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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灵琲     丞相的世族嫡妻txt下载     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92章 将计就计

    第092章将计就计

    薄情听到曼珠的话,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相到的,竟是风云翔无故当面杀人,两者一联想起来,马上明白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眼眸内不由一寒。

    忽然,薄情像是想到什么,心里马上好起来,轻轻笑道:“他们在哪里。”

    看到薄情生气,曼珠正想安慰几句,不想薄情却忽然好了,一脸摸不着脑道:“是宫里的冰库。”面上露出些许意外道:“宫里的冰库,人来人往的,为什么会一直没人发现?主子,我们现在过去吗?”

    宫里的冰库,薄情听到答案后,脑子马上飞转起来,似是在搜索在脑子中很多的东西,

    片刻后,薄冰的唇角微微扬起,浅浅笑道:“不急。”转身退回栖凤宫,裙角飞扬,往那一片梅花林走,人少的时候,最好赏花。

    回头,看到曼珠还在发愣,抬起手,对曼珠伸出三个手指。

    这点小事,何须他们亲自出手,只要想个法儿让风云啸知道,风云弈、风云翔他们是跑不掉的。

    经过薄情一段时间的调教,曼珠无论是性子,还是领悟力,都提高不少,马上会意薄情指的什么,转身消失在皇宫的长巷中。

    ……

    皇宫冰库,天寒地冻的季节,本就是人少行动,再加上前头设宴,多少人恨不得挤进去,冰库虽离御膳房不远,但是因着这天气,除了几个看守的侍卫并太监,几乎是没有人烟可寻。

    因前头有宴,现在连仅有人几个侍卫并太监,也聚到一起喝酒聊天,偶说说笑笑,不过男人间的笑话,一众人正喝到欢处,突然有人闷哼一声,率先晕倒在地上。

    其他人纷纷惊讶叫的道:“老三,怎么样了?”

    接着又是几声酒瓶态碎开的声音,不消片刻,几名侍卫和太监纷纷倒在地上。

    这些人悉数倒下后,数道身影随之出现冰库外面,正是风云弈、玉相,和当日那名蒙面的女子,此时她已经不再蒙面,一张冰冷绝艳的面孔,让人欲近不能,欲舍不得。

    风云弈并没有多看一眼,而是看着冰库的大门,目光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抹妖邪之色,走到倒成一团的侍卫太监中间,从其中一人的腰上摘下一串钥匙,阴冷出声:“现在前头设宴,这里基本没人,让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在外头看着。”

    玉相对跟在后面的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女子道:“灵雎,这传承有没有风险,你有几成把握能成功?”

    再次面对这名女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她的隐忍力,还有她对自己的那份狠,超出他的意料。

    想到这里,不由的翘起唇角,便宜了风云弈。

    灵雎并不看玉廉,淡淡然道:“这些事,不必你操心,本姑娘自有分寸。”玉廉,她历来没好感,连女儿都舍得出卖的人,自好不到哪里。

    玉廉也不介意,脸上挂着狐狸式的笑容道:“你有把握就好。”

    厚重的推门声,打断二人的对话在,二人不由正色看着正缓缓移开的玄铁厚门,刺骨的寒气从里面散出,比外面冷上百倍止,门外人即便身怀武功,也有些抵挡不住。

    玉廉不由开声道:“寒气逼人,不愧是从百丈冰层下,割下的万年玄冰。”瞬间冷入肌骨。

    灵雎傲慢的瞟一眼,冷冷道:“这地方,本姑娘曾经来过,却没有什么发现,现在看来这冰库还真不简单,是内有乾坤。”说完,看了风云弈一眼。

    风云弈暗邪的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这冰库的秘密,除了本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没有本王,就算把冰库毁掉,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发现。这算是当年建造这冰库的人的巧妙之处,本王也是无意中得知。”所以薄倾情的遗体藏这里,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闪入玄铁门内,厚重的铁门,再次合上。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栖凤宫的梅林中,薄情站在那棵陆贞明倒的梅树下,忽然想到一首旧诗,不轻轻吟出声:“花开笑春风,却被风吹落。自无坚贞性,便怨风轻薄。赖有护花幡,众芳得所托。恐此亦偶然,莫便矜灼灼。①”

    陆贞明这花一样的女子,输在她不够自强自立,终究还是沦为任人玩弄的地步。

    虽可叹,却不值得同情。

    细细索索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薄情全然不理会,继续欣赏她的梅花,只见来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忽然跪下,隐忍的声音随后响起:“妾,谢左相夫人,为小女子讨回公道。”

    薄情翘起唇角,声音冷冰雪:“真的讨回道吗?”

    陆夫人马上没有了声音,薄情马上明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骗人而已,皇后也不过是虚应一句。

    想了想,道:“陆夫人,可知道,你为什么讨不到公道?”

    地上的影子在摇头,重重的摇头,薄情看到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告诉陆大人,皇宫各处的门,年代失修,是时候检修检修,这门都不宜太紧。”

    陆夫人看着眼前高贵的背影,一时不明白薄情在说什么,连叩三下头道:“妇道人家不识这些,夫人的话,妾定为夫人带到,请夫人放心。”

    薄情淡淡笑道:“你去吧,明天就会有消息。”

    疑惑的看一眼薄情,陆夫人虽然有疑问,却依旧恭顺的道:“夫人的情,妾不敢忘记,妾告退。”

    看着陆夫人走远,薄情才缓缓的转过身,只看陆夫人,并两名太监抬着陆贞明的尸首,往梅林深处的后门走。

    梅林后面有道门,不是只有皇宫的人才知道的,薄情唇角浅浅一扬。

    风,突然有些异样,夹着一股甜腻的异香,薄情不由的轻蹙眉,只听到身后带着轻挑笑意的声音响起:“左相夫人,你说,若本王把你方才的话,告诉父王,你会是什么下场。”

    薄情唇角掉浅浅上扬,风云翔会出现,她一点也不意外,皇室中虽然明争暗斗,面子却依旧是要的。

    皇后根本不会严惩他。

    再者,死的不过是小小从四品侍郎的女儿,死了便死了,自不会为一条贱命赔上一位皇子。

    皇上知道只会责备一顿,对于陆侍郎,不过是多多给赏些赐安慰。

    风云翔见薄情不出声,以为她害怕,不由扬起得意的笑容:“凤麒国,是我们风氏的天下,不要说本王杀一个小小的从四品侍郎之女,就是把左相夫人你怎么样,慕昭明也不敢说什么?”目光不由上下打量着薄情,眼中是赤一裸裸的**。

    薄情听到也不生气,轻蔑的笑道:“是么?”

    轻蔑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风云翔方想发作,却听薄情淡淡道:“八王爷,有没有想过,其实本夫人,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风云翔面上一怔,马上笑道:“夫人真当是自己神算,能未卜先知吗?”

    此时,不过依着右相的话,先行拖着薄情,等他事成之后,他便是他风云翔的朝臣,眼前的女子,自然也是他的。

    薄情的唇角扬得更高,蠢,蠢到无可救药,不以为然的道:“我不是神算,但是我有眼线,这宫里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无缘无故当着本夫人的面杀人,总应该有点目的。八王爷,本夫人说得可对?”后者的面色骤然大变。

    兀然听到这些,风云翔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震惊的看着薄情,像是不认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后才讪讪的道:“一派胡言,本王能有什么目的。”说完,暖阳般的笑容再次扬起。

    薄情淡淡笑道:“是不是本夫人一派胡言,还是八王爷你有不可告人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八王爷,你把事情办砸了。”心中不由的暗暗偷笑,谁对谁使缓兵之计,还不一定。

    风云弈他们有缓兵之计,她可以——将计就计。

    剑眉一横,风云翔面上虽然还在笑,声音邓紧张的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薄情玉手抬起,拔下冰魄,习惯性的在手中轻轻把玩,不紧不慢的道:“八王爷今儿杀了陆小姐,只需要悄悄的走开即可,本夫人也是不管事的人,皇后没有线索,这一查起来怕没有半天也不会结束,本夫人也不会那么快脱身。偏偏八王爷,自作聪明跑出指证本夫人,让这事不废吹灰之力就解决,本夫人一出宫门就收到信。”

    回头看着目光晦暗的,勉强作笑的风云翔,薄情展颜一笑道:“八王爷,本夫人是不是该夸你——色胆包天!”

    风云翔脸上笑容渐渐敛起,丝丝狠色爬上来,沉着声音道:“那又如何,夫人如今,还不是被本王缠在这里,脱不得身。”

    薄情马上接话道:“本夫人是脱不得,奈何这宫里,想八王爷有事的,不只是本夫人。”说完,弯起红唇,轻蔑的笑了笑,到这份上,还看不出她的意图。

    真蠢!

    风云翔上前一步,逼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开脸,薄情把冰魄重新插回发髻中,拢一下身上的披风,笑道:“本夫人的意思是,本该是我做的事情,三皇子已经做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夫人是在拖延你的时间,让你不能赶去相助?八王爷,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猜右相会怎么看你?”

    “你……”

    风云翔听到这些话,不由气得青筋突起,风云啸为了帝位,绝不会错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他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这点,却又无可奈何,盯着薄情,忽然扬起一丝邪笑:“既然方才左相夫人,夸本王色胆包天,本王若不好好的表现,怕对不起夫人赞誉。”说完,轻轻欺近两步。

    薄情看到风云翔这样,就知道他是要鱼死网破,她可没心思跟他玩。

    以她身手怎么会让风云翔近身,轻轻一旋身,已经在一丈以外,看着震惊不已的风云翔,手一扬隔空点了他的穴,敛起笑容,冷冷道:“八王爷对陆小姐情深义重,在梅树下上吊殉情。”说完,轻轻点地,骤然消失在梅林中。

    风云翔看到这幕,才知道惹上的不是美娇娘,而是女煞星,眼睛不由的瞪大,不等反应过来,系在腰上的汗巾突然一松,回过神时,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

    天空上,突然飘起飞雪……

    梅林中,一道身影被悬挂在梅树上……

    陆贞明的死,就如梅林中落了一朵花,抬出去后,皇后的千秋华宴,依旧进行,过了今天,没有人会记住那无辜惨死的女子……

    薄情刚来到御花园,恰一人从里面出来,不由的笑道:“陶公公,有些日子不见,最近过得可好。”

    陶公公猛然的抬起头,见是薄情,不由满脸堆笑:“奴才见过左相夫人,谢左相夫人记挂,奴才一切安好。”

    目光淡淡的打量一眼陶公公,薄情打趣的道:“陶公公面色红润依旧,本夫人这话问得有些多余。”

    陶公公眨了三下眼睛,也笑着答道:“全凭夫人成全。”

    薄情会意的一笑,当日算计如雪公主只是其一,真正的目的是除掉元帝那近身的太监,只有这样,陶公公才机会出来,微微颌首道:“举手之劳。陶公公,这是要上哪里?”

    陶公公马上恭敬的答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请皇后娘娘同赴宴会。”

    薄情马上会意,今天是皇后的千秋,这点颜面皇上还是给的,随之笑道:“那就不防碍陶公公办差,本夫人先到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夫人,请!”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皇后的千秋华宴,自午后开始。富丽堂皇的长乐殿,因为皇后的千秋,重新的粉刷过,比之前更加奢华入骨。

    再兼殿中,歌姬、舞姬们的轻歌漫舞,琴瑟、鼓乐、丝竹声声美妙无比,让人无不为能踏入这里参中宴会,而自豪无比。

    薄情逢宴必坐在慕昭明身边,已经成了宫宴中不变的惯例,只是皇后千秋华诞,各国免不了派出使臣,让她不由的暗暗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原皇室中,还是箫和国派人假扮的。

    同时,这些人自然也对坐在男宾席间女子,感到好奇不已,同凤麒国几位皇室公主坐在一起的,燕越国的倩华公主,看了看薄情,皱了皱眉,对坐在身边的九公主小声道:“九公主,本公主有些不明白,为何男宾席间会坐着一名女子?”

    九公主随着倩华公主目光,正好落在慕昭明身边的薄情身上,芫然的笑道:“倩华公主指的是左相夫人,其实本公主也不是很清楚,从本公主能参加宫里宴会起,左相夫人就一直是坐在左相大人身边。”

    倩华公主看着薄情,目光不禁有些冷,正色道:“自古以来,礼教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是夫妻也应该有所顾忌,你们凤麒国这男女大防也太不注意。”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九公主听到倩华公主这样说,脸上不由一红,旁边的十公主听到了,瞟了瞟九公主,冷冷的道:“这有什么好脸红,本公主倒是听人提起,以前左相夫人是哑巴不能说话,这样安排便于照顾;还有一样因为……”

    十公主看着倩华公主,垂下眼眸道:“因为左相夫人闻不得胭脂水粉的味道,所以父王特特下旨,左相夫人可以坐在左相大人身边,这是整个京城皆知的事情,九皇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差点让倩华公主笑话我们凤麒国没有礼仪廉耻。”

    九公主的头垂得更低,倩华公主听到十公主一番话暗有所指的话,不由的面上一热,讪讪的道:“本公主只是一时失方,倒连累了九公主,还望两位公主别放在心上。”

    偏偏皇后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仨在聊得这么开心,说来大家听听。”

    倩华公主马上站起来,笑意盈盈的道:“回皇后娘娘,是倩华一时好奇,男宾席间为何会有女子,九公主和十公主正为倩华解释。倩华想着左相夫人一名女子坐在男宾席间,会不会很孤单,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坐,聊聊天什么的。”

    皇后马上掩面笑道:“倩华公主真是细心,左相夫人,你以为如何?”

    薄情微微靠在慕昭明的手臂上,慵懒的道:“谢倩华公主的好意,皇后娘娘知道的,臣妾自来懒待动,皇后娘娘就容许我再懒一回吧。”说完,便垂下眼眸,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看到薄情这样不近人情,倩华公主和皇后不由同时皱起眉头,忽然听到慕昭明开声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华诞,怎么没看到三皇子和八王爷?”

    ------题外话------

    ①清代刘师恕《护花》

    花开笑春风,却被风吹落。

    自无坚贞性,便怨风轻薄。

    赖有护花幡,众芳得所托。

    恐此亦偶然,莫便矜灼灼。

第093章 传承成功

    第093章传承成功

    “本公主只是怕夫人寂寞,好意邀请,不想左相夫人……竟对本公主如此无礼。”不知死活。没等别人出声回答慕昭明的问题,倩华公主已经出声,打断的慕昭明的问话,薄情的无礼显然已经惹怒她,众人一听不由屏息住呼吸,面面相觑。

    嘶……

    众人一阵抽气声,这倩华公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者不惧,竟主动左相地夫人的不是。目光不由悄悄的往薄情身上移,不知这主,今儿又会做出什么让他们惊心动魄的事情。

    好意!

    薄情心里冷笑,抬了抬眼,语气慵懒的道:“有礼又如何,无礼又如何?”

    看一眼表情怔住的倩华公主,浅浅冷笑:“莫非倩华公主想越俎代庖,欲代我凤麒国的皇后娘娘,教导本夫人礼仪不成,本夫人只怕你承受不起这份辛苦。”一副就瞧不上你的神情,更是火上加油,妩媚的声音又似隐藏着尽不尽的危险。

    众人马上露出一副欲笑不笑的表情,但是听出语气中有险后,纷纷噤若寒蝉,偏生倩华公主没注意到这层,见薄情这样说自己,面上只是微红,抬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倩华并没有左相夫人所说的心思,只是她冲撞您,倩华一时冲动方失言,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众人听后立即摇摇头,这话说得不通,薄情扬出一抹讥讽,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并不知道拒绝倩华公主的好意,就等于冲撞您,还望皇后娘娘见谅。”殿中众人不由会心的笑起来。

    左相夫人刚刚可是征求过皇后娘娘的意见,皇后没有意见,何来的冲撞之说。

    这话分明是暗示倩华公主,自持尊贵如皇后,再深点京是她居心不良,欲要代替皇后娘娘的位置。

    倩华公主不曾想薄情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窥视后位的罪名按到自己头上,马上解释道:“请皇后娘娘明鉴,倩华一时失言,没有其他的意思。”

    皇后瞟一眼手上的护甲,淡淡出声:“倩华公主不必解释,本宫明白,左相夫人向来爱开玩笑,你若真是喜欢跟左相夫人聊天说话,抽时间可以到左相府看看。”说完瞟一眼薄情。

    此话一出,众人正想看看倩华公主有没有胆,敢那丫头叫板,真是不知者无惧。

    薄情垂下眼帘,皇后那一眼,分明是暗示她邀请倩华公主,她当作不知道,淡然出声道:“昭明哥哥,今天右相大人也没有来,你没有发现吗?”话题一转,马上回到慕昭明之前的问题上。

    皇后千秋华宴上,一下少了三个重要的人,众人面上不由的怔了怔。

    倩华公主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无视,心里欲要发作,却又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如干脆不出声,皇后忽然出声道:“皇上,右相因为玉老夫人卧病不便入宫,早两日已经提前给臣妾拜过寿,啸儿说冰库那边出了点事,他得亲自处理会晚些到,只是……”

    面上露出上一丝为难道:“臣妾在栖凤宫见过翔儿后,也不知道他上哪?”转身看向淑妃:“淑妃妹妹,自栖凤宫后,你可有再见过翔儿?”

    淑妃也满心的疑惑,面上却笑道:“臣妾也不知道,想是出了那事,心中有愧不好见人。”心里暗暗埋怨,皇后是巴不得挑翔儿的错,因陆家那丫头的事情,已经让皇上生好大的气,现在又不见人影,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实在让人操心。

    虽然少了人,长乐殿中,宴会继续,忽然一名禁卫军统领走入殿内,面色凝重的跪在地:“启禀皇上,三皇子在冰库一带发现刺客踪影,正领着人全力搜捕。”

    殿中,众人马上大吃一惊,面上都惊惧的颜色,那禁卫统领看到后,马上道:“请皇上放心,三皇子已经让微臣在长乐殿外面加派侍卫,要微臣以性命担保,一定保护皇上安全,不然提着人头见他。”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惊惧的心才渐渐放耳,马上有几位大臣出面,夸赞风云啸办事老到大成,元帝听到着自十分的高兴,只是气得淑妃坐在一旁生闷气,暗暗埋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不给自己长脸。

    正瞧急的等着结果,忽然殿外通传太监,急急的奔进来道:“皇上不好,出事了。”

    皇后一听马上急了,不等元帝出声,就着急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三皇子追捕刺客中,出了事故。”

    太监马上叩头道:“不是,是八王爷,八王爷他……他出事了。”

    什么?举殿皆惊,淑妃两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身边的宫女连忙扶好,早上太医赶上前医治。

    满殿中只有薄情早知道,风云翔已经到阎罗殿报到,唇角不由的翘起,慕昭明看到后,不由轻声道:“就那样处置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的女人,风云翔也敢宵想,即便她不动手,他也会亲自出手。

    薄情笑了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轻声道:“这样最干净,不会有麻烦。”若换种死法,皇上恐怕会深查此事,免不了一番麻烦,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在宫里耗。

    慕昭明听后也不多说话,唇角只是微微的翘起,把薄情爱吃的东西,体贴的挟到她面前的小厝内,瞟了瞟坐在席间的翰林大学士薛耿,眸内是一阵风云暗涌,惊涛骇浪。后者是感觉到什么,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元帝一脸震惊的坐在龙椅,眼角看了看皇后,似有所想,皇后似乎也察觉到元帝的目光,面上略略一沉:“把话说清楚点,究竟是怎么回事?”风云翔出事了,绝对与啸儿无关。

    太监马上颤着声音道:“内庭侍卫在搜捕刺客时,在栖凤宫的梅林中,发现八王爷的尸体被吊在梅树上。侍卫救下来时,已经浑身冰冷,没有了气息。只是……”

    “什么,死了?”淑妃刚缓过气,听到此言,再度晕过去。

    “只是什么?”

