会暴涨,许多不能海船不能通行的地方,都将会变成坦途,一旦十几二十艘战舰,齐聚伊洛瓦底江之中,缅军的任何阵地,都经受不住密集火力的洗礼。
“妈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上次缅军突袭了英军的炮舰,看来也引起了英军的重视,只要发一次洪水,缅军布置在伊洛瓦底江的障碍都会被冲毁,看来英军和暹罗军队,都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
让广州那边关注一下港岛,看看那边是不是在改造炮舰,这对英吉利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再让山猴子,注意一下英泰两军的驻扎地点,若都是伊洛瓦底江河谷之中的高地,那就有了**分的准确率。”
小型战舰或是内河炮舰,虽说火力与真正的战舰,有不小的差距,但缅军与英军打的是阵地战,一旦遇上了十艘以上的战舰,陆地上的阵地,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击。
伊洛瓦底江在曼德勒地区,也算是水面开阔,一旦让英军的炮舰进入河道,加上陆地军队的配合,缅军想要防住英泰联军,就很难了。
杨猛猜出了英军要用的战法,缅王何尝不是呢?缅甸终究是缅甸人的缅甸,对于这里的气候、地理最熟悉的也就是当地的居民。
六月底七月初,正是雨季来临的时候,英军和暹罗军队按说应该撤退了,可他们却在高地集结,二十年前的英缅战争,缅军就吃过战舰的亏,看了英军的部署之后,缅甸军方第一时间,就弄清了英军的想法。
雨季来临之后,陆地上的火炮,就很难发挥威力了,即使打的响,火药受潮之后,火炮也很难发挥威力,燧发枪就更不必说了,不仅威力大大折扣,而且哑火的几率也高了很多。
在雨季里开战,拿着一支火枪,还不如拿着一根削尖的竹子呢!
雨季不是缅王或者缅甸的百姓能够阻挡的,一旦英泰联军有了炮舰的配合,缅甸军方的将领,并不认为仅靠数量庞大的军队,就能组织炮舰前进的方向。
神人乔孤乃,就成了缅王和一众缅军将领的救命稻草,望着朝堂一个个注视自己的大臣,乔孤乃的头上也冒汗了,最近被困在缅王的跟前,他并没有听过杨三爷的教诲,这事儿他还真没办法。
徐子渭也在缅甸,这位杨三爷的军师也是个智比天高的存在,虽说有心把徐子渭推出来,但想想自己的前程,乔孤乃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陛下,我去实地看看,再给出一个答案可好?”
“嗯!快去快回,若是这次成功的挡住了英吉利的攻势,你和你的族群,在缅甸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暹罗和英吉利的军队也越来越多,族群存亡的时刻,只要能保住地位和族群的传承,许出再多的利益,缅王也不会眨眼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乔孤乃也激动了,这一席之地可不简单,那就是说,以后缅甸的朝廷里,就要有傈僳族的官员了,而且将会成为一个规矩,缅王专门为傈僳族定下的规矩。
“陛下放心,只要咱们缅甸人戮力同心,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
狠狠的拍了缅王一记,乔孤乃也不耽误时间,火急火燎的就找到了一脸惆怅的徐子渭。
将缅王问计的事情一说,徐子渭瞥了瞥乔孤乃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一切都有三爷做主’,乔孤乃借着勘察地形的幌子。带着徐子渭就跑到了勐腊。
“计长。可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议事厅之中。杨猛扫了一眼徐子渭和乔孤乃,没有问别的,只是问了一句,徐子渭那边的进展如何。
“是!没能见着缅王,缅甸的将官们也眼高于顶,看不上咱们的蓝旗军。”
“无妨!这是没到生死关头,既然人家不讨饭,咱们也没必要上杆子。乔孤乃,说说你的事儿吧!”
缅王终有服软的一天,只是局势还没到那个程度而已,现在的缅王有兵有将,等这些人死的差不多了,自有他求救的那一天。
“三爷,缅王那边分析,英泰联军要使用炮舰,我是来问计的。”
面对杨猛乔孤乃倒是老实的很,原原本本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个简单。筑坝!敏建还是缅军的地盘吧?若是敏建,还在你们的手里。这事儿好办!
在敏建铸造一座临时的大坝,挡住雨季的第一场洪水,只要英军的战舰敢来,你们就炸毁大坝。
亲敦江、伊洛瓦底江,这两条大河形成的洪峰,普通的战舰是挡不住的,即便是他们锚在了江里,也会被汹汹而来的洪峰冲毁。
但是现在时间不多了,要筑造这么一条大坝,还要防止曼德勒地区被淹没,很难很难!能不能做到就看缅甸的本事了。
大坝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让英吉利人探知,所以你们在马圭前线布置的人马,一个都不能退后,死战,阻挡住英缅联军的攻势,即使有炮舰在伊洛瓦底江横行,你们也不能后退一步,一旦敏建的大坝被英军侦知了,那奇袭就没有效果了。
前线打的越惨烈越好,那样英军就会不断的派遣炮舰前来,聚集了二三十条的数量,你们就可以等待洪峰到来了,一旦洪峰到来,就让前线的大军诈败,英泰联军势必衔尾而追,这个时候就是炸毁那条大坝的时候了。
若是想获得最大的战果,就把前线的缅军也一并葬送掉,让他们领着英泰联军,尽入一个地势较低的地界,一场人造洪水,起码能灭掉英泰联军,一半的数量。”
杨猛这个计策不仅狠毒,而且也有很大的风险,一旦雨季的水量过大,在敏建筑坝,恐怕整个曼德勒地区都会被淹没,临时筑造的大坝,也很可能因为水量过大而崩毁。
一旦大面积的洪水肆虐,无论对缅军还是对英泰联军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伊洛瓦底江河谷,位于敏建上游,有四条规模不错的大河,再加上两面环山,雨季的山洪更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只要到了雨季,一旦这座大坝蓄积了足量的洪水,别说是伊洛瓦底江河谷,就是缅甸王城仰光也要遭受水灾的困扰。
杨猛的这个计划,对缅王来说风险很大,对英泰联军来说就绝对是灾难了,一旦英泰联军选择的驻扎位置出了问题,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三爷,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乔孤乃有此一问,倒不是质疑杨猛的说法,他只是想,再找一个方法,毕竟自己的方法越多,缅王就会越重视自己。
“有!诱敌深入,到时候老子的大军和缅军合作一把,缅军在伊洛瓦底江上游攻击,老子的人断了英泰联军的后路,咱们合力把英泰联军围歼在伊洛瓦底江河谷。
但是瞧缅王的底气,是不想与我合作的,第一条计策,才是最可行的。”
杨猛之前也没有想到雨季的事情,这也是索朗白玛提醒之后,杨猛才想到的计策,有了这个计策,自己就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动刀兵了。
“谢三爷提携,我能回去复命吗?”
“回去吧!”
乔孤乃匆匆的走了,徐子渭也不由的佩服三爷的机心了,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太过阴毒了,计策几乎全是绝户计,除了阴谋诡计,他也很少用堂堂正正的阳谋,这样的狠人得罪不起啊!
“计长,想必这些天,英泰大军,就会慢慢的向高地集结,你带着新军的军官团,去缅甸观战吧!”
战争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很多时候,战争的胜败就掌握在底层军官们的手里,死战不退,很多时候左右战局的关键点,就在这里。
缅王想要筑坝,马圭前线必定会变成血肉地狱,这一战打的就是双方的血气还有督战队的强弱了,死战不退许多人是做不到的,但在亚洲诸国,督战队是个很好用的东西,只要督战队的钢刀锋利,那前线的士兵就不会溃散。
缅泰之间没有降卒,想必英军是不会拿着印度兵团做炮灰的,暹罗大军,应该是最好的先锋人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缅甸的雨季也到来了,十五万暹罗青壮,就是援军,英吉利的三万援军,也聚集在了马圭方向,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雨中悲歌
神人为什么是神人,那就是能人所不能,缅甸的神人乔孤乃,在巡视了曼德勒地区之后,给缅王出了两个主意,一是联合蓝旗军,二是修建一座能拦住洪水的大坝。
蓝旗军在缅王看来,不过是大清国的一支团练而已,一支团练想要在国家战争之中,帮到缅甸很难很难,虽说蓝旗军身后是财大气粗的杨家,但是作为一国之王,向大清国的一个富商求助,缅王觉得有些自贬身价。
据缅王所知,大清国在对英吉利的战争之中,还不如缅甸呢!大清国都完了,一个云南的富商,能在战争之中出多少力呢?
没有任何的反对之声,建造大坝就成了整个缅甸的选择。缅甸是缅甸人的缅甸,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杨猛所说的一条大坝,对缅甸人来说是个困难,但三条小一点的水坝,他们还是能够建起来的。
近百万民夫,无数的老弱妇孺全部加入了建造三条拦水大坝的行列。
曼德勒附近的山林,一夜之间就成了荒山,打桩夯土,三条几十里长的大坝,五天之内就有了雏形。陆地上的水坝,建起来容易,拦江的水坝,对缅甸人来说更容易,无数条装满了土石的小船,覆盖了整个伊洛瓦底江沿岸。
现在缅甸人在等待着,等待着雨季的到来,等待着每年都连绵不绝的暴雨,曼德勒地区不需要防洪,所有的缅甸人,都住到了高地上面。他们现在只是在一寸寸的加高水坝。一天天的等着雨季的到来。
水坝只是最基本的东西。这条计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拦截消息,从曼德勒到马圭的山林之中,遍布缅甸的精锐战士,只要是人出现在了山林里,路只有一条,还是死路。
杨家在曼德勒和马圭地区的哨探们,也不得不扮作乔孤乃的手下。在马圭附近聚成了一堆,乔孤乃现在可是缅王跟前的红人,权力也是大的很,缅王旗下第一将的名号,已经在缅甸人之中慢慢的流传开来。
主持建造水坝,数百万缅甸人都在乔孤乃的麾下做事儿,恍惚之间,乔孤乃觉得自己比缅王要厉害的多。
封锁消息,缅甸人做的很是到位,从马圭到曼德勒无论是山林还是河谷。除了缅甸人这里就是无人区。
一道道防线也在沿着伊洛瓦底江两岸建造,雨季预计十几天后就会到来。第一场洪水,会在雨季开始之后的几天到来。
每人带着二十天的粮食,缅甸新组的大军,开始沿着伊洛瓦底江为自己建造一座座坟墓。身前是竹子削成的拒马,身后也是竹子削成的拒马,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几万人一道防线,几万人聚集在方圆几里的范围之内。
没有任何火枪、火炮,除了一把缅刀一把柴刀一捆削尖的竹子之外,这些人有的只是二十天的粮食和二十天的生命。
两道十余米的竹制拒马,不仅在保护着这些缅军战士,也在束缚着他们的生命,向前逃是屠杀任何缅甸人的暹罗军队,向后逃是手持弓箭钢刀的督战队,除了死战求活之外,他们没有任何活路可走。
十五万暹罗民夫,也在英军的帮助之下,快速的被装备起来,他们的武器与缅军一样的简陋,一根削尖的竹子,一把柴刀或是一把缅刀,再不就是插着刺刀的火枪,雨季一到就开战。
暹罗的僧侣们,也加入了战争的行列,他们倒不是来打仗的,他们来前线的唯一目的,就是蛊惑人心,让每一个暹罗士兵的心里烧起复仇的怒火。
面对这些装备奇差,甚至没有统一制服的暹罗军队,英军也有两种不同的态度,前期来到缅甸的英军,对这些算是尊重,后期增援来的英军,对这些人只是嗤之以鼻。
二十多艘或改装,或制式的内河炮舰也在马圭下游集结,真正的战舰还要等待洪水的到来,看看是否能够进入伊洛瓦底江。
对于这一战,英军也拿出了足够的专注,剩余的三万英军,也要赶在雨季之前,押运着补给,在马圭附近集结。
战前的等待和战后的和平一样,都是令人欲仙欲死的存在,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暴躁开始在暹罗大军之中蔓延,虽说有督战队的强力弹压,但炸营、斗殴,依旧屡禁不绝。
当雨季的第一滴雨水砸起一阵尘土的时候,暴躁的暹罗大军踏上了征程,与缅王的法子差不多,民壮在前线战斗,军人在后方督战,乌压压的暹罗士兵,被后面的刀剑推着,慢慢的走向了插满拒马的缅军阵地。
没有任何的战术战法,只有最血腥的血肉搏杀,竹制的拒马转眼之间就挂满了尸体,开战之后的呐喊过后,战场上除了刀剑入肉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雨水打在江面上的声音,很快就压制住了战场上的声响,前面的人想后退,后面的人被刀剑顶着,只能前进,几万暹罗士兵,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推进了缅军的阵地。
两军接战的地方只是一条线,缅军无法后退,只能拼死往前冲,而暹罗士兵也是一样,除了前冲根本没有什么后路。
时间如伊洛瓦底江的江水一样,缓缓流过,身在战场上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唯有被血浆染红的伊洛瓦底江,能在这一刻解说前方的惨烈厮杀。
两岸的山坡上,除了英军、暹罗军的观战人员之外,再就是缅军和云南新军的观战人员,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条只在几米之间移动的战线,观战的人们,根本没有相互征伐的心思。
观战的众人,英吉利的军官们受到的触动最大,现在大多数的英吉利军官。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毕竟他们是战争的直接参与者。缅军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对英吉利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望着一群麻木的人,相互砍杀,除了肆意横流的血水之外,这跟以往英军军官们经历的战场,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之处。
