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疾风知劲草
庶民的孩子早当家。
由于他父亲铁陀是李利身边的亲卫军副统领,时刻伴随李利左右,所以铁萧已经肩负起了铁家一家老小的日常生活,稍有空暇便会亲自侍奉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
此番铁家父子随军前来长安,李利特意派去两名婢女替他照料母亲和怀有身孕的新婚妻子,铁家父子对此感激涕零。
父慈而子孝。
当初李利让铁陀自行在休屠马场挑选良驹坐骑之时,铁陀给儿子铁萧选了青骢马,而他自己则选了一匹稍差些的黄骠马。尽管休屠马场良驹很多,但铁陀有自知之明,一百多匹野马王之中,他们父子二人有一匹青骢宝马就够了,岂能贪得无厌。
不曾想,铁萧执意把青骢马王让给父亲铁陀,而他自己却以黄骠马为坐骑。
善因结善果。
昔日父子俩互相推让青骢马坐骑,今天青骢马果真大显神威,生生将铁陀从极其不利的战局中拉出来,挽回败局,促使铁陀与张绣打成平手,鏖战至今。
一个时辰后,铁陀与张绣大战一百多个回合,却仍旧不分胜负,战况胶着。
而铁萧与胡车儿力战六十回合之后,战局已然发生变化。
胡车儿力大如牛,勇则勇矣。但他手中的狼牙棒只是一件能承载他一身蛮力的兵器,厮杀技巧太过粗糙,完全是一力降十会的打法。
如果遇到力气不如他的人,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勇不可挡。但是,他今天遇到的是铁萧,一个力量丝毫不逊于他的勇猛悍将。
五十合之后,胡车儿招式已老。久战无功,不由得急躁起来。而铁萧抓住胡车儿求胜心切的空隙,趁势迅猛反攻,铁背大刀迅疾如电,刀光闪现之中迫使胡车儿伧忙招架,逐渐陷入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的不利处境,败象已现。
再有二三十个回合,胡车儿必败无疑,如果他不知进退,必遭重创。
比武场外。
张济原本还心存侥幸。对侄儿张绣和爱将胡车儿寄予厚望,期盼他们两人能给他挽回颜面,打击一下李利的嚣张气焰。
因为张济深知自家侄儿张绣拜入一代枪神童渊门下,武艺极其了得,近一年来罕逢敌手。就连李傕、郭汜二人也对张绣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在此之前。张济甚至认为侄儿张绣的武艺即便是比不上温侯吕布。却也不会相差多少,只是欠缺一些厮杀经验,假以时日,或许就能与吕布一较高下。
而蛮将胡车儿在张济心目中的位置,丝毫不逊于侄儿张绣,甚至犹有过之。胡车儿跟随他多年。而他之所以能在强者如林的西凉将领中占有一席之地,胡车儿功不可没,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胡车儿力大无穷,能背着他张济日行七百里、夜行五百里。健步如飞,,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正因为如此,张济十分信任胡车儿,让他早晚随侍左右,几乎寸步不离。
又因胡车儿身躯十分雄壮,寻常战马难以驮负他壮硕的身躯和铠甲兵器,张继不惜重金买来千里良驹给他骑乘,以便于他随军征战,驰骋沙场。
张绣来到军中之后,对胡车儿的神骏坐骑十分眼热,试图劝说张济把胡车儿的坐骑赏赐给他。但张济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应允,反而安抚了胡车儿一番。
张济膝下无儿无女,按理说侄子张绣就是他的从子,但张济并不这么想。他还在大肆纳妾,竭力耕耘,希望妻妾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也好延续香火。
为了后继有人,张济这些年可是煞费苦心,天天进补,时常问仙求道,甚至还研习过仕女、看相等旁门杂学。因此他对各种各样的女人颇有心得,眼光很贼,给女人看相极准。
而邹静就是张济眼中好生养的女人。此女看似美貌而文静,实则内生媚骨,体态曼妙,丰乳肥臀,享乐之余又能生养,简直就是极品美人。
这只是张济起初的遐想,直到他看到滇无瑕之后,便彻底失魂落魄,迷失自我了。以他阅女无数的眼光看来,滇无瑕才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容颜堪比九天仙女,身材极其高挑,更胜月上嫦娥,**翘臀,那挺翘丰满的臀姿,端是让人看一眼便如升腾九霄一样如梦如幻,如痴如醉,要老命了!
正因为如此,张济在被滇无瑕暴打一顿之后,一点也不记恨她,反而陶醉其中,老汉犹发少年狂,痴迷不已。
或许正是对滇无瑕的这份痴迷之心,致使张济原本已经彻底向李利低头的心思,莫名地生出争强好胜之念,比武论高下。他希望张绣和胡车儿能打败李利麾下将领,给他讨回颜面,让滇无瑕对他另眼相看,藉此证明他张济并不比李利小儿差,也是很有实力的实力派将领。
或许,想要滇无瑕离开李利,转而投向他张济的怀抱还有些不现实,但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就算让他赴汤蹈火,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江山美人是男人毕生的追求,张济这辈子没奢望染指江山,只爱美人,或者说只爱能让他后继有人的女人。
张济早年生活困苦,颠沛流离,发迹之后,却放浪形骸,沉溺女色大半辈子,先后纳了十几房小妾,直到年近半百却仍旧一无所出,无儿无女。
自负阅女无数的张济,直到今天看到邹静和滇无瑕之后,方知世间竟有如此美若天仙的绝代佳人。
所以他失态了,丢人现眼且不说,重要的是他沉迷其中尚不自知,失了方寸,色迷心窍。他明知自身实力比不上李利,却偏偏还要与李利一较高下,博取美人青睐。
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眼睁睁看着自家侄儿张绣和部将胡车儿败象已显,取胜无望,张济心里无比失落,黯然伤神。
落寞之余,他不禁暗暗自叹:“李利小儿,一个十七岁的弱冠之人,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封侯拜将,高居太守之职,手握四郡兵马,俨然是一方诸侯。单单如此,尚不足以令老夫认输,可他竟有滇无瑕这样的绝代佳人,据说还有四位红颜美眷,再加上背信弃义的浪蹄子邹静,倾国佳人居然都被李利小儿一个人霸占了!
苍天不公啊!李利小儿何其之幸也,我张济何其命薄啊!”
勒马驻足的张济,满脸阴霾地仰望天空,越想心中越发酸楚,不禁老泪横流,在红肿的鼻翼两侧形成了两条溪流。
片刻之后,张济抬起右手做出遮太阳的手势,不着痕迹地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强忍下心头的屈辱,硬着头皮策马缓步走到几十步开外的李利身旁。
“骁骑将军,比武到此为止吧。张某看得出来,绣儿和胡车儿两人不是将军麾下将领的对手,败局已定。此番比武切磋,堂堂正正,张某人输得心服口服,还请将军高抬贵手,让他们住手吧!”
“哦?”李利微微惊愕地沉吟一声,旋即扭过头看着面色平静的张济,沉默不语。
其实李利刚才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张济的举动,清楚地看到张济流泪的一幕。他心中十分诧异,不明白张济何以如此激动,一场比武切磋而已,输了又有何妨,张济不至于为此伤心流泪吧?
想不明白张济心里到底想到了什么,致使他老泪横流,但李利并不会为此而心慈手软。
生逢乱世,万万不能心存妇人之仁,否则必然自误。
别看张济现在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要他出了龙骧李府的大门,立马就会趾高气扬,骄横跋扈。
因此李利只当张济是故意示弱,佯作姿态而已,而他丝毫不以为意,更不会被张济昂起头偷偷流泪的一幕所感动,反而暗自警惕,小心提防着张济。
“张济将军多虑了。令侄枪术精湛,气力颇强,一时半会还不会落败。胡车儿也很不错,膂力惊人,武艺很好,称得上是一员难得的沙场猛将啊!张济将军若想收手罢战,完全可以召唤令侄和爱将先住手吗,如此战斗自然随之结束?”李利微笑着说道。
张济闻言顿时为之气结,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李利卑鄙无耻,欺人太甚。
眼下张绣和胡车儿两人已经身处极其不利的危险之地,倘若张济这时出声制止,必然会打乱张绣和胡车儿二人紧绷的心神,从而自乱阵脚,这样就给李利麾下将领铁陀、铁萧父子留下可趁之机。万一铁家父子趁机狠下杀手,那张绣和胡车儿二人就危险了,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张济久经沙场,岂能连这点战斗常识都不知道。
所以他此前在大堂向李利低头认错,就是为了让李利下令让他麾下的将领先住手,这样才能保证张绣的安全。
结果,李利也不是说话不经过思考的人,他直接让李挚出手,强行分开张绣和铁陀二人。
此次张济故技重施,再次主动认输,让李利下令铁家父子二人先住手,既而能让张绣和胡车儿二人毫发无损的脱离比武场。
让张济没料到的是,面对自己主动认输,李利居然根本不为所动,不接招,反而将他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让他张济先下令。(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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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龙之逆鳞(求月票)
眼见李利不接招,对自己主动认输也不放在心上,张济顿时慌神了。
再看一眼比武场上,胡车儿险象环生,张绣仓促招架,而铁家父子得势不饶人,策马狂奔,穷追猛打。
看到李利麾下将领的形势一片大好,李利自然不着急下令停战,但他张济着急呀!
张济自身武艺平平,兵略也无过人之处,谋略虽还过得去,但他擅长的是钻营晋升之道。说白了,他虽是武将,实际却是一名善于审时度势、投机取巧的政客。
就因为这样,张济手下能拿得出手的将领着实有限,而真正武艺高强的强力战将,只有他的侄子张绣和部将胡车儿,仅此两人而已。
他原以为李利手下的将领虽多,但大多数人都留在凉州看守门户城池,只要善使锁链的冷面男子不出手,凭着张绣和胡车儿二人的武艺,他张济就能把先前丢掉的面子再捡回来,杀杀李利的嚣张气焰。
如今看来,张济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李利的实力,武威军中竟有如此多的强力战将!
明知打不过人家,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硬撑,这绝不是张济的为人处事之道。
打不过就认输,该低头时就低头,这才是张济此前十余年军旅生涯的真实写照。
“骁骑将军,张某求你了,快下令吧,否则我侄儿张绣和胡车儿就危险了!将军宽宏大量,仁义无双,少年英雄,义薄云天!您就看在张某与你叔父李傕将军相识多年的交情上,放过我家侄儿一回,张某还指望他养老送终呢!”张济彻底不要脸面。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听着张济这番话,李利不禁微微皱眉,眼角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但是,厌恶之余,李利不由得暗暗钦佩张济的处世之道。
当真是能屈能伸之人,这般低三下四的哀求之言,他张济居然能说得这么顺溜,声情并茂,让人不忍拒绝。
李利自认做不到张济这般不顾脸面屈身求人,如果有一天他李利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宁愿一死了之,也绝不会低头求饶。今天张济给他上了一课,让他亲眼见识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究竟是怎样的场景。
如果张济刚才没有冒犯滇无瑕,李利或许不会太过为难张济。甚至还会以礼相待,绝不会让张济丢面子。
然而。张济千不该万不该。实在是不该觊觎滇无瑕的美色。
滇无瑕何许人也?
她是李利患难与共的妻子,也是李利重生东汉以来真正深爱的女人,更是第一个与他合体交欢的女人。
滇无瑕在李利心目中的份量,尚在其他妻室之上,甚至比李傕等名义上的亲人份量还重。毕竟他不是原来的李利,而是拥有独立完整灵魂的李正锋!
在东汉这个混乱的年代里。李利是孤独的,这种孤独不是没有人相伴,而是心灵上的孤寂。所以真正能被他视为亲人的人,除了妻子和子女之外。再无其他人。
至于李傕对他的恩情以及兄弟情谊,还有李玄、桓飞等人的忠心,这些与亲情无关,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完全可以用各种方式来维护和补偿。
人生在世不能无群。
所以李利需要兄弟和朋友,也需要与他一起成就功名大业的有志之士的帮衬。
然而,迄今为止,真正能让李利全心全意呵护之人,只有滇无瑕等妻室,而滇无瑕无疑是排在首位。
毫不夸张的说,滇无瑕就是李利的逆鳞,触之必杀。
迫于形势,李利纵然有诛杀张济之心,但现在还不能杀他,否则必会激起众怒,与大多数西凉军将领背道而驰。
眼下不能杀张济,但李利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去。即便是杀不得他,也要给他深刻的教训,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阴影。
李利对滇无瑕的爱护之心,在武威军之中没有几个人知晓,但站在李利身后的李玄却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
而李玄对此也早有察觉。早在张掖郡黄沙岭大营的时候,他就知道主公李利对滇无瑕极好,这让他曾一度很紧张,担心妹妹李欣往后会失宠。
随后李玄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主公李利绝对是个成大事之人,爱美人更爱江山。
现如今,李玄发现主公竟然有诛杀张济的心思,自然而然联想到刚刚张济觊觎滇无瑕的美貌,而主公正是因此心生杀机。
这一刻,李玄暗暗记下张济这个人,眼底滑过一道凌厉的寒光。身为臣下,有些事情主公不便去做,但臣下却可以为主上分忧。
??
李利双眸深邃地看了张济半晌,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微笑着道:“张济将军,你此行原是为了邹静而来,现在她就在这里,你何不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呵呵呵”
“呃?这”张济满心以为李利会下令停战,不曾想李利竟旧事重提,再次询问邹静的事情。
事实上,张济现在对索要邹静已经不抱希望了。
之前他是不了解李利的脾气,更不知道李利的实力,因此他抱着侥幸心理上门讨要邹静。
现在张济算是看明白了,李利此人面善心狠,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
邹静落到李利手里,那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休想再讨要回来。
一念至此,张济就想摇头否认,表明自己已经放弃讨要邹静。只是他尚未开口说话,却看到李利意味深长的笑容,隐隐透着一丝威胁之意。
张济顿时一激灵,脑筋急转,随之低声说道:“也罢,既然骁骑将军询问,张某便冒昧问邹静姑娘一句,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履行婚约,随张某一起离开李府?”
邹静闻言连忙摇头说道:“不,我不去!张将军当初送给家父的三十两金,待会儿无瑕姐姐会替我还给你。”
看着邹静娇羞不已的样子,李利哈哈大笑道:“静儿,你无瑕姐姐的钱是用来买衣服和首饰的。这样吧,元忠啊,静儿欠下的三十金,本将军替她还上,连本带息取五十金交给张将军!”
“骁骑将军见外了,一点小钱而已,不用还了。”张济挤出一丝笑容,急忙说道。
李利闻言正色道:“张济将军不必推让。有些债是必须要还的,否则静儿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恶名!”
张济心头一跳,急声道:“骁骑将军说哪里话,将军执意要给五十金,张某就收下了。不过婚约之事,却是误传,根本没有这回事。邹静姑娘的父亲早年手头拮据,张某便借给他一点钱财,如今还上了,自然一笔勾销。此后,张某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免玷污了邹静姑娘的清誉。”
“呵呵呵!”李利呵呵大笑道:“张济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李某先行谢过了。其实这件事原本不打紧,只是静儿尚未出阁,清白之身若是沾上这等不雅的名声,确实有些不妥。现在事情圆满解决,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将军所言极是。”张济满脸涨红地附和道。
“呃,对了,元忠啊,咱们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大笑声中,李利收敛了笑容,陡然开口说道。
李玄闻言恭声应道:“属下不知何事有纰漏?请主公示下。”
看着李玄和张济等人严肃的神色,李利微笑着说道:“元忠,事情是这样。张将军今天送来不少祝贺本将军大婚的贺礼,你一定要记得造册保存,等张济将军的侄儿张绣大婚之日,我们府上也要随一份人情。”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这是属下的疏忽,其实属下刚才已经派人逐一查对,每一件都登记造册,与昨天李儒主簿、段煨将军、徐荣将军等人的贺礼一样,已经记在婚礼账簿上了。”李玄笑呵呵地说道。
张济起初听到李利说他送来了成婚贺礼,心里还在犯嘀咕,我张济没给你送贺礼呀!
等待李玄说出刚刚逐一查对礼品造册之际,张济恍然大悟,原来李利口中的贺礼就是他此次带来索回邹静的重礼。
那可是他张济多年来的珍藏之物,价值三百多金的礼品哪,足够买下龙骧李府这座大宅子!区区成婚贺礼而已,送上十金就算是出手阔绰,谁会这么大方,送价值三百金的贺礼呢?
要知道,当初诸侯联盟进攻虎牢关之时,西凉大将华雄的一颗人头,也才价值百金而已!
乍听李利居然强行留下自己带来的贵重礼品,张济顿时便急眼了。
“呃?不,不行!这个不”
“嗯?”李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沉吟着打断张济的话,目光清冷地看着张济,沉声道:“张将军想说什么?李某听着呢,你尽管说!”
