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一声屠爷花绽放
足球很重要吗？
足球本身并不重要，看足球才重要。如果没有人看比赛，足球什么也不是。
英超没有冬歇期，圣诞节和元旦也会照常安排比赛。这么设计，并非因为赛程繁忙倒不开，而是圣诞新年这个时间段是社会的假期，也是球迷观看比赛的理想时间，英超不休息，是为了迎合大众。
西甲和德意法的联赛一样，也开始逐渐向英超靠拢，以前最起码要让球队和球员过完元旦节，但现在一切以足球比赛为重，以球迷为重。
西甲第17轮在一月二号就重燃了战火，而皇马的球员们过完圣诞节后，12月30号这天就已经集中，开始了备战。
皇马主场迎战皇家社会。
这是齐达内上任后的首战，伯纳乌满坑满谷，美凌格对齐达内的表现充满期待。
经历了贝尼特斯半个赛季的糟心，无论换成谁美凌格现在也会看着顺眼，何况是知根知底儿的自家偶像派齐达内。
都是秃瓢，齐祖一定会比瓜迪奥拉更锃亮。
比赛开始前，齐达内以新任主教练的身份首次和主场球迷见面，他的秃头不但光得杰出，内心也踌躇满志，看起来意气风发极了。
美凌格也回应了齐达内声震云霄的欢呼，这等规模的热烈，别说贝尼特斯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待遇，就连安切洛蒂也只有在三冠王之后才享受过一次。
这种热烈，一直持续到比赛开始之后，美凌格太宠爱齐达内了。即便上半时第23分钟c罗连续两度罚失点球，热烈的气氛也只是混杂了稍许遗憾。
贝尔传中，皇社后卫尤里·贝奇切在争顶中抬肘子压了本泽马，主裁判冈萨雷斯毫不犹豫判罚了犯规。
笨马也是历史悠久的秃头，他坐在地上猛揉自己的脑瓜顶，像是西安街头擦皮鞋大婶那么用力。
c罗的推射骗过了皇社门将格罗尼莫·鲁利，但右侧门柱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将足球弹去了底线远端。
贝尔在肚子里朝c罗翻了个白眼，然后凭借自己的机敏在角旗处抢下截下了足球，晃开老队友伊利亚拉门迪后，抬脚再次传中。
伊利亚拉门迪昔日在皇社把自己踢出了大名堂，然后2013年夏天被皇马重金挖了脚，结果他在这里一直没有太多机会表现自己。
去年夏天转会窗的最后一刻，门迪成功回归皇家社会，皇马好歹收回了1700万。
一分钟前刚犯了错的尤里·贝奇切雪耻之心强烈，他在前门柱外侧飞身堵抢眼式的封堵贝尔的传中。足球撞在他腿上，然后又反弹到手上。
冈萨雷斯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贝奇切感觉自己日了狗。
c罗永远不会丧失信心，但他不是那个男人，那个已经被远离伯纳乌一年多、生平点球从未失过手的男人。鲁利直接将足球扑出了底线。
这一下，有了日狗感觉的人变成了c罗，还有齐达内。
狗是无辜的，皇马如此不爱护动物，明显伤到了人品。
皇社前锋、9号阿吉雷切是个好球员，他拼着自己和兽人佩佩相撞，也没有放弃球权。第31分钟，阿吉雷切的勇敢为皇社赢得位置非常理想的任意球，他自己一瘸一拐被21岁的葡萄牙小将布鲁马换了下去。
33岁的哈维·普列托是皇社的队长，也是球队的中场核心。他的任意球落叶使得齐达内一线队主教练生涯首先迎来了失球，0:1，皇马新年开门落后。
10分钟后，队长普列托前场挑传，刚才替补上场的布鲁马在小角度调戏了纳瓦斯，他的弧线球让纳爹毫无反应。
0:2。狗不够用了。
伯纳乌的热烈消失了，齐达内的头顶冒出了细密汗珠，一月马德里的冬季应该还不至于。
中场休息时，皇马18号德屠本来要和替补球员一起留在场内热身，但齐达内喊他一起进更衣室。
德屠在刚过去的2015年中，已经彻底沦为了皇马的替补，尤其15-16赛季开始后，他在贝尼特斯的球队里很多时候他甚至经常进不了大名单。
去年三月老妈去世后，德屠的状态就很差，凭良心说，他没有为皇马做出什么贡献，也没有尽到荷兰国家队队长的责任。
荷兰队在预选赛中被淘汰了，将缺席今夏欧洲杯。
大家都说德屠老了。
水爷拉莫斯伤停，德屠是今天名单里唯一曾和齐达内做过队友的人，他来皇马第12个赛季了，齐达内10年前从皇马退役。
进攻三叉戟bbc上半时还说得过去，皇马输在中场控制出现了荒唐。
魔笛、j罗、巴斯克斯，看了一圈，齐达内依靠玄学天赋换下了j罗，让德屠上去加强中场的覆盖。
j罗有些莫名其妙，可他知道今天不是应该反问的日子，便默默承受了。
能在酒店里对付快两年的人，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
实际上齐达内自己也不清楚这样一个换人的效果，但首战而且还是主场0:2落后总得干点什么，看起来才像一个主教练。
齐祖说：“屠，下半时硬一点，让中路再硬一点。”
德屠说：“行，我知道了，那啥，我去尿个尿。”
场上作风硬不是那里硬，齐祖和德屠都懂，所以他去尿尿就真的是尿尿。
打完冷战，德屠长吁一口气，提好了裤子，然后他感觉到外衣下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球队规定比赛时要关掉手机，实际上大家都是打开震动。
德屠掏出它，屏幕上是一个一年多未曾在显示过的来点名字，他兄弟的名字。
“屠爷，我好了。”
德屠是红着眼睛从厕所里出来的，队友们纳闷儿他怎么尿个尿把自己还尿哭了？他是看见自己的啥不如意了？大家不明白也不敢问。
齐达内关心德屠，并非单纯因为二人秃得有一拼。
“屠？”
“喝——！”德屠猛喝一声，吓得更衣室屋顶乱颤。
“老子今天要赢，老子是皇马18号。杀——！”
队友们集体被吓住，齐达内再次感觉日了狗。怕不是换上去了一个神经病？
“那啥，我没事。”德屠收回神经，以得道高僧的姿态环顾四周。“走吧，咱们去赢下这场该死的比赛。”
德屠笑了，笑得荡漾。
他的兄弟回来了。
他开花了。
去年三月份母亲去世的打击，让他陷入到了花期，但醇厚的德屠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兄弟们都很不容易。
卓杨归来，兄弟在电话里那一身久违的‘屠爷’，让十个月漫漫花期的德屠瞬间绽放。
至此，六剑客全部花开富贵。
第一三五章 黑炭头花开四朵
今天有很多狗在伯纳乌里遭了殃。
皇家社会25岁的中后卫伊涅戈·马丁内斯在后防线接回传调整球，往左观察时他方圆十米连个鬼都没有。等他再拧过头看向右边时，却在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坨黑炭头。
根本就不用抢，德屠只靠惊吓就让伊马把脚下球奉上。
这种情况，德屠不进一个都对不起花儿怒放的自己。
左脚趟进禁区，右脚轰然低射。德屠根本就没管皇社门将鲁利的站位，反正不怕死你就扑。
1:2，下半时开场仅仅17秒，皇马就依靠德屠的自抢自射扳回一分。鲁利和伊马互相发出死亡凝视，实际上他俩的心里都在找狗的麻烦。
2004年夏天离开马迪堡，德屠来皇马已经第十二个赛季。
经历了以菲戈、齐达内、罗纳尔多、贝克汉姆为代表的‘银河一期’，经历了c罗和卡卡为标志的银二期，再到卓杨时代，然后是现在的后卓杨时期，可以说德屠几乎整个职业生涯的巅峰期都是在皇马度过的。
若不是兄弟卓杨2011年到来，德屠也许早就离开了皇马。去年夏天皇马解除和卓杨的合同，皇马就再也留不下德屠。
齐达内让德屠上来覆盖中场防守，增加硬度，目的是为了解放魔笛。上半时巴斯克斯和j罗只顾着争先恐后，结果把魔笛生生逼成了防守后腰。
昔日皇马中场卓屠赫魔四大猛男，如今四缺二，但魔笛仍然打心眼里认为德屠是他的最佳搭档，其他无论j罗、阿宽还是胖虎，都不够阴阳互补。
奈何德屠这一年里状态太差，纯粹就是中场的佩佩，上来之后要么抢球犯规，要么没抢下来追上去再犯规，西甲裁判现在看见他都有了立马掏牌的条件发射。
可今天不一样了，下半时替补上场的德屠给人感觉无处不在，把中场笼罩得密不透风。如果不是太黑太矮，只看他背后的18号，魔笛恍惚间还以为卓杨‘复活’了。
所以下半时魔笛踢得好舒服，他从四面八方要球，然后再朝着四面八方塞出鬼魅般的直传。这是他最擅长的事，当然也是最喜欢的事。
第55分钟，魔笛在肋部给c罗送出直塞。
葡萄牙天王的妈妈要过生日，他赛前就说要用一场胜利和进球来为老娘祝寿。不过，母亲对儿子的爱总是无条件的，罗总说话不算话想必阿维罗夫人也绝不会在意。
c罗的爆射轰在了斜插跑动的贝尔身上，他俩都恨不得现在就去掐死对方。
崩过来的足球落在禁区外德屠脚下，他要不再来一个都对不起中场休息那泡尿。
张飞绣花！德屠起弧线挂后角，足球应声入网。
2:2，齐达内的笑容和他俊俏的光头相得益彰。
德屠在刚过去的整个2015年没有取得进球，但进个球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梅开二度却真的不常见。
既然都二度了，不脱一下不足以表达他今天突如其来的嗨。
德屠将身上18号球衣脱下来高高擎在手中，如同举起一面旗帜，把上面的号码展开朝向伯纳乌看台，朝向直播镜头。
每个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赛季选择18号球衣，每个人也都知道18号球衣意味着什么。
伯纳乌掌声四起，每个人都想起了曾经带领他们纵横足坛无敌的那个男人。他们的掌声，既是给现在的18号，也是给昔日的18号。
德屠已经和皇马达成了不续约协议，而且明确将在夏天自由转会利物浦，因为渣叔克洛普在那里。
商人重利轻别离。皇马也并没有挽留德屠的意思，尤其在他这一年竞技状态急剧下滑的背景下。彼此能做到好聚好散，已经是最大的体面和雍容了。
主裁判冈萨雷斯一点也不雍容，他根据规则笑眯眯给德屠出示了黄牌。
当175的德屠在第61分钟的角球中，硬扛180的伊利亚拉门迪，甩脑袋打进一记远距离头球、完成帽子戏法并使得皇马反超比分时，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他今天的不同。
美凌格的记忆中，球队元老德屠虽然每个赛季都会有进球，但他毕竟不是进攻球员，之前从未上演过独中三元的好戏，今天黑炭头火了。
实际上，德屠曾有过一个帽子戏法，是在03-04赛季马迪堡的联盟杯上。很遥远的事情了。
反败为胜的3:2，让齐达内感觉自己一定是天选之子。齐祖不是玄学派教练的开山鼻祖，迪马特奥才是，但齐祖将会是玄学派的集大成者，玄学的宗师。
齐达内依据自己的玄学脑洞，预感到德屠接下来还会有进球。
他是对的，因为他是齐玄宗，今天是他登基的日子。
皇社队长普列托在中场分球，被德屠的滑铲直接将球铲给了魔笛。魔笛转身后原本有两个边四五个人可以塞，c罗的眼珠子都瞪出血了，可他还是先控了控，然后往前推给了中路的德屠。
魔笛希望德屠能多表现，从而一举重新回归主力阵容，因为他最喜欢和德屠搭档。魔笛的选择，本质上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私心。
德屠拉球外摆，甩开鲁本·帕尔多的纠缠，于30米外径直开火，他始终是一个自信的男人。
足球惨叫着被轰进了球网。它若有灵，此时也一定会在球心里骂日了狗。
狗何其无辜。
德屠再次脱下球衣，将号码高高举起满场飞奔。
齐达内比德屠还得意，为自己玄学的灵验而得意。
足球比赛中，一场顺风顺水的4:0，其实远不如反败为胜的4:2更上境，反败为胜也更值得媒体吹捧。