雨下起来就不停,暹罗大军的脚步却慢慢的停了下来,两万民夫打没了。第一个层次的督战队,对上了踩在尸堆之中的缅军,督战队的身后没有另一支督战队,面对汹汹而来的缅军,千多人的暹罗督战队,成了战场上第一支败退的队伍。
可留给他们的空间并不多,任他们如何砍杀身前的暹罗民壮,都没有杀出一条撤退的道路来,若是逃到江里,他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可往后撤等待他们的只有暹罗大军的脚板。
第一批次的督战队,大多不是被刀剑杀死的。而是被后面的暹罗大军,踩入泥浆之中,生生呛死的。
天色越来越暗,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暹罗军队终于取得了胜利,拒马阵之中的缅军死的一个不剩,整整一天的血肉搏杀之后,谁也没有力气去清理缅军尸体后方的拒马,暹罗大军的痛哭声,开始在战场上回荡。
太惨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描述这种感觉的,起初阵地越大越高,随后又慢慢降低,最后整个战场上,区分不出哪是泥浆,哪是尸首,更区分不出,哪些是暹罗人,哪些是缅甸人。
后续的暹罗士兵开始上来清理战场了,没有区分谁是谁,只要是死尸,一律丢进伊洛瓦底江之中,无非江水已经被污染了,而且在雨季,也不缺饮水,对此英军的军官们,也没做什么约束。
六七万尸体漂浮在江面上是个什么感觉,见过此战的人,都说是没有感觉,就跟洪水带来的杂草一样,雨水加速了伊洛瓦底江的水流速度,前一个抛入江中的尸体,后一刻就在几十米开外,想要留下感觉,也很难。
一战就损失三万多人,英军的将官们有些战栗了,雨季,火器的威力也大为降低,就这么个打法,想要灭掉缅甸,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天三万人,暹罗的二十万人,一个礼拜就会打光,缅军到底在前方布置了多少条防线,没有人知道,无论是哨兵还是斥候,都接近不了缅军控制的地盘。
顺流而下的无数尸体,也惊动了锚在马圭下游的内河炮舰指挥官,无数的尸体,一直随着江水在舰队之中漂流了一夜,才慢慢的消失,起锚前进,救助前线就成了他的任务。
内河舰队的到来,解决了英军的难题,舰队与暹罗大军一起进攻缅军阵地,就成了伤亡最小的办法。
面对炮击,大多数缅军士兵,会毁掉面前的拒马,挥舞着缅刀扑入暹罗大军之中,一天、两天、三天,悲剧每天都在上演,仅剩十多万的暹罗大军,也慢慢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放眼望去,前面的阵地,还是无数的青色拒马,面对这样的战局,英军的将领们,也不得不下令休整,内河炮舰的火力太弱了,根本不足以毁掉一个个缅军的阵地。
现在只能等洪水到来,等着伊洛瓦底江的水位暴涨了。
一众观战的云南新军军官,看了几天的屠杀,只学到了四个字,死战不退。
杨猛得了前线的消息之后,知道大局已定,再继续观战,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现在,英军已经败了,死亡的人数只能看洪水的规模了。
听了徐子渭的汇报之后,杨猛只说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雨中悲歌’。
这样的一战,足够名垂史册了,不说别的,单单一个英军大败,就足够让那些死在雨中的缅军将士名垂青史了。
“好!缅军给英军唱响了送葬的挽歌,咱们也没必要客气,知会韦驼子,接到命令之后,让他在藏边组织一支五万人的新军,新军成型之后,立马开进印度。
现在的印度防守空虚,他的目标就是鼓动印度贫民反叛,第一战的目标就是印度的地主与贵族,扫了他们的生命和财富,让他就地武装,愿意参与反叛的印度民众。
让藏边的武庄、田庄,放下手头的所有活计,组织一支民壮大军,准备从印度转运财物。
知会大理的丁叔,让他派一支新军到藏边监视三**王,一旦这三**王,敢在背后玩幺蛾子,将他们全数诛杀,焚毁所有的寺院。”
一道道军令从杨猛嘴里传出,徐子渭听得兴奋不已,而索朗白玛听到杨猛最后一句的时候,不由的抖了几下。
“爷……”
“你可以将我的命令,透露给你的家族,他们知道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横生枝节
英缅战争,打的虽说惨烈,但关注英缅战争的,除了云南的杨猛,就只有一个欧洲国家法兰西了。
因为法兰西在安南有所图谋,所以也并没有在欧洲国家宣扬英缅之间的战事,而英吉利一方只动用了一万多不到两万的本土士兵,剩余的四万多人,都是殖民地的印度兵,这也是这场战争不为人所知的原因之一。
前几个月,缅军为了污染下缅甸的水源,在缅甸的江河之中,投了无数的尸体,因为不是雨季的缘故,水流的速度相对较慢,这些尸体大多沉在了江河之中,并没有顺流而下,进入大海。
马圭的这场战争,是在雨季开始的第一天打的,此后暴雨一直就没有停歇,急速的水流,加快了尸体的行进速度,区区五昼夜,几万具尸体就漂进了安达曼海。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正当时,当英泰联军休整的时候,这几万具浮尸也漂散在了沟通欧亚的海路之上。
英缅战争再次爆发,几天的时间,就成了欧洲最火热的话题,英军在缅甸大屠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散布这些消息的,大多是与英吉利有嫌隙的欧洲国家,这些负面消息也给了英吉利政府莫大的压力。
侵占殖民地是一回事,在殖民地大屠杀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样做很容易被其他国家诟病的,英吉利是维持欧洲平衡的主力,一旦国际声誉没了许多事情就难做了。
而这个时候,安德烈也把安南的消息带回了国内。若是没有缅甸的大屠杀。法兰西政府也会好好的思量一下。可接踵而至的缅甸大屠杀,就是英吉利谋夺东南半岛的铁证。
在法国佬的眼里,东南半岛就是黄金半岛,除了可以沟通巨大的清国市场之外,东南半岛上大面积的原始柚木森林,也是造船业的原料圣地。
安德烈带回来的消息,加上英吉利的行动,这两者正好互为佐证。一下就暴露了英吉利想独吞东南半岛的野心,这对法兰西来说是不可容忍的,英吉利不仅在政治上摆了法兰西一道,而且在安南也给法兰西制造了一个相当强大的对手,西山叛军。
有些东西,说是说不明白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最多的还是看动机与利益,既得利益,成了法兰西分析英吉利国策的主要依据。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还好一些。一旦想明白了,那就意味着麻烦。资助缅甸反攻英吉利,这个法兰西做不到,但是在欧洲散布谣言这事儿,法兰西做起来还是手到擒来的。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对手,法兰西与英吉利就是一对这样的存在,分分合合之间,两国虽然相互看不上,对对于各自的软肋和优点,彼此都是极为清楚的。
占领东南半岛,封锁马六甲海峡,做亚洲霸主,之后就是称霸欧洲,一时之间,英吉利成了欧洲各国,极为忌惮的存在,毕竟许多国家在亚洲都有殖民地和市场,英吉利拥有世界第一的海军,有了东南半岛的陆基依靠之后,独霸亚洲的市场,进而称霸欧洲,这可不是臆想,而是即将成功的计划。
荷兰、葡萄牙、西班牙,这三个老牌的殖民帝国,与法兰西慢慢的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亚洲,都有自己的诉求,一旦英吉利侵占缅甸之后,还想谋图别的亚洲国家,那事情就只能通过欧洲本土的战争来解决了。
政治局势的不利,让英吉利的政客们也有了决断,两个月的时间,无论缅甸的战况如何,都要停战,否则缅甸的战争,就要威胁到英吉利的本土了。
政客们作出了决断,而英吉利海军也面临着一个抉择,自浮尸进入安达曼海的那一刻,停靠在勃生与渺弥亚的英吉利海军也坐不住了,简陋的通信手段,很难及时有效的传递消息,无奈的英吉利海军,只能派一支陆战队,和一部分探测水文的水手,进入缅甸战区了。
自打二十年前的英缅战争之后,下缅甸就是英吉利的殖民地了,对于缅甸的气候,英吉利人也积累了一些经验,雨季到来,洪水就会紧跟着雨季的步伐而来,可半个月不断的大雨,并没有引发第一场洪水,伊洛瓦底江的水文情况,根本不足以通行海船。
英吉利海军的陆战队,到了马圭,水手们也了解了一下马圭附近的降雨量,许多水手,都是经验丰富的气象专家,迟迟不来的洪水,对英吉利的这些水手们来说,相当的诡异。
英吉利人是谨慎的,英吉利也有一套相对完备的军事系统,当这个诡异的消息到了前线英军将领们的手里,他们也对前后区别很大的缅军,起了疑心。
从军事角度来说,马圭以北的地区,并不适合防守,这样的地理,无论是对英军还是对缅军,都是一样的,缅军死守马圭以北的防线,里面肯定有阴谋。
虽说想不出水坝这样的计策,但英军的将领们可以确定缅军是有阴谋的,有了水手们的提示,英军也将自己的驻扎地点往高的地方挪了一下,而这个举动对缅王来说,无疑是最坏的结果。
洪水在两天之前,就爆发了,三道水坝已经垮了一道,混杂着泥石流的洪水,威力太大,第一道水坝仅仅支撑了一天,就垮塌了。
如今第二道水坝也岌岌可危,正在加高加固的第三道水坝也不知能不能挡住肆虐的洪峰。
好在马圭前线只有英军在向高地转移,暹罗军队并没有接到转移的命令,时间对缅王来说,还是有些仓促了,若是再等上十几天,即使是英军驻扎的地方,也会被洪水淹没的。
但时间不等人。英军的表现。好像已经知悉了水坝的事情。炸开水坝,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不过英军的动作,对缅王来说也是件好事儿,这样就不用放弃前线的缅军了,有了缅王的命令,马圭前线的缅军纷纷放弃了阵地,往山里转移。
缅军的表现更加印证了英军的判断,大雨之中的伊洛瓦底江河谷。也变得越来越诡异了,当滚滚的洪水带着闷雷一般的声响,来到马圭的时候,英军的将领们眼里露出的大多都是恐惧。
望着洪水之中载浮载沉的巨木,英军的将领们,瞬间就知道了缅军的计策,可现在却有些晚了,大部分的暹罗营地,都在洪水的范围之内,而一小部分的英军营地。也在水位线之下。
大洪水的威力是可怕的,速度也是恐怖的。一个小时不到,十多万英泰联军,就消失在了洪水之中,被洪水卷走的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的生还几率,接近三十万的英泰大军,历经无数厮杀之后,依旧在十**万上下,一场洪水,让暹罗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剩余的那三四万人,眼里也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
驻扎在马圭的三四万英军,虽说早一步迁到了高地,可身后的补给队伍,也在丧生在了洪水之中,二十几艘内河炮舰,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洪峰,一艘接一艘的翻覆在涛涛的洪水之中,一场大洪水,就决定了战争的胜败。
现在摆在英军面前的问题,只剩下如何撤退了,这一场洪水,危及的可不仅仅是在缅甸的英军,一旦剩余的这三四万英军回不去,对印度的局势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撤退成了英军最重要的任务,从伊洛瓦底江两岸的山上撤退,直接就被英军的将领们给否决了,从马圭翻越山林撤到孟加拉,从地图上看,是可行的。
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那边的山林多是原始森林,即使在冬季翻越这样的山林,对英军来说也是一场巨大的考验,雨季进入原始森林,全军覆没很容易的。
沿着伊洛瓦底江两岸的山林撤退,对英军来说也是相当的麻烦,除了一双脚,他们能带走的东西不多,一旦被缅军追击的话,也是很容易全军覆没的。
就在英军将领们筹划撤退的时候,暹罗军队却溃散了,大部队消失在了洪水之中,后面就该是缅军了,暹罗人对缅甸人做了什么,他们是清楚的,缅军的报复手段他们更清楚。
剩下的这几万人根本不是缅军的对手,再留在马圭附近就是找死了,对于丛林暹罗人比英军熟悉的多,前一刻还人声鼎沸的暹罗军营,下一刻就一片死寂,在暹罗军营附近驻扎的英军,连暹罗人是怎么逃走的都不清楚。
现在是英军最需要暹罗人帮助的时候,暹罗军队却突然溃散消失了,这对英军的将领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好在有一万多英吉利本土的军团坐镇,不然两万多的印度军团,也会跟暹罗军队一样,在恐惧之中溃散。
防守,等待洪水退却,沿着伊洛瓦底江平原撤退,就成了英军唯一的选择,在雨中翻越缅甸的原始森林,危险程度远高于缅军的追击。
大雨持续了三天,洪水也持续了三天,洪水消退之后,熟悉洪水的缅军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英军将领们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
齐膝深的黄泥,直接就成了摆在英军面前的又一道天堑,火炮、辎重、马匹看来都要放弃了。
大雨过后就是暴烈的阳光,半天的时间,洪水留下的淤泥,已经结成了一层硬壳,面前可以走人了,这对英军的将领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就在英军将领们的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缅甸的百姓们却开始了又一项劳作,编草鞋。
远在勐腊的杨猛听到洪水的消息之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自己的谋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告诉韦驼子,可以动手了!
五万新军,留下一万编入蓝旗军,咱们也该离开勐腊拉。”
一个接一个的阴谋,促成了东南半岛现在局面,只要英军大败,身在安南的法兰西根本就不是威胁,只是英军败得还不够惨,让他们丢掉印度,才是杨猛最终的目标。
“爷,桂平的三点教洪秀全,发了团营令,号召三点教的教民到金田团营编伍,咱们要如何应对啊!”
