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最终真相
第335章最终真相
邱会长的面色更暗:“依明月公子所言,这些女子全是杀手,那他们假扮成风尘女子,混进百花选艳盛会有什么目的,杀死他们的凶手又是谁?”
上官落闻言,眼中一抹鄙夷,唇边勾起一抹讥笑道:“邱会长,这个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应该问沈城主。不过,本公子倒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邱会长,对参加选女子全部变成杀手,你又有何解释?”
本应是青楼女子的参选者,却全部变成杀手,作为盛会的主办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众人的目光也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邱会长原本想把问题推到眼前人身上,没想到对方却把火烧到他身上,面色又沉了沉道:“这些女子皆是从西州八城选送上来,中间被人调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目光看向沈珏,淡淡的道:“倒是城主大人,您方才说会在会场上找到答案,不知现在可否揭晓答案。”
沈珏闻言心里是暗着急,范铭泊不会是骗他吧。
用纸条通知他们所有人过来,他本人却迟迟不露面,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圈套。
匡他们上当的圈套,昨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把他们全部骗到会场,然后一次性全部屠杀掉。
想到此,掌心不禁直冒冷汗,暗暗看向澜凌。
澜凌的面色微微一沉,姓邱的真是个狐狸,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还问题抛回给沈珏,冷冷的道:“据说盛会的规矩很是严格,非背景清白都不能参选,难道邱会长就没有发现一点不妥吗?”
伪造的身份,再怎么完美也假的,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祈老爷忙打圆场的道:“邱会长年年打理盛会的事情,从来没有出错过,只是今年的盛会特别盛大隆重,各种事务自然繁多,忙中难免出错。依我看还是先把凶手找出来,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澜凌他们眼中露出一丝讥讽,这番说得倒好听,结果还是把问题抛回来。
沈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其实,在张纸条的最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请在场的诸位才子解开最后一道题,答案自然会出。”
闻言,在场的人马上一怔。
眼前的杀人案,居然跟考核的题目扯上关系,这让在场的一众才子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玄乎了吧。
澜凌闻言,脸上表情也十分惊讶,答案居然是考题中。
宫乐也疑惑不解的道:“盛会考核的最后一道题,就是那件发生在华夏帝朝的杀人案,答案竟然是隐在题目中,难道答案跟这些风尘女子有关?”
邱会长微微一怔,眼中一片灰暗,淡淡的渞这:“竟是如此,就请城主大人公布题目,草民也很好奇今年的压轴题。”
沈珏看一眼台下有才子出声道:“诸位,本城主今年到了帝都,侥幸见到两位陛下的天颜,两位陛下十分看重今年的百花选艳盛会,还说大臻需要大量的人才,不必一定要从科举上挑选,优秀者可破格录用,还亲自拟了今年的考核题目。”
“天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的一众才子没想到,两位陛下竟然如此看重这种民间盛会,还亲自出题目,看来真是求才若渴。
纷纷下跪叩拜,口中齐声山呼万岁,直到沈珏抬起双臂示意才停止。
邱会长和祈老爷起身后,暗里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多了一抹阴鸷。
沈珏淡淡的道:“考核的最后一道题,已经详详细细的印刷在纸张上,现在就让人发给大家,请大家注意看题目,然后挑选出正确的答案。”
诸位才子从小厮的手中接过题目,当看到题目时,面上不由的一滞,原来所谓的题目竟然是一宗杀案。
案情的大概是,一代才子与一代名妓正画舫上,吟诗传情,丹青传意,正琴瑟和鸣之际。
忽然,名妓被从画舫上抛入水中,并在水中大声呼救。
江上的人们闻声赶来,在抢救名妓的同时,还听到画舫上有才子与凶手打斗的声音。
待他们上到画舫时,才子已经惨死,画舫内是一片狼籍,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就在众人为才子惨死婉惜时,
突然一道黑影飞快的闪过猛的跳入水中,然后名妓的侍女大声叫喊道,是贼人跳逃跑了,最后人们只捞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凶手却消失在水面上。“
题目的最后面,是四名疑凶的名字,并说一一注明了疑凶的姓名、身份、家族背景,还有与死者的关系。
他们要做的事情,则要从案情,还有提供的资料中,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把答案写在卷宗上,时间是一柱香。
找出真凶,亦即能知道眼前这二十四名风尘女子,为什么会被杀的原因,想到此,诸才子不禁觉得觉得此事刺激不已。
众人拿到题目后,会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仔细的研究案情。
现场唯有祈老爷和邱会长在看到题目后,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静静的站在旁边不出声,不时看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澜凌此时也没把心思放在想答案,而默默的注意着其他人的神情,所以邱会长和祈老爷两人的奇怪表情,已经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他之前的设想,这次盛会是一个陷阱,专门针对大臻帝朝的才子而设的陷阱。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宫乐看两千名才子,有些头痛的道:”这么多的人,光看答卷就得花不少时间啊!“
上官落却不以为然道:”放心吧,盛会也不是第一年举行,沈城主自然会有办法的,我们只管看戏就行了。“沈珏既然能当一城之主,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方才一番鼓舞人心的话,就足以看得出。
不出他所料,只见沈珏站起来,中气十足的道:”认为凶手是许恩的,请站到右边;认为凶手是妓女的,请站在前面;认为凶手是侍女的,请站到后面;认为是其他的,请往左边站。“
看到下面迅速移动的人影,宫乐不由的目瞪口呆,原来方法竟是如此的简单,但也未免太儿戏了点,毕竟很多人是靠蒙的。
似是猜到他的想法,沈珏回过头淡淡的道:”其实这与答案无关,关键是看他们的品行,因为选择答案后,他们会有一晚的时间写出选择该答案的理由,所以即便蒙对了也没用。况且,答案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
听到完这番见解以后,宫乐不禁暗暗咋舌,这沈珏还真有两刷子,看来当官的没有简单的。
回头没有看看一脸沉默的澜凌,看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倒几分像虞清那种深沉,看直起来都不简单。
澜凌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忽然回过头,却见宫乐正看着自己,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却不以为意看向沈珏:”沈城主,四个答案,究竟那个答案是对的。“”不知道。“沈珏毫不犹豫的道,丝毫不介意别人震惊、鄙夷的目光。
澜凌却在这一瞬间,明白这场考核比试的意义,明白沈珏为什么能有资格当上城主,不是因为他的才学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的品行。
他够光明磊落,丝毫不会为了面子而故意掩饰,看来两位陛下用人很特别,难怪他们敢这样考核人材。
就在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沈珏身上,突然一把略微沙哑,却性感魅惑的声音响起:”正确的答案是那个妓女,因为那个妓女是一个杀手,她的任务就是利用美色,杀害当地的知名才子,那个侍女则是帮凶。其实,此案是条一箭双雕的毒计,因为那许恩才华更在被害者之上。“
他的话音一落,自到了会场后,就一直沉默的红枫,忽然惊叫出声:”范铭泊,你终于肯现身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
他这样一喊,众人才发现舞台的一另端,不知何时多一道黑色身影。
就站在二十四具尸体最侧边,黑色的斗篷遮住他容颜,只能看到他尖细的下巴,和熠熠生辉的红唇,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看到这种惊人的妖冶,台下一众才子喉结不禁滚动,没想到范铭泊堂堂一个男子,竟然拥有女人的魅力,难怪他要一直躲在斗篷中。
这范铭泊,光是他的声音就足以慑魂夺魄,那露出在外的冰山一角,就让人心神荡漾,不知道斗篷下面的他,又是何等的风姿惊世。
上官落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再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妖冶气质,一张同样妖冶的面孔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忽然,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笨死,他早应该想到了,自己真是太笨。
范铭泊这个名字,就是给他们的最明显的提示,难怪他会出手救他们,原来如此。
把一切想通后,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之前所有的担忧也一扫而空,目光闪亮的看着前方的身影。
听到红枫的话,范铭泊发出一声冷笑:”怎么,答案已经出来,你们还没有想清楚,我为什么要杀死这些风尘女子吗?“”凭什么答案会是那个妓女?“
其中一名选择了答案是许恩的才子出声道,其他同样没有选择对答案的才子也纷纷出言,面上都带着不甘,一定要知道原因。
范铭泊慵懒的眸光,从斗篷下缓缓扫过众人,似笑非笑道:”因为你刚才看到的案情是真实的。“此言一出,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无视众人的目光,范铭泊继续道:”就在不久前,发生在华夏帝朝,而你们看到只是其中的一个案件,因为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华夏帝朝就有几十名知名才子被人杀害,把几十宗案件联系在一起,找出凶手并不难,而且……“
故意卖一下关子后,范铭泊才道:”凶手现在已经被捕,她的身份也已经查明,这名妓女的身份来头可不简单,正是苍穹帝朝皇室的直属暗卫秋氏一族的大小姐——秋岚,她执行的是慕容通天的绝才计划。“
听到完他的话,台上台下的人纷纷瞪大了,似乎在一瞬间明白其中的关窍。
范铭泊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淡淡一笑道:”我想你们已经明白,所谓的绝才计划是什么意思,就是杀掉你们这些人才,让我们的帝朝无人才可用,从而渐渐走向衰亡。我杀掉这些妓女,目的就为了救你们,因为今年的百花选艳,就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是想一次性全部解决你们。“”邱会长,祈老爷,我说的没错吧。“范铭泊的目光缓缓落在二人身上,二人感觉到是一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面,那抹冰冷的眼神,让他们不由的自主的缩了一下身体。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他们二人就是绝计划的执行者,二人明智的选择沉默。
见两人迟迟不出声,沈珏一脸不解道:”邱会长和祈老爷,他们怎会是绝才计划的执行者,他们的家族在莞城内也二三百年的历史,他们怎么可能会是苍穹帝朝的杀手。“”不,他们就是。“
澜凌忽然淡淡的出声,看着二人沉声道:”他们的名字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邱会长的邱,其实应该是秋天的秋;祈老爷的名讳为祈酋,倒过念便是秋祈,他们都是苍穹帝朝的探子,在很早以前就潜伏在东域,以监视东域的发展情况,而这座小岛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现在可算是在虎穴狼窝中。“
原本令人振奋的百花选艳盛会,瞬间变成屠杀大会,诸才子闻言,有不少人吓得惊慌失措。
有不少人仅是面色骤色,也有不少人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这些人的表现,全都一一纳入台上众人的眼中。
秋会长和秋祈没想到阴谋会被人提前揭穿,一时间又无法通风报信,心中虽然惊慌着急,不过终究是杀手出身,紧张的心情很快便渐渐恢复,两人的气质也在一瞬间发生惊人变化,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浓浓的杀意。
就在众人准备随意逃跑时,两人忽然抬手朝自己的天门拍去,这一幕吓坏了在场所有人。
澜凌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要自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死定的一刻,奇迹却发生了,两人突然不动了,似是被点穴一般。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被人隔空封住穴道无法动弹,他们之所以自杀,因为计划被揭穿的一刻,就知道这座岛已不在他们控制中。
计划已经无法进行,与其被捕后遭受严刑,还不如死了干净,没想到在这个范铭泊面前,连死也是奢望。
舞台的上,范铭泊玩味的笑道:”两位,就算计划失败了,也不必急求死,还需要你们帮我传个信,让明了然那个混蛋马上混出来见我。“明了然三个字说得特别重,似乎是有深仇大恨一般,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你以你是谁,明少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秋祈马上冷冷的道,范铭泊虽然封住他几大穴位,却没有封到他的哑穴。
秋祈的无礼,范铭泊毫不放在心上,轻轻笑道:”据我所知,秋家大小姐可是明少主的心上人。当然,若你们觉得她的命不够重,再加秋家少主,如何?“何字还没有落尽,人群中的红枫,突然飞起,重重的摔在范铭泊脚边。
红枫全身不能动的趴在地,不敢相信的看着范铭泊,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胡说,我是红枫,不是什么秋家少主,你忘恩负义,别忘记了是我救了你。“却听到另一把声音玩味的响起。”红枫,红色的枫叶,只有在秋天才会有,你果然是秋家的少主。“
宫乐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红枫,这小子可真会隐藏,若不是有范铭泊的的提示,他根本想不到这上面。
范铭泊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冰冷绝艳的笑容。
红枫看到这一抹笑容,条件反射般,恐惧的道:”我真的不是秋家的少主秋枫……“
这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不由的僵住,似是石化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深的笑容。
台上台下的人更是不可思议的看他,没想到这家伙竟是秋家的人,胆子真是够肥的。
只见范铭泊扬起一抹戏谑道:”原来秋家的少主叫秋枫,没想到你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当你是名出色的盗贼而已。“
秋枫听到他的话,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范铭泊真是只妖孽,这也能蒙到。
范铭泊看向被惊得失神的秋会长和秋祈,淡淡的一笑道:”现在,你们可以通知明了然,告诉他,他若是不来,我说会做出让他后悔一生一世的事情。“那一抹笑瞬间变得冰冷异常。”你究竟是谁?“秋祈沉着脸道。”你没资格知道。“范铭泊不屑的道。
轻轻的拍了一下手,马上有名黑衣人,抬了一张美人榻上来,而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的在上面躺下,轻轻合上眼睛。
秋会长和秋祈相视一眼,若是其他人他们可以不理会,但是秋家大小姐、秋家少主二人的身份可不上般,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两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秋祈没好气的道:”好,我听你的,给明少主传信,现在可以给我解开穴道吧。“
这姓范的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把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秋祈看着范铭泊,也没有看到对方动手,忽然身上的穴就解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号弹,往天空中一抛,一股黄烟以牡丹花的形状散开,在碧蓝的天空中格外的显眼,方圆百里内皆能看到。
江面的一艘画舫上,明了然看着天空上的黄色牡丹花,眼眸轻轻的微眯起。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朵黄牡丹信号,是秋家中极为重要的人物的求救信号。
大臻境内,能算得上是秋家重要人物的人,就只有他,同自己一起潜入大臻的秋枫,难道是那小子出事,在秋家的地盘上,他怎么可能出事,除非是计划失败,他被人出卖,可是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秋家在苍穹帝朝的地位不低,沉吟片刻后,沉声道:”你们依计划行事,我到岛上看看。“
离此不远的画舫上,帛儿正在劝慰从晕迷中醒来的珊瑚,让她想开点,忽然楼上响起一个奇怪声音,两人皆被吓了一跳。
帛儿想都没想,就飞快的朝楼上,薄情卧寝冲去,猛一下推门。
待看到里面的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飞快的走入并迅速的合上门。
片刻后,只见她拿着一块令牌走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走上岸,目标莞城的沈府。
盛会现场,两千多人的目光,全都人集中在单手支颐躺在美人榻上,似是睡着的范铭泊,连呼吸都不自觉变轻,生怕惊扰到眼前休息。
澜凌、宫乐,沈珏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是在印证什么东西。
上官落则一脸淡然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会场入口,想着那就要出场的明了然究竟是什么人,她非要见他不可,甚至是不惜亲自出手。
终于,会场入口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优雅身影,如一颗明珠般闪耀。
挺拔的身影,无与伦比的容颜,最让忘不掉的,是他嘴角边的一颗红色美人痣,这一标志让他析容颜,足以与台上几人并驾齐驱,甚至是更胜一筹,这就是明了然。
明了然缓缓走上前,一直走到范铭泊面前,淡淡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见本少主?“眼前人却不为所动。
秋枫看到明了然,就像看到亲人一样,马上哭丧着脸道:”了然大哥,他叫范铭泊,我在在路上无意中了救她,她她……她竟然忘恩负义,用我和大姐来威胁你。“了然大哥来了,这个坏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什么?”
听完自己震惊的话,明了然自嘲的一笑。
原来是人皆有死穴,他现在没有资格去取笑明轻飏,秋岚就是他的死穴。
他会入大臻帝朝,除了大部分是因为任务的需要,小部分原因却是因为秋岚,深深的吸气道:“范铭泊,这个名字我知道得太迟。”
秋枫一脸不解道:“她究竟是谁?”
明了然淡淡的苦笑一下道:“范铭泊,其实是三个姓氏的谐音,范,应该是华夏帝朝梵氏的梵;铭,是惊帝明轻飏的明;泊,自然应该是薄氏世族的薄。”
“本少主说得对吗?”目光看向范铭泊。
天下间,能跟这三个姓氏有关系的只有一人,也只有她而已。
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梵夭,大臻帝朝的帝后娘娘,薄氏民族的嫡女薄情,没想到她居然活着,还被好不好的被红枫所救,真是天意。
忽的,美人榻上的人,睁开眼睛,红唇一勾,倏地站起。
披着黑色的斗篷,仪态成千,风情万种的上前几步,嚯一上张开双臂,震飞身上的黑色斗篷,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
第336章 再次挨打
第336章再次挨打
现场的两千多人静静的看着舞台上,长发随意披落身后,随着尊贵的大红衣裙翻飞起舞,那张似笑非笑的绝世容颜,在斗篷被震飞的一瞬间,让他们忘记呼吸,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女子存在,若能与之相伴,此生无憾。
就在他们出神的时候,明了然平静的声音响起,打碎他们的梦想。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生中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明了然淡淡的道:“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大臻帝朝的帝后娘娘,薄氏世族的嫡女。秋枫,你说她是谁。”
薄情,没想到她居然活着,还好不好的被秋枫所救,真是天意。
“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珏和上官落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安静得有些诡异的会场,足以让在场的人所有人听到。
帝后,一众才子不由的傻了眼,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大臻帝朝尊贵无比的帝后娘娘,两千名才子面上表情一僵,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在下一刻,眼前的两千多名才子纷纷下跪,齐高呼道:“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礼,是尊敬,也是一份决心。
薄情抬起双臂,虚扶一下道:“免礼,平身!”
沈珏再次下跪道:“臣,代在场所有人,叩谢帝后娘娘的救命之恩!”说完,当下拜了三拜,其他人回过神后,也再次下跪。
薄情坦然的接受众人的跪拜,待他们起来后,缓缓的道:“诸位都是我大臻帝朝的栋梁之才,本宫救你们是应该的,万望你们记住此番教训,红粉骷髅,他日不可因女色而误己,误国。”
“谨遵帝后娘娘教诲。”
两千个声音齐齐响起,声音直冲九宵。
“沈城主。”薄情淡淡的道。
“臣在。”
薄情看向着明了然,淡淡的笑道:“你着人安排诸位才子离开,外面已经有船只在等你们。”
明了然、沈珏,二人面上皆是一滞,前者的面色瞬间暗下,后者回过神后,马上安排众才子离开这座虎穴狼窝似的小岛。
“你居然是惊华公主梵夭。”
片刻过,倒在地上的一直很安静的秋风,突然出声道。
这个女人居然骗了他,利用他那么久,想到此狠狠的的道:“梵夭,你竟然敢戏弄本少主,本少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活着离开大臻帝朝。还有,大臻帝朝内,你最后还是本宫一声帝后娘娘,不然陛下会生气的。”
秋枫整个一僵,疯了似大叫道:“帝后娘娘,我呸!你这个死女人,究竟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还敢杀了我……”啪!站在薄情旁边的人,一巴掌打他的脸上,在场的全都一震。
怔怔在看着打他的人,好半晌才道:“你……你是霓裳阁的林立,你你……你们居然是一伙的。”
林立是奉命而来,也此时才知道,当日跟自己要十二破广袖留仙长裙的竟然是盟主,见到眼这小子竟敢无礼,不由的出手教训。
薄情淡淡看一眼秋枫,眼中露出一抹讥讽,转而看向明了然,浅笑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明氏庶系的第一人……也不过如此,庶就是庶,血脉里的精髓,永远比不上嫡系血脉,可惜你们不懂。”
明了然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道:“血脉的事情,本少主不想讨论,本少主很想知道,你那晚究竟是如何逃脱,在那样的情况,即便本少主忘记封住你周身的大穴,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样的情况下,换成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闻言,薄情浅浅一笑,施施然的躺回美人榻上,慵懒的道:“很简单啊!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可以暗中一直跟跟踪本宫,本宫同样可以派人在暗中寻找你们的踪迹,如果你们一直不动手,本宫还真拿你们没办法,一旦动手你们便转暗为明,所以,这些日子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的掌控中。”
这番话一出,若说明了然震惊,不如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上官落马上沉着面色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因为你出事而伤心不已,在大运河上若若打捞了三日三夜的时候,珊瑚因此而病倒时,你就在旁边看戏。”
薄情浅浅的一笑,选择沉默,沉默代表默认。
上官落、澜凌、宫乐三人只觉得牙根痒痒的,要不是顾及某人,还真想揍她一顿。
秋枫静静的听着薄情他们的对话,忽然冷冷的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在众人都以为你出事后,你就故意找上我,并一直让利用我的天真无知为你传递信。”
“现在还关心这些问题,你真的是秋家的少主吗?”薄情艳唇上扬起妖冶的弧度,出生在暗卫世家,居然如此的天真无知。
看着一脸茫然的秋枫,明了然眼眸中一沉,依然淡淡的笑道:“秋少主,站在你眼前的是大臻帝朝的帝后,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她会怎么弄死你,或者用你的小命威胁你们秋家,逼他们替大臻和华夏办事。”
这个女人以手段惊天闻名,落在她手上,就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深邃的目光深深的逼视薄情,扬起习惯性的笑道:“惊后娘娘,本少主说得对吗?”
薄情抬头也扬起习惯性的笑容:“其实明少主是想问本宫,你那位红颜知己,她是不是落在本宫手中。”
明了然弯下腰,靠近薄情,盯着她的眼睛,暧昧的道:“不知惊后娘娘,可愿意告诉本少主,本少主将对你感激不尽。”
“是吗?”薄情挑了一眉,绝伦的面孔靠近一点,两人的鼻子几乎贴在一起,魅惑的道:“不知道明少主,你打算如何对本宫感激不尽,况且,你就不怕本宫是在虚张生势,骗你的,毕竟本宫一直在大臻。”
深深的吸气,明了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含笑道:“惊后娘娘身边有三个很重要人一直没有出现,本少主想,他们一定是已经回到华夏,并把惊后娘娘的推想出的结果也传回去,华夏那边只要依照你的计划,肯定把凶手抓了个现形,不然你不会知道秋家大小姐的名字,更不会知道本少主与她的关系。”
“不错。”
薄情丝毫不否认,她确实是让古绝护送简公公、冰凌姑姑,先她一步回到华夏,把她推理出的结果带回去。
他们在知道答案后,只要设一个局请君入瓮即可,捉拿凶手并不难,不过……还是出了一点点意外,没想到这个秋岚也是个狠角色。
“你把岚儿怎么样了?”明了然退开几步含笑相问,只是笑得不是很自然。
“其实是……她逃跑了,不过,我让人从她身上,取了一样特殊的证据,足以证明她当时确实是想杀人。”薄情笑得妩媚万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盒,递到明了然跟前。
明了然看着玉盒,面上有些犹豫,迟迟不敢伸手去接,生怕是薄情阴谋。
薄情狡黠的笑了笑道:“明少主,你最好接下,于秋大小姐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哦!本宫的特意让人用寒冰玉盒封起,若秋大小姐能活着逃出华夏,我想应该还用得上,毕竟是人都会爱美的。”
“是什么东西?”明了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是嘴唇,秋大小姐的嘴唇。”薄情淡淡一笑道,其实是她特意交待某人这么做的。
燕书杰和古绝带人赶来捉现形时,秋岚正想用抹了毒的红唇,去吻那名当诱饵的才子,古绝二话没说就一剑削下她的双唇。
听到她所言,明了然和秋枫皆浑身一僵,看着眼前笑得如魔如魅的女子,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她怎么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恶魔,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大姐,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秋枫冲着薄情大声叫喊,薄情讥讽的笑道:“恶魔?你姐姐用她的美色,谋害了数十条人命,本宫不过是削了她嘴唇而已,你便说本宫恶魔,那她是什么,夜叉?修罗?恶鬼?还有,若不是本宫抢先一步布局,方才那两千名才子,今天便要全部死在这里,你们秋家的人又算是什么?”这少年还真天真。
呃!秋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薄情妖冶的笑道:“不过,你不用害怕,本宫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你肯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还会让人传信,不再缉拿你大姐,给她一条生路。”
“你竟然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等秋枫答话,明了然就失声叫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英俊的面容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面无表情的道:“你果然是有目的接近他的,本少主很奇怪,你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同时还给你的人发信号。”
薄情无视秋枫瞪着自己的目光,悠悠然然的道:“其实本宫也不过是无意中听到那种奇怪的箫声,便暗暗留意着,终于在你让巴蛇行动时,再次听到了那种箫声,所以我确定那就控制巴蛇的方法。至于发信号的方法,当晚本中就告诉过你,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明少主不防回头想想。”
明了然眼中一沉,那天晚上,怎么可能,自己一直在监视她的举动,除了煮茶,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发信号的动作。
见对方迟迟不出声,薄情淡淡的笑道:“本宫曾经对你说过,本宫泡的茶,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可是当天晚上,他们一个都没有出现,本宫能注意到这一点,我的人自然也能注意到,所以……”
薄情咬着手指,眯起眸子轻轻道:“他们早从水下潜到本宫的画舫下面,本宫一落水,他们便立即把本宫救走,至于颗药,本宫只要用内力冰封起,获救后吐出来便是。”
明了然忽然狰狞的一笑,接过薄情手中的玉盒,狠狠的道:“惊后娘娘的手段,果然是惊华艳绝,无人能及,本少主佩服。可是你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少主其实也很危险,你不应该单独面对我,因为本少主的天经,同样是大乘境界,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上官落、澜凌、宫乐三人闻言,面色骤然大变,连拦在薄情前面。
薄情躺在美人榻上,轻轻叹一声的道:“论武功嘛,本宫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本宫也不蠢到,用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拼命,所以……”
不等她把话说完,秋枫突然朝明了然扑去,明了然一怔,情急之下连忙出手接住他,就在这一刹那间,美人榻四周的舞台突然坍塌,待明了然和秋枫他们回过神,薄情他们已经消失在眼前。
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洞,明了然脸上,再也挤不出优雅笑容,大手紧紧握着玉盒,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渡口处,旁边的水面上,突然从水底下钻出四个人,正是薄情、上官落、澜凌和宫乐他们,他们四人是从小岛的水下暗道逃跑。
虞清早从沈珏口中听到事情经过,一看到四人从水中钻出来,马上抛下绳梯,把四人拉上画舫,命人火速开离渡口,毕竟跟明了然硬拼,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沈府。
沈瑞一见到公然坐在客厅主座中的薄情,马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你来做什么,你还敢到我们沈府?”
这女人就是一只勾人的妖精,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连他的姐夫也不例外,被她迷惑到。
虞清、宫乐、澜凌、上官落三人看到这一幕,口中的茶噗一下喷出来,无知者果然无敌,除了强大无比的某人,不,从来没有人敢指这女子的鼻子骂话,因为某人也舍不得骂她一句。
薄情垂下眼眸,盯着鼻尖前的手指,唇角微微翘起道:“沈公子,你的手指好脏啊!”
什么?沈瑞没想到薄情会关注他的手指干净不干净,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反射性的把手拿回来看一眼,一看到自己的手指什么也没有,就知道自己被她杀,不由的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若不是因为上官落他们在场,早已经挥出。
薄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坦然一笑道:“本宫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沈家,原来喜欢用拳头招待贵宾,真是有趣。”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外面冲进来,强大在场的几个人都深深感到了危险和威胁,以及不能亵渎的尊贵,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唯有沈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大气不也出。
薄情心里头猛的一颤,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的从外面走来,后面还跟着沈麒他们一众人,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喜。
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沈府,看着熟悉的容颜,不断靠近自己,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慕昭明依然是一袭玄黑色的华贵锦袍,雍容、尊贵无比的被沈家人族拥在中间。
看到站在大厅中的薄情,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大步的朝她走去,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晦暗,连薄情在这一瞬间也看不透他的心情。
啪……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慕昭明一巴掌打在薄情脸上,脸都打偏到一边,嘴角有血丝溢出,在场的人不由的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薄情更是震惊无比的看慕昭明,忘记了脸上的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男人,他居然打她,委屈的,不解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慕昭明猛一下把薄情抱入怀中,咬牙切齿的狠狠道:“你就是这么的任性,做事情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担心你,生怕你会出事,生怕你被人折磨,生怕你真的……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化为那一巴掌挥出。
“我错了。”
薄情的委屈和不解,瞬间瓦解得荡然无存,也紧紧的抱着慕昭明,这次是太任性,瞒着所有人暗暗布了一个局,是她不对。
暴力的画面,瞬间转换成深情的画面,在场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还是虞清最先回过神,暗暗的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众人把客厅留给二人,他们到外面说话。
慕昭明双手捧起薄情的小脸,看着含着泪水的双眸,沾满泪印的小脸,他就那么真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连日来的担忧、心痛就在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感觉到她的温度时,瞬间消失无遗,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边的泪珠,唇角边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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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到,新年来,灵琲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到成功。
已经名花有主的妹子们,爱情甜蜜,家庭幸福像花开;
还是单身的妹子们,今年一路桃花、杏花开不断;
最后祝大家菊花安好!
第337章 我也爱你
第337章我也爱你
日薄西山,夕阳如血。
画舫中,一名负伤的男子倒在明了然跟前,吃力的道:“回少主,我们秋家在大臻的暗岗,已经全部被捣毁,所有的人员不是被杀,就是被捕,能逃出来的只有少数,请明少主指示。”
明了然坐在椅中,静静的听来完来人的话,目光落在假扮成邱会长的秋祯,祈老爷秋祈身上,淡淡的道:“你们秋家的事情,本少主不好插手,还是请两位处理吧。”别有用意的扫一眼旁边的秋枫。
秋祯和秋祈扫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沉默的看着对方。
忽然,秋祈上前一步,一剑刺在来人的胸口上。
“秋祈,你这是干什么?”秋枫不敢相信的叫道,愤怒的看眘秋祈,他居然杀自己人,实在是太可恶。
秋祈淡淡的瞥一眼秋枫,不以为然的一脚把尸体踢入水中,对明了然恭恭敬敬道:“明少主,我们在大臻已经全部暴露,是不是马上撤离?”
态度截然不同,似乎明了然才是他们的主子,秋枫心中顿生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谁叫自己还指望明了然救大姐。
明了然似是看透他的想法,淡淡一笑道:“秋枫,照情形来看,他们确实是没有再留在大臻的意义,不如保存实力,日后再与大臻一拼到底。”
秋家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必急在这一时。
秋祯和秋祈二人听出话中意思,秋祯起身对秋枫作揖道:“回少主,属下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只是你从不管族中的事情,对眼前情况不明,所以我们才请教明少主,还望少主体谅。”
秋祈也郑重的道:“属下是秋家人,一心为秋家着想,还请少主谅解。”
听完二人的话后,秋枫一阵沉默,半晌后道:“本少主出去走走,透透气,你们不用让人跟着。”
他是无知,但不等于愚蠢,两人是在看明了然的面色做事,明氏在觊觎他们秋家,而秋祈、秋祯分明已经站到他那边。
明了然喝着茶,静默片刻后,淡淡的道:“派人盯着,别再出什么差错,更不要其他人靠近他。”
薄情既然已经知道他很是看重秋岚,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必然清楚他的真正目的,若她从中挑拔,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秋枫漫无目的的窜行在街道上,街上人来人往,突然一双手拉他入小巷中,心中一急,喝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拉他的人,一名二十出头,面容十分冷峻,作黑色劲装打扮,目光冰冷的男子,紧张的喝道:“放开我,不然休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那人并不急着解释,而是指着小巷的入口,秋枫面上怔了怔,条件反射的看向小巷入口处。
片刻后,就有两名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小巷口附近,不停的徘徊,四处张望,两人不时的以目光传递信息。
好一会儿后,似是确认失去目标后,其中一人道:“走,赶紧回去报给少主,我们失去目标。”
藏身在隐蔽处,目睹一切的秋枫,面色黑得不能再黑,居然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可恶!
蓦然想起方才是有人来拉进来的,猛的回过头,见对方还在,没好气的道:“我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跟踪本公子。”
那人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张纸条,冷冷的道:“你暗暗跟着他们,就会知道是谁在跟踪你,如果你不想秋家灭亡,可以找我们。想好以后,可以到这里,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我们的主子。明天太阳落山之前,你若不到,就当你放弃。”
男子把纸条往秋枫怀一塞,闪身钻入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人群中。
秋枫出了一会儿神,拿出纸条看一眼上面的地址后,飞快的朝那个人追过去,面色黑得不能再黑。
“回少主,属下无能,请责罚。”
跟踪秋枫的两名探子,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少主的心肠跟他优雅、平和的外表,完全是成反比,两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明了然平静的听完两名探子的回报,唇边扬起优雅的弧度,淡淡的道:“意料中的事情。”秋枫的确不蠢,果然是起了疑心,得尽早解决他才行。
“你可有法子,找到你的主了。”目光看到一个,从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属下的主子只有少主一人,想要找到秋少主并不难,请少主把此事交给下属去办。”角落内传出一把稚嫩的声音。
“很好,务必要彻底的解决他,本少主不希望多生事端。”明了然淡淡的道。
正是如薄情所言,自己确实为秋岚而来,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秋家的势力,只有娶了秋岚,他才能顺利介入秋家事务中。
从衣袖中取出那个装了嘴唇玉盒,明了然唇角边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这么恶心东西,还是扔了好。”一个毁容的女人,有个人肯娶她就应该知足,用力往远处的水面一抛。
突然,一抹身影,扑嗵嗵的跳入水中,朝玉盒落下的地方游。
沈府。
“什么,那个女人是帝后娘娘!天哪!”
沈瑞大声惊叫一声,连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居然骂了帝后娘娘,还是指着鼻子骂,咽了咽口水,面色难得像抹了一层灰。
沈麒也是一脸担忧,暗暗给沈玉一个眼色,沈玉也正为此事担心,她没想到沈瑞这么鲁莽,当面骂了帝后娘娘。
连忙握着虞清的手道:“夫君,帝后娘娘会不会治瑞弟的罪。”帝后娘娘的脾气古怪得很,当众挨了一把马掌,脸面上过不去,没准会迁怒沈瑞。
虞清拔着茶盖,漫不经心的道:“你放心,娘娘这几天没有时间理会他。”
再加上,某人直接把她拎走,一日一夜的疯狂,没有三五日,她也下不了床,那时已经在前往华夏的路上。
听闻此言,沈家众人提着的心才恢复原位,沈麒还是有些不放心,拭探的道:“贤婿,帝后娘娘真的不会怪罪瑞儿吗?”
“岳父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虞清再次肯定的道。
沈麒这才放心一点,瞪一眼沈瑞,喝道:“你以后给我放机灵点,别再招惹娘娘,还有,等下次见到娘娘,一定要叩头认错。”
沈瑞无奈的应了一是,谁知道那个妖艳得像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会是当今的惊后娘娘,看她妖里妖气的作风,那里有半点帝后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莞城附近大运河,最华丽、奢华,最庞大无比的画舫上。
慕昭明没有给薄情半点解释的机会,华贵的十二破广袖留仙裙,在他的疯狂和盛怒之下,也在一瞬间化为破布,飘落在地毯上。
啊……
从最画舫最高处的房间,传出上一声惨叫。
画舫上,谁都知道上面两人在干什么,以往也不是听到过,只是今天有些不同而已。
薄情感觉着身体里面那种被胀裂的痛,胸口因为用力呼吸而不停的起伏,眸海幽深如一片温柔的海,默默看着,正疯狂的撕咬自己的男人,樱唇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半晌后,薄情才听到自己媚得让人心酥掉的声音:“我只想替你分忧,不是故意隐瞒你。”
肩膀上的肌肉一松,痛楚还在,就听上面的人冷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这任性的小丫头……我爱你。”
薄情的心猛地一颤,抬起玉臂,玉手抱着慕昭明的头,红唇贴在他下耳边,轻轻的唤道:“轻飏,轻飏,轻飏……我也爱你。”
闻到最后三个字,慕昭明整个人一僵,所有的动作就如动时间静止一般,静静保持着,随之一阵狂风暴雨席卷了薄情。
画舫的甲板上,听着房间内偶尔传出的声音,帛儿和珊瑚握紧了拳头,担忧的看向上面,帛儿不放心的道:“珊瑚,娘娘会不会有事,陛下这回是真的很生娘娘气了,真的,怎么办。”
陛下今天突然就出现在画舫上,如鬼魅一般,一直寒着脸,半点好脸色也没有露出过。
珊瑚噘着嘴巴,没好气的道:“怎么办,凉拌,反正你不用以死谢罪,该开心才是。”她却是折白生了一回病。
主子真是太恶了,居然连她也瞒,挨罚也自找的,冷冷的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找明月公子要瓶玉露霜。”
帛儿看着珊瑚的背影,怔了怔,哑然失笑道:“口硬心软,口是心非的丫头。”也不想想,那玉露霜是给谁用的。
突然又一声吃痛的惨叫从房间内传出,画舫上熟知内情的人,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寒颤,陛下这火不易灭啊!
娘娘自求多福!
夜色苍茫,天空上半轮明月,一切还是刚刚进入熟睡中。
街道上,一抹身影疾驰而过,透过苍白的月光,隐约看到奔跑的人身上,是一袭红衣。
秋枫咬紧牙关,拼命的朝纸条上的位置逃跑,他得到那男子的提示后,一直暗暗跟踪那两个人,没想到居然跟到明了然的画舫上。
就悄悄躲在外面,听到消息居然是他要杀掉自己,他要夺他们秋家的势力,还有……水墨,居然背叛了他。
顾不得给他纸条的人是谁,顾不得将要面对的人又是谁,他一定要保住自己这条命,只要能保护他平安回到秋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红枫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慢下来。
前方,那挂着蓝色灯笼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他一定要在那些人追到他之前,赶到那扇门前求救。
就在这时……
突然,眼前一阵光亮,秋枫连忙刹住脚步。
从天空上降下一顶软轿,明了然坐在软轿中,优雅的笑道:“秋枫,匆匆忙忙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秋枫怒视着眼前的人,冷冷的道:“本少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明了然是明氏一族第一人,武功高强,又睿智过人,后面又有追兵,前后夹功,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明了然黑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勾,唇边一颗美人痣格外的抢眼,似是关切的笑道:“本少主受秋族主所托,照顾你的安全,岂能让你到处乱闯,万一碰上坏人,做出什么不妥的决定,本少主如何向他老人家交待。”
哼!秋枫不屑的哼一声,愤怒的叫道:“收起你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本少主看着恶心。”眼前的男人比巴蛇更毒,得想想办法逃跑。
想了想,忽然冷笑一声道:“明了然,你杀了本少主也没有用,别忘了你的父母还在苍穹,本少主已经让人送信回秋家,父亲看到信,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会出动秋家最隐蔽的力量,杀尽你们明氏一族。而且……”
秋枫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故作镇静的道:“刚才逃跑经过霓裳阁时,本少主已经把你们明氏庶族的藏僧所,抛入其中,等到苍穹一破,就是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明氏庶系的末日。”
哈哈……
“杀啊,杀我吧。”
秋枫两眼眨红的看着明了然,他不怕死,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轿中,明了然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似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好半晌后才淡淡的道:“你安心去吧。有本少主一日,一定保证你姐姐能平静的度过下半生。”暗暗给旁边秋祈、秋祯一个眼色。
两人抽出腰间的剑,缓缓的逼近秋枫,秋枫也握紧手中的箫。
明了然淡淡的道:“秋枫,看在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本少主劝你不要反抗,不然你死会得很惨。”
“是吗?”
秋枫不以为然的道,侧身看着前后,步步逼近的秋祈、秋祯,掀起一抹冷笑:“你们这些秋家的叛徒,父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闻声,动作不觉一顿。
“杀。”
明了然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下命令。
两人听到命令,心里一横,两把剑齐齐朝秋枫砍去,其他的杀手也毫不犹豫的出剑。
秋枫也不管打不打得过,杀了其中一名杀手,夺过剑,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当然自己也挂彩无数,却强撑住不肯放弃。
突然,迅猛的出招,一剑刺是跟前的一名杀手,后面却给秋祈、秋祯一个空档,两人也捉紧机会,毫不犹豫的出杀招。
秋枫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待致命的一击,却突然听到几声惨叫,连忙睁开眼睛时,脸上不由的震惊不已。
秋祈、秋祯,还有其他杀手,居然全都倒地上,眉心中间一个洞洞正在流血不止,这份功力实在是骇人,暗暗惊叹不已。
明了然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道:“既然来了,便出来一见吧。”
第338章 解决秋家
第338章解决秋家
晚风阵阵中,飘来阵阵幽冷的清香。
夜色茫茫中,街道的前方,忽然亮如白昼。
前方,忽然出现一列浩浩荡荡的大军,最前面一位威风八面的将军,率领大臻的禁卫军为帝王开路。
大军后面,笙旗龙旗飘飞,九匹纯黑色的极品汗血宝驹,拉着一辆奢华无比的黄金龙辇,浩浩荡荡行驶过来。
龙辇两侧是随行的宫女太监,驾座两侧的龙柱前面,各站着两名黑衣执剑的男子,朱帘外面是一名宫女和一名老太监,朱帘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威严身影的轮廓。
军队开路,宫女太监伴行,九匹宝驹拉着的龙辇,已经显示来人帝王身份,惊帝明轻飏,明氏一族唯一的嫡系血脉。
明了然看来缓缓走近的龙辇,目光马上朝龙辇里面窥探,片刻后心里不禁微微一沉。
龙辇四周只有一层珠帘和一层透明的纱幔遮挡,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他却无法看清楚里面的人的容颜。
如果不是他的视线有问题,就是里面的人用高深的内力,阻挡外人的窥视。竟然拥有这份功力,这个明轻飏真是不容小觑。
队伍缓缓的停下,恰好停在秋枫身边,所有人都静止不动。
明了然等人,冷冷的看着来人,猜不透来是何用意,只见其中一名执剑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你就是秋枫,你可愿意跟我们走?”