齐达内差点飘了，若不是猛然惊醒，他就真的飘了。
冈萨雷斯客客气气给了德屠第二张黄牌，将他礼送出场。
下半时替补登场，第70分钟被罚下，德屠只用了25分钟便完成了自己职业生涯首个独中四元。
这样一个黑炭头老了吗？你们全家才老了！
德屠毫不留恋，直接往更衣室小跑着冲去，路过迎接他的齐达内时，马不停蹄说到：“我有急事，先走一步。那啥，请三天假，老齐你看着办。”
“你要干嘛？”
冲进通道口的德屠远远扔来一句：“我去一趟中国。”
齐达内光头上写满了‘纳闷’。
去中国？去干嘛？……啊！去中国！！
德屠连澡都没洗，拿起东西就离开了伯纳乌，一边往家走一边电话打不停。还没等他回到拉芬卡，就接到小猪通知。
——去马德里机场等着，本富二代包了专机。小猪爷挨个去接你们，一起去看咱们的兄弟。
第一三六章 人生才刚刚开始
齐达内不认识汪峰，否则一定会有同病相怜之感。
汪峰把太阳穴都拼出牛板筋了，却怎么也争不上头条。齐达内主教练生涯首战，如此绚丽的反败为胜，竟然根本没有人关注。
皇马在新年首战中以4:2获胜，媒体关注的焦点自然是新帅齐达内和替补上场四球一红的德屠。齐达内倒是西装革履，可德屠却失踪了。
然后又从其他赛场传来消息：很多知名球员都失踪了。
媒体没有一个吃素的，很快大家就得知，这些失踪的人都在机场，私人飞机、高价票或者包机，目的地全部是中国。
而且不局限于足球界，还有其他人也在发疯般往中国赶去。
六剑客、马迪堡、米兰、拉伊奥拉、歌后珍娜、诺曼教授……，这些人共同的特点，都是卓杨的朋友，而且是关系非常硬的朋友。
媒体也没有一个傻子，他们清楚终于等来了大新闻，那个几乎快被忘却的大新闻。
许多媒体迅速打好了新闻底稿，就等着卓家或官方发布正式消息，他们要大口吃下卓杨的最后一次人血馒头。
然而，让全世界惊得跳起。
在当天欧洲的深夜、中国时间元月三日的上午，卓家正式对外宣布：卓杨苏醒，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和指标都很健康。
不信也由不得你，随后中国cctv也做了官宣，向全国人民通报了这个好消息。
这一刻，寒冬尽去，中国大地上一片欢腾，始终热爱卓杨的人发自肺腑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全世界媒体集中报道了卓杨冲破死亡满血归来的消息，什么足球、什么主教练、什么球星，此刻全都要靠边站。
没有人关心齐达内首战获胜的感想，也没有人关注历年都会成为重点的冬季转会窗。卓杨毫无悬念回归足球世界的中心，甚至不局限于足球。
国际足联新任主席因凡蒂诺亲自发言，向卓杨和卓杨的家人表示祝贺，对他们战胜死神的勇气表示钦佩。
马迪堡、米兰、巴萨、皇马四家俱乐部也发布官宣，为卓杨‘复活’而祝贺，并表示愿意为今后的后续治疗提供帮助。
挺有心的。
不过，所有云集而来的各国媒体全被阻挡在了距离卓杨家两站地之外，因为现阶段卓杨主要还是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冲进去算怎么回事？
两天后，包括猪佬疤蒙屠，来探望他的亲朋好友也纷纷离开，带着心满意足的喜悦。于是，返回欧洲的他们成为了媒体最重要的信息来源。
他们也没让世界失望，每个人都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自己和卓杨的脸贴脸大头照，而且还是九连图。尤其在德屠的画面里，卓杨笑得能看见鼻孔里的鼻毛。
就连最喜欢修图的刀疤里贝里这一次也直接发了原图。
14个月前第一时间把卓杨送进伦敦桥医院的珍娜·彭丝，捧着脑袋把卓杨的脸都亲变形了，甚至还有一张情不自禁嘴对嘴的照片。看得出，蔻蔻并没有生气。
终南山脚下又安静了下来。
尽管可以下地行走，卓杨也自感身体状况非常良好，但处于谨慎的原则，家人和医疗组还不允许他有稍微剧烈的活动，也暂时不能走出院子。
卓杨也并未着急走出去，梦境里能在山中一住百年的人，还有什么他拿不稳的。
而且与世隔绝的这421天，对于卓杨来说，是丢失的14个月，他也刚好趁这个机会了解和熟悉一下自己错失了什么。
首先，他必须向晓彤道歉。
晓彤本不想告诉卓杨自己因为擅离职守被开除军籍，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彤哥，对不起。”
“不，是我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位。”
“彤哥，还能补救吗？我来想点办法。”卓杨指的是让晓彤恢复军籍。
“卓杨，错了就是错了，就要承担责任和代价。”
勇敢是人类最高贵的品质。
军人是晓彤毕生奋斗的理想，经此磨难，对他的理想打击之大可想而知。可即便如此，晓彤仍然没有逃避，而是勇敢地承担了责任。
晓彤知道，有些事情卓杨的确可以办到，但那么做反而违背了他一直坚持的原则。
这实际上是个悖论，晓彤渴望重归军旅，可通过一些方面的努力达成了这个渴望，却又让理想不再纯洁，也就丢失了渴望的本质。
这个事件，其实多方面都出现了失误，从最上层的情报分析，到卓杨对夏尔马的警惕性，再加上一系列巧合，最终酿成了祸端。
夏尔马落网，而且是被发小九山亲手活捉的，卓杨已经知道。
晓彤问卓杨：“有没有一点遗憾？”
“遗憾什么？”
“作为主角，不是应该亲手抓住和反杀真凶，才更符合故事的逻辑期待吗？”
“彤哥，你的意思，咱们通过精心设计，引诱东躲西藏的夏尔马和他的同伙现身，逼他们狗急跳墙。然后咱们轻蔑一笑，团灭他们，生擒活捉夏尔马。”
“这样的结局趣味性不是更足吗？”晓彤说。
“可由谁来最终打败夏尔马呢？”
晓彤咬牙切齿说：“当然是我的形意拳。”
卓杨不愿意了：“难道不该是我的绝世武功吗？”
“嗤~”蔻蔻香眉冷蹙：“我拿复合弓把他钉在地上，然后随便你们什么拳。”
“哈哈哈……”卓杨大笑起来：“看吧，这本身就是个难题，所以让九山消灭夏尔马和他的团伙，才是最合理的。”
夏尔马的祖先来自古波斯月族，夏尔马这个名字就来自拜火教光明左使萨拉蒙的儿子萨拉玛。卓杨并不清楚自己和夏尔马冥冥中的恩怨，但总算知道了蔻蔻在现代复合弓上的绝伦天赋是怎么来的。
晓彤还在联想中意犹未尽，卓杨说：“2016年，我也31岁了，可经历过这一次重生后，我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彤哥，你也一样。”
“有没有勇气去开启一段与之前不一样的人生？”
晓彤知道卓杨是什么意思，是在邀请他。
“彤哥，等可以走出院子，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嫂子，看看你的闺女。”
第一三七章 三个闺女一个儿
海洋来了。
卓杨虽然经历了一场大梦，但对14个月前在泰晤士河边的夜晚，仍然记忆犹新。
夏尔马追踪喝醉的他到河边小三角洲的密林旁，猝然发动了袭击，而且一开始就动用廓尔喀短刀重伤了卓杨。
诚然，夏尔马是有过职业格斗经验和通过战场磨砺的高手，即便公平较量，卓杨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在搏击能力上的差距，类比可参照西甲和中甲。
但公平较量之下，卓杨打不过也可以跑得掉，但从一开始就被夏尔马重伤后，就变得十分艰难了。
卓杨在极度劣势下，进行了猛烈的反击，也在一定程度上重挫了夏尔马，但终因失血过多和要害部位多处受伤骨折，迅速耗尽了能量。
若不是食品小贩胡玛恩格勒·基尤拉德贝恩祖、那个绰号‘机油’的黑人见义勇为，卓杨没有最后一息尚存的机会，也不会有一场大梦后重生的机会。
卓杨清晰记得当时的一幕。
夏尔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他，锋利的短刀贴上了卓杨的咽喉。
机油突然大喊着冲过来，用手中的热狗箱子和咖啡壶砸向夏尔马，甚至砸飞了毫无防备的夏尔马手里的刀。
“卓杨先生，快跑，快跑——”
机油奋不顾身扑上来，紧紧抱住夏尔马，张开嘴在他胳膊、胸口、大腿，一口一口使劲咬。
卓杨拼命爬向泰晤士河，他想活下来。
在翻进河水的刹那，他清楚那个黑人死了，因为夏尔马又追了上来，他只差了一步。
随后就是长达六百四十八年的梦。
醒来后，卓杨回忆起那一幕，他很感激那个黑人的见义勇为，但说实话，对此却并不理解。
以当时的情况，夏尔马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一般人即便有见义勇为的勇气，也很难冲上来直面危险。站在远处大声呵斥、高声呼救，或者马上报警，就已经是非常值得赞赏的义举了。
直到他这两天看了当时的案情调查资料，看到‘机油’这个名字，想起2010年在南非海洋提过这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卑微的机油并非为了救卓杨，而是在报海洋的恩。
“没有机油，我在那一天就死了。”卓杨说。
海洋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那一年在南非的时候，你说我的善举一定会得到善果，真的是如此。”
“我从报纸上看到，机油留下了两个老婆和四个孩子？”
“嗯。”海洋点点头：“两个老婆，都还算年轻。三个女儿两个十八，一个十七，还有个儿子，今年十五岁。”
“他们现在生活怎么样？”
“去年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接到了中国。”海洋说。
相比起在欧洲失去生活来源后苦苦挣扎，能来中国生活，的确算是最好的结果。
海洋继续说到：“我给他们在粤省买了房，大别墅，环境还不错。盘了一间新世纪百货连锁，现在机油的两个老婆在经营，底下有专业团队协助她们。”
“机油的四个孩子，我给他们起了中国名字，既然叫‘机油’，就姓了‘计’。”
“三个女儿根据谐音，叫计双、计兰、计云，名字都不难写。她们现在正在上中学，将来还会上大学。”
“挺好。”卓杨点点头：“他儿子呢？”
“叫计勇，在柳州你的希望春蕾足球学校里，u15踢后卫。卓杨，你回头多关注一下他。”
“好。”
海洋又说：“给他们办入籍的事，还得你出面。”
“没问题。”
海洋是纯粹的大汉主义者，他骨子里瞧不起大中华之外的任何人，也瞧不起中华之外的文化。而且他不是通常所见因强烈自卑表现出来的激烈自傲，所以他与其他虚妄的自大不同。
发自内心的自信和傲慢并没有妨碍海洋去了解域外文化，甚至去学习，这一点很了不起。放在卓杨的梦境世界里，海洋能成为智者。
当年帮助机油一家从博茨瓦纳偷渡移民，海洋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上帝心态，类似路人躲开脚边匆忙的蚂蚁。
2010年专程去帮完机油后，海洋也分析过自己的想法，他最后将这个举动归于中国传统江湖文化里的‘一诺千金’。既然答应过，哪怕对方卑微渺小无足轻重，也要说到做到。
所以海洋当时这样做，其实无关机油，只是为了丰满他自己的心境，完整自己的人生哲学。
可谁知冥冥中自有因果，当年的一个善举，最终落成了很关键的善果，卓杨因此有了一丝生机。
博茨瓦纳属于南部非洲，那里的人要比北非黑得多，漆黑的那种，身高方面也大有不如，普遍比较矮小。
机油一家人就是如此，无论相貌、身体、智商，都算不得出众，很平庸。
