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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16章】 吟风弄月,同道中人

    “呃,这不好吧?”

    郭嘉神色稍稍迟疑之后,十分真诚地说道:“在下此行还有两名随从,此刻他们就在楼下大堂,此外还有一些行李和三匹马。若是都要麻烦文昌兄,小弟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因此就不劳烦仁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与奉孝一见投缘,今夜一定要好好叙谈一番,住在一起岂不更方便!”李利一边说着话,一边凑到郭嘉身旁,起身之时,他摆手示意李玄上酒。

    只见李玄当即身旁的包袱中拿出一小坛密封的美酒,揭开红绸,给桌上的酒盏依次斟满。

    “咦!这酒真香,好像不是中原各州所出的美酒,而是去年秋天雍州酒泉郡所出的酒泉百年佳酿!”郭嘉不愧是嗜酒如命之人,闻到酒香,便知美酒的出处。

    李利闻言笑道:“奉孝不愧是好酒之人,只闻酒香便知出产之地,今夜我就用五金一坛的酒泉佳酿招待奉孝!要不是你刚才那番话,我和表兄二人,还有客栈中的一众族人,还看不清李利的真面目。原来还打算前去投奔他呢,现在听了奉孝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要是投奔李利,那就是所托非人,抱憾终生啊!”

    “好,文昌兄盛情相邀,小弟就却之不恭了!”闻听李利之言,郭嘉当即欣然应允,接声说道:“不过文昌兄刚才所言小弟却不敢苟同。西凉李利虽然行事奸诈,又面临朝堂隐患,但他却不失为当世枭雄,至少他眼下是天下诸侯之中实力最强大的霸主。更何况,而今天子年幼,要想长大成人至少还需两三年时间。而两三年之内天下大势会走向何处,谁也无法预料。因此,西凉虽有隐患,短期之内却是风平浪静,不会出现动荡的局面。等到两年之后,李利会不会采取新举措,犹未可知啊!”

    “呵呵呵!”李利笑声说道:“奉孝谈吐不凡,见识过人,对西凉李利的一番论述更是入木三分,实令我大为钦佩!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奉孝既是颍川人,为何会出现冀州啊?莫非奉孝也与我一样,前来游历一番?”说罢话后,李利举起酒盏示意郭嘉同饮。

    郭嘉早已忍耐不住酒泉佳酿的馥郁酒香了,当即举杯一饮而尽:“好酒。酒泉百年佳酿之名实至名归!”

    语气稍顿之后,郭嘉叹息道:“哎。不怕文昌兄笑话。小弟刚从袁绍军中出来,此次便是要返回颍川家中闭门读书!”

    “哦?”李利神情诧异地惊愕一声,追问道:“既然奉孝此前在袁绍麾下效力,那为何要离开呢?莫非袁绍不识奉孝之才,委屈了贤弟?”

    郭嘉闻言摇头说道:“去岁六月,袁绍便领军进剿黑山贼众。大战月余,终于扑灭了黑山于毒所部数万黄巾贼。然而,他却没有继续扩大战果,而是见好就收。撤兵返回邺城;如此便给黑山贼留下喘息之机,遗祸无穷。就在一个月前,他再次领兵前来常山剿灭黑山张燕所部,双方各有胜负,久战无果,如今战况陷入胶着相持阶段。

    去年我曾向他谏言,劝他一鼓作气剿灭黑山贼寇,当时他满口答应,事后便抛之脑后,置若罔闻。今年再战黑山贼,我又劝谏他不用亲自领兵前来,只需效仿西凉李利巩固西凉边境一般,派遣一上将领兵前来,足以震慑黑山宵小,使其不敢来犯。结果他还是不听,执意兴师动众地亲自领兵前来;而今战局胶着,我劝谏他可以与黑山贼首张燕言和,或者派使者前去招降;没想到他非但不听我言,反而迁怒于我。如此昏聩之人,我实在是不堪受辱,于是辞官离去,返回颍川老家读书,待来日再择明主!”

    说罢话后,郭嘉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随之自饮自酌。几盏酒下肚,他脸上仍旧浮现着心忿难平之色,眼神有些迷茫,似是对自己的前途与未来十分忧虑,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听闻颍川氏族名士大多前往兖州投奔曹操,不知奉孝为何不去?”再次陪郭嘉饮罢一盏酒,李利轻声问道。

    郭嘉神情微动,随即怅然若失地说道:“早年黄巾动乱之时,颍川氏族大多受过曹操的恩惠,是以对其观感甚佳,愿意投奔于他。又因曹操同样是出身门阀,代表氏族势力,因此颍川氏族子弟纷纷选择投效袁绍和曹操,其中荀家更是兵分两路,两头下注,生怕家族利益受损。我郭嘉与他们不同,彼此虽为同窗好友,却家道中落,出身寒微,更不曾受过曹操恩惠。此前我之所以投奔袁绍,还是族兄郭图执意举荐,我推却不掉,不得已而为之。不承想确是明珠暗投,袁绍其人虽是四世三公,却是徒有虚名,根本不足以成大事。”

    或许是因为心情忧郁,又饮了很多酒的缘故,说起自身能力之时,郭嘉显得颇为自负。

    李利微微颔首,陪着郭嘉一盏一盏地饮酒,其间他示意李玄先行离去,把楼下郭嘉的两名随从安顿一下。

    “奉孝此番辞官回家,只怕有些不妥,如今天下纷乱,烽烟四起,贤弟安能静下心来闭门读书?何况贤弟既已入世,就说明贤弟早已完成学业,胸怀壮志,腹藏韬略;如今颓然回去,心绪不畅,并非上上之策。以为兄之见,贤弟不如随我一起游历一番,既能放松心神,又能增长阅历见闻。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呢?不知奉孝意下如何?”李利一边与郭嘉对饮,一边轻声提议道。

    “呃?”郭嘉半醺之中抬眼看着李利,颇为意动地说道:“文昌兄所言不错。只是家母身体孱弱,身边又无人照料,小弟心中甚为挂念。唉,兄长盛情,小弟虽有心同往,无奈俗事牵绊。无法成行,如之奈何!”

    “呵呵呵!奉孝既然也有此念,照料令慈之事便交由为兄来安排。明天我便派人将令慈接到为兄府中,由贱内亲自照顾,半个月内便可办妥。不过奉孝还需手书一封,以免令慈牵挂,如此以来,贤弟便再无牵挂,可以和为兄一同游历天下了!”李利笑声说道。

    “这、、、、、、”郭嘉神情惊愕地注视着李利,眼神极为犀利。既而低头沉思,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于文昌兄来说,似乎世间很多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办到,不知小弟能为兄长做些什么?我想兄长如此慷慨地帮助小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草率之举,因为兄长看起来并不像轻率之人!”

    听到郭嘉的话后。李利欣然而笑。颔首说道:“贤弟所言不错。为兄没有济急天下的财力,断然不会逢人便慷慨解囊。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眼下我只有一事相求,便是邀请贤弟与我一起走完接下来几个月的游历之旅。至于往后嘛,贤弟去留随意,为兄绝不强人所难!”

    “看来小弟没有理由拒绝文昌兄的好意了。”郭嘉沉吟一声。既而欣然点头说道:“左右无事,小弟便随兄长走一遭,顺便长长见识!”

    其实郭嘉此话说的言不由衷,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是:“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除了答应你文昌兄之外,再无它法。”不过事实虽然是这样,却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因为双方都是聪明人,把话说得太透,往后如何相处呢?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来,贤弟,再饮一盏!”不管郭嘉心里怎么想,李利却是开怀大笑地举起酒盏,显得十分高兴,俨然是眉开眼笑,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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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夤夜,几盏灯笼随风摇晃,昏黄灯火点缀着渐渐沉寂的小巷。

    醉仙酒肆。

    夜已深沉,大堂已是人去楼空,酒馆却仍未歇业,楼上还有两桌客人尚未离去。

    “公子饮醉了,妾身扶你回客栈吧。”

    楼上,临窗前,甄氏带着四个女儿移步到李利身旁,柔声说道。

    “嗝———!”

    醉眼朦胧的李利闻声抬头,尚未说话便是一个酒嗝,视线愈发模糊。随即他起身凑到甄氏面前,睁大眼睛左看右看,浓浓的酒气混杂着男人粗重的鼻息喷到甄氏白皙粉红的脸颊上,致使甄氏俏脸绯红,不由得后退半步,侧身撇头不敢正视李利。

    “哦,原来是甄夫人,不是云萝!夫人且先回去,不用管我们,今天我要和奉孝贤弟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看清楚甄氏的容貌后,李利满脸酡红,神情似是清醒了一些,摆手招呼甄氏自行离去,随即身体一软,又坐下继续喝酒。而他身旁的郭嘉同样喝得脸红脖子粗,伏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甄氏母女,眼底不时闪现出一抹精光。

    “既如此,妾身先行告退,公子少喝点,身体要紧。”

    眼见李利和唤作奉孝的书生已经喝了三坛酒,甄氏有心劝说李利不能再喝了,却碍于女性颜面,顾忌交浅言深,因此不便多言。随之她只能神色无奈地摇摇头,向李利和郭嘉微微欠身施礼,既而带着四个女儿缓缓走向楼梯。

    “嫂夫人姿容绝美,婀娜多姿,温柔体贴,文昌兄好、好福气呀!”甄氏母女五人刚一走开,郭嘉便舌头画圈地开口说话了。

    李利愕然惊声:“呃,贤弟何出此言?”

    郭嘉仰头喝干一盏酒,毫无书生矜持地大声道:“嫂夫人虽然看起来年龄比你稍大一点,却生得花容月貌,身姿丰腴,风情妩媚。兄长既有此等如玉娇妻,何不趁早回去安寝,岂能让嫂夫人独守空房。岂不闻:男女之乐乃世间至乐也?兄长不用陪我饮酒,尽管离去,小弟绝不介意。哈哈哈!”

    “嫂夫人,如玉娇妻?”李利惊愕地沉吟自语,当即摇晃着胀痛的脑袋,神情茫然地嚷嚷道:“何来娇妻嫂夫人?我家中虽有娇妻美妾,却远在凉州,不在这里呀!”

    “呃,不在这里!”郭嘉诧异地问道:“刚刚过去的那位美妇莫非不是兄长妻室?”

    “哈哈哈!”李利失声大笑道:“原来贤弟说的是甄氏啊!她不是我夫人,而是中山甄家当代家主,一个守寡多年的大富婆。她确是妩媚动人,只是美则美矣,可惜早为人妇,已为人妻,相逢恨晚哪!哈哈哈,你郭奉孝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浮一大白!来,贤弟,再干一杯”

    “砰———嗞!”两支酒盏凌空一碰,两人又是一盏酒下肚。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7章】 吟风弄月,同道中人(续)

    此次李玄带来的三坛酒泉佳酿,每坛酒大约两三斤左右,酒精浓度大约四十度左右。

    这可是李利带领军械处匠师耗费一个多月时间精心捣鼓出来的高浓度果酒,由粮食、花瓣和水果混合酿造而成,馥郁芬香,口感上佳。一斤酒便价值一两金,卖到中原各郡的酒泉佳酿价格翻倍,一小坛两斤半的果酒便要五两金。

    时下大汉各州郡之内,四十度果酒绝对算得上是高浓度烈酒,一小坛酒足够一个嗜酒之人喝五顿,相当于三大坛水酒。

    如今三小坛酒泉佳酿已经被李利和郭嘉二人喝得只剩下半坛了,不过第一坛酒还有李玄一份,算是三人喝完的,剩下一坛半才是他们两人刚刚喝掉的。

    “噔!”甄氏母女本来已经准备下楼,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却听到名唤奉孝的男子提到自己,于是甄氏立即停下脚步,母女五人站在楼梯口侧耳静听。

    不料李利和郭嘉二人酒后失言,还以为人家已经走远了,仍然无所顾忌地大放阙词。

    当甄氏听到郭嘉将她误认为李利妻室的时候,她俏脸绯红,脸颊发烫,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愫。故此她下意识忽略了郭嘉接下来的品头论足,脑海中思绪纷乱,莫名触动了自闭多年的情感。

    紧接着,当她听到郭嘉说出“人间至乐”的话语时,娇躯惊颤,**酥软险些栽倒。随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久违之情涌上心头,顿时她面红耳赤,娇羞得难以自持,无地自容。

    随后,听到李利矢口否认之后。甄氏顿时心神松弛下来,轻轻呼出一口香气。

    但是,随着李利说出“可惜她已为人妻,相逢恨晚”之语时,甄氏心底深处早已禁锢多年的情感枷锁骤然被深深地撬动一下,一种莫名情愫冲开枷锁涌进心房。

    霎时,辛酸、凄苦、孤寂、落寞等情愫,一股脑地涌上甄氏心头,致使她不由得双眸一酸,眼角落下两串心酸的泪珠。当即她快步下楼。就在即将看不到楼上情景时,她莫名回眸一瞥,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李利一眼,既而扭头带着四个女儿径直离开酒馆。

    甄氏母女下楼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李利和郭嘉二人大谈女人风月的雅兴。依旧兴致正浓。

    “原来刚才那五个女子不是文昌兄的妻妾呀!这样便好,说明小弟还有希望分一杯羹!”郭嘉口不择言地大舌头说道。

    李利满脸潮红地靠在窗前。话赶话地随口问道:“贤弟此言何意。难不成你也看上了甄家女儿?”

    “文昌兄一猜即中,眼力过人,当真了得!”郭嘉欣然点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弟至今尚未娶妻,仍是一介寒儒。今日有幸得见此等佳人。岂能不想入非非,心生爱慕!”

    李利愕然:“这可难办了。贤弟呀,实不相瞒,甄氏母女五人已有四人名花有主了。现在贤弟你也要插上一脚。事情可就不妙了!虽然我与贤弟一见投缘,但做人得言而有信,不能失信于人,出尔反尔。不知贤弟看上哪个女子?”

    “就是甄氏身后的那位小娘子!”郭嘉毫不掩饰地直接说道。

    “甄姜!”李利当即说出名字,既而长嘘一口气,笑呵呵地笑道:“好,甚好,甚好!甄姜是甄氏的大女儿,不是亲生的,而是过继到甄氏名下,世家名媛,贤弟好眼力啊!呵呵呵”

    “兄长这么说就是还有希望喽!”郭嘉一脸惊喜地说道。

    李利点头笑道:“当然有希望!不过贤弟能不能博得美女芳心,却不是为兄能够左右的,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靠贤弟自己努力。为兄可以帮你说媒,却不能保证人家甄大小姐一定会答应!贤弟说是不是这样啊?”

    “哈哈哈!兄长快人快语,小弟敬兄长一盏!”大笑声中,郭嘉又与李利举盏共饮。

    饮罢后,郭嘉凑到李利身边,促狭地低声问道:“兄长是不是中意甄氏?不过兄长自己刚才也说她是个寡妇,而且女儿都那么大了。如此以来,兄长还记挂着她是不是有些不妥?”

    “哈哈哈!”李利闻言大笑:“贤弟有所不知。甄氏身后的四个女儿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奉她为母,图个嫡系名分罢了,仅此而已。实际上,甄氏现年不过二十九岁,这是她的小女儿甄宓偷偷告诉我的。贤弟之所以有此一问,是不是想说,寡妇克夫,寡妇乃不祥之人哪?”

    郭嘉神情愕然地点头,说道:“兄长明鉴,小弟正有此意。寡妇不祥,此乃自古训诫,并非我郭嘉妄自猜度,怪力乱神,还请兄长勿怪。”

    “呵呵呵!贤弟不必如此,为兄也不是小气之人。”李利欣然而笑,说道:“上古训言自然是有道理的,否则也不会流传至今,这一点为兄自是知晓。不过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寡妇又如何?寡妇孤苦,更能体会世间世态炎凉,更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何况甄氏还是个正值妙龄的美妇。别人惧怕寡妇不祥,那是他不够自信,没有胆量也没有实力震慑怪力乱神之说,但我却不在此列!”

    “这么说来,兄长是想迎难而上了?”郭嘉十分好奇地问道。

    李利神情微震,赤红的眼睛微微睁开,意味深长地诡异一笑。随即他含糊其词地说道:“贤弟心中有数即可,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呀!来,贤弟,我们继续喝酒,喝完这半坛酒便回客栈歇息!”

    随后两人大谈风月韵事,谈天说地,说古论今,毫无顾忌,天马行空。直到三坛酒泉佳酿喝得干干净净,两人已然酩酊大醉,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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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游历,纵览大好山河。

    一番巧遇,搅动世事沧桑。

    一句软语,撩动美人心房。

    一场宿醉,掀起多少烟云。

    人生难得几回醉,好梦方醒已天明。

    阳光照在窗前,李利睁开眼睛便看到马云萝站在榻前,双眸迷离地看着自己。

    看着马云萝靓丽的容颜,李利对她会心一笑,随即摇摇脑袋,宿醉的后遗症仍在,头很重,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郭嘉起来了吗,可曾说些什么?”

    听到李利提起郭嘉,马云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愠色,似乎还对昨夜郭嘉评说李利奸诈之事耿耿于怀,仍在记恨郭嘉。“他也是刚刚起床,写了一封书信,现在应该已经收拾妥当,可以起行了。公子,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一个穷书生而已,你何必对他这般照顾。何况他不知好歹,昨夜当着你的面,对你品头论足,大骂于你;若不是看你似乎对他十分礼遇,我昨夜就将他从窗口扔出去,摔死他!”

