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1：0
“呼~~~”巴西的观众席传出巨大的叹息声，比赛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前面比赛中展现出超卓攻击力的巴西，居然被法国队压着打。而赛前被寄予厚望万众瞩目的罗纳尔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只是一趟趟的折返于前后场，连接球的机会都没有几次。
现场看到齐达内的表演，张晨原本深信的阴谋论甚至都有了动摇。
反观法国，真可以说是气势如虹，整个中场在齐达内的梳理下井井有条，节奏掌控的非常好。无数第一次看齐达内踢球的人这时才发现，法国队内这个只在尤文踢了两年的中场球员，居然有着不下于阿根廷贝隆和巴西里瓦尔多的天赋与技术。
张晨一直认为，齐达内是最后一个古典主义中场大师，
足球毕竟是圆的，就算里面真的有黑幕，过程也不可能和张晨前世看过的那场球一样，至少直到现在，齐达内那两颗头球破门，还没有出现。
“巴西怎么踢成这样？里瓦尔多刚刚那一脚偏的也太厉害了。”郑凯痛心疾首，巴西作为卫冕冠军，比四年前的阵容只强不弱，邓加、贝贝托、莱昂纳多尚未退役，虽然走了一个独狼罗马里奥，但补充进来的里瓦尔多和罗纳尔多让巴西的前场只强不弱，卡福和罗伯特卡洛斯是公认的世界最佳左右边卫。可以说，这一届的巴西，几乎没有短板，强到恐怖。
“正常，上一场比赛消耗太大，和荷兰踢了120分钟，体力透支太厉害。”张晨举着一罐可乐，“而且，法国有主场优势，又是以逸待劳，巴西这场球估计危险。”
话音刚落，场上风云突变。
法国队的利扎拉祖接到队友的传球，带了几步，貌似不经意的一脚半高传中，正好传在齐达内脚下，齐达内发现德尚身后的空档，一个直塞，球从阿尔代尔的裆下穿过。德尚球都没停，拔脚怒射，却被门将塔法雷尔扑了出来。巴西队的球迷刚刚松了一口气。一道白影从防线外杀了进来，抢到第二点，侧身半凌空抽射，足球毫无悬念的钻进球门的左上角。
法国vs巴西，1：0！
齐达内！仍旧是齐达内！
在现场观战的张晨也和所有巴西球迷一样，失望的抱住了头。
如果说有黑幕，那这个进球也不会是黑幕，完全是齐达内个人能力的体现。
有些人，注定要在某个时间，成为万众瞩目的天皇巨星。
正如同网艺，无数华夏观众也都注意到，场边的广告牌中，除了沃达丰、阿迪达斯等知名品牌外，163的场边广告赫然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
网艺的体育沙龙现在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线上体育社区，98世界杯开幕前半个月，关于世界杯的专题就已经开通，华夏现在几乎百分之就是上网的人，都会通过这个专题和体育沙龙了解世界杯最新信息以及和网上的朋友交流世界杯的看法。
“网艺牛逼了啊，广告都做到世界杯决赛了，你们注意到没？”
“靠，还真是，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网艺的广告，丁老大可以啊，我还第一次在世界杯上看到华夏的公司做广告呢。”
“少见多怪，网艺又融了一亿五千万美元，世界杯上做点广告，小意思啦。”
“难怪这次水灾，网艺一出手就是捐款三千万，原来是找到金主了。”
“我就不明白，这些给网站投资的到底怎么想的，这玩意儿光看见花钱，看不着赚钱，网站又不收费，到底怎么赚钱。我看啊，现在这些网站都是炒出来的，说不定哪天就要破产。”
“你懂个屁！xxxxxx”
。。。。。。
网上的讨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样的讨论，到最后都会演变为骂战。但真让他们面对面沟通，却又变成现实生活中那个谦谦君子。
网络是否真的让这个世界沟通更顺畅，还真不一定。
可能气氛最祥和的，也就是元元大陆恶魔岛之类的社区了，回帖都是好人一生平安。
所以，最顺畅的沟通方式，无论到什么时候，仍旧是人和人面对面的沟通。
正如同现在的林小夏与汤淼淼。
“汤老师，好久不见。”出乎汤淼淼意料的是，对在这里见到她，林小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和疑惑，反而大大方方的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小夏，听说你考了中戏，怎么样？录取了吗？”汤淼淼没想到自己居然有点慌乱，这还是她主动想要和林小夏接触的，但事到临头，却又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对方交流。
毕竟自己曾经当过林小夏的老师，却又抢了对方的男朋友，说到哪儿，都不是那么好听。
而且，今天自己主动现身，会不会让对方认为是在挑衅？
关键是，对方好像已经知道了？
一时间，汤淼淼心里有些后悔今天的主动，太孟浪了。
林小夏的眼睛就像两口深潭，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微笑道：“还可以吧，艺术类的文化课考试分数线很低，只要专业考试过了，问题就不大。汤老师，你现在住洛杉矶？”
汤淼淼端起咖啡，心神不宁道：“是，啊不，我平时还是在湾区多一些，还得在斯坦福待上一年。”
林小夏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气氛陷入了尴尬。
“咳。”汤淼淼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对面林小夏突然开口。
“我喜欢他。”
汤淼淼拿着咖啡的手一抖，几滴咖啡溅出，洒到汤淼淼的裤子上，汤淼淼慌乱的掏出湿巾擦了擦，“你说什么？”
林小夏神态安宁，眼神却无比坚定：“我说我喜欢他，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主动放弃。”
汤淼淼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我也是。”
林小夏轻轻一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汤老师，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也放心了很多。”
“放心？”汤淼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居然在这场交锋中落了下风。
林小夏vs汤淼淼，1：0。
第880章 黑大个
汤淼淼自己都不明白，原本是自己的主场，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林小夏占据了主动。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大小姐居然在一个小女生面前吃了瘪，而且还曾经是自己的学生，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苏灼蕖嚣张的笑声。
“死苏苏！”汤淼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恶狠狠道，“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朋友？不帮我也就算了，反而还嘲笑我，我要你这个朋友有什么用？绝交！”
苏灼蕖笑的更厉害，“哈哈哈，抱歉抱歉，谁让你非这趟浑水？明知道他花心，还非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前天出来一个娜塔莉，今天又出来一个林小夏，谁知道后天还会出来谁？”
汤淼淼咬牙切齿：“你就是嫉妒，哼，我看你巴不得来我家做小，来，叫声姐姐听听。”
苏灼蕖半天没说话，汤淼淼还以为苏灼蕖生气了，刚想解释几句，却听到苏灼蕖淡淡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淼淼，我不喜欢拥挤的爱情，这个世界很大，两个人的世界却很小，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我绝不会介入别人的感情，更不会与其他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哪怕这个人很优秀，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我也只要只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汤淼淼没想到苏灼蕖会说的这么严肃，撒娇道：“好了啦，人家只是开玩笑嘛，那么认真干嘛？”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对一个花心大萝卜死心塌地？傻妞！”苏灼蕖的声音恢复了清朗，“不过呢，我们的爱情观虽然不一样，也不能说谁对谁错，总之，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汤淼淼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苏苏，谢谢你，有你这么个朋友真好。”
摩纳哥，蒙特卡洛。
一艘36英尺长的小型游艇飘荡在碧波荡漾的地中海，甲板上两个年轻人正一颗接一颗的往海里扔牡蛎壳。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爸爸现在发达了，当然不能忘了你们，不过，你也不用谢爸爸，以后多孝顺点，比什么都强。”张晨用蚝刀沿着蚝壳的连接处用力一撬，切断瑶柱，露出里面白嫩爽滑的蚝肉，放到嘴边，用力一吸，整片生蚝便被吸进嘴里。
“这个季节的蚝还是差点意思，难怪都说要等到九月。”张晨咂了咂嘴，又撬开一个，递给郑凯，“怎么不吃啊？”
郑凯翻了个白眼：“爸爸看你吃的好，也就心满意足了，生蚝撬的够快啊，在特快号上练的？要不是从小就认识你，我还以为你叫于勒呢。”
张晨不以为意，一边从冰桶中又拿出一个吉娜朵生蚝，一边道：“是啊，若瑟夫，爸爸我在美国发了大财，回来接你父子相认了。”
“滚！”
这是张晨这一年多来最放松的时刻，苏灼蕖去香江前，张晨还能找到斗嘴的对象。自从苏灼蕖走后，张晨还真许久没和别人这么轻松自然的互损了。
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人的社会地位越高，能够和自己平等交往的人就越少，利益之交也就越多。
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的朋友中，现在还能勉强算是平等交往的，也就只剩下了郑凯一个。
一方面，两人从小就认识，自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算是发小。另一方面，郑凯现在还没进入社会，高中才刚刚毕业，生活环境比较简单。
有人说，人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要么是同学，要么是战友，这话虽然不全面，但也有相当的正确性。
也只有在这两个阶段，阶层差异是最小的。
郑凯当然想不到这么多，这还是他第一次吃生牡蛎，强忍恶心皱着眉头吃了两只，便摆摆手说什么也不吃了。
法国世界杯终于结束了，最终法国队以2：1的比分夺取了本届世界杯冠军。
输赢结果虽然和前世一样，但具体的过程却大相径庭。
在前世，罗纳尔多整场如梦游，主教练扎加洛却不敢换下如日中天的外星人，导致巴西进攻乏力。
但在今生，罗纳尔多踢到下半场五分钟，突然到长边呕吐不止，扎加洛只好换下罗纳尔多，提早换上德尼尔森加强中场控制，锋线只保留了一个贝贝托。
贝贝托的独立进攻能力并不出众，但还是印证了那句话，足球是圆的。德尼尔森上场后，凭借出众的盘带，一度吸引了整个法国后防线，给贝贝托拉开了空档，巴西也凭借莱昂纳多的进球，一度扳平了比分。巴西队士气大增，逐渐把场面扳了回来。
这时候，法国的主场优势彻底显现出来。巴西获得了一个距离球门30米的远距离前场直接任意球，继承了巴西左后卫光荣传统的罗伯特卡洛斯一脚技惊四座的圆月弯刀轰开了巴特兹把守的大门。
就在世界所有人都认为巴西即将成功卫冕之时，裁判一声哨响，判定卡洛斯进球无效，理由是巴亚诺在任意球开出前移动，处在越位位置，虽然没有碰到球，但干扰了门将。
这个判罚可就有些太牵强了，更何况电视前的观众通过回放，能够清楚地看到巴亚诺在球开出的一瞬间并不越位，但摩洛哥籍裁判贝尔库拉坚持自己的判罚，即使巴西再不满，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判罚决定。而巴西，也为自己围攻裁判的举动吃了三张黄牌。
尽管此后裁判并没再有偏向法国队的判罚，但这个判罚还是改变了整个比赛的走向，一下子把士气刚刚提升起来的巴西队打到了谷底。
最终一锤定音的仍旧是齐达内，一脚25米外的远射让塔法雷尔扑救不及，也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略带羞涩的法国中场。
这次的世界杯，网艺在国内真可以说大出风头，派出的现场团队比央视的还要庞大。加上网艺灵活的管理，获取信息的速度和信息多样性远超国内任何一家媒体。
另外，现场团队还会实时与国内网友互动，加强了国内网民对世界杯的情境体验。很多人在网艺上看到的花边新闻在其他媒体上根本获取不到，出去喝啤酒撸串都多了不少谈资，成为自己朋友圈里的消息灵通人士。
这些事情，张晨当然是不管的，他来法国，就是为了看球，重生一世，不来现场看世界杯，那就太遗憾了。
“世界杯也结束了，咱们什么时候走？”郑凯叼着吸管，把杯中最后一点橙汁吸干净，随口问道，“你平时看起来也没这么闲啊。”
张晨嘿嘿一笑：“看球当然是主要的，但的确还有其他正事要办，今天就要见一个重要人物。”
郑凯漫不经心道：“有正事就赶快去办啊，不用在意我啊，我正好去f1赛道看看。”
张晨笑嘻嘻道：“没事，一会儿他就会过来，约的下午三点，马上就到了，我们就在游艇上见。。”
郑凯有些不太自在：“你聊正事，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张晨摇头：“不用，正好让你也见一下。”
郑凯不明所以：“你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懂，我见什么？”
张晨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走了肯定要后悔，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够朋友。”
郑凯狐疑：“谁啊？我认识吗？”
正说着，一阵快艇的嘟嘟声由远及近，依稀能看到，一名身材健硕的黑大个站立在船头，冲张晨招手。
张晨咧嘴一笑：“来了。”
第881章 反弹（第一更）
湛蓝的海面上，只见一道白线飞速的朝这艘游艇开来，一个黑大个戴着墨镜，穿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衫站立在船头，袖子挽到肘部，双手插袋，昂藏耸立。