所以和大多数中国人从电视上看到的黑人、尤其黑人模特美女不同，机油的三个女儿都是最平庸最普通的非洲平凡少女，没有做模特和演员的最基础条件。
“我现在是她们的干爹，等到大学毕业，我会给她们找好人家嫁过去，这辈子也就平稳了。”海洋说：“当然，必须得嫁咱们中国男人，其他人我看不上。”
得，说到底还是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他这辈子是改不掉了。海洋常说：夷狄入华夏者华夏之。
三个干闺女由海洋去操心，15岁的计勇如今是全国十所希望春蕾足球学校里，唯一的黑肤色球员，他的事情就得由卓杨来关心了。
卓杨躺下一年，但春蕾计划并没有停滞，老爸卓彤彤做事其实比卓杨本人要认真的多。尤其黄诚俊的兢兢业业，让这一项事业几乎没有受到卓杨出事的影响。
去年夏天刘朗栋等五位少年已经顺利开始了留洋深造，今年仍将有一批足校的优等生奔赴欧洲。
希望春蕾足校因为是在天才里拔尖子，其中没有淘汰生，即便不能留洋，其他达到u16以上的少年球员也会被中超球队哄抢。
所有小球员都归属于翊杨领域，所以，从今年开始，希望春蕾足球学校已经进入了盈利模式，也叫可持续发展。
第一三八章 韭菜是个好东西
沈却顾和沈衡薇在舅舅卓杨的腿上爬累了，被妈妈抱回去小床里，继续他们这个年龄最重要的事——睡觉。
卓杨闲了下来，就窝进大客厅的沙发里，在一旁看蔻蔻和叶子包饺子。
右手勺子把挑起馅子放进左手的饺子皮儿里，蔻蔻用其余四根手指衔住汤勺，再拿空出来的右手大拇指配合左手，两个拇指往中间轻轻挤压，一个圆鼓鼓的饺子便包好了。
陕西尤其西安的饺子在外形上，有别于中国北方其他地方，西安的饺子相对比较圆，也稍微小一些，显得很紧凑。
这样的饺子可以按照传统盛在盘子里蘸着醋碟吃，也可以装进碗里浇上酸汤，称之为酸汤水饺，是西安的地方特色美食。
所以在西安吃饺子，老板会问你：吃干的？
不明白的人会很纳闷：难道还有湿的？
‘干的’或‘汤的’，这是正解。
蔻蔻吃饺子，卓杨不会感到丝毫奇怪，在米兰的时候她就开始吃了，只不过都是欧化饺子，里面包的玩意千奇百怪，而且不应该叫‘馅儿’，而是丸子。
但蔻蔻包饺子，而且动作手法还如此娴熟，着实有趣。
在床上躺了14个月再醒来，卓杨感觉世界变化很大。
躺下之前的2014年，已经有了网购和移动支付，但还只是生活的花絮补充，一点也不主流。可等他一梦醒来，看着手机上琳琅满目的购物网站，还有随意扫码支付以及各种抢红包，真的觉得好神奇。
可这些都比不上蔻蔻一口还算标准的中文让他惊讶，今天她竟然又在表演包饺子。
而且包得还是韭菜牛肉馅儿饺子。
曾经有人研究过，什么菜最能代表中国？许多人公推西红柿炒鸡蛋。
地无分南北，人不分老幼，西红柿炒鸡蛋是家家都做、人人都吃、最家常最普及的一道菜。
但这个说法值得商榷，问题出在西红柿身上。西红柿的甜味和多水份，其实并不适合作为中式菜肴，西红柿炒鸡蛋更多是借助了鸡蛋的香味。
鸡蛋可以和很多蔬菜搭配，而西红柿几乎只能与鸡蛋炒在一起，否则就只能作为辅料。相对于其他中餐常用的蔬菜，西红柿的属性更像水果。
而且西红柿原产南美，并非中国土生，叫它‘番茄’，就是因为来自番邦。
也有人认为大白菜最能代表中国。的确，大白菜在古代称之为‘菘’，在中国有三千年的栽培和食用史。而且大白菜食谱极广，做法千变万化，至今仍然是东亚中日韩的主要蔬菜之一。
尤其到了冬季，以前大白菜几乎是中国北方餐桌上的救星，多少代人对冬天的回忆都带着大白菜的清香。
只不过，大白菜在味觉上实在有些平淡，而且也并非只有中国人食用它。
其实韭菜才最具中国标签，它是中国的原产特色蔬菜，历史甚至比大白菜还要悠久。
除了中国人，其他都不吃韭菜，欧洲人接受不了韭菜的篡味儿，顶多只拿它当盆栽的装饰。
甚至英文里都没有对应‘韭菜’的单词，只有英国人管它叫‘ese chives’，直译过来就是‘中国葱’。
所以没有比韭菜饺子更中国的食物了。
现在金发碧眼的蔻蔻在极其熟练地包韭菜饺子，这个画面本来应该很违和，但此时在卓杨眼里，却竟然无比融合。
就如同她那声汉语字正腔圆的‘卓杨哥哥’。
2014年初姐姐卓秋天大婚的时候，身着大汉宫廷婚服，蔻蔻看得好羡慕。她那会儿给卓杨说，结婚的时候也要像姐姐这么穿。
当时卓杨还在腹诽汉服洋妞恐怕不协调，但现在看着包韭菜饺子的蔻蔻，他绝对不会再那么以为了。
李晓青和孙雨玫，她们真的旁观者清，早就看出了蔻蔻才是唯一能与卓杨生死相随的女孩子。卓杨也知道，上辈子就知道了，只不过今生偶尔的人生迷失让他暂时忘记了这一点。
重生醒来的卓杨，不会再让蔻蔻用生命来誓死相随，包一包韭菜饺子，就是最美丽的人生。
他把目光从蔻蔻纤细的双手移上去，看向她的侧脸，看得目不转睛。
耶无疾以身为鼎，炼化宇宙天地元气之精华，不但修复了卓杨的残破之躯，而且受益的不止他一个人。一年前憔悴枯萎的蔻蔻，不但恢复了绝色容颜，原本就白皙娇嫩的皮肤也更加冰肌莹彻。
八年前在佛罗伦萨与卓杨邂逅相恋时，蔻蔻十九岁。八年后的终南山下，蔻蔻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宛若不周山上的圣女。
蔻蔻左手勺子右手皮子，翻飞着不停，又时不时给他做一做鬼脸，或者抛来一记春风十里的媚眼。斜靠在沙发里笑眯眯的卓杨，他的心已经化了。
如此浓情蜜意里，坐在蔻蔻对面的叶子有点不好意思，稍显了电灯泡。可她却又舍不得避开，因为这样的幸福感觉具备十足的感染性，她在羡慕中为老同学发在内心地开心。
“叶子，我真是运气很好。”卓杨说：“能有你这么一个老同学。”
卓杨知道，姐姐要照看两个外甥，很忙，蔻蔻的中文还有包饺子，这些主要都是和叶子学的。
叶子笑嘻嘻回答说：“那你等下多吃点饺子，把蔻蔻包的都吃完。”
“韭菜是个好东西，总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卓杨回忆到：“我还记得高一那年咱们去楼观台春游，早上从学校临上车前，我狼吞虎咽吃了两个韭菜盒子。”
“上车后味儿太篡，没人愿意和我坐一块儿。老穆塞给我半易拉罐啤酒，喝下去后打了两个饱嗝，结果满车全是韭菜味，把前边司机熏得都直嚷嚷。”
‘噗哧~’蔻蔻和叶子都笑出了声，叶子忙不迭说：“我记得，我记得……”
“韭菜是个好东西，似乎李白还作诗赞美过它，可惜我没有记住。倒是杜甫的‘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就是在他吃韭菜炒鸡蛋的时候，看着碗里吟出来的。”
蔻蔻和叶子笑得勺子都快捏不住了。
“韭菜是个好东西。吃了韭菜饺子……”卓杨真诚地说：“……即使牙缝里镶着一丝碧绿的韭菜叶子，蔻蔻，那也是极美的。”
第一三九章 魔幻的浪漫主义
到了一月中旬，不再有人怀疑卓杨已经苏醒这个事实，他的神奇重生，依旧占据着媒体的重要位置。
不过，对于足球界来说，他已经是‘前球员’了，是曾经足球世界的传奇。如同没有人怀疑他重生，也没有人认为他会重新成为职业球员。
甚至没有人会朝这个方面去想。毕竟能捡回来一条命就十分幸运，14个月前他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活过来是奇迹，在余生能走路更是旷世奇迹，不应该也不可能再要求太多。
在世人看来，卓杨今后将专心走上古典音乐钢琴大师之路，当然，这是在他大脑和手指依然能合格的前提下。
卓杨的确是从钢琴开始恢复。
他在听蔻蔻弹钢琴，弹那首唯一能连奏下来的《密码畅想曲》。
如果只从专业技法的角度来看，蔻蔻的弹奏无疑很生涩和笨拙，指法还不如一些练琴的孩子熟练。而且被简化之后的乐章，不再有饱满丰富的感觉，没有陪衬没有搭配，显得苍白和空白，简单得过份。
钢琴不能只追求炫技，但也不能完全抛弃炫技。
蔻蔻弹奏的《密码畅想曲》换成业内任何专家一位来听，都是初学者在勉强演奏一首干瘪无力的乏味乐曲，硬着头皮听下去，会让他们的耳朵抑郁。
但卓杨听得入迷，而且绝非爱屋及乌。
蔻蔻的《密码畅想曲》是他从梦境世界回来的‘钥匙’，卓杨眼前浮现的是那一夜无边的火海，是离奇的迷幻世界，是六百多年魔幻的经历。
离开了意境谈音乐都是耍流氓。
卓杨是唯一能抓住简化版《密码畅想曲》意境的音乐家，也是唯一能听懂它的人。
在卓杨听来，乐曲的简化是一种极简，配属的空却，恰好成为了类似中国画里的留白。而乐曲表现出来的空泛，实际上却有无限神秘。
一扇崭新的音乐大门在卓杨面前徐徐打开。
从2008年创作《蔻蔻公主组曲》开始，到09年元旦在华沙新年音乐会《相遇肖邦》的《天下无双》，卓杨开始形成了自己的音乐创作风格，之后被业内称为‘新浪漫主义’。
到了2011年在维也纳的大型钢琴史诗《格瑞丝·梅瑞狄斯》，实际上卓杨的风格已经完全成熟，新浪漫主义基本大成。
从2008年到2011年，是卓杨的创作高峰期，也从此奠定了他在古典乐坛的钢琴大师地位。
但从那之后，卓杨的创作进入了一个相对低谷，他也开始对音乐做进一步的思索。
也就是说，‘大师’并不是卓杨在古典音乐上的终点，他仍然需要升华，需要再去触摸钢琴的天空极限，去尝试前贤没有到达过的高度。
但就像他在人生中的迷茫一样，卓杨知道在音乐上要继续往前，却不知道方向。
但仅仅练习钢琴两个月的蔻蔻用一首空洞的《密码畅想曲》给了卓杨以启迪，而他的积累就是六百多年的奇幻经历。
卓杨的‘新浪漫主义’，音乐风格极其华丽和绚烂，大量融合了巴赫的宫廷和李斯特的热情，更是对肖邦的致敬。
新浪漫主义从音乐创作上来说，纷繁到了极致，卓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新浪漫主义抽纷去繁，用音乐语言的本质去描绘更精彩的乐章。
用足球来形容，就如同把充满卖弄表演的马迪堡卓杨进化为高效实用的皇马卓杨。
用武术来形容，就如同鲁达将十八般兵刃全部融合进玄铁重剑，进化为手中无剑的独孤求败。
音乐和足球、武术、和文学一样，都需要阅历与生活，没有沉淀和身临其境的体验，不可能凭空得来优秀的成果。放眼当今世界，谁还有卓杨更有阅历，谁还能比他更有生**验，谁还能比他更多身临其境的奇幻经历。
谁还有比他更宏大的世界观和更厚重的历史观。
卓杨没有舍得把蔻蔻从琴凳上挪开，而是让她就坐在自己怀里，就这样以一个暧昧的姿势亲自弹奏起了被极度简化的《密码畅想曲》。
凭良心说，他还没有蔻蔻弹得好。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卓杨脑子里的东西即便能多到爆炸，可毕竟长达14个月没有触碰过钢琴，甚至是六百多年没有练习了。心里什么都有，实际上手指头还不如蔻蔻的听使唤。
艺术家都非常有性格，换做别的钢琴大师，如此别扭，非懊恼地把钢琴砸一遍才能解气，但卓杨没有一丁点羞愤，只是随随便便和蔻蔻四只手在琴键上玩了起来。
蔻蔻纯粹是玩，实际上她的确没有音乐天赋，尤其没有乐器演奏上的天赋。这似乎不难理解，卓杨在梦境里就丝毫不懂音乐和蹴鞠。
冥冥中的指引，让她赶鸭子上架硬练了一首《密码畅想曲》，成为接引卓杨回家的钥匙，便完成了宿命中的使命，想让她继续在钢琴领域继续深造，没有了动力也没有了先天条件。
就算把钢琴重新换回日月琴也并不行。
四手连联弹很快就变成了没名堂，蔻蔻变换了姿势，面对面坐进卓杨怀里，搂着他的腰。卓杨在琴键上弹，她用双手在他后背上乱捏，各弹各的。
琴室里充满了拙劣的琴声和浓烈的浪漫。
超现实主义和反逻辑思维；荒诞的梦境与厚重的历史；
钢筋混凝土林立的丛林与孤寂闭塞的山间小屋；
