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真凶现形2
第159章真凶现形2
甄英杰瞟一眼青儿的表情,目光悄悄看向,慵懒的坐椅子中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一言,真是一针见血,瞬间找到了青儿的死穴,让人叹为观止,却没有出声。
众人在这一刻,似乎都在等青儿的答案,公堂上出现无声的寂静。
薄情在把玩着的手中簪子,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簪上面的珍珠,一双幽黑的眼眸,似笑非笑,似是在看着谁,却又没有谁能入得她眼。
而且,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这样的慵懒、高傲、淡漠的神情,却让人生出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错觉。
让人欲近不能,欲舍更不能,真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甄英杰连忙把目光移开,这样的女子,不是他这样的人能驾驭。
况且她早就名花有主,丞相大人对她的爱,胜过对江山的热情。
万里江山如画,不及她回眸一笑!
青儿好不容易回过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薄情忽然一笑,坐直身体道:“如果你想说,是你不小心得罪了教习秀女的姑姑,所以被贬为宫女,那就不要开口,让甄大人把你的罪状上奏给皇上,然后皇上把你九族以内的亲人全都押进京问斩。”
青儿的一切,她早就调查清楚,禽总督早就跟大皇子勾结,青儿是内定的未来皇后,自然不能成为皇上的嫔妃。
所以青儿一入宫,就与衍王妃合演一出戏,故意得罪教习的姑姑被贬为宫女,懿贵妃再趁机把她放明妃身边,一是保存她,二是作为眼线使用,三是为大皇子拉拢箫谨言。
谁知道箫谨言竟然娶了陈灵儿,她只好趁陈灵儿有孕之际,让明妃把她送入谨王妃。
精心的设下一计,不仅能够除掉陈灵儿,还能嫁祸给她,连累上慕昭明,还有机会拉拢箫谨言,真是一箭三雕。
薄情这样一说,青儿就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查了一个透彻,无论她说什么,眼前的女子都能找证据,证明自己的罪行。
只是那幕操控之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咬咬牙道:“丞相夫人,奴婢方才说过,阳凝草虽然有让人滑胎的功效,但王妃不可能只戴几天就见效。”
“本夫人从没说过,一定是那串佛珠内的阳凝草,让王妃滑胎。”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目光闪过一丝赞赏道:“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事发当日,你先在王妃的饮食中动手脚,让王妃吃下有阳凝草的膳食,然后再让早就串通好的太医,从佛珠中找出阳凝草,到时谁还会在意,王妃体内的阳凝草是不是佛珠上的。”
青儿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仿佛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就在她眼皮底下进行一样,不然她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别这样看着本夫人,本夫人可没有让人监视你。”
薄情看出青儿眼中的疑惑,淡淡的道:“你应该还记得,在王妃滑胎之前,本夫人曾经用手抚摸过王妃的肚子,本夫人还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话。”
淡淡的把那日的话重复了一遍,薄情浅浅的笑道:“本夫人会武功有内力,所以一探便知道孩子健康与否,我记得那时孩子还好好的,可不是久却突然流产,既然你说不是佛珠内的阳凝草所至,那么就是有人让王妃服下了阳凝草,而这个人正是你——青儿。”
“因为那天,秋儿要服侍本夫人,王妃身边少了一个人照顾,正好让你钻了空子,以你的武功下点药,小事一桩。”
薄情把青儿下手的经过,淡淡的说了一遍,不得不说青儿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惜遇上了自己,算她倒霉!
青儿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然后渐渐的冷遍全身,好半晌后才道:“丞相夫人果然聪明,青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您手中竟是不堪一击。”
吸了一口气,声音异常的平静的道:“不错,这一切全是我所为,是我故意弄断了佛珠,再趁佛珠送修的时间,潜入宫内,在佛珠内装上了制成药膏的阳凝草,目的就是为了谨王妃之位。”
薄情冷冷一笑:“你以为一人揽下所有的罪名,你死了,就可一了百了吗?”说完,不再出声,有些事情容不得她隐瞒。
甄英杰若有所思的淡淡开口道:“青儿姑娘,按照我箫和国律法,从犯和主犯,被迫和主动犯罪的判决,是不一样的,莫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他根本不会相信,青儿会为了一个王妃之,位赔上全族人的性命。
箫谨言忽然出声:“如果你是被逼的,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之人,本王愿意出面请求皇上,赦免你族人的性命,虽然没有了官职,但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虽然声音中没有什么感情,却给了青儿一线希望。
薄情翘唇角,不以为然的道:“润城,恨本夫人的人不多,恨不得本夫人死,那就更少。不要以为你不说,本夫人就查不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陷害本夫人。现在说,谨王会给你的家人一条生路,如果是本夫人自己查出来的,你就在地狱向你的家忏悔吧。”
青儿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而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薄情手中的簪子突然飞出。
只听砰一声,金属同时跌落在地上的声音,帛儿马上朝外面飞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众人不由的一惊,待看到地上的画面时,心中更是骇然。
就在青儿身后不到半丈远的地方,一支珍珠簪与一支幽黑,闪着冷光的短箭,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短箭上闪着异样的色泽,显然是涂上了剧毒,这是杀人灭口,目标自然是青儿。
帛儿从外走进来,拾起地上的珍珠簪,替薄情重新戴上才道:“奴婢追到外面,那人已经走远,在那人待的位置奴婢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应该是血杀所为。”
闻言,别人尚好,唯有青儿的面色骤然大变,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杀人灭口,她又怎会不知道,努力的平静下心神后,缓缓道:“谨王爷方才说的话,可作数?只要能保我家人性命,奴婢什么都愿意招认。”
箫谨言点点头道:“本王一言九鼎。”
青儿点点头,正想好口,薄情忽然道:“等等!”众人一惊,只见薄情站起,缓缓的走近青儿。
薄情毫不避忌道:“青儿,你只需让本夫人一人听到即可。”青儿瞬间明白薄情的用意,幕后的人可以派人到顺天府杀人灭口,难保他们还会派人在暗中偷听,为了保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旋即俯在薄情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
其他人不由的一阵疑惑,只见薄情笑着点点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但愿你没有欺骗本夫人。”
然后转向箫谨言道:“怕是要劳烦谨王爷入宫一趟,至于青儿的安全,就交给甄大人处理,本夫人不希望她有事。”
“下官明白,请丞相夫人放心。”
甄英杰心里有一丝苦涩,这个女子的心思不止是缜密,还很小心,连太子都信任他,她却完全把他隔离在外面。
……
阵阵淡雅的清香,从香炉中散发出,泌人心脾。
衍王妃脱了发簪,解了发髻,盖着丝棉被,躺在贵妃榻上午休。
门突然被用力的推开,把她猛然惊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兰香一头撞了进来,眉头一皱,语气不悦道:“兰香,你冒失了,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心里却升出一丝不安,习惯的端起身边的茶杯,掩饰内心的不安。
兰香慌得连礼也来不及行,颤着声音,大声的叫道:“娘娘,大事不好了,顺天府尹甄大人带了很多官兵冲进来,他们说娘娘谋害皇孙,是奉旨前来捉拿娘娘归案。”
砰!衍王妃手中的茶杯跌落地,颤着声音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奉旨捉拿本宫归案,本宫犯了什么罪?”
兰香一脸着急道:“娘娘,甄大人说青儿已经认罪,还从她那里搜到了证据,证实娘娘与青儿暗中勾结,谋害谨王妃和皇孙,还企图嫁祸给丞相夫人。此事证据确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现在他们就是来拿人的。”
衍王妃如十二月天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外冷内,再从心里遍全身,如果以前只是伤心,那么现在却是绝望。
做梦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绝情,几十年的夫妻,一点旧情也不念,连问也不问,就直接让人把她捉拿归案。
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侮辱,日后即使查明真相,她又何面目见人,还令皇儿蒙羞。
想到这里,缓缓的站起身,拿帕子擦了一下眼泪道:“兰香,你到外面先拦一拦,就说本宫要梳妆,即使是死,本宫也要体体面面,若是有可能,求他们让本宫再见皇上一面。”
“娘娘。”
兰香担心的叫了一声,衍王妃马上怒道:“怎么,难道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不成。”
看到衍王妃的面色,兰香连忙应道:“是,奴婢遵命,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说完,流着眼泪退出外面。
院门外面,甄英杰带着一队官兵守在门外,看到兰香从里面走出来,气定神闲的道:“兰香姑娘,本官是奉旨办差,并不想为难衍王妃,也请姑娘转告衍王妃,莫要为难我等。”
兰香福身行礼道:“甄大人,主子她刚午休醒来,自然要梳洗一番,待梳洗过后自然会跟大人走,还请甄大人通容通容,略等片刻。”
沉默了片刻后,兰香小心翼翼的道:“甄大人,我家主子想见皇上一面,不知大人可否代为通传。”
甄英杰沉默了一会,淡然的笑道:“衍王妃的请求,本官不能擅自作主,自然要先禀报皇上,一切全凭皇上作主。”
这边甄英杰正在耐心的待着衍王妃,皇宫中,箫谨瑜顶着蒙蒙细雨,一动不动的跪在凤仪宫外面,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面色冷得发青,唇色也是偏冷的此红。
此时,他心中正后悔不已,青儿本来可以不声不响的除掉陈灵儿,是他当日,因为气薄情一的冲撞自己,逼着青儿提前出手。
想借此事陷害薄情,没想到不仅没有害成薄情,还让薄情知道凤朝太后的阴谋,还趁机会反自己将一军,把自己的母亲推上绝路。
他是千算万算,没想到青儿手中,更没想她会背叛,竟然暗中留下母妃给传的书信。
母妃也是特别糊涂,用什么方式传信不好,非要用自己亲笔书写的字条和信件,如今让人拿了现形,如何是好,只有希望父王能念及旧想,饶了母亲这次。
想到薄情的手段,心里不由的一沉再沉,这个女人倒真是小觑了她,没想到她的心思,她的手段,比白映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直接对他下手,而是从他身边人,一个个的击破,孤立自己,不愧是世族嫡女,肠子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几道弯不止。
凤仪宫内,皇后的肚子已经有三个多月,在层层春装的包裹下,倒不是十分的明显。
此时正端庄的坐榻边,手中缝制着一件小衣,明显是给腹中孩子缝的,母性的光辉环绕在她身上,让她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女性魅力。
皇上坐在旁边看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递上一盏血燕窝,略责怪的道:“缝制孩子小衣这些事情,交给宫人们做就行,何苦自己动手,小心低头的时间长了,一会要叫脖子痛。”
皇后抬起头,含笑道:“宫人做的,哪里及得上亲娘做的细致,他们到底没有养育过孩子,岂会懂得小孩子的衣物需要注意什么,还得有经验的才行。”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安然的笑道:“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
“哦,玥儿的意思,有人没经验也做得一样好。是谁?”
皇上面上不由的一阵好奇,皇后一笑道:“落霞,把丞相夫人送来的小衣,取出来给皇上瞧瞧。”
听到皇后的话,皇上不有些不置可否,打趣的道:“丞相夫人是世族千金,怎会亲自动手做这些针线活,该不会是让她身边人做了,然后送来充数吧。”
皇后掩面一笑:“这丫头要敢骗臣妾,臣妾让她陪老祖宗下一百盘棋。”
提到明净大师,箫氏的太祖皇帝,皇上也不由的笑了,想薄情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老祖宗让她陪下棋。
片刻后,落霞用托盘端着两套小衣出来,皇后接过放在皇上面前,玉手抚着上面的细密,匀称的针脚道:“衍郎,您看,是不是很精致,怕臣妾做的也多有不及。”
皇上眼中含笑道:“玥儿,是自打嘴了。方才还说别人做的不如亲娘做的好。凭那丫头做得再好,也亲娘的那份心意。”
指着皇后的肚子,板着脸道:“皇儿,听到了没有,要记得母后的辛苦。”
皇后不由被皇上逗得笑出来,抚着薄情做小衣,爱不释手的道:“衍郎,您可别不信,听太子说,丞相大人除了官袍,其他的全出自丞相夫人的手。”
皇上看着托盘中两套婴儿的衣服:“确实是难以置信,丞相夫人那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人儿,竟然会做这样细致的活儿。不过既然玥儿和皇儿都说是,那自然是,朕对你们当然是深信不疑。”
大手抱着皇后的小手道:“朕,现在什么也不想理会,反正有太子主持朝政,朕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后宫的事你也别操心了,有云贵妃替你打理。朕错过了太子的出生,现在就等着我们皇儿出生,圆我的梦想。”
皇后默默的点点,沉吟片刻后却忍不住道:“皇上,衍王妃固然有错,但大皇子到底是皇上的长子,还望皇上全他一份孝心,还有体面。衍王妃那边,还望皇上能网开……”
不等她说完,皇上已经用食指,按着她的。
把皇后拥入怀中,一脸满足的道:“玥儿,还是那么善良,她那样害你,你居然还为她求情。”
皇后温柔的笑道:“同是女人,臣妾不过是将心比心。”
欣慰的一笑,皇上宠溺的笑道:“朕很欣慰,就听玥儿,不过不是因为她,而不想你太过操心。”
大手轻轻抚皇后的腹部,对门外的覃公公道:“让大皇子到御书房见驾。”
御书房中,衍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箫谨瑜,他曾经最喜欢的儿子,突然把书桌上一个本子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道:“这是从颜家抄来账本,你真是让朕太失望朕。”
箫谨瑜整个人不由的一怔,没想到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到底是到了皇上手中。
想了想,一定是箫谨天和慕昭明,这两人若是不除掉,他寝食难安。还有薄情和白映儿,箫谨言、箫遥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衍帝看着大皇子眼中的恨意,面色不由的一沉,冷冷的道:“谋害手足,贪污军晌、强抢民女、撒播谣言、杀人夺宝……让军队假扮乱军,屠杀凤都老百姓;还有为了培养血杀,你害了多少人性命,你甚至连自己的亲祖母都利用,简直是禽兽不如。”
说到激动处,皇上一拍桌子道:“不要以为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心里清楚得很。”
箫谨瑜心里虽然不服,却清楚此时还不是与皇上撕破脸的时候,马上叩头认错“儿臣知错,请父王恕罪,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到底是小看了箫谨天他们,这么快就搜集齐了他的罪证,看来他不能再等,必须当机立断。
衍帝忽然冷冷的一笑道:“放心,朕会饶你一命,因为朕已经让覃公公去传旨,赐你母妃自尽,朕会以嫔妃的方式处死她,并以嫔妃之礼下葬,你该满足了。”
“你去吧,还能见她最后一面。”衍帝毫无感情的道。
母妃被赐死,这全是因为他,箫谨瑜整个人如石化一般。
回过神后,失声的大叫道:“母妃。”飞快的朝外面奔去,父王竟然如此绝情,赐母妃自尽。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覃公公匆匆的从外走回来,手上还拿着圣旨,心中不由一喜。
圣旨还在,母妃还有希望,不由的停下脚步,只见覃公公扑下跪在地上道:“皇上,衍王妃,畏罪自尽了。”
------题外话------
一句话,两上字,投票!
第160章 猎杀血杀1
第160章猎杀血杀1
薄情听到衍王妃自尽的消息,已经是当天晚上入睡时分,倾城的面容因为冰冷越发显得妖冶,冷冷的笑道:“愚蠢的女人。”
以为死能解决一切,挽救箫谨瑜的名声,却不知道她这一死,会把箫谨瑜逼疯。
一个聪明而又势力又野心的人若疯起来,必然会让天下大乱,天下越乱,他们越有机会名正言顺的除掉箫谨瑜。
接下来,就该让那两株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起作。
血杀,见鬼去吧。
“妞妞,箫谨瑜现在最恨的人是你,这段时间不准出门。”慕昭明不容拒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祸水东移给衍王妃,是箫谨天的主意,出面寻证据的却是怀中的人儿。
现在箫谨瑜最恨的人就她,已经恨她恨得入骨入髓,以他有仇必报,和暴戾的性格,一定会寻机会对付她,他绝不准她再冒险。
薄情翻身抱着慕昭明的脖子,吻了吻他完美的下巴,含笑道:“错,我们偏要给他这个机会。”
“妞妞,听我的,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你……”
“昭明哥哥,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但,躲不是唯一的办法。”
箫谨瑜打她的注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她总不能每次都躲在他的怀抱中,躲也不能解决问题。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薄情淡淡的道:“暗阁那边传来消息,血魂受不住折磨,终于吐了一些消息。他说血杀算上他共有十九人,其中男血杀十八名,这十八人分两批轮流守在大皇子身边,平时的装扮皆与大皇子一模一样,若站在一起,寻常人难以区分真假。至于最后那名女血杀,已经安排在宫中。”
这点薄情倒是相信,上次血魂假扮成箫谨瑜,连箫谨天和白映儿都看不出来,只不过暗杀自己,倒用不着箫谨瑜出面
“这么说,妞妞岂不是有办法,寻出箫谨瑜隐在宫中的眼线。”慕昭明眼眸中有一丝亮色。
“不好说。”薄情淡淡的道:“血杀只有想提高力量时,才会服用加了血婴人参的药物,若她没有用,我一时也找不出,不过我们倒可以锁定几个目标,把他们都暗暗的监视起来。”
慕昭明点点头道:“这办法不错。”说完,拉起薄情的手,在她掌手心写了两个字。
薄情握紧玉手,神秘的笑道:“昭明哥哥心里怀疑的对象,跟我心里怀疑的对象,是同一人。”若果真是她,箫谨瑜算是自掘坟墓。
“时候不久了,其他事情明天再想,现在睡觉,我可是答应清远大师,督促你练功。”慕昭明手臂一用力,薄情就整个人挂在他的胸膛。
“这是作什么?”薄情看着两人侧身抱在一起的姿势,不解的道,这个姿势让她怎么好好练功。
“这样就行了。”
慕昭明一翻身平躺,薄情就整个趴在他的身体上,笑道:“趴在床上是趴,趴在我身上也是一样的。”
薄情的嘴角不由的一阵猛抽,不等她开口抗议,已经熄掉房间内所有光线,一双铁臂紧紧的缠在她的腰上。
翌日。
衍王府,里里外外,到处挂满了白色的布幔和白色的灯笼。
因为懿贵妃是获罪致死,满朝的官员,满城的名门望族,没有一人敢来拜祭,灵堂内冷冷清清。
箫谨瑜跪在灵前,看着静躺在灵床上,懿贵妃已经失去温度的僵硬身体,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虽然换上了贵妃的华贵装扮,脸上的妆容也在经过一番修饰,恢复往日颜色,只是双唇上朱丹掩不住的,发紫的颜色,显示她死于鸩毒,愤怒瞬间把他的眼眸染成血红色。
鸩酒,是后宫处死嫔妃的常用手法,即使死,母妃仍然当自己是皇帝的妃子,而父王却因为当年的欺骗,否决了母妃对他所有感情。
若不爱,怎会为了让父王更有利的夺得帝位,怎会在危难的时候,毅然让出嫡妻之位。
若不爱,怎会为了父王而处处算计;若不爱,怎会在意父王到底有几个女人,会在谁的宫里过夜,而自己默默的流泪到天明。
母妃啊!真是傻,几十年的夫妻,还比不上沈玥与皇上的一面之缘。
你这妻子当得还真失败,几十年的夫妻,连死,他都没有来看一眼。
沈玥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她不过是比母妃早一步认识父王而已,她没有第一个得到父王的身体,却把父王的心完全霸占住,最后连本属于母妃的一切都抢走。
此时,他的恨多过自责,恨所有的人,但最恨的人却是薄情。
虽然是他操之过急,但若不是薄情故意出言相激、挑衅,他又怎会逼着青儿,把计划提前进行。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是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信念一旦生出,所有的恨都堆积到了薄情身上,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皇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眼定定的看着懿贵妃的面容道:“母妃,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儿臣都为你要回来,就是父王,不久后,儿臣也会让他下去陪着你,你在黄泉路略等等他吧。”
笃!笃!笃!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箫谨瑜马上恢复平常色道:“何事?”