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郑凯心中打鼓。
不会吧？不会真是他吧？
快艇慢慢靠向这艘小型游艇，黑大个顺着舷梯爬上甲板。
“hey，我的传奇，你一上来，这艘游艇瞬间显得太小了。”张晨大笑着拉着黑大个的小臂，他一米八二的身高足足比黑大个矮了半个头。
黑大个穿着衬衣，但仍旧能感受到衬衣下那副躯体爆炸性的力量，与他这一身肌肉相比，张晨引以为豪的健身成果就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
“还好是我，如果尤因也来，我真担心你这艘船的吃水。”黑大个咧嘴一笑，两排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初次见面，就互飙垃圾话，看来我们真是开了一个好头。”张晨耸了耸肩，脸上带着轻松地笑容，摘下墨镜，“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郑凯。郑凯，这位是。。。”
“乔丹。。。。。。迈克尔乔丹！”郑凯只感觉一阵眩晕，一阵无可遏制的冲动涌上头顶，语无伦次，“乔、乔丹？我、你。。。”
张晨哈哈大笑，转回中文对郑凯道：“我就说你要是走，肯定会后悔吧？”
郑凯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紧张的搓着手，用磕磕巴巴的英文道：“乔、乔丹先生，你是我的。。。偶像，偶像怎么说来着？哦，对了，idiot！you'reidiot！”
迈克尔乔丹面露惊愕之色，眉头紧皱。自他复出后，取得了第二个三连冠，他现在已是篮球世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是篮球之神在人间的化身，哪怕是总统，见到他也一样客客气气，今天这个看上去就是自己球迷的华夏小伙子怎么刚见面就骂人呢？
张晨抱着肚子乐的快不行了：“idol，偶像是idol，idoit。。。哈哈，郑凯，你说乔丹是你的小傻瓜？哈哈哈。”
郑凯脸刷一下红了，他的英语虽是哑巴英语，但idol和idoit这两个词还是知道的，可自己实在太紧张了，居然把这两个词弄混了。
乔丹此时也已经明白过来这是个误会，但仍旧板着脸故作不悦：“嘿，小子，我可是北卡罗来纳毕业的，知道北卡吗？那可是常春藤。”
郑凯没听明白乔丹到底说的什么，书到用时方恨少，郑凯暗恨自己怎么就没练好英语，否则现在就不会吃了这没文化的亏了。
郑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真的能见到乔丹，还能和对方面对面的交谈。
乔丹，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丹的成绩，已经不需要再赘述，五次常规赛mvp，史无前例的十次得分王，六次总冠军，六次总决赛mvp，任意一项纪录，随便放在哪个球员身上，都足够这名球员在名人堂中占据一席之地。
在后世，张晨经常看到有人讨论詹姆斯是否已经超越了乔丹，每次看到这种讨论，张晨都怀疑这是不是詹姆斯的黑粉在给他故意招黑。
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真正经历过乔丹的时代，没有真正看过乔丹打球，更没有跟着这个时代的球迷一起，享受乔丹那一次又一次的压哨绝杀，没有体会过跟着乔丹一起，攻克一个又一个强敌，最终问鼎世界之巅的经历。
詹姆斯和乔丹的差距，就差在“传奇”上。
乔丹，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看到乔丹出现在自己面前，郑凯几欲落泪，光看乔丹的表情，郑凯还以为自己这唯一的偶像真的生气了，一边不停地sorry，一边向张晨求助。
“哥们儿，你赶紧和乔丹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没等张晨说话，乔丹突然哈哈大笑，一只好想涂了巧克力的大手在郑凯肩膀上拍了拍，“别紧张，别紧张，做傻瓜没什么不好，至少防守队员不会拿你当成致命的刺客，以赛亚托马斯就是太聪明了，聪明都写在脸上了。”
乔丹和微笑刺客以赛亚托马斯之间的不和人尽皆知，乔丹也丝毫不掩饰他对以赛亚托马斯的厌恶，找到机会就会讽刺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巨星。
张晨忍着笑，给郑凯当了几句翻译，郑凯这才如释重负，羞涩的提出想要和乔丹合影的要求，乔丹欣然应允，张晨当摄影师，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又从船舱里拿出一个篮球，乔丹签上名字，送给了郑凯。
“你怎么认识乔丹的？”激动过后，郑凯这才想起来问张晨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张晨微微一笑：“我和乔丹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我们以前确实有些业务上的往来。”
郑凯半晌无语，无论私人飞机还是游艇，郑凯根本不知道价值，也就无从震惊。现在听到张晨说和乔丹有业务上的往来，郑凯这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这个发小现在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而且，看两人的交往，似乎乔丹还更为主动一些？
“zack，你果然是个投资天才，不折不扣的天才，八号基金的下一次筹资，我想再投两千万美元，可以吗？别和我说找劳尔德，他已经告诉我了，大宗交易还是你说了算。”乔丹拿起小桌板上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眼巴巴的看着张晨。
随着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垮掉，考伊斯基金已经成为华尔街最炙手可热的基金公司，单季度百分之三十七的投资回报就是一个奇迹，公开发行的五只基金只要放出认购，就会被哄抢一空。
公开发售的五只基金还并不包含闪电交易业务，只是正常面向二级市场的股票基金，如果把闪电交易业务也包装成基金上市，收取百分之八十的管理费，只怕都会被抢破头。
不过，考伊斯的选股能力实在太强了，市场涨，考伊斯赚钱，市场跌，考伊斯还在赚钱。
尤其在几个月前，纳斯达克大跌，几乎所有基金公司都认为，互联网泡沫濒临破灭，无数人都在清仓出货，考伊斯当时据说也面临相当大的压力，被很多投资人要求赎回本金。
考伊斯给每个投资人都发了一封邮件，阐明自己的投资策略和对纳斯达克的信心，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投资者坚持退款。
退款这种事，实际就是违约，但出人意料的是，考伊斯竟然同意了，他们这个决定在当时也成了华尔街一大笑柄，无数人都在等着看考伊斯的笑话。
但考伊斯的表现狠狠给了这些人一记耳光。
市场上跟风抛售之时，考伊斯不动声色的逢低吸纳，获得了更多低价格筹码，一度考伊斯的交易量达到纳斯达克交易量的百分之五，这对于一家基金公司来说，是极为疯狂的数字。
就在整个华尔街都认为考伊斯疯了的时候，纳斯达克竟然开始反弹了。
而且是火箭式的反弹。
短短一个约时间，纳斯达克非但收回失地，重上2000点，更一路高歌奏凯，挥剑直指2200点。
整个市场这时才意识到，一直饱受嘲笑的考伊斯，成了这一轮行情最大的赢家。
投资人的投资信条就是有奶便是娘，那些当初撤资的投资人这才后悔不迭，如果当初不是这么怕赔，现在至少能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收益。
于是，他们又再次找到考伊斯，厚着脸皮希望买回自己的额度。但无论他们给考伊斯任何一个投资经理打电话，对方查询资料后，都会艰难的拒绝他们的购买请求。
“不好意思，由于您之前的违约行为，考伊斯基金已经把您列入失信名单，我没办法把手中的额度卖给您，您再找找其他基金公司吧。”
几乎每一个提前赎回本金的投资者，都吃到了闭门羹。
可见考伊斯基金目前有多么炙手可热。
哪怕乔丹，想要在里面要更多的额度，也需要张晨特批才可以。
第882章 老板（第二更）
乔丹虽是芝加哥的城市名片，却是不折不扣的纽约人，认识很多投资经理。
像乔丹这种超级明星，有不止一个团队打理他的各项资产和经纪业务。对于一些大的投资，乔丹自己本人同样也会亲自过问，确保自己的财产不被侵吞。
对于一个吃青春饭的明星来说，有一个靠谱的运营团队是非常重要的。幸好乔丹出身于一个家境殷实的中产阶级家庭，又受过相当不错的大学教育，这方面有一定的意识。而那些真正贫民窟底层出神的运动明星，往往正因为缺乏理财意识，退役后大多只能靠吃老本过活。而这些人又往往过惯了退役前一掷千金的豪奢生活，经常入不敷出，大多晚景凄凉。
如果再遇到一个不靠谱的经纪团队，那就更惨了，往往很多经纪人借着体育明星文化程度低，从思想上对其进行控制，转移其资产，掏空了这些明星的口袋，自己却赚的盆满钵满。
麦克泰森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作为阿里之后最牛逼的重量级拳王，泰森统治整个拳坛十年之久，获得过无数个重量级拳王头衔，一场比赛的出场费高达数千万美元，年收入过亿，香车美酒，豪宅美女，样样不缺，还养了一只老虎当宠物，是当时世界上最赚钱的运动员。
但结局呢？这么能赚钱的泰森，却在自己职业生涯最高峰，因为一起性侵案骤然坠落，复出后又闹出了诸多丑闻，到最后，居然跑到拉斯维加斯当人肉沙包和给富婆做牛郎维生。
泰森落得如此结局，固然有被身边人坑害的原因，但本质上，泰森缺乏理财投资意识，也缺乏风险意识，是最重要的原因。
乔丹当然和泰森不同，他是体育界中最有商业头脑的运动员之一。早在85年，也就是乔丹进入nba的第二年，刚刚在联盟中崭露头角的乔丹便与耐克达成协议，推出以个人命名的篮球鞋，并参与销售分成。
除了各种产品代言和自身的商业运营，乔丹也广泛参与各种投资，基金，是他非常重要的投资构成之一。
除了考伊斯基金外，他还是华尔街和波士顿几家私人基金的大客户。不过，这些基金的回报率都远低于考伊斯，赶上运气不好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小赔一些。
最初他哥哥拉里乔丹给他介绍考伊斯基金的时候，他还曾认为这是一家骗子公司。华尔街登记注册大大小小的基金公司有四千多家，其中不乏欺世盗名、滥竽充数之徒。稳定季度回报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基金公司，年回报岂不是超过了百分之百？怎么可能？
这种新基金迈克尔乔丹见得多了，为了吸引投资者，于是采用非常激进的交易模式。短时间看，收益率好像确实比其他基金高了几倍。但收益再高，也高不过风险。这种基金公司运气好的，赚一笔，洗白转型上岸。运气不好，呵呵呵，反正最倒霉的，一定不是基金管理者。
但没多久，整个金融圈就被考伊斯基金的闪电交易所震惊，考伊斯基金的名字在业内成了一面响当当的招牌。在拉里乔丹的劝说下，乔丹也拿出了五百万美元尝试性的购买了考伊斯的七号基金。
让迈克尔乔丹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不到半年时间，考伊斯的回报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六十，远远超出了他投资组合中的所有基金。
更让他意外的是，考伊斯实行的竟然是配额制，他再想向考伊斯买，考伊斯竟然跟他说他的额度只有650万美元。也就是说，他只能再买一百五十万美元。
得到这个消息之初，迈克尔乔丹还有些生气，认为这家基金公司太傲慢。但后来，乔丹发现，有相同经历的人不止他一个，包括华尔街诸多大佬在内，都受到了配额限制。
为什么？因为太火了啊。
一只基金，并不是越大越好，要看基金性质。如果是货币基金，那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但考伊斯现在发行的就是股票基金，池子就这么大，规模太大了，往哪里投啊。
一般的股票基金，还都在四处打电话抢客户呢，当然没有这个问题，而像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和考伊斯这种热门基金，就另当别论了。
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自古以来，莫不如是。
乔丹的人脉自然是没的说的，没多久就通过关系找到了劳尔德贝兰克芬，希望扩大配额。见到贝兰克芬后，却被告知他的额度必须经过更上一层批准。
而这个更上一层，当然就是张晨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乔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听到乔丹的要求，张晨微微一笑，“迈克尔，只要是投资，就会有风险，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知道你有很多钱，每年的收入就不止这个数，但两千万美元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考伊斯的资金池，并不打算继续扩大，你知道，资金越多，运作难度越大。为了保证客户的根本利益，这笔钱我不能收。当然，未来几个月，考伊斯会继续开发新产品，如果到时候你仍旧有兴趣，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乔丹闻言有些失望，但他本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略一沉吟：“你说的新产品预计投资回报率是多少？是什么投资策略？周期呢？”
张晨呵呵笑道：“我现在只能说，这是一款综合性产品，回报率虽然没有八号基金这么高，但年化也会有百分之三十，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参与这部分的投资。”
迈克尔乔丹眉头微皱，年化百分之三十听起来确实已经不少了，但和八号基金年化超过百分百的收益比起来，实在有些不够看。
“迈克尔，你也没必要失望，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实现资产的保值增值，在退役后仍旧能保持目前的收入，甚至赚更多的钱。”正失望着，张晨的话语声从旁边传来，“投资，不只是买股票买基金。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继续优化自己的投资结构，你现在的投资结构太保守了，丝毫不像你在球场上的表现。我觉得，你是时候开辟一个新战场了。”
“新战场？”乔丹双眼微眯，“你是指？”
张晨满脸堆笑，语气亲和：“你打了这么多年球，虽然也赚了不少，但其实也都是在给别人打工，你赚了一块，杰里雷恩斯多夫就赚了十块。他不止赚走了大部分利润，公牛资产的增值更使他成为芝加哥最富有人的之一。十二年前杰里买下公牛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一千六百万。而现在公牛值多少钱？八亿，至少八亿。”