    皇后马上戾声喝道,薄情不由的冷笑,自己的儿子在搜寻刺客,竟发现的淑妃儿子死自己的宫中,别人会怎么想她不想理会,最关键是皇上会怎么看待此事,难怪皇后会着急。

    太监不敢隐瞒:“回皇后娘娘,内庭侍卫说,八王爷死时面带微笑,不像是被人某害像自尽。”

    自尽,还是在梅林中,对此事,众人马上心照不宣。

    皇后娘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不由的渐渐放下,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过薄情,心里不由暗暗猜测会不会是这丫头所为,若是这丫头也太可怕了,皇宫大内也敢动手杀人,一时又落慕昭明身上,夫妻二人的嫌疑都很大啊!

    想到这里,不由的担心冰库那这的风云啸,却又看到一名侍卫小跑着入殿:“启禀皇上,三皇子已经把全部的刺客拿下,请太后、皇上、皇后,与各宫的娘娘放心。”

    侍卫的一番话,让众人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只是风云翔的死,让宴会蒙上阴影,匆匆的结束。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风云啸带着禁卫军守在冰库外面,与玉廉留下的人一番激战后,终于把这些全部斩杀,目光落在冰库的玄铁门后面,有人带消息给他,赶到冰库会有意外的收获。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终于还是来了,没想到竟然发现守门的侍卫太监全倒在地上。

    正想命人冲入冰库时,竟然有数量不少的黑衣人阻止,更深信冰库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给侍卫一个眼色,立即有数人上前推动玄铁大门,不想大门似是被什么卡住,竟然推不动。

    风云啸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想做什么,但是冰库的大门里面不能落锁,他却是清楚的,马上命令侍卫道:“给本宫用力的推,本宫看他们能撑到几时。”越是这样,越是觉得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个半时辰后,玄铁门终于被推,却见无数的冰块散落地上,里面却空无一人,再往深处走,却见一漆黑不见底的地道,地面上一凌乱的脚印,马上回头道:“通知皇上,说冰库中有发现。”说完,一挥手,命人拿起火把跟着脚印,小心翼翼的探入地道。

    黑暗的地道中,风云弈与灵雎走在前面,玉廉压后,中间几名暗卫,抬着一具玉棺,借着玉棺上的明珠发出的光芒,一行人走在黑暗,不知长短的地道中,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有走到心头。

    风云弈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玉棺,心里有些急躁,面色却异常的冰冷,怎么也想不明白,风云啸是如何发现他们的行踪,幸好在匆忙中无意的撞开这条暗道。虽然还没有走到尽头,但是地道中空气并没有发霉的味道,说明前面一定出口。

    灵雎看看两边的道,不解的道:“皇宫的冰库内,怎会有那样的密室,还有这样的通道。”

    想想那样藏玉棺的密室,竟然藏在地板上近一丈厚的冰层下面,难怪风云弈会说,即便毁了冰库也不会发现。

    风云弈皱皱眉,淡淡的道:“本王是年幼时,无意中发现的。”

    那是他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无意中打伤了三皇子,被皇后罚关入冰库中一天,为了不被冻死,便搬着冰库内的东西暖身,无意中发现冰层下面的异样,用东西撬开冰层后,发现了那个机关,还有密室。

    玉廉眼内闪过一抹精光,轻笑道:“这皇宫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年,应该是某个朝代留下的东西,用以预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被六王爷无意发现,真是天助我们也。”

    灵雎有些不太同意,语气有些顾虑的道:“皇宫是薄家当年所建,没准是他们暗中留下的密道,这条暗道不知道薄情是否也知道。”记得上一次,她就是从地道中出现在玉颜华的房间。

    只是这些秘密,灵雎并不打算告诉风云弈他们,因为在她得传承后,首先杀掉的就是眼前二人,一个愚蠢,一个阴险,能配得上她灵雎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玉廉不以为意的道:“只怕时间太久,早已经被人遗忘,看看这地上的灰,还有这些蜘蛛网,就知道这条通道已经很久没使用。”另外两人看了看,果然,地上的粉尘都已经能淹没脚掌,显然没有几百年的岁月,是不可能积下这么厚的尘。

    继续走了近一个时辰后,暗道中的空气明显干爽起来,而且明显气温在下降,一行人悬着的心安下来,再往前走出将半个时辰后,眼前终于出现一条上行的石阶,空气比较之前更冷,众人的心不由一阵兴奋。

    风云弈第一个走上石阶,试探性的用剑柄拔开洞口上的枯枝杂草,竟有雪花飘落,方知道外面下雪,但内心也是不由一阵兴奋,手中的剑挥舞几下,终于把堵在洞口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一行人很快就出现在某处院落中。

    灵雎看看四周的环境,马上惊叹道“这里是……薄家废园,没有族主之命,谁也不得入内,原来这里隐藏的是这个秘密。”

    薄家,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十分清楚,这个院子在薄家出事后,她曾来过,可惜当时并没有发现暗道,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风云弈和玉廉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灵雎在薄家生活了十几年,应该不会有错的,真的很难以想像,真的有这样一条秘道,从皇宫直通到薄家,那得废多少时间啊!

    待看到玉棺抬出后,风云弈回头看看地道入口:“封了。”

    众人知他是担心风云啸赶来,马上取出一几个火雷,玉廉看到了马上制止道:“火雷一响,必然惊动四方,还是不用的好。”说完后,看看灵雎,她在这里十几年,肯定是有办法的。

    灵雎却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薄家那么大,他们能赶来难道我们不会藏起来。况且,传承,必须在薄家大院的密室进行,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率先离开废园。

    薄家大院的面积,丝毫不输给皇宫,里面亭台楼阁,即便已经废弃了四五年,现在被半埋在冰雪中,当年依旧的磅礴气势,风景如画依旧可见。

    风云弈暗暗的感慨,不愧是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手笔,这么恢宏的气势非常人能及,连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天下羡慕的皇宫内苑,相比较之下,怕也要逊色几分。心里慢慢思忖,若他能早点踏入薄家的大门,或许当年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不由的看看同样震惊的玉廉,或许他跟他一样的后悔。

    灵雎领着众人,踏过数重小桥,曲廊、院落、回廊后,最后在一处地势较高的院落停下,回头看着众人,淡淡出声:“我们到了。”

    风云弈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只有“圣境”二字,不禁念出声,灵雎听后,声音带着些不屑道:“这里就是薄家世代族主居住的地方,只有在里面密室中,才能进行血脉传承。”

    踏入圣境阁的大门,里面的宽敞的空间,堪比早朝用的金銮大殿,灵雎命人小心翼翼的把玉棺抬入内,借着玉棺的光芒,让随行的人,把圣境阁内所有的门窗上的帘子放下,示意他们出去后,轻轻按了一下房间内的某处机会,整座圣境阁亮如白昼。

    巨大的玉棺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碧沉沉的颜色,像是用一整块的巨玉精雕而成,灵雎深深吸气,对见云弈道:“六王爷,麻烦你把玉棺打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风云弈走到玉棺前,闭着眼睛深深吸气,举起双臂用力一推,棺盖响着沉重的声音,缓缓的滑开,里面没有丝毫的异味,露出里面雾气缭绕中,闭目静躺的女子似是在熟睡一般,但她确实已死,一身大红的红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那么安静的躺着,容颜依旧如画。

    再次面对那女子,即便已经是一具尸体,站在她面前,风云弈依旧有一种无法抵制的灼热,在衣襟上擦了擦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触碰棺中女子的脸庞,没有人知道他以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露出一丝对她容颜的倾慕之色。

    指腹中的感觉,不像是抚摩一具女尸,而是沉睡中的爱人,风云弈心中有一瞬间的陶醉,却被灵雎冰冷无情的声音打断:“让开,我要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玉廉瞟一眼玉棺内的女子,眼中闪过一异样,不解的道:“情儿已经死去四五年,全身僵硬,血液早已经凝固,如何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灵雎冷笑一声,伸手抚着薄倾情的脸,如同寒水一般,冷到彻骨,讥讽的道:“你以为薄倾情还是正常吗?她从娘胎开始,就用血婴人参养着,出世后每日的饮食中皆有血婴人参,就连天下敢想不敢的血精,她也不知道服用了多少,她早已经不是人,是妖孽。”

    看到二人发愣,灵雎继续冷笑道:“薄颜的那样的尸体,就焚烧了七天七夜,薄倾情的身体若焚烧,怕还不指这些日子。舍弃薄颜的尸体,一是为她手中的族戒,因为若不焚掉,玉戒不会脱落;二就是为了今天,薄家是我灵雎的。”旁边两人看到这样的灵雎,暗暗相视一眼,眼眸中同时一暗。

    玉廉面上挤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灵雎姑娘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灵雎翘起唇角,眼眸内幽暗无筹,冷冷的道:“若抽取旁身的血脉,可能要费些手脚,但从薄倾情身上,就容易多了。你们把她搬到中间的地毯上,下面的地热能保持我的体温。”

    风云弈没有任何的犹豫,伸手把薄倾情从玉棺内出,怀中的娇躯柔软如旧,只少了那一日的温度,那种噬骨的冷骨,正从抱她的手臂上,缓缓的漫延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灵雎与薄倾情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以往薄颜抽取血脉,都要经过层层步骤。但是她现在不同,薄倾情身上的血脉已经十分的精纯,根本不需要那些步骤,直接换血即可。

    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灵雎在薄倾情的双掌中,划出一个十字的小口,然后同样在自己双手中,划上两个同样的十字小口,四掌轻轻的贴在一起,左掌推出,右掌轻轻吸取,血脉中的刺骨冰冷,一丝丝的渗入到自己的经脉内。

    风云弈却趁着这时间,开始细细打量圣境阁内的布置,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圆柱,连垂着帐幔都是白色的,犹如神圣的殿堂一般,即便过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人打扫,这里依旧是不染纤尘,让他觉得奇怪,又些不安感升起。

    玉廉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灵雎,感到不点异常,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看到风云弈眼中的忐忑道:“六王爷,你在担心什么?”

    风云弈回过头,看向玉廉道:“本王只是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先是风云啸无缘无故的发现我们的行踪,然后暗卫又无意中撞开这条通道,还有这里……”抬手指着阁内,一脸不安的道:“这哪里像是荒废了四五年的地方,倒像是日日有人打扫。”

    呵呵,玉廉轻笑两声,不以为然的道:“那暗道被我们发现,只是天意。至于这里就更不必在意,灵雎若早有此心,自然会命人,暗中时常打扫收拾,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至于风云啸,估计是风云翔没有把事情办好,反倒让风云啸起疑心,不足为奇。”或许是薄情那丫头,暗中通知风云啸也不定。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玉廉并没有太在意。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灵雎似乎到紧要关头,额头上全是身汗水,但是浑身却散发着,与她之前不同气息,之前的她清冷入骨,而现……则是一种妖冶入骨的感觉,就连眉宇间都是妩媚的慑人之色。

    啊……

    过了半个时辰后,灵雎口中终于发出一声噬魂入骨的轻吟,眼眸缓缓睁开,眸海内冰冷却不失妩媚。

    这种慵懒妩媚的神态,这种勾魂的眼神,眼前的二人太过熟悉,这是二人从薄颜和薄倾情身上,常常能看到的风情,知道灵雎是成功了,不由的一喜。

    两声还没有出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把喜悦的声音:“本夫人来迟了,竟让你们抢先一步得到传承。”这慵懒入骨的,分明是薄情的声音,里面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题外话------

    抱歉,灵琲这两天在用药调整睡眠时间,所以更新会有晚,明天估计也会是在这个时间更新。

    无论什么时间,一天一更,是不会断的。

第094章 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两人清清爽爽的沐浴、梳洗过后,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的小几前,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又清淡的吃食,两人虽然饿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吃东西时,依旧保持着优雅,不急不慢,而且也不会贪多,七分饱即可。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薄情打量一眼房间,她是直到方才用膳时,才知道自己是处尚天雪阁中,倚在慕昭明怀中,轻轻道:“从前有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拥着至尊至贵的身份,注定是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她也付出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在来过却玩耍的时候,从满周岁开始认字,那孩子很聪明,两岁已经熟读诗文,三岁知晓史传,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练武,天下人都在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苦,很寂寞。”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转送看着箫雨,不理会他面上的震惊,冷冷的警告道:“所以转告那个什么倩华,不想死,离我远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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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两人清清爽爽的沐浴、梳洗过后,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的小几前,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又清淡的吃食,两人虽然饿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吃东西时,依旧保持着优雅,不急不慢,而且也不会贪多,七分饱即可。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薄情打量一眼房间,她是直到方才用膳时,才知道自己是处尚天雪阁中,倚在慕昭明怀中,轻轻道:“从前有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拥着至尊至贵的身份,注定是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她也付出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在来过却玩耍的时候,从满周岁开始认字,那孩子很聪明,两岁已经熟读诗文,三岁知晓史传,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练武,天下人都在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苦,很寂寞。”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转送看着箫雨,不理会他面上的震惊,冷冷的警告道:“所以转告那个什么倩华,不想死,离我远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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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两人清清爽爽的沐浴、梳洗过后,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的小几前,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又清淡的吃食,两人虽然饿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吃东西时,依旧保持着优雅,不急不慢,而且也不会贪多,七分饱即可。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薄情打量一眼房间,她是直到方才用膳时,才知道自己是处尚天雪阁中,倚在慕昭明怀中,轻轻道:“从前有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拥着至尊至贵的身份,注定是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她也付出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在来过却玩耍的时候,从满周岁开始认字,那孩子很聪明,两岁已经熟读诗文,三岁知晓史传,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练武,天下人都在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苦,很寂寞。”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转送看着箫雨,不理会他面上的震惊,冷冷的警告道:“所以转告那个什么倩华,不想死,离我远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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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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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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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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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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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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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宴会策变

    第095章宴会策变

    薄情在天雪苑住到第十天,慕昭明终于点头,让她搬回天花苑,此时正在一派闲适的站在天花阁的门口,看着园内原模原样的一切,唇边不觉的得掀起一丝冷笑。

    看着园中不算太狼狈的两人,这十天里,天天跟在慕昭明在一起,不是看书、就是下棋、品茶,她都几乎要忘记他们。

    灵雎被吊在架子上,看到薄情没有任何反应,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如当年的薄倾情,无心无情。

    玉廉却是另一番光影,看着缓缓走来的薄情,眼睛就不由的冒火。

    这十天里,她对他们不闻不问,就这样捆着丢在雪地上,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好过,简直是在变相的羞辱他,不由的怒道:“薄情,男子大丈夫,头一颗命一条,你想杀就杀,吊着我的命算什么。”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淡淡出声道:“从你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让薄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不得善终,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知道,没有薄家的支持,你连命都不住。”父亲啊,她从来没有想跟要跟他,恶言相向。

    “女儿。”

    玉廉自嘲的笑一声,怆然的道:“我可要不起这样尊贵的女儿。”

    薄情听到这句话,话中有话的语气,心里不由的一震,似乎从中捕捉到一点什么,面色不禁有些苍白。

    玉廉没有注意到薄情的变化,毫无顾忌的,怒声怒气道:“薄倾情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从成亲后颜儿就不让我碰她,谁知道她是跟那个男人生的,我不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戴了绿帽,还要跟她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她给了我丞相的高位,却不舍得分一丝爱给我。”

    忽然,玉廉盯着薄情看,森然的道:“就连死的时候,她也没有看我一眼。”

    到了此时此刻,玉廉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面上有些疯狂,狠狠的道:“我知道我不该爱上颜儿,但是我恨那个男人,所以我设计情儿,就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惜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哈哈……”

    冷眼看着玉廉的疯狂,撕心裂肺的痛,薄情心里也是无比的震惊,走回房间,躺在摇椅上,无力的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又睁开眼,抬手扶着额头,不禁为自己母亲的风流账感到头痛,片刻后才道:“曼珠,把玉廉交给暗阁,只是,别让他死了就行。”

    从小接受的教导不一样,她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以为没个爹是多大的事情,母亲用行动证明,没有男人她一样过得很好,留着玉廉因为他还用,而这个秘密就知道有她和母亲才知道。

    天空放晴,暖阳晒得人发懒。

    园子中,薄情淡然的坐在,锦儿为她准备好的软椅中,怀中捧着暖炉,看到灵雎依旧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出声道:“按理,本夫人该处死你,但是本夫人欣赏你的能力,本夫人已经有三个丫头,俗话说要四角齐全,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她需要一把利剑,灵雎就是。

    灵雎意外的看着薄情:“我可是背判过主的,你不怕再有第二次。”

    薄情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道:“本夫人知道,敢说这话,自然有震得住你的法子,愿不愿意,只等你一句话。”统一东域的薄家势力,灵雎的能力会是一把利剑,替她清除阻在前面的障碍。

    现在灵雎心里很清楚,薄情不是薄倾情,虽然他们一样的无心无情,但是薄情比薄倾情更世故,冷冷一笑,傲气不减的道:“我想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镇住我。”

    聪明,薄情在心里赞道,先弄清楚对方的筹码,是不是值得付出,含笑道:“你的名字应该叫玉颜华。”只一句就足够,以灵雎的聪明,应该马上就会领悟到。

    薄情不由的感叹母亲的精明,与先见之明,从不让人怀疑,连玉廉这样狡猾的男人,也没有想到她会暗中,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换掉,教养好后,直接放到自己亲生女儿身边,是一枚棋子,也是一枚筹码。

    虽然这枚棋子,母亲最终也没有用到,但给她用也是一样的。

    之前不杀玉廉,是因为顾念那一线父女之情,现在不杀玉廉,是要把灵雎捏在手中。

    灵雎冷艳的面孔上,忽然冷冷一笑道:“我不相信,你骗我的……”话说到一半,一本小册子摆在她面前,上面是薄颜的笔迹,清清楚楚的记录下,当年从云姬身边,将婴儿换走之事。

    薄颜的习惯,灵雎心里也如薄情一般清楚,她会把所做过的事情,整理成册子交给自己的女儿,让她从中学习。

    想当年,薄倾情当年只是按着这册子上的指示办事,在没有族戒的前提下,一样轻轻松松的就把薄家捏在手中。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那个女人的能力,由不得她不相信。

    收起娘亲记事用的小册,薄情心里同样清楚,灵雎的狠绝不亚于自己。

    当年为助她夺权,多少人死在她手中,想要她乖乖的服从,就必须是她一直想珍重、想拥有却不能的。

    看到灵雎的有些动容的神情,薄情淡淡的笑道:“骗你,我不屑。留下你,一是你的能力,二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薄倾情,玉老夫人对她始终是好的。”玉廉是一枚棋子,玉老夫人自然也逃不开,或许是血缘的关系,玉老夫人对灵雎也不差。

    灵雎微扬起下巴道:“你这是威胁我。”

    薄情含笑道:“算是,他们的命,大半在我手中,一小半是在你手中,考虑清楚再让人告诉我。”说完,窝在摇椅中,享受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她有的时间跟灵雎慢慢耗。

    锦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狭促的笑道:“夫人,倩华公主来了,銮驾正门外待着夫人出去迎接。”

    唐倩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薄情不屑的翘起唇角:“太阳很好,招呼公主多晒晒太阳。”区区护国公之女,还真把自己当公主。

    锦儿坏坏的笑道:“早吩咐门子,没有夫人的话,不准开门。”

    嗯!薄情用鼻子赞赏的应一声道:“白雪茫茫的世界真干净,忽然来了兴致,把我的箫取来。”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切都会从新开始。

    薄情接过锦儿递来的箫,把箫贴在唇边,随意的吹着曲子,脑海中忽然想起三月桃花四月尽,原本低沉、凄婉的箫音,竟带出几分逍遥洒脱、狂傲不羁。

    慕府的大门外面,唐倩华坐在公主的銮驾中,听着从府中飘出的箫声,不由轻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曲子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又从头开始,似乎吹箫的人只喜欢诗的前半首,唐倩华对外面的宫女道:“问问左相府内,是谁在吹箫?”

