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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贲中郎     骁骑txt下载     骁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章 战韩遂,豸奴出战(四)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

    “休伤我爱将!豸奴出战!”

    眼见阎艳危在旦夕,联军阵前,韩遂大声疾呼。

    但见他说话间,将系在跨在坐骑上的一根大锁链解开,遥指着正yù斩杀阎艳的李征,暴喝一声:,豸奴,杀了他!”

    旋即一个身高过丈的披头散发壮汉越众而出,双手腕上拴着长达两丈多长的chéng rén手臂粗的锁链,一双宽厚的赤脚踝上还有两块上百斤重的铁镣。

    壮汉手腕上的锁链就系在韩遂坐骑的两侧腹下,看到韩遂解开锁链之时,他身后的亲兵瞬即打开壮汉脚上的圆饼铁镣。

    “豸”(读zhi),本意是指没有长脚的虫子。

    而韩遂口中的“豸奴”,把一个奴隶唤作“豸”,直观意思是指一个像无脚蠕虫一样活着的奴隶。

    “吼~~~!”

    手脚的束缚去掉之后,被韩遂唤作“豸奴”的披头散发巨汉扬天长啸,发出如同虎豹一样的震天兽吼声。

    一声兽吼之后,只见披发盖脸的豸奴,抬头看了一眼百步之外的跃马扬刀的李征,顿时,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凸眼瞬间变得猩红嗜血,黑乎乎的嘴角竟然口水横流,一条大舌头舔着厚厚的嘴唇,似乎看到了令他垂涎yù滴的美味似的。

    “嘭嘭嘭!”

    骤然,豸奴赤着双脚猛然蹬地一跃,巨大的身躯瞬间弓身似猿猴跳跃状弹地而起,一个跳跃便是十余步的距离,落地的瞬间再次纵身跃起,如此反复;直踏得地面上砰砰作响,尘土飞扬。

    眨眼间,十余个起落悄然完成,而豸奴的巨大身躯赫然出现在战场zhōng yāng。

    正当李征策马奔至阎艳身前,大刀顶着阎艳的颈项之际,骤然出现的豸奴随手挥出死死地固定在手腕上的铁链,拦腰横扫高坐在马背上的李征。

    “哗~~~!”

    刺耳的铁链哗啦声瞬间冲进李征的双耳,一阵莫名的寒意骤然涌上心头。

    霎时,李征多年未曾感受过的危险气息再次袭身而来,那种令人心悸的死亡yīn影瞬间席卷而来。

    电光火石间,李征根本来不及转身看清楚左侧后方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当即他放弃了生擒阎艳的机会,刀锋翻转,全力挥刀向左侧后方大力横劈而去。

    “锵~~~!”

    “嘭~~~!”

    巨大的铁链与大刀抨击声凌空响起,剧烈的碰撞中,火花四溅,声震四野。

    通常情况下,环环相扣的铁链与锋利的大刀相撞,其结果必然是锁链断裂,大刀逞威。

    然而,此番呈现在两军阵前的剧烈碰撞,却颠覆了这一普遍现象。

    铁链与大刀抨击之中,大刀非但没能砍断锁链,反而被锁链一击打断,数尺长的刀锋居中而断。这还不算完,打断大刀之后,两丈多长的锁链余威犹在,瞬间抽打在李征的右侧肩膀上,将他生生从马背上打飞出去,跌落在十余步开外的尘土上。

    “唏聿聿!砰!”

    就在李征被打飞之际,豸奴另一只手上的锁链瞬时而出,大力抽打在李征的坐骑腹背上,致使战马一声悲鸣,被巨力打飞之中,大半个后胯血肉纷飞而落。

    落地后的战马,抽搐了几下,便断气而亡。

    ··················

    “这是哪来的野兽?”

    李利军阵前,眼见突然冒出来的披头散发巨汉如此强横,一击之下竟能将李征打成重伤,还当即打死了李征的坐骑宝马。

    顿时,李利心中惊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世间竟有如此诡异蛮横之人。

    随即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滕羽何在?立即出战,救回李征!”

    “诺!”滕羽随声应命,当即策马而出,手持两丈长的双戈大戟,疾奔向正yù趁胜行凶的野人巨汉。

    目送滕羽出阵,李利突然扬声说道:“滕羽,小心那野人手中的铁链,那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镔铁打造的铁索连环,既能缚兽,也能充作神兵利器!与此等野人相搏,不必留手,只要能击杀他,任何方式都可以大胆使用!”

    提醒了滕羽之后,李利仍旧不放心场上的战斗,低声对身旁的李玄说道:“元忠,你把龙骧卫中的三十六名桃花村青壮找出来。让他们不着痕迹地聚到我身后,准备秦弓利箭,随时张弓以待,不惜伤亡,五轮强弓齐shè,一定要把这个野人钉死在战场zhōng yāng!”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人手!”

    李玄同样对场上骤然出现的披发盖脸的野人心悸不已。

    此人浑身上下处处透着诡异与危险之气,健壮如暴熊,动如人猿,百步距离竟然身形跳跃之间眨眼便至。再加之,此人力大万钧,挥手之间竟能将李征一举击败,凶残嗜血,连坐骑战马都不放过。

    如若让这个凶残强横的野人闯进己方军阵之中,那还得了,谁人能挡?

    故此,李玄对主公李利的决定深以为然,绝对支持李利采用秦弓巨箭shè杀野人的决定。

    秦弓巨箭的最远shè程是四百步,那是先秦时期最强弓弩兵留下的记录,桃花村青壮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两百多步的shè程还是能够办到。

    此外,秦弓都是两石强弓,箭矢是五尺长的纯铁利箭。张弓时,一名shè手需要两人辅助稳定弓身,而shè手脚蹬弓身,双手拉弦,集全身之力施为,因此才有如此强大威力。

    如果采用一般木杆铁尖头制作而成的箭矢,shè手一人便可以cāo作,但是这种箭矢的威力将锐减数倍,与秦弓巨箭的威力不可相提并论。

    待李玄离去之后,李利轻声对典韦叮嘱道:“恶来,时刻准备出战。只要滕羽稍有不逮,你便杀将出去,与他合力诛杀野人。如果这样还战不下野人的话,你们救回李征之后,就佯装不敌打马回阵,我自有办法诛杀他!”

    两军阵前。

    李征被豸奴击飞之际,瞬时如同被雷击一般,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沿着肩膀灌入胸腔,心肺剧震,血气翻腾。

    落地之时,李征连吐三口鲜血,右肩低垂,胸腔疼痛yù裂,满脸煞白,呼吸粗重而急促。

    这是重伤yù死之征兆。

    李征十几岁便随李傕出征,至今已有八年光景。八年来,他曾未受过如此重伤,也从来没有一招之下便惨败至此的经历。

    即使是面对吕布那样的强悍战将,李征也自负能够与之一战,并且自信五十合之内不会落败,百合之后方有xìng命之危。

    然而,他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一击之下,惨败如斯,这让李征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武艺竟然如此不堪,征战沙场多年,却曾未像今天这样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楚,便落败待死。

    这一瞬间,李征心中对披头散发的野人没有怨恨,反倒是心中对自己无比的悔恨。

    因为主公李利曾多次劝诫他,战场无情谊,对待敌人一定要杀伐果决,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心存恻隐之心;否则,早晚自误。

第八十九章 战韩遂,野人凶猛(五)

    李征虽然拜了李利为主公,但他并没有把李利的劝诫放在心上,甚至心中很不以为然。

    一直以来,他都是我行我素,只是不违背李利的军令,尽到一个家将的基本职责,其它事情他并不积极,也不热衷。

    甚至,在李征心里,他不愿意跟着少主李利,还想跟着老主公李傕,因为那样更有前途。

    但他毕竟是李家的仆从之后,不敢违背李傕的命令,更不可能脱离李家而去。因此他只好缄默地跟着李利一路西行,前来武威郡打拼,一切重新开始。

    尽管少主李利近来表现得越来越有雄主之姿,杀伐果断,屡战屡胜,但这些还不足以令李征真正臣服。

    与此同时,李征也渐渐感觉到新主公李利对自己也不是十分信任,或许这就是自己若即若离的举动造成的。主公宁愿留下十五岁的弟弟李暹守备后方,让樊勇驻守姑臧城,却不会把后方交给他这个两代为奴的家将李征。

    一瞬间的回想,让身遭重创的李征懊悔不已。

    之前,如果他不是一直对阎艳手下留情,而是一上来就痛下杀手,那么这个披发盖脸的野人哪有机会偷袭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与阎艳厮杀近一个时辰,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怎么可能抵挡不住野人的随手一击呢?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惨遭重创的李征,无力地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野人一锁链抽死自己的坐骑,然后······那野人竟然纵身跳到死去的战马身前,俯下身子吸食战马喷涌而出的颈项马血。

    这一幕看得李征毛骨悚然,心中大骇,眼珠子瞪得滚圆,甚至都暂时忘了身上的伤痛和嘴角流下的血迹。

    马血腥膻燥热,根本难以下咽;即便是捏着鼻子喝下去,随后也会浑身瘙痒难耐,喉咙如同火烧一样干裂疼痛,痛不yù生。

    可是这个野人为何如此大口大口地吸食马血呢?

    而且,看起来,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个披头散发的野人,难道连野人也不是,而是野兽?

    可是这个野兽怎么长得跟人一般无二?

    四肢健全,身躯挺拔,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人,而并非野兽。

    眼见这个野人连马血都不放过,那么他待会儿会不会再来吸食自己的鲜血呢?

    一念至此,李征顿时心中骇然一片,手脚冰凉,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抖不已。

    “嗒嗒嗒!”

    正当李征惊骇战抖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踏声由远及近而来。

    不用抬头看,李征就知道这是己方将领疾奔而来的声响。

    看来主公见自己落败,第一时间派遣将领前来搭救自己,并且,此次前来的将领一定比自己武艺高强。

    而军中比自己武艺高强的将领只有三人,典韦、滕羽和滕霄;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人武艺很可能也超过自己了,那就是主公本人。

    李利的武艺进阶之迅速,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李征可谓是亲眼看着主公的武艺一路飙升上去的。

    每受一次重伤,主公的武艺就会有一个跨越式的进阶。从中牟县开始,再加上之前的飞马盗半路截杀,主公先后受了四次伤,除了最轻的一次伤在右脸之外,其它三次都是生死之劫。

    然而,就是这四次受伤,让李利连续跳跃四个层次,从一流战将下阶一路飙升至顶级战将下阶。

    如今,李利的武艺已经不可揣测了。他负伤之中也能一刀阵斩一流上阶实力的程银,伤愈之后,面对来势汹汹的五万韩遂联军,他却岿然不惧,泰然自若地率领五千铁骑就敢正面迎战。

    同是武将出身,李征知道主公之所以有如此自信,除了自身智谋勇略过人和麾下铁骑骁勇之外,其自身高强的武艺也是让他如此自信的原因之一。

    这样看来,此次李利伤愈之后,武艺必然又有jīng进,或许没有顶级战将中阶的实力,但也相去不远。

    尽管李征早就知道李利天资聪慧,学武资质上乘,早晚都会步入顶级战将序列;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并且,不知不觉中还超越了自己。

    人在身体最脆弱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过往的点点滴滴都会涌上心头,从而整理出自己之前的人生轨迹。

    李征正是如此。

    费力地支撑着上身坐起来,李征看清楚己方军中杀出的将领是谁了。

    滕羽,这个很可能已经摸到顶级战将上阶门槛的强力战将,也是目前军中唯一能够与典韦统领并驾齐驱的虎将。

    看到滕羽出战,李征心中顿时安然了许多,忍着伤痛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候救援。

    ··················

    策马狂奔而来的滕羽,疾驰中不发一言,就如同刚刚野人偷袭李征一样,不吭不响地出现在战场上,既而痛下杀手。

    “吼———!”

    一声愤怒的兽吼声中,豸奴赫然长身而起,愤怒地敌视着疾奔而来的滕羽。

    旋即,但见他将盖住脸庞的浸血长发甩向耳后,露出了大半张满脸污垢、双眼猩红的面孔。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张脸!

    满脸污垢覆盖了原有的肤sè,眉毛粘连,一撮一撮的;一双猩红的眼睛,眼球远超常人的暴凸出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最恐怖的还是,他那连鼻子在内的大半浸血的下颌部,暗红的马血糊满大半张脸,一张大嘴上全是血渍,马血嘀嗒嘀嗒地从嘴角溢出,溅到胸前的黑sè兽皮上。

    如此尊荣,让两军阵前数千将士看得毛骨悚然,瞳孔剧烈收缩,身体不由地为之惊颤。

    拨开长发的豸奴,人们能看到的面貌,也仅限于他那张黑漆漆的脸和嘀嗒着马血的大嘴,以及猩红凸起的豹眼。

    除此之外,还能看得出他五官俱全,其它的却是看不端详。

    “哗哗哗!”

    眼见战骑越来越近,豸奴手腕上的一双铁链哗哗而响,猩红的豹眼狠厉地注视着滕羽奔驰而来的身形。

    “呔!受死吧,野人!”

    一声暴喝之中,滕羽手持两丈长的双戈大戟迅疾横扫而出,寒光阵阵的戟锋直击豸奴浸血的颈项而去。

    狂奔中,人借马势,马助人威;大戟顺势大力挥出,挟雷霆万钧之势迎面席卷豸奴而来。

    赤脚立于地面的豸奴,眼看着滕羽挟战马冲刺之势而来,却不闪不避,右手腕上的粗大锁链瞬时飞shè而出,正面迎击横扫而来的大戟。

    “锵———!”

    一声巨大的铁器激鸣碰撞声中,火花四shè。

    抨击声巨大无比,声震四方,致使场边的两军将士振聋发聩,脑中轰鸣。

    在锁链与大戟的剧烈撞击之中,疾奔而来的滕羽,胯下坐骑骤然驻足,使得他身形为之剧震,不得不勒马后退了数步。

    尽管身形受挫,但滕羽手中的大戟却丝毫不受影响。与锁链接触的一瞬间,但见大戟上的双戈迅速翻转,将铁链勾住挽在戟锋之上数圈,挣脱不掉。

    与此同时,滕羽全身的怪力骤然使出,大戟随之挥动,生生拽着豸奴的身躯转动了十余步。

    且看豸奴飞shè出去的右手锁链被大戟勾住之后,毫无惧态,右臂大力拽住锁链,旋即左手铁链哗然而起,抽打向高坐在坐骑上的滕羽。

    “呔!”

    与豸奴较力之中的滕羽,对豸奴左手上的铁链早有防备。只见他轻叱一声,大戟的戟柄骤然翻转半圈,挡住铁链的抽击,旋即戟柄的末端嗖地插进锁链的环孔之中,将豸奴的左手锁链也羁绊在大戟上。

    如此,滕羽手中的双戈大戟,戟锋挽住豸奴的右手锁链,戟柄勾住豸奴的左手铁链,而他的双手则紧握住大戟的戟杆,居中而握。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战韩遂,滕羽战豸奴(六)

    第90章战韩遂,滕羽斗豸奴6

    一杆两丈长的镔铁大戟,挑住豸奴双手中的两条镔铁锁链。

    滕羽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与豸奴绷紧锁链,较力僵持。

    “呀啊,你给我过来!”

    一声怒喝,滕羽粗壮的双臂上青筋暴凸,肌肉隆起,力道骤然再加三分,试图将豸奴拉到自己马下。

    “吼!”

    突然感觉手腕上的力道暴增,豸奴赫然扬天一声兽吼,原本伸展的双手猛然一顿,血管暴起的虬龙臂缓缓回收,大有抱拳胸前之势。

    “噔噔噔!”