“你难道就不想自己当老板？”
“一家真正nba球队的老板。”
第883章 金主
“oh，zack，你要知道，我是一个黑人，还是一个现役球员，nba历史上还没有一个现役球员成为球队老板的，更没有出现过黑人做老板。”迈克尔乔丹只当张晨是在转移话题，哈哈一笑，没拿放在旁边的香槟，而是又打开一瓶苏打水。
乔丹的生活习惯非常自律，哪怕在休赛期，严格控制饮食已经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只有在总决赛结束后一两周，乔丹可能会放纵一下，在夏季联赛到来前，他一定会恢复自己平日的饮食和作息习惯，以适应即将到来的新赛季。
一个顶级运动员，如果连这点自律精神都没有，是不可能真正站在世界之巅的。
哪怕天赋再出众，可能也只是昙花一现。
“nba历史上也没出现过一个迈克尔乔丹。”张晨和身边一个船员吩咐了一句，船员端上一小碟坚果，张晨随手拈起一粒榛仁扔进嘴里。
这句话让乔丹非常受用，拿着苏打水和张晨碰了一下。
他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和地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永不停歇的进取心和好胜心，无论任何事，他都不喜欢失败，所以才能敢为天下先，凭借前所未有的商业价值，开创了巨星统治nba的新时代。
在乔丹以前，哪怕是张伯伦和拉塞尔，对球队和联盟的影响力也只局限在竞技层面，球队真正的统治者只有老板一个人，乔丹是第一个在球队内可以让老板都仰望他鼻息的球员。
“当然，你现在仍旧是现役球员，从一个球迷的角度，我当然希望你能打更长的时间。不过，最近的新闻纷纷扰扰，无风不起浪，我想，你应该已经做了决定，对吧？”张晨脸上略带惋惜。
自从两个月前乔丹夺得第二个三连冠，对于他要真正退役的消息便不绝于耳。乔丹自己也在不同场合多次表示，自己在篮球上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可能会在新赛季考虑退役，但由于nba劳资谈判始终未能获得进展，新赛季的赛程还都没有确定，乔丹也始终没有对公众做正式宣布。
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乔丹点点头，“球队目前的状况并不好，丹尼斯已经确定要离队，管理层已经无法忍受他的性格，斯科特和史蒂夫又受了伤，如果想要在明年的季后赛有所作为，球队重建是必须的，但管理层并不想要加大投入，奢侈税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负担。我不想为一支失去了野心的球队打球，退役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现实的选择，胡安妮塔也很赞成，杰弗里和马库斯对在电视上看不到我的比赛倒是有些意见，但他们还都是小孩子，迟早要适应这一切。而且，我在篮球上确实也没有什么追求了，现在退役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张晨能听出来，对于退役，乔丹还是有些不舍的。
乔丹在nba已经打了13年了，之所以是13年，不是14年，是因为94年因多方面原因，乔丹去打了一年职棒。。。。。。
但不管是13年还是14年，乔丹人生中最黄金的年华都奉献给了篮球，奉献给了nba，现在要退役，说完全没有不舍，当然是不可能的。
人生又有几个13年啊。
“为什么不能既当老板，又当球员呢？”张晨状似无意的轻松道，“我在想，如果我们合力，收购一家nba球队，你来做总经理兼球员，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打造一支球队，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迈克尔乔丹双目精光爆射，张晨这是什么意思？合力收购一家nba球队？现实吗？
当然现实！
乔丹自己早就有独立门户的想法，他对人生有非常清晰的规划，退役后，他注定不会离开篮球界，进入球队管理层是一个必然选择，既然要做管理层，为什么不做最大的那个呢？
只是，想要成为一家球队的老板，实在太难了啊。
首先，一家nba球队，并不是老板想卖就能卖的。球队所有权的转让，必须获得联盟理事会四分之三成员的赞成票，还要附加一堆承诺条款。
其次，一家nba球队，也不是买家想要买就能买的。nba联盟对买家资质同样有要求，除了评估买家的财力外，还要对买家的财富背景甚至性格品行都有考核，综合评测后，认为买家购买球队后，对联盟的发展有益，才会批准这笔交易。
nba联盟对成员球队的约束力非常强大，除了人所共知的奢侈税以外，甚至有权力否决任何球队所有权和球员交易，更对成员的日常运营管理有非常细致的要求。联盟成员必须每年都提交相应的发展计划给联盟审核，审核不通过，一个罚字没商量。
当然，难度最大的，往往也是最简单的，那就是钱。
大卫斯特恩接手联盟这十几年，已经把nba运作成为世界第一的职业体育联盟，也是商业价值最大的体育联盟。他刚刚接手联盟总裁时，整个联盟所有球队的总价值也不过三亿美元。
而现在，三亿美元，想要买一只中大型城市的球队，只怕都很困难。
乔丹虽然有钱，但现在让他一次性拿出一亿美元，都是不大可能的，更不用说三亿了。
乔丹虽然打了十几年球，但也就是重新复出后的第二年，也就是96-97赛季，才拿到了三千万美元的顶薪，在他拿到第一个三冠王的93-94赛季，他的工资只有区区四百万美元不到，只相当于尤因的五分之一。
乔丹当初选择顶峰退役，并不完全因为他父亲被枪杀。用一年的时间，让公牛看清楚，没有他根本不行，从而获得顶薪，未必不是乔丹做出退役决定一个因素。
当然，工资只是乔丹收入中很小的一部分，他的商业价值太大了，这几年乔丹的收入飞速攀升，据估计，乔丹97年全年收入超过八千万美元，个人资产突破三亿美元。
但这些收入，都是要上税的。。。。。。而且，税率很高。。。。。。
而且，个人资产三亿，与真正能拿出三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如同你家有套房子，值一千万，算上其他的资产，可能你也有一千一百万的资产，但先别说一千万，你能随时拿出一百万来么？
所以，乔丹想要买一支球队，光凭自己目前的财力，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找到金主。
眼前这位，不就是最大的金主吗？
“有意思。”乔丹放下手中的苏打水，面露笑容，“对这个话题，我觉得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第884章 勇士
在美国本土，影响力和赚钱能力最强的一直都不是nba，而是国家橄榄球联盟nfl和职棒大联盟mlb。这两个联盟的年收入都成倍于nba，但论到国际影响力，尤其是在华夏的影响力，nfl和mlb加在一起，也比不过nba的一个零头。
另外，mlb的收入之所以能够超过nba，和它比赛场次过多有关，nba每支球队常规赛只有82场，但mlb每支球队每年却要打162场常规赛，到了赛季，几乎每天都有比赛，转播和球票收入自然更高。
至于nfl，没的说，在美国本土影响力太大，只凭美国本土的商业收入，就已经远超全球运营的nba。
橄榄球张晨确实没什么兴趣，毕竟从小没接触过。但棒球他确实蛮喜欢的，前一段时间回国，国内正在热播安达充的《touch》，也就是《棒球英豪》，张晨还专门抽时间看了几集，重新感受一下青春的悸动。
张晨非常喜欢安达充的漫画，就是因为看了安达充的katsu，才对拳击产生了兴趣。如果不是国内实在没有棒球氛围，他还真想玩玩棒球。
重生后，张晨也去现场看过巨人队比赛，就在去年，还邀请巨人队的传奇巨星贝瑞邦茨来matrix参加过party。
不过，张晨选择收购nba球队而不是mlb或nfl球队，一方面出于爱好，另一方面，当然是纯粹的商业考虑。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赚钱。
nba虽然看上去收入没有mlb与nfl高，但花销也低啊。搞球队，最大的一块支出就是球员工资，人多了，工资就多。nba首发只有五个人，算上替补，每个队一共也就12名球员。而真正拿到高薪的，也就那么五六个人。
但nfl呢？每个队五十多个球员，mlb球队不算二队和小联盟就有25名正式球员，这些球员工资每个都和nba球员差不多，想想看，成本会高出多少？
综合算下来，虽然看上去nba球队收入比nfl和mlb都少，但利润率却比nfl和mlb还高了百分之十五。
更重要的是，华夏民众对nba的了解和热爱远超另外两个联盟。张晨搞篮球，可以背靠十三亿人的华夏市场，玩棒球和橄榄球，还能搞毛啊？太小众了，大陆根本没人看啊。
“纽约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尼克斯不管战绩如何，都是联盟中利润最高的球队之一。麦迪逊广场花园是每个nba球员的梦想，也正因如此，尼克斯对多兰家族来说，是非卖品。”
“格罗斯贝克家族虽然没有太多资产，但凯尔特人作为传统豪门，也不是轻易会被转让的，容易引起球迷骚乱，也可以pass。”
“魔术其实是个好选择，沙克离开后，这两年魔术的战绩一直不好，濒临重建，要看德沃斯有没有出售意图了。不过，安利是全美最大的私营公司之一，德沃斯应该不会为了资金出售魔术。”
“76人。。。。。。”
“新泽西网队，这是最现实的选择，锡考克斯七子正在和两名地产商探讨出售事宜，东卢瑟福距离曼哈顿只有七英里，完全可以看做是一只纽约的球队。而且，网队这两年战绩一般，商业运营也很糟糕，现在会很便宜，应该两亿美元以内就能买下来。”
乔丹和张晨一本正经的开始探讨究竟能够收购哪只球队，郑凯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两人说的很多单词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明觉厉。
乔丹对新泽西篮网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这只球队内忧外患，价格很低，是最容易买到手的球队。
张晨微微摇头，“网队虽然价格很低，但我并不觉得它是一个好选择。正像你说的，网队的主场在东卢瑟福，可以视为一支纽约的球队。但它又是新泽西唯一一只nba球队，这样的地点既让纽约人不认同它纽约球队的地位，也让新泽西人对篮网没有归属感，无论票房还是球迷人数，都远远低于nba平均标准，篮网这几年的商业运营也证明了这一点。之前的新闻说网队想要从东卢瑟福搬到纽瓦克，就是这个原因。”
乔丹不动声色：“也许我们可以把篮网搬到纽约？纽约很大，足够容纳两支nba球队。”
张晨咂了咂嘴：“搬到哪？布鲁克林？这里的人均收入太低了，人员流动太大，就算真搬过去，也很难培养核心球迷群体，没有核心球迷群体，球队的运营收入会受到很大影响。”
乔丹眉头微皱：“如果放弃篮网，你有其他目标吗？东部就这么几支球队，篮网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一个选择。”
张晨微笑道：“迈克尔，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东部？”
乔丹一愣，他自从进入nba，就一直在东部，一直在芝加哥，对东部当然比对西部更熟悉，也更有感情。
“你想要选择西部球队？哪一支？”乔丹声音浑厚，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晨。
“勇士，金州勇士。”张晨微微探身，看着乔丹的眼睛，“你觉得这个选择怎么样？”
“勇士？”乔丹哑然失笑，“克里斯可汗刚刚买下勇士队没有几年，还正在新建球场，我不认为他会卖掉勇士。而且，勇士这两年的战绩一直不太好，zack，你是旧金山人，想要支持勇士我很理解。但如果都从个人感情出发来做决策，我最想买的球队还是公牛呢，我们又何必在这里探讨。”
“如果是从个人感情出发，我最想买的球队也是公牛。”张晨咧了咧嘴，“我的确长住旧金山，不过，选择勇士并不是基于这个原因。”
乔丹明显有些不信，摆了摆可以握住篮球的大手，“如果克里斯可汗同意卖掉勇士，我当然不会说什么，旧金山是西部第二大城市，有数百万人口，商业潜力巨大。克里斯可汗好像也是做通讯行业的吧？这几年他的财富增长速度很快，他没有卖掉勇士的理由。”
张晨目光一闪：“哦？是吗？”
第885章 牛仔很忙
“你就这么把郑凯留在斯坦福了？”汤淼淼拿着一根水管给草坪浇水，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张晨坐在庭院的躺椅上，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敲着ibook处理邮件：“对啊，还要怎样？”
张晨和乔丹密谋了关于金州勇士的收购事宜后，便带着郑凯回到了美国。
无论乔丹怎么旁敲侧击，张晨都没告诉他，他认为克里斯可汗会同意出售球队的信心从哪里来。
而跟着张晨第一次来到美国的郑凯，怎么也没想到，张晨在把他扔到斯坦福附近的一个语言学校后，只给自己留了八百美元，便拍拍屁股走人，什么都没管。
“语言学校的学费我已经替你交了，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一个月，距离第一门考试还有三个月，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如果语言关没过，上课都听不懂，考试更过不了。爸爸期待你考出好成绩，加油哦。”
轻轻地你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你轻轻地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郑凯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这特么和来的时候说的完全不一样！
但来都来了，又能怎么样？
郑凯虽然有些牢骚，但心里也明白，张晨这也是为他好，特意逼他一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郑凯还是懂的，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张晨最好的朋友之一。
汤淼淼秀眉微颦：“可是你劝郑凯来的，你就这么不闻不问，让人家住宿舍，什么也不管，是不是不太好？再说，他年纪这么小，又是第一次出国，能适应吗？”
张晨脖子一扬：“我又不是他爸，别忘了，郑凯可是和我同岁。两年前我来美国的时候，比郑凯还小两岁呢。”
汤淼淼看到张晨这幅臭屁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张晨嘿嘿一笑：“我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
汤淼淼霞飞双颊，呸了一声，眼珠一转：“是啊，我家大官人当然厉害了，人家小姑娘万里寻夫，都从滨城跑到加州来了，能不厉害吗？”
噗通一声，张晨从躺椅摔到地上，灰头土脸的装傻道：“什么万里寻夫？”