秋枫也认出来人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最起码他的一条小命能保住,连忙点头:“只要你们能保住我的命,我愿意跟你们走。”
目光挑衅的看一眼明了然,光明正大的走到龙辇旁边,明了然无奈的暗地里咬咬牙,对方的人不弱,他也不敢冒然动手。
“明轻飏。”
“大胆,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贱民能直呼。”明了然刚一出声,就被孙公公喝止。
“贱民,哼!”明了然不以为然的哼一声,坐在软轿中,冷冷的看着龙辇中的人影:“你终于现身,真是不容易。”
忽然,孙公公扯着嗓子道:“陛下起驾。”队伍便继续缓缓前行,似乎仅仅稍稍停顿一下而已。
看着队伍从眼前经过,明了然面色一寒,龙辇中的人,始终是一言不发,明轻飏似是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打算,心里不由的火冒三丈,双手用力的往身下的软轿一拍。
轰……
软轿突然炸开,明了然的身影随着软轿炸裂的声音一跃而起,一个俯冲欲从凌空冲上龙辇,哪知下方的士兵手中的长枪,也在瞬间冲天而起,当长枪举高到极限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机关声,长枪的枪头脱离的枪杆,全都冲天而上,全向他袭去。
明了然没料到大臻禁军的武器如此精良,连忙往后撤,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后面已经有一张渔网在等着他,心里不禁一阵寒意袭上,拔出腰间的软剑朝渔网砍去,没想到渔网丝的强韧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鱼丝细如发丝,却经受得起他的一剑之力,就在他震惊的瞬间,鱼网已经把他紧紧缠起来,任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龙辇的帘子忽然掀开,此时秋枫才发现,里面原来不止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中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卷书,似是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到,竟然头也不抬一下,但全身散发出威严让人不敢正视。
秋枫连他的容颜也瞧不清楚,只是在他脚边,一道慵懒妖娆的身影,微微眯着眼眸趴在上面,他瞧得清清楚楚。
薄情,看着龙辇内的画面,秋枫嘴角猛的一阵抽搐。
这个女人,真的是闻名天下的大臻的帝后娘娘,华夏的惊华公主,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薄情微微动一下身体,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虽然没让她睡上三五天,也让她趴在床上不能动,不禁抬起头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慕昭明目光没有离开书,伸出一只手握着纤腰一提,让薄情趴在他的腿上,这个高度,足可以让她看到被渔网缠着的明了然。
秋枫看着慕昭明动作,不禁瀑汗,知道这个女人很懒,但是没想到懒到这个程度,连坐起来也要别人出手,真不明白龙椅中的男人喜欢她哪一点,还把她宠上天,不过看到明了然被捉,心里一阵暗爽。
“回去告诉秋族主,大势已定,只要他袖手旁观,朕会保秋家安然无恙。”慕昭明一边看书,一边用抚着薄情的樱唇,指腹下红唇肿胀的感觉,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小丫头,终于身心,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看着慕昭明如安抚宠物的动作,看着原本强势的薄情温驯的模样,秋枫心里一阵打鼓。
刚看这些小动作,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强大,强如薄情那样的女人,强如连明氏第一人明了然,在他手中也不堪一击。
脑海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不过口中却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假装镇静道:“本少主可以答应你,但是父亲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不过,你们要放过我大姐。”大姐的嘴唇被明了然抛入大运河中,根本没有复原的希望,已经够可怜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突然一只玉盒从朱帘外面的宫女手中飞出。
秋枫伸手接下,只听薄情淡淡的道:“这才是秋大小姐的唇,是本宫特意替你保管的,现在还给你,应该怎么做,秋少主想必已经明白。”
闻言,秋枫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又看看手中的玉盒。
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突然贴近明了然,冷冷的道:“明了然,明氏第一人,我呸。”
居然连一个女人也斗不过,难怪龙辇内的男人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配。
倒在地上的明了然,听到薄情的话后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玩弄,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给她玩,这个女人真不好对付。
“明轻飏,有本事跟我大战一场,我们武功上见高低,别只让你的女儿为你出头。”明了然冲着龙辇大声叫道,论谋略自己或许输于他,论武功自己未必输于他。
“畜生才比力气。”冷不丁薄情抛出一句话。
这个女人真毒舌!秋枫在心暗道,敢情明了然在他们心里,就只是一头畜生,难怪人家一直不理会他。
薄情扫一眼明了然,轻易就放过他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要以牙还牙,慵懒的道:“封住他全身的大穴,把他双手捆起,再让他服下这一粒药丸,然后把他抛入水中,死活就凭他本事。”说完,一粒药丸从她袖间弹出。
慵懒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性感惑人又无害,没想到内容竟然是如此的狠绝。
秋枫听着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是求之不得,巴不是明了然早点死,只要明了然一死,看还有谁敢打秋家的主意。
明了然看向慕昭明,他真的会纵容自己的女人如此处置他吗?再怎么说,扣着自己这个大活人,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就在下一刻,慕昭明头也不抬,没有考虑道:“就照娘娘的吩咐去办。”不只明了然震惊,就连秋枫也震惊不已。
“你居然放弃大好的机会,真是傻得可笑。”明了然一脸不甘的道。
“因为他是真正的帝王,你输了。”薄情淡淡的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从一开始明了然就输得彻彻底底,慕昭明从都是正面迎战敌人,而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真正的帝王必然如此。
正如当年父皇与冥帝的一战,真正的帝王对决,他们只会光明正大的从正面迎战敌人,无论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绝不能生出任何畏惧之意。
帝王之心,不容后退,也不能后退,那怕是明知结局是失败,也不能生出半点退意、惧意。
这就是帝王之心,不能惧,不能退,不能败,不能灭,不能倒……
因为他们必须维护帝王这一个特殊群体,在百姓们心目中,最崇高、最尊贵、最强大的形象,不能上他沾染污点。
所以慕容氏一族,当年利用不正当手段得到天下,无论过去多少年,在人们心中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人心,不顺天意。
“原来我一天始便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听到自己的认输的声音,明了然自嘲的一笑,难怪明轻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因为他根本不屑于自己。
慕昭明忽然放下书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明了然和秋枫全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男子,容颜竟然如此的惊人,难怪,也只有薄情那样的女人,无论从容貌上,还是才情上才能与他匹配。
二人出神的瞬间,孙总管和沐月已经放下纱帘和珠帘,挡住二人的视线,孙总管大声道:“陛下起驾!”
两名士兵上前把明了然押走,浩浩荡荡的队伍也随离开,只留下秋枫一人独自站在街道上。
看着渐渐消失的队伍,脑海中有短暂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时,夜色茫茫中,只有他自己,随之也消失在街道上。
龙辇内,慕昭明看着薄情全身酥软无力的妩媚模样,眼中,唇角上不觉扬起一抹笑意。
薄情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到后,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狠狠的道:“都是你害的。”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就是这事上不行。
给薄情换了一个舒服姿势,轻轻揉着她的纤腰,慕昭明淡淡的道:“情儿,慕容通天只怕现在,还没有领悟到,这些年来一直跟他斗法的,其实只有你一人而已。”
从当年的天下群攻东圣,到眼下的绝才计划,全都败在人儿手中,等科举一过,就该是他们男人出手的时候。
薄情不以为然笑笑道:“慕容通天,老眼昏花,看不清时势。”
慕昭明含笑道:“该是你父皇亮剑的时候。”大手趁机从腰下往上面滑。
薄情拍开趁机吃他豆腐的大手,嗔怒的瞪了慕昭明一眼:“人家累了,别贪得无厌。”
抱着他的人却无委屈的道:“是你一直没有喂饱我好不好。”大手却乘机拉开她的一边衣领,露出半边香肩,上面明显一个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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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家里网络出了问题,现在才恢复,赶紧给大家上传。
第339章 蛇王出现
第339章蛇王出现
薄情连忙拉起滑落的一边衣领,顺势推开正要某人吻下来的唇,羞恼的瞪着眼睛道:“别胡闹,这是在龙辇上。”这个男人真是的,就算想吃也要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隔着一层纱,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听到。
“你的意思是,不在龙辇上,我就可以胡闹。”慕昭明揪着话中的漏洞,故意歪曲薄情的话。
“你强词夺理。”薄情拉好身上的衣服,白了一眼这个有时候也会有些任性、疯狂的男人,眼中有一抹无奈。
此时,慕昭明的目光却从高处落下,刚好落薄情胸口上半隐半露的地方。
眼眸深处瞬间一片深沉,唇角边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道:“明明是你长得让人想当流氓,还怪我强词夺理。”这只惑人的小妖精。
“长成什么样,是我母后给,关你什么事?”
薄情猛的抬起头回了一句,刚好撞上某人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心里一动。
顺着目光往下扯,最后落到自己微露的胸口上,小脸一红,连忙用双手捂上道:“你的眼睛往哪看,再看把你眼睛戳掉。”
“害羞了?你的身体,我哪儿没瞧过,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而已。”慕昭明遗憾的收回目光,不以为然的道,继续拿起书卷。
薄情闻言,气得牙根痒痒,张口在慕昭明的脖子上咬一口。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气,这只小妖精还真狠心,咬得这么重。
“恭迎陛下!”
“恭迎娘娘!”
画舫上,帛儿和珊瑚早候在卧寝外面,看到二人回来,马上迎出来行礼。
卧寝内的小几上,帛儿儿珊瑚早就善解人意的准备好吃食,两人略用了一些吃食后,便梳洗就寝。
挂着淡金色罗帐的大床上,慕昭明让薄情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淡淡的道:“好了,现在内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的仇也报了,这回不许你再任性,乖乖的回去帮助你父皇,不然我让你累得一直睡到回到华夏为止。”
薄情黛眉一挑,目光中露出一抹邪魅,玉臂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笑道:“我倒愿意一觉睡醒便在华夏,有你在,真好。”不用思念得那么辛苦,后面的声音只有她自己的才听得到。
慕昭明闻言,眼眸中先是一滞,随之闪过一抹兴奋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埋怨我。”一个翻身,把薄情压在身下面。
“是,这是我自愿的。”薄情抱着慕昭明的脖子,贴在他耳边,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充满性感、诱惑的道,红唇轻轻吻在他的耳珠上。
面对这样的诱惑,慕昭明的深深的吸了一气,压抑着自己的欲火,同样贴着薄情的耳边道:“你确定吗?”
即便也不能确定,他也不容她后退,大手熟悉的拉开寝衣的衣结,用牙齿将薄薄的布料,扯到薄情的玉臂上,露出胸前大片的美好春光。
慕昭明的双唇在薄情身体上游移,用力的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怕是用咬,那怕是明知道她会痛,也要把属于他的印记,刻到她的骨血里面。
他已经掌握了天下的生杀大权,拥上最至高无尚的机利,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因为权力这些东西,她凭自己的努力,同样也可以拥有,所以他要给她的,是她无法自己一个人制造的,那是——幸福。
薄情目光迷离,动情的身体如置身一片海洋中,只能紧紧抱着亦紧紧抱她的人,耳边忽然一阵灼热,那是慕昭明的双唇,随之就听到他沉稳的声音:“情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这句话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慕昭明如何在她的身体上点火,撩拨她动情动欲的身体,无论陷入爱欲有多深,无论最后慕昭明在她耳边念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直到她昏睡过去,也一直牢牢的记住。
翌日,又是阳光明媚。
铺着大红色的床褥的大床上,薄情安静的沉睡,慕昭明修长的手指,依依不舍的抚着沉静的睡颜,淡淡的道:“情儿会一直睡到华夏境内,这段时间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醒她。”等她一觉醒来,又会是一个惊喜。
“是,属下遵命!”
罗帐外面,众人纷纷下跪。
慕昭明在薄情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便大步走出卧寝。
顺手把一个盒子交帛儿道:“待娘娘醒来后,给她戴上,记得告诉她,除了朕,不管是在谁在面前都不能脱掉。”
抬起看向碧波万里的江面上,一列列早已经整装待发的战船,随之也戴上一个玉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只露出一双眼睛、薄薄的红唇,完美下巴,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帝王船。
“出发!”
高举帝王剑,慕昭明一声号令,浩浩荡荡的战船,朝另一个方向出发,薄情依然是在睡梦中。
九月中旬,是西域华夏帝朝境内,桂花盛放的季节,也是各地书生、才子、学子前往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日子,各地也早早由官府亲自出面,把参加科举人的聚在一起,择日派兵护送上帝都。
道是当今殇帝陛下体恤,上帝都的路途遥远,学子们上帝都参加科举不容易,遂让各州府把一众考生全都聚在一起,再一路护送入帝都。
青城,则是从水路前往帝都龙城的必经之地。
这天,碧波浩渺的河床上,出现了一支浩大的船队,正在缓缓的沿江而上。
这些大船上,正是此番准备入帝都参加科举的书生、才子、学子,他们正在朝廷的护送下,齐聚在此,再一起赶往帝都。
其中最抢眼的是船队中间,那一艘船头是一只金凤凰展翅造型的大船。
只是在诸多大船上,没人知道这艘船的主人是谁,只知道这只大船是在进入青城的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船队中。
见一路负责护送他们的骆将军没有反对,他们自然也没有反对,不过也十分的好奇,船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船上既然全都读书人,又是才子,自然有着才子的狂傲风流。
如今聚在一起谈古论今,难免要切磋一番,一连数日来,锦绣文章,诗词名赋是层出不穷,掀起几番热潮,自然也出现不少的风流人物。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艘凤凰大船上,一双幽深、魅惑的眼眸,正注视着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言行,已经全渐被人记录在档案中。
这日,大船上的一众才子又聚在一起切磋,无非是吟诗赋词,斗对联,接词语,行酒令,猜谜题,论老庄的道家说,道孔子的儒家之说。
其中一人,忽然站起来道:“诸位,在下夏致,天天看你们玩这些已经背熟的内容,实在是无趣得很,不如玩点别的、新的东西。”
话音刚落,坐在窗台下的,一名身穿青色儒服,长相俊美,唇边有着和善笑容的男子道:“别的,新的,不知道夏公子指的是什么?不防说出来,让大家也试试。”
毕竟船上的全是读书人,自有一股读者书的傲骨,其他人闻言后,也纷纷以求教为名,要求夏公子说出这别的、新的东西。
夏公子袍摆一甩,坐下道:“据说,今年的考题,皆由皇太女出,咱们不如猜猜皇太女会出什么样的考题,毕竟女人的目光,跟男人的目光,终究是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说完后,夏公子挑衅的看着在场的人。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的抽了一口气,听他的口气,哪里是要猜测皇太女出题。
说什么女人目光,男人的目光不同,分明是想讨论皇太女,女儿之身,女儿之心,究竟有没有能力称帝。
那名青色儒服的男子道:“在下兰城顾琪,据闻,惊华公主自十岁起,就跟在大臻帝朝惊帝陛下身边,想必风行亦深受惊帝陛下帝王之风的影响,在下倒觉得皇太女殿下,应该会出如大臻莞城的百花选艳盛会上一样题目。”
“以查案为考题,真是笑话。”一名陈姓公子马上有人讥笑道。
只听那陈公子似笑非笑的解释道:“刑部和大理寺可要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此番科举选出来的人才,大部分人都会派往到不久前征战下的地域,在下倒认为应该是考关于各地的风土人情的题目。”
高姓的公子马上出声附和道:“是这个理,陛下一统天下,国地面积扩张极大,自然是需要大量官员到地方任职。到时候南方的人员往北调,北方的人才往南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可就要考倒不少人咯!”
高公子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纷纷沉默,今年的科举的题目可别让他们猜中,不然真的是读白废了十多载的寒窗苦读。
片刻后,一名公子负气的道:“惊华公主也是的,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女人不在后宫中绣花抚琴,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不像话。”
旁边人闻言,马上嗤的讥讽笑一声道:“女人怎么样了,你有本事也用一杯清茶,收服一员兵马大元帅,有本事也让一朝帝王恭手让出一片江山,你连一场科举都怕得要命,还有脸看不起惊华公主。”
那名公子被旁人一阵反驳,面色立即涨红,结结巴巴的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屈服在一个女人之下。”
夏公子听到这话,马上笑道:“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参加科举考试,皇太女殿下登基称帝,是必然的事情,你既然不想屈服于一个女人,不如现在就打道回府,不必再浪费时间。”那名公子面上更红。
顾琪也接话道:“皇太女殿下的惊世谋略,天下人皆知,你说此话,也不怕丢尽我们男儿肚量。”
旁边一名面容倔傲,一直不出声的公子,也不以为然的道:“女人、男人,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只臣服于强者。”。
“皇太女称帝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皇太女现在又是大臻的帝后,华夏的江山将来会不会也落在惊帝手中。”站在旁边的男子担忧的道。
高公子颇不以为然道:“关于这点,在下个人认为,为人臣子尽人臣之责即可,至于江山将来归谁,根本不在我等份内。”
两人一前一后发言,其他人也纷纷发言,对于惊华公主称帝的事情贬褒不一,自然也有人把这引起话传到凤凰大船。
哼!清梦冷哼一声道:“娘娘,这些人竟然敢如此评说皇太女殿下,真是太过份了,我让莫星寒暗地教训他们一顿。”
凤凰大船的主人不别人,正是华夏的帝后娘娘,薄氏世族的责任族主——薄言。
薄言听到清梦的话后,鲜艳的红唇微微翘起,却不冷不热道:“情儿,若连这点评论都经受不起,她以后也不配当薄家之主,最好是把储君之位让出来,免得让人笑话本宫。”
清梦捂着唇,轻声笑道:“娘娘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公主殿下很优秀,偏要这样说。”嘴硬心软,保护这些人是假,分明是想提前出来迎接公主。
“就你嘴贫。”薄言被戳破谎言,掩饰的斥了一句,清梦笑笑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凤凰大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就听到同行的大船上,传来一阵阵的惊叫声、惨叫声,还有人落水的声音。
薄言回过神后,马上走出到露如外面,只见江面上突然江浪大作,最高的水浪居然高达数丈,应该不似是寻常的水浪,倒似是什么东西在水下弄出来似的,目光不由紧紧的锁着水面。
“娘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清梦跟在后面担忧的道。
“你去告诉骆将军,开启一级应战计划,一切以保护这些考生为重。”薄言盯着水面冷静的道。
大臻帝朝的运河中,出现水兽的事情,她也有听梵风流提起,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便联想到水兽——巴蛇。
清梦愣了一下,马上跑去传话。
薄言在此时也走回船内,再出来之时,已经换上一身轻装,手上执着一把长剑,神情凝重。
其他大船上,大部分人已经乱成一团,却也有少数人保持着冷静,甚至有些人已经拔出随手剑,跑到大船前面的甲板上。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面上,却有两个人悄悄跑到大船的最高处。
正是方才的夏公子和顾公子,两人相视一眼,随之目光看向凤凰大船的最高处,静静的盯着露台上,那一抹高贵的身影,缓缓抽出藏在腰间的剑。
风浪越来越高,薄言手中的剑也越握越紧,水中的东西似乎随时会攻向任何一艘大船。
原本以为秋家的人,只会以人力暗杀这些参加科举的才子,没想到竟然在青城的水域中设下埋伏,利用水兽达到目的。
“娘娘,您这是……”
清梦通知完骆奇峰,回来便看到薄言的一身轻装打扮,不禁吓了一大跳。
连忙走上前道:“娘娘,这些事情,让骆将军他们对付就行,你又何必亲自出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让她如何向陛下和殿下交待。
“闭嘴。”
薄言冷冷的道:“退到一边去。”
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水面,巴蛇那种庞然大物,岂是骆奇峰他们能对付的。
清梦被薄言这一喝,连忙捂着嘴巴不出声,熟知主子脾气的她,顺从的站到离薄言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注意主子的情况。
砰……
突然一声巨响,随着一个庞然大物冲出水面而起响起,水花落尽后,一个巨大的蛇头和一截蛇身露出水面。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几乎有一艘大船粗的身体,全都被惊住,愣愣的看着那充满阴冷气息的蛇头。
这瞬间,他们忘记了惊叫,忘记了逃跑,甚至忘记了呼吸和心跳,只是直直的盯着水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薄言初看到巨大的蛇头时也被吓了一吓,回过神后立即注意到,这条蛇的头上已经长出角,似是已经到了传说到化蛟的阶段。
就在蛇头两角间,还站着一道属于女子的身影,蒙着面让人看不表她的容颜,但是目光格外的森然。
同时,对方似是也注意到薄言,目光瞬间变得阴鸷无比。
巴蛇似乎也注意到了主人的情绪,莹绿色的巨目也盯紧了薄言,不时吐出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似是攻击前的提醒通知。
薄言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眸光冷冷的盯着蛇头上的人,冷冷的道:“原来是你,没想到你敢再来,别以为多了一头畜生,本宫就会怕了你。”
忽然,手中的长剑朝天一举,一道剑芒冲天而起,直到达十数丈高,巴蛇马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似是很不屑。
蛇头上的人亦是如此,一直冷冷的盯着薄言,眼中忽然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似是已经胜券在握,不屑于出手对付。
哼!薄言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朝前一剑劈出去,目标并不是蛇头,也不是蛇头上的人,而是水中巴蛇的躯体。
那一剑强大的剑罡直接把水面劈出一条深沟,直指已经暴露在视线中的,巴蛇身体的七寸。
巴蛇似是感觉到薄言的用意,立即在水中晃动,大量的水流拦在躯体前面,挡下大部分的剑罡,余下的剑罡只是在表面留下痕迹。
不过,这一剑已经够让人震惊。
看到这一幕,蛇头上的人马上发出一阵得意的声音,薄言面上一沉。
就在此时,一把略微沙哑邪魅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就是巴蛇的蛇王,真是不错,杀了倒有些可惜,不如收为己用。”
蛇头上的人听到声音后,目光盯着远处一艘庞大无比,同样是金凤凰船头的大船,眼中一片阴鸷,内中的寒气让人不寒而僳。
只见她静静盯着某一处,眼眸中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忽然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奇怪手势,蛇王马上没入水中,朝远处凤凰大船游去,水面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看到蛇王诡异的举动后,薄言马上吓了一跳,明白对方的意图,马大声的叫道:“情儿,蛇王朝你的方向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两道身影正从后面悄悄的接近。
第340章 解决问题
第340章解决问题
看到蛇王诡异的举动后,薄言马上吓了一步,明白对方的意图,马上大声的叫道:“情儿,蛇王朝你的方向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无数道黑色的身影,正悄悄的接近。
远处的大船上,薄情一袭金红色华袍,站在大船最高处的露台上,戴着一张与慕昭明基本相同的面具,容颜半隐半露。
两者唯一不同的之处是,额头上面部分延伸出比较高,高出的部分镂空出精美的花纹,同发髻容为一体,高贵而神秘。
脚边是通体幽黑发亮的肥遗,薄情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幽幽。
旁边趴着懒洋洋的,一身棕红色皮毛,正晒着太阳,啃着骨头的暖宝。
而大船上的其他人也一副悠哉,再配上两只小东西悠然的姿态,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朝他们缓缓靠近
薄情隐隐听到前方,传来的薄言提醒的声音,缓缓走到露台的前方,盯着水下正意图悄悄接近自己的阴影,露在白玉雕花的面具外面的红唇,唇角微微的翘起:“原来这就是马巴蛇的蛇王,来得正好。”
自袖中缓缓取出一管玉箫,缓缓放到唇边,徐徐吹入一道气息,随之一阵极轻、极细的箫声,若有若无的响起。
这是秋枫临走前,让人送过来一张曲谱,也是用来控制巴蛇的箫音。
薄情本就精通于此,如此简单的曲谱,自然是难不倒她,只是简单的练习一下,便已经深得其中精髓。
骤然闻到箫声,正在悄悄靠近薄言的两个人,面上怔了怔,不由自主的朝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当看到薄情的身影时,眼中无不怔。
就在他们发怔时,蛇王猛的从水中窜出,庞大无比的蛇头伸水面,几首与薄情大船的并高,如同一幢突然从水底升起的巨塔,伫立在水中。
站蛇头上的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有惊艳,也有疑惑,随之眼眸中一沉,目光阴森如同毒蛇,神情漠漠的与薄情平视。
其他人看到一幕,不由的浑身一颤,蛇王要是整个砸下去,非把大船砸沉不可,不禁为远处那艘大船,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薄情潇洒的收起玉箫,看着眼前的蛇王,惊叹了吹一下口哨,真是个大家伙,一条顶两条之前在大臻出现的巴蛇,已经能与当日的肥遗媲美。
淡淡的打量一眼蛇头上的女子,微微笑道:“怎么,秋岚小姐见到本宫,很震惊吗?”
蛇头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秋枫那被削去了双唇的姐姐秋岚,此时无比较狠毒的看着薄情。
秋岚听到薄情的话,很快就从话中分析出,眼前的女人的是谁,就是那个让人削掉自己的嘴唇,教她是容颜尽毁,有口不能言的惊华公主梵夭,恨不得扑上去马上给她一剑。
但是,她不能。
刚才她听到箫声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当她看到薄情收起箫时,就知道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
控制巴蛇的箫声,只有秋家嫡系的人才会,梵夭怎么可能会,唯一的可能是,秋家嫡系中有什么人落在她手中,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得了控制巴蛇的方法。
想到此,目光变得更加阴鸷。
薄情怡然的把玩着玉箫,似笑非笑的道:“秋大小姐,最好让你的人,赶紧停止那些小动作,不然本宫就对你们不客气。”
闻言,秋岚的眉心一蹙,就听到薄言一声喝斥:“真当我们薄氏世族无人不成,给我拿下他们。”
在场的人闻声看过去,只见薄言所在的大船上,无数的黑衣人从大船各处钻出,举剑直攻薄言。
薄言握紧长剑,盯着扑过来的黑衣人冷冷的一笑,毫不犹豫的挥出一剑。
噗……数名黑衣人眨眼合倒在这一剑之下,其他的黑衣人看到这情形,身形不由的一滞,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朝薄言扑去。
“哼!找死。”
冷哼一声,薄言把清梦拉到身后,长剑随意挥舞几下,又有数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骆奇峰听到有人偷袭帝后娘娘,还担心薄言会有事,看情形,自己的担忧根本是多余的。
以帝后娘娘的武功,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也就专心的指挥士兵,赶紧抢救落水的考生们。
其余的那些秋家死士,似是根本没料到薄言的武功也会如此的高强,以他们的武功在对方手中完全无还手之力,见情况不妙,约好似的转身逃跑,不想他们回过身时,退路已经两个人拦住。
两人正是方才在船上肆意言论的顾公子和夏公子,两人此时正提着剑,冷冷的盯着一众黑衣人,面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顾公子手中的剑一指道:“想逃跑,没那么容易。”
夏公子也把剑横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道:“先问问我手中的剑,是否同意。”
薄言回头看二人,眉头微微一蹙,毫不放松的举起剑,一脸戒备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在本宫的船上。”
除了这些黑衣人,没想到还潜上了其他人,面容上一片冰冷的霜华。
“族主,是属下。”夏公子忽然出声道,抬起手露出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噫,莫星寒,是你,你怎么来了?”不等薄言出声,清梦就马上惊喜的道,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薄言看了一眼清梦,清梦马上注意到自己失态,站在薄言身后不再出声。
薄言又看一眼莫星寒,目光才移到旁边人身上,眼眸内露出一丝复杂,好半晌后才悠悠的道:“你怎么也来了?”语气有一丝哽嗯。
顾公子抬起手缓缓揭开一张面皮,露出一与莫星寒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
只是这张面孔更加成熟沧桑,更冷峻,似是历经万年风霜的眼眸中,是抹不掉的情意,淡淡的道:“属下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声音很温柔。
薄言微微的避开莫非的目光,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到过去,淡淡的道:“你既然来了,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莫非点点头,同儿子一起,配合着薄言的指挥,很快活擒潜上船上的黑衣人。
薄言命大船上的士兵,把这些人看押起来后,注意力马上到集中到前方,仍然是对持着的三者,薄情、秋岚、蛇王。
薄情远远看到薄言安然无恙,微微扬起唇角,浅浅的含笑道:“秋大小姐,你的人已经全部落网,还要继续坚持吗?”
秋岚没有出声,也不能出声,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手中玉箫。
薄情注意她的目光后,淡淡的道:“控制巴蛇的箫音,是秋枫让人送给本宫,你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他现在应该快回到秋家,因为轻飏要他给秋族主带一句话。”
轻飏,明轻飏,秋岚自然知道是谁。
当今大臻帝朝的惊帝,明了然,也是如今苍穹明氏一族的头号大敌,当年明氏一族唯一幸存的嫡系血脉,只是不知道他们要秋枫给父亲带什么话。
薄情一直含笑看着秋岚,对方的一举一动,那怕极细微的小动作也全都落入她的眼中。
魅惑的大眼眸中,露出一抹风情,悠然坐下道:“如今天下大势已成定局,慕容氏不过是垂死挣扎,本宫希望你们秋家能——袖手旁观,不再插手三大帝朝间的事情,我们会保证你们秋家安然无恙,至于明氏庶系……你也不要再抱任何希望,因为他们必死无疑。”
秋岚听到这番话后,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薄情。
薄情坦然迎接对方的审视,妩媚的一笑道:“蛇王,帮不了你,它活到今天不容易。还有,你要走没有人会拦你,而且……”
抬头看着天空,薄情一脸惬意的道:“本宫也希望你快点回去,因为秋枫已经把你的嘴唇带走,同行的还有明月公子上官落,再拖下去,就要错过恢复容颜的时机。”慕昭明的安排,总是那么的充满诱惑,让人不可抗拒。
秋岚眼中有些犹豫,低头看年蛇王,头上已经长出双角,无论传说是真是假,它已经到了传说中化蛟的境界。
眼下,一个薄言已经让她很吃力,再加上眼前实力深不可测的梵夭,秋家真的要为慕容氏一族而牺牲一切吗?
蛇王似是也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一双幽深的莹绿发亮的巨眼微微的转动,巨大的蛇头也轻轻的动了动。
秋岚双手轻轻抚着蛇王的双角,蛇王虽然厉害,但是对方的神兽肥遗也不容小觑,两者一番争斗必然会有损伤,她舍不得。
薄情静静看着犹豫不定的秋岚,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秋岚不同于秋枫,她是秋家的主力军之一,心思自然要比秋枫更缜密,想说服她不是易事,短时间内不可能马上做出决定。
秋岚听到她的话后,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大船上,已经被擒的下属,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蛇王双角。
回眸看着眼前神情一派悠然的女人,梵夭真的会放他们走吗?自己应该相信她吗?
任由秋岚盯自己看,薄情微微一笑道:“秋大小姐,你们在华夏已经暴露,再留在华夏也没用,何必再作无谓的牺牲,本宫的要求,不过是要你们撤出华夏而已。”如此条件,换是她自己也会同意。
听到她的话,秋岚眼眸中微微一滞。
好半晌后,似乎终于认清自己已经没得选择,看着薄情微微的点头,无论对方是真是假,他们已经没得选择。
薄情看到她的动作会心一笑,扶着帛儿的手站起来,含笑款款的走上前道:“秋大小姐,本宫不会让你悔今天的选择,若需要,本宫会派人护送你们离开华夏。”
看到秋岚幽幽的眼神,薄情眼眸露出一抹邪魅,终于切断慕容氏一族最后的依靠,解决最后的问题。
第341章 薄情摄政
第341章薄情摄政
秋岚终于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经过一番安排后,秋岚和她手下的死士,就在薄情的安排下,当即坐上一艘不起眼的船只,在蛇王的暗中保护下,悄然的离开现场,离开华夏。
当众落水考生被救上来,从慌乱中回过神时,注意力集中到到船队的中间,因为船中同时出现两艘船头是凤凰造型的大船。
两大艘的最高处,同样着一道气质尊贵、举止优雅无比的女子的身影,两人手上同样握着剑,如一尊女战神般保护着他们。
尤其是那带着面具的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息,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女子能与之相比,心里不禁好奇这两名女子究竟是谁?
目光落在两艘大船前头的凤凰,他们难道是……大胆的想法从心中升起,只是未经证实,不过再看向上面二人的目光,已经变得崇敬无比。
是女人又怎样,女人照样能保护他们,能撑起一片天。
薄情丝毫不理会众人好奇的目光,脚下轻轻一点,纤细的身影随风而起,裙带飘飞,如天仙般飞落到薄言所在的大船上,让下面人的惊叹不已。
猛的扑入薄言的怀中,薄情撒娇的道:“母后,女儿好想你。”
“情儿,母后也很想你。”薄言抱着女儿,不管女儿在别人眼中有多强大,在她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让她牵挂不已。
“母后,父皇怎么舍得让您一个人出来,他人呢?”薄情原以为梵风流会陪着一起来,没想到大船上只有薄言,以父皇的性格,不可能让一个女人独自迎战这么大的危险。
薄言摆摆手,拉着薄情坐下,唇边扬溢着幸福的笑容道:“你父皇此时正在闭关做最后的准备,朝政全部交给吕丞相处理,见一众考生齐聚青城的日子在即,秋岚等人迟迟未落网,吕丞相担心会出事,母后便跟你皇祖母商量,亲自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你父皇他可不知道。”薄言补充道。
“母后,您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那可是蛇王啊!”薄情得知薄言是瞒着梵风流出来的,语气中不禁有一丝责怪。
“傻孩子,在你眼中母后是那样鲁莽行事的人,母后可没打算跟她硬拼,不过拖着时间,让骆奇峰有时间救人而已。”薄言明知女儿是关心自己,不过听到她说教自己,依然有些不悦。
薄情听出薄言的不悦,马上钻入她的怀中,撒娇道:“母后,女儿这不是担心您嘛。”
薄言用手指戳一下女儿的额头,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此事母后已经同你皇祖母商量,大船上不仅有我们薄家自己的暗卫,你皇祖母还让古家的人在暗中保护,别把你母后我想得那么没用。”
“古家的人?”皇祖母居然能调动的古家的人,薄情奇怪的看着薄言。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皇祖母是古家的人,唤几个古家的后辈保护母后算什么。”薄言不以为的道。
薄情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哆嗦一下,没想到皇祖母的来头这么大,居然是古家的人,难怪当年冥帝他们一直不敢动皇祖母。
母女二人一番温存过后,薄情又再恢复强者的姿势,让清梦扶薄言回去休息,自己宝相庄严的坐在凤椅中,静静的听着骆奇峰细细汇报一众考生当时的情况,玉指轻轻叩着扶手,微微陷入沉思中。
沉思的看着下面的已经被抢救上来考生,有些人已经回过神,有些人还处在惊慌失措中,淡淡的道:“骆将军,让人去问问,可有人受伤,若是有,赶紧安排大夫医治,别耽误了他们参加科举。”
骆奇峰此番是奉梵风流之命,带人保护入帝都参加科举的考生,没想到路途会出现这番变故。
幸好,自己出门遇贵人,先有帝后娘娘替他挡着,之后又有皇太女殿下出面解决问题,他的任何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
躬身抱拳,恭恭敬敬的道:“臣,遵命!”
是人都会八卦,那怕是再清高孤傲的才子也不例外。
从慌乱中回神后,他们很想知道,救他们的人是不是他们心中想的人,一看到骆奇峰从大船上下来,一些比较大胆的考生,便忍不住向他打探。
“骆将军,方才真是惊险万分,幸好将军临危不乱,我等才得已保存性命。”一名考生走到骆奇峰跟前,先出言奉承一番。
“就是,一路多亏有骆将军。”
“此番遇劫,多亏骆将军真是用兵如神。”
面对着一众考生的奉承,还有拐弯抹角打听消息的话,骆奇峰岂会不知他们的心思。
以军人特有的豪爽道:“得了,你们那点心思本将军还不清楚,也别拍本将军的马屁,不就是想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
见目的被揭穿,一众考生也没觉得有不好意思。
其中一名考生壮着胆子道:“我等能活命,全靠那大船上的两位主人出手相救,日后自然是要报答一番的,当然要打探清楚恩人的消息。”
骆奇峰看着这些人,无语的摇摇头,这些考生都不是蠢人,岂会想不到两位主子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想通过他的口得到证实而已
指着船头的凤凰,好脾气的笑道:“答案早就在眼前,你们不也是早就知道是……”
“真的是帝后娘娘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考生就大叫起来。
骆奇峰点点头:“确切点说,不只是帝后娘娘,还有皇太女殿下,是他们救了诸位,要如何报答,想必大家心里清楚。”
听到他的一番话,一众考生没有再说话,目光坚毅的看着大船上的身影,他们当然清楚应该如何报答二人的救命之恩。
薄情得知没有人员伤亡后,马上命令船队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帝都龙城。
九月底的天空特别高,特别蓝。
齐天殿,新一天的朝会正在如期的进行。
只是今天的朝会有所不同,因为多了六个人参加,这六个人就是一直在外监工的青王梵清流,一直在巡查的凌王梵清凌,还有刚刚回到华夏,就抢救了一众科举考生的惊华公主梵夭,最后三个人,皆是一介普通布衣,不过他们随薄情而来,朝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当是薄情的谋臣。
薄情淡淡的一笑,这三人是她从一众考生中,挑选上来的。
其中一名就是早前的连环谋杀案中主角——许恩,而另外两名则是在入帝朝路上,有着出色的表现的考生,正好借朝会一试他们的实力。
梵风流闭关的日子以来,朝会一直由丞相吕浩然主持,今天皇太女亲自临政,吕浩然依照梵风流闭关前的吩咐,把朝政交给薄情处理,自己则全力投入到科举考试的工作中。
大殿上,太监早早就在九龙帝座下面,增加了一个太子座。
薄情一袭金色的公主朝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凌厉的眼光缓缓扫着下面众臣。
堂下多为老臣子,两朝、三朝的元老,算是朝中的守旧派,一向自视甚高,对于薄情的高姿态出现,嘴上虽然不什么,心里面却颇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仍然坚持反对薄情,认为一个女人入主太子的承天宫,继承帝业不合天命。
这些人保守的思想,已经严重影响到华夏的发展,梵风流和薄情早就有借此番科举挑选人才,给朝堂大换血意思。
不过,这些老臣子在朝堂上混迹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政治触觉比狗还灵,自然感觉到朝堂的风云暗涌,为了保地位自然会有不少动作。
薄情坐在太子座中,大半个时辰后,也无一人出来上奏,端着一杯茶,淡然的笑道:“怎么,今天大家如此安静,难道都无事可回吗?嗯!”
面对着眼前面带笑容,目光凌厉的女子,处事虽然尚不及陛下老辣,能力却也不容小觑,假以时日必在能超越先,一众老臣有种如临大敌感觉。
其中一名老臣站出来道:“殿下,臣有一惑,还请殿下为臣解惑。”
薄情把茶杯交给简公公,看着下面体形清瘦的吴大人,淡淡的笑道:“哦,不知吴大人有何疑惑,需要本殿亲自解惑。”
吴大人,大理寺卿,三大司法长官之一,正三品官职,是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
“臣听闻,殿下在青城,已然捉获连环谋杀案的主凶秋岚,不知殿下又为何放了她。此人杀害我朝多名才子,将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放走,若不给天下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臣恐他们百姓们会不服。”
吴大人垂着头,自信满满的道。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吴大人掌管天下刑罚,当清楚凶手与凶器的区别,若仅从小处来看,秋岚确实是杀人凶手,而且主犯。但若是从大局来看,秋岚也不过苍穹帝朝杀人的凶器,既是凶器便是死物,捉住她又有何意思。”
吴大人马上道:“既是凶器,即能伤人,殿下为何不毁掉它,永绝后患?”
讥讽的目光缓缓扫过,薄情似笑非笑道:“因为这死物若利用得当,亦能成为我们的杀人凶器。”
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抹魅惑,盯着吴大人,妩媚的道:“不知道本殿这样回答,是否解了吴大人心中的疑惑。”
秋岚等不过是奉命杀人,他们不过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一件有思想的凶器,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们,而是命令他们杀人的正主。
吴大人面上微微一滞,细心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无话可反驳,只好作罢道:“殿下深谋远虑,是臣多虑了。”
皇太女殿下能不废吹灰之力,就能阻止秋岚的计划,并让她带着蛇王离开,必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秋家乖乖的听话。
薄情淡淡的一笑,就听到另一名老臣道:“殿下,如今大臻与华夏合作,联手攻打苍穹帝朝、大治皇朝、大夏和大乾王朝,而殿下既是我朝的皇太女,同时又是大臻帝朝的帝后,不知将这天下,将如何分配,是姓明,还是姓梵?”
听到这个问题,殿内的朝臣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暗暗佩服问此问题的人,居然敢如此直接提问。
终于问到重点上来,薄情微微的笑了笑道:“关于这个问题,高涵,就由你来,回答梁学士的问题。”
听到薄情让一个外人,回答一个如此关键的问题,朝臣们的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一丝不悦,税利的目光纷纷落在高涵身上。
高涵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之一,薄情本想颇格录用,不料此人却有一番傲骨,非要坚持参加科举考试,光明正大的任职。
薄情此时把他召到大殿上,就是想试试看他的适应能力,也看看他们的胆量。
只见他走到大殿中间,从容不迫的道:“关于这个问题,学生认为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责即可,陛下既然选择与大臻帝朝合作,想秘两位陛下已经协商好,我等自不必多虑。”
“好一句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职。”薄情突然出声赞道,看着梁学士,邪魅的道:“梁学士,你难道不相信父皇的能力。”
“回殿下,下官不敢。”梁学士马上道,给他一个缸作胆,他也不敢怀疑陛下的决策,不过是想试一下公主的能力而已。
薄情看着梁学士紧张的模样,唇边妖冶的一笑道:“如此甚好,诸位大人若还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疑惑的问题,尽管提出来,本殿定然详详细细的回答,直到大家弄明白为止。”一群老骨头,就不信啃不下你们。
连续两位老臣碰钉子后,剩下的老臣子便不敢再吭声,生怕自己会被上面的女子弄得晚节不保。
朝会上无人再刁难,一众朝臣如高涵所言“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职”,把当天要处理的重要事情一一上报。
薄情虽然精明睿智,却并不一味的专行独权,在下决策之前也听取众人意见,尽快解决问题,第一次主持朝会算是顺利。
高涵他们三人在旁边看着朝臣们,大殿上各抒己见,有时据理力争,有时又听取他人的提议,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的态度让他们感动,薄情一针见血的见解,惊人的谋略同样让他们配服。
朝会进行到最后时,原本仅是来旁听的他们,在薄情的允许下,也敢于发表自己的政见。
朝臣们在听到三人的意见后,虽然意外却没有抵触,毕竟三人提出的意见,却实对自己的问题有帮助。
朝会后,三人被带到了承天宫,薄情在惊华殿的书房。
薄情静静的看着眼前三人,许恩算是熟人,他的才华不容世人忽略,虽遭受牢狱之灾,却丝毫不受影响,这份心志也不是能有人的;
高涵,她为什么会看中他,是因为他更懂得放眼全局,他更清楚为人臣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服从,是执行,是本份,所以她想颇格录用他。
最后一人,此人姓纪,面容有些孤傲,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薄情很感兴趣,所以她也选择了他。
娴熟的滑着杯盖,薄情含笑道:“三位朝会上的表现,出乎本殿的意料。”三人今天的表现,总的来说她很满意。
三人齐声道:“谢殿下夸奖,也谢殿给我等机会。”
殿下让他们参加朝会,是要他们感受一下在政者的滋味;
二是让他们提前知道,他们将来要面对的对手,不只是来自他国,还有来自同朝政敌的威胁。
看着三人的表情,薄情敛起脸上的笑容,郑重的道:“本殿让你们提前参加朝会,除了你们刚才想到,最重要的是要你们尽快的融入到朝堂中。”
因为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进攻苍穹帝朝的大战开始后,父皇不在朝中,想镇压住朝中那用班顽固的老家伙们,就必须有足够的后备力量。
所以他们必须提前适应,朝堂上随时四面临敌的环境,学会在保护好他们自己的同时,又能帮到她。
“臣明白。”
三人齐声道,薄情的用心良苦,他们岂能不知。
朝堂上,因为薄情这番别有用心的举动,以及科举的到来,开始新一轮的风云涌动。
翌日,薄情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吕浩然匆匆走进来,不及行礼就开口道:“殿下出事了,不知怎么回事,在考生间,居然有出卖科举的试题。”
闻言,薄情黛眉一竖,冷冷的道:“查。严惩。”三个字,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愤怒。
第342章 科举之题
第342章科举之题
吕浩然看着玉制的面具下,邪魅的眼皮透着诡异骇人的冰冷女子,反倒从急乱中回过神,轻声道:“殿下,臣以为此时不必查。”
这根本不用查,按照往年的惯例,考题都会提前印在考卷上,并且放在某处派人严格看守,那帮老臣子为了刁难殿下,串通看守之人盗来考题,故意弄出一番祸乱,既是如此,收拾他们还不是容易。
“你知道考题泄漏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薄情闻言,眼睛闪耀着睿智的光芒,这帮老东西,早晚要剁了他们。
“回殿下,臣是今天在归来去兮,无意中听到有考生在秘密讨论如何答题,竟然本次科举之题,还说是花高价买来。得知题目泄漏,臣就直接来找殿下商量,暂时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吕浩然没有忽略薄情眼中的那抹光芒。
薄情咬着指背,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唇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吕丞相,关于考题泄漏的事情,本殿跟你,就当作从没有听到。”
“殿下的意思是……”看着薄情表情,一个可怕的想法马上从他脑海中蹦出,吕浩然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殿下真不是一般的黑心黑肺。
薄情没有出声,眼眸微微眯起,朝吕浩然抛了一记媚眼,唇边露出一抹妩媚入骨,却又让人不寒而僳的笑容。
龙城的最有名的归去来兮酒楼内,一处极为偏僻,极为清静的院子,院子里外都有数名侍卫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院子的房间内,数名老臣聚在一起品茶,其中就包括当日的梁学士、吴大人,还有几名朝中官职、权力皆不低的大臣。
哼!吴大人冷哼一声道:“我已经查到,当日在殿上的那三个年轻人,根本不是公主从大臻带回来的谋士,而是此次准备参加科举的考生,真没想到科举还没开始,公主就公然开始为自己拉拢人心,真是岂有此理!”