    宫女走开片刻后,回来道:“回公主,是左相夫人。”

    唐倩华不由的一咬牙,薄情,有闲情吹箫,却故意把她晾在大门外面,让她当众出丑,不由怒道:“踢,把门给本公主踢开,这左相府,本公主偏要入去不可。”

    “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旁边的宫女马上提醒道,看着一脸盛怒中的唐倩华,也不由暗暗责怪左相夫人的胆大妄为,缓缓道:“公主,不如请皇上下旨,想那左相夫人也不敢公然抗旨。”

    唐倩华咬咬,狠狠的道:“凤帝陛下刚没了一个儿子,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小事,我们去见皇后娘娘。”可恶的薄情,这笔账她唐倩华记住,山水有相逢的时候,他日,定要十倍百倍的相还。

    宫女立即传令下去,心里不由的暗暗庆幸,幸好今天只是轻便出行,没有摆出公主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

    这左相夫人年龄不大,确实是不好相与,看来以后又会是一场明争暗斗。

    薄情一曲毕,锦儿再次进来道:“夫人,倩华公主走了。”

    收起玉箫,薄情扬起唇角轻轻笑道:“这样就走了,本夫人还以为,要帛儿踢她走。”

    想了想,又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笑问道:“她临走可有说了什么?”

    锦儿笑了笑道:“回夫人,倩华公主要见皇后娘娘,您的麻烦又来了。”无奈的叹息,夫人,总是麻烦不断。

    薄情的眼眸不由的眯起,唐倩华,看来箫雨的警告,不仅没有给她教训,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想跟皇后告状,也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薄情朝锦儿招抬手。

    锦儿立即会意的贴上去,薄情在她耳边,低低的交待几句。

    锦儿听完后,面上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忍着笑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灵雎看着主仆二人古怪的表情,心里不禁禁暗暗纳闷,又看到薄情眼角流露出的调皮劲,锦儿面上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眼眸渐渐暗下,片刻后轻声道:“主子,让奴婢去教训那倩华公主吧。”这一声主子,表示,她已经服软。

    锦儿面上一愣,震惊的看向薄情,薄情淡淡的道:“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你愿意也无所谓。”

    回过头,对锦儿道:“锦儿,放她下来。”

    锦儿犹豫了一回,还是顺从的把铁铐打开,赶紧站到薄情身边。

    冰冷的铁铐一打开,灵雎马上跪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奴婢灵雎见过主子,事无大小,但凭主子差遣。”

    薄情坦然的受下这一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灵雎都得屈服于她,淡淡的道:“锦儿,安排灵雎到涟漪以前的房间,再把我方才的话告诉她,这么有趣的事情,人越多越好玩。”再傲气的人,到了她手中也会变得服服帖帖。

    灵雎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一时间的身体不受控制,对付一个唐倩华绰绰有余。

    随着锦儿到涟漪房中,梳洗一番后,灵雎表情有些古怪的出来,远远的看了一眼薄情后,转身一跃便出了天花苑。

    看到灵雎的身影消失后,曼珠和帛儿才从各自的房间内走出,看着摇椅中,女子慵懒的神情,帛儿有些担忧的道:“夫人,就这样让她离开,会不会是放虎归山。”灵雎的武功高得可怕,即便是她跟曼珠联手,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薄情咬着手指,妩媚的笑道:“放心,她不会。”对灵雎,她还有几分了解。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唐倩华回到驿馆,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锁在房间内,越想越气愤。

    同样是在为箫和国办事,薄情凭什么给她脸色看,还让太子对她一顿以警告,说什么不要轻易招惹左相夫人,她还真当是自己是左相夫人不成,就是要压一压她的威风,不然以后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来……”后面的人字还没有出口,头顶上,忽然一阵冰凉从头皮上划过。

    唐倩华只感到头上忽然一轻,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僵化。

    半晌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惊动了整个驿馆的人,被赶出外面的宫女,撞门进来一看,整个人马上石化掉。

    随后赶来的宫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同样是石化掉,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要当什么也没看见的退出房间外面,不由的面面相觑。

    只见唐倩华的一头青丝秀发,被贴着头皮削掉,头顶上露出泛着青光的头皮,还有周边一圈被削短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却没有一人敢笑出来。

    那宫女回过神后,心里不由的抽了抽,只是转身的功夫,公主就变成这样,这玩笑也开得太大。

    那些在驿馆中当差的人,见一国公主眨眼间变成这样,怕若上麻烦,回过神后,赶紧悄悄的入宫,把情况报给宫中,情况是瞒也瞒不住。

    宫中闻到消息后,又是一阵忙乱,毕竟燕越国,不是凤麒国能招惹的。

    唐倩华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副鬼样让她有什么脸面见人,如今还传得整个凤麒国京城都知道,狠不得马上撞死自己。

    天花苑收到消息时,锦儿担心的道:“夫人,闹到皇上跟前了,这可怎么办啊?”一不小心就捅到马蜂窝。

    始作蛹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定罪。”谁让唐倩华嘴贱来的。

    慕昭明原本坐在旁边看书,听到主仆的对话后,不由翘起唇角道:“只怕某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唐倩华的身份比较特殊,不仅皇上会追究到底,给燕越国一个交待,连某人也要追上门。

    薄情听到后,不以为然耸耸肩:“随时恭候。”

    果然,还没有等到天黑,薄情、慕昭明正坐在一起用膳,箫雨气急败坏的从外面冲进来,冲着薄情道:“你太过份,再怎么说倩华都是女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让她以后怎么见人。现在连皇上和皇后也惊动了,看你怎样收场。”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在旁边坐下。

    薄情淡淡的笑道:“那就让其中的某些人,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幸好薄晖他们一时不甘,还留着某人半条半命,让她手中多了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虽然不会掀起很大的风波,但是足够让京城混乱上一阵子,扰乱一下众人的视线还是行的。

    看到薄情自信的小脸,慕昭明就没有再追问,她能说出来自然能做到,至于眼前人,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倒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不过,这唐倩华以后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希望她有闲情应付。

    箫雨狠狠的看着薄情,最终无奈的道:“打算怎么办,皇上明天一定会召见你,为了给燕越国一个交待,牺牲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凤麒国已经日薄西山,不屑的道:“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况且,是不是真的需要交待,还不是你的一句话说了算。”说完,看着慕昭明。

    放下手中的筷子,慕昭明接过漱口的茶,行云流水般结束一串的动后,淡淡的答道:“妞妞说得很对,确实是没必要这样做。”元帝的权利,早已经被架空,可以无视。

    箫雨从不怀疑慕昭明的话,凤麒国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只过连城的军队收编问题,朝堂不过是空架子,真的打起仗来,一点作用也没有,冷冷的道:“我是担心她现在招惹上唐倩华,护国公又是个护短的,待到五国统一后,早晚会碰面,只怕是个不小的麻烦。”

    薄情一时也饱了,放下筷子,一脸不悦的道:“本夫人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吗?”

    箫雨不由轻轻咳出两声,差点忽略了这丫头背后的势力,唐倩华敢动她,背后就算有十个护国府也不够赔。

    刑部大牢,现在不仅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在某些隐蔽的地方,还关押着一些某些特殊的人物,就像此时薄情面前牢房,里面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侥幸被留下一条命的风云弈。

    薄情缓缓的走入内,牢房内尚算干净整洁,里面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眼睛,一对铁钩穿过他的琵琶骨,半吊在架子上,白色的衣袍上,大部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早已经失去战神的风采。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或许是闻到薄情身上的味道,风云弈缓缓的睁开眼,无所谓的笑道让:“你来了,看到本王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解恨,情儿。”他信了,只有情儿才会那么的恨他。

    看到这一幕,薄情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淡淡的道:“其实,如果那晚,你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这凤麒国的天下就是你的。可惜,你的目光,真是侮辱了我的眼光。”她把已经一切摆到他面前,他却选择了另一条,离目标遥不可及的路。

    风云弈苦笑一下道:“是我目光短浅,所以我的下场,比杀鸡取卵还惨。你今天来是处置我吧?那么恨我,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想到玉颜华的下场,身与心的摧残,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既然你有眼也看不清局势,眼睛要来也没用;你的双手染满了我薄家人的鲜血,自然不能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怕祸从口出,舌头也自然不能留。在此之前,我会让再次体会我当日的痛,然后……”

    说到这里,薄情闭了闭眼睛,声音缓缓的道:“我会留你一口气,送你到你父王身边,让他亲自送你上路。算是我提醒他,薄家准备向他索命,你们风氏一族,将会像薄家一样——鸡犬不留。”

    风云弈面上丝毫不意外自己的下场,看着薄情,无力的哀求道:“我可不可求你一件事,皇祖母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我愿意用这一双脚来换。”皇祖母是最疼他的人,他希望她能……换她平安终老。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他,旋转身走出牢房,当初皇帝可没有放过他们薄家的老少,没有一丝感情的对外面的人道:“按我方才的话,给他行刑,然后装箱送到皇帝的御书房。”

    此举,就是要风氏一族全都陷入恐惧中,让他们在恐惧中慢慢的等死,要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中。

    风云弈的惨叫声,在薄情踏开天牢的一刻响起。

    第二天,薄情便收到元帝、太后接连病倒的消息,关于倩华公主头发被削的消息,自然没有人理会,只能这样的不了了之。

    由于元帝病着,风云翔的葬仪也只草草了事,但是为顾及皇家的声音誉,冠上为爱殉情,陆贞明因此追封为八王妃,二人合葬于东陵。

    再一个月后,传出弈王战亡的消息,举国为之哀丧。

    薄情收到消息后,不过是一笑置之。

    战亡,多可笑的借口

    随后的时间内,元帝接连丧子,哀痛不已,精神深受打击,身体越来越差,几乎连早朝都无法上,朝政全部交给慕昭明处理。

    如今还存活的皇子,就只的三皇子风云啸,和一直很低调的七王爷风云泓,皇后、贤妃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事,已经请求元帝下旨,让他们挪到到宫里面居住,每人身边都派重兵把守。

    两位皇子突然逝去,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各种各样的传闻、流言,也无风四起。

    其中最有板有眼的版本有两个,一是在民间流传比较广泛的,认为是失踪已久的四皇子风云治所为,二就是在朝臣中较流传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为把持朝政,暗中谋害皇子。

    无论传言有多少,但是自始致终,人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的消失,那就是右相玉廉,自皇后的寿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却也没有任何人想起过他,甚至连元帝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臣子少了一人,似乎他已经是凤麒国可有可无的人物。

    灵雎常常为此而不甘,但是当她看到慕昭明处理朝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玉廉跟他相比,根本不在同一起点上。

    玉廉的起点和目的只局限在在凤麒国,而是慕昭明的却在整个东域,目光甚至已经放到东域以外的范围。渐渐的,那股不甘也消失,专心的替薄情办事。

    薄情亦从那天见过风云弈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天花苑,每天窝在房间内,品茶,下棋,听着曼珠汇报来自的各地消息,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但是每发出一指令,却在悄悄的改变凤麒国的命运,还有东域五国的命运。

    直到春尽花落的四月,元帝的生辰即将到来之际,薄情终于有所行动。

    由于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很多在外的风氏皇族的族人,纷纷受到宣召,回来参加元帝此次寿宴。

    再加上四国依然派出使臣朝贺,似乎东域五国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凤麒国的京城,因他们的到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四月初八元帝生辰这一天,薄情终于坐上入宫的马车,参加元帝的寿宴。

    众人似乎也从最近发生的事情中,感觉到朝中局势的变化,以往薄情在宴会前一直被人无视,而今天却恰恰好相反,似乎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她,跑到她跟前献殷勤的人,比跑到皇后跟前的还多。

    从入宫开始,薄情不得不强堆起笑脸,跟这些夫人、小姐们客气却疏远的相互问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悄悄躲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深深的吐了两个浊气,整个人才清爽一些。

    随意的坐在一处护栏上,准备要好好歇口气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就听到一把恭顺十足的声音道:“妾见过左相夫人,夫人万福。”

第096章 指证薄情

    第096章指证薄情

    薄情回过身,只见陆夫人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脑子中马上想到之前在梅林的事情,连忙起身,双手扶她起来道:“陆夫人,快起来,你我本是一样的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陆夫人却拉着薄情的手不放,声音有些哽咽的道:“这礼,夫人受得起,若不是你,我的贞儿就是死也死得不甘心啊!”

    说完,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夫人交待的事情,夫君已经照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诉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薄情浅浅笑道:“我相信陆夫人,陆大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后,也看看四周,见四下里无人才小声道:“这有一句话,悄悄告诉夫人。”

    看到薄情神情凝重,陆夫人也不由的一脸郑重的道:“夫人请说,妾一定记着。”

    薄情看到陆夫人郑重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一派轻松的道:“夫人只须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只管静静的坐在席间,不必理会,不必慌张。”

    陆夫人深知薄情是一番好意,不管是什么事情,连忙应道:“是,谨遵夫人的吩咐。”知道薄情喜欢安静,不好打扰,看看四周无人,福了福身,悄悄的退走。

    薄情静坐在原地,抬头看看,四周一片青绿葱郁,繁花依旧隐在浓绿红,四月是春天最后的时光,同样也是风氏皇朝最后的时间。

    慕昭明走过,看到薄情缥缈的神态,不由的加快脚步,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昵喃低语:“在看什么?”缥缈的神情,似是要远离,让他握不住。

    接受着他的亲昵,闻着他的味道,享受着他的怀抱,薄情幽幽的道:“我在看这存在了一千多年皇宫,它已经腐朽得跟风氏皇朝一样,不堪一击,是该换换。”

    低头亲了亲薄情的红唇,慕昭明深深看着薄情,一字一字的道:“妞妞,无论万事万物如何转换,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薄情的柳眉一挑:“你敢始乱终弃,我废了你。”

    慕昭明马上低低笑起来:“记得我说过的话,你敢逃,我就砍了你的双脚,把你牢牢锁在身边。”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让他很高兴。

    薄情唇角不由勾起:“当你的女人真的不容易。”麻烦一大堆。

    呵呵,慕昭明也不由的笑道:“当你的男人一样不容易。”必须够强大,才能做她的后盾。

    薄情会意一笑!

    薄情与慕昭明一走入宴会的大殿,马上就感觉到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正想随着慕昭明一起坐在男宾席间,忽然一名太监走上前,躬身行礼:“左相夫人,这边请!”

    此时,殿内已经坐着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由暗暗纳闷,敏锐的感觉到,今晚有些不一样。

    太监这一举动,无疑是奉了皇上的意思,把左相夫人与左相大人分开,只是这样做的有什么目的?

    莫非……传言是真的,左相大人为把持朝政,真的暗中谋害皇嗣。

    慕昭明刚开想口,薄情拉一下他的衣袖,含笑道:“放心,脂粉味,我忍忍便过去,不会太久的。”

    虽然不知道,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忍一忍也无所谓,况且不会忍太长时间。

    回头看一眼太监,示意他带路。

    刚走诰命的席间,已经入坐的几位夫人马上起身见礼,薄情也一一回过礼后,淡然的落坐。

    除了时不时得用丝帕掩住鼻子,挡着那些脂粉的甜香味,并无不妥,已经走到这一步,懒得猜测元帝的心思。

    除了侍宴的宫女、太监偶尔行动,所有都安安静静的坐位置上,整个大殿内,人虽不少,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薄情淡淡的打量着一眼对面的坐席,少了几张熟识的面孔,又添上不少新面孔,想来应该是风氏在外的子弟。

    不容她多想,殿中已经响起太监特有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帝后同临,众人纷纷下跪参拜,庆贺君王华诞,直到元帝一声令下后,众人才敢在地上站起来。

    薄情落座,暗暗的打量一眼,不由的翘起唇角,元帝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消瘦、苍老许多。

    就连身边的皇后娘娘,脸上虽然一番精心描画过,依旧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倦意。

    接连丧子是小事,丧子背后所隐藏的危险,方是催命符。

    忽然,一道目光像利剑般射来,薄情微微垂下眼眸,偷偷朝目光的主子一看,眼眸中掠过一波惊讶。

    风云啸正目不转睛的朝她看来,定定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比往常税利,面色也比往常凝重,眉心轻蹙,心里不由一动,莫非今晚元帝会有什么行动。

    皇宫的宴会,永远少不了华丽的歌舞,酒过三巡后,元帝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不时与近身的臣子说笑。

    歌舞结束后,风云啸忽然走大殿中间,面色凝重行君臣之礼道:“启禀皇上,今天是皇上的华诞千秋,儿臣有些话本不该今日提,但是若儿臣不提,怕我风氏皇族,被人灭绝还蒙在鼓中。”

    风云啸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由一震,薄情在听到这番话后,想到方才对方的目光,柳眉不由挑高,想来她今晚仍如皇后所说,每次入宫都是风波不断,不由暗暗朝高台上看去,唇角不痕迹的微微翘起。

    元帝的面色一沉,眼眸中的倦意更浓,不等他开口,皇后马上责备的道:“皇儿,今天是你父王的华诞,不得胡说八道,还赶不快向你父王赔礼。”

    若是往常,风云啸一定会听皇后的话,但是今天眼定定的看着高位上的人,坚定的道:“母后,儿臣没有胡说八道,句句属实,有人接二连三的谋害皇室血脉,儿臣不得不着急。”

    薄情冷眼看着风云啸与皇后的双簧戏,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好半晌后,才听到元帝出声:“你说吧。”

    风云啸沉吟片刻道:“回皇上,四皇弟在妃陵无缘无故失踪,六皇弟本应和亲雪族,尸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到御书房,八皇弟生性风流,而且他本就不喜欢陆家小姐,怎会无缘无故的为她殉情,还有右相玉廉,同样无缘无故失踪,儿臣怀疑他们皆是死于非命,并且是一人所为。”

    一言击起千层浪,众人听到后纷纷震惊不已,几道担忧的目光,同时落在薄情身上。

    薄情不以为然的,不易被察觉的一笑,只听元帝房间镇定着声音道:“依皇儿之见,是谁在谋害皇室血脉。”

    风云啸跪直身体,凛然出声:“回皇上,这段时间,儿臣一直暗中秘密调查,发现三位皇弟和右相大人皆同一人有过节,而这些过节,足够让那人谋害他们。”

    “何人?”