汤淼淼冷笑道：“哎呦，还学会装傻了？前几天林小夏跟着那个什么不见不散剧组来洛杉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你和郑凯是先去洛杉矶见了林小夏，然后才回湾区的，对吧？”
在爱情中，女人都是天生的侦探，张晨心中打起十二分的警觉，满面赔笑又小心翼翼道：“没装傻，没装傻。哪儿是什么寻夫啊，主要还是为了拍戏。”
汤淼淼白了张晨一眼：“懒得理你，对了，上个月约翰杜尔来找过你好多次，说你不接他电话，怎么回事？”
张晨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没什么，他想把康柏的pc业务剥离，卖给matrix，我没同意。”
汤淼淼放下水管，讶异道：“康柏要分拆出售？为什么？我看他们的财报，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的运营很不错啊，营业额和利润都上涨了不少，普菲依法还获得了年度经理人，怎么会想要分拆？”
张晨嘿了一声：“你光看到康柏上半年业绩好，但没看到他们上半年的订单大多来自于商业客户。个人电脑的市场占有率在急剧萎缩，一季度相比去年同期个人电脑市场总量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七，但康柏的个人电脑业务只增脏了百分之十五，跑的比市场还慢。”
汤淼淼两眼睁得溜圆：“就算如此，康柏也没必要出售啊，整个市场仍在增长阶段，出售岂不是太可惜了？”
张晨摇头道：“恰恰相反，如果康柏现在不酝酿出售，以后恐怕想卖都卖不出去了。”
想卖都卖不出去？汤淼淼不太明白，她知道，matrix-apple给了康柏等个人电脑制造商很大的竞争压力，但毕竟市场也在增长，业绩也不至于下滑，又怎么会卖不出去？
看汤淼淼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张晨微微一笑：“ibm的二代领导人小沃森说过，电脑市场，是典型的跳背游戏，今天你跳过我，明天我跳过你。但其实他这句话并不准确，或者说，已经过时了。”
“过时了？”汤淼淼疑惑万分。
张晨点点头：“是的，过时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不是什么跳背游戏了，而是大逃杀。在过去，个人电脑是一个新兴市场，竞争不充分，各个厂家的业务增长往往是跳跃式的，即使今天市场占有率低，不代表明天还会如此，可能一个新产品的推出就会改变这一切。而现在，个人电脑的标准已经开始趋同统一，竞争也越来越激烈，逐渐会演变成与传统行业毫无二致的红海。任何一个红海市场，都遵循一个规律，只有市场的前两名或者前三名拥有生存下来的资格。很遗憾，康柏现在的市场占有率仅仅只是第四名，而明年，就会落到第五名，因为matrix会超过它。”
汤淼淼做了个鬼脸：“自吹自擂，也不怕羞。”
张晨啪的拍了汤淼淼屁股一下，揽着汤淼淼的纤腰，两人一起倒在躺椅上。张晨一边摩挲着汤淼淼光滑的大腿，一边理所当然道：“康柏的营业额不过135亿美元，明年matrix-apple的预期营业额超过160亿，说会超过它也没错啊。”
汤淼淼被张晨摸得有些气喘：“这是外患，那内忧呢？哎呀，老实点，别乱摸。”
“内忧嘛，其实是康柏自己的基因，它从诞生那天起的基因就决定了，他只能是一个市场的搅局者，无法成为真正的领导者。”张晨手上没停，“怎么说呢，康柏这家公司看起来业务范围很广，样样都有，但却又样样稀松。大型机市场，无论底蕴还是技术，都比不过ibm，技术服务市场，同样被ibm压得死死的。而在个人电脑市场上，廉价产品卖不过戴尔，高价产品又卖不过matrix。市场快速发展阶段还好，谁都能吃上饭，这些问题都可以被掩盖。但市场竞争到了一定程度，刺刀见红，康柏在各领域的竞争力都比不过竞争对手，一定会是最先死掉的那个。”
“康柏的股东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要趁康柏还值钱，分拆卖掉。否则再过两年，竞争形式明朗后，康柏只怕会一蹶不振。”
“所以你才拒绝了约翰杜尔？”汤淼淼眼里像要滴出水来，咬了咬嘴唇，“如果康柏被其他竞争对手收购了，matrix会不会有麻烦？”
张晨嘴角微翘：“麻烦？哈哈，那不是正好吗？让他们一起上好了，正义呼唤我，美女需要我，牛仔很忙的。”
第886章 热销（恢复更新！）
“杰克，杰克，我又什么时候说过谎？cmti1998-011当然是一个好的投资，我现在手头还有一百五十万，当然，是中间层，4-9层都有，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给你手续费百分之五的折扣。。。。。。。是的，中间层，没错。”
“风险大？哈哈，开什么玩笑？虽然是中间层，标普评级仍然有一个a，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a的评级产品能这么便宜？哈哈，百分之八？no，no，no，最多百分之五点五。。。。。。。ok，ok，百分之六，成交！”布罗德博西无声的挥舞了一下没有举着电话的那只手臂，精神大振。
在华尔街，有成千上万的销售员，每天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每天提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出入于曼哈顿的高楼大厦之间，布罗德博西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们看上去似乎光鲜亮丽，但他们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业绩，他们可能连四十二大街的ji女都不如。
至少ji女不用担心失业。
布罗德博西是helios资本管理公司的一名销售员，在这个月之前，他的生活只能算是温饱。
作为一名销售，他是没有底薪的，每周结算的佣金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两三周没有生意，恐怕他就要和那街头的流浪汉一样，晚上去中央公园露宿了。
布罗德博西不算是helios最好的销售员，但也不算最差的，他运气最好的一周，也有五千多的佣金收入，他计算了一下去年的总收入，每个月的平均收入也达到了四千美元。
一年五万美元的收入，已经比去年美国人均可支配收入高了接近一倍，但这里可是纽约！是曼哈顿！是华尔街！是真正的世界金融中心！
在曼哈顿这个销金窟，这点钱充其量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体面，想要过得舒服，那就别想了。
毕竟每个月的房租就要花掉他一半的收入。
他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已经在这里坚持了三年！
每年都有无数怀揣梦想的青年来到这只仅有五百米长十一米宽的大街，每年也有无数人或黯然神伤或狼狈不堪的离开这里，可能你三个月前出入的一个大楼，三个月后，大楼中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更新了不止一次。
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个地方，会有华尔街这样的淘汰率。
布罗德博西能够在这里坚持三年，确实值得他自己小小的骄傲一下。
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他已经坚持得非常辛苦，过去两三个月，他的业绩并不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如同那些以前被自己嘲笑的失败者一样从华尔街滚走如果cmti1998-011这个产品没有出现的话。
一个月前，helios从花旗的一个下属独立公司代理了八千三百万美元的cmti1998-011，据布罗德博西的经理西德尼贝克的说法，这个产品是花旗新推出的一款产品，是一种固定收益证券，只要在一个月内卖出去，便能获取不菲的佣金。
作为一名债券销售员，布罗德博西非常庆幸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
cmti1998-011实在太好卖了！算上今天这一笔，估计自己本周的佣金就能有一万五千美元，而这个月的佣金总收入，肯定会超过3万！
一个月的收入，就超过了在田纳西老家父母一个月的收入！
华尔街，我真是爱死你了！
“晚上我请客！marquee！”布罗德博西扬起头，捂着话筒，得意洋洋的对办公室内的其他销售员高声叫道，回应他的，是一根根中指和不满的嘘声。
“喂喂，当初是你们自己选择不卖cmti1998-011的，你们这群垃圾！后悔去吧！”布罗德博西大声嚷嚷，回应他的却是更大的嘘声和更多的中指。
“兄弟，这个cmti1998-011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这么好卖？”邻座的奥利佛佛恩探过头来，一脸的好奇＋艳羡。
布罗德博西挥了挥手：“有说明文档，你没看？”
奥利佛佛恩表情夸张：“说明文档？那是什么？哦，你说那个几十页的东西？我从来不看超过八百字的文件。嗯，反正看了也不明白。”
布罗德博西翻了个白眼：“我真为你的高中老师感到悲哀。”
“别提那个秃顶的老家伙。”奥利佛佛恩一脸的讨好，“这个产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听说叫cdo？cdo到底是什么东西？说说呗？我早就说过，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难不成，你也没搞懂？”
“哼！”布罗德博西当然知道这是奥利佛佛恩的激将法，但看到对方脸上讨好的表情，他的虚荣心仍旧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那好吧，既然你诚心向我请教，我就好心告诉你，记得请我吃饭。”布罗德博西挑衅的对奥利佛佛恩扬了扬下巴。
礼下于人，必有所有，反之也是如此，奥利佛佛恩求人的时候，向来不吝于卑躬屈膝。
“这么说吧，打个比方，现在有两笔一年期债券，a债券本金价值100美元，利息收入是8美元，b债券本金价值200美元，利息22美元，花旗以300美元把这两笔债券买入，然后将两种债券的预期收益混同，本金部分300美元做成一个cdo，以283元卖出，一年后，购买者将得到全部本金300美元，也就是说，年收益在6%左右，略高于固定存款。当然，本金部分基本没有风险，定一个较低的收益，只要比银行存款利率高，仍旧会有大批机构购买。”
“这时候，精彩的来了。”布罗德博西眉飞色舞，“还剩下30块的利息呢，花旗又做成一个cdo，以25元卖出，30-25=5，再用5除以25，也就是说，如果投资者购买这部分证券，那么这部分的收益是20%。”
“你算一算，283+25，花旗的总收入就是308块，而他们买到这两笔债券的花费是300块，一进一出，就赚了八块，收益率就是2.67%，这个收益率听起来不高，但你想一想，卖出这些证券一共才需要多少时间？三周！只要三周！cmti1998就从010卖到了011！”
“嘶~”奥利佛佛恩倒吸一口凉气，咂了咂嘴，三周2.67%的回报率，哪怕算上平均1.12%的融资成本，也有1.55%的回报率了。而一年有52周，这些回报加起来，就是26.55%的利润率！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三周1.12%的融资成本，可以撬动十倍以上的杠杆，也就是说，一亿美元的cdo可能只需要不到一千万美元的本金，每年却可获得超过两千六百万美元的收益。
太tm赚钱了！
难怪布罗德博西能获得这么高的佣金收入！
“这只是最简单的cdo模型，花旗的cmti当然要比这个复杂多了，说明文档中列明了，其中包含3844笔贷款业务，每一笔的风险都不同。因此，cmti1998-011一共有13个层级，1-4级获得了标普和穆迪的aaa评级，5-9级也获得了a级评级，而10-13级的信用级别也有bb级，最差的评级和我们之前卖的sptn一样，你想想，怎么可能卖的不好？”
布罗德博西一脸卖弄。
“fxck！fxck！fxck！”奥利佛佛恩目瞪口呆过后，一连吐出几个脏字，但随即，他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不对啊？这么多笔贷款，他们是怎么做综合评级的？这些贷款的到期日都不同，金额也不同，信用更不同，以前从未听说标普和穆迪能做出这种评级啊？”
“谁知道。”布罗德博西耸了耸肩，“可能是有了新的计算方式吧，这些不是我关心的，我只关心，花旗的下一期cdo到底什么时候推出，公司的佣金比例又是多少。”
“设计这个产品的人真是个天才！”奥利佛佛恩口中啧啧称奇，眼珠一转，低声道：“布罗德，你手里还有没有货？我可以帮忙你卖一卖。。。”
“zack，你可真是个天才！”马克韦尔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递给张晨一杯香槟，“二十八亿，两周的时间，二十八亿美元的销售额，哈哈，可惜你没看到约翰里德的那张脸，就像吃了屎一样，哈哈哈。”
“恭喜。”张晨微笑道，“下一次的执委会中，应该就能看到你的名字了。”
马克韦尔哈哈大笑，却又想极力保持矜持，愈发显得浅薄与狂妄：“只是一个虚名罢了，好处都让你拿走了，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收益，我真后悔当初答应了你这个条件。”
“是我们。”张晨挤了挤眼睛，“是我们，不是吗？”
第887章 双头龙
列克星顿大道601号，花旗集团中心。
斯塔宾斯设计的这栋53层的建筑自70年代末落成之日起，就成了曼哈顿最知名的地标之一，也成了斯塔宾斯最广为人知的代表作。
这栋建筑之所以如此出名，除了他的高大、先进、豪华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是一座悬空的大厦，大厦底部没有任何办公空间或大堂，仅仅靠几根柱子把这栋279米高的摩天大楼支撑在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就像是踩着几只高跷。
就如同比萨斜塔的设计者并不是一开始把它设计成斜的，斯塔宾斯在设计这栋大楼时，采用这个方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花旗集团中心所在的地块原本是曼哈顿的一所教堂，属于路德福音派教会的财产，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列克星顿大道比邻中央公园，这么好的地段，花旗等华尔街财阀自然对其垂涎已久，多年来无数次和教会接洽，希望买下这块地，盖一栋新的摩天大楼。
教会手握资源，自然待价而沽，但如果主动要高价，又显得太贪婪，对形象不利。
教会里聪明人太多了，很快，就有人出了一个主意：从宗教角度找一个买家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他们为了让教会放弃这项条件，必然会主动出高价，这样一来，教会的面子保住了，也赚了一大笔钱。