梁学士眯起一双精明的小眼情,露出一抹冷笑道:“意料中的事情,吴大人何必生气,不过,光是拉拢人心是没用,关键是要看他们在科举中的表现,你说是不是?”目光朝主位上的人瞟了一眼。
坐在主位上的人,因为背光而坐,脸部只能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道:“惊华公主虽然谋略过人,只是,她所长的是商道,论政道,她不及我等。”
梁学士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的道:“大人,下官不明白,咱们为什么不趁机把事情闹大,把事情栽赃到姓吕头上,借机除掉他不是更好吗?”
主位上的人,眼中一抹冷光,冷冷的道:“梁大人,难道你连这都想不明白吗?现在距科举还有五天的时间,以惊华公主背后的势力,他们完全可以更改题目,重新赶制出一批考卷。其二……”暗瞟了一眼坐在身边,一直不出声的官员。
那名官员缓缓的抬起头,扯着唇角笑了笑,接话道:“从考生身上捞一把,除掉吕浩然,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些考生若日后入朝为官,他们可全都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他们对我等只能唯命是从。到时候朝堂上、地方上的都我们的人,看惊华公主如何跟我们斗。”
主位上的人,语气深长的道:“梁学士,不要只顾眼前的得失,目光要放远些。”
闻言,梁学士面上露出一脸惊叹:“大人目光无大,下官受教了。”
吴大人马上拍马屁道:“大人,真是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佩服。”
把事情闹大,或谢能拉倒一个姓吕的,若是把此事隐瞒起来,日后就可以控制那些靠买题入朝为官的考生,如此一来就等于控制了大半个朝廷。
日后,他们要阻止惊华公主登基,这就是一批不可缺的力量,看向主位上的人,不由的更加敬佩不已,姜还是老的辣,惊华公主还太嫩点。
其中一名老臣似的所虑的道:“大人,若是事情万一败露,我们又该怎么办。”
主位上的人的眸光骤然一暗,没有出声回答,而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灭口的意思。
离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原本该紧张的朝堂上却反常的一片安静,只是在安静中又透出不寻常的气息,不少人感到惊奇不已。
薄情这个临时摄政的人,却一派悠然的坐在御花园中,欣赏着宫内的枫叶红,细细的品着枫叶茗。
直到两道挺拔的身影,被带入她的视线范围内,才缓缓的放下茶杯,从容的坐正身体,玉制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属下叩见少主。”
莫非和莫星寒父子双双跪在地上,一脸恭谨。
看着态度恭谨的父子二人,薄情的唇角讥讽的翘起,她早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子,一切早就结束,淡淡的道:“本宫已经说过,莫家与薄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们二人还是唤本宫一声殿下吧。”
“少主,请听属下解释,寒儿他一时糊涂才会……”
莫非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薄情的话马上想解释。
薄情却摆摆手,打断他,声意没有波澜的道:“你不必解释,过中的原由,本宫很清楚。”
玉手缓缓的滑着杯盖,淡淡的道:“本宫今天传你们父子二人过来,并非为此事,只是想提醒你,离我母后远点。”
语气有些冰冷,无论曾经他们有多么的亲密,那也是曾经,娘亲现在是一国之母,出于私心,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听到她的话,莫知和莫星寒同时一颤,露出一抹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莫非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莫星寒却扑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少主……殿下,一人做事一人担,当年出卖少主的人是我,与父亲、与莫家无关,请少主允许父亲继续留在族主身边,保护族主的安危,履行我们莫家世代的义务。”
当年的事情,是背叛也好,是误会也好,信任这种东西,碎了便碎了,他明白,所以他不强求,但是不应该连累父亲,那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薄情淡淡一笑,莫非对薄言的心意,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今非昔比,语气有些强硬的道:“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你们着想,他是天下的君主,自是有容天下之量。但是,撇开这一切,他也是个普通人,同样为人夫,为人父,本宫想同为男人,你们应该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虽然,她很少过问父母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知,梵风流对薄言的感情,是强烈的独占欲。
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不能生育只是小事,正的原因是他,他从不曾放下过,那个曾经与他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
以父皇的性情,他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出现另一个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所以……
薄情无奈的一笑,与其将来父皇和母后因为一个莫非闹翻得不可开交,不如自己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断掉眼前人的心思。
而且,这些年娘亲在父皇身边,面上虽然对父皇一直淡淡的,但是偶尔表现出来的情绪,看得出她也不是完全对父皇无情。
所以……
薄情一瞬不瞬的看着莫非,她希望他能放下对娘亲的感情,甚至是忘记掉。
虽然她并不想伤害他,不过他的爱,若是影响到了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摧毁他。
面对薄情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无情的警告,莫非感到一阵锥心的痛,和无力感,蓦然起头,看着薄情目不转睛。
很多年前,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曾经对他是如此的依赖他,如今却似对待强敌一样,戒备的看着自己。
那种陌生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让他怀疑眼前的女子身体内,一定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你是谁?你真的是情儿吗?”莫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疑惑问出口。
“本宫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母后伤心,你最好别逼本宫。”薄情掩饰内心的震惊,莫非对以前薄情很熟悉,不过她无所惧。
莫非一双沧桑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想要努力的证明的自己的想法,尽管想法很疯狂,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
他真的强烈的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不是记忆中的女孩,淡淡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赶到他,是心虚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坦然接受对方的审视,一针见血的道:“你给不了娘亲想要的——安全感。”虽然很伤人,不过是事实。
莫非整个人一震,随之脸上一片黯然。
莫星寒却异常冷静的盯着薄情,想看清楚面具下面,是否还能寻找到一丝熟悉的东西。
感觉到他的注视,薄情淡淡一笑,看着他无情的笑道:“我已经死过,不再是以前薄情。”
无论是曾经的薄倾情,还是曾经的薄情,她都已经不再完全是他们,现在的她是一条崭新的生命,全新的薄情。
闻言,莫星寒一阵刺痛,那是被剥离的痛,痛到窒息,痛到麻木……
莫非则静静的看着薄情,虽然默默的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个女孩长大了,但心里始终有着一团疑云。
忽然自嘲的一笑,沉声道:“你是对的,我给不了她一直想要的。”安全感,他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再给她安全感。
薄情赞赏的笑道:“本宫欣赏聪明,又有自知之名的人。帝宫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请吧。”举起茶杯,算是下逐客令。
二人最后看一眼薄情,薄情已经悠然的欣赏风景,除却一声叹息,只能跟着领他们进来的太监离开,自此他们不再在一条平行线上。
回眸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
任何东西,任何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没有再存在的意义,莫家的没落,注定了他们今天的结局。
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让自己保值,被利用并不可怕,最起码还能被利用。不是吗?
十月初十,科举的日子,近五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一早就齐聚在,特意为科举考试,而耗巨资建造的通天阁。
通天阁就建在盘龙山山脚下,占地十分宽阔,阁内一次性能容纳十五万人,主体建筑物气势磅礴,恢宏壮丽,表面上虽然是独立的个体,却又处处彰显着皇权的浩瀚峥嵘,俨然与帝宫是一个整体。
此时,通天阁内,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外,空旷得如同龙城中的露天广场,不同的是这里看不到天空。
看着这如战场一样的考场,有人胸有成竹,有人忐忑不安,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满怀梦想,有人消极处之,有人勇敢面对……
那些早已经坐镇在通天阁内的监考的朝臣,心情同样兴奋无比,紧张非常,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同时又带着无限的期望,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就在这时,太监特有的声音响起。
“惊华公主驾到!”
闻言,所有人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惊华公主,竟然会亲临考场,纷纷下跪迎接:“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在一众朝臣、太监、宫女、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的登上通天阁内的高台,一甩衣袖,从容淡然的坐在上面,象征皇权的椅子中。
慵懒而睿智的眸光透过面具,带着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冰冷,迅速的扫过全场,唇角一勾,淡淡的道:“免礼,平身。”沙哑的韧生线,性感而魅惑,不用看她的容颜,光听这声音就已经酥掉。
“谢公主殿下。”
薄情扫一眼坐在下方的朝臣,一派慵懒悠然的道:“主考官,开始吧。”
坐在下方位置中间的吏部尚书佟大人淡淡的抬起眼眸,给旁边的梁学士一个眼色,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一幕自然尽数落在众人眼中,心中暗暗惊讶不已,这佟尚书好大的架子,连皇太女殿下的话也不放在眼内。
吕浩然等年轻一派的官员,心中虽然对佟尚书倚老卖老的姿态不满,但是看到那女子一副不以然的模样,只能默默的压着心中的怒火。
简公公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佟尚书,也觉得这佟尚书做得太过份,正要上前喝斥,却被薄情一个手势制止,只好悻悻的退到薄情身后。
梁学士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得意,起座对着薄情看似恭敬的一礼,旋转身对一众站在桌子旁边考生道:“考卷已经桌子的抽屉内,尔等落座后即可取出考卷,待主考官宣布开始后,即可答题。”
佟尚书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小得意,暗暗瞥一眼上面的女子,面色瞬间一暗。
薄情此时正以慵懒无比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中,唇上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淡淡的不安。
只好暗暗的告诉自己,一个小丫头而已,再聪明历练也有限。
姜还是老的辣,就在这时……
“白卷!”
忽然一名考生惊叫出声,人也站了起来,正瞪着他们。
佟尚书听到后同,心中嘣噔的一下,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
梁学士闻声后,赶紧起座,他还没走到下面,就听到另一名考生大声的叫道:“怎么回事,我的考卷上一个字也没有。”
随之,其他考生也纷纷叫起来:“天哪,真的是白卷,没有题目,怎么答题。”
其他官员闻言也震惊不已,这可是科举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真的是……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的身影。
从生手中接过考卷,梁学士也一下傻了眼,随之把考卷翻过来看,还是找不出一个字,不知事情是好是坏,暗暗看一眼上面的佟尚书。
只见佟尚书的一根手指,正悄悄的指向吕浩然,梁学士马上会意,举着考卷,恭恭敬敬走到吕浩然跟前,故作不解的道:“丞相大人,您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考卷全部变成了白卷。”
吕浩然接过考卷扫一眼后,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解释时,就听到上面的女子淡淡出声:
“大家不必惊讶,依照往年的科举旧例,科举的考题应该提前印在考卷上面,不过本殿认为,题目直接口述即可,所以跟丞相大人商量过后,决定从今往后,考题不再提前印在考卷上。”
薄情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吕浩然很配合的道:“本相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人力、物力。”
况且,科举的题目由陛下所定,除了负责科举和印刷的人知道外,就连主考官也不知道。
是白纸,就意味考题随时都以换,佟尚书和梁学士等人,没想到吕浩然会来这一招,暗地气得直咬牙。
值得庆幸的是,陛下闭关前,早已经拟定考题,想换题就必然要惊动陛下,想来公主殿下没有理由会这样做。
吕浩然忽然站起身,整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陛下有旨,殇帝三年的科举考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到吕浩然跟前。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踞,俨然是圣旨,只听太监道:“请丞相大人宣读圣旨。”
吕浩然面上一滞,暗暗看了薄情一眼,疑惑的取出圣旨,神情郑重的宣读道:“陛下定今年的科举考题是……”一句话未念完,就立即顿住,看到圣旨后面的内容,吕浩然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众人也发现了吕浩然的异样,眼中同样的有着疑惑,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陛下有旨,今年科举由皇太女殿下临场出题。”
闻言,薄情慵懒的身体腾一下坐直,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暗暗惊叹道:“真不愧是只老狐狸。”早就算到那班老臣会有此一举,所以父皇暗地里给她留下一道圣旨。
看着佟尚书他们难看得如吃了死苍蝇苍蝇表情,薄情妖冶的一笑,扶着简公公从椅子中站起,一步一步往下面走。
其他人看着雍容雅步的女子,心跳在加速,谁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临时临急之下会出什题目,就在他们忧心忡忡时,魅惑的声音已经响起。
“本殿在加华夏的路,曾经听到有考生说起,本殿因为自幼在惊帝陛下身边长大,行事颇有惊帝之风。惊帝陛下出题喜欢就事论事,那本宫就依大家所言,就当前天下的局势出题,大家请注意听题目。”
薄情的声音不大,因为利用内力发出,所以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生怕一时分心就听漏掉什么。
悠然闲步考生中,薄情语气平缓的道:“眼下天下大势已定,既是两朝合攻带来的局面,最后便有可能出现两个结果。其一,天下一分为二;其二,天下一统,所以……”
薄情一路走回到高台上,似笑非笑的道:“本殿的题目是:选择其中一个结果,替陛下拟写一份治国策略,限时太阳落山之前。”
目光扫过众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狡黠。
------题外话------
这字数不好控制,少了点灵琲会补上,越到后面越卡得厉害。
第344章 御驾亲征
第344章御驾亲征
薄情的话音一落,考场内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佟大人他们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公主出的考题,与之前的题目完全无关。
梁学士战战兢兢的道:“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治国策略,还是等他们入朝为官后再提,况且如今大战未起,这天下如何分配尚不知道,就拟定治国之策,似乎太早。”
治国策略,只有远大的目光,丰富的资历的人才能资格拟写,岂是这些初出茅庐之人能写的。
哼,薄情冷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梁学士心中当下升起一团怒火,吕浩然却不紧不慢的道:“若如梁学士所言,这通天阁应该今天建才对,何必提前建好。”
最简单的比喻,指出梁学士观点的弊端,梁学士一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薄情瞧一眼,似笑非笑道:“本宫只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有野心的人,正如在场的诸位,本宫在这里代陛下静候佳音,期待你们的答案能够后浪推前浪,更胜于前浪。”
吕浩然会意的一笑,十分配合的道:“你们的眼光,将决定你们的未来。”看得远,看得宽,才能走得更远。
能加科举的考生都不是笨人,很快便明白二人话中的暗示,欲成大事者,岂能临阵磨枪,没有野心何来斗志。
提前为陛下拟写治国策略,其一是为将来提前作准备;其二,从治国策略中,不仅能看到他们的文采风流,还能从中看到他们的眼光、心性、谋略。
真正的王者,只有放眼天下,才能逐鹿天下,征战天下,治理天下,公主殿下出此题,果然是远见。
惊华公主殿下要看的不是他们文采有多精妙,而是要看他们心有多大,目光有多远,能否成就大事,适合时势的发展。
薄情看着众考生慢慢清明的目光,坚定的表情,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淡淡的道:“你们已经明本宫的用意,就放开心写出你们的想法,本宫不怕你们乱写,就怕你们不敢写,所以……开始吧。”直接无视佟尚书这个主考官。
在场的一班老臣子,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是十二万分不满。
薄情一眼淡淡的扫去,这些人只感到一阵冷风吹过,看着坐在高台上的女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
闭上凌厉眼眸,薄情全然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一派怡然的半躺在椅子中,全然不发这里是考场。
通天阁内也渐渐的安静下来,考生们都在冥思苦想,偶尔能听到磨墨,或者是摊开纸张,以及考生叹气的声音。
整个考试过程中,一直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下进行,直到夕西下,考试结束,负责监管的人员准备收起考卷,一众考生准备要离开时。
“慢着。”
薄情忽然的睁开眼睛,目光凌厉的扫过全场,众人不由的一阵颤僳,大部分人甚至低下头不敢正视。
只听到一把冷入肌骨、让人心生恐惧的声音,慵懒的响起:“第一区第三列第八十三号考生郑乔生;第二区第五列第一百三十九考生韩业章;第三区第一例第七十五号考生程远……”
近三十名考生的名字,从薄情口中轻轻飘出。
刚开始,众人还觉得这三十名考生很幸运,可是后来,当他们看到那些被点名的考生,面色在瞬间发白时,就知道情况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冰冷的目光从面具下透出,薄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漫不经心的道:“本宫点到名的考生,取消本次科举资格,考卷当场消毁,并且终生不得再参加科举考试。”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狠狠的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被点到名的考生,更是面色煞白,有些甚至直接晕倒。
其中一名点名的考生,忽然失去意识,喃喃的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看到的,你怎么可能看到?你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怎么可能发现……”后面的话显然很重要,即便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仍然不也说出口。
其他人也同样惊讶无比,因为他们跟那名考生一样,偶尔也会看一眼高台上尊贵的身影。
那女子确实是一直紧闭着眼睛,呼吸不平稳的模样就如同睡着无异,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下面的情况,尽管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宫的眼睛是看不到,但是本宫有耳朵却听得到,因为本宫的耳朵无处不在。”语气中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突然无数的黑影从通天阁,被人忽视的顶部,四面八方的飞扑下来,一直走到薄情跟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并双手把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呈送到薄情面前。
通天阁上上下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的看着跪在那女子面前的黑衣人,不停的咽着口水,谁都没想到,在考场的暗处,还隐藏着这样的一批神秘的黑衣人,其用意无须往深处想。
这些人就上公主殿下的眼睛和耳朵,他们躲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举动的,只是不知道手中那张纸,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薄情给了简公公一个眼神,简公公会意,走上前把众人呈交上纸张收起,然后转送到丞相大人吕浩然手中,众人眼内的疑惑更深。
此时,吕浩然也是一脸疑惑,伸手接过那叠纸,粗略的扫一眼,上面写的全是一考生的详细资料,不禁抬起头看了上面的女子一眼。
薄情从椅子中从直身体,一脸正色的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丞相大人手中那叠纸,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对吗?那本宫现在告诉你们。那叠纸上记录的是,在考试过中,无视科举制度,不尊重科举的人的详细资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即便上面的人没有说明具体情况,他们也已经猜到原因。
震惊、慌乱、害怕、紧张、不屑、讥讽……各种各样的目光,刷一下,全都集中到吕浩然手中那叠厚厚的纸上面,数量应该以千为单位。
那些安安份份应试的人,看到两位重量级人物的表情,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动什么歪脑筋,不然……看着吕浩然手中那叠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吕浩然低头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团怒火,眼眸中一片黯然。
这些人确实是该重重的罚,只是……目光看向薄情:“回殿下,这些人无视律法,冒犯天威,臣以为不仅取消他们的资格,还应该把他们的名字昭告天下,以儆效尤。”语气似是征求,又似是建议,似乎还有着另一层意思。
薄情听到吕浩然的话,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若是平时确实要严惩,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淡淡的道:“丞相大人的话不错,他们确实是该罚,只是……”
那些考试有动手脚的人,听到吕浩然番话,已经吓得半死,再听到公主殿下也认定他们该罚,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忽然听到薄情话中的转折,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全都紧张的看着高台上那抹雍容华贵的身影。
接受着众人的各种目光,薄情微微扬起一抹笑容道:“是人都会犯错,若不罚,就记不住你们曾犯下的错,但是本殿却不想因为一时之气,而毁掉你们的一生,所以……”
宽容的目光,淡然扫过众人道:“至于你们的名字,本宫不会告知任何人,但是会让人私下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再随着落榜的考生,一起离开通天阁吧。”
闻言,下面不少人惊讶的抬起头,随之投去感激、敬佩、崇拜的目光。
也不知谁领头,众考生纷纷下跪:“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尤其是那些上了名单的人,更是对薄情此决定感激不尽。
通天阁,不仅是科举考试的地点,同时也是所有考生暂时落脚的地点,若此时被赶出通天阁,无疑是告知所有人,他们就是在科举考试中作弊的人,这个污点会跟随他们一辈子,只怕还没走出龙城,就被世人的口水淹死。
公主殿下此举,是保护他们,保护他们这些犯了错的人,心里不禁涌动,眼底下有些湿意,无不对上面的女子充满了感激。
薄情虚抬一下手,目光落在那叠名单上,告诫似的道:“功名之路,你们是不能再走,但是你们还有很长的人生,所以本宫给你们改正的机会,希望你们走好将来的路,人生还很长很长……”
“谢公主教诲!”一众考生齐生道。
看到这一幕,佟大人等一从老臣几乎气疯掉,他们原本想科举之机拉拢人才,没想到反惹了一身骚。
薄情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拢络了全部考生,就连那些被记入黑名单的人也不例外,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所有人都被她迷惑住。
看着众人,薄情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走到高台前面,朗声道:“本次科举正式结束,十五日后放榜,本宫在此预祝大家金榜题名。挑选上来的人才,将马上被送往各地,成为朝廷的后盾力量,他日为我华夏帝朝建功立业,扬名立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淡淡的一笑,那一天,离他们越来越近……
所有的考卷收上来,即马上密封好,随着薄情一起,由军队护送回宫,根本轮不到佟大人他们插手,更别说是碰一下考题。
惊华殿的书内,吕浩然看着安然送入宫的考卷,含笑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泄漏试题的人,这些人是绝不能再留在朝中,不然大战一起,必然乱及前方。”这些人也是有才干之人,可惜私心太重。
薄情玉指一下一上的轻叩着桌子,沉吟了片刻道:“这些人虽然私心重了点,于社稷也算是有功之臣,若一下子全拔除干净,只怕寒了余下那些臣的心,把证据复制一份送到这些人的府上,让他们知难而退,时限在出榜前。”
若他们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告老还乡,尚能保住晚节,不然别怪也不念旧情。
听到她这番话后,吕浩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不愧是陛下的女儿,这份胸怀绝不输给任何一代帝王。
就在科举结束当晚,那些意图以出卖考题收买考生,扰乱朝政的朝臣府中,全都收到一份证明他们以权谋私的证据。
翌日,就在他们尚在考虑之时,传来那些看守考题的人,全部被革职查办的消息。
佟尚书、梁学士,吴大人他们,面上无法掩饰的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于是一众人再次聚到归来去兮那处僻静的庭院中。
经过一番商讨后,次日梁学士以年事以高为由,递上辞呈,当朝提出要告老还乡,交出权力保全晚节,也算是安度晚年。
薄情当场就毫不犹豫的准奏,并当场上以此为理由,直接调整几位官员的职务。
如此一来,那些老臣们的品级看似是没发生任何的变化,其实手中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不过是虚承着一个头衔,再也影响不到什么。
再过数日后,吏部尚书佟大人,刑部尚书黄大人突然双双病倒,卧床不起,两人在次日也一前一后递上辞呈。
薄情看过后微微一笑,同样毫不犹豫准奏,两人空缺在当日,就由久不露面的庄家少主庄周,以及刑部侍郎燕书杰补上。
满朝文武在震惊之余,亦感觉此番朝堂大换血的必然性,只更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能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
华夏帝朝殇帝三年,大臻帝朝惊帝元年,两大帝朝在排除苍穹帝朝对两朝内部最的威胁后,金秋十月的科举也圆满结束。
放榜当日,两帝都几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想知道,新帝登基第一次科举,究竟谁能荣登前三甲。
因为前三甲还有最后一关,就是御前见驾,能一睹昔日的战神,如今帝王殇帝陛下的风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挤在皇榜前时,华夏帝都帝宫上空,似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忽然风起云涌,在帝宫最高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种视觉上的效果,似是齐天宫要把天空吸纳入其中,又似是天空要把整座帝宫拉入天空中。
出现这一幕的时候,薄情正在重华宫中给孝端太后请安,忽然听到宫人来报,才匆匆赶到齐宫前,默默注视着天象。
“皇祖母,是父皇要出关了吗?”薄情看着天空上的异象,一脸兴奋的道,心中又充满了疑惑。
这种天象绝不是之前的九阳功能带来的,难道父皇还修炼有其他什么更厉害的武功,可是能够牵动天地力量引起的天象的,只有天经和地经级的武功心法,只是父皇何时有如此厉害的功法。
孝端太后似是看出薄情的疑惑,看着天象一脸欣慰的道:“你太外祖父就有一部地经,地经属阴性适合女子修炼,不过你父皇自幼聪明,天赋过人,把地经巧妙的配合着九阳功一起修炼,阴阳相辅,刚柔并济,创立出了新的不法门,功法更在天经之上。”
闻言,薄情马上张大了嘴巴,如此说来,父皇的武功岂不是天下第一,难怪素来目空一切的某些人,甘愿为父皇而奔走。
突然齐天殿最高处,一道金光如通天大道一般,直冲上云霄,穿透云层,一直延伸到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直上九天之巅。
正在看榜的众人,无意中瞥见这一幕,全都张大了嘴巴,有人回过神后,大声的叫道:“你们快看啊,那道金光落在陛下的齐天宫上面,一定是上天给陛下指示,这是天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后,随着那句“这是天意”的传开,天象以神化的速度传来,纷纷下跪朝拜他们的君主。
那些原本是来看榜的考生,见到这一幕后,除了惊叹之余,在这份浩瀚、磅礴的力量面前,蓦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不过是沧海里的一粒尘而已。
眼前的这份震惊,却让他们更加深信自己的选择,这就是他们的终生要为之奋斗一样的人,以神威带来的天地纪幻化。
这样强大无比的人物,即便为他而死也值得,一众考生目光坚毅的看向盘龙,似是一直看到盘龙山最高处,那座神圣无比的宫殿。
黄金大道渐渐消失,薄情等人的目光回到齐天宫大门上,静静的等待大门开启。
终于,嚯的一声,齐天宫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朝两边拉开,一道高大挺拔,如天上战神下凡的身影,矗立在大门里面。
旁边站着的,正是自从青城回到帝都,就一直没有露面的薄言,一袭深蓝色缀满宝石的宫装,端庄大气,更显出一国之母风范,尊贵无比。
薄情不由自主的下跪膜拜:“儿臣恭喜父皇神功大成,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堪比战神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是跟梦一样。
其他的朝臣、宫人也纷纷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梵风流一眼看到自己女儿、妻子、母亲,心中就无比的满足。
眼中含笑却不失威严的道:“来人,传朕的旨意,三天后再安排此次科举前三甲的考生御前见驾,朕也要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三天日之后,前三甲考生御前见驾,无不被那高高在上,散发出无限威严,浩瀚力量,谋略惊人,让人不敢正视的男人折服。
朝会后,薄情简单交待了一下科举时的事情,一脸崇拜的道:“父皇,您真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连那班老臣子会盗题作反的事情,您也能早早的预料到,提前留下一道圣旨给儿臣。”
梵风流闻言,面上微微一滞,看一眼在旁边修剪花枝的薄言,神秘的一笑,小声的道:“你能替父皇排忧解难,赶走莫非,父皇给你一道圣旨,算什么。”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狡猾和算计。
闻言,薄情的嘴角立即抽了抽,敢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在某人的监控中,真是只老狐狸。
两大帝朝共有近十万多人参加科举,通过一段时间的精挑细选之后,两大帝朝终于选拔出大指的文武人才,输送到全国各地,以及前方正在交战中的战场上,把朝廷的安民策略,治军良策实施到位,并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显注的政绩。
两大帝朝征战天先抚内的政策,在次年六月终于全部完成,境内已经完全一统,国力强势,百姓安居乐业,国内百姓无分彼此,齐心一致,势头远远盖过云天大陆的第一帝朝——苍穹。
天下形势以天帝箫谨天亲自领兵,一举歼灭盘踞在海上几百年的圣月皇朝为转折点。
海上势力消灭干净后,两大帝朝后方再无后顾之忧,给战场上的战士莫大的鼓舞,也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大治、大夏、大乾三国,虽然背后有苍穹支持,也是苦苦的支撑着,战场上已经连连出现败退的迹象,历时一年半的战争,而随着两大帝朝又同时发一张讨伐檄文发出,云天大陆战事终于进入白热化。
华夏帝都龙城城门前,有人大声念道:“陛下有旨,苍穹帝朝,道非正道,实为小人之径,谋害屠杀我朝学子无数,失于天道,大治皇朝,大夏王朝,大乾王朝,四朝联盟,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失道者,天地共诛之,朕将亲率领我朝雄师,冲破天险,踏平北域雪山,荡清仇寇,灭四朝,以正天道。”
大臻帝朝,帝都润城城门旁边的皇榜前,也有人大声宣读圣旨:“陛下有旨,苍穹帝朝,以水兽谋害我朝百姓无数,更是制定绝才计划,谋害我朝学子,险致我朝人才飘零,幸阴谋未曾得呈。苍穹帝朝君主失德,天道尽失,以致民愤冲天。失道者,天地共诛之,朕将亲率我朝雄师北止,为百姓除害,宣扬正道。”
两朝皇榜前皆是一阵沉默,好半晌后,两地才各有一人愣愣的道:“陛下要御驾亲征!”
第345章 引蛇出洞
第345章引蛇出洞
两大帝朝之主,准备御驾亲征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整个云天大陆,在苍穹帝都苍城的上空,笼罩上一层乌云,似是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闷热的天气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在苍穹帝朝的政治中心苍穹殿内,更是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让聚在殿内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殿尽头的最高处,有着耀眼光芒的地方,慕容通天双手扶着两边的扶手,如一尊神佛坐在九龙帝座中,只是耀目的光芒,阻挡底下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们的面上同样的笼罩着如墨的浓云。
底下一溜站着苍穹帝朝的主杆人物,太子慕容无双,晟王慕容晟,皇子慕容旭,南宫世家的族主南宫信天,以及一众朝廷中的股肱之臣,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两大帝朝的君王御驾亲征,预示挡在他们前面的三个盟朝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苍穹帝朝即将要正面临敌,战争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每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甚至是沉重。
慕容通天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的道:“诸位爱卿,三大盟朝再一次派人送来求援的密函,是否继续支援盟朝,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语气似乎十分为难,那一种进退不得的矛盾感也十分强烈。
底下众人一阵沉默,他们此时也十分明白,上面那个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为难。
那场正面的交战是不可避免的,若再继续支援三朝,苍穹帝朝可能还未等到与华夏和大臻对战时,就已经因为物资缺泛而被拖跨。
若他们不再继续支援三朝,三朝随时可能会倒戈相向,反过来与两大帝朝一起攻打他们,到时苍穹帝朝更是雪上加霜,同样支撑不了多久,所以陛下才会如此的为难。
殿内一阵沉默,忽然慕容晟走出列,眼眸中闪过精光道:“启奏陛下,允许臣说一句实话,若真的与两大帝朝正面交战,苍穹的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不过……”
闻言,不等他说完,慕容无双马上站出来反驳:“晟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尽管慕容晟说的事实,苍穹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他仍然忍不住要反驳几句。
慕容晟眼眸微微垂下,唇角微微翘起,似是惶恐不安的恭恭敬敬跪下道:“回陛下,请让臣把话说完。”之前的绝才计划,慕容无双把希望放在靠山明氏一族上,没想到明了然却狼狈逃回,难怪会狗急跳墙。
高台上一道威严无比的目光压下,慕容晟赶紧的把头垂着更低,好半晌后才听到上面的人淡淡的道:“你说吧。”
“是,最陛下。”
暗暗瞟一眼站在大殿内的南宫信天,慕容晟眼眸内一片阴鸷:“陛下可还记得,天牢中还关押三个东盟的重要人物。”
哼!听到他的话,慕容无双马上冷哼一声,讥讽的道:“晟王,你不会是指望那三条贱命,能阻止两大帝朝的进攻吧。本殿劝你还是算了,那三个人性命于明轻飏和梵风流根本无足轻重。”
哼哼!慕容晟冷笑两声,眼角余光扫一眼慕容无双,把握十足的道:“不错,那三个人于两大帝朝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但于某人而言却十分重要,而这个人于两大帝朝而言,却是重中之重。”
“晟王的意思是,用那三个人的性命,把那个人引诱出来,再用那个来人控制两大帝朝,对吗?”
殿上一直沉默的南宫信天,忽然出声,目光微微朝慕容晟看去,此时在慕容晟的眼中,他眼角边的泪痣特别醒目。
南宫信天的唇角微微一翘:“晟王的想法的确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晟王如何确定,你口中的那个人一定会入圈套,毕竟以她的智商和手段岂会猜不透,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圈套。”
“南宫族主,不愧是我苍穹帝朝的第一人,竟能猜出本王指的人是谁。”慕容晟惊讶微微的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南宫信天,眼眸最深处,隐藏着难以看穿的谋算,那种谋算不似是针对他口中的那个人,而是眼前的南宫信天。
南宫信天只有一片冰冷的眼眸,在慕容晟的眼皮底微微的转动,若细看的话会看出一丝讥讽。
只是那浸染着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眸,根本无人感长久的注视,即便是慕容晟也不能,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的讥讽。
两人的暗中较量自是无人发觉,片刻后,慕容旭终于忍不住问:“我很好奇,你们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谁会如此看重那个三人,谁又能同时左右两朝帝王的决定,那个人究竟是谁。
南宫信天侧眸看向慕容晟,饶有兴趣的道:“本族主比较感兴趣的是晟王的妙计,你如何能让她……在明知是圈套的情况下,依然心甘情愿的踏入你布置好的圈套中。”
殿内众人也同样充满期待,只见慕容晟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信天,犹豫了一下才道:“这……本王自有办法请他入局。不过,为确保此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本王恳请能私下向陛下汇报,”
慕容晟一脸自信的看着南宫信天,此人确实很聪明,可惜自己口的人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所以……
南宫信天并没有猜中那个人是谁。
高台上,慕容通天看着暗暗针锋相对的二人,暗暗给了旁边太监一个眼色,太监马上高声唱喏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只有慕容晟一人没有离开,这还是他被废以后,父子二人第一次独处,气氛一时间有些生疏。
此时,慕容通天也从高处,深深的看着这个儿子,目光中有一抹愧疚,却很快就隐下去。
淡然而不失威严的道:“晟王,你竟然如此有把握,要以那三个人为诱饵,诱饵惊华公主,就说说你的计划吧。”
晟王!慕容晟听到这声称呼,心里当即一阵苦笑,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一派恭敬的道:“启奏陛下,臣此番计划,并不是要诱惑惊华公主,而是臣觉得……我们苍穹内可能藏奸细,不然我们计划,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到儿子的话,慕容通天心里微微一震,不由的陷入沉默中。
片刻后才淡淡的道:“你是说在苍穹内还隐藏有奸细,但是之前东盟的人,不是已经全部被根除了吗?怎么还可能奸细?”
慕容晟一脸凝重的道:“不错,我们是除掉了东盟,但也只是除掉东盟而已。”除了东盟,明轻飏,梵风流一样也可能会安插人在苍穹。
闻言,慕容通天整个人明显的一震,他竟然忽略掉如此重要的事情。
他们在能数百年前,就安排人潜入华夏和东域,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换言之对方同样可以。
尤其是梵氏皇室,他们定然会在苍穹境内安插有势力,古家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他真是太大意,幸好及时发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晟王,说说你的计划吧。”
慕容晟从袖中取出一个册子,跪在地上双手呈上:“请恕儿臣失礼,此计划执行起来必须万分小心,不宜言语交谈,这是儿臣写好的计划,请陛下御览。”
他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所以不得不小谨慎。
打开手中的册子,慕容通天细细了看了一遍,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这是准备引蛇出洞。”
“回陛下,或许我们还能一箭双雕。”慕容晟淡淡的补充。
语气明明很自信,却让人听不出一丝自大的感觉,慕容通天不由的对他高看了一层,这个儿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沉默良久后,慕容通天合上册子放到一边,看着下面人,淡淡的道:“你先退下,朕需要些时间考虑,会尽快给你答复。”
“臣告退。”
慕容晟闻言,有些失望,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苍穹殿。
捏紧册子,慕容通天看着儿子的背影,陷入沉思中,他是自己唯一的嫡出儿子,自己曾经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
所以当年箫谨天和明轻飏二人建立东圣帝朝,自己才会让他率领群臣出使东圣,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败给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丞相夫人薄情。
而恰好他当时要启用明氏和秋氏的力量,明氏和秋氏支持的却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只好以此为理由,渐渐的疏远他,然后在明知他是被人陷害的情况下,却还是毫不留情的废掉他。
现在他只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王,期间受尽多少冷言冷语,遭受多少冷眼,吃尽多少苦头。
虽然这个儿子一直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儿子却尽心尽力的替自己谋划,难道他对自己就真的没有一丝怨言吗?
自己应该相信他吗?
慕容晟刚走到宫门,就看到慕容无双一脸愤然的看自己,唇角不由主的翘起。
看到慕容晟的神情,慕容无双更是火上加油,他自问没有什么比不上慕容晟,却看不惯慕容晟最近屡屡抢了自己的风头,沉着脸冷冷的道:“晟王,本殿劝你还是省省吧。他是绝对不可能会采用你的计划。”
帝者,多疑,慕容晟想翻身,难!
死心吧。
慕容晟不以为然的一笑,两人的目光在交战的一瞬间,眼眸内都迸出了丝丝火花。
盯着眼前人,慕容无双一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心里总是有一根刺,时不时的刺痛自己。
闻言,慕容晟却是不以为然,淡淡的道:“太子殿下多想了,本王对苍穹帝朝绝对忠心,毕竟若苍穹不在,对本王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太子殿下完全不必担心。”明家在大臻失手,终于把慕容无双逼急了,内心不禁有些得意,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你……”
“殿下若没事,本王先告退。”
看着慕容无双被逼急的样子,慕容晟不屑的转身离开,不想却被后面赶上来的人叫住。
回过头,只见慕容通天身边的一名太监,正匆匆的走来,还没站定脚,就大声道:“晟王请留步,陛下有请!”
突然如其来的变化,慕容无双不由的愣住,慕容晟心里暗暗一笑,对着那名公公谦虚的道:“有劳公公,请!”
紧盯着慕容晟渐渐远去的背影,慕容无双握紧了拳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抢在慕容晟的前面,看看四下无人,悄悄的尾而去。
南宫信天出了皇宫,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朝天牢走。
阴历七月,仲夏季节,天气十分闷热,天牢内就更加闷热,简直是一个火炉。
牢头此时却堆起一脸热情过火的笑容,讨好的道:“南宫族主,大热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就是,小的一定任您差遣。”
只是牢头热情的笑容,并没有让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南宫信天,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牢头只好尴尬的干笑两声,在心里面把南宫信天骂了个透,若不是因为对方出手大方,他才懒得拿热脸贴别人的冷面。
南宫信天一步一步走向天牢深处,天牢内的闷热,他为什么来此?