    滕羽胯下坐骑被硬拽着向前迈出数步,致使战马唏聿聿嘶鸣不已。

    战马一旦失去冲刺之力,威力便会大减。

    而与人比拼力气,高坐于座骑之上,还不如徒步站在地上更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从小到大,滕羽与人比拼力量曾未输过。即使是遇到力大无穷的典韦,他也丝毫不惧,更坚信自己的力量绝不输于典韦,甚至还超出他半筹。

    此刻与豸奴较力,滕羽竟然失了先手,被豸奴强拉着战马连连向前跨出数步。

    顿时,滕羽非但没有气馁,反而热血沸腾,雄心瞬间暴涨,斗志高昂。

    当战马再次被豸奴双臂的怪力硬拽着向前跨步之际,滕羽赫然从马背上纵身而起,顺势扑向豸奴。

    电光火石间,滕羽戟锋轻巧地逆向翻转三圈,将勾住的右锁链甩掉,戟柄却依旧羁绊着豸奴的左手铁链不放。

    奋力拉扯铁链的豸奴没有料到滕羽会突然松手,右侧半边身子一下子用力过猛,脚下一趔趄,摔倒在地。

    正在这个时候,滕羽袭身而来,眼见豸奴摔倒,他瞬间大力抽动戟柄,扯动豸奴手腕上的左手锁链,将豸奴拽飞起来。

    旋即滕羽再次松开钩挂在戟柄的锁链,大戟挥刺而出,戟锋直击飞舞在空中的豸奴头颅。

    纵身凌空跳跃,豸奴毫不陌生,早已习以为常。

    他从不骑马,茹毛饮血,人畜勿近。但他却拥有不逊于骏马奔驰的速度,在丛林中追虎逐豹,在草原上与骏马较力狂奔,从小便练就了一身跳跃式奔跑技能。

    疾走如飞,跳跃如猿,力大如熊,凶残如狼。

    只不过像现在这样被人硬拽着飞上天空,豸奴却是第一次遇到。

    横飞空中的豸奴,对危险的感知力丝毫不减,那迎着太阳光的大戟锋芒瞬间闪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瞬间,豸奴瞳孔骤然收缩,身躯骤然蜷缩,恢复zì yóu的双手锁链瞬间凌空而起,左右合击袭身而来的滕羽。

    “嗷!”

    “哼!”

    电光火石间,滕羽一戟刺中豸奴的侧背,致使豸奴失声发出狼嚎一样的痛叫声。

    刺中豸奴的一刹那,滕羽自身也没占到便宜。被豸奴挥出的右手锁链打中右腹,甲胄瞬间破碎,右腹上留下一道尺余长血淋淋的血槽,痛得滕羽冷哼一声,险些落地不稳,摔倒在地。

    这是滕羽长这么大以来,受伤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今天却伤在豸奴这个半兽人手上。

    不过豸奴的伤势比滕羽重很多。他的侧背上被滕羽一戟刺穿,留下一个深达七八寸、chéng rén拳头大的血洞,鲜血喷涌,血流如注。

    落地之后,滕羽单膝跪地,扯出甲胄里面的衣襟扎紧伤口,既而抄起大戟,徒步疾奔,扬起大戟砸向摔倒在地的豸奴。

    遭受重创的豸奴,一声惨叫落地之后,非但没有失去战斗力,反而凶xìng大发,如饿狼般凶狠地看着滕羽。瞬即他翻身而起,挥舞着手腕上的两条铁链,犹如舞动的银蛇一般萦绕身体四周,风驰电涌地疾步迎向滕羽。

    “锵锵锵!”

    高速旋转的铁链与双戈大戟连番碰撞,激鸣大作,剧烈的火花砰然而起,震耳yù聋的铁器撞击声,震动四方。

    豸奴的攻击毫无章法,更没有招式可言。但是,两条两丈多长的锁链在他手里,犹如两条链蛇一般灵动诡异,上下旋转,收缩有度,力大千钧,攻守兼备。

    双脚踏地的滕羽,一杆双戈大戟舞得出神入化,招式jīng妙,进退稳健。大戟挥舞之中,将连击抽打而来的锁链一一击挡回去,不时戟刺豸奴,迫使豸奴连番闪躲,不知不觉中向李利军阵前退却。

    激战数十个回合,滕羽发现豸奴根本不会武艺,手中的锁链也完全是凭借着保命的本能刻意挥舞,以求抵挡住自己的大戟攻击。

    然而,豸奴的抵挡十分jīng确,攻击凌厉,挟飞舞银蛇之泱泱之势,硬是与滕羽斗得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漫天飞舞的锁链看似毫无章法,却独成一脉,一气呵成,身体反应极其敏锐,对危险有着本能的感知力以及应对之法。

    那狭长而不失灵活的锁链,恰好是豸奴最趁手的武器。倚仗着自身强大无比的怪力,再有镔铁锻造的两条锁链,不受普通兵器的刺、砍、挑、扎等技法限制,想怎么挥动锁链,就怎么挥链御敌。

    当真是随心所yù,大巧不工,一招一式浑然天成。

    世间本没有武艺,但杀人技巧娴熟了,别人抵挡不了,就成了至高无上的武学。

    豸奴手腕上的两条锁链看起来已经戴了很久,那深扣在手腕上的锁链颈环已深深地禁锢在皮肉之中,与手腕一般粗,似乎是堪堪箍在手腕的骨骼之上,将依附在骨头上皮肉生生磨成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灰白发亮,如同森森白骨一般无二。

    而豸奴看似高大健壮的身躯,实际上却十分消瘦,只是他身上披着厚厚的兽皮,那囫囵剥下的兽皮扎甲毛皮未经处理,粘连在一起,蓬乱不堪。

    故此,乍眼一看,豸奴既高大又雄壮,恍然如黑塔般巍然屹立,神威天降。

    事实上,以滕羽目测估计,豸奴身高过丈,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的身形却极为消瘦,不会超过一百五十斤,这样的重量与他的身高骨架极不对称,属于严重的饥饿状态。

    这样长此以往,他早晚会饿死,亦或是最终消瘦致死。

    但是,最令人惊奇的是,豸奴虽然身形消瘦,但一身怪力却奇大无比。

    他手腕上的两条锁链,足有chéng rén前臂一般粗细,并且长达两丈五左右,还是镔铁打造的链环。也就是说,他手中的每一条锁链都有五米多长,最少重达百斤,两条锁链一模一样,加在一起至少两百斤重。

    如此沉重的锁链,在豸奴手上犹如两条绳索一样轻如无物,挥舞自如,就像是长着眼睛一样,指哪打哪儿,从无失手,分毫不差。

    不知不觉中,滕羽与豸奴已互攻一百多个回合,仍旧不分胜负,谁也奈何不得谁。

    但滕羽始终占据着一点有限的上风,攻多守少,迫使豸奴一步步地退向李利军阵前。

    现如今,豸奴以退到阵前七十余步远的位置,已经步入普通弓箭手的shè程。可是他对此却毫不自知,仍旧背对着李利大军,与滕羽厮斗不休。

    “滕羽,回撤!”

    “弓箭手准备,五轮齐shè,目标正前方七十步至一百步,无差别shè箭!弓箭手,给我诛杀此贼!”

    随着李利的一声大喝,滕羽一戟击退豸奴,瞬间疾奔数步,翻身上马。旋即打马奔向战场zhōng yāng,单手抄起坐在地上的李征,绕行奔回己方军阵。

第九十一章 战韩遂,乱箭射杀(七)

    “滕羽,撤回本阵!”

    “弓箭手准备,五轮齐shè,目标正前方七十步,无差别shè箭!弓箭手,给我诛杀此贼!”

    随着李利的一声大喝,滕羽一戟击退豸奴,瞬间疾奔数步,翻身上马。旋即打马奔向战场zhōng yāng,单手抄起坐在地上的李征,绕行奔回己方军阵。

    “咻———!”

    尖锐刺耳的箭矢升空声响,应声而起,划破空中气流,带着强劲的哨音升至天空。

    远远看上去,如同密集的黑sè闪光点,密密麻麻,遮阳蔽rì。

    须臾间,箭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斜线,瞬即倾泻而下。

    惊闻破空声,豸奴愕然地抬头仰望。

    霎时,他那满脸污垢的黑脸骤然sè变,双手握拳举过头顶,两条镔铁锁链合二为一,瞬间舞动起来。

    “呼呼呼!”

    那两丈多长的锁链舞成一团银蛇,两条合成一股,发出宛如旋风一样的呼啸声,试图抵挡头顶上空急剧坠落的箭雨。

    “嗖嗖嗖!”

    “锵———!”

    刹那间,数千支箭矢形成密集的圆圈,将豸奴团团笼罩在箭雨之下,飕飕而落。

    豸奴头顶上方的锁链飞快旋转,舞得密不透缝,将一支支箭矢击飞出去。

    “嗖———!”

    新一轮箭雨再次倾泻而下,目标仍是豸奴身体周围数十步范围。

    这次是第二轮箭雨。

    五轮齐shè,还有三轮箭雨未至。

    不管豸奴头顶上的锁链舞得有多快,然而,在如此密密麻麻的箭矢之中,总是不乏漏网之鱼。

    五轮箭雨之中,数十支箭矢穿过链环,嘭嘭地刺入豸奴身体。

    眨眼间,豸奴身上便扎满了箭矢,痛得他失声大吼。

    咆哮声犹如远古凶兽,声震八方,惊得两军阵前的数千匹战马惊慌嘶鸣,唏聿聿嘶叫不止。

    尽管豸奴披头散发、身披厚厚的兽皮大氅,满脸污垢如同半兽人,但他终究还是个人。

    只要是个人,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任凭身体再怎么强横,力量如何巨大;归根结底,他仍旧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住如此多的锋利箭矢,最终难逃一死。

    “轰———!”

    一声巨响之下,豸奴那一丈高的巍然之躯轰然倒地,溅起满地的尘土飞扬。

    “李利贼子胆敢如此卑鄙!快给老夫住手······。”

    恰逢李利命令放箭之时,对面军阵中的韩遂眼见李利悍然下令shè杀豸奴,顿时心中大骇,怒声疾呼。

    但是,为时已晚。

    李利军阵前的箭雨一拨紧跟着一拨,五轮箭矢眨眼间便飞上了天空,数千支箭矢将豸奴所在的方圆数十步地面扎得密密麻麻。

    如此密集的箭矢打击,就算是地上的蚂蚁也必死无疑,shè不死它,压死它。

    眼睁睁看着豸奴被李利军箭矢shè成了马蜂窝,韩遂双眼赤红,悔恨不已。

    豸奴是他这些年纵横凉州的秘密杀器。

    在外人眼里,豸奴只是个给他韩遂牵马缀蹬的马奴,脚戴两块一百五十斤重的铁镣,手腕上还系着两根五米多长的大铁链,可怜之极。

    可是谁又知道豸奴力大无比,一双铁链舞动起来万人莫敌,人畜不存,堪为万夫雄。

    多年以来,韩遂屡经波折,数次遇险,最终却都能遇难成祥,剪除对手,登上镇西将军之高位,既而稳居凉州诸侯之首。

    他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凭的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亦或是智谋百出的头脑?不,都不是。

    凭得就是他早年偶然收留的豸奴。

    这个平时披头散发的奴隶,满身污垢,身上长满虱子跳蚤,腌臜不堪。为了一口吃食,他能爆发出堪比远古凶兽的战斗力,替韩遂暗中杀死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其中不乏武艺超群之辈。

    然而,近年来,随着韩遂麾下兵马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身份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他渐渐十分厌恶豸奴。看不惯豸奴的肮脏,厌恶他的邋遢,更看不上他茹毛饮血的行径。

    所以韩遂时常不给豸奴吃食,有时候一连三五天都不给他一口吃的,把他像狗一样绑在后院马厩里。

    结果,豸奴饥饿难耐之下,渐渐就有了生食马血和马肉的习xìng,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一旦饿了,他什么都吃,人畜不论。

    七年了,韩遂从来就没把豸奴当人看。因为豸奴只是他在月氏族境内丛林里捡到的一个“野人”奴隶。

    不管豸奴有多厉害,哪怕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但他在韩遂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生食野兔的“野人”。一个不会说汉话,甚至连月氏族语言也不会讲的野人。

    今天韩遂率大军与李利交战,却在两军阵前被李利百般羞辱,致使早已习惯了被人奉承的韩遂,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在成宜和阎艳相继失手之下,他怒极攻心地将豸奴放了出来,一心想着杀死李利手下的将领,最好能让豸奴把李利一块杀了。

    结果······豸奴死了。

    跟着他韩遂七年的豸奴,竟然被李利下令乱箭shè杀了!

    这一刻,韩遂如丧考妣,心中空落落的。

    北宫伯玉是怎死的,李文候和边章又是怎么死的?

    当年董卓率领大军一举追杀韩遂到榆中,他又是怎么抵挡董卓大军,一路杀出重围的?

    这全是豸奴在暗中护持之功。

    否则,凭借他韩遂那不入流的武艺焉能屡屡化险为夷,又凭什么纵横羌人领地,统领金城数万大军?

    还是那句话,西凉民风彪悍,只认实力不认人,光靠一张伶牙俐齿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惹得别人厌烦了,一巴掌扇过来,打得满嘴掉牙,最后还得合血自己咽下去。

    若是没有豸奴的护持,韩遂焉能有今天之地位和富贵。

    可是······豸奴已经被他连续饿饭饿了两年,原本强壮如铁塔一样的丈高莽汉,如今却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骨感男。

    现在倒好,豸奴更是被李利军临阵shè杀,横死阵前。

    脑海中纷乱如麻,韩遂想着豸奴七年来的默默奉献,想起豸奴曾光着脚板背着自己三天三夜翻越数百里崇山峻岭,从羌人领地跑回汉境,眼角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

    “将军,你看,李利贼子竟然连豸奴的尸身也不放过,把尸体拉回军阵后方去了!”

    “啊!”韩遂闻言大惊,心中对豸奴的一丝愧疚之心顿时化作满腔的怒火。

    “李利小儿欺我太甚!来人,擂鼓出战,全军随我击杀李利贼军!”

    “叔父且慢!”

    就在韩遂跃马扬鞭准备率军冲杀之际,之前被李利砍成重伤的马超打马拦在韩遂身前,急声劝阻道。

    “哼!孟起,你为何拦我出战?难道你与李利小儿有旧,有意坏我大事?”

    韩遂此时怒极攻心,心中只想着打败狂妄的李利贼子,因此谁也不给面子。即使是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他也毫无顾忌地当众斥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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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郎上部作品没有完本,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心中不安,颇为遗憾。如果您还在埋怨中郎,那中郎认了,并为此向您致歉。

    新晋是中郎的第一部作品,极其稚嫩,硬伤太多,无法修改,也难以弥补。希望《骁骑》能弥补新晋的不足,也补全新晋的后续内容。

    《骁骑》其实就是为了弥补中郎的缺憾,也是给您赔罪。无论你原不原谅,中郎都要郑重道歉,真心实意地说声:“对不起。”

第九十二章 战韩遂,别来无恙(八)

    “叔父且慢!”

    就在韩遂跃马扬鞭准备率军冲杀之际,之前被李利砍成重伤的马超打马拦在韩遂身前,急声劝阻道。

    “哼!孟起,你为何拦我出战?难道你与李利小儿有旧,有意坏我大事?”

    韩遂此时怒极攻心,心中只想着打败狂妄的李利贼子,因此谁也不给面子。即使是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他也毫无顾忌地当众斥喝。

    马超被韩遂如此不顾情面的怒斥,一张俊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之sè。

    “我长这么大以来,谁敢对我马超如此说话?”