    “呵呵呵!”李利笑声说道:“云萝,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以貌取人,应该理性地看待一些行为乖张之人,这类人往往极具内秀,身负旷世之才。而今,在你眼里极为讨厌的郭嘉恰好就是这种人。此人见识不凡,行为乖张,放浪不羁,却极有才华,其才学之高恐怕不下于军师贾诩。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对他发脾气,耍性子,更不能怒颜相向。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李利的女人,第九房妾室,直接叫我文昌,也不要再穿男装,等会儿商队起行时,你与甄氏一起乘坐马车。这些我昨天已经吩咐元忠准备了,想必他现在已经办好了。”

    听到李利这番话,马云萝顿时满脸绯红,羞涩地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李利。其实,早在游历出发之前,她是李利妾室的名分就已经定下了,这是李欣等八名妻妾一致同意的事情。只是她与李利还没有夫妻之实,因此她一直以贴身侍女的身份跟在李利身边,但是她心里早已将自己当做李利的女人。直到李利现在亲口确定她的名分,她悬浮已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舆洗之后,李利风卷残云地吃掉马云萝早就准备好早餐,随即大步走出东跨院,直奔客栈后院商队而去。

    “文昌兄昨夜可还睡得安好?现在你可是姗姗来迟,睡觉睡到自然醒,令人羡慕啊!”看到李利走进院中,精神奕奕的郭嘉迎上来,含笑说道。

    李利微笑点头:“奉孝所言极是。乱世之中能够衣食无忧,安全无虞,睡觉睡到自然醒,便是人生之幸事!昨夜酩酊大醉,奉孝今晨起来竟然神采飞扬,丝毫不见宿醉之象,真乃异人也!呵呵呵”

    郭嘉笑道:“我与文昌兄实为同道中人,若是说起饮酒,这可能就是我与文昌兄唯一不同之处了。我往常无酒不欢,经常醉酒,久而久之,宿醉之后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一边和郭嘉说着话,李利一边满脸微笑与甄氏母女点头见礼,随后一行人迎着朝阳赶着两辆马车和五辆货车,再度起行。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8章】 天生郭奉孝

    前往中山国的官道上。

    郭嘉骑着西凉战马跟着马车缓缓而行,看似神色如常,实则心里极为震动,宛如惊涛骇浪一般惊诧莫名。

    以他的眼力和见识,几乎不用脑子想,就能看出商队之中,除了七十个扈从之外,其他三十余人骑乘的战马都是西凉上乘骏马。

    一个普通商队而已,竟有三十多匹西凉战马,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想到这一行人极不简单。

    郭嘉是傻子吗,显然不是。

    他若是傻子,大汉天下还有几人能称得上是聪明人。

    因此郭嘉不禁心生疑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郑锋一行人,动作极其隐蔽,没有扭头四处张望,仅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察看。

    昨天他连番赶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郑锋、李忠和云萝三人。当时他没有多想,也没有刻意观察对方,自以为都是过路之人,何必走到哪里都以有色眼光看人。事有凑巧,郑锋等人极为热情,仗义疏财,不拘小节,这样的人与郭嘉自身性格甚为契合。于是他对郑锋顿生好感,攀谈之中既没有隐瞒姓名,又没有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再加上他仕途受挫,识人不明,误投袁绍麾下,结果非但不能一展才华抱负,反而受尽白眼和屈辱。心中苦闷之时,他遇到郑锋这样开朗直爽之人,实为人生幸事。

    于是在郑锋有意引导之下,郭嘉随性而为,有问必答,侃侃而谈。结果,他疏忽大意了,“上当受骗”了。

    一番交谈之后。郭嘉几乎把自己的身世来历和目前处境说得清清楚楚,而他却没能套出郑锋等人的出身背景和身份来历,仅仅知道郑锋三人的名字,仅此而已。这对素来精明过人的郭嘉来说,无疑是极其荒诞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直到清晨醒来,他才恍然大悟,却悔之晚矣,已经上了“贼船”,无法脱身了。

    今天清晨。就在郭嘉睡得正香之时,昨夜与他一起喝酒的李忠推门进来,把他从被窝里叫醒,让他给远在颍川的母亲写一封书信,笔墨和锦帛都是现成的。睡得懵懵懂懂的郭嘉当即就被吓醒了。开口便要拒绝,却看到门口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带着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两名随从。这两个随从都是他的本家。对他知根知底。当初就是他带着此二人一起投奔袁绍麾下。

    眼见这般情景,郭嘉若是还看不明白,那他就真是傻子了。很明显,即便没有他亲笔手书的书信,李忠只要派人带着他的两名随从一样可以去颍川找到他的母亲,既而将母亲强行带走。事已至此。与其让母亲担惊受怕,不如他亲自手书一封交给这些人,让他们顺利把母亲接走。

    写完书信之后,郭嘉就知道自己完了。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而且还不知道这群“强盗”到底是什么人,想将自己带往何处。

    此等荒唐之事,让自负聪明过人、身负济世之才的郭嘉一时间很难接受,脑海里嗡嗡作响,浑浑噩噩。直到云萝姑娘敲门请他用早膳之时,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出言试探唤作云萝的绝美女子,却不料人家极为不悦地怒视他一眼,一语不发,随之拂袖而去。眼见于此,郭嘉好生无趣,只得草草吃了几口饭食,既而跟着门口的扈从前往后院商队。

    乍一走进后院,郭嘉顿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重兵看守的辎重营。那早已套好马车的几名彪形大汉,眼神极为犀利地打量了他一眼;仅此一眼就让他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顿时他全身惊颤,敏锐察觉到这几个大汉身上的凛冽杀气,定然是久经沙场。杀戮无数的凶猛悍将。尤其是那两名身高过丈的高大汉子,眼神看似平淡无奇,无形中却给他巨大压力,让他有种窒息之感,透不过气。

    直到甄氏母女走进后院之后,郭嘉才感觉轻松不少。那几个凶悍猛人没有继续盯着他,而是眉开眼笑地凑到甄氏一行六人身旁,大献殷勤。

    然而,郭嘉终究是郭嘉。突遭剧变之后,他迅速调整心态,冷静思考,多听少说,以不变应万变,静观事态发展。因为他心中笃定一点,那就是郑锋想方设法将自己诓骗留下,绝对不是要加害他,而是另有目的。

    因此,当他看到郑锋姗姗来迟之际,神色如常地与郑锋打招呼,依旧像昨夜一般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改变。

    然而,郭嘉却没有发现,他越是这样,反倒让李利迅速察觉到他的异常和剧烈的心态变化。

    “哒哒哒!”

    官道上,在郭嘉小心翼翼观察商队一行人的时候,李利也在有意无意地观察他。随即李利策马行至郭嘉身边,与他并驾齐驱,落在商队后面:“奉孝是不是对商队之中竟有这么多西凉战马,感觉很不正常?其实事情很简单,这些人都是我出外游历的随行护卫,昨天在山道上遇到甄家商队被黑山贼打劫,于是被我救下,随后便由我的护卫沿途护送商队前往中山。”

    “哦,原来是这样。”郭嘉欣然点头,说道:“看来文昌兄家境不菲,出门游历竟有这么多剽悍护卫沿途保护,而且他们座下战马皆是西凉上乘战马,所持兵器也甚是精良。由此可见,文昌兄府中非富则贵,当是名门贵胄!”

    “呵呵呵!”李利笑着摇摇头,说道:“奉孝此言只说对了一半。我是凉州北地郡人,出身庶民之家,幼年时家父早逝,十岁时母亲也追随家父而去。我自幼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所幸我叔父待我和弟弟如同己出,爱护有加,将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十五岁时,我进入军队,自此征战沙场;十六岁晋升别部司马,自此便独领一营人马东征西讨。征战不休。因此,有人说我好战成性,穷兵黩武;也有人说我杀人如麻,嗜血暴戾;还有人说我不忠不孝,奸猾狡诈。总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我,自始至终不曾改变。

    连续征战好几年,我却不曾游历大江南北,此番趁着闲暇之余。出门游历一番。好好看看我大汉民族的大好河山,顺便深入民间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既能增长见识,也能观察一下各州郡的局势变化。不过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自己这条命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直接与一众手下的前途相连,所以我此行即便不想带上卫队。只身前往。怎奈麾下将士和家中妻妾家小不答应。于是,就是奉孝现在看到的这种场面,甚是招摇,好在还有甄家商队作掩护,多少能够遮挡一些人的视线,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般解释。不知奉孝可还满意,心中能否释怀?”

    “呃?”听着李利神情淡然地道出原委,郭嘉惊骇之余,不禁再次审视着李利。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沉思半晌后,他摇头苦笑道:“文昌兄骗得小弟好苦啊!今天早晨醒来,我便以为自己深陷囹圄,命不久矣;紧接着便被胁迫写下家书,家母也难以逃脱虎口。当时小弟心中近乎绝望,埋怨文昌兄如此光明磊落之人居然行此龌龊之事,诓骗于我还不够,竟还要挟持我母亲。现在听了文昌兄一席话,我恍如大梦初醒,终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文昌兄果然就是文昌兄,行事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不经意间就能将我赚入瓮中,而我却浑然不知。都说西凉文昌公行事诡谲,出人意表,智谋过人,算无遗算;在此之前,我一直不以为然,直到此番亲身体会一番之后,方才恍然悔悟,才知所言非虚。在下领教了,文昌兄行事软硬兼施,着实让郭某拜服!”

    “呵呵呵!”李利不以为意地朗声笑道:“好了,奉孝不用拐弯抹角地既夸又讽,你无非是想表达我行事不够光明磊落,挟持恐吓于你,逼你就范而已。实不相瞒,我甚是喜爱奉孝之才,更喜欢你这种坦率直爽的性格,因此操之过急,有失妥当。但我确实欣赏奉孝之才,这一点想必你也能体会得到,所以手段虽然有失光明,却足见某真诚相邀奉孝之心。如蒙奉孝不弃,我便委任你为卫将军府祭酒,出任右军师。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这、、、、、、”郭嘉惊愕地支吾一声,神情剧变,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却又想极力掩饰。

    片刻后,他强行镇定心神,恭声问道:“在下早先听闻西凉有‘双李别驾一智囊’之说,不知文昌兄可否为在下解惑?”

    李利敏锐地观察到郭嘉的神色,微笑道:“奉先所说是去年流传到中原各州郡的说法,即我西凉三大谋士。双李别驾,就是左别驾李玄,字元忠,是最早跟随我的卓绝之士,眼下负责西凉所有军械钱粮和政务;右别驾李儒,字文优,早先是董相国的智囊,眼下负责军机要务和宫中事务。一智囊就是我军军师贾诩,字文和,我还是武威太守之时,他便效忠于我,此后兢兢业业,运筹帷幄,平定长安之乱便是出自他的谋划。眼下文和出任雍州别驾,代雍州牧,主掌雍州军政。”

    郭嘉眼神一动,接声说道:“如此说来,前面跟在甄氏车驾旁的李忠先生,应该就是现任长安尚书令的李玄李元忠了。只是这样以来,长安城岂不是十分空虚,大将军难道不担心长安生变?”

    李利微微颔首,说道:“奉孝所言不错。如今长安城掌握在我叔父李傕手中,由他全权坐镇朝堂,处理政事。文优和元忠二人则偏重于长安三辅和司隶各郡的政务,兵马和战事由将军府掌控。因此,相比雍凉二州而言,长安城中的事务大半有由我叔父全权做主。正因为如此,我叔父才会更加用心,将近两年来长安政局平稳,西凉发展迅速,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

    “原来如此。看来天下人对李傕将军的看法有误,其人无论是领兵打仗还是处理政事都可圈可点,颇有功绩。”郭嘉欣然说道。随即他神情郑重地问道:“不知大将军对在下昨夜提到的西凉隐患有何高见,可有应对之法?”

    李利会心地笑道:“奉孝昨夜一番话着实振聋发聩,眼光极准,立足长远,分析得丝毫不差。不过此事我自有计较,奉孝不必担心。”

    唏聿聿!

    听到李利这番话后,郭嘉当即勒马止步,既而翻身下马,跪地拜道:“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拜见主公!从今往后,属下听凭主公驱使,至死不悔!”

    “奉孝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眼见郭嘉如此郑重地下马跪拜,李利连忙勒马驻足,飞身下马,扶着郭嘉的手臂说道。

    “自古君臣有别,礼不可废,请主公受郭嘉跪拜之礼!”说完话后,郭嘉挣脱李利的手臂,既而坚持完成三叩之礼。

    待郭嘉礼毕之后,李利俯身将他扶起来,说道:“奉孝真乃义士也!我李利能得奉孝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乱世不平!”

    说话之间,李利亲自扶着郭嘉上马,随之跃上骅骝马背,与郭嘉策马前行。

    “之前我听云萝说起,今晨桓飞、许褚等人让奉孝颇受惊吓,不知可有此事?”

    “呃?”郭嘉闻言愕然,神色略显尴尬地点头说道:“主公这么快就知道了。说来惭愧,属下自负见多识广,却至今不曾见过前面几位将军这般雄壮高大的虎贲之将,端是杀气逼人,见之令人胆寒。不知这几位都是何人,请主公赐教?”

    李利微笑颔首,笑道:“何谈言教,奉孝初来我麾下,对他们几个不熟悉,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前面这四人分别是桓飞、李挚、许褚和陈到,都是我西凉上将,虽然他们眼下名声不显,但早晚必将大放异彩。呵呵呵!”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19章】 祸不单行

    “呵呵呵!”

    李利笑声说道:“清早桓飞等人礼数不周,奉孝多见谅。

    想当初,我初见桓飞时也颇为心惊,费尽心力与他周旋厮斗,也不过强撑几十个回合而已,还因此身负重伤。前面身高丈二之人就是桓飞,字飞虎,乃我麾下飞熊营统领,也是我西凉军第一战将;灞河之战,他一合之下击退吕布,勇冠三军!

    身高一丈之人是我的亲兵统领李挚,字子诚,出身寒微,命运多舛。三年前,我从韩遂手中俘获他,随后破格提拔为亲兵副统领;此人沉默寡言,武艺极高,其战力不下于桓飞。董相国被杀之时,他孤身赴险,背着我岳父蔡邕从吕布率军追杀之中突出重围,全身而退。

    与桓飞并驾齐驱的那名腰大十围的彪形壮汉,便是谯县许褚,字仲康,天生神力,武艺精湛。二十天前,此人与两万葛陂黄巾贼正面对战,最终双方妥协,许家庄献出九头耕牛换取黄巾贼退兵。不承想耕牛送出之后,却挣脱缰绳掉头往回跑,结果许褚倒拉九头牛,生生前行百步,吓得黄巾贼魂飞胆丧。那时我正好游历豫州,亲眼看到这一幕,于是将其收到麾下;其战力之强略逊于桓飞,却差距有限,堪为当世罕见的一员虎将。

    带领扈从守护货车的年轻将领名叫陈到,字叔至,汝南人,也是我此前豫州之行收到麾下的一员将才。其人坚韧果敢,性格内敛,寡言少语,极具内秀。此外,此子武艺高强,足可与许褚大战六十余合。不过他眼下略显稚嫩,还需历练一番,尚可独领一营人马。至于这些护卫商队的七十名扈从,则是此前打劫甄家商队的劫匪,被我收服后,现在反倒成了甄家的扈从。呵呵呵!”

    听着主公李利的一番介绍,郭嘉心中暗暗称奇,对自家主公的识人之能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李利说完话后,他当即惊叹道:“主公慧眼识英雄,属下深感钦佩!单凭眼前这四员虎将随行护驾。大汉十三州,主公大可去得,尽可高枕无忧矣!”

    李利欣然点头,问道:“奉孝刚从袁绍军中脱身出来,不知袁本初帐下将领如何?能入奉孝之眼的将领又有几人?”

    郭嘉听出李利对袁绍似有轻视之意。当即说道:“禀主公,若是以桓飞将军为参照。袁绍麾下数百名将领之中无一人能与桓飞将军的磅礴气势相比。但是。若以陈到将军相比,袁绍帐下将领之中足有十余人之多,这其中便以“河北四庭柱、两正梁,一绝”等七名将领最为厉害。这七人便是张郃、高览,颜良、文丑、老枪王韩琼和侄子韩猛,以及绝艳将才鞠义。

    这七人眼下都是袁绍麾下骁将。至于往后还有没有悍将来投,尚未可知。毕竟自古燕赵多豪杰,强者辈出,就以河北枪神童渊来说。据说此人一杆铁枪使得出神入化,实有鬼神莫测之能,而今他已年近古稀,却依然威名不辍。因此,冀州袁绍其人虽非英主,却兵强马壮,实力日益壮大,端是不可小觑!”

    听话听音,李利自然能够听出郭嘉言语中的劝谏之意,让他切不可轻视袁绍。对此,李利欣然接受。实际上,他从未轻视过任何一个诸侯,因为能在乱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诸侯,都不是良善之辈,庸碌之人。刚才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试探而已,并非真的轻视袁绍;倘若他真有此心,此行游历冀州,便不会带这么多护卫随行了。

    ———————————————————————

    天公作美,接下来的四天里,每天都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甄家商队昼行夜宿,连续赶路,只可惜马车行进速度实在太慢,每天最多行进七十里,有时一天只能行走四五十里。

    第五天,商队距离中山国已经不到一百里了,估计再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进入中山。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官道旁边搭起临时帐篷,搭灶做饭,稍作歇息。等到人、马吃饱喝足后,已是午后,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结果,商队刚刚起行,前行不到五百步,两辆装载金银重器的马车突发故障,两辆马车的辕轮绽裂,单侧轱辘无法转动,促使一行人不得不再次停下,卸下车轮赶快检修。

    自古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用对于甄家商队来说,当真是恰如其分,再合适不过了。

    两个辕轮绽裂,足足耽误了两个多时辰,就在扈从抓紧时间修缮车轮之际,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等到扈从们好不容易凑合着修好车轮,商队终于能够继续赶路时,天空中开始飘下小雨。紧接着,雨势就像小孩哭泣一样,刚一瘪嘴,接下来就是哇哇大哭。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雨势从纷纷细雨剧变为哗哗大雨,致使一行百余人不得不掉头返回中午歇息时的开阔地,急忙搭建帐篷避雨。

    “哗哗哗!”

    “嗒嗒嗒!”

    大雨中,李利等人后队改前队,策马飞奔,迅速掉头返回身后的开阔地。好在中午搭建的木棒树桩都还在,架上油布之后,简易帐篷就算搭建起来了。不过现成的帐篷只有三个,远不够百余人宿营避雨,何况天色已近傍晚,据甄氏所说,方圆十数里内没有村落可以借宿。因此扈从和李利的随行卫队只能冒雨上山砍伐树木,再搭建一些坚固的帐篷和草棚,夜里就在这里宿营。

    官道上,甄氏等七个女子坐在两辆马车里避雨,看着扈从们忙忙碌碌地上山伐木,静等搭好帐篷之后,她们再行下车。而李利等人包括李利在内,全部冒雨打桩,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搭建宿营帐篷。

    “奉孝,你身体瘦弱,就不用出来帮忙了,否则越帮越忙!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帐篷里,看好我的骅骝马,其它事情就由我们来做!”帐篷中,李利脱掉已经淋湿的外袍,换上蓑衣,戴上斗笠,刚一起身便见郭嘉也跟着走出帐篷。顿时李利一把拉住郭嘉,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到帐篷里坐下,吩咐道。

    “这不好吧,大家都在冒雨忙碌,只有我坐在这里旁观、、、、、、”郭嘉神情极不自然地说道。

    李利矢口否决道:“不要多说了,这是命令!有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说完话后,李利再不多言,径直走出帐篷,与桓飞、许褚、李挚等人各自负责一座帐篷,迅速忙碌起来。

    “驾、驾、驾啊!”

    就在李利一行人在管道旁搭建帐篷之际,只见一袭快马从中山方向冒雨疾奔,来人大声呵斥着胯下的战马,马鞭摔得啪啪作响。

    或许是大雨蒙住了眼睛,来人远远看到官道旁有很多人搭建帐篷,以及山脚下上百匹脚力,却没有留意还有两辆马车停在大雨朦胧的官道上。

    策马挥鞭之中,只见来人奔行速度极快,迅速奔至李利等人准备宿营的开阔地。

    这块开阔地是这段官道中为数不多的平坦之地,原来也确实比较宽敞,但是停靠了五辆货车和两辆高蓬马车,再加上一百多匹战马之后,这里非但不开阔,反而非常拥堵,根本不能容纳来人策马飞奔。

    于是

    唏聿聿!

    一声高亢的惊马嘶鸣之中,来人策马飞奔,险些与甄脱、甄道和甄荣三女乘坐的马车迎面相撞。

    “啊———!”霎时,只见来人骤然勒马提缰,致使胯下战马疾奔之中突兀地人立而起,前蹄扬在马车车窗前,吓得车内三女失声惊叫。而来人座下的战马同样痛声惊鸣,促使拉车的驽马惊慌失措,既而拉着马车撒腿狂奔。随着马车车身一摆,人立而起的飞奔战马瞬间被车身撞倒,“嘭“地摔倒在泥水中。

    这一瞬间的惊变,声响极大,已然盖过哗哗而落的大雨声响,促使山脚下正在忙着搭建草棚的李利等人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扭头察看。

    这一看,李利、桓飞和许褚等人不禁骤然脸色大变,惊愕不已,却又措手不及。众人眼睁睁看着受惊的驽马拉着马车撒腿狂奔,大雨之中,两匹驽马的奔行速度居然丝毫不逊于战马,拖着马车哐当勇往直前,百步开外赫然是一处狭窄凶险的断崖。

    这一发现让李利等人骤然大惊,纷纷丢掉手中的树木,奔向官道,却没有人有把握同时制住两匹发狂的惊马。

    危急之时,但见李挚随手丢下手中的横木,疾奔之中纵身一跃,跳上惊马飞奔的马车,手臂上两条锁链激射飞出,套住两匹惊马的脖子,迫使惊马的奔跑速度迅速下降,既而缓缓停下来。

    “小子,下这么大雨,你小子还策马狂奔,横行直撞,你奔丧啊!”