    元帝一问,众人也马上竖起耳,这位连杀了三位皇子的凶手,让他们充满好奇,目光纷纷看向风云啸。

    风云啸脸上露出一抹沉痛,目光缓缓扫过大殿,最终锁定坐在众诰命之首的位置,话从牙缝挤出:“回皇上,是左相夫人——薄情。”

    答案一出,整个大殿立即哗然一片,目光又一时落在薄情身上。

    当事人却没事人似的,安然坐在席间,仿佛方才指证的人不她,众人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定力。

    只是,三皇子要指证的人,是不是左相夫人,还有待考证,毕竟中间还横着举足轻重的左相大人——慕昭明,皇上是否会为了外面的流言,因为几名死去的皇子,而追究慕昭明的罪,还是一个未知数。

    “理由?”

    元帝淡淡出声,风云啸一脸无所畏惧的道:“当日玉棋盘一案,真正的幕后人是四皇弟;征玉死,昭月小姐被冤枉毒打,是四皇子在暗中策划;连左相夫人身份,亦是四皇弟找来薄汉生父女,指证是薄情假冒的。”

    一番话下来,众人的面色虽然如常,但是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风云啸说到这里,亦不由的看看众人的面色,见众人面色如常,方道:“至于五皇弟,他欺骗昭月小姐在前,又在玉府和明府,两次欲强行把昭月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至于八皇弟的死,正是他当日在母后宫中,当众出言调戏左相夫人,还用陆家小姐的死诬陷她,这些事情都是大家亲眼所见。”

    殿内众人不由汗浸浸,暗暗感叹:“这左相夫人还真不好当,人人都在算计她,都想要她死。”

    风云啸继续补充道:“而且,在他们出事的时候,左相夫人都在他们出事的地方出现。四皇弟在妃陵失踪,左相夫人同样陵墓中;八皇在梅林出事,左相夫人在梅林;至于五皇弟……当日儿臣冰库发现的暗道,出口竟是薄府,而且在薄府族主居住的圣境阁,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说完,缓缓从衣袖中,拖出一样东西。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过去,只见风云啸手中,是一条白色绣着红色彼岸花的绢帕。

    慕昭明淡淡的道:“这些只是巧合而已,三皇子多想了。”

    薄情淡淡的看一眼那条绢帕后,面色不由微变,眼眸不由缓缓的垂下,那正是她当日给慕昭明擦手,随手丢弃的绢帕,没想到竟然到手风云啸手中。

    风云啸看了看坐席间,微垂着眼眸,神色如常的薄情,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听闻慕昭明的话,冷冷笑道:“巧合的次数太多,那就不叫恰好,而是设计。”举起手中绢帕道:“这条绢帕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这上面的针法,经比对后,出自昭月小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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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家里网络出问题,弄了半天没弄好,今天又有点卡文,无语。

第097章 宴会惊变

    第097章宴会惊变

    殿内众人听到这些消息,特别是提到绣帕,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疑惑,莫非是左相夫人让慕昭月偷潜回京城,再暗中找六王爷报仇?这其中似乎又些不对,难道真的是左相大人在暗中操控,再由左相夫人出手。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凤麒国是要变天了,他们也得考虑考虑后面的出路。

    风云啸看到众人面上的疑惑,继续道:“或许你们会问,会不会是昭月小姐所为,但是据本宫所知,昭月小姐目前在常洲,不可能出现在京城,那么唯一能用上她绣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左相夫人,大家叵不信,可以拿左相夫人现用的绣帕比对。”

    薄情抬了抬眼眸,似是看一眼绣帕,又似是什么也没看,只听她淡淡的道:“比对,不必了,那绣帕确实是出自昭月之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别忘了,这样的绣帕,当年昭月也送了不少给仪元公主。”一条绣帕想定她的罪,风云啸简直是异想天开。

    众人一听,马听出弦外之音,左相夫人的意思是,三皇子在诬告。

    提到风仪元,三皇子的面色变了变,仪元的死多少与他有关,马上朝皇后看去,皇后的目光有些黯然。

    回头看向薄情,薄情清亮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也带着一抹不屑。

    呵呵……

    薄情轻轻的笑起,从容的走到大殿中间,淡淡的看向元帝,讥诮的一笑:“皇上,以三皇子的资质,怕是难以继承大统,不过……”

    众人的心微微一颤,三皇子是什么资质,他们心里都清楚,左相夫人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只是后面一个转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由的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风云啸第一次被人这样直剌剌的讽刺,直勾勾的看着薄情,面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颤着声音道:“再重复一遍你说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薄情翘起唇角,浅浅的笑道:“我说三皇子太愚蠢,不适合继承大统。”

    “你……”

    “再问一百遍也是如此。”

    风云啸顿时没有声音,在场的人一时不由噤若寒蝉,静静的坐着,连大气不敢出。

    心里不由暗暗纳闷,左相夫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即便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半点颜色也不给三皇子,这也无疑是狠狠的给皇上和皇后一记耳光,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皇后不由厉声喝道:“放肆。”

    薄情似笑非笑道:“皇后娘娘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被本夫人到痛处了吗?”笑了笑,又继续道:“但是皇后娘娘,您敢说本夫人说的,不是事实吗?”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众人只敢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人敢开声。

    因为三皇子所谓的真相,除了那块随时可得的绣帕,根本没有别的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情全是左相夫人所为,只是左相夫人的言行有些过击,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唉……

    最后在众人心里只是一声叹息。

    殿内一时也安静,好半晌后风云啸才出声道:“本宫自然知道一块绣帕,不能入你的罪,但是,还有一人能指证于你,这人是六皇弟出事之前,暗中安排在左相夫人身边的人。不知夫人,敢不敢与之对质?”无论敢不敢,当堂对质是势在必行。

    薄情眉心轻蹙,她似乎忘记了一人,面上不禁有些难意。

    风云啸看到后心里不禁松了松,对上道:“皇上,儿臣臣擅自作主,已经暗中把那人带入宫中,正在殿外候着,还请皇上允许她上殿作证。”

    元帝目光中,似是有一丝迟疑,半晌后,厚重威严的声音才响起:“准。”

    看着缓缓走入大殿的身影,薄情眉心蹙起得更多,面色有些苍白,连身形也不由的微微晃动。

    三月,正是当日李嬷嬷送来的丫头,原名桃花,当初自己嫌她的名字太直白,改为三月,一直负责天花苑的洒扫。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上是太多了,竟然把她给忘记掉,清亮的眼眸不由的黯然。

    席中坐着慕昭明,看着来人,也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他认得这人,是天花苑内负责洒扫的丫头,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而冰冷。

    箫雨看到来后,眼中更多的震惊和担忧,他恍惚记得,走入殿内的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左相府中见到过。

    “三月叩见皇上。”

    三月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心里有些忐忑。

    六王爷的死出乎她的意料,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没有料到三皇子会找上自己,更没料到六王爷之前给竟然给她用过毒,让她不得不服从三皇子的命令。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风云啸没有错过薄情的一举一动,淡淡的笑道:“左相夫人,三月是你天花苑中,负责洒扫的丫头,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自然不会陌生,六王爷的人嘛。”薄情淡淡的笑言。

    其他人听到薄情承认认识,不由暗叫一声傻,只要她不承认,三皇子这所谓的证人,也会完全没用。

    风云啸眼中一丝意外,口中却道:“很好,左相夫人既然肯承认,那么三月说的话,想必也不会与事实有太大的偏差。”随之对三月道:“你说吧。”

    三月垂着头,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奴婢是在去年女儿节前,奉六王爷的话,以侍女的身份潜入慕府,负责天花苑的洒扫,目的是监视左相夫人与慕昭月的行动。左相夫人对奴婢的防范一直很严,除了好怕贴身侍女,奴婢轻易不能靠近天花阁,所以并没有打探什么直接的消息。”说到这里,三月不由的停了停。

    元帝不由的皱起眉头道:“既然打探不到直接消息,你有何证据证明,左相夫人就是谋害六王爷的凶手?”语气中还是有些迟疑。

    元帝会开口为左相夫人开脱,众人心中不禁有些意外,难道他还是碍于左相大人的颜面。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元帝自是不好偏私,若在御书房,单凭风云啸前面一番话,已经把她打入天牢。

    三月头垂得更低,继续道:“奴婢是不曾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奴婢得知,六王爷与如雪公主离京后,左相夫人便消失了好几天;皇后娘娘千秋当晚,左相大人先是独自回府,过了一会才出门,再回来便是与左相夫人一同回来,而且右相大人和一名叫灵雎的女子,当晚也被先后带入天花苑,此外还有一具玉棺,里面装的正是薄家大小姐的尸体。”

    薄家大小姐的尸体,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的一愣,不是已经被火化了吗?

    “然后呢?”风云啸迫不及待的问,眼中已经有胜利的感觉。

    “后来奴婢就被人打晕,并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等奴婢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只知道夫人搬到了左相大人的天雪阁,十天后才又搬回来,但是奴婢知道,左相夫人是真的有出去过的。”

    这番话几成真假,众人无法叛别,完全取决于上面的人,只元帝威严的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当日右相大人落入左相夫人手中时,朕的左相大人也在场。”一句份量不轻的话,轻轻的吹入众人耳中,慢慢的被众人在心中酝酿。

    “是。”

    三月轻轻的应道,正是轻轻的一声,大殿上众人的心思又已经百转千回,元帝扶着额头,看向慕昭明,面上犹豫显然易见。

    风云啸却等不得,盯着薄情道:“左相夫人,对三月的话,你有何解释。”

    薄情眼眸忽然轻轻闪了闪,诡异的笑道:“解释,没有,不过,本夫人想就你和三月的话做一个补充,因为本夫人所做过的事情,远远不止你们二人方才所说的这些。而且这些事情,今天我若是不说,怕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轻轻的垂下头,似是在深思的道:“让我想想应该从那一件事说起。”轻描淡写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让殿内的人有多震惊。

    薄情这一番话,无疑就是承认三皇子和三月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后面的那句“远不止这些”,就是三皇子和那三月所指证的事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薄情抬头,看向渐渐失去镇静的元帝,浅浅的笑道:“哦,想起来了。是本夫人串通乌月国的青绝皇子,让他以仪元和亲之事,威胁皇上划出乌蒙山,本夫人还派人把冶炼铸铁,打造兵器的技术传给他们。”

    众人不由的一阵惊讶,震惊的目光纷纷落在薄情身上,薄情一脸不以为然,接着道:“仪元公主的死,是我故意让太尉夫人听到她和姚姑姑的谈话,借太尉夫人之手杀了她。”

    “薄情,本宫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不等薄情说完,皇后已经大声的叫起来,目光狠不得吃掉对方。

    “皇后娘娘,您别忘了,没有本夫人暗中出手帮忙,您根本杀不了乔贵妃。”

    薄情不屑的看一眼皇后,轻轻笑道:“接着就该是乔贵妃棺椁内,殉情的男尸也是我命人放进去的,可怜的四皇子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挫骨扬灰。至于四皇子,他被我撒了邪香,是被无数的蚂蚁活活咬死的,还有陶然,是被活活封死在墓墙内。”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眼中除了不敢相信,还是有深深的恐惧,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薄情,完全是陌生的,听着她的话,就不由的毛骨悚然,这么残忍的手段,真不敢相信是殿上,白衣如雪仙女般的女子所为。

    看到众人眼内的恐惧,薄情继续道:“其实六王爷根本没有提前回京,是本夫人给玉颜华弄了一个三个月假胎,那些藏在密洞的兵器,也本夫人让人准备的,目的是挑拔皇上与六王爷的关系,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失去兵权。”

    薄情越说到后面,越得意,似是完全忘记自己所处地,继续道:“本夫人还杀了霍源一家,派人灭了梵雨宫把人头送到明府。当日在大殿上,陷害如雪公主的是我,半路上拦截六王爷,杀掉如雪公主也是我所为。八王爷是我故意引他到梅林,让人活活吊死的。还有六王爷,我让人把他剜眼,割舌,断手,断腿之后,再送到御书房的。”

    说到这里时,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恐惧来形容。

    而作为一国之主的元帝,面上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不知道应该表达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风云啸站在薄情身边,已经没有勇气与她对视。一个小小的女子,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恶魔也不过如此!

    “把她拿下,朕要杀了,以慰朕的皇儿们在天之灵。”

    元帝回过神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薄情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回想着当日,为结束弈儿的痛苦,他不得不亲自忍痛,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口,原来皆是眼前的小女子所为,心里悔不当初。

    席间,忽然有人站起来道:“回皇上,薄情恶行固然可恶,确实不能轻饶,但是真正罪大恶极的,是在背后操控的人,还请三思,暂留薄情一贱命,臣务必让她开口,说出背后之人。”

    薄情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傅太尉,他含沙影射的对象,自然是慕昭明。

    风云啸也终于回魂,跟着道:“回皇上,儿臣也是这样认为,单凭她一人的力量,绝对不能完成这些事情,请皇上三思,不能轻饶了元凶。”

    随后,在场的大臣除了少数人外,纷纷站出来,皆是请求暂留薄情一命,查出真正的元凶。

    皇室中人是一人不落的跪到地上请求,嫔妃们纷纷流着眼泪下跪。

    皇后轻泣着道:“皇上,仪元虽然惨死,臣妾恨不得把薄情剥皮、拆骨,但是臣妾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国事,请皇上暂留薄情一命,查明背后之人再处置也不晚。”说完,不由放声的哭起来。

    淑妃也泣不成声道:“皇上,翔儿是无过惨死,但臣妾也……同意皇后娘娘的说法。”

    “……”

    殿内一片哭声,元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薄情,招出你背后之人,朕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天牢内的大刑,有得你受。”

    这么周密的计划,背后该是多么庞大的势力,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薄情微微抬起下巴,冷傲的笑道:“本夫人的背后就是薄家,风氏背信弃义,杀我族人,毁我家园,我今天就斩尽杀绝风氏族人,用你们的鲜血,以慰薄氏族人在天之灵。”

    薄家是因她而亡,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

    如九天之雷般的答案,瞬间劈在众人身上,在场的人不由猛然一颤,心脏不断的更缩,薄家是凤麒国的禁忌。

    元帝腾一下从龙椅中坐起,紧盯着薄情,厉声怒喝道:“你不是华夏帝国薄家的人吗,又怎么跟凤麒国的薄家有关系?”目光飞快的落在慕昭明身上。

    慕昭明依然一脸坦然、淡然、茫然的坐在席间,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薄情笑了笑,冷冷的道:“凤麒国的薄家,本就是华夏帝国的分支,本夫人会为他们报仇,是理所当然。”

    微微抬高下巴,冷傲的道:“我薄氏一族全力支持你登上大宝,你却反面无情,把薄家人斩尽杀绝,本夫人岂能轻饶了你。本夫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薄家有能力把你风元铭捧上龙椅,一样能把你从上面踢下来。”

    即便薄家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一样的能灭掉风氏。

    哈哈……元帝忽然大笑起来,狠狠的盯着薄情道:“凭你一己之力,也想把朕从龙椅上踢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异想天开,自不量。既然如此,朕今天就当众,处置了你,看有谁敢出手救你。”

    皇上后面的那句话,让众人不由的暗暗深思虑起来,这话无疑是用来警告慕昭明,难道皇上就不怀疑,此事与他也有关吗?

    薄情情听完元帝的话,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慕昭明,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薄情沉默不语,元帝唇上扯出一丝冷笑,寒着声音道:“好,很好,既然你承认是薄家之人,朕也需要对你客气什么,来人,把她就地正决,警告天下人,我风氏皇族的江山,不是人人都能宵想的。”

    薄家,就是他心头上的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至于什么华夏帝国,有本事,就尽管派人过来,正好来一批一杀一批,直到把薄家的人都斩尽杀绝为止。

    薄情扬了扬唇角,淡淡出声道:“想打一个把风氏一族的人,一网打尽的机会,还真是不容易。”

    哼!元帝冷哼一声道:“想杀光风氏族人,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厚重的声音下令道:“来人,给朕拿下。”大殿外面的侍卫,听到命令后,马上从外面冲进来,迅速包围在薄情的四周。

    薄情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失声笑起来,讥讽的道:“风元铭,你就这点儿人吗?”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道:“杀你一人,足够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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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风氏落幕

    第098章风氏落幕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颜家:“杀你一人,足够了。”

    薄情翘起唇角:“拭目以待。”

    元帝大手一挥:“杀!”

    瞬间,长刀挥动,噗一声入肉。

    风云啸的眼睛不断的放大,睁大,指着薄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血色四溅,连薄情的白色衣裙上,也被溅染了几点鲜红,如盛放的梅花,血腥味弥漫整座大殿。

    大殿内出现,从未有过的安静,一把淡淡的声音忽然出声:“妞妞,你为皇上准备的厚礼,还不快点呈上来,让皇上一睹为快。”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人们意识到什么,这不是一场宴会,而是一场政变。

    元帝站在高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风云啸,看看渐渐露出恐慌的众人,最后看向慕昭明,他最信任的臣子,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

    慕昭明淡淡出声道:“你的能力太差,野心太太小,目光又太短浅,不值得我效命。”

    他的意思自己根本不适合当皇帝,元帝一稳的扶着龙椅的扶手,面容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薄情赞许的看向慕昭明,唇线优雅的弯起,不值得,这是对一代君主,多大的讽刺啊!不过确实是不值得。

    旋转身看向众人,冷然道:“我们的目的是风氏一族所有人,至于其他人……”冰冷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顺昌,逆亡。”

    四个字,意思简单、明显,即生与死的决择。

    满殿的大臣都在颤抖,现在胜负难定,若选错,可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

    傅太尉此时同样在颤抖,但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可以投靠慕昭明,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比谁都清楚,风氏不能倒。

    壮起胆大声道:“乱臣贼子,尔敢。皇上请下旨,让臣……”噗一声,一把从他脖子上扫过。

    傅太尉脸上保持着原来的表情,脑袋随着身体的倾倒,一直滚落在地上,鲜血与风云啸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也算是血浓于水。

    众人盯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脸的茫然的无措,幸好陆夫人和陆大人早得到薄情的话,二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席上,但心中同样震惊不已,却没有别人的胆战心惊。

    元帝一下回过神,不由大声怒吼:“林晖,你做什么?”