索朗白玛带来的情报,一下就毁了杨猛的好心情,看来三点教也按捺不住了。
“操!时间太仓促了,咱们还没准备好!让魏五安排理教的人,去广西传教,首倡自保护产,广西的事情,只能靠这个了。”
印度的事情必须要办,广西的三点教,现在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都差的太多,让他们多发展几个月,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打趴下英吉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泥泞大追杀
杨猛在东南半岛策划了一连串的阴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杨猛,最大的受害者,除了英吉利之外,就是缅越泰三国了,但对受害最严重的的缅甸来说,也并不是没有好处,杨猛起码给了他们一个民族独立的机会。
杨猛要撤出勐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许多事儿要有始有终,那些见证了自己直接参与东南半岛阴谋的人,是绝不能留下的。
安南西山叛军的几个首脑,与杨家交易的暹罗人,还有就是一些缅甸军方的人,这些人死了之后,杨家也就隐入迷雾之中了。
事实就是事实,是需要证据来佐证的,这些直接参与者死了,那事情也就成了传说,传说终究是传说,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传说是可以拿到桌面上理论理论的,但在国际局势之中,传说只是传说,是拿不上台面的。
斩断直接留在东南半岛的首尾,这个任务就是血影的事情了,现在的东南半岛正值乱局,正是处理这些的首尾的好时机。
一边安排着新军撤离,杨猛一边给孙伯青发去了一份份的暗杀名单,数千人的规模,对血影来说也是个挑战,这边的事情做完了,血影也差不多出师了。
如今的暹罗,就是个等待死亡的囚犯,相信缅王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的,暹罗没了军力,就是缅甸回复实力的一个银库,抢暹罗应该就是缅军接下来的任务。
这也正好给血影提供了刺杀的机会,无论是缅军的将领。还是暹罗的高层。在战乱之中。都是最容易刺杀的。
而缅泰之间的战事,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乔孤乃那里有英吉利人刺杀暹罗王的证据,想必以乔孤乃在缅王心中的地位,缅泰之间很快就会实现和平的,而两国这一幕幕惨剧的始作俑者英吉利,就会成为英泰两国共同的敌人。
将身上最大的一块污秽,转到了英吉利身上。那印度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杨猛在忙着撤退,英军也在忙着撤退,骑兵成了步兵,骑兵的马匹,也成了驮运物资的驮马。
就在英军踩上坚硬泥壳的那一刻,十多万背着粮食拿着缅刀的缅军士兵,也做完了战后的动员,消灭英吉利侵略者,成了这些人最想完成的使命。
这些缅军士兵的身上。除了一袋粮食,一把缅刀之外。还有一串串的草鞋,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只有缅军最为清楚了。
忙于撤退的英军,这两天也受到了祝福,连续五天的大晴天,让英军撤离的速度飞快,淤泥形成的硬壳就是最好的公路,沿着淤泥硬壳,将近四万英军直奔勃生而去。
可能是在东方的缘故吧?祝福仅仅持续了两天,如今的缅甸是雨季,五个大晴天,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了。
两天行军一百多英里,这对印度兵团来说,也是个创举,正当英军的将领们,感叹着自己运气好的时候,瓢泼大雨就伴着空中的骄阳开始挥洒了。
前一刻还坚硬如铁的泥壳,下一刻就变成了柔软的羽绒枕头,一脚下去就是没过脚踝的烂泥,这对英军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噩耗。
第三天的行程,英军从早到晚一刻也没有停歇,可直走了短短的十英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果断的英军将领,直接就在夜里,丢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辎重,火炮、弹药、大批的补给,这些东西都成了累赘,加快行军速度,撤出这片烂泥潭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第四天的行程,依旧是一刻也不停歇,虽说丢掉了大批的辎重,可一天的行程,不过只增加了区区五英里。
四天的时间,英军逃出了卑谬,但前面还有个米实塔,这里的大片平原,也都被淤泥所覆盖,按着这个速度,英军想要撤到勃生,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可缅军会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第三天的时候,缅军的哨探们,就追上了英军,他们迟迟不动,只是在收拾英军留下的火炮和辎重。
连续两天在泥泞之中行走,许多英军士兵的靴子已经烂掉了,与靴子一起烂掉的还有脚板。
现在的英军,最缺的是时间和药物,晴天的行军虽说很快,但水源却是个问题,虽说英军喝的水是挖井汲取的,但洪水过后就是疫病,挖井已经不能过滤水源了。
疲惫、病痛、恐惧,也开始在雨中蔓延,第四天夜里正当疲惫的英军士兵陷入沉睡的时候,一声声马匹的嘶鸣,却搅了他们的好梦。
缅军来袭了,可来袭的缅军,第一时间抢掠的却是英军的马匹,近万匹战马,也是个很大的财富,与英军的生命相比,这些战马的价值更大。
但战马终归是战马,他们可不是温顺的驮马,在骑士的牵引下,他们会安安稳稳,可面对矮小的缅军士兵,这些战马也露出了桀骜的一面。
雨中仓促的开战,鞋子成了决定生死的关键,皮靴踩在烂泥里,很难一下拔得出来,即使光着脚板的印度兵,也没有穿着草鞋的缅军敏捷。
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刺刀、枪托,在疲惫的英军手里,完全失去应有的杀伤力,面对矮小的缅军,无论是印度兵还是英吉利本土的士兵,面对的命运只是被屠杀。
雨夜一战,英军第一次溃退了,留下了近万具尸体溃退了,面对逃散的英军,缅军也没有追击,而是第一时间收拾地上的枪械和帐篷。
慢悠悠的追赶,只在英军休息的时候进攻,缅军每一次进攻,英军都要留下近千具尸体。投降。可以!但是投降之后就会被斩首。对于英军,缅军处理他们的方式跟暹罗人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稍有差别的就是,缅军会脱掉英军身上的制服和鞋袜,这些东西对普通的缅军士兵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缅甸毕竟是缅甸人的缅甸,对于这些尸体,缅军没怎么浪费,他们冒着大雨将这些尸体。埋在了一块块田地之中,毕竟这也是极好的肥料,最为关键的还是疫病,让这些人曝尸荒野很简单,可这是自己的家园啊!虽说疲累,但缅军的将士们,还是在不辞劳苦的掩埋尸体。
在淤泥里很难走的快,许多英军的士兵,为了加快速度,只能丢掉脚上的皮靴。可已经磨烂的脚板,踩在淤泥之中。一两天的功夫,就会被感染。
士兵越逃越少,英军的将官们,知道抉择的时候到了,逃只能是死路一条,在速度上她们比缅军慢的多,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泥淖,除了拼死一搏,没有别的路子可走了。
可拼死一搏也需要武器弹药啊!连续几天的逃遁,整个英军上下的装备率大幅度被削减,许多火枪的枪管也被淤泥塞住了,底火没问题,可火.药的问题就大了,剩余的两万多人,能用的火枪不过一万出头,干燥的火.药,一支枪只能分到一两包。
但只要是下雨,这些火枪依旧是摆设,装不上药,即使装上了,也全部是湿药,英军想要杀出一条活路,只能通过肉搏了。
停下来准备决一死战的英军,却没有找到对手,缅军也不是傻子,从卑谬到米实塔,从米实塔到勃生,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很难走完这条路。
英军的补给已经没了,与其上去拼死搏杀,不如等着这些洋鬼子饿死。
严阵以待的英军将士,很快也发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走缅军跟着就打,不走,过不了几天,他们这些人就会失去战斗力,现在局势已经变了,进退不得的换成是英军了。
缅军的士兵在前线戏耍着英军,依旧在勐腊指挥撤退的杨猛,却闻到了利益的味道。一万匹战马,这对云南来说也是很大的收获,虽然杨猛在广州花了大价钱购买各国的马匹,可至今也没攒足一万匹的数量。
马匹对杨猛来说是好东西,对缅王也是一样,但杨猛有让缅王妥协的法子,粮食半价换马匹,这对缅王来说,也是不得不做的交易。
打了好几个月的仗,缅王基本就是个穷鬼了,与英吉利的战争虽说很快就会结束,可缅军还有一场仗要打,那就是暹罗,上次抢回来的财富早就换成了粮食和武器,这次缅王决定抢了暹罗东部的富庶地区。
雨季是不能与暹罗开战的,要想对暹罗用兵,只能等到年底了,同时缅甸还要防备英吉利的报复,对缅王来说,一支万余人的骑兵,和十数万人的口粮相比,还是粮食重要一些。
缅王捏着鼻子认下了这笔买卖,对此杨猛也夸了缅王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接手了九千多匹纯血的高头大马,杨猛觉得不虚此行,英吉利吃了一个血亏,东南半岛的两大国实力大损,安南也很快就要沦陷,至于南掌和柬埔寨,他们只是东南半岛的二线国家,具体的国策,还是要跟着大国走得。
米实塔附近的那两万多英军,已经是死人了,缅军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至于说缅王担心的报复,在杨猛看来,纯属多心了。
经此一战,英军不仅损失了绝大部分印度精兵,而且英吉利对印度的威慑也岌岌可危,恐怕一两年之内,英吉利要在印度忙活了。
但这也只是英吉利一方的想法,想要在一两年之内稳定印度,还要听听他杨猛的意见如何。
杨猛赶着九千多匹纯血良驹离开了勐腊,而缅甸前线的英军,却成了困兽,走不了打不着,一路走一路停,终于在十天之后,两万多英军因为食物匮乏,再也没有一丝的战斗力了。
缅军面对毫无战斗力的英军士兵,也没有一丝的怜悯,三万缅军包围了两万多英军,屠杀从开始到结束,用的时间很长,足足两天的时间,一万多颗金毛头颅,也被缅军收集了起来。
到了这一刻,战争仍未结束,收复下缅甸,依旧是缅军的一项重任,在雨季战斗,不仅英军受不了,缅军一样也受不了,但缅王下的是死命令,缅军的身后还有督战队的存在,冒着大雨收复下缅甸,就成了缅军不得不做的事情。
焚毁所有教堂,杀光所有金发碧眼的人,没有什么太详细的命令,缅军要做的只是杀戮而已。
停靠在勃生的英军舰队,也接到了一批礼物,一万多颗人头,看到一万多英吉利本土军人的人头,英吉利的舰队,也快速离开了勃生。
远征军全军覆没,那可是六万多人呐!这是英吉利近年来,在欧洲之外最大的一场败仗,善后,是许多人都不愿意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新族群(上)
杨猛离开勐腊,并不意味着他在东南半岛的棋局就此结束,现在缅甸正是战后重建的时候,缅王虽说是个穷光蛋,但缅甸百姓手里,尤其是去过暹罗的百姓手里,还算是有钱的。
打了大半年仗,半个上缅甸,整个下缅甸,几乎都成了无人区,重建是个巨大的市场,而云南恰恰有缅甸重建需要的一切东西,做正经买卖,才是长长久久的法子。
对于去缅甸做生意,杨猛也是有考究的,最忠于杨家的管事,对云南最有归属感的百姓,就是杨猛选择的目标,去云南做买卖,虽说杨家占了多半的股份,但这些人去缅甸,就是做最初那一批资本家的,杨猛可以许给他们一个荣华富贵的前程。
一场大洪水,伊洛瓦底江河谷也变成了一片沃土,迁移一部分百姓去缅甸,也算是正当时。
广西和云南交界的地方,有的是无田可耕的百姓,广西境内更是如此,以武庄、田庄的人为主力,组织一批商人,组织一批种植园主,这就是杨猛的打算。
几十万人的规模,对现在的杨家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老百姓虽说难离故土,但许下吃饱穿暖的承诺,别说几十万人,就是几百万人,杨猛也能组织的起来。
如今的缅甸,绝对是女多男少,杨家再给这批人置办一些家底,到了缅甸,这些人就是大户,缅王给杨家的财富,拿出百分之一。就足够了!
杨猛不仅要在缅甸建立华族。而且还要和缅甸人联姻。衍生出一个新的族群来。没有衣食的困扰,没有战乱的威胁,这些人过去之后,无非是花钱买地雇人种田,自己讨几房小妾,闲着没事儿生孩子,二三十年过后,这几十万人能扩展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缅甸的百姓。要想重建缅甸,要想重新过上以前的日子,就要去出力,一天到晚累的半死,和一天到晚闲的半死,生育能力也是不一样的。
有了杨猛给这些移民打下的基础,孩子们衣食无忧,而且还能上学读书,很快一个统治阶级,就会取代另一个统治阶级。而杨家就是他们要感恩两三代的存在,有了这两三代人。杨猛就能让华族成为缅甸一个主导国家走向的民族。
移民的组织也简单,就按杨家的模式来,几户、几十户或者几百户组织一个商号,土地也是一样,按着杨家的模式,也就是大农场的模式,土地只是厂房,农民只是在土地这个大厂房里劳作的工人。
移民的子弟,精英子弟从政,有能力的经商置业,能力一般做基层官员,文不成的学武,文不成武不就的做工,杨猛可以在三五代之内,让他们过上不错的日子。
而杨家的股份,杨猛也会慢慢的散下去,最终杨猛手里还是要握着一部分股权的,这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出兵方便,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杨家没有股份在里面,杨家与移民就是两拨人。
杨家有股份在里面,那这些人就是为杨家挣钱的自己人,任何侵犯他们利益的人,近期说来,侵害的就是杨家的利益,若是说的长远一些,那就是侵犯国家的利益,最终这些东西,杨猛都会找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寄托的。
一道道命令,从杨猛的手里传了出去,云南沿途各地,都有电报中转站,也就加快了行政的速度,但杨猛的这些命令,却遭到了昆明那边的质疑,不用问,不是老爷子就是魏五,移民对他们来说,就是削弱自己的实力,现在这个时候,这些老派人,一定会有疑问的。
但质疑归质疑,一份份行动报告,却经索朗白玛之手交到了杨猛的手里,这就是杨猛在杨家的权威,有意见不是不能提,但杨猛的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
“告诉昆明那边,按我说的准备,想要说法,等我回去!”
大半年的时间,杨猛都呆在了勐腊,许多杨家内部的事务,他都主动的忽略了,这段时间不仅是布局国外的时间,也是杨猛看杨家内部运转如何的时间。
到了大理,九千匹纯血马,也该散到云南和川西的马场了,这些只是一个源头,改良马匹的源头,这段时间或许很长,但值得等待。
“三爷,南疆的事情办完了?”
望着黝黑健壮的杨猛,丁保钧心里满是欣慰,不说别的,单单老三这半年在南疆攫取的金银,就是一个恐怖的数量。
金银是什么?金银就是土地,土地是什么?土地就是人口,人口是什么?人口就是军队,军队打仗靠什么?靠的是金银。
有了这样一个循环,杨家就是岿然不动的存在,这些金银花不完,谁也别想进云南一步。
“呵呵……丁叔,您是杨家的老人了,有话直说就好。”
丁保钧话里有话,杨猛听得出来,能让杨家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此犹豫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轻轻一笑之后,杨猛的双眼不由的眯了起来。
“第一桩就是迁移人口的事情,往别的省份迁移,还说的过去,这迁到蛮子那边,是不是不太好啊!”
迁移人口的事情,丁保钧太熟悉,从滇西到滇东,从滇东到滇西,从云南到四川,从四川到藏边,杨家前期的境内移民,都有丁保钧的手脚,这事儿太最明白不过了。
“嗯!这事儿给您简单说说吧!咱们的商号到缅甸做生意,是个挣钱的买卖不假,但缅甸终归是缅甸人的缅甸,咱们要想把生意做得长长久久,就需要一部分人融入缅甸。
这样那边对咱们的抵制,才不至于太大,而且商号也需要保护。咱们做正经买卖的时候。是不会祸害人的。但咱们要防着别**祸咱们啊!
频频派兵,这也不是个好路子,缅甸那边也不会同意的,不如就地建立咱们自己的武庄,这样一来商号不就有保障了?
用当地人,也不是不行,短时间行,但时间长了难免他们仇富。咱们迁过去的这批人,不正好嘛!多养一些孩子,到时候谁敢?”
与丁保钧说这事儿,杨猛只能从买卖上入手,说别的怕这位老人家越听越糊涂啊!
“三爷高明,看的长远,有了这批人咱们的买卖就是万世的买卖了,老丁花眼了,看不明白了!
这第二桩嘛!就是咱们家的管事,最近有不少手脚不干净的。虽说李海这小子做事儿不错,但难免有些疏漏。这些管事也终究是自家的孩子,三爷动手的时候,还是要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
作为当年的杨府大管家,管事们的许多道道,丁保钧都清楚,有些事儿大不见小不见也就是了,但最近有些人越线了。
李海这人虽说不错,但还是欠缺了一些,虽说他的手段歹毒,但也不妨有漏网之鱼啊!
“哼哼……这事儿我知道,有些东西,总要放一放才能看清楚的,这事儿与您老说的不一样,有些事儿可以做,有些事儿做了,后悔都来不及。”
对于丁保钧说的第二桩,杨猛只是轻轻的带了过去,影子就那么容易出篓子?李海是杨猛选上去的,就那么废物?有些事儿不好明说的。
听了杨猛的冷笑,丁保钧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底下的崽子们以为杨家三爷是个瞎子,要真正是个瞎子的话,就不会在五年之内,把杨家做的富可敌国了。
“三爷,总要留些香火啊!”
“呵呵……苦哈哈多的是,留谁的不行呢?想保住香火,就别跨那道断子绝孙的线,杨老三的话说出去,收不回来,这是杨家的脸面。”
“唉……这修路要人,转运货物也要人,就不能让他们悔过?”
“有些事儿,退让一步都不成的,把杨家看成了傻子,他们多大的胆气啊?
丁叔,这事儿做了,就得血淋淋的收场,没得半点的回环的余地。”
“人老了,心就善了,不似年轻时候,那般爽利了,三爷可不要笑话我这个老东西心善啊!”
“哪能呢!您说这些还不是为了杨家,只是这世道不同了,有些事儿就得咬咬牙狠狠心。”
与丁保钧交流了一些东西,滇西的大局还缺不了这位杨家老人,在许多事情上,年轻人还是比不上杨家那一帮老臣子的。
留下了英军骑兵的马匹,休整了一天之后,杨猛又踏上了返回昆明的行程。
到了昆明老宅,不等着杨猛问安,杨家老爷子却带着魏五和岑毓英问罪来了。
“老三,那迁移人口,就是个幺蛾子,咱们有地有钱,凭啥让老百姓到缅甸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混饭吃呢?”
“您老这火气倒是不小,您家的那个孙子接回来了?”