    眼见拉车的惊马已经被李挚制住,桓飞双手抱起一根水桶粗、两丈多长的横木,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抱着横木直奔来人挥打过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0章】 雨中激战

    “兄台且慢动手,请听我解释!”

    站在官道上的男子正在安抚从地上翻身而起的战马,却见一个身躯异常高大的彪形大汉抱着大树桩直奔自己而来。于是男子大声疾呼,试图解释一番,以免发生无谓的冲突。

    “解释?小子,你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官道,你却视而不见,恃强凌弱,纵马横行吓唬女人,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你很有能耐是吧,了不起是吧,来,在你桓大爷面前耍个威风看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怒声斥责当中,桓飞脚下大步飞奔,直奔男子冲来:“废话少说,小子接招吧!”

    耳边听到猛汉的大骂声,又见他从山脚下直冲过来,男子心生歉意之余,又深感无奈,只能从战马后背上取下随身兵器,疾奔数步,以免壮汉伤到自己的座骑,既而持枪挺身应战。

    “呀啊———”

    哗哗而落的大雨中,桓飞将抱在胸前的横木陡然扛在肩上,逼近手持长枪的男子身前时,他突然暴喝一声,一个旋风转身。霎时间,两丈多长的粗壮横木随着他身体的转动而飞速旋转,横木瞬间截断急坠落下的雨点,裹带强劲气流和四散激射的雨水,伴随着桓飞那犹如闷雷一般的巨吼声,凶横无比地撞向持枪男子。

    面对桓姓壮汉如此凶悍的攻击,手持银色长枪的男子神情骤变,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当横木旋风般袭来之际,只见他仰身一矮,迅捷如电地躲过横木狂扫,但横木飞过时的强劲气流却刮得他脸颊生疼,甚是难受。有惊无险地躲过横木之后。他迅速腰杆一挺,手中丈五银枪顺势突刺而出,直逼桓飞紧握横木的左手刺去。

    这一击,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迫使壮汉松开左手,既而其单手无法掌握粗大的横木,致使横木落地。如此以来,壮汉手中没有武器,自然无法继续战斗,这样双方才能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解释清楚。

    然而。男子显然低估了桓飞的强悍战斗力,就像桓飞起初轻视了他一样,使得第一击横木狂扫落空,轻易便被男子仰身躲过。

    面对男子持枪突刺,只见桓飞骤然转身。扛在肩上的粗大横木另一端断口正好对准银枪的枪头。

    “哧———”银色长枪瞬间刺入横木之中,发出低沉地嗤嗤声。深达一尺有余。

    “去!”就在银枪刺入横木的一瞬间。桓飞大力一推,致使本来刺入木头之中仅有一尺的长枪瞬间深入数尺,近乎过半。如此一来,紧握的男子非但无法立即拔出长枪,还直接面临桓飞的大力冲撞。

    “好小子,力气不小!有本事你劈开桓某手中的横木。否则你就休想拔出兵器!”

    桓飞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撑着横木迅速紧逼,双臂上的万钧巨力瞬间灌入横木之上,致使持枪男子腮帮子鼓蓬蓬的。满脸涨红,双手攥紧枪柄奋力抵抗。只可惜他终究扛不住桓飞的蛮横神力,脚下连续后退,踩得泥水四溅,好不狼狈。

    剧烈较力当中,丈五长枪一寸寸地深入横木之中,双方各持一端,竭力相持。

    八尺,九尺,一丈,银色长枪越来越深入横木之中。

    而这根粗达两尺有余,长两丈有余的横木乃四季常青的多年生油松实木,沉重而坚实。若是干燥的油松木,那还好说,还有可能居中劈开;可惜桓飞手中这根油松却是刚刚砍伐的新木,至少也有几十年树龄,水份充足,韧性极强,坚实无比。

    一丈一,一丈二,一丈三?

    直到手中还剩下不到两尺的枪杆之时,男子满脸潮红,彻底急眼了。此时他被逼到官道边的一处水坑中,再往后退就是一丈多高的高坝,已然退无可退了。

    “吼!”被逼得走投无路之际,只见持枪男子怒吼长啸,咬紧后槽牙骤然发力,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和桓飞正面较力,而是扭转枪杆,改变双方较力的方向。

    果然,这一次绝地反击之中,男子成功了。他顺利跨出水坑,扭转方向,与桓飞横在官道上,一东一西地较力僵持。

    “这家伙长得倒是不赖,人模人样的,身型看似不甚强壮,力气倒是不小。不过他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居然和飞虎大哥较力相持,看看,飞虎大哥只需用上九分力气就足以令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真是自不量力!”

    距离持枪男子和桓飞搏斗战场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李利、许褚、陈到和已经绑好马车的李挚四人,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站在旁边,许褚看到持枪男子竟然和桓飞较力时,神情不屑地摇头说道。

    虽然许褚说话时带着不以为然的语气,但从他的话音之中,不难听出他对持枪男子还是极为钦佩的。

    诚然,桓飞力量之强,早已得到证实。昔日他一锤震得温侯吕布虎口崩裂,急退十余步而逃,由此足见他力量之强横,举世无匹。相对而言,许褚虽然同样是天生神力,倒拉九头牛,但他与桓飞相比,力量还是弱了三分,不敌桓飞。除此之外,在西凉军中,真正能与桓飞较力的战将仅有寥寥几人而已,而且他们自身力量仍旧稍逊桓飞,大概与许褚相当。

    看到大雨中持枪男子竭力相持的架势,李利同样是微微摇头。不过他却没有因此轻视男子的意思,恰恰与之相反,他非但没有轻视,反而十分重视。在他看来,此人之所以身陷此等尴尬之境,是因为他不知道桓飞的厉害,疏忽大意之下,一己之短攻彼之长,致使自身陷入进退维谷的险境。实际上,他能与桓飞较力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足见其力量不凡,至少拥有顶级战将下阶以上的战力。

    冒雨而立,李利眯着眼睛打量着男子,眼底流露出赞赏之色。但见此人身高八尺八寸有余,近乎九尺,体型匀称,精壮有力。其人相貌英俊,与李利一样有一双颇为浓密的剑眉,双眸炯炯有神,鼻如刀削,国字脸,额头微微皱起的两条横纹中凝聚着大义凛然的浩然正气。颌下留有一撮青须,显示出他的年龄不大,看面相应该二十四五岁左右,正是英姿勃发之龄。

    如此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让李利见之不免心生好感,至少观感甚佳。不过此人冲撞甄家三女乘坐的马车,确是失礼在先,而桓飞想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表现一番,这也无可厚非,李利自当成全。以己度人,若是此人刚才冲撞了马云萝、甄宓和甄氏三女乘坐的马车,只怕李利同样会勃然大怒,誓必要教训此人一番。

    官道战场上,桓飞与英俊男子各持横木一端,左右腾挪,大力相持,而今已有一盏茶的工夫了。

    较力之中,英俊男子一直处于劣势,极其被动,但他却始终不曾放弃。而桓飞则不然。他稳居主导地位,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相持之中尚有余力,带动英俊男子左右前后移动,疲于招架。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使得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就在桓飞骤然加大力量企图一举压垮英俊男子之际,但见英俊男子突然松手,致使桓飞收力不住,身体瞬间向前扑倒。好在桓飞反应极快,脚下快速换步,不至于摔倒,却仍旧身体踉跄着向前疾奔十余步。就在此时,英俊男子闪身让开横木,既而纵身跃起,脚尖轻踩横木之上,几个垫步之后,腾身踢向身形仍未站稳的桓飞。

    “嘭嘭嘭!”危机临近时,桓飞当即丢掉手中的横木,双手握拳交叉格挡英俊男子的腾空飞踢。而英俊男子也当真了得,纵身腾空之中,双脚快如闪电般交错飞踢,一息之间居然踢出六脚,迫使桓飞身形急剧后退,试图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只可惜他之前立足未稳,又遭连环攻击,刹那间委实难以拉开距离,只能连续抵挡,只要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

    “噔!”迅速击退桓飞之后,英俊男子一个背空翻,平稳落地。随即他没有趁势进攻,而是快速后退,既而抓起地上的枪柄,振臂一挥,没入横木之中的长枪带动横木骤然向桓飞挥打而来。

    终于站稳身形的桓飞,浑身满是泥浆,煞是狼狈,致使他顿觉大失颜面,怒火中烧。眼角瞥见横木破空袭来,他满脸铁青地冷哼一声,大手一抓,扣住横木毛糙的树皮,另一只手瞬即探出,抓住横木。但是,他却没有再次与英俊男子较力的打算,抓住横木的一瞬间,他骤然用力顺势一推,双手随之松开。

    霎时,借力打力之下,横木骤然加快速度,裹挟强劲力道迅速朝着英俊男子激荡而来。显然,在桓飞顺势加力之中,横木虽然还在英俊男子手上,但横木高速旋转中裹挟的巨大力道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如果他此时应对不当,极有可能自己挥棒,失控之下反倒伤及自身。

    电光火石间,当横木破空袭来之际,英俊男子身形一矮,再次借用横木惯性之力,手臂翻转,随之撒手。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1章】 常山赵子龙

    “咻!”尖锐的呼啸声中,只见横木凌空翻飞,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既而急速砸向桓飞。

    “小子,端是好手段!”

    再次看到横木凌空砸向自己,桓飞大喝一声,看准横木砸来的方向,迅速闪身避让,随之顺着横木落下的方向顺势一抓,再度将横木抓住。

    就在桓飞抓住横木的一瞬间,只觉横木一沉,本能地用力一甩,然而横木极为沉重的份量仍旧丝毫不减。这时他才看到原来横木另一端被英俊男子攥在手里,而且还是插有长枪枪柄的一端。顿时桓飞凶性大发,手臂骤然加大力道,却发现英俊男子再也不跟他较力了,而是与他背道而驰,反方向用力。随之二人你左我右地反复较量,用力方向却始终相反,再也没有正面碰撞较力。

    “开!”横木左右摇晃之中,英俊男子突然暴喝一声,闪躲良久之后,再次与桓飞正面对撞。

    “嘭!喀嚓!”

    随着一声崩裂巨响,原本坚实无比的横木骤然炸裂开来,一分为二。而英俊男子却趁着横木爆裂之际,双腿蹬地,身体犹如利箭一般与长枪形成一条直线,长枪握于胸前,从炸裂的横木中间飞身急刺而来。

    “呃?”乍逢剧变,桓飞一手抓住一瓣横木,尚未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便骤然瞥见一抹寒光向自己袭来。霎时间,他来不及多想,更顾不上颜面,身体瞬间向左侧倒去,极可能地避开身体要害。

    “噗!”寒光凛凛地银色长枪从桓飞右侧外腹部直穿而过,瞬间在他腰间留下一道数寸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然而。身体侧倒在地的桓飞却顾不上腰间的剧痛,右脚骤然抬起侧踹;与此同时,他左手上的半边横木荡地而起,瞬间拍向凌空飞身的英俊男子。

    “哼!”英俊男子反应极快,眼见桓飞侧脚踢来,他身体腾空之中侧身一闪,灵活无比地避开桓飞的抬腿侧踹。然而,他背后没有长眼睛,眼角视线也因大雨的遮挡不似平时那样开阔;于是他躲过了侧踹一脚,却没能及时发现来自空中的横木拍击。结果。身后突如其来的横木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当即拍击坠地。落地时,他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随之咬紧牙关,撑着银色长枪强行站起来。却接连摇晃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一瞬间。他满脸煞白地皱皱眉头。既而咬牙冷哼一声,十分警惕地注视着桓飞和身旁不远处旁观的一群人。

    这就是桓飞!

    他是个从来都不吃亏的人,更是个敢于拼命的狠角色。十几年的马贼生涯磨练出他险中取胜、以命搏命的特殊能力,他不怕流血,也不怕小伤小痛,甚至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他都能承受,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于他来说,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对手,只要对方一击之中杀不死他。留下喘息之机,他就能瞬间击杀对手。

    英俊男子显然不知道桓飞的出身和冷酷的手段,因此他以为刺伤桓飞,就能令其心生畏惧,无心恋战。结果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也低估桓飞雄壮身躯下极为敏捷的身体反应速度和强横凶悍的战斗力。为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虽然刺伤了桓飞,却没能刺中要害,甚至连腹部都没刺中,只是刺伤了桓飞的腹外肌肉,完全是轻伤,外伤。而桓飞反手横木一拍,却将他拍成重伤,张口吐血,近乎丧失战斗力,沦为任人宰割的对象。而他之所以要强撑着站起来,无非是向桓飞展示他还有再战之力,不惧怕桓飞以及他身旁不远处的一众同伴。

    就在英俊男子站起来的时候,桓飞早已起身,右手拖着另一半横木缓缓向他走来。

    “小子,武艺不错,枪法更好,至少拥有顶级战将中阶顶峰的战斗力,甚至已经迈入当世顶尖高手的门槛了,可惜你遇到了桓某人!知道吗,十年了,近十年来我从未被人刺伤。即使与吕布交手,他震伤了桓某,可我却打得他吐血而逃!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让你小子刺了一枪,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桓某人另眼相看,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说吧,你想怎么死,是你自行了断,还是让桓某动手?”

    “何必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英俊男子很清楚,面对眼前之人,自己已然没有还手之力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此人竟然如此强大,比起师傅也丝毫不差,甚至还要稍强一些。因为此人力量之大简直强横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世间几乎无人能与其相比。更令他惊诧的是,之前他却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字,不知天下间何时出现这么一位桓姓的绝顶强者。

    就在英俊男子暗自思索之际,李利、许褚和陈到三人大步走上前来。李利摆手示意陈到去将英俊男子的座骑牵到马棚里,既而朗声对桓飞说道:“飞虎,到此为止吧。些许小事而已,不至于斗得你死我活,何况你飞虎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用虚张声势了。仲康,快去扶着这位兄弟进帐篷歇息,看看热汤煮好了没有,给这位兄弟先盛一碗!飞虎,快去包扎伤口吧,我已让甄脱先去准备了,让她帮你包扎!”

    “啊!这、、、、、、”英俊男子闻言失声惊愕,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俊朗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利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兄弟不必推辞,我等也是过路之人,突遇大雨,只好在路边搭建帐篷,今晚便在此宿营。刚才之事,双方都有错,算是一场误会吧。一番争斗下来,你刺伤了飞虎,他也打伤了你,双方扯平。此事就此作罢,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这、、、、、、仁兄大仁大义,赵云感激不尽。”英俊男子极为感激地说道。

    “兄台言过了。相逢即是缘分。何必如此客套。呃、、、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赵云?”说话之中,李利突然惊声问道。

    自称赵云的英俊男子愕然点头说道:“在下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还未请教仁兄名讳?”

    “呃,你真是赵云赵子龙,此番便是从幽州公孙瓒帐下辞官回来?”李利接声追问道。

    这次轮到赵云吃惊了。

    他惊声道:“仁兄何以知晓我从幽州公孙将军帐下归来?”

    “呃,这、、、说来话长,稍后我再与子龙详谈。”李利惊愕应声,说道:“子龙还是先行治伤要紧。切莫耽误了伤势,以免留下病根。早知道是子龙当面,焉能有此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

    嘴里说着话,李利当即亲自扶着赵云朝帐篷走去。神情甚是高兴。

    “仁兄此话何意,在下怎么也越听越糊涂?”赵云一边随李利缓缓而行。一边神情疑惑地问道。

    眼见赵云追问。李利稍稍思量之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一年前,我便写信送于公孙将军,请他将你调到我麾下效命。随后,公孙将军欣然答应,怎奈当时幽州战事紧急。便与我商量暂时将子龙留在帐下听用,待与袁绍战罢之后,再将子龙调到我麾下。如今一年多过去了,我此番便是要去幽州要人。不承想公孙将军居然派遣子龙回来了。如此甚好,省得我再去幽州了。呵呵呵!”

    “一年前?莫非、、、莫非你就是西凉李、李利大将军?”赵云闻言当即止步,大惊失色地问道。

    “嘘!子龙慎言,这里终归是袁绍的地盘,要是走漏消息,恐怕我的性命就有危险了。”李利微笑着说道。

    赵云顿时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显得颇为复杂,似乎是内心纠结不安,踌躇难决。

    看到赵云神色有异,李利坦然笑道:“子龙不必急于答复,眼下雨势正盛,避雨要紧,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

    人多力量大。

    大雨中,百余名青壮冒雨伐木割草,搭建帐篷,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建起十余座简易草棚,蒙上油布后,便可遮风挡雨。

    东面居中位置上,地势最高、面积最大的一座草棚,便是李利、郭嘉、李玄和李挚四人的暂住之所。

    棚内生起篝火,驱逐寒潮,蒸发水分,使得草棚迅速干燥起来,不似先前那般寒冷潮湿。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李利与李玄、郭嘉二人围坐在篝火旁,低声说着话。

    “主公此番前来冀州的真正目的,当真是为了赵云?不知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值得主公亲身来请?”李玄十分不解地轻声问道。

    李利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随手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着篝火,让它烧得更旺。

    这时,坐在李利右侧的郭嘉轻声说道:“属下曾经见过这个赵云。那是界桥大战时,袁绍和公孙瓒两军胶着相持,随后公孙瓒亲率数千白马义从突袭袁绍大军,却被冀州大将鞠义帐下的八百先登死士设伏,随之白马义从全军覆没,就连公孙瓒也身陷重围,命悬一线。危急之时,就是这个赵云身披白色战袍,带领百余亲兵奋勇厮杀,掩护公孙瓒杀出重围。是役,赵云与鞠义激战三十多个回合,结果鞠义不敌,眼睁睁看着赵云掩护公孙瓒全身而退。

    当时袁军之中无人识得赵云,因为他不过是公孙瓒帐下白马义从中的一名屯长,职位低微,寂寂无名,因此袁军将领皆以‘白袍小将’称之。事后得知,这个营救公孙瓒脱险、打败鞠义的白袍小将姓赵名云,字子龙,也就是刚刚与桓飞将军厮斗的这个赵云。

    那时属下听闻此人之后,便留心探查,据说界桥之战结束后,公孙瓒对赵云甚为器重,提拔为亲兵军侯,随侍左右。不过赵云终究不是公孙瓒麾下的嫡系将领,加之资历尚浅,因此虽为公孙瓒亲兵将领,却没有独当一面的领兵机会。随后,属下还听闻赵云与公孙瓒帐下的别部司马刘备交往甚密,至于其中详情却不得而知。

    哦,对了,刘备就是虎牢关下与吕布大战的刘关张三兄弟中的老大。其人姓刘名备,字玄德,自称皇室后裔,涿郡人士,与公孙瓒曾是同窗好友,拜于卢植门下,而今被公孙瓒荐为平原令。”

    详细讲述了赵云的过往经历之后,郭嘉提起了涿郡刘备。不过从他的神色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刘备极为轻视,唯一值得称道之处,便是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之事。他之所以提起刘备的姓名出处,便是以为李利没有听说过刘备这个人。

    然而,郭嘉却不知道,在李利心目中,涿郡刘备的份量远比幽州公孙瓒重要,远远超过时下的河内张扬、陈留张邈等诸侯,重视程度甚至还在袁绍、袁术二人之上。

    因为,在李利心里,刘备才是汉末诸侯割据中性格最坚韧、野心最大之人,也是祸乱汉末天下的罪魁祸首。

    正是由于刘备的存在,屡战屡败之下,东躲西藏之中,将大战烽烟从北方引向南方,从黄河打到长江,既而直接导致天下三分,促成三国鼎立的局面。随后,刘备建立蜀汉政权,致使汉末烽烟经久不息,延续上百年,极大削弱了大汉民族的国力、人力和物力。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的两晋十国、五胡乱华、南北之乱等一系列的战乱格局,致使神州大地饱受蛮夷蹂躏,战乱长达数百年之久。

    刘备,一个被后世广为传颂的仁义之君,草根出身之人却偏要冠冕堂皇地称自己是皇室后裔,四处逃亡避难,流亡二十余年,从地处东北的幽州一路逃到西南川蜀之地;所过之处,屡屡挑起诸侯大战厮杀,搅得大汉各州郡烽烟不止,鸡犬不宁。然而,他最终成功了,建立蜀汉政权。

    因此刘备青史留名,被视为正义之君,正统皇权的化身,被随后历朝历代的帝王所推崇。故而,历代帝王隐去他过往的斑斑劣迹,载入史册中的事迹全是仁义之举、正义化身,既而流芳百世。直到千年之后,沧海桑田,再看统治阶层,与刘备生平近乎如出一辙;于是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权,加深百姓的忠义观念,仍然视其为世之楷模,推崇有嘉。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善恶黑白焉能遮众目!