    薄晖把手中的剑在傅太尉身上擦了擦,回过头懒洋洋的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薄晖,薄家暗阁的阁主。”

    元帝怒火一下涨得更高,咬牙切齿的道:“薄晖,原来你也是薄家的人,真没想到薄家的手,竟然已经伸入到朝堂,看来朕灭掉薄家是对的。”

    薄情冷冷笑道:“事实马上会证明,你是错的。”说完,轻轻的拍拍手。

    片刻后,大殿外面渐渐传来哭喊声,一阵阵的吆喝,鞭笞的声音,一群衣衫华贵却又狼狈不堪人出现大殿上,殿内众人再也无法平静,元帝站高台上,不由的浑身发抖。

    这些人似是一路上吃不了不少苦,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殿内的情况,猛然看到站在龙椅前的人,就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跪在地上放声哭诉:“皇上,请为我等作主啊!不知从哪来的一伙贼人,强行把我等押到京城,一路鞭抽毒打。”

    大殿内哭喊声一阵阵,也没能把元帝从震惊中震醒,这些风氏旁支的人蓦然出现,说明了什么,说明对方早已经做好准备,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几年,他已经把朝政全权交给慕昭明处理,手中的权力早已被完全架空,虚弱无力道:“慕昭明,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朕?”

    慕昭明淡淡然道:“早就说过,你不值得。”

    放眼整个天下,值得他付出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元帝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薄情却冷冷笑道:“凤元铭,你还不如承认,你之所以把朝政全权交给昭明哥哥,是因为你无能。”

    薄情不留情面的话,似乎触怒了某些不明情况的人,只见从那些狼狈不堪人中,腾一下站出一名年纪不过十七八目前的男子,抬手指着薄情:“大胆贱民,竟然敢对皇上出言不逊。来人,掌嘴。”

    “愚蠢!”薄情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讥讽的看一眼元帝。

    元帝不由的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冰凉,这就是风氏的子孙,心里不由的一凄苦。

    薄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吐出一个字:“杀!”

    隐藏在大殿内的暗卫,一下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并没有马上杀掉那名出声的男子,而是从男子周边开始,一个一个如同砍白菜般,砍倒在地上,直到最后,只剩下那名男子为止。

    大殿上不止弥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尿臊味,不少人已经被吓得尿裤子,这血腥的场面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

    随着风氏最后旁支中,最后一人倒人下,薄情缓缓走上高台。

    元帝堂堂这七尺男儿,不由的步步后退,忽然感觉到腰间被什么抵住。

    回头一看,竟然是陶公公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只听他玩味的道:“皇上,密道的门坏了,请您留步。”

    “你……”元帝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却不是熟悉的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更是震惊得一个字也不说出。

    薄情已经走上高台,看着想逃走却被陶公公拦下的元帝,冷冷笑道:“怎么,我们的皇上想逃了,你这般举动,让当年选你为皇帝的薄家情何以堪,所以……还是请皇上把命留下。只有这样才能给薄家一个交待,他们在天上才会感到欣慰。”

    陶公公用匕首,把元帝一步一步逼到高台前面,抬起腿用力的一踹,把他从高台上踢下去,下面的人趁机上前连砍数剑,一代帝王死于乱剑下,其他皇族中人,还有后宫的后妃也一人不漏的,悉数死在大殿上。

    薄情冷睨一眼众人,朝政的事情她不想过问,淡淡的道:“箫太子,本夫人的事情已经了结,接下就该是你们的事情。”

    箫太子,三个字一出,殿内众人又是一震。

    箫和国,众人不由的在席间查找,究竟谁是箫太子,没想到既然能在,他们丝毫的察觉的前提下,掌控了整个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凤麒国的江山。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慕昭明,那他在此次的政变的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而此时,慕昭明却忙帮,刚坐到他身边的薄情,把散落到耳边的发丝,掖到耳后,根本不理会眼前的事情。

    箫雨在席间伸伸懒腰,缓缓走出来,冷冷看一眼殿内血腥画面,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转身,一个吐纳间,已经把懒散不失尊贵气质,转换成睥睨众生的霸气,声严却不厉道:“本殿跟丞相夫人一样,只有一句话:顺昌,逆亡。”

    顺昌,逆亡。

    同样选择摆在众人眼前,凤麒国已经箫氏的天下,他们想反抗也没有机会。

    犹豫一下,终于有人从席间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其他看到后,纷纷走出席跪下,洪亮整齐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乎声为另一个人响起,预示着一个朝代的结束。

    后史记载,凤麒国元帝二十年四月初八,随着元帝的驾崩,风氏的消亡,刚建立政权不到二十年的凤麒国亡,这片土地在不久后,正式纳入箫和国的版图。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自政变后,薄情的日子清闲而惬意,慕昭明却忙得不可交,虽然拿下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但是后计却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灵雎从外面走进来,看看坐在玉棋盘前的薄情,取出血戒道:“主子,这是属于你的。”只有她才配得上。

    薄情从棋局中抬起眼皮,瞟一眼灵雎手中的东西,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道:“不必了。”

    “什么?”灵雎惊疑的睁大眼睛。

    “不必了。”薄情看都没有看一眼灵雎,语气淡然,丝毫不似是在开玩笑。

    灵雎不解看着着薄情,这血戒可是族主身份的象征,没有血戒,她如何控制薄家在各地的势力。但看到薄情平静的样子,似乎血戒真的已经变得不重要。

    虽然如此,灵雎还是把血戒放下,薄情也如没有看到一般。

    半响后,拈起血戒,缓缓道:“通知各国的主事,我要见他们。”能利用为何不利用。

    “是。”

    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帛儿走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夫人,长春庵的小师傅,给您送了信。”说完,双手把信奉上。

    薄情接过信,打开扫一眼,淡淡的道:“备马车。”

    离曾经的京城不到二十里地有一座小山突起,山上树林四季常青,所以此山又唤为长青山。

    山中有一座小小的庵堂,因山得名为长青庵,凤麒国没有之后,薄情便把太后安置在这里。

    马车风到长青山同脚下,崔姑姑已经候在那里候着,恭敬的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语气不卑不亢。

    薄情扶着锦儿下了马车,淡淡的道:“有劳姑姑,请带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静,丝毫不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有所不同。

    路上,薄情看着这里环境不错,问道:“你们住在这里可习惯,太后她老人家可还好?”

    崔姑姑含笑回道:“这里很清静。”

    薄情笑道:“佛门之地,自然是清静的,你们喜欢就好。”留下他们,不过一念间的决定。

    长青庵有些年月,看起来比较古老,却干净整洁,青瓦白墙的,隐在绿荫中,更觉得清幽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太后跪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佛珠,口中念着佛经,香案上摆着一个灵牌,上面没有任何字。

    薄情看到不由轻轻的挑起一边眉,她虽然杀了风氏全族,但不会苛刻到连灵牌都不许摆的地步。

    薄情在后面屈膝行礼:“见过太后。”

    虽然凤麒国已亡,但是身份不会改变,薄情恭敬的行礼,只是少了“臣妾”二字,半分错误都不会让揪到。

    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抬起手,崔姑姑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一身白衣雪,长发飘然身后的女子,淡淡道:“你来了。”如同普通人打招呼一般。

    薄情上前扶着太后,走出禅房,抬头看着,几乎绿荫挡住的天空,轻轻道:“太后不恨我吗?”

    太后惊讶的看着薄情,转而淡淡道:“你会被人怨恨,不是早在你的意料中吗?哀家以为你会无所谓。”

    无声的笑了笑,薄情觉得自己有些傻气,竟然问了这么多余的问题,含笑道:“太后唤薄情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呵呵,太后忽然笑起来,不知道是释然,还是苍凉,似冷非热的道:“哀家这一辈子,从未似今日这般落泊,虽然落泊却又是难得的平静,只是有一事不明,所有人你可以给一个痛快,为何独独弈儿他……你要让他死得如此的凄惨?”

    薄情看着眼前绿水青山,轻轻笑道:“不为什么,因果循环而已。”

    若当年他不曾谋害自己,又如何会有今天的下场。

    太后停下脚步,看着薄情似有所悟,淡淡出声:“是啊,因果循环。以左相大人的能力,他日必官居高位,你的日子怕依旧不会太平,只是希望你不修今生修来生,少些杀戮吧。”

    薄情笑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取出一串佛珠手链,若无其事的套到薄情手腕上,面上有些挣扎,若有所思的道:“可惜如今的世道,不是你不想,便能不杀的。”抚着佛珠道:“这串佛珠随哀家一起到长青庵,正好是九十九天,只希望以后你决定事情之前,能看一眼,便不枉哀家的心意。”

    薄情看一眼手中的佛珠,就知道是从宫中带出的物件,非凡品,更难得的是上面刻只有蚁子大小的经文,跪下行礼道:“谢太后赏赐。”

    这东西本身东西贵重是小事,关键是太后的一番心意。

    太后让崔姑姑扶薄情起,扶着她手中,淡淡道:“你回去吧,以后不必再来,这里不会再有太后。”

    薄情闻言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行大礼,转身飘然的离开长青庵。

    崔姑姑看着太后,不解的道:“太后,为何把佛珠给左相夫人?”

    太后看着薄情消失的背影,一仍淡然的道:“风氏灭绝,难道薄氏就不应该付出相同的代价吗?”

    那串佛珠,面上是名贵的檀香木,里面却是一味能让人不易受孕的药,满地血腥算什么,不见血的杀招,才叫狠。

    长青山通往京城的路宽敞平整,马车稳稳而行,薄情正闭目养神,锦儿也出针线活计,慢慢做起来,绣的是扇面,青青翠翠的竹子,简单又大方。

    忽然,马车渐渐的停下来,车夫在外面道:“夫人,是明少将军。”一直闭目养神的薄情,眸子缓缓睁开。

    “羽凡不想今天出门,竟能与左相夫人不期而遇。”明羽凡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简朴不失贵气的马车,上面明显的慕府标志,心里有一丝丝的赞赏,但是想到里面坐着的人,却是杀害他叔叔一家的凶手,那一丝丝赞赏瞬间荡然无存。

    薄情的微微沙哑着声音,透出着慵懒道:“是不是不期而遇,明少将军心里清楚,如果是来报仇,本夫人看在明老将军的份上,劝你还是回去吧。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能拿下本夫人。”

    哈哈……

    明羽凡大声笑起来,是将士特有的豪迈,盯着马车道:“轻敌的错误,本将军从不会犯。单凭本将军一人,或许赢不了夫人,但本将军若是带着一支军队,结果自然不同。”

    缓缓转动手中的佛珠,薄情含笑道:“以少将军的要力,最多能调动一千将士,但是若同时出动一千将士,比较容易惹人注目,想必少将军至少调动了三百人马,你真是太……小瞧本夫人了。”

    薄情中间故意停顿一下,明羽凡本以薄情会说,太看得起她,没想到竟是说他太小瞧了她。

    眼眸一暗,沉声道:“左相夫人如此自信,那就试试吧。”杀气随着声音落下,油然升起。

    肃杀、沉稳的脚步声,步步逼近马车,锦儿不由的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薄情:“夫人,他们的人真多啊!”

    薄情抚着手腕上的佛珠,淡淡笑道:“取本夫人的箫来。”

    锦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从马车内的暗格中,取出一管玉箫,双手奉给薄情,面上不见丝毫的担心。

    看着玉箫,薄情忽然摇摇头,玉手一伸:“把你绣花针,给两枚。”锦儿连忙取出几枚毛发粗的针,放在薄情手中。

    薄情伸手掀开帘子,从容的站在马车驾座上,一眼便看到坐在马背上,一身银白色箭袖袍子的明羽凡,古铜色的皮肤,应该是长年在军营中泡出来的,英俊的脸上,眼睛格外明亮,嘴唇有些厚,越发显得刚毅不凡。

    明羽凡一看到薄情出来,平时她都坐在慕昭明身边,身影完全被后者的高大挡住,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对方,柳叶眉、大眼睛,挺直的琼鼻、点丹樱唇,肤如凝脂,浑身还透着一段慵懒的风情。

    美人的特点完全出现在她身上,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没料到,这样的美人儿,竟然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女魔头。

    想到当日送到大门口前,二叔梵雨宫所有人的人头,还有数月前皇宫中的大屠杀,心里不由毛骨悚然。

    薄情看到有些恍惚的明羽丹,还有站在一边候命的三百将士,冷冷笑道:“明少将军,在动手之前,本夫人提醒你一句,无论今天您能否杀得了本夫人,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明府,还有眼前的三百名将士,一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慕昭明一定不会放过明家,眼前的三百将士,首当其冲的就是明羽凡。

    这番话,明羽凡犹豫了一下。

    薄情唇角,一勾,玉掌一扬,几枚绣花针,骤然射出。

    明羽凡看到后,不由骂道:“卑鄙。”双脚一蹬马上跃起,躲过绣花针。

    但是,其中的两枚却没入马匹身体,马匹一阵吃痛的嘶鸣,嘭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倒在地上,不停蹬腿的马,明羽衣不由愤怒的叫道:“薄情,你敢伤了我的马。”

    薄情不以为然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王字一落,臂上的挽纱突然如灵蛇般窜出去,一下子紧缠在明羽凡身上。

    薄情不等他挣扎,用力一拉手上的挽纱,把明羽凡拉到跟前,随手封了他身上的穴位,连哑穴也封信,让他不仅不能动弹,还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干瞪着薄情。

    呵呵……

    薄情轻轻笑出声,收起挽纱,伸手揪着住对方的衣领,往上一提,再一下抛到车夫脚边,道:“本夫人都说要擒贼先擒王,你也不警醒一下。绑起来,带回府中,。”旁边的三百名将士看到情形,一下失了主意。

    马车慕府大门,慕昭明正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外准备好的马匹,似是正要出门。

    慕昭明一看到薄情的马车,眼中马上浮出一笑意,迎上去:“妞妞,回来了。”伸手把薄情抱下马车,待看到五花大绑的明羽凡是,唇边不觉扬出一抹笑意。

    薄情看着府门外的马匹,询问的道:“昭明哥哥,你要出门吗?”

    慕昭明淡淡的道:“你回来,我便不出去了。”

    嗯!用鼻子应一声,薄情瞟一眼明羽凡道:“来人,把他吊大门的梁上,记住除非明老将军带上厚礼,亲自来向本夫人赔礼道歉,不然我就阉他的孙子。”

    明羽衣的事情,可以由梵雨宫来顶罪,但这次若再不登门赔礼道歉,休想了事,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谁的江山。

    听到这些话,明羽凡恨不得杀了薄情同,马车入城时,所以人都看到被他捆着,丢在车夫的脚边,真是丢人丢到家,爷爷这会子怕早收到风,正想着要如何救他。

    可恶!这个魔女,竟然想要爷爷向她赔礼道歉,门都没有,就算爷爷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薄情冷眼看着明羽凡一脸倔强的样子,淡淡一笑,玉手一挥,没等他回过神,已经有人把他拎起来,手脚捆绑在一起,吊在门的横梁上。

    锦儿特意从他身边的经过的时候,狠狠的道:“浪费我的绣花针。”

    说完,抬起脚往明羽凡的屁股上,用力的一踹,明羽凡便如荡秋千一般,轻后摇摆起来。

    看到这幕,薄情不由的掩面一笑。

    慕昭明宠溺的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一直看着她走入天花苑大门后,才转身朝天雪苑走。

    帛儿一看到薄情回来,全身似是松了一口气,高兴的道:“夫人,你终于回来,你不知道,方才主子看到你不在府中,面色有多黑,吓得奴婢都不敢吱声。”

    薄情眼眸轻轻的闪了闪,他生气了。

    悠然的坐在摇椅中,椅子上有点热,是他的体温,扬起丝丝笑意道:“这么说,方才昭明哥哥是准备出接我。”

    帛儿马上点点头,刚才慕昭明就是坐在这摇椅中,闭着眼睛,不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却让身边人感觉到他明显不悦,甚至是透着一丝丝危险。

    薄情翘起唇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居然在面前掩饰。

    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明老将军,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三百兵马可不是小数目,之军营中的事情,明老将军和明将军不可能不知道,竟然敢纵容,就要付出纵容的代价……

    辅国将军府。

    明老将军面色凝重的坐在正位上,明老夫人坐在旁边低声哭泣、明夫人站在下面也不停的拭着眼泪,明老夫人止住哭声道:“凡儿是怎么回事,他招惹谁不好,偏招惹那个女煞星,这如何是好。”那天晚上的血腥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明夫人连上前安慰道:“老夫人,别太费神,小心身体,凡儿不会有事的。”

    明老夫人捶捶桌子,哭着道:“怎么可能会没事,上次羽衣累得她受伤,她就用整个梵雨宫的命来相抵,这次还知道她又要以什么来相抵,我能不担忧吗?”

    跟在明羽凡身边的管事的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进来道:“回老将军,老夫人,夫人,打探到了。”

    明老将军马上道:“快说。”

    那管事的道:“左相夫人把少将军吊在大门口上,还说……”

    明夫人心急火燎的道:“说什么?”

    管事的不敢有隐瞒,把薄情的话重复一遍道:“还说除非是老将军亲自带着厚礼,向她赔礼道歉,不然,就把少将军阉了。”

    啪!明老将军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连茶杯都被震翻到地上,喝道:“好大的口气。想老夫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老夫偏不去,看她敢不也阉了凡儿。”

    老夫人马上哭道:“将军,凡儿的命要紧。”

    明夫人知道老将军是拉不下面子,想了想才道:“老夫人,不如我们娘俩先过去,试试左相府的口风。”

    老夫人马上点点头:“好!”