因为天牢最深处,关押着三个重要的犯人,他是来审问犯人的,这是整个天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到此,南宫信天唇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有一丝丝期待。
梅君马上塞给牢头一锭拳头粗的,金晃晃的金锭:“天气闷热,这是我们族主请诸位弟兄喝解暑汤。”
牢头看到金锭,脸上马上笑开花,识趣的打开牢房的门,故作一脸严肃的道:“南宫族主,您可别待太长的时间,不然小人很难向晟王交待。”
南宫信天眉头一皱,冷眸淡淡的一扫,那牢头顿觉得全身的血液凝结了似的,赶紧打牢门离开,不敢再多逗留。
牢房内一直紧闭的门一打开,一股似是食物的发馊,让人不作呕的味道,马上从里面冲出来,梅君连忙的用手掩着鼻子,暗暗朝自己的主子看去,面上不禁露出些惊讶。
南宫信天缓缓的走入内,神态依旧,似乎这些难闻的味道对他没任何的影响。
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然,那种淡然自如的神情,跟他在梅苑进没什么两样,似乎这里就是梅苑。
牢房内是一阵似是无人的沉默,南宫信天站在门上,连眼皮都没有动了一下,就淡淡的道:“你的伤口在恶化。”空气中有一股伤口腐烂的腥臭味,显示关在里面的人身上伤口,越来越严重。
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起伏,配上那些伤口,还以为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梅君扫一眼躺在地,一动不动,全身脏乱不堪的女人,不禁投去一个怒气冲冲的目光,暗道:“这个丑女人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无视主子的存在。”盯着那些正化脓的伤口,真想往上面撒两把盐。
南宫信天见灵雎不为所动,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两大帝朝已经先后昭告天下,准备御驾亲征,麾军北上,看来你的主子是决定要放弃你们不管,本族主劝你还是死心,改与我们合作吧。”好听的声线充满着蛊惑。
终于,一直如死人般的女人,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第346章 秘密计划
第346章秘密计划
灵雎吃力的抬起头,盯着映入眼帘的,完美得像艺术品一样,却让她无比憎恨的面孔,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目光空洞的盯着对方眼底下,那一颗有着蛊惑人心魔力的血色泪痣,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冷冷的道:“不用白费心机,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相信你。”被喜欢的人欺骗,主子当年的心一定很痛吧。
哈哈……
灵雎一阵发疯似的狂笑,真是报应。
梅君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这个疯女人,死到临头还笑得出。
南宫信天静静盯着狂笑不止的女人,面上波澜不惊,抛下一个瓶子,毫无感情的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送药,要不要用,凭你自己,本族主可没有时间跟你再耗下去。”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牢房的铁门再次紧紧合上,借着微弱的火光,灵雎看到瓶子上的梅花,鲜艳的红色。
此时想到不再是那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而是那一颗令她无比憎恨的泪痣,伸手拿过瓶子,狠狠的往墙上砸。
砰……
瓶子碎裂的声音,传出牢房外面。
南宫信天的步伐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步一步的走出天牢。
就在南宫信天走远后不久,一道敏捷的身影,悄悄的接近灵雎所在的牢房。
来人趴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似是在确定什么后,打开铁门飞快的闪入内,拈起一些撒落在地上的药粉闻了闻,随之又悄的然离开牢房。
晟王府最深处的书房内,慕容晟看着探子传来消息,深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再狡猾的狐狸,也终于要露出了它的狐狸尾巴。
同一时间,太子府内,慕容无双轻轻弹一下手中的字条,冷冷的笑道:“原来是他,慕容晟倒真是会引狼入室。”如果自己先一步动手,或许可以给慕容晟重重的一击。
“给我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报到。”慕容无双一脸扔轻描淡写,微眯起的眼眸,迸射出一抹寒光。
即便此时没有明家支持,自己依然会有办法,坐稳东宫太子之位,慕容晟是斗不过他的。
深夜,南宫府梅苑的书房,依然亮着灯,南宫信天静静的坐在椅子中,似是在等人,目光无比的深沉。
片刻后,一名穿着墨蓝色衣服,面容冰冷的男子,突然推门而入,目光从容却警觉的看看四周,恭恭敬敬的下跪道:“墨竹见过族主。”
南宫信天微微抬一下眼眸:“这里很安全,说吧。”
墨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一只精致的玉盒,还有一管玉箫,双手呈给书桌后面的男子,神情中终于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激动。
南宫信天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讶,待看到封口上面独特的蜡印时,眼中也不由的一滞,拆开信迅速的看赤一遍后,用内功把信化为齑粉,飞快的把玉盒收起,淡淡的道:“墨竹,赶紧传信,计划提前。”自己倒是小看了慕容晟。
闻言,墨竹眼中一阵狂喜,随之化为淡然,淡淡的道:“主子,最近府外似乎多了不少眼线。”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道:“那些小角色,我们不必理会。”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终于到决战胜负的一刻。
以传音入密道:“你现在马上赶到这个地方接一个人,然后给那边传信,让他们派人准备接应。”提笔写下地址,交给墨竹。
墨竹看过一眼后,也同样用内力把纸条化齑粉,飞快的离开书房。
书房内,只剩南宫信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道:“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从容的收好玉盒、玉箫,冷冷的道:“梅君,随我到天牢一趟。”不过这回却是悄悄的,而不是光明正大。
自古帝王之事便是举世瞩目的大事,如今两朝帝王同时出征,整片大陆皆为之震惊,甚至是波及到云天大陆以外的地方。
龙城中,送行的百姓,早已经站满通往北城门官道。
想一睹昔日战神的风采,不管过去多少年,曾经的逍遥王,现在的陛下都是华夏百姓心目中的神邸。
齐天殿外面,朝中的文武大臣按照品级,自齐天殿大门前,一直站到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阶的最低一层。
宫门外面,古家的精英部队,已经整装待发,此时却纷纷跳下马恭敬下跪,后面的人看到后,是一波接一波的下跪,迎接天下最尊贵的王者。
“咚!咚!咚……”
王者特有的沉重脚步声终于响起,每一步都敲响在众人心头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每一步都牵动着亿万人的心绪。
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铠甲,神色淡然,一步一步的走出齐天殿,如一尊神佛屹立在大殿前面,一股无形的气息牵动着高空上的云层。
高空上风云涌动,而当阳光映照在他紫金色的铠甲上时,一道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跟天空上不停翻滚的云层映照在一起,如同一条紫金巨龙在盘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万!”
从高空上观看的天象,华夏的百姓纷纷下跪,如敬拜神佛一样,无比虔诚的叩拜,陛下就是他们的天。
梵风流走出大殿后,紧随着的是与他只有一步之差,几乎并肩而行的两名女子,左边是一袭紫金色九尾凤袍帝后薄言。
薄情是一身银白色宫装,绾着高髻,戴着玉制面具,手上握着一把长剑,从容淡然的跟在后面,帝王的光芒丝毫没有把她淹没,反而更夺目。
随着三人走出大殿后,就是华夏的一众重臣,青王、凌王、吕浩然,而后是一品武将,再往后又是一行文臣,最后才是两列古家的核心人物。
宫门外面的广场上,三军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一阵阵寒光,让人不寒而僳。
梵风流一步一步登上战车,薄情紧随其后,郑重的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把紫色的剑,那是帝王之剑——紫剑,梵风流以他的帝号命名——殇剑。
接过殇剑,梵风流四瞳中闪耀着威严,握在手中,高高举起,底下百万将士纷纷马上大吼三声。
吼!吼!吼!
豪迈的声音直震云霄。
直到梵风流把剑放下,广场上马上安静下来,却到处散发着无法抵制的斗志。
梵风流神情郑重看向薄情,威严无比的道:“夭儿,你的能力有止共睹,朝中的事情父皇全权交给你处理,青王、凌王、吕丞相他们会从旁协助,你就好好的给朕坐镇帝都。”语气虽然严厉,目光却是宠溺的。
薄情眼眸露出一抹邪魅,红唇微微翘起,淡淡的道:“儿臣遵旨。”
面具下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盛世景象,不由暗暗想象,慕昭明此番领军出征,场面是不是也一样的,万民拜伏,气势恢宏磅礴。
“出发!”
梵风流一声号令,大军出行,大道两边尽是送行的百姓,全都膜拜似的跪在地上,齐声高呼万岁。
北城门前,薄情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儿臣恭送父皇,愿我华夏帝朝百万雄师,旗开得胜,凯旋而归。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城里城外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间音:
“万岁!”
“万岁!”
“万岁!”……
薄情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送大军北上后,才率领一众朝臣返回帝宫议事。
就在梵风流出征近半个月后,薄情正在批阅奏折,未听到太监通传,冰川姑姑就一脸着急走进来,薄情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冰川姑姑也不及向薄情解释,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后,就一脸着急的道:“叩见公主殿下,太后有急事与殿下相商,请陛下赶紧到重华宫一趟。”
薄情一挑黛眉,凝思一会后,放下笔,淡淡的道:“走吧。”
重华宫中,孝端太后正急得来回踱步,一看到薄情出现,就如捉住了救命的稻草,扶着宫女站起来,拉着正要行礼的薄情。
孝端太后紧紧握薄情的手,一脸急急的道:“夭儿,皇祖母本不想惊动你,只是事出突然,原定的计划有变,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救人,此人于我们梵氏皇室很重要,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薄情扶着孝端太后坐后,淡然的道:“皇祖母,你要孙女救人,也得先把事情说清楚嘛,是谁的身份暴露,您把情况详细的跟孙女说一遍。”
皇祖母自来不过问朝中的事情,可是后宫中也没有什么让她担心的,能让她如此担忧的,莫非是关于古家的事情。
孝端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薄情道:“这是古家突然收到的信,只说是事情败事,计划得提前进行,要求古家赶紧安排人接应。”
薄情闻言心中一惊,皇祖母会如此着急也是有原因的,古家的人已经全部随父皇上战场,此时当然派不出人去接应他们。
细声细语的安抚一番孝端太后,薄情赶紧打开信封,飞快的看过信中的内容,眼眸内立即迸射出一抹冰冷骇人的肃杀。
握紧信封,面容平静的道:“皇祖母,您放心,孙女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您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孝端太后马上点点头,给冰川姑姑一个眼色。
冰川姑姑取出一副画在薄情眼前展开,薄情扫了一眼画像,眼中不由露出一个惊艳的眼神。
细细端详着画像上的人,没想到世上还有一个能在外形上,跟某人一争高低的男人,此时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形成。
三日后,梵清流、梵清凌,吕浩然、庄周、高涵、许恩、纪无云、燕书杰分收到一份薄情差人送去的请柬,邀请他们明天早朝后一起游江。
吕浩然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朝中表面上一切安稳,实则依然是暗波不断,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游江。
翌日,早朝后,薄情果然领着几人,悄悄登上一艘停在江边的画舫。
薄情早就命人在画舫内摆上了茶案,支起了小炉,上面的铜壶内,已经水已经准备烧开,此时正坐在茶案前清洗茶具。
铜壶中煮开的水,水气带着独有的香味,随着江面上的微风慢慢飘开,给人一种独特的宁静享受,只是每个人面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
庄周却一派不以为然,轻轻的吸了一气道:“淡淡的竹青香味,闻起来有一丝沁凉感,应该是取竹子上的积雪,和着竹沥水一起烧煮的。”
薄情坐在茶案前,从茶具中抬起头,轻轻笑道:“姑父的鼻子可真灵。”
这一声姑父叫得庄周,鸡皮疙瘩全都起来,却不得不承认,轮辈份自己确实是他的姑父,想到妻子和孩子,心也就坦然。
吕浩然却没有那么好的闲情,而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以自己以眼前女子的了解,她可不会无缘无故请他们饮茶,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们秘密商量。
薄情邪魅的目光,透过冰冷的面具,淡淡的扫一眼。
梵清流早就让人送来鱼杆,坐在甲板上静静的垂钓,完全不理会眼前的事情。
梵清凌则坐在棋盘旁边,静静的盯着棋盘上面的棋局,似是想破开上面已经摆好的棋局。
纪暮云一阵似的走过来,拈一起棋子放棋盘上一放,棋局瞬间起死回生,让梵清凌惊讶不已。
看着棋盘,一脸兴奋的道:“听闻这套祖母绿翡翠玉棋盘,是公主殿下的至爱之一,不知廷尉大人,可有兴趣与本王杀上一局。”
“王爷,请!”纪暮云丝毫不矫情。
梵清凌惊喜的看一眼纪暮云,此人是今科科举的榜眼,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为人孤傲更耿直,是以一上任,薄情封了他个正三品的廷尉。
他也很想试试薄情的目光,看看此人到底有独到之处,能否胜任廷尉这个重要职位。
薄情自顾自的泡着茶,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把泡好的茶让帛儿和珊瑚送到众人跟前。
许恩、高涵恭手行礼后,才敢接过茶杯,看着杯中珠绿的茶水,不由自主的一阵惊叹,手法已经让他们惊叹不已,杯中的茶水更似是一件艺术品。
吕浩然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茶杯,看到众人皆是一副自娱自乐模样,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殿下,请我等前来,不会只是请我等一起游江、品茶那么简单吧。”
薄情习惯的翘起唇角,淡淡的道:“丞相大人别急,你们先试一试本殿今天泡的茶,看看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唇角边扬起一抹妖冶的笑容。
庄周端起茶杯,轻轻的闻了闻,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有些古怪的看一眼薄情,低下头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茶一入口面色却骤然大变。
毫不犹豫的,噗的一下喷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薄情,弄得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
吕浩然不由的低头看看手中茶杯,就算是茶的味道不好,庄周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是茶水有问题。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庄周,只见庄周抛开茶杯,慢慢的走到薄情跟前,吕浩然看到这一幕,心不由的一下提起。
庄周冷静的看着眼前,唇边挂着魅惑笑容的女子,突然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目光锐利的盯着对方道:“你不是惊华公主,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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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情人节,在今天终于合一,灵琲在此先祝大家:情节快乐,元宵节快乐。
丞相的世族嫡妻,今天也刚刚好一岁。
这个文灵琲写了整整一年,已经到了尾声部分,就在此告诉大家:从明天开始,灵琲会连续请假五天,为大家码大结局,大结局的更新时间是2月20日。
第347章 大战前夕
第347章大战前夕
旭日如升,江山万里瞬间染成了红色,壮丽无比。
离龙城万里之外,薄情抱着暖宝,站在华夏帝朝那一座传说中,曾经是神魔战场,盛产血玉的幽冥山上北望。
幽冥山到处奇峰突然起,怪石嶙峋,穿个整座山脉,全靠平时运送玉石原石,紧靠万丈深渊的狭小山道,平时鲜少人有经过。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殊地里环境,这里也无法成为两朝交战的战场,目前倒还是一片太平,不过谁也不会谁掉以轻心,暗中肯定有重兵把守。
回头看向身后一脸沉静的男人,古如斯,古家此次接应任务派出的人选,一个无趣的男人,唇角微微扬起道:“你说穿过这座山脉,便出了华夏的国界。”
此时,古如斯沉静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道:“殿下说得不错,翻过这座山脉,就到了大夏王朝的边境。”
大夏王朝,薄情听到这个国号,眼眸不由微眯起。
就在华夏帝朝的旁边,一个小小的王朝却敢以“夏”字为国号,这大夏王朝的开国国主还真是有点意思。
最有意思的,就是梵氏皇室也一直没有追究此事,这里面的含义,值得让人深思。
“你在看什么,古如斯。”
薄情想到这里,忽然回过头,却发现古如斯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
被人发现,古如斯没有一点不尴尬,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动,薄情的眉头不由的微微一蹙起。
两人沉默好半晌后,古如斯眸中精光一闪,缓缓的道:“前些日子我曾经到过凤麒国国都的旧地,在那里打听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公主殿下想听听吗?”
目光突然一收,紧紧盯着薄情,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似是能渗透人的灵魂。
薄情心里微微一沉,这个人在此时跟她提起凤都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只是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她也不好发作。
虽然心里虽然还有些微在意过去的事情,面上却是出奇的平静,漫不经心的轻轻挑一下眉头道:“是吗?那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古如斯别有深意的看着薄情,那目光似乎已经看穿一切,不急不缓的道:“关于凤都薄家族主薄颜,薄家大小姐薄倾情的消息。”
薄情心底微微的一颤,面不改色的道:“他们是本殿的亲姨母和表姐,可惜本殿未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薄情也确实没有见到他们,因为在薄情到来之前,他们母女都已经死掉。
古如斯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幽远的看着前方,轻轻叹息一声。
自顾自的道:“殿下当年在凤都郊外,突然被庄周和梵堑偷袭,受重伤之时,也正是薄倾情咬舌自尽之时,时间真是恰好,之后殿下昏迷两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似是被换了一个灵魂。”
薄情心里微微一颤,脸上依然带着妩媚又妖冶的笑容,不过心中却已经冒出杀意。
古如斯深深的看了薄情一眼:“殿下醒来后,何以对风氏皇室,充满了敌意,用两年的时间灭掉他们全族。”
“很简单,风氏一族害死了本殿的姨母和表姐,本殿对他们充满敌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薄情一双眸子,冷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古如斯,曾经潜伏在庄家,之后就失去他的消息,可是古家此次接应任务他却意外的出现,古家的人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他为何要特意到凤都追查自己的过去,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他也跟朝中那些老臣子一样,反对立她为皇太女,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借此拉她下皇太女之位,眸海深处不由的一沉。
古如斯似是没有察觉到薄情情绪波动,依然淡淡的道:“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殿下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何以能在短时间内,就联系到凤麒薄家残余势力,并指挥他们办事。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公主殿下。”
“这些陈年往事还重要吗?”薄情淡然的道。
仇报了,那些都已经成为回忆,藏在她的心底最深处,现在她不想讨论这些事情。
轮到古如斯惊讶的看向薄情,忽然幽幽的道:“或许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对我却很重要。”有些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
薄情心里一阵惊讶,眼前这个深沉的中年男人,除了知道他是古家的人,曾经一直潜伏在庄周身边,其他的于她而言,完全是陌生,若不是此次古家无人可派,只怕自己永远不会跟他有交集。
而且,古家跟薄家,应该没有任何的关系,尤其是远在凤麒国的薄家支系,更是不可能,但是他为什么要打听自己和娘亲的事情。
古如斯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女子,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殿下,时间已经不早,我们现在该起程了,尽可能天黑前赶到下一个目的地。”
薄情一滞,这个人的性格,比某人更多变,一出跟一出完全衔接不上。
凝重的气氛却一下豁然开朗,薄情妩媚的一笑道:“本殿也不想风餐露宿,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薄情话,只见一早就出去探路的追星和逐月,两人正骑着马飞快朝他们奔跑过来。
两人勒紧缰绳,逐月连马都没下,就对薄情颌首道:“主子,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暂时还不能马上进入大夏国境。”
哦!薄情闻言轻轻的应一声,淡淡的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逐月回道:“主子,在大夏边城城门的皇榜上,我们发现主子的画像。”
“本殿的画像?”薄情露出一丝疑惑。
追星面色凝重的道:“大夏王朝正在全国悬赏通辑主子,悬赏金额是三百万两黄金,若是能活捉主子,普通百姓即刻封五品以上的官职,若是朝廷中人活捉到主子,即封一等公爵,世袭十代。”
“主子,我们时间紧迫,没时间跟他们周旋,属下以为还是先想好应对之策,再入境也不迟。”逐月冷静的分析道。
“嗯,就按你说的决定,不过在此之前,本殿要先去看看自己的画像。”
薄情妩媚的一笑,顺手戴上纱帽遮住容颜,抱着懒洋洋的暖宝,轻轻一跃跳上旁边的马匹。
两腿一夹马腹,马匹立即飞快的朝前方奔跑,另外三人紧随其后,扬起一路的烟尘……
大夏王朝边境雀城,城门旁边,官兵一早就在皇榜上贴上一张画像。
画像是一名女子,虽然仅是一幅画像,不过已经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因为画上的女子,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最重要的画像下面写的内容。
那告示上面说,惊华公主梵夭将会在近日潜入雀城,意图对大夏王朝不利。
若是有人发现她的行踪,需时上报到官府,有重赏。若是隐瞒不报,以谋反论罪处,罪诛九族。
告示上面还标明悬赏的金额和加封的官职,条件确实是很诱惑。
此时在皇榜前面,站满了围观的边城百姓,不时的对着画像指指点点,偶尔还会发两句牢骚。
而城门前则站满士兵,对每一个要出入城门的人,都进行严格的查问和搜身,尤其是遇上女子,更是搜查得严格。
离城门不远的酒楼中,临窗的桌子坐了四个人,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薄情他们一行。
薄情听到百姓们的讨论声,远远的扫一眼告示,轻轻叹息一声:“大夏王朝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离开华夏,就有消息传入到大夏王朝,还在全国通缉自己,他们北上必经的雀城拦截他们。
显然,对方对他们此番北上的路线,也十分清楚,看来对手不简单。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追星不解的道。
其他人亦是同样的困惑,薄情此番出行完全是一个意外,而且还是高机密的事情。
大夏王朝怎会知道主子要出行,而且他们不仅知道她要出行,还算准她一定会在此出现,提前做好缉拿的准备。
薄情沉默片刻后,突然甜甜的一笑:“那是因为,本宫此番出行苍穹,早在别人的算计中。”对方正是以古家人身份的暴露,特意设下一个让她明知是圈套,依然会往下圈套里面跳的局。
不然,大夏王朝怎么设下这么弱智的障碍,这不是提前告诉她,她的行踪已经暴露。
显然对方知道自己,一定能顺利的通过大夏,最好能够尽快的进入苍穹帝朝境内,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中。
“主子,既然是圈套,我们不如回去吧。”逐月马上道。
“回不去了。”薄情道,来路上肯定有伏击,况且他们要接应的人很重要。
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设下一个让她不能拒绝的圈套,心甘情愿跳入圈套中,等待对方收网。
闻言,两人面上不由的一滞,不解的看着薄情。
追星担忧的道:“但是,主子,这也太危险了,属下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
薄情淡淡的一笑,抚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小脸道:“你们放心,本殿对古家的易容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薄情已经易容成一个有些发胖,长得十分讨人喜欢,脸上却雀斑的少年,一双大眼睛被掩饰弯弯的月牙儿,那一头已经留了多年的,长及脚踝处的长发也没有放过,被剪短到及腰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
古如斯淡淡的道:“谢殿下夸奖!”
“主子……”
“好了,我们只是去接应而已,又不是跟他们拼命,不会有危险。”
薄情冷冷的打断逐月和追星,况且这次接应的人中,不只有古家的人,还有他们东盟三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无论是龙潭虎穴狼窝,她都必须闯一遍。
……
阴暗的天牢中,南宫信天把那只玉盒,还有那管玉箫抛到灵雎成前,眼皮也不抬一下道:“我想这些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灵雎不敢相信的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抬起头深深的看一眼站在跟前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有主子的东西。
玉盒,可以说他是从别的东盟人手上夺来的,但是那管玉箫却是独一无二。
灵雎迅速的伸手拿起玉箫,熟悉的手感让她一下就能分出真假。不错,这确实是主子的东西。
确认这一点后,毫不犹豫的拿起玉盒,把装在里面的一截血婴人参放入口中,开始凝神调息。
服下血婴人参后,灵雎几乎已经罢功身体,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南宫信天正看着她目不转睛内。
见灵雎醒来,南宫信天后退半步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你现在恢复得如何?”
灵雎垂下眼眸,虽然不知南宫信天是谁的人,不过既然主子信任他,自己当然也得相信他,淡淡的道:“内伤已经好大半,只是皮肤上面化浓的伤口……”
到口的话突然打住,捡起玉盒,淡淡的道:“如果可以,再送两份这种东西过来。”
闻言,梅君马上恼火的道:“你不要太过份了。”这个女人,当主子是什么人,是她可以随意使唤的。
灵雎不以为然道:“只要两份,我可以在半个月内完全恢复。”目光坚定的看着南宫信天:“东盟人身上都携带有这东西。”
南宫信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灵雎,让梅君收好玉盒和玉箫后,转身朝外面走。
回到南宫府,南宫信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好半天,才淡淡的道:“梅君,你去墨竹叫来。”既然她说有,那就一定会有的。
半个月,很好!
这天,薄情他们四人终于来大夏王朝的帝都夏都。
因为易容的关系,四人以主仆拉关系,一路上也是畅行无阻。
因为谁也没想到一代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惊华公主,竟然会自毁形象。
化装成一个满脸斑斑点点,有些肥胖的少年,混在几个大男人当中出行,这也是她不带帛儿和珊瑚出行的原因。
夏都城中同样张贴着薄情画像,只是这回不只皇榜上贴着画像,连城中的每一家酒楼、客栈、茶庄的大门上都贴着薄情画像。
由此可见大夏王朝对惊华公主此番出行,经过大夏的事情有多么重视,简单是如临大敌,就像是华夏帝朝的百万大军已经攻打过来似的,几乎是全城戒备,不时有巡逻兵从他们身边经过。
薄情骑在马上,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道:“这画像画得还真不错,有机会打听一下,这是谁画的。”
逐月和追星闻言,嘴角立即抽了抽,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心思关心,是谁给她画的画像,旁边的古如斯却似是没听到。
四人随意在城中走了走,最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逐月见天色不早道:“公子,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城。”
薄情摇摇头:“不,我们没时间,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对方的预料中,他们必须在对方预料的时间内,提前进入苍穹境内,算计她是会出代价的。
追星微微侧眸,惊讶的看向薄情,淡淡的道:“公子,这里可大夏王朝的帝都,他们可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行踪,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他们会放我们过去的。”
古如斯也淡淡的道:“我也同意殿下的说法,大夏一起不会出面阻拦殿下。”
追星和逐月虽然疑惑,不过两位主心人物意见一致,他们自然也没有意见。
只听古如斯淡淡的解释道:“殿下若是在大夏王朝内出事,马上就会遭受到两大帝朝的猛烈攻击,他们不会冒险的。”
“可是,他们现在正在全国通缉殿下。”逐月不理解的道,难道不是要对付殿下吗?
“你觉得他们的通缉,对殿下有用吗?”古如斯淡淡的反问。
追星和逐月看向易容后,丝毫看不出破绽的薄情,同时沉默。
答案是根本没用用,大夏王朝不可能发现他们。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大夏王朝此时自顾不暇,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苍穹帝朝看而已。
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她经过大夏王朝的事情,那怕是明知道自己很重要的情况下,因为害怕两大帝朝的报复,也不会轻举妄动。
而这一点,也刚好在对方预计中。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对方抢时间,然后给对方一个出奇不意。
毕竟他们易容了,就相当于隐藏在暗处。
天牢中,服下第三次血婴人参,灵雎身上化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
南宫信天到这一幕,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疑惑。
玉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灵雎他们在服用后,伤势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
自幼在苍穹帝朝长大的南宫信天,自然不会认识,这种只能在东域内种植的血婴人参,不过却牢牢的记住了血婴人参的功效。
灵雎调息完毕,再睁开眼睛时,牢房内已经多了三个人,分别是暗阁的副阁主薄暮,商阁的阁主蓝若云,以及经常跟在南宫信天左右的侍婢梅君。
从地上站起来,灵雎冷冷的道:“我们现在走吧。”
大概的逃跑计划,她已经了解,以主子的个性,一定会在他们之前到达指定目的地。或许不只是这样。
梅君看着灵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那东西也太神奇,跟仙丹似的,但是见灵雎就那样走出外面,不由投去一个白眼。
这个女人就是麻烦,当天牢是什么地方,直剌剌的就冲出外面,小心被射成蜂窝。
只是见其他人没有意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紧紧四人后面。
此时,正值夜深,天牢内的犯人,大部分已经进入熟睡。
天牢内的卫兵也开始打瞌睡,五道身影飞快在昏暗的通道中穿行。
砰!砰!砰!砰!
四名巡罗兵还有没有回过神,就无声无息的死要灵雎手中,无一不是直接被一把匕首划破喉咙。
跟在后面的梅君扫一眼,倒在地上的四人脖子上整齐,分毫无差的伤口,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自己也是受过训练的,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同时杀死四个人,还能让伤口分毫无差,自问还做不到。
南宫信天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灵雎他们三人似乎对天牢巡逻的情况十分了解。
每次都是巡逻兵出现的一瞬间,灵雎就会抢先出手,似乎她已经算准巡逻兵会那个时间出现,所以她总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敌人,就连现在逃跑的路线,好像也是提前商议好的,已经十分清楚。
似是猜到南宫信天心思,薄暮一脸平静的道:“灵雎可是当年族主培养出的第一杀手,虽然她的身份只是盟主的近身侍婢,但是论能力,她丝毫不逊色于本阁和蓝阁主,论武功在东盟内也屈指可数的。”。“
蓝若云欣赏的看着前面,出手毫不留情的女子,似是安慰的道:”你已经很不错了,灵雎可是盟主手中的一把利剑,这次却倒在你手中。不过,你最好是小心点,女人可是很记仇的动物。“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信天。
灵雎无论是外形,还是个性跟盟主都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女子总是光彩夺目的,让人难以忘怀,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只是,这样的女子也很多刺。”是吗?“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前身手敏捷的身影,眸海深处带着淡淡的疑惑。
刚才她服下的东西,无论药力有多么神奇,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
只是眼前的事实,却否认了他的想法,她行动敏捷,若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疤痕还在,几乎与常人无异。
莫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骗自己。是这样吗?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看着灵雎,眼眸中多了一层深意。
天牢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灵雎忽然停下脚步,慕容晟此时居然已经守在天牢外面。
南宫信天眉头微微一皱,只见灵雎回头看一眼他,冷冷的道:”看来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回真是麻烦。“
南宫信天一阵沉默,梅君气不过,主子会暴露,还不是因为她,正想回话,却被南宫信幵制止,只能狠狠的瞪一眼灵雎。
而与此同时,天牢内被杀死的巡逻兵,也已经被人发现,追兵正从后面追赶上来。
前有阻兵,后有追兵,梅君不禁有些急躁。
正要开口埋怨时,就听到灵雎冷冷的道:”闭上你们的听觉。“
南宫信天等人一怔,只见灵雎取出那支玉箫放到唇边,众人马上明白她要做什么,赶紧依言而行,关闭上听觉。
片刻后,天牢里外的人,就听到一阵幽怨的箫声。
箫声低低的呜咽,如泣如诉,催人泪下,让人闻者悲从心中升起,热泪盈眶……
趁着众人悲伤得不能自己的时候,灵雎给了众人一个眼色,五人飞快的冲出天牢大门,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晟正沉浸在箫声,忽然觉得不对劲,看到卫兵们悲伤得不能自己的表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把众人惊醒。
即刻命人去查,一查才知道,关在天牢中的三个重要犯人失去了踪影。
得知情况后,慕容晟不由怒火中烧,冷冷的道:”马上派兵包围南宫府,别让他们跑掉。“可恶的南宫信天,竟然欺骗了他那么多年。
而与此现时,南宫信天一行五人,趁着夜色逃跑。
梅君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南宫信天冷冷的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跟我来。“有一个地方,是慕容晟做梦也想不到的。
就在南宫信天和慕容晟一前一后离开天牢后,慕容无双从天牢大门前的黑暗角落中走出来,唇角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薄情来吧。
前方军营中,慕昭明看到帛儿传来消息,眼眸不由的一沉,营帐内的人马上感到一阵冷风嗖嗖刮过。
箫谨天瞟一眼慕昭明,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看到你这表情,就知道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慕昭明眸子一暗,冷冷的道:”那个任性的丫头,正前往苍穹帝朝内救人,该死的。“砰!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面。”你说什么,她去苍穹救人。“箫谨天也为薄情的举动感到震惊,看到慕昭明冒火的眼睛,忍不住戏谑的笑道:”她可别把自己当包子使了。“”箫谨天。“慕昭明怒喝一声。
箫谨天马上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道:”好了。好了。你放心吧。她即便是只包子,也是只有毒的包子,没人敢咬。“
真是应了那古老的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眼前这个最冷静的男人也不能。
慕昭明闭上眼眸,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看到他一副盘算的表情,箫谨天淡淡的道:”我警告你,别在关键时候给我落跑。“
箫谨天回忆起那些,离他们并不遥远的记忆,安慰的道:”轻飏,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她不会有危险的。别忘记了,曾经她的谋略,阻止整个云天大陆对我们的武力威胁,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他们。”或许,我是关心则乱吧。“慕昭明轻叹一声,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他是太在乎在她,太害怕失去她,才会如此的紧张,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都拴在自己身边。
箫谨天拍拍慕昭明的肩膀:”若是真的担心她,赶紧拿下三朝,把慕容通天的注意力吸引到战场上,这样她会更安全。“
慕昭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或许你是对的,情儿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那个小女孩,从来不需要他护着,没有他在身边,她同样会安然无恙,而且还会更加的耀眼夺目。”来人,传朕的旨意,全面进攻大治皇朝的帝都。“慕昭明冷静的下令,攻下大治,他就能靠近苍穹帝朝,离她也就更近。
云天大陆上,最后的皇朝——大治皇朝。
自从慕昭明、箫谨天两帝御驾亲征,亲自指挥作战后,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已经丢掉近半壁江山。
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面对着大臻帝朝的强势攻击,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大皇朝的朝会上,大治皇帝听着大臣们上奏,全是各地请求援助的事情。
虽然一直有苍穹帝朝在背后支持,但是大治连年与大臻帝朝打仗,损失惨重,国库已经出现虚空。
面对各地的求援,大治皇帝只感到有心无力,不由得重新思考自己的决定,大势所趋,是否真的要与大臻决战到底。
就在大治皇帝犹豫不定的时候,相邻的大夏王朝,突然昭告天下,他们将无条件向华夏帝朝投降,所有军队任由华夏帝朝差遣。
大夏王朝的决定,无疑是一声惊雷在云天大陆上炸响,波到了相邻的国家。
就在大夏王朝宣布投降之后不久,大乾王朝也昭告天下,他们也无条件向华夏帝朝投降,军队任由华夏帝朝收编。
此时此刻,大治皇帝深感到天下大势已定,回天无力,与其拼到最后大治皇室血脉断绝,还不如给投降给子孙们谋一条出路。
于是,就在乾王朝宣布投降后,大治皇帝与朝臣们经过一番商讨后,终于也昭告天下,他们也派出全才到大臻帝朝的军营,表达无条件投降之意。
大臻帝朝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不过却不是要他们向大臻帝朝投降,而是向华夏帝朝投降。
这则消息令整个天下难以费解。
此时,苍穹殿内,集中了苍穹帝朝所有势力的主心人物。
玄帝慕容通天,太子慕容无双,慕容晟、慕容旭,明氏庶系的现任族主明放,死里逃生的明了然,还有慕容氏皇家暗卫,秋家的族主秋祎徇,以及朝中的一干文武重臣。
此时殿内众人全都面色凝重。
无论再如何努力,天下大势还走到了这一步,三朝无条件投降,加快了两大帝朝进攻的步伐,苍穹终于要正面迎战。
慕容通天稳坐在九龙帝座中:”华夏、大臻两朝的大军,已经兵临边城,诸位爱卿有何退敌良策。“朝堂之上,一片悄悄!
两大帝朝合攻苍穹,丝毫不逊色于当年,整个云天大陆群攻东圣,甚至是更为严重。
当年虽然是群攻,却是如同一盘散沙,如今两大帝朝一统天下诸国,全部力量都集中梵风流、慕昭明手中。
从三朝皆华夏帝朝投降的形势来看,三帝之间必然已经达成某种协议,想离间是不可能事情,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让人担忧的时,在这个时候,作为苍穹帝朝的经济支柱的南宫世家的人,却突然全部失踪,失去南宫世家的支持,对苍穹帝无疑是朝雪上加霜。
国库因为之前不停支援三朝,所余下的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及时封锁消息,南宫世家的事情没有被传开,不然消息似到前方,将波及整个军队,直接影响战场上的形势。
这场仗,他们不知道会打多久,万一国库掏空,他们又该怎么办,许多大臣不由重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这时,百官之首丞相大人走出来道:”回陛下,臣这里有两个办法。“
什么,两个办法?众人闻言不由的一阵惊讶。
他们想一种已经很绞尽脑汁,丞相大人居然想出两个,不愧是当朝丞相。”什么办法。“慕容通天问。”启奏陛下,两大帝朝来势汹汹,大治,大夏、大乾三朝已经投降,此时举国人心动荡,大军信心尽失。
若此时与敌军作战,我军必定会兵败如山倒,所以我们当前之急不是马上交战,而是稳定民心、军心。臣以为,陛下应该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众人不由的一阵兴奋,正要高声附和时,却见高台上的人一脸阴鸷,那份兴奋也被压在心底。
丞相大人继续道:”御驾亲征,以陛下之德安抚民心,以陛下之威强壮军心,陛下所到之处,必然民心振奋,军心大振雄风,抵御敌军自然不成问题,只是……“
这话刚说到一半,丞相大人不由的打住。
其他人就疑惑时,就听到慕容通天道:”丞相大人但说无防,朕恕你无罪。“
丞相大人闻言才继续道:”陛下御驾亲征,两朝的帝王就一定会出现,到时帝王之战不可避免,若陛下赢了,苍穹将无忧;若是陛下败了,就再无回旋之地。“
帝王的输赢,代表整个国家的输赢。
如果慕容通天输掉,那么苍穹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亡。
闻言,慕容通天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第二个办法又是什么?“
御驾亲征的结果,他比谁都清楚,论武功,无论是梵风流,还是明轻飏,他都没有绝胜的把握”陛下可以派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代陛下出征,同样能安抚民心,威震三军。只是……这人选不好定。“丞相大人露出难色。”是啊!这代陛下出征的人选,可得细细甄选,不然将适得其返。“一名大臣出声道。
慕容通天面色一沉:”除此,难道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吗?“
丞相大人一脸惭愧:”臣无能,不能为陛理分忧,请陛下恕罪。“目光暗暗看向慕容晟。
殿内,慕容晟收到丞相大人的暗示正想开口,不想却慕容无双却抢先一步。
只见慕容无双走出死,朗声道:”启奏父皇,儿臣想到了第三个办法,希望此法能够为父皇分忧。“
第三个办法!
闻言,众臣一阵惊讶,纷纷向他行注目礼。”太子还有什么办法,快说。“慕容通天语气有些激动。”回父皇,儿臣已经打探到,惊华公主梵夭此时正在我苍穹境内,只要我们能活捉惊华公主,以她为人质定能逼得两朝退兵。“
闻到慕容无双这番话,众臣心里一阵惊喜,不由的竖起耳朵,等待下文,只有慕容晟眼冒出一簇怒火,狠狠的看着慕容无双。
慕容晟眼眸内一片冰冷,在心里狠狠的道:”这个混账居然敢偷看他的计划。“抢了他自己的功劳,真是可恶!
随之垂下眼眸,掩饰内心的怒火,淡淡的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惊华公主此时出现在苍穹境内?“
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面的人,他应该很清楚,慕容无双是偷看了自己的计划才会有此说法,他应该不会让慕容无双插手此事吧。
只是,他失望了,只听到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不错,朕也很好奇,皇儿是如何发现的?“
慕容无双垂下眼眸,从容淡然的道:”回父皇,儿臣早就察觉到南宫信天不妥,一直暗暗让人监视着他,不久前终于让儿臣找到证据。“
丞相大人马上好奇的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指的证据是什么。“
慕容无双一脸平静的道:”南宫人信天仗着晟王之利,以审问犯人经常出入天牢,表面上是审问儿子,事实上是……“”是为什么?“慕容旭好奇道问。”是想借此机会,暗中三全犯人送疗伤的药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救走他们。“
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出原由,殿内的朝臣全都不不已,目光暗暗看向站旁边的慕容晟,似乎是在责怪他引狼入室。
慕容晟表面上平静,实则如立针毡,这些表情全落在慕容无双眼中,继续道:”自南宫信天参与朝政后,我朝的秘密计划,竟然屡屡失利,儿臣便怀疑朝中可能内鬼,经过一番仔细的调,终于让儿臣发现,南宫一门竟然是华夏帝朝潜伏在我朝的奸细。“”太子殿下竟然早就发现,为何不及时上报,或者是提醒本王,以致我朝损失惨重。“慕容晟气得咬紧虎,一字一字的道。
听到他所言,慕容无双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丝毫没有要理会慕容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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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因为大结局的内容,比灵琲预计的要多很多,到今天还没有码完全部的内容,所以灵琲跟编辑商量过后,决定连续三天更新一万字,等码完后再一次性更新全部内容。
第348章 祸乱苍穹1
第348章祸乱苍穹1
从慕容晟身上散出的杀意,浓得连附近的朝臣察觉到,全都向他去诧异的眼神,高台上的人眼中露出一抹不悦。
丞相大人看着失态的慕容晟,有心想提醒,却苦于此时此境,绝不容许他开口提醒,这样做只会把慕容晟推向绝地的边缘。
或许是天生政治者的敏感,慕容晟很快快感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马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敛起全身的杀意,默默的站在一际隅不出声。
慕容无双垂下头偷偷一笑,随之抬起头,目光无畏的看向龙椅中的人,神情郑重的道:“回父皇,儿臣隐瞒实情是出原因,请父皇容许儿臣把后面的话说完。”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你说吧。”
“谢父皇恩准。”
轻微低垂着头,敛起眼神,慕容无双才缓缓道:“经过一番暗查,儿臣南宫世家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再加南宫信天天性警觉,儿臣担心知道实情的人太多会露出马脚,引起他的怀疑,况且没有证据,南宫信天也不轻易承认,就决定顺藤摸瓜,直到那天……”
慕容无双大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后,回想到天牢中探子的回报,说出自己的计划。
扫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慕容晟,故作深沉的道:“那天,南宫信天把一支玉箫送到其中一个犯人跟前,而那支玉箫的主人,恰好是儿臣认识的,她就是惊华公主,所以儿臣故意没有拦截那封,南宫信天向华夏古家求援的信。”
“结果如何?”慕容通天一脸关心的道。
“正如晟王所言,惊华公主已经出现在苍穹境内。”慕容无双自信满满的道。
“太子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只是南宫信天和三名犯人如今已经逃跑,太子殿下要如何找到他们,若找不到岂不是白白错失了利用他们,找到并活捉惊华公主的机会。”丞相大人故作担忧的道。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殿早已经在其中一名犯人身上做了手脚,无论他们逃到哪,本殿都能找到他们。”
慕容无双眼中露出一丝挑衅,慕容晟最近抢尽他的风头,终于轮到他扳回一局,还狠狠的将了他一军,一会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
低敛起挑衅的眼神,慕容无双再看向高台上,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道:“父皇,儿臣愿意请缨,誓必生擒薄情,为父皇排忧解难。”
听到慕容无双的话,明了然想到当日,自己被薄情捆了手脚,喂了药抛入江中情形,还有秋枫讥讽的话语,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甚至是火冒三丈。
此时听到慕容无双请缨,也马上出列道:“启奏陛下,请允许了然随太子殿下一起去擒拿薄情,将功补过。”
慕容通天听完慕容无双的一番话,眼中终于露露出一丝轻松,再听到明了然请缨,内心自然是欢喜的,面上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朕派给五千精兵配合你们,由太子调遣,务必尽快活捉薄情。”
苍穹帝朝的存亡,就在此一举,愿苍天保佑我朝。
王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名身材魁梧,面容冰冷,两眸如剑的男子身上,道:“秋祎徇,朕命你们秋家派出十名精卫,跟在他们身后,听由太子差遣。”
秋祎徇走出列,从容的跪下道:“属下遵旨。”
殿上两人的对话,不经意触动了明了然的心弦,眼珠子微微一转。
当日在莞城,慕昭明放走秋枫之前,曾经说过希望秋家在大战中袖手旁观,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达成协议。
自己也不好把事情揭穿,事情一旦深究下去,很多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上面的男人一定会认定明氏一族,收编势力是另有所图。
正在明了然出神的时候,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启奏父皇,晟王的外祖父楚老元帅,是我朝战功赫赫的战将,楚家世代忠心于苍穹帝朝,他老人家虽然退下了,但在军中影响有力却没有丝毫减退,若由楚老元帅和晟王二人代父皇出征,必定会令民心大震,将士们也必定信心倍增。”
说完,慕容无双眸中露出一抹得意,这才是他对付慕容晟的绝招。
闻言,慕容晟垂着头,双手握紧成拳头,慕容无双这是要他去前线送死。
“准奏。”
慕容通天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慕容晟心头猛的一跳,就听到上面的男人道:“晟王听旨。”
“臣在,”
“朕加封你为定亲王,代朕出征,同楚老元帅一起平定战乱,择日出发,不得有误。”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闻言,慕容晟心里一阵苦涩,迟来的封号,可惜却是打开地狱大门的一把钥匙。
帝者多疑,最是无情帝皇家,是自己高估了那血脉之情,缓缓走出列跪下道:“臣遵旨,臣一定以驱赶敌寇,保卫我苍穹帝朝的疆土为己任,不负陛下的圣恩。”
“恭喜定亲王!”慕容无双首先向慕容晟祝贺。
“恭喜晟皇兄!”慕容旭也笑着朝慕容晟祝贺。
其他大臣纷纷上前道贺,不忘记恭维一番,慕容晟也一一笑着回礼。
最后走到慕容无双面前道:“本王也在此祝太子殿下,顺利捉拿到惊华公主,为苍穹帝朝排忧解难。”他会顺利才见鬼。
薄情那曾经叫板天下的谋略,此时慕容无双和明了然能对付,即便是在苍穹帝朝境内,想活捉到她,机率也是等于零。
既然有人急着去送死,去出丑,他自然不必理会,慕容晟以向帝后辞别为由,朝会一散,马上朝苍穹帝后所在的坤华宫。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快起来,坐到母后身边。”
玄后拉着慕容晟坐在自己身边,她先后为慕容通天生四个孩子,但是儿子却眼前这一个,是她活在这深宫中的唯一理由。
抚着儿子的脸,玄后轻叹一声道:“前朝的事情,母后也听说了,陛下让皇儿和父亲代他出征,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皇儿自己也要想开些。”
压下心里悲愤,慕容晟含笑道:“儿臣没什么,只是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在后宫中。”
玄后慈祥的笑了笑,安慰的道:“皇儿不必担心,母后一生的牵挂都是因为你。等你出征后,母后就以为你祈福,为苍穹祈福为由,到相国寺斋戒礼佛,自此不再过问后宫的事情,自会平安终老。人生匆匆又一世,没有什么比皇儿的安全,更让母后放不下的。”
“母后不必挂虑,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母后就在相国寺静候佳音。”慕容晟强笑着安慰眼前,历经大半世后宫沧桑的女人,明知道骗不过她的眼睛,依然给她展露一个最美好的笑容。
希望自己在她记忆中最后一刻,是笑着的。
玄后岂会不知儿子的心思,压抑着不舍,含笑道:“好,母后会等你回来,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宫好好准备。”
慕容晟深深的叩头行礼道:“儿臣行告退,母后您日后要保重自身。”起肾咐一番玄后跟前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玄后已经泪流满面。
母子二人都清楚,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战争是残酷的,胜利的喜悦,总是由无数的死亡、分离、痛苦、鲜血、生命堆积而成。
就在慕容晟离开后,一道身影悄悄离开坤华宫,一直来到苍穹殿后面的御书房,把玄后与慕容晟的对话,只字不漏的报给坐在龙椅中的帝王。
慕容通天沉默一会儿,命人取来一轴黄卷,谁都知道那是圣旨的专用黄轴,只是没有人知道慕容通天在上面写了什么,是给谁的。
因为慕容通天写好那道圣旨以后,它就随着报信的人一起消失在帝宫中,其他人也只是隐隐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圣旨,可能是给定亲王的。
……
南宫信天从外面走进来,梅君抱着一堆士兵的衣服跟在后面,只听她一脸兴奋的道:“慕容通天加封慕容晟为定亲王,三日后代他出征,阻挡两朝的进攻。”
灵雎从蓝若云手中接过半块点心,咬一口吞下后,漫不经心的道:“慕容通天这是让儿子代他去送死。”
两朝三帝,同时御驾亲征,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随便一个就能玩死慕容晟,或许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随便派个人也行。
南宫信天盯着灵雎手中的点心,眉头微微一皱,淡淡的道:“大家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们装扮成出士兵,混在队伍中离苍都,别错过时间。”
灵雎闻言,一边咬着点心,一边暗暗的打量一眼,这间昏暗的房子,轻轻叹息一声,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
谁都没有料到,他们刚逃离的天牢,南宫信天又带着他们从另一个入口,再次回到天牢中。
这里确实很安全,可惜她只想好好梳洗一番,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我想今天就离开这里。”这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南宫信天眉头一皱,只见蓝若云那张疤痕纵横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道:“估计苍穹帝朝的士兵,没有我们这么脏的。”近一年没有梳洗,他们现在这样子跟外面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梅君失声道:“你们是想洗澡。”
灵雎白了刀一眼,冷冷的道:“这还用说吗?”