    ——————读史可以明辨是非,知善恶,以史为鉴,古为今用;这便是我们喜欢历史小说的真正原因。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家之言不足为信。诸位仁兄一笑而过即可。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2章】 劣迹斑斑,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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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一直下。

    也许带着恨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诸侯纷争,生灵涂炭,黎民遭难;故有恨。

    亦或,有位豪杰英年早逝,苍天落泪,寄托哀思。

    “嗤嗤嗤!”

    篝火越烧越旺,十余座帐篷中都是一样,借着篝火烘烤帐内湿气,促使新建的帐篷迅速干燥起来,暖意洋洋。

    李玄最终没有等到李利的明确答复,但他看得出来,主公李利十分赏识赵云。至于一行人此番前来冀州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主公不说,就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子龙伤势无碍吧?突遭大雨,临时搭建草棚,条件简陋,还望子龙勿怪。”

    夜已渐深,在李挚撑着罗伞遮挡大雨之下,李利缓步走进赵云暂住的草棚,关切地说道。

    看见李利进门,重新换过一身衣物的赵云连忙起身,恭声道:“在下自幼习武,些许伤势不碍事,休养几日便可痊愈,多谢大将军关心。将军请坐。”

    十余座避雨草棚之中,只有赵云独住一间草棚,其他人包括李利在内,最少三人一间,普通扈从更是十几个人挤在一间草棚里。

    由此可见,李利对赵云极为礼遇,而此前桓飞重伤赵云之事,更是令李利心生歉意。

    “子龙身上有伤,不必多礼,快请坐。”草棚中,李利伸手搀着赵云坐下,随之坐在他身旁。

    篝火旁,看到赵云换上自己的儒衫。李利微笑道:“这身儒衫是我之前穿过的旧衣,所幸我与子龙身量相仿,条件有限,委屈子龙了。”

    “大将军言重了。”赵云神情感激地说道:“大雨之中,在下幸得将军照拂,能有草棚避雨已是庆幸之至,焉能诸多挑剔。将军如此礼遇,实令在下感激之至,日后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而已,何须报答?子龙见外了!”李利笑容和煦地摇摇头。接着说道:“飞虎生性鲁莽,不问青红皂白,便与子龙好一番恶斗。幸好子龙武艺高强,身手过人,有惊无险。即便如此。我仍是于心不安,深感歉疚。此前诸多失礼之处。还望子龙雅量海涵。多多谅解。”

    赵云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将军言过了。此前之事,确实在下鲁莽,纵马伤人;若不是这位子诚将军及时出手勒住马车,险些酿成大祸。为此,我心中甚是不安,惭愧之至。随之我本想解释道歉。怎奈飞虎将军气愤难当,如此方有我与飞虎将军雨中厮斗之事。激斗之时,眼看飞虎将军强悍如斯,根本不容我多想。只得全力以赴,于是、、、、、、。

    唉,说来惭愧!激战中,我根本无暇他顾,放手一搏,结果误伤了飞虎将军,而我也因此身受重伤。凭心而论,飞虎将军力量之大,武艺之高,实为我生平之仅见,绝对堪称当世绝顶强者。败在飞虎将军手下,我赵云败得心服口服,没有任何怨言。”

    李利微微颔首,若无其事地说道:“子龙雅量,不计前嫌,实为当世人杰。既如此,前事就此作罢,此后谁也不许再提。

    不过我确是很钦佩子龙的一身武艺,枪术精妙绝伦,出神入化,端是厉害之极。实不相瞒,飞虎乃我麾下战力最强的武将,无出其右者;几年来,他随我东征西讨,纵横西凉,无人能与之匹敌。今日雨中一战,子龙固然力量不及桓飞,武艺却是丝毫不逊于他,武艺之高绝由此可见一斑。听说子龙是枪神童渊前辈的门下高足,不是此言确否,令师安好?”

    赵云闻言惊愕,诧异道:“将军怎知我是童师门下?”

    此言一出,赵云顿觉不妥,于是接声说道:“哦,将军别误会。正如将军所言,家师确是童渊,被绿林游侠称之为‘枪神’,而我则是家师门下的第三个子弟,也是关门弟子。在我之前,尚有大师兄张任,现为益州刘焉帐下步军上将,名号‘蜀中枪圣’。二师兄张绣,凉州武威人,外号‘北地枪王’,乃凉州上将张济之侄。不过、、、两年前,我听闻张济叔侄已被将军所灭,而张绣则是不敌将军三个回合,枭首而亡。不知此事确否?”

    “嗯,确有此事。”听到赵云提起张绣,李利敏锐察觉到他说话时眼底闪过一抹惋惜之情,似是与张绣私交甚笃。不过李利对此仍是毫不隐瞒地颔首应声,毕竟他三合之内秒杀张绣之事早已广为人知,这是不争的事实,瞒也瞒不住。

    “长安之乱中,张济、张绣叔侄二人试图趁乱牟利,大肆挑唆西凉将领内讧,既而挑起西凉军全面内乱,最终引发南郊大战。大战之时,我本想与西凉宿将郭汜等人达成和解,化干戈为玉帛,消除隔阂,避免两军数十万将士全面厮杀。不料,当我正在阵前交涉之时,张绣突然出手偷袭,致使原本有希望达成和解的战事急转直下,之前一切努力顿时化作乌有。盛怒之下,我于阵前刀斩张绣,并在随后的大战中,诛杀张济,从而诛灭张氏叔侄二人。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绣竟与子龙师出同门,看得出你们二人昔日似乎私交甚好。不过逝者已逝,昔日我同样爱惜张绣之才,奈何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诛之。”

    说起张济叔侄二人,李利虽然有意隐去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却也称得上是据实相告。其间,他没有掺杂过多的个人好恶,就事论事,道出其中原委,临末言明张绣确是英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因此将其诛之。话里行间,无不彰显出李利杀伐果决的处事手段,更兼有霸气凛然的统帅威严。

    “呃?”眼见李利毫不遮掩地道出西凉秘辛,赵云甚为惊讶,心中既为师兄张绣之死感到惋惜又被李利所展现出来的果决手段所震惊。

    这一刻,赵云突然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李利与传言中狡诈如狐的形象完全不符。

    在此之前,他在幽州公孙瓒帐下时,常听别部司马刘备数落西凉李利的诸多劣迹。诸如:李利好战成性,擅自动兵征伐西凉马腾等汉室忠臣;生性凶残,奴役西凉周边数十万羌族民众,激起诸多蛮夷奋起反抗;犯上作乱,私自软禁天子和太后;不忠不义,大肆侵吞董卓留下的西凉军;不孝不仁,与抚养其长大的叔父李傕刀兵相向,致使数十万西凉将士浴血厮杀等等。

    在刘备口中,西凉李利可谓是劣迹斑斑,十恶不赦,其恶行不胜枚举,当真是恶贯满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与刘备相比,身为军中主帅的公孙瓒反倒没有对李利做过任何反面的评论。恰恰相反,公孙瓒十分钦佩西凉李利,对其评价甚高,称之为“西北虓虎”。因为他与李利都是戍边将领,一个驻守东北边境,一个占据西北边陲,双方所面对的局势颇为相似,都是抵御蛮夷入侵的统军主帅。只是碍于同窗情分且事不关己,公孙瓒很少正面反驳刘备诋毁西凉李利的言辞。然而,这一切皆被亲兵军侯赵云看在眼里,却不知公孙瓒和刘备二人孰对孰错,他为此甚是困惑。

    直到此刻与李利近距离接触,听其言而观其行,赵云方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真谛。短短一个时辰的相处,让他对李利有了初步认识和切身感受。在他看来,西凉李利绝不是刘备所说的那种阴险狡诈之人,恰恰与之相反,李利其人光明磊落,待人和善,阳光俊朗,一言一行中流露出当世强者应有的大气和威严。李利身上这种自信阳光的积极心态与郁郁不得志的刘备正好形成鲜明对比,两者孑然不同,相差千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与此同时,赵云也知道自己与李利相处时间甚短,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更何况,他此次从公孙瓒帐下请辞归来,确是有急事要办,根本没有另投明主之意。

    此外,对于二师兄张绣死在李利刀下之事,赵云虽然理解各为其主的道理,心中却仍有芥蒂。尤其是面对李利时,他就会想起张绣,因而难以释怀。这是因为他与张绣二人昔日同在童渊门下学艺,朝夕相处长达数年之久,而张绣比他年长,对他颇为照顾,因此师兄弟间情谊深厚。

    只不过张绣功利之心甚重,学艺有成之后便急于下山,随之进入张济军中。不承想,五年前一别竟成永诀,而今张绣早已身死多时,而杀死师兄之人此时就坐在他赵云面前。如此情景,让他如何面对,情何以堪?

    为师兄张绣报仇?

    两年前,赵云确实有过这种念头,也曾一度对西凉李利极为仇恨,心生复仇之心。然而,自从他投身行伍跟随公孙瓒征战之后,这种仇恨之心便渐渐淡去。沙场征战,自古便是生死各安天命;身为武将,战死沙场便是宿命,并非个人恩怨仇杀。倘若所有战死沙场的将士亲属都为此而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寻求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休,恐怕世间之人早就在仇杀中死绝了。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3章】 与龙同行

    第423章 与龙同行

    赵云显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因此他对西凉李利的仇恨之心早已淡去。

    不过人都是有感情的,放弃报仇,不等于他就能彻底释怀,心中再无芥蒂,更不代表他会尊奉天子诏令,投到李利麾下。

    因此,一年多之前,当赵云看到公孙瓒转交给他的天子征召诏令,他当即矢口否决,不愿前往长安投到李利麾下效命。

    然而,世事难料,有些事情实在让人无法躲避。

    收到家中寄书的赵云,向公孙瓒请辞之后,孤身单骑匆忙起行,星夜兼程赶往常山家中。不料,中途突遭大雨,促使他与李利一行人不期而遇。

    世间际遇之奇,当真是变幻莫测,奇妙至极。

    “不知子龙此番为何如此急于赶路?莫非家中有变,事情紧急,致使子龙如此星夜兼程,冒雨疾行?”就在赵云心中思绪纷乱之际,李利轻声询问道。

    “呃,这、、、、、、”思绪突然被打断,赵云惊愕着沉吟一声,心中拿不定主意,不知应不应该据实相告。毕竟这完全是家中私事,亦非喜事,不好随便告诉别人。不过李利既然开口询问,他就不能不答,否则便是失礼于人。

    “实不相瞒,数日前接到家中寄书,家兄因病离世,眼下家中只剩下小妹一人操办办丧事,而她尚还年幼,少不更事。因此我心中甚急,连日来马不停蹄,急于回家,不承想大雨之中视线模糊,疏忽之下惊扰将军一行车驾。待雨势稍停之后,我还要连夜赶回家中;而今天气转暖。家兄已辞世数日,实在耽误不得。失礼之处,还望将军多多体谅!”

    “你当真是回去奔丧啊!”赵云话音未落,只听门外陡然传来惊讶洪声,既而一个身量极高极壮之人昂首阔步走进帐篷。直到此人站定之后,便见来人赫然是刚刚与赵**中激战的桓飞。

    “末将参见主公!”桓飞恭声道,随之对赵云招呼道:“见过子龙兄弟。”

    李利神情不悦地沉声道:“飞虎,看看你做的好事!子龙确实家中有急事,其兄尸骨未寒,正待殓椁下葬。却被你这厮半路所阻,还将子龙打成重伤!此等孝悌之事,岂能拦路相阻?你这莽夫,恣意胡为,坏了子龙的大事啊!”

    确实。李利这番斥责绝不是惺惺作态,借题发挥。有意贬斥桓飞。而是。汉人至孝,孝道直接关乎着一个人的品行德操,也是朝廷举贤任能的基准标杆,举孝廉便由此而来。据赵云所言,其家中除了已故兄长之外,便只有一个尚未出阁的妹妹;由此可见。他父母早亡,长兄持家。如今长兄又亡,赵云便要尊奉长兄为父,持孝子之礼。操办丧事,守灵尽孝,以全孝道伦常。

    但眼下却是,此等人伦孝道大事,孝子奔丧却被李利一行人所阻,还将人打伤。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赵云会落个不孝之名,就连李利等人也难脱干系,必被世人指责诟病,名声大损。对于李利而言,若是其它事情落人口实,那都无关紧要;但是,在孝悌伦常方面授人以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君不见公孙瓒面对这种事情时都不敢推诿搪塞,当即准许赵云请辞;而素来善于钻营的挖人好手刘备,纵然不舍赵云之才,却也不敢出言阻拦,只得放任他离去。由此可见,孝道伦常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横加阻拦?

    只可惜桓飞生性蛮横,事先没有问明缘由便大打出手,结果招惹此等难缠之事。这绝对是个大麻烦,稍有不慎,便会招致一身骚,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让此时已知事情原委的李利如何能够不生气,其实他这也是避重就轻的无奈之举。早知如此,他先前就该出言制止,可惜他却束手旁观,没有及时阻止。于是,在这件事情上,李利也难脱干系,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主谋,因为他是唯一可以出声喝止桓飞之人。

    事已至此,李利自然不能认错,那就需要找人担下此事,正好桓飞恰逢其会,不请自来。于是桓飞就要代主受过,担下此事,从而让李利脱身出来,义正词严地斥责他一番,藉此安慰坐在一旁的赵云。

    不过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关键还看当事人赵云如何看待此事。若是他揪住此事不放,李利等人就有麻烦了;如果他自己不计较此事,明白事理,那事情就简单了。

    事实上,李利自然知道赵云是个识大体、明事理之人,但他必须要摆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因此厉声斥责桓飞必不可少,即便虚张声势,也有必要这么做。究其原因,还是那句话,人伦孝道不是小事;尤其是身处东汉这个极重孝道的时代,此事绝对不能小视,否则其人的品行德性就会遭到世人质疑,既而必被世人唾弃。

    在李利极为严厉的眼神中,桓飞起初还欲辩解,但当他看到主公李利的神色不似作伪之时,当即醒悟过来。于是他拱手对赵云说道:“子龙兄弟,愚兄刚才确实不知兄弟竟有此等万急之事,若是一早得知,断断不会横加阻拦。而今得知其中原委,愚兄深感愧疚,先前失礼之处,还望兄弟雅量宽容,体谅海涵!”

    桓飞难得如此正式的对人道歉,而且他神情真诚,声情并茂,足见其诚意。

    “桓兄不必如此。方才之事并非兄之过,而是小弟鲁莽在前,失礼在先。要说道歉,也应该是我向桓兄道歉才是。桓兄请坐下说话。”赵云不愧是心胸宽阔之人,面对打伤自己的桓飞,他非但没有心怀怨恨,反而对其十分敬重。

    单凭此等宽宏的胸襟,就足以令桓飞对他心生好感,尽释前嫌。不过桓飞能不能坐下说话,却不是全凭赵云一句话。而是要看李利是否点头应允。

    果然,看到李利微微点头之后,桓飞咧嘴一笑,既而毫不客气地坐在赵云身旁。“子龙兄弟刚才说还要连夜赶路,这只怕有些不妥。且不说外面雨势不歇,仅是黑夜赶路便有诸多不便,这里虽是官道,却远不如我们西凉官道那样宽敞平坦,沿途也没有昼夜长明的驿站。这般黑夜赶路,即使兄弟座下有快马代步。看不清道路也是徒然。以愚兄之见,兄弟还是在此歇息一夜,待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不迟。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看到赵云脸上迟疑的神色,李利颔首说道:“飞虎所言极是。子龙已经连续赶路好几天了,身体疲惫不堪。座下战马也已不堪重负,否则便不会轻微碰撞之下侧身栽倒了。眼下已是常山境内。快马疾驰之下。一天之内便可赶回家中。既如此,子龙便安心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清晨,我与你一同前往真定县。”

    “啊!将军要与我同去,不知为何?”赵云惊声问道。

    李利神色诚恳地说道:“子龙身上有伤,而且一两日内无法痊愈。但此事却因我而起。刚才如果我出声制止飞虎出手,子龙就不会因此身受重伤了。明天子龙孤身上路,我甚是放心不下,万一遇到大股贼人。你只怕力有不逮,折在宵小之徒手里。因此我决定亲自护送子龙回家,并由我派人帮忙操办令兄的丧事。此事我心意已决,子龙不必多言。就这样吧,夜深了,子龙尽早歇息。飞虎,走吧,明日你也随我一起去!”