    ------题外话------

    历时三个月,终于完成第一卷凤麒国篇,灵琲好想结文啊。

    明天进入第二卷东圣帝国篇。

    谢谢水渊送的鲜花,感谢所有投票的娃子们。

第099章

    第099章

    恰好七月,天花苑中,彼岸花花开,如血一样绚烂鲜红。

    薄情正与箫雨下棋,慕昭明在一边看着,锦儿上前回道:“夫人,明老夫人和明夫人,在府外求见。”

    因一子受困,薄情正两眼紧盯着棋盘,一只手捏着棋子,算来算去总破不了困,头也不回的道:“不见。”

    锦儿福了福,应声是正要退出下去。

    箫雨忽然出声道:“等等。”

    锦儿不由的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薄情,恭敬的道:“是,太子殿下。”

    箫雨盯一手放在棋匣内,把玩着里面的棋子,含笑不解的道:“夫人,为何不肯见他们。”

    棋子一落,薄情道:“破。”

    箫雨马上大叫起来:“行啊!你这丫头,本殿这步棋,可是连明净大师也不曾破解的。”过度夸张的声音和表情,跟他之前沉稳、豪迈的形象完全不同,让人不由在心里摇摇头。

    玉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淡淡出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人,凤麒国已经没了,还摆出一副功臣的嘴脸。”

    箫雨拈着棋子,迟迟放下,垂着眼帘看向薄情道:“你的意思是,要本殿不要干涉这件事。”

    薄情轻轻滑着杯盖,目光盯着杯中的茶叶,语气幽幽道:“虽然你们没有动这些老臣子们,但是也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一朝一天子一朝臣。”

    闻言后,箫雨轻轻的一笑:“本殿正缺个机会,可巧夫人就给了。”抬头对锦儿道:“告诉他们,夫人正与本殿下棋,没有时间招呼他们,让他们先回吧。”

    锦儿会意的笑道:“是,奴婢明白。”

    薄情浅浅的笑了笑,落下手中的棋子,二人继续下棋不提。

    辅国将军府,明老夫人和明夫人面色阴晴不定的坐在一起,想到慕府大门被吊在横樑上,面色苍白的明羽凡不由的又哭了一回,本以为左相夫人就算不肯轻易的放人,最起码也应该看在他们的面上见一见,没想到直接就一个闭门羹。

    明夫人若有所思的道:“老夫人,你说左相夫人不见我们,却偏偏让下人告诉我们,她正跟太子殿下在下棋,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明老夫人面上一怔,想了想道:“恐怕左相夫人是要告诉咱们,太子不准备干涉此事。”

    明夫人听得这样,眼泪不觉又掉下来,用绢子拭着眼泪道:“这如何是好,太子若不管此事,不等于默许了左相夫人的作法。”

    明老夫人心里一惊,却马上喝道:“不要胡乱说话,太子的心思,岂是你能随便猜测。”

    明夫人马上垂下头道:“是,媳妇一时失言了。”

    想了想,明老夫人沉吟着道:“看来此事,还得跟你公公说说,或许他会有办法。”不由的叹气:“凡儿一直是个明白的孩子,怎会无缘无故的就跑找左相夫人,是谁给他的消息。”

    摇摇头,明夫人也疑惑的道:“媳妇也不知道,等凡儿回来后,我再问问他,若无人倒罢了,若真有人暗中挑唆,一定不轻饶。”

    ……

    晨起,薄情坐在梳妆台前,锦儿正要上前替她梳头,灵雎忽然走上前,拿起梳子道:“夫人,今天让奴婢替你梳头吧。”观察了几天,发现眼前人的喜好,无一不与薄倾情相同。

    锦儿不由怔了怔,只看向薄情。

    薄情暗看着镜子中的灵雎,冰艳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眼眸中有一丝异样,笑道:“你愿意,就随你吧。”

    看到镜中,锦儿有些不自在的脸,笑道:“锦儿,你去准备早膳。”

    锦儿福一下道:“是,夫人。”

    灵雎的手很巧,一会儿漂亮的发髻就趴在薄情头,戴上那支冰魄玉簪,余下的长发梳成骨辫搭在胸前,用红色的丝绦系起,简单利落,拥有少女的妩媚俏皮,又不失端庄大方。

    抬手抚着发髻,薄情瞧了瞧,笑道:“不错,简洁又不累赘,跟身上的衣服也配。不过,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让锦儿来做,你以后会跟曼珠一样,帮我处理外面的事情。”

    灵雎放下梳子道:“是,主子。”

    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而这些全都落在薄情眼中。

    用完早膳,薄情正在看书,帛儿进来回道:“夫人,明少将军不肯用膳,这事该如何处理。”

    薄情头也抬的道:“随他,想法子,把明羽凡的一举一动,传到明府。”不信明老将军是铁石心肠的,宁愿让自己的孙子受苦,也要护着面子。

    但是,他会不会抢人呢。

    帛儿会心笑道:“是,夫人。”

    看到薄情若有所思的样子,帛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耐心的等在旁边。

    预防万一,薄情想了想道:“让人这两天盯紧些,预防他们来抢人。”想从慕府抢人,就看他有没有这本事。

    看了看旁边的沙漏,薄情露出一抹软柔,含笑道:“帛儿,把昭明哥的茶沏好晾着,浴池内也注满水。”如今天气热,慕昭明回来后,总要梳洗过后才用膳。

    慕昭明恰好从外面来,听到这番话,不由打趣的道:“妞妞大长,知道体贴为夫了。”

    薄情面上一热,红着脸儿,含笑道:“你又来取笑我。”

    用自己的绢帕,替他擦掉脸上的汗水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那些事情都忙完了吗?”接收一个不亚于箫和国的国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慕昭明没有跟她说明,但是前段时间早出晚归的日子,她还是记得的。

    既然要安置这些旧臣,又有预防有人趁机起义,幸好他与箫雨在凤麒国多年,两人对这边的事情还清楚,处理起来不是很难。

    慕昭明脱掉身上的外袍,淡淡道:“已经差不多,太子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奏明皇上,过段时间应该间就会有旨意下来,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举家迁移到润城,你手头上若有什么事情,可要尽快处理。”说完,习惯性的亲了一上额头。

    “好的。”薄情浅笑道,搬家用着她出手,李嬷嬷和封伯就能处理好。

    只是在此之前,她要燕越,国看看薄家的势力,似是他们这里碰上了硬骨头。

    慕昭明看到薄情面上有些犹豫,抱她入怀中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这里。”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安慰的道:“润城其实比凤都好玩,到时让他们把那边的房子,照着这边的收拾,你会喜欢的。”

    薄情摇摇头,犹豫一下才道:“不是,有你在住哪都一样。我已经召了各地的主事到凤都议事,议完事,我可能要到燕越国走走,他们那边遇到些问题,我过去解决一下。”

    扬起唇角笑了笑,慕昭明拥得更紧些道:“这是小事,再说朝廷中的事情,没那么快就能处理好,你先到外面散散心也好事,只是有一条务必要记着,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有事。”

    慕昭明把薄情紧紧拥入怀中,冷冽的眼眸不觉暗下来,五国合并,功臣不少,到时论功行赏,又是一番较量。

    箫雨虽然已经是入主东宫,但是其他的几位皇子也都是人中龙凤,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储之争,只怕会比凤麒国更厉害,妞妞迟到润城也好,不用经历这些腥风血雨。

    想不到慕昭明会应得这么爽快,还以为要磨很久,想了想心里就明白了,当晚若没有他派人镇着外面,她的事情不可能进行得那么顺利。

    现在,箫雨收服了凤麒国,其他各三国自然由别人收复,朝堂上自然勉不了一番风起云涌,让她离开是不想自己为他担心。

    想到这里,不由的反手抱着慕昭明,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柔柔的道:“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完,赶到润城陪在你身边。”

    帛儿进来,看到二人抱在一起,习以为常也不回避,含笑回道:“夫人,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薄情不由的推开慕昭明,有些羞涩的笑道:“你先进去沐浴,我替你准备替换的衣服,一会给你送进去。”

    慕昭明笑笑道:“好,我等你。”转身,大步的朝里间走。

    薄情的脸更红,帛儿忍着笑,知趣的走出外面。

    随手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两人日常穿的衣物,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昭明的东西已经出现在天花苑,跟她的摆放在一起,两人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或谢是习惯吧。

    想了想,伸手要拿衣物时,发现慕昭明除了贴身的衣服,其他的竟全是黑色,黑色让他身有种冷硬,不易亲近的俊逸,只记得有一回,他曾经穿过白色的,低头想了想,或许该给他做两身衣服,平时看着也养眼。

    取出衣物,放入托盘中,端着往里间走。

    走入浴室,只见慕昭明靠在池壁上,头发已经拆开,散落在身上,跟飘在水面上的彼岸花缠在一起,薄情不由抿唇笑了笑,帛儿是把他当年自己不成。

    目光落在水中的慕昭明身上,此时正闭上眼睛似是睡着,露出一截洁白如玉,却不失精壮的胸膛,一个男人的皮肤白成这样,让其他女人情何以堪。

    放下托盘,转身想离开,慕昭明突然睁开眼睛,手掌往水面上一拍,一股水柱猛的朝薄情射去。

    薄情听闻水声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全身马上湿透,回过头看着一脸坏笑的慕昭明,不由生气的道:“你是故意的,讨厌。”

    这下不想洗也得洗。

    ……

    辅国将军府,明老夫人把薄情的话告诉明老将军,明老将军一下沉默。明老夫人瞧着明老将军这样,明老夫人淡淡的补充道:“妾身认为太子殿下,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明老将军沉吟片刻后道:“我担心不只是这些,太子殿下的心思,除了左相大人,现在谁也摸不准。”

    唉,明老夫人叹一下气,有些担忧的道:“我担心凡儿是被人利用了。”

    明老将军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这话从何说起?”

    明老夫人道:“你想想看,凡儿素来不与那些人来往,他怎么知道左相夫人出门。”

    明老将军捋着胡子道:“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里面有问题,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针对左相夫人,想置她于死地,不过是借了凡儿的手。”会是谁?

    明老夫人道:“老爷,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左相夫人,她会不会放过凡儿。”

    摇了摇头,明老将军不太肯定出言:“你能想到的,以左相夫人的聪明,难道就会想不到吗?怕她已经着手在调查。”

    明老夫人一下急了,哭着道:“这怎么是好,上次因为羽衣一事,她就杀尽二郎一家,万一这次……其实上次羽衣的事,若是我们能登门道歉,也不至于是那样的结果,左相夫人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我看你还是到左相府一趟吧。”想到那晚的事情,背后就一身冷汗。

    明老将军又怎会不知道,薄家的人那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薄情,比起薄颜、薄倾情更狠,只是要他向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赔礼道歉,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啊!

    门传来管事嬷嬷的声音:“老将军,老夫人,大夫人了。”

    两人一愣,只明夫人哭走进来道:“老将军,老夫人,你们快救救凡儿,媳妇这也是逼得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打扰二老。”

    明老将军冷冷喝道:“哭什么,先把话说清楚。”

    明夫人被猛震一下,忍着哭道:“留在左相府监看的人,传话说凡儿为了不拖累老将军,已经绝食,一心想求死。”

    “什么?”

    明老将军脸上镇静瞬间被撕破,老夫人震惊得猛一下站起来,明夫人连忙上前扶着,哭诉道:“老将军媳妇知道你放不下面子,但是你不能为了面子连孙子的命都不要啊。”

    “放肆。”一下被戳到痛处,明老将军不由的大声喝道。

    明夫人被这声吆喝猛的震了震,哭声一下止住,才发现自己失控逾越了,但也是只一眨眼的事情,她要是妥协凡儿就没命,继续哭道:“左相夫人不过为着一口气,老将军您就委屈一回吧。”

    明老夫人也不由跟着哭起来,明老将军听得心烦,没好气的道:“好了,别哭啦。明天我就联络几位交好的大臣,一起联名上书,请太子出面解决此事。”

第100章 西园出事1

    第100章西园出事1

    日过中天,慕昭明从外面议事回来,薄情帮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又递了一盏凉好的茶给他,继续坐回摇椅中看她的书。

    慕昭明抿了一口茶,淡淡出声:“妞妞,今天明承志联名几名武官,在太子的书房告了你一状。说左相夫人妄顾法纪,关押,虐待朝廷命官明羽凡,请太子务必严惩。”

    薄情抬起慵懒的眸子,漠不在意的出声:“哦!那太子是怎么回的。”

    老头子这会真是跟要她牟上。

    看到薄情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慕昭明不由的弯起唇线,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凡事处之泰然,凡事胸有成竹,似是什么事情都在她掌控中,自信的模样,淡淡道:“太子只说了八个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然后?”

    薄情浅浅笑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箫雨这两句话说得很有意思。

    凤麒国已经没有了,如今箫皇又未任何的旨意,既没有封侯又没有拜相,何来的左相夫人,明羽凡又算是那一朝的官。

    这话是明着提醒明承志,人在箫朝就不应心系前朝,而妄顾当朝,不过这也要看某人,是否能领悟他话中的意思。

    “用不着多久,明老将军就会登门道歉。”慕昭明直接说出答案,毫不卖关子。

    “我怕不会那么简单,明承志可把面子看得比亲情重。”薄情冷冷的出声,明承志为了面子,当初连儿子一家的性命都不顾,事后更没有追究于她,何况是孙子,又隔了一层。

    慕昭明唇角扬了扬,她的话总是一针见血,淡淡道:“除了你的人,我已经另外派人在暗处盯着,太子的意思是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薄情扬起浅浅的笑,表里不一的人,活该如此。

    抬眸看向慕昭明道:“我已经命人召了各地的主事,八月中秋左右聚在凤都议事,你代我向太子禀明。”以免到时又有谁故意不明情况,招惹上自己。

    “好。”

    慕昭明伸手揽过薄情一手可握纤细的腰肢,薄情马上腾空而起,耳边响起他暧昧不明的声音:“妞妞已经十四,但是小日子却一直没来,明日我让上官落给你瞧瞧。”

    薄情面上一愣,下意识的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小日子没有来?

    是啊!已经十四了。

    正常女子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开始初葵,按年龄她也应该是如此,十四岁确实是有些迟。

    因为薄情枕在慕昭明的肩膀上,他交没有注意她的恍惚,低低的笑道:“你的身体,我自然要注意,感觉不对自是要让人瞧瞧,这回不准不答应。”那活不过三十岁的预言,诅咒一样盘踞在他心里,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轻轻的点点头,薄情在心里摇摇头,这个男人,似乎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分隔线,弄得一塌模糊不清。

    早上,薄情刚用过早膳,上官落果然出现在天花苑。

    上官落站门口上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一眼薄情,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疏离的道:“你的情况照理应该让师姐看看,那是她的专长,只是她现在不在府中,我让人弄些药膳给你调理。”

    “知道了。”

    薄情本以为他会替她把脉,没想到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不由的理了一下衣袖,套在小臂上的佛珠滑下来,又想到太后的话,不修今生修来生,少些杀戮,不由的有些出神。

    上官落本要转身离开,忽然停下动作,深深的看一眼薄情,眼睛中有一些疑惑,不过还是转身离开。

    薄情也注意到了上官落的举动,不由的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随手拿起还没有看完的书,正要看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入内。

    锦儿已经欢喜的叫出声:“曼珠姐,你回来了。”

    薄情抬眼眸看一眼,面前已经越来越出色的女子,面色如常,淡淡的道:“一路辛苦了,先喝点水吧。”

    曼珠上前两步行礼,含笑道:“是,主子,奴婢回来。”又道:“事情都已经办妥,各处的主事都已经在赶往凤都的路上,最迟后估摸着中秋后才能到。定了在八月二十的日子,还是在落水流碧。”

    薄情沉吟着思量一番道:“很好。我虽然已经跟太子打过招呼,不过还是要交待他们,在尘埃未定前,行事低调些,以免让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既是为利益走到一起,自然亦有为利益而相对的可能。

    “奴婢明白。”

    目光看向锦儿:“后院那些女人,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些,生杀去留,你掂量着处理。”反正也带不走。

    锦儿犹豫一下才道:“是。”

    薄情瞧见了锦儿有些犹豫,并不出声追问,忽然躺回摇椅中,闭上眼睛,幽幽的道:“曼珠,我想给灵雎派些任务,你以为如何。”

    目前对凤麒国以外的,还只是一些传话的事情,随着势力圈的扩大,将来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远不止这些,曼珠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锦儿一听,面上有些急正想开口,曼珠马上抢先道:“只要她是全心全意为主子办事,奴婢没有意见。只是如此一来,帛儿是不是也应该派任务呢?”

    薄情倏地翘起唇角,淡淡一笑:“暂时不用,让她跟我在身边吧。”

    帛儿是慕昭明给她的人,任务是照顾、保护她,从不干涉她这些以外的事情,暂时不适合派任务。

    锦儿看了看薄情,似是有话要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垂着眼眸站在一边不出声。

    薄情看到后也不以为然,只看书打发时间,看了一会后道:“曼珠,你托人替我找些,关于华夏、苍穹两大帝国的书籍,我最近想看看。”顿一下道:“在外面奔波了好些日子,这里有锦儿看着,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曼珠稳稳的应道,又看看一旁的锦儿,才退出外面,恰好帛儿从外面进来,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帛儿上前回道:“夫人,主子让带话说太子有要事相商不能回府,让夫人早些就寝不必等他,还说……”

    说到这里,帛儿不由的停下来,薄情柳眉挑了挑,帛儿也有些不解的道:“还说让夫人记得,不要趴着睡,说是对身体不……”噗,“好”字还没出来,锦儿已经忍不住笑出来。

    薄情正准备翻书的手一滞,嘴角抽了抽,瞪了锦儿一眼,想到慕昭明的话,不由的咬咬唇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眼前两人,帛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退出外面。

    人都走后,薄情声音漠漠的道:“锦儿,你有说什么话,说吧。”

    锦儿面上一怔,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我在西园有个要好的小姐妹,她的母亲有顽疾,好不容易从明月公子那里求来一条方子,因为她不能出府,就想托人通知家里哥哥来取,奴婢有些不放心,特意取来给夫人看看。”说完,取出方子交给薄情。

    薄情接过扫一眼,递回给锦儿,浅笑道:“哦,是治疗妇人病的方子,回头让人告诉湘姬和你的小姐妹,我准五天的假,让她亲自回家看看。方子里提到要用到人参,你找李嬷嬷说是我的话,给她一些带家去,府里的比外面强。”

    没想到薄情会答应得这么快,锦儿小脸上不由的溢满笑容,薄情看到后,不由好奇的问:“你的小姐妹叫什么名字,服侍的是谁?”

    锦儿愉悦道:“她生在秋天,叫秋儿,服侍的是湘姬。”

    薄情点点头:“好,再从我的月钱中,给她五两银子,毕竟是顽疾,总要看过后才不会顾虑太多,才能安心的服侍主子,你把我的话告诉湘姬,再让李嬷嬷挑一个人去侍候她吧。”

    锦儿连忙福了福道:“奴婢代秋儿谢过夫人,奴婢告退。”

    看着锦儿走远后,薄情从新拿起书,翻过一页,边看边道:“进来吧。”

    门轻轻的推开,曼珠从外面走进来:“主子,锦儿会不会被人利用?”