“哦?没、没、没什么。张某什么也没说,贺礼、、、对,贺礼!区区薄礼,只要骁骑将军不嫌弃就行,权当张某为将军大婚随礼了,请将军笑纳。嘿嘿嘿”张济咬紧牙关,笑得比哭还难看,嘟嘟囔囔地说道。
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张济艰难地送出大礼之后,哀声说道:“将军,您是不是可以下令停战?迟了,只怕我侄儿的性命就不保了呀!”(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95章】 授人以柄
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张济艰难地送出大礼之后,哀声说道:“将军,您是不是可以下令停战?迟了,只怕我侄儿的性命就不保了呀!”
“哦?”李利沉吟着看向比武场。
的确,张绣和胡车儿二人被铁陀、铁萧父子杀得竭力招架,处境险恶。
一百五十合之后。但见张绣脸颊潮红,呼吸急促,眼神中不时闪过焦虑之色。厮杀之中,他显得愈发焦躁,七探盘龙枪招式依旧,却失去了原有的巧劲,转而横扫直刺,试图毕功于一击。可见他心神已乱,太过急于求成了。
反观铁陀则不然。
厮杀至今,铁陀一直稳扎稳打,稳中求进。一百合之前,他与张绣拼得旗鼓相当,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还一度被张绣压制得束手束脚,极端被动。但他始终沉稳应对,见招拆招,临危不乱,从而借助青骢马的神勇,扭转败局,夺回主动进攻优势,致使张绣斗志受挫,心浮气躁,自乱阵脚。
张绣眼见久战无功,自己反被铁陀杀得节节败退,心中难免滋生几分气馁之念。
然而,心志不坚,又如何能取胜呢?
心神已失的张绣,在与铁陀的激战中逐渐陷入下风,进攻受挫,只能被动防御。
七探盘龙枪的精髓是主动进攻,以攻代守,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张绣却在慌乱之中,仓促迎击,方寸大乱,使得原本很精妙的七探盘龙枪沦为防守招式,威力大减。
如此以来,张绣愈发处境堪忧。回天乏力,久战之下,难逃败亡之局。
仅以武艺招式而论,李利认为张绣的七探盘龙枪明显比铁陀的刀法胜出一筹,本不该落败。怎奈他求胜心切,厮杀经验不足,心志不坚。占据上风之时,他斗志高昂,勇不可挡;但进攻势头被铁陀遏制之后,他却心浮气躁。颇有一蹶不振之势。如此以来,张绣焉能不败!
第一百六十二个回合,张绣奔袭之中银枪挺抢直刺,被铁陀横刀拦截,顺势刀背震荡。拍打在张绣长枪的枪杆之上。巨大的振荡之力,震得张绣手臂瞬间麻痹。手中银枪险些脱手。
就在张绣稍稍迟疑的一刹那。铁陀借助青骢马的神勇突然人马合一,横刀立马,寒光闪闪的硕大刀锋凶猛地劈向张绣头颅。
“绣儿小心!”
场边观战的张济,看到铁陀纵马跃起、居高临下的挥刀劈向自家侄儿张绣,顿时大声惊呼。
进攻受挫的张绣,原本已经做好防御。挺抢迎击铁陀的大力一击。不成想张济的一声疾呼,让他误以为身后有人偷袭,于是他身躯迅速后仰在马背上,银枪回身反刺。
“唏聿聿!”
“嘭———!”
在战马凄厉而短促的悲鸣声中。张绣被坐骑摔飞出去,而他胯下的坐骑却被铁陀一刀砍掉马头,马血喷射之中,战马轰然倒地。
“啊!”腾空翻转之中,张绣跌落在**的空地上,摔得他失声痛叫。
就在张绣跌落马下之时,胡车儿与铁萧之间的厮杀也到了最紧要关头。
胡车儿有一双铁脚板,又是天生神力,悍勇无比。尽管他的骑术也算是不错,但与铁萧精湛绝伦的骑术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六十回合之前,他能与铁萧打成平手,硬碰硬的冲杀,拼得热血沸腾,战意高盎。
但是,六十回合之后,胡车儿骑术不精的破绽渐渐显露出来,既而被铁萧抓住他的弱项,不再与他正面交手,也不纠缠,旋风般来回侧面袭击。
铁萧改变战斗方式之后,胡车儿显得极其被动,骑术不精的小缺点被无限放大,致使他来回掉转马身,被动招架。久而久之,他身上多处被砍伤,鲜血淋漓,看起来很吓人。
好在这些刀伤都不深,只是皮肉之苦,胡车儿皮糙肉厚,还挺得住。
“住手!休伤我家少主!”
正当胡车儿苦苦招架之际,却听到张济的急呼声和张绣的痛叫声,顿时胡车儿心头剧震,扭头一看,恰好看到铁陀策马挥刀袭杀跌落马下的张绣。
瞬时间,胡车儿暴喝一声,奋力猛挥狼牙棒,将铁萧袭杀而来的大刀震荡开来。随即,只见胡车儿突然起身脚踩马背,腾空高高跃起,几个起落之后,眨眼之间便赶到张绣身前,挥动狼牙棒横挡住了铁陀回马袭来的夺命一刀。
至此,胡车儿和张绣两人纷纷下马,已然落败,被铁陀和铁萧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堵在练武场中央的空地上。
“唉!”张济看到自家侄儿张绣的战马被铁陀一刀断头,而张绣侥幸躲过一劫之后,顿时长叹一口气,紧绷的心神不禁松弛下来。
战斗终于结束了。
张济早已向李利认输,眼见张绣和胡车儿二人虽然败了,却保住了性命。对此,他也没什么不满,反而松了一口气,比武结束,不用再打了。
但是,接下来比武场上发生的一幕,却让张济目瞪口呆,大脑中一片空白。
但见铁家父子得胜之后,随之放下戒备,大刀倒拖在地上,父子二人聚到一起策马转身向场边走去。就在这时,跌倒在地的张绣迅速爬起来,翻身跨上胡车儿的坐骑,既而策马疾奔,手提银枪直奔毫无防备的铁家父子而去。
“好胆?鞑鲁听令,给本将军好好教训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铁家父子背对着张绣,因此对身后袭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但场边观战的李利,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张绣卑鄙的偷袭之举。
顿时,李利勃然大怒,悍然下令鞑鲁出战。
“驾!”
鞑鲁得令后,手提缰绳,怒喝一声,策马飞奔而出,倒拖着丈八大刀迅疾冲向企图背后偷袭铁家父子的张绣。
“少将军不可!”胡车儿眼见张绣策马奔向铁陀父子,顿时大惊失色,失声大叫道。
恰逢此时,他看到又有一位李利麾下将领疾奔杀出,从侧面直奔张绣而去。一刹那,胡车儿来不及多想,提着狼牙棒撒腿狂奔,试图拦截侧面杀来的武威军将领。
正是胡车儿的失声大叫,促使铁陀和铁萧父子二人及时发觉身后急速奔来的马踏声。当即父子二人十分默契地上身一斜,身体滑向战马一侧,手中大刀斜撑在地上。
奔袭而来的张绣,凶狠地挺抢直刺铁陀后背,脸上闪现出一丝嗜血疯狂之色。
然而,张绣志在必得的一枪却刺空了。
就在银枪即将刺中铁陀后背的一瞬间,铁陀陡然身体一斜,致使索命银枪贴着他腹侧的铠甲擦过去,一击落空。
倒挂在马腹一侧的铁萧,亲眼看到父亲铁陀险些丧命在张绣枪下。
“张绣小儿找死!”
霎时,铁萧暴喝一声,双手紧握大刀刀柄,刀尖深插地下,双脚猛然蹬在马腹上,借力撑着长刀,腾空跃起。
“嘭嘭!”脱身马背,撑着丈五大刀翻身跃起的铁萧,两脚踹在张绣胸口上。
霎时,结结实实硬挨了两脚的张绣,胸骨咯咯断裂作响,没等出声痛叫,身体便如风中柳絮一样飘然而起,大口大口地鲜血脱口而出,在空中留下一片血雾。
偷袭不成,反遭重创。
张绣侧身摔飞出去数十步远,口中鲜血喷洒不停,随即重重地砸在**的地面上,痛声呻吟。
就在张绣被铁萧撑刀跃起踢飞出去之际,徒步迎战的胡车儿,双手紧握狼牙棒,迎面冲向急速奔来的鞑鲁。
“铛!”
“噔噔噔!”
一声巨响中,胡车儿被狂奔而来的鞑鲁一刀震退十余步,虎口瞬间崩裂,血流如注,既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剧烈震颤,已然受伤不轻。
然而,鞑鲁挟雷霆之势飞奔而来的攻击尚未结束。
一刀震退胡车儿之后,只见鞑鲁突然跃身而起,脚尖轻踩马背,双手握刀,腾空劈向坐在地上的胡车儿。
“铛!”
“嗖———!”
仓促迎击的胡车儿,狼牙棒被鞑鲁一刀击飞升空,而胡车儿则被鞑鲁大刀上的巨力震得五脏移位,血气翻腾,蹭着地面滑行十余步之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噌!”再也无力爬起来的张绣,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寒光湛湛的刀锋,抬头一看,铁萧手持大刀就站在他眼前。
这一幕同样发生在胡车儿身上。鞑鲁魁梧雄壮的身躯赫然出现在胡车儿的视线中,那冰冷锋利的刀尖就顶在他的脖子上,皮肉已被刺破,渗出殷红的鲜血。
“刀下留人!”眼见张绣和胡车儿命悬一线,张济急声大呼。
随即他慌忙失措地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扑身跪在李利身前,急声哀求道:“骁骑将军,张某给你下跪了,求你饶过绣儿和胡车儿一命。求求你了,只要你能饶了他们,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张济,你侄儿张绣意图背后偷袭李某麾下大将的性命,现在偷袭不成,你却要本将军饶了你侄儿。凭什么?难道你以为本将军麾下将领的性命不如你侄儿的性命尊贵吗?”李利怒视着张济说道。
“刚刚确实是绣儿鲁莽,险些害了铁陀统领的性命,张某愿代绣儿赔罪,任何补偿都可以!”张济急忙说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96章】 敛财手段
李利眯着眼睛看了张济一眼,沉声道:“你起来吧,用不着给李某下跪,免得让人笑话。”
“不,将军不答应饶过绣儿,张某就不起来。将军宽宏大量,请看在我与你叔父同僚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饶了绣儿吧,张某感激将军的大恩大德!”张济苦苦哀求地说道。
李利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来者都是客。今日你们叔侄在李某府上做客,虽是不速之客,但终究还是客人。再加上你张济与我叔父确实是同僚多年,与情与理,李某都不便杀你侄儿。
但是你侄儿张绣战败在先,随后却试图袭杀李某爱将铁陀,此事大家都看到了,不容抵赖。
今日之事,你张济若是不给李某一个交代,我武威军数万将士岂不寒心,日后谁还会效忠于我!
自古有言,父债子偿。
你侄儿做下恶事,李某自然不会让你张济代为偿还,但是总得有人站出来替你侄儿受过赎罪。主上有难,臣下服其劳。这样吧,胡车儿留下代替你侄儿张绣赎过,你们叔侄二人可以带着亲兵离开了!”
“啊!这。”张济闻言大惊,惊愕一声之后,却不知如何应答。
李利得理不饶人,让他张济在胡车儿和张绣两人之中二选其一,这该如何是好。
张绣是他唯一的侄儿,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从子,继承张家的家业。
而胡车儿是他的爱将,跟随他多年,忠心不二,曾下过汗马功劳。他张济能有今天这般地位和实力。胡车儿居功至伟,断不可缺。
如何抉择,谁弃谁留啊?
按照张济此前的处事风格,他宁愿给李利下跪磕头,不要脸面,也不愿削弱自身的实力,更不会舍弃爱将胡车儿。
但是,通过今天这一番接触,张济算是看出李利的处事手段了。
李利其人外表谦和文雅,很有亲和力。但他实际却是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霸道之人。
现在李利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就说明他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
张济心中很纠结,反复思量,慎重掂量着张绣和胡车儿二人谁轻谁重。盘算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事实上,张绣和胡车儿二人应该如何取舍。明眼人早已心知肚明。因为李利已经给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答案。
胡车儿代主受过,之前他是张济的家将,以后就要换个主人,转而成为龙骧李府的扈从。
看着张济沉思半晌却还在犹豫,李利微眯着眼睛,悠悠地沉吟道:“张济将军可有决断?
你侄儿张绣的伤势看上去不轻。刚才还在叫唤,现在不叫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否则张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与李某无关。而是你张济将军耽误了治疗时间,害了你侄儿的性命!”
“呃!”张济惊愕地沉吟一声,随即一脸讨好地说道:“将军,不知此事能否通融一下?张某愿以三百匹战马、三千石粮食和两百金财物,作为补偿,赎回胡车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起来,笑道:“张将军果然慷慨,家底殷实,出手阔绰啊!
俗话说得好啊,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凉州苦寒,武威郡地贫民寡,我李利也是个穷太守,否则又怎会借着大婚之礼敛取钱财呢!
只不过李某人就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咱穷归穷,但这身骨头却很硬,生来就是牛脾气,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
李某人穷啊,穷得就剩下这点骨气了!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还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去给胡车儿说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免得他误以为李某仗势欺人!走吧,李某陪你一起过去。”
李利这番话,险些没把张济噎死。
事到如今,张济也只能认栽,舍弃胡车儿,保全自家侄儿张绣。
没办法,猛将固然难得,但自古亲疏有别。
张济对胡车儿纵有不舍,却始终跨不过亲疏这道坎儿。
张绣终归是他的亲侄儿,而胡车儿虽然忠勇,却只是个家将而已,终究不能与张绣相提并论。
“罢了,就依家将之意,胡车儿从今往后就是家将的家奴!”张济竭力压制心中的怨恨,沉声说道。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走到张济身边,笑着道:“如此甚好。张将军请!”
张济满脸阴沉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张绣,低着头向胡车儿走去,李利满脸微笑地跟在他身后。
半个时辰后,李利带着李玄等人亲自将张济叔侄以及随行而来的三百亲兵送出府门,并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
“主公,其实三百匹战马、三千石粮食和两百金财物也不少,主公当时真的一点也动心吗?呵呵呵!”看着张济叔侄渐行渐远,李玄舒心地大笑道。
李利闻言一愣,微笑着说道:“元忠啊,你是掌管武威军钱粮军械的大管家,所以你比较看重粮食和财物,其它东西都在其次。正因为如此,军械、钱粮之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而我与你恰恰相反,我是一军统帅,更看重人才和将才,坚信强将手下无弱兵。
自古有言:存人失地,人地两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
所以我信奉以人为本的理念,始终相信只要有人才和将才,即便是我们再穷再苦,终究会逐渐强盛起来。
张济表面上大方慷慨,实际却是太小家子气了!
胡车儿跟随他多年,任劳任怨,劳苦功高,难道只值这么一点财物吗?倘若是我李利遇到这种事,即便是用一千匹战马换一员大将,我李某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玄听了话后,顿时苦笑着摇头,低声喃喃道:“那是因为我们武威郡战马充足,有两个马场蓄养战马,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呃,元忠啊,你嘀咕什么呢?”李利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对了,主公,胡车儿的伤势并不重,鞑鲁统领下手很有分寸,看起来鲜血淋漓,实际都是些皮外伤,调养半个月就能痊愈。”李玄正色地说道。
李利微微点头说道:“这便好,否则胡车儿要真是伤得太重,我倒有些于心不忍。他是一个忠勇双全的猛将,或许智谋尚有欠缺,但只要运用得当,也是一员大将!”
李玄深以为然地颔首说道:“主公所言极是。胡车儿能与铁萧力拼近百回合而不败,武艺确实不错,随后又舍生忘死的保护张绣,确是忠勇双全之人。这么一想,属下倒觉得张济刚刚确实是有些吝啬,要是他再将财物增加一倍,说不定主公就会答应下来。”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说道:“元忠啊,你真是没救了,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了!今天张济不是给咱们送了一笔钱财吗,怎么你还不满意?”
李玄微笑着道:“主公,咱们武威军如今虽说是兵强马壮,但用钱的地方也很多,钱粮消耗巨大。属下为此一刻也不敢松懈,巴不得天天有进项,日进万金。只有这样,我们武威军才能越来越强大,雄霸凉州,虎视天下!”
稍稍停顿之后,李玄笑呵呵地对李利说道:“主公,你刚才与张济交谈时有一句话,对属下启发很大。那就是好好利用主公你这次大婚,咱们尽量多敛取些钱财,稍后属下就将张济送上三百金贺礼的事情散播出去,并给他安排上座。
这样以来,那些还没有送来贺礼的将领和公卿大臣们就得各自掂量掂量了,送来的贺礼绝对不会太轻,怎么着也得十金、二十金吧,否则属下就把他们安排在末席!呵呵呵”
“呃?”李利这次是真的有些震惊,触动很大,李玄这个想法与后世的婚宴、庆典何其相似。
一念至此,李利笑眯眯地说道:“元忠啊,可真有你的,想法很好,就这么办!另外,咱们龙骧李府的喜宴一律按贺礼的轻重安排席位,别管他是什么官职,贺礼太轻,照样让他坐末席!