老爷子的论调和丁保钧差不多,人口就是实力,往别处迁移人口,就是削弱自家的实力。
“少给我插科打诨,这是大事儿!说清楚了先。”
杨猛想转移话题,可老爷子不入套呀!这事儿只能让魏五和岑毓英说一说了。
“颜卿,你跟着我多久了?”
时间匆匆而过,自己来大清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岑毓英这个小崽子,如今的岑毓英,已经是个一脸英气的青年了。
“三爷,五年多了!”
身在杨家的幕僚团之中,岑毓英少了一些年轻人的活泼之气,却多了一份暮气与沉稳,这就是所谓的少年老成吧?
“嗯!五年多了,那你分析分析三爷的目的吧!”
岑毓英是魏五调.教出来的,虽说说话老成干练,但真本事如何,杨猛还是要考校一下的。
“三爷在缅甸所做的种种,都是在削减缅甸的壮丁,三爷可是想用这些人来控制缅甸?”
“嗯!有些长进了,但这事儿只要脑子好使,多半人看的出来,你是幕僚长,说出这些来还不够!”
“让这些人成为缅甸的一个大族,建立新的藩属关系。”
“这还差不多!最近三爷要去一趟藏边,你跟着涨涨见识吧!”
能说出这个来,不管是不是岑毓英的原话,但选择这个说法,就是岑毓英的本事,看来该是让他见见世面的时候了。
“怎么又要去藏边?布奇那娃娃都不认识你,该在家里呆一段才好,你这风风火火的,不累吗?”
一听自家老三又要去藏边,老爷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藏边苦寒难耐,何苦啊!说到底这老爷子还是心疼儿子啊!
“只是和洋鬼子下下棋、论论道而已!接下来的局势,就不这么凶险了,搂着了算是额外赚了一笔,搂不着咱们也不亏本。”
稳住了老爷子,杨猛就把头转向了魏五,现在这老奸贼的行市涨了,魏芷晴肚子里的那个,可是这老奸贼的底气,若是这老奸贼又生了战意,自己以后还得挠头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新族群(下)
“您老是个什么看法呢?”
这事儿魏五是个关键,他这里说不通,许多事情都不好办,魏五掌的可是明湖书院,这是杨家的人才系统,有些事儿若是魏五与自己有冲突,难免会影响到书院的学生,这个老奸贼,不说通了他也是不成的。
“要么做开疆拓土的霸王,要么做兴灭继绝的圣王,三爷往藩国迁移百姓,这是要做败家王么?
藩国乃蛮夷之邦,夷性从来犬羊,三爷迁移百姓到藩邦,是要学他们的反复无常、忘恩负义么?
云南如今兵戈锐利,三爷大可挥兵锋灭藩国,开疆拓土,留万世之名,名利俱有的营生不做,却壮大藩邦的实力,三爷这是怕咱们的敌人不够多么?
控制?没有王道之学,如何控制藩邦蛮夷?”
杨猛开了口,魏五也没给他留面子,几句话撂出来可是有些打脸了,杨家老爷子杨士勤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岑毓英这个小年轻,却瞪起了双眼,只等着杨猛反驳他的老师。
“您老说的不错,这事儿近期看,确实有些败坏基业,但朝远看呢?
平东南半岛真的就那么容易?您老都说了夷性犬羊,咱们占了东南半岛,您说这蛮夷杀是不杀?”
一一挥手,让议事厅里的几个人坐下,杨猛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就反问了魏五一句。
“杀是要杀一些的,桀骜之人杀掉,余下的那些人还是需要教化的!”
一听杨猛的反问。魏五也皱了皱眉。这事儿真是不怎么好说。说到杀一部分的时候,他的底气也有些不足了。
“要占,就要杀绝,既然有兴灭继绝一说,留下祸根,难免要反复,一旦反复就要死人,与其以后反反复复。不如一次杀个干净,这事儿您老做的出来?
东南半岛的人口不算多,加起来不过千万之数,以云南的军力来说,趁此机会,三两年之内,就能杀绝东南半岛上的人口,您老看此事儿可做得?”
要说通魏五,可不是件易事,这老奸贼说白了就是儒学的掌旗者之一。自己虽说逼着他做了不少事儿,但这老奸贼的根子里还是亲儒学的。
理教他办了。但是并不用心,杨猛用于归结儒教理论的那个夫子团,这位花的心思却很多,云南的大事小情,很难逃出影子的掌控,说句大话,杨猛要想监视一个人的话,他一天喘了多少口气儿,影子都能报的出来。
魏五是个很关键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杨猛岂能不上心?
“杀绝?只怕有些人不会让咱们这么干的!”
魏五可不是个政治白痴,有些事儿做的,有些事儿却是万万做不得的,一旦杀绝了东南半岛上的人口,只怕周边各国人人胆寒,即使杨猛开了新朝,也会举世皆敌的。
“对啊!这也是我要说的,咱们占了东南半岛,欧洲的列强就不会允许,东南半岛北部不是很重要,但南部却关系着一条重要的海路枢纽,马六甲!
一旦咱们强占了东南半岛,只怕到时候,对上的就不止英吉利一国了!
欧洲动了,北方的峨罗斯也会动,凭云南的实力,在陆地上短时期挡住列强各国,我这边也有不小的把握。
但这个国家,现在叫做大清国,朝廷能容忍咱们的存在吗?
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朝廷舍命也会跟列强合作,咱们的东西都是跟列强学的,实话实说咱们现在还不如英吉利、法兰西呢!
若是对上了所有列强都支持的大清朝廷,咱们的败亡,不是不能预见。
说到这,您老还觉得东南半岛该取吗?”
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杨猛为什么不管大清而专门花上几年的时间算计英吉利,为的就是将来英吉利没有心力插手大清的事务。
少了英吉利、少了法兰西,、少了米利坚,单凭一个峨罗斯想要威胁杨猛,他的底子还差了一些。
“那不取就是了,何必迁移百姓呢?”
东南半岛的事情,魏五被说服了,话说到这里,魏五才发现自己被引入歧途了,事情的关键点,不是藩国,而是迁移百姓,这是大损国力的事情,杨老三这物件,最近是越来越难斗了。
“这话说回来,还是因为这马六甲,咱们要想控制海权,马六甲是必须到手的,不然大清的海疆太大,一旦列强的战舰过了马六甲咱们的门户就是洞开的,列强的战舰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艘战舰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一千艘战舰,花费也得堆成山,咱们可是没这个财力的。
最简单的法子,不过扼守几个海峡,断了进出大清海疆的门户,这样咱们有个百十艘战舰,也就能将绵长的海疆守得如封似闭。
这事儿您老怎么看?”
说这个,杨猛完全就是在糊弄魏五了,别说百十艘,就是有几十艘主力战舰,也足够守护海疆了,不过这大清的读书人,对于海事很不了解,估计杨猛说列强有战舰万艘,魏五也会相信的。
“哦……这么说来,这马六甲如此重要,当年我在明史里看过马六甲这个名字,当时的三宝太监也说过这事儿,马六甲,倒是我见识浅薄了。”
经杨猛这么一分析,魏五也觉得控制东南半岛很有必要了,英吉利打了一次大清,整个天朝的面子,都成了粪坑里的石头,这事儿该做!
“这只是其一,第二点嘛!说来就有些小家子气了,这吞并东南半岛,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杀绝那里的人口,也不是不行。
但是咱们招了过千万的人口,怎么也得让他们吃饱穿暖吧?
可东南半岛物产贫乏。咱们要养活这些人。就得出钱出粮。过千万人口,起码两个行省的地盘啊!养活这些人,咱们得用多少行省的出产?十个?十五个?还是二十个?”
这话又是谎话了,但魏五却深信不疑,读书人读圣贤书那才是主业,野史、外传,那可是不务正业的读书人所为,魏五自忖还没这样坏毛病。
“哦……说的是!说的是!!现在想来。却是三爷的主意精妙了,迁移过去的百姓,做些小买卖就能养活自己,一不用咱们出钱,二不用咱们出力,武庄、田庄一建,藩属之国慢慢的也就会归附咱们。
有了这股势力,咱们就省时省力多了,这事儿老夫想岔了。”
在魏五眼里,一年赚取几百上千万银子的买卖。也就是不入流的小买卖,他看重的只是对藩属的控制而已。
“不止于此!蒙古的大元、满人的大清。都是少数人控制多数人,咱们在藩国就不能这么做吗?
一不用养活属国的人口,二不用咱们出钱出力,咱们迁过去的百姓,都有厚厚的家底儿,能生能养是咱们的优点啊!过个二三十年、三五十年,得生养多少人啊?这属国还不是咱们的一个外在行省?
这次老子也要创一个新的族群,让这群百姓中的男丁与当地女子通婚,最后就形成一个新华族,主旨就是慢慢控制咱们的各大藩属,到了那个时候,这些藩属才真是咱们御外晦的藩篱,有了这些属国,谁能打进咱们的本土?”
说完了这些,魏五基本也就被说服了,这是阴谋,论玩阴谋的本事,魏五觉得,没几个人有杨老三这么歹毒的心肠。
“我服了!”
魏五突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杨士勤有些微皱的眉头一跳,立马就把头低下了,而岑毓英却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给了魏五一个好大的难堪。
“咱们能团结一心,多好!您看把颜卿给乐得。
这事儿与您老也有莫大的关联,没有您老出力,这事儿也不怎么好办呢!”
怒视了岑毓英一眼,杨猛接过话头,就给了魏五一个台阶,岑毓英也就是魏五的弟子,若是在大清的官场这一声轻笑,岑毓英就完了,前途受阻只是小事儿,弄不好就会死在一声轻笑上。
“哼!看来颜卿这心思还是不稳固啊……
与我还有关联?”
与杨猛一样,魏五也是怒视了岑毓英一眼之后,才把话头转到正题之上。
“可不是嘛!咱们迁过去的百姓,是要入理教的,可这属国的人咱们也得让他们瞧瞧天朝的礼仪,春秋大义、忠君报国、以德报怨,这样的儒教至理,也该让那帮蛮夷们好好学一下,要让他们知道,反复无常、忘恩负义是不对的,您老组织的夫子团,就不该为此出些气力,教化一下蛮夷?
想必缅甸遭此大难,读书人没了不少,咱们这个时候去帮帮他们,也是宗主国该做的事情嘛!”
经济侵略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文化,东南半岛的国家,大多都仰慕儒学,缅甸不仅是移民的试验田,也是杨猛将儒学推向国际的试验田。
“三爷这话说的老朽有些自惭形秽了,本以为三爷眼界狭窄,没想到真正狭窄的却是老朽啊!
正事儿不做,光想着斗法了,老朽以后就跟定三爷了,此后绝不多事儿。”
魏五这点,也是杨猛比较欣赏的,读书人自有其风骨,虽说官场上的读书人,大多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但还是有不少读书人,有其风骨的,这才是五千年流传下来的真东西。
“嗨!这话怎么说的,您老就是一面镜子,我才多大,毛头小子一个,许多事情还是需要您老提点的。”
魏五有多大作用?这个杨猛是最清楚的了,有了魏五肚子里的学问和那一身本事,杨猛就能给多数的读书人洗脑,当然真正的夫子和腐儒不在此列。
夺清,虽说少不得杀人,但面对自己人,杨猛的屠刀也挥舞的不是很流利。
有了魏五这句话,这段时间这老奸贼就会安稳许多,反正是连蒙带骗,魏五虽然也是杨猛的老岳父,但这并不妨碍杨猛榨干他的价值。
“新族群、新藩属,三爷的目光恢弘大气啊!想不到!想不到啊!
老朽真是服了!人比人得死啊!”
发出了一连串的感叹之后,魏五挺直的身子骨,慢慢的放松了,这就代表着论战结束了,杨猛完胜!
“颜卿,这段时间你也跟着魏先生多学一学,藏边那的人手,准备妥当了吗?”
阴谋总要有执行者的,印度是杨猛的最终目标,韦驼子在藏边,可是为杨猛做了不少暗活儿的。
“十几个可用的,余下的还要再考校考校。”
“嗯!十几个就够了,让他们去藏边吧!熟悉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
魏五被压服了,正事儿安排完了,几人喝了一轮茶,叙了叙闲话,老爷子的茶盏一放,就开始撵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各走各路
“老三,新帝登基咱们不表示一下吗?你没有官身,有些事情不好做,咱们再解一批滇铜如何?”
茶盏一放,送走了魏五和岑毓英,老爷子也没多少犹豫,将魏芷晴提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您老只是个布政使,不是一省总督,新帝登基,与咱们没多大关联,各说各话,各走各路就好!
朝廷要用我,非得到了火烧眉头的时候不可,打老道光的脸,现在多数人是不敢做的,解滇铜、送银子都是白瞎,不如静观其变。”
四色棍咸丰帝登基,如果想用杨猛的话早就用了,朝廷那份革职永不叙用的旨意,可是先帝的圣谕,不到十万分的时候,朝廷是不会让自个丢面子的。
“可恶的林元抚,坏我儿前程,若不是那老东西撺掇,能有这事儿?”
在杨士勤的心里,朝廷的官帽子还是一种荣耀,虽说杨家做的是造反的营生,但并不妨碍杨士勤喜欢朝廷的官帽子。
“嗨!这事儿也难说,林老虎那份折子,说不定还是朝廷重新启用我的本钱呢!林老虎做事儿,只是急躁了一些而已。”
对于官帽子,杨猛也想弄上一顶,毕竟扯着大清的旗子办事儿能顺畅一些,少出力就是少死人少花钱,大清的官帽子又不是绿帽子,带上不丢人。
“你要利用的那个三点教,我最近也看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完全是江湖神棍的做派,你可要当心啊!
洪秀全弄的那个天父天兄。完全就是愚弄老百姓的玩意儿。话说的虽好。但他能做到?
这洪秀全跟李闯、张献忠差不了多少,这都是有数的,他们造反除了害人,就不会做别的了。
照我说,这洪秀全就该点了他的天灯,怎么说他也是个读书人,弄些洋玩意儿愚弄百姓,该杀!”
杨猛的事情。谁最清楚,除了老爷子就没别人了,老爷子要想知道杨猛在做什么,只需找来秦子祺问问就成了,对老爷子秦子祺可不敢隐瞒什么。
杨猛要利用三点教,杨家老爷子也就看了看三点教的教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多东西在杨士勤看来,明摆着就是骗人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信呐!
诈尸愚民。这是江湖术士玩烂了把戏,没想到却让洪秀全那个半拉读书人玩成了。冲洪秀全诈尸愚民的做派,这人的心性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研究三点教,杨士勤还专门让人找了圣.经对比了一下,洪秀全的那些玩意儿,完全是自己造的,若洪秀全是个饱学大儒也还罢了,但他一个读书都读不明白的人玩这个,谁还能指望他玩出个花样来吗?
“三点教?咱们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各走各的路,他不惹咱们,咱们就不动他们,他们若是没眼色,杀他个悔断肠!”
对于三点教,杨猛也不想纠缠,现在他没有心力对付三点教,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自己可不是智比天高的那些神人,他杨猛能走到现在,一多半是靠着后世的经验,另一部分则是心肠歹毒、阴狠毒辣了。
同时算计大清和英吉利,杨猛自忖没这个本事,只能先打打老虎了。
“谨慎一些吧!保钧给我来了电报,听说你又要对咱们家的管事们动手,这事儿悠着点,能放就放吧!