门外传来声音道:“主子,玄丹,孟先生已经炼制好,请主子过目。”
“知道了。最近可有薄情的消息?”箫谨瑜冷冷的道,慕府各处出口,已经布上他的眼线,只要薄情一出府,定将她擒来,不停的折磨,狠狠的折磨,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门外的人不说话,而是用一根银针,把一张字条钉在灵堂内的柱子上。
箫谨瑜取下来一看,马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薄情,你真的好狂妄,竟然丝毫不把本皇子的放在眼内,竟然如此,就洗干净自己,就等着我把你骑在身下,哈哈……”
二月,春雨,缠缠绵绵下了十多天,终于放晴,天空碧蓝如洗,一尘不染。
润城街道两边,杏花开满枝头,薄情坐在马车内,心情也格外好,让人把窗子微微掀开,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马车缓缓转入,两边种满梧桐树的街道,此时,梧桐树已经是绿叶满枝头,宽大的叶子像巴掌一样,风一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世擎早早在门外候着,看到薄情走下马车,上前朗声笑道:“万事具备,只欠你这一股东风。”
薄情看着眼的景象,不由的点点头道:“不错,工程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这段时间有劳林阁主。”
修建梧桐夜雨这件事,本随意吩咐人做就行,他却事事亲力亲为,必然是有人给他命令,这让薄情有些无奈。
林世擎恭敬的道:“这是属下应该的,倒是那些从战场上退回来将士,他们一直想见见主子,感谢主子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而且其中不泛能人,虽然有些轻微的残疾,却瑕不掩瑜,主子可以考虑重用。”
“这些事情,林阁主安排就好,以目前的情况,我暂时不适宜见他们。”薄情有些无奈的道,箫谨瑜还在一天,日子就一天不得安生。
薄情随意的漫步,灵雎他们五人则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偶尔指出一些该改进的地方。
林世擎闻言,如获致宝,把这些一一记下,心里对这位刚到及笄之年的东盟之主,也越来越信服。
薄情一番巡视后,心里也颇为满意,梧桐夜雨从衍帝点头后,也着手动工了几个月,基本的雏形已经出来,已经明显看出与之前区别。
前者因为是公主的府邸,建筑物与布局趋向于皇室大气奢华,用色也多为瑰丽的色彩;而后者则趋向于优雅、清幽、古朴、自然,与润城这座江南古城更为相配。
最重要的是,这里将是东盟的大本营,地面上的工程是假的,地下部分的工程才是最重要的。
箫谨瑜一座地宫算什么,杜家的一条暗道算什么,该让他们领教一下,薄氏一族的建筑技术。
行了半日,薄情觉得有些累了,林世擎知趣的道:“主子巡视了半天也累,前面有收拾好的地方,请主子稍作休息后,再继续巡视后面的工程。”
薄情点点道:“也好,那就先休息一会。林阁主若有事处理,稍后不必相陪,我若发现什么问题,会让人记下,再差人给你送去。”梧桐夜雨之大,一天时间她可看不完。
林世擎应了一声是,这种事情本来派个机灵人跟着就行,只是他可不敢怠慢这小祖宗,不得不掉手头上的事情,亲自来相陪,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没想还是被她看出来。
薄情岂会不知道林世擎在想什么,她虽然是甩手掌柜,但是在她还是薄倾情的时候,很多事情也是亲力亲为。
商阁,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她知道怕比林世擎还清楚,不用想也知道,林世擎是掉下正经事,陪她闲逛。
林世擎把薄情一行人,领到一座建在竹林中的院子,院子外面被成片的竹林包围着,显得颇为清幽,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里面却种植成片的,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更显出这里世外仙境般的幽静。
林世擎有些忐忑的道:“这里原是要拆掉,只是属下想着主子若哪天过来巡视,须有个地方休息才行,就让人把此处留下,主子看着可满意。”
“既这么着,此处也不用拆掉,只是,此处除了我,不许再让任何人入住。”薄情含笑她,环境清雅幽静,确实是个好地方,拆掉倒是可惜,而且她又怎会不知道林世擎的用意。
想到上次拍卖会的林海山庄,也是建在一片竹林中,就知道此人对竹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何不给个顺水人情,反正这地方她也喜欢,只是有一样,她用过的东西,绝不能再他人用。
林世擎心中暗喜,面上却淡然的笑道:“主子若然喜欢这里,属下一定会交待好他们,让人日日打扫,好生的看护不让外人靠近。”
薄情在心里摇摇头,懒得理会林世擎的那点私心,给了他一眼神,淡然道:“这里有他们侍候,你先下去吧。”
林世擎恭敬的应了一声退出外面,薄情才领着灵雎他们走入院子,里面的一应物品,全是她日常惯用之物,淡然的笑道:“倒难为你们替我想着,早早打发人过来收拾。”
曼华得意的笑道:“还不是曼珠姐姐交待的。”
曼珠莞然一笑道:“梧桐夜雨占地广阔,奴婢想主子一天自然是不看不完,就擅自作了主,提前让人通知了林阁主,让他寻个地方让主子中途休息。主子对这里可满意?”林阁主看不出主子的顺水人情,她可是一眼就看得出。
薄情在摇椅中躺下,闭上眼睛道:“这里很好啊!有那片竹林在,轻易不会被人打扰。”
若小看了那片竹林,就是死路一条,那些竹了是依阵法栽种的,难怪林世擎会想要把这里留下,确实是好地。
帛儿从内间走出道:“主子,里间已经准备好热水,林阁主已经让人在小厨房,替我们准备吃食,主子沐浴完刚好可以用膳。”
薄情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道:“也好,不然这样干等着,只怕一会儿我就睡着。”
扶着曼宁的手站起来,拧转着脖子,慵懒的朝里间走,看得后众人不由的暗暗叹气。
灵雎不由的摇摇头,主子虽然聪明,又曾经在风云弈手上吃过亏,还常常被人算计着,防人之心很强。
到底没吃过什么真正的苦头,而之后一直被慕昭明当宠物似的宠着,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娇贵过头,有机会应该到外面历练历练。
薄情刚梳洗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帛儿连忙过去开门,只听外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道:“见过姑娘,奉林阁主之命,给丞相夫人送膳食过来。”
帛儿打量了一眼来人,这名妇人四十出头,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食盒,垂着头不敢正视。
“有劳大婶,进来吧。”伸手接过一个食盒,帛儿不由的皱了一上眉头,好沉。
这个大婶的力气好大,居然能同时提起两个食盒。
两人把饭摆在院子的前厅,摆完后,那名大婶福身道:“姑娘们慢用,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尽管吩咐。”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你去吧。若有什么需要,我们自会叫你。”
那名大婶应了一声是,就外面走,走出到门口时,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题外话------
抱歉,今天早上大暴雨,停了一上午的电,所以今天少了一点。
第161章 猎杀血杀2
第161章猎杀血杀2
那名大婶应了一声是,就往外面走,走出到门口时,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满满一桌子的好菜,薄情露出一个食欲大振的表情,招呼道:“站着什么,现在是在外面,不用立什么规矩,都坐下吧。”
说完,已经举筷挟了一筷子的菜放入碗中,曼珠他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灵雎不由的抱怨道:“主子,这菜还没有用银针试过,万一有毒怎么办。”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有毒,怎会,这可是林阁主让人准备,出了事他担待得起吗?所以,不用怀疑,放心的吃吧。”不理会众人,菜已经入口。
几个丫头见自己的主子这样,也无奈的坐下,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见薄情确实无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吃起来。
这吃相随主子,也是相当的斯文、优雅。
砰……
薄情手中的碗突然跌在地上,人也随之趴在桌子上,灵雎看到后不由一惊,刚想站起来,身子也跟着一软,颤着声音道:“不好,饭菜有……”毒字没出口,人已经昏倒。
其他人看到面上皆是大吃一惊,飞快的站起身想去扶人,刚站起来却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而在院子外面一处竹林内,那名大婶正闭目站着,在她脚边的地上躺着一名只穿着中衣裤的妇人和一名小厮,鲜血从二人的脖子上流出来,染红身下的土地,看样子是刚死去不久。
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声音,那名大婶突然露出与那副憨厚面孔,极不相符的冷笑。
把身上的衣服一撕,露出一副属于男儿精壮、高大的体魄,冷峻的面孔上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回眸看向房子,不由的舔一下嘴唇。
房间内几个女子皆绝色,一会若都擒下来,主子一定会把他们赏给他们,这次任务出得值得。
取出一个哨子放在唇轻轻吹了吹,无声的稍音,只有一类特殊的人群能感觉室。
过一会儿后,风声响起,几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在边。
其中一人看似是领队的道:“血魄,发信号,可是得手了。”俨然告诉众人,方才的大婶,正是血杀中的血魄装扮而成。
血魄看一眼赶来的六人,舔一下唇道:“是,这回大家有艳福了,里面六个女子全是绝色。”
那领队的皱皱眉头:“其他人我不管,不过,主子交待了,丞相夫人一定要交给他亲自处置。而且,小心为上,我们先观察一会再说。”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窗子上一扔,发出一声巨响。
片刻后,房间内仍然没有反应,一行人才敢缓缓的靠近房子,先从打开的窗户上看眼,果然见几名女子倒在地上。
血魄上前用剑推开前厅的门,闪身到门的另一侧,马上看到倒在地上的薄情他们,再看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有明显动过的痕迹,大方的给众人一个成功的手势,转身走入内。
其他人看到,知道是得手,也紧随其后。
血魄指着趴在桌子上的薄情:“趴在桌上的女子就是丞相夫人,其他的都是她的侍女。”
另外一名血杀讥讽的道:“慕昭明还真是宠他的小妻子,单是贴身侍候她的侍女,就给五六个,还不算留在府中的那些大小丫环婆子,这阵势都快上皇后了。”
那领队看了看四周,总感觉有些不对,这里似乎太安静了点,下命令道:“别废话,赶紧动手,迟则生变。”
众人自然也不敢不听从,马上朝薄情他们走去,那领队的则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小心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当那六名血杀走到桌边时,地面突然微微的震动,领队的不由一惊,正想叫撤时,身后的门上,突然着关闭,那些原本敞开的窗口,也瞬间合上,房子内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感觉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在往下面坠落。
漆黑的空间中,突然响起似风刮过的声音,几道身影用不同的方式,落在这片空间内。
不等他们适应过来,突然眼前一片亮光,黑暗的世界,瞬间成了白昼,刺眼的光线,让他信不由的用手挡了挡眼睛。
当血杀们看清眼前的画面,心中不由的一惊,本应昏迷不醒的人,此时正笑吟吟侧卧在贵妃榻上,另外五名女子提剑守在她身边,那有一丝中毒的迹象,马上知道自己上了他们的当。
其中最郁闷的就是血魄,他们明明吃了饭菜,怎会没有中毒,这是怎么回,不由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没有中毒。”不可能啊!
帛儿讥讽的笑道:“大婶我见过多了,不过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大婶,居然能一下提起两个,连我这练武之人单提一个都觉得重的食盒,你是担心我们没认出你吗?”居然金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愚蠢。
灵雎淡淡的道:“如果有下辈子,别这么贪功,露了破绽都不知道。”
表情很是冷漠,却一副教导的语气,让血魄恨得牙齿痒痒的,没想到他堂堂血杀,竟栽倒在一群女人手上。
血杀毕竟是血杀,心理承受能力和适应力都比别人强上很多,马上就调整好心绪,领队的血杀傲慢的道:“丞相夫人,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们几人和这里,能困得住我们吧。”
薄情把玩着一缕发丝,含笑的道:“谁说本夫人要困住你们,本夫人是要活捉你们。”然后再处死,看着眼前已经恢复过来的七人,不由的暗暗赞叹,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血魄的刚想取笑一番,就听到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其中一面墙,缓缓的露出一道门,门打开后,一批黑衣人涌进来,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眼内的嗜血杀气,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看到这一切,血魄的笑意不由僵在脸上,领队他们也似乎明白,不是薄情中了他们的计,而是他们落入了薄情的圈套。
这分明是一个挖好的陷阱,而他们却傻傻的往里跳。
薄情咬着手指,唇边扬起一噬骨噬心的妖冶:“欢迎各位来到东盟未来的总部,你们可是东盟的第一批客人,本盟主一定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们,像血魂那样乐不思蜀。”
闻言,血杀们不由的一惊,东盟两个字如雷贯耳,自从大皇子在拍卖会上夺了血婴人参后,他们暗中调查了这个组织,才知道他们得罪一个可怕的势力,就连大皇子最近也是寝食难安。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东盟的盟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女子,大皇子死对头——丞相夫人薄情。
那领队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准备战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七人纷纷取出一枚丹药丢入口中。
服下丹药后,当他们看到薄情依旧一副浅笑嫣然的模样时,领队不由的一阵冷笑:“我们可不是血魂,会让你们有机会活到,我们身上的药力消失为止。”
手中的剑一挥,喝道:“杀!”
七人齐齐拔出剑,指向薄情,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薄情看到眼前的画面,唇角上的妖冶更添了三分,声音妖娆万千的道:“诸位此时,是不是觉得体内的真气,尤如洪水猛虎般无法控制,又如火山暴,经脉内涨得发痛。”眼眸内闪过一抹平静。
正是这一抹平静的眼神,让血杀们从心底升起了死亡的恐惧,此时他们体内的真气,一如薄情所言,甚至更加的汹涌澎湃。
他们的经脉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冲击,马上就要暴裂开,耳边却继续响起薄情平静的声音。
薄情的红唇翘起一抹冰冷:“你们当真以为东盟的血婴人参那么好抢吗?实话告诉你们,其实那两株血婴人参,是本盟主特意赏你们。喜欢吗?”
闻言,在场的血杀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领队的哑着声音道:“你在血婴人参中动了手脚?”
薄情似非笑的道:“不要用你们愚蠢,来侮辱我们东盟的智商。”
看到眼前人一副疑惑的样子,含笑道:“本盟主若在血婴人参中动手脚,你们的炼药师一下就能看出来,所本盟主不仅没有送有问题的血婴人参,还送了最好的,两株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是不是很重的一分礼。”
灵雎轻蔑的补充道:“可惜,这份礼太重,你们人微命贱,承受不起。”
血杀们因为经脉暴涨而涨红的面孔,蓦然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的露出一丝苍白。
这次的丹药带来的力量,不仅没有给他们刀剑不入的身体,反而被这种力量反噬,折磨得痛不欲生,落得为人鱼肉,任人宰割的悲惨处境。
以免夜长梦多,薄情冷静的道:“拿下,一个都不许留。”声音一落,四周的黑衣人马上冲上前。
薄情躺在贵妃榻,冷眼看着眼前的血腥画面,她是很欣赏血杀的能力,但是依靠药物提升的能力的血杀,在她眼里就不够完美,不完美的东西,留下也无用。
既不能留,那就毁掉。
此时的血杀虽然正处痛苦中,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能逆境中生存的才是强者。
七人一咬牙,马上挥剑自卫,暗阁的人一时间也无法取胜,而他们似乎也并不急着取胜。
若是细心的观察的话,暗阁的人根本没有使出拼命的劲,而是有一步一步让七名血杀靠近。
血杀们也因为自身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一味的自卫,希望快点杀出重围。
终于,七名血杀渐渐被聚到了一起,七人背靠背,抵御着比他们多了十倍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行动,
而正是在这一刻,围攻他们的黑衣人们却突然退开,七人还来不及奇怪。
原本躺在贵妃榻上,一派慵懒的女子,突然飞身而起,长袖飞舞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罡气袭来,七人瞬间被冻得全身血脉凝。
焚月功进入第十重后,内力几乎比第九重时提升了一倍不止,收拾区区血杀,自然不在话下。
薄情衣袖挥舞几下,封住七人的几大要穴,对那些黑衣人道:“你们有这里七十人,血杀有七人,而这七个人的内力相当,以你们目前的能力,每人吸取他们的一成内力炼化即可,贪多则炼不化。”略微沙哑的声音,显得她比同龄人更成熟。
黑衣人们大声的应道:“是,谢盟主提点。”
闻得这些黑衣人的声音还带着些稚气,薄情不由的看了一眼灵雎:“他们是……”
灵雎笑道:“这是我们暗阁的新力量,年龄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也才十四岁,主子看着可满意。”
薄情眼内露出一丝惊讶,满意的道:“看他们方才联手对付血杀,十分老道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他们居然比我还小,很不错。”赞赏的看了灵雎一眼,这些孩子必然费了她不少心思。
灵雎淡然一笑:“奴婢很喜欢,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过得很平静。
这些孩子让她起了自己的童年,当年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努力,成为其中最优秀的,才有机会到薄倾情身边,见识了别人所不能见识,享受了别人没有享受过的。
或许正是这些,让她萌生了对权力的**,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当历尽一切后,才蓦然发现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现在这样的生活,确实很好,很满足。
薄情无声的点点,看着眼前七名血杀,已经被吸干了内力,如一滩烂泥些的躺在地上,浅浅笑道:“东盟的总部不能暴露,只有死人才以保守秘密,所以……杀!”