男人、女人、野兽、恶魔，神仙和妖怪；
真实与虚幻，传说与演绎；
童年时和妈妈一起去看的科幻电影，老去时仍然念念不忘的十四行诗歌；
水与火，冰天雪地的猛犸大象和没有油的韭菜炒鸡蛋；
孤独与背叛，思念和福尔马林；
《山海经》里虚构的不周山，武侠文学里真实的东邪西毒；
梦境中的超现实和神话中的不现实；
活着的死人，死去后还依然活着的人，庙里的塑像；
昨晚梦里的蝴蝶，刚刚卸下盔甲，还没有洗去杀戮之后的血迹。
……
从不正经的弹奏开始，从一首改头换面的《密码畅想曲》开始，从蔻蔻怜惜他刚刚复苏的身体只允许接吻而他对她百依百顺的四手荒诞联弹开始。
从这一晚开始，古典钢琴音乐史诗里，专属于卓杨，伟大而创世般宏伟，魔幻浪漫主义风格诞生。
第一四〇章 大年初一的小镇
2016年的春节，来得不早不晚，二月初刚刚立春之后，就过年了。
百年一遇的大雪，去年底最后一天的深夜便停了。一个月过去，积雪一点点缓慢融化，让悄然而至的早春依然寒冷。
很多积雪被推去了路边，有的冻成了坚固的冰疙瘩，晶莹剔透像很多奇形怪状的冰雕，有的显得些许肮脏，路过的人们会嫌弃。
但小孩子不会嫌弃，过年了，他们拿着拆散了的鞭炮，塞进雪窝子里，点燃后跑远一点捂住耳朵，等到积雪被炸得漫天飞扬，便大呼小叫宣泄着过年的快乐。
环山公路旁可以遥望卓家小院的小镇，地面的积雪也被清理了出来，小镇的地面虽然没有做硬化处理，但在零度以下的气温里，并没有泥泞。
小镇是在去年三四月份的时候，自发出现的，实际上它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镇，只是一处可以供大家聚集运动的空地而已。
夏天的时候，大家在这里踢一踢小场足球，音乐青年们拉起自己的小乐队，自弹自唱。商贩们也不会错过，他们推着烧烤摊和啤酒围在四周，让这里的欢乐变得更加热烈。
年轻人聚集在一起，难免有时候会磕磕碰碰，偶尔会有毛头小伙子瞪着眼睛要挥拳头，但只要有人怒喝一声：卓杨看着呢，你们要不要脸？
冲突便会马上终止，毛头小子会悻悻地耸耸肩，很无趣地走开，说不定等会儿还会在一起喝个啤酒。
小镇最开始是一个叫陈景玺的少年，他和女朋友带着花来到这里，然后又种下了很多花。等到大家将这里变成不是小镇的小镇、汇聚成花的世界之后，他们便把陈景玺称呼为‘镇长’。
大年初一的上午，陈景玺镇长和林佳佳用羽绒服把自己捂得像两只白熊，提着满满一袋子各色鞭炮，也来到小镇上。两人都还不满十八岁，说起来还是大孩子。
陈景玺和林佳佳去年二月来到这里，在附近村民自建的二楼上租了一间小两居，一直住到现在。
周围的村子和乡镇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他们都为卓杨而来。热闹的夏天过去后，天气很快转凉，西安是个没有秋天的地方，短袖之后便要衔接棉衣。
很多人陆续离开了这里，有的人不喜欢寒冷，有的人要为生活奔波，不得不离开。到了年底，这场大雪几乎把所有人赶走了，和陈景玺一样选择继续坚守的，只剩下不到百人。
他们走的时候，对陈景玺说：镇长，天暖和了我就回来，一定回来。
但没几天很多人就回来了，雪停了但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元旦刚过去他们就返回了这里。
因为卓杨醒了。
陈景玺和他们把小镇的积雪推去一边，整理出场地，每天继续冒着严寒来这里唱歌踢球。冬天没有花，他们就种了许多万年青在四周，点缀着雪白的世界。
陈景玺从去年四月初的时候开始了网络直播，每天把小镇上的一切介绍给全世界，记录这里的生活，记录这里每个人对卓杨的祝福。
观看直播的用户有一半是为了骂陈景玺。
前年十月，他在梅斯塔利亚球场跳下看台，事态最终演变成了卓杨率领皇马殴打现场安保的闹剧。
他们骂陈景玺给卓杨惹祸，骂他是畜生，骂他无耻，借直播敛财，骂到祖宗十八代，非常难听。
陈景玺没有回骂，连一句辩解也没有，他默默承受着，继续用笑脸向大家直播小镇的故事。
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小镇上经常有人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还不时有人要揍他，陈景玺也都承受了。但他没有退缩，一直在这里坚持了下来。
是大姐头卓秋天和村长柯子发话保护了陈景玺，小镇上的‘居民’才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柯子以前是村长，现在是社区委员会主任，但大家还是都叫他村长。其实柯子才是这里真正的‘镇长’，他管理和协调着这里的一切，通电通水都是他带头搞起来的，让小镇上欢乐热闹而且井然有序。
中年人柯子在这里威望很高，地头蛇老大只是一方面，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卓杨的铁子朋友，这一点才最重要。柯子的儿子在马迪堡u16青年队里，而且是主力攻击中场。
陈景玺打算再攒点钱后，就让柯村长去申请，他想把这里的地面做硬化处理，球场上铺上草皮，其他地方是工艺地砖，陈景玺还打算修建几处铁笼足球场。
这需要很多钱，所以他直播得很勤奋，当然，老爸也答应到时候资助一部分。老爸给儿子花钱，天经地义。
三连响的鞭炮炸得雪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听说有人就很喜欢闻这个味道，就像有人对汽油味很着迷。
陈景玺和林佳佳互相揉了揉通红冰冷的脸蛋后，便看见小镇周围多出了几辆车，空地上也多出了一些陌生人。
两个中年人明显是这些人的领头，他们一个寸头精干，一个胖乎乎戴着眼镜。小镇上人很多，大家都沉浸在欢度新年的气氛中，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陈景玺总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本该去忙着拜年的村长柯子也匆匆赶来了，他没有理睬陈景玺，同两个中年人握了握手之后，也像他们一样四处打量着小镇情况，很认真。
突然，陈景玺想起来了，他在电视上瞥见过这两个人，寸头是个保镖，他叫晓彤，而胖眼睛叫程浩，他是御用记者。
他们都是卓杨最贴身的人。
陈景玺猛然感觉到了什么，他赶紧抬头去看远处的卓家小院。
有一辆红色轿车刚开出那里，朝着小镇方向慢慢驰来。
陈景玺的心脏变得狂跳不止，他紧紧攥住林佳佳的手，目不转睛看着那辆汽车由远而近，缓缓停在了小镇边上。
晓彤和程浩已经等在了车旁。陈景玺几乎忘记了呼吸，心跳声似乎比鞭炮还要轰鸣。
汽车后座外侧的车门打开，卓杨出现在车门外面，他绕到另一边，打开门伸手把蔻蔻接了下来。
卓杨和蔻蔻微笑着看向小镇上过年的人。
第一四一章 运动音乐的公园
卓杨苏醒后第一次公开活动，选择了山脚下的鲜花小镇。虽然初春寒风料峭，小镇上没有几朵花，但依然是个充满希望和欢乐的地方。
卓杨来给大家拜年，来小镇上和大家一起过大年初一。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每天都会在小院里慢跑半个小时。其实他觉得快跑甚至冲刺半个小时也没问题，但医护组不允许。
卓杨很听话，因为这里每个人都是无条件在爱着他，所以他也愿意无条件听从他们的意见。
充满希望、快乐和鲜花的小镇因他而出现，这里的每个人也都热爱着卓杨，所以在被允许走出小院之后，他首先来到了这里。
卓杨的出现，让小镇上的人热泪盈眶，陈景玺更是泣不成声，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围拢过去，而是跪在地上咧着嘴哭得停不下来，却又硬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他把头埋进冰冷彻骨的雪堆里，汹涌的眼泪混合着雪水。
卓杨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陈景玺的异样，柯子赶紧给他介绍了陈景玺的来历。
“镇长，别哭了，卓杨来看你了。”有人扯着嗓子在喊，陈景玺没有抬起头。
“小陈，快起来。”柯子招呼，他还是没有把头从雪堆里拔出来。
陈景玺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捞住他的肩膀，自己就被硬生生拽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卓杨的微笑。
虽然哭得极度扭曲的脸很魔幻，而且一年多过去陈景玺也长高了不少，但卓杨还是认出了这个当年从梅斯塔利亚看台上跳下来的少年。
“还真是你小子，身上的伤好了吗？”
陈景玺那一次被大卫·纳瓦罗痛殴，造成两处肋骨骨折和多处软组织挫伤。原本也是一个新闻热点，但不到一个月后卓杨就出事了，他便被世界遗忘得干干净净，随后灰溜溜被遣送回国。
身上的伤倒是早就好了，但卓杨的关心，让陈景玺哭泣的扭曲更加彻底，所有后悔、难过、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他差点当着卓杨的面把自己哭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哭了一场后，陈景玺抽泣着说：“卓杨队长，对不起，我不该……”
“嗨，屁大点事儿。”卓杨阻止了他道歉。“我听说你想把这里好好修缮一下，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好，好好。”陈景玺甩开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我想给两块小球场铺上过冬草，然后那里……”
“等一下。”卓杨又打岔：“打开直播，边直播便给大家介绍。”
陈景玺使劲点了点头，再用袖子擦了擦脸，示意林佳佳准备连接直播。林佳佳既是他的女朋友，也是直播助理和摄影，还兼职视频剪辑。
于是，卓杨通过陈景玺的网络直播，苏醒后第一次出现在全国人民的视野中，他也在直播中向所有人拜年。
这场计划之外的直播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不到，因为蜂拥而来的几千万人迅速将直播平台挤爆，服务器当即瘫痪了。随后的几天里，直播回放的点击量超过了六亿。
对于直播平台来说，这是一次直播事故，但对于互联网，则是一次直播里程碑，创造了许多个世界之最，陈景玺也从此奠定了足球类播主第一网红的地位。
“景玺，你的想法很好，但胆子还是太小，视野不够开阔。”卓杨对他说：“这里不但要有小球场，也要有大球场。”
“要扩建，大规模扩建。将来至少要有两块标准球场、六块小球场，再加六个五对五的铁笼。还要有三到五个露天音乐厅，若干演出小舞台。”
“要有不低于五十亩的花卉，还要有各类景观，照明和其他辅助设施也要全面升级。”
“景玺，我和你一起把这里建造成运动音乐公园，公园的名字就叫希望镇。”
一年后，终南山下的希望镇建设完成，它不但是一处令人趋之若鹜的优美景点，也从此成为了中国足球青年和音乐青年的圣地。