咱们家的金银,现在多的都能修路了,他们弄下仨瓜俩枣也不过分,毕竟他们是跟着咱们混饭的,何苦绝人后嗣、断人财路呢?”
这就是自家老爷子,对外人他能狠的下心肠,对自己人,老爷子还是很宽厚的。
杨士勤也觉得自家老三的心肠有些硬了,动不动就灭人阖家满门,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老爷子,要是咱们家的管事找到我,说一句,三爷缺钱花!我怎么也能拿出些银子的,咱家的虽说什么买卖都做,可几时放过印子钱?
不告而取的这些人,咱们还能容忍,可那些巧立名目的呢?咱们今天放他们一马,来日他们就能卖了咱们!
反骨仔比汉奸更可怕,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还是那句话,越过了我划的那条线,有一个我就灭一家,有一万我就灭万户,十万百万也不嫌多!杀个千数万,我手里这把屠刀还是不会钝的!要是举国上下都这样,就真没法子了,但我这把屠刀,就是个警示,杀上一百年,我看还有敢伸手的吗?”
国家政策,多数都是好的,但多数又做不好,这不是政策的原因,多半是官员的原因,五千年造就了灿烂的文化,官场文化杨猛压不住的,只要有官职大小之分难免就有这个。
但贪腐的文化,杨猛可以杀的住,祸及家人,这是国人最害怕的东西,荫及子孙,这是国人最重视的东西,这两样加在一起,杨猛不信杀不怕他们。
冤枉,或许吧?但人口的基数到了,杀个百十万就跟没有也差不多少,有些事情就得矫枉过正,不做的极端一些,许多人是不会害怕的。
“唉……你也是有孩子的了,就不想想那些家的孩子?”
积阴德,才是杨士勤最看重的,老三祸祸死的人太多太多,好些时候杨士勤都会做噩梦的,说老三心肠硬,还是最委婉的说法,滥杀、妄杀、冤杀,许多时候自家老三根本不能算是个人,杨士勤就怕报应呐!
“推己及人,他们做这些的时候,多想一想也就没这些脏事儿、烂事儿了,不是我想杀人,而是他们逼着我杀人,我杀人有一个恶习,那就是斩草除根,别犯在我的手里,犯在我的手里。没有谁是无辜之人。也没有谁是不可杀之人。
人在做、天在看。若是老天看不过眼,早就劈死我了,现在我活生生的站在您的面前,那我做的还是大体靠谱的。”
知道自己说的是歪理,但杨猛打心里信自己的话,前世今生,杨猛做了太多亏心的事情,早就学会了自己安慰自己。
活埋老弱妇孺。军队拿着活人练手,医学馆拿着活人试药,工程队拿着活人修桥补路,这些事情云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杨猛几乎就从不到这些地方去,因为那些个场景,他的脑子里都有,看多了会心软。
“何苦来哉!做大事也不能这么逼着自己啊!”
老三是个懈怠的主儿,杨士勤是知道的,可自从杨家的担子。压在了他的身上,自家老三几乎一刻都没闲着。
杀人的营生。老大、老二沾的不多,老三这么做,只有杨士勤最清楚,心狠?心狠的人,会拿出无数的粮食全境舍粥?心狠的人,会把田庄绝大部分的收入分给老百姓?
赚钱?杨家的地窖里、山洞里,满满的全是金银,随便一处窖银,也足够大清朝廷一年的用度了。
享福?巴巴的去勐腊做什么?这些年来,自家老三起码有三成的时间花在了东奔西跑上,这些就只是为了杨家吗?
“脏事儿、恶事儿,总要有人做的,你不做我不做,谁会去做?既然我挑起了这个担子,仁义道德,不到四海清平的时候,我这里是没有的。
再说了,就算是有报应,看在咱们活了这么多老百姓的份上,老天总要给咱们杨家留一丝骨血的,谁都能死?我死他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让我再活上十年就够了,其他的我也不多想!”
说这些的时候,杨猛就跟祈祷一样,这些话多数都做不得准的,不过是些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你掌舵,你就拿主意,我也不多说了,回宜良去看看吧!藏边那三个,这次过去的时候带上吧!总要有人传承子嗣的。”
到了杨士勤这岁数,加上杨家的实力,已经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了,许多事儿,都能看的淡了,唯有这子嗣,是看不淡的。
“我也有这个打算,白玛那边需要个孩子继承家族的产业,这事儿……”
索朗白玛那边要过继一个,这事儿必须让老爷子点头,不然将来也是麻烦。
“哦……她是家中独女,这事儿应该,多生养几个吧!给他们可以,但咱们这边也不能没有呐!”
过继,这是很普遍的事情,只要不是杨新天,杨家老爷子也没什么意见的,但给老三加加担子,却是必不可少的。
“您老就瞧好吧!”
“走吧!没个正形!”
儿子也见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儿子在宜良还有个宅子呢!杨士勤也不留人,直接连杨猛也打发走了。
回了宜良,自然是一片欢天喜地的场景,珠圆玉润的莲儿,挺着大肚子的魏夫子,而拉姆和布日娜却是最热情,看来有了第一子,后宅的也开始躁动了。
“爷……”
“梅依,我说你怎么没在大理等我呢!原来是回家了,正好!一家团圆。”
瞧了瞧奶妈手里的儿子,这位还不认人呢!有奶便是娘,除了莲儿和奶妈,在谁的怀里也是一个样,哭天抹地!
但杨猛却很享受这种吵闹,瞧着那乱舞的小手,满脸的鼻涕眼泪,暖暖的感觉遍布全身。
一顿团圆的家宴过后,就该是杨猛苦恼的时候了,马青莲是个悲催的,只能去陪着魏夫子了,可剩下的五个也不好对付啊!
“操!年轻轻的就用这个,以后可咋办呢?”
莲儿如今正当时,为了儿子闲了快一年了,拉姆和布日娜也是小半年没见了,唐梅依那里更不消说,望一眼小布奇,再幽幽的望一眼自己,给的压力不小啊!索朗白玛是贴身秘书,也不好让她闲着,回家第一晚的活计,也格外繁重呐!
轻轻的骂了一句,杨猛又拿出了身上的那个小银盒,伴着酒水服了一颗秘药,回家更累呐!
第二天一早,忙活了大半夜的杨猛腰酸腿疼,而后宅的女人们却是一个个荣光焕发,出去一趟总要带些什么回来的,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瓜分战利品的时候了。
好东西谁也认得,缅甸、暹罗、安南,最多的就是宝石、玉器,杨猛在东南半岛做了大笔的买卖,自然留了一大批极品的玩意儿。
这次杨猛跟老爷子差不多,不挑不拣一人一箱,马青莲那小丫头倒是沾了光,分了两箱,一箱算是聘礼,另一箱就是分例了。
拉姆和布日娜也有额外的好处,英军骑兵的纯血马,虽说耐力不足,但高大俊美爆发力好,这样的纯血马,用来赏玩绝对都是好货色。
战马之中,总有一些不能繁育的,这些马匹杨猛都带了回来,纯血马可以载的动自己,预备下一批没坏处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伸手就杀
杨猛回宜良的第一天,没人敢打扰,可第二天就不一样了,杨福泽带着几十号管事,就拖住了杨猛的行程。
“福泽,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弄这么些账册过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如今宜良才是杨家的核心,各处商号的盈亏,新军的装备、物资,西山和宜良兵工厂的用度,四省之地私塾、学堂的用度,武庄、田庄的用度、盈亏,以前都是丁泰辰的责任,如今交给了杨福泽,缺弄出了报账一说。
杨猛随意翻了翻面前的账册,不由的觉得有些头大了,若是一两本,他还能耐住了性子,可杨福泽带来的这些,别说论本了,论吨的话,也得两三吨,七八辆马车上装的都是这个,全看完了,杨猛估摸着也得三五个月。
“三爷,账目是咱们家的大事,有些时候,您还是过过目为好,要不下面的人,就没怕觉了。”
虽说是宜良庄园新任的大管家,但杨福泽不比丁泰辰,丁家是杨家把兄弟,有些事儿丁泰辰可以独断,但杨福泽是不敢的。
“这事儿啊!我有所耳闻,那边最为放肆?”
丁泰辰在任有他的难处,杨福泽也一样,一听杨福泽的意思,杨猛就知道,这次自己要动的,恐怕有不少杨家的老人。
杨福泽是老爷子那边的人,能让杨福泽犹豫不决的,必然是跟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加上丁保钧在大理说的话,还有老爷子的劝解。恐怕李海那边掌握的东西。涉及到了一些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些班底。
“川西!藏边!”
“嗯……那边啊!倒是我没想到的。看来老子在川西的一场杀戮,倒是给他们撑腰了。
成了,把这些碍眼的玩意儿都给弄下去吧!让李海过来,我给你壮壮腰杆子。”
听了杨福泽的答复,杨猛心里也有了计较,杨家的四省之地,云南有老爷子和丁保钧坐镇,贵州是岑毓英在负责。唯有川西和藏边,没有压事儿的人,看来管事们也想趁着杨家的疏漏,来捞上一把啊!
“三爷,您喊我?”
“嗯!最近的差事儿做的怎么样?”
杨猛回到了宜良的庄子,不止杨福泽和李海,就是秦子祺、魏五、岑毓英等人,也呆在庄子里,杨猛半年不在,回来之后必然有话吩咐。这些人靠在这边,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有些闹心。看着下面的有些王八蛋肆无忌惮的做事儿,咱们却不能出手,能不闹心?”
李海是老爷子把兄弟的子嗣,也算是杨猛的把兄弟,他说起话来,跟丁泰辰也差不了多少,没多少委婉的意思。
“闹心啊?闹心就杀上一场,先把云南贵州的不肖杀个干净,过些日子随我去川西与藏边。”
在勐腊这几个月,杨猛也算见惯了生死,对于人命他看的越来越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杨猛虽然一直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可总有人要试试他的底线。
“怎么个杀法?”
“你说呢?”
“要是照着三爷的路子,云南要杀三十六人,灭门六十七户;贵州那边多一些,杀九十人,灭门一百七十六户;老老少少加在一起,两千七百一十三口!”
杨猛的规矩,五十两银子杀头,五百两银子灭门,这么论的话,这两省之地,要杀的人就足足有两千多人,这些人有一部分是老管事,李海怕杨家老爷子那边有说法,许多要灭门的,他都留着呢!
“我咋说的就咋办!两千多人不算多,要杀的那些发到需要犯人的地方,别让他们活着回来了。
要灭门的那些,一个不留,你带着福泽去办这个事情,贴出告示,这些人一律活埋!”
杨家在下面的管事,权力很大,有些管事的权力,甚至要大过一县父母,杨家的人事结构,还是有些简单了,出纰漏的地方多,有漏洞的地方更多,这些纰漏,杨猛也是在故意拖着,有些人不试试不敢用,杨家的这些管事们,将来就是杨猛控制大清的直接人手,不用屠刀筛一遍,杨猛真是不怎么放心。
听了杨猛的话,李海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看来后面这两个月,自己就要成屠户了。
“知道了!”
“犹豫什么,说来听听。”
李海的犹豫,杨猛看在心里,瞧他的样子,只怕川西与藏边的事情不小。
“川西!藏边!”
李海的回答与杨福泽一模一样,看了看李海依旧带着犹豫的表情,杨猛捏了捏鼻子,也开口了。
“伸手就杀!川西和藏边,那边才多少管事?全灭了门,也不过五七万人!川西和藏边,又有多少人呢?
五七百万怕是不止,既然这些人不怕死,咱们就不怕杀!过了老子划得线,该咋办就咋办。
李海,你是影子的掌舵人,玩弄人心就是你的职责,记住!规矩律法,拦不住人心,只有人心才能拦住人心。
老子这些日子不在云南,怕是老子那个杨灭门的诨号,多半人都忘了!你给再宣扬一下,有些人心里没有怕觉不是吗?那老子给他们加上去!
云南的秃山不少,总秃着也不是个法子,让人培育些树苗,你就在云南各地建几座断子绝孙林,看看咱们杀得贪腐之人,多少年能把苍山变绿?
但灭门也要有个限度,直系之人,爷孙、父子、兄弟、妻女,也就差不多了,株连过甚也不好!”
杀人杨猛没有任何的限制,但株连还是有限制的,务农的家庭壮劳力最重要,土地就是维持家庭规模关键,虽说杨猛在土地上做了一些变革。但原有的家庭结构还在。一家十几口那是司空见惯的。几十口,或是一家一个村子,也不是没有。
李海本以为杨猛会把杀头的线挑一挑,没想到自家三爷心肠却是硬如铁石,看来川西藏边那些人,逃不过这场劫难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杨福泽和李海,带走了那些账册,杨猛也就松了一口气。看账册,真亏杨福泽能想的出来。
“白玛,让西山的葛师傅来一下。”
四省的事情,只要握住了兵权,笼络好了底层的老百姓,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反复,蹦跶出来都是找死的跳梁小丑,现在杨家的现金银多得是,唯一缺的就是科技上的东西,半年的时间。想必西山那边也该消化的差不多了,杨猛也在谋划着再掏些东西给西山。
“爷。魏先生和子祺要见您。”
给西山传了消息之后,索朗白玛也带回了魏五和秦子祺的请求,想来多半也是为了川西和藏边的事情。
“哼!老奸贼,又想胁迫老子,让他们来吧!”
魏五拉上了秦子祺,怕是不知道影子已经做了变动,杨家的管事,大半都是明湖书院出来的,算是与魏五有一份师徒之情,近期影子没少杀贪腐的管事,昨天这老奸贼不说话,怕是没找到秦子祺,今天这机会正好,杨猛手下大半的人手都到齐了,正是求情的时候。
“三爷!”
“魏先生,您老有什么事情?”
见了面之后,难得老魏带着满脸的谄笑,看来真是被自己料中了。
“大事倒是没有,老朽只是想和三爷说说为政之道。”
私下里魏五可以倚老卖老,有杨家老爷子在场的时候,魏五的底气也很足,但在杨猛的手下面前,魏五还是要做足了戏的。
“为政之道?这倒是有缺失的地方,是您老先说呢?还是我先说?”
四省之地,终是到手的时间太短,许多理念是不错的,但具体施行的时候,缺失的地方也很多,魏五提到了为政之道,杨猛也正想着补一补漏洞呢!
“还是老朽先说吧!老朽的东西简单。”
杨老三越来越难对付了,一听杨老三的问题,魏五就知道,这位杨家的掌舵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而且还不打算妥协,一旦杨猛先开口,魏五怕自己反倒被他给说服了。
“也好!您老先说。”
“老朽要说的是暴政与仁政,大清的朝局要变了,暴政有其可取之处,但仁政也是必需的。完全是暴政的话,只怕人心的向背就要出问题了。”
杨猛开了口,魏五也不推让,开口就是很敏感的问题。
“您老要说的是仁政与暴政结合吧?这也对,杨家这些年行的都是仁政,受我家老爷子的影响,我也把行善积德放在了首位。
俗话说的好,升米恩斗米仇,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咱们想的,但太过放纵也不好,这段时间您老就加强一下内政吧!