    说话之中,李利长身而起,招呼桓飞一起走,摆手示意赵云不必起身相送,既而大步离开。

    目送李利、桓飞和李挚三人离去,赵云看着李利高大的背影怔怔愣神,心中既有感激又颇感无奈,眼神十分迷茫,显得心绪难平。

    ————————————————————

    帐篷内,李利夤夜而来,马云萝得到示意后,随即带着年幼的甄宓离开,留下他和甄氏独胆叙谈。

    坐在篝火旁,甄氏莫名地俏脸羞红,低着头不敢与李利对视。

    在此之前,两人已朝夕相处五天了。其间,双方虽不曾面对面地交谈,却能通过彼此的一个眼神、一声问候中感觉到微妙的情愫。这种难以言语的情愫看似清淡,却是真实存在的。

    何况李利和甄氏二人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而是已有家室的过来人,深谙男女情事。因此,彼此之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能传递许多不为人道的情愫,一声简简单单的问候就能令对方敏感地察觉很多讯息,既而浮想联翩。只不过双方谁也没有挑破这种微妙关系,心有灵犀,心领神会,却又相对无言,静等对方先开口。

    作为成熟女人,又是甄家家主,甄氏顾虑很多,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思想压力极大。

    首先,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是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寡妇,并且独立支撑着中山无极甄家的门楣,掌握着甄家数代积累下来的广博人脉和庞大殷富的钱粮家资。其次,其夫甄逸病逝多年,甄家嫡系男丁虽然单薄,但旁系族人却不在少数,断然不能容忍甄氏再嫁,更不会让她卷走甄家积攒上百年的庞大财富。最后,就是甄氏至今还不知道李利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的人品心性如何,更不知道他到底如何看待自己,值不值得自己毫无顾忌地委身于他。

    男女之事,女人往往需要慎重考虑,诸多事情都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免所托非人,坏了名节不说,还会为此抱憾终生。

    “明天我要随赵云前往真定县,可能要在真定县滞留一段时间,因此不能亲自护送夫人返回无极甄家,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宽宥。”

    沉默之中,李利轻声说道:“不过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由何曼带领七十名扈从和三十名护卫护送夫人母女一行返家。到达甄府后,他们就留在甄家负责保护夫人母女的安全,等到我此行办完琐事便会立即赶到中山无极甄府,登门拜访。”

    “哦,公子要去真定县,不知所为何事?”话一出口,甄氏顿觉自己失言了。

    于是她俏脸霞红地柔声解释道:“公子莫要多想,妾身也是随口一问,别无它意。此次相逢,承蒙公子多番照顾,妾身和几个女儿才得以保全性命。此等恩德,妾身没齿不忘,但凡甄家能办到的事情,公子尽管开口,我甄家定当竭尽全力,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4章】 女人心,海底针

    第424章女人心,海底针

    看到甄氏娇羞妩媚的动人神情,李利心神激荡,片刻失神。

    随即他微微摇头强自镇定心神,含笑说道:“夫人误会了,我此来并非有事相求,而是将接下来的行程告之夫人。此外,我还有个建议,请夫人慎重考虑。”

    甄氏抬头看着李利俊朗的笑脸,心中莫名有些失望,本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呢,甚至自己还在思量如何答复他,没想到他居然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随之甄氏红唇微张却又难以启齿,稍作犹豫后,柔声道:“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妾身自当认真考虑。”

    李利微微颔首,说道:“我知道甄家财力雄厚,累世相传,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家族传承。甄家在金银首饰、绸缎布料、粮食和马匹等方面都有涉略,在中原各州郡都有商铺,暗中还经营着几个极为隐蔽的马场,甚至还储备了大量盐铁和弓弩军械。因此,无极甄家是中山国第一大世家,并且凭借着家族的庞大财力跻身冀州名门氏族之列,在整个冀、幽二州都是屈指可数的殷富家族。

    然而,如今世道纷乱,诸侯割据,各方诸侯都在想方设法地筹集钱粮,招兵买马,攻城略地,扩张地盘,大肆壮大自身实力。甄家虽是相传百年的官宦之家,却香火不旺,男丁单薄,以致夫人一介女流却不得不站出来支撑偌大的家业,四处奔波,饱受颠簸劳碌之苦。”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稍顿,神情怜惜地注视着甄氏,看得甄氏俏脸浮霞。羞涩不已,规模壮观的酥胸剧烈起伏,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随之李利爽朗一笑,接声说道:“有道是:财帛动人心。身逢乱世,甄家拥有如此丰厚的家财绝非幸事,太过招眼,很容易招致歹人算计,被各镇诸侯惦记,纷纷觊觎甄家数目庞大的财富。

    因此,我有个建议。请夫人慎重考虑一下。

    正所谓:狡兔三窟。所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免鸡飞蛋打,上百年财富积累毁于一旦。故此,无极甄家偌大家业应该及早着手准备,多做准备。有备无患;把一部分家业转移到其它相对安全太平的州郡安置,派遣亲信族人前去打理。如此以来。即便甄氏一族遭人窥视。被人惦记,也不至于积累上百年的钱粮尽数被歹人霸占,身家性命全都系于某一路诸侯身上。这样太过危险,万一赌输了,那甄家满门都将陷于绝境当中,很难东山再起。甚至会株连全族,万劫不复!”

    “啊!”甄氏闻言大惊,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利,失声问道:“公子何以对我甄家如此了解?”

    听到甄氏的问话。李利淡然一笑,满脸笑容地看着她,含笑不语。

    甄氏俏脸一红,强作镇定地问道:“以公子之见,将来我甄家依附哪一路诸侯比较稳妥?换言之,公子认为天下哪路诸侯最终能够成就霸业?”

    “西凉李利,夫人觉得如何?”李利不加思索地接声说道。

    “卫将军李利李文昌?”甄氏满脸诧异地看着李利,神色略显迟疑,思量之中颦眉轻吟道:“李利其人,妾身对他倒是也有耳闻,知道他麾下拥有数十万西凉军,是当今天下诸侯中实力最强大的诸侯。不过李利乃良家子出身,据说他对氏族缙绅极为苛刻,严格限制氏族府邸的扈从和侍女数量,定期盘查氏族名下农田、房屋,严禁氏族私自兼并农户土地。而且,李利不允许世家大族拥有完全私有的家奴和婢女,还要明确奴仆的月薪年俸。因此,在中原各州官宦氏族眼里,李文昌俨然与世家大族格格不入,互为对立,是以他虽然兵强马壮,却难成大事。

    呃、、、李文昌,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文昌,这不是公子的字号吗?”

    反复提起李文昌的名字,甄氏突然发觉不对,不由得抬头看向李利,眼神中满是疑惑之色,既而神情惊骇,犹如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秘密。

    李利欣然笑道:“夫人蕙质兰心,一猜即中。在下正是凉州李利,字文昌,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夫人见谅!”

    “啊!这、、、、、、”甄氏失声惊叫,显得极为震惊。随即她喃喃自语道:“文昌,李文昌,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呵呵呵!”李利微笑着颔首,毫不在意地说道:“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夫人不必过于在意。 其实郑锋也好,李利也罢,不过是个人名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此番我前来冀州游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常以化名示人。唐突之处,请夫人宽宥。”

    甄氏沉默半晌,看似低着头,其实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李利的神色变化。

    稳定心神之后,她看向李利的目光愈发柔和,柔声道:“公子、、、哦,将军方才所言,妾身一定慎重考虑。实际上,我甄家在长安三辅一带也有商铺,近两年来西凉境内安定祥和,又是帝都所在,甄家商铺也正在逐步加大投入。现在将军既然开口了,妾身自当照办;待妾身到家之后,立即安排一批粮食运往长安,请将军派人接收即可。”

    “呵呵呵!”李利笑着摇摇头,说道:“夫人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资助粮食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否则便是我李利妄作小人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番我与夫人母女偶遇之事,日后必被袁绍所知。到那时,夫人及甄家只怕就要遭到袁本初责难,处境堪忧;除非夫人愿意拿出钱粮全力资助袁绍,否则此事很难善了。故而,以我之见,甄家转移财产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耳边听着李利这番话,甄氏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即表态,似是仍在权衡利害,犹豫不决。

    甄氏这般反应完全在李利的预料之中,他接着说道:“此外,我尚有一事相求,还请夫人一并考虑。想必夫人也看出来了,一路行来,我麾下四名属下对甄家四位小姐甚是仰慕,可谓一见倾心。为此,他们请我代为保媒,还请夫人成全。”

    “这、、、、、、”甄氏惊愕地说不出话,俏脸上神情极为复杂,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同样是踌躇难决。

    李利微笑说道:“此事不急。婚姻之事自是两情相悦为佳,夫人心里有数即可,私下里可以探探令媛的想法。待我办完事后,再行商议不迟。此外,身处冀州境内,我的身份颇为敏感,还请夫人代为保密。夤夜叨扰夫人歇息,我心中甚是不安,请夫人多多保重身体,早些歇息。文昌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后,李利摆手示意甄氏不必起身相送,随之转身离去。

    看着李利的背影消失在门前,甄氏站在门口痴痴张望,身形一动不动,怅然若失,伫立良久。

    随着一阵裹挟着湿气的冷风吹过,甄氏不禁浑身打个冷战,既而随手掩上栅栏木门,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

    只见她轻声自言自语道:“早就看出你出身不凡,原来你是少年成名的西凉李利李文昌。难怪手下扈从皆是精壮猛士,随行家将更是虎贲之将,提起天下诸侯皆是直呼其名,傲视天下英雄,原来这些人都是西凉军中的精兵悍将。但是,冀州袁绍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门阀,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他已占据整个冀州,根基稳固,拥兵近二十万,势力已成。难道你真的能够打败袁绍吗?”

    甄氏虽是妇道人家,却是甄家之主,掌管庞大财团。面对关乎家族存亡的重大决定,她不得不权衡利害,慎重考虑,绝不会轻易做出许诺。

    然而,女人终究是女人。一旦她心有所系,让某个男人闯进心扉,那么她不管平时有多么精明,却仍然会被感情困扰,考虑问题时就会本能地有所偏颇。

    甄氏此刻就是这样。她本来很看好袁绍,因为袁绍出身名门,又曾是诸侯盟主,声名远播,而今他占据冀州,大业已成雏形。但是,当她此次遇到英俊风流的李利之时,早已关闭多年的情感闸门再次开启,对李利莫名地心生好感,既而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李利在身边,她几乎什么也不用考虑,一切全凭李利安排;这种有男人遮风挡雨、被保护的感觉,让她重新做回小女人,而不是之前的女强人。

    所以,此刻甄氏心里全然被李利挺拔的身姿所占据,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她先前看好的袁绍与她此时心目中的男人相比,俨然是天上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正因为如此,如果李利刚才继续追问下去,甄氏很有可能立即给出答复,而且是肯定的回答。但李利为了避嫌,担心甄氏以为他趁人之危,挟恩胁迫,因此便没有刨根问底地让甄氏立即答复。而他这般作为却让甄氏更加感动,感觉很甜蜜,反倒觉得李利光明磊落,体贴入微,处处为她着想。

    女人心,海底针,变幻莫测。这句话,在甄氏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近乎完美诠释。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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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真定结义

    真定县,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改东垣县为真定县,寓意真正安定祥和之地,属恒山郡管辖。

    汉文帝前元元年(即公元前179年),因避文帝刘恒名讳,改恒山郡为常山郡。

    东汉建武十三年(即公元37年)至汉末动乱,真定县皆属常山国管辖。

    雨过天晴,碧空万里,道路泥泞。

    “哒哒哒!”

    马蹄飞奔之中,泥浆溅起数尺高,四散飞落。

    “子龙伤势无碍吧?若是不便疾行,我们可以稍事歇息,然后再赶路。反正此处已是真定县内,再有大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骅骝马载着李利急速奔行,一马当先,将桓飞、许褚、陈到、李玄、马云萝、郭嘉和赵云等七人远远甩在后面。直到进入真定境内,李利提缰勒马,缓缓而行,等到桓飞等人赶上来后,朗声对赵云问道。

    此番前往赵云老家,李利一行八人天明出发,轻骑快马,一路疾驰。临近午时,虽然道路湿滑,却仍旧疾行近百里,距离赵云所在的赵家庄仅有二十余里了。

    “吁———”

    闻听李利之言,赵云扬声勒马,与李利并驾齐驱。这时,只见他额头上溢出汗珠,脸色略显潮红,显然昨夜桓飞半拉横木砸得他伤势不轻,以至于他策马赶路都感觉有些吃力。

    这也就是身体极为强健的赵云,换成其他人被力大无穷的桓飞抡起横木砸一下,纵然侥幸不死,只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必然卧榻不起,根本无法继续骑马赶路。

    “多谢将军关心。歇息一夜,在下已无大碍。”勒马之后,赵云深呼一口气,气息急促地说道。

    “嗯。”李利看得出赵云说话时有些勉强,于是和声道:“还是慢些赶路为好,方才我们走的是官道,行人不多,道路宽敞。而今却是乡间小路,道路泥泞不堪愈发难行,万一马失前蹄。摔得一身泥,甚是不美。”

    不等赵云开口,紧随其后的李玄接声道:“主公所言甚是。我等此番前来悼念子龙之兄,若是不慎滑倒在地,衣衫不整。满身是泥,那就太失礼了。有碍观瞻。让人笑话!”

    随之他对赵云劝说道:“近乡情怯,子龙急于回家之情,我等都能理解。不过子龙应该清楚,接下来几天之内你只怕都没有歇息时间。所以你现在不用太着急,身上有伤就不要勉强,保重身体要紧。”

    “嗯。”李利颔首说道:“元忠此言不错。到家之后。由元忠和奉孝协助子龙操办令兄的丧事,我和飞虎、仲康三人给你们打下手。如今子龙兄长英年辞世,我等便是子龙的兄弟,客套之言就不必说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分彼此。”

    李利话音方落,桓飞神情微震,当即策马赶到赵云身边,诚恳说道:“子龙兄弟,如若贤弟不弃,我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自此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赵云满脸惊愕地看着桓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某谯县许褚,我也愿意与子龙兄弟、飞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许褚策马赶到桓飞身后,大声说道。

    眼看桓飞、许褚和赵云三人欲结为兄弟,陈到颇为意动,却又有些犹豫,显得信心不足,毕竟眼前三人的武艺都在他之上。这时,李利对他含笑点点头,给他以鼓励。于是他再不犹豫,当即出声说道:“若是三位兄长不嫌小弟武艺低微,算我一个如何?”

    “哈哈哈!”看到桓飞、许褚、陈到三人欲与赵云结成异姓兄弟,李利开怀大笑,朗声道:“子龙不必犹豫。此番你失去了一个兄长,却得到三位意气相投的好兄弟,此乃人生一大幸事!

    昔日刘、关、张三兄弟桃园结义征讨黄巾军,其后虎牢大战吕布一战成名,名扬天下。然则,世事岂能尽让他人专美于前,你们四人为何不能结为异姓兄弟?

    今日我李利便为你们四人作见证,自今日起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以后,你们四人自当同甘共苦,祸福与共!待为子龙兄长办完丧事之后,我和元忠、奉孝三人给你们兄弟好好庆祝一番,日后当为传世美谈!”

    话音稍顿,留意到赵云神色微变,似是颇为心动,李利豪气干云地朗声道:“十年前,天下大乱伊始,始有桃园三结义;十年后,天下纷乱跌宕,终见真定四英雄!

    无情未必真豪杰,壮志凌然大丈夫!

    昔日汉高祖刘邦改东垣县为真定县,便是真正安定之意。今日你们四人在真定县结义,寓情于景,当为戡平乱世,还世间太平盛世的英雄豪杰!”

    不管赵云此前对李利观感如何,但李利这番话却让他心潮澎湃,潜藏在心底的凌云壮志骤然被唤醒,热血沸腾,雄心万丈。

    当即赵云再不犹豫,神情激动地大声道:“好!承蒙三位兄弟抬举,赵云愿与三位兄弟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罢话后,赵云飞身下马,挺身而立,朗声道:“某常山赵云,字子龙,现年二十有二;今日对天盟誓,愿与三位兄弟同生共死,义结金兰!”

    与赵云一样,桓飞、许褚和陈到三人相继飞身下马,立于赵云身后。

    “某敦煌桓飞,字飞虎,现年二十八岁;今日与三位兄弟意气相投,拜为结义兄弟!”

    “某谯县许褚,字仲康,现年二十三岁;对天盟誓,誓与三位兄弟义同生死!”

    “某汝南陈到,字叔至,现年二十有一;今日与三位兄长结为异姓兄弟,生死之交,不离不弃!”

    “苍天在上,厚土见证。今日我等兄弟四人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桓飞居首,许褚次之,赵云再次,陈到居末,四人依次排开,仰拜苍天,俯叩大地。

    在他们面前,是一座海拔上百米的巍峨高山。一棵百年松柏居于山顶之上,傲然而立;在他们脚下,是一条蜿蜒泥泞的小路坎坎坷坷,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东流。

    眼见如此壮举,李利逐一扶起桓飞四人。慷慨激昂地朗声道:“我李利李文昌今天为你们四兄弟见证,此刻虽没有乌牛白马祭告苍天。也没有焚香祈福告慰大地。但人间自有真情在,情真义坚天地鉴!

    我李利祝愿你们兄弟之义如青山松柏万年青,愿你们兄弟之情如厚土清流永长存!”

    “拜谢主公、将、、、主公!”看到大哥桓飞、二哥许褚、四弟陈到三人向李利躬身拜谢,赵云躬身同拜。然而,当他下意识说出“拜谢将军”之际,顿觉不妥。于是一句拜谢主公脱口而出。

    因为,这一瞬间赵云想起兄弟四人的誓言,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既然其他三兄弟都向李利拜谢。他赵云岂能置身事外,与三位结义兄弟背道而驰,于是他下意识地与桓飞三人保持一致,俯首便拜。

    直到此时,赵云方知自己不经意间被三位结义兄弟带进西凉军,投到李利麾下,整个过程似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一刹那,他不后悔与桓飞、许褚和陈到结为兄弟,却感觉跪拜李利为主之后心里有点淡淡的苦涩。因为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殷切期盼的面孔,那人曾与他同寝同食,百般招揽,但他却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犹豫至今。但今天,他却拜了西凉李利为主,辜负了脑海中那人的一番深情厚谊。那人便是平原相刘备刘玄德。

    “哈哈哈!”李利伸手抓住赵云的手臂,开怀大笑道:“好,好啊!今日我得子龙,尤胜高祖得樊哙,实乃生平大幸也!”

    ——————————————————————

    忙忙碌碌的三天时间,悄然而逝。

    在李玄和郭嘉二人协力操办下,赵云已故兄长赵风得以顺利下葬,入土为安。

    按照旧制,逝者最少要在家中停放半月,以示亲属对逝世亲人依依不舍的悼念之情,怎奈天气渐暖,尸体不宜久放。因此,头七刚过,次日清晨赵风便出殡下葬,不过却是以乡侯之礼风光大葬。

    对于赵风死后的追封事宜,完全是李利一力做主,追封赵风为忠乡侯,将赵云家中五百亩农田分给五十户邻居。自此以后,他们便是已故赵风的食邑佃户,长期负责看护赵风坟冢,每逢节气都要焚香祭拜,敕封诏书将在李利离开冀州之后下达。而李利将在长安三辅之内,补偿赵云、赵雨兄妹数百亩农田和一座乡侯府邸,以供赵家嫡系亲属居住生活。

    这是权宜之举,李利也算略尽绵薄之力,藉此彰显对赵云的赏识器重与特别关照。

    若是平时,赵云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断然不会接受李利如此平白无故赐予的爵位,因为无功不受禄。然而,李利此番追封已故的赵风为忠乡侯,按照勋侯之礼下葬,赵云确是十分感激,坦然代替亡兄愧领了。

    毕竟雁过留影,人过留名。赵云的兄长赵风死后能够得到勋侯的谥号,这是极其荣耀之事,将永远载入赵家庄族谱之中,足以令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口口相传,流传后世。

    而这种册封勋爵之事,放眼天下,在众诸侯之中只有李利能够做到,其它诸侯纵然可以对麾下文臣武将私授官职,却无法赐予爵位。

    恰恰是这个极不起眼,廖胜于无的追封勋爵,使得赵云对新主公李利感激涕零,此前蒙在他心头上的一缕愁云就此消失殆尽,既而心悦诚服地拜入李利麾下。而他与桓飞、许褚和陈到三兄弟之间的一丝芥蒂,也随之消失,真正成为意气相投、志同道合的结义兄弟,生死之交。

    这并不是赵云私心作祟,过于势利,而是整个东汉社会的现实情况便是如此。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的帝王为何要在即位之后,追封已故的功臣,其目的就是为了向天下人展示恩德,树立标榜,藉此收取人心。

    而今李利虽不是帝王,但他却拥有等同于帝王的权力。因此他就能够充分利用手中权势,对自己赏识的文臣武将施以恩惠,借此笼络人心;不管别人怎么看,但他达到了预期目的。凭此,就足够了。

    而他之所以要将天子刘协供在朝堂之上,不惜花费大量钱粮供养皇室宗族,维护天子威仪,就是因为借着天子之名轻而易举地办到很多棘手的事情。自古权势运用之妙,便在于此。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6章】 冲喜,又见三约

    几天忙碌过后,赵家宅院渐渐安静下来。

    赵家坐落在赵家庄后山脚下,两进宅院,东西两面各有一排厢房。

    整个宅院虽然没有亭台阁楼,花园水榭,倒也还算宽敞,勉强能够住下李利一行人以及随后赶来的两百多名卫队。

    前厅大堂内。

    办完赵风的后事之后,赵云、赵雨和赵云的未婚妻樊娟三人陪着李利、李玄、郭嘉和结义大哥桓飞等七人安安静静地吃顿饭。

    官宦之家把吃饭称作“用膳”,但普通百姓家里,摆席招待客人也是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

    “主公,元忠兄、奉孝贤弟、大哥、二哥、四弟,云萝夫人,这些天全靠诸位鼎力相助,亡兄才能及早下葬,入土为安。此恩此情,赵云无以为报,仅以薄酒以示感谢,我先干为敬,诸位随意!”