在卓杨的提议下，陈景玺成为希望镇终身名誉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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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份过去，足坛冬季转会窗便也溘然关闭。
不光是因为卓杨的苏醒让冬窗失去了关注热度，今天冬天也的确没有重磅消息，五大联赛大多数的动静，是以二三线球队缝缝补补为主。
真正有点抻头的消息，并非来自球员，而是穆里尼奥再次从切尔西下课。
2015-16赛季，切尔西战绩直线下降，联赛头16场竟吃到9场败仗。以赛季初女队医伊娃事件为引子，不断指责球员、抱怨英足总、炮轰裁判，这也让他逐渐失去了对于更衣室的控制以及俱乐部高层的信任，核心球员阿扎尔、小法、美颜科斯塔等人成为了反穆先锋。
穆三年是鸟叔过不去的坎儿。
在蓝桥下课后，传出了穆帅会回归皇马的消息，但老佛爷很快便用扶正齐达内来表明了态度。不过，像穆里尼奥这样的名帅，他自己不可能闲下来太久，足坛也不允许他就此闲置。
媒体轰轰烈烈给穆帅寻找新东家，比穆帅自己都上心。现在看来，曼彻斯特的两家球队最有可能成为穆帅的下一站。
范加尔的‘大圈战术’被破解后，他的神奇便已不再，曼联的成绩也一路走低，眼见搞不好欧战资格又一次会成为问题。范师傅在夏天里下课，基本没什么悬念。
而智利工程师佩莱格里尼执教曼城三年来，成绩其实还算过得去，去年曼城高层还与他续约了合同。但曼苏尔入主曼城以来，目标始终是欧冠，在这条战线上，佩工似乎又欠缺点火候。
如果没有更优秀的主帅选择，佩工的帅位应该是无忧的，但现在有了穆里尼奥、夏天还会有瓜迪奥拉，这两条大鱼的出现，别说媒体起哄，就连佩工自己心里也会犯嘀咕。
瓜迪奥拉还是切尔西追逐的目标。
穆帅下课，临时救火蓝桥的又是荷兰名帅希丁克，而且切尔西官方明确他只是过渡主帅，任期只会到赛季结束。
当然，一家女百家求，看上瓜帅的球队多了，切尔西的目标也不会一棵树上吊死。
接下来的英超赛季，会很热闹。
第一四二章 又走到了悬崖边
去年底那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在进入到三月份之前，终于融化干净，所有残雪归入了大地，西安南边的终南山不再斑驳。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雪水融化后滋润进山川大地，小溪水潺潺，过冬小麦也喝了个饱，都说今年绝对会是个丰收年。
位于西安朱雀大街和长安路之间的圣朱雀体育场，今夜又坐满了，六万五千人让这座球场燃烧了起来。
但主队更衣室里的气氛并不热烈，甚至有些压抑，中国国家足球队22名球员没有人交谈，都低着头在听主教练斯福扎老生常谈强调战术要点。
今天是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第一阶段小组赛的最后一轮，中国队的情况很不乐观，而且又一次站在了悬崖边上。
这一届预选赛的赛制有了点改变，以前都是二十强赛和十强赛，而2018预选赛资格赛亚洲区的40支球队分成8个小组，决出最后12强，再分成两个小组，决出最终4.5个奔赴俄罗斯的名额。
今夜就是中国队在40强赛里的最后一轮，对手是稳居小组头名的卡塔尔。
实际上，40强赛分组，对中国队十分有利，因为看起来强弱分明。中国、卡塔尔、中国渔港、不丹、马尔代夫，从纸面上看，这个小组其实就是中国队和卡塔尔的事情，其他三支只能重在参与。
中国队贵为2014年巴西世界杯八强，那时候的实力下限已经被足坛公认为欧洲二流劲旅，但足球是高聚光灯下的高透明化运动，所以专家和资深媒体也都看得很清楚。
离开了卓杨的中国队，实力的上限仅为亚洲准一流。
2015年澳大利亚亚洲杯铩羽，完全证实了足坛的推断，中国队失去了精气魂。
随后里杰卡尔德撂挑子走人，更让球队陷入到了绝望之中，新帅斯福扎只能先尽力和恐慌的气氛斗争。
两场热身赛，连续平了莫名其妙的巴勒斯坦和海地之后，中国队便在不知所措中开始了亚洲区40强赛。
不丹和马尔代夫没什么说的，中国队两连胜。但随后就在深圳和渔港打成了0:0，这就很不像话了。
渔港是什么队？亚洲二流都根本算不上，中国队如此颓废，令全世界一片哗然，渔港土包子倒是兴奋坏了。
去年10月的一场重要交锋中，中国队在客场多哈0:1负于今非昔比的卡塔尔，直接落后了对手4分，阿尔及利亚归化球员鲍迪亚夫打进绝杀。
失去了卓杨，中国队的缺失是全方位的，最明显一点则是攻击无力，除了能继续虐不丹和马尔代夫这样的全球足坛开胃菜，其余但凡后防稳固或者一心死守铁桶阵的球队，中国队实在办法不多。
随后在去年11月里，中国队在客场再次同渔港战成0:0，锋无力显露无疑，而且这场平局严重打击到了球队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素质。
实际上，心理素质欠奉历来是中国队的痼疾，只不过那些年因为有了卓杨这个外挂般的主心骨，这个缺点才被最大限度隐藏了起来。
如今没有了卓杨，又主客场被渔港这等下三滥双逼平，中国队球员很熟悉地出现了矜持、埋怨、前怕狼后怕虎这些综合因素混杂而成的慌乱。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中国队迎来了今天最后一场同卡塔尔的决战。
的确是一场决战。
40强赛c组强弱分明，卡塔尔之前7战7胜积21分早早稳获小组第一，渔港8场比赛已经踢完，4战2平2负积14分，中国队7战4胜2平1负也积14分，只不过因为还能虐得动菜所以多了不少净胜球，压住渔港列在小组第二。
而且即便今天输给卡塔尔，只要不是输破天际，仍然还会是第二。
可是，40支球队八个小组决出12强，只有8个小组头名和成绩最好的4个小组第二能够晋级。
中国队目前的14分，落后阿联酋16、约旦16、叙利亚15、伊拉克17、朝鲜16，这5个小组第二，只排在第六序列。
别说输给卡塔尔，就算打平都会被淘汰。堂堂世界杯八强，竟然沦落到预选赛的初赛就要出局的地步。
这一年多唯一对中国队利好的消息，是因为全国球迷和媒体更关注卓杨的安危，对国家队的成绩不再斤斤计较，否则国脚们早就被批成碎末了。
卓杨已经醒来，可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这样一片残花败柳，国家队上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从70后开始，中国基本普及了义务教育，所以中国如今是全世界最尊敬、最相信基础科学的国度之一，也是最有科学常识、最尊敬科学家的国家之一。
卓杨的医疗组里，有叶子这样的资深护师，也有权威级的医学专家，他们在卓杨身体康复一事上拥有绝对权力，卓杨也很相信这些科学家。
相信科学的中国人也都很相信卓杨的医疗组，因为大家都不是文盲，不反智，相信科学。
所以医疗组说卓杨不适合出门，他就不会出门。
圣朱雀很久没有主办过国家队的比赛了，西安是卓杨的家乡，今天球场看台上挂满了卓杨的画像和祝福与思念的横幅。
或许圣朱雀的球迷今天并不在乎国家队能不能赢，因为在2008年到2014年这六年间，已经赢的太多了。中国球迷实际上很知足，那六年的辉煌，能让绝大多数人下一辈子酒。
卓杨能死里逃生从终南山下重生，他们的美酒，可以让儿子孙子继续喝下去了，此外别无所求。
球迷们在看台上一遍又一遍合唱‘卓杨之歌’，挥舞着卓杨的旗帜载歌载舞。
可国家队从教练组到球员，一旦今天不能战胜卡塔尔，将无颜再去见卓杨，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更衣室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球队成绩滑坡在所有人预料之中，但滑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如此打回原形，让国脚们想死的心都有。
说好了明天一大早集体去终南山看望队长，可现在就已经有一大半人在害怕见到他。
甚至不少人未战先胆寒，有了怯赛心思。
突然，圣朱雀的主队更衣室大门被推开，国家队队长卓杨昂首走了进来。
第一四三章 谁能替我进个球
医疗组的专家认为卓杨目前不应该有太多户外活动，尤其应该谨慎参加公开聚集。大梦一场归来的卓杨很听话，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而且有些桀骜的卓杨。
国脚和球迷也都知道专家们不允许卓杨出来，他们对此非常支持，尤其对于球迷来说，卓杨的健康比国家队、比足球重要一万倍。
即便一个不能再踢足球的卓杨，也远比足球更为重要。
所以近在咫尺这样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医疗组专家没有松口让卓杨出门，所有人都认为很合理。
只不过，专家也是中国人，也是球迷。所以卓杨最终还是来到了圣朱雀。
因为事先并没有提前通知，卓杨推门而入后，更衣室里先定格了几秒钟，才此起彼伏‘队长、队长’的呼唤。
更衣室里没有了一点规矩，大家乱糟糟地围上来，像在早市菜场抢鸡蛋，斯福扎腿脚稍慢了一点，就被张希喆‘咣’地一下挤得贴在了柜子上。
乱归乱，同刚才死气沉沉完全是两个世界。有些男人，只需要一个背影就可以逆转气氛。
卓杨和队友们挨个拥抱，然后才能轮得上教练组和其他人。
“扎哥，辛苦了。”卓杨对斯福扎说。
西里亚克·斯福扎何止辛苦，实际上他已经心力交瘁，这一年多的执教让他终于理解了里杰卡尔德为何急流勇退。
一年前临危受命，斯福扎不会后悔，但这次若是失手世界杯预选赛，而且是以如此一个难堪的成绩失手，斯福扎不欠缺勇气，但他也的确没有脸面再执教下去。
早几天前球队在西安开始集中备战的时候，斯福扎就在肚子里打好了辞职的腹稿。他不是想当逃兵，实在是这个成绩无法见人，无法给卓杨交代。
斯福扎虽然是瑞士人，但瑞士和德国同种同源，而他职业生涯也基本都在德甲度过，是当年凯泽斯劳滕‘红魔神话’的核心成员，他从不缺乏德国球员特有的坚韧。
可坚韧不代表要厚着脸皮。
其实教练组其他成员也都各自盘算着前程，隆巴多打算今后谋一份中超助理教练的职位，或许还和斯福扎搭档，要么干脆去希望春蕾足校，反正不会离开中国。
沃恩斯和门将教练冯·阿德里安会返回德甲，多特蒙德和马迪堡是他们的老家。
李金鱼和李鐡或许会继续留守，但他俩还需要再观望，和领队杨晨的打算一样。
杨晨拍着卓杨的后背：“队长，给大家说两句。”
卓杨环顾四周，更衣室迅速安静了下来。
“踢得不好。”他说。一句话让每个人都低下了头。
“不是你们踢得不好，是咱们踢得不好。”卓杨说：“从去年亚洲杯开始，咱们就踢得很不好。”
“我虽然缺席了，现在也不再是职业球员，但并没有退出国家队，只是缺席了。”
“我还是国家队的18号，还是国家队队长，这支球队还是我卓杨的球队。所以，无论我有没有缺席，都是我的球队没有踢好。”
“我的球队，可我现在踢不了，谁今天能替我进个球，把狗一样的卡塔尔赢下来？”
更衣室里一片寂静。
卓杨再问：“要不然找找看我的18号球衣还在不在，我自己上去试试？”
“我——！”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把正在淡定中的卓杨都吓了一跳。伍磊跟个跳跳虎一样，脑袋差点杵到房顶：“我来，我来进球！！”