这杀字刚落下,那边离血杀最近的黑衣人,抱着血杀的头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脑袋已经软软的挂在一边。
灵雎道:“主子,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薄情妩媚的一笑道:“装箱子,送到大皇子府上,这安葬费,我们东盟可不出。”
只见灵雎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把几名黑衣人抬出去,薄情打了一个呵欠道:“忙了大半天,也该回去了,巡察到此结束。”说完,又是一个呵欠。
薄情一行人离开梧桐夜雨后,一名跟血杀们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人,悄悄从暗处走出,看着远去马车的影子,眼眸内泛一阵骇然。
七名血杀刺杀薄情居然失败了,而且那七人自入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必然凶多吉少。
这丞相夫人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得赶紧通知主子。
……
大皇子府的书房内,箫谨瑜看着摆在眼前七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已经被打开,里面俨然是血魄的尸体,看着已经有些干扁的尸体,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猛然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整张书桌应声碎成几块。
薄情,杀了人还敢送回来,这是**裸的向他示威,告诉他,他视为杀手锏的血杀,在她手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书房内,站在黑暗角落中的人看到此情形,马上一挥手,立即有人把几个箱子都抬走。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跪到地上道:“主子,薄情武功了得,单凭武力怕是难以对付她,不如另想办法,借他人之手除掉薄情。”
箫谨瑜寒着声音道:“快说,有什么办法能除掉薄情。”薄情一日不死,他心难以安乐,在他心中,已经把她与箫谨天、慕昭明二人画上等号。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梧桐夜雨看着薄情他们离开的血杀,只听他道:“属下曾听血魅说起,太后曾经跟薄情提起过要置办青梅酒宴的事,主子只要想办法,让太后办了这一场宴会,薄情身为一品诰命,必然出席,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下手。”
听完这席话,箫谨瑜不由的一阵沉默,半晌才道:“血魁,你的主意不错,只是母妃刚去了,此事若由本皇子提起,怕是不合适,还会惹人非议,说本皇子不重孝道。”
血魁冷冷一笑道:“此事不必主子亲自出面,自会有人提起。”
箫谨瑜狂怒的面色,终于缓和一点:“如此甚好,此事就由你来安排,务必取薄情性命。”
薄情,本皇子就再让你多活两个月,两个月后,必然取你性命。
眨眼两月已经过,四月的天气颇为暖和,薄情正坐在替锦儿他们作画,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道:“少夫人,宫里来人了,说三日后太后在宫中举宴,各府的诰命皆参加,这是进宫的腰牌和帖子。”说完,呈上腰牌和帖子,恭手站在一边。
薄情没有马上接过,皱了皱眉头:“送腰牌的人呢?”
李嬷嬷也不解的道:“这……送腰牌的是位公公,老奴请他进府喝茶,好让少夫人出来迎接,那公公却说还赶着到下一家通知,直接把腰牌给了奴婢,就上马走了。”
薄情不由的一阵沉吟,接过腰牌和帖子,打开帖子看了一眼时间道:“算了,或许他真的很忙,到时我们准时入宫就是。”随手把帖子给了帛儿。
帛儿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不解的道:“少夫人,有些不对,往时入宫皆是辰时过半,这次的宴会却是己时初,倒晚了近半个时辰。”说完,不解的看着薄情。
“是吗?”
薄情重新拿过帖子看了一眼,果然是比往时入宫,晚了一个时辰,想了想补充道:“帛儿,明天你陪我入宫,记得把这张帖子也带上。”以防有人借此发挥。
三日后,慈宁宫中,众嫔妃公主,还有各府的有诰命的夫人,全都聚在慈宁宫中,众命妇一早请过安后,全都陪在太后身边有说有笑,忽然听太监通传道:“丞相夫人到。”
仁敬公主笑道:“丞相夫人肯定是睡过头了,这会子才来。”闻言,太后的面色不由一沉。
------题外话------
话不多说,有票的投票,没票的……那就算了。
第162章 青梅酒宴
第162章青梅酒宴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福!”
薄情一入殿门,就感到幸灾乐祸,还有暗暗担心的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面上一如既往扬起一抹淡定自若的笑意,带着帛儿恭顺有加的行礼,却久久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身的声音,不过,幸好心里早有准备,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r异样。
刚才入宫时,就从宫门侍卫口中得知,各府的诰命夫人与各家的小姐,早已经入宫请安,就知道今日注定难以安静,眼中含着浅浅笑意跪在一边,倒也不急着起身。
帛儿虽心有不甘,不过早有薄情的嘱咐,让她不要随意出声,一切听从安排,她也只好乖乖的跪在那里。
其他诰命夫人则一副看戏的表情,虽然有落井下石之心,只是一想到薄情在当日处置瞬英、瞬槿时,显露出的手段,亦只是想想而已,倒是那几位同是从凤都过来的诰命夫人,暗暗潜薄情捏了一把汗,他们现在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
太后对薄情淡定自若的神情,似乎很是看不惯,却又似在顾忌什么,并没有马上开口,倒是旁边的云贵妃,淡淡的道:“丞相夫人是越长大越漂亮,如今及笄,这架子也越来越大,居然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干等着你!”
薄情抬起头,那张原来美艳绝伦,却被她刻意压制,美得恰到好处的面孔露出一丝惊讶:“难道不是太后的恩典,知道臣妾素性贪睡,故意让臣妾晚一些到吗?”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云贵妃,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云贵妃,不仅容颜绝色,还生得体态风流,明明是三十多岁,已经有一个近二十岁皇子的妇人,却依然拥有少女的妩媚风情,却又不失少妇的成熟韵味,倒当真是一个尤物。
此外,云贵妃还是箫谨熙的生母,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箫谨熙那英俊得像妖孽般的容颜,显然是继承他这位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母亲,无怪于他那么自恋。
云贵妃今天这般的对待她,必然是知道了她与箫谨谨熙间的恩怨,无非是想借此,替儿子出口气,不过也幸亏她出声,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跪多久。
太后听到薄情的话,面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疑惑,云贵妃眯起一双央凤眼,妩媚笑一声道:“丞相夫人真会说话,明明是迟到了,却硬说是太后的恩典,听着就让人舒服。母后,您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目光落在太后身上。
“迟到?”
薄情漂亮的唇角一勾,终于说到重点上了,扬起淡淡的笑容道:“回太后,臣妾是依照帖子上的时间入宫,怎么就会是迟到呢?贵妃娘娘,不知可否为臣妾,解一解这疑惑。”她果然不宜出门,一出门就招惹是非。
“强词夺理。”
云贵妃淡淡的讽刺道,抬起手,用戴着赤金镶宝石的护甲,抚了一下髻边凤头钗的流苏,似笑非笑的道:“太后懿旨,宣众诰命夫人于今日辰时过半入宫,丞相夫人却己时初才入宫,难道这不是迟到吗?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有太后,丝毫不把此事记在心上。”
闻言,薄情心里冷冷一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马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声音软软的道:“怎会这样?臣妾收到的帖子,上面明明写的是己时初入宫赴宴。”
“胡说八道。”
云贵妃喝断薄情,听薄情这样一说,面色不禁有些绿了,冷冷的道:“今天的宴会由本宫操办,时间也是本宫定的,帖子都是本宫命人一起写的,怎会出现一张入宫时间不一样的帖子,难不成本宫故意害你不成。”
但也不由的暗暗担心,薄情可不是随意出错的人,若真是在她手中出事,不知皇上会不会收回她,这刚到手的,协理六宫的权利。
薄情抬头,看向太后淡淡的道:“回禀太后,臣妾不敢说谎,因为臣妾忘性大,所以就让丫头带着帖子出门,太后与贵妃娘娘若是不信,一看帖子便知臣妾有没有撒谎。”幸好,她让帛儿把那张帖子带在身上,此时正藏在她的衣袖里。
从帛儿手中接过帖子,薄情打开后飞快的扫一眼,再双手呈上。
后宫写帖子用的,全是御用的贡纸、贡墨,上面还加盖有太后宫里的印鉴,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此事,太后若不追究则安然,若追究起来,就看云贵妃如何解释,为何独独她的入宫时间与别人不同,为弄清楚此事的真相,挽回面子云贵妃一定会彻查,那隐藏在暗中的人,自会慢慢的浮出水面。
太后身边的姑姑自取了帖子呈给太后,只见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帖子后,面色不由的一变,眉头皱了皱,突然一拍双手道:“瞧,哀家这记性,差点又让丞相夫人糟了罪。”
众人不由暗暗诧异,只听太后懊恼的道:“哀家想起来了,正如丞相夫人所说,哀家记得她贪睡,最近总有些不长眼的坏东西,把主意错到她身上,让时时她心烦不安,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特意让人把她的入宫时间写迟了近半个时辰。”
赶紧对薄情道:“快,快起来,别跪着。”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站起来,太后又再抱歉的道:“怪哀家老糊涂了,把这么重要事情给忘了,让丞相夫人受了委屈。霜儿,快下去,替哀家跟丞相夫人赔过不是,不然哀家心时过意不去。”
箫谨霜面上一怔,马上笑着起身道:“是,皇祖母。”
正要下去赔礼,薄情马上制止道:“公主万万莫行礼,臣妾怎能受得起此礼。”
抬头对太后道:“太后原是一番好意,是心疼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委屈,太后不要放在心上。”
听她这样说,箫谨霜才停住脚步,回到太后身边,心里暗道:“算你这丫头识相,没有受本公主的礼,不然有你好看的。”
闻到太后与薄情的对话,众人心中不由一阵疑惑,尤其是云贵妃,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太后什么时候交待过她此事,心里似是有什么闪过,脑子中一亮,莫非一切如薄情所言,她的帖子果真比别人晚了近半个时辰,太后这多半是在替她掩饰。
想到这里,背后不由的冒冷汗,不想第一次办事,就出这样的差错,含笑掩饰道:“是了,因想着让诸位夫人有时间准备青梅酒,这帖子是一个多月前发给大家的,想是隔的时间太长了,本宫自个也忘了,倒是差点冤枉了丞相夫人。一会本宫敬丞相夫人一杯,当是赔礼道歉。”
薄情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不敢,站在旁边不再出声,越发显得她光明磊落,贞静难得。
其他夫人刚想对薄情说两句安慰、奉承的话,也好博得太后和贵妃娘娘姝好感,帛儿却突然失声叫道:“不对啊!”
她这一叫打乱了众人的计划,让众人把目光再次集中到薄情身上。
云贵妃本想掩饰此事,才顺着太后的意思接话,没想到中途又冒出个程咬金打乱一切,强牵起笑容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本宫的话有什么不对吗?”目光冷冷扫了一眼帛儿。
帛儿马上垂下头,似是做错了事,怯怯的道:“奴婢一时心急失态,请太后、贵妃娘娘恕罪。”
“哀家恕你无罪,快说。”
太后不愧是在后宫中多年,心思异常的敏感,方才她已经感到这件事不对头,帖子都是一起写的,怎会无缘无故出错。
担心是云贵妃因为嫉妒,一时错了主意,故意出言掩饰,但细想之下却觉得,此事未必是云贵妃所为,所以不等云贵妃出声,就抢先问话。
帛儿伏下身子道:“贵妃娘娘适才说,帖子和腰牌是一个多月前发的,可我们家少夫人是三天前才收到的帖子和腰牌,奴婢觉得不对头,一时心急就失态了。望太后、贵妃娘娘恕罪!”
这回众人终于听出问题,有人不仅把丞相夫人入宫的时间,写晚了近半个时辰,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迟到。
现在还故意在宴会开始的前三天,才把帖子和腰牌送到慕府,这分明是让丞相夫人没有时间酿酒,难道是不希望她参加,青梅酒的品评。
其实不管是什么原因,若说这是无心的,怕是不会有人相信,这目的是显而易见,就是要让太后因为这些事情,而责罚薄情。
此人的用心真是险恶!
众人这边感叹着,不由在心里暗暗猜测,这想陷害的丞相夫人的人,究竟是谁!
在思考的同时,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总是不经意的从云贵妃身上经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云贵妃见众人沉默不语,但见众人虽然面上不说什么,目光却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郁闷。
她不过是口头上想奚落薄情几句,谁让得罪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就敢陷害她,不由的开口道:“太后,出现这样的事情,是臣妾的错,请太后允许臣妾彻查此事,把那起丢三落四的奴才找出来,狠狠的打一顿板子才行,罚到暴室干活才好。”
面上虽然说是要查办,办事出错的太监,实际是要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使手段,想让她背黑锅的人是谁。
薄情却不这么认为,对方若真有心要陷害她,断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因为有帖子她可以轻易的拆穿阴谋,不由的在心里暗自沉吟,此事究竟是谁所为,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云贵妃对薄情道:“丞相夫人,你可记得当日送帖子和腰牌奴才的样子?本宫把那些负责传旨的奴才叫过来,丞相夫也好认一认。”
薄情犹豫了一下道:“回贵妃娘娘,臣妾恐怕是认不出来,送东西的公公只说太后设宴,让臣妾按时参加,把东西交给府上的李嬷嬷,说是还要赶着给下一家送东西,连门口都没进就走了。”
“那就传李嬷嬷进宫来认一认。”云贵妃急着撇清关系,马上叫道。若让她查出是谁,一定将对方千刀万剐。
“贵妃娘娘,臣妾大胆说句话,只怕那名公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薄情淡然的道,那人既有心要害她,又岂会留下把柄。
太后、云贵妃、仁敬公主和众人不由的一惊,薄情淡淡的道:“其实要查出出错的人是谁,倒也不难,只是今日太后设宴,若为此事耽搁了宴会时间,倒是妾身的不是,改日再查也不迟。”眼眸内闪过一丝冰冷。
这……众人不由的一阵意犹未尽,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云贵妃一心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薄情却偏偏刻意不愿此时查,也有些不甘。只是薄情一言一语,皆是为太后着想,她也不好反驳和强求。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站走到旁边,按品级站到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只是她刚站好,就听到仁敬公主道:“还是皇祖母有雅兴,想到要举办这青梅酒,还邀请诸位夫人带着自家酿的青梅酒一起参加,霜儿一会儿可有口福。”
太后看向薄情,语气缓缓的道:“你就知道惦记大家的青梅酒,小心一会喝醉了出丑。”
宠溺的继续道:“其实还是丞相夫人,去年突然问起哀家,什么是青梅煮酒,哀家才想着要办这青梅酒宴,大家凑一起热闹热闹。”其实是想让这些夫人的关系,更融洽些。
箫谨霜一派天真的道:“原来是皇祖母跟丞相夫人一早约好,那丞相夫人一定是早早就酿好青梅酒,等会儿可别藏着掖着,拿出来让本公主尝尝。”
薄情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太后还记着,可是臣妾却不敢记,毕竟那是一些不开心的往事,臣妾只想忘了,所以并不曾酿有青梅酒,让公主失望了。”当日她救了她,却被指责是有意攀附皇室。
没料到薄情会这样说,太后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愧疚之色,众人深知其意也不好多言。
箫谨霜却不以为然,一脸失望的道:“这样啊!那当真是让本宫主失望,看来这酒只能留到明年喝。”
眼睛一转道:“不过,我听太子哥哥提起,丞相夫人的茶道最好,你既然没有酿到青梅酒,那就罚你泡茶给本公主和皇祖母喝吧。”
薄情淡淡的道:“太后、贵妃娘娘,公主若不嫌弃臣妾技艺粗鄙,自然是愿意效劳的。”泡茶而已。
太后沉默片刻后,蓦然回神道:“泡茶甚好,一会酒喝多了,正好用来醒醒酒。”逐吩咐身边的宫女准备好各式泡茶用的茶具,一会备用。
云贵妃委婉的道:“太后,宴席已经备好,请移驾花园。”
太后称是一愣,随之含笑道:“这主意不错,宴席设在花园,一边品酒,一边赏花,果然是件美事。”众人随之簇拥着太后到花园,看到花园了一布置,不由的一番赞叹。
宴席并不似以放内那样,一人一席按品级排列,而是把食物全都摆放在一张长桌上,旁边的长桌上放上各式各样的碗碟、杯子、筷子、叉子什么的,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装,或者是叫随行的侍女、侍宴的宫女装,吃多少装多少,倒显得大气,却又不会浪费,连太后也点头称赞,云贵妃一时更得意。
薄情因为不善饮酒,只是略略试了一两口青梅酒的味道,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帛儿静静的陪在旁边。
望向那些正在扎堆聊天,或围在太后身边奉承的夫人、小姐们,淡淡的道:“少夫人,您认为此事会是谁做的,是云贵妃吗?”
“若真这么想,我们倒真上了幕后之人的当。”薄情摇摇头否认。
帛儿不角的道:“为什么?”