    薄情头也不抬,翘起唇角道:“那方子我看过了,没有问题。”医书她也看过不少,确是治妇人病的良方。

    听到薄情这样说,曼珠才松了一口气,福了福退出外面。

    放下书,薄情缓缓的抬起头:“灵雎,让人暗中盯着,有什么异常,记得不要打草惊蛇,留意着就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敏锐的感觉空气有些异样的波动。

    锦儿出去没多久,便笑盈盈的走来道:“回夫人,奴婢已经把你的话传下去,秋儿说等她回来,就过给夫人叩头谢谢主子,只是湘姬说她不习惯生人,身边还有小丫头侍候,就不用再拔人过去。”

    薄情道:“依她的话吧。”

    是夜,万籁具寂。

    昏黄的烛火,从窗户映出外面。

    “救命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慕府的西园响起,在夜色惊响整个慕府,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瞬间,慕府内亮如白昼。

    薄情眼眸蓦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清亮无比,声音却睡气浓浓的,从帐帘内内传出:“出了什么事。”

    帛儿披着长衫从外走来,取出一颗明珠摆上,走到帐前小声道:“好像是西园那边出事,锦儿已经过去看。小事情而已,夫人不用理会,快些睡吧。”

    忽然外面一声惨叫,就听到曼珠喝骂的声音,从大门外面传入:“你是什么人,躲在天花苑外面干什么?”随之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飘入内。

    薄情和帛儿对视一眼,薄情眉心一蹙:“帛儿,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帛儿儿应声出去,一会就同曼珠,还一名女子走进来。

    曼珠站在旁边回道:“夫人,这名女子是西庭的湘姬,方才她站在大门外鬼鬼崇崇的,奴婢看着不对,就把她拿下了。”回完话后,识趣的站到薄情后面

    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睛,淡淡的扫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削肩长腰,眼中含着泪水,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主焦虑,唇色是不健康的淡淡的粉色,面色又过于苍白怯弱,一种病怏怏的美态,让人看着总有几分的不忍,和心疼,看衣饰确是西庭那边的姬妾。

    还没等薄情出声问,湘姬扑一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道:“湘姬见过夫人,湘姬此次衬着人乱偷偷跑出来,请夫人为湘姬作主啊!”刚说完忍不住咳嗽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说吧。”

    薄情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湘姬是第一次听到,薄情这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面上尤有些迟疑不定之色,几次开口却又硬生生的打住。

    帛儿看着湘姬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不由生气,冷冷出声:“你有什么事还不快点说,担搁夫人休息,主子若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想到自己主子冰冷无情的面孔,想着明天薄情万一出现黑眼圈,帛儿不由的打冷战。

    湘姬被帛儿这么一喝,眼泪夺眶而出,泪光点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犹如雨后的梨花,越显得不胜赢弱,让人看着都不由的生怜。

    帛儿不由的翻翻白眼,薄情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纯净的笑容,让人忍不诠想与她亲近一些。

    好半天,湘姬才止住哭泣,抽泣的道:“西园那边的事情,是有人存心陷害湘姬,秋儿不是湘姬杀死的,是有人要陷害,请夫人为湘姬作主啊!”说完,又轻轻哭泣起来。

    薄情波澜不惊的道:“是非黑白,锦儿自会查清楚,若不是你做的,自会还你清白,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太过劳心动神,一会锦儿回来后,让差人送你就回去歇着吧。”湘姬的面色不由一白。

    看到湘姬如此,曼珠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西庭那边肯定是出大事了,现在人都闹到天花苑来,却没有人发现,锦儿独自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不由着急的道:“夫人,锦儿怕是震不住,还是奴婢过去看看。”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这里有帛儿,你去吧。”

    曼珠心里记挂着锦儿,是一刻也不肯多留,恨不得马上飞到锦儿身边,飞快的走出天花苑,眨眼出了天花阁。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感谢大家投票和评介,感谢大家的支持。

刺杀

    第101章刺杀

    回头,薄情看到湘姬一身水蓝色衣裙,有些地方已经弄脏,有些地方摔破,有些地方还有血迹,淡淡的道:“帛儿,你先出去打一盆水来,给湘姬梳洗,再取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帛儿面上有些犹豫,湘姬马上委屈的道:“夫人不打紧的,想来是方才急着赶路,不小心弄到的,湘姬一会回去再换也是一样的。”

    薄情见帛儿对湘姬有戒心,另外也是不放心自己,淡淡的笑道:“越发的懒了,就几步路,眨眼的事情,能发生什么事情,快去快回。”

    “是,夫人。”帛儿一脸不悦的走出外面。

    薄情不好意思的道:“让湘姬看笑话了,本夫人这些丫头,一个两个的都让我纵坏了,明日让昭明哥哥好好的教训他们。”

    湘姬看着帛儿出了房门,从地站起,垂着眼眸,一脸愧疚的道:“若因湘姬让他们受罚,湘姬真是于心不忍,还请夫人网开一面。”说完,缓缓的走上前,双臂垂下,手中寒光乍现。

    眼前的罗帐,忽然一垂下,隔断湘姬的视线,薄情含笑的声音传出道:“事出突然,本夫人倒忘记自己还不及梳洗,失礼了。若是让旁人看了去,真真是笑话。湘姬,你说是吗?”

    湘姬的眼眸一暗,声音娇弱的道:“夫人,是堂堂的左相夫人,谁敢取笑您。”

    “跪下。”薄情的声音忽然冷入肌骨,带着一股震慑之力冲出。

    湘姬的双腿不由的一软,啪的跪在床前。

    薄情猛一下掀开罗帐,板着脸冷冷看着跪地上的人,片刻忽然面上一软,无奈的道:“罢了,你原是一直待在西园中,不知道外面的形势,怨不得你们,起来吧。”

    轻轻的叹着气,缓柔的道:“你既然是慕府的人,就不得不得提醒你一句,如今已经没有了凤麒国,当今皇上的旨意未下,谁封我的左相夫人,这万一传到太子耳中,那就是谋逆罪,抄家灭族的事情。”

    湘姬面上露出一脸害怕的神情,依旧跪在地上,颤傈着声音道:“夫人,湘姬只是一时习惯了,不是有心的,请夫人原谅。”

    薄情理一下垂胸前的长发,含笑道:“本夫人都说了,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湘姬连忙叩头:“谢夫人不怪之罪。”

    急速的脚步传来,湘姬连忙站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门猛的被撞开,帛儿从外冲进来道:“夫人,不好,听西园那边是闹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迟了恐怕又是一条人命。”

    帛儿这一冲一撞,刚好撞在湘姬身上,砰一声,一把匕首从湘姬的袖中跌落地上。

    湘姬浑身猛的一震,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帛儿也不由的一怔,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湘姬,寒着小脸道:“湘姬,你带着匕首入夫人的房,是什么意思。”

    薄情眯起眼眸道:“帛儿,不是什么大事,想是湘姬从西园到东园,心里害怕,带着匕首防身的。”

    湘姬马上拾起匕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这匕首确是湘姬用来防身的,湘姬绝对没有半点害夫人的意思。”

    帛儿听了还想说话,薄情不由沉下声音道:“好了,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上心,还赶紧替我净面,换上衣衫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还想再闹出人命不成。”

    “是,夫人。”

    府中各处的灯笼灯笼都已经点亮,西园中大小院如天上的群星,落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树木,假山、流水、淡泊、小桥的环境中,淡黄的灯光从茜纱窗映射出外面,其中一座小小的院子中,更是亮如白昼。

    园中的女人们,都挤在这园中,站旁边远远的看着,这些女人当中,不少人对锦儿突然得到夫人的青睐,开始管理他们的事情感到不服,现在正好寻到机会,时不时的出言讽刺几句。

    “没本事,就不要学人管事。”一把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就是,梅香拜把的都是奴才,凭什么来管我们。”另一把酸酸的声音响起。

    “我看秋儿就是她害死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居然得夫人亲自发话,放了五天的假,又是银子又是人参的带回去,八成是她一时嫉妒失了秋儿,照我看此事,就该请夫人亲自来处理,显摆一下左相府的威风。”

    锦儿正一脸凝重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秋儿,左瞧瞧右瞧瞧,无论怎样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眼前这具身体给她一种陌生感,原本是丝毫不理会旁边人的议论事,蓦然听到有人提起左相府,不由的怒喝道:“放肆,夫人的话,谁要是再提起左相府、左相大人,左相夫人这些字眼,一率打死。”整个小院的女人被她一喝,不由的浑身一颤。

    但也只是一小会,锦儿正执着秋儿的手细细看看,终于看一丝异样的时候,旁边一名女子冲出来道:“说什么夫人的话,我看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偏说左相府,左相大人,左相夫人,你又能如……”

    何字还没有来及出口,啪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

    整个人不由己撞出一边,脚下一时不稳,踉跄几步,摇摇摆摆的晕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还有被打掉的牙齿。

    众人不由的一惊,只见曼珠黑着脸站在院子中,听她喝道:“来人,梅姬口出逆言,掌嘴二十下,再捆起来,明天交给李嬷嬷处置。”

    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再有重犯,加倍的罚,罚完后再处置。”

    女人们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敢在锦儿面前大呼小叫,但是在曼珠面前却不敢有丝毫放肆,当日明羽衣经一闹后,不少知道曼珠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从放才一巴掌打飞梅姬,就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

    锦儿不由的抬起头,笑道:“曼珠姐,你来得正好,我发现一些疑点。”曼珠点点头,示意锦儿继续。

    “我怀疑这具尸体,不是秋儿的。”

    锦儿有些不确定不说出中疑问,举起尸体的手道:“我跟秋儿比较熟,秋儿是奴婢,因为平时经常要干活,她的手比较粗糙,而这具尸体,却十分的白皙细腻,那里有半分奴婢的样。”

    “还有呢?”曼珠不由皱起眉头。

    锦儿继续道:“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尸体的头部没有受伤,偏偏哪里还流了一地的血。”

    曼珠眼中立即闪过一张苍白的面孔,语气不由有些急道:“锦儿,你见过湘姬吗?她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面色很苍白,长十分娇弱?”

    摇摇头,锦儿道:“湘姬的身体没有不好,长得也不是十分娇弱,跟地上的尸体……”

    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曼珠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只见曼珠伸手往尸体鼻子上一提,整个张脸皮就像铺在上面的纸一样被揭开,露出一张只剩下鲜红皮肉的脸。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院子马上响起几声惊恐的惨叫,不少人已经晕死过去,有些吓得两腿发软,失禁,是洋相百出,锦儿不由的愣在原地。

    曼珠扫一眼,脑海中闪过那张苍白的脸,心脏一阵收缩:“锦儿,快走,夫人有危险。”说完,揽着锦儿的腰脚一点地,马上跃出小院。

    如果方才的尸体不是秋儿,那就一定是湘姬的,如果这具确实是湘姬的,那么之前出现在夫人房中的湘姬,就是有人剥了湘姬的面皮假冒的,难怪那人的面色会那么苍白,原来是一张死人脸。

    主子的武功虽无人能及,但是湘姬经过伪装是在暗处,连她都信以为真,万一主子没有防着,着了她的道,那如何是好。

    想着,心里不由一阵着急。

    天花苑中,来不及叫人,薄情只带着帛儿,还有湘姬匆匆出了门。

    走到半中时,薄情忽然停下脚步,不安的道:“帛儿,明羽凡一直吊在外面,我心里总有点不安,生怕会有人抢走他,你先到门外看看,确定无事再到西园找我。”

    “夫人,明羽凡那边,已经有人守着,奴婢还是陪着夫人吧。”帛儿一脸戒备的看着湘姬。

    薄情她不动,不由生气的道:“我往日宠坏,纵坏你们了,你们如今愈发的不像话,连我的话也敢不听,明日回了昭明哥哥,把你退掉。”

    帛儿急了,跪下抱着薄情腿,哭着道:“夫人,奴婢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薄情只是不理,冷冷的道:“我的武功虽不济,但自保不是问题,况且又是在院子中,能有什么危险,你快去看看,我可是要凭他,让明家的老头子给我赔礼道歉。”

    帛儿还是不肯动,薄情不由的急了:“再不走,明天我就回明嬷嬷,叫人伢子领你走。”

    薄情已经发狠话,帛儿一脸无奈,只好行了礼,赶紧离开,走的时候,还停的回头看,似是生怕薄情会出事。

    湘姬看到这一幕,又见帛儿走远了,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羡慕道:“夫人身边的人,真是忠心耿耿。”

    薄情淡淡的笑了笑:“从这里西园,还要经过花园,快些走吧。”

    湘姬轻轻的笑道:“夫人这样步行走过去太慢,还是让湘姬送你一程。”说完,袖中的匕首滑到手中,冲薄情猛的刺出,出手又快又狠

    薄情险险的避过一刺,心中冷冷一笑,狐狸终于露出尾巴,口却惊叫道:“湘姬,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行刺本夫人?”

    哈哈……

    湘姬轻声笑起,玩味的看着薄情道:“人人都说凤麒国的左相夫人,聪明过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完再刺一刀,薄情脚下却一滑,身体骤然降底,一刀又避过。连续两刺都没有刺中对方,湘姬不由的皱起眉头。

    趁着前者分神之际,薄情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迅速的往黑暗中一隐,练武之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她自然也不例外。

    薄情的气息一消失,湘姬马上失去薄情行踪,只能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却不敢声张,怕惊动库中其他人,正要走开时,突然一段幽香袭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全身一麻。

    魅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本夫人的聪明,从来没有人敢质疑。”

    湘姬只感到手中一空,匕首已经落到一只完美得,让流鼻血的玉手中,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薄情把玩着匕首,缓缓的走到湘姬前面,伸手抚着眼前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皮,妩媚的笑道:“西园所有的姬妾,在本夫人面前,只能自称一声妾,或者是卑妾,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湘姬盯着薄情的玉手,玉手看似柔若无骨,娇柔无力,但是要杀死她足够了,不由颤着声音道:“我警告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薄情拿起匕首在对方的脸上比划着,却没有真的划下去,偏让对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对方眼眸中的恐惧一点点泄露出来,一脸不屑的道:”这才刚开始就被吓倒了,我还以明府请来的人物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玉手握着匕首,丝毫不理会对方眼中的恐惧,寒光飞快的闪动,湘姬只感觉面上一凉,一层薄薄的皮,就薄情用匕首轻轻挑开。

    匕首抵在对方的咽喉上,薄情冷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湘姬、秋儿都是我府中的人,俗话说杀人偿命,你杀了他们,我就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匕首轻轻一划。

    啊……

    惨叫声一下穿透了夜幕,薄情玉手用力的捏着对方的下巴,逼着对方与她对视,妩媚的笑道:”这点儿小伤就开始叫,一会剥你的皮时,岂不是要叫得整个凤都的人全知道。“说完后,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一划,对方的额头上,马上渗出一道血痕。

    对方听到薄情的话,眼中的眼神比脸上的伤口还恐怖,看着薄情的妩媚笑脸,不由的毛孔竖起,眼前的不是自己今晚的目标,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到对方的表情,薄情不由冷冷的笑道:”我剥你的皮,你觉得我可怕,想想你剥掉秋儿和湘姬的面皮时,跟我现在又有什么两样。“手中的匕首再划下时,浑身的不由的一麻,手中的匕首也易主。

    背后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不知道,这把匕首划在夫人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题外话------

    原本昨天就要进入第二卷的,因为卷名没有调整好,所以推荐迟一天。

    这章原本是昨晚更的,断网了所以留到今天,只要不断网,晚上还会有一更。

    谢谢大家给灵琲投的票和评价。

    现在调整到白天码字,有点不适应,在努力的适应中。

第102章 谋反

    第102章谋反

    背后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不知道,这把匕首划在夫人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薄情轻声笑道:“你可以试试。”

    语气轻松自如,却丝毫不给人是在开玩笑的感觉。

    这是把男人的声音,有些傲气,听声音应该是二十七八左右,凤都什么时候出现武功这样高的人物。

    后面的男人,听到薄的话后,气息一凝,语气颇有些意外:“世间的女子皆视容颜如命,夫人倒真是让在下意外,这更让在下想试试,夫人是否真的那么不在乎容颜。”

    肤浅!无知!

    薄情听到这句话后,给男人的评价。

    轻蔑、不屑、算计、冷笑的眼神在眼眸深处,毫不掩饰的泛起,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波澜。

    后面的男人看不到薄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感觉,对面假冒湘姬的人,看得真真切切,心里眼里一阵干着急,只是说不出口。

    薄情不想再跟来人废话,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道:“本夫人没有心情跟你废话,你想干什么,就快点干,别浪费本夫人的时间。”

    后面的人笑道:“夫人的脸,变得可真快。”

    薄情冷笑一声:“你总不能会指望,本夫人对一个拿刀,想要划花我的脸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隐隐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眼前的人不似是明府的人。

    或许从慕昭明突然不能回府,外面的时局就开始发生改变,只是他来不及通知自己。

    薄情傲然、冰冷,厌恶的声音,让后面的男子泄露出一丝怒火。

    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颤动一下,用同样冷的声音道:“听说,梵雨宫是你灭的?”

    武林中人,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是我让人灭的。”

    男子的气息一冷:“你可知道,梵雨宫的明夫人,是我的姑母?”

    薄情深邃的眸海中轻波荡漾,原来明承志打的是这个注意。

    让武林中人出手对付她,唇边漾开一抹浅笑:“本夫人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结果也是一样,她薄情还用不着对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低头。

    想到这里,薄情的眼眸中渐渐暗下,跟梵雨宫有亲戚关系的武林门派,应该不会太难查。

    冰冷的目光猛然扫向眼前的假湘姬心里暗道:“最好也祈祷,她查不出他们的身份,不然离灭亡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冰冷入骨的眼神,让对的假湘姬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恐惧,心里暗叫一声:“糟了!”马上明白薄情的心思,她是变着法的查探他们的底细,眼睛不由猛的眨了眨,不想却牵动伤口,一时痛得整张脸都扭曲。

    后面的男子看到后,淡淡的道:“你急什么,这点小痛忍忍就过了,回去后自然有人能医好你。”

    闻言,假湘姬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好心没好报,索性闭上眼睛不理。

    男子此时的心思全在薄情的话上,薄情给的答案让他有些意外,她的言外之音是什么,他一时猜测不到。

    但仅是这眨眼间的分神,却是致命的。

    突然一阵破空的声音,一支袖箭已经朝男子的面门冲去。

    箭头闪着幽蓝的色泽,告诉男子箭上有剧毒,箭的速度又快又猛。

    男子来不及用匕首挡开,不得不连连后退数步,才能躲开袖箭。

    灵雎趁机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拔剑就朝男子砍去,出手没有丝毫的留情。

    那男子弃掉匕首,抽出自己的剑挡开灵雎的剑,边看向薄情,心里一沉,是自己大意了。

    这个女人一如别人所说,真的不好对付。

    薄情回身抬起头,淡淡的看一眼,正与灵雎剑锋相争那名男子,唇角微微扬起,回头看向假湘姬。

    假湘姬在听到交手的声音后,早已经睁开眼睛,先是震惊的向空中交手的二人,再一脸疑惑的看向薄情,样子似乎是问:“怎会还有一个人?”明明已经把她身边人都支走的。

    薄情看到后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含笑淡淡的道:“本夫人身边有四个侍女。”

    假湘姬面上一愣,怎么也没有料对方的身边,竟然还有武功这样高强的侍女。

    看着空中武功不相上下的两人,面色在脸上血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

    薄情淡淡的笑了笑,灵雎平时基本上不露面,知道她存在的没有几人,用来偷袭是最合适的。

    所以她才故意任由假湘姬支走曼珠和锦儿,帛儿因为不知情,只能用轰走,以身作饵,引出隐藏在暗中的人,再让灵雎伺机而动,对方果然上当。

    砰砰……

    两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烈。

    薄情心里不由暗暗纳闷,男子的武功虽与灵雎不相上下,但是想逃跑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迟迟没有逃跑,莫非还有别的目的不成,不由站在帝边细细的注意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这一看,还真让薄情渐渐看出一点问题。

    那男人一边与灵雎拼死交锋,一边不时的看向自己边,起初薄情还以为是男子不死心,一心想对付自己,渐渐的明白过来,男子不是不想逃,他是想把假湘姬也带走。

    这男人自视颇高,连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救别人,莫非还有暗招不成。

    再抬头看去,只见灵雎两颊已经出现些许的潮红,再对方却面色如常,就是说对方并没有尽全力,心里不由的忖度一番,沉思片刻后眼睛不由一亮……不对,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