尤其是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结痂,痒得要命,只想好好的泡一回热水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已经把话挑明,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南宫信天。
梅君也希望自己的主子答应,她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主子看,她也想洗啊!
南宫信天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然干净,却略失平整的衣服,淡淡的道:“梅君,我记得相国寺后山,是不是有一处温泉,听说那里的浴馆很不错。”
“是,主子。”
梅君愣愣的道,猛然的回过神,惊讶的道:“主子的意思,我们去相国寺。”
“你难道不想吗?”南宫信天剑眉微微向挑高。
“想,想,奴婢当然想。”梅君心中一阵狂喜,连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对方反悔。
苍穹帝朝境内多火山,所以孕肓出两宝,第一是茶叶苍山火月芽,第二就是温泉。
这里温泉也比别处多,仅在苍城内温泉口就不下二十处,其中最出名的在三处,相国寺后面的温泉馆就是其中一。
正值夜深人静,白日里人满为患的温浴馆,在这个时候本应空无一人的,此时却微微的传来水响之声,似是有人沐浴一般。
灵雎他们一行人不由停住脚步,在门外无声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温泉馆晚上可是禁止人靠近的,此时还有人,怎么会这样。
“这么晚,里面怎么会有人?”梅君不解的道。
“这么晚,你们不也是在此出现。”忽然一把沉静的男音响起,五人不由的一滞。
南宫信天眼中忽然微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阁下说得是,是我等唐突了,请便。”
回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灵雎,指着旁边的一扇门轻轻道:“你和梅君就在这间,我们在隔壁,有什么意外也可以相互照应。”
灵雎瞟一眼,浴室是一排三间,南宫信天所指的那一间,刚好与传出声音的房间隔开,冷冷的道:“不必那么麻烦,我们在这间就很好。”说完走进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浴室,梅君只好跟着走进去。
南宫信天的眼眸有些暗,因为灵雎进的房间,恰好在两者之间。
天牢一坐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走进浴室内,灵雎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不等梅君看清楚,已经猛的扎入水中。
把自己完全浸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中,灵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瞬间袭骗全身,不由的闭上眼睛舒服,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梅君看着热气翻腾的热水,还水中灵雎若隐若现的身体,也顾不得矜持,脱下衣服缓,就缓的走入浴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嫩嫩的身体被暖暖的热水包裹着,毛孔在一刹那间全张开,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她顿时把连日逃亡的紧张,悉数抛在脑后。
灵雎正静静的浸在热水中,忽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随之水中乎多了一种淡淡的味道,似药香也似是花香。
异样的味道,让灵雎整个人马上警觉起来,想马上冲出水面,刚一动身体就被到一个透明的屏障,无论她怎么用力也冲不出水面,正要开口提醒不远处的梅君,身上的几处大穴却被封住,灵雎心里不由的一惊。
就在她尽力要挣扎的时候,几处大穴突然又解开,身体却像断掉的弹簧一样,猛的钻出水面,刚好出现在梅君后面。
梅君正舒服得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后面有异样,睁开眼睛猛的回过头,目光恰好与灵雎目光相撞,紧紧盯着眼前水珠不断滑落的面孔,目光不由的一滞,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啊……
见梅君莫名奇妙的惊叫,灵雎顿时一阵无语。
真弄不明白,南宫信天身边,怎会有这样的一个丫头,皱起眉头冷冷的道:“闭上你的嘴。”
再这样乱叫,肯定会把旁边的男人都引过来。
梅君正慌乱中,根本没有注意听灵雎话,不停的向岸边扑腾,却不知道那一声惊呼,早已经惊动了在另一间浴室。
门被一脚踢开,南宫信天、蓝若云同时出现浴室内,梅君看着两人面上一怔,惊叫一声蹲在水中,露出一个脑袋。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都只裹着一件长袍,南宫信天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况,淡淡的道:“梅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
梅君整个人都缩在水,指着浴池另一头,那张露在水面上,冰冷绝艳的面孔,颤巍巍的道:“她……她突然就从水中钻出来,吓了奴婢一大跳。”
盯着不远处的面孔,紧张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自己明明是跟灵雎一起来泡温泉。
可是现在灵雎不见了,却突然从水中钻出来另一个人来,虽然是个冷艳动人的美人儿,不过却陌生人,吓得失声惊叫。
“你你……究竟是谁?”梅君蹲在水中,一脸戒备的看着灵雎。
灵雎见浴室中突然闯进来两个大男人,不禁一阵头痛,听到梅君的话一阵无语,皱起眉头冷冷的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问自己是谁,难道她不认识自己吗?
突然听到灵雎的声音,还是从对面的陌生女子口中发出,梅君面上一滞,惊讶的道:“你是灵雎,你居然是灵雎。天哪!”
这怎么可能,谁会想到那张满脸狰狞恐怕疤痕下面,竟然有一张惊艳的面孔,让她一时无法接,哆嗦着道:“你的脸,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灵雎在下水之前,那张脸明明一脸不堪入目疤痕,可是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却完全恢复。
这种奇异的现象,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接受能力,这实在是太让她震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目睹到的一切。不可思议!
“我的脸怎么了?”灵雎不解的道,下意识的用手抚一下自己脸,没有什么不对啊!
“你脸上的疤痕不见了。”梅君震惊不已的道,
灵雎原本一脸死皮硬痂,现在不仅全部脱落,还恢复原来的样貌,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毁容。
闻言,灵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脸上的结痂在水中软化,已经全部脱落,露出本面目,由于梅君没看过她的真容,所以没有认出自己。
想到此,指着旁边的蓝若云,不以为然的道:“用过药,伤口好了,结痂自然会脱落,没有大不了的。你看他,蓝阁主不也一样吗?”
经她一提醒,梅君才发现跟自己主子站一起的英俊男子是蓝若云,只不过他现在温文尔雅的容颜,实在无法跟之前满脸胡子、疤痕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想到在水中的事情,灵雎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冷冷的道:“两位,麻烦你们先出,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蓝若云从语气中,听出灵雎不是在说气话,看样子应该是有重要事要跟他们相商,微微一笑后,转身外面走。
“你说什么,刚才在水中,你被人禁锢。”蓝若云听完灵雎的话后,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惊讶。
能在一瞬间禁锢灵雎,还封住她的穴位,以灵雎的武功,这天下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南宫信天面上波澜不惊的道:“或许是你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温泉馆内,此时有多少个人,他用内力一探便知道,若有外人闯入内,他不可察觉不到的。
“我可以肯定不是错觉。”灵雎再次肯定的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种被困水中的感觉太真实,不可能是错觉,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放了自己,会是在恶作剧。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在把自己在水中,闻到奇怪香药味的事情也说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二人,眼眸中自带着一种冷艳的风情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眼眸中一凝,看一眼灵雎询问的表情后,同时陷入了沉思中。
灵雎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细细的回想水中那阵香味,自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会怎么就是想不来,真是急死人,心中不禁有一些急躁,眼眸一暗,用力的踏两下地面。
蓝若云看到这一幕,难得冷面罗刹般的女子,也会有这么孩子的一面,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温和的道:“好了,别急,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同时东盟中人,灵雎熟悉的东西,他应该也会熟悉,可惜浴池的水是流动的,不然他也可以闻闻,替她想想。
灵雎闻言,抬起头,朝蓝若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眼前这张温文尔雅,英俊不凡的面孔,比起南宫信天那张故作高深,阴暗冰冷的面孔。
只能两个字形容——顺眼。
南宫信天忽然冷冷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灵雎却不以为然,相国寺很大,找个地方藏身根本不是问题。
随便找了一处不常有人住的院子,五人就在相国寺住下,夜里,躺在干净的床铺上,灵雎依然在纠结那个奇怪的味道。
冬季的夜晚很冷,相国寺中一片安静,就在五人都睡下后,从阴暗的角落中悄悄的钻出一道黑影,悄然的离开相国寺。
深夜时分,太子府中依然亮着灯,慕容无双坐在书后面,静听到探子的汇报,英俊的脸上不禁有一丝惊讶,嘴角无法抑制的抽了抽。
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南宫信天他们出了藏身的天牢后,居然不是离开苍都,而是大摇大摆的到相国寺浸温泉,眼眸中不由的一暗。
等等……
到相国寺浸温泉,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他的计划,不可能啊。
他可是特意交待人,每次都等南宫信天离开天牢后,才悄悄往灵雎的牢房内撒药,每次的量都很少,没有理由会被发现的。
似是又想到什么,慕容无双的唇上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笑容,他下的药可不是浸浸温泉,用水冲冲就能洗干净,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
只是他们完全不把苍穹帝朝放在眼内,让他有些恼火,不过没关系,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等到他把薄情活捉下时,再连本带利的讨回。
嘿嘿!
“你回去吧,继续监视他们,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他们,都必须马上汇报。”慕容无双冷冷的道。
“是,主子。”探子应声离开太子府,再次回到相国寺中。
翌日早上,灵雎猛的从睡梦中醒来,面上带着一丝骇然,她居然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正要掀开被子起床时,却发现手中多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八个龙飞凤舞字:行踪已露,小心窗外。
灵雎的面色骤然大变,收好字条,胡乱的梳洗过后,推开门确认外面没有人后,便飞快的闪身入蓝若云的房间内。
蓝若云看着字条,浅浅的笑道:“小心窗外,看来我们一直被人监视,行踪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难怪他们离开天牢后,苍城中并没出现大规模的搜查,原来如此。
“你猜,会是什么人给你留字条。”
蓝若云凝重的看向灵雎,对方能塞一张字条在灵雎手中而不被察觉,甚至连他们都没察觉到,可见对方的身手十分了得。
灵雎抱着臂靠在墙上,一脸沉思的摇摇头,苍穹境内可没有他们东盟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谁会提醒自己,莫非是……刚刚从脑海中闪出来的念头,立即在心里否认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事,还是跟南宫信天商量一下,或许他会知道。”蓝若云含笑浅浅的道,笑容中含着一丝深意。
“是应该跟大家说一声。”灵雎漫不经心的道。
比起提醒众人此事,她更纠结于,留字条的人为什么能公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此事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自己可是薄家最优秀的杀人之一,还从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太让人震惊了。
南宫信天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灵雎一早就匆匆走进蓝若云的房间,没过多久又看到二人同时走出房间,然后去了薄暮的房间,两人有说有笑,此时正他的房间走来,不由的微微垂下幽深的眼眸。
那张纸条在五人轮番拿在手中,细细的查看,希望能上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结果还是让他们很失望。
薄暮沉声道:“灵雎,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灵雎沉着面色道:“我也希望能察觉到。”可惜昨晚,她真的睡得很好,好到被人在她手中塞字条也不知道。
南宫信天没有出声一直在沉思,昨晚他只是打坐调息,根本没有睡到,同样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潜入这间僻静的院落。
“主子,我们还是离这里吧。”梅君一脸担忧的道。
“离开,没必要。”
南宫信天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暗中监视人能在他们一离天牢,就能迅速的找到这里,说明对方有找到他们的办法,他们隐藏到那里都是一样,不如就在这里等,最起码这里住得比较舒服。
灵雎听到他的话,眉头轻轻一蹙,冷冷的道:“那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离开苍城,与接应的人汇合?”如果留在这里,之前的计划就等同作废,完全没意义。
“以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南宫信天漫不经心的道,似乎能不能离苍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听到他所言,灵雎转往外面走。
南宫信天眼眸一沉:“你要去哪里,现在是白天,我们不能随意走动。”
“我饿了。”灵雎头也不回道。
“我跟你一起走吧。”
南宫信天想都没想到就跟上去。
梅君在后面不由的张大嘴巴,主子的房间内,不是备有干粮吗?
蓝若云和薄暮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拿起纸条重新研究一番,还真让他们发现一些线索。
就是这张字条所用的纸张,经对比后正是相国寺内,用来誊抄经文的专用纸,也就是说留字条的人,很可能就在相国寺内,而且很可能就藏身在藏经阁之类的地方。
盯着纸条半晌,蓝若云似有所思的道:“薄阁主,对方留下一个如此明显的指示,难道是暗示我们去找他。”
呃!薄暮愣了一下道:“或许正如你所言,但也许会是陷阱,现在不在急,等他们两个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两人刚刚说定,就见南宫信天和灵雎匆匆的走回来,心里不由的一阵疑惑,只见两人一踏入房门,就直接拿过纸张跟手中的一本经书对比。
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不错,经书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终于找到线索。”
南宫信天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不错,是一模一样,我们终于找到留字条的人是谁,现在就去看看吧。”
正要出门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两位阁主,方才我们去厨房的路上,无意发现一位香客手中的经书,上面的字迹,跟字条上的字迹竟然一模一样,我们猜留字体的人,很可能是在……”
“是藏经阁对吧。”蓝若云淡淡的笑道。
“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灵雎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蓝若云指着字条道:“是从这张纸发现,这张纸正是寺内誊抄经书的专用纸,我和薄阁主正想等你们回来后一起商量,没想到你们也发现线索,从对方刻意留一线索来看,对方是希望我们赶紧去找他。”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走吧。”灵雎用手指着南宫今天,一脸兴奋的道,率先走出门外。
想是难得看到灵雎露出高兴的模样,众人似是被她传染了一般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相国寺内的藏阁,占地十分宽广,经书的收藏也十分丰富,这里无疑是佛教文化的一件瑰宝。
鉴于对经书的保护,为了不让原版经书遭到损坏,寺中日常所用的,以及赠送香客的经书,全是寺中僧人的手抄本,也有人为结善缘,特意留在寺院中,为寺院抄写经文的香客。
而灵雎方才得到的经书,据说就是暂时寄住在相国寺中的一名香客所抄。
管理藏经阁的大师,内联他字迹清秀工整,笔劲有力,深受香客赞赏,为了方便那名香客静心誊抄经书,特意在藏经阁,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灵雎他们此时正站在房间外面,梅君正想上前敲门,里面就传出一把慵懒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蓦然听到这把慵懒声音,灵雎、薄暮,蓝若云脸上表情,同时的微微一滞,眼中同时泛起一抹不可置信,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推门入内。
南宫信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三人毫不犹豫的入内,也紧跟在三人后面,就在梅君最后一个进来后,门便自然的合上,才发现门后面还站着两名英气的护卫。
看到眼前两张熟悉的面孔,灵雎他们三人,几乎已经肯定里面的人是谁。
房间内的装饰十分简洁,到处都是字画,唯一的彩色就是供奉在观音像前的,一支带绿叶的白色佛铃花外,其余的全都是黑白色调的搭配。
而就在这黑白搭配得十分出彩的房间,一道白色纱幔遮挡书桌后面,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一抹红色身影。
此时她在正在快笔疾书,不过她用的却是左手。
灵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不出字条的字迹,因为是用左手写的。
“怎么,看到本殿突然出现在此,太过惊讶喜,连礼都忘记行了。”
薄情从一堆经书后面抬起,露出一双冷魅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纱幔的另一边。
灵雎他们回过神,心里一阵无法抵制的惊喜,虽然薄情说要他们行礼,不过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
走入纱幔后面,灵雎开心的道:“主子,你怎会在苍穹。”不是应该坐镇华夏帝都吗?
主子!南宫信天脸上的平静终于被这两个字撕破,他们三人的主子不就是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大臻帝朝的帝后薄情。
三大帝朝决战在即,她竟公然出现在敌营的中心,还大大方方的住在皇室常出现相国寺内,出入苍穹帝都如自己家里一样。
深深的看着纱幔后面的女子,南宫信天深深的吸一口气,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份胆量,这份勇气,这份谋略,难怪灵雎和薄暮、蓝若云这样的人物,甘愿屈于她之下,任其差遣,为她出生入死。
殇帝梵风流也不顾一切反对之声,立她为皇太女,惊帝明轻飏更是为她,愿意放弃一切。
薄情淡淡的道:“来救你啊!”若不是灵雎他们在,或许她不会冒险入苍都,最多会指定的接应地点等候。
灵雎止不住的惊讶道:“主子,奴婢很意外。”蓝若云和薄暮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苍都,仅是为了救他们。
薄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就是她曾经说过的要跟对方抢时间,她可不会傻傻在接应之地,静待目标的出现,然后再被动的还击。
抢占时间,就能抢占先机,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最出奇不意的,最致命的一击,况且此行的目标不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很深的仇要报。
设局的人能估计到自己一定会入苍穹,但绝对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进入他们政治腹地。
虽然入苍都有些冒险,但最起码现在她已经知道,这次准备对付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苍穹的太子殿下——慕容无双。
南宫信天缓缓的走到书桌前面,薄情马上抬起头,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艳。
目光把南宫信天从头到脚扫一眼,玩味的笑道:“你本人,可比画像上好看多了,难怪皇祖母非要本殿亲自来接应你。”原来又是男颜祸国。
其实画像上的男子长什么样,除了记得他的容貌能跟某人匹敌外,她根本已经不记得五官长成什么样,唯一记住的,就是他眼角下有一颗腥红夺目的泪痣,实实在在让她惊艳了一把。
突然想起明了然的嘴角边,同样也有一颗腥红的美人痣,仅仅是这样一颗让人惊艳的红痣,足以让这两人踏入妖孽的行列。
南宫信天听到她的话,眼眸不由的轻轻眯起。
这个小丫头一身的邪魅妖气,难怪寻常人应付不了她,道法对她没用,收妖得用收妖法,唇角微微的翘起道:“如果惊帝陛下知道,你喜欢脸上有颗红痣的男人,你猜他会怎样。”听说那个男人很霸道。
其他人闻言,不由惊讶的看向南宫信天,跟南宫信天相处一段时意,他一下是冷冷的,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语气还很暧昧。
薄情面上也不由的微微一滞,随之展开妖冶的笑颜道:“他会让人把脸上长红痣的男人,全都杀掉,或者是把他们的去红痣,至于会不会毁容,本殿很难预料,毕竟动手的不是本殿。”
“是吗?”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道,可惜现在没时间陪她慢慢玩,冷冷的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说说你的想法。”
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想起箫谨天大婚之时发生的事情,眼中邪魅的笑道:“本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349章 祸乱苍穹2
第349章祸乱苍穹2
这是一个绝妙的计划,不过南宫信天因为不太清楚前情,只知道慕容无双曾经算计过薄情,但并不知道是怎么算计,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的疑惑。
灵雎他们三人因为对薄情十分争解,倒还好,虽然不明白对方曾经用什么阴谋对付过眼前的女子,起码他们知道,肯定是在他们被囚禁的那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很精彩的事情,而且跟主子要算计的人有关。
南宫信天淡淡的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薄情毫不推却的道:“把你的丫头借给本殿一用。”
其他人不由的一滞,灵雎马上道:“主子,你要是想梳洗更衣,奴婢可以侍候您。”
“你需要她做什么?”南宫信天面容一片沉静。
只见薄情神秘的一笑,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外面人后,径直走到梅君身边,梅君不由害怕后退几步。
薄情却紧追上前,用手指捏着下巴,细细的端详一番道:“本殿需要她暂时扮成本殿的样子,在这里继续抄写经书,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啊!梅君一脸惊讶。
南宫信天朝梅君点点头:“然后呢?”
薄情妖冶的一笑道:“然后,你们跟本殿走就行,本殿保证你们会终身难忘。”她的计划会让每一个人都终身难忘的。
从书桌下面取出个包袱,抛给梅君:“换上吧。”
梅君打开包袱一看,却是一包红色衣服,展开后,样式跟薄情身上的一模一样。
见梅君正拿着衣服在发愣,薄情指着未抄完的经书道:“这是本殿特意模仿你的笔迹,誊抄的经书,现在换你来抄,寻常人是看不出其中的不同,这对你应该不会太难吧。”
什么?这些字竟然模仿梅君的笔迹。
梅君不由惊讶的看着薄情,其他人亦是如此。
南宫信天只是微微的挑一下眉,似乎从薄情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淡淡的道:“你到苍都几天?”
薄情面上一滞,这个男人眼睛真利,淡淡的一笑道:“本殿在五天前就到苍都,第一晚便是住在南宫府的梅苑,无意中看到梅君的字,无聊模仿着玩。”
“你怎会知道我们在相国寺。”梅君不解的问。
“本宫不了解你们,不过本宫很了解灵雎。”
灵雎跟她一样,处在困境中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和不堪,但是一旦脱离困境,绝不允许自己狼狈不堪。
这个骨节眼上,想要安安静静的洗澡,除了相国寺外后山的温泉馆外别无他处,而且相国寺还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所以,她比他们更早几天来到相国寺,并且找了这间安静又不会惹人注意到的房间,一边静静抄写经文,一边等他们出现。
灵雎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着问:“那昨天晚上,在温泉馆中,突然禁锢奴婢的人就是主子您。”
“不错。”
薄情坦然承认,淡淡的道:“你身上被人动了手脚,下了一种追踪香,本殿无意中知道这件事,恰好又知道那种追踪香解法,就把解药下在水中,自然不能让你乱动,只好把你禁锢在水中。”
直到此时,灵雎他们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逃出天牢后,城中没有出现戒严和全城搜索。
原来是他们藏僧所早就被人发现,只是对方故意没有点穿,显然对方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
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错,这是一个局,他们是想通过你们,把本殿引入苍穹,活捉本殿,以本殿为人质,威胁父皇和轻飏他们停战退兵。”不错的想法,可惜没有找到对的人执行。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笑笑,似是早就知道一切,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太子府中,慕容无双见守在相国寺的暗卫,突然出现在府中不由一惊,冷冷的道:“是不是南宫信天他们出了什么事?”
探子道:“不是,是属下在相国寺中,看到了惊华公主。”
“你说什么?”
闻到探子所言,慕容无双猛的从椅子中站起,失态的大叫出声。
薄情竟然出现在苍都,这怎么可能,冷冷的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真的是惊华公主?”
探子道:“属下肯定。”
薄情!慕容无双在心唤着这个名字,想到两个亲生妹妹的下场,双手不由的紧紧握成拳头。
实在是太嚣张,太目中无人,既公然的进入苍穹帝都,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这口气他岂能下咽,非要活捉她不可。
“你拿本殿的令牌,让王统领即刻调动两千兵马悄悄出城,埋伏在相国寺外面,正午前完成埋伏任务,不得有误。”慕容无双把领牌抛给其中一名侍卫。
随之又对一名侍卫吩咐道:“即刻通知明家少主,正午前赶到相国寺。”
若是凭武功,自己一个人还胜不了薄情,最好还是有明了然出手比较稳当,天下没有人会比他更恨薄情。
细细的安排好全部事情,慕容无双总算松一口气,薄情就是他的克星,一天不除掉,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这个女人是魔障,缠绕在心头赶不走,既然赶不走,那就只有灭掉。
就让他来灭魔吧。
尚未到出发的时间,侍卫又全都派了出去执行各种任务,书房内显得有些静寂,慕容无双没由来的一阵颤抖。
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从心底像藤蔓一丝丝的爬起,不由自主的从椅子站起来,颤抖着手取下墙上挂剑,飞快的朝门外走,是那种逃跑的步伐。
门猛一下拉开,慕容无双整个人不由的怔住,浑身的血流瞬间凝结成冰。
薄情眨马着一无无邪的大眼睛,似精灵般站在门外,红唇微微绽放的刹那间,风情成千,媚态如丝。
露出招牌式的妖冶笑容,语气娇嗔的道:“怎么,无双太子见到本殿,惊喜得连待客之道都忘记吗?”也不顾慕容无双的反应如何,侧身走入书房内,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房间内布置,不时的评介两句。
南宫信天最后一个走入,施施然的坐在梅君搬来的,太子专用的椅子上,不过上面已经重新铺了一层狐皮,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惊华艳绝的手段。
慕容无双从震惊中回过神,深深的吸一口气,猛的拔出剑架在薄情脖子上,颤着声音道:“你们不是在相国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太子府,危险指数在心里不停的飙高。
薄情无辜的看一眼脖子上的剑,噘起小嘴,娇媚的道:“无双太子,你的剑好冰,冷到本殿的脖子了。”她有这么可怕吗?一见面就拔剑。
梅君的嘴角肉眼可见的,狠狠抽搐了一阵,想灵雎他们的唇角微微翘起。
南宫信天眼眸中也一亮,这么妖孽的性情,就算是自己亲自出手对付,只怕也得花费一些时间,难怪慕容无双一见到她,会紧张得如临大敌,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热闹。
“说,你来太子府作什么?不然……本殿杀了你。”慕容无双动了动手中的剑,剑锋随时都会划破薄情娇嫩的肌肤。
随行来的人不由一阵心惊肉跳,担心的的看着薄情。
薄情却没事人似的,挑了一下眉毛道:“跟你借两样东西。”目光继续肆意又挑剔的打量着书房。
“本殿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慕容无双握剑的手一紧,正想用力时,薄情忽然惊叹一声,慕容无双的心脏不由的猛一跳,只见她的目光紧紧锁着墙上的一副画。
薄情快走到画前,一脸兴奋的道:“无双太子,这幅画圣的坐莲观音图送给本殿吧。本殿好不容易出趟门,总要给家人带些礼物,这幅观音像皇祖母她老人家一起会喜欢的。”完全不把脖子上的剑放在心上。
根本不用对方答应,看她的动作,她的神情,那幅画似首已经是她的所有物,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闻言,慕容无双一阵怒火瞬间冲上心头,手腕一番,剑锋朝薄情的脖子抹去,就在他满以为得手时,薄情却在剑锋到来的一刹那间,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慕容无双不由的傻了眼。
握着砍空的剑,慕容无双一下子如跌落冰窖中。
四处寻找薄情的身影,妖冶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无双太子,你这书房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就都全送给本殿吧。”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
“你……”
“哦,想起来了。”
薄情惊叫一声打断慕容无双,一脸无害的笑道:“瞧,无双太子这里好东西太多,看得本殿眼花缭乱,差点忘记正事,本殿这次前来太子府,是要跟无双太子借两样东西。”
“没有,本殿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慕容无双握着剑,指着薄情近乎疯狂叫道。
南宫信天有些意外的看着慕容无双,这个女人有把人逼疯的本事,想到之前自己对她的认知,原来只是冰山一解,她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太可怕!
太恐怖!
拒绝,薄情毫不放心在上,轻声笑道:“这两样东西,整个天下只有你才会有,一是你的面皮,二是你的太子位。”
那语气明明那么风趣幽默,慕容无双听后却是一阵头皮发麻,似首地狱大门在向他敞开,地狱独有的冰冷的死亡气息朝他扑过来,整个人被冻昨牙齿不停的上下打格,只有一颗心还在跳动,却如泡在冰水中,冷得他无以复加。
用尽全部的力气,盯着眼前魅惑动人,笑得一脸无害的容颜,口中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想干什么?”这个可怕的恶魔。
薄情笑得妩媚入骨:“本殿这也是跟你下学的,你是一个好老师,本殿也是个好学生。”给了灵雎一个眼色,示意她动手。
相国寺大门前,明了然坐在马车内,不时的看看天上的太阳,快到正午,慕容无双这个正角却还没有出现,面色不禁有些沉。
王统领布置完两千精兵,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恭敬的道:“明少主,殿下此时还未出现,会不会是出事了,或者突然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然,捕捉惊华公主这么重要的事情,殿下是不可能迟到的。”
“本少主也是这么想的,你赶紧让人到太子府瞧瞧,殿下是不是突然碰到什么事情。”明了然沉着气道,想到今天的目标,神情骤然变得无比冰冷,连站马车外面的王统领也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稍稍平复心情,明了然心里默默的道:“薄情,你真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孤身入苍穹。”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到自己的谋略确实是输薄情一筹,所以他才会答应陛下跟慕容无双合作,集他们二之力,就不信对付不了薄情,眼眸内中布上了一层阴鸷。
只是直等到日过中天,慕容无双依然没有出现,却等来太子府上的侍卫。
明了然神情更暗:“太子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慕容无双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临阵退缩。
侍卫躬身上道:“回明少主,太子殿下无事,只是贵妃娘娘突发奇疾,危在旦夕,太子殿下担忧娘娘,临时取消这次行动,太子殿下让属下前来转告明少主,还请明少主马上入宫。”
砰!
侍卫听到一声巨响,回过神时,相国寺大门前的两边的石狮子,已经化为粉末。
明了然冰冷的声音,突然近距离响起:“太子殿下难道就这样放过惊华公主吗?”
侍卫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回明少主,太子殿下说,他已经让人暗中严密监视惊华公主,还在那三名逃跑的犯人身上做了手脚,太子殿随时能找到他们,请明少主不必急在一时。”
听完侍卫这番话,明了然的面色才好一点,淡淡的道:“知道了。王统领,这里就有劳你。”
王统领道:“明少主请放心。”
明了然即刻命人驾车前往苍穹帝宫。
明贵妃所在的昭和宫,此时气氛十分紧张,太医来来往往,宫女、太监神情凝重。
谁也不明白,一直玉体康健的贵妃娘娘为何突然病倒,危在旦夕,太医们查不到病因,一时间束手无策。
“给本殿滚,一群没用的东西。”
刚到昭和殿门口,明了然就听到慕容无双的冷喝声,一直阴沉的面色才舒缓些,看来明贵妃确实是病重。
走入昭和殿,见自己的父亲明放已经坐在里面,连忙上前见礼,淡淡的道:“父亲,姑母她的情况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明放示意他坐下,担忧的道:“贵妃娘娘是突发急疾,太医们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姑母这病都有什么症状?”明了然疑惑的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得病,会不会是薄情让人暗中动的手脚。
“贵妃娘娘高烧不退,全身滚烫,神智不清,还不停的说着胡话。”明放淡淡的道,他此时担心的不是明贵妃的死活,而是玄帝的态度,从明贵妃病发到现在,慕容通天还没有过来看一眼。
明了然沉默了一会儿,沉静的道:“或许姑母并不是病了,而是被下毒、下蛊,或者被人施了邪术。”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薄情所精通,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祸害的根源。
明放听到这番话不由的微微一滞,随之淡淡的道:“是应该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叫过来问话,或许会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自己这个儿子天赋是很不错的,可惜就是有点沉不住气。
自上次败给惊华公主后,一直闷闷不乐,把惊华公主当成最重要的敌人,可惜他们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薄情而是明轻飏。
真没想到明氏嫡系,这么快就卷土重来,是他太低估了血脉传承的厉害。
明轻飏一定是从传承中,得到了明氏的力量,可惜他当年并不懂这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他实在是不明白,苍穹帝朝已经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所有人想到的竟然只有一个薄情,而不是正在不断逼近的三大帝王,还有那近千万人的军队。
唉!
轻轻的叹息一声,就看到慕容无双从里面走出,父子二人马上站起来行礼。
慕容无双一脸担忧的道:“舅舅的话,本殿已经听到,本殿也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就依你所言,把母妃身边的人全都叫过来,细细的查问一遍,只是……”
慕容无双犹豫的看一眼明了然,轻叹一声道:“只是本殿还有很重要做,只怕没有时间……”
明放恭手道:“殿下,以大事为重,贵妃娘娘的事情,就交给舅舅处理即可,你们去忙吧。”苍穹帝朝是明氏的保护伞,若保护伞倒了,明轻飏一定不会放他们。
“既然如此,就有劳舅舅,我们走。”慕容无双给了明了然一个眼神。
两人飞快的离开昭阳宫,朝相国寺走,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活捉薄情。
太子府中,薄情悠然的坐在书房中,一边品尝着最顶级的红茶——苍山火月,一边听着追星的汇报宫中的事情。
灵雎坐在旁边琴架前,一边抚着琴,一边含笑道:“如此说来,他是骗过明了然和明放。”主子这一招实在厉害,只怕那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蓝若云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薄情翘起唇角道:“诱蛇出洞。”有个仇,她要亲自报。
回过神,薄情冷冷道:“逐月,你去接应梅君,明天我们跟着大军一起出城。”
闻言,灵雎马上惊讶的道:“主子,你要出城,可是给陛下的信中,明明说要……”
还没说完,就看到薄情唇边弯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马上明白其中意思,主子是要给某人也一个出奇不意。
相国寺大门前,听到探子的汇报,慕容无双不由的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月狼犬已经无法找到南宫信天他们的行踪。”
明了然面色一寒,走上前沉声道:“殿下不必着急,我猜他们一定是想,趁着明天慕容晟领军出城的机会,混在大军中出城,只要我们暗处盯着,一定能把他们揪出来。”
听到他的话,慕容无双对那名探子,冷喝:“饭桶,还不快滚。”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慕容晟一身红色的铠甲,骑在一匹白马上,领着大军缓缓南上,一路上皆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行进的队伍。
大臻帝朝的军营中,一名黑衣男子骑着马,高举着手中令牌,突然闯入内。
整个营地没有一人敢阻拦,甚至主动的把路让开,因为谁都知道那是陛下的信使,传送的都是朝廷最高机密的事情。
信使跪在地上道:“陛下,娘娘命人传来信息。”
闻言,慕昭明的心弦一下绷紧,信使马上道:“娘娘说人已经救下,她在苍都很安全,请陛下不必顾虑,还说她会在苍都等候陛下,请陛下尽快赶到苍都相聚。”
箫谨天挥挥手让信使退下,一脸戏谑的道:“那丫头既然平安无事,你也该松口气,想想后面的事情。”
慕昭明冷冷的道:“换成白映儿平安待在苍都,你会松口气吗?”
箫谨天剑眉一横:“我会马上领兵杀入苍都。”
忽然优雅的一笑,眼眸中露出一抹冰冷道:“不过,映儿可没你那心肝宝贝儿的胆量。”
“白映儿是被你这张皮相给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慕昭明不由的讥讽道,天下间能一眼看透箫谨天本性的,就只有他、老和尚,以及梵风流,再加一个深受其害的白映儿。
哼!箫谨天冷哼一声:“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大军明天开始攻城,到时候就看我的吧。”眼眸中飞闪过一抹嗜杀的腥红。
“当然!”
用兵贵在神速嘛!慕昭明唇角微微的翘起。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苍穹帝朝边城的城楼上,守城的元帅看着离城门不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空气。
大臻帝朝军队已经越来越近,明天就算他们不出战,敌军只怕也会强行攻城,这里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援军什么时候才会到。
翌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冲破云霞之际,战鼓终于敲响。
华夏帝朝、大臻帝朝的军队势如破竹,对苍穹帝朝发起第一轮强攻,一举冲破了苍穹帝朝边防的第一道防线,一日之内连夺边疆十二城,第一战取得了倾倒性的胜利。
战报、捷报,一时间纷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云大陆,天下一片哗然。
绵城,苍穹帝朝最重要的一座关卡。
此城一破,敌人大军就长驱直入,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一种攻打到苍都,到时苍穹帝朝就回天无力,
慕容晟的率领的大军,就在此设防,并且准备与前方撤退回来军队汇合,把军队中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此城,他的任务就是守住这座城不被敌军攻破,这里就是他与敌军决一死战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战报,慕容晟透过城楼的窗户,深深的看着这座城,若然战胜,他可以名垂青史,若然战败,这里就是他的墓地。
城楼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慕容晟眉头一皱,走出房间外面的楼台。
离城门不远的一家酒楼门外,几名男子正在追赶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小狗正慌乱的到处乱窜,打翻街道两边不少摆摊的东西。
画面十分滑稽,慕容晟不悦的皱起眉头,转身走回房间内,继续研究绵城的布防,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进来。”
门开了,从外面走时一名士兵,急急的道:“启禀王爷,刚才有几个人追捕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小狗在慌乱中闯入了王爷的营帐,楚将军已经时去看过,告诉那几个男人小狗不在里面,但是那个几男人不相信,非要进去里面找……”
闻言,慕容晟马上怒喝一声:“混账东西,这点儿小事还要问本王吗?本王的营帐,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吗?给本王打出去。”
士兵害怕的缩脖子,一脸为难的道:“王爷,那几个男人身上有太子府的令牌,说是奉太子之命办事,那只小狗很重要。”
砰!
慕容晟一拳打在桌子,慕容无双真是欺人太堪。
那名士兵僵站在原地,害怕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慕容晟一句话就处置自己。
军营大门前,一名穿着将军铠甲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道:“本将军已经到王爷的营帐中看过,确实没你们说的小狗,你们休要再在此多做纠结,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客气。”这些人仗着是太子府的人,竟然想硬闯军营,实在是太无法无天。
其中一个男人道:“楚将国,我警告你,那只小狗可不是普通的小狗,事关苍穹帝朝的存亡,太子殿下让我们务必要捉到,你识相点,最好让我们进去搜查一遍。”
“混帐。”
从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在场的人马上回过头,只见慕容晟正一脸肃杀的走过来。
“王爷。”楚将军如见到救星。
“见过王爷。”
那几名男子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见过礼道:“王爷,属下等是太子府的人,正在奉命追捕一只小狗,不想追到此地,小狗慌乱中冲入军营,还躲日进了王爷的营帐中,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最好能让我们进去搜查……”
“放肆。”
不等他们说完,慕容晟冷喝一声,瞪着几名男子道:“军营是什么地方,是军机重地,本王的营帐更是重中之重,岂容你等放肆乱闯,以为拿几块令牌就能充太子府的人,赶紧给本王滚,不然当你们是奸细处斩。”
慕容晟一脸强硬毫不退让,给了楚将军一个眼神。
楚将军会意的一挥手,马上有近百名士兵拿兵器,还有弓箭冲过来,把军营的大门牢牢挡住,枪头、箭头瞬间对准那几个人,一触即发。
“王爷,我等真是太子府的人,那只小狗的真的很重要。”那几个人不死心的道。
“那就让太子殿下亲自过来跟本王说。”慕容晟冷冷的道,在他的地盘上,还轮不到太子府的人放肆。
“这……”
那几个人面露难色,就在这时一把含笑的声音响起:“太殿子正在追捕南宫信天等人,不知晟王能否卖本少主一个面子,行个方便。”
慕容晟一怔,只见明了然眼中含笑,唇角微微翘起,突然出现军营大门前,淡淡的道:“晟王,事关重大,此事关系着苍穹的存亡,还请您给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一看。”
慕容晟讥讽的一笑,冷冷的道:“本王既不知,我苍穹帝朝的存亡,需要一只狗来保护。”
明了然脸上的笑容一滞,随之和气的笑道:“晟王,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狗,而是月狼犬里的血犬。”
血犬,天生的狼王。
因此血犬一出生就会当代狼王的排斥,通常是直接咬死,或者是丢弃被活活饿死。
除非是被人发现并抱走,不然很少有血犬能存活下来,苍穹帝朝的月狼犬族,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血犬诞生。
慕容晟沉思了一会儿,冷冷的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欺骗本王。血犬在苍穹帝国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出现,若是有出现,还出现这绵城中,怎会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哈哈,明了然轻笑两声,对慕容晟的冷漠丝毫不介意,含笑道:“那是因为这只血犬,不是在苍穹出生,而是出生东域。”
“你说什么?”慕容晟一脸惊讶。
“太子殿下说,薄情就有一只血犬。”
明了然眉头含笑的看着对方,沉静的道:“晟王应该记得当年的犬王,还有那两只小月狼犬。据说,后来薄情和慕昭明还无意中救了犬后,就在箫谨天大婚后,犬后生下一胎三宝,其中一只就是血犬,并被薄情抱养在身边。现在,晟王应该明白本少主为何追捕这只血犬。”
“因为薄情。”慕容晟机械的答道。
自然答案是正确的,明了然眼眸中一片沉静。“我们是想通过血犬找到薄情的藏僧地。而且,本少主怀疑,薄情很可能就藏身军营中,晟王难道就不担心,他们到时会里应外合吗?”