    一瞬间,马超感觉自己被韩遂羞辱了,心中怒火骤然而起。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下这口恶气,因为他心中对李利的仇恨远胜于韩遂。

    深吸一口气,马超竭力平息心中怒气,耐心地对韩遂说道:“叔父,刚刚三场阵前斗将全是我联军失利,我军士气接连受挫。此时若强行冲杀敌军军阵,即便是打败了李利小儿,恐怕我军伤亡也极为惨重,得不偿失。因此,小侄建议今rì暂且休战,待明rì重整旗鼓,一举诛灭李利贼军!”

    说话之中,马超眼见韩遂脸上的怒sè缓和了不少,便继续说道:“叔父且放心,凭我等联军六万人马,诛灭李利小贼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可谓是胜券在握。即便是小贼拥有黑龙岭之险关,我军也能一举攻破关隘,杀入武威郡腹地,将小贼余孽一举剿灭!”

    “嗯,孟起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李利小儿已连胜三阵,难道我等就这样撤兵回营吗?这样不是让李利小儿耻笑我联军无大将,rì后传扬出去,老夫岂不颜面尽失?”韩遂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难道叔父还要派遣将领阵前挑战吗?”马超一时愕然,惊诧地问道。

    韩遂闻言呵呵一笑,笑眯眯地看着马超,“孟起呀,我早就听闻你武艺超群,在数万马家军之中鲜有敌手。难道你不想与那李利小儿较量一番,这等扬名立万的机会可是不多见,错过了岂不可惜?

    这样吧,孟起,待会儿你便出阵挑战。若是能战而胜之,那么老夫就率领大军攻杀上去,一举攻破黑龙岭。倘若你力有不逮,那······今rì就休战,待明rì再战李利小儿!”

    “啊!叔父,这······”马超被韩遂的话给说愣住了,失声惊叫了一声,支吾着说不话来。

    韩遂眉头微皱,沉呤道:“怎么了,孟起,难道你不敢出战?”

    马超闻言心头一激灵,顿时答道:“不,叔父误会了。小侄怎会惧怕李利小贼呢,此等扬名的大好机会,可遇不可求,小侄心中欣喜而已。呃,是欣喜。小侄这就回军稍作准备,然后就出阵挑战!”

    “这便好,虎父无犬子啊!你父亲年轻时便勇武过人,没想到孟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便有不亚于乃父之武艺。寿成兄有子如此,当真是好福气呀!呵呵呵!”

    韩遂捋着胡须,笑呵呵地对马超说道。

    “叔父过奖了,小侄愧不敢当。叔父稍等片刻,待小侄回阵带上兵器便出阵挑战。”

    马超现在对韩遂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发火,于是虚情假意地应付了韩遂几句,立即打马回阵。

    韩遂目送马超离去,眼底掠过一丝冷厉之sè,轻声喃喃道:“此子小小年纪便这般心高气傲,纵然武艺超群,只怕rì后也难有作为。虎父无犬子?哼,依老夫看,只怕是犬父生犬子吧!

    马腾自负聪明一世,实际上却是蛇鼠两端,投机取巧之辈。之前还傻呵呵地带着马家军跟着袁绍、曹cāo等纨绔子弟讨伐董太师,试图借盟军之手除掉董卓,从而伺机吞并董卓的西凉势力。结果如何呢,十八路诸侯倒是打败了董卓,却把董卓撵到长安来了,一下子掐住了马腾的脖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董卓独霸京兆,马腾还不得乖溜溜地俯首称臣。现在对付一个李家小辈,他马腾都不敢亲自出面,把十几岁的黄口小儿派到这里剿灭李利小贼,真是可笑之极!”

    ·················

    李利军阵前。

    李玄正在李利身旁轻声禀报着豸奴的伤势。

    “主公,那个韩遂口中的豸奴伤势很重,全身扎满了箭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箭矢没有shè中他的头部和心脏,再加上,主公刚才临时起意改用的普通箭矢,并未用上秦弓巨箭;否则他死定了。

    此外,豸奴身上穿着皮质坚韧的熊皮大氅,又有铁链挥舞抵挡箭矢,因此他此刻还能留下一口气,算是把命保住了。只不过他此前应该是长期饥饿,再加上生食血肉,以至于骨瘦如柴,已有早夭之相。现在主公宅心仁厚,要救活他,只怕最少需要细心调养三个月以上,才能让他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

    “哦?长期饥饿,骨瘦如柴,早夭之相?元忠啊,这是怎么回事?想那韩遂霸占金城多年,难道还缺少豸奴一口吃食不成?”李利神情惊愕,颇为不解地问道。

    李玄闻言一笑,随之面sè沉重地道:“主公想必是误会了。主公以为豸奴是韩遂的家将吗?不,主公是没有亲自看到豸奴的样子,只要主公亲自看上一眼,就知道豸奴在韩遂身边是个什么人了。

    豸奴此次之所以被数十支箭矢shè中而未死,全是他之前所处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让他有了活命的机会;否则,他决计难逃一死。

    豸奴全身粗糙无比,如今初秋之季,他便穿着厚厚的熊皮,手脚上全是厚厚的老茧,一般刀刃都划不破。尤其是他的一双脚,脚板和脚背以及脚踝上全是寸余厚的茧甲,那双大脚即使踩在刀刃上也割不破,比野兽的脚爪还要坚韧。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豸奴的手腕和脚踝上同样长着一寸厚的老茧。脚踝上,很可能之前戴着数年之久的脚镣,并且脚镣十分沉重。而他手腕上的铁链戴的时间更长,最少有七八年时间,环扣已经深深地陷在骨肉之中;除了剁掉他的双手之外,铁链根本无法取下来。

    像韩遂老贼这样心xìng歹毒之人,属下闻所未闻,今rì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世间竟有心灵丑恶之人。他把豸奴当做畜生来养,从豸奴身上的情况来看,豸奴应该就没睡过卧榻,而是与牲畜、战马常年关在一起,全身邋遢不堪。而豸奴身体消瘦、长期饥饿,应该是有人故意把他栓起来,不给他吃食,以至于他生食马血充饥,这种状况应该持续了数年之久。”

    李利听着李玄的话,满脸铁青,眼神yīn沉冰冷。

    半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元忠啊,暂时派人把豸奴送回大寨治伤,等此战结束之后,让他住在郡守府上,由恶来亲自看着他,只要他不随意伤人,不要过多的束缚他。这是一个真正的可怜人,也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只要他能挺过这次生死大劫,再次恢复健康,rì后必成大器!”

    李利话音刚落,抬头便看见对面的韩遂军阵之中又有两员将领出阵挑战。

    顿时,李利嘴角翘了起来,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呵呵呵!元忠啊,此番出阵挑战的那个白马银甲的将领,就是原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这个家伙还真是yīn魂不散,处处与我争锋相对,伤势好得挺快。上次在枫叶峡谷,他带着两万飞马盗夜袭我军大营,被我狠狠地砍了一刀,险些将他一刀砍死。没想到这前后一个月时间,他竟然又活蹦乱跳地再次率军来讨伐我。”

    李玄微微愣神,煞有兴趣看着策马出阵的马超,说道:“哦?他就是马超!上次教训还不够,此番还敢出兵前来,看来他对主公的怨恨很深,近乎无法调和。

    据属下所知,马腾去年曾率军去陈留会盟,与诸侯联军共同讨伐过董太师。因此,马家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几乎是处处谨小慎微,不敢肆意妄为。不过据说马家军的实力不弱,有数万兵马,就因为如此,董太师才迟迟未对马家动手;否则,马家恐怕早就覆灭了。”

    李利笑呵呵地应道:“呵呵呵!元忠此言不错。马腾也是无利不起早,只不过时运不济,上次会盟非但没讨到好处,反而惹得一身sāo,如今不得不龟缩起来,以求自保。好了,元忠随时注意韩遂军的变动,待我前去会会这个手下败将!驾!”

    “唏聿聿!”

    疾奔到阵前的李利,赫然勒马驻足,黄骠马随之一声长嘶。

    “马儿,别来无恙?之前一刀没有砍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又赶来送死,当真是jīng神可嘉呀!”

    跃马阵前的马超,乍一看到李利,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上脑门。

    顿时,他双眼暴怒似要喷火一般,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cháo红。

    “李利小贼,你叫我什么?”

第九十三章 战韩遂,再战马儿(九)

    跃马阵前的马超,乍一看到李利,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上脑门。

    顿时,他双眼暴怒似要喷火一般,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cháo红。

    “李利小贼,你叫我什么?”

    李利对马超眼中的怒火视而不见,笑呵呵地道:“叫你马儿呀!我听说你的rǔ名就叫马儿,难道我叫错了?莫非马儿是你父亲的rǔ名,并不是你?呵呵呵!”

    马超被李利的一番说辞气得暴跳如雷,“呀啊,李利小贼欺我太甚!小贼听好了,小爷名叫马超,字孟起,你别乱叫!”

    “哈哈哈!”

    李利看着马超越愤怒,心里就越高兴,开怀大笑道:“马儿莫要生气。我且问你,你的rǔ名是叫马儿吧,我比你年长一些,官职也比你高,称呼你的rǔ名有何不可?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本太守礼贤下士,为了避免我们之间太生分,以rǔ名唤你,这是你的荣幸。你怎么反倒不乐意呢?真是不识抬举!”

    “你······小贼,没想到一月不见,你倒成了油腔滑调之徒,真让马某失望。”

    马超被李利气得眉头竖起,鼻翼煽动,不过他终究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没有被恼怒冲昏头脑。

    李利闻言不屑地一笑,随之正sè道:“好了,本太守原本念你也是名将马援之后,故而给你几分薄面,与你叙叙家常。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本太守就不跟你啰嗦了。

    马儿,听说你此番带来了一万兵马,只带这么点人,你也敢来我面前晃悠!莫非你忘了之前你可是带着两万飞马盗贼夜袭我军大营,结果功败垂成,被本太守砍了一刀,险些半边肩膀都卸下来了,最后还是你堂弟马岱带着你落荒而逃。

    这次你只带一万兵马,是不是又想着借用别人的兵马来对付我呀?这样的伎俩使用一次就行了,你总是耍小聪明,rì后谁还敢信任你,你早晚会成为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听了李利的一番话后,马超心里那个恨呐,恨得直咬牙,满脸铁青,嘴角连续抽搐。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李利只怕是已经被他抹杀无数次了。

    “李利小贼休得猖狂!上次小爷之所以会败给你,那是因为小爷的坐骑被你的陷坑所杀,才让你趁机占了先手。此番小爷就在这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看你如何胜得了我!

    小贼可敢与我马超一战!”

    李利爽朗一笑,大声道:“马儿要战,本太守便与你一战又有何妨!马儿,你身边的这位将军是谁呀?本太守乍眼一看,便感觉这位将军有股子英雄气,看起来可比你强多了,没有你这般面目可憎!呵呵呵!”

    “呀啊!李利小贼欺我太甚,拿命来!”

    马超这下是真的被李利气得够呛,暴喝一声,便打马狂奔杀将而来。

    他身边的将领是谁呢?

    其实,此人只不过是他马家军新近招募的一名屯长,名叫庞德,武艺不错,与马超相差无几,于是马超便让他出征武威郡。

    此番马超要与李利对战,而上次枫叶峡谷重伤落败的一幕,至今他仍然心有余悸,便把庞德叫到身旁,以策万全。

    让马超万万没想到的是,庞德反倒成了李利讥笑他的笑柄。

    李利竟然拿一个小屯长与他马超相提并论,这让心高气傲的马超如何受得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眼见马超含怒疾奔而来,李利嘴角浮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诡笑。

    旋即他轻提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黄骠马瞬即狂奔而出,迎面冲向来势汹汹的马超。

    疾奔之中,李利单手倒拖着丈五大刀,眼睛微眯冷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超。

    “锵———!”

    一声兵器嗡鸣声中,李利单手一刀击偏马超迎面刺来的银sè长枪。瞬即,左手探出与右手双手持刀,再次挥砍在马超的长枪上。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一碰即让,而是顺着长枪的枪杆顺势一抹,刀锋滑向马超握枪的双手。

    好个马超!

    面对顺势滑下的刀芒,但见马超左手立即松开,右手提枪一横,立起枪杆挡住李利的大刀。瞬间,左手握住长枪的中段,与李利的大刀展开力量比拼,既而奋力挺抢,将大刀掀开。旋即他手中的长枪瞬间刺出,直取李利右臂腋下要害。

    霎时,李利骤然一个后仰身,避过直刺而来的长枪,右手单手持刀一个旋风横砍,劈向马超腰际。

    马超一击落空,瞬间回枪,横枪再次拦截住李利横扫过来的大刀。

    “吭———!”

    激鸣声中,李利右臂微微麻痹,肩头威震,随即肩膀一抖便恢复正常。

    单臂力量确实还不足以抵挡马超的双手用力,但也相去不远,倒也无大碍。

    两马擦身而过,第一回合的较量结束。

    转身回马再战。

    李利手中的大刀与马超的长枪凌空相遇,枪尖撞上刀背,枪杆迎接大刀劈砍。

    双方你来我往地大力撞击,兵器抨击之中,响声大作,声传四野。

    以力量而言,李利与马超旗鼓相当,两人互不示弱。

    以招式jīng妙而言,马超的马家枪法至刚至强,勇猛刚烈,出枪轨迹十分诡异,不时还有些刁钻yīn狠。

    而李利的刀法大开大阖,长刀回转迅速,刚猛强劲,且又不失巧劲,可谓是刚柔并济,尽显正气浩荡。

    半个时辰后,李利与马超已激斗八十二个回合。

    双方势均力敌,攻守兼之,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换言之,上次李利砍伤马超确是有很大的侥幸成分。

    如果不是马超中途走神,为痛失宝马踏雪而暗自伤神,李利能不能胜过马超还在两可之间,更遑论重伤马超。

    如今时隔一月,两人异地再战,居于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样的战斗不存在侥幸,也更不会有中途变故,因为双方都有众多将领在场边掠阵。

    一百个回合,李利与马超依旧战成平手。

    两人气势不减,坐骑强健得力,招式未老,力量仍旧强横霸道。

    第一百二十个回合。

    李利骤然爆发,力量骤增两成,攻势愈发凌厉,一招一式力大千钧,逐渐将马超压制下去,迫使马超处于被动防守的态势。

    又十个回合之后。

    马超原以为李利突然爆发必然难以持久,不成想十个回合过去了,李利战力愈发强横,攻势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霎时,马超的耐心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一种急切地想要取胜的念头瞬时涌上心头。

    恍然间,月前那次被李利一刀砍成重伤的一幕,赫然出现在马超脑海里。

    那一幕的yīn影就像是一潭尘封的死水,现在骤起涟漪,瞬间变成了波光粼粼,既而就是惊涛骇浪。如果此次再败给李利,自己何以自处?

    一种莫名的悸动,在马超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并逐渐成了心头仅有的念头,“我马超一定不能败,败给谁也不能败在李利手上!”

    一念至此,马超奋起反击,原本攻守兼备的马家枪,竟然变成了只攻不守的大开大阖之势。那勇猛的枪刺和挥扫,颇有几分拼命三郎的架势和舍我其谁的霸气。

    可是马超使用的是长枪,枪法怎么变成大刀的招式了?