薄情细细的分析道:“一则我跟云贵妃并无大仇,不过是跟八王爷有点口舌之争,倒不置于这样来害我。而且,她若要害我,以她能在后宫混到贵妃的位置,手段自然不会这般低劣,一眼就让人识破。”
帛儿皱着眉头:“或许,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薄情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件事情的动机,目的并不在于借此陷害我,至于是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我一时还没有想到。”
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太安稳,她有些不习惯,太平静了,总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感觉。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主子?”帛儿担心的道,人在暗他们在明,真是防不胜防。
“后宫的事他插不了手,不提也罢,见招拆迁招吧。”
薄情淡淡的道,她从不是那种遇到难题只会躲避的人,躲过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有解决问题才能久安。
帛儿正想说什么,薄情忽然看到太后身边的姑姑,正时他们走来,不由的给了她一眼色,主动迎上前道:“姑姑这会过来,是不是太后开始惦记我的茶了。”
姑姑马上笑道:“丞相夫人果真是聪慧,一猜便知。”
薄情也客套的笑了笑:“那里是本夫人聪慧,不过见今日宴会热闹,太后喜欢热闹心里高兴,这一高兴,就必然会多喝几杯,难免有点上头。”
姑姑含笑道:“夫人,请!”三人朝太后那边走去。
太后因多喝了几杯,面上有些红,此时正歪在榻中,小宫女正蹲在脚边,替她锤着腿。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薄情后,不由的堆起笑容道:“你这丫头倒会躲,哀家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薄情坦然的一笑道:“臣妾是会躲,但是凭臣妾怎么躲,也逃不过太后您的法眼。这还不是让姑姑给揪出来,臣妾这就给太后泡茶,让太后解解酒气,酒醒了继续跟大家乐。”
“瞧瞧,这张小嘴多会说话,听着哀家心里舒服,不过……”
太后满脸的笑容突然一收,一本正经的看着薄情,语气正儿八紧的道:“你这茶,哀家喝了若是不满意,可是罚的。”说完,看到众人紧张的模样,不由放声笑起。
闻到笑容,薄情才松了一口气,跺跺脚撒娇道:“太后最爱捉弄人,差点吓死臣妾了,一会这茶若被吓得失了水准,你若因此罚我,我可是不依的。”
薄情本就是刚到及笄之年,脸上还有一些孩子气,这一撒起娇来,孩子气十足,倒让旁边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太后前面不远处,早命人准备好了泡茶用的茶案,上面摆放着各式茶具,薄情缓缓走到茶案前,先用银盆中的水净了手,擦干上面的水后,正准备挑选茶叶时,忽然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急急叫道:“等等。”
回头看去,众人面上皆是一震,竟是皇上领着太子、忠顺王,还有众人皇子走过来,回过神后纷纷下跪相迎。
薄情心里一动,随之下跪,恐怕今日又是非不断。
第163章 皇帝中毒
第163章皇帝中毒
皇帝一行人的出现,马上让整个花园里的人都沸腾起来。
尤其是那一众跟皇帝后面,相貌出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皇子们,把花园中大半小姐的心给勾走,一个一个会都垂首搓帕,露出一副娇羞不胜的模样。
薄情看到这些女人的表现,不由的摇摇头,还真当是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要知道变成凤凰之前,还必须经历浴火重生的痛苦。
这些人虽然是天下公认的显贵,却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剩。
尤其是走在皇帝走旁边的箫谨瑜,野兽般的目光总是不时落在她身上,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思量。
但愿今天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最好今天也不要有什么行动,不然一定捉他个现形。
衍帝一行人走到太后跟前,行礼请安后,太后高兴的道:“平时你们一个个的,哀家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今天是什么什么风,把你们全都吹到慈宁宫?”
皇上朗声笑道:“起来吧。朕以前就常听太子和皇后提起,丞相夫人精通茶艺,当日曾在慕府抢了这丫头为丞相大人泡的茶,那味道至今令朕回味无穷,刚好听闻丞相夫人要为母后泡茶,他们刚好也在御书房,听到后特意跟朕过来讨杯茶喝,母后不会赶我们走吧。”
薄情的心微微一动,这消息传到皇上耳中,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暗里的细细考量一番。
回过神后只见太后一脸堆笑道:“连皇上都这么夸那丫头,她茶艺必在的过人之处,难怪霜儿一直惦记。”说完,回头瞪箫谨霜一眼。
箫谨霜美丽不失英气的面孔上,露出十分的得意的笑容:“霜儿这可不是单单为自己惦记的,是为皇祖母惦记,还顺便替父王惦记,再替各位皇兄也惦记着的,不然你们哪有今日的口福,尝到丞相夫人泡的茶,你们说是不是?”
皇帝等人不由的一下笑出声,太后戳了一下箫谨霜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明明是自己嘴馋,偏偏还说是替我们惦记的。现在哀家要改一下哀对丞相夫人说的话,若是这茶的味道不好,哀家不罚丞相夫人,只管改罚你。”
弄得在旁的人都笑起来,箫谨霜也不怕,抬头对薄情道:“丞相夫人你可都听到了,本公主的命运,如今是捏在你手中的,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别让本公主受罚,开始吧!”
薄情福身含笑道:“公主发话,本夫人自当尽力。”告了罪坐到茶案前。
案上摆放的都是各地进贡的贡茶,无不是极品中的极品,正要动手挑选茶味时,衍帝似是想什么,忽然道:“等等。”
满心期待的众人一愣,不由的朝皇上看去。
就见皇上对覃公公道:“你让人去皇后宫里,跟她要一坛子,前些日子朕与她一起收的梅花上的雪水,就说是丞相夫人要给母后泡茶用的。”覃公公应了一声,赶紧差人去办。
太后面上有些意外,一脸慈和的笑道:“哀家竟不知,皇上也懂茶艺。”
衍帝拈着胡子道:“朕哪里懂得这些,全都是从皇后那听说,皇后说这茶艺,除了泡茶的茶叶得是上好的,这泡茶用的水也是十分的讲究。不过朕却认为,其实最重要的是泡之人的心境。”
太后看了看静坐在案前的薄情,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茶艺也不仅仅是泡茶那么简单。”
薄情淡淡的道:“泡茶跟念佛修道一样,心清则茶清,所以这花蕊最能静心养神、修身养性。臣妾若心情烦躁,就会静静的泡茶,在泡茶的过程中慢慢安静下来。”
太后听完,高兴的笑道:“听你这样一说,哀家对这茶艺更加好奇。改天若心情烦闷时,也让人给哀家表演表演茶艺。”
衍帝道:“母后若喜欢,朕马上着人去找茶艺师,专为母后您表演。”
众人闲谈间,去取水的太监已经回来。
帛儿接过后,在薄情的指点下,把水倒入烧水的小铜壶中,放在小炉上慢火烧煮,再在紫金香炉内焚上香。
薄情重新净了手,开始挑选茶叶,目光从各式茶叶上拂过,忽然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唇角微微翘起,直接取过来备用。
清眸轻轻闭上,屏除掉心中的杂念,再睁开的瞬间,眸内空无一物,清如灵山圣泉。
炙茶、碾茶、罗茶、候汤、熁(xie)茶,一切就绪后,薄情一手执筅,一手注汤,动作如行云流水。
这些在她眼内,平时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而其他人眼中,却更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的画作。
因为这次宴会,只是太后偶然兴起,所以薄情今天并没有穿诰命夫人的服饰,而是一袭用银红丝线,绣着大朵彼岸花的长裙。
长发在耳边松松的绾了一个小髻,插了两支玉簪,正是箫谨天送的那对曼珠沙华的玉簪,虽然简洁素净,又不失大方高贵。
这正是薄情惯以为常的打扮,与旁边一众插金戴翠的夫人、小姐相比,更显出她的清隽脱俗,高贵典雅,再配上那专注的神情,纯净如在朝圣中的圣女。
随着薄情的手上动作地起落,忽然有人十分惊讶的叫道:“大家快看,你们看那绵绵飘起的热气,像不像是一幅山水画。”
那这一叫,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
果然,随着薄情手上动作大小不同,从茶案上飘起的热气也随之高低起伏,尤如连绵的奇峰突起,还有古松从石壁上横出,山上云雾缭绕,宛如神仙洞府,令人叹为观止。
人们在惊叹之余,只见薄情的玉腕突然一转,热气随着她的动作变幻。
瞬间,一树寒梅在白雪中,悄然盛放,最后双手一拢,在朵巨大的牡丹,如王者展现在眼前。
薄情整个过程皆是淡定自若,一气呵成,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要变幻什么花样,全在她的一念间。
片刻后,薄情双手收起,露出九个精致的白瓷茶杯,瓷杯里面的茶水碧绿如玉,看着就让人心净如佛,不染一丝尘埃,花园中鸦雀无声,
回神过后,众人不由的惊叹连连,真是神技。
“好!”
忠顺王箫遥看着薄情,不由的大叫一声好,眼内除了欣赏、赞叹、狂热,还有一丝丝连他都没有发现的东西。
箫谨天摊手淡然一笑,似是早在他的意料,但眼中依然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没想原来她还有这一手,不得不感叹慕昭明真是好命,随地一捡也能捡到薄情这样的旷世奇宝,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此时,箫谨瑜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漂亮的外表,聪慧过人的脑子,再加上高明的手段,还有她高贵的出身,确实值得让天下男人为她而疯狂。
幸好她已经嫁人,不然任何男人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就连他们几兄弟会为她大打出手,斗得头破血流。
箫谨言、箫谨熙他们二人,没有箫谨天和箫谨瑜的能力,在赞叹之余更是心有余悸。
这女子是长了一副美丽圣洁的圣女面孔,内里却是恶魔般灵魂和心肠,让人是又爱又恨,欲近不得,欲舍不甘。
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看到薄情的表现,只有羡慕和嫉妒,不由的暗暗庆幸,薄情已经嫁人,不然他们哪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太后回过神后,一脸慈祥的看着薄情,惊讶的笑道:“这茶还没喝,光看了方才如行云流水的的动作,就觉得茶已在口中,香味已经入心,真如皇帝所言,让人回味无穷。”
衍帝也是一脸赞赏的道:“母后若是喜欢,等这青梅酒宴结束了,朕再让皇后以她的名义,在凤仪宫再办一个茶艺宴,让各家小姐都上来表演茶艺,母后一次看过够。”然后对薄情道:“丞相夫人,还不快把茶端上过来,让大家品尝品尝。”
“帛儿。”
薄情轻轻唤一声,示意她端起茶托,朝太后他们走去,
亲自奉了一杯茶给太后,其他人便由帛儿送去,一杯杯茶送到皇上他们手中,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茶香。
鼻息间,梅花的幽冷、茶叶透着绿色气息的清香,一下钻入心田,确实让人身心清净、清静。
箫谨霜深吸了口香气,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道:“好茶,无怪父王与皇后念念不忘,只怕日后本公主也要日日在回味和思念中度过。”夸张的表情,众人不由笑起来。
云贵妃也小尝了一口,原本想挑些毛病,只是方才看到薄情一番表演,已经让她折服。
再想到之前的事情,怕还得她帮手,才能找出幕后之一,含笑道:“皇上,您快尝尝,真的很好喝。”
薄情听到这话,不由的抿唇一笑,听到云贵妃之话,就知道她的心不在茶上,不过碍于之前的事情,随意的称赞两句。
目光不经意从箫谨瑜身上扫过,这个人今天的安静,给了她强烈的不安感,总感到今天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箫谨瑜似是感觉薄情的目光,唇角不由微微的翘起,举起那杯茶向薄情示意一下,优雅的品了一口茶,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白色的璃龙锦袍,为他增添了一丝儒雅。
若不是眼见为实,薄情几乎要忽略了,箫谨瑜是衍帝亲自教导出来的文武全才的事实。
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做得出千古流传的锦秀文章,只是这样的他更具威胁性,不得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举动。
衍帝看了一眼杯的茶,眼内不由的露出一抹惊叹,青绿的颜色在白瓷杯的衬托下如一块碧玉,实在是让人不忍下口。
淡雅的香气中,茶香与梅花的暗香相溶在一起,眼内露出一丝笑意:“丞相夫人在泡茶之时,心里想的可是丞相大人?”
薄情眼眸内露出一抹惊讶,在泡茶的过程中想的确实是慕昭明,那一片山水之地,是她想与他日后隐于山水间。
没想到她这点小心思竟然让衍帝看出来,不愧当初那个让心升敬畏的男人,面上微微一红。
这偶尔展露的娇羞一面,让在场的人为之惊艳,男人们不由的暗暗嫉妒慕昭明。
这样才华横溢,聪敏毓秀的女子竞让他独占,落在薄情身上目光不由的多起来。
尤其是忠顺王——箫遥,细细的品着茶,目光不时落在薄情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箫谨瑜眼眸有些挣扎,这个女子比白映儿,让他更难以聚会,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但是换位一想,只要有江山在手,皇权在握,一个女人算什么,眼内的恨意一闪,已经有了结果。
看到薄情害羞的神情,衍帝马上放声大笑,只见他把茶杯送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点点头道:“是这个味,跟朕上次无意中抢了丞相大人的那杯茶,味道是一模一样。丞相夫人这泡茶的境界,应该已经到了皇后所说的,神形合一之境。”
薄情一挑眉,有些不解的道:“什么是神形合一之境。”
此言一出,不少人惊讶的看着薄情,如此精通茶艺的人,竟然不知道茶艺中的神形合一之境。
箫谨熙趁机挖苦道:“没想到丞相夫人的茶艺这么好,竟然连茶艺中的四大境界的术语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茶艺是怎么学的。”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淡然的道:“回八王爷,这些茶艺上的东西,本夫人确实没有学过,只是夫君喜欢,本夫人便日日为他泡茶。一来是可以打发时间;二来泡茶时间长了,也觉得泡茶是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杯而已,有什么好卖弄。
箫谨熙就是不想让薄情抢尽风头,故意把有关茶艺的东西卖弄一遍,朝对方抛一个媚眼道:“本王并非有意挑丞相夫人的毛病,只是觉得实践若能与理论结合在一起,丞相夫人的茶会泡得更好。”
薄情含笑听完箫谨熙的一番长篇大论,淡淡的道:“听完八王爷这番话,本夫人真是受益匪浅,八王爷既懂得茶艺的理论,又有实践经验,这茶必然泡得比本夫人好,不知道本夫人可有幸一尝。”说完,对旁边的茶案做一个请的手势。
箫谨熙不由的傻了眼,不过是想挫挫薄情的锐气,哪想到这丫头会顺水推舟,这回真是搬起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讲理论,他可以把人说死,论实践,他泡出来的茶勉强能喝而已,岂敢像在众人面前表演,若不能胜过薄情,岂不是有损他的形象。
衍帝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摆摆手道:“泡茶重在心境,什么理论不过是纸是谈兵,丞相夫人不必理会,朕觉得这茶就很好,可惜只有一小杯。”无奈的摇摇头,在太后旁边坐下。
箫遥淡淡的道:“不过正因为少,才值得回味。”
衍帝马上指着他笑道:“是这个理。”
薄情素来心思细腻,听忠顺王这句话,不由的看一眼对方,见对方神色淡然,心里不觉一笑,看来是自己多想。
忽然感觉一道不甘的目光看着自己,薄情目光一移,只见箫谨熙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眼内不由的闪过一丝得意,让你卖弄风骚,活该!
太后也在众人的一番赞叹中,浅尝了一口茶水,只见入口清甜,唇齿间都是梅花与茶叶的芬芳。
正想要夸赞几句时,突然砰的一声,一只茶杯落地上,茶水在洒地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抬头看向皇上,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衍帝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衍帝颤着手,指着薄情艰难的道:“茶……茶中……有毒。”毒字一落,人马上就晕了过去,所有人乱成一片。
箫谨天看匆忙的看了一眼薄情,说不清是怀疑还是安尉,立即吩咐人道:“来人,先把皇上先送到皇祖母殿中,快传太医,快啊!”