在这件事情上,你不用给那些三朝老臣面子,他们要是敢不来,你就派人去宫里请董越以董太师的名义下帖邀请。这个事情要么不办,要办就得办好,将满朝文武大臣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少!”
“呃?主公,你说的是真事,不是开玩笑?三公九卿,我们也按照贺礼排座位?”李玄惊诧地问道。
李利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甭管他是谁,一视同仁,依照贺礼排座位,就算是董太师的子侄亲属和皇室人员,也不例外!”
“这样不好吧?万一董太师怪罪下来,主公怕是不好交代。”李玄迟疑地说道。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元忠多虑了。董太师的爱女董婉马上就要嫁给我为妻,这就等于是董太师办喜事,门槛自然是越高越好。倘若董太师知道了,恐怕他会更加高兴,咱们这位董太师早年可是个敛财高手,这种事情都是他玩剩下的老把戏!”
李玄闻言后,呆愣半晌,随即大笑着说道:“好,太好了!果真如此的话,凭着这次婚礼喜宴收上来的贺礼,就够咱们武威军一年的钱粮消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97章】 貌不惊人
长安城乃京畿所在,鱼龙混杂,散播流言的速度极快。
一夜过后,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张济的侄子张绣与李利手下将领比武落败后,羞愤难当,伺机偷袭对手,最终偷袭不成、反被重创,以至于张济爱将胡车儿代主受过,卖身李府为奴。
此外,还有一则更让百官们震撼的消息。
那就是素来吝啬的张济,居然给李利送了价值三百金的成婚贺礼。
随后,龙骧李府管家李富出面证实此言并非谣传,而是确有其事,并坦言张济是主公李利成婚喜宴上的贵宾,将与董相国、李傕将军等人同席入座。
如果说张绣比武受伤和胡车儿代主受过之事尚不足以传遍全城的话,那么张济送上的成婚贺礼确是轰动全城,令无数人深深为之惊叹,唏嘘不已。
价值三百金的贺礼,在许多市井民众眼里,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对于文武百官而言,这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倾家荡产也没有这么多钱财。
要知道李利领军征战凉州大半年,浴血厮杀,得胜回朝后,董相国喜笑颜开,赏赐他五百金。这已经是少帝刘协迁都长安以来,出手最阔绰的一笔封赏!
满朝文武之中,即便是最受董卓恩宠的温侯吕布,也不曾获得这般丰厚的赏赐,顶多赏赐他黄金百两,外加几十个美女和一些绫罗绸缎,仅此而已。
然而,董卓赏赐的五百金与张济送上的三百金贺礼,看上去差距不小,实则不然。
在百官眼中,三百金贺礼的份量远比董卓的封赏重得多。意义非凡哪!
张济送给李利的这份贺礼,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慷慨大方,但贺礼确是真金白银,没有作假。
如此以来,朝中很多官员深感为难,压力巨大。
东汉王朝以仁孝礼仪治天下,官宦氏族中人极为看重交往礼仪,每逢达官显贵纳妾或是寿辰之日,他们都要送去贺礼,开怀畅饮一番。绝不会失了礼数。
十几天后,骁骑将军李利大婚,满朝文武官员不管待不待见李利,按照礼数,都会送上一份贺礼。恭贺李利新婚之喜。
更何况,李利此番迎娶的众多妻室之中还有董卓的爱女董婉。这样以来。朝中百官尚需准备一份重礼,否则一旦触怒董卓,让他有失颜面,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百官们还在思量送去多少贺礼合适,不能太少,也不用太多。毕竟李利虽是朝廷新贵,但终究资历尚浅,年龄不大,不用太破费。
可是张济一出手就是三百金贺礼。一下子将李利大婚贺礼的门槛撑到天上去了,也把百官们架在井栏上,逼到了死角,想不出血都不成,否则他们岂不是连一介武夫张济都不如,颜面何存!
就在朝中百官为了贺礼苦恼不已的时候,李傕清早就来到龙骧李府,向李利询问张济叔侄的事情。
书房内,管家李富亲自给李傕和李利二人送上热茶,随即轻步退出书房,关好房门,方才离去。
房门外,李挚和铁陀二人一左一右伫立守卫,三十步之内没有一个婢女和仆从的身影。
“文昌,据叔父所知,你和张济叔侄二人并无深交,也没有私怨。可是你们昨天为什么要比武较量,而且你还把胡车儿扣留在府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李富出去后,李傕顾不上喝茶,满脸惊疑之色的急声问道。
看到李傕急迫的神色,李利咧嘴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热茶,笑着问道:“张济昨夜去叔父府上诉苦了?”
李傕摇头说道:“不是诉苦,而是赔礼道歉。不过他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管家带着补品连夜登门,求我不要追究张绣的罪责。当时我还纳闷呢,张济每次见到我都是说些奉承的话,很少掏腰包送礼。随后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和张济叔侄大打出手,把张绣打成重伤,还强行扣留胡车儿!
文昌啊,张济这个人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他在军中的人缘很好,军中将领都给他几分面子。还有,这些年他私自招募了不少部曲,加上他手中的一营人马,至少掌握着两万兵马,实力不容小觑。
如非必要,叔父希望你不要与他结怨,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闹僵了,对你没有好处。”
“呵呵呵!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记下了。”李利笑着点头应道。
随即他收起笑容,脸色平静地问道:“叔父可知张济叔侄二人昨天为何会来我府上?”
“嗯,知道。他不是来给你送贺礼吗,难道传言有误?”李傕颇为不解地问道。
“送贺礼?呵呵呵!”李利闻言失声冷笑起来。
笑罢后,李利满脸阴沉地说道:“叔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天张济叔侄和胡车儿三人带着三百亲兵,抬着重礼,一大早便来登门拜访。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来送礼的,实际上他们却是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送贺礼需要带上三百亲兵沿途护送吗?这里是长安城,不是荒郊野岭,更不会遇到盗匪流寇。
叔父可能不知道,张济叔侄到我府上,不是来送贺礼的,而是向我索要美妾。抬着重礼,带上三百亲兵,无非是摆明姿态,先礼后兵,来势汹汹啊!
张济向我讨要静儿,他说邹静是他三年前定下名分的小妾,原以为静儿被程银糟蹋了,却无意中发现她在我府上,所以登门要人来了!”
李傕闻言后,神色突变,眉头微皱,怒声说道:“竟有此事?静儿就是无瑕的结义妹妹吧?
张济此人沉溺女色十几年,没想到他如今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劣性不改,色迷心窍!他竟敢打静儿的主意,还有脸说静儿是他早就定下的小妾。胆子不小啊!”
“叔父不必动怒,不值得。”李利眼见李傕神情愤怒,连忙劝解道。
随之他接着说道:“其实张济也没有说谎,静儿确实是他早先定下的妾室。我当时没有拒绝他,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我担心静儿跟着他过不了几年,就得守活寡。所以我让静儿自己选择,要是她愿意跟随张济,就跟着张济叔侄离开;要是不愿意呢,此事就此作罢。”
“嗯。文昌做得很好,应该这么办!”李傕十分赞同地点头说道。
李利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事情原本可以圆满解决,只可惜张济此人目中无人。太过嚣张!无瑕带着静儿走进大堂的时候,发了一句唠骚。没想到张济匹夫勃然大怒。竟敢伸手就打??”
“什么?张济老贼打无瑕了?岂有此理,老贼欺人太甚!真是狗胆包天,他张济也不照镜子瞧瞧,竟敢欺负我李傕的侄媳妇,我看他是活腻了!文昌不用再说了,叔父这就回去带人灭了他!”
李傕乍一听到张济居然伸手打滇无瑕。顿时怒火冲天,当即打断李利的话,赫然起身欲要领兵前去教训张济。
看到李傕神情激愤、怒火中烧的样子,李利突然感觉自己昨天还是顾虑太多。心慈手软了,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放走了张济一行人呢!
“叔父莫急。难道你忘了无瑕可不是一般弱女子?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张济叔侄二人联手与无瑕较量,他们也不是无瑕的对手。所以张济没有打着无瑕,反被无瑕教训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好,打得好啊!无瑕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仅美貌绝伦,还文武双全,世间罕见哪!哈哈哈”李傕开怀大笑地说道。
笑罢之后,他反而埋怨起李利:“文昌啊,叔父得说你两句。无瑕被人欺负,你是她的丈夫呀,你怎么不亲自教训张济,反倒让无瑕自己出手呢?幸好无瑕武艺高强,尚能自保,万一她要是被张济打了,你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呃?”李利闻言瞬间愣住了。
叔父李傕说得没错,倘若滇无瑕当真被张济打了耳光,他李利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李利暗暗埋怨自己大意了。
“叔父教训的很对,侄儿记住了。”脑海中想着事情,李利郑重地点头应道。
随即李利把此后发生的事情毫无遗漏地给李傕讲述一遍,不过他没有提及敛财计划,只讲事情经过,不涉及其它。
待李傕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这次轮到他发愣了,双眸呆滞地看着李利怔怔失神,半晌说不出话来。
刚才他还在埋怨李利心慈手软,顾虑太多,应该亲自出手好好教训张济一顿。但是,当他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却被自家侄儿李利步步为营的狠辣手段所震惊,简直是惊呆了。
李利真是好手段啊!强行留下张济三百金重礼,将张绣打得半死,扣下胡车儿抵罪,顺带还揍了张济一顿。最后,张济还得可怜兮兮地下跪求饶,咬碎牙齿和血吞,丢尽面子又丢人,有口难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彻底认栽了。
理顺事情的经过后,李傕看着自家侄儿李利,怔怔发愣,良久无语。
然而,李傕内心深处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眼前这个侄儿,无论是心机手段,还是心智坚忍程度,他都自愧不如。更让他惊叹的是,李利仅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拥有如此多的强力战将,实力如此之强,着实让他震惊不已。
张济的侄子张绣武艺超群,李傕早已见识过了。一百回合之内,他自认拿不下张绣,要想彻底打败张绣,恐怕还得在一百五十个回合之后。
可是李利身边的金猊卫之中竟有如此多的战将,就连那貌不惊人的铁陀、铁萧父子便能打败张绣,而鞑鲁更是一出手便能重创胡车儿,武艺远在铁家父子之上。
据李傕所知,昨天出手的这三人还只是李利麾下名声不显的将领,职位也不过是副统领而已。单单是副统领便有如此高强的身手,那武威军八大统领又将如何呢?还有整天跟在李利身后如影随形的李挚,他的武艺又会达到何种程度?难道李挚拥有堪比温侯吕布的绝顶武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98章】 分歧初显
府门外,李利望着李傕骑马远去的背影,思绪良多。
刚刚李傕得知张济前来龙骧李府的始末之后,既不埋怨李利手段太过狠辣,也不再指责张济色迷心窍,没有再说什么,喝完一杯温茶便走。
然而,李利还是从李傕惊愕的神情和充满疑虑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正因为如此,李利不由得想起很多人和事,还有演义中李傕在董卓死后短短数年间的人生历程。
李傕生性多疑,这一点与董卓的性格很相似,军阀作风,很难真正相信别人,哪怕是他的结义兄弟郭汜也不例外。
或许今后还得再加上一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亲侄儿骁骑将军李利。
这就是李利在李傕眼神中看到的复杂情绪,同时也看到了李傕心中的剧烈挣扎。
但李利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任由李傕独自沉思很久,然后亲自将他送出府门。
直到李傕的身影消失在大街尽头,李利方才黯然转身低着头慢慢走向大堂。
“功名利禄动人心,难道我们叔侄终有一天也要兵戎相见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谁坐那个位置,谁就会被架在火上烤,要么叱咤风云,要么粉身碎骨!何必如此呢?”
缓慢踱步之中,李利心中不禁暗自叹息,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现在便已经拉开帷幕了。
“文昌,你在想心事?”滇无瑕不知何时走到李利身前,柔声问道。
李利闻言微笑着抬起头,摇头说道:“谈不上心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却理不出头绪。入神了。无瑕,欣儿她们都在缝制衣服,你怎么有空来前院看我?”
“文昌,你取笑我!”滇无瑕似怒还羞地说道。
李利呵呵笑着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别无它意。”
“哼,你明知道人家女红手艺不好,干嘛还这么问!算了,暂且放你一马。对了,文昌。刚才叔父前来是不是为了张济的事情,他有没有骂你呀?”滇无瑕神情紧张的问道。
李利诧异地说道:“呃,无瑕,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至于吗?刚刚叔父来找我确实是为了张济叔侄的事情。不过他没有训斥我,而是站在我们一边。大骂张济色迷心窍。胆大包天!呵呵呵”
“啊!”滇无瑕惊喜地失声大叫,旋即开心的笑道:“文昌,叔父这人真好,我还以为他这次来一定会埋怨我惹是生非呢,没想到他这么深明大义。呵呵呵!”
李利闻言微微愣神,叹声说道:“是啊。叔父对我一直照顾有加,恩深似海!正是如此,我才会左右为难,踌躇难决啊!”
滇无瑕闻言神情大变。急声说道:“呃,文昌,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去书房!”李利打断滇无瑕的话,拉着她大步走进书房。
待李利关好房门后,滇无瑕急声问道:“文昌,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叔父要与我们为敌?”
李利脸色凝重地摇摇头,说道:“我与叔父之间倒还不至于为敌,但是有些分歧无法调和,彼此间必有一番争斗!只是一旦双方真正兵戎相见,那结果就很难预料了,说不定我们与叔父之间就会成为敌人,叔侄反目,恩断义绝呀!”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和叔父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滇无瑕大惊失色地问道。
李利苦笑着说道:“我们要想与叔父和平相处,不起争斗,也不是不行。只要我们安分守己的待在凉州,五年内不介入长安争斗,自然能与叔父和平相处。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五年之后,我们武威军就将彻底失去东进长安的机会,偏居一隅,如同冢中枯骨,早晚必被其他诸侯诛灭,死无葬身之地!”
李利这番话,听得滇无瑕一头雾水,十分不解地说道:“文昌,你的意思是说,长安城不久之后会发生变故,而叔父要与我们争夺长安城。我说的对吗?”
“对,你没有说错!”李利赞许地应道。
滇无瑕闻言后,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连忙问道:“自从董相国迁都之后,立都长安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平安无事,怎么会再生变故呢?况且,就算长安城生变,这与叔父有什么关系?”
李利微笑着说道:“无瑕,你太聪明了!长安立都已有两年,可是这两年里城中可谓是危机四伏,暗涛汹涌,并非安然无事。只不过董相国一手遮天,血腥镇压,因此才能平安度过两年时间。然而,朝中有很大一批人仍未真正臣服董相国,他们一直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所以长安城早晚必生剧变,到那时我武威军正好趁势而起,一举占领长安!
至于我叔父吗,无瑕,你知道我叔父手中拥有多少兵马?”
滇无瑕稍稍思量后,说道:“据我所知,叔父李傕手下有四万步骑,由李蒙和王方两人掌管,而郭汜将军手里有三万人马。叔父与郭汜将军是结义兄弟,合兵一处,加在一起共有七万大军!”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起来,说道:“无瑕,看来你并不知道叔父的真正实力。你刚才所说的七万兵马,那只是叔父摆在台面上的实力,实际上他手中拥有的实力远不止这些人马。
你应该知道张济手中有两万步骑,而他一直跟着叔父征战,以叔父马首是瞻。而驻军华阴的中郎将段煨,素来谦让我叔父三分,他绝不会与我叔父为敌。樊勇的叔父樊稠,虽名义上归属徐荣将军统辖,实际却拥有他自己的一营人马,拥兵两万左右,而他一直与我叔父交好,每逢战事同样以叔父马首是瞻。
除此之外,我叔父至少还有一万部曲,这些人全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平时以扈从、奴仆和佃户的身份进驻叔父名下的庄园,替他打理农田和产业。
因此叔父实际掌控着十万雄兵,而张济、段煨和樊稠等人的兵马加在一起不少于五万步骑,合计拥兵十五万。
董相国自称拥兵四十万,实际没这么多,顶多三十万兵马,而这些兵马近乎有一半掌控在我叔父手里。剩下的十五万步骑之中,驻军陇右的牛辅,自称拥兵十万,实则只有五万人马;吕布手中有两万多并州军,徐荣将军拥兵三万,董越握有一万五千飞熊兵,董旻手中有几千人马,还有朝中一些老将如朱儁、皇甫嵩等人也有一些零散兵马。
如此逐一列举之后,你不难看出我叔父实力雄厚,名副其实的董相国麾下第一大将。
倘若长安城发生巨变,董相国若有闪失,除了叔父占据长安城之外,还有谁能夺取长安?”