杨家就是四省之地的朝廷,谁要是不服管束,咱们也该狠一些了。”
杨猛这话说完,魏五就翻起了白眼,好嘛!这话说的,还全是仁政,不说南疆的事情,单说说自从他魏五掌了明湖书院之后,杨老三杀得人就得有一手之数,后面还得再加上了万字,这要是仁政的话,那他魏五一辈子的书,就算是白读了!
“三爷,明祖朱元璋肃贪,也不过是杀人实草,你杀伸手的管事,是不是有些残暴了呢?株连,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极不可取。
而且朝廷的株连之罪,不杀妇孺,您……”
杨灭门杀人不论男女老幼,这个魏五很清楚,经明湖书院,数百人被灭门,这也是魏五关注过的,这事儿魏五觉得杨猛做的有些过分了。
“哦……您老要说的是不是太轻了?”
杨猛明知故问,弄得魏五相当气恼,但当着秦子祺和索朗白玛的面,他也不好过于放肆,只能低沉着声音开始反驳。
“明祖朱元璋,剥皮实草都震慑不住贪腐,明祖之后贪六十两剥皮的酷刑也就被废除了,三爷,您何苦做这个恶人呢?”
在魏五看来,贪腐是止不住的,只要有官就有贪腐,杨猛这么做,很可能会弄得众叛亲离,就是朱元璋也是在开国之后,才这么干的,杨猛现在就这么干,不是自毁根基是什么。
“您老也说了,扒皮都止不住贪腐,说明老朱的心肠还是软了一些,一人贪污祸及全家,这在我看来更好一些,贪官的家人不想被诛杀,可以举报嘛!
只要交出了贪污所得,咱们就不祸及家人了,但是老子先找上他们,那就没法子了!这条可以在明湖书院传一传。
再说了老子这是暴政吗?
这他妈就是仁政!老百姓看你成不成,看的是什么?老百姓最恨的又是什么?
俩字,贪官!杀贪官就是聚民心,杀贪官就是解民恨,咱们杀少数人来赢取大多数人的心,让大多数人叫好,这不是仁政是什么?
当官,识字的就成,四省的老百姓,都在识字,管事,老子有的是,杀几万几十万,老百姓只能更拥护咱们,根本不会背叛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杨猛这话说的就毒了,一人贪污祸及全家,家人检举既往不咎,要是这么做的话,贪污的人就很难活的下去。
杨老三每每灭人满门的时候,都要贴出告示,只怕用不了几年,即使管事们敢伸手,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权衡,这两个字,被杨老三用到了极处。
“唉……您看的清楚,但就不怕底下的人造反?”
这话杨猛都交代清楚了,照着这个法子,贪污就是灭绝人伦,就是泯灭人性,就是六亲不认,这法子简单,不是历朝历代的官员们想不出来,而是历朝历代,就没有几个真正干净的官员。
现在的杨家上下,就是杨老三的一言堂,杨老三说白了就是独夫一个,但是这么做,只怕下边的人,对杨老三出手啊!
“呵呵……造老子的反?子祺,你说说,这事儿可能吗?”
魏五说的,要是搁别人身上或许就成了,可对杨猛来说这就是个笑话,杨家体系最为完备的就是间谍系统,造反就等同于找死。
“造反,无论是首倡还是参与者,一律灭族,这里说的是灭族不是灭门,这在军中是天天要念叨的条例,兵卒不反,何人敢反?”
秦子祺的回答很简单,魏五听了之后却有些不寒而栗,这杨老三,把人心玩到了极处,老百姓拥护,兵卒死忠,大事儿成了!
“三爷不妨加上一条,举报上司者,官升一级!”
“嗯!不错!首位举报者,可获重奖,这事儿杀上一百年,我看还有没有敢伸手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时间总是不够用
在处置贪腐的问题上摆平了魏五,两人大略的谈了一下明湖书院事情,魏五也带着兴奋离开了,一个能杜绝大部分贪腐的政策,也不知好不好使,他要回西山试试,趁着自己还能活,他要看看结果如何。
“暗影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内部的监察影子负责,国外的行动血影负责,而暗影却是最难做的,也是最为耗费时间的,秦子祺多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这次东南半岛的事情,也露出了杨家国际情报不到位的弱点,暗影的事情,杨猛还是要催一催的。
“很难办!时间不够,派出去的人也不怎么好扎根。”
这是客观存在的问题,时间太短,而且大清在各国的移民真是不多而且还不怎么受待见,亚洲还好,到了欧美,确实不怎么好办事儿。
“嗯!这是个问题,让明湖和西山配合你一下,让他们往欧美各国派遣一些留学生,你安排一些年轻稳重的,渗过去吧!
还有,老爷子那里问起我的事情,别他妈什么都说,有些分寸。”
杨猛也做荒唐事儿的,西山的蒂凡尼,仆妇兰英,这样的事儿,要是到了老爷子的耳中,自己免不了也要受些瓜落。
“什么分寸?”
暗影的事儿,秦子祺听得明白,可这分寸却是不好把握的东西。
“滚蛋!回去自己想!”
秦子祺这话问的就有些鸡贼了,见葛仕扬出现在了院子里,杨猛佯怒把秦子祺给赶了出去。自己也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葛师傅来了。这马车不错。给我的?”
葛仕扬乐呵呵的来了,可看着葛仕扬的笑容,杨猛总觉得有些谄媚,院子里一辆精工制作的马车,怎么看怎么不像普通的商品,老葛带着这玩意儿过来,杨猛就觉得这位有送礼的意思。
“这半年的时间,西山铁厂除了制造了大批的铁锁扣以外。还造了近千辆四轮货车,几百辆两轮马车,这次我带来了十辆,是专门为领主大人和各位夫人准备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样的笑容在葛仕扬脸上是不多见的,杨猛越看越不是味,从前的葛仕扬那是严肃而谨慎的,玩这个老葛只是个门外汉。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葛师傅。说说你的要求吧!”
“西山需要时间。”
说到正事儿,葛仕扬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一句西山需要时间,杨猛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半年多了!”
科技这玩意儿,在欧美那就是靠时间来积累的,云南师从欧美,学现成的东西,半年的时间也该加些新项目了,对于西山需要时间这句,杨猛不是很满意。
“帕特里克,从欧洲弄了一批化学和物理方面的人才,这个我之前也不是很熟悉,这帮人来了之后,以前的许多研究,都要加入化学和物理,这样一来,许多研究都要拖延一下了。
有些东西,加入化学和物理之后,也变得复杂了不少,推算原理,这个是很花费时间的。”
葛仕扬这么一说,杨猛的眉头倒是舒展了,化学和物理,这可是好东西,也是西山的弱项,就说铸铁的配方,西山虽说有质量优于西方的铸铁,可这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呢?运气和经验而已,要说里面的原理,恐怕弄出配方的人,也不怎么清楚。
“嗯!这是好事儿,这样吧!这是我拢出来的单子,本想压给你的,现在看来你那边还真是需要时间,这个就作为西山以后的发展方向吧!”
为了西山,葛仕扬连送礼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杨猛也不打算逼他了,而且正统的化学与物理的介入,虽说拖慢了西山的发展,但这对建立工业体系的作用是巨大的,现在把基础打得牢固一些,以后的步子才会更快、更稳。
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卷纸张,杨猛将这些东西重重的拍在了葛仕扬的手里,这些就是杨猛总结出来的东西,本来这是他自己的底稿,现在全给了葛仕扬,西山三五年不需要什么新东西了。
“领主大人……这是……”
仔细的看了看十几张纸上记载的东西,这次葛仕扬是真的受惊了,差太多了,西山在领主大人这里差的太多了,许多东西,在葛仕扬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绝对相信杨猛给的东西,从开始到现在,自己的这位领主大人从来就没错过。
“贴身保管,除你之外谁看了谁死!
还有就是子弹与炮弹还有白.磷弹,这三样东西,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拖延,实验成功之后,就要大批量的制作,这是为什么准备的,你清楚吧?”
别小看那几张纸,虽然只是百十种东西的理念,但是只要单子上的东西,弄出了一半,领先欧美二三十年,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杨猛的心里,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拖延的,唯有这三样东西是不能拖延的,有了这三样东西,短时间之内就能称霸,这是底牌,容不得半丝的懈怠。
“知道了!”
“将霍华德的兵工厂并入西山的序列,兵工厂那边的路子,单子里面也有,你看着安排。”
杨猛将单子给了葛仕扬,那兵工厂也就成了副业,回归西山,本来也是兵工厂的宿命。
“回去吧!”
现在杨猛的主要任务就是放倒英吉利,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三点教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放倒了英吉利,杨猛才有充分的精力,去管国内的事情。
随着各项基础设施的建造,现在的云南也进入了真正的发展期,这个阶段最需要就是时间。而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放一放对云南来说。就是最好的助力。
“白玛,你让等在庄子里的管事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该找谁找谁,就别在这里拿烦我了。
莲儿,将布奇交给青莲,咱们去试试马车。梅依你当车夫。”
西山弄来的马车,比木制马车轻巧多了,双马的马车。载上五六个人不成问题,仆役们套好了马车,随着唐梅依的一声轻叱,马车稳稳当当的,就走出了后宅。
“爷,不是又要走吧?”
自家男人专门腾出时间来玩乐,这在莲儿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如今的莲儿已经有了夫人样儿了,许多事情,考虑的也深了不少。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走之前还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的,这半年可是不轻松。除了练武就是办正事儿,好人也得累坏了。”
说着说着,杨猛的手脚就开始不老实了,起初莲儿还能凑活,可随着杨猛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三夫人莲儿,却有些受不了了。
“别……这是在庄子里,万一让下人瞧见了,不好!”
“现在已然到了马场,哪有什么人呐?”
生育之后的莲儿,才是真正的尤物,肥肥润润的堪征伐,马车在马场转了几圈之后,就停了下来,没有马夫的马车,还怎么跑呢?
时间匆匆而过,七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从杨猛的手边溜走,自己的儿子杨新天,算是认识了自己,抱在怀里也不怎么哭了。
新军已经出发了,杨猛这边也该启程了,此去藏边,怕是路上就得耽搁一两个月,再拖延就要耽误正事儿了。
“爷,我跟着吧?”
“你跟着?布奇也能跟着吗?庄子需要有人坐镇,你就委屈一下吧!
唉……时间总是不够用呐!”
有了儿子杨新天,杨猛与莲儿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圆润了,知道男人又要离开,莲儿从来没像这次一样舍不得。
“带上青莲吧!”
“以后再说吧……这次带白玛三女,毕竟她们生长在那边,适应当地的环境。”
藏边能不能去,杨猛也不清楚,就怕自己也有高原反应,带其他后宅的人过去,只怕去了回不来。
三百睚眦,唐梅依、索朗白玛、拉姆、布日娜四女随行,宜良的大管家杨福泽、影子的掌舵人李海,也都做好了远行的准备。
杨猛的坐骑,除了战马,就是那头牦牛王,乘车是女人们的专利,这个时候,杨猛还是不敢太享受生活的,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有战争的可能,降低自己的警惕性,这事儿杨猛是绝不会做的。
去了趟昆明辞别老爷子之后,杨猛一行人就沿着,昆明到盐津的六丈沙土路,开始了行程。
六丈的沙土路,在整个大清应该也是极为稀罕的东西,可半年的时间,这样规模的沙土路,已经连通了云南府的各州县,零星的山路,也有四五丈宽,满足云南的陆路运输,这样的道路已经足够了。
“不错的路面,福泽,川西和藏边如何?”
三合土、碎石夯制的路面铺上河沙之后,俨然有了公路的模样,带些弧度的路面,以及两面的排水沟做的都不错,只要不是被洪水泡软了路基,这样的道路,起码能用个几十年。
“川西只通了主路,其他的辅路还在建造之中,而藏边那里,入藏的主路,也刚刚整出一个大略来,那边修路着实不易啊!
为了修路,这田里的庄稼,侍弄的也不是很仔细了,这两年得有个一两成的减产。”
这半年以来,修路是杨家耗资最大的项目了,四省之地都在修路,大几百万的民夫壮丁,除了农忙的时节,大多都在修路的工地上呆着。
为了修路,四省的庄稼也缺了照料,今明两年减产那是肯定的,对此杨福泽虽说有些看法,但相对于修路的好处,田地里多些杂草,就是小小不然的了。
“嗯!这也是个问题,但现在粮食不是大问题。这样吧!让老弱妇女,尽量的侍弄庄稼,多配些大牲口,这样也能平衡一下各自的收入,毕竟在修路的工地上,老弱妇女还是挣不过青壮的。
而侍弄田地,老弱妇女却更胜一筹,合力的区分一下手里的人员,这庄稼未必侍弄不好。”
农业,永远都是一国的支柱,没有足够的粮食,命根子就握在了别人的手里,这样的事情,杨猛可不想让他出现在云南,虽说现在不缺粮,但自己打的粮食不够,终是个致命的弱点。
“还是三爷高明,手下的人,都没想到这个法子。”
“是没想到还是不去想呢?以后谁要是想出了好法子,重奖!最低一百两,最高五万两!看贡献的大小。”
听令行事缺少创新,也是管事们的大毛病,有些东西,不是想不出来,而是不去想、不去做,在大清,读书人与老百姓相比,还是老百姓的创新能力强一些。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杨猛是没工夫管这些事情,要是他来办的话,效率肯定高,但有些事情,总靠他也不成,事事躬亲杨猛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能力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贪腐森林
过了盐津渡口进了四川境内,杨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一杀就是几十户上千人。
杨猛进川西,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七天时间呆在后宅,可不止为了玩乐,也是为了给影子们,留出宣传造势的时间。
这几年大清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为了那一捧口粮,烧山开荒的事情,多了去了,可烧山弄出来的田地,不仅产量少,而且用的时间也短,一场大雨就能毁了一座山。
云南到处是荒山,川西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到处都是童山濯濯的景象,烧山毁林就是一把火的事儿,可是让荒山变绿,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杀人种树,只是杨猛的一个由头而已,真正的意义就是植树造林,可现在照着植树造林来说的话,没有几个人会支持,蒙人骗人,就成了杨猛最常用的伎俩。
杀贪腐的管事,对老百姓来说就跟杀贪官是一样的,杨猛说的不错,无论哪朝哪代,杀贪官都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情。
老百姓可不管你杀多少人,只要杀得是贪官,又不涉及他们自身的利益,老百姓们总会叫好的。
本来因为粮食和土地的事情,四省的百姓就格外亲近杨家,杨猛一入川西就来了这么一手,青天小佛爷的名号,直接就盖过了影子刻意在宣传的杨灭门的名号。
老百姓是善良的,也是愚昧的,更是残忍的。贪腐管事们一家老小跪在百姓们事先挖好的土坑前。多数百姓都是有说有笑的。全然没有对那些老弱妇孺有一丝的同情怜悯之心,许多人都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农具,握着手里的树苗,等着埋人种树呢!
“许给你们的东西是明明白白的,到了你们手里的银钱与粮食,谁也不能从你们的手里抢走,遇上贪腐的管事,你们也要站出来。老子替你们做主!