这个条件就是必须保留旧教堂，如果不保留，那么拆除旧教堂后，买家必须为教会在原地盖一座新教堂，并且这座教堂必须完全独立，与新建的摩天大楼没有任何物理接触。
这个条件之苛刻，一下子就吓跑了大量买家，这块地本来就不大，如果再盖个教堂，而且这个教堂还必须是独立的，还能剩下多少地来建楼呢？
可出乎教会意料的是，买家之一的花旗，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当花旗拿出自己的设计方案，教会一下子就傻了眼。
几根柱子恰好避让开新建的教堂，与教堂没有任何物理接触，而教堂上空，就是这栋53层的摩天大楼。
都说买的不如卖的精，那也要看谁是买主，遇上花旗这种算计到骨子里的华尔街金融巨鳄，教会也得吃瘪。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扯皮的事情，但总之，花旗还是顺顺当当的把这栋花旗集团中心盖了起来，成为七十和八十年代纽约新的天际线。
就在这天际线的次顶层东部，便是桑迪韦尔的豪华办公室。
桑迪韦尔站在窗前，俯视着两百五十米下的曼哈顿，无论是第五大道还是中央公园尽收眼底，车流和人流就像一队队蚂蚁，看似漫无目的，却又遵循着某些奇妙的规律。
自从他把办公室搬到花旗集团中心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感觉，除了满足他日益高涨的控制欲外，最重要的是，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自己这六十年来不停拼搏为的是什么。
我是华尔街之王，是世界之王！桑迪韦尔胸中豪气顿生。
“这个月因为有了cdo，花旗的利润上涨了一成，哈哈，父亲，约翰里德那只老狗再也没有理由阻止我进执委会了。”马克韦尔靠在桑迪韦尔办公室中间那张硕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得意非凡。
桑迪韦尔也同样心花怒放，他是一个好商人，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教育子女的方式就是溺爱。即使马克韦尔再出格，他也很少会批评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更何况自己儿子还为花旗赚了大笔的美金呢。
“约翰只是有些保守，他的管理能力还是很优秀的，作为一个晚辈，马克，你一定要对他保持尊敬。”桑迪韦尔当然沉稳的多，提醒自己的儿子。
马克韦尔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自从老爹和杰米戴蒙闹翻后，他心情就一直不错，现在的心情更不错：“我明白，不要引起约翰里德这个老东西的警惕吗。不过，我才不怕他，比起dad你来，他就像一头长颈鹿，伸着脖子等我们咬呢。”
桑迪韦尔哈哈大笑，哪怕隔着厚重的大门，办公室外都能听到他豪爽的笑声。
气氛不错。
而花旗集团中心同一层的另外一侧，就没这么好的气氛了。
“二十八亿！一个月的销售额就是二十八亿！谁能告诉我，马克韦尔这个小兔崽子到底用了什么魔法？他的衍生品投资发展部刚刚成立了半年！就超过了你们这些已经干了十年的老家伙？好了，不用辩解，就这样！”约翰里德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凌乱，几根灰白色的头发垂在额角，随着约翰里德的怒火起舞着。
花旗与所罗门美邦合并后，桑迪韦尔与花旗原ceo共同担任新生的花旗集团联席ceo职位。
无论是丝逆袭的桑迪韦尔，还是一路顺风顺水的约翰里德心中都明白，目前两人的这种亲密无间只是暂时的，只是因为合并大业重于一切而达成的暂时性平衡。只要这个缓冲期过去，两人之间，必然会拼个你死我活。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一路拼杀过来的，刀下不知倒下多少竞争者。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两人的明争暗斗早就已经开始了。
坦白说，在这场竞争中，直到目前为止，桑迪韦尔仍旧是处在下风的那一个。
所罗门美邦虽然在资产总额与盈利能力上与花旗不相上下，但论底蕴，可就要差得远了。
作为美国的国民银行，花旗早已融入世界各地经济的方方面面，又岂是所罗门美邦这种暴发户能比的？
这也是约翰里德为什么能欣然同意这场对等合并的原因之一。
桑迪韦尔是很厉害，也很强势，但约翰里德还真不在乎他。
花旗还是旅行者，对董事会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毫无悬念的选择题。
只要合并的缓冲期一过，约翰里德就准备像董事会摊牌，把桑迪韦尔赶出花旗，到时候，自己将会是这个世界第一金融帝国的唯一掌舵人！
但现在，约翰里德突然意识到，这道选择题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在花旗还是旅行者的选择上，董事会当然会选花旗。
但如果这两个选项变成了：高额利润和他约翰里德呢？
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只是因为cdo的推出，花旗的利润就上涨了2200万美元。要知道，在去年合并之前，花旗银行的利润也只有二十多亿美元，这两千二百万美元几乎相当于合并前平均月利润的百分之十！
对于花旗这种体量的巨无霸来说，一个点利润的增长，对董事会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大事，而现在，一下子就涨了百分之十！
而一手导演这场业绩秀的，居然是自己死对头的儿子！
实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约翰里德心情极度糟糕，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自己又没有更亮眼的建树，恐怕两三年后，就不是自己把桑迪韦尔扫地出门，而是相反了！
先是一个桑迪韦尔的亲传弟子杰米戴蒙，紧跟着又是一个亲生儿子马克韦尔，桑迪这个矮胖子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约翰里德有些气急败坏的想着。
等等，杰米，杰米戴蒙？
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爱莲娜，通知一下戴蒙总裁，看看他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他咨询。”约翰里德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按下电话答录机，通知自己办公室外的秘书。
第888章 探测动向
“刚刚合并的花旗集团又有大动作，昨日，花旗集团ceo约翰里德宣布花旗新一轮的组织架构调整，成立全球企业及投资金融部，杰米戴蒙调任全球企业及投资金融部执行总裁。据悉，该部门将负责除银行业务、卡类业务、旅行者财险业务、泛美金融业务外的投资银行业务。”
“杰米戴蒙今年42岁，从1982年开始，杰米戴蒙一直是桑迪韦尔最紧密的追随者，与桑迪韦尔一同创立了旅行者集团。旅行者集团与花旗银行合并前，曾一度被视为桑迪韦尔的继承人，在旅行者集团担任行总裁。”
“花旗集团ceo约翰里德表示，此次调整，是为了增强花旗集团在投资银行领域的竞争力，尤其是在新兴市场的竞争力。杰米戴蒙此前的职业生涯和行业经验是这个职位最合适的人选，将帮助花旗在亚洲、欧洲、中东、拉丁美洲、中东全面拓展业务，提升全球市场占有率。”
“杰米戴蒙在采访中介绍，重新划分后，花旗已经确定了20个新兴市场。其中包括阿根廷、巴西、墨西哥、波兰、李家坡、高丽、华夏、印度、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花旗希望，在未来五年，花旗在这些地区的市场占有率可以提高到6%-8%。目前，花旗在这些地区的市场占有率不足3%，杰米戴蒙面临相当艰巨的挑战。”
“针对此次调整，投资者持乐观情绪，花旗股价开盘跳升1.85个百分点。有分析家指出，花旗此次变动，说明花旗两名ceo的合作正处于蜜月期。此前投资者最关心的是双ceo制会不会让新合并的花旗集团陷入内讧，发布会上约翰里德发自内心的笑容打消了投资者的疑虑。这名执掌花旗银行14年的管理者对杰米戴蒙给予了充分的信心，表示一切调整都是基于花旗集团的利益出发，桑迪韦尔和他之间不存在任何问题，‘我们两个是可以到彼此家中吃饭的关系。’这名曾经用atm改变了整个银行业的银行家如此表示。”
贝兰克芬放下手中的华尔街日报，目光闪烁。
华尔街日报上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曾经担任过旅行者集团几个月的董事，杰米戴蒙与桑迪韦尔之间的龃龉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他这双眼睛早就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对杰米戴蒙担任这个职位，他是一点都不看好的。
表面看上去，杰米戴蒙似乎从一个虚职总裁变成了手握实权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实际上，是他自己主动跳进了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心。稍有不慎，就会被猛烈的激流撞击得粉身碎骨。
只要杰米戴蒙接受了这个职位，他与桑迪韦尔之间的矛盾就再无可以缓和的余地。桑迪韦尔会认为这是杰米戴蒙对他彻底的背叛，以后所有炮火都会打向杰米戴蒙。要知道，桑迪韦尔是负责业务的ceo，仍旧是杰米戴蒙的顶头上司。自己的顶头上司恨自己入骨，这工作还能干得好吗？
而就算杰米戴蒙和约翰里德一起搞掉了桑迪韦尔，两虎相争，杰米戴蒙也必然元气大伤。狡兔死，走狗烹，约翰里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收拾掉再无余力的杰米戴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贝兰克芬与杰米戴蒙交过手，在贝兰克芬的印象中，杰米戴蒙的确是一个进攻性很强的对手。但同样，杰米戴蒙也非常谨慎且聪明，按理说不应该看不穿约翰里德这招驱狼吞虎之策。
难道真的是利令智昏，杰米戴蒙被权力的**冲昏了头脑？
贝兰克芬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铃~铃~”贝兰克芬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一看来电显示，是火种源的cfo威廉福特。
威廉福特加入火种源时间不长，此前曾经在摩根士丹利工作过很长时间，加入火种源之前，又在大西洋大众投资公司做了六年高管，行业经验和个人能力都很突出。
“hi，劳尔德，最近怎么样？”威廉福特在电话中打着哈哈。
贝兰克芬也同样哈哈笑道：“还是老样子，比尔，有什么事情？对了，桑妮入学的事情办妥了，弗雷德校长已经签了字，我已经通知了辛德瑞拉，让她下周一带桑妮去学校办入学手续就好。”
威廉福特就是纽约人，现在远赴加州上班，老婆孩子却还留在纽约不肯跟他去加州，女儿又到了上学的年龄，贝兰克芬刻意和总部的这些大佬们拉关系，给威廉福特的女儿费了不少力气搞定了三一学校的入学。
三一学校是曼哈顿上西区的顶级学校，每年只招收一百多个学生，威廉福特知道难度有多大，自然满口称谢。
两人寒暄了一阵，威廉福特开口道：“劳尔德，上午我们开了一个会，对于第四季度的预算，有了一些调整，xxxxxx。。。”
贝兰克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费尽心力和总部这些大佬们拉关系，就是为了能够快速知道总部的动向。
现在火种源规模越来越大，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贝兰克芬纵使是一开始就跟着张晨的老臣子，也很难像一年前一样随时都能把握到张晨的动态和战略部署。
贝兰克芬越听也觉得不对，四季度预算比之前不增反减，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桩。
贝兰克芬不由得打断威廉福特：“比尔，呃，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上次和老板汇报的时候，老板同意考伊斯四季度的管理费预算上调百分之七，老板是不是忘了？”
难道是火种源的运营出现了问题？不应该啊。
电话中传来纸张的翻页声，威廉福特解释道：“关于这件事，老板在会上提过，你要求的预算被调整到了p11。”
p11？11月？为什么？贝兰克芬疑窦丛生。
预算调整晚一个月贝兰克芬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是不是总部有什么新的动向是自己不知道的，对自己的影响是什么。
面对贝兰克芬的追问，威廉福特想了想，隐晦道：“这次预算调整，主要基于总部一些新的战略部署，加大了对波士顿circle和芝加哥本特利资本的投入力度。”
波士顿circle和芝加哥本特利资本？贝兰克芬知道这是张晨在上半年收购的两家资本管理公司，资本额不小，人却没有几个，说是皮包公司其实也不过分。
加大这两个公司的投入？为什么？
挂断电话，贝兰克芬找到这两个公司的资料，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两个公司有哪些让人注意的地方。
正当贝兰克芬想的头晕脑胀，正要放弃之时，啪的一声，贝兰克芬脑中好像有根弦被拨了一下。
共同点，这两个公司是有共同点的！
花旗。
他们手头都持有相当份额的花旗股份！
贝兰克芬赶忙又找到那份华尔街日报，翻到报道花旗的那一版，快速的找了起来。
“‘为了新兴市场，花旗有可能会引入新的战略投资，事实上，收购与并购是最快扩充市场份额的手段。’刚刚接任花旗集团全球企业及投资金融部执行总裁的杰米戴蒙如此说道。。。。。。”
就是它！
原来如此，如果自己所料不错，这一切疑点就都有了解释。
杰米戴蒙是怎么当上花旗董事的？他又为什么明知是陷阱却还要跳进去？
贝兰克芬瞳孔微缩，花旗？张晨的目标是花旗？
第889章 我是华人
中银大厦28层，火种源香江代表处。
“你是说，纳斯达克存在泡沫，所以，你想要做空纳斯达克？”姜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中略带惊讶。
高丽、香江、罗刹，再加上正在做空的日经，连续几单大生意，姜平分到手的奖金，足以超过这个星球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但从他的外表来看，绝不会有人相信面前这个略带木讷的书呆子是一个千万富翁。
不，是好几个千万富翁。
还是美元。
如果说姜平的穿着只是土气，看起来不像一个成功人士的话，那坐在他对面身穿t恤脚踏沙滩鞋的迈克尔巴里，则是这栋摩天大厦中绝无仅有的异类。
这里可是中环，是中银大厦，是香江最核心的cbd，更是香江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方华尔街。