“你!”滇无瑕毫不犹豫地答道。
“哈哈哈!”李利开怀大笑地说道:“无瑕真看得起为夫!武威军有多少人马,你又不是不知道,拢共五六万步骑,留在武威、张掖两地的驻军就有三万之多,为夫此次只带了三万多步骑。就凭这点人马也想夺取长安,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异想天开啊!”
“哼!”滇无瑕佯装生气地冷哼一声,噘着嘴说道:“你呀,还是妾身的夫君呢,你连我都隐瞒,真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你确实给武威、张掖两郡留下了三万兵马,可是武威军总共有七万步骑,所以你此次带来了四万大军。还有,我们休屠铁骑的一万多降卒如今身在何处?年初一开春,这一万多降卒就不见踪迹,起初我还以为你把他们全杀了呢,害得我伤心好久!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根本没有杀那些降卒,而是把他们重新整编成军,秘密地隐藏起来,充作奇兵!
夫君,妾身是不是猜对了?”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滇无瑕突然坐到李利大腿上,媚眼含情地娇声问道。
“哈哈哈!你这妖精,又想诱惑我,美人计?”李利大笑着说道。
滇无瑕风情无限地娇声道:“就是美人计,夫君你会不会上钩啊?”
李利将滇无瑕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好。夫君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刚才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一万三千多名休屠降卒已纳入波才帐下,与步卒营一起分散整编成军。故此,步卒营现有两万步卒和一万铁骑,共计三万人马,而我武威军也已拥兵八万。
不过那一万休屠铁骑此次另有任务,仍旧留在武威军境内。如果他们这次能够建功,我就给这支铁骑赐名,给他们一个正式的番号,名为‘休屠营’!另外,休屠营拥兵一万,设立一正两副三名统领,你可以在休屠将领中亲点一名副统领。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呵呵呵!多谢夫君,你太好了!”滇无瑕喜笑颜开地柔声说道。
李利笑呵呵地说道:“行了,你夫君不是一个嗜血杀戮的暴戾之人。只要羌人与汉人能够和平共处,安分守己,我必将一视同仁。远古炎黄时期,汉羌本一家,何分彼此、、、、、、”
“主公,司徒王允投来名刺,登门拜访,正在大堂等候!”书房外突然传来李挚的声音,打断了李利与滇无瑕的谈话。(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99章】 司徒清高
“王允?他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李利愕然沉吟道。
滇无瑕微微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说道:“文昌,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去吧,看看王允想干什么。
不过你这次先不要承认貂蝉在家里,更不能让貂蝉妹妹去见他,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李利闻言微微一怔,点头说道:“行,听你的。貂蝉心软,万一见到王允之后,被他老泪横流的假情假意给说动了,事情就麻烦了!”
“对,妾身就是这么想的。”滇无瑕应道。
随即李利起身离开书房,不急不缓地走向大堂。
大堂内。
王允端坐于左侧首位,李玄如同昨日一样,在王允下手位陪他说话。
“你就是李玄,武威郡郡丞?”王允没拿正眼看人,喝了一口热茶,随口问道。
李玄知道王允乃是当朝司徒,位居三公,素有贤名,门生故吏不少,也能称得上是当世大儒,因此他对王允摆出的高姿态并不在意。
“禀司徒,李某确是李玄,字元忠,现为武威郡郡丞。”李玄恭声答道。
王允用眼角余光斜视李玄一眼,语气突变,厉声问道:“你即为武威郡郡丞,便是朝廷命官,何以不在郡府处理政务,反而跑到长安城给李文昌为奴?倘若我大汉郡吏都如你这般玩忽职守,以私废公,岂不天下大乱?”
李玄素来宽以待人,志高雅量,很少动气。
然而王允这番话,却是让他心生怒气。神情冷峻,眼神中闪过一缕寒光。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迎娶的六位夫人之中,正室李夫人便是李某的亲妹妹,故而李某前来帮衬一二。
李某冒昧地提醒司徒一声,我家主公如今已向董相国告假,筹备婚礼事宜。王司徒此来若是有公事,就请司徒暂且回去,待主公大婚之后,司徒再来。”
“放肆!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王允侧身怒视着李玄,呵斥道。
李玄不动声色地正视着王允。说道:“王司徒何出此言哪?司徒刚刚教导李某不可以私废公,如今我家主公告假在家筹备婚事,并无公事。不知司徒此行何为呀?”
“老夫登门所为何事,用得着跟你一个小小的郡丞禀报吗?”王允怒声说道。
李玄神色坦然地说道:“司徒所言极是,你是当朝司徒。自然不必向李某禀报意图。不过李某眼下负责接待前来祝贺我家主公大婚的朝中百官,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厉行主公嘱托。王司徒既然不愿相告。就当李某多此一举即可。”
“哼!”王允神色微变,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怒气。
不过王允为官多年,养气功力深厚,轻易不会发怒,更不会在人前失态。何况他与李玄说话。也是有企图的。原本他打算先吓唬一下李玄,然后再趁机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李玄毫不慌张,不软不硬地全给顶了回来,让王允好生难受。气得胃痛。
“老夫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否据实相告?”王允已经没有耐性跟李玄斗嘴了,单刀直入地问道。
李玄随口问道:“不知王司徒要问公事,还是私事?”
“你、、、、、、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王允此次当真是大动肝火,狠狠地盯着李玄问道。
李玄仿佛没看到王允怒气冲冲的神情似的,不紧不慢地说道:“司徒若问公事,请二十天后再来。若问私事,李某手头上还有事情没办完,要不司徒大人稍等片刻?”
王允终于忍不住了,噌地起身站起来,指着李玄的鼻子,怒声道:“年轻人,你真是好胆!老夫为官三十余年,还曾未见过你这般不识礼数的狂徒!”
李玄不以为意地说道:“司徒言过了。李某今年二十有三,不算太年轻,而且李某生性胆小,手无缚鸡之力,不敢高攀狂徒之名。还请司徒明鉴!”
“呃、、、、、、、算了,老夫近来事务繁忙,心情不好,还请元忠见谅啊!”眼见李玄对答如流,王允明明是怒火中烧,但他却瞬间改变脸色,满脸微笑,慈眉善目,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示好地笑着道。
这一下反倒让李玄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暗叹:司徒王允果然是个人物,脸色说变就变,当真是嬉笑怒骂转瞬间,忍气功夫非比寻常,沉稳老辣,深不可测啊!
“呵呵呵!王司徒见外了。刚刚是李某言语失当,还请司徒勿怪!”李玄微笑着说道。
敌不变,我亦不变,敌变我也变。
这就是李玄接人待物的高明之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脏话,应对自如。
王允此时当真是对李玄刮目相看,甚至有些见猎心喜之感,深感李玄不凡,绝非池中物,早晚必能飞黄腾达。
他认为李玄沉稳持重,进退有度,不卑不亢,颇有大家之风。
这样年少老成的儒生,王允已多年不曾遇到了,没想到今天在李利府上却遇到这么一个可造之才。
不过欣赏归欣赏,王允知道李玄与自己绝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因此他并未将心中对李玄的欣赏之情表现出来。
“李玄啊,貂蝉在府上过得可还好?”王允笑眯眯地看着李玄,温和地问候道。
“貂、貂蝉?”李玄差点脱口说出貂蝉一切安好,但他刚说出貂蝉的名字时并立即感觉不对,于是将音调拖得很长,将脱口而出的语气生生转换成疑问腔调。
“貂蝉何许人也?请王司徒见谅,李某孤陋寡闻,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真个名字。呵呵呵!”李玄笑道。
王允怀疑地问道:“元忠果真没见过貂蝉?还请元忠据实相告。”
李玄正色说道:“司徒说哪里话。李某若是知道貂蝉其人,自然不敢隐瞒,只可惜李某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确实不知。”
“哼!”往允闻言后,冷哼一声,双眼怒瞪着李玄,腮帮子气鼓鼓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
“噔噔噔!”
清脆响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随即李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堂中,稳步向王允走来。
“王司徒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让司徒久等了,请恕罪。呵呵呵、、、、、、。”
人未到,笑先闻,李利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走到王允身前,拱手一揖。
王允当即起身微笑着说道:“骁骑将军过奖了。老夫早想与将军畅谈一番,又怕冒昧登门太过唐突,恰好今日得空便来拜访将军。呵呵呵!”
李利笑呵呵地抬手请王允入座,随之在王允对面坐下。
“王司徒乃三朝老臣,我朝的擎天之柱,德高望重,李某素来仰慕王司徒的高风亮节,视为楷模。今日难得司徒大驾光临,李某甚为欣喜,倍感荣焉。元忠,吩咐下去,准备宴席,本将军要与王司徒畅饮一番!”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李玄躬身应道,随即快步离开大堂。
王允看了一眼李玄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文昌,这个李玄心思缜密,伶牙俐齿,颇有辩才,才能不凡啊!”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司徒过奖了。元忠跟随李某快一年了,且不说才能如何,但他做事勤勉,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或许他算不得贤才,却也是一名能吏,李某颇为倚重他。
没想到司徒竟与李某的看法不谋而合,看来李玄担任郡丞之职确实有些屈才了。等忙过这段,李某便向朝廷举荐他出任张掖郡太守,到时候还需王司徒出面美言几句,玉成此事。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呃?好说、好说,老夫愿助将军一臂之力!”王允惊愕地敷衍道。
表面上,王允虽然笑容满面的满口答应,实则心中颇为恼怒。他原想在李利面前给李玄下点眼药,不管李利接不接招,只要在他心里留下一点念想,王允想给李玄添堵的意图就达到了。
只是让王允所料不及的是,李利居然十分坦诚地肯定了李玄的才能,还要给李玄讨官。
如此以来,王允心中颇有一种妄作小人之感,郁闷不已。
心里不痛快,王允便不想再与李利寒暄下去了,直接开口说道:“文昌,老夫此来确是有事相询,还请文昌莫要隐瞒,务必直言相告。”
“哦?”李利惊愕地沉吟一声,随即笑呵呵地说道:“王司徒位居三公,公务繁忙,李某刚才还在猜想司徒此来必要要事。果不其然,司徒当真是无事不登门!请王司徒不妨直言,李某一定据实禀报。”
王允听得出李利语气中似有不悦之意,但他并不在意,甚至是颇为不屑。李利虽说是朝中新贵,拜将封侯,手中也要有几万武威军;但他在王允眼里,却只是个年少得志的后生晚辈,无足轻重。
当今朝野上下,真正能被他王允放在眼里的人,不过区区几人而已。董卓算一个,吕布算一个,李儒和李傕二人加在一起算一个,仅此而已。而其他西凉将领,包括李利这个新近崛起的骁骑将军在内,在王允看来,皆是莽汉匹夫,不足为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0章】 怒斥王允
大堂上,王允与李利相对而坐。
王允微微眯着双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利,沉声说道:“既然骁骑将军让老夫直言,那老夫就不啰嗦了。”
王允语气稍顿,随即满脸阴鸷地看着李利,沉声道:“请骁骑将军还我女儿貂蝉!”
此言一出,大堂内一团和气的氛围瞬间凝滞,侍奉在周围的婢女和守卫将士顿时屏息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霎时,堂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王允似是有备而来,成竹在胸,阴沉的目光灼灼逼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利。
而李利听到王允的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转而神情平静,眼神深邃,不惊不怒,不急不躁,泰然端坐,岿然不动。
“王司徒似乎很笃定貂蝉在李某府上,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李利语气平静地说道。
王允蔑视地看着李利,沉声应道:“那是当然!先前老夫府中家仆先后两次看到貂蝉被你李文昌的家眷裹挟其中,购置衣料和首饰,随行还有大队人马守护,随即禀报于老夫知晓。莫非你还想矢口否认不成?”
“呵呵呵!”李利闻言冷笑起来,看向王允的眼神中充满讥讽之色,笑道:“王司徒说对了,李某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的女儿不在我府上!你先别激动,李某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李某人下个月三月三举行大婚,到时候迎娶六位妻室,其中有一位妻子名叫任、红、昌!”
“嘭!”王允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噌地一声站起来,怒视着李利。叱喝道:“放肆!任红昌就是小女貂蝉,未经老夫同意,你凭什么娶她为妻?”
李利鄙视地看了王允一眼,反问道:“王司徒老糊涂了吧?你姓什么,红昌姓什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李某刚才说你王司徒的女儿不在李某府上,可有说错?”
“岂有此理!”王允怒火中烧的愤然说道:“貂蝉确实不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她是老夫收养的义女。老夫把她从九岁孩童养大成人,呵护备至,视如己出。她虽不是老夫亲女。却也是老夫的女儿!李文昌,你强行将貂蝉软禁在府中,现在被老夫发现了,却又强词夺理、混淆视听,还想娶她为妻。老夫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趁早死了这门心思!”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毫不避让地与王允对视,说道:“王司徒自视过高了。李某要娶谁,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吆三喝四!纵然是你曾抚养过貂蝉几年,去年又假惺惺地收她为义女,但是你别忘了,李某并没有从家中掳走貂蝉。而是她被你逼得离家出走,这才到了李某府中。
就凭这一点,李某便不会将她交给你,你奈我何?”
“你”王允怒气冲天地指着李利。一口怒气噎在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王允怒声喝道:“欺人太甚!李文昌,别以为你有李傕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别人怕你,老夫却不惧你!老夫这就进宫将此事上报陛下,你李文昌强行扣留貂蝉,又逼着她嫁给你,欺男霸女,恶贯满盈。老夫定要请陛下将你罢官去职,重惩严办!”
看着王允咬牙切齿的样子,李利鄙视地翻了翻白眼,随即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盅喝茶,正眼看都不看王允一眼。
“李文昌,你如此目中无人,莫非以为老夫在吓唬你吗?”王允说完话后,看见李利居然无动于衷,还有闲心喝茶,顿时他愤恨不已地问道。
李利细细品了一口茶,轻轻地把茶盅放在案几上,然后斜眼看了王允一眼,说道:“吓唬倒还不至于,你王司徒位高权重,满朝文武百官谁不给你三分面子。你去吧,进宫去弹劾李某人哪!快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噢,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董相国最近没有去郿邬,他正忙着给他的宝贝女儿筹备嫁妆呢!”
“啊!你、、、、、、”王允顿时气得失声大叫,伸手指着李利,却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他想着进宫面圣,请皇帝刘协下旨惩处李利,将李利一撸到底,最好能直接杀了李利,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李利如此藐视他的恐吓,还提起国贼董卓的名字,分明是有恃无恐嘛!尤其是李利提到董卓没有去郿邬,而是给董婉张罗婚事,这句话顿时让王允如遭雷击,心里哇凉哇凉的。
董卓留在相国府准备爱女的嫁妆,这事王允自然知晓,但他先前并不在意,甚至是刻意地忘掉这件事,因为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董卓嫁女又不是第一次,他想把女儿嫁给谁就嫁给谁,与他王某人毫不相干!
之前王允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没将董卓嫁女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现在这事就跟他有关系了。
董卓嫁女,女婿就是他眼前的这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李利李文昌啊!
一瞬间,王允看着面前慢条斯理、优哉游哉喝茶的李利,他心中突然有种无力感,还有强烈的挫败感。
是啊,李利即将成为国贼董卓的女婿,而且这件婚事还是董卓强行定下来的,满朝百官都亲眼目睹了定亲的全过程。
这该如何是好啊!
朝野上下,只要董卓不点头,谁敢动李利一根手指头?
顿时王允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布垫上,随手握住案几上的茶盅,怔怔失神。
难道整个长安城之中就没有人能挟制李利吗?
太尉杨彪,有名无实,不行;车骑将军董承,忠心可嘉,实力不足;皇甫嵩、朱儁,虽挂着名将的头衔。却与杨彪一样,手中无兵无将,焉能成事。
到底还有谁能不惧李利呢?
倘若此番无法索回貂蝉,我王允如何向吕布交代呀!
呃,吕布?对呀,不是还有温侯吕布吗!
一念至此,王允顿时又来精神了。
随即他身形端坐,神情松弛了许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脸诡笑地看着李利。
看到刚刚还失魂落魄的王允。眨眼之间便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神情,李利心中反倒犯嘀咕了。
这老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还有讨回貂蝉的手段,亦或是另有倚仗?
琢磨不透王允的心思,李利索性直接开口询问:“王司徒为何还不走啊?现在进宫正是时候。再晚的话,皇上恐怕就要回寝宫小歇了。”
“呵呵呵!文昌莫急。老夫都不急。你急什么?刚刚老夫真是被文昌气糊涂了。些许琐事用不着麻烦陛下,老夫自有解决之道!”王允笑眯眯地说道。
李利微微惊讶地说道:“哦?愿闻其详。”
王允眼见李利好奇之中带着紧张的神情,心中大感痛快,微笑着道:“文昌既然已经知道貂蝉是被老夫逼得离家出走,难道还想不到其中原委吗?