    用枪的jīng髓,首在一个“巧”字。

    一旦长枪的招式变得大开大阖,那就失去了最基本的枪术jīng要,等于乱了分寸,失了阵脚。

    没错,马超确实枪法乱了,心态更是不稳,患得患失,急功近利,心中巴不得毕功于一击,一枪刺死李利。

    第一百三十一个回合。

    李利回马之后,双手紧握长刀大力挥出,如挥刀断水一般快如闪电,并且力道十足,挟奔雷狂奔之势劈向马超腰腹。

    但见马超回马疾奔,待李利挥刀之势已成之际,他赫然纵身跳离马背,跃起丈余高,紧握长枪居高临下地直刺李利头颅而去。

    眼见胜利在望,李利就要惨死在自己的枪下,马超刹那间心中一阵狂喜,甚至嘴角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唏聿聿!”

    一声尖锐的马嘶声中,只见李利胯下的黄骠马骤然人立而起,而李利原本挥出去的大刀仍旧没有改变,只是将刀锋骤然抬高了数尺,挥砍出去的对象正是纵身跃起的马超下腹部。而马超原本信心满满地长枪直刺目标瞬间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对黄骠马的后马蹄。

    “锵———!”

    一声并不响亮的兵器抨击之中,马超的长枪被李利横扫出去的大刀打偏。长枪错身之后,却将马超胸腹空挡袒露了出来,除了身上的甲胄外,再无任何兵器阻挡。

    霎时,一道森然的刀锋之光瞬间划破马超胸腔前的甲胄,噗地一声锐器入体,既而噌地划出一道七寸长的豁口。

    “啊———!”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马超犹如折了翅膀的雄鹰一样倾斜着侧飞出去,既而砰地砸落在地上。

    顿时,尘土飞扬,血雾弥漫。

    两军阵前,数万双眼睛在这一刻陷入呆滞,屏住呼吸,吃惊地看着横刀立马的李利,以及他手中大刀刀锋上一滴滴嘀嗒的鲜血。

第九十四章 战韩遂,生擒庞德(十)

    “啊———!”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马超犹如折了翅膀的雄鹰一样倾斜着侧飞出去,既而砰地砸落在地上。

    顿时,尘土飞扬,血雾弥漫。

    两军阵前,数万双眼睛在这一刻陷入呆滞,屏住呼吸,吃惊地看着横刀立马的李利,以及他手中大刀刀锋上一滴滴嘀嗒着的鲜血。

    这一刻,李利横刀立马,身姿巍峨如山,神情冷峻,视韩遂五万余联军如无物,霸气纵横,睥睨天下。

    周身萦绕着宛如实质的霸气,那威临天下的气势,让数万将士不敢与之对视,纷纷骇然仰望,屏息噤声,行注目礼。

    同一时间,两军之中拥有顶级战将实力的将领,心头为之剧震,眼神中jīng光闪闪,神情愕然地看着李利。

    李利周身萦绕的气势,竟是······竟是顶级战将才能拥有的“气势领域”!

    “呼———!”

    亲眼看着马超再次被自己一刀砍中左侧胸膛,摔飞出去,李利顿时有些失神,恍然如梦。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就砍了马超一刀,伤口是在右侧肩胛骨至右侧胸膛处,伤口长达一尺左右。

    时隔一月,他再砍马超一刀,这刀却在左侧胸膛,长达八寸。虽然没有上次的伤口长,但这次的刀伤却比上次深多了,力量也大了一倍。

    两次刀伤,一左一右,具是伤在同一口刀下。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马超命中有此劫难,亦或是他与李利天生犯冲,难以并存于世?

    这不应该啊!

    李利与马超原本毫无恩怨,亦非生死仇敌,甚至在枫叶峡谷之前素未谋面。

    但是,两刀砍在马超胸膛上,这道梁子结大了!

    只要马超今rì能侥幸逃得一命,有生之rì,他必定与李利不死不休,纠缠到底。

    当然了,这都是李利心中的揣测。

    实际上,能让李利大战之中失神的原因,却是他此次堂堂正正地战败了马超,毫无取巧再次重创西凉锦马超。

    马超何许人也?

    那是在史书上曾留下光辉一笔的无敌猛将,西凉神威天将军,汉末群雄争霸中武艺排在前五位的五虎上将军。

    然而,此时年方弱冠的马超,却两次败在他李利手上,而且是惨败,身遭重创。

    尽管马超现在的年龄不大,武艺还未达到巅峰,但李利年龄也不大呀,只比马超大一个月,同样是武艺成长空间无限。

    最重要的是,李利经此一战,对自己的武艺充满信心;并坚信经此一役,马超往后再也不可能打败他,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这并不是李利狂妄自大,而是身为顶级战将的“气势领域”所决定的。

    马超即便是今天能够侥幸不死,rì后武艺大进,神勇无比;但是,只要他面对李利,气势便会骤降三分,那怕他自己不承认,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实。因此他再也不可能是李利的对手,除非李利突遭不测,武艺全废或是身体残废了。

    否则,终此一生,马超都很难在李利面前心气平稳地大战一场。

    这就是武将的“威名”效用,可以令手下败将闻之胆寒,见之sè变。

    人的名,树的影。

    可以是震慑,亦或是畏惧,一旦在某些人的心里扎下根基,便轻易无法抹去。

    马超再次落得个惨败的下场,也间接说明李利的武艺又jīng进了。

    上次他与马超交锋,如果不是仗着坐骑得力,仅以武艺而言,他还稍逊马超半筹。

    然而,此次再战,李利却与马超斗得旗鼓相当,毫不逊sè。最终,他凭借着潜息术气息绵长的优势,后发制人,迫使马超自乱阵脚,从而堂堂正正地重创马超。并且,李利从此战之中领悟到了顶级强者的玄奥,获益良多,既而重塑自身作为顶级战将的强大自信和无惧无畏的凌然斗志。

    至此,李利终于有了自己的“气势领域”,那便是霸绝凌然的“威域”。

    这是一种与众多顶级强者决然不同的“气势领域”,不入yīn阳五行,亦非杀戮暴戾之领域,而是霸气纵横的“威域”。

    威域,首重“霸”气,豪气冲天,霸绝天下;其次是要有一颗无惧无畏的强者之心,不惧艰难,不畏强者,不折不饶,永不言弃;最后,要拥有一个容纳天地万物的博大胸襟,没有坦荡之胸怀,焉能有霸绝天下的威势。

    “威域”的形成,预示着李利已经是顶级强者下阶巅峰的当世强者,正式跻身顶级战将之列,并稳居一席之位。

    他此时的武艺与叔父李傕、郭汜等人难分伯仲,甚至隐隐还略胜半筹。因为他仍有广阔的jīng进空间,而李傕、郭汜二人的武艺早已停滞多年,后继乏力;宛如大河之水,后浪推前浪,后来者居上。

    ···················

    沉浸在威势领域之中的李利,气势逐渐升至顶峰。

    片刻后,他神情一震,瞬间收敛气势领域,黄骠马突然四蹄飞杨,直奔受伤落地的马超而去。

    “李利小贼住手,庞德在此,休要伤了我家少主!”

    就在两军阵前一片沉寂之时,李利跃马而出,大刀赫然扬起,朝着满脸煞白的马超凌空劈下。

    然而,这时为马超掠阵的魁梧将领大声疾呼,手持丈五长刀策马朝李利杀来。

    “锵———!”

    两柄大刀在空中不期而遇,迸发出震耳yù聋的激鸣声。

    李利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刀,被庞德突然从旁杀出拦截住,致使他只需一刀斩下就能结果马超xìng命的大好机会,就此失之交臂。

    “庞德?哼!你敢阻我斩杀马超小儿,找死!”

    霎时,李利勃然大怒,一声怒喝之后,满腔的怒火化作挥手一刀,挟狂涛怒波之势斩向庞德。

    “吭———!”

    一击之下,庞德如遭雷击一般浑身战栗,紧握刀柄的双手虎口瞬时崩裂,血流如注;而他胯下的黑sè骏马也连退数步,疾奔之势戛然而止,惊慌嘶鸣。

    一刀挥出的李利,没有给庞德喘息的机会,闪亮的刀锋再次大力砍向庞德,一刀接着一刀,如狂风暴雨般水泼而下。攻势凌厉无比,每一刀都有千钧之力,刀刀索命,打得庞德叫苦不迭,双手虎口喷血如注,两侧肩膀颤抖不已,咬牙硬挺。

    一连十几刀之后,庞德连人带马后退了数十步远,神情一片骇然,面sè惨白如纸,大半个刀柄上都浸着他手掌流出的血渍,一双手掌血淋淋的,已然是强弩之末。

    “呔!庞德还不下马受死!”

    一声暴喝之中,黄骠马纵身一跃,载着大刀挥舞的李利,凌空扑向庞德。

    “唏聿聿!砰!”

    眼见李利人马合一地纵身杀到,庞德面sè凄苦地挺刀相抗,不成想他胯下的黑sè骏马突然悲鸣一声,后蹄一软,摔倒在地。

    “嘭!”

    李利这次蓄势已久的一刀再次落空,黄骠马稳稳落地,鬃毛随风飘逸。

    这次出手,不是有人阻拦,而是李利有意手下留情,没有一刀要了庞德的xìng命。

    待黄骠马落地之后,李利回马疾奔,随手一刀击飞庞德手中的兵器,既而俯身一把抓住庞德的腰间铁甲,将其提到身前的马背上。

    横趴在黄骠马背上的庞德,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擒了,奋力挣扎。

    李利见他还不老实,左手掌刀赫然拍在他的颈项上。

    这一下,庞德彻底老实了,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十余个回合击败庞德之后,李利并没有放弃斩杀马超的初衷,将庞德摁在自己身前,他再次策马奔行,朝瘫软在地上的马超杀来。

    “孟起勿怕,伯父前来救你!众将士听令,全军冲阵!杀呀!”

    眼看马超就要惨死在李利刀下,韩遂顿时急眼了。

    不管他再怎么看不上马腾和马超父子俩,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超惨死在自己面前呀!否则,事后马腾那个莽夫一定会尽起马家军前来找自己算账,那可就麻烦了。

    马腾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马家军的战斗力确是不弱,而且拥有数万之众,实力不凡哪!

    韩遂对马家军还真有些犯怵,不敢正面与马家军厮杀;一旦开战,金城兵马必然大败,打不过马家军。

    出于这方面的顾虑,再有李利试图斩杀马超的举动,韩遂一时间六神无主,紧急之中想也不想便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

    “轰———!”

    随着韩遂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四万轻骑顿时疾奔而出。

    轰隆隆的万马奔腾声,瞬间掩盖了两军阵前的所有声响,马蹄飞溅,尘土飞扬。

    四万轻骑铺天盖地而来,大有横扫一切的威势,如雷霆万钧般湮灭一切阻挡在铁蹄面前的事物。

    耳边听到韩遂下达出击命令之际,李利身形为之一震,心中凛然。当即他瞬间放弃斩杀只剩半条命的马超,打马疾奔返回本阵。

    回阵途中,李利心头急转,脑海中反复思量着一个问题:“五千对五万,战骑冲杀,自己一方能获胜吗?”

第九十五章 战阵冲杀,天降神兵

    耳边听到韩遂下达出击命令之际,李利身形为之一震,心中凛然。

    当即他瞬间放弃了斩杀只剩半条命的马超,转身回马,疾奔返回本阵。

    回阵途中,李利心头急转,脑海中反复思量着一个问题:“五千对五万,战骑冲杀,自己一方能获胜吗?”

    十余息之后,李利回到阵前,而这时韩遂联军恰好刚刚全军出击。

    “主公,我军如何应对?属下建议暂避韩遂军锋芒,退守黑龙岭大寨,待消耗韩遂联军一两万兵马之后,再出关冲杀。还请主公速做决断!”

    看着李利回归军阵,李玄快速赶过来,急声说道。

    李利让亲兵把庞德接下马背之后,神情冷峻地看了一眼疾奔而来的韩遂大军。

    “元忠,你速带亲兵把豸奴、李征和庞德送回大寨治伤,然后与李典死守大寨。

    今rì我军阵前连番大胜,士气高昂;若此时不战而退,军心必然大乱,此后便彻底失去了与韩遂联军正面一战的勇气!因此,本太守今天就与韩遂大军死战到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此战若败,诸事皆休,你们就去找我叔父李傕,在他那里也能谋得一官半职。

    此战若侥幸得胜,从此以后,我们便在武威郡扎下了根,谁敢再来伐我!

    元忠休要多言,我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你立即回寨!”

    说完话后,李利神情坚决,满脸肃然之sè。

    “这······属下领命。主公多保重,属下先行告辞了。”

    李玄满脸忧sè地走了,带着一百名亲兵和豸奴、李征、庞德三人悄然退回黑龙岭大寨。

    “众将听令!命令滕霄全权接管武威营,典韦带领龙骧卫,滕羽与波才共掌龙骧营。武威营、龙骧卫迅速向中军靠拢。”

    目送李玄离开,李利旋即对众将领做出安排,既而纵马跃至阵前,杀气凛然地大声喝道:“众将士听着,全军一共五千六百八十二名战骑,与韩遂联军差距很大。因此,此战我军合兵一处,全部为中军,从正面凿穿韩遂大军。

    此战自我李利以下,有进无退,有我无敌,众将士需奋勇杀敌,不得后退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众将士听令······全军出击,杀———!”

    暴喝声中,李利跃马扬刀,一马当先地悍然疾奔杀出。

    霎时,五千余铁骑猝然纵马狂奔,紧随李利身后,冲向汹涌而来的韩遂大军。

    “轰隆隆———!”

    一瞬间,在黑龙岭关前的旷野上,近五万铁骑策马奔腾。

    尘土飞扬之中,马蹄声如雷,大地为之颤抖,兵戈林立,甲胄森然。

    喊杀声震天,浩浩荡荡,兵威如狱。

    “嘭———!”

    战马狂奔之中,两军战骑骤然相遇,厮杀到一起。

    刹那间,数十名双方战骑悍然迎面相撞,人仰马翻,顷刻间便被马蹄践踏成肉泥。

    “呔!杀———!”