不管天气有多热，出入汇丰、中银、置地的男人们永远都是西装革履，级别高一点的几乎都是三件套齐备，迈克尔巴里的穿着就像是一条在沙丁鱼罐头车中格格不入的鲶鱼，令人侧目。
“我是说，纳斯达克正在积累泡沫，我需要一个三人小组，整理一些关于纳斯达克的数据，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大机会。”迈克尔巴里动了动那只完好的右眼，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平和迈克尔巴里搭档了这么久，早已熟悉对方的风格：“彭博终端上有你需要的所有信息。”
“我要的不是彭博终端的信息，彭博终端上只有上市公司的数据，而我要的，是那些准备上市或上市失败的公司数据。”迈克尔巴里轻声慢语，“你洗澡时仔细观察过泡沫吗？最上面的泡沫最大，越往下，泡沫越小，但也越密。泡沫越厚，表面的泡沫破灭的速度越快，你听，这‘啪啪啪啪’的声音，正是泡沫正在破灭的声音。”
姜平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啪啪啪啪声，耸了耸肩：“你要知道，zack最主要的投资方向就是纳斯达克，你想要做空它，zack不会同意的。而且，纳斯达克数万亿美元的市值，也不是我们这点实力能做的空的。”
“他会。”迈克尔巴里慢吞吞道，“我并不是要制造泡沫破灭，而是判断泡沫会破灭，zack只要没被纳斯达克的上涨冲昏头脑，不会不同意。”
“你最好还是和他沟通一下。”比起迈克尔巴里，姜平作为华夏人显然更加世故。
“好吧。”迈克尔巴里那只义眼动了动，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ok，我和他说了。”迈克尔巴里挂断电话，面无表情的对姜平道。
姜平带着期待的眼神：“他怎么说？”
迈克尔巴里平静道：“烤面包之前，先要把烤箱预热。”
“烤面包？”姜平眨了眨眼，“他正在烤面包？”
“显然，他没有反对。”迈克尔巴里耸了耸肩。
“你真的和他说了？”姜平露出怀疑的目光。
“当然。”迈克尔巴里平铺直叙，“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说谎话。”
张晨显然并没有在烤面包，事实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烤箱里的面包。
当演播室的灯光对准张晨的时候，张晨只觉得脸上的油都被快被烤出来了。
张晨匆匆挂断电话，目光回到舞台上，一名黑人中年妇女正在与台下观众温情互动。
“我们刚刚已经和现场的朋友聊了很多，在judy介绍排华法案这段历史之前，坦白说，我一直以为在美国只有黑人作为少数族裔遭遇了不平等对待。但事实上，直到三十年前，华人作为少数族裔仍旧在法律上受到歧视，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在今天，已经有无数华裔在美国取得了成功，尤其在高科技行业，这几年出现很多亚裔富翁，他们都很年轻，例如雅虎的jerry yang，他今年只有三十岁，个人财富却超过了十五亿美元，哦，好多个零，我看看数错没有。。。。。。嗯，没错，是十五亿，哇哦，真是不少。”
“不过，jerry yang并不是美国华人中财富最多的，也不是最年轻的，呃。。。好像有人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对，zack chang，matrix的创始人，不到二十岁的亿万富翁。除此以外，他也参与了这次要求国会对排华法案道歉的联署。下面，欢迎zack！”
张晨从观众席站起身，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走到台上，对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台下发出一阵尖叫和欢呼，这其中固然有安排好的托，也有不少真心粉。
时至今日，在美国和世界各地，还真有不少年轻人成了张晨的粉丝，出人意料的是，粉丝中男女比例几乎是50：50，女性支持者的份额可能还要更高一点。因此，张晨一出现，现场就真有不少观众发出了尖叫声。
“谢谢，谢谢，奥普拉，非常感谢。”张晨面带微笑，同黑人妇女拥抱了一下。
这名黑人妇女，不是别人，正是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脱口秀主持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妇女、哈普娱乐集团的所有者奥普拉温弗瑞。
身为一名脱口秀主持人，奥普拉在美国的影响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甚至有人说，如果奥普拉出来竞选总统，可能会获得比克林顿更高的支持率。
奥普拉作为一名黑人妇女之所以能如此成功，几乎全部都来自于她创造的金牌节目《奥普拉温弗瑞脱口秀》。
自八十年代开始，这个脱口秀节目就成为全美收视第一的电视节目。奥普拉用她充满温情的态度，引导一个个嘉宾说出自己的故事，唤起观众的共情。这些嘉宾中，既有大牌明星，也有政客商人，更多的，则是那些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张晨现在自然不能归为普通人嘉宾，和奥普拉寒暄了几句后，便坐在奥普拉旁边的沙发上，与这个世界上最具知名度的女性开始了对话。
“zack，刚刚你在上场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在14岁时生的孩子没有夭折，比你现在还要大，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人们过多谈论你的年龄，但是，这真的很让人惊讶。”奥普拉的语气娓娓道来，让人听上去非常舒服。
“谢谢。”张晨礼貌的点点头，“我并不讨厌别人谈及我的年龄，只要别只谈论年龄就好。事实上，年龄的确代表很多东西，这是一个事实，我们没必要刻意反对，就像排华法案这是一个事实，谁也没办法否定一样。”
奥普拉呵呵一笑：“我相信很多观众都和我一样，很奇怪你现在已经非常成功了，为什么还会支持，不，应该说带领西海岸的华人一起来要求国会推出道歉法案。据我了解，你和你的祖辈亲属应该都没有收到排华法案的迫害，是什么让你做出的这个决定？”
张晨微微一笑：“原因只有一个，我也是华人。”
第890章 自由
听了张晨的回答，奥普拉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任何一个族群，每当面对不公，都会有人站出来。我出生的时候，黑人还不能和白人坐在一辆公交车上。是马丁路德金站起来高呼，我有一个梦想，打破世俗的偏见和歧视，我今天才能坐在这里。我十四岁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堕落的时光，更在这一年有过一个孩子，就在这个孩子夭折的同一年，马丁路德金也被刺杀。追求平等和不被歧视的道路总不是一帆风顺的，你是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怎么会想到要为华人发声的？”
奥普拉的特点就是共情，她非常善于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和访谈对象共情，不止能让对方潜移默化的更相信她，说出更多的真情实感，更能感染观众。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成为美国最著名的脱口秀主持人。
张晨脸上并没有带着招牌的微笑，略显严肃：“马丁路德金是黑人民权运动的领袖，是一个伟大的人，也是我的偶像。但奥普拉，我可能要纠正一下，我加入这场运动，并不是因为种族歧视。”
“那是为了什么？”奥普拉略带兴趣的追问道。
张晨嘴角微翘：“为了公正。”
“公正？”奥普拉一愣。
张晨施施然道：“是的，为了公正。”
“能说的详细点吗？”奥普拉颇感兴趣的道。
张晨微微一笑：“事实上，从个人的角度上说，我的确认为美国主流社会对华人存在相当程度的种族歧视。不，准确的说是文明歧视，一种西方文明对东方文明的蔑视。但我认为对抗任何歧视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强，自己强大了，自然可以扭转别人的偏见，也许一代强大扭转不了，但两代三代，总能够扭转过来。”
“比如德国，工业革命之初，曾经英国人非常看不起德国人，看不起德国产品，认为德国制造的产品都是伪劣产品。因此要求德国人在自己生产的产品上标注‘德国制造’。用以羞辱德国人和区分国产货与德国货之间的差别。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歧视，但德国知耻而后勇，用五十年的时间，扭转了世界对德国人的看法，现如今，精确、可靠，已经成了德国人的代名词，英国在工业领域再也难望德国项背。”
张晨看了看奥普拉，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说抗争不重要，事实上，美国非裔面对的不公并不是简单一句自强所能改变的。马丁路德金为非洲人民权做出了巨大贡献，也正是非洲人不屈不挠的抗争，才有了今天的平等地位，这其实也是自强的一种。”
“另外，也正是因为非洲人群体的抗争，才能在当今时代，全世界都形成了共识，不只是种族歧视，任何形式的歧视都是错误的。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感谢这些抗争者。”
奥普拉神色稍霁，“谢谢，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所指的公正是？？”
张晨收敛笑容，严肃道：“很简单，既然错了，就要认错，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道理。排华法案是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个针对某一族裔的移民排斥法案。很难想象，这样违反美国宪法，违背美国立国的自由民主精神，违背美国的人权精神的‘排华法案’，能够在美国实施几十年，而且至今没有对华人道歉。废除排华法案之时，已经明确宣布排华法案违反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是彻头彻尾的错误！总统错了，都要道歉，国会错了，为什么可以不道歉？”
克里顿刚刚为拉链门向全美人民道歉，张晨这话说得倒也正应景。
奥普拉久经沙场，主动鼓掌道：“是的，美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一个伟大的国家，向来不会否认自己的错误。纽特金里奇议长和众议员的议员们，如果你们也在看我的节目，请听一听这个年轻人的呼声。公正，在美国，今天仍有人在呼吁公正，你们不感觉羞愧吗？”
由于节目的时长，为了收视率，奥普拉显然也不可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还是要问更多观众感兴趣的问题才是。
“说点轻松的吧，zack。我们都知道，你在不到三年的时间中，就从一个普通的华夏少年，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你觉得你的生活比起以前，有什么变化？”奥普拉换了一个轻松地坐姿，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晨。
张晨想了想，“坦白说，生活上变化还是蛮大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东西都用钱都能买到，财富的增加，的确让我的生活变得比以前不一样。我和我的家人都因为财富的增加，过上了更好的生活，这是事实。我非常感谢这个时代，以及那些创造了这个时代的先行者，如果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通过高科技创业改变命运的人，我很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张晨的回答中规中矩，虽然诚恳，但显然没有什么爆点，奥普拉接过话头：“我采访过很多人，有些人的财富暴增后，却感觉自己过得没有以前快乐。其实我在刚刚出名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困扰。我在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美元的时候，当时真的非常兴奋。但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厌烦这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反而觉得更不快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三年的时间，其间我还接受了药物治疗，到88年我才开始真正适应这一切，你没有这种感受吗？”
张晨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屁问题，难道非要讲出点范进中举的故事，才叫真实？
张晨拿起水，喝了一口，含笑摇摇头。
奥普拉见张晨没回答，继续问道：“那么，金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晨低头沉默了一下，看着奥普拉，抬头认真道：“卢梭说过，我们手中的金钱是让我们自由的一种工具。”
“财富，意味着自由。”
第891章 间歇性忧郁症
“啊哈，noosa的酸奶盖，太过瘾了，ohgod，我也每次都会把盖子舔干净。对了，下次你可以尝尝缺德舅的酸奶，非常棒，果酱都在底层，搅拌一下更好吃。糟糕，真应该谈一个缺德舅的赞助。”
。。。。。。
“天哪，这完全就是一头小美洲狮，看照片，它至少有三英尺长，真漂亮。。。。。。”
。。。。。。
“非常感谢zack能来参加我的节目，奥普拉温弗瑞每日秀每天期待与你见面，我是你们最贴心的奥普拉，如果你也向参加，请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
张晨参加这场奥普拉脱口秀，就是为了促成国会对排华法案的道歉站台助威。在其他人看来，张晨的表现中规中矩，但张晨知道，自己并不在状态。
自从法国回西海岸后，张晨的状态就莫名陷入了低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原本他以为只是周期性的低落，但这次低落持续的时间远超他的预期，足足持续了接近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中，纳斯达克都已经重回顶峰，一举攻上了两千点的高位，张晨的情绪却一蹶不振，丝毫没有触底反弹的迹象。
疲惫，无尽的疲惫。