随之又吩咐道:“把这里保护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其他人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也留在原地不得离开。”
最后,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迟疑片刻后道:“就请丞相夫人,也暂时不要离开慈宁宫,一会皇上醒来,或许会有问题想问问你。”然后大步的朝太后的寝殿走,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箫谨熙一个箭步,冲到薄情面前道:“毒妇,一定是你在茶中下毒,父王若有什么,本王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薄情没有出声辩解,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箫谨熙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扬起巴掌就朝薄情挥去,一定要打死这个毒妇替父王报仇。
望着那将要挥下的巴掌,薄情不由的闭上眼睛,只是等待中的痛,迟迟没有落下,只听到一把低沉、温和的男音道:“谨熙,事情没有查清楚前,先不要冲动,丞相夫人不一定是下毒之人。”
闻言,薄情眼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箫谨熙愤怒的面容人,还有忠顺王箫遥,平静、淡泊的面容。
只见箫谨熙一脸恨不得杀人的表情道,“那杯茶,只有她跟父王碰过,不是她还有谁。”说完,用力的想挣脱箫遥的手,无奈却被箫遥强行拖走。
箫谨瑜从她面前经过时,剑眉一挑,表情似笑非笑,似恨非恨的道:“可惜了。”语气却是狠狠的。
------题外话------
抱歉,又晚了。
第164章 查明真相1
第164章查明真相1
最后从她面前走过的人,是箫谨言,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朝太后的寝殿,留在原地的人,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薄情静静的站原地,面色渐渐苍白,唇上无半点血色。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还是防不胜防,事实说明,自己又一次中别人的阴谋。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抬头看向天空,把眼前的一切,打量一遍又一遍,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情绪不禁有些颓然,幽幽的自语:“这回,真是天要亡我。”
“少夫人。”帛儿担心的叫了一声。
以前,无论在什么困境中,她从未听薄情说这样丧气的话,想来此次的事情不简单,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想到外面还有慕昭明在,压下内心的不安,轻声安慰道:“少夫人,不会有事,我们仔细的想想,一定会有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
薄情木然的摇摇头:“帛儿,你不懂的,我已经很小心,一直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根本没发现任何异样,我却连别人是怎么下毒的都不知道,这回是真的完了。”一句话,让帛儿一下没了主意。
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以往,她总能从对方的动作、眼神中,看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可是这回,她想了又想,却什么也想到。
皇上中毒前的画面,在心中重现了百遍千遍,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究竟是如何在她的眼皮底下下毒,心情一下跌到低谷中。
时间点点流逝,找不到事情突破口,再加旁人埋怨的目光,薄情的情绪越来越急躁,连帛儿的都能感觉她气息中的暴跳,生怕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来,不由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来了。”
同在花园中等待的众人,忽然叫起来,薄情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忠顺王箫遥正带着一行人朝这边走来,当看他们皆一脸紧张的神情,薄情眼眸中不禁一片黯然,皇上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箫遥一行人匆匆来到花园,只见他马上吩咐众人办事,指着地上的杯子对一名太医打扮的人道:“华太医,地上的杯子正是皇上方才用过的,你检查一下,里面是否有毒。”
薄情闻言,不由的打量了一眼这华太医,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相貌不是特别出众,目光坚毅,紧抿双唇,让人一看就有种稳重可靠的感觉,不过,这仅是就他的外表而言。
只见华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镊子,把地上的茶杯夹起来,放到鼻前闻了闻,再取出一根银针,放在残余的茶水中一探,眨眼间,银针发黑,淡然的道:“茶水有毒。”
华太医放下杯子,换了银针又检查另外几个杯子,见没有异样才道:“回王爷,唯有皇上用过的茶杯内的茶水是有毒的,而跟皇上所中的是同一种毒,是噬魂草。”
噬魂草,听到这个名字,薄情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这种毒草药性虽然猛,却不会马上致命,对方并不想马上要皇上的性命。
箫遥听到结果,并不急着下结论,指着茶案上的东西道:“把上面那些东西,全都检查一遍,看看是否也的噬魂草。”华太医忙应一声是,就开始连同另外几名太医一起,检查茶案上面的东西。
几名太医把茶案上所有的东西,都一一细细的检查过,就连薄情用来净手的水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后,华太医向箫遥回报结果,薄情也凝神细听,只听他道:“王爷,所有的东西都检查过,茶案上所的东西没有发现问题。”
这个结果,薄情没有太大的惊讶,在泡茶之前,她已经把所在东西检查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敢安然的给皇上泡茶,而且对方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因为如此一来,计谋还没开始,就会被她发现。
随行了一名禁卫军走上前道:“回王爷,宴会场地都已经搜寻过,没有任何发现,或许凶手是贴身收藏,是否要进行搜身?”
此言一出,留在花园内的小姐、夫人面色一变,此事本与他们无关,现在却要搜他们的身,他们的身份虽不如皇室尊贵,却也不是能随意让人搜身,传出去颜面何存,全都大叫起来。
箫遥也不由的皱起眉头:“此事,稍后再说。”那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愿意让人当众搜身,尤其其中还有诸多未出阁的小姐。
薄情深思了片刻后,淡淡的道:“王爷,可否让本夫人说句话。”
箫遥含笑道:“丞相夫人请说。”
薄情吸了一口气,淡然出声:“皇上方才所饮用的茶,自始至终,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本夫人和帛儿。所以,最有机会下毒的也只有我们二人与其他人无关,要搜就搜我们的身吧,不必连累他们。”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搏。
“少夫人。”
“丞相夫人你……”
帛儿和忠顺王同时叫出声,帛儿紧张的道:“少夫人,奴婢一定会保护,不让任何靠近你。”
箫遥震惊的望向薄情,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语气有些急躁的道:“丞相夫人,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大可不必如此。”一个清白的女子,岂能让人当众搜身,即使查出她真的没有谋害到皇上,日后声誉会也受损。
薄情摇摇头,感激的道:“谢王爷一番好意,本夫人主意已定,本夫人一人的清白,比起慕府所有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是不是清白,一搜便知,丞相夫人能这样想,最好不过。”突然一把傲慢的声音插进来,众人随着声音看去,箫谨瑜和箫谨熙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中。
看到二人同时出现,薄情的心里不由一沉,冷冷的道:“搜身,本夫人没有意见,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确定,本夫人就是杀人凶手,本夫人还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搜本夫人的身。本夫人希望挑一名大家都信得过的人来搜。”
“什么叫没有证据确定。”箫谨熙马上大叫起来,指着薄情的鼻子道:“茶是你泡的,能接触那杯茶的,就只有你们主仆二人,不是你们下的毒,还有谁会下毒,难道父王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
蓦然听到箫谨熙这番话,薄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内闪过,只是一时触摸不到,只好暂时放弃。
盯着箫谨熙,似笑非笑的道:“方才端茶时,除了太后的那杯茶,是本夫人亲自奉上的,其他人皆是自己从帛儿手中的茶托上取,连皇上亦是如此,试问本夫人如何算定,皇上一定会拿到那杯有毒的茶呢。”
“这也没什么不可能,除了皇祖母,皇上肯定是第一个取出茶的人,按习惯,父王一定会拿离自己最近,最顺手的那一杯茶。你这个女人,那么阴险狡诈,一定会算到这一点。”箫谨熙毫不犹豫的回驳。
箫谨熙的话不无道理,薄情一时语塞,片刻后,似笑非笑的讥讽的道:“谢八王爷夸奖。”
这箫谨熙的脑子,真是有负他桃花公子的名号,无奈的道:“好吧。八王爷,就算你的话说得通,但本夫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谋害皇上?害死皇上对本夫人有什么好处?况且,以本夫人的能力,若有心谋害皇上,会蠢到在自己泡的茶内的下毒,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回轮到箫谨熙语塞,暗看一眼薄情,以这个女人的能力和脑子,确实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她确实不是凶手。不过事关他的面子问题,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箫谨瑜上前两步,站在箫谨熙身边道:“八弟,依皇兄看,不如就依丞相夫人所言,挑一个信得过的人,给丞相夫人主仆二人搜身……”
“不可以,你们要搜就搜奴婢一人,但是奴婢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少夫人。”帛儿坚决反对的道:“少夫人,你的身份尊贵,岂有任由那些身份卑贱的人搜身。”
“说得好,以丞相夫人的出身,岂能让那起卑贱之人近身,自降身份。”
突然一把柔和的女声传来,众人看清说话的人后,纷纷下跪参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突然出现,箫谨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箫谨熙却是一脸不以为然道:“谨熙知道,皇后娘娘与丞相夫人私下交好,但此事关系到父王,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阻止。”意思是要皇后不要徇私。
皇后瞟一眼箫谨熙淡淡的道:“本宫想,八王爷是误会本宫的意思了。”
箫谨熙的眼角一挑,只听皇后继续道:“本宫只是同意帛儿后面那句话,身份卑贱的人当然不能搜丞相夫人身,但是若身份高贵的,比如说像你母妃,云贵妃自然能搜丞相夫人的身。”
箫谨熙听了,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皇后娘娘别开玩笑,我母妃是什么人,谨熙心里最清楚,如此重任她担当不起。”千万别拉母妃下水。
皇后笑道:“若再添一人呢。”
箫遥含笑道:“小王心里有一人选,不知是否与皇后娘娘想的一样。”
看到皇后突然出现,薄情紧张的情绪不由的放松了不少,见二人卖关子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也猜到了皇后指的人是谁。
而这……一定是他的主意。
后宫他不便来,能帮上忙的,只有皇后娘娘,只是辛苦了皇后娘娘,挺着大肚子为她奔波。
箫谨瑜眼眸中闪过一抹狠色,面上却笑着道:“云贵妃确实是不二人选,只是不知皇后要添的是何人,谨瑜愚钝一时猜不到。”
皇后笑道:“还是先听听忠顺王的答案吧。”
“你们就别卖弄了,快说吧。”箫谨熙不耐烦的催促道,这些人存心要拉母妃下水。
箫遥自如的一笑:“若小王没有猜错的话,皇后娘娘指的人,应该是皇上身边的瞬华姑娘,瞬华姑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为人公证,办事妥当,有她从旁协助,自然不会问题。”
听到答案,箫谨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原来是瞬华啊!不错,若有她从旁协助,谨熙倒是放心让母妃为丞相夫人搜身。”
薄情在旁边听着,从几人的表现中看得出,他们对瞬华十分信任。
衍帝身边的女官瞬华,她也有几面之缘故,印象也不错,确实是十分妥当可靠的一个人,难怪他们都相信瞬华。
皇后对帛儿道:“好个护主的忠心丫头,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帛儿恭敬的行礼,垂着头不好意思的道:“谢皇后娘娘体恤,奴婢感激不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若让主子知道有人看了少夫人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把对方的眼睛挖掉。
皇后马上吩咐人,把此事禀明太后,片刻后就看到太后身边的姑姑随传话的人一起走来,二人上前行过礼。
那名姑姑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吩咐奴婢,请皇后娘娘带丞相夫人到胧月苑。”
薄情听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后的意思十分明显,显然她也不相信自己会谋害皇上,才会郑重其事的让皇后带自己到静心苑搜身,怕在皇上未醒之前,她都得住在胧月苑。
皇后平静的道:“本宫知道了,就让忠顺王带人护送本宫和丞相夫人到胧月苑吧。”
箫遥连忙行君臣之礼:“臣,谨尊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的用意无非想让人证明,一路上她并没有做任何越规的动作,逐点了四名禁卫军,还有华太医一起同行。
薄情也不由暗赞皇后思虑周全,瞬华、云贵妃、忠顺王、华太医他们往日里,皆他们没什么交情,而且瞬华和忠顺王二人,平日里待人接物公证是有口皆碑的事实,如此一来,就能堵住那些想说皇后暗里徇私的人的嘴。
箫遥交待几句后,就让众人散了,随着皇后一起朝胧月苑走。
箫谨瑜看着薄情他们走远,唇边露出一冰冷的笑容,双手一握拳头,心里得意的暗道:“薄情,为了等这一天,本皇子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看你这回如何翻身。”一甩衣袖,大步的朝外面走。
胧月苑,就在太后寝殿后面,上次薄情就是住在这里。
一行人来到胧月苑时,云贵妃和瞬华二人已经在胧月苑门前候着,看到皇后出现,连忙见礼。
皇后坐在宫人准备好的椅上,略交待云贵妃与瞬华几句后,就与忠顺王他们一起在苑门外面等候,只是华太医须检查二人的衣物,在前厅内候着。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随着云贵妃与瞬华一起走入胧月苑的寝卧,云贵妃淡然的坐到一边,端着茶杯,语气微有一些幸灾乐祸的道:“丞相夫人,不用害羞,请吧!”
瞬华一如既往的恭谨有礼的道:“丞相夫人,奴婢得罪了,要取你身上的衣物,让华太医检查。”
薄情淡然的道:“瞬华姑娘也是为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转身,坦然的吩咐道:“帛儿,你先替我脱下身上的衣物,再脱你的衣物,好让瞬华姑娘一起抱出去给华太医检查。”
帛儿应声,上前先取下两支玉簪,再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如黑色丝绸般垂下,原本美得恰到好处的面容,竟然露出三分妖冶,眼角边的无边风情,唇淡淡的笑泛着一丝冰冷,如妖似魅,云贵妃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就连素来稳重的瞬华,也不由倒抽气。
咳咳……
递过去玉簪迟迟没人接,帛儿不由的轻咳两声,心里暗暗偷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才刚开始,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的血从鼻子中喷出。
瞬华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定了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忍着好奇不去看薄情。
接过玉簪放到一边的托盘中,心里不由的暗道:“没想到散下长发的丞相夫人,竟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种魅惑之力,比云贵妃尤胜三分。”真是不可小觑。
帛儿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替薄情脱下身上的衣服,随着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玲珑的娇躯一点点展现在寝卧内三人眼前。
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若方才只是一只妖精,现在一定是魔鬼,不然怎会拥有如此噬骨噬心魅惑,慑人心魄的玉体。
尤其是不经意间,露出后背那朵,藏在浓黑长发下面的,若隐若现的鲜红如血的彼岸花时,更是让初次看到这画面的瞬华和云贵妃心跳,一下漏掉好几拍。
瞬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女子真是得天独厚,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集中到她身上,让人不得不嫉妒。
回过神后,看到帛儿正准备脱掉衣服时,连忙制止道:“帛儿姑娘不必急着脱衣服,你先随我一起把丞相夫人的衣物送给华太医检查,然后再脱你的不迟。”
帛儿听后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薄情身上的道:“瞬华姑娘,华太医检查衣物,必然要花不少时间,现如今虽然已是四月天,可天气还是有些凉,能不能为我家少夫人先寻一身衣服换上。”
瞬华正犹豫,就听到一把清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启禀贵妃娘娘,瞬华姑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丞相夫人他们送更换的衣服。”
里间众人不由的一滞,云贵妃和瞬华对视一眼,点点头道:“这里有本宫,你去吧。”目光落薄情身上,又马上移开。
瞬华出片刻就回来,手上端着两套衣服。
薄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其一套是她放在马车上备用的衣物,另一套却是宫女常用的服饰。
想必是给帛儿更换的,应该皇后怕独送她一套,会引起别人的非议,特意又寻了一大套。
帛儿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替薄情穿上衣服。
薄情边任由帛儿帮她穿上衣物,一边也暗暗奇怪,皇后娘娘如何知道马车上有她的衣服,这么快就让人取来,并送到慈宁宫。
只是在帛儿拿起最后一伯外袍时,托盘上蓦然多了一支如寒冰纯净透明的玉簪,薄情的心猛然一跳,这支玉簪是再熟悉不过的,正是慕昭明送她的那支冰魄玉簪。
------题外话------
这一章字数多点,补前天那一章少的字数。
灵琲虽然检查了好几遍,但是难免有错字,大家看到,麻烦指出一下。
第165章 查明真相2
第165章查明真相2
薄情握紧手中的冰魄玉簪,如握紧了救命的稻草,唇边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每次她在宫中有难,皇后就会出现帮她一把,等到她能平安离宫,宫门外面,一定有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马车旁边等着自己。
现在,心里有一丝期待,期待看到他站在马车旁边的身影,想他会穿着那身她亲手做的衣服,想着他眼中和唇上的笑意,想念他温柔的怀抱,还有熟悉的味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正是这一丝一丝的期待,改变了她颓废的心境,黯然的脸上也有光彩。
帛儿看到后,暗暗吐了一口气,还是主子最厉害,最了解少夫人,一支玉簪就把少夫人弄掉的自信找回。
上前两步,含笑道:“少夫人,奴婢替你把头发挽起来,再戴上发簪。”
薄情摇摇头,无视云贵妃目瞪口呆的表情,和衣躺在一边的床上,闭上双眸道:“不必,你忙你的,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验完了再叫醒我。”没有什么姿势比躺着更舒服。
云贵妃头一次被人这样无视,薄情的嚣张让她忍无可忍,几乎是要破口大骂。
但见到帛儿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暗暗猜测薄情敢这样放肆,一定是有她的原因,不得不把愤怒的表情收起。
瞬华眼中也有一丝错愕,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心中暗暗惊讶薄情前后的变化,莫非一切她手中那支玉簪有关。
这支玉簪她并不陌生,至少每次见到薄情,要么是什么都不戴,披散着一头长发。不然,必然会有这支玉簪,看来这支玉簪的意思非比寻常,眼眸内闪过一抹异彩。
帛儿替薄情盖好被后,没有丝犹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解散发髻,待瞬华检查过后,面无表情的把薄情换下的衣服叠理整齐后,才穿上那身宫女的衣服,整理自己的衣物。
这样的举动,让瞬华和云贵妃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普通的侍女面对这样的情形,不哭就已经不错了,绝对没有这份淡然镇定,从心里感到丞相夫人这个侍女不简单。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薄情,这女子果然有嚣张的本钱,面上多了几分畏惧。
瞬华与帛儿各端着一个托盘朝外走,寝卧内,只留下云贵妃和薄情,有种一尴尬的寂静。
前厅,华太医早早候在外面,帛儿放下衣物后,就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
华太医看着摁在眼前的,两个托盘的衣物出来,其中一堆衣物内散发出一阵阵幽冷的清香,细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香味。
而这托盘内的衣服所用的衣料,全是最上乘的衣料,一看就知道其主子的身份不凡,旁边摆放着两支血玉簪现样价值非凡,还有一块同样花式的玉佩,正是那块象征薄情身份的幽冥血玉。
把那块玉佩拿在手中,华太医不禁瞠目结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东西。
从这些衣物和饰物就能看出,丞相大人有多宠他这位小妻子,也看得这位世族家族的大小姐,平日的生活有多奢侈尊贵,所用之物无一不是最好的,单这套衣服的衣料加做工,就起码价值上千两白银,果然非常人可比。
摇摇头,收回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细细的检查起面前这些东西,当看到好银白色的臂钏时,眉头不由皱起。
华太医跟别的太医不一样,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太医院供职,而在顺天府。
他是仵作出身,历经无数血腥案件,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件华贵的饰物,并不是一件普通饰物,而是一件杀器。
扬起浅浅的笑意,这位丞相夫人还真是有意思,肯定是表理不一的代表人物,她的真面目,可不是表面那般柔弱。
瞬华站在旁边,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容,华太医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她眼内,那个臂钏同样的引起她的注意。
细细的检查过后,华太医对候在一边的瞬华道:“瞬华姑娘,检查完毕,丞相夫人与帛儿姑娘的衣物中,没有发现噬魂草。”
瞬华点点头道:“奴婢在丞相夫人和她的侍女身上,同样也没有发现噬魂草。”
华太医淡淡出声道:“劳烦姑娘了,太子殿和太后已经把此案,给由忠顺王查办,下官会把查到的情况向他禀明。”
指着那些衣物道:“这些,可以退还给丞相夫人。”瞬华微微点头,抱起桌上的衣物往寝殿内走,闻到衣服上的味道时,眼中露出一丝丝浅浅的笑意。
门外,忠顺王听到华太医的回报后,得知薄情身上没有噬魂草时,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此时,猛然的打一个激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为那女子担心。
他和薄情不过是浅浅数面之缘,而且每次都没有任何交集,只不过是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已,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乎她的事情,甚至连太子建议他出面处理此案,也是想都没想就同意。
意识到这一点,箫遥心中有一点慌乱,对这份不应该有的情愫,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
恰好云贵妃从里面出来,见皇后还在外面,福身行礼后,冷冷的道:“皇后娘娘是想见丞相夫人,如果是的话,臣妾就建议您不要等了,因为丞相夫人已经睡下,还吩咐不让人打扰。”
说到这里,云贵妃艳绝的面色忽然一变,只听她狠狠的道:“皇后娘娘,你听听,评评理,臣妾从没见这么嚣张,没教养的女子,当着臣妾的面,她就敢坦然的躺在床上睡觉,这后宫倒像是她的天下,明知您在外面等着,她却还要睡觉不见,臣妾以为,她眼中根本没有皇后娘娘您。”
云贵妃越想越气,一股脑把薄情对她的无视,全都说出来,听到旁边的箫遥和华太医,不禁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从来家眷入宫,态度无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说话做事更是小心翼翼,唯恐有失,她倒好,竟然敢把一国贵妃晾在一边,无视皇后娘娘的存在,坦然的躺在床上睡觉,果然不是常可比。
二人也不由替她捏一把冷汗,暗暗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从云贵妃一出,就看她面上的怒色,猜就是与薄情有关,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唇角不由的弯起。
这丫头还是这样的我行我素,也不怕再给自己招一个大敌,淡淡的笑:“丞相夫人既然无事,让她歇着吧。本宫也有些乏了,你先陪本宫去瞧瞧皇上。”
“什么?”