    目的就是让慕府的人发现他,再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他身上,好让他的人有充足的时间救人。

    果然是个心思缜密,自己都差点上当。

    薄情突然冷冷一笑,迅速拍了湘姬身上几个穴位,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广袖一甩卷起被男人弃在地上的匕首,往对方胸口上一送,匕首深深插入对方的胸口中,只有一截刀柄露在外面。

    假湘姬先是一阵惊讶,眼中露前所未有的恐惧,然后一声惨叫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那边的男人和灵雎正打得上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两人同时回头看去,恰好看到假湘姬缓缓的倒在地上的画面,男人不由失声叫道:“牡丹。”

    牡丹,以花为名的武林中人,应该不难找。

    薄情记得慕昭阳也是武林中人,让他帮忙查一下,应该很快就会有信息。

    抬头,再朝上面看去,灵雎已经不敌,渐渐露出败相,不愧是武林中人,武功不是一般的好,深厚的气息瞬间散开,冷冷出声:“灵雎,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灵雎听到薄情的声音,知道她是要亲自出手,当开一剑后,马上回到薄情身边。

    那男人同时落在薄情对面,因为脸上蒙了面巾,露出一双森然的眼眸,眼中有些讶然,没想薄情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一时不敢冒然动手。

    扫一眼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牡丹,盯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这个仇,本尊是一会报的。“

    前头有帛儿和慕昭明的人在应着,薄情也不着急,笑了笑:”拭目以待。“

    这口气,男人是不准备与她一拼。

    男人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牡丹,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已经没了人影。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灵雎不解的道:”主子,是不是前头出了什么事情?“以薄情的修改,不应该会轻易放过那个男人才对。

    薄情摇摇头道:”这个男人背后不简单,不要轻举妄动。“武林中人,若不能一网打尽,以后会麻烦不断。”主子。“”夫人。“

    锦儿和曼珠两人一脸担忧的落在薄情面前,看到灵雎站在旁边,再看到倒在满脸是血的湘姬,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瞟一眼地上牡丹,薄情冷冷的道:”送到上官落那里,务必要救活。“好交待谁是背后主使者。

    经薄情这么一说,灵雎马上会过意,静静的立在旁边。

    锦儿吸了一下鼻子,想到从湘姬脸上拔下,秋儿的面皮,前后联想了一番,颤着声音道:”夫人,秋儿是不是已经……“

    薄情淡淡的点点头,安慰的道:”不要伤心,我会为她讨回来的。“

    秋儿和湘姬的死,灵雎的是奉了她的命,才会对二见死不救,这些事情她自然不能告诉锦儿。

    回头看向曼珠:”你先送锦儿回去休息,灵雎陪我到前面看看。“弄出了人命,看明承志这回怎么收场。

    薄情赶到大门的时候,慕府大门洞开着,大门前前,灯火通明。

    府中听暗卫已经其中几个人,用剑驾着脖子,帛儿还在与仅剩下的一人交手。

    薄情站在大门看着,那人的武功也颇高,几乎能与灵雎并肩,帛儿一时也拿下,淡淡出声:”灵雎,你上。“

    灵雎一跃而起,帛儿已经听到薄情的声音,也知道自己吃不眼前人,顺势闪到一边,把场地空出来给灵雎,自己守在薄情身边。

    那人也是耳聪目明的,见帛儿退开,趁灵雎身形没稳之前,取出一样东西往地上一砸,浓浓的烟雾马上升起,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待到烟雾散开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帛儿怒气冲冲的道:”可惜让他跑了,不然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帛儿素来是冷静的,很少见她这样怒气冲冲骂人,莫非那人对她做了什么不成,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扫一眼那些用剑驾起人,全都蒙着面巾,也不看他们是什么人,冷冷出声:”这些人已经弄出了人命,全押入府中看管起来,明天一早送往官府,让官府处理。“

    那些人听到薄情的话,眼睛不由的瞪大,薄情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

    恭喜!

    他们猜对了,她就要把这事情闹大。

    晨起,曼珠把昨天在西园看到事情提了一下。

    薄情不由的沉吟片刻,道:”锦儿不适合留在我身边。“

    锦儿虽然跟曼珠身边多年,但心,还是不够狠。

    偏偏在她身边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狠,因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锦儿的良善没有错,但容易被利用。

    正如当日秋儿的事情,若不是锦儿开了口,她断不会答应,还给了厚厚的赏赐,没想到正是这样,要了秋儿和湘姬两条人命。

    曼珠心里也明白,淡淡的道:”这件让奴婢处理吧。“

    薄情放心的点点头,亲自把冰魄插在发髻中,淡淡的道:”你让李嬷嬷通知府中的人,暂时放下手中活计,用过早膳后,全到天花苑本趟,就说是我有话要交待他们。“曼珠轻声应言。

    时辰刚到,天花阁外面,黑丫丫的站满了人,低垂着头,连一声咳嗽也不敢出。

    慕府现在正经的主子,只有正忙得没空回府,和眼前神情慵懒,却让人噤若寒蝉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即便正过身份后,也是不管事,今天突然要见他们,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府中,昨晚出大事不成。

    但是府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夜晚的事情,归府中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管,他们是不用理事的。

    西园的女人暗暗打量着窝在摇椅中女子,薄情作一身家常的打扮,舒适却不失端庄,慵懒坐在摆在天花阁门前摇椅中,灵雎、曼珠,帛儿、锦儿一溜烟的站在身后,李嬷嬷和封伯分别站在跟前的两侧,有说不出威严。

    除了模样儿长开了,容颜更冷艳逼人,那股高贵冷傲的气质,没有丝毫的改变,那双眼睛看起来依旧清亮,但是却是两酒冰潭,寒浸浸的让人不敢正视

    李嬷嬷躬身道:”夫人,府中人皆在此。“双手递上花名册。

    薄情瞟了一眼,摆摆手道:”不用,还是李嬷嬷收着吧。“她没心情理这些家事,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

    李嬷嬷面上一怔,夫人让众人集中到此,难道不是想要管家之权。

    正思量间,耳边已经响起薄情清冷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把梅姬带上来。“声音依旧无情。

    梅姬被两个身体粗壮的妈妈拖了进来,丢到了众人面前。别人或许不知道是为什么,西园的女人们一看到梅姬,就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锦儿上前两步,把梅姬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当众陈述了一遍。

    众人马上明白,夫人这番作为是那般,梅姬的行为确实是可恶,这不是要谋害、连累慕府吗?

    果真是婊子无情,府里好吃好穿好住的供着他们,竟然还做出这等有损慕府的事情,真真是该死!

    薄情睨一眼众人,淡淡出声:”本夫人在此再重申一遍,凤麒国已经没有了,所以……“冷眸缓缓扫过:”所以从今往后,只有慕府,只有大公子,只有少夫人。“弦之音是,从今往后没有左相府,没有左相大人,没有左相夫人。”明白吗?“

    薄情冷声一喝。

    噬骨冰冷的三个字,扎入众人的耳中,不由的一个冷战。

    满园子的人,回过神后纷纷下跪,低伏着身体,异口同声的大声呼道:”明白。“

    清冷沙哑的声音,再度淡淡的响起,看着众人道:”很好,既然都明白就好。梅姬口出逆言,经提醒后依然不改,有违律法,有违府规,先责打三十大板,连着昨天晚上的贱人一起,交给顺天府处理,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听到这些话,众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样的事情交给顺天府处理,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明白梅姬这一交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有去无回啊!少夫人这回是动的真格的。

    李嬷嬷与封伯连忙跪下,一脸惊恐的道:”少夫人,是奴才(奴婢)失职,请少夫人责罚。“

    薄情给锦儿和帛儿一个眼色,两人马上前把李嬷嬷和封伯扶,看着二人站好了,才缓缓的道:”慕府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情,一直由你们二人打理,没有丝毫的闪失,昨天出了梅姬的这样事情,也怨不得你们,毕竟西园的事情,你们不好管。“

    眼角目光落西园的那些女人身上,继续道:”本夫人还在西园时,就知道你们的胆子有多大,心有多狠,所以派了涟漪管西园,你们倒也还算安静,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

    说到这里,薄情斜了一眼锦儿,不冷不热的道:”之后换了锦儿,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你们觉得得她奴婢出身,身份还不如你们尊贵,怨言也颇多,但是别忘记了……“

    薄情的语气一转,冷冷的道:”无论你们在入府之前,出身有多好有多高贵,别忘记了,你们的名字紧跟着的是一个“姬”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你们心里明白。不要因为慕府仁厚,不让你们侍宴,就忘了身份。若真走到那一步,本夫人就安排几场宴会,让你们彻底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

    西园的女人们一惊,纷纷跪倒在地上,他们心埯都清楚妓子,在外人心里,还不如当奴才的体面。

    虽然同是家妓子,但是比起被送到其他府中的姐妹,他们已经很幸运。

    除了当家的主子不理会他们外,他们是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不用侍宴,没有被男人当成玩物一样玩弄。

    薄情微眯着眼眸,声音淡淡的道:”今天算是给你们提个醒,若再让我听到有人提起,那些不该提的话,也不用送到送给李嬷嬷处置,直接让她永远不能说话。“

    永远不能说话,只有死人能做到,西园的众女人们一震,颤着声音应道:”是,少夫人。“

    薄情又交待几句,准备让众散开,慕绝忽然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也不理会在场人,直直走到薄情跪下道:”见过少夫人,主子让属下通知少夫人,让少夫人看紧府中的门户,作好准备,因为城中出现乱军。“

    乱军,薄情心里一震。

    是有人不服不甘,想趁时局未定之时——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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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卡啊,抱歉!

    还是要谢谢给灵琲投票的孩子们。

第103章 乱军1

    第103章乱军1

    慕绝话一出,园中众人已经慌了。

    尤其是西园的女人们,听到消息后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若不是有薄情在上面坐镇,一双眼眸像冰潭一样盯着他们,早已经大声叫喊出声。

    李嬷嬷和封伯虽然都是经事的人,面上也不禁有些惊恐慌乱,但看到薄情淡然自若的神情后,心里又不觉的渐渐安定,似乎有她在坐镇,慕府就一定不会有事。

    李嬷嬷担忧的看着薄情:“少夫人,这……”

    薄情摆摆手,制止李嬷嬷的话,玉指轻轻叩着摇椅的扶手,淡淡的道:“慕绝,这次主要是哪几家在作乱。”

    慕绝道:“回少夫人,是陶公子送出的消息,傅家,陶家,钟家,薛家,和几家被煽动的,有兵权的侯府、爵府,一起拥立傅家大公子傅桓为帝。”顿了一下又道:“因为事发突然,陶公子送消息时被对方发现,所以才会出现眼下乱军入城的情况。”

    傅桓,傅家大公子,薄情曾经在傅府见过此人,对这个人物还有些印象。

    比傅征玉的不成材,傅桓可就强多了。

    若不是因为庶出的身份,不被重视,早就是一国大将军,现在才被推出到台面当出头鸟,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薄情镇定自若的道:“帛儿,把明少将军移到府中,跟昨天晚上的贼人关在一起。”

    帛儿深明其是的重要性,面色郑重的道:“是,少夫人,奴婢一定会照顾他们,请少夫人放心。”

    傅、陶、钟、薛四府,能煽动别人,若再因为明羽凡的事,怕连明承志也要被煽动,那就是雪上加霜。

    再有一点,就是薄情的私心,把明羽凡扣在府中,希望在最危难之时,明老将军能出手。

    慕绝面上一怔,跪在地上道:“少夫人大义,属下待主子谢过少夫人。”

    薄情笑道:“我是在自保,说什么谢不谢的。”

    其实此时心里有些慌,傅陶钟薛四家,无论是公,还是私,都与慕府有过节。

    乱军入城,目标只有两个,一是太子暂住的东宫,二是慕府。

    但太子的东宫必然有重兵把守,乱军轻易攻不下,那么乱军最可能攻来的地方,就是慕府。

    若对方只是派出杀手,来击杀自己,这她都不用慌张,眼下却是军队,这里还有一大家子,还有明府的人,不是一走了之的事情。

    现在千万不能慌乱,也不是慌乱的时候,一定要淡定,安排撤离已经来不及,只能拼死不搏,不坚持到到最后绝不放弃。

    深思熟虑后,薄情暗暗的吸一口气,面容镇静的道:“慕绝,府中的侍卫,暗卫有多少人?”

    封伯马上补充道:“回少夫人,老奴这边能用的小子,也有二十名。”

    慕绝不假思索的道:“侍卫一百,暗卫三十,再加上封伯的二十人。”确实是少得可怜,要对付即将杀过来的军队,简直是以卵击石。

    薄情心里百转千回的盘算完后,面上不以为然的道:“你比较熟悉,就交由你来指挥,记住务必要守住,绝不能轻易让乱军攻入慕府。”

    慕绝本就是奉命回来协助薄情的,听到吩咐,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恭敬的道:“是,少夫人,属下一定会守住幕府。”说完,大步走出天花苑。

    目光看向封伯道:“封伯,你带着那二十名小子,守在西园。”

    封伯也不慌不忙的道:“奴才也不会让少夫人失望。”一招手,马上从下面的人群中,走出了二十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在封伯后先走出天花苑。

    薄情从高处审视着下面一群,衣饰华丽的女子,年岁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才要十九,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以慕昭明的性情看,这些女人留在府中,怕也是白养着,也浪费了他们的青春,等过了风头,放出去一批。

    虽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出声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西园的女人们,见薄情并没有落下他们不管,还派人守着,恭恭敬敬的道:“是,少夫人。”

    待这些女人都走后,薄情才对李嬷嬷道:“你传话下去,其他人,有事的各忙各的,没事就在房间内待着,等候吩咐。”

    李嬷嬷应着把众人带下去,看着人走光后,薄情才淡淡的道:“曼珠,你带上我们的人,暗中盯着西园。”

    府中最需要防备的,就是西园的那些女人们,这女人虽然是各府贡献给慕昭明的礼物,但难保会有跟曼珠一样的人物存在。

    这些人若是跟外面里应外合,不仅慕府会陷入水深火热中,怕还会对时局造成影响

    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这也是她隐瞒武功的原因之一,多少等着拿她来威胁慕昭明。

    曼珠会意道:“是,主子。”

    随曼珠离开后,天花阁只剩下灵雎、锦儿,留在薄情身边。

    看着满园鲜红如火的彼岸花,薄情淡淡的道:“灵雎,把我的鞭子取来。”

    薄情接过灵雎递来的鞭子,乌黑油亮的鞭身,仿佛已历经不少岁月。

    抚着软柔的鞭子,薄情眼眸中,眨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曾经有很多人,死在她一句话之下,但是死能死在手中的人,还从未有过。

    这次兵乱,若慕府平安无事尚可,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的要大开杀戒。

    明府,一名家仆跌跌撞撞的冲入大门,随之大门又马上紧紧合上。

    进了大门后,家仆一路奔到明老将军的书房,跪在书桌前,喘着粗气道:“回回……回老将军,慕少夫人已经把少将军移入府中。”

    “南无阿弥陀佛。”

    家仆的声音一落,明老夫人马上念了一声佛道:“凡儿无事就好,老大媳妇他们呢。”

    明老将军没好气的道:“自然也在慕府中。”

    慕昭明是只成精的狐狸,薄情是一只小狐狸,夫妻二人合着一起算计他们明家。

    东宫有重兵,乱军攻不下东宫,自然就会改攻慕府,明家的人在他们府上,他还能坐视不理。

    明老夫人妇人家,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赞赏的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我看慕少夫人除了手段毒辣点,也是个好的。”

    明老将军听得又是生气又好笑,对那名家仆道:“少将军的事情,辛苦你,你下先下去休息吧。”那家仆连声称谢,赶紧磕了头才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明老将军和明老夫人,明老将军才开口道:“来人,赶紧通知大爷,就是我的话,即刻领兵入城剿灭乱军,再有拔三千人马,直奔慕府,务必护慕府周全。”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回应。

    明老将军不由的叹了口气,输给慕昭明和箫雨,他没有什么不服的,但是输给薄情一个小小的女子,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一个黄毛丫头除手段狠了点,能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慕家的势。

    老夫人却不理会这些,只想着孙子、媳妇很快就回来,心里就高兴,看到明老将军不甘的样子:“老头子,已经一把年纪,你就认老吧。面子能比孙子重要吗?”一句话,把明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已近暮色,薄情第一次坐震在慕府正厅。

    灵雎和锦儿分立在她身边,府外交战的声音在正厅,清清楚楚的传入的正厅内。

    还几个被吓得面色苍白的西园的女人,正浑身发抖的坐在正厅中,此时搓着手中的绣帕,咬着唇,不时的看看薄情的神情,又不是向大厅外面像是在等人。

    薄情单手支着头,眯着眼,似是睡着一般,从昨晚她确实没睡好。

    所以暗暗运转内功,一个小周天后,精彩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现在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是多余的。

    府中的侍卫、暗卫能撑多久,她没有预计;

    明将军什么时候带兵来,她也不知道。

    正如慕绝说的事出突然,她也没有做好准备,慕昭明突然就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不知怎么地,心里透出一丝丝苍凉。

    慕绝忽然从外面冲进来,脸上还有血,不等薄情开口问,已经开口道:“少夫人,明将军的人马什么时候到,乱军越来越多,我们撑不了多久,不然……少夫人马上离开吧。”

    怎会这样?薄情在心里问自己,面上淡然的道:“有多少乱军朝我们奔过来?”自己成靶子了。

    慕绝犹豫一下道:“夫人,不如你先走吧。”

    薄情终于听出一端倪,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之消失不见,淡淡的道:“不行,没到最后一刻,本夫人决不离开。”

    回头对灵雎道:“暗阁的人,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灵雎沉默一下道:“回主子,已经发了信号,只是现在外面很乱,到处是乱军,恐怕有些受阻。”

    薄情不由的沉默了,片刻才道:“一定会有人带兵过来,赶走乱军的。”府上还有明家的人,明家的人不会不理。

    慕绝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薄情这番话,转身走出正厅,外面才是他的战场,这里有少夫人就足够。

    厮杀的声音越来大,走出正厅的大门,那些声音更加清晰,薄情面上不由的一凝。

    ------题外话------

    暴雨过雷电,怕网络断了,先上传三千字。

    还恭喜要高考的亲们,你们终于解放了,灵琲祝你们才考上理想的学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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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952/ 第一时间欣赏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 作者:灵琲所写的《丞相的世族嫡妻》为转载作品,丞相的世族嫡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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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世族嫡妻介绍:
薄倾情,凤麒国薄氏世族唯一的继承者。大婚之日,夫君与庶姐合谋,洞房花烛夜,逼她交出家族藏宝库的秘密,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再睁开眼睛,竟成了本朝丞相大人为冲喜而娶,传闻中无德无才,十二岁不会说话,不会穿衣的农女嫡妻。重生后才知道自己是刚出丞相的世族嫡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丞相的世族嫡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丞相的世族嫡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