这些敢伸手的王八蛋,只有一条路可走,埋了他们全家来种树,贪官的家人要是不想被牵连,可以走出来告发他们,不告发与贪污同罪!
告诉我,贪腐之人该如何对付?”
蛊惑民心,也是杨猛必须要用的手段,他与三点教的洪秀全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先拿出了好处,这样就比较有说服力了。
“埋了种树!”
杀人种树。已经在川西成了习惯,无论是官府还是杨家,犯人杀了之后,总要栽上一棵小树苗的。
“就是这个话,人我已经带来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营生了,埋了他们种树!
你们都是周边十里八乡的人,这树种了之后,也不能不管,该浇水浇水,该施肥就施肥,这不仅是老子震慑贪官用的,也是你们的靠山,你们的靠山就要山清水秀,光秃秃的也不像个样子,不止埋人的时候可以种树,平日里遇上喜事丧事也可以来这边种树的,这就是你们的靠山呐!
记着我的话,传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干活吧!”
埋人的场面,杨猛也不愿多呆,说完了这些,他就匆匆的离开了,这里是半个县的百姓,百姓不知道的是,于此同时,周边十几个山头,都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靠山之说,也是杨猛之前就安排好的,一旦种树成了习惯,成了传统,这童山濯濯的景象,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就不会存在了。
做这事儿的时候,杨猛也跟着洪秀全学了一遭,各处都有他的替身,讲话的稿子也格外简单,只要带上大帽一遮,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出替身的样子。
找面容一样的人很难,但是找一群体型差不多的人,对杨猛来说,却再容易不过了。
第一天入川西,杨猛就杀了上万人,杀这么多人没让他有一丝的惊讶,但川西的管事们做下的案子,却是让杨猛惊艳了一把。
强取强拿只是最不入流的法子,也是影响最坏的法子,干这个事儿的,早就被李海阖家杀了个干净,剩下的这些,大多就属于高智商犯罪了。
大斗小斗也是被用烂的法子,打着租税名义的也好说,可打着杨家老爷子寿辰、杨猛的寿辰、杨家小太子百日,那些犊子,却实在是可恨之极。
这个也是捞钱最快的法子,昭觉,是杨猛呆过的地方,昭觉的一个管事,就打着这三个名号,去岁的收入几十万两,这绝对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位昭觉的管事,那脑子绝对的好使,只是没用在正路子上。单单搜出来的礼单,就有两千多斤,大户出几千两银子,小户一把鸡蛋,几斤腊肉,一斗小米。
看了这些礼单,杨猛心里是又欢喜又气愤,喜得是杨家在川西的民心,怒的是管事们的行径,对于这些管事,杨猛也没让他们好过了,扒皮抽筋、凌迟碎肉、油煎火烤,杨猛聚集了昭觉附近的所有管事,给他们准备了九天的大戏。
杨猛为了这些礼单,回了近两百万两的利钱,走得时候,杨猛也没让涉事的管事们失望,各色酷刑加身,哀嚎九天九夜,医学馆的人与侩子手一起做事儿,这也是头一遭。
九天九夜分成了十八段,犯人少活了一段,无论是侩子手还是医学馆的人,都要结结实实的挨上十鞭子,沾水的鞭子,超过五十鞭子,这受刑的人也就死定了,行刑的要想活着,让这些孙子活满六天七夜就是底线。
临了,这批打着杨家爷孙三人幌子敛财的人,却好好享了一把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东西,百年参汤吊命提神,这也算是医学馆的本事吧?
行刑的场面,杨猛不参与,这么好的大戏。他留给了昭觉的管事们。这样的刑罚也不是百姓该看的玩意儿。杨猛在昭觉做的事情,也给川西的管事们提了一个醒,杨三爷对贪腐的态度就是狠毒残暴到没有底限。
杨猛入藏边,最近的路线应该是从滇西入藏,韦驼子的人马驻扎在阿里,走川西本就是反路,走这条路入藏,杨猛也是研究过的。
川西和藏边在人事上出了乱子。要说没有背后的推手,谁能信啊?杨家的管事们再差,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他们身后要是没人兴风作浪,打死杨猛都不会信的。
而能在川西和藏边兴风作浪的人,少之又少,出了三**王,没人有这样的能力。
他们做事儿虽说隐秘,可杨猛的影子也不是白给的,种种迹象表明。三**王的一批直系,就是在幕后。让杨家的管事们野心大涨的推手。
管事们受了怂恿不假,但杨猛并不看这些,他看的只是管事们伸手没有,无论理由充分还是不充分,只要越了线,杨猛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从盐津到昭觉,从昭觉到康定,究竟死了多少人,杨猛也没细问,但他知道被灭门的管事已经过有千五以上,粗略的估计一下,死的人至少也得五六万。
“呵呵……裘时仑,这这朵康宣慰副使做的可不怎么样啊!”
杨猛坐在朵康宣慰使衙门里,裘时仑跪在堂下,沉默了半个多时辰后,杨猛一声轻笑,打破僵局。
“三爷饶命!时仑也参与其中了!”
汗透重衫,这就是裘时仑的直接感受,在砖地上跪了半个多时辰,他的膝盖一点都不痛,一点儿都不凉,他心里的寒气比之高山的积雪,都要冷上三分。
“跪这半个时辰算是惩罚了,你是官面上的人,有些事情避不开,但惩罚也只有这一次,下次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裘时仑,在这次事件之中,虽说没起什么作用,但也捞了不少好处,他不闻不问不上报,对三**王来说,就是起了作用,这裘时仑一是涉事不深,二是还有些用处,这位也就成了川西唯一参与贪腐而能活下来的人物。
“谢三爷不杀之恩!”
“做事儿的时候,想想秃山上那些树苗,你也是有家口的,四房小妾,七个子女,父母兄弟加在一起,一百七十六人,种树也得好大一片的。
唤朗加来见我,你滚吧……”
不杀裘时仑,只是为了制衡三**王,有些事儿根本就是没有原则的,线是杨猛划得,越线的人杀不杀,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意思。
“贤婿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呢?”
裘时仑滚了,朗加法王却带着一脸的假笑走了进来。
“呵呵……怎么没通知呢!这沿路我可是种了几万棵树,这场面还不够大?
昌都的索朗白玛,要求过继一个子嗣,来继承家产,我看拉姆也该提提这个了。”
自打杨猛削了三**王的行政权,只靠着寺庙,藏边的三**王才知道杨猛的计策有多毒,一个武庄、一个田庄再加上修路,佛寺也变得冷冷清清了,没有武庄、田庄发话,原本摩肩接踵的法会,也变成了门可罗雀的玩意儿。
藏边绝大部分人口,以前都是一无所有的穷汉,杨猛挥挥手,田也有了屋也有了,这才几年的功夫,三**王在藏边的影响力,就跌倒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低谷,再持续几年,三**王,怕是也就能当个住持而已了,这才是朗加等人耍手段的原因。
对此,杨猛也不过多的提及,只是说了说索朗白玛的事情,与索朗白玛的家族不同,拉姆的家族,可是有三个子嗣的,正统的子嗣不用,却要过继,杨猛语气之中,威胁的味道也是十足的。
三**王,唯有朗加是子承父业的,这次的事件,怕是朗加除了大力的。
“过继?没这个必要吧?毕竟……”
面对杨猛的威胁,朗加也有些色变了,许多事情,心里有数就好,摆在台面上说,只怕姻亲那层关系,也护不住家族。
“好好想想,这次上面的那两**王,就要接连转世了,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出现在你的家里,一年换三个法王,毕竟有些说不过去。”
宗教只是工具,一旦威胁到了统治,他们才会知道,国家的獠牙有多锐利,让上边的两**王转世,就是杨猛的报复手段。
“那是法王啊!你就不怕……”
“猪狗而已!什么时候杀、怎么杀,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有些时候,失势了就要蛰伏,不老老实实爬着,只会惹来屠杀!”
三**王做的事情,触及到了杨猛的利益,本来签署的协议,一下就被杨猛的獠牙利爪撕了个粉碎,没有实力还想着兴风作浪,只会招来杀戮而已。
“知道了……”
“商号的份子,已经不少了,别在做多余的动作了,没事儿常到下面去看看,去看看我这几天植下的贪腐森林,有些话只能说一次,有些事儿也只能做一次,下次,拉姆也会受连累的。”
翻脸,杨猛还不会,自己接掌藏边的时日还是有些短了,三**王不能全死,总要留一个老牌的法王坐镇,与杨家有联姻关系的朗加,无疑是最好控制的一个,有了拉姆这次关系,有了索朗白玛过继子嗣之事想必朗加该知道怎么选择的。
“我全力支持,以后修路就是虔诚!”
“这就对了,我今天转道昌都,你跟着我一起入藏吧!毕竟转世之人,还需要你赐福的。”
说是一方面,做才最重要,这次杨猛要把朗加,也拖入烂泥塘之中,想要干干净净的看戏,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收获不小 进展不大
在康定住了一夜,杨猛一行人加上朗加的扈从,自康定转道昌都,这才开始了进藏的旅程。
经过瞻对的时候,杨猛也在这边留宿了一夜,这里毕竟是布鲁曼和布日娜的领地,做事儿的时候,不好太过厚此而薄彼。
到了昌都,那边的热情可是让朗加有些眼热,杨猛应了索朗白玛的请求,就算是延续了索朗白玛的家族,再加上商号巨大的收益,昌都的人怎么会不热情呢?
昌都有数的几个大豪商,最大的一家是杨猛的岳丈,其余几家与杨家老大也是联姻的关系,合作是要看各自的实力的。
昌都商家一直垄断各省到藏边的买卖,想直接到藏边做生意,小买卖除外,大买卖很难越过昌都豪商这道防线,这是昌都的实力。
杨家这些年,基本垄断了东南半壁的货源,这是杨家的实力,再加上杨猛在川西的作为,昌都商家虽说历来与三**王交厚,可这种交情也是要看局势的。
杨家在川西和藏边,就是一家独大的模式,杨家与朝廷不同,与藏边也不同,杨家做事那叫眉毛胡子一把抓,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归拢百姓,川西和藏边,现在就只有一个杨家,想跟杨家做对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草场肥料。
杨三爷吉杰多吉的名号,可是川西藏区和藏边,最响亮的名号,原本的农奴、朗生,拼死命的维护杨家,杨家在别处修路。都是管饭给钱的。而在藏边粮食没人吃银子没人要。藏边百姓修路,完全都是自发的、自愿的,有十分气力,他们会使出十二分。
作为商人,昌都的大家,也与三**王有本质上的不同,权衡利弊才是他们的行为准则,跟着三**王在杨家的地盘上搅事儿。遭到了所有昌都商人的抵制,后果太严重,这不是昌都的大家能够承受的。
昌都人虽说热情,可杨猛逗留的时间也只有一天,大面上的平等还是要做到的。
当夜,杨猛也没什么遮掩,直接就带着朗加,与昌都的几个代表,议论起了更换法王的事情,从元至清。敢这么在藏边做事儿的,数来数去。只有杨家三爷一个。
但杨三爷确实有这样的实力,百姓的信息或许不怎么通畅,可昌都的商人们却是信息最为灵通的一群人,对比一下利益得失,朗加法王和昌都的几个大家,都点头同意了杨猛的说法,而且换法王的事情,也成了朗加和昌都人的任务。
有些关系的转变,也影响了杨猛后宅女人的地位,拉姆虽说算是望门寡,可在藏边三女之中,一直是拉姆为首的,这场议事过后,拉姆的地位也随之而变,三女共同出行,现在是以索朗白玛为首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索朗白玛上位,拉姆后退,一切好像就在不经意之中完成了。
“爷,听那些人说,您现在就是藏王,各大部族正在为爷入藏准备随从和仆役呢!”
在康定,拉姆是主角,在瞻对,布日娜是主角,到了昌都,索朗白玛自然也是主角,白玛家的主楼,就是杨猛落脚的地方,踩着洁白的羊毛毯,索朗白玛眉头也带着飞扬之色。
“藏王?早就是了,自打三**王到了朵康,这三域之地,就是老子的后花园,三**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老子的规矩,有些事儿有些话,就借着你的嘴说出去吧!
按着老子划得线来,你好我好大家好,随意越线,吉杰多吉也不是吃素的绵羊!”
有些时候,在明面上制定规则,会打许多人的脸,委婉,杨猛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意轻易用,改朝换代的时候,也是人心沦丧的时候,巨大的利益,未来的权柄,会让许多人丧心病狂的做事儿。
外人丧心病狂打杀了就好,杨猛最怕的还是内部出问题,如今川西和藏边的事儿,也算是杨家内部的一场冲突,上面的两**王,其实杀不杀都无所谓,但为了震慑一批人,杨猛还是选择了杀人立威。
“知道了,您一向都是这么强势!”
“没办法,位子决定脑子,世道决定行事的方法,如此血腥的手段,也就我这一代了,以后大肆屠杀的事情,会越来越少的。
咱们不趁这个时候讨些债,以后就没办法了,有些人、有些事儿,就不该存在,这世上除了我,就没人能和他们算得清这笔账,有些心思存下了,那就是灭族的征兆。”
杨猛的这几句话说的索朗白玛有些糊涂了,虽说这半年多以来,索朗白玛一直跟着杨猛,可揣测自己男人的心思,对索朗白玛来说,也是难如登天的。
“爷,我在昌都的大家选了几个女子,都是您中意的……”
“这事儿打住!这次是来做正事儿的,不是来选妃的,后宅已经不小了,这样的决定,以后不要做!”
康巴汉子丹巴女,昌都的女子自然是尤物,可杨猛没多少心思了,后宅慢慢的已经有了争端,再扩大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那好!就选几个没男人的吧!”
“这个凑活!”
杨猛在广州做的事情,后宅的女人都有数,谁能想到手握杨家的三爷,会喜欢这个调调呢?听了杨猛的话,索朗白玛算是明白了自家男人的心思,玩乐而已,他并不想增加自己的负担。
“嘻嘻……那我去办了,都说英雄配美女,这英雄大多是短命的,也不知您能擒获几个英雄的女人。”
“呵呵……这话说的不错,英雄短命啊!幸好老子不算!”
这也算是上位之人的特权吧?杨猛从没把自己看做是什么英雄,许多时候杨猛的出发点多是自己。最多牵连上杨家之后的出路。至于大面上说的话。信的人是傻子。
第二天正午,杨猛的队伍,坐骑已经大多换成了健壮的牦牛,马匹不是不能用,与藏马比起来,还是牦牛稳健一些,而且藏边的气候不定,带上群牦牛。在关键时候,也能做口粮的,转站昌都,换马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原因。
进了藏区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大,从昌都到阿里,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走那曲二是走林芝,走那曲远一些但安全,走林芝要穿过一大片无人区,比较危险。
上千里的旅程。杨猛可不想耽搁,在随行的队伍之中。换乘大量的牦牛,就是为了应对广袤的无人区。
从昌都到林芝,虽说沿途的路都修了一遍,可走的依旧艰难,半个月的时间风餐露宿,一行近两千人,才到了林芝。
这是藏边的第一站,到了这里杨猛做的第一件事儿,依旧是杀伐犯事儿的管事们,派发被管事们贪墨的财物,藏边有些荒僻,杨家的一些管事在这里做起事儿来尤为放肆。
即便是杨家的管事们,在藏边很放肆,可藏边的百姓,依旧拥护杨家,饿死人的事儿,在杨家的治下是不能发生的,一旦饿死了人,上上下下的管事,都要被从里到外撸一遍,没事儿也得脱层皮,饿不死人对百姓来说,就很不错了,这就是杨家被拥护的原因。
在川西,杨猛几乎没怎么发还被贪墨的财产,这也是给百姓们一个教训,你不举报贪腐,杨三爷自己处理,不论是犯事儿的,还是被欺负的,杨三爷只有一句话,活该倒霉!