云贵妃柳眉一竖,失声叫出。
本以为皇后无论与薄情的私交再好,但是被人这样无视,也会生气。
还有看在自己的面上,多多少少会让人训斥一番,没想到皇后全然不当一回事,仿佛薄情这样是理所当然,自己是活该被无视。
同样的意外的还有箫遥和华太医,只是二人表现得没有云贵妃那般激烈,两人暗暗的相视一眼。
云贵妃后面那番话虽有挑拔之嫌,但薄情确实是有失在先,皇后却丝毫不在乎,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皇后轻叹一声道:“既然毒不是藏在丞相夫人,此事就劳忠顺王多废心,务必要查出真凶,让阖宫安心。”
此人能这样谋害皇上,同样也可以这样对付自己,薄情是什么态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她能找出凶手,让后宫永绝后患。
云贵妃一听皇后认为薄情无罪是,不由火冒三丈,怒火冲天的道:“依臣妾,凶手必是丞相夫人无疑,就是她趁众人都在欣赏她的表演,暗中在皇上的茶中下毒。”
皇后娘娘睨云贵妃一眼,淡淡的道:“起驾,本宫去看看皇上。”
坐在肩辇上,皇后回头道:“太后方才让人传话,说皇上已经醒了,正在找本宫和贵妃,有事交待。”唐家的人,真是遇蠢!
胧月苑内,薄情清亮着眼睛躺在床上,小脸上那有一丝半毫的睡意,皇后与贵妃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却丝毫不在意。
静静的看着送回来的东西,也不顾忌瞬华就站在旁边,淡淡的道:“除了玉簪、玉佩、臂钏外,其他的都可以烧掉吧。”
瞬华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薄情看到后,淡淡的笑道:“瞬华姑娘皱眉头,是不是本夫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有,姑娘不防说出来,本夫人下次会注意的。”
没想薄情会注意自己,瞬华马上面露不解的道:“丞相夫人,恕奴婢斗胆问您一句,这身衣裳好好的,凭这做工和上面的绣花,它的价值恐怕不下一千两银子,您为何要烧掉,烧了多可惜啊!”
薄情抬了抬眼皮,冷冷的道:“本夫人从不穿别人碰过的衣服。”
瞬华似是恍然大悟,看着那身衣服道:“只是这衣裳实在是太好了,烧了可惜啊!皇上一直崇上节俭,夫人这般奢侈浪费,怕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若夫人实在是不想要,不如让奴婢洗干净后,送与他人穿吧。”
“抱歉,不可以。”
薄情淡淡的拒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内,瞬华的嘴角抽了抽,眼眸内闪过一抹寒光。
以她皇帝身边一品女官的身份,别说是诰命夫人,连诸位皇子和后宫的一众嫔妃们,谁不给她三分有面子,没想到在会薄情这里碰钉子,甚至是拒绝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薄情看到后,在心里暗暗的一笑,冷冷的道:“基于本夫人的身份,但凡是本夫人用过的东西,绝不允许流出外面,以免有人借此谋害本夫人,还望瞬华姑娘体谅。”在床上欠了欠身,表示抱歉,目光坦然的落在对方脸上。
瞬华状似恍然大悟,一脸抱歉的道:“是奴婢唐突了,请丞相夫人恕罪。奴婢也常听人说,民间有巫蛊之术,只需要得到别人一根发丝,或者是贴身的物品,就能置人于死地,杀人于无形中。”
薄情含笑道:“瞬华姑娘常跟在皇上身边,果然是见多识广。”
目光随意的落在窗外,淡淡的笑道:“刚刚听皇后娘娘在外面说,皇上醒了,本夫人也想过去拜见探望,不知瞬华姑娘,可愿意为本夫人跑一趟太后的寝殿?”娴熟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簪,看着瞬华眼中的惊讶,淡然闭目。
轻敛起眼中惊讶,瞬华含笑道:“请夫人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帛儿看着瞬华离开胧月苑,压低声音道:“少夫人急着要见皇上,可是想到了什么?”跟在薄情身边久了,自然了解她的性情。
虽然少夫人不喜欢云贵妃,但同样也不喜欢多一个敌人,必然是有什么触动到她,需要静静的待一会,所以才会无视云贵妃的存在。
薄情绽唇一笑,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道:“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想见见皇上,或许,答案就在皇上身上。”
之前她太过紧张,倒忽略掉了,朝帛儿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道:“你告诉昭明哥哥,明天我就可以回家,让他顺便帮查点事情。”
帛儿会意,走上前两步:“少夫人要查什么?”
薄情俯在帛儿耳边一阵低语,帛儿一边听一边点头,轻声道:“奴婢明白,请夫人放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瞬华从外面走来,上前道:“皇后娘娘说,皇上的毒刚解,身体太过虚弱,暂时不宜见夫人,说夫人若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为皇上诊治的太医。”
说到这里,忽然略停了一下,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响起。
片刻扣,就听外面传来一把略显沧桑的声音道:“回夫人,奴婢是太后宫里的莲姑姑,太后暂居在重华殿,她想见您一面。”
薄情轻轻的应一声:“知道了,请莲姑姑略等一等,本夫人整理一个妆容便过去。”随之让帛儿替她挽发。
临别前,瞬华也站起身,轻声的提醒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云贵妃进了重华殿,夫人可要留心些。”
薄情听到瞬华一番别有深意的话,微微的点头道:“谢姑娘提醒,本夫人一定会多留心的。”以云贵妃的为人,能跟太后说什么好话,但那些都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倒不必放在心上。
重华殿,在慈宁宫正殿的右边。
薄情一踏入门庭,就看到太后面容憔悴的坐在殿内的正位上,云贵妃侍立在一旁,脸上有一丝得意,连忙上去见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参见贵妃娘娘,太后福寿安康,娘娘千岁千福。”
太后看向薄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一脸怒容,抬手虚扶一下道:“想来吧。哀家叫你过来,是有些话问问你。”
薄情恭顺的站在一边道:“太后,可是在为皇上的事情担心。”
无声的点点头,表示认同的薄情的话,太后叹了叹气,缓缓的道:“如今皇上身上的毒虽是解了,但是若不能找出下毒之人,哀家始终是不放心。”看着薄情语重心长的道:“丫头,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臣妾明白!”
薄情恭敬的的道:“太后请放心,臣妾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不负太后之托。”看来经过几件事后,太后也渐渐开始信任自己,不再如初识时断章取义,倒省了她不少麻烦。
太后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还有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你就在胧月苑住下,反正你上次也是住哪里。”侧眸对站在旁边的莲姑姑道:“你一会拔两个宫女过去侍候,别怠慢了。”
“是。”
莲姑姑福身应道,太后又对薄情道:“哀家听说你要见皇上,只是皇上让人传话,暂时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哀家就按皇后的意思,已经吩咐张太医在胧月苑等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太后倒满心希望,能让薄情去看看皇上,不过皇上不愿意,她也不好违拗他的心意。
薄情心头一怔,原来是皇上不想见她,瞬华为什么说是皇后的意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微微的福身道:“因为臣妾的事,让太后费心了,明天臣妾就会给太后一个答案,臣妾希望所有人都能到场。”
“明天!”
太后意外的看着薄情,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哀家会吩咐下去的,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
云贵妃看着薄情背影,一脸温婉柔弱的道:“太后,臣妾有些想不明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丞相夫人,她明明就是谋害皇上的凶手,您为何认定她不是凶手,还要给她时间,让她来调查此事。”
太后往椅背上靠了靠道:“你也不回头想想看,从宴会一开始,似乎就有人在针对丞相夫人,而她是因什么要泡茶给哀家喝,等你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了,一切就会了然。”心里不由淡淡的叹气,丫头,真是太为难你。
薄情回到胧月苑,果然看到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太医,正坐在前厅着她,简单的问了几句后,就让太医回去。
随之就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撑灯时分才起来,帛儿唤她起身用膳才起身。
简单的用完膳后,沐浴过后,帛儿从香盒中取出安神香点神,薄情很快就安然入眠,面容上没有丝毫担心,似乎明天的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
帛儿累了一天,在安神香手作用下,也坐在床脚边睡着,两名宫女守在外间,也已经安然入眠。
晚风从微开的窗口吹入内,一只极小的虫子,随风落在薄薄的罗帐上,若不是它身上在会发光,几乎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
虫子从罗帐的小孔中钻入内,闪亮的身体一下钻入薄情的衣领中。
片刻后,薄情极不舒服的皱皱眉头,没过多疚就又再舒展开眉宇,翻身再度深眠。
窗外人影一闪,几个起落后,落在一片假山群中,里面早有人在候着,只听那道人影小声道:“回主子,一切已经办妥,明天必然能把薄情当众人定罪。”这是一把属于女人的,苍老的声音。
那早候在一边的人,从身影的高度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道:“很好,明天我们依计行事,务必要置薄情于死地。”
------题外话------
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第166章 查明真相3
第166章查明真相3
霞光退尽,阳光万丈,预示今天又是晴天。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悠悠的走入慈宁宫正殿,看到殿的情形时,不由的吓了一跳。
太后、皇后、云贵妃,明妃,箫谨天、箫谨瑜,箫谨熙、箫谨霜、华太医,还有此案的主审官箫遥,还有一众不知名字的嫔妃。
这些人坐在殿中,似是等候已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薄情不由在心里感慨一番,她的人缘实在是太差,想她死的人,可真不少啊!
箫谨熙表现得最明显,一看到薄情出现,就不由冷嘲热讽的道:“丞相夫人好大的架子,竟要我们全部人在此等你一人,还等了一个早上。”
这个女人昨天羞辱母妃,一会证明凶手就是她,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薄情瞟一眼箫谨熙,垂下头一脸委屈的道:“本夫人不知道今天早朝会散得那么快,不然会早点过来。让诸位久等了,抱歉!”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可没一点抱歉的意思。
箫谨天坐在太后左下首,面容平静的道:“本殿免了今天的早朝,所以今天众人都来得比较早。”意思是某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薄情摇摇头想解释,就听到太后沉着声音道:“好了,早到晚到,这些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丞相夫人,你昨天说今天给哀家答案,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
云贵妃一副柔弱的道:“太后,您怎能还相信她的话,丞相夫人迟迟不敢出现,根本是想不到脱身白的办法,心虚了。臣妾认为凶手就是丞相夫人,毒一定是她下的。”
薄情目光一寒,冷冷道:“贵妃娘娘太看起本夫人了。”
眼眸内划过一抹讥讽:“本夫人当时正在表演茶艺,是整个宴会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盯着本夫人的一动一动,众目睽睽之下,想下毒谈何容易,除非本夫人会用障眼法。”可惜她不会,不然用些法杀死那引起刀子讨厌的人,多省事啊!
云贵妃被薄情一阵反驳,不知如何回话,轻蔑的声音突然响起:“当众下毒,或许丞相夫人当然做不到,但是当众下蛊,丞相夫人一定能做到。”
听到此言,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目光刷一下集中到说话的人身上。
只见站在云贵妃身后的箫谨熙,走到大殿中央,扫一眼薄情,对太后一揖道:“回皇祖母,熙儿昨夜足足想了一宿,终于孙儿让想明白,丞相夫人是如何给父王下毒的。”
箫谨熙的话一出,众人立即不解的看着他,负责调查此事的箫遥,一脸不解的道:“八王爷,何出此言?”他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见箫谨熙狠狠的盯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本王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与毒门少主澜凌也算有交往,昨天碰到他的一个门人,偶尔提起了噬魂草一事,从谈话中,本王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这个消息足以证明,丞相夫人就是谋害父王的凶手。”
箫谨瑜忽然淡淡的开口:“不知是什么消息,让八皇弟肯定,谋害皇上一事,是丞相夫人所为。”
薄情抬头望去,箫谨瑜深邃如井眼眸内,闪过一抹毒蛇的冰冷和野兽般的阴狠,面色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尊贵,语气中有一丝好奇和担忧,熟练的扮演着孝子的角色。
垂下头,薄情不由的暗暗骂道:“箫谨熙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见薄情垂头不语,箫谨熙眼内更得意,箫遥看到后,皱了皱眉头道:“还请八王爷言明。”
内心忍不住隐隐有些担心,究竟是什么消息,能让八王爷一口咬定薄情。
箫谨熙清了一下嗓子道:“本王从那人口中知道,噬魂草不仅是剧毒,还是喂养毒蛊上好饲料。养蛊人只要挑选出子母蛊,用噬魂草精心喂养,待到蛊虫养成后,养蛊人就会把母蛊养在自己的体内,通过控制母蛊,来指挥子蛊虫杀人,这样就能杀人于无形中,手段之高明,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番话让众人听得有些骇然,薄情的面色也不由的变了变,这些人真是太看得起自己,居然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布下这样天衣无缝的连环局,利毒蛊来对付自己,心里不禁一寒,眼眸内蕴含着一抹血色。
看到薄情的表情,箫谨熙冷冷一笑道:“蛊虫自小吸足了噬魂草的毒,全身皆是毒,只要被蛊虫碰过的茶水,必然剧毒无比,丞相夫人正是利这种方法,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父王下毒。蛊虫极小,非肉眼能看到,所以丞相夫人才敢主动要求搜身,因为她早就知道,你们根本什么也搜不出。”
太后面容有些犹豫的道:“如此说来,只要能从丞相夫人身上找出蛊虫,就能证明下毒的人是丞相夫人。熙儿,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若真是如此,这丫头的心思和手段还真是深不可测。
箫谨熙暗中看了云贵妃一眼,他若能一举找出找出真凶,母妃在后宫的日子也好过些,抬头看着太后道:“回皇祖母,孙儿确实是有办法,证明母蛊就在丞相夫人身上。”说完,得意的看了薄情一眼。
薄情抬上起眼皮,目光淡然的与箫谨熙对视,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八王爷,有何办法证明,蛊虫一定在本夫人身上。”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办法,其实很简单。”
箫谨熙森然一笑道:“蛊虫以噬魂草毒为食,只要一闻到此毒的味道,就会进食的**,若不能及时喂食此毒,蛊虫就会反噬其主,丞相夫人到时,必然出现中毒的现象。”
盯着向薄情,挑衅的道:“不知道,丞相夫人可敢当众让本王一试。”
薄情浅浅一笑,淡然的道:“只是让蛊虫闻一闻噬魂草的味道,又不是要本夫人吃下去,有何不敢,请!”以免有人暗中使诈,暗暗给帛儿一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
只见箫谨熙拍拍手,张太医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进来,一直走到大殿中间
箫谨熙看着薄情,似笑非笑的道:“这瓶子里面装就是,经提纯的噬魂草的药膏,张太医把盖子打开,把瓶子放到丞相夫人面前,让她闻一闻这药香。”张太医应了一声是,依言把药端到薄情跟前。
薄情轻轻的一吸道:“不错,确实是噬魂草的味道。八王爷真是很厉害,这么快就找来一瓶提纯过的噬魂草,不知情的人还以你早有准备,为的就是证明本夫人身上有蛊虫。”
这话中有话的暗示,让箫谨熙的面色马上一沉,冷冷的道:“希望一会儿蛊虫发作起来,丞相夫人还有力气替自己陈述一下作案的过程,方便忠顺王结案,也让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这个女人,都到这份上还呈强,看她能撑到几时。
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薄情身上,箫谨天眼内也不禁出现一丝担忧。
这一幕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中,箫谨熙怎会突然参与进来,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时间分分秒秒,薄情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薄汗,面色有些苍白,双唇上的红色也渐渐变淡,身体也有些摇晃似是随会晕过去。
看到这一幕,箫谨熙马上指着薄情,得意在大声叫道:“丞相夫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解释。”一摆手,让张太医把瓶子盖上收好。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太后也扶着莲姑姑的手站起来,一脸怒色道:“丞相夫人,果真的是你谋害皇上,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来人,快把她拿下。”根本不愿意多问一句。
皇后和箫谨天对视一眼后,赶紧上前两步道:“母后,即便能证明丞相夫人体内的蛊虫,但此事未必是她所为。请母后想想,无缘无故的,她为何要谋害皇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太后面上不禁有些犹豫,云贵妃却不以为然冷笑道:“皇上若有事,她确实没好处,但是对她身后的人未必会没有好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昨天皇后也是如此的维护薄情,今天仍是如此,而丞相大人又是太子一党的,不能不让人多想。
云贵妃这话话,一下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箫谨天身上,皇后不禁有些担忧。
箫谨天只是淡淡的皱皱眉头:“清者自清,母后不必介意。”旋即对华太医和张太医道:“父王昨天中毒,是你们二人诊治,丞相夫人中毒的现象与父王可是一样。”
张太医略看了看道:“看上去似乎差多,丞相夫人应该是中了噬魂草的毒……”
“就凭你这一句话,本夫人就可以断定你是庸医,让皇上砍了你全家。”原本应该中毒晕死过云的薄情,突然站直了身体,扶着帛儿冷冷的看着张太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面上全是一脸疑惑,华太医也是一脸的不解。
按理说中了噬魂草的毒,不可还保持清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丞相夫人体内,并没有蛊虫,是八王爷要陷害她。
华太医二话没说,上前说了一声得罪,拉起薄情的皓腕,飞快的把脉,片刻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甚至是有些戏谑。
回头恭敬的对太后道:“回太后,可否把你的点心,先赐一碟给丞相夫人用,她应该是饿了,导致体力不支,才会出现冒冷汗,面色苍白和晕厥这样的情况,并非中毒。”
答案一出,在场众人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和复杂,丞相夫人在慈宁宫被饿晕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尤其是箫谨熙,他可是一口咬定薄情,结果却不是他所预想的,薄情若反咬他一口,他和母妃岂不完蛋。