薄情既然随大军出城,他们之前约定的接应地点,亦就是绵城。
他们一定会继续藏身在军营,等待大臻军队的到来,到时里应外合是可能性极大的事情,慕容晟应该明白这一点。
闻言,慕容晟怔了怔,目不转睛的看着明了然,不知道要不不要相信,他可是明家的人,是站慕容无双那一派的。
明了然语重深长的道:“晟王,这个时候请您以大局为重,薄情是扭转全局的关键,难道您真希望苍穹……亡国吗?”
亡国两个字一出,慕容晟不由的浑身一颤。
或许找到薄情自己真的有一线生机,扬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道:“这位是楚将军,是本王的舅舅,本王相信他,刚才已经找过本王的营帐,现在还让人在军营中寻找,里面确实没有你们说的血犬。而且,明少主应该明白,本王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你们。”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死。
楚将军有些意外,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太子府的人,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本将军确实是命人在军营找寻,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估计是还没有找到。”
明了然面上也有些意外,不过想两人的处境也就了然,淡淡的道:“那楚将军最近在军营中,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是有可疑的事情发生?”军营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楚将军一阵沉默后道:“要说可疑的事情……”
“那边,别让她跑了,快追啊!”
“就是她,还有那只小狗。”
“……”
突然从军营中传出一阵惊叫声打断了楚将军的话,不等他们回过神,一匹快马就从里冲出来,马背上一名白衣女子,抱着一只棕红色小狗,正朝他们几人冲过来,马背上正是他们要找的薄情。
薄情一看拦在门外的几人面色微变,尤其是看到明了然也在其中,面色瞬间绿了,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明了然岂容她在眼皮底下逃跪,脚下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一阵风似的朝薄情追去,那几名男子从军营中借了马匹,紧紧的跟在后面。
从远处飘来明了然一句话:“有劳晟王派人到城中溶月楼,通知太子殿下。”
溶水楼,绵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慕容无双倒会享受,慕容晟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忙。
目光落之前报信的那士兵身上,淡淡的道:“你赶紧前往溶月楼,通知太子殿下,就说明少主已经发现薄情的行踪,正在全力追赶,请他留意信号吧。”说完,随着楚将军一起走入军营。
薄情骑着快马从军营另一个出入口突破逃跑,沿着山道一路奔驰,不时的看看在后面追赶的明了然,唇角翘起邪魅的弧度。
明了然也跨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紧追在后面,盯着前面的白色身影,眼眸中一片阴鸷,唇上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南宫信天他们几个人,正在躲避慕容无双手下五千精兵的追捕,没有人相助,薄情这回是插翅难逃,看她还能玩什么阴谋。
薄情一直往山里逃,一直跑到一处到处散落着火山石的山谷,前面拔而起高山,山上只有稀稀疏疏几棵树木,显然这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
眼见无路可逃,薄情才渐渐的放慢马匹的速度,回过头对明了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里的风水不错。”
明了然跑到薄情前面,冷冷的道:“薄情,本少主看你这回往哪里逃,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本少主出手时不知轻重伤到你,有人可是会很心痛的。”
薄情浅然一笑,眉宇一段风流妩媚道:“逃,本殿为什么要逃跑?明少主可知道,本殿为了见你一面,可是大费周张,绞尽了脑汁才把你引诱到这里,本殿有什么理由逃!”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明了然一滞,这个女人真是阴谋不断。
警觉的看着四周,以内力探视过,确认方圆十里皆无人后,淡然一笑道:“这么说惊华公主是故意放出血犬,目的引本少主到此,不知惊华公主有何要事,冒这么大的风险也着要见本少主一面。”
薄情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盯着明了然,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明了然感觉到薄情恨意,心里一滞,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包围着自己。
用力咬咬唇,薄情压着内心冲动道:“本殿问你,当日孔凡加在青梅酒中的药,可是你让人交给珍太妃的。”她要知道答案。
听到薄情的话,明了然心里有一丝愕然,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似笑非笑道:“确切点,是我父亲让我交给她的,原本只是想让明轻飏断子绝孙,没想到姓孔那个女人竟然弄撒了一半的药……”
后面的话,薄情一句也听不进,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连指甲把手刺破了也没有感觉。
明了然说到最后,一脸得意的道:“不过,没想到那一次虽然没有让你和明轻飏断子绝孙,却意外的杀死一个孽种……”
薄情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明了然就是那个被她恨的人,绝不能轻饶他。
看着明了然得意洋洋的表情,一股恨意直冲脑门,不等他说完,抬手挥出一只火凤凰,突然就朝明了然飞扑过去。
明了然看着飞扑过火焰凤凰,不以然的一笑,轻松一跃而起,躲过烈火焚身的攻击,而那匹马却在瞬间化为灰烬。
看到这一幕,明了然眼眸不由的一暗,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翩然落在离薄情身后的绝壁上,唇角上的红痣微微一动,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道:“你的焚月功确实是厉害,刚才那一把火别说是一匹马,就算是一座城者能烧光,不过……”
明了然故意顿下才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天经级别的武功面前,你的焚月功是不堪一击。”妖孽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薄情收起情绪,冷冷的道:“本殿也说过,畜生才会拼力气。”
闻到这句话,明了然就想到当日的耻辱,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忘记了追捕薄情的初衷,忘记了正不停逼近的两大帝朝的军队,恨不得当场置薄情于死地,猛的朝薄情拍出一掌。
天经,拔天地之力量,一掌推如山倒海,势不可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了然却看到薄情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马上暗叫一声不好,不过一切已经太迟,
薄情借着明了然一掌,用慕昭明教的身法,以最快的速度退离山谷,就在明了然想追赶时,就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只感到背后一阵热浪铺天盖地的扑过来,猛的回过头,面色骤然大变。
只见绝壁上撞破了一条缝,他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喷薄而出的火山热浪。
瞬间把他撞出山谷外面,不仅全身被灼身,更是被那股力量撞成重伤,经脉断掉几根,内力尽失。
虽然不是致命,可是薄情却含笑,一步一步的走入他的视线。
明了然瞬间明白一切,惨然一笑道:“不愧是手段惊天的惊华公主,明了然输得心服口服,来吧。”竟然借助火山之力。
薄情淡淡一笑道:“本殿就让烈火焚身吧。”
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玉臂挥动的瞬间,巨大的火凤凰在山谷内回旋不息。
军营中,慕容晟忽然感到大地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好,火山爆发了……”沉寂了近百的火山,再次展现了强盛的生命力。
第350章 大结局
第350章大结局
军营中,楚将军正检阅士兵的操练,忽然感到大地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像是龙在地下翻身一样,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好,火山爆发了……”沉寂近百年的火山,再次展现出了强盛的生命力。
听到这信息,楚将军想都没想,就抬起头,朝那一方天空看去。
只见那一方天空上,灰色的浓烟滚滚,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到慕容晟道:“希望这座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一下,而不是这个时候喷发,不然……方圆数十里都会受影响。”绵城会成为人间炼狱。
楚将军看着慕容晟,目光有些诧异,感觉他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似乎更淡然、淡泊。
此时此刻,整个绵城的人同样担忧望着那一方天空,火山爆发,比战争还有残酷,他们的家园会瞬间被毁掉,性命更是难保。
溶月楼内,古如斯目光从浓烟中收回,看向给暖宝顺毛的薄情,淡淡的道:“你这次玩得有点过,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或者我们可以帮你,你为什么一定这样做,万一火山真的爆发,这里的一切都会毁掉。”
薄情的动作一便,忽然幽幽的道:“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报复,才能彻底的解恨。”
古如斯面色一沉:“再深的恨,也不能用那么多人的性命作赌注,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能活得那么自私。”说完轻轻叹一声。
“那你为什么杀人呢?”薄情挑起下巴。
“让更多的人能活着。”古如斯冷声道。
薄情微微一滞,深深的看着眼前男人,第一次发在他冰冷的外表下面,原来是有温度的。
淡淡的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火山不会爆发,只是小小的活动活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薄倾情。
若换薄倾情来复仇,她会直接引爆苍穹帝朝内全部的火山,让所有人为她失去的陪葬。
感受对面男人注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凤都的事情,你以后不用再查,我是薄情,只是薄情。”看得见的幸福,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薄倾情太可怜,到死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古如斯神情一僵,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薄情从后面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轻叹一声,不管他与薄颜、薄倾情之间有什么关系,都随着二人的死而消散,幸福在眼前时,就要伸手去把握。
“灵雎,准备一下,通知南宫信天,我们先出城。”薄情淡淡的吩咐,她的幸福就是在他身边。
慕容晟盯着天空上慢慢消散的浓烟,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
沉声道:“给帝都八百里加急,绵城的火山活动,随时有爆发的迹像,是否提前让城中的百姓撤出绵城。”说出这番话,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楚将军古怪的看一眼慕容晟,感觉有些不对头,真的很不对头,却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依着慕容晟话中的意思,给帝都发了份八百里加急。
待初将军出去后,慕容晟把近日的战报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上面全是前方战败的消息,眼中全是担忧。
华夏、大臻两朝大军,势如破竹,连连攻破他们的防线,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苍穹帝朝已经失去四分之一多的疆土。
两大帝朝的大军人数之庞大,空前未有,战斗力更是锐不可挡,一路凯歌,杀到绵城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不得作最坏的打算。
古老的驿道路上,骏马疾驰而过,一路烟尘滚滚的送入苍都,冲到帝宫大门前,信使马上高呼一声:“报……绵城八百里加急。”
御书房中,慕容通天看着慕容晟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信件,把信件往地上一扔,火冒三丈的道:“晟王实在是太胡闹,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为何要城中百姓提前撤出绵城,这不是动乱民心吗?”
丞相大人此时也在书房内,捡起地上的信件,飞快的扫一眼。
面色顿时郑重的道:“陛下,臣恳请您同意晟王请奏。”信中明是话中有话,陛下对晟王防备太深,所以没有看出信中的意思。
“这是为何?”慕容通天锐利的目光落丞相大人身上。
“陛下不必问为什么,臣保证,晟王这样做完全是为朝廷。还请陛下准奏。”
丞相大人郑重的下跪,深邃沧桑的眼眸,肯定的看着上面的帝王,心里轻轻道:“陛下,您很快就会知道原因。
慕容通天沉稳的坐在龙椅中,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老丞相,犹豫一下才缓缓道:”准奏,你代朕拟旨,让周边的州城官府,准备安置从绵城撤离出来的百姓。“
把事情都交待完后,慕容通天挥挥手让丞相和身边的人都退下,一个人坐在龙椅中出神。
燕城,又一座被攻破要塞城,城中杀戮还在继续。到处弥漫着战火、血腥的道味,以及浓浓的死亡气息。
城楼下面无数眼睛,崇拜的仰望城楼上,那个完全被鲜血浸染的男人,被鲜血映红的眼眸内,浓浓的杀气让苍穹帝朝留下顽抗抵抗的士兵,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逃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送入地狱。
天帝箫谨天,没想到在他温和的外表下面,既然是一颗杀戮成性的心,一路征战中,他们彻底被这个男人凶猛征服。
噗……
箫谨天站在一堆尸体中,挥剑斩掉最后一名反抗的士兵,站在城楼上昂首朝天空长啸一声,预示着一场胜利的到来,城中马上响起一片胜利的欢呼声。”回陛下,城中发现可疑人物。“一名侍卫走上前道。”是苍穹帝朝的人?“箫谨天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眼神,握紧手中那把金色的,又尖又细又长的黄金剑。
箫谨天的眼神太可怕,那名侍卫飞快的垂下头道:”回陛下,目前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只知道他们一共有三女五男,看样子武功都不弱。按情形来看,他们似是刚刚进城的,原因暂时未查明,要不要拦下盘问,还是……“直接杀掉。
这个时候入城,必然有什么意图。
箫谨天眼眸中一沉,冷冷的道:”只要不是我们的人,胆敢在城中的逗留的,就是对朕帝威的挑衅,一率格杀勿论。“
反手一剑,砍掉一名未死透的敌军。
侍卫看了一眼刚刚断气的尸体,头垂得更低道:”属下明白。“迅速的走下城楼,朝燕城中心腹地走。
战争就是用毁灭的方式,让世界重生,许多州城被攻破后,只留下一座死城
薄情他们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不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百姓,还有节节败退,神色凝重,行色匆匆的军队,天地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悲壮。
眼前这座小城中,战火、杀戮、死亡,仍在断断续续,血腥味冲天,到处冲刺着死亡的气息。
地面上是苍穹的百姓和军队逃跑时,留下的狼籍、凌乱的不堪的画面,再往前走,就是已横遍野的血腥画面。
灵雎不解的道:”主子,军队这次攻城打,杀戮似乎太过了,以前可从未有过这种现象,会不会让百姓日后心生反感。“
面纱下,薄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苍穹帝朝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文化,慕容皇室的统治,还有家国的观念在他们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无论我们是杀戮,还是施以怀柔政策,他们都会有反抗的心理,留下他们在后方,就是一种后患,不如把他们驱逐走,或者是消灭掉。“
直到最后的帝王之战,让他们亲眼目睹慕容通天的惨败,彻底抹杀前任帝王在他们心的高大形象,重新把新任帝王的形象深深的印在脑海中,这也统治的一种手段,但可以肯定,这不是慕昭明一惯的风格。
灵雎听完那番话,大概意思就是先震慑,再洗脑,最后征服,让他们身心全都臣服于新的君主,帝王之道果然是又绝又狠。
突然一具尸体吸引了薄情的注意,只见那具尸体靠着墙,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上下下,找不到一丝血迹,亦找不到半点伤口,表情更是极为的生动,若不是脸上泛着死人苍白,还真以他只是太累睡着而已。
放下怀中的暖宝,薄情朝那尸体走去,灵雎不放心,紧跟在后面。
灵雎也发现尸体的怪异,以为是诈尸,有人故意装死,想逃过军队最后的搜捕。
冷哼一声走上前,用脚轻轻动了动尸体,见没有反应,就加大脚上的力度,谁知道这不加还好,一加大力度,十分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颗原本完好无缺的人头,突然一歪,从脖子上掉下来,咕噜一声滚到了旁边,在场的人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南宫信天好奇的凑上前看了一眼,只见脖子上的伤口齐整,如锯断的木头,不由的惊叹道:”好快的剑。“快到连伤口都没有留下,尸体就完整倒地上。”主子,那边也有一具同样的尸体。“梅君指着另一具,同样的没伤口的尸体。
这样的尸体不只是两具,而是很多很,若撇开现场的凌乱不看,这里不似有过杀戮,而是一场杀人练习。
薄情站起来,玉指绕着一缕发丝把玩,含笑道:”你们猜猜,这些尸体,是一人所为,还是多人所为。“
自出了绵城后,南宫信天就摘下慕容无双的面皮,恢复原貌似。
此时一身白色的裘衣,眼中带着一丝丝笑意,优雅、尊贵,微微的扫一眼周围的环境道:”一人。“
薄情浅浅的一笑道:”从尸体分布的情况来看,本殿也以为是一人所为。“
此人杀气一定很重很重,简直是到了魔的境界,直到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追星和逐月对视一眼,如果是一人,那这个人就真是太可怕了,大臻的军队中,怎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难怪两朝的军队每次攻城都如此神速,有这样的人物在,当然是攻无不克!”我看……什么人,出来。“
古如斯本想发表意见的话,突然改一声冷喝,众人的心思才从尸体上回过神。
从四周的建筑后面,一群穿着精制的黑色铠甲,一手握着细长的剑,一手握着匕首,并且腰间、长靴中都别着匕首,浑身散发浓浓杀意,面无表情的士兵,正慢慢的朝他们包围过来。
剑和匕首,皆为至尊铁所铸,这是大臻的士兵?薄情的眉头微微一蹙,眼中一抹疑惑。
军队的士兵可没有那齐全的配备,蓦然想到一类人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是死士。“类似当年箫谨瑜手下血杀的存在,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南宫信天沉静的道:”华夏与大臻多股势力同时参战,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其中那一方的势力。“
古如斯道:”不是古家的。“
薄暮也很震惊,不太肯定的道:”应该也不是我们薄家的暗卫。“
看着越逼越近的死士,薄情也不由的微微蹙起眉头,出动死士,血洗全城,难怪百姓们会逃光,军队也恐惧的撤退。
梅君躲在南宫信天背后,害怕的道:”主子,怎么办,他们好像很厉害。“这些人里面,就她的武功最弱,越想越害怕。
南宫信天眯起眼眸,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眼前这些死士虽然厉害,但也是相对于普通的百姓和武功不高的士兵而言,目前还威胁不到他们。
薄情黛眉微微一挑,冷冷的道:”看来只能拼一回,把能听懂人话的人引过来再说。“
玉手轻按一下手臂上的臂钏,臂钏瞬间变成一条银色的鞭子,滑落在手中,眼前这些死士挑起了她的兴趣。
谁也注意到,那只棕红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是感觉到薄情他们的杀气,一百多名死士也下意识的举起剑,准备着下一轮的杀戮……
而与此同时,军营的主帐中,慕昭明正在研究苍穹帝朝余下的州城的分面图,准备下一步的进攻计划的明细。
突然他一起出行,一直窝在主帐中的几只月狼犬,猛一下站起来,窜到帐篷的入口处,冲着外面一阵狂吠,似是外敌入侵。
犬王这一家子虽然在军营中,除了方便外一直都很安静的呆在帐篷中,外面就算战火冲天,它们也不曾有过反应,此时却如大敌临面,充满了戒备,是什么让它们感到了敌意。”谁在外面?“慕昭明威严的声音传出外面。
帐篷外面的侍卫不由一怔道:”回陛下,外面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只红毛小狗。“要有什么东西的话,就是这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狗。
红毛的小狗,想到几只月狼犬的反应,慕昭明全身突然一滞,红毛小狗,血犬,暖宝……血液瞬间一阵惊讶。
走出帐篷,暖宝马上扑上前,用小脑袋亲昵的蹭慕昭明的脚。
看着正亲昵的蹭在他脚边小东西,慕昭明的唇角不由的微微弯起:”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的有宠物。“
这丫头又想给他来个惊喜,故意让人送信会在苍都等自己的,却一声不响的奔向自己,顿时眉眼上全是笑意。
伸手抱起暖宝,顺着它的毛道:”摆驾燕城。“
燕城深处,古如斯、薄暮二人并没有出手,而是把死士交给年轻人们处理。
薄情原本以为这批死士,如当年的血杀一样,是没有意识的。
可惜他们低估这些死士,一百多名死士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他们因为要护着武功较差的梅君,又不能伤了死士的性命,暂时处于下风。
只是相对于死士的面无表情,薄情他们却是一脸兴奋,越战越勇。
反正他们跟死士一打起来,马上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然会有人过来结束这场拼杀,只不过是他们却不想那么快结束。
因为不能伤人,薄情的鞭子也收起来,抵御敌人一对衣袖,其他人亦是用一些不会伤人的东西当兵器。
正当他们打得起劲时,死士们却突然停下,就像突然断线的木偶一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众人在疑惑时。
薄情却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那熟悉的压抑感。
顺着感觉看去,那道熟悉的身影,以一个陌生的形象站在前面,静静的注视自己。
瞬间……薄情整个人都是空的,只是在意识的驱使下,如飞蛾赴火般,朝来人奔扑过去。
慕昭明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静静的站在满目疮痍街道上,那一身银白在太阳映出一圈光晕,帝王的霸气自然而然散发而出,尊贵、威严、看起来却又是威武无比,给在场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南宫信天看到一身银白色铠甲站在前面,面容有些模糊的男子,有种冲动想走上前,一看此人的真面目。
因为在对方身上,他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是他在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没有过的事情,那怕是面对玄帝慕容通天之时。
慕昭明看着不顾一切朝他扑过来的人,也张开了双臂迎接,唇边露出了在外人面前,难得一见的,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啊……
就在其他人看着薄情,薄情欢喜扑入慕昭明怀中的一瞬间,众人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只见薄情整个人贴在慕昭明身上不动。
薄情一别又是几个月,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熟悉的怀抱和温暖,却忽略了慕昭明今天穿的是铠甲,一头撞在坚硬的铠甲,马上肿起一个红包,痛得泪水在眼中打滚,小声撒娇的道:”轻飏,人家很痛。“
慕昭明是相当的无语,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外面没有受过伤,偏偏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发誓不让她受伤的自己,真是狗血的人生。
把薄情卷入怀中,细声温柔的道:”我看看,是不是这里?“抬起手轻轻揉着她头上肿起的地方:”很痛吗?“明天还是不要这身铠甲。
感觉着额头上,从指腹传来的温暖,薄情含着眼泪点点头:”很痛。“却丝毫没离开那个怀抱的打算。
慕昭明双手一伸,把薄情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战马,一跃上马匹,给薄情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含笑深深的看一眼薄情后,留一脸面面相觑的众人,扬鞭策马而去。
南宫信天看着马匹带起的烟尘,看向灵雎似笑非笑道:”你家主子真有趣,在外面的时候是女王,回到自己的夫君身边就跟小孩子似的。“刚刚那画面,不像是夫妻相见,倒像孩子见到娘似的,奇怪的一对。
闻言,众人不由会心的一笑,不过他们若是知道,南宫今天把英明无比,霸气外漏,却又神秘的惊帝陛下比喻成女人,肯定会狠狠的鄙视一顿南宫信天。
薄情靠在慕昭明怀中,经过城楼时,看着堆积如山的士兵的尸体,眉头轻轻蹙起:”是谁在领兵冲锋,好重的杀戮。“
尽管自己明白其中的原因,自己也曾经下过屠城的命令,只是一时间亲看到那么多死人,还是震憾不已。”箫谨天。“”你说什么,这是箫谨天所为。“
听到这个完全被自己排除在外的名字,薄情不由的张大的了嘴巴。
实在是很难把眼前这血淋淋的画面,跟箫谨天那副温文平和的外表联系起来,可是事实上却确实是如此。
尤其是她亲眼到,城楼上浑身浴血的身影时,更是震惊不已。
慕昭明只是淡淡的一笑,抱紧薄情策马奔入军营中,一路上众人纷纷下跪,而两人却是完全无视,直奔入军营中间的主帐内。
舒适的帐篷内,火热的唇带着深深的思念、渴望,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慕昭明却引领薄情,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索,外面唇与唇紧密贴合,内里舌尖与舌尖缠绵在一起,两具敏感的身体,对彼此充满了深深的渴望。
慕昭明摸索着脱下薄情的衣服,薄情心里一惊,想到自己一路风尘扑扑的,猛的推开抱着自己的火热身体。
此时,慕昭明正一身欲火烧身,突然被推开,眼神有些狼狈的,询问似的看着薄情。
薄情咬了咬被吻肿的红唇,小声道:”我还没有梳洗,我要先沐浴,再……“”我不在意。“慕昭明重新抱紧薄情。”我很在意。“薄情固执的看着,已经在欲火中烧得目光迷离男人,有一丝心痛,却又无法容忍自己的脏乱。
两人相持了一会儿,还是慕昭明先妥协,冷冷的吩咐道:”慕绝,马上命人送热水进来。“拉着薄情往帐篷的里间走。
薄情好奇伯打量着行军用的帐篷,帐篷十分厚实,跟普通的房子没什么差别,所以在帐蓬里也十分舒适暖和。
帐篷的最外面是一个小厅,也就是平时接见将士,与众人议事办公的地方,小厅后面是日常起居室,算是会议厅,然后是寝卧,最里面的自然是浴室,俨然是一座小小的房屋。
薄情闭着眼睛浸在热水中,能感觉到自己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浑身的舒畅无比,玉臂拔着水面上红色的的彼岸花瓣。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星眸微微掀开,声音柔媚的道:”轻飏,我好像是在天花阁中。“有他在的地方,总有家的感觉。
慕昭明一身便袍坐在她身后,听到她这句话动不由的一滞,眼中匀开一丝笑意,随手拿起旁边的布巾,替她拭去头发上水,看到被剪短的头发,眉心不悦的浅浅蹙起,淡淡的道:”不跟我解释一下,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她既然把一头长发给剪短,而且没经过他的同意。
薄情回过头看一眼慕昭明手中的头发,轻轻的笑道:”那边公主已经是假的,侍女不能再假,只好剪掉,你总不能指望追星和逐月,或者是古家那座冰山替我梳头吧。“
到时候,她没疯掉,那三人已经疯掉,何况……暗暗瞟了一眼慕昭明,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碰到自己。
不出薄情所料,慕昭明闻言,眸光一寒,狠狠的喝道,”他们若是敢碰你一下,我马上斩了他们的手。“
抛开手中的布巾,把唇贴在薄情耳边,温柔的道:”情儿,水冷了,会得风寒的。“声音在强烈的压抑中,带着致使的蛊惑,薄情整个人微微的一颤。
突然想到换洗的衣服还在灵雎那里,在水中用双臂抱紧自己,紧张的道:”轻飏,我的寝衣还在灵雎那里,你……“
薄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慕昭明就沉哑着声音,近似咆哮的喝道:”你不需要穿衣服。“双手往水中一捞,把薄情一下从水中抱出来,朝外面的大床走。
还走到大床前,慕昭明就心急的把怀中的人儿,往大床上一抛。
薄情一个翻身,用被子卷包起自己,一双风情万千的眼睛魅惑的看着慕昭明,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朝慕昭明勾了勾手指。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吃些苦,也想让他快乐!”妖精!“
慕昭明的眼眸一暗,她难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诱惑么?非让她三五天下不了不床。
薄情的勾引是致命的,慕昭明灵魂已经向薄情投降,快步的走到大床前,大手把薄情的娇躯从被子中拎出来,站在大床下面低头用力的吻紧那两片让他迷醉的红唇。
细细的回味着那熟的味道,她的味道不是甜的,可是那种味道却很独特,就像酒,吻久以后会让让他失去狼,让他疯狂。
薄情浅浅的回应着慕昭明的吻,薄伸手摸索着解开慕昭明的衣袍,才发现里面除了中裤外什么都没穿,脱下外面的便袍便看到他白皙结实的胸膛,眼中一抹惊叹,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前一刻的主动诱惑,此时这小小的亲密无比的动作,对慕昭明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欲火烧得他瞬间失去狼,疯狂的燃烧着自己,放任着自己,把一切都施回在怀中的娇躯上。
薄情在身体被深深进入的一记,重重的咬在慕昭明的肩膀上不让自己叫出声,两人的灵魂在这一刻碰撞,最后都迷失了自己。
疯狂在欲火中霍乱,最后两人都在疯狂中再次迷失,薄情不知道自己承欢了多少次,只知道慕昭明的狂野,摇碎了她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军营已经注扎在距离绵城近五十多里外的桐城,不过他们却不是住在帐篷中,而是城中一座原属于东盟旗下的一座类似于梧桐夜雨般豪华的酒楼内。
酒楼的大厅中,慕昭明、箫谨天,古如斯、南宫信天正聚在一起。
箫谨天指着挥在墙上的行军地图道:”绵城是苍穹帝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城中有大量地的守军,从前方撤退回的军队,也全部集中在此地,这里将是两军最后的决战之地。“
慕昭明一身墨色裘衣,站在地图前,若有所思的道:”里面的守军几乎是苍穹的全部力量,不少于五百万,或者是更多,我们的军队联合后虽然有一千万,可是战线太长,军力不能集中,真正对敌的只有不到两百多万,你有把握吗?“”其实对方真正的作战力,只有三百万这样。“箫谨天还没开声,南宫信天就淡淡的出声打断。
箫谨天和慕昭明明些愕然,随之了然的一笑,慕昭明回头淡淡的道:”南宫世家是苍穹的经济支柱,朝廷军需物资,全部由南宫世家供应,如果朕没有猜错,你在最后一批兵器上做了手脚。“
南宫信天眼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笑意道:”不错,那你们可猜出,本族主是如何做到,在兵器上动了手脚,却不被检查兵器的朝廷官员发现。“”是温度。“
箫谨天含笑看向南宫信天:”通过冶炼技术,可以控制金属的强硬度,如果用特殊手法冶炼,兵器铸造好后,金属的强硬度会随外界的气温变化而变化,你的身份是在不久前揭穿,朕猜这批兵器是在七八月分制造的,亦是南宫世家提供给朝廷的最后一批兵器。“”而使用到这批兵器的,正是绵城中由慕容晟和楚家率领的两百万大家,因为在你身份没有揭穿之前,你一直跟他合作,目前还没有与我军进行交战,所以暂时没有发兵器的秘密。“慕昭明含笑补充。
南宫信天只是淡淡一笑,是默认了二人的说法,事情跟他们说的没有任何出入,虽然不曾深交,却默默认可二人的能力。”报……“从外面传来探子报信音。
探子飞快的走进来,跪下道:”回两位陛下,刚收到消息,绵城中的百姓,早已经在半个月前,全部撤离绵城,分散到后方的州城中,由朝廷派人亲自安置。“”再探。“
箫谨天道,探子马上退出外面。
慕昭明含笑道:”半个月前,看来慕容晟是要背水一战。“
南宫信天轻轻一声叹息道:”虽然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不过本族主佩服他的勇气。“可惜慕容通天疑心太强。”既然如此,大军马上向绵城开进,我们准备攻城吧。朕已经听到血魔军团兴奋的呼吸声。“箫谨天眼中闪过一抹嗜的光芒。
血魔军团,那是什么东西,南宫信天不解的看向箫谨天。
慕昭明看到他的表情,淡淡的道:”那天与你们交手的死士,就是殇帝陛下亲自训练出来的血魔军团。“目光瞟一眼箫谨天,淡淡的一笑道:”不过,总指挥官却是他。“
箫谨天露出一个作为天帝时的爽朗笑容,豪迈无比的道:”那是他们第一次亮相,是不是很惊艳。“
南宫信天木然的点点头,确实是被惊艳到了,没想到梵风流手中还有这样的一张王牌,血魔军团,消息传入苍都,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一阵风云。
想起当日较量,血魔军团的杀伤力,在团体做战中绝对是一流的。
只是作为主导这一切的梵风流,他的能力更让他惊艳,能让两个帝王级人物臣服于他,还外加上他们古家,这个古老的家族。
箫谨天却不以为然,没人会知道,箫氏皇室其实只是梵氏皇室,数百年前就埋在东域的一步棋。
而知道此事也只有慕昭明,梵风流,以及老祖宗明净大师,连自己的父皇都不知情,而且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东域能一统建立帝朝,除了有他们的功劳,其中也有梵氏作用。
若不是他们一直牵制着苍穹,引走天下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东域内的事情不可能逃过苍穹帝朝的眼睛。
刚刚开始有些不甘,不过跟梵风流接触过后,却发现一切都值得的。
正如南宫信天所预料的,关于血魔军团消息,随着前部分传到了绵城,再从绵城传回到苍都。
慕容通天和慕容晟父子都为此事头痛不已,军心,民心一失再失,百姓与士兵们终日惶惶,寝食难安。
朝会上,有提议让秋家出面。
秋袆询却冷冷的道:”秋家的职责,保护皇室人员的安危。“直接拒绝朝臣们的提议。
绵城中,慕容晟的作法更直接,命人揪出一批,经常在军队中议论血魔军团的士兵,以散播谣言,扰乱军心为由,全剖处斩。
再调出自己这些年来,暗地里训练出的一批死士,在军队中小小亮相一番,惶惶不安的军心才渐渐的稳定。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却此来慕容通天的怀疑,即刻下旨撤走两百万的军队,并将楚家的人全部软禁。
五百万军队,突然要抽走两百万,对绵城的守军,无疑是五雷轰顶,一时间军队再次出现骚动。
慕容晟站在楼上,看着城外有些荒凉的景色,心里也是一片荒凉。
回头对侍卫吩咐道:”你去把老元帅请过来,就说是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
片刻后,有军中之魂之称的楚老元帅,就出现在城楼上。
虽然已经七十高龄,但是由于身材魁梧,面色红润,步伐矫健,雄风不减当年。
不待他行礼,慕容晟扑一下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道:”外公,都是晟儿连累了您老人家,连累了楚家。“父皇真是狠心,既然听信慕容无极的话,外祖已经七十岁的高龄,却还要他出来行军打仗。
楚老元帅也不避慕容晟的礼,听完他的话后,伸手扶起慕容晟道:”这不能怪你,或许是天意吧。“天要亡苍穹,所以才没有给陛下一颗明辨是非的心,一双识人的眼睛。”晟儿,让人请外祖父来,可是为陛下要撤走两百军队的事情。“楚老元帅年纪虽然大,一双眼睛却是雪亮的。
慕容晟一阵沉默,表示默认,片刻后才淡淡的道:”孙儿准备让舅舅撤退,一切孙儿已经安排好,到时候陛下不会为难楚家。“
似是已经猜到慕容晟的想法,楚老元帅拍拍慕容晟的肩膀:”值得吗?而且逃得一劫,还是会有另一劫。“
两朝的大军马上正朝他们行进,绵城一破,后方失守,始终还是免不掉一死。
慕容晟淡淡的道:”外公不必多虑,舅舅他们一定会没事。“
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这三人跟父皇是不同的,他们是真正的帝王,更懂得如何治理天下,更懂得收买天下人忠诚。
就在祖孙密议数日后,两百万被抽离的军队由抽签决定,慕容晟的舅舅楚将军手上的五十万大军,幸运的被抽中。
其余的一百五十万军队,则全部落在那些从前线撤回来的军队上,在大臻军队发动进攻的前三天撤离。
通往苍都的城门前,楚将军看着前来送行的慕容晟和楚老元帅,依依不舍的道:”父亲、王爷,你们保重。“
他曾经试着说服慕容晟换自己留下,让老父亲回去,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慕容晟看着正在前行的队伍,估计舅舅回到苍都时,绵城的战报也已经送到苍都。
语气淡淡的道:”本王这里有份礼物,希望舅舅能亲自送到父皇手上。“希望战报的内容,加上这份礼能换回楚家的平安吧。
看着一脸期待的慕容晟,楚将军虽然气他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还是接过他手上的盒子,冷冷的道:”你外公年纪大了,你要照顾好他,不然有你好看的。“可惜他不知道,慕容晟永远也看不到。
绵城撤走两百万大军的消息,马上就传到桐城,箫谨天马上拍案叫好,真是天赐良机,恨不得即时出兵攻打。
慕昭明却对慕容通天的决定,感到匪夷所思,绵城可是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理应集中全部力量死守才是,他却为何要这里撤走近半的军队?
淡淡的道:”会不会是有诈?“
箫谨天不以为然的道:”是你多想了,绵城只留下三百万的军队,慕容晟玩不出花样。“
慕昭明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我多想了,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出兵,休整两日后,开始攻城。“梵风流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时间上刚刚好合适。
当天一直忙到很晚,慕昭明才回到房中。
见薄情正坐灯下做针线活,跟普通人家的妻子没什么两样。
再看那东西的颜色,应该是给自己做的,心中一暖,从后面抱着薄情道:”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天再缝吧。“
薄情回过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继续低头穿动针线,淡淡的道:”听说你们这几天就要出兵攻城,我特意做了这件斗篷,还差几针就好,你先到后面梳洗吧。“应该是最后一战吧。
慕昭明梳洗过后,薄情已经躺在床上,两人免不了一番亲热。
第二日薄情醒来,慕昭明已经不在身边,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拥被坐起,淡淡的道:”谁在外面侍候。“”是奴婢曼宁,娘娘。“”
脆亮却不失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一阵脚步轻轻响起,熟悉面容映入眼内。
打了一个呵欠,薄情揉了揉酸痛的腰,声音有沙哑的道:“曼宁,外面似乎安静很多,没见有人来回事,陛下呢?”
曼宁马上惊讶的道:“娘娘,您不知道吗?陛下和天帝陛下,昨天就已经调动两百万军队,今儿一早朝绵城出发,这回会子早已经出了桐城,估计最迟后天就会发动攻城。”
闻言,薄情面上一怔:“那你们怎么不叫本宫,本宫好给陛下送行。”
曼宁轻轻一笑,替薄情披上一件长袍,含笑道:“回娘娘,陛下卯时起来的,见娘娘睡得香甜,就没让奴婢叫醒娘娘。”
想到昨晚慕昭明的狂野,薄情脸不由的一红,掩饰的道:“本宫要沐浴,你扶本宫起来。”这个男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他机会,他就会得寸进尺。
宠坏了。
正值隆冬时节,日长夜短,薄情又起得晚,日子很快就过去一天。
次日就听到前方传来战报,说两军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交战,敌军损失惨重,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大臻的军队很快就会破城。
曼宁一脸兴奋的道:“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五天,陛下他们大能攻下绵城。”
薄情听到她的话,摇摇头,不同意的道:“对方可有五百万大军,而且武器精良,绵城的地里环境又是易守难攻,再加敌军还有楚老元帅,这样有经验的人坐镇指挥,那里可能在五日内攻破绵城。”这场仗最少得打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那倒未必。”
灵雎的声音意外的从外面传来。
薄情抬起看去,只见灵雎正笑盈盈的走来,扬起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军很有可能在五天内攻破绵,何以见得。”
“主子这些日子都待在这院子里,不过问外面的事情,当然不知道慕容通天已经下旨,撤走绵城的两百万兵力,现在绵城的守军只有三百万。再加上南宫信天又在兵器动了手脚,就有一半军队是等同废的,别说是五天,能撑过明天就已经不错。”
薄情不由一阵诧异,绵城是后方的最后一道防线,慕容通天怎么会无缘无故撤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灵雎看到薄情神情,继续淡淡的道:“还不止这些,听说慕容通天,还软禁了楚府人,目的是因为慕容晟私自培训了暗卫。”
这番话一出,薄情更觉得不可思议,即便如此,在这节骨眼上,也不应该撤走两百万军队,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还在此时软禁楚府的人,岂不寒了朝臣们的心,慕容通天这样做太合理。
想了想道:“撤走的是那些军队。”难道是想在此时收走慕容晟和楚家的兵权?
曼宁凝神想了一下道:“奴婢好像听到陛下说,有一百五十万是从前退回的军队,还有五十万是由楚将军率领的军队。”
楚将军,慕容晟的舅舅,薄情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这么说来,慕容晟和楚老元帅都留在绵城,慕容通天并没有让儿子提前逃跑的意思,撤走军队,让儿子送死,这不合情理啊!”目光看灵雎和曼宁。
灵雎含笑道:“或许是慕容晟自己要求的,这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他就上奏朝廷,提前撤走绵城中全部的老百姓。”
哦!薄情惊讶的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灵雎道:“就是那次火山活动以后提出的,说是担心火山随时会爆发,伤及到百姓。”
薄情无声的点点头,得到的消息越多,就越觉得事情不可思议,似乎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只是她一时没有想到,总觉得此次苍穹为守住绵城,慕容晟和楚老元帅作了不简单的布局。
见薄情出神,灵雎和曼宁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出去忙各自的事情。
此时绵城,自从第一次交战惨败后,就城门紧闭,无论大臻的军队在下面如何叫阵,就是不出来应战。
慕容晟和楚老元帅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士气大涨,不停叫嚣的大臻军队,也许是意料中的结果,慕容晟的神情很淡定,淡淡的道:“外公,我们还能支持多久。”
南宫信天会在兵器上动作手脚,真是高明,第一次交战就损失了他们近半的兵力,就连他的暗卫,也在第一次与血魔军团的交战中,全部战亡。
他们只能紧闭城门,不肯应战,可是这样又能拖多久。
想想自处境,慕容晟有些绝望,苍穹帝朝的气数已尽,真是回天无力啊?!
楚老元帅想到两方军队浴血奋战之时,箫谨天领血魔军团,闯入战阵如入无人之境,那实力全不于五十万的大军,面容却异常淡定的道:“明天吧。”
忽然拉着慕容晟的手,郑重的道:“晟儿,明天箫谨天就会发动攻城,他们有血魔军团的辅助,我们最多支撑到正午,听外公的话,城破之时你带人悄悄从出城,回到苍都把情况说清楚,陛下或许会……”
慕容晟马上打断他的话道:“外公,还是你带人先走,计划是孙儿拟定的,孙儿自有方法脱身,难道你还不相信孙儿吗?”
目光决绝的看着楚老元帅,淡淡的道:“城门一破,敌军汹涌而入,外公趁乱离开,孙儿做完最后的安排后,就迅速逃跑,再赶到南召城,同外公汇合,连逃跑的路线孙儿都想好了,外公不必担心。”
“真的,你没骗外公。”楚老元帅定定盯紧慕容晟。
“孙儿当然没有骗外公,绵城的地面上已经埋下大量的黑油,还有城门上我也已经命人动了手脚,敌军入得来便出不去,到时候就能将敌军活活烧死在城中,幸运的话,没准连血魔军团也一起消灭掉。”慕容晟自信满满的道。
楚老元帅看着一脸自信的外孙儿,如果这次的计划能灭掉箫谨天的血魔军团,那倒是奇功一件,或许真的能换来楚家的平安。
或许是始终相信,慕容通天会虎毒不食子吧,楚老元帅最终还是答应了慕容晟的建议,明天城门一破,他就趁乱带人悄悄离开绵城,在离绵城不远的南召城等慕容晟。
慕容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而此时,在绵城外面的驻军,还不知道慕容晟的计划,正在整装待发,准备明天一早就开始攻城。
营帐中,慕昭明看着一脸兴奋的男人,摇摇头道:“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明天只要绵城的城门一破,你就要马上命令血魔军团撤退,之前的屠城策略,在此次破城的一刻终止,以后不再执行。”
箫谨天看着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慕昭明,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嗜血,明天你跟我一起上战场,城破后就由你指挥清除城中的残军,如何?”