你仗着有李傕撑腰、董相国恩宠,才敢强行扣留小女貂蝉。还想强娶她为妻。
可惜你太狂妄自大了!
老夫已将貂蝉许给吕布,如今老夫要不回来女儿,那就让吕布亲自来你府上救回貂蝉!”
李利闻言后,无奈地摇摇头。漠然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吕布将军确实有些实力,武艺绝顶,威震天下。王司徒想拿吕奉先的威名来压我吗?”
王允讥笑着说道:“是又如何?对付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老夫跟你理论有用吗?既然无用,那就让吕布来跟你交涉!反正貂蝉已经许配给他了,他若要不回貂蝉,那是他吕布徒有虚名,也怨不得老夫!”
“好,很好,这才是你王司徒的为人哪!”李利满脸鄙视地冷笑道。
王允对李利鄙视的神情视若无睹,满脸讽刺地笑道:“怎么,你李文昌也有害怕的时候?老夫听说你手下的武威军战力颇强,此次回长安,你不是带着五千铁骑吗。老夫很想知道你手下的铁骑与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谁更厉害?哈哈哈、、、、、、”
看着王允充满挑衅之意的放声大笑,李利真想一巴掌拍碎他的头,以泄心头之恨。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这么做,否则别人会怎样且不说,单单是貂蝉就不会原谅他。
“笑吧,王司徒,好好笑一回!吕布明明看上了你的亲生女儿王莹,你却把貂蝉许配给他,李代桃僵,真是高明啊!只不过吕布要是知道你欺骗了他,不知他会有何反应?”李利不紧不慢地沉声说道。
“呃!这事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貂蝉?”王允大惊失色地问道。
李利没有理会王允的问题,沉声继续说道:“李某人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把貂蝉许给吕布,可不单单是为了你女儿王莹,而是另有所图,并且所图甚大,关乎社稷江山、、、、、、”
“够了!”王允满脸惊骇地站起身来,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李利,低声问道:“这些事也是貂蝉跟你说的?贱人,坏我大事啊!”
嘴里咒骂着貂蝉,王允颓废地跪坐了地上,老泪纵横,如丧考妣。
李利听到王允大骂貂蝉,顿时剑眉竖起,长身而起,几步走到王允身前,厉声喝道:“够了,你若再敢骂貂蝉一句,休怪李某手下无情!
你知道李某为何不把貂蝉还给你吗?就你王允这样丧心病狂、如同禽兽之人,还有脸自称貂蝉是你的女儿,你配做她义父吗?你明明有女儿,为何还要收貂蝉做义女,吕布看上你的亲生女儿王莹,你却逼着貂蝉嫁给吕布。倘若如此倒也罢了,貂蝉或许就会妥协,依令而行,但你却还想利用貂蝉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倘若貂蝉任你摆布,事成之后,你让她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天下之大,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你这是把貂蝉往绝路上逼呀!”
王允神情木然地低着头,仿佛顷刻间天崩地陷一样,失魂落魄,双眼呆滞,六神无主。
李利看着王允老泪横流的样子,突然俯身靠近王允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允闻言后,顿时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李利的衣袖,急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欺骗老夫?”
“当然是真的!不过、、、、、、从今往后,你与任红昌之间再无任何瓜葛,老死不相往来!”李利沉声道。
王允连忙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你我二人谁要是反悔,谁就不得好死,死后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李利闻言双眸冷冷地看着王允,轻轻点点头,随即拂袖而去,厉声道:“元忠,送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1章】 盛气凌人吕奉先
龙骧李府后院。
貂蝉攥紧粉拳,在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急不安。
“貂蝉妹妹,快坐下吧,你已经转了快半个时辰,不累呀!”圆桌旁,滇无瑕双手托着莹白的尖下巴,大感无奈地劝说道。
在滇无瑕身旁,李欣、蔡琰、陈钰和邹静四女也围坐在圆桌旁,纷纷劝说貂蝉不要着急,稍安勿躁。
除了劝说貂蝉不要担心之外,她们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拦着貂蝉,不让她去前院大堂见王允。
昨天张济叔侄闹腾出来的事情,余波犹在,不成想王允今天又跑来凑热闹,上门索要貂蝉。于是李欣等人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让貂蝉去见王允,否则,不知道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或许貂蝉真是站累了,听到滇无瑕的话后,她缓缓坐下来,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片刻后,她轻声对李欣说道:“欣儿姐姐,夫君他不会像昨天收拾张济叔侄那样对待我义父吧?义父年纪大了,极好面子,万一夫君毫不留情地训斥他一番,只怕他会支撑不住,气昏过去、、、、、、。”
“好妹妹,你就安心在这等消息吧!文昌做事历来很有分寸,不会把你义父怎么样的。”李欣安慰着说道。
蔡琰看着貂蝉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禁微微摇头,忍不住地问道:“貂蝉,姐姐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呃,琰姐姐有话但讲无妨。”貂蝉略显惊诧地说道。
“好,那我可就直说了。要是说的不对,或是妹妹不便回答,就当姐姐杞人忧天了。”蔡琰点头说道。
事先铺垫一下之后,蔡琰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貂蝉妹妹。如今你已是夫君的家眷,也是我们姐妹中的一员,即将成为文昌的妻室。王允叔父虽是你的义父,但我们女人出嫁从夫,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所以你刚才那番话千万不可再说,尤其是不能让夫君听到。
夫君与王允叔父在大堂内如何交涉,会不会不欢而散,都不是我们能够干预的。我们只要相信夫君即可,不管结果如何。夫君他自有决断。倘若夫君与王允叔父争锋相对,妹妹你会如何选择?难道你还想跟你义父回去吗?”
“呃,这、、、、、、”貂蝉惊愕地说不出话,犹豫不决。
这一刹那,李欣、滇无瑕、陈钰、邹静和蔡琰等人把目光聚集在貂蝉身上。她们神情严肃。眼神中带着惊疑之色,还有一丝忧虑之情。
其实蔡琰说出了她们心中所想。而李欣、滇无瑕、邹静和陈钰等四人碍于情面。不便开口询问。
然而,貂蝉犹豫不定,黯然不语,却让李欣等五人为她担心不已。
刚刚貂蝉所说的话语中分明隐含着几分对李利的不信任,而这种不信任却让李欣等人对她有些意见,只是碍于姐妹情面。大家谁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这个时候,蔡琰及早把话挑明,表面上看起来似是对貂蝉的指责,实则是对她的爱护。给她机会解释。
只可惜貂蝉当局者迷,并没有意识到李欣等人的情绪变化,她仍在独自纠结,暗自神伤。
貂蝉与李利之间的好事是滇无瑕一手凑成的,但滇无瑕此刻的眼神中却透着一抹失望之色。
在此之前,滇无瑕一直认为自己和其他四个姐妹都是死心塌地爱着李利,甚至连邹静也是如此,但貂蝉此时的犹豫与彷徨,却让她极为失望。
别看李利名义上有六位妻室,事实上,眼下只有她滇无瑕和貂蝉才是名副其实的李利女人,其他四人暂时还是有名无实。
看着貂蝉彷徨失措的神情,滇无瑕微微摇头,开口说道:“貂蝉妹妹,当初是我凑成你和文昌的夫妻之礼,如今却让你这般为难。姐姐我原以为是成人之美,当一回月老,现在看来倒是我害了妹妹。”
“啊!”看着滇无瑕说话时认真的表情,貂蝉顿时失声惊叫,全身为之惊颤。
直到这一刻,貂蝉才留意到李欣、陈钰和邹静等人充满疑虑的眼神,以及蔡琰有心无力的担忧神情。
一瞬间,貂蝉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无形中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眼前的姐妹排除之外,一种无形的隔阂在她与李欣、滇无瑕等人之间悄然生成,而她则是孤立的存在。
“无瑕姐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都没有埋怨你,也从未后悔跟着文昌。我只是担心文昌和义父两人吵起来,闹得不可开交,而这一切却因我而起,我于心不安哪!真的,欣儿姐姐、琰姐姐、钰儿妹妹,请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想过要离开文昌的心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滇无瑕和李欣、蔡琰闻言后,彼此间对视一眼,随即滇无瑕神情缓和地说道:“貂蝉妹妹,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违心之言?”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貂蝉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好。既然貂蝉妹妹一心一意地跟着文昌,你就应该相信文昌会处理这件事,不会让你义父太过难堪,最起码不会再出现昨天张济叔侄那样的事情。”滇无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十分肯定地说道。
貂蝉闻言惊喜地问道:“无瑕姐姐,你刚从前院回来,文昌跟你怎么说的?”
滇无瑕笑道:“文昌说绝不放你走,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你义父,不再追究此事。”
“真的吗?太好了!”貂蝉喜笑颜开地说道。
滇无瑕点头说道:“当然。咱们夫君对待这些朝中老臣,可是颇有心得,应对自如。”
貂蝉笑得很甜蜜,而李欣、蔡琰和陈钰等人也是愁容尽去,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突然貂蝉收起笑容,惊慌说道:“不对,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解决!我义父或许能被文昌说服,可是吕布呢?”
“温侯吕布?”滇无瑕和李欣等人惊声道。
貂蝉点头说道:“对,吕布。万一我义父将此事告之吕布,让他来找文昌的麻烦,恐怕此事很难善了!”
看着众姐妹惊愕的神情,滇无瑕微笑着道:“姐妹们不用担心。别人或许怕他吕奉先的赫赫威名,但咱们夫君却不惧他!他若是上门找夫君理论,咱们夫君的雄辩之能可是相当厉害。倘若他想恃强凌弱、以势压人,恐怕他找错了人,咱们夫君麾下骄兵悍将云集,文治武功皆不惧他吕奉先!”
滇无瑕这番话,让李欣、蔡琰、陈钰和貂蝉等人彻底安心了,众女随之家长里短地说起了私房话。
后院中发生的小摩擦,随着六个女人把话说开之后,消散于无形,事后她们谁也没有对李利提起,俨然当做什么事请也没发生。而六个女人随着一次次、一件件小碰撞,逐渐加深彼此间的了解,最终结成了真正的姐妹。
就在貂蝉与李欣等人冰释前嫌的时候,李玄满脸微笑地将司徒王允送出府门,既而目送王允一行人离去。
“哒哒哒!”
正当李玄转身回府之际,一队百余人骑兵从王允主仆相反的巷口飞奔而来,眨眼之间便奔行到龙骧李府门前。
随即一名身形极其魁梧雄壮的英俊将领越众而出,轻提缰绳几个跨步便行至李玄身前。
“愣着干什么,去知会李利一声,某家有事问他!”
李玄乍见眼前这位高坐马背、趾高气扬的西凉将领,心中莫名一动,眼底闪过一丝惊叹之色。
但见这个西凉军将领身高一丈有余,猿臂蜂腰,威武不凡。此人剑眉虎目,五官犹如刀削一般轮廓鲜明,俊朗刚毅,端是一副好相貌!他身着暗青色战甲,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胯下是一匹体长一丈有余、肩高近乎九尺的嘶风赤兔马,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眼下此人勒马垂戟,临门而立,额头高高昂起,双眸仰视苍穹,语气低沉冷厉,神态盛气凌人。
单看此人相貌装扮,李玄便知眼前之人就是威震天下的温侯吕布,为此他由衷地暗暗惊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风采不凡,实至名归!”
然而,看着吕布一副傲气凌人的神态,李玄不由得暗自叹息:“吕布空有一身好武艺,又有一副好皮囊,怎奈腹中却是草莽!此子今日得势便仰面朝天、目中无人,焉知日后不会屈膝求人,不得善终!”
李玄心中虽有诸多思绪,但他却不会人前失礼。尤其是吕布刚才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因此李玄愈发不能在吕布面前露出丝毫破绽,以免落下口实,给他借机滋事的借口。
“在下李玄,字元忠,见过将军。还请将军赐下名讳,李某也好前去禀报我家主公。”
“哦,你就是武威郡郡丞李玄?你当真不知本将军是谁?”吕布横眉冷眼地看了李玄一眼,沉声道。
李玄不卑不亢地答道:“将军英武不凡,想来名号自然很响亮,怎奈在下出身草莽,之前一直蜗居凉州武威郡,乡野村夫不识将军虎威。还请将军赐下名讳。”
吕布眯眼看了看李玄坦然平静的神情,沉声道:“某家便是吕布吕奉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2章】 赤兔神骏辱文昌
“啊!原来是温侯当面,李玄见过吕温侯。”李玄佯作惊讶地大声说道。
“行了,你快去叫李利出来见我!”吕布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温侯稍等,李某这就去请我家主公。”李玄拱手一揖,既而转身稳步回府。
吕布看着李玄不紧不慢地走向正堂,顿时剑眉紧皱,眼底闪过一缕寒光,全身上下煞气萦绕,显然生气了。
只不过龙骧李府门前两侧伫立着十余名魁梧甲士,这些人目光平视着吕布以及他身后的一百名亲兵,眼神十分沉静,神情丝毫不为所动,手持长戈泰然挺立。
看到这些极为精锐的守门甲士,吕布眼神中划过一丝赞赏之色。随之他勒马驻足在门前等候,没有擅自闯进龙骧李府。
正堂内,李利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厅里,握着茶盅,凝神沉思。
“噔噔噔!”
“主公,吕布来了,正在府门前等着主公呢!”李玄不急不躁地走进正堂,轻声禀报道。
“哦?”李利闻言沉吟着抬起头,微微皱眉地说道:“来得好快呀!王允前脚刚走,他吕布随后就到。呃,不对呀!王允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我,此事就此作罢,怎么吕布反倒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李玄闻言思量着道:“主公,王司徒和吕布应该事先没有商量。吕布身着甲胄,手持大戟,带着百余亲兵从城门方向气势汹汹而来,或许他是从军营中直接赶过来的。
此外,吕布神情傲慢,言语中透着挑衅的味道,看那架势似是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李利沉吟一声。冷笑着道:“吕布这厮素来眼高于顶,盛气凌人,此番他还带着亲兵,看来是早有准备呀!昔日吕奉先在陈留城下挑战十八路诸侯大军之时,尚且孤身单骑前往,今天来我龙骧李府反倒带上亲兵。呵呵呵,他还真是看得起我李利!元忠,请他大堂叙话。”
“这个吕布口口声声说让主公前去府门见他,没有进府一叙的意思。”李玄愕然说道。
“哦?好,实在是太好了!”李利双眸微眯。眼底滑过一抹寒光,冷笑着大声说道。
随即他长身而起,大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元忠,吩咐下去。练武场奉茶待客!”
李玄闻言大惊,快步走到李利身边。说道:“主公。你这是要与吕布撕破脸较量吗?不妥呀,吕布骁勇,威震天下,一旦打起来,恐怕我军将领难免有所损伤,不值得啊!还请主公三思。”
李利停下脚步。笑呵呵地对李玄说道:“元忠,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这位吕温侯的脾性。吕布这厮狂傲不羁,自恃勇武过人,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强横跋扈。这厮压根就不讲理,只认拳头,跟他理论无异于对牛弹琴。
现在他既然不愿进府叙话,那本将军就请他直接去校场!到时候,他若是心平气和地说话,那一切都好说;若是他想动武,本将军也不惧他。大家摆开架势好好较量一番,也让吕布这厮见识见识咱们武威军的实力,否则他还以为世上所有人都怕他吕奉先手中的方天画戟和胯下赤兔马呢!”
“呃!”李玄惊愕一声,连忙说道:“主公,刚刚属下稍稍打量了吕布一番,见他确实威武不凡,那不怒而威的气势与桓飞统领不相上下。只可惜桓飞眼下尚在东阳谷大营,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除了桓飞之外,鞑鲁、铁家父子和金牯三兄弟只怕都不是吕布的对手,除非众将一起上,否则府中将领恐怕无人能敌吕布啊!”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元忠,你说的没错。铁家父子和金牯三兄弟一对一单挑吕布,自然是毫无胜算,必败无疑。然而,鞑鲁却能与吕布大战两百合而不败,纵然他最终仍旧不敌吕布,但吕布想赢也绝非易事。
此外,金牯三兄弟的实力不容小觑。昔日黄沙岭一战,他们兄弟三人联手战桓飞,大战两百个回合而不败。最终桓飞倚仗金猊兽坐骑之威,勉力打败了他们,但彼此间却拼得两败俱伤,桓飞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如果金牯三兄弟今日联手战吕布,胜负犹未可知,再不济他们兄弟三人也能与吕布拼得昏天暗地,大战三百合没有一点问题。
最重要的是,元忠你漏掉了一个人。桓飞对他尚且忌惮三分,自认没有稳胜的把握,此番就让他与吕布较量一番,看看这世上到底谁才是名副其实的‘飞将’!”