    四方桌,次席上,赵云端起酒盅,对李利等七人甚是感激地说道。说罢话后,他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子龙不必如此,这些事情都是我等份内之事,何须言谢。来,我等满饮此杯!”说话之中,李利示意马云萝再给赵云杯中斟满,既而一桌十人举杯同饮。

    第一杯酒饮罢之后,席间众人便不再拘礼,随意吃喝起来。

    席间,赵云的未婚妻樊娟和赵雨妯娌二人不胜酒力,与马云萝一起中途退席,三女联袂走进内堂说话。

    至此,大堂内再无女眷,桓飞等性格豪爽的汉子便彻底放开了;撤去酒盅,直接换上大碗,挽起长袖,赤膊上阵。大肆拼酒畅饮。

    饮酒正酣时,李利侧身对赵云低声说道:“子龙,我看令妹已至及笄之龄,不知可曾许配人家?”

    “咳、咳、咳!”赵云刚刚喝了一口酒尚未下肚,听到李利的询问后,顿时呛得剧烈咳嗽,满脸涨红。随即他神情惊愕地望着李利,惊疑未定地问道:“主公此话何意?莫不是、、、、、、此事只怕不妥,小妹容貌虽好,却出身乡野。不识礼数,配不上主公。”

    “呵呵呵!”李利哑然失笑道:“子龙想必误会了。我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子龙心中所想,而是另有它意。而今令兄新丧,我便想与子龙商定令妹的婚事。权当冲喜。而我要保媒的男子并不是堂中在坐之人,而是我的亲弟弟。现任安北将军、北地郡守李暹。他现年已经十九岁了。却还没有迎娶正妻,为此我一直挂念在心,想给他找一位才貌双全、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此番见到令妹赵雨之后,见她姿容甚佳,性格直爽,举止有度;虽是出身庶民之家。却不失为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因此,我便有意为愚弟保媒,与子龙商议姻亲之事。”

    “哦,原来是这样。”赵云深深松了一口气。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不似刚才那般紧张。

    显然,他刚刚确实误解了李利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李利看上了妹妹赵雨。

    虽然李利位高权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在赵云看来,却不是妹妹的好归宿。因为李利的卫将军府实在是门庭太高,而且李利已有九位妻妾;若是性格直爽的妹妹赵雨进入卫将军府,只怕很难适应,处处受到约束,郁郁寡欢。是以赵云乍闻李利之言时,神情大变,紧张至极,生怕李利开口求亲。

    幸好,原来李利想为他弟弟李暹保媒,有意迎娶妹妹赵雨做弟媳。这样以来,赵云紧张的心神顿时放松下来,神色如常,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少顷,赵云恭声道:“主公,实不相瞒,雨儿确实尚未许配人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其中却是有些原因。其一,我父母十几年前便已过世,留下我兄妹三人相依为命,此后十余年间,家中诸事皆由家兄做主。而家兄对小妹很是溺爱,任由她率性而为,未加管束,以至小妹年至及笄,却不喜女红,偏好舞枪弄棒。其二,小妹生性直爽,口不择言,不谙世事,不识官家大院礼数规矩。其三,家兄刚刚病故,对于小妹的亲事,我作为兄长也不便多言,以免遭人议论。

    因此,主公所提之婚事,末将虽是雨儿的兄长,却不能立即答复主公,还需向小妹征询意见。若是小妹对此没有异议,末将便代她应下婚事;如若她没有出嫁之意,还请主公多多见谅。”

    赵云这番话说得很透彻,合情合理,不偏不倚。但从他的话里行间不难听出,他对妹妹赵雨极为爱护,生怕妹妹受了委屈,而婚姻大事也完全听从她本人的意愿。

    这种情意至纯的兄妹之情,在大汉境内实在是很少见的,堪称弥足珍贵。

    除此之外,在妹妹婚姻大事上面,赵云没有任何趋炎附势之心,完全站在妹妹的位置上考虑,不掺杂个人私心,也不避讳主公李利尊崇的身份。据实回禀,言语挚诚,赵云此举着实令席间众人甚为钦佩。

    眼见主公李利沉吟不语,桓飞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赵云,又与许褚、陈到二人交换眼神。随即他掖着嗓子,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三弟所言不无道理。而今赵风兄长刚刚过世,子龙便立即给赵雨小妹许配夫家;若是小妹自己心甘情愿,那还罢了,周围四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反而认为是一件冲喜的大好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却是让三弟左右为难,不但会遭人非议,恐怕还会因此伤及兄妹感情。所以,以末将愚见,还是将小妹请出来,当面询问她的意见为好。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小妹多谢飞虎大哥好意!”桓飞话音方落,便见赵雨缓步走出后堂,来到大堂,而马云萝和樊娟二女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

    款步走进堂中,赵雨对李利欠身一礼,轻声说道:“小妹见过文昌大哥。方才大哥所言。我和二嫂、云萝姐姐都听到了,承蒙诸位哥哥爱护,小妹甚为感激。不过,诚如文昌大哥所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妹已至待嫁之龄,自当择婿出嫁。文昌大哥方才提及李暹将军,不知他人品相貌如何,请大哥直言相告。”

    当着众人面前,赵雨言及自身婚姻大事。居然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单凭此节,就足以令李利、李玄、郭嘉和桓飞等人刮目相看,深为叹服。

    这时,李利满脸笑意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赵雨。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赞赏之情。

    只见她身高约七尺二寸左右(即1.70米左右),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眉目间充斥着清纯脱俗之气。她身型略显消瘦,酥胸蓬隆,腰肢纤细。双腿笔直,亭亭玉立,浑身散发着青春烂漫的气息。此等清纯少女,全身上下透着朝气蓬勃的青春气质。让人一看便不由得眼前一亮,顿生好感。

    这就是李利给弟弟李暹选定的妻子,赵云的亲妹妹赵雨。

    仔细打量赵雨之时,李利抬手示意她座下,既而笑呵呵地说道:“雨儿妹妹生性豪爽,不爱女工爱戎装,这一点与云萝如出一辙,巾帼不让须眉,堪为女中豪杰。我最欣赏雨儿之处便在于此。我和弟弟李暹的情况与子龙、雨儿兄妹大致相同,双亲早逝,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因此,我是长兄,理应为暹弟张罗婚姻大事,让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我弟弟李暹现年十九岁,自小与我同在军营中长大,十四岁随我进入军中,隶属叔父李傕、郭汜帐下,自此南征北战,至今已经五年有余。我晋升别部司马时,他是亲兵队长,当我被朝廷敕封为校尉时,他是军中司马。三年前,我出任武威太守,暹弟被委任为奋勇校尉,随我出征凉州西部各郡,屡战屡胜,至今尚无败绩。两年前,他被天子敕封为安北将军,武乡侯,因局势需要,我将他派到北地郡出任郡守,镇守西凉北方重镇,戍边屯田,戎守边境。

    说起暹弟的人品相貌,我与他是一母同胞,身高体型相差不大,容貌长相也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他常年身处军营,风吹日晒,肤色略黑,却体格健壮,身躯之魁梧尚在我之上。此外,他志虑忠纯,忠义仁孝,性格豪迈,深得将士爱戴,此乃有目共睹之事,飞虎、子诚和元忠三人可以为证。如果雨儿妹妹应下亲事,为兄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将来你一定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感谢我,因为我给你找到一个用心待你的好夫君。呵呵呵!”

    提起弟弟李暹的过往战绩和人品德行,李利显得十分高兴,对弟弟相当满意,几乎是赞不绝口。但这番话,他却从来没有对李暹说过,也没有对别人提起过,今天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弟弟。情非得已,毕竟这关乎着弟弟李暹的终生大事,不能大意,更不能吝啬溢美之词。

    只要能给赵雨留下好印象,哪怕是让人觉得自卖自夸,李利也在所不惜。

    赵雨听完话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盯李利的神色变化,随之她扭头看向桓飞、李玄和一直很少说话的高个子李挚,却见他们深以为然地点头认可。

    “子诚大哥,安北将军李暹果真如文昌大哥说得那么好吗?”赵雨对李挚问道。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向素来以李利马首是瞻的李玄、桓飞二人询问,却偏偏向沉默寡言的李挚求证。

    由此可见,赵雨真不愧是赵云的亲妹妹,不仅生得一副好容貌,习得一身武艺,就连心智也得到了赵家良好的传承。心明眼亮,颇有识人之能,通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她竟能看出李挚不会说假话。

    “主公一言九鼎,从无虚言。”李挚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给出肯定的答复。随即他神色平静地看着赵雨,又说了一句话:“少将军李暹是我军之中军职、爵位最高的领兵将军,其人品心性毋庸置疑,否则军中将士不服!”

    “嗯,多谢子诚大哥!”赵雨果然相信了李挚的说辞,欣然点头说道。

    随之她思量着对李利说道:“听闻文昌大哥昔日迎娶董婉姐姐时,曾在朝堂上立下三约,被奉为世间美谈。今日小妹斗胆直言,也有三个约定,不知大哥能否见容?”

    “哦?”堂内众人纷纷惊愕地看着赵雨,既而将目光转移到主公李利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呵呵呵!”李利坦然笑道:“既是商议亲事,雨儿自然可以提出要求。请雨儿试言之,只要不违道义,合乎人情,为兄定当如你所愿。”

    赵雨含笑点头,不急不缓地说道:“小妹所提三约,一约战,二约和,三约公侯之礼。一约战,即小妹与家兄皆是习武之人,虽非将门之家,却崇尚强者。因此,我想与文昌大哥约战三阵,前两阵由家兄出阵,最后一阵便由小妹上阵;文昌大哥可以挑选三位与李暹将军武艺相当之人出战,三局两胜。小妹之所以提出战局,是因为李暹将军是征战沙场的武将,想必武艺自是不差,否则也不会在武将云集的西凉军中脱颖而出。”

    赵雨此言一出,李利不禁神情微变,凝视着赵雨清新脱俗的面容,欣然而笑。他已经看出来了,赵雨虽然表面上认可了李挚的答复,实际却并不完全相信,因此她提出约战,而且还言明要与李暹武艺相当的将领出战。

    想到这里,李利笑声说道:“雨儿,后面两个约定没有问题,我应下了。不过三战之约最后一阵由你出战,却是不妥,因为与你对战之人是云萝。如果你将来成为我的弟媳,那她便是你嫂子;妯娌厮斗,一旦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此举实为不妥。

    如果你与我麾下将领厮斗,若是你胜了,战败将领岂不让人笑话;若是你败了,战胜将领也胜之不武。因此,不论谁胜谁败,都有诸多麻烦。不如这样,三阵皆由子龙出战,三局两胜。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7章】 龙虎三阵之首战

    “呃,这样啊!那、、、就依大哥所言吧。”

    赵雨神情非常失望,但李利所言在情在理,由不得她不答应。

    李利朗声笑道:“另外两个约定,雨儿也一并说出来吧,省得为兄心里七上八下的,甚是不安。呵呵呵!”

    赵雨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二约和,便是不管亲事成与不成,文昌大哥不能因此生气,更不能迁怒于家兄。毕竟他往后还要在你麾下效力,若是因此生隙,那小妹宁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连累二哥。

    三约公侯之礼,小妹虽是出身庶民之家,却是嫁于李暹将军为妻,出嫁时李暹将军需以公侯之礼迎娶。何况长兄刚刚过世,小妹至少要在家中守灵半年,以全孝道;若是一月便出嫁,小妹于心不忍。”

    听完赵雨提出的三个约定,李利郑重地点头,说道:“此三约合情合理,有礼有节,足见雨儿是个有情有义的淑德女子。有此弟媳,为兄甚是庆幸,此乃暹弟之福啊!”

    语气稍顿之后,李利爽朗笑道:“雨儿所提三约,为兄悉数应下,决不食言。十日后,我们践行第一条约定,由叔至、仲康依次对战子龙,点到即止,权当切磋武艺,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斗得你死我活。至于第三阵么,到时再说,反正我是看准雨儿这个弟媳了,势在必得!呵呵呵”

    “哈哈哈!”得堂内略显压抑的氛围为之一松,李玄、郭嘉、桓飞、许褚、赵云等人欣然大笑,而赵雨则是俏脸羞红的拉着马云萝和樊娟跑进内堂,不敢与堂内众人对视。

    看到赵雨含羞离开,李利微微点头,既而对赵云笑道:“子龙。令妹很有主见,若是男儿身,当是一位不逊于你的盖世英雄!三战两胜,不知子龙可有信心打赢前两阵啊?”

    赵云闻言后,不禁扭头看看坐在身旁的许褚和陈到,颇为无奈地摇头苦笑,说道:“雨儿此番确是为难我了。二哥和四弟皆是人中豪杰,武艺高强,骑术精湛,且又身负异禀。力大无穷。我与他们二人对战,胜负实难预料,尚在两可之间。何况还有第三阵,先前我已经和大哥斗过一场了,大哥武艺精绝。力量太强,我不是敌手。而子诚大哥同样是不逊于大哥的武道强者。兵器诡异。身轻如燕,速度极快,非人力所及。这样看来,此次约战,我是败多胜少,取胜无望啊!”

    听话听音。李利听出赵云言语中的试探之意,于是欣然笑道:“子龙聪慧过人,这番话分明是试探于我呀!既然这样,我也不隐瞒。飞虎和子诚二人此番不出战,如此子龙总该放心了吧。呵呵呵!”

    “哦?”赵云神情愕然地看着李利,惊声问道:“大哥和子诚兄不出战,那主公想让谁接下第三阵呢?”

    “看来子龙很有把握打赢仲康和叔至二人哪!如果你当真赢下前两阵,第三阵自有人出战,到时你自然会知晓。”李利有意卖关子,含笑说道。

    请将不如激将,李利早已将这招激将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因此他与赵云的交谈之中便悄然挑起了许褚和陈到二人的好战求胜之心,而赵云却身在局中,不曾察觉。

    ——————————————————————————

    十天时间转眼即过。

    不知不觉中,李利一行人已在赵家逗留了半个月。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晨雾消散,李利与赵家兄妹的约战日期悄然而至。

    赵家前院谷场上,聚集了村中很多有德高望重的老人,而赵雨就站在这些老人中间。显然,这些老人就是赵雨请来的村中长者,作为此次比武定亲的见证人。

    前院谷场,既是赵家冬种夏收的打谷场,又是赵云兄妹平日习武的地方,面积不亚于一个小校场,相当宽敞。

    谷场空地上,此刻空无一人,数十名前来观战的村中长者悉数站于廊下,众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低声说着赵家小妹赵雨的婚事以及这场别开生面的比斗约定。

    廊下东面,李利一行人悉数到场,早早来到前院,此时便与村中观战之人站在一起。

    眼见聪明乖巧的赵雨邀请村中长辈前来旁观作证,郭嘉神情微怔,既而颇有深意地会心一笑。随之他移步到李利身边,低声道:“主公,你为少将军选定的这个弟媳看似天真烂漫,实际却是很不简单!小姑娘聪慧多智,思虑周全,可谓是面面俱到。一场比斗定亲而已,却请来村中长辈作见证,此举颇有耐人寻味之处,用意深远哪!”

    “奉孝此话何意?雨儿这么做有何不妥?”李利接声询问,说话时他神情坦然,目光纯净,似是没有看出其中门道。

    郭嘉闻言后,扭头与身旁的李玄对视一笑,随之轻声对李利说道:“主公,在此之前,我等皆以为赵雨提出的约战三阵仅仅是个过场,意在给她自己一个台阶可下,形式而已,不必当真。因为自古婚姻大事皆是尊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赵风大哥英年早逝,子龙既是赵雨小妹的兄长,亦是家中长兄,完全可以做主决定赵家小妹的婚姻之事。所以,今天比武定亲,本来只是个形式,权当子龙与仲康、叔至他们几人相互切磋武艺。

    但现在雨儿姑娘却邀请村中有名望的长辈前来观战,无形中便将此事放大数倍,使得此番比斗愈发正式,胜败尽皆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子龙战败,那主公所提的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今天就能确定婚期。反之,若是子龙真的能够三阵两胜,那婚事能不能确定下来,就全凭赵雨姑娘的心意了。如此看来,今天这场比斗就显得十分重要,不仅关乎少将军李暹的婚姻大事,还牵涉到主公的颜面和我西凉将领的声誉。”

    “哦?”李利微微愣神,沉吟道:“有这么严重么,不至于吧?”

    “奉孝所言不错。”李玄深以为然地点头应声,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待人随和,处事宽仁,尤其在婚姻之事上面,从不强人所难。此番少将军与赵雨姑娘的婚事,或许对于主公来说,算不上大事,这是你情我愿之事,不能勉强。然而,主公贵为我军主帅,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以主公今时今日之崇高地位,亲自提亲,谁能不给面子,谁敢出言拒绝。

    既然主公屈尊降贵亲自提出这门亲事,于情于理,我等都要促成此事,势在必得。否则,一旦事情不成,势必损及我军将领的颜面,还会影响到主公的声望。”

    语气稍顿之后,李玄接着说道:“以属下看来,此前赵雨姑娘提出的三个约定,实际上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即将开始的三阵比武。而这场比武对于赵雨姑娘而言,却是一举两得之事,实在是高明。

    其一,正如奉孝所言,赵雨姑娘其实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要子龙点头答应婚事,她除了遵从之外,别无它法。但主公宽容随和的处事风格促使她能够提出条件,既而为她自己赢得主动,定下三约。倘若主公强势提亲,以属下看来,不管是赵云将军还是赵雨姑娘都无力反对,只能答应。

    其二,此战若是子龙获胜,赵雨姑娘不仅能够赢得主动,答不答应婚事全凭她一句话;还能凭借此战彰显子龙将军过人的武艺,赢得主公赏识。

    换言之,如果仲康和叔至二人都败给子龙,难道这桩婚事便会就此作罢吗?即便主公不计较,待日后李暹将军得知此事后,他颜面何存,岂能善罢甘休?

    赵雨姑娘提出三约,这或许在她看来是合情合理之事,但实际上她却是错了。男尊女卑是自古至今的规矩,主公大度宽容答应三约,完全是看在其兄长赵云和少将军李暹二人的面子,这才不与她计较。然而,主公不与计较便不代表毫无底线的纵容,今日赵雨姑娘请来村中长辈作见证,看似明智,实则幼稚。因此,以属下愚见,今日三阵比试,绝不容失!”

    李玄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直指本质。他自然看得出主公李利十分器重赵云,爱屋及乌之下也很喜欢赵雨,但他作为朝廷的尚书令,必须时刻保持敏锐的目光和清醒的头脑,面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冷静独到的认识。在他眼里,主公纵然赏识赵云,欣赏赵雨,也应该有个限度,可以宽容却不能纵容;可以答应赵雨所提三约,却不能失败。否则,主公威严何在,西凉军威何存!

    在这个乱世之中,人主之威至高无上,一言便可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遑论一女子乎!