绵城一破,后面也没什么值得他期待战役。
“随便。”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反正后面也不需要他出面,绵城一破,大军兵临苍都也不过个把两个月的时间。
这些无聊透顶的凡世俗事终于要结束,想到临行前,薄情熟睡的容颜,还有她那一样的热情。
他恨不得马上把慕容通天从龙椅上拖下来,砍掉他的脑袋,结束这片大陆上的战争,带着她远离尘世,逍遥人世间。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箫谨天的脸忽然靠近慕昭明,眼眸中闪着一抹戏谑。
“想白映儿……”
慕昭明的话只说到一半,一本正经的神情,已经让箫谨天变色,片刻后才听到他缓缓道:“为什么没有被你的血腥味儿熏倒……”说到最后,看到箫谨天想杀人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音。
箫谨大一时间哭笑不得,伸手掐着慕昭明的脖子,正想出力时,就听到第三把声音起:“你们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一愣,才发现他们此时的姿势十分暧昧,难怪会让人误会。
箫谨天松开手,回过头,只见白晨风、慕昭阳、南宫信天三人正站在门上。
白晨风手挡着自己眼睛,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只听他捂着眼睛,继续道:“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继续……”
箫谨天瞪了慕昭明一眼,拿起桌面上茶杯,就朝他砸过去,欠揍。
白晨风连闪开,茶杯砸在后面的地上,瞧一眼地上的碎片,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好险啊!差点就毁容了,姐夫你也太狠心,小心我跟姐姐告状……”
看到白晨风辣气壮的表情,箫谨天站直身体,一脸正色的道:“朕正在跟惊帝商量,是不是把明月指婚给你,你应该知道,在还没攻陷苍都之前,这个权利,朕还是有的。”
明月就是白晨风的死穴,听到明月两个字,他就想逃,连忙摆摆手道:“开玩笑而已,马上就要攻城,放松放松是应该的。”
还是慕昭明把众人拉回正题中,只听他神情淡淡的道:“绵城是苍穹最后一道防线,朕还是觉得慕容通天和慕容晟的近日的举动十分不合情理,所以明天城破后,大家都要小心点。”
箫谨天皱起眉头:“你在怀疑什么?”
慕昭明眼眸微微一沉,淡淡的道“绵城防守太强,我们的探子不能深入,或者那两百万大军,只是徉装撤退,其实就埋伏在绵城中,等我们的军队入城后,再闭上城门,进行突然袭击。”
“那不是瓮中捉鳖吗?”白晨风惊讶的道。
“我倒觉得关门放狗比较合适一些。”慕昭阳开玩笑似的道。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道:“我虽然曾经暗中使计,使得慕容通天对楚家十分的忌惮,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弃绵城不顾,倒真有可能是为了诱敌深入,故意摆的一出空城计,然后把我们困在城中围杀。”
箫谨天挑一眉毛道:“以我军的作战力,想围杀我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在城中早有布防,设下各种机关,就另当别论。”
慕昭明淡淡的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现在就传令下去,明天攻破城门后,所在将士在城门附近候命,没有命令谁也不得深入绵城,否则一率军法处置。”
刹那间,帝威浩瀚无限,南宫信天再次感觉到那股强烈是压迫感,深深的吸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没跟着白晨风、慕昭明阳他们一起应是。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和箫谨天相视一笑,若南宫信天站在苍穹一方,肯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有些意思。
“轻飏,轻飏……”
薄情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在梦中看到慕昭明正处在一片火海中。
无论她怎么叫,他也听不到,似是在追赶什么,一直朝火海的深处奔跑,他跑得太快,自己跟不上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曼宁已经被惊醒,掀开帐子,看到薄情满头大汗,面上一惊。
取过一块帕子拭去薄情脸上汗,担心的道:“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马上传太医来给你请脉。”
薄情一把拉着曼宁的手,着急的道:“曼宁,我看到轻飏置身一片火海,前面很危险,本宫怎么唤他也听不到,还一直往前面跑,本宫感到那边有很大的危险,可是本宫又追不上他。你说轻飏他会不会出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曼宁连忙安慰道:“娘娘是做梦,是您太想陛下梦魇住了,以陛下的武功,怎么会轻易被困在火海中。人家说梦里的事情,往往是跟现实相反的,陛下正好着呢,娘娘不必担心,再睡一会吧。”
薄情靠在枕头上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曼宁贴心的道:“卯时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娘娘再睡一会吧。”
想着梦中的事情,那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虽然是梦,薄情还是担心得睡不着,摇摇头道:“不睡了,你给我拿本书来吧。”
曼宁看到薄情满头大汗,连寝衣都汗湿了,肯定会不舒服,没准还会因此得风寒,含笑道:“娘娘身上都汗湿了,睡不着不如浸浸温泉,驱驱身上的寒气,免得身上不爽。”
薄情点点头,头发和寝衣都被汗不打湿的,确实是很不舒服。
曼宁先替薄情披上一件厚暖披风,才掀开被子,扶着她往卧寝后面的温泉浴池走。
浴室内烟雾氤氲,薄情闭上眼睛,任由曼宁替自己清洗头发,享受着她娴熟的按摩,唇角微微弯起道:“苍穹没什么好东西,就这温泉是极好,浸在暖暖的泉水中很舒服,而且很方便。”
曼宁正为薄情的头发抹上香露,听到这翻议论,含笑道:“娘娘的说是,听陛下说起,苍穹境内的活火山比较多,所以极容易出温泉,娘娘若是喜欢……”
“你说什么,曼宁你刚才说什么?”曼宁不经意的话,似是触动薄情脑海的深处,薄情一下从水中站起来,溅了曼宁一身水。
曼宁抹去脸上的水,一脸惊讶的道;“怎么了,娘娘。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不过陛下确实是说过苍穹境内活火山比较多,极容易出温泉……”
温泉、火山。
这两个词语深深刺激到薄情。
现终于知道慕容晟做什么,他会引爆火山,同归于尽,以目前慕容晟的处境不是不可能的。
薄情暗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人没让水中,让自己冷静下来,钻出水面深深的吸气,告诉自己不要乱,冷静的道:“曼宁,帮本宫换出行的衣服,本宫要马上到前线一趟,告诉陛下,慕容晟的阴谋。快!”
曼宁不知道薄情想到什么,以为她只是太担心慕昭明。
正想现在出行似乎不妥出声劝止,马上被薄情打断:“本宫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去晚了,陛下和军队都会有危险。快点。”自己先走出浴池。
闻言,曼宁马上知道事态严重,快速的帮薄情换上出行有衣服,命人牵来两匹快马,来不及跟任何跟任何人说,两人就飞快的骑马出城,朝绵方向奔跑。
绵城,慕昭明为先锋,血魔军团开路,领着百万大军开始攻城。
绵城的守军,经过昨日一番的苦守苦战,已经元气大伤,能出战的不过是一百来万将士。
尽管楚老元帅指挥得好,守军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尤其是慕容通天撤走两百万军队,不少士兵已经出消极怠战的现象。
跟箫谨天作战策略相反,慕昭明的战术显得从容淡定,没过多久大臻军队就延续之前战绩,成功攻城不过一时半刻的事情。
慕昭明这边战鼓震天,烽烟四起,血流成河,那边薄情胆战心惊,心忧如焚,正飞快的朝绵城奔跑。
薄情一路快快马赶到军营的时候,血魔军团已经利用攻城梯,冲上城撞乱了城中的守军防守,外面的军队正乘机撞城门。
军营与绵还有近十里的路程,薄情急急的吩咐道:“曼宁,你赶紧去通知天帝,我马去找到陛下,赶紧鸣金退兵,就说是本宫的话,告诉他绝不能进城,并且马上撤退。”
“是。”曼宁应声,飞快的策马往前面跑。
薄情根本不理会军营大门外面的守军,直策马冲入军营内,一直冲到中间的最大的营帐前面。
跳下马不等侍卫通知,就飞快的冲入帐篷内,大声道:“轻飏,快让人鸣金退兵,慕容晟要引爆绵附近的火山……”
同归于尽,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喉咙中,
因为坐帐篷中的人不是慕昭明,而是箫谨天,箫谨天同样惊讶的看着薄情。
看着坐在中间的箫谨天,薄情的心头的不安感马上涌起,喃喃的的道:“轻飏呢,我来找轻飏,他为什么不在营中?”看着箫谨天惊讶的神情,薄情急得快要哭出来。
箫谨天回过神,走出扶着薄情肩膀,冷静原道:“你说什么,慕容晟要引爆火山?”
还不等薄情开口回答,就到行军地图前,果然在绵城西面,有一座活火山。
这座火山在一百年前曾经喷发过,火山一旦附近马上就会成为一片火海,就连这里也未必是安全的,必须得马上通知慕昭明。
回过头想问问薄情时,却发现薄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的骂一粗话,飞快的冲出帐篷,这丫头肯定是冲去找慕昭明。
即刻吩咐军营内士兵,全部撤退到二十里以外的地方候命,自己则带令一支小队,前往前方的战场,希望还来得及阻止一切。
前方战场,城门终于被攻破,城中的守军不是被血魔军团杀死,就是落荒而逃,慕昭明在城门外观察了近半个时辰,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后,马上一挥手,率领军队缓缓开入城中。
曼宁赶到绵城时,队伍已经大半时入城,马上从马上一跃而起,冲上鼓台上,夺下鼓手的鼓棰,大声道:“城中有危险,赶紧通知大家撤退。”
鼓手一脸茫然的看着曼宁,回过神后,生气的大声叫道:“哪来野丫头,大军刚攻破城门,为什么要后退。”
曼宁揪着鼓手的衣领,把他拖起来大声道:“敌军要引爆火山,跟我们同归于尽……”尽字还没出口,就听到一声巨响。
两人齐齐朝城门看去,只见城处一阵升起浓浓的烟雾。
烟雾太浓挡住众人的视线,烟雾散尽后,只见城门已经坍塌,出口被堵死。
惊帝陛下和大部分军队被困在城中,外面的军队也因为爆炸,大部分受伤。
两人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朝城门口奔出去,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见整个城楼都燃烧起来,火焰由城楼开始,一直向左右两边的护城墙漫延开,似有绕了绵城一周。
城中,以绵城的围墙为起点,火焰一直由城墙向城中心漫延,一直漫延开开数里,慕昭明不得不领着军队,深入到城中。
17
慕容晟站在城中一处较高的地方,见前进的鼓声突然终止,马上朝外面的鼓台看去。
只一道身影冲上鼓台,马上就知道有人猜到了他的计划,就依照原计划,毁掉城门,然后引燃早已经抹在地面上、城楼和城墙上,以及附近建筑物的黑油,逼得慕昭明他们不得不深入到绵城以西一带避火。
黑油的燃烧时间有限,慕容晟见大火已烧起来,立即命令手下的军队。
缠着慕昭明他们,自己朝西面跑去,准备点燃埋在火山谷中的数量惊人的火药,绵城就真的变成人炼狱。
慕昭明看着纷涌过来的军队,沉着的指挥军队应战后,更是密切关注四周的环境,并把此次攻城的统帅召过来,简略的交待一番后,马上去追赶慕容晟。
虽然黑油终会燃烧完,但是在未烧完的这段时间,慕容晟若还有什么举动,他们就可能会全部葬身在绵城中。
把事情交待完后,吩咐众将领只要黑油一烧尽,军队就马上撤出城,自己则去追寻慕容晟的身影,他一定还在这座城中。
薄情还没有到绵城,就看到前方一片火光冲天,知道城门是进不去了。
突然调转马头,朝绵城以西的方向奔去,一定是哪里,慕容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火山谷,她必须阻止他。
刚跑出不远,箫谨天已经追来,把她拦下来,大声的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快回去,我不能让你有事。”
薄情根本不理会什么男人,女人的事,大声的道:“他是我夫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箫谨天知道是阻止不了她,只得让她一起赶到城门。
“娘娘。”
曼宁得知被困在里同的是自己的主子后,已经失去分寸,急得快要哭出来,看到薄情出现,就像找到方向。
跑到薄情跟前,声音带些口腔道:“娘娘,陛下被困在城中,城门被坍塌下来砖头堵住,砖头又都泼上了黑油,我们想把砖头挖开都不行,您快想想办法,救救陛下。”
薄情听完曼宁的话后,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出口被泼了黑油的砖块墙住。
想救人就得先灭火,马上运转焚月功,一只巨大的火凤凰飞扑过去,大火瞬间烧得更加猛烈。
曼宁和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滞,不明白帝后为何还要火上加火,只有箫谨天看到,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又火灭火,不错。
焚月功所化出的火焰,能燃烧尽世间一切,如此一来,黑油很快就会被烧尽,大火自然也能在短时间内熄灭,果然是好主意。
薄情连连挥出几只火凤凰,看着众人目瞪口呆,刚开始火势确实是变大了,但是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火势就开始变小,随之只留下幽白的火焰。
薄情的广袖一卷,城门附近的火焰,全部消失,只留下烧黑的砖头。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震惊不已,不愧是帝后娘娘,当年能大败天下,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小小的火焰。
城门上的大火熄灭,薄情马上兴奋的道:“曼宁,快让人准备火药,把砖头炸开,劈出一条路,让将士们赶紧离开绵城。”
箫谨天看一眼后,淡淡的道:“不必了。”话音刚落,猛的一掌推出。
由于是近距离出掌,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掌之力就把堆在城门上的碎砖块劈开不少,连续几掌后劈出不小的缺口。
只见城中大火冲天,很多建筑物地都烧了起来,薄情的两袖一阵飞舞,地上的落雪和尘土马上朝,铺盖在烧得滚烫的地面上。
回头交待曼宁道:“你们就这种方法,灭城墙下面的火,开出一条路。”
简单的交待后,飞快的冲入城中,朝火山所在方向奔去,箫谨天则是前往燕城中心,去指挥他的血魔军团,以及提醒众人赶紧用同样的方向,两头同时开始灭火,尽快撤离出绵城。
薄情很想去找慕昭明,但是她必须先阻止慕容晟,随意拉了一匹战马,跳上去就直接往西面奔跑。
直觉告诉她,慕容晟一定在那里,当日自己杀死明了然的山谷。
慕容晟一定是在当日,偷看自己如何杀死明了然,才会设下这一死局。
想来慕容晟是抱着必之死,所以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想以一座火山阻止大军前进的步伐,真是太傻,这根本没用。
火山谷中,慕容晟站在这里,回头看看来路,薄情当日说得不错,这里的风水真的很不错。
当日他如薄情所想的一样,因为一时好奇尾随明了然而来,却无意中看到薄情借助火山之力,杀死明了然的过程。
这才让他想到借助火山,跟敌军同归于尽的办法。
这是一个死局,没有人能破解。
想起明了然被烧得如焦炭的尸体,慕容晟的心在那一刹间轻轻颤抖。
很快就自己就会成跟他一样,甚至连他都不如,至少他还有具尸体在,自己只怕连灰都不会剩下,永远埋没在这里,承受地火的惩罚。
走到埋火药的地方,慕容晟取出火折子,看着露在地面上引线,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犹豫。
这里正是那天曾经被薄情打开过的地方,只是他没有薄情的本事,能把缺口再封起来,这火一点下去就再也没有得回过头。
留恋的看一眼眼前的风景,毫不犹豫的打开火折子,轻轻吹了两下,火苗烧起出来后,就要往引线点,突然手臂一麻,火折子跌落在地上,慕容晟不由懊恼的回过头,只见慕昭明一身黑色的长袍,神情漠漠的站在不远处。
看着对方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表情,慕容晟冷冷的道:“你以为你阻止得我吗?没有火折子,我一样有办法让火药爆炸。”
慕昭明一脸漠然的看着对方,一路追赶过来,一直追到这座山谷。
看到慕容晟取出火折子,用内微微一感知,就知道这座火山是活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慕容晟与慕容通天的策略。
想到城门前的大火,这一切应该已经布置了不短的时间,待他们入城后,炸毁城墙,再以大火把他们困在城中。
这座活火山一旦爆发,大臻的军队,包括自己全都葬生火海中,确实是不错的策略。
慕昭明淡淡的道:“你可以试试看。”
慕容晟得意的笑道:“你跟我都逃不掉,不过能杀死惊帝陛下,真是无上荣光。”
慕昭明冰冷的眼眸,漠然的打量着火山,沉静的道:“然后,你在意的人,将会长长久久的受折磨,生不如死,比如说正在相国寺内祈福的玄后娘娘,比如说楚家的人,他们将永永远远活在痛苦的折磨中。”
“谁会这么做?”
“你说呢。”
慕昭明把问题抛还给慕容晟。
慕容晟第一个想到了薄情,薄情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出名的狠辣。
就像倒在地上的明了然,被溢出来的一层岩浆煮熟,烧焦,想到此浑身不由一阵颤僳。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山谷外面,一抹白色的倩影,正骑着快马朝他们飞奔。
再熟悉不过的一身影,慕昭明的面色马上微微的一变,慕容晟却放声大笑起来,似是已经胜利在望。
薄情骑马一直奔山谷内,看到慕昭明安然无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了,幸好还来得及,跳下马飞扑入他的怀中。
慕昭明紧紧抱着薄情,理着她凌乱的头发,轻轻的道:“你怎么来了?”
目光却戒备的的盯着慕容晟,绝不容许他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小动作,慕容晟冲着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薄情一句话解释全部,没有别人的原因,只是想在他身边,反抱着慕昭明精壮的腰,一刻也不想分离。
慕昭明淡然的一笑:“傻妞妞。”充满孩子气的她,更让他感动,淡淡的道:“恐怕我们得先解决他,免得碍眼。”
回过头,薄情冷冷的看着慕容晟,红唇忽然微微弯起,浅浅一笑道:“我们的军队已经从绵城撤走,你的计划,至于你……要不要引爆火山,不重要。”最后三个字轻轻飘出。
“最少有你们俩,就足够了。哈哈……”慕容晟忽然裂唇,诡异的一笑道:“薄情,你杀了人家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薄情和慕昭明一阵疑惑,突然从火山的另一面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惊醒了沉睡火山。
火山震怒开始剧烈的震动,大地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薄情和慕昭明马上明白,原来埋火药地点不止一处。
两人来不及多想,一跃上马匹,飞快的朝外面奔跑……
忽然地面开出剧烈的震动,地面上突然裂开一条数丈宽的裂缝,慕昭明连忙勒住缰绳,才没有掉入裂缝中。
就在薄情松气口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背后传来,只感觉到慕昭明的身体猛的僵硬了一下,连人带马同时跌落到裂缝中。
薄情正惊魂未定的时候,耳边响起慕昭明低沉的声音:“妞妞,活下去。”
还没回神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到慕昭明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感觉身体被一托、一推,马上向上升起数丈高,慕昭明却在远离自己,脑子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的一个打翻滚后,重新跌回地面上。
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空白的脑子瞬间清醒。
“不……”
薄情大叫一声,剜心的痛一阵阵袭上,手脚并用的爬到裂缝边上。
伸长手,想要拉住深渊中,最后的一点光影,泪流满面的哭喊道:“轻飏,轻飏,不要……”
20
背后忽然传来一把阴冷的声音:“既然那么爱他,就下去陪他吧。”
危险就在身后,薄情也全然不顾,脚上一用力毫不犹豫的往下跳,却突然被两只手掌就按着肩膀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势的冲入体内,薄情惨叫一声渐失去了意识。
绵城中,困在城中的军队,刚刚脱困,箫谨天正在指挥军队快速的撤退。
突然,军队里的战马开始不安的嘶鸣,拉也拉不住,有的干脆撒腿就跑。
就这时,众人感到大地开始摇晃,并发出一阵阵古老的嗡鸣声。
箫谨天马上叫一声不好,大声叫道:“火山爆发了,大家赶紧往桐城的方向跑。”
听到是火山爆发,所有人不由的一愣,随之飞快的往与绵城相反的方向奔,比面对敌军还可怕。
曼宁却一动不动,一脸着急的看向绵城,大声的道:“天帝陛下,我们陛下和娘娘还没出来,奴婢再等等……”
箫谨天不等曼宁说完,一把提起她抛到马背上,淡然的道:“放心,一座火山,还难不倒他们,先顾你自己,快走吧。”鞭子突然抽在马臀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突然一声如雷鸣般的巨响,似是要把天炸开,箫谨天回过头时。
只看那一方的天空浓浓的烟雾升上天空,火红的岩浆从山顶上喷薄而出,如烟花盛放的一刹那间,灿烂无比,不过这份美丽却是夺命。
岩浆所到之处,马烧起熊熊烈火,箫谨天马上策马狂奔,因为这只是开始,更剧烈的还在后面。
当在众人拼命的逃跑的时候,火山开通挥霍生命似的,朝高空上方喷出一轮又一轮的烟火,火红的岩浆迅速的向四周散射开,其中大部分都落在绵城中。
绵城瞬间变成火城,人间的炼狱。
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苍穹将士,瞬间淹没在火海,哀号阵阵,惨不忍睹。
箫谨天虽然已经是火速逃跑,不过却依然不时有火红的岩浆从高空散落在队伍的四周,同样也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不过比起绵城中到好上太多,所以一逃出火山的辐射范围,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看来路,到处是烈火燎烧过惨列痕迹,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股激动无法抵制的,化成一阵阵欢呼声从口中发出。
箫谨天也惯性仰起头,对着天空一声长啸……
曼宁走到箫谨天身边,一脸委屈的道:“天帝陛下,我陛下和娘娘,还没有出来。”箫谨天的啸声竭然而止。
看着欲哭未哭的女子,箫谨天不以为然的安慰道:“放心,别忘了你们陛下和娘娘是什么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回来。”面上装做不在意,其实心里同样担心不已。
这两个人,火山爆发的时候,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
绵城一役,苍穹帝朝的驻绵城的守军,因为火山爆发全军覆没,两大帝朝的军伤亡不轻,双方胜未定。
火山爆发的消息很快在大陆上传开,人们都说这是天意,是天要亡苍穹帝朝,所以沉睡多年的火山,才会挑在这个时候爆发。
无论外舆论如何,数日后的苍穹大殿上,气氛凝重。
慕容通天缓缓打开前方发来的战报,淡淡的道:“绵城一役,我军覆没,主帅失踪,定亲王……战亡。”最后两个字说得特别凝重。
殿上的朝臣只从传言中知道,绵城一役中,附近的火山突然爆发,以致双方军队皆受影响,只是绵城因为离火山较近,才会导致苍穹帝朝全军覆没,却没想到两位主帅竟一人失踪一失战亡。
慕容旭轻叹一声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突然,慕容晟的舅舅楚将军,突然抱着一个小包裹,扑一上跪在大殿中间,众人不由一惊。
楚将军垂着头,一脸沉重的道:“回陛下,火山爆发,其实……其实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天意。”
什么,不是意外!众臣惊讶的看着楚将军。
慕容旭不解的道:“不是意外,那是什么?”
慕容通天冷冷的看着楚将军,楚将军垂下头,缓缓的道:“是定亲王亲自策划的,与敌军同归于尽的计划,他之所以提前请奏陛下撤退城中的百姓,也正是这个原因,王爷早已经在火山下面,埋下火药,所以……”
丞相大人忽然出列,淡淡的道:“陛下,定亲王忠义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定亲王下决定的时候,该是多无奈啊!
高台上,慕容通天面容淡然,一直沉默不语,片刻才缓缓的道:“楚将军一路上辛苦,刚刚回到苍都便上殿朝拜,可是定亲王有什么话,要你转告给朕?”语气似乎没有伤感,只有对楚将军的出现感到不满。
楚将军自然听出慕容通天的态度,举起手中的小包裹道:“回陛下,临行之时,定亲王让微臣,把这个包裹交给陛下,并且说越快越好,所以微臣不敢耽误,一回到苍都便才给陛下呈上。”
嗯!慕容通天轻轻应一声,示意身边的公公接过,淡淡的道:“楚将军,定亲王可能别的话?”
“回陛下,没有了。”心里有一丝不安。
“既然如此,楚将军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慕容通天淡然的道,楚将军暗里咬咬牙,恭恭敬敬的道:“谢陛下关怀,臣告退。”尽管心里很不安,却始终依照慕容晟所交待的,关于楚家的事情一字不提。
朝会散后,慕容通天一人坐在御书房中,那个包裹就摆在书桌上,迟迟没有打开,旁边摆着那份战报,战亡两个字格外抢眼。
沉吟了片刻后,慕容通天飞快的打开包裹。
拆开外面的包装后,里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是一盒外形操持完整的,绵城当地一种非常有名的点心。
看着完整的点心,忽然记起,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说过,很怀念绵城这样点心的味道,没想到……刹那间,慕容通天的眼眶中溢出一行浊泪。
绵城,经过一轮火山的洗礼后,已经完全成为一阵心虚,断垣残壁,半露出厚厚的火山灰中。
箫谨天领着一支军队,以查探情况为由,正在此慢慢的搜寻,火山爆发已经过去五天,慕昭明和薄情还没有回来,他始终不相信他们会这样死掉。
只是,他们若没有事,为何不回到军营中,就是贪玩也要有个限度的。
耐心等了五天后,火山彻底平息,终于按耐不住,瞒着众人出来寻找薄情和慕昭明的踪迹。
绵城内寻找了几天,又到火山附近寻找。
此时的火山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之前的火山谷已经不存在,火山却在大肆的爆发后从地面升高了不少,一条数丈宽的裂缝,从之前山谷的位置,一直漫延出数里长。
只是箫谨天之前没有到过这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前前后后的搜寻一遍后,除了他们的脚步外,依然毫无所所获,只好收队回营,打算明天带齐工具后,再到裂缝下面看看。
就在箫谨天离后,火山旁边的裂缝中,两束微弱的光在晃动,只是因为现在是白天,光线又太弱,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薄情气馁的把手上的臂钏收起,腿被摔断了,只能缓缓的爬回悬壁上的石洞中。
借着微弱的光纤,能看到慕昭明正虚弱靠在洞壁上运功疗伤,不远处是一匹死马,马背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不难想象,这就是他们这五日以来赖以生存的依靠。
回想当日火药爆炸后,自己和轻飏骑着马要逃离现场,那知地面上却突然裂开一条数丈宽的裂缝,虽然慕昭明及时勒住马匹,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们。
慕昭明为护着薄情,生受下那一掌,却连人带马一起跌落裂缝中,慕昭明在最的一刻,把自己推了上地面上。
谁知道那偷袭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趁自己还没有站稳之际再次出手,却没有要她的命,只是把她打重伤,还顺便给下以前那种不能说话的封印,之后的事情薄情已经不记得。
薄情猜是那人把自己再次推下裂缝,至于是怎么被救,怎么发现这个山洞
看看正在疗伤的慕昭明,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从自己醒来后,慕昭明就一直在闭目疗伤。
这几日,薄情一直想着向外面发信号,但又怕偷袭他们的人,还没有离开,一直就藏身在附近监视。
万一发信号,可能救兵没有过来,却把仇人引过来,而且从对方没有直接杀掉自己,这个可能很大。
好不容易终于把箫谨天等来,却不能开口说话,用石头敲石壁,箫谨天听不到,借着太阳光,把臂钏上的两颗宝石的光,反射出去,他也没有注意到,见他们离开薄情都快急死了,只好气馁的爬回石洞内。
片刻后,又爬出洞口,薄情咬着唇忍着痛,用力扯了扯裙摆,裙摆却是纹风不动。
薄情一阵无语,没想到受了伤,连块破布都撕不动。
想了想,狠狠心,把披风脱下,用洞内的石块压着,悬在洞口外面,只能赌一把,也不枉自己养了一场。
天天渐渐黑下来,裂缝中偶尔会卷起一阵阵寒风,薄情受了内伤,暂时无法以内力御寒,即便她的衣服是用龙蚕雪丝做的,有保暖的功效也觉得寒意阵阵。
23
薄情抓了一把积雪放到口中含化,再费力的爬回到慕昭明身边,嘴对嘴把口不的雪水喂到慕昭明口中。
直到他的唇不再干燥,才紧挨在他身边坐下,扯了半边披风包着自己,枕在慕昭明的手臂上,希望明天就会有人来救他们。
过不了多久,睡阵阵袭上来,薄情明知道不能睡,可是不由自主的轻轻闭眼睛,她真的好累,好累……
箫谨天回到军中营,却发现帐篷内早已经聚满了人,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是该向大家坦白的时候,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慕昭阳第一个冲上前,一脸紧张的:“天帝陛下,曼宁说的可是真的,我大哥和嫂子他们真的出事了?”大哥和嫂子丧生在火山爆发中吗?
“从火山爆发到,到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一直没收到轻飏的消息。”箫谨天轻叹一声。
把当日的事情详细说一遍,他也希望这是慕昭明在跟他开玩笑,可是以慕昭明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开这种失踪的玩笑。
白晨风想了想道:“他们既然都是因为火山的事情失踪,不如我们到火山,或是附近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一些信息。”没有看到尸体之前,他绝不相信他们会死。
箫谨天很不愿意告诉众,火山,以及火山附近他们已经经累找过,除了一条数丈宽的大裂缝外,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南宫信天忽然觉得不对,惊讶的道:“不对,绵城的火山我清楚,只有一个山谷,山谷的尽头就是火山,从未听说有什么大裂缝,难道是火山爆发时,引起大地震,地表才裂了一条缝,他们会不会……我们最好是下去找找。”
箫谨天淡淡的道:“朕也打算明天下裂缝中看看,只要没看到尸体,朕就相信他们还活着,或许正在等我们去救他们。”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虽然箫谨天告诉大家要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起来,众人很明显是一夜无眠。
正在这时,灵雎背一个包袱,抱着暖宝走过来。慕绝、慕灭后面跟着三条月狼犬,是犬王太岁、蕃茄和土豆。
犬后美人估计是留下来带孩子,并没有跟着来,月狼犬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惊叹,明明只是几只畜生,得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喜欢,倒过得跟皇子王孙没什么区别。
慕昭阳看到,皱着眉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时间传弄它们。”
箫谨天却是一脸高兴的道:“不,有它们在更好,月狼犬的嗅觉十分灵敏,能更快的找到轻飏他们。朕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商议过后,众人一共分成三组,灵雎带着暖宝,跟南宫信天、追星、梅君他们一组。
慕绝领着蕃茄、土豆,跟箫谨天、白晨风、逐月四人又一组;
最后慕灭领着太岁,跟薄暮、蓝若云、慕昭阳、曼宁一组,每人带领一队士兵,分别在城中,火山、以及大裂缝中寻找。
灵雎他们抱着暖宝,从绵城开始寻找,刚开始没多久,暖宝就挣脱灵雎的怀抱,朝火山的方向奔跑,四人只得跟在后面。
南宫信天见灵雎背着一个包袱,眼角一挑淡淡的笑道:“我们是出来找人,又不是出来私奔,你背包袱干什么。”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后,嘴角猛的抽了抽。
“无聊。”
灵雎没好气的白了南宫今天一眼,赶紧去追暖宝,自己没多余的时间理会他。
追星看着灵雎的背影道:“那个包袱里面是给主子准备的东西,除了惊帝陛下,灵雎最了解主子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
南宫信天眼眸深处一抹笑意,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同样有着惊世之才,却甘愿当一个小小的侍女,还当得那死心塌地。
别看暖宝个头不是很大,却跑得飞快,灵雎跟在后面都用上轻功才行,没过多久四人就跟着暖宝来到大裂缝上面,眼前的位置离火山不是很远,不过四五里地。
只见暖宝整个趴在裂缝边上,拧过头冲灵雎他们叫起来,灵雎马上兴奋的道:“一定是暖宝发现什么,快过去看看。”
四人赶紧走到裂缝边上,南宫信天比其他人先一步走到暖宝的位置,往下面看了一眼,裂缝深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能很清楚的看到,下方有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回头道:“悬壁中间挂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
灵雎面上一阵激动:“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他们。”马上让随行的士兵准备绳索,顺便能知附近的人过来。
第一根绳索准备好,灵雎刚想伸手去取,不想南宫信天比她更快,冷冷的道:“别当我们两个男人是废物。”
握着绳子爬下光滑的悬壁,动作十分轻灵,眨眼间便落到目的地。
只见一件白狐裘的披风挂外面,南宫信天一眼便认出那是薄情东西,上面还有她独特的香味。
再微微的凝神听了,听起抬起头道:“灵雎,找到他们了,你快点下来。”说完自己率先走入洞内。
南宫信天取出一颗夜明珠,用内力镶入洞壁内,看洞内画面,南宫信天不由的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薄情和慕昭明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身上共裹着一件披风,慕昭明的面色很苍白,薄情的面色也好不了多少,两人的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似是生怕别人分开他们,
就在南宫信天出神的瞬间,灵雎已经进入到山洞内,一边走一边解下披风,毫不犹豫裹在薄情身上。
南宫信天才回进神来,把自己的披风盖在慕昭明身上,他是被二人恩爱的画面震憾到了,顺便替慕昭明把了脉,面色不同的微微一变:“他伤得很重,需要尽快运功疗伤,我去通知天帝。”
灵雎一边替薄情把脉,一边冲着南宫信天点点头。
待南宫信天离开后,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玉盒,里是一滴用血婴人参提炼出来血精,轻轻喂薄情服下,又喂了一些暧水给薄情和慕昭明。
走出洞口道:“追星,银霜炭。”
山洞中太冷,主子以紧紧抱着陛下,分都分不开,不然她也抱过主子,替她暖暖身体。
片刻后,箫谨天他们也赶了过来,把薄情和慕昭明救出山洞,有一点,箫谨天一直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受内伤。
薄情在睡梦中,冷寒交替,一时如在火炉边,一时又哪在冰窖中,再就是无边的痛,痛得她不愿意醒过来。
然后又看到慕昭明站在大裂缝边上,看着自己,含笑跳下去裂缝中,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的趴在裂缝边上,不停的哭喊。
“轻飏、轻飏、轻飏……”
薄情在睡梦中一直不停的哭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刚刚从另一方战场赶过来汇合的薄言,看到这一幕不知是喜是悲。
薄言坐到床边,轻轻摇着女儿道:“情儿,醒醒,这是做梦不是真的。我是娘亲,乖,不怕,没事了。娘亲找到你了,不怕,娘亲抱着你……”
薄言伸手抱薄情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女儿。
薄情在似是根本没听,只是一直不停的哭,眼泪流过不停,一次又一次的看到慕昭明在的面前,重复跳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明明在大声的叫喊,但是旁边人却什么也听不到。
灵雎看不下去了,知道主子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是不会从恶梦中醒来的。
那天一定是那个人先跌落裂缝中,主子把这一幕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所以才会在梦里,一直重复着这个画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南宫信天从里面出来,南宫信天停下脚步,淡淡的道:“你是来为你主子,打探惊帝陛下的消息。”
灵雎点点头,南宫信天含笑道:“那本族主可以告诉你,他的内伤开始稳定,已经不需要再运功疗伤,只是他太虚弱,刚醒来就晕了过去,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
“情儿。”灵雎淡淡的道。
“是妞妞。”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灵雎。
灵雎淡淡的道:“妞妞,是我家主子小时候的小名,主子长大,陛下才改唤情儿。”
南宫信天听到这个解释,不由的哑然失笑,没想到薄情那样一个邪魅妖娆,风情万千的女子,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小名。
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逼玩无奈之下,慕昭阳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正在为秋家为秋家大小姐医治舌头的上官落,还有照顾慕昭明起居的沐月。
弄清楚情况后,事不宜迟,灵雎和薄暮马上出发,到秋家去找上官落。
最终,上官落是被薄暮和灵雎,直接从秋家劫回来的,因为秋家为了秋大小姐不肯放人,两人只好带着上官落,还有随上官落到秋家的沐月一起出逃。
上官落一回来,就刚好看到薄情,双手不停的挥舞。
口在不停的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似是已经声嘶力竭,连忙给薄情闻了一些安神香,先让她能安心的睡觉。
薄言见薄情的嘴唇一直不停在开合,在努力的呼唤着什么,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担心的道:“明月公子,情儿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叫喊,有时候像是拼了命的在叫喊,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本宫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上官落诧异的回过头,随之淡淡的道:“回殇后娘娘,娘娘她一直在叫轻飏,你说她一直没发出过声音,是真的吗?”上官落心里微微一动。
灵雎也似是想到什么,抢先道:“是,从救出来后,娘娘就一直发不出声音。但是你如何知道,娘娘是在唤陛下。”
“我懂唇语。”
上官落平静的道,一边开始替薄情把脉。
片刻从口中冒出一句粗口:“那个八王蛋干的好事,混帐东西。”居然又给她弄上那种不能说话的东西。
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阵诧异,不解的看着上官落。
上官落意识到自己失态,吸了口气平静心情道:“是有人用内力,又在娘娘体内种下一种封印,这种封印能让人说不出话,跟哑巴没什么两样。”
“什么?”薄言震惊的叫出声。
“能解吗?”灵雎担心的道,她知道薄情曾经哑过,却不知道是怎么恢复的。
上官落没好气的道:“如果她的内力能恢复的话,自己就能冲开封印。”
薄言、清心、曼宁听到此话,面上不由的一阵惊喜,灵雎却听出上官落是话中有话,却没有当场说穿实情。
待无人的时候,灵雎才悄悄问上官落:“那个封印,不能借助外人的力量解开吗?”主子内力深厚,能冲破封印,或者是再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闰子解开不就成。
上官落见四下无人才悄悄道:“那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不仅种了封印,还废了娘娘一身武功,娘娘现在没有半丝内力,根本不能承受别人的内力冲入奇经八脉的痛苦。”
灵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半晌后才回神,压低声音道:“主子的武功真的废掉了,你有办法恢复吗?”
“机会不大。”上官落道。
“机会不大,也就是说还有机会。”灵雎揪着上官落的字眼。
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上官落还是点点头:“需要的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而是可遇不可求。”
他知道薄家的藏宝库,宝珍数之不尽,但那些东西却是十分之难得的。
“你先列出来,我让东盟的人找找看。”灵雎不顾一切的道,失去武功,对主子是天大的打击。
上官落依灵雎的话,说出能恢复能力需要的九样的东西。
第一样就已经素来平静的她,震惊得叫出声,越往后面,眉头都紧皱成一团,那些东西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不由的一阵纠结。
看到灵雎纠结的表情,上官落淡淡的道:“以你家主子的体质和天赋,等你寻得来这些东西,估计她已经练成另一种更厉害的绝世武功,冲开体内的封印,你何必自寻烦恼。”
“你是说,主子还能再练武功。”灵雎惊喜的道。
“当然能,本公子只说娘娘的武功被废掉,又没说她人被废掉。”难得看到灵雎悲喜交加的模样,上官落不禁暗暗偷笑。
“你才被废掉呢。”灵雎回过神后回了一句,竟然敢说娘娘废掉。
经过上官落一番细心的医治,再加上一堆奇珍异宝的温养,还有一群老古董的精心“照顾”,慕昭明虽然伤得很重,倒被薄情先好起来。
薄情的身体已经没问题,却一直冲不出恶梦的困扰,迟迟未能苏醒。
只是,慕昭明此时同样也是处在昏迷中,不过他是在作武功上的又一次的突破,正在不的积蓄力量。
再加上箫谨双天让人搜罗天下的天材地宝,用来温养他的经脉,一旦突破成功,天下只怕没几人能与之较量。
最后慕昭明在一群明净大师、清远大师、正一大师,还有江湖另外九大老古董的帮助下,终于在大军攻打到苍都,兵临城下之前突破。
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慕昭明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情儿一直在呼唤他,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情儿呢?”他记得自己在跌落深渊之前,把她推上地面的。
“很好,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箫谨天见慕昭明一醒来,想到不是自己怎么样,而是薄情怎么样。
闻言,慕昭明一怔:“既然很好,为什么一直不醒。”一边等答案,一边飞快的套上龙靴,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重伤初愈的模样,她会很难过的。
箫谨天看到慕昭明慌里慌张的样子,马上道:“慕绝、慕灭,还不赶紧侍候你家陛下梳洗。”然后一脸郑重的道:“我倒想问问你,在最后一刻,你对情儿做了什么?”
慕昭明怔怔的道:“我把她推了上去。你知道,这是本能。”生死的关头,他还是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死。
箫谨天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在赶到绵城通知你之前,我让她回去,说这是男人的事情,你知道她是怎么说吗?”