“主公说的是李挚统领!”李玄脱口说道。
李利微笑着颔首,说道:“没错。这半年来李挚的武艺愈发娴熟精深,气息内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瘦高个,实际却是武艺大成之后的返璞归真之象。之前他一直没有遇到能与匹敌的对手,而桓飞又长期征战在外,因此他们之间始终没有真正交手。
细说起来,李挚此前的凄苦经历倒是与吕布少年时的经历有几分相似,茹毛饮血,与野兽厮杀中练得一身好武艺。他们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李挚忠义无双,而吕布则是生性太过凶残,反复无常,忘恩负义,醉心于名利。”
李玄闻言暗暗吃惊,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李挚统领近来进步极快,不但能与人交谈,而且天天练字,夜夜研读兵书,处理军务也得心应手,如今他这个金猊卫统领之职才算是实至名归。属下先前还真是把他忘在脑后了,现在想起来方知这是金猊卫近来面面俱到,不用属下挂念之故。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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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侯大驾光临,文昌未曾远迎,还请温侯见谅!呵呵呵!”
人未至,笑先闻。
府门前,李利带着李玄、铁陀等人大步走到吕布坐骑身前,笑呵呵地拱手一揖。
“李太守、、、、、、哦,不,应该是骁骑将军才对。去岁匆匆一别,李骁骑驰骋凉州,让吕某刮目相看啊!”
吕布高坐在赤兔马上,话语虽客气,但他那高傲的头颅和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摆明是言不由衷,敷衍之词。
李利似是没有看到吕布的表情一般,笑容不改地说道:“温侯过奖了。李某在武威郡不过是迫于形势,被逼无奈应战,些许战功,何足挂齿。请温侯移步大堂,也好让李某好好招待温侯一番。”
“不必了。吕某刚从军营赶来,满身尘土,就不劳烦李骁骑了。某看李骁骑府上的校场尚好,虽不及军营校场开阔,却还算敞亮。不知吕某可否在校场歇歇脚?”吕布眯眼看了看龙骧李府西北角上的练武场,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利微笑着说道:“既然温侯不嫌校场简陋,愿意屈尊暂歇,李某没有异议。温侯请!”
说完话,李利退后几步,抬手示意吕布进门。
“好,吕某便不客气了。驾!”吕布随口应道。
当即他轻提缰绳,双腿稍稍夹紧马腹,轻叱一声。赤兔马宛如离弦之箭“嗖”地飞奔进门,从李利身前一跃而过,摇摆的马尾距离李利的脸颊不到一尺,险些打在脸上。
“主公,吕布欺人太甚!待末将前去会会他,看他有何能耐胆敢如此放肆!”
主辱臣死。铁陀眼见吕布居然在自家主公面前撒野,顿时愤愤不平地看着吕布疾奔而去的身影,愤恨不平地说道。
李利剑眉微皱,双眸中闪过一缕寒光,面色阴沉地摆手说道:“算了,吕温侯是并州塞外长大之人,自幼丧父,缺少父爱,我等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走,去校场,莫让温侯久等了!”
李利说话的声音颇大,百步之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十步开外的吕布亦能听到。但见他策马疾驰中身形微微一晃,速度稍降,随即扭头冰冷地看了李利一眼,冷哼一声,旋即直奔校场而去。
石板小径上,李玄紧跟在李利身后,沉声说道:“主公,吕布欺人太甚。此番决计不能轻易放过他,属下这就去准备强弓硬弩,让他吕布有来无回!”
李利脚步未停地摇头说道:“吕布此来不过是挑衅滋事而已,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何况董相国十分器重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倒还不至于现在就杀死他。一旦吕布死在我手里,恐怕董相国亦不能善罢甘休,我等反而会陷入危机四伏的境地。再说朝中百官大多视吕布为董相国之鹰犬,吕布一死,反倒是亲者痛仇者快,得不偿失,何必多此一举!
刚才李挚已经去披甲备战了,稍后让他与吕布一较高下。嘿嘿嘿,赤兔马果然神骏异常,只是马尾太长了,有碍观瞻哪!”
李利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眯着眼睛冷笑不已,眼神中闪现出丝丝杀气。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先行告退。”李玄低声应道,随即躬身退去。
李利扭头看了一眼李玄离去的背影,既而带着铁陀和十余名亲兵快步走向校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3章】 李挚单挑吕奉先
龙骧李府校场。
东面高台上,龙骧李府的仆人早已准备好案几和热茶,吕布与李利相对而坐。
“看来李将军早有预料呀,小几和桌案早已准备妥当了。”吕布喝了一口茶之后,微微抬眼看着李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利闻言放下茶盅,微笑着说道:“让温侯见笑了。昨天张济将军登门拜访,他侄儿张绣执意要在校场与李某属下比武切磋,于是仆人便摆上了这几张桌案。刚好温侯不愿进屋说话,要来校场暂歇,所以这些摆设又用上了。呵呵呵、、、、、、”
对昨天张济叔侄身上发生的事情,吕布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与张济并无深交,因此听完事情的大概之后,不屑地一笑了之,没有记在心上。
不成想李利如今旧事重提,似有所指啊!
想到这里,吕布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诡笑,端起茶盅一口气喝干。
“温侯军务繁忙,又是董相国颇为倚重的臂膀,想必不是路过李某府上便停下来喝杯茶、歇歇脚吧?温侯有事尽可直言,李某洗耳恭听。”李利笑眯眯地说道。
吕布闻言剑眉微皱,沉声道:“嗯,李将军所言不虚。吕某此来确有要事,某听闻王司徒的女儿貂蝉离家出走后便住在你府上,不知可有此事?”
李利笑呵呵地点头,说道:“确有其事。不知温侯何故有此一问?”
吕布看到李利点头之后,赫然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李文昌,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貂蝉是某家什么人?”
“呃?”李利面露惊诧之色,惊愕一声,连忙拱手说道:“李某初来长安。孤陋寡闻,确是不知貂蝉与温侯有何关系。李某愿闻其详,请温侯不吝赐教。”
吕布见李利说话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怒火稍退,沉声道:“去年冬天王司徒已将貂蝉许配给我吕布,礼金和婚书已下,只待今年三月便可迎娶进门。”
李利点头说道:“理应如此。皇室嫁女需等待一年,前一年赐婚,次年迎娶;王司徒位居三公,半年时间还是要等的。否则。难免遭人非议,有损王司徒声誉。”
看着李利居然振振有词地当面说教起来,吕布气得直翻白眼,怒声道:“李将军既然如此明白事理,却为何要将吕某妻妾貂蝉软禁在李府后院。与你妻妾住在一起?”
“呃!这、、、、、、李某当初确是不知貂蝉姑娘已与温侯有婚约,还以为她前来探望琰儿。便让她与琰儿同住。李某当初确实是考虑不周,还请温侯见谅。”李利满脸无辜地说道。
“哦?”吕布闻言沉吟一声,神色稍缓,随即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李将军让貂蝉出来,吕布要将她送回司徒府!”
李利顿时微微愣神地看着吕布。惊诧地说道:“难道温侯刚才在路上没遇到王司徒?貂蝉姑娘已经跟着王司徒回去了呀!”
“嗯?回去了,什么时候走的?”吕布吃惊地急声问道。
李利好整以暇地说道:“就在温侯前来李某府上之前,一盏茶的工夫,李某特意让李玄把他们送出府门。”
听李利这么一说。吕布想起李玄刚才确实是在府门前张望,他原以为李玄在门口专门等候他吕布呢,原来人家是礼送王司徒出门,碰巧遇上了他。
顿时吕布有些坐不住了,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事实上,吕布此次领着亲兵前来龙骧李府,抱着两个目的:一是索要貂蝉,二是趁机教训李利一番。他要让李利知道他吕布的女人谁也不能碰,即便是没碰,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行!
他气势汹汹而来,结果晚了一步,貂蝉已经被王允抢先接走了。
这样一来,吕布想要借机教训李利的借口就没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吕布在进门前得知貂蝉已被接走的消息,他一定当即掉转马头,打马就走,绝不会与李利发生任何不愉快的摩擦。
但吕布进门前却忘了询问貂蝉的事情,以至于他进门时纵马挑衅,马尾巴差点打在李利的脸上。而李利也毫不示弱,随即便说他吕布是塞外长大、幼年丧父、缺少父爱,实际上就是骂他没有家教,先后认丁原和董卓为义父,杀丁原而投董卓,忘恩负义。
李利骂人不带脏字的那句话,端是恶毒之极!
如果吕布此时转身离去,那他吕奉先的赫赫威名岂不是徒有虚名,可以任人随意践踏?
吕布从不认为自己杀丁原、而后投董卓有什么不对,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晋升之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何错之有!
尽管吕布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李利含沙射影的骂他,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恶气。
现在他没有合适的借口教训李利,但他吕布想要教训谁,直接动手便是,何须借口!
一念至此,吕布满脸阴鸷地看着笑眯眯的李利,怒声说道:“既然貂蝉小姐已经回去了,那吕某便替王司徒向李将军讨个说法。貂蝉司徒之女,也是吕某内眷,李将军私自软禁她数月,还将她安置在府宅后院,玷污貂蝉清誉,你得给吕某一个交代。否则,吕某绝不善罢甘休!”
“交代?不知吕温侯想要什么交代?要不李某设宴请温侯大吃一顿,聊表歉意?”李利收起笑容,沉声问道。
吕布勃然大怒地道:“岂有此理!你当吕某是酒囊饭袋之徒吗?废话少说,吕某在校场中央等着你!”
话语尚未落音,吕布便飞身上马,单手倒提方天画戟,策马奔至校场中央。
“李文昌,昨日你恃强凌弱打败了张济叔侄,今天吕某也想与你比武切磋一番,你可敢应战?
你若是自认不是吕某的对手,可以带着你帐下将领一起上。只要你们能打败吕某手中这杆方天画戟,吕某自会离去,绝不纠缠!倘若你们不能打败吕某,亦或是你李文昌主动认输,那你就给吕某磕九个响头。这就是吕某想要的交代!”
看着吕布跃马校场、猖狂嚣张的嘴脸,李利皱着眉头,满脸阴沉的坐在原地,身形纹丝不动。
待吕布说完话后,李利冷眼注视着吕布好一会儿,随即他抬起右臂轻轻挥挥手,既而端起茶盅继续慢条斯理地饮茶,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吕布,想要与我家主公交手,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还不够资格!待李挚前来战你!”
一个声音并不洪亮的叱喝声,陡然在校场东北角上响起,惊得场边众人纷纷扭头探看。
“嗒嗒嗒!”
沉重而巨大的踏地声中,但见一身甲胄的李挚,驾驭着身躯庞大的龙鳞莽牛兽迅猛奔出,直奔校场中央的吕布袭来。
勒马持戟的吕布,看到李挚急速奔行的身影后,神情极为诧异,甚至眼神都有些呆滞,满脸愕然地看着挥舞双臂奔袭而来的李挚。
是的,吕布没有看错。
疾奔之中的李挚,两手空空,没有任何武器,但见他快速挥舞手臂,十指不断变化,颇有些装神弄鬼的架势。不过他双臂急速挥舞之中,手臂上呈现出一团暗青色的灰影,让人看不端详。
不熟悉李挚独门兵器之人,此刻决计看不出他手臂上缠绕的灰影是密密麻麻的铁环,大家只能看到他那双不断变换手型的宽大手掌和修长的十根手指。
此外,奔行中的李挚还有一匹极其令人侧目的坐骑。
只见此坐骑乍眼看上去像是一头极为雄壮的公牛,四蹄粗壮有力,奔跑时响声巨大。眨眼细看之下,恍然发现这头酷似公牛的坐骑,一对犄角呈弯弓状,角尖微微向前凸出,十分威猛,下颌部还有突出唇边的锋利獠牙。它的体毛浓密狭长,牛腹和四蹄上长满灰白色的鱼鳞状鳞甲,密密麻麻,看上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这是猛兽,不是牛?它拥有不逊于战马的奔行速度,有着无比雄壮的公牛身躯,又有长满鳞甲的牛腹和四蹄,还有一对凶悍的犄角和寒光湛湛的锋利獠牙。
五十步,吕布勒马持戟,身形未动。
三十步,他依旧纹丝不动。
二十步,吕布单手提戟,直指飞奔而来的李挚。
十五步,他仍旧没有冲锋的意思,但他胯下的赤兔马却突然焦躁嘶鸣,随即连续后退数步。
霎时,吕布心中剧震,他后悔了,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杀!”
当李挚冲刺到吕布身前十步远之时,吕布突然暴喝一声,强行纵马迎面冲上去。
跃马飞驰的一刹那,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仿佛吸附了周围的所有气流,一团团如同实质的烟熏萦绕在大戟锋利的戟锋上,截断气流,破空而出,直奔对面冲来的李挚胸口刺去。
“唰———”
恰逢方天画戟飞刺而出的一瞬间,但见急速奔行的李挚右手骤然甩向正前方,旋即一条灰蒙蒙的飞练激射而出。那暗灰色的飞练似乎裹挟着无尽的黑煞之气,瞬间刺破方天画戟上的烟熏气流,既而犹如玄蛇盘绕般死死地缠住方天画戟。(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4章】 莽牛神勇败赤兔
“呔!”
陡然看到李挚手腕上飞出一条灰影之际,吕布顿时大惊,怒喝一声,试图收回方天画戟,抵挡灰色飞练。
“哗———”
大力回拽之中,吕布未能第一时间收回刺出的方天画戟,反而拽得灰色飞练哗哗作响。
直到这一刻,吕布方才看清楚李挚甩手掷出的灰色飞练是何物。
原来它是一条长达两丈五尺左右的镔铁锁链。
吕布现在方才知道李挚并非没有兵器,而是拥有一条诡异的独门兵器。
它既是兵器,也是暗器,世所罕见。
然而,吕布发现的太晚了。或者说,他警醒的太迟了。
面对龙鳞莽牛兽凶猛地冲撞过来,刚刚起步的赤兔马十分畏惧莽牛兽头顶的粗壮犄角,不敢与之硬碰,随即身形连忙侧闪,以马腹侧背迎击莽牛兽凶猛的冲撞。
“嘭!”
唏聿聿———
坐骑错身之际,沉闷的冲撞声砰然而起,响声大作。
赤兔马不敌龙鳞莽牛兽的蓄势撞击,侧身踉跄十余步,惊叫嘶鸣,马嘶声中似乎透着莫大的痛楚。
正与李挚较力相持的吕布,由于坐骑踉跄侧退,致使他身形不稳,灌入双臂的巨大力量猛然受挫,后力不济之中被李挚大力拽落马背,身形侧飞出去。
“哼!”
飞离马背的一瞬间,吕布咬牙冷哼一声,脚跟猛然蹬在赤兔马的侧背上,借力腾空而起,沿着紧绷的锁链飞身扑向李挚。
这一刹那,飞身扑来的吕布与龙鳞莽牛兽背上的李挚。仅有不到八步远的距离。
吕布飞身一跃,跨过五六步的距离毫无问题,若是再有李挚绷紧的锁链之力相助,他完全有可能跃上龙鳞莽牛兽的后背,与李挚在牛背上近身搏斗。
然而,吕布再一次低估了李挚自身的武艺和诡异的锁链运用技巧。
就在吕布飞身扑上来的一刹那,但见李挚右手逆向一抖,原本紧绷的锁链瞬间松弛打弯,致使吕布企图借用锁链之力靠近李挚的想法瞬息破灭。
而吕布身体早已失衡,手中的方天画戟又被李挚的锁链牢牢缠住。失去锁链的牵拉之力,他瞬间跌落在地上。好在他身手了得,落地时一个侧翻,双脚平稳落地。
正在此时,他单手握住的方天画戟上突然传来一股拉扯巨力。致使方天画戟险些脱手而出。
霎时,吕布大惊失措。本能地双手握紧方天画戟。随即他尚未站稳的身形瞬间前倾。脚下无根,被李挚大力拽得扑倒在地。
“哒哒哒!”