然后更衣室里就变成了跳跳虎成灾，一群人此起彼伏‘我我我’。伍磊在前7场预选赛里，才进了一个，要知道中国队的进球可是全在不丹和马尔代夫身上捞来的，其中还有一个12:0。
余大堡、江宁、杨絮都刷得不亦乐乎，伍磊却只有一个，一群没出息的人里，属他菜中菜。
卓杨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将武跳跳从半空中按下来。
“那好，就你了。不过一个可不够，替哥进两个。”
这个事情，卓杨必须得‘御批’，否则比赛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想着进球，非坏事儿不可。
现场dj用近乎撕裂的声音，通知了球迷卓杨抵达球场的消息，圣朱雀便彻底陷入了炙热的氛围中，球场瞬间如同沸腾的火山岩浆口。
在通道里排好队跟随着马来西亚主裁判阿米努尔正要往外走出去的卡塔尔队，被现场声浪冲击波直接又喷了回来。
他们听不懂中文，但认识卓杨那张脸。就在卡塔尔人惊魂未定之时，卓杨被中国队官员们簇拥着出现在了通道里。
卡塔尔人的眼睛直了，这是凡人对传奇的仰望。空白了一年多之后，卓杨不但成为了足球世界的传奇，也是生与死的传奇。
没有理睬目瞪口呆的卡塔尔人，卓杨走到裁判组面前，亲切地接见了他们，阿米努尔与卓杨握手时不由自主躬下了腰。
卡塔尔9号、也是他们的队长马沙尔·阿布杜拉从震惊的眩晕中缓过来，瞅准机会赶紧上前，远远就伸出自己的双手。
“卓杨先生，今天我……真是很荣幸……”
卓杨并不认识阿布杜拉是哪根葱，但这并不妨碍他如沐春风。
“欢迎你和你的球队来到西安，这里是我的家乡，祝你和你的球队在这里有一段难忘的旅途。”
“必须的，必须的……”阿布杜拉点头哈腰。
浴火重生的卓杨已经不需要专门再去释放气场，也不用再刻意拿捏气质。
2008年卓杨刚刚回归国家队之后的处子战，就是卡塔尔，那还是2010年南非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的20强赛。不过，相比起八年前队内球员实力参差不齐的那支球队，如今的卡塔尔已今非昔比。
最起码从亚洲层面来说，经过持之以恒的归化和不惜投入的青训，卡塔尔有了质的提升。
这是一群志在争夺亚洲第一的男人，赛前乌拉圭籍主教练何塞·卡雷尼奥和队长阿布杜拉都说过：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赢球，哪怕已经提前出线。
恭恭敬敬目送卓杨先走出通道，看着他的背影，他们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第一四四章 运气也伴随回归
今天比赛的故事背景，应该让中国队很熟悉，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过去如果没有这样的桥段，就会让球迷觉得缺少点什么。
赛前八个小组第二，中国队只排在第六，十二个晋级名额，意味着中国队不但自己要赢，还要祈求至少有两个竞争者失手。
亚洲地域广阔，东西横跨十个时区，所以也并非亚足联故意，40强比赛八个小组最后一轮安排在同一天进行，但不在同一时间。
圣朱雀的比赛开始前，b组澳大利亚5:1约旦的比赛刚刚结束，约旦落定在了16分，14分的中国队只要能取胜，便只需要再盼着有另一个倒霉鬼就行了。
一切前提是‘取胜’，否则中国队自己就是被别人盼望的倒霉鬼。
圣朱雀的球迷把卓杨都爱死了，比赛在炙热的岩浆沸腾中开始，但看台上没人真正关注双方的比赛，六万五千人全都望着教练席里的卓杨又唱又跳，现场大屏幕也一直给着他的特写。
实际上卓杨今天并没有坐进教练席的资格，因为他不在上报的名单中，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倒是做事非常细心的领队杨晨没有忽略，他提醒足协官员现场马上去找亚足联官员报备，以免赛后让人诟病这点小疏忽。
球迷的炙热情感，没有打扰到卓杨，他专注地观看着场地上的比赛。
德系的斯福扎和荷兰系的里杰卡尔德自然在战术理念上有所不同，但扎哥上任一年多以来，并未对中国队过去几年的战术体系做太明显改动，依旧延续了杰帅以攻代守的战术思想。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中国队现阶段只是过渡期，这和卓杨的国家队整体长远规划息息相关，扎哥现在只需要做好看守者。
国内球迷和媒体对现在这支国家队并不很重视，并非只是因为卓杨缺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以如今这批人员的实力，已经挖掘干净了他们的潜力，也到达了实力上限，不可能再有提高。
2014年世界杯后，中国队的八强战绩迷花了很多人的眼，而且不光是国内。中国球员成了香饽饽，成群成群被飞机拉去欧洲。
潮水退去才知道谁没穿裤子，仅仅一个赛季之后，绝大多数都被打回了原形，要么沦为打不上球的死替补，被东家租借去低级别混日子，要么返回国内继续耀武耀威。
大浪淘沙，只有原先被卓杨看重的‘三张一闫’四个人成为目前真正意义上的留洋球员，但也都很不容易。
张辰棟是西甲巴列卡诺的后防万金油，有点类似皇马的纳乔，球队地位也类似，很替补的那种。去年收官战皇马10:2巴列卡诺那场比赛，张辰棟下半时替补上场，然后被贝尔打爆。
张希喆在意甲萨索洛也基本是如此境遇，14-15赛季他是老将马特奥·布里吉的替补，这个赛季变成了卡里姆·拉里比的备份。
铁蛋**鹏也大差不差，他在德甲霍村同样是后防线的轮换替补。门将闫骏麟在马迪堡稍微好点，但同样要和更年轻的贝恩德·莱诺竞争，二人基本共享首发机会。
不管怎么说，三张一闫已经是如今中国留洋球员的峰顶了，他们虽然在欧洲只能勉强够上二流，但足以成为国内球员的摩天岭。
没有留洋的伍磊也是如此，他是目前国内最优秀的前锋，甚至是唯一优秀的前锋，可他在2014和15两个赛季中超里，分别置位列最终射手榜的第9和第7，被外援前锋压制的死透透，进球数也与埃尔克森和阿洛伊西奥差了一大截。
他们五个年龄都已经不小了，如今正处在各自职业生涯的巅峰期。所以他们现在的成就或者叫处境，很直观地反映了国脚的实力窘境。
这一批，已经指望不上了。如今的国家队正处在过渡期，他们都只是这个时期的过渡球员，所以对他们的要求不能太高，因为那样不切实际。
不光是国家队，甚至现在的国内联赛赛制也处在过渡期。卓杨远期的规划中，对国内青训、赛制的改革是全方位和持续性的。
卓杨2008年回归国家队后带来了真正足球热潮，要等到这一批孩子长大。
上半时比赛结束，比分仍然是0:0。
伍磊错失了两个还算好的机会，他下来时都不敢看卓杨。
卡塔尔人被卓杨的出现和现场沸腾的气氛消折了争锋的雄心，他们已经提前出线，今天本身也没有必须取胜的渴望和理由。基本上20分钟过后，卡塔尔人就全面退守了。
可这样一来，中国队其实反而更难打，中国队砸不动乌龟壳，还要提心吊胆对方的偷袭。
35岁的巴西中场罗德里戈·塔巴塔是名归化球员，他来自巴西劲旅桑托斯。塔巴塔并没有多牛逼，但他早年间效力j联赛的时候很猛，日本媒体把他的名字‘tabata’翻译成‘田畑’，味道很大和。
因为不怎么熟悉，现在很多中国媒体便也采用了这个称呼。
中国队的胜利之门就是田畑给打开的。
第57分钟，田畑在中场带球试图瞄缝隙。这玩意儿不瞄还好，瞄了半天却直接传给了张希喆，白送给了中国队一个绝佳的反击。
伍磊禁区内得球底线附近横传门前；
后点的李学鹏打门被门将封出；
于大宝再射球打在横梁上弹回；
外围的赵明剑胸部停球后打疵；
黄渤文半转身凌空抽射；
足球终于直入网窝。
进球过程可以叫做一波三折，也可以感叹比吃屎都费劲。
1:0之后，双方都调兵遣将，卡塔尔主帅卡雷尼奥更是连续换上蒙塔里、路易斯·塞亚拉、鲍迪亚夫三名规划球员加强进攻，但场面上基本没什么改观。
伍磊为了完成对队长的进球承诺，在第85分钟又生生把自己跑抽筋了，其实他在国际足坛‘抽筋王’的名气要比他本身响亮得多。
2014年巴西世界杯中国队五场比赛，伍磊五次把自己跑抽筋，场场不落。
不过，伍磊但凡抽了筋，他和中国队运气就不会太差。
终于在第88分钟，凭借一次和郝俊敏斜传直插的标准配合，伍磊在禁区内倒地铲射打进一球，把比分锁定在2:0，他也总算完成了承诺的一半，好歹赛后能见人了。
圣朱雀的比赛结束前15分钟，马尼拉黎刹纪念体育场里，菲律宾和朝鲜的比赛先结束了。
一位名叫埃兰·拉姆齐的澳大利亚归化前锋，在比赛第90+2打进一球，让菲律宾3:2压哨绝杀，朝鲜成为了另一个倒霉催的货。
至此，中国队以17分位列八个小组第二的第四名，成为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12强赛的第12强。
卓杨重生醒来，中国队的运气便也就苏醒了。
第一四五章 千年后的山坳里
到了春光明媚的四月，卓杨的医疗组便撤了。
不是卓杨想让他们撤，实在是医疗康复专家们觉得再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把卓杨反过来倒过去检查了几十遍，身上的啥都数清了，科学数据表明他已经不存在任何问题。
卓杨的身体综合素质，肯定还不能达到出事前顶级运动员的状态，但那已经不是医学问题了，而只是个时间问题。
甚至全面的心里测评和心理辅导都做过了，卓杨心理健康三观端正。医疗团队再强行待在小院里，既给自己找不到工作可干，也浪费了医疗资源。
一年多时间里，医护人员对卓杨的监护和护理可谓精心，因为他和大熊猫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一年多的相处，山脚下的小院里彼此更像是家人。
卓杨与每一位工作人员依依惜别，真诚地感谢他们，也接受他们的祝福，卓家对每一个人都赠送了礼物。
卓家一年前花费几千万购置的生命维持系统和所有专业医疗设施设备，都将无偿捐赠给医院。
叶子也要走了，她是第一批入住小院的护士，一年多时间几乎没有走出过这里。
叶子是主动申请来护理卓杨的，老同学当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和理由，但她当时也有躲开自己与老吴感情纠葛的目的。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逃避便成了最合理的选择。
叶子像所有女孩子一样，也曾有过一个白雪公主的梦。随着年龄增长，白雪公主会逃跑，小女孩的梦就变成了对现实的批判和对于虚荣的追逐。
男人们大多理解不了这些，他们会斥之为‘物质女’。然而，人世间真正而完全的物质女极其罕有，就如同完全不物质的女人一样罕见。
叶子在山脚下的一年多时间里，亲眼见证了生命的奇迹，也见证了蔻蔻对爱情的忠贞。
“叶子，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结婚了。”叶子说：“老同学，我打算回去就和老吴结婚，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我建议婚礼收礼金用扫码支付，不用掏现金，人总是会大方些。”
‘噗哧~~’叶子笑了：“好，我听你的。”
卓杨给了老同学一个拥抱。“祝你幸福，叶子。如花似玉的美女，便宜老吴了。”