“情儿怎么说?”慕昭明一脸紧张的问。
“她说‘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当时,我的心头就像被撞了到一样,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她赶去救你在,而你却在最后一刻推开她,我知道你是为她好,可是你不知道,没有你,比让她去死更痛苦。”
箫谨天看着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我想,一定是你推她上来,坠下深渊那一瞬间的画面,牢牢印在她脑海中,一直像恶梦般缠着她,让她不能醒来,或者是不敢醒来,她怕醒来后,梦是真的,她就会永远看不到你。”
听到这番话,慕昭明整个人都愣住,忽然沉声的道:“她在哪儿,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他要去找到她,亲口告诉她自己没事,会一直在她身边。
“隔壁的院子……”箫谨天淡淡的说出地点,那知他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就已经冲出外面,
看着一阵风离开的慕昭明,箫谨天嘴角抽了抽道:“我还没说完。是隔壁院子门口对面的大门进去,再过桥,穿过回廊的第一间院子旁边的水榭。”
明净大师一拍手道:“走,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望着一群古董兴奋的尾随而去,箫谨天一阵头痛,人家夫妻见面,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轻飏、轻飏、轻飏……”
踏入卧寝的一刹那间,慕昭明看到薄情一只手努力的向床外伸长,似是抓住什么东西。
看着她不停开合的双唇,明白那无声呼唤的一瞬间,一颗心似是瞬间碎了又复原,那是自己最后看到她,哭着趴在裂缝边上,想要拉住自己的动作,心里狠狠的一颤。
“情儿。”
慕昭明轻唤一声,伸手紧紧握着薄情努力伸长的手。
顺着她的力度,坐到床上顺势的抱起她,轻声道:“情儿,我没事,最后你拉住我了,你忘记了吗?在山洞中,你含化雪水来喂我……”
随着慕昭明的陈述,薄情的哭泣声渐渐停止,强烈的情绪也慢慢的安稳下来,最后沉沉的睡去,不过眉宇间是舒展开的。
看着大床前,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子,梵风流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面容憔悴的妻子,梵风流没好气道:“好歹你也是她娘亲,生她、养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倒不如慕昭明那小子重要。”
薄言一脸惭愧的道:“我不是一个好娘亲,情儿生下来,娘亲便去世,我一个人忙着处理族中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更别说是陪她玩,情儿童年唯一的玩伴只有莫星寒,以及两丫头。”
上官落听到薄言的话,轻轻感叹一声道:“如果是这样,殇帝陛下、殇后娘娘就不能责怪娘娘,付出才有收获。”慕昭明对薄情的付出,比你们夫妻二人实在多太多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薄情十岁就跟慕昭明下身边,当年为了法治薄情,他除外出公干,或者是每次为她疗伤,弄得息精疲力尽的时候,可基本都在薄情身边。
看着薄情的睡颜,虽然她永远不会知道,可是她应该能感觉到。
这就是回报,慕昭明算是苦尽甘来,祝你幸福。
回头看向众人,冷冷的道:“你们还待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他们一点独处的空间。
梦里,薄情梦到自己,在最后一刻,终于拉住了慕昭明的手,他们一起爬上了悬壁上的山洞,然后他在一起了……
薄情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夜晚,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鼻子一酸,还未睁开眼睛,眼泪就先流出来,睁开泪朦朦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轮廓,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
“轻飏。”
静静的房间,却没有响起自己的声音。
薄情才想起自己哑了,被那个偷袭的人弄哑了,心里一急,又想确实自己是不是做梦,张开口往抱着自己手臂用力一咬。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气,捏着她的鼻子,取笑道:“就算是饿了,也不能咬我的肉吃,傻妞妞。”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无声道:“我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慕昭明用行动证明,扯开薄情的寝衣,在最习惯的位置,用力的吸咬,留下一个深深的记。
薄情吃痛的皱起眉头,慕昭明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俊美如斯的容颜,浅析无比,清清楚楚的映入她的眼眸最深处。
抬起手,轻轻抚着这张面容,眼泪再滚落,无声的道:“轻飏,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死也不要丢下我。”双手主动的,紧紧的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生怕一松手就会不见。
“好,我答应你。”慕昭明反抱着薄情,那种被深深依赖、眷恋的感觉,让他心痛。
片刻后,慕昭明按亮床头夜明珠,就见曼宁笑盈盈的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正冒热气的玉碗。
曼宁含笑道:“明月公子昨天说,娘娘今天白天不醒,晚上就一定会醒,奴婢就准备下血燕粥,娘娘一醒就有得吃。”
薄情点点头,她确实是饿醒的,慕昭明亲自服侍她漱过口,再接过血燕粥,一口一口的慢慢喂,这是薄情吃过的,最香甜的一碗血燕粥。
用完一碗粥后,曼宁退下,两人继续躺在床上,静静的,谁也不开话,静静的享受这份平静。
天快这的时候,慕昭明淡淡的道:“那天我不应该推开你,不过,若不是你跳下来救我,或许我们真的要永远分离。”
薄情一滞,睁大眼睛,无声的道:“不是你在山洞的位置,刚好拉住我,再把我带到悬壁的山洞中吗?”虽然无声,却能从表情中感觉到她的惊讶。
慕昭明震惊的道:“难道不是你救了我吗?当时,我硬硬受一掌,五脏六腑受损、经脉尽断,把你推上去后,脑海中除了你的面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再接住你。”
两人面上同时一滞,想想也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怎么知道悬壁上有个山洞。
就算知道又是怎么爬上去的,还弄了一匹马上去,毕竟那个山洞离裂缝上面,还是底部,都有很大的距离,就算是正常情况下,也不能轻易到达。
“谁救了我们。”
眼神碰撞在一起。
慕昭明想了想道:“现在先不管,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回看看,再睡一会儿吧。”薄情用力的点点头。
天刚刚亮,薄情和慕昭明还没起来,水榭外面就热闹起来,就听到一把老鸭公般的声音,大声道:“丫头啊,老和尚这里有一种武功,最适合被废掉武功的人修练。”
另一把声音马上响起:“小丫头,我是正一老和尚,老和尚这种武功简单易练,而且威力不输给你以前的焚月功。”
清远大师一本正经的道:“情丫头是我们薄家的人,自然要练薄家的武功,你们凑什么热闹。”一点也不肯让着两位前辈。
薄情和慕昭明不由的一阵头痛,这帮老古董,慕昭明用手捂着薄情耳朵,冷冷的道:“慕绝,慕灭,给朕丢他们出去,以后不准他们靠近这里。”低头含笑亲了亲薄情的额头。
就听到一阵衣服划空的声音,然后是两个老和尚的叫骂声,过了好一会儿,水榭才终于安静下……
薄情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慕昭明的唇贴着自己的耳边道:“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武功没了,我保护你,不能说话,我就是你的舌头,因为我再也不会让你远离我的视线范围。”
眼睛微微睁开,薄情含笑无声道:“武功没了,不要紧;不能说话了,不要紧;只要你不丢下我,什么都不要紧。”抬起头轻轻吻在慕昭明的唇上,伸出舌尖轻轻勾引着慕昭明的欲火。
况且,只是焚月功没了而已。
“你这丫头,本想饶过你,你却主动煽风点火,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昭明一个番身,把薄情压在身下,三下两下就撕掉她的寝衣迫不及待占有。
薄情无声的呻吟,迷离的眼神,迷失的表情,让某人开始新一轮的疯狂,却没有注意到,水榭外面数双耳朵在听着。
慕绝、慕灭、曼宁、灵雎皆被点穴道抛一边,看着外面众人的表情,只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群都是什么人啊!
……丞相的世族嫡妻……
苍都,华夏帝朝,大臻帝朝的军队,此刻正兵临城下。
军队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这座有着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古都,城中所有人惶惶不安,人心不稳,将天下不稳。
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又下了最后一条禁令,禁止任何人离开苍都。
因为两大帝朝在兵临城下之前,曾发出布告,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城中的百姓可以提前离开,不想朝廷却偏偏下禁行令,要他们这些无辜百姓留下来陪葬,真是可恶。
城外的军营,慕昭明的帐篷中,慕昭阳看正在对弈,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慕昭明和薄情,不耐烦的道:“大哥,嫂子,以我军的兵力,攻入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等呢?”
慕昭明拈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道:“兵法有云,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慕昭阳辣气壮的道:“这个我懂,可是,大哥你也看到那些守军的态度,他们绝不会轻易投降,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
放下手中的棋子,慕昭明淡淡的道:“所以我们要等,等到城门自动打开,不就不攻而破。”
此时,慕容通天的禁行令,简直是自掘坟墓,人性是自私的,城中的百姓为了活命,只会更加反感他。
而两大帝朝之前布告,则是充满了人性,为了不伤无辜,仅仅是这一份简单的布告,就能获得苍都百姓的好感,甚至可以抹杀掉箫谨天在之前屠杀,因为别人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用不了几天,城中的百姓,会为我们打开城门,何必兴师动众。”慕昭明给薄情喂了一口水,才看向自己的弟弟,含着淡淡的笑道:“有时间多陪陪你的肖霜儿不是更好,别老往我这里跑。”
慕昭阳马上惊讶的看向薄情,薄情耸肩膀,无声的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知道的。”
目光转向慕昭明,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那能真的对你不闻不问,把你丢去军营,不过是想改掉你的坏毛病。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个男子汉。”
“大哥……”
“感激的话不要说,你要是感激的话,就不要留在这里碍眼。”慕昭明冷冷的道。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真是直接,不过她同样也不喜欢被要打搅,喜欢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起,不理会外面的俗事。
慕昭阳摸摸鼻子,识趣的退出外面,赶紧去找肖霜儿。
此时,苍穹殿内,慕容通天的头发,一夜之间全变成银丝,面容也一下老了十多岁,俨然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代帝王,完全没有半点威严可谈。
看到这样憔悴的君主,朝臣们不禁也有些泄气,陛下这样子,怎么迎接最后的帝王之战,不过换了是他们,肯定也会如此,毕竟对方有三位帝王。
无论是那一位帝王,武功都在陛下之上,帝王之战的结果,早在意料中。
只是,帝王之战,无论成败,都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该面对的事情,是帝王者必须用生命捍卫的荣誉。
即便是战亡也证明他是一代帝王,所以陛下不应该如此消极,而是应该积极备战,不战而降,那是对帝王这神圣称呼的亵渎,后史将会把陛下评价得一文不值。
帝王者,不能惧,不能退,不能败、不能灭、不能倒……这是他们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陛下不能……
正在这时,慕容通天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淡淡的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太子殿子,是怎么回事,尔等可知道情况。”
他不是说过要活捉薄情吗?怎么一直没有下文,连人也失踪。
殿下众人无一人出来回答,他们一直忙着应对前方的事情,为自己准备后路都不来不及,哪里有时间理会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陛下此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太子逃跑,好为慕容一族留下血脉。
君臣各怀心思,朝会进行得毫无意义,要么迎战,要么投降,苍穹帝朝已经没有退路。
那怕向云天大陆以外的帝朝、天朝求援也已经来不及,但一直这样悬着,或许他们有耐心,可是城中的老百姓,已经失去耐心。
苍都城外,正中间梵风流的帐篷中,梵风流看女儿柔弱的模样道:“情儿,你可有看清楚,当日是谁偷袭你们。”
薄情淡淡的回想当日的情形,无声的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不过,慕容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给了我提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他。”
慕昭明复述一遍薄情的话后,忽然模仿慕容晟当日的语气,说出慕容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薄情,你杀了人家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这句吗?”捏了捏向薄情的小脸,似笑非笑道:“你在那个山谷中又杀了谁。”
薄情知道是瞒不住,淡淡无声的道:“是明了然,我想暗算我们的人就是明了然的父亲——明放,珍太妃手上的药,是明放让明了然带给珍太妃。轻飏,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想到孩子,薄情忍不住轻轻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薄言听不懂薄情在说什么,不过看到女儿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震惊的问。
薄情本想一直瞒着此事,方才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太过伤心和激动,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没想到慕昭明间然一字不漏的复述。
面对薄言的追问,慕昭明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砰!
梵风流一拳锤在桌面上,狠狠的道:“可恶。”然后盯着慕昭明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也是当年出卖你母亲的人吧。”
慕昭明的眼皮一暗,冷冷的道:“不错,就是他。”
慕容通天固然可恶,但是明放这个家族的叛徒、败类,跟他比起来是有过而无不及,更加可恶上十倍、百倍不止。
薄情感觉到慕昭明情绪的剧烈波动,轻轻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的道:“轻飏,他跑不掉的。”失去苍穹帝朝的保护,明放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想收拾他太容易。
就在不久后,由于两大帝朝的紧密包围,再加南宫信天之前的安排,令得城中的物资开始出现短缺,而且是迅速的短缺。
因为苍都中的一些大臣和商贾,似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早早命人在出现短缺之前,大量的抢购物资囤积起来,有钱也买不到吃的东西。
朝廷为保证军队的供应,只好从百姓、商贾手中强征粮食,如此一来城中的普通百姓生命受到威胁,很快便乱了起来,一时间哄抢的事情连连发生。
渐渐的连守城的军队粮草供应也出现了不足,士兵们基本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中,渐渐失也去了作战的心态,军中士气大跌。
终于有一天,被饥饿冲晕头的百姓,全都冲上了街头,跟同样饥饿的军队对质,还得乘机打开了城门,城外两大帝朝的军队早就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方面安抚好饥饿的百姓,一方面乘机冲入城中。
两大帝朝凶猛的军队,杀入苍都如无人之城,近百万大军一直杀到苍穹帝宫所在苍穹山脚下,梵风流一声令下后才止住进攻的步伐,把苍穹山围得水泄不通。
梵风流一步一步的登上苍穹山,后面跟慕昭明、箫谨天、薄情,后面古如斯代表古家,虞清代虞家、灵雎代表东盟,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信天代表的居然是薄家,因为他也是薄家的一员。
随后则是两朝此番出征的将帅,以及先锋军队,再有就是留驻山下的一百万大军。
他们都跟在梵风流后面,一步一步的登上这座象征着苍穹帝朝皇权的苍穹山,也是苍穹帝朝龙脉之所在地,毁其龙脉,夺其气运。
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战甲,手握闪着紫色银光的殇,天威浩瀚的站在苍穹殿前,无比强势的威压逼入苍穹殿内,殿内的苍穹朝臣,不由心生出一股要拜伏的冲动。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帝王之威,朝臣们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但看着坐在龙椅中的,毫无帝王之威,越来越像普通老人的玄帝慕容通天,不由的一阵深深的鄙视。
还是丞相先打破沉静,只听他淡淡的道:“陛下,殇帝、天帝、惊帝,已经在殿外,陛下是战,还是降?”
此言一出,殿中众邼不由的一阵骚动。
丞相大人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不过话说回来,到了这一刻,陛下已经没有退路,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何不干脆点。
慕容通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丞相,丞相大人也同样迎视着他。
忽然拍拍手,只见两名太监,各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分别放着一把剑,另外一个托盘则放着白绫、一杯酒、一把匕首。
丞相大人淡淡的道:“如果陛下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就请拿起剑;如果你是帝王的污点请自尽,白绫、毒酒、匕首,请尽快选择,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战与自杀的选择,丞相大人说得很狠。
但这也是陛下唯一能选的两条路,殿内众人瞬间明白这一层意思。
慕容通天却看向下面的慕容旭,慕容旭却一下低着头,不敢去看慕容通天的眼睛,最终慕容通天失望的收回目光。
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会代父出战,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不会无极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抛他不见踪影,慕容通天眼中是深兴的后悔。
梵风流并没有让人去催促,无论拖多长时间,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华夏与大臻两帝朝的军队踏了苍穹山,苍穹帝朝已经灭亡。
果然,过了没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终于响起。
慕容通天走出大殿,一直走到梵风流对面,后面则是满脸惊讶的文武诸臣,因为他们看到箫谨天和慕昭明站在梵风流后面。
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梵风流就是陛下将迎战的对象,华夏帝朝的殇帝——梵风流,他若是赢了,将称霸整个云天大陆上,成为新一任霸主,天下一统。
想到此,众人的心情复杂想来,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梵风流与慕容通天面对面站一起,从形势上,一个日趋强盛的帝王,一个是日薄西山的帝王;从外形上,一个正值壮年,一个是垂暮之年。
这样的差距,终于让世人发现,原来一直看似鼎盛的慕容皇室,原来只是个空架子,根本已经后续无人,不然在这样场合中,怎会没有人站出来,显示最强帝国的优越感,真是让人觉得悲哀啊!
“梵风流,你终于来了。”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慕容通天,你终于出来了。”梵风流云淡风轻的道。
两人的目光一番碰撞,慕容通天的凶猛无比,梵风流的波澜不惊,双方的第一次碰撞,很明显梵风流淡定的胜券在握,胜过慕容通天那强弩之末的凶猛,再凶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不过是一刹那间。
慕容通天双手拢在袖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以朕的武功,根本不敌你一合之力,所以……”就在他要说出后面的决定时,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所以,就请陛下允许本族主代陛下出战,领教殇帝陛下的高招。”
从慕容通天身后,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微微身材看起来有些魁梧,面容跟明了然有几分相似,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俊美的少年郎君,不过他的目光太阴狠,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想必这就是明氏庶系的族主——明放,只见他缓缓的走上前,与慕容通天并肩而立:“向一个比自己弱许多的人挑战,应该不是殇帝陛下的作风。”
听到他的话,梵风流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见状,明放不由的开口讥讽:“怎么,难道大名鼎鼎的战神,殇帝陛下怕了本族主不成。”
薄情马上无声道:“我父皇是瞧不上你这个小人,鼠辈,王八蛋。”
闻言,慕昭明不屑的一笑,看向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慕容通天,好歹你也是一代帝王,竟然找一个明氏世族的叛徒,一个只会从后面偷袭的鼠辈代你出战,难道你们慕容氏一族,过了一千五百多年后,还是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梵风流缓缓的道:“别忘记了,你是帝王,就算战败也是帝王。”
箫谨天有些吊儿郎当的道:“就是,跟在这些不入小丑混一起,岂不是辱没了帝王这个神圣又尊贵的称谓。”
显然,三人没有一个人把明放在眼内,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懒得提,就像慕昭明当初对待明了然一样,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因为他不配。
慕昭明盯着明放,冷冷的道:“明放,虽然杀你,会脏了朕的手,不过清理族中的叛徒,是朕的义务。今天你我之间,新仇旧恨一起算,就在此了结吧。”
明氏一族的败落,爹娘的惨死,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他与情儿的伤痛,今天就一次性了结。
明放盯着慕昭明,不,是明轻飏,不以为然的道:“嫡系、庶系又怎么样,谁有能力谁就能当族主,这怪不了谁。”怪只怪那恶心的血脉传承,为什么只能给嫡系,却不能分给庶系半点。
慕昭明冷冷一笑,讥讽的道:“你的所谓的有能力,就是为得到区区的族主之位,就给慕容氏下跪叩头,出卖族人,找曾经谋害自己祖先,弄得国破人亡的奴才的后人帮忙,最后还得寻求这群奴才的庇护。”
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让明放整个人一震。
慕昭明看到他的表情,冷冷的道:“你的能力,你的目光,就只是当一个小小族主,那朕只能说,庶系就是上不得台面。”
哼!明放冷哼一声道:“明轻飏,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仗着血脉的传承而已,你以为你真有能力当上帝王吗?”
虞清忽然冷冷的出声道:“我们虞氏一族可不会追随那种,只会靠血脉传承生存的明氏嫡系人,最起码我清楚的知道,在陛下的血脉传承还未苏醒之前,你就一直斗不过他,那是他还不满十岁吧。”
明放一阵无语,只见慕昭明深情的望一眼薄情,回过头淡淡的道:“朕没时间跟你废话,出手吧。”
“你……”
你字一出口,后面的话,明放就化为最凌厉的一掌,不是朝慕昭明拍去,而是朝薄情。
慕昭明冷冷一笑,把薄情揽入怀中道:“我说过庶系上不得台面,果然如此,你居然偷袭她。”不知情自然不明白原因,知道情由的,立即朝明放投去鄙夷的目光。
明放不理会,依然一下一下的,猛的攻向薄情。
薄情却一直含笑,讥讽的看着他,这点让明放很恼火,恨不得撕碎她那张笑脸,那种像看猴子耍戏的表情。
越来越快的攻击,慕昭明脚下邓根本没动,双手也紧紧的抱着薄情,不见动手却可以化解明放的招式,众人不由一阵佩服。
只听他轻轻的道:“明氏好不容易得到的天经,被你练成这样,简单是一种玷污,小心被反噬。”
天经可不是他这样功利心重的人能修炼,修炼天经,必须有一颗佛心,舍弃自我。
明放眼中微微一沉,心里更沉,没想到明轻飏武功这么高。
同是天经的大乘之境,为何他的内力,竟然会高出自己那么多,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
薄情突然滑出慕昭明的怀抱,离开大概有一丈远,不过这个距离对明放这样的高手来说,足够了。明放拼尽全力,又快又狠的拍出最后一掌,能毙杀薄情,就算是死也值得。
看到这画面,慕昭明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整个人都愣住,不明白薄情怎会离开自己的怀抱。
梵风流他们这些知情人,全都为薄情捏了一本冷汗。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惊帝怎会突然放开帝后娘娘。
明放这一掌是整个人冲过去,而不是掌风,他要实实在在的拍在薄情身上,这样才能解恨。
手掌离薄情越来越近,掌风从薄情脸上刮过,突然把一层薄薄的皮吹开,露出的既然是明了然的脸,明放整个人不由的一怔。
那是儿子的脸,他没有看错,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唇角边上的那粒美人痣,他永远不会看错。
原来他没死,而是薄情和明轻飏藏起来,还被伪装成为了薄情。
薄情和明轻飏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儿子,再痛苦的过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活后悔中,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事情,他绝不容许发生,儿子不能死,活着就是希望。
就在一念间,明放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是他不能亲手杀死儿子,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呈,不顾一切的撤回内力。
砰的一声,内力的巨大反噬,明放被弹出数十丈之外,五脏六腑皆碎,经脉尽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含笑断气。
而明了然的面孔在他闭眼的瞬间再次裂开,露出薄情的面孔,明放到死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明了然,却不知道那只是薄情的一场阴谋。
明放的目光、能力不怎么样,不过他却冒险引爆火山,还火山爆发的一瞬间,出手偷袭他们,目的只是为了儿子报仇。
由此可见,明放十分爱这个儿子,所以薄情就设下这个有些冒阴谋。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多珍贵,肯定会让他不顾一切撤回内力,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她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到她安然无恙,众人悬着心终于复位,梵风流马上火冒三丈的道:“夭儿,你这是干什么,知道不知道大家多担心。”
薄情心虚的吐吐舌头,飞快的溜回慕昭明身边。
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方才的变脸,不过是薄情的计谋。
在场的人再次并且亲眼目睹惊华公主惊华艳绝的谋略,她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一位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强者。
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此女果然是不凡,不凡……
慕昭明用唇语含笑道:“回去再收拾你。”
抬起头替薄情解围:“岳父,不用生气,情儿一切都算计好的。”
哼!梵风流震怒的冷哼一声道:“算计好,什么都好算计,唯独人心最不能算计。你现在护着她,别忘记了她的焚月功已经被废掉,万一明放不撤回内力,看你怎么办。哼!”又是一声冷哼。
“话都说不出了,还不知道消停消停。哼!”
梵风流这种场合下教训女儿,却没有一人哼声。
因为梵风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一声接一声冷哼威力有多大,四周的人当时只感到心脏被狠狠的敲一下,浑身不由的一颤,却深深感觉到:
原来这就是天威!这就是天在震怒!好磅礴的帝威,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帝王。
“我学的武功又不是只有焚月功。”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过这回却是有声音的。
只是众人没有发觉不妥,梵风流却是还没有回过神,闻言就不由冷冷的道:“你不学过什么武功……噫,你居然能说话。”
闻到梵风流的话,慕昭明才惊试的发现,原来怀中的人儿能说话,她刚才能挣脱自己的怀抱,两者合起说来,说明她的武功根本没有废掉,也就是说她一直在骗自己,不由深深的、警告看着薄情。
薄情察觉到慕昭明危险的武功,妩媚的一笑,淡淡的解释道:“我也只是刚刚才想起,焚月功不会与其他的武功冲突,只是太霸道,把其他武功都压得如同不存在一样,时间久了,我也忘记了。”
慕昭明收回目光,无语的道:“你究竟练过多少种武功。”这丫头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知道里面究竟填了多少东西。
“太多了,我已经不记得。但凡薄家有的,我又看过又能练的,似乎都练过,只是从未施展过,我也不清楚威力如何。”
薄情随意说说,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想哭。
他们学好一种武功,已经是穷极一生,而她却是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就能把一门武功学好,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一身究竟袭多少家之长。
南宫信天轻叹一声,妖孽,妖孽,这才是真正的妖孽,不由戏谑的道:“那刚才对会明放的武功,是薄家那一门绝学?”
“阴功。”
“阴功?薄家有这门绝学吗?”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薄情。
“阴功,是专门阴别人的功夫,我新创的绝学。”薄情面不改色的解释,谁叫自己说过,拼力气是畜生干的事情。
南宫信天一怔,就听到旁边人低笑声,阴功,想到刚才的画面,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明放居然自己杀死自己。
果然是阴死人不陪命的阴功,比什么天经、地经都厉害,明放、明了然都会天经,还都是大乘之境,不全都死在薄情阴功上。
玩笑过后,众人的目光终于回慕容通天身上,那种彻底被人无视的感觉,让慕容通天觉得自己,真的弱到了风一吹就会倒下。
梵风流淡淡的道:“继续你方才的话吧,所以什么?”
慕容通天刚刚的语气,似乎没打算请人帮忙,一切都是明放自以为是的结果。
他自己也很好奇,慕容通天究竟会怎么给天下人,一个属于帝王强者的交待。
慕容通天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天空后,缓缓的道:“朕说过,朕的武功不敌你的一合之力,天下大势已定,朕也不想再浪费这个力气,用你的帝王剑,直接刺进朕的胸膛吧。”他这算是勇于面对现实,勇于面对死亡。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这样的决定,玄帝慕容通天似乎跟不战而退的自杀没什么两样,不过又比这高出一个境界。
梵风流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你没有与朕交手,但最起码你没有逃跑,没有推托,没有胆怯,这也算是一个帝王该有骨气,所以……配死在朕的帝王剑下。”梵风流缓缓的拔出剑。
跟在慕容通天后的诸臣,不由的闭上眼睛。
就连慕容旭也如此,唯独丞相大人恭恭敬敬的下跪,叩头高呼道:“臣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幕,是何其的凄凉。
慕容通天回过头,淡淡的道:“代朕好好的照顾她。”她指的是自己的发妻玄后。
丞相大人恭敬的道:“臣遵旨。”
看向天空,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晴天,没有下雪的天气,真好。”猛然的撞向梵风流手中的剑,一代帝王陨落。
就在玄帝陨落的下一刻,箫谨天、慕昭明、薄情三人同时后退一步,毫不犹豫的下跪道:“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众人闻言才一波接一波下跪,齐声高呼:“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到山脚下百万大军时,山呼万岁的声音,响震九宵,声竭行动,几乎苍都周边州府全都听到声音。
梵风流大步的走向苍穹殿,原苍穹的旧臣纷纷让道,站在殿门前,梵风流双臂一震道:”昭告天下,华夏帝朝明年进行科举,广招天下才子,不论年龄,不论地域,人人皆可参加。“
云天大陆虽然一统,但是最需要统一的,是分裂多年的人心。
玄帝陨落、殇帝称霸云天大陆、广开科举消息,火速传整个天下,天人都听知道,梵风流就是云天大陆,新一任的霸主。
云天大陆一统,天下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集中到梵风流、箫谨天、慕昭明三人身上。
三帝共同打下的江山,殇帝梵风流成为新一代的,云天大陆上的霸主,他又会如何分配他们,是否能共享江山,共享富贵。
苍穹帝朝灭亡后,人们暂时苍穹境内暂时称之为北域。
北域经历了一番战乱下,虽然说不上是满目疮痍,也算是损坏严重,幸好薄情思虑在前,早就命人拟好策略。
梵风流御览过后,除了惊叹毫异议的大笔一批,全部准奏,其中一条从原苍穹帝朝的官员中,挑选出一批以百姓为重的好官,由他们协助华夏的朝臣一起安顿百姓生活。
北域经过大半年的疏整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的生活也恢复正常,云天大陆一统,再也没有战争,天下呈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预境。
这段时间,薄情、慕昭明、箫谨天一直在努力的为朝廷的事情奔波,三朝的官员合并成一朝,如何调度是最大的问题,就算薄情之前考虑周存,真正实施的时候,依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不过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总算是完满解决。
而此时,当年华夏所有参加科举的考生,真真正正的对惊华公主佩服不已,
没想到公主殿下目光竟然如此长远,思虑得如此周存,早早把一切准备好,所东西随时能合出来使用,才能让北域迅速的归顺。
天下归服,华夏帝朝平稳发展,薄情与慕昭明终于松了一口气,难得的一天不用早起。
薄情依偎在慕昭明怀中,慕昭明则紧紧抱着薄情,静静聆听穿外黄莺鸟清脆的叫声,那份宁静的感觉,让他们陶醉。
慕昭明轻轻合着眼睛,用指腹感觉着怀中的娇躯,带着几分慵懒的道:”再过几天,我们可就要班师回朝,我和箫谨天可已经各送一片江山给父皇,你的神秘礼物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大手不停的在游移,依恋着指腹下如玉般凝滑。
薄情拍开慕昭明不这个吃自己豆腐的手,微微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道:”放心,待大军出发时,你就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担保你们会大吃一惊。“自己的礼物,绝不逊色于他们的一片江山。”拭目以待。“
突然,慕昭明不容抗拒的,把薄情的娇躯压向自己,毫不犹豫占领属于自己的地盘。
院子中,那座独立的水榭,瞬间淹没在一片春色中,甚至把外面的秋色也沾染得春意满满,让人不忍打扰那份爱意。
数日后,大军整装待发,准备班师回朝,薄情拿着一分图纸,恭恭敬敬的跪下,一脸郑重的道:”恭请父皇移驾新帝都——天域之城。“
天域之城,新帝都,在场人听完后不由的一滞。
薄情双手呈上图纸,梵风流接过图纸,命两边侍卫一起打
图纸找开的一瞬间,梵风流不由的惊叹,这个女儿啊!
只见薄情拍拍手,只见二三十名士兵抬着一卷丈许宽的布匹走到众人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随着布轴的展开,众人都擦亮了眼睛,细细的盯着布匹上的画面。
薄情看到众人的表情,一脸平静的介绍道:”启奏父皇,天域之城是儿臣,命人暗中多番堪察,找到的天下龙脉汇聚之地,位置恰好处在云天大陆的正中央,天宫就在天域之城的中间天湖内,天湖呈正圆形,把天宫与天湖、城区合为一个整体看,就是是以八卦的形状,朝四面八方辐射开,加上外面一圈城墙,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把布轴全部展开,正如薄情所说,整座天域之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就连上面的建筑物,都是依八卦而建。
图上一圈一圈的建都物划分得也很明显,以离天宫距离的远近为标准,划分为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直到第九区,共九个区域。
从图纸可以看出,天域之城占地之宽广,估计可以容纳一亿这样,若再算上城外的地区,可能不不止一亿,公主殿下真是远见。
薄情看到众惊叹的表情,继续洋洋得意的道:”还有隐在暗中的军事设施,日后女儿再呈给父皇,担保就算是百万大军围攻,只要城门一闭,也休想攻入内,父皇在天域之城的天宫号令天下,一定会威风无比的。“”不搬。“
薄情正说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不防梵风流一盆冷水沷下,整个人一怔,这一怔就是一刻钟。
回过神后,大步的走到梵风流面前,震惊无比的道:”什么,不搬,天域之城除了离天宫最近的第一区,第二区,连城区外面的我都已经全部卖光,您怎能不搬。“”朕说了不搬。“”大臣们都已经朝新帝都出发,还购置了府邸。“”朕说不搬就是不搬。“”皇祖母和母后他们,也全都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朕……你说什么,你皇祖母和你母后,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梵风流的面色一沉,三个月前因为孝端太后身体不适,薄言回去舒奉,没想到竟然是这丫头的计谋。”是啊!凡是皇室的人员都出发了,还有箫太后他们,也带着一众王爷、王妃、公主,大臣家的家眷……“”梵夭……“
梵风流很少叫薄情另一个名字的全名,每次唤之必然是火冒三丈,动雷霆之怒时,薄情赶紧躲到慕昭明身后。
在场的众人,听着父女二人一番惊天动地的对话,全都傻了眼,嘴角不停的抽搐,不由暗暗佩服的惊华公主的胆量的气魄。
这帝都是说搬就搬,连陛下也不提前说一声,不过看情形,陛下是完全拿这个女儿没折,众人明智都假装没听到,没看到。”父皇,快抬头看,那就是天宫。“
随着薄情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抬起头,当看到出现在半空中气势磅礴,恢宏壮丽的殿宇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忘记了惊讶。
这一路上,他们沿途所看到的风景,已经是惊世妙绝,蓦然看到出现在半空中,已经无法用言形容,难怪叫天宫,果然是建在天空上的宫殿,惊华公主还真是大手笔。
他们所在之地,离天域之城还有二三十里地,如此遥远的地方,能把天宫看得如此清楚。
想想当日看到天域之城的图纸时,已经让他们是惊叹不止,惊艳不已,那真正的实体建筑呢?用震憾也形容不过内心的真实体会。
队伍继续缓缓前进,还没有走近城门,就听到震天的鼓声,梵风流瞟一眼坐在脚边的女儿道:”这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薄情妖冶的一笑道:”当然是满朝文武,满城百姓,迎接父皇凯旋归来的鼓声。怎样,这一路上的安排,您老人可满意?“
梵风流挑挑眉:”父皇很老了吗?“也就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这丫头找打。”父皇英明神武,当然不老,儿臣只是尊敬您。“薄情一脸讨好的道,生怕到时和慕昭明要离开,他不肯放行。”你这叫尊敬我,尊敬我就是一声就不响,就把帝都搬走。“梵风流瞪一眼女儿,龙城怎么说也梵氏一族的发源地,岂能说弃就弃掉。
薄情一脸无辜的道:”儿臣不是给父皇一个惊喜嘛。“
梵风流冷冷的道:”朕没感到惊喜,只有惊吓,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幸好一切刚稳定,那些臣子还没来得及揪她的错。
薄情小嘴一噘,不悦的道:”儿臣哪里无法无天,因为修建天宫,还养活不少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人,让他们能够忘却安心的过日子,而且这一切可都是以,父皇您的名义来做的。“”是是是,就你最厉害。“梵风流捏了一下女儿鼻子,女儿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不过全都是打着他的名义,有功劳也是他的。”儿臣是您的女儿,儿臣厉害,不就父皇厉害。“薄情把头枕在梵风流的腿上。
梵风流抚着女儿的头,想到姜宁曾经告诉他,已经研究出能解除他们梵氏所中的,那种不能生育的毒的解药。
不过,有这个女儿,他已经很满足,没必要再让言儿受一次苦。
这点他没打算告诉女儿和妻子,有他们,此生无憾。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来天域之城的九门中正门——乾门。
队伍中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众人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好像天地间的一粒尘土。”恭迎陛下归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候在城门外文武百武百官,还有城中的百姓纷纷下跪,一脸喜气洋洋的跪迎他们的君主回归。
梵风流命人掀开帘子,露出峥嵘帝相,那股不怒自威的尊严,眸光凌厉,让人不敢正。
最奇的是,无论是左边的人,还是右边的人都觉得那一双无比凌厉的眼眸,是在看向他们,纷纷低垂着头。
队伍缓缓入城,再一次被城中合理规划,狠狠的震了一把。
而那抬头就能看到天宫,永远都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根本无法看清楚全貌,神秘得像蒙了面纱的美女。”陆放华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的眼光更不简单。“慕昭明眼中全是惊艳,建造这样的一座城,固然有陆放华奇思妙想,同样也少不了怀中,自队伍快到天域之城前,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儿。
薄情点点头,某人的赞美毫不谦虚的照单全身,淡淡的道:”你要是喜欢,我们离开时,把陆放华一起拐走。“
他们也要一个同样漂亮的家,含笑道:”种有你喜欢的白色彼岸花,我喜欢的红色彼岸花,有一个湖可以泛舟,有一棵大树可以做一个秋千,有一个凉亭可以一起乘凉品茶,有一个花园让我们日后手牵手的漫步,一直走到老。“
薄情静静的说出愿望,慕昭明静静的聆听,他们真的可以不要名利,不要江山,只想为心爱的人某一份幸福。
队伍终于停止前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平静如镜子的湖面,烟波浩渺,茫茫看不到尽头,这就是公主口的天湖吧。
此时天湖中,正整整齐齐的停着一排庞大无比的战船,似乎是守卫着天宫,然才是耸立在天湖中心的,两座高耸入云,四方峭壁笔直而上的山峰。
终于明白天宫为什么会有天的感觉,原来是建在两座,完全看不到高度的山峰上。
远看能看到天宫一角,近看却只能无尽延伸的峭壁,以及偶尔斜生出的树木,再去上就是浓得像棉花一样的厚厚的云雾,从下方根本无法仰视到上方的天宫。
看到这构造,众人十分好奇,天宫建在如此高的地方,平时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只一名穿着正二品官服,四五十岁的官员走过,跪在梵风流面前,恭敬的道:”臣功部尚书,恭请陛下入主天宫。“
梵风流点点头,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叫道:”陛下回宫!“
帝王的銮驾缓缓移动,一直走到前面类似码头的地方,突然一阵水响,从水中升起一座桥,这座桥的宽大不亚于官道。
军队就在留在湖边候命,随行的大臣、将领刚随着梵风流缓缓从桥上,走向两座奇峰,桥终于在左边山峰停下,薄情亲自请梵风流下銮驾。
梵风流看着眼前,比华夏祖庙还高的古级,还有别的方法上去吗?
薄情看了陆放华一眼,陆放华马上走到前面,拉开一门,露出一个类似房子东西道:”这是一个能升降的房子,通过水力带转齿轮,再牵动铁链,房子很快就能升到天宫,如果陛下想看风景,也可从石阶上去。“
梵风流看看眼前能容纳不少人的房子,淡淡的道:”朕对这能升降的房子很好奇,就让朕试一试吧。“
踏出升降间,登上天宫最高处,几乎整个云天大陆尽收眼底,后来世人才知道,这就是云天大陆上最高的两座山峰,天峰和出云峰。
梵风流站在天宫的最高处,不由的感慨万千,现在是真真实实的俯视天下苍生,回过头对陆放华道:”很好,其他人退下,陆尚书你就给朕好好讲讲,这天宫的构造吧。“万一有一天,自己不至于困死在天宫中。
陆放华平静的道:”是,陛下。“
御书房中,梵风流坐东向西,背后是一轮红日。
陆放华放慢语速道:”天峰与出云峰,高九百九十九丈,寓意九十九重天,划分为天地人三届……“
自那一日后,陆放华足足给梵风流讲三天三夜,才终于把天宫的构造和设计说完,然后又花了三天三夜,把天域之城的构造详详细细的介绍完,而听完这一切的梵风流,除了惊叹不止,就是惊艳不已,再就是震憾。
天域之城与云天大陆而言,可以自城一界,而天宫于天域之城而言,又可以自城一界。
这简单一座防御、进攻完美到极致的城市,可以说是鬼斧神工,惊天动地的杰作,而自己的女儿,刚是举世无双的杰作。
梵风流觉得自己这一辈,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一统云天大陆,而是生了薄情这个么旷古绝今的女儿。
经过六天六夜的休整后,众臣渐渐适应了天域之城的生活,云天大陆一统后第一次朝会。
朝臣们早早就来天宫的最高处,华夏帝朝的政治中心——圣华殿,数年的征战过后,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
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龙袍,头戴同色系的平天冠,前面的珠帘遮住大半的容颜,依然躲不住他一身帝王之威,尚开坐到九龙天椅中,众臣已经纷纷跪倒,从心里彻底拜伏于他。”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平身!“
殿内朝臣,能踏入天宫的,皆精英中的精英,百万人中才挑那么一两个来。
这些人经过战争的洗礼,算是见过世面的,初次踏入这奢华入骨的圣华殿时,还是无法抵制的惊艳一番又一番,这完全是天朝级别的殿堂。
慕昭明、箫谨天、箫遥,梵清凌,梵清流,南宫信天、虞清、古如斯、周沧,而薄情是殿中唯一的女性。
梵风流稳坐在九龙天椅,目光波澜不惊的注视着众人,他能理解众人的震惊、惊艳。
就连当初自己初跳入此殿时,也差点以为自己是误入天庭圣地,含笑道:”朕幸不辱天命,一统天下江山,而这一切是聚之力的结果,所以……“
只听他缓缓的道:”朕秉承云天大帝之志,定帝号为惊天,亦是为了纪念惊帝与天帝在征战中的功劳。云天大陆更名神洲大陆,并划分为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玄九州,封九王共同治理。“
殿内众人纷纷下跪:”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展开手中的圣旨,神圣又缓慢的道:”封明轻飏为大明王,震鼎乾州;“”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箫谨天为大玄王,震鼎玄州。“”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梵清凌兑亲王,震鼎兑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梵清流震亲王,震鼎震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古如斯太坎王,震鼎坎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虞清为太艮王,震鼎艮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箫遥离王,震鼎离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周沧坤王,震鼎坤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南宫信天,即薄家无痕巽王,震鼎巽州。“”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王的圣旨一念完,梵风流淡淡的道:”自旨到之日起,九州准备各铸造鼎,寓意为震鼎九州,定鼎天下;朕再已经命人,秘密铸造九州令一枚,危急关头,此令一出九王需听从持令者的调遣,保卫皇室,保卫江山,保卫神洲大陆。“
九王下跪道:”臣遵旨!“
封完王后,又是各公、候、子、爵的封赐,以及朝廷官员。
直到最后,梵风流的目光看向薄情:”皇太女梵夭,皇诸保留之位,一人承三族血脉,若生下男丁,赐皇室姓氏,封皇太孙,他日可继承大统。“
慕昭明眉头微微一皱:”陛下,仁王妃已经研究出解药,梵氏皇室中,皆可生育后代,何不……“
话没说完,梵风流马上否决他的意见:”比起单一的梵氏血脉,朕更想看看,混合了梵氏、明氏、薄氏血脉的孩子,究竟有多妖孽。“
想自己的女儿,仅是聚两家之血脉,就如此的惊华艳,三家血脉一起,他期待。
薄情咬咬牙,无奈的下跪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神洲大陆,九州震鼎,分裂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土地,再次一统,自此再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回到皇诸东宫,薄情与慕昭明紧紧的依在一起,薄情抚着自己还没涨起来小腹,没好气的道:”父皇,为何要设九州令,还要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分明是想借此牵制他们,要他们继续为皇室卖力。
呵呵!慕昭明轻笑两声,宠溺的道:”他是你的父皇,因为舍不得,才会有如此要求,况且他的要求是合理的。“大手也缓缓滑过薄情小腹,这里面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薄情描述中的地方,那里种有他们喜欢的白色、红色的彼岸花,有一个湖可以泛舟,有一棵大树可以做一个秋千,有一个凉亭可以一起乘凉品茶,有一个花园让我们日后手牵手的漫步,可以一直走到老……
后记:
从乾州辐射而出,如扇子般打开的海域上,传说有一座种满白色、红色彼岸花的小岛,小岛上生活着一对神仙眷侣。
从这一片海域上经过,总能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却从来没有人找到它,此事渐渐的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
传说一直在传说,传说依然是传说,只有些人还隐约刻记得,那是关于惊华公主和惊帝明轻飏的故事。
直到二十年后,惊天大帝退位之际,一名容颜俊美得如妖如魔,年方二十的年轻男子出在天域之城。
就在不久后,继惊天大帝后,成华夏帝朝的第二任大帝,他尊惊天大帝为太上大帝,定帝号为傲天大帝,据大臣们说,那就是皇太孙梵赢。
据说不久以后,在另一片大陆上,有一名姓明的年轻男子之才,纵横天下无人以敌,而一名薄姓的年轻女子,垄断那里所有的商业。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有人说在海上看到了惊华公主的大明王,他们容颜依旧,情依旧,幸福依旧……
他们的惊世之举,记录在青史上,他们的爱情,成为世间男女的梦想和追求……在那彼岸花的地方,一定会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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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年多,本文终于完结,灵琲也可以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休息一段时间。
关于大结局,烂尾与被骂中,灵琲选择了被骂,很努力的写最后的内容,不足之处,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