遇上这样的事情,不想财产受损失,就要主动的站出来,举报了贪污的管事,不仅能够发还财产,还能得到财产几十倍的奖励,在杨猛的谋划之中,最凄惨的就是伸手的人,打击只是其一,杨猛还会报复,没有底限的报复这些损害杨家根基的人。
藏边不同于川西,这边地大人稀且穷,藏边的农奴、朗生,对杨家的感情,就跟宜良最初的那批庄农佃户一样,生怕吃垮了杨家,对于这样拥护杨家的人,杨猛怎么能不补偿他们的损失。
一个个管事被杀、被灭门,杨猛的一道道命令,也传到了川西和滇西,补偿是一部分,藏民出工出力的修路,他们不求回报,但杨家不能不回报,这些是杨家最忠实的拥趸,让这些人过得更好,才是杨猛的任务。
杨猛回报的也不全是银子,说句不好听得,在藏边,有的时候银子还不如一坨牛粪,牛粪能生火取暖,银子不能,粮食、牲畜和盐巴,才是杨猛给藏边百姓的回报。
“爷,这么做,咱们的花费起码要超过三百万两,是不是少一些呢?”
“才三百万两啊!就这样吧!以后不够再补!三百万两的粮食、牲畜和盐巴,咱们的本钱也就三分之一,以后算这个的时候,别照着市价,要照着成本来。”
粮食、牲畜和盐巴,粮食是云烟换的,基本不花钱,盐巴是云南产的,成本也低的可怜,至于牲畜安多有的是,粮食、盐巴和牲畜,可以一路走得,运费也很少,索朗白玛报的这个价钱水分却是大的很。
“最少也得一百五十万呢!这是咱们家的。”
“倒是个顾家的女人,有了这些藏民咱们家的地盘才能越来越稳固,这叫前期投资,以后的收益更大。”
在林芝发了许多命令之后,杨猛的队伍,在山南听了五天,藏边两**王联袂而来,却在中途遇上了雪崩,这在藏边也不是什么奇事儿,千百年来,总有些法王是倒霉的存在,留下朗加和昌都的大家,处理转世的事情,杨猛带着队伍,继续向阿里挺进。
一路走了近两个月,杨猛才见到了黑的发光的韦驼子。
“爷,您咋来了,这地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以前总想着吃肉了,可到了这里,想吃口菜窝窝难如登天啊!
一天喝上三壶茶,也觉得嘴里油腻腻的,您何苦来这里受罪啊!”
肥了三圈的韦驼子,见了杨猛也是极为兴奋,围着杨猛的牦牛王就转了起来。
“喏!给你个甜洋葱!”
望着面泛油光的韦驼子,杨猛从牦牛背上的褡裢里,取了一个洋葱,韦驼子一见这个顿时就双眼放光了。
“哈……这可是好东西,可是伊犁那边的。”
“喂牛的!”
“呃……糟蹋好东西了,要是这牛能吃肉就好了。”
韦驼子一边说,一边掰开了洋葱,‘咔咔’几口拳头大的洋葱,就不见了踪影。
“印度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要是办不好,老子拿你喂狗!”
“唉……收获是不小,可进展不是很大,印度那边的黑鬼,早就被洋鬼子打碎了卵蛋,咱们的人煽动了几十次,只有寥寥千余人,一看就是做狗的好材料。”
说起印度的事情,韦驼子全然没了刚刚的兴奋,立马就变成了垂头丧气的怂货。
“收获不小,有多大呢?”
“是云南铜官的十几倍,各色的金银宝石,都是用皮袋子装的,慢慢堆了好几个山洞,别说印度的地主,可比云南的富裕多了。”
打家劫舍、抄家灭门的事情,韦驼子也没少干,他这一说,就换杨猛眉头飞扬了。
“这么多?”
“嗯!印度的百姓,跟咱们这边的差不多,印度的地盘,还有三四成是在他们自己手里,这三四成的地盘,聚集的地主大户太多了,随便抢个大户,也得几万两的收益,肥的淌油啊!”
“行了!前期的事儿,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做的不差,进展不顺利,我也能预料的到,我这次带来了绝户计,没卵子,老子给他镶八个!”(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绝户计
听了韦驼子所说的收获,杨猛也来了兴趣,十几倍于搜刮铜官的收益,这个在杨猛看来也是笔大钱,金银财宝对杨家的作用现在虽说不大,可以后却大得很。
现在杨家的一切花费大多是云烟来支撑的,云烟不是长久之计,必要的金银储备,还是不可或缺的。
搜刮云南的铜官,杨家获利过亿,韦驼子可能不清楚这个,几千万怕是韦驼子自己估算出来的,但是几千万的十几倍,也是相当恐怖的一笔财富了。
“绝户计?爷,能不能先说一下?”
不等着杨猛开口,韦驼子先开了口,印度的事情是韦驼子在挑大梁,他心里最怕的就是自家三爷不满意,一听三爷还有更好的绝户计,他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
“这事儿不急,先看看收获吧!”
让印度陷入内乱,这是杨猛所期冀的,但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是有些早了,韦驼子对印度下手,也不是选的英吉利的地盘,而是印度贵族地主们的地盘,现在的印度,英吉利可是着紧的很,一旦这边行事过激,很容易在海上受到英吉利的攻击。
“好!”
在新军之中,杨猛有绝对的权威,而韦驼子是杨猛绝对的死忠,对于三爷的话,韦驼子可是不管对错,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韦驼子驻扎的地点选的不错,一个有溪流的高地,这边的温度虽说低了一些,但作为军营。这里是最好不过的。
安置好了昌都那边跟过来的康巴精骑。杨猛带着自己所属的三百睚眦。就到了韦驼子所说的山洞,藏宝的山洞规模都不是很大,只有几米深浅,看了几个山洞之后,杨猛对韦驼子的话,也产生了怀疑。
这样的山洞,就是几十个,也存不下上千万两的金银。
“驼子。你不是在糊弄老子吧?这屁大的山洞,再多又能藏下多少东西?”
“爷,这些都是幌子,真正的好东西在这边。”
身在边境的韦驼子,时刻都要面临着战斗的威胁,几万人的新军,并不保险,所以从印度弄来的财物,他也做了很妥善的保管。
“哦……那进去看看?”
韦驼子一边答话,一边招呼手下人。搬开了一处隐秘地点的碎石,功夫不大。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点好了油灯,韦驼子在前,十几个睚眦在后,搜索了一遍之后,见到睚眦的人轻轻点头,杨猛才贴着石壁进了山洞。
山洞不大,只有十几平,不是天然形成的,完全人工开凿的,里面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几百个皮袋,也就占了石洞的四五分之一吧!
“爷,这是最次的一袋。”
韦驼子指挥着几个睚眦,将一个皮袋轻轻的放在了杨猛的面前,封口都是铅封加火漆的,皮袋上也清楚的标着重量,宝石一百三十斤,就是皮袋上注明的玩意儿。
杨猛抽出了腰里的刺刀,挑开皮袋之后,立马就清楚了韦驼子所说的收获是什么,一袋子全是小指头大小的红蓝宝石,虽说没有区分品质,但一袋子一百三十斤,怎么也得几万颗,这一袋子宝石,可比一山洞的银子值钱的多。
“这十袋都是鸽子蛋,这三袋鸡子大小,这半袋子是拳头大小的,余下的都是些普通货色,里面还有近百袋的珠宝玉器,宝石也就七十多袋。”
一边搬弄着这些皮袋,韦驼子一边给杨猛讲解着山洞里的宝物,宝石论斤称量,而且还是一袋袋的,即使见过了无数的金银宝器,杨猛还是觉得有些不现实。
“这么多?哪里弄得?”
这些东西的价值,有些离谱了,看着一脸笑呵呵的韦驼子,杨猛觉得这货,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
鸽子蛋几百上千斤,这还是可以接受的,但鸡子大小和拳头大小的宝石,绝对是稀世珍宝,这样的东西,绝不会批量出现的,想一次出现这么多的东西,杨猛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韦驼子劫了印度最大的几个贵族,但之前自己并没有给他下这样的命令。
这第二点,就真是有些见不得人了,那就是盗墓,印度的历史不比华夏短多少,也只有历代帝王墓里,有这样的极品货色。
“十几袋是在矿区抢的,其余的多是地里出的。”
“混蛋!首尾处理干净了没有?这事儿也能随便做?万一被人知道了,坏了老子在印度的大计,我他妈让你全给吃下去!”
地里出的,这狗日的韦驼子说话倒是委婉,这宝石又不是庄稼种下小的长不出大的来,挖矿,短时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除了偷坟掘墓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子了。
“不会!这事儿是印度那边穷鬼们做的,咱们只是给他们指了指地点,然后用粮食换的。
而且在前面主导的也不是咱们的人,就是爷说的廓尔喀弯刀,这些王八蛋可都是穿着英吉利的军服做事儿的,找破了天,他们也找不到咱们身上。”
韦驼子是最早跟着杨猛做事的一群人,而杨猛最初发家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营生,隐藏自己脏脏嫁祸,也是杨猛手把手交给韦驼子等人的,这事儿怎么做的说完了,杨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操!狗日的驼子,害我白担心了一场,地里的产出就这么点儿?不对吧?”
偷坟掘墓,就这点收获,有些说不过去的,这些宝石虽说值钱,可谁也没能力拿着现金银一次买下,墓葬里的金银珠宝,才是杨猛更为感兴趣的东西。
“好东西咱们留的不多,管事们挑剩下的玩意儿。一部分收买廓尔喀了。另一部分半卖半送。给了英吉利人,其中还有一些,给了当地的地主贵族,有些时候,咱们的人也需要买道的。
这样一来,地里的东西,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那些有明显出处的好东西。有抹不去印记的东西,我让廓尔喀一并转给了英吉利人。”
这事儿做的,滴水不漏啊!可韦驼子说完了这些,杨猛的心里又起了怀疑,韦驼子就是个粗人,偷坟掘墓他想的出来,但玩栽赃嫁祸,他却没有那个脑子。
瞧韦驼子走得路子,那是相当的专业,没有专业的盗墓高手。很难把事情设计的如此巧妙,这样的盗墓高手。可是不多的,杨家从来就不做这样的营生,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韦驼子弄出这么一番说辞,只能说明他身后另有高人了。
“不错!知道笼络人心了,哪个崽子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嘿嘿,圣明不过三爷,这事儿还真是赶巧了,咱们的新军,不是从两广那边招了一批人吗?里面就有几个是土夫子,他们玩不了这个,但他们家里有老人是专门做这个的,既然流落到咱们这里了,怎么也不能让他们闲着,我就把这几家的老鬼给找来了,还别说,收获真是不小。”
“狗日的!我说呢!这几个人,你交待给李海,我有别的用处,你小子成了,知道怎么用人了,待会儿回去之后,给我说说做事儿的法子,若是成了,爷再许给你五万藏军。
这些宝石,那些不是死人身上的玩意儿,抓两把给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杨猛对手下人,哪个也不是十分的信任,要不哪来的层层牵制呢?韦驼子能自圆其说,杨猛品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疑点,这才信了。
“爷,这些东西,不用运回去吗?”
“运!但得让下面准备一批铁箱子,这玩意儿晃眼,有人伸手了又要杀,最近杀人杀的多了,多花些钱,少杀些人吧!”
揣了几把鸽子蛋,杨猛就走出了山洞,韦驼子安排人手堵住山洞之后,恢复了附近的陷阱和暗哨,才跟着杨猛回了高地的军营。
“说说你在印度的事情吧!”
“简单,印度也有蒙头盖脸的人,咱们的人就这么进的印度,在当地用粮食和银子买了一批向导,有了这些人,咱们的马队就是神出鬼没的存在。
您让布置的民夫,都安置在边境和山口,大宗的财物,先是由印度人转运,之后是廓尔喀和尼泊尔人,到了山口、边境附近才是咱们的人。
周边几国本就有商队往来,咱们劫的贵重财物运回了九成九,但金银却只运回了一成不到,许多金银埋在印度境内。”
劫掠就是混乱的开始,这是杨猛之前的安排,但世易势移,许多东西也要变一下了,之前韦驼子做的还算中规中矩,英吉利在缅甸大败之后,藏边这里,也没有动刀兵的机会了。
“嗯!算是凑活,这段时间,将熟悉印度的精兵选出两千,其他人么……”
杨猛的话头一起,韦驼子的双眼也亮了起来,带兵的机会来了。
“组织五万藏军,其他人就在这边训练人手,这支人马归你统摄,记住别贪赃别擅权,那样死的快。
劫来的这批金银,除了器具、收拾,金砖银块,留下七成做藏军的军饷,其他的你就分发下去吧!
这边的百姓很拥戴咱们,你要处理好了与百姓之间的关系,能照顾就照顾,能偏颇就偏僻,咱们的铁杆咱们就要尽心尽力的维护,不是铁杆的,待遇自然不比铁杆。”
印度的事情,接下来就不会有太多的抢掠与杀戮了,韦驼子这支人马,现在撤下去,有些浪费了,毕竟这些人都是适应藏边环境的,趁机给藏边练上一支护卫力量,这样花费也会小一些。
“爷,您的绝户计是什么,说来听听。”
印度的事情,韦驼子终是出了力的,虽说掌了军权,但他的胃口却被吊在了印度的事情上。
“简单!制造民乱而已,接下来几个月,咱们要用那两千精锐,把属于印度的地界,搅成一潭浑水,由印度开始,慢慢波及英吉利的地盘,三五个月,大潮应该就能蓄势完毕,现在正是英吉利在印度的实力,最为衰弱的时候,你说咱们要是打着立国的名号,会有多少人参与呢?”
大清有了三点教,印度就不能有三点教了吗?英吉利对印度的剥削很残酷,现在开不了头,只是百姓惧怕,地主,贵族们阻拦,若是没有了地主和贵族,再来上几个会煽动人心的,大民潮指日可待。
“哦……三爷让我找的那些人,就是为这个准备的吧?”
“呵呵……还算有些眼光,正是为这事儿准备的。”
“可这对咱们没好处啊!”
“没好处,那是你眼光不济,地主贵族就那么好杀,你说杀就杀啊?
英吉利也不是怂包软蛋,他们能放弃印度?
三股势力,相互合作,相互剿杀,第一波吃亏的肯定是地主贵族,第二波是英吉利,第三波就是咱们煽动的人。
这仗在印度打,粮食、武器都是挣大钱的买卖,咱们不要土地,只要钱财。”
杨猛说完了,韦驼子还是没怎么弄明白,想要,占了就是了,费这么大的心思,只是为了赚钱,太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