叶子原本就长得不错，一年多受益于五圣山顶而来的天地元气，她比来之前更加水灵，32岁的叶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卓杨，其实……嫁给谁不是嫁呢，你说对吗？最起码老吴他……确实对我挺好，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也只有老吴能让着我，就算受了委屈也会哄我……挺好的。”
“是呀，人这辈子真的很短。”卓杨说：“找个愿意死心塌地陪伴你一辈子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叶子，千万别拒绝，结婚的时候我和蔻蔻要送你一份大礼。”
“傻子才拒绝呢。”叶子乐开了花：“我很期待大礼到底有多大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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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和生活人员离开后，水榭小院里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安详和平静。
卓杨在蔻蔻的陪伴下，走进了峪口，来到留仙观。
虽然距离并不远，拐进峪口沿着简陋石阶上行三四里地就到了，但总归山路崎岖，以前医疗组不允许卓杨进行这样的登高运动，所以今天是在他醒过来后首次来到这里。
留仙观所在位置，就是梦境里隐居的山坳，留仙观原址上就是那个木楼。不过，这里与记忆中并不完全相同。
不但那条涓涓小溪，没有了踪影，甚至地形都有了很大改变，变得平坦开阔，也不再四面合围的隐秘，而且除了留仙观左近，其他地方没有了一丝人工的迹象。
岁月变迁是一方面，梦境世界和现实必然会有所区别，而且卓杨已经查过资料，大明嘉靖年间、也就是公元1556年的华县特大地震，对终南山一带影响很大，很多山势因此发生了变化。
这些改变，让卓杨越发感觉那六百四十八年只是一场梦。不过，梦和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谁又能说清呢。
山坳里没有了李子树，卓杨小的时候进山来玩耍时就没见到过李子树，倒是一直有不少猕猴桃和花椒。留仙观的猕猴桃没有经过嫁接，味道酸得像醋，花椒不喷农药，时常爬满了虫子。
梦境记忆中最早那颗李子树的地方，如今是几颗苹果。世界上最古老的苹果出现在伊犁河谷，也就是大唐安西都护府在葱岭之外的那一片。
把苹果培育成可以食用的水果，是古波斯人的功劳，而中国人吃上苹果，是明清的事情了。
苹果树下，有成片的红豆蔻，春天正是豆蔻开花的时节。卓杨拉着蔻蔻的手，两人看着豆蔻丹霞似锦般火红的小花。
古波斯语里，红豆蔻叫做‘阿珂黛茉’，而现在德语中仍然把它称为‘kardamom’，珂黛茉。
卓杨还记得，这里原来那颗李子树下，埋葬着那个叫萝姬的胡女，她来自萝曼科诗山。
他已经给蔻蔻讲述过梦中的大唐，讲述过萝姬，那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梦境里卓杨找见了萝曼科诗山，梦醒后他更加知道那座山在哪里。romankosh，如今那里是乌克兰，想起萝姬，卓杨就会想到瑞莎科娃。
留仙观正在按照卓杨的要求进行该建，主体和内部都已经完成，现在只剩下外部处理。它现在是一座两进的道观，主殿比原来开阔了很多。
殿中六边形宝光柱，六个方位分别供奉着六位神仙。
天罡子袁天纲
通玄真人张果
扶摇子陈抟
纯阳子吕岩
重阳真人王喆
无极子耶无疾
“修正，留仙观供奉着你的师父和五位道祖，你要好生守着。”
“知道了，师叔。”
“今后你可以因道缘而收徒，将你师傅无极子的医术与道法传承下去。”
“是。”
“终卓杨一生，留仙观香火不灭。终卓氏一脉，留仙观香火不灭。”
“多谢师叔。”
走上五圣山顶，卓杨遥望远处的城市，看向山脚下的家。
“师叔，原来五圣山之意就是指五位道祖。”
“不，今后此处改名六圣山，六位道祖。”
第一四六章 德屠才是扫地僧
进入到四月底，欧洲2015-16赛季便进入到了收官尾声。皇马此时成为足坛最津津乐道的球队，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成绩有多么神奇，而是队中奇葩的现象。
皇马下半赛程迄今最佳射手是谁？
不是c罗，虽然他在第17轮到第34轮里，打进了17个进球，四场欧冠淘汰赛也进了两个，可19个仍然不是皇马队内半程最佳。
也不是本泽马，笨马半程进了9个。
更不是贝尔，猴哥半程联赛只有7个入球。
是他娘的黑炭头德屠，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从年初第17轮对阵皇家社会以一个独中四元惊得世人头皮发麻开始，德屠在其后16轮联赛里又打进了13个进球，欧冠1/16和1/8四场淘汰赛，他同样也有4球入账。
整个2015年一球未进，可进入2016年之后，德屠以两条战线21粒进球数力压队友c罗，成为队内半程头号射手。神奇的是，这货其实是个隐藏极深的防守后腰。
不但奇葩，而且玄幻。
更为要命的是，德屠这些进球大多数含金量极高，要么打破僵局，要么一锤定音，绝非锦上添花之作。
4月3号在诺坎普的小雨中，国家德比，巴萨凭借皮克和刀疤的进球两度主场领先皇马，笨马和c罗两次顽强扳平。
第80分钟，水爷拉莫斯被红牌罚下，巴萨在最后十分钟里摁着皇马痛打，眼看岌岌可危，正是德屠在第90分钟一抢三，截断了小白、小布和苏牙之间的传递，然后在魔笛的配合下，冲进禁区铲射绝杀了巴萨。
3:2，虽然没能报了去年11月西甲第12轮伯纳乌0:4惨败之仇，但的确让皇马可以抬起头了。
对瓦伦、对拉斯帕尔马斯、对马拉加、对巴列卡诺，都是德屠绝杀对手，拉科、希洪、塞尔塔、塞维利亚、埃尔瓦，皇马后半赛程这几场大胜，又都是德屠首开纪录打破了对手的心理防线。
这是一个非主流的德屠。
上半赛程贝尼特斯的皇马虽然在联赛中颓废，但欧冠打得挺不错，5胜一平的战绩以a组头名出线。
1/16淘汰赛里，皇马的对手是意甲之狼罗马，首回合在奥林匹克球场，面对罗马混凝土般的防守和犀利反击，是德屠在70分钟之后梅开二度，率领皇马2:0客场取胜，一举奠定了晋级基础。
1/8比赛，皇马的对手是德甲之狼沃尔夫斯堡。迪特·黑金率领的这支狼堡近几年很狂，队中两个小老弟‘小飞机’德拉克斯勒和‘三多’许尔勒也非常狂。
首回合在大众汽车竞技球场，小飞机和三多的进球直接打懵逼了皇马，又是老大哥德屠挺身而出，在下半时用梅开二度教训了轻狂的小弟，皇马以2:2拿到了两个宝贵的客场进球。
如今赛季到了末尾，皇马顺利打进欧冠四强，齐达内已经越过半决赛对手曼城的脑瓜顶看向了在圣西罗的决赛。联赛中只是因为上半赛程欠债太多，而且人家巴萨和马竞下半赛程表现同样也不错，皇马未能完成翻盘，依然还小小落后。
三个月时间，如果是贝尔或者本泽马打进了21个进球，轰动不会这么大，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前锋，即便进球数多于c罗，但明星效应却依然差距总裁很远。
可德屠不一样，他给人的反差太强烈，这一通骚操作，就如同一千多年前少林寺藏经阁扫地僧那么突兀和超自然，瞬间便让世间其他高手都变成了渣渣。
c罗当然不是渣渣，他下半赛程总共19个入球，除了德屠，全欧洲也只有巴萨的苏亚雷斯可以媲美，放在以往，这完全是一个可以吹破天的成就。
但恰恰因为黑炭头，媒体现在根本都没把他记起来。
而且说实话，c罗下半赛程的17个联赛进球，含金量的确不如德屠的17个，总裁有一个独中四元、两个帽子戏法、两个梅开二度，基本都集中在皇马几场大胜中的锦上添花。
打开天窗说明话，把总裁的这17个球去掉，皇马比赛中该赢基本还是会赢，只不过大胜变小胜而已。可要把德屠的17个球去掉，皇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保级。
齐达内很庆幸在自己执教生涯的初期，就有了奇葩般绽放的老兄弟德屠襄助，但又非常遗憾皇马留不住他。
齐祖跑去找主席弗洛伦蒂诺，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和德屠续约，出生于1984年底才32岁的德屠完全能驰骋到36岁还不拉稀。
老佛爷也见贤思齐，拿出一份优厚的合同重新来找德屠，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黑炭头离开之心很坚决。
本赛季身披18号球衣的德屠本来就只是替兄弟而战，否则年初冬季窗时就投奔渣叔了。
面对齐祖的苦口婆心，德屠干脆让胖子发布了官宣，正式表明自己将在夏天自由转会利物浦，黑炭头下一站英超。
这一下，红军球迷开心得像喝饱了娃哈哈，美凌格一片失落。
德屠不是对皇马没有感情，但落魄时被伤了心，想要在荣华时弥补，根本就不可能。皇马那时候但凡给卓杨多发一年薪水，德屠今年也就不会走了。
不过，卓杨缺这一年的薪水吗？
哈梅斯·罗德里格斯认为卓杨缺，j罗认为卓杨现在很穷。
德屠后半赛程飚起复活，最大受害者就是j罗，齐达内的中场三角基本固定为屠魔宽，j罗是个死替补。
而且他仍然住在酒店里。
去年圣诞的时候，j罗本已化解了对于拉芬卡水晶宫的心魔，打算元旦过后就在马德里正儿八经找一处豪宅，彻底告别酒店里的对付。
已经凑合了一年半，皇马更衣室如今也都知道j罗之所以一直窝在酒店里，原因是看上了水晶宫。知道归知道，大家都是体面人，谁也不会没溜儿地当着j罗面接他的伤疤，知道也权当不知道。
但本泽马是个坏蛋，元旦过后j罗来找他打听马德里富人区莫拉莱加的内幕，他一番话直接又把j罗撩得重新陷落。
“哈梅斯，你不等老卓的水晶宫了吗？”
“还等啥呀，德屠他们几兄弟都买了。”
“嘿嘿嘿，哈梅斯，你都已经等了这么久，我给你讲，卓杨马上就会把水晶宫卖掉你信不信？你为啥不干脆买下来？”
j罗心中的火焰‘腾’地蹿出了火苗。“卓杨要卖水晶宫？你听谁说的？”
“你傻了吧？这还用听谁说，不明白着的嘛。”
“笨马，有什么内幕，赶紧给我说说。”
“你想啊，老卓躺了14个月才把命抢回来，14个月呀。你随便算一下就清楚，他这种情况全靠拿钱吊命，一个月最少得两三百万，还得是美金。14个两三百万，他们老卓家能有多钱经得起这么造？”
“可老卓现在不是醒了吗？”
“你是没住过院咋地？病后恢复要比治病还花钱，老卓现在每个月至少还得这个数。”
本泽马伸出巴掌在j罗眼睛前晃悠，他也不知道那具体是指多少，但有了醍醐灌顶般的醒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j罗重新陷落在对水晶宫的魂牵梦萦之中，他决定咬着牙继续坚持下去，坚持到卓杨因为破产不得不变卖房产的那一天。
第一四七章 老卓真的不缺钱
卓杨缺钱吗？
估计还是有点缺。蔻蔻说给他买几双新跑鞋，卓杨却说旧的没穿过几次，挺好。
两人说跑鞋的事，自然是为了跑步。医疗组功德圆满撤退，也就意味着卓杨可以敞开运动了，所以他首先从拉体能开始。
将近一年半没有运动了，即便苏醒后的三个月，也只能叫活动而已，卓杨要好好熟悉一下身体。从小院到峪口有一条很平整的缓坡小路，大约八百来米长，这里就成了他目前最适合的中长跑训练地点。