    这就是李玄眼中的真理,几乎与李利后世遗留的宽以待人的思想格格不入。不过李利却不反对李玄的观点,因为李玄处事的立足点便是尊奉他李利的意志,处处维护他的权威和声誉。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8章】 千年老六战常胜

    待李玄说完话后,李利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沉默不语,没有给予正面的肯定与否定,似是不置可否。

    然而,李玄这番话却让郭嘉心神剧震,暗自心惊。

    通过二十多天的朝夕相处,郭嘉明显看出桓飞等将领对李玄甚是尊重,而李玄平日里也是与人为善,待人随和,几乎没有一点架子。直到此刻,郭嘉才知道身旁这位卫将军府长史、尚书令李玄,竟是这等目光敏锐、严厉几乎苛刻之人,极有威严。

    此番跟随主公李利前来常山国的一行人,谁看不出来主公对赵云十分赏识,几乎是有求必应,想方设法招揽赵云。然而,李玄作为主公李利的左膀右臂却不为己甚,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几乎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道出赵雨所提三约的本质,直言不讳。

    单凭李玄这份沉着与冷静,就足以令郭嘉对他钦佩不已,暗自赞叹。

    与此同时,李玄这等严厉冷静之人,也让性格随意、放荡不羁的郭嘉倍感压力,生怕自己随性而为的性格早晚会有疏忽,撞到李玄手上,到那时自己就要遭罪了。

    辰时初刻,李利大步走向谷场中央,与赵云、赵雨兄妹迎面而立。

    “雨儿,今日便是我们约定三阵比斗之期,不知子龙准备好没有?”李利满脸微笑地对赵云、赵雨说道。

    “见过兄长(主公)。”赵云兄妹行礼道。

    随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赵雨,脆声道:“承蒙兄长错爱,小妹与家兄甚是感激。今日约战,小妹仍是先前所言,由家兄代为出战,三阵两胜。若是家兄侥幸取胜。兄长提亲之事容后再议;如若家兄落败,小妹自当秉承兄长之意,嫁于李暹将军为妻。”

    “如此甚好。”李利微笑颔首,朗声道:“今日三阵,刀枪剑戟等诸般兵器不限,步战、马战皆可。第一阵由陈到率先出战,第二阵由许褚对战子龙;第一阵战罢,中途歇息一个时辰,第二阵战罢后歇息一个半时辰。如果两阵过后,胜负未定。便再行第三阵比斗;若是两阵便已决出胜负,则无须第三阵比试。如此安排,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禀主公,此等安排甚为妥当,末将无异议。”赵云躬身应道。

    李利含笑说道:“好。此次子龙将连战三阵,堪称车轮战。实为不易。院中西边马厩之内有十余匹上乘战马。子龙可以随意挑选骑乘。交战时刀枪无眼,双方点到即止,不论谁先受伤即告落败。子龙若无异议,那就开始吧,场边观战之人已经等待已久了。呵呵呵!”

    赵云躬身一礼,既而转身退出校场。前往西墙角挑选战马。而早已整装待发的陈到则率先策马奔进校场,勒马而立,闭目养息,静等赵云出阵。

    大步走到场外。李利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情,今日陈到与赵云之战,是他期待已久的战局。

    历史上,陈到虽贵为刘备的亲兵将军,却不入蜀汉五虎上将之列,始终排在赵云之后,排在第六位,甚至不如魏延出名。

    通过一个多月的细心观察,李利发现陈到文武兼备,在兵略方面颇有造诣,只要多给他一些历练机会,未尝不能成一员能征善战的统兵大将。唯一不足之处便在于,他性格内敛,平时话语不多,更不是喜欢出风头之人,不争不抢,属于典型的沉默实干的将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使得他这个武艺和才能仅次于蜀汉五虎上将之人,终生声名不显;既没有辉煌彪炳的骄人战绩,也没有令人惋惜的败绩,一生之中只有亲手训练出来一支精兵,那便是刘备麾下最精锐的亲兵卫队“白毦军”。

    因此,在李利眼里,陈到就是“千年老六”。

    而眼下,千年老六即将对战常胜将军赵云,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让人很是期待。不管场外观战之人是不是这么想的,但对于李利来说,确是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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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

    就在场边众人翘首以盼之时,刚刚还一身儒衫的赵云,一盏茶的工夫便换上了一套银色锁子甲,头戴白马腾云纹银盔,肩披白色战袍,手持亮银龙胆枪,胯下青骢马。在众目睽睽之中,他策马提枪奔至校场,与陈到相距三十余步,勒马提缰而立。

    “三哥好风采,银甲银枪,英姿挺拔,不愧是昔日百骑破重围、孤身挡先登的白马战将!”

    乍见赵云威武雄壮的入场英姿,陈到顿觉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朗声叫好。

    “多谢四弟夸奖,愚兄愧不敢当。”

    赵云谦逊而笑,笑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这身战甲和手中兵器乃是学艺下山时家师所赠,战甲名曰‘腾云银龙铠’,长枪唤作‘梨花龙胆枪’,至今已跟随我多年了。昔日界桥之战,愚兄出其不意之下,带领百余名白马亲卫冲进袁军重围,掩护公孙将军脱困。而今想来,当日一役甚为侥幸,若不是袁军不加提防,愚兄又寂寂无名,只怕很难成功。”

    “三哥过谦了。”陈到神色真诚地欣然说道:“界桥一战,兄长初显威名,使得袁绍麾下众多将领都知道公孙将军帐下有一员沙场悍将。每每听人提及此事,小弟心驰神往,倍感荣焉。今日承蒙主公信任,有幸能与三哥交锋,小弟心中忐忑之余,却又极为渴望与兄长一战。此战,,小弟希望能够领教兄长的精妙枪法,因此三哥尽管放手施为,不必顾及其他。”

    赵云闻言眼神中掠过一丝振奋之色,欣然应道:“如此甚好!正如四弟所愿,愚兄也想见识见识贤弟的真正实力,还请四弟尽展所学,无须留手。今日我们兄弟适逢其会,借此良机好好切磋一番,各展所长,大战一场。”

    “三哥说得好,正合我意!”陈到笑道:“小弟手中这杆长枪名曰‘六棱风吟枪’,乃我陈家祖传兵器,已历四世,传承百年;身上这套玄铁战铠是主公所赐,是为金猊卫将领战甲,甚是精良。此外,小弟座下战马比兄长座下青骢马略胜一筹,请兄长多加留意。”

    “多谢四弟直言相告。”赵云对陈到拱手一礼,随即左手轻提缰绳,朗声道:“四弟无须谦让,战吧,愚兄已经等待多时了!”

    话音未落,只见赵云双腿骤然夹紧马腹,手中一提缰绳,座下青骢马纵身而出,直奔陈到冲去。

    恰在此时,陈到同样是战意昂然,蓄势待发,是以他几乎与赵云同时纵马疾奔,俯身提枪疾奔杀出。

    “哒哒哒!”

    霎时,两人两马迎面对冲,战马飞驰,马蹄声骤然而起,尘土随之飞扬。

    三十余步的距离,战马猝然奔出,眨眼便至。

    锵锵锵!

    策马疾驰中,两人两骑陡然相遇,两杆长枪凌空抨击,气势如雷,出手如电,枪芒点点。如此迅疾的出击速度,让人观之目不暇接,只觉寒光闪烁,火花四溅,却看不清交战双方相遇的一瞬间究竟出手多少次,刺出多少枪。

    第一合交手,赵云和陈到二人都没有使出杀招,也没有任何取巧,完全凭借战马冲刺力持枪突刺,长枪横挑,硬碰硬的正面交锋。这是武将厮杀中常用的起手招式,厮杀时倚仗自身力量与速度,迅猛出击,既是攻击又是试探。若是遇到强敌,进攻就会立即转为防御;如果遇到泛泛之辈,仅凭这种势大力沉的迅猛攻击,一合之下便能将其刺落马下。

    “砰———”

    随着一声砰然巨响,让人眼花缭乱的银枪光影骤然一顿,随即场上的交锋情形清晰地呈现在场外观战之人的视线之中。

    但见陈到侧身横枪架住赵云的梨花龙胆枪,用力将长枪之上的锋刃一寸一寸地举过头顶,既而枪杆一抖,银光闪闪的风吟枪瞬间荡向赵云胸前。而赵云手中下压的龙胆枪被陈到抬高之后,握住枪柄的右手顺势松开,左手握住长枪中段,枪杆顺势转动,将陈到斜刺而来的枪尖荡开。

    打破僵局的一瞬间,只见赵云单手持枪,枪尖挽成一圈银光闪闪的梨花,枪锋连续刺出,点点寒芒直扑陈到上身各处要害袭来。而陈到同样不逊分毫,抖动枪杆,枪尖宛如风车般剧烈转动,风吟枪带着尖锐紧促的呼啸声与迎面此来的龙胆枪争锋相对,凌空抨击,溅起一朵朵绚丽的火花。

    “哒哒哒!”

    “呵———”

    两马错身而过,让人眼花缭乱的剧烈战斗终于迎来了喘息之机,双方第一合交锋宣告结束。勒马转身之中,陈到和赵云二人虽是背道而驰,却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浊气,使得紧绷如弦的心神稍稍松弛一下,借此机会尽可能多地恢复刚刚消耗的体力。

    一合之下,双方都清晰体会到对方的枪法和骑术均是不弱,力量和速度同样不逊于自己。当真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胜负难料,绝对不能丝毫大意,露出破绽,否则必败无疑。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29章】 风吟龙胆双雄记

    “啧啧啧!”

    场外东面。就在赵云和陈到回马转身之时,桓飞砸吧着嘴,惊叹地说道:“枪花舞得像雪花一样,一朵接着一朵,让人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否则就看不清了。真是好枪法呀!”

    “嗯,大哥所言不错。”

    许褚点头附和道:“三弟和四弟二人都是使用长枪的高手,枪术绝伦,速度极快。像这种精妙灵巧的枪术,我许褚确是使不出来,太麻烦了,不如大刀劈砍来得痛快!”

    听到桓飞和许褚二人的话语后,李利淡然一笑,对桓飞轻声询问道:“飞虎,此前你与子龙正式较量过一次,那次是你略胜半筹,不惜自身受伤之下把子龙打伤。如果你和子龙正式对阵,还能不能稳胜子龙半筹啊?”

    “这、、、、、、”桓飞神情惊愕地沉吟起来,随之思量着说道:“禀主公,单凭枪术精妙程度而言,末将很难取胜子龙,最多与他战成平手,甚至很有可能打不过他。子龙枪术之精湛,实为末将生平之仅见,堪称使用长枪的绝顶高手。

    不过,末将力量方面却稳压子龙一头,若是再配上重甲、长锤和巨盾,以及金猊兽坐骑,两百个回合之后,我定能打败子龙。此外,如果末将想要速胜子龙的话,除非不惜自身受伤,才能在百合之内击败子龙;否则,在自身不受伤的情况下,几乎没有速胜的可能。

    因此,以末将看来,子龙武艺之高,与滕羽、典韦、鞑鲁等人相比,丝毫不差,甚至略胜半筹。倘若他再历练几年。积累足够的厮杀经验,其战力或许还会精进,武艺将不逊于末将。然而,同级别战将之间,力量上的差距很难改变,这是个人天赋,并非武艺精进所能弥补的。”

    李利微微颔首,对桓飞这番话深以为然。

    因为桓飞绝对堪称当世巅峰强者,在武道上面的造诣极深,眼力过人。判断精准,拥有绝对发言权。

    武学之道,招式技法固然重要,但习武天赋同样必不可少;否则武学成就终究有限,很难大成。而天赋就是习武者的悟性和自身条件。同级别武者之间,力量大小直接决定强弱与胜败。这是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一力降十会。便由此而来。

    在桓飞说完话后,李利扭头看了他一眼,既而又看看站在身旁的许褚。桓飞这个家伙看似粗鲁莽撞,其实很聪明,可谓心明眼亮。他刚才提到滕羽、典韦等人,却没有提及许褚。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而今陈到与赵云是第一阵,战罢之后,就轮到许褚出战了。而许褚究竟能不能战胜赵云,确实很难说。胜败尚在两可之间。因为许褚也是个力量型的战将,他与赵云这种以招式技法见长的武者厮斗,孰强孰弱,实在很难预料。

    就在桓飞、许褚和李利三人说话时,校场上的战斗却片刻不曾停留,反而斗得剧烈异常。赵云和陈到二人回马转身速度极快,激战不休,不到半个时辰,二十多个回合悄然而过。

    人来马往之中,但见校场上战马嘶鸣,扬蹄飞踏,马背上两个身影左右腾挪,前后闪躲,迅猛厮杀。两杆长枪每每凌空碰击,直刺横挡,点抹斜挑,枪锋迅疾如电,寒光闪闪,抨击中激起点点星光,汇成一朵朵夺目刺眼的白炙火花。

    三十个回合过去了,场上两人双骑拼杀激烈,战斗如火如荼。

    五十个回合过后,赵云座下战马明显后力不济,奔行冲刺速度看似一如往前,实则马蹄无力,步幅轻飘,鼻息粗重如牛。而陈到座下战马却依旧神骏,步幅沉稳有力,奔行速度迅疾,冲刺有力。

    两相对比之下,陈到胯下座骑明显高出赵云座下的青骢马一筹,体长和背高尽皆超出将近一尺,身大力不亏,耐力持久,良马也!

    第六十四个回合,赵云座下战马的回马速度终于降下来,青骢马口吐白沫,难以为继了。然而,赵云却没有出言换马再战,仍旧驾驭着有气无力的青骢马缓慢转身,继续战斗。与之相对,陈到胯下战马依旧神骏如常,勒马转身的速度丝毫不减,回马之后立即跃马扬鞭,疾奔冲刺而来。

    唏聿聿!

    回马冲刺之中,陈到陡然猛提缰绳,胯下战马惊鸣而起,纵身一跃,直挺挺地踏向赵云及其座下青骢马。

    巨大黑影迎面扑来之际,赵云胯下的青骢马同样惊声嘶鸣,前蹄骤然止步,既而后蹄撤步,试图避开跃身扑来的战马冲撞。却因青骢马前蹄瘫软,又处在疾奔冲刺之势,陡然撤步之中四蹄慌乱,撤步不及,以致马身侧歪,轰然倒地。

    “呔!”战马栽倒的一瞬间,只见赵云暴喝一声,单脚猛蹬马背,身躯迅速脱离马背,纵身跃起,手持长枪腾空刺向跃马冲来的陈到。

    “锵锵锵!”

    两杆长枪破空而遇,火星四溅,碰击声轰鸣。一丈高空之中,手持梨花龙胆枪的赵云凌空翻转,手中长枪与策马袭来的陈到剧烈相拼;出枪迅疾如电,锋芒闪烁如星,火花凌空舞,身形空中悬。一息之间,他凌空出击九次,枪枪皆是直击陈到要害,攻势迅猛锐利,技法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怎奈跃马奔杀中的陈到同样枪术精湛,更兼有战马冲刺之助,因此他稳坐于马背之上,见招拆招,沉着应对,丝毫不漏破绽,致使赵云凌空飞转中连击九枪,尽数被他从容化解。

    “嘭!”凌空飞刺的赵云,一口气连续出击之后,第九枪压住陈到的风吟枪,借助陈到用力横挑之力,身体凌空背翻,从陈到头顶上方翻过,既而单脚立于陈到座骑的后背上,置身于陈到身后。

    霎时,陈到座骑之上。陈到坐于前,赵云立于后,二人共乘一匹战马,使得战马奔行速度骤减。

    就在赵云落足战马后背的一瞬间,陈到身形陡转,俯身贴在马颈左侧,右手回枪突刺,试图趁着赵云立足未稳,将其逼下马背。

    只要赵云下马落地,那么这场马战切磋便宣告结束。因为这是马战比试。并非生死相拼,所以谁先落马就意味着他已经输了,无须再战;而胜利者自然是仍然稳坐于马背上之人,也就是陈到。在此之前,赵云胯下座骑后力不济。他完全可以中途叫停,换马再战。可是他自己放弃了换马的机会。依旧选择继续战斗。既然如此,就表明他愿赌服输;如果此时他被陈到逼落马下,那就是他输了。

    “锵锵锵!”

    俯身贴在马颈上的陈到,单臂持枪背刺,寒光湛湛的枪锋直奔赵云下腹刺去。而立于战马臀背上的赵云,侧身踩在马背上。身形左右摇摆,手中丈五长枪来不及掉头回转,只能用枪柄横挡陈到的突刺。仓促抵挡住陈到背靠马颈刺出的三枪之后,趁着陈到稳住身形的瞬息空当。赵云振臂挥枪,以枪为棒,大力劈向陈到。

    “铛———噔噔!”

    陈到俯在马颈之上,趁着连续回身突刺之际,迅速翻身躺在马颈上,与身后的赵云迎面相对。眼见赵云趁机挥枪劈来,陈到左手脱缰,既而双手持枪横挡,架住赵云居高临下大力劈来的龙胆枪。随即他仰躺在马颈上,双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在龙胆枪的枪杆上,险些踢中赵云持枪的左手。巨大的脚蹬之力促使赵云再也无法站在马背之上,身体骤然后仰,刺向陈到的龙胆枪也被脚蹬之力震开。恰在此时,陈到再次挥枪横扫,寒芒湛湛的枪锋迅猛划向赵云立于马背上的双腿。

    “砰!”危急时刻,只见赵云后仰的身躯骤然侧身空翻,身体迅速脱离马背,而他手中荡向空中的丈五龙胆枪凌空划出一个半圆,枪尖重重扎进战马前蹄左侧的地面上。霎时,但见赵云双手撑住枪柄,犹如凌空撑杆一般,身躯凌空旋转一周,旋即身躯一挺,双脚直奔躺在马背上的陈到踹去。

    一刹那,眼见赵云被自己逼落下马,陈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神不由得一松。正当他翻身准备坐回马背之时,眼角余光瞥见身体左侧有两团黑影向自己凌空袭来,速度极快,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抵挡。

    “砰砰———嘭!”

    凌空踹来的两脚,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踢在陈到的侧腹和左腿上,致使他当即侧身飞离马背,身躯不由自主地横飞出去。凌空飞转十余步后,陈到单脚落地,踉跄数步之后,他将手中的风吟枪重重插在地上,终于稳住身形。这时,他左腿酸痛无力,不得不单膝跪地,脸色急剧转变,既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就在陈到飞身落地之时,只见撑着长枪凌空飞转的赵云,借助枪杆上的反弹力道,用力一荡,陡然双手松开,身躯直奔陈到的战马而去。随即他稳稳落在陈到的座骑之上,顺手抓住缰绳,勒马转身,回马之后,再回身拔出插在地上的龙胆枪。

    “三哥好身手,小弟败得心服口服!”待赵云勒马止步后,陈到撑着长枪站了起来,拂袖擦掉嘴角的血渍,神情坦然地说道。

    赵云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陈到身边,满脸关切地说道:“四弟承让了。愚兄鲁莽,刚刚形势所迫收力不住,失手误伤四弟,实在是情非得已。愚兄于心难安,不知四弟伤势如何?”