    战场zhōng yāng,李利一马当先,率先与韩遂和马超二人的中军战骑相遇。但见他大喝一声,黄骠马骤然发力,横冲直撞,瞬间将敌军数匹战马撞翻在地。而李利手中的大刀左右翻飞,刀下无一合之将,所过之处,掀起漫天血雨,断臂残躯纷飞而落。

    在李利身后数步之外,典韦率领龙骧卫强横冲杀,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紧随李利一往无前。

    一对短戟在典韦手中,灵巧无比,左右开弓,戟锋所过之处,数十条敌兵xìng命瞬间泯灭,断臂残躯纷纷而落,既而沦为马蹄下的血土。

    滕羽带领一千龙骧营铁骑与典韦率领的龙骧卫并驾齐驱,为后面波才所率领的中军担任开路先锋。

    手持两丈长双戈大戟的滕羽,此时悍然就是一具人形杀器,大戟挥扫之中,成片成片的韩遂军战骑被巨力打飞出去,非死即伤,更甚者便是身首异处,血肉漫天飞舞。他那强横无匹的力量,此时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随意地挥出一戟,就能收割数颗人头。双戈大戟在他手中,不是单纯的挑刺和勾杀之能,而是既有大刀的挥砍,又有长戈的突刺冲杀,还有铁棍的轮砸和横扫。

    端是变化无穷,堪为杀人之利器。

    在典韦的右侧,滕霄亲率新组建的武威营奋勇拼杀,行进速度与典韦、滕羽两部相当。

    横戟跃马的滕霄,其勇武比之典韦、滕羽二人丝毫不差,而且他更冷静,眼界更开阔。冲杀之中,他手中的一杆大戟犹如索命钩镰一般,迅速无比地收割着敌骑的xìng命,眨眼间便斩杀数十名敌骑,为身后的战骑硬生生地造出一条血路。

    五千余武威军铁骑合成一股力量,居中冲击韩遂大军的中军,片刻之间便突进上百步远,随之整个大军钻进韩遂中军的铁骑合围之中。

    韩遂大军的中军,是由一万韩遂本部铁骑、一万马家军和成宜、候选二人凑出的五千轻骑组成的,合计两万五千轻骑。

    此刻,韩遂本部铁骑由候选和阎艳二将率领参战,而马家军的将领马超和庞德此时全部缺阵,只能由马岱暂时领军冲杀。

    而韩遂军的左翼,是张横和梁兴二人共同掌管的五千铁骑,每人带来两千五百名轻骑,不多出一人,也不少出一人,各自带领本部轻骑,谁也不吃亏。

    右翼是马玩和杨秋二人的五千轻骑,这两人的情况与左翼一模一样,各自带着自己的两千五百名战骑,名为右翼,实则各自为战。

    李利早先便已得知韩遂大军的兵力配备情况,因此他选择全军合击韩遂中军。

    只要能一举攻破中军的两万五千铁骑,两翼的轻骑不足为惧,甚至张横、马玩等辈看到中军被攻破之后,说不定会掉头就跑。

    亦或者,两翼轻骑不溃散,李利也不惧他们。毕竟他们各自为战,互不统属,以李利现有的实力,攻杀他们任何一部,瞬间就能将其冲杀得支离破碎,既而将他们各个击破。

    但是,韩遂的中军却是一块硬骨头,稍有不慎,甚至会将李利麾下兵马全部聚歼于此。

    单单是一万马家军就能与李利大军拼个旗鼓相当,再加上韩遂的一万本部铁骑,故此,李利大军的前景堪忧。

    至于已经被生擒的成宜所部和候选的轻骑所组成的五千轻骑,李利同样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因为这两人与两翼的张横、马玩等人是一路货sè,私心太重,很难同心协力,共同御敌。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发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

    马家军的主帅马超重伤,不能亲自指挥战骑作战,而最强悍的部将庞德又被李利阵前生擒。故此,马家军可以说是军中无主,只有年幼的马岱勉力指挥战斗,致使强大的马家军战力大减,军心不稳。

    而成宜和候选二人的五千铁骑,局势却恰恰与马家军相反。成宜被滕霄生擒之后,候选反而能够暂时接过这支轻骑的指挥权,无形中促使所部五千战骑的战力提升了不少。

    至于韩遂本部一万铁骑,阎艳的伤势不重,被豸奴救下来之后,便迅速返回本阵。

    现如今,阎艳所率的一万铁骑是李利大军的最强对手。

    如果李利不能率军击败阎艳所部铁骑,那么他最终难逃惨败身死的厄运,一定会被阎艳率军全部诛灭在中军之中。

    激战半个时辰后,李利率军冲破了韩遂中军的前部五千铁骑,随即与阎艳亲率的一万金城铁骑短兵相接。

    片刻间,李利大军的强劲进攻势头被遏制住了。

    阎艳所部的万余铁骑与之前的候选所部,战斗力差距巨大,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霎时,李利所部五千铁骑陷入极其被动的处境,屡次进攻都冲不破阎艳部的铁骑牢笼,反而被韩遂的金城铁骑铁壁合围,困在中军之中。

    被包围之后,李利大军的战骑冲击力被逐渐压制在有限的空间之内,并且包围圈还在不断缩小。

    用不了多久,李利所部五千铁骑就会失去战马的冲刺空间,被禁锢在层层围堵的铁骑合围之内。而战骑一旦失去了机动能力和冲杀空间,就意味着只能原地厮杀;如此以来,李利所部区区五千余战骑又岂是韩遂大军数万战骑的对手,早晚必亡。

    “轰隆隆———!”

    就在李利率军奋力拼杀之际,剧烈的大地震动再次降临这块旷野上,战马奔腾声由远及近的疾驰而来。

    “飞马盗杀到,韩遂、马超狗贼,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轰天暴喝声,从远处传来,瞬间掩盖住了战场上的所有声响,传至旷野上的每一个角落。

    “桓飞带着飞马盗前来助战了!”

    对于这个不似人类的巨大暴吼声,李利太熟悉了,自从上次在枫叶峡谷听过一次之后,这辈子也忘不掉。

    李利坚信这个世上除了桓飞之外,再也没有那个人能够一声暴喝掩盖住数万兵马厮杀的声响,就连演义中一声断喝吓退曹cāo数十万大军的张飞,恐怕也没有桓飞的声音大,甚至很可能是小巫见大巫,差得远呢。

    “李太守,桓飞前来助你杀敌!”

    不多时,桓飞的声音又传到了李利的耳朵里,这次声音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样的震天暴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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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我们是兄弟

    “李太守,桓飞前来助你杀敌!”

    不多时,桓飞的声音又传到了李利的耳朵里。

    这次声音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样的震天暴喝。

    “轰隆隆———!”

    “兄弟们,随我杀呀!”

    一阵喊杀声中,李利远远看到桓飞率领大约两万飞马盗冲向韩遂大军的左翼。

    顿时间,李利心头剧震,脸上露出一丝喜sè。

    这一刻,李利知道自己这次又幸运地躲过了灭顶之劫。

    有了桓飞率领的两万飞马盗铁骑参战,即便是不能一举击溃韩遂大军,也能确保自己所部战骑不会被韩遂军诛灭。

    “众将士听令,我们的援军来了,桓飞率领两万飞马盗前来助战!众将士随我冲破敌阵,杀出重围!”

    关键时刻,李利振臂一呼,带着麾下铁骑奋勇拼杀,直奔韩遂所在的中军大纛而去。

    冲杀近一个时辰,李利身后的战骑还有四千余人,伤亡并不大。

    众将士原本就士气高昂,虽然刚才稍稍受挫,但仍旧悍勇异常。

    现在闻听飞马盗出兵两万前来助战,将士们的斗志瞬间节节攀升,一个个嗷嗷叫地策马冲杀,战斗力瞬间提升数倍。

    飞马盗的突然杀出,让原本就士气不高的韩遂大军再次军心剧震,士气为之一顿,致使刚有一些起sè的厮杀,瞬间跌入低谷。

    尤其是被飞马盗正面冲击的左翼张横和梁兴所部。他们二人早些年曾跟飞马盗较量过多次,每次都是落败而归,好几次险些丧命在桓飞手里。

    此时眼见骑着诡异牛兽的桓飞突然杀到,并且还带着两万飞马盗轻骑而来。

    张横和梁兴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之后,罕见地心有灵犀,不言不语,带着各自的两千五百轻骑转身就跑。

    可是左侧道路已经被飞马盗占据了,他们只能率部向右边大营处奔逃。

    然而,他们这么不战而逃造成的影响极其巨大,很多中军战骑也跟在他们的部曲之中,擅自脱离战场。

    随之这种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成群结队的韩遂轻骑陆续跟上逃跑大军,相继奔向右边的大营。

    桓飞所率领的飞马盗尚未与韩遂军左翼交战,左翼的五千轻骑便跑光了。

    这样以来,桓飞率领大军直接从左侧冲击韩遂中军。

    两万飞马盗与此时的韩遂中军几乎人数相当,甚至隐隐超出数千兵马。因为还有一部分韩遂军已经不战而逃,再加上被李利军斩杀的数千轻骑,因此韩遂的中军此时已经没有两万兵马,顶多一万六千人。

    在飞马盗的猛烈冲击下,原本固若金汤的中军铁壁,瞬间被撕破,一万多阎艳所部与马家军被迫转身应战飞马盗。

    李利此时正率军攻击韩遂中军大纛,意在一举生擒或击杀韩遂本人。

    硕大的“韩”字大纛下方,韩遂骑着一匹体长过丈、高八尺有余的赤sè宝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中军被飞马盗攻破,又见李利所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顿时,韩遂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已。

    他想要转身就走,却又心有不甘。认为自己麾下有五万多大军,足以抵挡飞马盗和李利军的攻击;若是将士用命的话,甚至还能把飞马盗和李利一并消灭。果真如此,那么从今以后,凉州地界上将是他韩遂一家独大,真正的无冕之王。

    一念至此,韩遂顿时斗志颇高,亲自指挥数千战骑围杀李利所部。

    一边冲杀,韩遂一边心中美美地想着:“飞马盗行踪诡异,平时想找都找不到,没想到此番却主动现身。再加上李利小儿猖狂无知,竟然敢不把我韩遂放在眼里。此次,你们都凑到了一起,正好让我韩遂一劳永逸地彻底剿灭你们!嘿嘿嘿!”

    直到此时,韩遂还不知道左翼的张横和梁兴两部人马已经不战而逃,他还以为此二人不敌飞马盗,与中军合兵一处,共同抵御飞马盗和李利所部呢。

    不得不说韩遂近几年确实诸事顺遂,在凉州地界上一家独大,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更没有人敢与他作对。

    久而久之,韩遂早年的谨小慎微和如履薄冰的处事态度,早就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挥手之间消灭敌人,对待任何人都是颐气所指,根本不拿正眼看人。

    就因为如此,韩遂被李利气得暴怒之下,竟然将从不正面出战的豸奴派到两军阵前,最终被李利乱箭所杀。情急之下,他明知道己方士气低靡,却依旧下令全军出击,试图一举绞杀李利的武威军。

    韩遂已经隐隐感觉到麾下大军很可能抵挡不住飞马盗和李利的内外夹击,可他还心存侥幸想着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桓飞和李利二人的所有兵马,还做着称霸凉州的美梦。

    然而,韩遂的美梦马上就被李利打碎。

    但见李利率军斩杀数百名韩遂军轻骑之后,终于撕破了前往“韩”字大纛的防线,生生杀出一条直取韩遂首级的血路。

    “杀!”

    再次斩杀数名韩遂军之后,李利大刀一挥,遥指韩遂一声厉喝。

    霎时,典韦、滕羽和滕霄三人紧跟着李利的坐骑瞬时杀出,而波才指挥全军随后冲杀过去。

    就在李利直扑韩遂而来之际,阎艳带着百余名战骑突然从侧面杀出,拦截住了李利等人冲刺势头。

    “阎艳小儿,胆敢坏我大事!杀!”

    眼见斩杀韩遂有望,却不料半路杀出了阎艳一行人马,李利顿时怒声暴喝,随即挥舞大刀直奔阎艳杀将过去。

    “锵———!”

    一刀之下,李利将阎艳震退数步。

    旋即他手中大刀得势不饶人,一刀紧跟着一刀,层层堆叠,如惊涛骇浪般席卷阎艳而来。

    阎艳的武艺大致与庞德相当,拥有一流上阶的实力,力量很大,战力不俗。

    只是阎艳所学斑杂,大刀招式之中竟有长矛的技法,因此他的刀法极其诡异,偶尔会有一招半式的神来之笔,让人始料不及,易遭不测。

    但是,很可惜阎艳遇到了刀法已然大成的李利,空有一身诡异的招式却无用武之地,被李利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击之力。

    就在李利猛攻阎艳之际,典韦等三人率部杀将过来,片刻间便斩杀了阎艳带来的百名亲兵,既而气势汹汹地直奔韩遂而去。

    “阎行,本太守知道你跟着韩遂必有所图,甚至还想着为你父亲报仇。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如此拼命的保护他呢?”

    与阎艳交战之中,李利好奇地问道。

    “李利······你竟然还记得我原来的名字?”

    阎艳对李利所说的话似乎一点都不惊奇,反倒是对李利叫出他原来的名字十分激动。

    “嗯?阎行,你为何这么说?难道我们此前相识?”

    阎艳神情激动地道:“也许你并不知道,你父亲拜在我爹门下,而你母亲就是我的小姨,我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同rì生的表兄弟!”

    “啊!竟有此事?我怎么没听叔父说起过?”李利闻言大惊,不解地问道。

    阎艳闻言凄然一笑,说道:“早年我阎家惨遭灭门,而我虽然隐姓埋名地苟活于世,却被韩遂强行收为义子。一年前,我曾私下里见过李傕将军,准备与小姨相认,没想到小姨早已病逝。至于李傕将军不跟你提这件事情,大概是觉得我认贼作父,不配与你们兄弟相认;亦或是,他觉得难以启齿吧。”

    李利觉得阎艳说得不是假话,之前李征就说话过自己与阎家渊源颇深。并且,李征与阎艳对战时屡屡手下留情,以至于最终他反遭横祸,被豸奴重创yù死;而阎艳却伤势很轻,近乎毫发无损。

    “阎行,既然我们是表兄弟,你就跟我回武威郡吧。此番韩遂必败无疑,你再跟着他已经毫无意义,不如跟着我搏取功名。武威郡百废待兴,需要很多武将镇守边境,你我兄弟之间,我自然不能亏待你。”

    “不,文昌,你小看了韩遂这个老狐狸!”

    阎艳单手持刀与李利的大刀架在一起,两人仍旧保持着力拼的架势,但大刀上却没有施加力量。

    摇头否决了李利的提议,阎艳低声对李利说道:“韩遂老贼经营金城多年,暗中招募了八万兵马,此次只带来了一万轻骑和一万郡兵,而他手中还有七万jīng兵丝毫未动。今天那怕是韩遂死了,我也要回到金城,继续在韩府潜伏,直到彻底掌握韩遂兵马,诛杀韩府一干老幼。到那时,我报了大仇,再去投奔表哥。”

    李利知道阎行最终确实是报了杀父灭族之仇,不过却是十几年后的事情。

    眼见阎行心意已决,李利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由着阎行所想,反正他心志坚韧,善于隐忍,轻易也不会发生意外。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你一定记着,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有难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好了,你现在就走,带上你的亲信部下,直接回金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万一你要是被飞马盗的桓飞撞到,那就麻烦了。我与他现在只是互利同盟,并无深交,也管不了他手下的一干马贼。走吧,不要回大营,直接抄小路离开这里!”

    “好,文昌多保重,后会有期!”阎艳轻声应道。

    “铛———!”

    一声兵器激鸣声中,阎艳被李利震退数步,既而他回马便走,眨眼间便消失在李利的视线之中。

    ;

第九十七章 大溃败,追杀三百里(上)

    “铛———!”

    一声兵器激鸣声中,阎艳被李利震退数步,既而他回马便走,片刻间便消失在李利的视线之中。

    “韩遂老贼哪里走?杀~~~!”

    正当李利悄然放走阎艳之际,身旁不远处传来滕羽的一声怒喝。

    暮然,李利急转马身,但见韩遂骑着赤sè宝马疾奔而去,眨眼工夫便奔出百步远,将典韦、滕羽等人远远甩在后面。

    而韩遂大纛下的数百韩遂亲兵拼死阻挡典韦等人,致使韩遂有惊无险地策马脱身,直奔右翼大营而去。

    “呔!休要放走了韩遂老匹夫,众将士随我杀!”

    眼见韩遂落荒而逃,李利大喝一声,跃马挥刀地挥军直奔韩遂大纛袭来。

    “喀嚓!”

    一声巨响之中,李利一刀砍倒韩遂的大纛,扬声大喝:“韩遂已死······已死,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下马受降!”

    “韩将军被李利杀死了?”