前一个往返，蔻蔻还能跟上他，到了第三趟，她不是没有了体能，而是跟不上卓杨的速度了，便在小路上蹦蹦跳跳等着他，或者等着给他捣乱。
脚蹬着厚实粗糙的路面，卓杨越跑越快，越跑越兴奋。他大口呼吸着终南山极富生机的空气，享受着心脏强劲有力的砰砰跳动，腿部肌肉不断拉伸收缩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喜欢风声掠过耳边，喜欢身体自由飞翔，更喜欢蔻蔻给他捣乱。
有一种跑步叫做喂狗娘。蔻蔻会名目仗胆守在路中间，嬉皮笑脸对他进行打劫，劫他一个吻。有几次还得寸进尺，一个不够劫两个。
不过卓杨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会延续梦境里六百年的传统，遇到劫匪就冷酷反劫，哪怕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匪。这样一来，越发助涨了女劫匪的兴致。
等到卓杨第五个单趟八百米跑完，蔻蔻掐着表把他截停，因为四公里是运动指导书给现阶段规定的强度。由此可见，她也并非只想着做劫匪。
其实卓杨根本不需要什么指导书，他有十几年职业球员的运动经历，本身就是个运动专家，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在运动上的反应。
如果是出事之前，卓杨会把指导书扔掉，凭着自己的感觉来，让蔻蔻在家里待着等他。但现在他会完全服从指导书的安排，听从蔻蔻的摆布。
爱一个人，不是让她衣食无忧整天快乐得像个傻子，而是让她有参与感，因为爱情和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
爱情不是养宠物。
蔻蔻已经开始熟悉‘卓杨18号儿童慈善基金’的运作，再过两个月，她将成为慈善基金的理事长，全面负责基金工作。
从蔻蔻掌舵之后，18号基金也将开始转型，不再是原先单纯募集善款然后花出去的简单模式，而是会与专业金融机构进行委托合作，有计划地进入金融资本市场，利用安全的资本运作增持善款规模，也得到了一定的回报率。
蔻蔻是汉诺威基斯曼商学院城市公共关系学专业的高材生，如果一辈子只是当个傻仙女，大学岂不是白上了。
不光是慈善基金，‘左岸餐饮连锁’不久后也将交给蔻蔻，她将完全掌控卓杨的这一个‘私房钱’。
左岸并不隶属于翊杨领域，而是独立运营的德国企业，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在由姐姐打理。经历了这一次生与死的磨难后，即便还没有结婚，蔻蔻也彻底是一家人了。
卓乐教育上市后，左岸餐饮也将开始筹划上市事宜，蔻蔻会成为这支餐饮巨鳄的霸道女总裁。
包括已经开始良性循环发展、做到自给自足的足球希望春蕾，卓杨的事业和老卓家的财富计划都在蒸蒸日上，但这些加在一起，也不如gzf生物化工来势凶猛。
2008年因乙酰丙酸与马修·弗拉米尼和帕斯卡尔·格拉纳特结缘，gzf生物化工由此诞生。当时大家判断至少要有长达五年以上的净投入，想要获得大量收益，更是要等到八年之后。谨慎一点，三方给出了十年的时间线。
其实分析得也没错，七年和八年没什么大不同。从去年开始，完成了全面建设和市场占领的gzf生物化工就形成了规模效益。清洁能源只是一方面，生产乙酰丙酸衍生的药品、化妆品、洗涤剂、溶剂、增塑剂等副产品，都成为了财源滚滚。
实际上，本泽马给j罗说得很对，老卓家的确开销巨大，不但要给卓杨吊命，还要给其他几项事业的发展花钱填坑，一度真的有些窘迫，但正是gzf生物化工及时的丰厚回报，让暂时的窘迫成为了笑话。
这一切，必须归功于gzf生物化工常务副总裁沈弘毅卓越的领导才能和宏大的发展视野。
弘毅哥当年不过是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的一名平庸科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城管。十年前谁能想到一个小城管干部能成为市值超过200亿欧元大跨国企业的总裁？
所以说，男人找到适合自己展翅的那座山峰非常重要，这个世界上被一辈子深埋没有发光过的金子太多了。
弘毅哥八年来鞠躬尽瘁坚守米兰，卓秋天这个月也将重返欧洲，带着却顾和衡薇，还有婆婆沈妈妈。
大姐头爱孩子，但并不是个做全职妈妈的料，她将孩子拜托给沈妈妈和专业保姆团队后，就将率领翊杨领域重新亮剑江湖。
未来的规划中，老爸卓彤彤只会担任足球希望春蕾的名誉理事长，老妈杨虹也只会挂着卓乐教育总校长的职务，他们主要还是会享受退休后的悠闲生活。卓彤彤和杨虹是持之以恒的恩爱夫妻，渐渐步入老年的他们要用自己的爱情与岁月争分夺秒。
卓杨未来会干什么？
前几天克里斯蒂安·布罗基打来电话，热情邀请他担任ac米兰的助理教练，前提是身体条件允许的话。
去年夏天上任的米哈伊诺维奇在四月初下课了，因为球队成绩不佳，ac米兰青年队主教练布罗基成为了看守教练。
布罗基2013年5月的时候，因伤在拉齐奥宣布退役，次年就接替九爷因扎吉担任了ac米兰青年队主教练。布罗基是昔日米兰圆桌团的兄弟，和卓杨的关系非常好。
同样对卓杨发出了助理教练邀请的，还有马迪堡主帅马库斯·卡莱尔，他也是卓杨当年在马迪堡青年队的老伙计。
布罗基和卡莱尔都很热情，也非常真诚，而且表示自己只是建议，绝对尊重卓杨的选择。他们一再申明，卓杨只需要做战术规划，不用带队训练，保证不会累着。
卓杨很感谢他们，于是便用更真诚的言语表达了婉拒，不偏不倚。
第一四八章 曼城的前路如何
伯纳乌又在高呼德屠的名字，黑炭头再一次成为了皇马的救星。
2015-16赛季欧冠半决赛次回合，皇马在主场凭借对手的一记乌龙球，1:0战胜了来访的曼城，而1:0也是两回合的总比分。齐达内的皇马，进决赛了。
实际上，曼城8号、巴西后腰费尔南多·雷格斯在上半时第24分钟到底是不是自破家门的乌龙，非常存疑，因为球撞在他脚尖上后变向并不明显。
但德屠是个实诚人，他赛后坦诚自己是传中，而并非直接射门。他是当事人，有了这份呈堂证供，乌龙球便板上钉钉了。
皇马在这两回合中踢得很艰难，因为曼城并非弱旅，虽说本赛季英超表现不算最佳，但在冠军杯上一路走红绝对不容忽视。
2013年夏天曼奇尼从曼城下课，工程师佩莱格里尼接任，当年便趁着弗格森中途病退、曼联颓废的机会勇夺2013-14赛季英超冠军，只不过欧冠1/16就被巴萨淘汰，让高层些许不满。
上赛季又是16强，又是被巴萨淘汰，而且英超联赛落后穆二年的切尔西8分，让这些年花钱如流水的曼苏尔很窝火，你哪怕给老子好歹弄个冠军回来呢！
但最终因为没有合适人选，佩工得以继续留任蓝月亮帅位，这是他执教曼城的第三个年头。
而且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悲愤，曼城老板曼苏尔在去年夏天再次扔出了空白支票簿，花出去了一亿七千万英镑加强阵容。
德国足球先生、‘丁丁’凯文·德布劳内从狼堡转会加盟；
去年欧洲金童奖、被英媒誉为‘新世纪首席边锋’的拉希姆·斯特林；
上赛季西甲最佳阵容、阿根廷国脚后卫尼古拉斯·奥塔门迪。
只这三位就花去了一亿六。
只敢花钱卖人不能算壕，除了把辛克莱尔卖了一个可怜的250万，其余包括哲科、纳斯塔西奇、理查兹、米尔纳、约维蒂奇等全部白送给了人。
这才叫牛逼。
2014年夏天，若不是卓杨表明非曼联不嫁，曼城能和巴黎把他的身价抬成五个亿你信不信？
冲动消费一个亿不稀奇，一点也不冲动却一个又一个亿不停撒，才叫真男人。
然而，本赛季到了收官，曼城如今在英超中同曼联、利物浦、南安普顿、西汉姆，把第四争得刺刀见血，仰断脖子也看不见榜首。
莱斯特城彪子一样呼呼呼就冲了上去，腐朽的补锅匠拉涅利把一帮名帅脸皮撕得稀巴烂，渣叔都有点后悔来英超了。
佩工也很没脸，不过曼城本赛季在欧冠有了突破，倒也的确值得称道。
小组赛力压尤文图斯头名出线，16强3:1淘汰基辅迪纳摩，成为唯一一支晋级8强的英超球队。
随后曼城又3:2惊险淘汰同样壕气十足的大巴黎，给曼苏尔在油袍子之争中挂足了脸面。
曼苏尔为了给佩工打鸡血，骗他说：只要能进欧冠决赛，拿不拿冠军下赛季球队就还是你的。
结果佩工被鸡血泼了一头，半决赛败给了皇马，准确说是败给了德屠。
实际上曼城这两个回合踢得都很不错，无论从场面还是数据他们都不落皇马下风。
首回合在伊蒂哈德球场，皇马核心射手c罗因伤缺阵，曼城90分钟占尽了优势，却最终被0:0逼平。赛后全场最佳是中场无死角的拦洪大坝黑炭头德屠。
话说c罗本赛季伤病稍微有些多，还都是小伤小病，踢几场就要歇一场。和总裁相似的是贝尔，猴王踢一场要歇两场。
次回合回到在伯纳乌，贝尔就休战了，披挂上阵的c罗全场狂射9脚无果，皇马最终依靠对手的乌龙惊险晋级，所有人大汗淋漓。
上半时第24分钟，后半程骚起来的德屠按捺不住，和魔笛打了一次回磕反插后孤身下了底。
德屠是个诚实的汉子，他说抹进禁区里的那一刻是想给横传给c罗，那就一定是传球。但神出鬼没的费尔南多抬腿一挡，然后球就进了。
门将乔·哈特和主帅佩工同时感觉自己日了狗。
伯纳乌的狗，今年上半年很出名，也很风流。
其实佩莱格里尼一点也不傻，已经64岁、执教过黄潜和皇马的老教头什么没见过，报纸上曼城和瓜迪奥拉眉来眼去的绯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佩工心里明镜似的，哪怕就是夺了冠，夏天也必定会走人，因为自己的防守战术不好看，自己长得也不好看。
被皇马淘汰后的隔天，曼城发布官宣：赛季结束与佩莱格里尼和平解约，瓜迪奥拉将成为蓝月亮新一任的主帅。
其实佩工也是老型男类型，单论颜值并不比瓜佩普差多少，但这年头流星卤蛋头，你没秃过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这场比赛，卓杨熬夜看了直播，赛后德屠对着镜头老生常谈把晋级胜利献给了‘兄弟’让他很开心。
卓杨早就知道瓜迪奥拉夏天会去曼城，因为佩普打电话时亲口承认，早在二月份的时候就定了下来，他与曼城的合同都草签了。
他当然也清楚德屠会去利物浦投奔渣叔，而且渣叔还邀请了他，助理教练虚位以待。
渣叔是他的足球领路人，所以卓杨很诚恳地询问：利物浦能给我开多少薪水？低了可不行，我现在缺钱，就差卖房子了。
卓杨怎么也想不通j罗竟然到现在还惦记着水晶宫。
前两天j罗鼓起勇气把电话打过来，先支支吾吾扯了十分钟闲淡，然后才装作风轻云淡地在不经意间问他：房子什么时候卖？
j罗直接开价800万，而且表示900万也不是不能谈。
说实话，尽管j罗把情绪伪装得很好，但卓杨还是轻易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可怜兮兮。那一刻，他真的有点被j罗持之以恒的真心感动了。
可水晶宫是那五个货送给自己的情义，而且里面装满了和蔻蔻的回忆，卓杨就算穷死也不会卖掉，何况他现在本质上若要比起个人财富，基本快要和曼苏尔是一个档次。
“哈梅斯，房子我是不可能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卖。不过也难得你这么执着，这样吧，我回头和蔻蔻商量一下，要是先不打算住，我们把里边的东西收拾收拾，租给你怎么样？”
“先别着急，夏天再说吧，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