吕布刚一摔倒,骑在龙鳞莽牛兽背上的李挚陡然一夹牛腹,莽牛兽宛如发狂的公牛一般四蹄飞扬,埋着头弓身疾奔。
龙鳞莽牛兽撒腿狂奔不打紧,要紧的是它害苦了紧握着方天画戟不放的吕布。飞奔之中。莽牛兽载着李挚,而李挚通过锁链缠住的方天画戟拖着吕布,在偌大的校场上飞速狂奔。
“噌噌噌!”尖锐刺耳的铠甲摩擦声中,吕布生生被莽牛兽拖着在地上摩擦滑行百余步。并且还未结束,滑行仍在继续。
龙骧李府的校场,本是练武场地,地面上铺满青石板,十分平整,下雨天还很光滑。
这种地面,若是一般人趴在地上滑行,顶多蹭破衣服,皮肤有些淤青,不会再有其它过重的损伤。
但吕布贴着地面快速滑行的后果则孑然不同,只因他穿着质地上乘的铠甲。
铠甲表面凹凸不平,极其坚固,不易变形。
这样以来,这种青石板铺成的硬化地面,对于吕布而言,不亚于酷刑炼狱。铠甲在青石板上蹭出连串的火花,防御力极强的甲胄死死顶住他的胸腔和皮肉,磨得他皮肉开花,剧痛难忍。
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两百步、、、、、、
当龙鳞莽牛兽沿着校场一端跑到另一端尽头即将转弯之际,吕布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活生生拖死的酷刑了。
陡然间,他松开了紧握手中的方天画戟,随即一个平地打滚,翻身而起。
“哼!”站起身的一瞬间,吕布不禁痛得吸了一口凉气,咬牙硬挺着没有痛叫出声,只是神情狰狞地冷哼一声。
随着龙鳞莽牛兽的奔行,方天画戟擦着石板呯呯作响,随即李挚轻轻一抬手,方天画戟便飞到他手上。
“哒、哒、哒!”
龙鳞莽牛兽回身之后,渐渐减慢速度,载着李挚返回校场中央。
赤手空拳、徒步站在数十部外的吕布,不知道李挚为何没有趁胜攻杀过来,反而勒马驻足,给他以喘息之机。
李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可怜我吕布吗?
李挚,欺我太甚!
阴冷地看着驻足在校场中央的李挚,吕布神情冷峻,心中愤恨不已。愤怒之余,他也暗自懊悔,刚刚确实是他轻敌了,根本没把李挚看在眼里,以至于勒马原地未动。直到李挚驾驭坐骑狂奔逼近之际,他才暮然警觉,但为时已晚,先机已失,该有此败。
一头撒腿狂奔的公牛岂是赤兔马能够抵挡的?即便是下山猛虎遇到这种情形,也只能主动避其锋芒。
面对龙鳞莽牛兽凶猛袭来,赤兔马除了主动避让之外,别无它途。
然而,赤兔马想避让,但马背上的吕布却被李挚缠住方天画戟,挣脱不开,想避让却不能。除非吕布第一时间放弃手中大戟,否则赤兔马只能硬着头皮迎接龙鳞莽牛兽的冲撞。
结果,威名赫赫的吕奉先和神勇无双的赤兔马这对组合,遭遇了生平第一次重挫。一合之下,吕布与赤兔马先后受伤,虽然伤势并不重,但失去方天画戟的吕奉先和腑脏震伤的赤兔马,无疑是战力大损。处境堪忧。
伫立在校场边的吕布,看着自己的方天画戟被李挚握在手里,心中怒火滔天,俊脸涨红,羞愤不已。
此乃奇耻大辱!
遥想此前的十余年间,他吕奉先凭借一杆方天画戟纵横草原三千里,打遍天下无敌手,驰骋中原,霸绝天下。
昔日董卓占洛阳,无视满朝文武官员。唯独怕他吕布一人,故而处心积虑地将他收入麾下。自此后,董卓再无顾虑,亵渎朝纲,权倾朝野。擅自废立,夜宿龙廷。肆无忌惮;这全是他吕奉先的功劳。虎牢关下。他一人一骑战诸侯,几十合之下,便力斩十余名诸侯军将领;一声暴喝,吓得五十万诸侯大军噤若寒蝉,死守城池,闭门不战。
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世人皆以为三英获胜,却不知三英联手也奈何不得他吕奉先,大战三百合,各自罢手休战。
回首过往。吕布豪情无限。
再观现在,吕布怒火冲冠。
李挚何许人也?他不过是李利手下的家奴,身形消瘦,相貌平平,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只能拿着暗器当武器,丢人现眼。
但是,李挚确实很厉害!
不管吕布如何看不上李挚,但他不得不承认,李挚确实很厉害!
可以说,李挚是吕布征战沙场十几年来遇到的力气最大、兵器最怪异、武艺最高强的劲敌。
没错,是劲敌,却并非不可战胜。
吕布从不认为自己会败给天下任何强者,因为他就是天下最强者。今天他之所以失了先手,丢掉方天画戟,完全是他轻敌之过,仅此而已。
通过刚才短暂的交手,吕布看出李挚骑术不精,也不擅长战骑厮杀。只不过李挚胯下的异种牛兽后背宽阔,异兽通灵,也不需要他有精湛的骑术,只需保持身体平衡,不掉下牛背即可。
此外,吕布还看出与李挚交战根本不能用多少回合论高下。因为李挚手中的锁链兵器就决定着他一出手就是杀招,胜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分晓,根本用不着厮杀鏖战,大战多少回合。
现在吕布最懊恼的便是他与李挚交战,刚一出手就落入下风,旋即一发而不可收拾,方天画戟已失,就意味着他落败了。
败了,败得好快,败得糊涂,败得窝囊!
此次战败,吕布认为自己不是败在武艺不精,也不是败给李挚,而是败在李挚胯下坐骑异种牛兽之上。
这头凶猛的雄壮牛兽一举撞伤他的赤兔马,才导致他一败涂地,方天画戟脱手,落马战败。
吕布极不愿意就此收手,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更不愿意向李利低头。然而,他更加知道此战不能再打下去了。失去方天画戟之后,他若是继续与李挚打斗,必定会输得更惨,甚至会危及性命;即便不死,他也会身遭重创。
这一切,只因李挚手中的兵器异于常人。刀枪剑戟易躲,斧钺钩叉好防,但李挚手中两丈五尺长的镔铁锁链却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无处躲藏。
最重要的是,吕布直到此刻才看清楚,李挚手中锁链不是一条,而是左右手臂上各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锁链。
如此以来,他已然毫无胜算,若是再打下去,他甚至会再遭重创,惨淡收场。
虽然吕布敢肯定李利不会杀他,也不敢杀他,性命无虞,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之极,绝非明智之举。
“拿来吧,吕某甘拜下风!”踌躇半晌之后,吕布冷峻地低声说道。
李挚扭头看向李利,得到示意后,回头神情漠然看着吕布,随即扬起方天画戟飞掷而出。(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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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唏聿聿———”
一声凄厉的马嘶声中,徘徊在吕布身边的赤兔马突然暴跳起来,既而四蹄狂奔,一溜烟地工夫便冲出府门。
“嘭!”
在赤兔马撒腿狂奔之中,一个尺余长的火红物件飘然落在青石板上。
待众人从赤兔马惊慌逃窜之中回过神后,赫然看到掉在地上的火红物体居然是一截一尺多长的马尾。
“你、、、、、、李利,你欺人太甚!”
吕布第一时间徒步接住方天画戟,待他看到李挚居然用他的方天画戟斩下一截赤兔马的尾巴之后,顿时勃然大怒,瞪着李利厉声暴喝道。
“哈哈哈!”李利闻言放声大笑,随即笑道:“温侯不必动怒。李某方才见赤兔马的尾巴火红夺目,十分好看,见猎心喜,便留下一截以供观赏。只是一截马尾而已吗,赤兔马照样日行千里,山河溪涧在它脚下仍旧是如履平地。只不过它若是奔跑太快的话,容易摔倒,温侯日后还要多留心啊!
温侯身居高位,府上好马无数,何必如此吝啬呢?”
“你、、、、、、哼!李利,你好歹也是一郡太守,如今更是拜将封侯,位居骁骑将军之职。可你如此小肚鸡肠,眦眦必报,怂恿李挚伤我赤兔马,算什么英雄好汉?”吕布愤怒不已地叱喝道。
李利笑容不改,眉开眼笑地说道:“温侯言过了。李某人从来都不敢自居英雄,也称不上好汉,李利就是李利,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温侯倒是个英雄,而且是天下驰名的大英雄!就因为如此,李某不屑与吕温侯为伍。英雄好汉之名给你了。
温侯深知李某眼下不便要你这位英雄的性命,所以赤兔马代主受过,就这样了!”
“庶子安敢如此欺我?”吕布闻言后,横眉冷对,怒声斥责道。
李利顿时笑容敛尽,长身而起,怒颜相向道:“三姓家奴,匹夫居然还有脸指责我?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穿得人模狗样,整天耀武扬威。尾巴翘到天上,目中无人,骄横跋扈;李某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是什么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弑杀丁原。行禽兽之举;摇尾乞怜,再拜董太师做义父!就你这样禽兽不如之人。李某跟你说话都觉得恶心。稍后半天都吃不下饭!
实话告诉你吕布,李某今天不杀你,那是看在董太师的面子,不想他为难。否则,即便是你吕布长着十颗脑袋,李某也能给你全剁掉!
滚吧。趁着李某人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以后李某不想再看到你!”
李利这番话,气得吕布虎目暴突。剑眉挤成一条线,额头上拱起三条深深的沟壑,腮帮子鼓蓬蓬的,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不断震颤,攥紧的手指青筋凸起,指甲嵌入皮肉之中,殷红的血液顺着方天画戟缓缓涌动。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狠毒地当面斥骂,吕布羞愤欲死,恨不得一把拧下李利的头颅,将他碎尸万段。只可惜这只是个美好的发泄幻想,事实却是他吕布身处险境,随时都可能丧命,横死在李府校场之上。
校场中央有李挚凝神注视着他,李利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五六名气势不凡的将领,他们手握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而他带来的百余名亲兵此时已被三百余名李府亲兵团团包围,而校场四周也不知何时布置了不小三百名弓箭手,此刻杀机凛然的箭矢遥指他吕布的身躯,只待李利一声令下,他就会当即丧命。
怒不可泄之余,吕布全身莫名地直冒冷汗,以至于手脚不自禁地微微战抖。
直到死亡逼近之时,吕布恍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畏惧死亡,而李利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他居然真敢杀我!
在此之前,董卓麾下的众多西凉将领,在吕布眼里如同草芥,他根本不屑一顾。或许,只有李傕郭汜二将能让他稍稍留心,除此之外,再无一人能入他吕布之眼。
然而,今天李利却给他永生难忘的教训,甚至是死亡的威胁。平日里,历来都是他吕布视别人如草芥,不承想今天他成了李利眼中的草芥。
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纵然是心中再怎么义愤填膺,怒不可泄,但吕布却只能咬牙隐忍,身形一动不敢动,全身冷汗淋漓,脊梁骨冷飕飕的,手脚不住地微颤。
“罢了。李将军,先前是吕某失礼在先,冒犯将军虎威,罪有应得,还请将军大人大量,宽容海涵!”
被逼无奈之下,吕布终于松口了。他向李利躬身一礼,低声赔礼道歉,语气中带着莫大的羞辱和不甘,但话语还算中听。
“文昌,你们又在校场干什么?”
正当吕布说完话后,从校场之外传来一个声音,随即李傕大步走进校场,边走边说道:“呃!温侯也在啊!你们又比武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整天舞刀弄枪的呢!”
“叔父来了,请上座。”李利看到叔父李傕竟然这个时候前来,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呵呵地将李傕请上主位。
“呵呵呵!文昌啊,温侯难得来一趟,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就在你府上设宴,宴请温侯!”李傕大笑着说道。
李利闻言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说道:“好啊,我正想留温侯做客呢!只怕担心温侯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哪!温侯,你意下如何?”
吕布看到李傕居然来了,顿时脸颊发烫,面红耳赤,好生难受,恨不能立即找个没人的地方钻进去。要知道他吕布平常见到李傕时历来是爱理不理,轻轻点头就算是很给李傕面子了。
而今他向李利低头认输,那是形势逼人,不得不如此。可是李傕偏偏这个时候赶来凑热闹,这让他情何以堪哪!
听到李利的问话,吕布纵有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答。
“见过扬威将军,将军安好。吕某军中确实还有诸多军务,今日便不叨扰将军叔侄叙话了。骁骑将军,吕某先行告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吕布说完这句话后,身形微动,但他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做出离开的架势,脚下却一动不敢动。
“呵呵呵!既然温侯执意要走。李某也不便强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句话说得好啊!温侯,我们后会有期,一路走好。”李利笑眯眯地看着吕布。笑容可掬地说道。
随即他声音一扬,摆手说道:“来人。送客!”
吕布得到李利应允之后。单手提着方天画戟微微拱手,既而大手一挥,带着一百余名亲兵大步离开校场。
临近府门时,吕布扭头阴狠地再看一眼校场高台上的李傕与李利叔侄,随之大步迈出府门,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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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吕布刚才好像受伤了?谁伤了他,鞑鲁还是李挚?”书房内,李傕落座后,颇为好奇地问道。
李利微笑着递给李傕一杯热茶。笑道:“吕布刚才向我挑衅,李挚代我出战,与吕布稍稍较量了一番,没有真正交手,只是互相试探而已。吕布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三五天就能好,不碍事。只不过吕布出言不逊,让我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叔父刚才也看到了,吕布离开的时候显然是怀恨在心,我与他之间早晚必有一场大战!”
李傕微微皱眉说道:“文昌啊,眼看你大婚将至,没想到这些天你这里麻烦不断,天天争斗。昨天你得罪了张济叔侄,今天你先气走王司徒,而后又与吕布起刀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今天王司徒和吕布都是为貂蝉而来吧?”
李利闻言咧嘴一笑,点头说道:“叔父所言不错。昨天张济叔侄是为邹静而来,今天王司徒和吕布就是奔着貂蝉来的。侄儿我原以为能享齐人之福,不承想这女人多了,麻烦也接踵而来,真是烦不胜烦哪!”
李傕呵呵笑着道:“你呀,知足吧。叔父我要是再年轻十来岁,再遇上你这种好事,这辈子就算没白活,再多麻烦也不怕!”
李利闻言大笑起来,笑道:“叔父现在也不老嘛,正是人生鼎盛之龄,威名在外,手握重兵,多少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呵呵呵、、、、、、、”
“这话叔父爱听!不过人不服老不行,叔父我再有两年就四十岁了。人到中年,考虑得事情多了,难免患得患失,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得考虑周全,不容易呀!”李傕颇为感叹地说道。
“嗯,叔父所言极是。”李利微笑着颔首附和,随之问道:“叔父今天来得很及时,难道又是王司徒府上的家仆前去请您来的?”
李利微微摇头说道:“不是。自从张济叔侄出事之后,我担心你府上还有人会来闹腾,所以派人守在府门外。没想到今天果然又出事了,王司徒前脚刚走,吕布后脚就到,还带着百余亲兵前来。我担心你们闹得太僵,便带人过来看看,万一吕布要是不依不饶,我们叔侄岂能怕了他,大不了与他大战一场!”
“啊!多谢叔父关怀,侄儿感激不尽。”李利颇为激动地起身说道。
李傕抬手示意李利坐下,神情略显凝重地说道:“文昌,刚刚吕布离去的神情,你也看到了。吕布此人素来心高气傲,有仇必报,而且是眦眦必报!往后你在长安城的日子里要时刻提防着他,以免吃亏。
不过你也不必怕他,出了事叔父在前面给顶着。以前叔父给他吕布三分面子,那是看在他是董太师义子的情分上,现在咱们叔侄不必再让着他了。你马上就是董太师的女婿,不比吕布的身份低,所以咱们叔侄用不着忍气吞声的做人!”
听着叔父李傕这番话,李利好一阵无语,心道:“吕布都让我打伤了,我又怎会怕他呢?”
心里虽是不以为然,但李利表面上仍旧连连点头,附和着李傕的说辞。(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6章】 扑朔迷离
日落偏西,黄昏降临。
司徒王允府。
正堂内,王允神情迷茫地坐在主位上饮茶,不时看着房梁发呆失神。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王允的思绪,“老蔡,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司徒府管家老蔡疾步走进正堂,气喘嘘嘘地应道:“主公,老奴回来了。呼呼呼、、、、、、”
“怎么回事?”王允稀疏的眉毛微皱,惊疑问道。
老蔡深吸一口气,竭力平缓气息,连忙说道:“主公,好险哪!先前老奴与主公一起出发,主公前去龙骧李府,而老奴去温侯府上请他出面相助主公讨回貂蝉小姐。不承想温侯不在府上,随即老奴又赶往狼骑军营,温侯听了此事之后片刻不犹豫,带着百余亲兵打马直奔李利将军府邸。只不过老奴和温侯赶到李府的时候,主公您已经离开了。”
老蔡一口气说完这些事情后,停顿一下,歇口气。
王允听到吕布果真带兵去了李利府上,神情顿时激动起来,和声说道:“老蔡快坐下,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风风火火的,不着急,慢慢说。温侯带兵去了李利府上之后,他是不是狠狠教训了李利一番?”