自重生以来，张晨虽然一直都在忙碌，但生活过的还是蛮健康的。尤其这一年多来，他的私人服务团队逐渐健全，私人医生、理疗师、训练师、营养师。。。一应俱全，给他提供了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健康服务。
他很清楚，从生理上说，他不存在任何问题。
只能是心理问题。
可问题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尽管他看了这么多心理学著作，却仍然搞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火种源有比尔坎贝尔，matrix-apple有乔布斯，业务都已经走上正轨，张晨低迷的状态暂时还没有影响公司的运营。
是的，暂时。
事实上，张晨掩饰的还算不错，至少几个公司的人对他的状态并没有察觉。
但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
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无论他怎么调整，强迫自己工作也好，加大运动量也罢，始终没办法把状态调整回来。
“mr.chang，依据我的专业经验，您的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由于过度的疲劳和压力所引发的间歇性忧郁症。”下巴上留着短须的格哈特施罗德用眼镜布擦拭着自己的蔡司眼镜，慢条斯理道。
“间歇性忧郁症？”张晨眨了眨眼，“你是说，我得了抑郁症？”
格哈特施罗德是长老会医院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张晨从不会讳疾忌医，感觉自己精神状态不对头，当然会立刻就医。
格哈特施罗德微笑道：“没有抑郁症那么严重，打个比方，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得很多次感冒，大多数情况下，感冒不需要任何医疗，凭借人体的抵抗力就能自愈。同样，间歇性忧郁症就像一次心灵感冒，大多数人一生中，也同样会遭遇很多次。只不过精神上的疾病由于不像身体疾病一样容易发现，所以得不到人们的重视，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暂时性的低落。在大多数情况下，和感冒一样，暂时性忧郁症通过休息、运动、合理饮食或积极的人际交往也可以自愈。所以，不用太担心，只要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和锻炼，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张晨微微皱眉，将信将疑，压力？没觉得啊，自己的确一直在忙碌不假，但说有多大的压力，还真没什么感觉。
而且，感冒也得吃感冒药啊。白加黑、斯达舒、康泰克，这不都是治感冒的吗。
格哈特施罗德哈哈笑道：“感冒药只是用来缓解感冒引起的症状表现，并没有真正消灭感冒病毒。人能从感冒中痊愈，基本靠的就是自身免疫力。当然，如果你想要缓解间歇性忧郁症引起的负面症状，我也可以给你开一些副作用不那么明显的精神类药物，比如瑞波西汀，应该对你的症状会有所缓解。”
说罢，格哈特施罗德拿出处方单，填写完毕后，交给张晨。
这还是张晨第一次拿到美国的处方单，字迹非常工整，至少比国内连大夫他妈都不认识的笔记要公正的多。
医生姓名，行医执照号码， dea 号码、患者姓名、住址、生日、处方日期、药物名称、强度、服用方法、药物数量、可否自动续药、可以续几次、是否允许药剂师置换同等药效的仿制药。。。。。等等等等，写的非常详细。
张晨对施罗德的诊断结果始终不太相信，而且是药三分毒，尤其是精神类药物，吃的时候还真要慎重，不知有多少知名人物是死在摄入药物过量上面的。
就像迈克尔杰克逊。
还有希斯莱杰。
这些大咖都是由于摄入药物过量，而导致死亡，而且都是精神类药物。
“间歇性忧郁症虽然不是那么危险，但如果不重视，极易成为抑郁症的诱发源，所以，从我专业的建议来说，如果保守疗法作用不大，可以尝试一下药物治疗。”格哈特施罗德收起笔，面带微笑道。
诊断到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张晨收好处方，让安妮把施罗德送出大门。
能不吃还是不吃吧，现在看起来，情况还不算严重，至少没几个人发现自己状态不对。
汤淼淼不在家，申请了一个香江的课题，找了个借口去香江找苏灼蕖玩，服务团队没有张晨的召唤，也不会主动过来打扰，偌大的房子中张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菲尔斯痔疮膏，让你的菊花绽放笑容。。。”
“这个南瓜真是太大了，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
“文~~~斯~~~~卡特！！！罚球线一步的扣篮！！！ohgod！！！快船真是瞎了眼！！！为什么会选择奥格沃坎迪？？？”
。。。。。。。
张晨穿着睡衣，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发呆，无意识的按动着遥控器，墙上的大屏幕等离子电视屏幕上不停地换着频道。
“how was i supposedknow? that something wasn't righ， baby baby ! i shouldn't have let you go......”
张晨一愣，手指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电视屏幕上，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布兰妮身着一身校服，露着肚脐眼，展现着自己**的身材和舞姿。
这手baby one more time到底还是成了布兰妮的出道歌曲。
“少女歌手布兰妮斯皮尔斯的首支单曲baby one more time发行一周，便占据各大音乐排行榜榜首，我们所有人都好奇，这个女孩儿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欢迎~布兰~妮斯皮尔斯！！！”
电视上布兰妮斯皮尔斯略带青涩的和所有人打着招呼，应付着主持人不知所谓的提问。
“听说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channel4的主持人拜伦科恩露着两排白牙把话筒塞到布兰妮嘴边。
“呃，其实这是我一个朋友写的，是他送给我的一首歌，只是他不愿署名，所以。。。”布兰妮有些不知所措。
“哇哦，朋友？a boy？”拜伦科恩一脸的戏谑。
布兰妮明显缺乏应对媒体的技巧，只能傻笑，张晨微微摇头，正要换台，他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洛杉矶的电话？
张晨按起接听键，懒洋洋的：“我是zack，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张晨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刚想挂断，听筒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hi，zack，是我。”
“brit？”张晨看了看电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是在接受采访吗？
“啪！”张晨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白痴啊？这又不是现场直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录制的呢。
“怎么了？”布兰妮听到电话中的声音，问道。
张晨唔了一声，略带尴尬：“没、没事。”
布兰妮也唔了一声，同样陷入沉默。
气氛尴尬了起来。
自去年张晨察觉到对方的情感变化，有意和布兰妮结束py关系以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直接联系。
“呃，我刚刚还在channel4看到你，恭喜你，大歌星。”张晨的脸皮毕竟更厚一点，主动打破僵局道。
布兰妮明显轻松了一些：“啊！不会吧？太羞耻了，我的表现太差了。”
张晨安慰道：“只是没有经验而已，况且美国人民已经看腻了那些油嘴滑舌的艺人，这样更受欢迎。”
布兰妮格格一笑：“但愿如此吧，你还是这么会安慰人。”
张晨懒洋洋的一笑：“你也还是这么会夸人。”
不知不觉中，两人之前的那点芥蒂也在逐渐消散。
“谢谢。”布兰妮突然开口道。
“谢什么？”张晨随口问道。
“谢谢你给我写的歌。”布兰妮柔声道，“我们还是朋友吧？”
张晨不假思索道：“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
布兰妮松了口气：“啊，别误会，我刚刚和贾斯汀复合了，放心，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你参加了奥普拉秀，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
“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开心？”布兰妮小心试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晨一愣，难道自己的状态真这么差？连布兰妮都看出来了？
第892章 检查
仅仅只是从电视上的几句访谈，布兰妮便能看出自己心理上有问题，张晨还真挺惊讶的。
“那可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布兰妮呵呵一笑，“怎么说呢，正常情况下，你会更。。。锐利。”
张晨苦笑一声，确实如此，由于自己情绪上的问题，和奥普拉的访谈是他在媒体面前表现最温吞的一次。
“间歇性忧郁症？”布兰妮略感稀奇，她只是个小女生，听张晨说了几句也没搞懂怎么回事，傻笑道：“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看电视里的你，还以为刚high了大麻。”
张晨嗤笑一声，怎么可能？精神类药物或多或少都对脑神经有损伤，自己连提神的药物都不吃，又怎么会去抽什么大麻。
想到这里，张晨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mr.chang，结果出来了。”斯坦福医学中心精神与行为科学副教授铂金斯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身后的衣架上，面色严肃。
张晨不动声色：“什么情况？”
铂金斯翻开检测报告：“从检查结果来看，您的体内并没有精神类药物的残留。”
张晨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疑了，但看铂金斯仍旧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张晨皱了皱眉头：“dr.铂金斯，是不是有其他问题？”
铂金斯抬了抬眼镜，慢吞吞道：“有一点小问题，张先生，您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吗？”
张晨摇摇头：“不是，我不是素食主义者，有什么问题吗？”
铂金斯微微皱眉：“那就有些奇怪了，根据检测报告，您体内的维生素b12有些不足。这种情况一般在素食者身上发生会比较多。”
“维生素b12？显著不足？”张晨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铂金斯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中间的白板前，用马克笔画来画去：“维生素b12是人体必须的一种营养素，它的主要生理功能是参与制造骨髓红细胞，防止恶性贫血以及防止大脑神经受到破坏。一般来说，在自然界中，植物性食物中基本不含维生素b12，因此，纯素食主义者往往会单独补充b12。但这种维生素在肉类食品中并不缺乏，您说您不是纯粹的素食主义者，所以我有些奇怪。您的肠胃功能怎么样？如果肠胃功能不好，也容易导致b12缺乏。”
张晨目光微沉：“应该还好吧，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您的意思是如果缺乏维生素b12，会得白血病？”
铂金斯摇头道：“不是白血病，是恶性贫血，当然，这是最严重的情况。b12除了维持脊髓的造血功能，还有维护神经髓鞘代谢的功能，摄入不足时，容易引起神经障碍、脊髓变性，并可能引发精神症状，抑郁也是其中一种。您刚刚说几个月前曾经在华夏遭遇突发危险，精神波动较大。据我猜测，您目前的精神问题可能是遭遇危险的应激反应在缺乏维生素b12的情况下被诱发。我建议您在做心理治疗的同时，做一次全面身体检查，查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维生素b12摄入不足。正常情况下，以您的年龄，应该不至如此才对。”
张晨眉头紧皱，心中疑窦丛生。
他对自己的身体当然了解，哪怕在前世生活压力那么大的情况下，也没出现过什么b12摄入不足的情况。今生自己锦衣玉食，居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实在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既然不是内因，那显然就是外因。
“当然，dr.铂金斯，检查是必须的。”张晨点了点头，“您能否帮我安排一下，越快越好。”
铂金斯心中大喜，他在这个领域水平虽然不错，但还没到顶尖的那一层。张晨这种超级富豪能亲自来他这里问诊，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私人医生是一般富豪的配备，对于超级富豪来说，给他们提供服务的私人医疗团队，有些根深叶茂的大家族甚至有自己的私人医院！
类似洛克菲勒和摩根、卡内基这种家族来说，为了让他们的家族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得到顶级的医疗服务，世界各地的顶级私立医院，大部分都有他们的投资。
譬如京城的协和医院，就是洛克菲勒家族投资设立的。
投资医院和医疗机构，受益者当然不只是家族成员，而是全民。但如果把这种行为完全理解成慈善，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
医院和医生的水平，很大程度上是靠病例积攒出来的，即使水平再高的医生，如果一年看不了两个病人，也会被其他医生迎头赶上。
因此，想要获得更好的医疗服务，投资医院就成了不二选择。
洛克菲勒在京城投资协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二十世纪初的北洋时期，洛克菲勒在华拥有巨大的经济利益，也有家族成员长期驻华，所以才有了协和。
对于铂金斯来说，他当然没有自己成立一家私人医院的野心，但像张晨这种超级富豪成为他的病人，对于他来说，是一项在宝贵不过的资历。