    “战旗已倒,我们败了······”

    “逃命吧,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一时间,韩遂中军的上万将士眼见韩遂的大纛不见了,耳边听到韩遂已死的大喊声,军心涣散,惶惶不知所措。

    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逃跑”,瞬即韩遂中军上万人马一哄而散,仓惶逃命。

    中军溃逃,韩遂联军瞬间崩塌。

    左翼五千骑早就跑出数百步开外了,现在中军又各自惊慌四散,右翼的杨秋和马玩两部兵马眼看大势已去,不加思索地回马便跑。

    恍然间,原本来势汹汹的五万多韩遂联军,如惊弓之鸟般仓惶奔命,争先恐后地打马狂奔,朝着大营方向逃去。

    霎时,三万多韩遂军铁骑落荒而逃,上千名战骑被急于逃命的同袍撞翻在地,瞬间惨死在马蹄之下。

    后军之中,一万多韩遂军步卒还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情况,便被疾奔而来的己方战骑冲散,顷刻间,惨死在马蹄践踏之下的步卒不在少数。

    惊骇莫名的万余步卒,浑浑噩噩之中被李利率军追上,逃跑不及的步卒当即丢掉手中的兵器,俯首投降。

    李利策马丝毫不停,带领典韦、滕羽和滕霄三部两千余铁骑绕过降卒,紧跟着韩遂溃军冲向韩遂大营。

    随之波才指挥中军两千多龙骧营铁骑在旷野上纵横驰骋,大肆收拢韩遂军降卒,剿杀逃跑不及的敌军轻骑。

    主战场上的桓飞,带领一万多飞马盗正面追杀韩遂溃军,一路狂奔,紧跟李利之后,冲入韩遂军大营辕门。

    霎时,韩遂大营尚来不及防守,便瞬间被攻破。

    逃回大营的韩遂溃军,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绕过军帐而不入,狂奔向南门,继续向金城郡方向溃逃。

    跑在最前面的张横、梁兴和韩遂等将领,同样是直接穿过大营,片刻不曾停留,策马冲出南门,惊慌逃命。

    ··················

    韩遂大营南门外,李利与桓飞大军终于汇合在一起。

    “飞虎首领,大恩不言谢,此次援手之恩,李某记下了,待此战结束后,一定重谢飞马盗众兄弟!”

    与桓飞合兵之后,李利拱手向桓飞致谢。

    “呵呵呵!李太守太客气了,桓飞不敢当。此次桓某率部前来,可不单单是助你打败韩遂,而是听闻马超小贼的马家军也来参战了,所以桓某从枫叶峡谷一路杀将而来,星夜疾奔数百里,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赶上了这场大战。”

    桓飞那雄壮宛如铁塔一般的巨大身躯,依旧坐在庞大的怪异牛兽之上,声音如洪钟一般巨大响亮,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好不难受。

    此举也不知道桓飞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反正他的笑声威力不小,让李利身后的一众将士满脸骇然,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以期避开这个骑着大黑牛的人形凶兽。

    不过李利曾未轻视过桓飞,他深知这个看似鲁莽的西域巨汉很不简单,纵横西域和并凉二州多年,岂是易与之辈!

    “飞虎首领豪气干云,李某甚为钦佩。此次援手之恩,李某心中有数,他rì必报!”

    桓飞闻言爽朗一笑,那火红sè的蓬乱长发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十分醒目。

    “李太守言过了。上次承蒙太守手下留情,宽宏雅量,放回我飞马盗近万名兄弟xìng命。此番桓飞率军前来,除了诛杀马家军之外,便是答谢太守前次之恩惠。我飞马盗虽是马贼,却也知忠义诚信,有恩必报,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

    接下来如何出战,还请太守一言而决,桓飞手下一万五千名轻骑愿听太守调遣!”

    李利一直在等桓飞的这句话,直到此时,他心中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两军合兵,飞马盗客大压主,拥有一万五千多轻骑,足足多出李利帐下兵马总数的三倍,而桓飞更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对于飞马盗众和盗首桓飞,李利以礼相待,毕竟人家是来援助解围的。

    但是,李利却不怵这些马贼和桓飞等辈。

    别看飞马盗人多势众,可是真正能让李利看得上眼之人,只有飞虎桓飞和他手下的桓家六将,仅此七人而已。

    此番飞马盗近乎是倾巢出动,星夜兼程奔袭数百里前来参战,李利深深地为之感动。

    但仅限于感动而已,再无其它。

    飞马盗不是行侠仗义的绿林义士,更非惩恶扬善的正义之师,而是一帮无利不起早的马贼。其首领桓飞,虽然xìng格豪爽,为人仗义,但他同样心气甚高,久居上位;再加上他自身武艺极其高强,纵横数千里西凉大漠鲜有敌手。因此,要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收服飞马盗以及首领桓飞,那是痴心妄想,不吝于痴人说梦。

    所以李利对飞马盗奔袭数百里驰援自己的这种行为,只有一丝感激,但心中并不感动。

    此战之后,只需分给飞马盗足够的金银和军械,相信他们自然会高高兴兴地离去;倘若不给他们足够的好处,难保他们不会临阵反戈,刀兵相向。

    这就是马贼的本xìng。每逢大战,从不空手而归,不捞足好处,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中打定主意,待桓飞露出口风之后,李利旋即正sè说道:“桓飞首领,现在韩遂大军毫无斗志,溃散而逃,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战术安排,只需一鼓作气掩杀上去,直到杀得他们丢盔弃甲为止!

    现在我命令,桓豹、桓狼、桓忠、桓义四部为前军,由我和桓飞首领亲自率领,典韦、滕羽以及龙骧卫随我出击,追击韩遂溃军。桓双、桓全和滕霄所部为后军,一路收剿韩遂军的军械和散落降卒,跟着前军的行军路线即可,不必急于追击韩遂溃军!

    众将若无异议,大军立即出发,追杀韩遂溃军!”

    “诺,我等领命!”

    典韦、滕羽等李利军将领随之大声应诺,而桓飞部众也拱手领命,欣然领军出击。

    “大军出击!”

    随着李利的一声令下,一万两千名轻骑瞬间奔出南门,沿着韩遂军溃逃的方向,一路向南疾奔。

    临行时,李利没有给滕霄以及武威营将领传达任何嘱咐,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滕霄一眼。

    随即李利、典韦、滕羽、桓飞和桓家四将,带领上万铁骑疾奔而出,扬长而去。

    目送李利大军远去,留在滕霄等人视线中,只有满眼的尘土飞扬和震耳yù聋的马踏轰鸣声。

    ······未完待续······

    ;

第九十八章 大溃败,追杀三百里(中)

    “轰隆隆———!”

    “嗒嗒嗒!”

    rì渐黄昏,在通往金城郡的山道上,数万仓惶逃窜的韩遂溃军,稀稀落落的布满数十里山道。

    耳边听着身后传来的万马奔腾的马踏声,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颤抖,数万韩遂军心惊胆颤,士气降至最低谷,超过半数的将士,脸上都是一片绝望之sè,眼神茫然地跟着大军逃跑。

    山道前段,韩遂与张横、梁兴、杨秋、马玩、候选和马岱等各部诸侯汇合在一起,策马逃命。

    从下午未时初刻开始逃命,直到此时黄昏来临,韩遂等人已经跑了整整三个时辰,狂奔上百里。

    在此期间,他们一刻也没有停留,甚至都顾不上喘口气,纵马挥鞭,一路奔跑至今。

    一口气跑了三个时辰,韩遂等人都受不了,两条大腿内侧磨得火辣辣的疼痛,而跨下战马也哧哧地喷着白沫,眼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堪重负了。

    “文约公,我们歇息一下吧?再这么跑下去,不用李利小儿追杀,我们就要被活活累死在马背上!”

    眼看着韩遂还没有勒马歇息的意思,候选气喘嘘嘘地大声叫苦。

    候选的话,立即得到张横等将领的一致拥护,纷纷向韩遂谏言,歇息片刻再走。

    “唏聿聿———!”

    一声马嘶声中,韩遂挥手示意大军停下休息。

    其实韩遂何尝不是累得汗流浃背,喉咙干裂直冒烟,满脸黄土,狼狈之极。

    何况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又是文士出身,养尊处优多年,此次却被折腾得极惨。一条老命近乎一半都搭在之前的逃命之中,此刻全身疼痛得犹如散架了一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不过韩遂早年可是逃跑圣手,对逃命之术深得其中三味,那怕是现在上了年纪,可是保命的手段仍然没有丢掉,仍是逃跑老手,逃跑速度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待坐骑止步后,韩遂俯身跌下马背,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韩遂急不可待地狠灌几口水。只是喝水太急,呛得老泪横流,好不狼狈。

    “文约公,慢点喝,给我们留两口。先前跑得太急,我等的水囊都丢在半路上,现在就等着您的水囊救命呢!”

    候选眼睁睁看着韩遂喷洒出好多水,心头直颤,干裂的喉咙不禁咽了几口唾沫。

    韩遂斜了一眼候选等人,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狗rì的,大战正酣之际,这些家伙撒手就跑,致使五万大军一败涂地,落慌逃命。

    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指望老子可怜你们呢,妄想!

    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韩遂慢条斯理地喝着水,每喝一口就要撒一口,水囊中甘甜的冷水浸满长须和胸口的衣襟。

    直看得候选、张横等人眼巴巴地喉结上下窜动,心肝儿发颤。

    太浪费了!老子一干人还等着喝水救命呢,你个老不死的韩遂这么糟蹋水,真是可恶至极!

    只不过候选、张横、梁兴、马岱等六路诸侯,对韩遂此举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隐忍不发。

    当真是憋屈呀!

    半晌之后,水囊终于到了候选等人手上,咕咕嘟嘟地一阵狂饮,喝得滴水不剩。

    饮罢水,候选等人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力气一点点地回升。

    韩遂喝饱了水之后,躺在路边草丛上,闭目养神。

    这时杨秋愤恨不平地指责张横、梁兴二人道:“大战正酣,你们左翼五千轻骑不战而逃,使得大好形势瞬间崩溃!你们俩到底是何居心?”

    “杨秋,嘴巴放干净点!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不战而逃了?飞马盗两万轻骑直扑我左翼而来,我军奋勇拼杀,抵抗不住的情况下,才向中军靠拢的!你看看我和梁兴的五千轻骑现在还有多少人,只剩下千余残兵,可见当时的战况是何等惨烈!”

    张横眼见杨秋把此次联军大败的责任推到自己和梁兴身上,顿时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声辩解,颇有摆开架势大打出手的气势。

    马玩看到张横和梁兴二人与杨秋争锋相对,连忙起身挡在他们中间,劝解道:“好了,你们都消消气吧,我军已然溃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呢,都坐下好好歇息一会儿,李利和飞马盗大军追赶甚急,稍后我们还要继续逃命呢!”

    有马玩从中劝解,张横、梁兴和杨秋三人彼此冷哼一声,悻悻地坐回原地,皆是一脸愠sè。

    韩遂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眯着眼睛,冷眼旁观。

    对于自己名下的八部将,真正能让韩遂看得上眼的人,只有之前的程银、成宜和现在的杨秋、马玩等四人,其他四人皆是jiān猾匹夫,武艺堪堪二流水准,却一个个偷jiān耍滑、见利忘义,蛮横无礼。

    韩遂一直想吞并的势力,其实就是张横、候选、梁兴和李堪等四部,只是苦于八部将之间互相勾结,隐隐有共同对抗自己之势,因此一直拖延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

    此番与武威李利大战,损失最惨重的仍旧是韩遂本部两万兵马和一万马家军,其它六部势力至少还保存着大半兵马,只不过现在都跑散了,一时没有聚拢在一起罢了。

    眼下的局势,韩遂洞若观火,心知肚明。所以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眼旁观。

    最重要的一点,在接下来的逃亡之中,韩遂还得指望杨秋、马玩等人的保护。现在他身边一个亲信将领也没有,就连阎艳也被李利大军冲散了,至今下落不明。

    值此危难之际,韩遂纵然对张横等人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暂时隐忍,还得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只有这样,张横、梁兴、候选等人接下来才会竭尽全力保护他韩遂的安全;否则,一旦大家现在撕破脸皮,刀兵相向,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横、梁兴、候选,你们不要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怪不得你们。大家抓紧时间歇息,李利小贼的大军距离我们不过十余里路程,一刻钟后,我们继续赶路!”

    看到众人仍旧怒目相对,韩遂眯着眼睛佯作轻松地说了几句话,随即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听到韩遂的话后,张横和梁兴对视一眼,旋即心照不宣地靠在山脚的石壁上,闭眼歇息。

    “轰隆隆———!”

    “李利大军追来了?”

    半刻之后,韩遂突然急忙翻身爬起来,惊恐看着北面山道,失声惊叫道。

    杨秋等人闻言大惊,立即起身眺望身后的山道,满脸惊骇之sè。

    “文约公,李利没有追来呀!你这是······。”

    韩遂起身之后,不由分说地翻身上马,瞬即打马便走。

    不过他还是回头对张横、候选等人大喊了一声:“赶紧走,李利大军已经追上来了,距离我们不足三里山道,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张横等人闻言大骇,纷纷跳上马背,策马疾奔。

    直到他们跑上山道高处,暮然回头发现李利大军当真追来了,之前是被弯弯绕绕的山道所挡,所以他们才看不到李利大军的身影。

    刚刚耽误了一点时间,李利大军赫然追杀而来。

    “杀啊———!”

    韩遂等人身后的弯道上,李利一马当先,暴喝声中,率军截住韩遂溃军的大半人马。

    溃逃上百里,韩遂溃军早已丧失了斗志,眼看李利大军杀到,近两万步骑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李利跃马沉刀从这些降卒中间穿插而过,没有枉杀一人。

    奔行之中,他留下五百龙骧卫和四千飞马盗看管这些降卒,命令典韦与桓忠、桓义三人留下善后。

    旋即李利带领桓飞等八千余轻骑,继续追杀韩遂,颇有不杀韩遂誓不罢休之势。

    ······未完待续······

    ;

第九十九章 大溃败,追杀三百里(下)

    “韩遂休走,李利来也!”

    一声大喝之中,李利率军已追杀到韩遂等人身后两里,韩遂等人狼狈的逃窜身影已然近在眼前。

    “杨秋、马玩,给我拦住李利小儿!”

    扭头看着李利大军越追越近,韩遂惊恐不已,声嘶力竭地呼喊部曲拦截李利大军。

    若是韩遂不大声呼喊,便还罢了,张横等人或许还不会感觉到逃命的急迫xìng。

    就是他的这一声大喊,反倒促使张横、梁兴、候选、杨秋和马玩等人愈发跑得飞快;眨眼间,他们便后来者居上,隐隐把韩遂抛在身后。

    眼睁睁地看着张横等人一个个地跑到自己前面,韩遂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气昏过去。

    真可谓患难见忠臣啊!

    之前韩遂还自以为自己在张横等五部将心中,威信不小,自己的命令他们一定不敢违抗。

    然而,事实却如此残酷地摆在他面前。

    直到这一刻,韩遂才意识到太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换做平时,张横等辈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但今非昔比。现在大家都在逃命,谁还顾得上他韩遂的命令,谁又会听从他的命令呢?