“温侯教训骁骑将军?”老蔡神情惊愕地沉吟道。
王允闻言神情不悦地说道:“老蔡,你这是怎么了?骁骑将军,真是笑话,本朝此前只有骁骑校尉一职,从未有过骁骑将军这个职位!这个杂号将军的职位,是董贼为了让李利与韩遂拼命才杜撰出来敕封给他的。一个未满十八岁的毛孩子,居然也能拜将封侯。此例一开,国将不国啊!”
老蔡乍听王允说出这番话,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扭头看看四周有无闲杂人等,随即急声说道:“呃,请主公慎言,切莫让外人听到!”
王允惊讶地问道:“老蔡,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我王允的府邸,没有外人,老夫说董卓是国贼。李利不配做骁骑将军,有何不可?老蔡,你是不是受了惊吓,现在还没醒过神?”
老蔡闻言后,老脸微微发烫地点头说道:“还真让主公说对了。老奴今天可是吓得不轻。险些就回不来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老蔡你快说。不要大喘气了。一口气说完,免得老夫跟着你着急!”王允诧异地急声说道。
老蔡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胸口不再憋闷,随之将吕布在龙骧李府的遭遇娓娓道来。
说完事情的经过后,老蔡心有余悸地说道:“主公,那骁骑将军着实强横霸道。他手下的将领个个凶猛彪悍。温侯落败之后,李府校场周围突然出现数百名弓箭手,试图将老奴和温侯等人全部射杀!”
“啊!李文昌竟如此胆大妄为?”王允大惊失色地起身问道。
老蔡看见王允惊愕的神情,不用王允催促。便急忙说道:“主公不用担心,老奴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正当李利准备行凶之时,李傕将军突然出现了,随即他帮温侯解围,致使李骁骑不敢肆意妄为,不得不让温侯和老奴等人离开。”
“哦!李傕帮你们解围?”王允惊诧地沉吟道。
老蔡点头肯定地说道:“对,就是李傕将军!而且,李傕将军可不是一个人去的,在李府门外还有他带去的两三千兵马。不过李利对李傕将军倒很尊敬,他们叔侄二人没有发生口角,李利很痛快地开口放走温侯,而老奴也就得救了,方能活着回来见主公。”
王允闻言后,沉思良久,低头不语。
半晌后,王允突然摇头说道:“不对!老蔡,李傕带兵前往李利府上不是去救你们,而是给他的侄子李利助阵。一旦李利不敌温侯,李傕带去的两三千兵马定会夹击温侯,甚至是一举诛杀温侯带去的所有人。只是你们很幸运,李利手下将领得力,提前打败吕布,而李傕眼见局势对他侄儿李利很有利,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你们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老奴先前还以为李傕与李利叔侄二人素来不睦,这次又起内讧了。原来李傕是佯作好人,给李利一个台阶,让他顺势放走温侯和老奴啊!”
“正是如此!”王允十分笃定地说道。
老蔡不禁惊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傕和李利叔侄二人竟如此奸诈!”
王允颔首说道:“是啊,李家这对叔侄皆是手握重兵的西凉将领,手段狠辣,奸猾如狐,不简单呐!”
老蔡点头附和王允的看法,随即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对了,主公,老奴险些忘了温侯的嘱托。温侯在李利府上受伤,左脸擦破点皮,近两天他不便前来看望貂蝉小姐。他让老奴给您带个话,五天后他再来探望小姐,请主公莫怪他失礼。”
王允闻言笑着说道:“这等小事老夫岂会计较。呵呵呵、、、、、、呃,等等!老蔡,你刚才说什么?吕布要来我们府上看望貂蝉?”
老蔡不明所以地点头说道:“是啊!温侯向李利索要小姐的时候,李利说貂蝉小姐已经跟随主公您回府了。所以温侯虽然迫切想见到貂蝉小姐,却碍于脸上有伤,不愿让小姐看到,便暂缓几日再来看望小姐。”
“李利竟敢说貂蝉跟随老夫回府了?真是岂有此理!他、、、、、、”王允气愤不已地怒声大喝,但他说着说着却突然想起了李利在他耳边说得那几句话,于是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管家老蔡惊疑地看着王允脸上剧烈变幻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您这是怎么了?难道貂蝉小姐没跟您一起回来,李利信口雌黄,蒙骗温侯和老奴?”
王允闻言心神一震,神色慌张地急忙摇头说道:“不、、、、、、不是。李利没有说谎,貂蝉确实回来了,老夫刚刚让她回房休息,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让她好好静一静。老蔡,这两天你不要去打扰貂蝉,老夫亲自照顾她!”
“是,老奴遵命。”老蔡欣然点头应道。
“嗯,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老夫一个人坐坐,不用你在旁边侍候。”王允神情恍惚地摆手说道。
老蔡当即躬身应诺,随即轻步退出正堂,并随手招呼堂内的扈从和婢女一起出去。
片刻后,正堂内只剩下王允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主位上,埋头沉思。
半个时辰后,王允起身离开正堂,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进后院。
司徒府后院。
东南面的一栋阁楼显得格外清幽。
这是一个独立宅院,侧门与司徒府后院相通,没有正门。此时夜幕降临,宅院中房前屋后灯火通明,却极少有人走动。看守门户的四名扈从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老成持重,在王家为仆已经二三十年了,忠诚可靠。
阁楼东面临窗的一间寝室内,点着四盏油灯,屋里光线很好。临门处有一道百花争艳图绘成的屏风,绕过屏风,屋内没有珠帘翡翠装饰,也没有凤纹地毯铺垫,简洁而质朴;杏木家具,梨木床榻,檀香铜镜妆台,清雅而温馨。
床榻边,一位身姿绰约的少女正在低头缝制冬衣,布料是一块暗青色的上等蜀锦。
“咚咚咚!”
“莹儿,你还没睡吧?”
少女听到门外的声音之后,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随即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碎步走向屏风。
灯光下的少女,身高七尺有余,秀发飘逸,脸颊白皙如凝脂,瓜子脸,弯月眉,西子目,华峰鼻,红唇皓齿,丰乳翘臀,身形婀娜。她神态娇柔,眉宇间自然散发出一丝我见犹怜的柔弱与恬静,行走间宛如弱柳扶风,动若处子,轻盈恬美,风情万千。
此女当真是让人见之无不心动,思之牵肠挂肚,得之如获至宝,失之抱憾终生。
“父亲,这么晚了,您还没睡下。”少女空灵圆润的声音,让心情沉重的王允如饮甘露般神情一振,顿时露出慈祥的微笑。
“为父来看看你,顺便说点事。”王允笑着说道。
此女便是王允的亲生女儿王莹,也就是与貂蝉长相极其相似的表姐。
如果李利此时能见到王莹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王莹不仅长相极像貂蝉,身材也十分相似。两姐妹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貂蝉身材更丰满一些,浑身透着妩媚之气;而王莹身形略显娇弱,但全身散发出一种恬静而高雅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在气质方面,王莹更胜貂蝉一筹,而她的形体与气质结合下的魅力,也随之胜过貂蝉几分。
居养气,行怡体。王莹生性恬静,淡泊名利,不爱奢华,又出身名门,阁楼高筑。因此,她长期修生养性所凝聚的气质和高雅,绝非貂蝉所能及。然而,恰恰是她常年闭门不出,生性喜静,促使她不可能拥有貂蝉那般妖娆曼妙的绝世身姿。
父女俩在房中交谈,时间在窗外悄然流逝,夜空中明月高悬,群星璀璨。
“不!父亲,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你怎能让女儿做这种事情?女儿宁死不从!”月夜下,王莹哭声惊叫的声音惊醒了打瞌睡的守门扈从。
随即,只见王允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阁楼小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07章】 司徒好颜面,奉先忿难平
转眼过去五天,长安城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唯一值得称道,便是城中商铺近些天生意兴隆,尤其是经营高档布料和金银玉石首饰的店铺,生意格外火爆。
这些商铺的店主,起初还眉笑颜开的迎来送往,日进斗金;但是两三天下来,他们反倒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收钱的时候战战兢兢,心肝直颤。
因为这些买东西的客人全是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将领,凡是有点职务的军官都会购置一些上等绸缎和玉石首饰,成群结队的上门,而且结账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全是真金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太反常了,根本不是西凉军一贯的作风!
自董卓迁都长安以来,城内的商铺虽然增加了不少,但生意却愈发难做。
西凉兵蛮横霸道,吃饭喝酒不给钱,那是屡见不鲜;走在大街上,看上顺眼的东西顺手就拿,那也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商家告到府衙,京兆尹府衙根本不受理这种事情,压根就没地方说理。沿街各个商铺谁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大家打碎牙齿和血吞,除了只认倒霉之外,便只剩下忍气吞声,艰难度日。
而今太阳打西边出来,西凉军改性了。大大小小的军中将领和城中的大官贵人,纷纷慷慨解囊,一掷千金都不皱眉头,豪气冲天。
这样以来,各家商铺的掌柜可就心里不踏实了。他们担心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眼前的生意兴隆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如梦如幻,随时都有可能化作泡影。一旦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哪天清醒过来,恢复本性,那沿街商铺就要遭殃了,轻则破财消灾。重则人财两空,无故枉死街头。
于是很多商贾都想赚了这一把便离开长安城,前往中原州郡再谋发展,只要腰包里有金银,天下何处不能安身。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执金吾、温侯吕布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加强各城门的守卫,凡是携带大量金银细软之人,谁也别想出城,全部收押起来详细排查。将财物逐一核对,弄得满城商贾惶恐不安,草木皆兵,生怕稍有差池便会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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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王允府邸。
一大清早,吕布便骑着赤兔马。衣冠楚楚地带着一马车重礼登门拜访。
正堂内,王允与吕布宾主落座。
一番寒暄过后。王允微笑着对吕布问道:“奉先。这些天城中发生何事,怎会无缘无故地增加城门甲士、严加盘查呢?”
闭门休养了五天,吕布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不细看的话,轻易发现不了他脸上的伤疤。
吕布闻言后,笑着说道:“岳父有所不知。这些天军中将领大肆购置绸缎、首饰和器皿。准备送给李利小儿当贺礼,吕某心中不忿,便加派甲士看守城门,收获颇丰啊!呵呵呵”
“意气之争。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王允听后颇有感触地说道。
吕布不以为意地含笑不语,随即关切地问道:“岳父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莫非这几日有烦心事?若是果真有事,岳父不如直言相告,布定能为岳父排忧解难!”
王允闻言眼神中划过一抹难以言语的酸楚,强颜欢笑地说道:“奉先多虑了。老夫已是年过六旬之人,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英姿勃发。近日来,老夫睡眠不好,此乃人之常情,奉先不必担心。”
当王府管家老蔡听到自家主公这番话后,看向吕布的眼神带着一丝埋怨之色,心中忿忿不平地暗道:“主公已经绝食四天,气色当然不好。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吕布,若不是主公以绝食相逼,苦苦哀求,貂蝉小姐岂能接受与你吕布的这门亲事,今日又怎会见你!”
老蔡心中所想,吕布并不知晓。他此刻之所以关心王允的身体状况,无非是做做姿态,摆明自己与王允的翁婿关系,免得落人口实,说他有失孝道。
随即吕布恭声说道:“岳父,这几日小婿没来看望您,确是身体微恙,无法成行,还请岳父见谅。今日小婿特意给您和貂蝉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和布料,请岳父笑纳。”
“呵呵呵!”王允笑声说道:“又让奉先破费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奉先啊,再过二十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无须这般见外。老夫把女儿嫁给你,是看上你吕奉先乃盖世英雄,并非为了钱财。以后不可如此多礼,免得别人说闲话,蜚短流长,玷污老夫清誉!”
“是,岳父所言极是。”吕布接声应道。
随之他欲言又止的低声道:“不知貂蝉可还安好?李利小儿没有为难她吧?”
王允闻言眼神一暗,一闪即逝,强行挤出几丝笑容,说道:“奉先是想去看看小女吧。她没事,李利虽然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倒还不至于为难貂蝉一个弱女子。”
“这便好!之前小婿颇为担心貂蝉周全,如今算是放心了。”吕布如释重负地说道。
看着吕布说话时的神情毫不作假,实乃真情流露,王允心中稍安,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
轻吸一口茶,王允随口说道:“骁骑将军李利倒是颇有几分胆气,居然无视我大汉礼制,一次迎娶一正五平六位妻室,此举比之皇室内院嫔妃之礼制,亦不遑多让,确是胆气过人哪!”
王允这番话说得突兀,吕布听得稀里糊涂,一时间想不明白王允此话究竟何意。
“小婿愚钝,还请岳父明示。”想不清楚,吕布便直接开口询问。
王允闻言顿时老脸微红,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愉之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事实上,去年冬天王允与吕布已定下婚约,将貂蝉许给吕布为妾。
而今情况突变。王允心中的想法也随之有所改变,他想给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妻室的名分。但是,这原本已经定好的名分,岂能说变就变;倘若如此,那他王允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只是王允心意已决,他已经很对不住自己的女儿了,现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权当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变相补偿。
“奉先,既然你诚心相询,老夫便直言了。老夫知道奉先早已娶妻成家。先前小女貂蝉嫁过去后便是妾室。只不过而今骁骑将军美玉在前,他的婚期是下月三月三,而奉先大喜之日是三月初九。李利不过是区区杂号将军,尚且一次迎娶六位妻室,难道温侯吕布连一个妻室之名也不能给小女吗?”
“呃?”吕布惊愕地看着王允。随之大声说道:“多谢岳父提醒!小婿先前没想到这一层,险些委屈了貂蝉小姐。如今茅塞顿开。大梦初醒。小婿愿娶貂蝉为妻室,请岳父成全!”
“哈哈哈!好,好啊!”王允开怀大笑地连声叫好。这次他是真的很开心,笑容是真实的,叫好也是发自心底的,没有半点伪装。
笑罢后。王允扭头对管家说道:“老蔡,去请小姐出来与温侯见见面!”
老蔡亦不多言,躬身应诺之后快步走向后院。
少顷,“貂蝉”款款走进正堂。而老蔡则一脸惊骇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少女,随即十分不解地看向王允,眼神中充满疑问与怜惜不舍之情。
但王允却向他微微摇头,得到示意后,老蔡神情呆滞地走到王允身后,低头不语。
“貂蝉拜见父亲,见过温侯。”貂蝉说话的声音依旧空灵悦耳,但话音中却透着一丝看破红尘的冷漠之情。
这种发自心底的冷漠,正堂中很多人都听不出来,包括吕布在内,但王允和站在他身后的老蔡却听得真切。
“吕布见过小姐,请小姐上座。”吕布不等王允开口,便急切地起身将貂蝉迎入他自己的座位上入座,而他则坐在貂蝉下手位。
“女儿,奉先已经决定娶你为妻,而不是妾室。为父心中欢喜,今日府中设宴,待会儿你代为父多敬奉先几杯。呵呵呵!”王允笑着说道。
貂蝉神情淡然地应道:“是,女儿知道了。”
————————————————
王府筵席至午后方才散去,而貂蝉在筵席之初敬过吕布几杯酒之后,便悄然离去。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露出笑容,也没有与吕布对视,翩翩而来,悄然退去,只留下令吕布神魂颠倒的阵阵余香。
貂蝉在席间的冷淡,非但没有让吕布心生恶感,反而令他对貂蝉愈发痴迷,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筵席过后,王允带着管家老蔡一直将吕布送至府门。
临别时,王允歉意地说道:“貂蝉从李利府上回来后,性情与此前大不相同,淡泊恬静。奉先,刚刚貂蝉若有不周之处,你也别介意,以后相处久了,自然会好的。”
吕布闻言后,剑眉横起,虎目圆瞪,沉声问道:“岳父是说貂蝉在李利府上受了委屈,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王允不知吕布为何有此一问,随即点头说道:“是的。奉先此前也见过貂蝉,那时她性格活泼开朗,待人接物楚楚大方,与现在孑然不同。”
得到王允肯定的回答后,吕布勃然大怒,仰天长啸道:“李利小儿欺我太甚,我吕布与你誓不罢休!”
一声怒喝之后,吕布对王允拱手一礼:“岳父请回,小婿这便回营聚集兵马,三日内定为貂蝉报仇雪恨!驾!”
话音未落,吕布便策马奔出府门,扬长而去。
“奉先!奉先、、、、、、”王允乍听吕布扬言要找李利报仇,顿时大惊疾呼,怎奈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奔行太快,眨眼消失在巷口。
“哎!看这架势,奉先这是决意要与李利再决高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啊!”王允失神地喃喃道。
这时管家老蔡忍不住地低声问道:“主公,大小姐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唯一的血脉。主公怎能让她顶替貂蝉小姐嫁给吕布呢?”
王允闻言心烦气躁地厉声道:“老蔡,你给我牢牢记住,从今往后老夫膝下再也没有什么大小姐和二小姐,老夫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现在的貂蝉!”(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