皇后连忙出声制止道:“母后,丞相夫人这会子怕是没力气咬点心。本宫这盏人参汤还没喝过,落霞,你赶紧端给丞相夫人。”又对另一边的侍女道:“朝露,你回凤仪宫看看,本宫的血燕粥,小厨房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也一起端过来。”
箫谨天心里有些无奈,面上依然淡定的道:“帛儿,先扶丞相夫人到后殿休息一会吧。”
若让慕昭明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宫中,差点饿晕,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心里不由暗暗庆幸,事情还没发展到哪一步。
帛儿福了福身,扶着快要晕厥的薄情到后殿坐下,从落霞手中接过参汤,小心翼翼的服侍薄情喝下。片刻后,朝露又送来一碗血燕粥,还有一份早膳是给帛儿的。
直到一盏血燕喝完,又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后,薄情的面色才渐渐恢复一些血色。
众人悬着的心才渐渐的归位,尤其是那些嫔妃们,此时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满朝的大小官员都知道,昭明丞相可不是好惹的。
帛儿继续用早膳,薄情自己则先回到大殿上,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发愣的箫谨熙,淡淡的道:“八王爷的方法也试过了,事实已经证明本夫人是清白的,也证明八王爷的推测有误,不过……”
薄情略停一下道:“本夫人既然承诺过太后,今天会给她答案,就一定会给她答案。”箫谨熙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箫谨瑜皱了皱眉头道:“丞相夫人,本皇子听说,你身边的丫环,昨天把你换下来的衣服烧了。”这个女人,真是比箫谨天还难对付。
“大皇子的想象力太丰富,不过是一身衣裳被陌生人碰过,本夫人不想再穿,便烧掉。”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站在一旁的华太医不由的皱皱眉头,这丫头真会打击人心。
薄情傲然的站在大殿上,不再理会箫谨瑜,唇角掀起一抹浅笑道:“莲姑姑,麻烦您再准备一套泡茶的茶具,就让本夫人把凶手下毒的过程,重演一遍给大家看吧。”好高明的手段,自己差点栽在上面。
茶具很快就准备好,热水是现成的,薄情泡起茶来,一切还是如昨天那般,如行云流水。
只是今天幻化出来的不是山水画,而是一座城楼,旁边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个人,似是等着什么人,当一切消散的时候,浓浓的茶香溢满整个大殿。
薄情闻一下茶香,不愧是贡茶,随便泡一下,就能得泡出如此浓香的茶水,指着跟前的五杯茶含笑道:“不知哪位有胆量,愿意一试本夫人泡的茶。”
皇后叹着气道:“闻闻这茶香,难怪皇上惦记着,若非本宫有孕在身,必然一人独占了去。”
箫谨天闻言,轻声笑道:“母后若觉得遗憾,儿臣就多喝一杯,算是替母妃喝了。”说完,上前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尝一口,不由的仰起头,赞叹不已。
“过了今天后,若再想喝丞相夫人泡的茶,怕是没有机会了。”
箫遥淡淡出声,亦上前端起一杯茶,浅浅的尝一口,慢慢的回味道:“机会难得,又是如此好茶,足够回味一生,本王岂能错过。”
片刻后,箫谨霜忍不住,上前端了一杯茶,随后华太医也端了一杯,最后一杯,薄情自己端了起来,浅浅的抿一口。
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们,不知五人中,哪一个会中毒倒下。
就在众人都吊高心脏时,突然一阵痛苦的惨叫声响起,一道身影从殿梁上跌落。
箫谨天宽大的衣袖一甩,一股力道把跌落人影托住,让对方缓缓的落在地上,不至于一摔致命。
薄情目光冷冷的朝那道身影看去,虽然是裹在一袭黑袍中,面上还蒙着黑巾,身形十分的纤细,一看便知道是名女子。
女子似十分痛苦,身体一落到地面上,就不捂着腹部不停的翻滚,似是什么东西在腹子中捣蛋。
帛儿一跃上前,敏捷的扯开对方的面上的黑巾,当那张面孔暴露在众人眼底下时,所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眼前这张面孔,他们再熟悉不过,做梦也想不到,中毒的人会是她。
太后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扶着箫谨霜从上面走下来,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眼前人,一脸不解的道:“中毒的人怎会是瞬华,她不是应该在照料皇上吗。怎会在大殿上?”目光疑惑的看向薄情。
薄情让华太医先给瞬华诊治,自己则亲自扶着太后道:“太后,您先别急,臣妾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您。”
太后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道:“你这丫头,别再吊哀家的胃口,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改之前冰冷无情的态度。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其实凶手杀人的方式,八王爷已经说对了,确实是用了子母毒蛊。但却不是像八王爷所说的哪样,让蛊虫飞入茶水中。如果是这样,以噬魂草凶猛的毒性,皇上昨天在喝第一口茶时,就应该会出现中毒现象,而不是在茶水,快要喝完的时候。”
“而且,以噬魂草霸道的毒性,毒若下在茶水中,毒从口入一定会烧坏皇上的喉咙,但昨天本夫人没听到任何人提起,皇上不能说话的事情,本夫人就猜,这毒未必是从口入的。”薄情淡淡的分析。
张太医听了不由的面色通红,华太医沉默一下,哑然一笑道:“下官惭愧,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未能有发现,还请丞相夫人指明其中原由,下官原闻其详。”听到华太医的话,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薄情身上。
薄情微微翘起唇角,浅浅的笑道:“这就要从本夫人昨天,为何会突然为太后泡茶的事情说起。”
箫谨霜不假思索的道:“丞相夫人之所以要泡茶给皇祖后喝,不是因为丞相夫人昨天没有准备到青梅酒,被本公主罚的,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薄情听到后,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面上淡淡的道:“本夫人之所以没有准备到青梅酒,是因为有人故意把本应该在一个月前,就送给本夫人的请帖,在宴会开始前三天才给本夫人送来,并且送帖子的人,没有把宴会要带青梅酒的消息告诉本夫人。”
目光落在箫谨霜身上,薄情继续道:“本夫人不知道这些事情,到了宴会自然受罚,至于罚什么,怕早有人悄悄暗示给九公主,九公主再以惩罚为借口,光明正大的让本夫人泡茶,再让人把消息暗传给皇上,皇上知道后必然会过来。”
说到这里,薄情停下来,看着太后缓缓的道:“太后,臣妾想,这就是为什么臣妾帖子上的时间,会被别人晚了近半个时辰,因为凶手是想让皇上在臣妾泡茶的时间内出现。”她若来得太久,必然碰不上皇上,对方的计划也就无法实施。
箫谨霜沉默一想,神情有些愤然的道:“丞相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本公主谋害父王。”薄情淡然的点点头,默认了箫谨霜的说法,她确实是被人利用。
云贵妃坐旁边,也一脸为解的出声:“可是,华太医检查过那杯茶,在那杯茶中明明发现了噬魂草,怎么说是皇上不是因为喝茶中毒。”
薄情看了一眼沉默的箫谨熙,似笑非笑的道:“这茶杯的毒,正如八王爷所说,是皇上自己给自己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八王爷既然知道噬魂草的药性,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箫谨熙闻言,猛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向薄情,这个女人又在陷害他,他哪里知道噬魂草的药性。
第167章 查明真相4
第167章查明真相4
华太医听完薄情的话,再看到箫谨熙一脸震惊的样子,就知道薄情是在故意捉弄他,在心里摇摇头,上前道:“太后,此事还是由下官来解释吧。”
哦!太后轻轻应一声,看向华太医,语气尽量平缓的道:“华太医,你说吧。哀家也想听听,皇上为什么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显然,对薄情的话,还是有所怀疑。
“是,太后。”
华太医道:“噬魂草的药性运行得很快,一旦中了噬魂草毒,不仅血液中带有毒,就连汗水和唾液中也会含有毒,皇上茶杯中的毒,正是来自他的唾液,丞相夫人才会说,皇上自己给自己下毒。”
太后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瞬华,脸上充满疑惑道:“那瞬华是怎么回事,她是皇上的人,跟此事又何关系?”虽然怀疑,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瞬华会谋害皇上。
薄情心里在冷笑,垂下睫羽淡淡的道:“太后,是有人先给皇上下了蛊,等到皇上喝茶后,再伺机催动蛊虫,造成皇上中毒的假象,再嫁祸本夫人。而在背后,控制人这一切的人——瞬华!”
扫一眼众人怀疑的表情,淡然一笑。
瞬华,是箫谨瑜布置得最成功的一枚棋子,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她无辜的,不可能会谋害皇上。
但是,不管别人信不信,她都有办法证明瞬华就是凶手,至于她幕后的主子,自然是箫谨瑜。
皇后的语气也略带迟疑道:“丞相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瞬华……她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怎会谋害皇上呢?”
听到皇后的话,薄情就想到灵雎,语气不由的冷了几分:“跟皇上身边多年又如何,只要她的心不是向着皇上,或者说她入宫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接近皇上,替她的主子探听消息,会对皇上出手,不足怪。”
箫谨瑜听到她这番话后,眼眸中一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小觑,沉声道:“丞相夫人,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再者,瞬华若有心要谋害皇上,什么时候下手不行,非要等到今时今日。”
他的话一落,箫谨熙马上道:“还有,瞬华若要害父王,为什么不下那种见血封喉,无法抢救的毒药,而是下噬魂草这种药性虽猛,却不会马上致命的毒药,这点说不通啊!”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要皇上死,而是想要本夫人死。而皇上看似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但本夫人若是查不出真相,证明就不了自己的清白,本夫人就得死。八王爷,您说是不是?”
箫谨熙沉默了一会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只凭推测就定了瞬华的罪。”
“当然,八王爷既然要证据,本夫人就一一举出。”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屑:“昨日诸位皇子、王爷是与皇上同时来到慈宁宫,请问当时,瞬华可是与你们一起同行,一起到的慈宁宫?”
“不是,本王记得,当日我等随皇上一起离开御书房时,瞬华并不在场,自然没有与我们同行。”
箫遥第一个回答,箫谨熙想了想也点点头,薄情含笑看向箫谨天和箫谨瑜:“那么太子殿下和大皇子,你们可有印象?”
箫谨天淡淡的道:“本殿亦记得,瞬华没有同行,就连给皇上奉茶的人,也不是瞬华。”既然薄情怀疑到瞬华,必然会有她的道理。
见其他人都这样说,箫谨瑜也只好冷冷的道:“本皇子没有在意到,既然大家都说瞬华不在,那就不在吧。不过这样不正说明,瞬华没有机会下手谋害皇上。”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走到瞬华身边看了一眼:“太后,贵妃娘娘,请问你们昨日见到瞬华是什么时候?”
太后不太确定的道:“哀家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在皇上被送进哀家的寝宫后不久吧。”
云贵妃眼眸一转,神情十分肯定的道:“太后,臣妾倒记得,瞬华是同华太医和张太医他们一道进来的,难道不是覃公公打发人,让她过来侍候皇上吗?”巧妙的把问题抛给薄情
薄情没有理会云贵妃的问题,看向华太医和张太医,不等她开口,华太医便出声道:“下官是在太后寝殿门口,遇上瞬华姑娘,还是她领下官和张太医入内。”旁边的张太医,也点头称是。
“进入太后的寝殿,必须经过举行宴会的花园,而本夫人一直站在花园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瞬华姑娘进来,也就是说我们都没有人知道,瞬华姑娘是什么时候进慈宁宫的。”
薄情一脸询问的看着众人,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不算太愚蠢,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云贵妃幽幽道:“或许当时大家太忙,没有注意到,或许她是从后门进来的,大家都在前面当然没有看到。本宫还是不太相信,瞬华她会谋害皇上。”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刚刚说过了,她要谋害的人不是皇上。而且本夫人也问过,昨日在慈宁宫正门、偏门、后门当值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姑进来。为此,本夫人还特意问过覃公公,覃公公说他是想叫瞬华姑娘来侍候皇上,只是他还没有叫,瞬华姑娘已经出现。”
皇后缓缓的道:“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人去通知她,也未为不可。”
薄情听到后,唇边冷笑更浓:“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臣妾都有让人去查了,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娘。”
“瞬华姑娘,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得找出一个人来证明,她在沐月给皇上奉茶后,到皇上中毒,这一段时间内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不然很洗清嫌疑,尽管你们都很相信她,但是不能排除,她的嫌疑。”薄情冷静的一一指出事情的疑点。
趁众人沉思的时间,薄情忽然道:“华太医,你似乎忘记告诉大家,瞬华姑娘中的是什么毒。”没喝茶也会中噬魂草的毒,只能说明她身体内也有蛊虫。
华太医没想到薄情会突然问起这件事,面上微微一怔,马上道:“下官疏忽了,回丞相夫人,瞬华姑娘所中之毒正是噬魂草,毒性下官与张太医已经暂时用银针封住。”
薄情眼中狡黠一闪道,“张太医,把方才那瓶噬魂草放到瞬华姑娘跟前,让她也闻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向,让瞬华也尝尝被蛊虫反噬的滋味。
箫谨瑜的眼眸瞬间黯然,没想到薄情会用同样的方法,来证明瞬华有罪没罪,这个女人真是太阴险,看来瞬华是保不住。
箫谨熙听到后,狠狠的瞪薄情一眼,这方法明明是他弄来的,现在反倒便宜这个女人,他又不能开口反对,眼睁睁看着张太医,把那瓶药放到瞬华跟前。
同样的一幕,再次在众人眼前上演,结果却完全不同。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瞬华,突然大声惨叫,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口中还有鲜血溢出,吓得张太医连忙退开。
片刻后,瞬华渐渐平复过不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瞬华姑娘,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的谋划,布的局确实很高明,若非昭明哥哥提醒,本夫人只怕也要栽在你的手上。”能让她措手不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遇上。
凶手把这么大一个破绽露给她看,她却没有注意到,真是该死
若非慕昭明知道她在宫的事情,特意让人把冰魄玉簪送进来,自己还知道要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
因为冰魄玉簪若是在皇后让人替取衣物时,再回府取肯定是来不及,必然是慕昭明早就暗中吩咐帛儿,暗中偷偷把玉簪带上,才会出现在送入宫的衣物中。
这样一来,正好提醒她,皇上不一定是在喝茶时中毒,而是有人早早就给皇上下了毒。
自己只需要弄清楚,皇上中了毒为什么没有马上毒发,茶水中又为何会有毒,就能知道凶手下毒的过程。
这个问题显然不难解决,了解噬魂草的作用后,就会知道其中原因。再加上,她的帖子被人动了手脚,弄清楚对方的目标不是皇上而自己,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瞬华眼眸微微的垂下,淡淡的道:“奴婢不懂丞相夫人在说什么,奴婢体内即使是有蛊虫,但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奴婢所为,或许奴婢跟皇上一样,也是被人下了蛊,也是谋害夫人的棋子之一。”
“对对对……”
云贵妃连忙开口,急急的替瞬华解释道:“瞬华怎么可能会谋害皇……谋害丞相夫人,她跟丞相夫人无怨无仇。”
皇后听后淡淡的瞟了一眼,云贵妃这个女人,此时不想着如何明哲保身,竟然还想着要保住瞬华,来好讨好皇上,简直是自寻死路。
薄情听到云贵妃的话后,讥讽的笑了笑道:“那就请问瞬华姑娘,在沐月姑娘替你奉茶以后到皇上中毒,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什么时候到了慈宁宫,谁又可以替你证明?”垂死挣扎,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瞬华面不改色的道:“丞相夫人,奴婢突然身体不适,就让沐月代了奴婢的班,奴婢自在房间内休息,无人作证。后来略好转后,就想出来走走,偶尔听到宫人说,皇上在慈宁宫出事了,才急急的赶来,当时太乱守门的侍卫没有注意到奴婢。”
殿内出一小会的沉寂,薄情淡淡的道:“可是沐月说,她奉完茶后,曾经到过你房间,发现你并不在房间内。”
瞬华的面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薄情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淡淡的道:“启禀太后,沐月就在慈宁宫外面候着,可否让她进来,与瞬华当面对质。”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瞬华。
太后眉头微微一皱道:“让她进来吧。”
沐月也是皇上身边的女官,虽不及瞬华出色,让人过目难忘,却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片刻,殿门上出现一名一品女官的打扮宫女,只见她从容的走上前,淡然的行过礼后,安安表静的站在一边。
太后看着她道:“沐月,昨日奉完茶后,你可是去看过瞬华,她可是不在房间内。”
沐月道:“回太后,奴婢昨日奉完茶后,确实到过瞬华的房间,她确实不在房间内。”音量不大不小,态度不卑不亢,话只说三分,恰好御前侍奉宫女,应有的姿态。
“然后呢?”太后继续问。
“回太后,然后奴婢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简洁明了,言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更显得态度公证。
云贵妃不甘的道:“难道你没有问问其他人,瞬华究竟去哪儿吗,万一皇上传她怎么办。”似是捉到沐月的短处,脸上得意一笑。
沐月一脸淡定的回道:“回贵妃娘娘,一则奴婢已经把瞬华身体不适的事告诉覃公公,皇上若是问起,覃公公自会向皇上说明情况;二则,在这深宫里,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奴婢也不好多问。”
“沐月,你我往日虽然并不是很交好,无缘无故的,你怎会那么好心来看望我。”
瞬华突然出声,语气有些冰冷,完全没有平日里待人平和的态度。众人虽然惊讶,不过众人还是把目光投到沐月身上。
面对众人疑虑的目光,沐月神色如常的道:“是覃公公担心瞬华,怕她万一得了什么重症,皇上会少过个人侍候,就让奴婢等皇上走后,亲自过去看看,若真是病了,也好及时让太医诊治。奴婢的话是否属实,一问覃公公便知真假。”
瞬华还想说什么,薄情却不想再浪费时间,淡淡的道:“瞬华姑娘既然不想说,就让本夫人说。”瞬华的面色瞬间黯然。
薄情冷冷的道:“昨日你让沐月替你奉茶后,没有回房间,而是先到花房找到谦嬷嬷,换上花房宫女的衣服,随着一众送花的宫女进了慈宁宫,趁人不注意时,悄悄躲了起来。”
听到薄情蓦然提到谦嬷嬷时,箫谨瑜的面色悄然一变,薄情看到后,唇角微微翘起,含笑道:“至于谦嬷嬷,昨晚上本夫人也见到,没想到居然旧时相识,此人太子殿下也应该记得。”
闻言,箫谨天眼内闪过一丝疑惑,薄情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您可曾记得仪元公主身边的姚姑姑?”