    一时间韩遂心中凄凉,双目圆瞪,一副要生吞活人的狰狞面孔。

    唯一令韩遂心中稍暖的是,杨秋和马玩二人虽然没有听从命令阻击李利大军,却也没有抛弃他,仍旧与他并驾齐驱,护持在左右。

    至于张横、候选和梁兴三人,那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如今已跑到韩遂前面百余步远。

    “韩遂匹夫哪里逃?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耳边听着李利大军的叫喊声,韩遂肝胆剧震,再也顾不上大腿内侧的疼痛,夹紧马腹,连连打马狂奔。

    韩遂胯下坐骑赤sè宝马绝非凡品,吃痛之下,数息间便追上了张横等人,随即将其甩在身后。

    那身形当真是四蹄飞杨,赤马过隙,瞬息百步,一rì千里。

    世间宝马神驹莫过于此。

    韩遂何许人也?此人乃凉州地界上的逃跑名宿,多次深陷绝境,最终都能化险为夷。逃跑经验之丰富,在凉州地面上,他韩遂要是自居第二,无人配得上第一。

    作为沙场宿将、逃跑圣手,坐骑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自身的生死存亡。

    故此,韩遂的坐骑无一不是宝马良驹,全都是万里挑一的马中之王。

    演义中曾有这样一段描述,马超率领十万铁骑与曹cāo大战于潼关,魏军大将虎痴许褚与马超激战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随即二人换马再战。曹cāo将自己的坐骑赐予许褚,而马超回军后,却向韩遂借坐骑,“请借坐骑与超,待吾战败许褚,再还于叔父。”

    由此可见,韩遂的坐骑是何等优良,能让眼高于顶的马超无视麾下数万战马,却屈身向韩遂相借的坐骑又是何等神骏。

    ··················

    眼见韩遂一骑绝尘而去,张横、梁兴等人心中大急,却只能望而生叹。

    片刻之后,李利追军越追越急。

    李利亲率数百飞马盗已追至杨秋、马玩等人身后不足百步,距离张横、梁兴和候选等人也不过两百步。

    拉近距离后,数百飞马盗张弓驰shè,一支支箭矢呼啸而至,将杨秋等人的亲兵先后shè落马下,而杨秋、马玩等人更是险象环生,时刻提防着身后飞来的箭矢。

    如此一心二用之下,坐骑奔行速度大减。

    片刻之后,杨秋和马玩二人以及随行百余亲兵被李利大军拦头追上,而张横、梁兴和候选等三人数百快骑也陷入了李利大军的骑shè范围之内。

    眼见生路被断,杨秋和马玩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寒光闪烁,神sè绝然。

    霎时,杨秋手持长枪,马玩手握丈五长刀,二人急转马身,策马直奔追赶最急的李利而来。

    “杀———!”

    乍见两员韩遂军将领转身向自己扑杀而来,李利悍然不惧,大喝一声,迎面策马杀将而去。

    “锵锵锵!”

    黄骠马奋蹄狂奔之中,李利手持长刀以一敌二。大刀横扫而出,一击砍中杨秋的直刺长枪,将长枪震荡开来,既而借着长枪的反震之力,大刀骤然翻转刀锋,回身一抹,与马玩挥出的大刀凌空对撞。

    “吭———!”

    火花四溅,兵器激鸣声大作。

    巨响声中,杨秋和马玩二人神sè顿变,心中大骇。

    一击之下,但见李利身形微震之后,瞬间面sè恢复正常。

    而杨秋和马玩二人则是手臂战抖,虎口猝然崩裂,鲜血淋淋的手掌勉力握住兵器,身形如遭雷击一般侧歪在马背上,身体本能地夹紧马腹,不至于跌落马下。

    一合之中,两人生生被李利大刀上的巨大力道震伤,气势受挫。

    风驰电掣中,李利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大刀翻飞,一刀紧跟着一刀,如狂风卷浪般汹涌而至。

    “锵锵锵!”

    骤然受挫的杨秋和马玩,根本没有回马的时间,也没有回马的空间,前路被飞驰而来的飞马盗所阻,后路被李利横刀截断。两人两骑在李利的猛烈挥砍之中,双手虎口鲜血如注,神情颓然,面sè煞白,奋力招架,毫无还击之力。

    以杨秋和马玩二人的武艺和力量,原本不应该如此不堪。二人具有一流中上阶的武艺,身强力壮,力气也不小,在韩遂八部将之中也是武艺排名前四位的悍将,仅在成宜一人之下。杨秋有着一流上阶的武艺,与被李利斩杀的程银不相上下;马玩稍差一点,一流中阶的武艺,排名八部将第四位。

    此番他们被李利追杀的走投无路,被迫硬着头皮应战。两人本来是想联手打败李利,最好能一举击杀李利,然后再伺机逃走。

    没想到李利的武艺和力量,远远超出他们二人的预料,一击之下便将他们二人打伤。

    一击受挫,杨秋和马玩二人心中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被李利一刀破灭,斗志瞬间瓦解。

    随即毫无斗志的二人,在李利持续挥刀打击之下,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垂死挣扎,却看不到生还的希望。

    “嘭———!”

    “啊———!”

    刀光粼粼之中,杨秋、马玩二人被李利挥刀拍落马下,摔得他们失声痛叫。

    不过李利此番确是手下留情没有斩杀他们,只是用刀背将他们打落马背,留下二人xìng命。

    纵然如此,杨秋和马玩也连吐几口鲜血,半死不活地被李利亲兵五花大绑的生擒了。

    击败杨秋和马玩二人之后,李利只是扭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旋即大刀一挥,直奔前方不远处的张横等人追杀而去。

    “弓箭手zì yóu驰shè,给我shè杀贼将!”

    追杀张横、梁兴和候选等人之际,李利扬声大喝,命令飞马盗大肆骑shè,对张横等人下了格杀令。

    “杀———!”

    “嗖嗖嗖!”

    在一片叫嚣声之中,紧跟在李利身旁的数百名飞马盗张弓驰shè,箭矢一路追赶着张横等人急坠飞落。

    沿路追杀韩遂溃军的李利大军,一直追杀到距离金城不到百里处方才作罢,既而挥军返回武威。

    李利亲率上万大军连续追杀了半天一夜,一口气追杀三百余里,致使最终平安逃回金城的韩遂溃军只有寥寥三千余骑。

    踏着清晨的朝露,迎着初升的旭rì,李利带领两千余飞马盗和龙骧卫缓缓踏上回返武威郡的山道。

    从黑龙岭追杀韩遂大军的时候,李利确实率领着一万多轻骑出击,沿途中兵力不断分散,负责收押韩遂溃军和押解一路缴获的军械辎重。如此以来,最终跟随李利杀到金城城下的兵马,就剩下两千余人了。故此,天亮的时候,李利不敢在金城境内停留,再次收拢数百匹被韩遂溃军遗弃的战马之后,便立即回转武威,尽快撤离金城郡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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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收武威,名震西凉

    当旭rì再次升起的时候,已是黑龙岭大战之后的第五天。

    清晨,姑臧城南门大开,数千郡兵早早出城列队,城中的数万百姓也纷纷走出家门,站在大街小巷两旁,翘首远望着城门方向。

    辰时三刻,轰隆隆的马踏声由远及近传来,地面震动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

    姑臧城的百姓,对这种声响再熟悉不过了,很多人都是听着马踏声长大的,上了岁数的老人都已经听了大半辈子。

    这是战马的马蹄声所产生的地面震动。像现在这种巨大的震动感,那一定是万马奔腾才有的轰隆声响。

    “嗒嗒嗒!”

    顿时间,马踏声大作,声震八方。

    在万众瞩目之中,一队队甲胄凛然的骑兵逐渐出现在南门外,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就是城中百姓所熟知的“小”太守李利。

    半个时辰后,李利大军全部集中在南门外的旷野上。

    直到这个时候,城中的一些老学究终于数清楚了太守麾下兵马的人数。

    三万大军!

    “小”太守领着几千兵马出征,跟金城韩遂在黑龙岭大战半月,竟然打出三万大军?

    “大哥,小弟这半个月来可是度rì如年哪!如今大哥凯旋而归,我昨夜兴奋得一夜没睡着觉,今天一大早就在南门口等着,终于把你盼回来啦!哈哈哈!”

    南门外,樊勇看到李利勒马驻足,便一个箭步迎了上来,替李利牵马坠蹬,激动不已地说道。

    时隔半个月,眼见姑臧城秩序井然,两千多郡兵jīng气神十足,李利就知道自己先前没有看错人。樊勇果然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既有万夫不当之勇,又能恪守本职,驻守城池,cāo练兵士。

    如此允文允武之人,足堪大用!

    “呵呵呵!有劳二弟留守后方城池,保境安民,功莫大焉!二弟此功,不比我等打败韩遂联军逊sè呀!”

    飞身下马,李利笑呵呵地对樊勇说着话,重重地拍了拍樊勇宽厚的肩膀。

    樊勇咧嘴一笑,“大哥请上马安坐,小弟为您牵马前行,咱们进城!”

    李利闻言呵呵大笑,接过樊勇手中的缰绳,说道:“二弟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还是先把大军安置妥当,为兄此番带回来两万轻骑,一万步卒,还有上万匹战马。二弟看看如何安置啊?”

    樊勇闻言嘿嘿地笑着道:“大哥尽管放心,这一点小弟早有预料。姑臧城的西城和北城地域空旷,早先全是荒地,只有百户人家,数rì前小弟已将他们全部迁至东城安置。这几rì那里已扎起数百座营帐、屋舍和马厩,大营已基本准备妥当,大军直接进驻即可!”

    “哦?哈哈哈!二弟不愧是掌管多年辎重的后军校尉啊,竟然把数万大军驻扎的营帐都早有准备,当为大将之才!”

    此举大出李利所料,顿时喜出望外地开怀大笑,既而挥手示意大军进城。

    一个时辰后,大军安置妥当,李利满脸含笑地带着一众将领回到郡守府。

    樊勇此番表现,不仅让李利对他又加深了几分认识,更让全军将领见识了这位外表粗犷却粗中有细的二将军的另一面。

    尤其是李玄、滕霄、滕羽和波才等人更是对樊勇刮目相看,同时也清楚地认识到主公对这个结拜二弟的看重和喜爱。

    ··················

    郡守府内,刚刚议事已毕,众将领各自散去。

    书房外,典韦和滕羽一左一右地守在书房门口,而房内李玄正在低声向李利禀报黑龙岭一战的战后详细情况。

    黑龙岭一战,对于李利大军而言,确是名副其实地一场完胜。

    此役,李利亲率五千六百余名轻骑出战。阵前挑战中,李利一方五战四胜,生擒成宜、豸奴和庞德,重创马超,跑掉了阎艳,美中不足的是李征被豸奴打成重伤。随后的战阵冲杀之中,李利所部兵马明显处于极度不利的劣势,激战一个时辰,损失近千名百战铁骑。然而,随着一万八千多飞马盗横空杀出,战局瞬间逆转。李利大军至此再也没有折损兵马,反而趁势一举打垮五万多韩遂联军,连夜追杀三百余里,直至将韩遂等敌首追到金城城下,方才罢手。

    大战历时一天一夜,五万三千多韩遂联军,最终活着逃回金城的步骑不到五千人。而韩遂、马超和其他六部将等一众将领,最后平安逃进金城的只有韩遂、候选、张横和梁兴等四位主要将领,其中张横和梁兴二人还被箭矢shè中,趴在马背上一路奔逃。此二人被箭矢shè中之后,狂奔大半夜,即便是大难不死,估计也够呛,没有半年时间恐怕很难恢复元气。候选也不轻松,手臂和大腿上也插着几支箭矢,虽然不像张横、梁兴二人被shè中后背,但伤势也不轻,伤口一路渗血,估计能保住xìng命已是万幸,至于手脚会不会落下残疾,那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杨秋和马玩在半路上被李利打落马背,生擒了二人。再加上,之前被李利一刀斩杀的程银和被典韦飞戟所杀的李堪,以及被滕霄在阵前生擒的成宜,原本韩遂手下的八部将,如今已八去其五,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张横、梁兴和候选三人了。

    在李利事后看来,黑龙岭一战,韩遂大军真是败得冤枉,败得糊涂,一败涂地,败得太惨了!

    原本韩遂军纵然是阵前斗将受挫,以致士气不高,但也不会败得这么惨。甚至他们还有很大机会通过战阵冲杀,一举扭转士气,将李利大军彻底击溃,或是围杀诛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关键时刻,飞马盗拦腰杀出,而张横、梁兴二人率领五千轻骑不战而逃。

    此举一开,瞬间瓦解了韩遂大军的斗志,致使数万大军一哄而散,形成大溃败之势。紧接着,李利与飞马盗合兵,根本不给韩遂军喘息之机,沿路追杀韩遂溃军,一口气追杀数百里。

    战后,韩遂六万大军数月的军械辎重全部落入李利和飞马盗联军的手里,而韩遂和张横等六部诸侯所携带或是沿路劫掠的金银也全然落在李利大军手中。

    大战之中,韩遂大军四万轻骑战死六千余人,后来的追杀中,又战死了两千多步骑,一共死伤近万步骑。而剩下的不到四万步骑之中,藏匿在山林中的步骑有数千人,三万多韩遂军被俘。

    大战落幕之后,由飞马盗清理战场,韩遂大营的全部金银财帛全部归飞马盗所有。

    除此之外,李利为了答谢飞马盗的援手之恩,将韩遂大营囤积的五万石粮草分出三万石给飞马盗,将缴获的甲胄、军械全部分出一半给飞马盗。

    最后,李利眼见飞马盗的一帮首领还不满足,一咬牙一跺脚,再次给了飞马盗三千匹西凉战马,并承诺三个月之内,筹集一千金亲自送到枫叶峡谷。

    一场大战之下,李利真正得到的好处,便是三万余韩遂军降卒以及降卒们人手一匹西凉战马,还有两万石粮草;除此之外,再无所得。

    噢,对了,还欠下了飞马盗一千金的外债。

    一千金哪,相当于武威郡三个县数万百姓一年的口粮。

    但是,李利为了留下足够的西凉战马,不得不如此许诺。

    否则,飞马盗焉能善罢甘休?

    即便是李利如此让步,飞马盗贼众仍旧不满意。最后,桓飞眼见李利手下的一干将领愤怒不已,其中还有数名顶级战将级别的武将含怒以待,大有一语不合便拔刀相向之意,如此方促使桓飞最终点头答应了李利许诺的条件,带领飞马盗悻悻离去。

    经此一战,李利总算在凉州扎下根基,强势上任武威郡太守之职。

    不过李利与飞马盗的一点情谊,至此也宣告结束;rì后两军相遇,是敌非友。

    自古财帛动人心。

    飞马盗此番对战后酬谢不满意,而李利也深刻地体验了一把飞马盗的贪婪与猖狂。

    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飞马盗客大欺主,狂妄不可一世,巴不得李利把所有的战利品全部给他们,除了那三万多降卒。

    可是李利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岂能任由飞马盗狮子大开口,要什么给什么。

    何况此战之中,李利本部铁骑伤亡不大,战后仍有四千铁骑,龙骧营近乎实力未损,战力犹在。

    不过李利最终还是念及飞马盗援手之情和桓飞的豪爽xìng情,许诺一千金补偿飞马盗。

    分歧一出,两军之前积攒的一点善缘,就此两清;rì后再见面,那就谁也不欠谁的,一切凭实力说话,强者为尊。

    只是让李利和桓飞双方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碰撞会来得如此之快,并且是互不相让的激烈碰撞。此为后话,暂不细表。

    黑龙岭一役,在半个月内传遍凉州各郡县,随之扩散到羌人、月氏和匈奴人等异族领地之内。而京兆尹是京畿所在地,更是消息流传迅速,第一时间传入董卓耳朵里。

    当长安的董卓听说李利一举杀得韩遂数万大军丢盔弃甲,一天一夜奔逃三百多里之后,哄然大笑,笑得老泪纵横,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李利这小子还真能打,竟然把韩遂这个老狐狸打得如此狼狈,落荒而逃,大快人心哪!想当年老夫与韩遂交战时,也不曾有过如此大胜,当真是后生可畏!

    嗯,看来咱家还得给李利一点赏赐,让他能与韩遂旗鼓相当,正面对抗。呵呵呵,有李利牵制韩遂老狐狸,咱家的西凉后方就高枕无忧喽!”

    远在武威的李利,自然不知道他又一次进入了董卓的视线,并且在不久之后,他还会得到一份意外之喜。或者说,董卓又帮助他了一次,给他插上了一对腾飞的翅膀。

    ;

第一百零一章 豸奴李挚

    武威郡,姑臧城郡守府。

    此时已是李利大军回归姑臧城之后的第十天。

    距离黑龙岭之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眼看就一个月了。

    这一天,李利处理完府衙的政务后,来到后院厢房。

    “哗哗哗!”