    陈到脸色有些苍白,呼吸紧促,左腿仍旧酸痛难当,站立的身形有些佝偻,明显是左腿无力,行动不便。显然,他是脏腑受创,内伤而不是外伤。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伤口,让人根本看不出伤势如何。

    “多谢三哥挂怀,些许轻伤而已,并无大碍,歇息一会儿就没事了。”陈到微笑着道。

    他这么说也不完全是客套,而是实话实说。赵云凌空踢来的两脚虽然力道不小,但陈到也不是细皮嫩肉,身体羸弱之辈,身为常年习武之人,这点抗击打能力还是有的。刚才他之所以会吐血,那是因为脏腑震荡。一口鲜血吐出来,身体轻松不少。现在他的身体确实没有大碍,惟有左腿酸痛无力,行走有些不便,仅此而已。

    “这样就好,只有四弟无事,为兄才能安心。”赵云顿时松了一口气,收起梨花龙胆枪,搀扶陈到慢慢向场边走去。

    “呵呵呵!好一场枪术之战!”场外,李利笑呵呵地迎向赵云和陈到二人。说话间挥手示意李玄搀扶着陈到在台阶上坐下。

    随即他笑声说道:“子龙枪术绝伦,骑术精湛,身手敏捷,身处险境时仍然能够举重若轻,从容不迫。适时反击,颇具大将之风。这份胆识和气魄。实在极为难得。让我等刮目相看!”

    赞叹赵云之余,李利没有忘记陈到,不失偏颇的称赞道:“叔至的武艺和枪术皆是上乘之数,骑术娴熟精湛;唯一欠缺之处,便是厮斗经验太少,仍需历练。假以时日。叔至绝对不会再犯今日之失,到那时,你定能与子龙大战百合!”

    “末将惭愧,无论是武艺、枪法还是骑术皆不如三哥。今日战败实属必然。只是末将落败,却关乎着少将军的婚事,为此,末将心中难安,请主公责罚。”陈到脸颊微红,低头请罪道。

    李利含笑摇头,劝解道:“叔至不必介怀。既是比武,定然有输赢,谁胜谁败都在情理之中。今日三阵比斗,若是子龙开局便败,那他如何向赵雨小妹交代?何况我等都是自家兄弟,比武切磋而已,旨在体察自身武艺不足之处,互相提高,胜败何足道哉。呵呵呵!”

    众人闻言后,纷纷微笑点头,出言附和。

    许褚更是轻轻拍着陈到的右肩,笑呵呵地洪声说道:“四弟尽管宽心安坐,无须顾及其他,待会儿二哥便与子龙大战一场,我想这回应该轮到我取胜了。”

    许褚话音未落,陈到便侧身看着他,神色诧异地接声问道:“二哥这么有把握,自信一定能打败三哥?”

    许褚闻言一愣,一双虎眼咕噜噜转动,质朴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精明。随之他憨憨笑道:“论资排辈嘛!你是四弟,子龙是你三哥,你理应败给子龙,可我好歹也是子龙的二哥,按理说我应该可以取胜。四弟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呵呵呵”

    许褚这番话听得大家哄然大笑,赵云同样坐在台阶上歇息,他笑着对许褚半真半假地说道:“二哥此言差矣。自古闻道不分先后,武艺强弱也不以年龄大小而论。所以,二哥的武艺是不是当真强过小弟,此时言之尚早,还需比试一番才能见分晓。

    再者,此番比武意义重大,事关小妹与少将军的婚事,愚弟定然全力以赴,二哥也不能疏忽大意。否则,二哥说不定还会败给小弟,到那时,你可不能恼羞成怒,埋怨小弟啊!呵呵呵———”

    许褚闻言微怔,当即眼珠一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满脸堆笑对赵云说道:“好,就依子龙所言。我等虽是兄弟,但此番比武,意义非比寻常,事关重大,为兄一定谨慎对待。不过这样一来,三弟可要小心了。为兄先后看过你和大哥、四弟的两场较量,看得出三弟枪术精妙,骑术精湛,厮杀经验丰富,但力气却稍显薄弱,不似我和大哥这般天生力大之人攻击凶猛。所以,你现在好好歇息一番,养足气力,稍后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大战一场。”

    “多谢二哥提醒,小弟知道了。”赵云点头应允。他知道二哥许褚这番话绝非虚言,更不是炫耀,而是善意提醒,据实相告。

    自从兄弟四人结义之后,之前赵云家中琐事繁多,兄弟之间没有时间切磋武艺,因此很难判断兄弟四人之中孰强孰弱。但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凭借武者本能和敏锐的直觉判断,赵云隐隐发现,四兄弟之中老大桓飞无疑是最强者,也是当世的巅峰强者,而余下三兄弟却是差距有限,尤其是他和二哥许褚之间实力非常接近,无从判断实力强弱,惟有正面较量之后才能见分晓。

    相对于桓飞、许褚两位兄长而言,赵云看得出四弟陈到此前应该是个无拘无束的绿林游侠,枪法招式中夹杂着棍棒技法,每一击都是直逼要害,攻势凶猛,却招式过于繁琐花哨,杀伤力不足。由此可见,陈到缺乏疆场厮杀经验,没有将自身武艺彻底融入临阵厮杀当中,将繁琐招式简化为犀利干脆的斩将杀敌之法。

    确如主公李利所言,待陈到真正经历大战洗礼之后,实力必然会有一个飞跃式的提高,武艺大进。到那时,赵云若想像今天这样轻松取胜,只怕也只能想想而已,没有上百个回合的较量,他必然无法击败陈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430章】 虎痴大战赵子龙

    第一阵战罢,赵家校场暂时安静下来。

    但场边观战之人却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三三两两凑到一起低声议论。

    一场激战过后,众人被赵云和陈到二人精妙的枪术和险象环生的战斗场面所折服,交口称赞,惊叹不已。

    中途歇息时,李玄和郭嘉二人跟随李利走进东厢房,饮茶小憩。

    “主公,第一阵我们已经输了,接下来的第二阵至关重要。如果此战再输,少将军李暹与赵雨二人的婚事就要暂时搁置,至少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成与不成全凭赵雨小妹一句话。这样一来,我们太过被动,形势有些不妙啊!”

    三人坐定之后,李玄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随之轻声对李利说道。

    “嗯。元忠兄言之有理。”郭嘉点头说道:“在此之前,属下以为子龙既然败在桓飞将军手里,武艺和陈到应该在伯仲之间,差距不大。可看过刚才一战,属下方知这种认识是错误的,而且是大错特错。子龙武艺之高,实在令属下叹为观止,称得上是大开眼界。叔至将军的武艺已属超一流战将之列,但相比子龙而言,却在枪法、骑术和厮杀经验等方面,仍有不小差距。

    之前主公十分器重子龙,当时属下颇为费解,不知其中原委。今日一见,方知主公眼光极准,识人之精准让属下甚为敬佩。想必主公早就看出子龙文武双全,志虑忠纯,因此才不惜亲身前来招揽,还在此盘桓半月之久。现在第一阵战罢,我等已失先手,这第二阵便是许褚和子龙交战。

    属下甚是好奇。不知主公有几成胜算?”

    李利不急不缓喝着茶,待李玄和郭嘉二人说完话后,他微笑着颔首,说道:“元忠和奉孝都没有见过仲康出手,不知他武艺如何,因此对第二阵较量没有必胜的信心。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仲康与子龙二人谁强谁弱,二人谁更胜一筹,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但有一点我却深信不疑。那就是仲康纵然不能战胜子龙,却也相差不大。在我看来,此二人各有所长,正面对战之中恐怕是惊心动魄,凶险异常。战斗之剧烈犹在第一阵之上。

    至于暹弟与赵雨小妹二人的婚事嘛,自古圣贤有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听凭天意吧。

    男女之情绝非勉强可成。只有赵雨自己愿意,我才会替暹弟定下这门亲事;若是她不愿意,或者尚有犹豫,那此事暂时搁置一旁亦无不可,甚至可以就此作罢。生逢乱世,男丁都上阵打仗了。女子却远离战场,没有战死沙场之危,因此世间女子之多远远超过男丁之数。因此,想要找到文武双全的良将实为不易。但要寻找几个才貌俱佳的少女却是很容易。强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顺其自然就好,何必勉强呢!”

    说起弟弟李暹的婚事,李利显得极其淡定,话语中不带一丝火气,不急不缓地侃侃而谈,似是胸有成竹。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赵雨是李利看中的弟媳人选,并非李暹本人看上的女子。这样以来,其中就有很大的缓和余地,亲事可成固然可喜,事情不成,李利也能坦然面对。

    或许李玄和郭嘉等人还在考虑李利自身的颜面问题,但他自己却没有这种顾虑。身为后世之人,他对男女之事看得很通透,能成则成,不能成便罢手,绝不勉强,完全没有必要上升到面子问题。更何况,李利之所以要替弟弟求亲,并不完全是出于赵雨清纯美貌,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其妹而在其兄。

    郭嘉和李玄二人听了李利这番话后,两人对视无言,面面相觑,既而无奈地摇头一笑。

    诚然,这件事情在他们二人看来,确实是件大事,但主公李利却不以为然,心态很平和,似乎没有真正把亲事放在心上。果真如此的话,以李玄、郭嘉二人过人的智慧头脑,自然能想到主公替弟弟李暹提亲的真实目的,提亲只是表象,拉拢赵云才是李利的真实意图。

    —————————————————

    “嗒嗒嗒!”

    一个半时辰之后,第二阵比武较量开始了,双方策马步入校场。

    赵云依旧是一身银白色战甲,手持梨花龙胆枪,风采依旧,精神奕奕。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他此次更换了座骑,没有挑选西边墙角马厩之内的西凉战马,而是乘坐自己的座骑——夜照玉狮子。

    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浑身一体雪白,没有半根杂毛,体长一丈二,蹄至背高九尺有余。四蹄健壮,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形似幻龙。此马原产于西域大宛国,日行千里,乃马中极品中的极品。相传,此马生下来脖子周围便长有长毛,形状像雄狮,性情爆烈,长大后会被赶出马群,因为此马身上的雪白鬃毛夜晚会发出银光,极为诡异。

    赵云座下这匹雪白座骑,甚是雄壮,马脖子上全是根根竖立的白色长毛,酷似雄狮。左耳朵之上有一朵玉兰花一样的记,微微向上凸起,酷似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两边八个,恰好长在重要脏器之外,旋儿上的鬃毛微微泛灰,似有极厚的角质,状若龙鳞。头上长角,腹下生鳞,足见此马奇异诡谲,即便不是龙,也是龙种。

    单凭此马的体长、背高,以及犄角和腹鳞,这匹夜照玉狮子之神骏便不逊于世间任何一匹宝马神驹;即便与吕布胯下的赤兔马相比,也毫不逊色。

    夜照玉狮子,这是赵云向许褚报出的座骑之名。

    与第一阵比试一样,战前双方互报兵器、战甲和座骑来历,以示赤诚无私。毕竟赵云和许褚是结义兄弟,此战又是比武切磋,因此双方毫不隐瞒藏私。坦言相告,以全兄弟之义。

    而赵云此番骑乘自身座骑出阵,足见他对二哥许褚既尊重又忌惮,远不如第一阵那般轻松写意。

    此前之战,赵云只是随意挑选一匹李利命人准备的备用战马,便与陈到对阵,最终却因战马力竭而险之又险地打败陈到。若不是他身手矫健,应变得当,加之陈到初遇大战,缺乏厮斗经验。那么谁胜谁败犹未可知。

    此次出战许褚,赵云确是不敢丝毫大意,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全力以赴。

    待赵云通报完毕后,许褚勒马而立。朗声道:“三弟高义,愚兄先行谢过。为兄身披战甲和手中长刀皆是家传兵器。战甲名曰‘玄天战甲’。乃天降九天陨铁所制。手中这柄战刀名曰‘九环金背大刀’,长约一丈五尺九寸,刀背有九孔,镶缀九个金环。此刀挥舞中会发出刺耳声响,惑人心智,乱人心神。随后交战时还请三弟多加留心。”

    临战之时,将自己趁手兵器的绝密之处通报给对手,许褚心胸之宽广,器量之宏伟。可见一斑。

    语气稍顿之后,许褚接着说道:“某座下战马乃主公所赐的千里良驹,体长约一丈二,肩高近九尺,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毛。与子龙胯下座骑一样,此马腹下两边各有四个旋儿,内生鳞甲,四蹄关节处同样有旋儿,天生异象。故而,得到此马之后,我给它取名为‘大青龙’。

    此次与三弟交战,是我骑乘青龙马第一次遇到大战,是以我有必胜的决心。我希望三弟全力以赴,切莫留手,你我兄弟大战一场,战后一醉方休!”

    战马腹间有旋儿,生鳞,便为龙种。但凡身具此等异象的战马,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上古相传的千里名驹皆是如此。

    “二哥说得好!”赵云接声说道:“正如兄长所言,小弟今日亦有此意。谁胜谁负都无所谓,惟愿与兄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足慰平生!”

    “哈哈哈!”许褚洪声大笑,既而手提缰绳,朗声道:“既如此,我兄弟二人便战吧!”

    “且慢!”就在许褚和赵云二人准备策马开战之时,李利在场边突然插话道:“子龙、仲康,此战限时三个时辰,即战至午后。如果你们二人能在三个时辰内决出输赢,那便罢了;若不能如期分出胜负,便以平手论之,罢手休战。下午还有第三阵较量,时间有限,不得不如此。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诺,谨遵主公将令!”赵云和许褚二人微微愣神之后,不约而同的侧身拱手领命。

    李利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然笑意,随之他大声喝道:“我命令,战斗即时开始!”

    “驾———哒哒哒!”

    随着李利一声令下,赵云和许褚二人瞬时而动,挥动缰绳,跃马疾奔,迎面对冲而来。

    猛将配神驹,策马疾奔之中,三十余步的距离瞬息便至。迎面相遇之际,许褚起手便是势大力沉的一刀横劈,似有雷霆万钧之势,战刀破空袭来,带着“叮叮铛铛”的金环抨击声响。而与之相对的赵云,速度和气势丝毫不弱,夜照玉狮子疾奔而来,他双手脱缰,梨花龙胆枪刺破长空,寒光闪烁之中,枪芒点破气流,迅疾刺出。

    “铛———嗤嗤嗤!”

    霎时间,裹挟强劲气流和刺耳声响的九环金背战刀,与梨花龙胆枪凌空相撞。两杆神兵碰击的一瞬间,溅出一道尺余长的火花,既而抨击声大作,声震四方。一击之中,许褚手中的九环战刀顺着龙胆枪的枪杆一路下滑,擦出一连串的绚丽火花,既而刀锋向赵云手腕处抹去。

    而赵云突刺而出的长枪被许褚横刀震开的一瞬间,便顿觉一股巨力沿着枪杆涌入手臂,双手顿时青筋暴起,枪杆一抖,尽量将这股力道卸去。就在他振臂卸掉强大的冲击力之时,却见许褚横刀一击之中还有后招,锋利逼人的刀芒向自己手腕袭来。

    顿时赵云双手相继松开枪柄,既而紧握枪杆,用枪柄挑开刀锋,旋即长枪骤然翻转,将许褚的战刀彻底荡开。随即他双手顺势一滑。再次握住枪柄,以枪代棒,大力砸向许褚,枪刃直逼许褚胸膛。

    许褚岿然不惧,横刀格挡,生生将赵云的龙胆枪撑过头顶,既而刀背翻转,单臂一挥。这一击,他没有试图攻击赵云身体要害,而是直奔长枪挥砍。完全是以力压人,硬碰硬的打法,逼迫赵云持枪避让。如若不然,赵云便只能和他正面硬碰,兵器相撞。以力较力。

    仓促之间,赵云只得挥枪迎击。龙胆枪再次与九环战刀凌空相撞。溅出数尺长的炫目火花,激起轰鸣巨响。

    巨响声中,赵云再次感受到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道,致使他压力大增,双手阵阵麻痹,手臂胀痛。既而胸腔憋闷,满脸涨红。

    拼力量,他终究不及许褚力大,这种硬碰硬的较量。让他颇感无奈,很是吃亏。

    “铛铛铛!”

    再次赢得先机的许褚,一刀碰击之后,刀锋急速翻转,出刀速度迅猛爆裂,连续挥砍赵云的龙胆枪,迫使赵云连续被动防御抵挡,一次次承受枪杆连绵不绝的反震巨力。而赵云之所以陷于被动防御之境地,便是他刚刚一瞬间的卸力之举所致。一息之间,便让他失去先手,既而陷于被动,不得不被动防御许褚的连环攻击。而许褚的挥刀攻击又极其简练快捷,完全放弃攻击赵云的身体要害,专门击打龙胆枪,试图以自身强横的力量震伤赵云。反观赵云,面对这种强硬攻击,即使有心避让,却不能不防;否则便会露出破绽,门户洞开,那将愈发对他不利。

    还是那句话,高手过招,一击落后于人,便会处处陷于被动,致使自身陷入招架之中,失去主动攻击之力。尤其是马战之中,坐在四蹄疾驰的马背上,只能进不能退,身不由己,根本没有从容回旋的余地。

    “哒哒哒!”

    两马错身而过,背道而驰,激烈交锋中的两人终于分开了,各自策马奔行,勒马转身。

    赵云回马时不禁抖动几下胀痛的双臂,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迅速调整急促的呼吸节奏,稳定心神。一合之下,他算是吃了暗亏,守多攻少,硬碰硬与许褚碰撞,结果力不如人,双臂麻痹,左手虎口裂开,溢出殷红的血渍。好在这只是第一合的较量,他不察之下失去先机,不得不与许褚硬碰,一时处于被动,但这也仅限于一合之内的战斗。

    回马转身之中,赵云心中已有对策,重新确定战斗方式,力量稍弱便以速度和枪法弥补,化被动为主动,以免再次受制于人。

    回马再战。面对许褚扬刀直劈而来的九环战刀,赵云策马急冲,挥枪震偏许褚的战刀,既而身躯一晃,俯身于战马左侧,单臂持枪急刺。许褚一刀击空,收刀不及,只得握住刀杆,利用刀柄拨挡,荡开赵云突刺而来的枪锋。而赵云这一枪却是虚晃一枪,枪锋轻飘飘地被许褚荡开,随即他枪杆一抖,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枪尖小幅度急速回荡,直逼许褚握在刀杆上的手腕。

    许褚没有料到赵云回枪速度如此之快,而且一改先前大开大阖的攻击,改为灵巧的小幅度快速反击。顿时,许褚来不及挥刀反攻,便不得不横刀抵挡,再次震开赵云的回扫攻击。怎料赵云一击之中还有后手,寒光湛湛的枪尖左右上下摆动,连续快速攻击,枪锋始终不离许褚握刀的双手手腕。如此小巧的攻击,促使许褚措手不及,只能见招拆招,却无法大力反击。而没有大力还击,他就无法夺回主公优势,只能被动防御,致使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从施展,甚是憋屈。

    不过许褚人粗心不粗,尽管被动防御令他十分恼火,但他却并不烦躁,一板一眼防守得当,丝毫不漏破绽,没有让赵云找到一击建功的机会。

    当两人再次错身而过之后,回马再战,许褚同样不是善茬,起手一击便是虚招。待赵云巧妙抵挡之时,他迅速变换攻击,反手一刀促使赵云蓄势已久的反攻无疾而终。随即许褚战刀连环迭出,同样放弃了大开大阖的进攻招式,改为小而快的连续进攻,稳居主攻优势。并在双方错身之际,他骤然大力一刀,致使赵云猝不及防之下被动抵挡,左手裂开的虎口再次崩裂,血流如注。

    与许褚一样,再度吃亏的赵云回马再战之时,又一次改变进攻路数,起手便是迅猛攻击,抢占主攻优势后,出枪速度快如闪电,迫使许褚慌忙招架,极其被动。

    随后,二人虚虚实实,斗智斗勇,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各领风骚。

    战斗愈演愈烈,剧烈无比,凶险异常。

    如此激烈的战斗,着实让场外观战的李利、李玄等人心惊肉跳,替他们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时辰后,双方激战将近六十回合,却是谁也不漏丝毫破绽,不给对方留下半点可趁之机,战斗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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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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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