如果能够成为张晨或其家族成员的健康顾问，那就再好不过了。
铂金斯连连点头：“现在就可以，我马上安排。”说罢转身就要出去通知工作人员。
张晨叫住铂金斯：“dr.铂金斯，稍等，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
铂金斯一愣，只见张晨沉吟道：“您能不能把影响维生素b12吸收的各种因素，我指的是外部因素，比如饮食或者药物因素，有哪些因素会对这个指标产生影响，帮我列出来？”
铂金斯咧嘴一笑，这个简单，当即拿了张纸，略一思索，便写了起来。
写好后，张晨把这张纸折了两折，递给等在门外的托马斯，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铂金斯去各个科室去做不同的检查。
斯坦福医学中心的大楼刚刚落成没有几年的时间，建筑和设施都是当前最先进的，不过三四个小时，铂金斯就拿到了张晨的全面体检报告。
“奇怪。。。。。。”铂金斯满脸疑惑，“不应该啊。。。。。。张先生。。。从这份报告上看，你的身体。。。。。。”
张晨追问：“有什么问题？”
铂金斯双手一摊：“原本我认为是内因子造成的吸收问题，但从检查结果上看，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奇怪了。。。。。。”
张晨目光微闪：“没有任何问题？”
铂金斯有些沮丧，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打精神道：“是的，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吧，我先给您几瓶b12，您每天按时服用补充，一周后我们再重新检查一下，您看怎么样？”
折腾了半天，居然没找出病因，这让铂金斯颇有些下不来台。
最重要的是，说不定这个即将到手的大客户就要飞了。
铂金斯的心情别提有多沮丧了。
张晨不动声色道：“好的，dr.铂金斯，谢谢。”
铂金斯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您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张晨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刷写了几笔，撕下一张支票递给铂金斯：“dr.铂金斯，你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让我非常赞赏。刚刚在你的实验室，我看到有一部分实验器材已经非常破旧了。为了能让你更好的从事学术研究，这十万美元是我对你实验室的无条件赞助，希望你能做出更好的研究，为医学的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铂金斯楞了一下，随即感到一阵狂喜，捐款？十万美元？
美国很多研究机构的研究者都是靠赞助和捐款过日子的，医疗机构同样如此，这还是铂金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笔的私人捐款。
“当然，今天我来这里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保密。”张晨眯了眯眼，“您应该明白。”
铂金斯心头一凛，满脸赔笑：“当然，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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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N2O
“阿嚏！不好意思，最近有些感冒。哧~~~”程思危掏出一面脏兮兮的手帕，擦了擦流出的鼻涕，“这份菜单是谁制定的？会定期更换吗？”
安妮皱了皱眉，作为一名长期为顶级富豪服务的生活助理，她对面前这个亚裔男人的粗俗举止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菜单每周都会更换，每周厨师会根据先生的口味和营养师的建议，制定出三份菜单。食材都是按照时令进行采购，这里是全部的供应商名单。”安妮不动声色的把一张纸推给程思危，“程先生，如果您有其他需要，可以向凯尔提出，他会尽快给你回复。”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程思危当然听懂安妮的言外之音，接过安妮提供的文件，站起身：“好吧，安妮小姐，如果您还能想起什么疑点，欢迎随时和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程思危从风衣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安妮，带着助手转身离开。
“对了，安妮小姐。”刚走到门口，程思危又回头道，“我记得您的工作记录中，在两个月前，更换了三家供应商，其中包括中央空调的维保单位，是这样吧？”
安妮一愣，点了点头：“是，因为之前的维保单位被收购了，他们的母公司重新和我签的合同，有问题吗？”
“不，没问题。”程思危咧嘴一笑。
“呼~”刚出门，程思危就点上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程，你认为有人在食物中下毒？”一直跟在程思危身边的年轻黑人好奇道。
程思危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不好说，不过，我认为食品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年轻黑人眼中闪烁着兴奋：“为什么？”
程思危沉吟道：“我们这名雇主的安保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所有食品供应商都做了建档跟踪，从采购到入口，至少经过了三道检验，啧啧，到底是大富豪，吃个饭都这么麻烦。不过，这种严密的检验流程，也把食品的危险性降到了最低。”
“中间环节越多，被人做手脚的机会也更多。”年轻黑人反驳道，“万一中间有人被买通了呢？”
程思危呵呵一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过，你想一想，如果有人能这么做，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下更猛的毒，彻底干掉目标，这样不是更干脆吗？又何必做这么多手脚？”
“更何况，雇主在这两个月，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居所吃饭，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各地应酬，嫌疑人又是如何锁定他的行程的？”
年轻黑人哑口无言，眼珠转了转：“那会不会根本没有人想要害他，只是他自己疑神疑鬼？你知道，这些有钱人都很怕死。”
程思危掐灭手中的香烟，随手一弹，把熄灭的烟蒂弹进垃圾桶，拍了拍年轻黑人的肩膀：“走吧，詹姆斯，去下个地方。”
程思危六年前因某些原因孤身一人从宝岛移民到美国，在洛杉矶圣盖博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私人侦探事务所。
之所以说规模不大，是因为这个事务所只有他一个人。黑人小伙儿詹姆斯，是他并不正式的助手。
和一般的私人侦探不同，程思危很少接出轨偷拍、找狗寻猫之类的业务，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侦探，活跃在都市的隐秘角落。
三天前，程思危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笔业务，酬劳丰厚，调查内容却很奇怪，让他寻找雇主维生素b12缺乏的原因。
这不是医生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找侦探？
程思危当然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雇主虽然没有透露身份，但他早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猜测出来，对方正是这两年风头正劲的科技新贵zack。
有些意思。
“ok，走吧。”程思危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把天花板的通风罩重新装回去，对詹姆斯说道。
“去哪？”詹姆斯一头雾水。
“车库。”程思危简短的说出两个字。
“哇哦~”车库的卷帘门刚刚开启，詹姆斯便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
“这分明就是个仓库！”詹姆斯四处打望着，啧啧称奇，“我还以为到了某个车展，乖乖，1、2、3、4。。。。。。不下二十辆车！那是什么！？f1赛车吗？”
上千平米的车库中，整齐的停放着超过二十辆汽车，大多都是跑车，其中还包括一辆法拉利的f1。
程思危一脸冷静的表情，翻开从雇主处得到的资料，眼光四处搜寻，“7z007，找到了，法拉利f550，两个月来，雇主主要开的就是这辆。”
程思危的脚步在这辆明黄色的法拉利f550身边停了下来，用手指敲了敲车身尾部的发动机盖板，抬头对詹姆斯笑道：“想不想试试？”
詹姆斯吓了一跳，跃跃欲试，“可以吗？我的天，这可是法拉利最新款。”
程思危从车旁的置物柜上摘下钥匙扔给詹姆斯，自己先跳进了副驾，“你路况比较熟，你来开车，上高速跑一圈。”
詹姆斯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乐的屁颠屁颠的接过钥匙，又从车里找到一盘老鹰乐队的磁带，音量开到最大，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引擎声中，黄色的法拉利f550如同离弦之箭，窜出了比弗利山庄。
“哦呼~~~”上了十号公路的詹姆斯放下顶篷，感受着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放开方向盘，高举双手，“我是世界之王~~~”
“我刚刚看到一辆警车。”程思危一句话就让詹姆斯老实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
詹姆斯露出两排白牙：“那还用说，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妹子看我们的眼神吗？”
“我是问你这车怎么样。”程思危毫不客气道，风声和引擎声太大，以至于他都是用喊的，“你不是经常说只要听听引擎，就知道是什么车吗？”
詹姆斯不以为忤，双手有节奏的拍打着方向盘：“嘿，老兄，别这么严肃。这可是法拉利f550，就算不改装，也是世界顶级的跑车，3.5秒就能提速到六十英里，更何况还改过。嘿，看到没，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排气管就会喷火了，想体验一下氮气加速的感觉吗？”
还没等程思危回答，詹姆斯便打开了氮气加速的开关，没想到，却毫无动静。
“没加氮气吧？”詹姆斯挠了挠头，一脸遗憾。
程思危用点烟器点上一根烟，“ok，回去吧。”
詹姆斯一怔，意犹未尽，“这么快就要回去？”
程思危伸了个懒腰：“回去。”
“这辆车的改装费至少是这个数。”詹姆斯一只手抚摸着f550的引擎，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啧啧赞叹，“估计都能再买一辆保时捷911了。”
“查一下氮气加速系统的走线。”程思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停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好。”詹姆斯和程思危合作久了，看到程思危的动作，就知道对方已经进入了探案模式，当即不再说废话，聚精会神的弯腰排查起来。
“奇怪。。。”詹姆斯直起腰，眼中充满了疑惑。
程思危眼中精光一闪：“有什么发现？”
詹姆斯耸了耸肩：“这套n2o系统我没见过，不过，其中应该有管子接错了，你看，这根管子接在了内循环上面，只要车一启动，n2o就会缓慢释放，所以，刚刚我们试n2o加速的时候，没起作用，n2o早就跑光了。”
不出所料。
程思危眯了眯眼，掏出相机，对着n2o加速器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彼尔德先生，这是我的调查报告，按照之前的约定，请你们在三天内支付三万五千美元的尾款。”程思危把手中的文件夹推到托马斯面前。
“有什么问题吗？”程思危见托马斯只是看了看表，没有打开文件夹，随口追问道。
托马斯微微摇头，刚想说话，却马上站起身：“老板。”
程思危一回头，看到一名身穿t恤的短发华裔年轻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程先生，你好。”华裔年轻人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请坐。”
程思危眉梢微挑，重新坐回沙发上。
果然是他，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收购了苹果的matrix所有者zack chang，张晨。
张晨没做多余的客气，翻开程思危的调查报告，翻了几页，目光微凝：“n2o？一氧化二氮摄入过量？”
“是的，先生。”程思危耸了耸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我们都知道，经过液氮加速改装的汽车，用的加速剂就是n2o。您的那辆法拉利上就有类似的改装。不过，这个东西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张晨微微皱眉：“什么？”
“笑气。”
程思危嘴角微翘。
“短时间吸入大量n2o，会让人产生精神愉悦，甚至大笑，偶尔一两次，对人体没什么害处。但如果长时间低剂量摄入，会对人体的神经系统和内分泌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其中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造成维生素b12无法吸收。”
“你是说，这是由于我改装了汽车造成的？”张晨聚精会神道。
“不。”程思危咧嘴一笑，“您的那辆法拉利，的确会缓慢向车内释放n2o，但我查了您的行驶记录，每天开车时间并不长。”
“在您卧室的空调管道上，我发现了这个。”程思危从文件袋中抽出几张照片，黑乎乎的背景上，能够看到几个四五十公分直径的罐子，“这里面，都是n2o。”
“我想，这家tops楼宇设备公司，您可能需要多关注一下了。”
啪的一声，程思危点上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