    “主·····主人。”

    看到李利走进房间,在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中,豸奴放下手中的熟肉,胆怯地跪拜道。

    “李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主人,而是主公。你现在已经不是韩遂的奴隶了,而是我李利的家将,以后挺起胸膛做人,除了我李利之外,不用给任何人下跪。谁敢侮辱你,随意打骂你,再不是给你饭吃,你就杀了他,这是我的命令!”

    李挚是李利半月前给豸奴起的名字,并收他为龙骧李府的家将,与李富、李征父子俩的地位相当。

    李挚天赋异禀,自愈能力惊人。身上大大小小数十处箭伤,有的深达数寸,拔箭的时候生生带下一小块血肉,但李挚愣是哼都没哼一声,皱皱眉头就忍住了疼痛。

    养伤半个月,他的伤势就好了大半,随即就住进了郡守府的后院,每天有专人给他洗澡,每天一套干净布衣,一天吃五顿饭,全是肉食。最初他一口气能下半条猪,随后食量减了不少,现在一天两个猪腿、一只鸡和二十个面馍馍就够了。即便如此,他一天食量也是平常五六个人的口粮。

    其实李挚会说汉话,别人说话,他也能听懂。但他从不开口答话,十天半个月可以一句话也不说。他的那张嘴除了吃饭、喝水之外,几乎就不会其它,形同哑巴。

    但是,自从他住进郡守府干净明亮的房间之后,李利每天都会来看他一次,跟他说说话。即便是他一句话也不说,李利仍然会询问一些rì常生活中的事情,然后手把手教他如何吃饭、喝茶和写字。

    没错,李挚不会像常人一样的吃饭,而是像牲畜一样直接用嘴舔着吃;也不会喝茶,想喝水的时候,一头扎进水缸,或是拎起木桶就喝;更不会识字,一个字也不认得。

    李利连续教了他十几天,也只教会他十几个字,平均下来,一天学习一个字。

    不过李利很有耐心,每一天都会把前一天的字复习一遍,然后再教他一个字。

    “李挚,今天我就教你写你自己的名字,李,你昨天已经学过了,现在教你“挚”。挚,是亲密、诚恳的意思,李挚的意思就是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房间里,李利看着李挚吃完饭后,再看着他把案几收拾干净,然后教他学习今天的生字。

    “李······挚,我叫李挚,是主······主公信赖的人。”李挚一字一句地看着李利的嘴型念道。

    李利看着李挚一学就会,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一番,并准许他今天可以练习半个时辰的武艺。

    虽然李挚力大无比,自身自愈能力惊人,但他的身体并不好。之前两年多的饥饿,使得他看似力大无穷,实际上却是竭泽而渔,伤及命脉,已有早夭之相。

    因此,一直以来李利都不准他擅自挥舞铁链,也就是李挚所谓的练武。

    或许是李挚食量惊人的缘故,他每天吃完饭后,都想舞动手上的铁链,似乎是借此消化体内的食物一样。可是李利却一直禁止他这么做,只允许他在后院随意走动,但不允许“练武”。

    今天李利算是破例了,让李挚喜得神情雀跃。

    半个时辰后,在李利点头示意下,李挚将环绕在手臂上的铁链抖落在地上,开始了近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练武。

    “飕飕飕———!”

    两条超过五米的镔铁锁链,每一个链环都有chéng rén前臂一般粗,单条锁链就重达百余斤,两条锁链加起来超过两百斤。

    这么又长又重的锁链,一般力大之人要想挥动自如,收放随心,指哪打哪,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早已佩戴多年锁链的李挚,却能做到这种程度,甚至犹有过之。

    两条上百斤重的锁链在他手里,宛如赋予了生命一般,灵动无比,收缩自如,快慢随心。或如黑蛇吐信般激shè而出,亦如腾龙飞舞般纵横长空;可以瞬间缠绕全身,也可以哗然间卷地而起;变化无穷,诡异无比,威力巨大,随意一击便能震碎巨石,大手一挥便可横扫千军。

    这就是“豸奴”李挚的武艺。

    锁链之法,毫无轨迹可寻,更无武学招式可学,算是独门绝技。

    这种锁链武学,全是李挚自行摸索出来的。原本没有固定招式,更没有使用技法,但如今这套武学已经渐渐成型,锁链飞舞之中尽显武学大家之风范。

    而被锁链萦绕的李挚,大气凛然,霸气横溢,颇有一代武学宗师之雄姿。

    看着沉溺在锁链环绕之中的李挚,李利感悟良多,隐约之中对武学之道又加深了一些认识与理解。

    李利确实很看重李挚,黑龙岭阵前的那一幕,他至今记忆犹新。

    当李利看到豸奴出阵的第一眼,心中就是一片骇然。

    当时豸奴十余个纵身跳跃便跃至两军阵前,前后不过数息时间,此举令在场的很多将领叹为观止,啧啧生奇。随之豸奴一击之下重创李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锁链随手一甩,而李征就应声被打飞出去。要知道李征可不是弱者,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顶级战将初阶巅峰的强者,久战沙场,一身武艺早已娴熟无比,纵横沙场多年,罕逢敌手。

    不成想,沙场宿将李征就这么轻易地伤在豸奴的锁链之下,并且是身遭重创,一击之下便丧失了再战之力,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对象。

    如此震撼的一幕,李利岂能忘记。

    随后滕羽出战豸奴,仗着战马冲刺之势,滕羽一开始便占得先机,既而步步紧逼。即便是这样,滕羽还是与豸奴拼得旗鼓相当,奈何不得豸奴。最终,豸奴被逼到李利军阵前百步之内,被李利果断下令乱箭齐发,如此方得以重创豸奴,既而将他生擒回来。

    以李利的观察判断,“豸奴”李挚如果身体恢复如常,没有饥饿的折磨,他的实际战力将暴增数倍。再加上他手中的奇门兵器,若是再能给他配备强力坐骑,那他的战斗力将不可估量。

    李利甚至这样想过,一旦李挚真正恢复健康,自己一定给他弄一匹宝马神驹,然后让他与“飞虎”桓飞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

    看看究竟是飞虎强横,还是“豸奴”李挚厉害。

    至少在李利看来,李挚的武艺和自身力量丝毫不逊于飞虎桓飞,而兵器更是比桓飞的狼牙长锤诡异得多。再加上李挚超凡入圣的平地跳跃能力,飞虎遇到他,怕是也飞不起来了,只能老老实实地与他硬拼实力。

    当李挚练习完锁链之法后,李利让他跟着仆从去洗澡。

    而李挚洗澡的热水,也是经过李利和李玄商议之后定下来的药水。说是药水,其实就是选用大量艾叶加上其它几味中药烧开之后的黑水。

    这种药水主要是驱虫和杀虫作用,此外就是有些强身健体的功效,仅此而已。

    大半月泡下来,李挚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很多,营养不良的蜡黄sè脸上,如今已有一丝红润之sè。

    这就说明李挚的身体见好了,假以时rì便能恢复如常,不会中途夭亡。

    “主公,属下有急事禀报!”

    正当李利看着李挚远去的身影怔怔愣神之际,李玄急急忙忙地跑进后院,急声说道。

    一瞬间,李利心神剧震,能让李玄如此匆忙前来禀报之事,必然有大事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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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荒原惊变,马场遭劫

    “主公,属下有急事禀报!”

    正当李利看着李挚远去的身影怔怔愣神之际,李玄急急忙忙地跑进后院,急声说道。

    顿时,李利心神剧震,能让李玄如此匆忙前来禀报之事,必然有大事发生。

    “元忠,何事如此惊慌,不要急,慢慢说,天还塌不下来。”

    李利心里虽然也颇为急切,但他仍旧笑容满面地示意李玄在亭中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看到主公面sè从容,神情镇定,李玄顿时心中大定,神sè也没有先前那般焦急。

    “禀主公,休屠马场急报,昨天傍晚,马场东、西、北三面皆有大股异族骑兵出没。这些异族骑兵分别来自小月氏、羌人、南匈奴和两千余西部鲜卑轻骑,其中小月氏部落出动三千控弦之士、羌人出兵五千、南匈奴出兵三千,四大异族一共出兵一万三千余控弦之士,于昨天傍晚在休屠荒原边缘扎营。”

    “哦?四族联军,出动一万多异族骑兵合围休屠荒原?他们意yù何为?难道想洗劫我休屠马场吗?”

    李利神情惊愕,双眸微眯,眼神中掠过一缕寒光,沉声说道。

    李玄喝了一口水,缓口气之后,摇头说道:“主公,休屠马场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否则属下也不会如此焦急。”

    “嗯?难道元忠此来不是为了异族合围马场之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李利诧异地问道。

    李玄点头应道:“是的,主公。上万异族骑兵入侵休屠荒原,看似来势凶猛,实则不足为惧。

    如今我们武威军的实力与一月前相比,实力暴增数倍。现有五营骑兵,共计两万五千余铁骑,jīng锐步卒八千,守城郡兵一万,合计四万多兵马。区区万余异族控弦之士,远非我军之敌,旦夕之间便可将其剿灭。

    属下要向主公禀报的事情十分怪异。据蒙崇派遣快马来报,昨天深夜,马场内的两个马厩遭到袭击,三千余匹骏马被劫走。

    但是,蒙崇却说夜袭马场之贼,不是异族骑兵,而是一群野马,并且是由两头凶兽带领野马群正面袭击马场。蒙崇率领两千多步卒凭借数丈高的栅栏和鹿角防御,却抵挡不住野马群的冲击,致使马场西侧的两个马厩被冲垮,三千多骏马被野马群裹挟而走。事后,蒙崇被两头凶兽中的一只凶兽抓破腹部,遭受重创,随之重病不起,无法继续指挥战斗。此外,我军留守马场的两千多步卒伤亡过半,马场损坏严重,随时都有可能被异族骑兵偷袭,覆灭在即。

    属下刚刚接到休屠急报,蒙崇请求主公速派大军救援,否则我军休屠马场的近万匹战马将难以保全,极有可能被异族骑兵或是凶兽带领的野马群再次洗劫一空!”

    “元忠,你是说两头凶兽带领休屠荒原上的野马群袭击了休屠马场,这怎么可能?”

    李利闻言后,脸sè大变,笑容瞬间消失,难以置信地惊声问道。

    “是的,主公!还请主公速派大军驰援马场,否则休屠马场将不复存在,而我军的上万匹战马也将······损失殆尽!”

    李玄神sè凝重,神情再次紧绷起来,急切地等待着李利的决定。

    休屠马场内的上万匹战马,那可是李利的命根子,是他接下来壮大实力的最大倚仗。

    原本李利准备近期之内再将姑臧城剩余的两千多匹战马送往马场,并加派三千步卒前去驻守休屠城,以策万全。

    让李利措手不及的是,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马场竟然被袭击了,三千多匹战马居然被野马群裹挟而去,并且,马场都尉蒙崇还被凶兽重创,卧床不起。

    沉呤片刻之后,李利满脸肃然地问道:“元忠,蒙崇有没有说清楚那两头打伤对他的凶兽是什么样子?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之事,凶兽竟然成了野马群的头领,还率众夜袭我军马场?它究竟是什么怪物?”

    李玄闻言一愣,脸sè微微发红,急声道:“属下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据蒙崇派来的亲兵所说,那两只凶兽极为神骏,体长过丈、高九尺,浑身金灿灿的鬃毛,体型高大健壮,凶猛异常,非狮非牦,倒是与远古凶兽中的狻猊极为相似。”

    “狻猊?龙之九子中的第五子狻猊?休屠荒原上竟有如此神兽?”

    李利惊愕地怔怔失神,随口说出了狻猊的出处。

    旋即他不待李玄回话,立即起身走向大堂,“元忠,此次由你和波才留守郡府,我亲率一万五千铁骑立即奔赴休屠马场。”

    “诺,属下遵命。”李玄当即恭声领命道。

    李利疾步之中微微点头,旋即沉声道:“典韦何在?”

    之前不见人影的典韦,从亭柱后方闪身而出,出现在李利身旁。

    “立即传令樊勇、杨秋所部飞熊营,滕霄、马玩所部武威营,庞德、成宜所部青龙营,整军出征。另外,传令滕羽调集两千龙骧卫随时整装待发。各营人马自行准备七rì口粮,半个时辰后,大军在北门外集结,星夜奔袭休屠荒原!”

    疾步走进大堂的李利,瞬息之间便做好了出兵安排,旋即在李玄的帮助下,披上黑sè战甲和暗红sè战袍,拿着鹰纹兜鍪,大步跨出府门。

    李玄疾步跟着李利走出府门,轻声说道:“主公,此次把一百名强弓弩兵也带上吧。这些人都是从数万军中jīng心挑选出来的百人将,个个力大无穷,弓马娴熟,属下与滕氏兄弟已经训练了他们大半个月,如今已有小成。并且,他们所使用的秦弓也是改动之后的强弓利箭,单人即可张弓驰shè。虽不能达到秦弓驰shè四百步的程度,但一百五十步内,箭无虚发,碎石破甲,威力巨大。

    主公此番把他们带上,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他们此次就能派上大用呢!”

    李利微微思量之后,点头说道:“也好,就让他们带上弓弩,随龙骧卫一起出征吧。元忠啊,龙骧营此次就留在城中,由李征暂时统领,他至今伤势未愈,不可轻动,更不能亲自训练士卒;你多留心一下,让他好好养伤,待伤愈之后,领兵征战的机会还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此外,再过几天,李暹就会带着琰儿和钰儿前来郡守府,你提前拾掇一下后院,加强守卫,以免到时候慌乱。”

    “诺,属下领命,一定不负主公所托。”李玄微微失神之后,恭声应道。

    片刻之后,府门外,李利带上兜鍪,翻身上马。

    典韦和滕羽率领的两千龙骧卫和一百名强弩兵已整装待发,刀戟林立地伫立在李利的坐骑黄骠马身后。

    即将起行之际,李利突然俯身对李玄低声说道:“元忠,令妹李欣一直住在后院,想来也住得习惯了。你收拾后院的时候,不用让她搬走,就让她安心住下,不必避讳。”

    “这······多谢主公厚恩,属下代妹妹拜谢主公!”李玄十分激动地应道。

    其实李玄早就等着李利的这句话。

    妹妹李欣此前一直住在后院照顾李利的起居,如今已有一个多月了。现在主公家眷要来了,后院需要重新收拾,那妹妹该怎么办呢。难道让她搬出来跟自己一起住吗?

    作为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妹,李玄自然知道妹妹李欣的心思,否则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照顾主公李利的生活起居。

    但是,妹妹现在却没有名分,一直默默无闻地跟在主公身边。如果李利不发话让她留在后院,李玄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情,毕竟郡府后院是主公家眷居住的地方。

    刚才李玄之所以脸sè微变,就是想着妹妹李欣的事情没有着落。

    如果他强行把芳心暗许主公的妹妹带出后院,给主公家眷腾地方,只怕李欣会伤心yù绝的。

    现在一切终于圆满解决了。自家妹子天生丽质、风华绝代,主公李利少年老成、风流倜傥,如此匹配的一对,他们之间又怎会毫无情意呢?

    就在李玄心满意足之际,李利跃马扬鞭,大手一挥,两千余龙骧卫铁骑瞬间策马而动,向北门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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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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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介绍:
纷乱之世,烽火连天;
一尊宝鼎,遍地豪杰。
大好河山,群雄逐鹿;
骁骑犹在,谁敢称雄?
乱世出佳人,国色倾城;
铁骑踏江山,醉枕红颜!
······
这是《骁骑》,与考古无关。
骁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骁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骁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