“原来是她。”箫谨天恍然大悟,当时他为礼部尚书,经常出入宫廷,自然是见过风仪元身边的姚姚姑姑。
“这姚姑姑,跟陷害你一事,有何关系。”箫谨熙脸上也同样出现了疑惑,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薄情想风仪元的疯狂单恋,无奈的笑了笑道:“仪元公主心仪本夫人的夫君,一心想嫁给他为妻,曾经让姚姑姑施展巫蛊之术,陷害过本夫人。”没想到,居然在箫和国的皇宫中,再次与她相遇,这就是天意。
这句话,是说给箫谨瑜和瞬华听的,薄情唇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冷眼看着瞬华,继续道:“若本夫人没有猜错,瞬华的蛊术便是跟她学的,如若需要对质,本夫人同样可以把她传来。”若再不认罪,怕是连幕后的主子都要供出。
瞬华缓缓的合上眼眸,似是下定决心,睁开眼睛森然看向薄情,冷冷的道:“不错,这一切全是我设计的,目的就是陷害你,置你于死地。”
薄情不说话,瞬华继续道:“是我暗示九公主皇上喜欢喝你泡的茶,让她想办法让你在宴会上泡茶,至于九公主是如何办到的那是她的事。”
箫谨霜听到这里,不由的大怒,火冒三丈的道:“贱婢,你敢利用本公主。”
瞬华不以为然的道:“若不是你急着向皇上邀宠,又怎会被我利用。”一句话,把箫谨霜堵得哑口无言。
回头看向薄情继续道:“一切准备好后,我假装不舒服,把下了蛊的茶,让沐月代我奉上,然后就悄悄出了御书房。因为母蛊和子蛊不能离得太远,不然无法操控,我就通过谦嬷嬷,悄悄的藏在慈宁中的花园中,只等皇上喝下茶催动蛊虫,就完成任务。”
薄情听后,淡淡的道:“其实,你若直接跟着皇上一起过来,本夫人是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一直有人在转移本夫人的视线。或者是,你得手后不出现在本夫人眼前,本夫人同样想不到你,可惜啊!”昨天就是箫谨瑜在转移她的祖母,让她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瞬华一脸淡然的道:“那么多的血杀,都折在你的手上,可见你有多的厉害,我若当着你的面动手,必然会引起你的注意,为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想我策划了近两个月的计划,还是让你破解,败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道:“本夫人猜,你急着想见到皇上,并不是想在他身边侍候,而是急着想收回皇上身上的子蛊?”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惋惜。
此刻,瞬华几乎要为薄情拍掌叫好,却不由好奇的问:“丞相夫人,何以见得我是急着想收回蛊虫?”
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薄情轻声道:“因为正当你想离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前来给皇上诊治的太医中有华太医在,华太医不同于其他太医,他是仵作出身,见多识广,你担心他会看出皇上中的是蛊毒,所以才又回头,想取走蛊虫。”
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佩服,瞬华坦然道:“不错,因为晚上还要把蛊虫放入丞相夫人体内,所以不知丞相夫人可否为瞬华解惑。”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得意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本夫人身体内的子蛊,能反过来控制你体内的母蛊?”
瞬华点点头,薄情累累的解释道:“很简单,当八王爷突然提出毒蛊的时候,本夫人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假扮毒门的门人接近八王爷,再捏造一个能检测蛊虫的办法给他,想通过他的引出子母蛊的事。”
“当那瓶噬魂草靠近本夫人时,你再利用母蛊催动我体内的子蛊,这样就能证明,是本夫人用毒蛊谋害皇上。计谋很不错,可惜你刚学习蛊术不久,不知道所谓的子母蛊,其实并不是指两只蛊虫间存着母子关系。”
瞬华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不厌其烦的解释:“它们之间,只有强弱的关系,强者驱使弱者,只它们之间强弱的关系,是可以通过某种条件转换的。”
“原闻其详。”瞬华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薄情丝毫不隐瞒的道:“本夫人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子蛊进入我的身体后,吸食了我的精血,能瞬间从弱者变成强者,所以你体内母蛊,自然就无法催动它,反而要受到我控制。”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脸张疑惑,箫谨天忽然出声道:“本殿想起来了,薄家的女子都是用血婴人参养大的,丞相夫人也不例外。素闻血婴人参有强健体魄的作用,难怪子蛊在进入你的身体后,会瞬间变强。”
此话一出,箫谨瑜的面色无法掩饰的变了又变。
因为当日,他只知道抢夺血婴人参,却忘记血婴人参是薄家的产物,而薄情就是薄家的人,要在血婴人参中动手脚,易如反掌。
瞬华也惨然一笑道:“这么说,夫人其实一早就知道,是瞬华用蛊虫下的毒,你为何不马上提穿,而在这里耽误了好半天的时间。”
薄情看到箫谨瑜的表情后,随手拔下冰魄在手中把玩,淡淡的道:“本夫人之所以知道你是用蛊虫下毒,因为当你问本夫人为什么要烧掉衣服的时候,本夫人只说怕有人借此谋害,你却一开口就是巫蛊邪术,若不是因为惯用此术,怎会一开口就是蛊术,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等你死了便知道。”
瞬华冷冷产的盯薄情:“夫人果然心思缜密,瞬华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突然释然一笑,猛的一掌拍在天灵盖上,瞬间毙命,众人不由的大惊失色。
意料中的事情,薄情面上没有太大的意外,淡淡的道:“因为昨天一直有人在故意转移本夫人视线,所以本夫人在早就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故意此拖延时间,让人趁机击杀所有的血杀,你到了地下,也不会感到孤单。”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题外话------
关于投票,大家量力而为吧。
第168章 被吓疯了
第168章被吓疯了
查明真相,凶手伏诛,箫谨瑜在皇宫中,埋得最深、最好的一步棋子终于除掉。
再趁机铲除其他的血杀,他在润城中再无任何依仗,收拾他易如反掌,至于如何收拾他,那是太子殿下他们的事情。
薄情飞快的走出慈宁宫,站在宫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步伐轻快的朝皇宫大门外面走,急切想见到某人,他们又分开了一天一夜,丝毫不理会帛儿在后面的叫唤声。
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摸不到、看不到,只能感觉,却把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牢牢绑的在一起。日日相见,夜夜相守犹觉得不够,恨不得溶为一体才好。
刚走出东庭六宫的大门,就看到箫谨瑜站在外面,眼眸闪着毒蛇阴冷,透着凶兽的嗜血,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手中握着剑,充满杀气的气息,似乎那把剑随时会出鞘。
帛儿脚步一移,拦在薄情前面,警惕的看着箫谨瑜。
薄情拍拍帛儿的手,示意她退下,这里是皇宫,箫谨瑜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含笑道:“大皇子拦下本夫人,是不是有什么疑惑,想不明白,需要本夫人为您解答。”穷途末路之流,不足为惧。
箫谨瑜面色一沉,因为薄情一眼看透他的心思,见他不出声,薄情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大皇子,有话就快点说,本夫人困了,想回家睡觉。”自己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最重要的是,某人还在外面等着。
“是你在血婴人参中动了手脚。”箫瑜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难怪那天派了六名血杀,居然会全军覆没,原来是她早就设好了圈套,想必那天在窗口上,跟他竞价的人也她无疑。
“错!”
薄情微微一笑道:“本夫人非但没有动手脚,还把两株上好的,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拱手让给你。若真有的问题,替你炼药的药师一定会发现?唉!”
看到箫谨瑜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只是本夫人没想到,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药力太厉害,他们的内力一下暴涨好几倍,经脉承受不住这股冲击……暴裂而亡。”除了薄家人,无人敢用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
箫谨瑜面上肌肉不由抽了抽,倒是他疏忽了,让薄情钻了空子,冷冷的道:“你是薄家的人,既然能大量的服食血婴人参,必然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药力。交出来,本皇子可以饶你不死。”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
死到临头,还敢在她面前耍威风,薄情红唇弯出一抹讥讽,冷冷的道:“功法,本夫人是有,但是我绝不会交给你。你若有胆,敢在皇宫里杀害本夫人,就放马过来吧。”皇宫又如何,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长剑一指薄情,箫谨瑜大声的吼道:“薄情,你找死,本皇子成全你。”
这声一怒吼,大半个皇宫的人都听得到,不等众人回神,箫谨瑜长剑一振,一剑已经刺出,直取薄情的要害。
薄情并没有取出臂钏,私带兵器入宫是死罪,她可没那么傻,幸好春装都会搭配上挽纱,这一丈多长的挽纱,一样可以能让箫谨瑜吃不了兜着走,把帛儿推出一边,微微一侧身避开快如闪电的一剑,影魅般飘离出数丈。
挽纱如灵蛇般舞出,箫谨瑜立即感觉千斤压力扑来,刺骨的寒气丝丝渗入到骨髓中,让他的动作迟钝不少,若薄情用的是剑,这一剑下来,他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想着不由暗冒冷汗,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太鲁莽。
幸好,他是在皇宫内动手,若是在外面,薄情肯定会痛下杀手,不会给他半分活命的机会。
薄情随意的挥舞着挽纱,若不是因为在皇宫中,她只要用一招,就能把箫谨瑜烧成灰烬,那里用得着浪费时间。
尽管如此,箫谨瑜也很不好过,挽纱带起刺骨的寒气,已经在他身上结出一层冰霜,在焚月功已经冲到第十层巅峰的薄情面前。
他这战场上闻名的战神,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堪堪的防守,还是薄情不骨尽全力的情况下。
箫谨瑜是越打越心寒,薄情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刚刚还以为血杀的死,完全因为血婴人参有问题的缘故。
现在才明白,即便没有血婴人参,这个女人也轻易收拾他的血杀卫。
渐渐的,箫谨瑜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薄情的挽纱挥舞得越来越随意,根本不用在乎什么招式,光是那寒气就让对方不敢靠近,更别说是挽纱中含有的罡气杀机。
“住手。”
箫谨瑜快要落败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怒喝响起,两人同时一震。
薄情一个旋转,飘落在一边,挽纱同时回到原位,脸不红,气不喘,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对箫谨瑜并没有出全力,所以早早感觉有人朝这边走来,才一直没有痛下杀手。
而箫谨瑜不同,为了挽回面子则拼尽全力出击,再加方才那一声大吼,是非对错,众人心中一目了然。
箫谨瑜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出现,连忙抛下手中的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一场激战,结束得太匆忙,还来不及调整气息,语气显得有些仓促。
衍帝其实早就醒,一直在后殿听薄情指证凶手,原本不想露面,却听到箫谨瑜那一声吼叫,这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怕他伤了薄情,慕昭明第一个不放过他,只好马上赶过来。
赶到现场,见薄情平安无事,整颗心才安定下来,沉着声音道:“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丞相夫人有什么错,你要置她于死地。”看来自己以前是太过纵容他,以致他无法无天,连他都不放在眼内。
箫谨瑜讪讪的道:“父王,你怎么醒了?”
“你是希望朕永远不要醒。”
箫谨瑜扑的一下,跪在地上:“儿臣不敢,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衍帝冷冷的道:“若不是朕赶过来,你是不是想要了丞相夫人的性命,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动刀动剑的,要取她性命。”
箫谨瑜自然不敢说是因为血杀的事情,衍帝见他不出声,以为是心虚,瞧也不多瞧一眼,就看向站在一边的薄情:“丫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薄情垂下眼眸,掩下眼内的讥讽,淡然的一笑道:“皇上误会了,大皇子他并不是想要臣妾的性命,只是听闻臣妾会武功,想跟臣妾切磋切磋,并无他意,不想惊动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这样?”
“确实是如此,臣妾不敢撒谎。”
薄情淡然的答道,抬起头时,脸上一如既往的恬静端庄,神情雍雅高贵,丝毫没有拼命的模样。
闻言,帛儿有些不服,正想开口说话,让薄情瞪了回去,她又岂会不知道,皇上哪是赶来救她,分明是担心箫谨瑜误伤自己,怕慕昭明追究不好应付,及时赶来制止,她何不给一个顺水人情,若再有下次,就连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只是一场误会,朕就放心了。”
衍帝暗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丫头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通,不然真的把事情闹大了,连他也护不住大皇子,冷冷的喝道:“瑜儿,你陪朕到御书房。”一顿骂是免不掉。
“是。”
“恭送皇上。”
薄情目送皇上走远后,才扶着帛儿站直身体,方想离开,就看到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正从东庭大门内出来。
云贵妃一看到薄情,心里不由的嫉火暗生,远山眉就不由的一挑,不冷不热的道:“丞相夫人果然招人喜欢,连皇上都匆匆赶过来救你,莫怪以前懿贵妃会误会,就连本宫也差点误会。”皇上对自己不冷不热,反倒对薄情的事极上心,不能不让她起疑。
薄情闻言,知道是皇上方才的举动,引起了误会,这个女人晋为贵妃又如何,美貌太过,即便有些小手段,只可惜智商却一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没弄清楚,就乱吃干醋,难怪皇上会让她当贵妃,好拿捏嘛!
当即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听闻自打皇上把朝政交给太子殿下后,日日只在凤仪宫,已经数月不曾到其嫔妃宫里,可见皇上的心全在皇后娘娘身上,他的眼里自然也是只有皇后娘娘,本夫人哪里入得了皇上的眼,不过是怕大皇子跟本夫人打起来,吵到皇后娘娘,惊到龙胎罢了。”
云贵妃被薄情一下戳到了她的最痛处,一阵眩晕袭上几乎站不稳,脸瞬间白了,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这番话分明是说皇上心里根本没有她,而事实确是如此,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
薄情看到后冷冷一笑,就是故意提醒她,皇上是晋她为贵妃又如何,给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又能怎样,没有恩宠,得不到皇上心的妃子,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到云贵妃的种种行为,薄情却不想轻易放过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还有箫谨熙,母子皆不是好东西。
突然一收脸上的笑容,目光森然的盯着对方,冷冷的道:“贵妃娘娘,本夫人自问从未招惹您,可是您却一再想让本夫人死,那就别怪本夫人容不下你。”她想要一个人死,易如反掌,她却偏偏要云贵妃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云贵妃面色大变,颤着声音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唇角一勾,薄情突然冲着云贵妃,极尽妖冶的一笑,没有说一句话,旋转身,如影魅般离开皇宫。
云贵妃的眼睛一下失去焦距,直勾勾的看着薄情消失的方向,浑身不由的大汗淋漓,她一定是看到了魔鬼,一定,不然怎会有人的眼眸是血红色的,像是深不见底的血池,要把她拉进去,撕裂、绞碎、溶化……
想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云贵妃浑身一软,毫无知觉的倒在地上,跟在后面的宫女、太监不由慌乱成一团。
就在云贵妃倒下的一刻,薄情已经出现在宫门前,却站在宫门内,迟迟没有迈出,略过片刻后才见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赶上来,正是一直在后面追赶的帛儿。
帛儿一看到薄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一脸幽怨的道:“少夫人,你速度也太快,奴婢根本追不上。”
薄情笑了笑道:“不是我太快,是你太慢了,轻功得继续加强。”说完,一溜烟似的冲出宫门,朝站在外面的熟悉人影扑过去。
“昭明哥哥。”
愉悦的声音传来,慕昭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转过身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如流星一样朝他扑来。
见到人儿如此热情,不由张开双臂准备接纳,只感胸膛上被猛的撞了一下,脖子被紧紧的抱着,唇上覆盖上一层柔软,双臂就反射性的收紧,熟悉的充实感,已经在怀中。
薄情一下飞扑入慕昭明怀中,借力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埋在在他怀中,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温度。
终于体会到自由、释放的感觉,皇宫时压抑的气氛,素来是她最不喜欢的,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永远有个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从天上飞来的艳福,慕昭明不由一怔,回过神后莞然一笑,难得人儿主动一回,双臂不由的抱得更紧,根本不介意旁边有人,一直看着他们。
咳咳……
突然,旁边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咳嗽声,薄情猛的从慕昭明怀中抬起头,才注意到在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大活人。
箫谨天、箫谨霜、陶逸、箫遥、华太医,这些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薄情的小脸不由的一红,拧一下慕昭明,小小声的埋怨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赶来的,你也不提醒人家一声。”
慕昭明忍着痛,无辜的一笑,大手轻轻理着薄情被吹乱的秀发,还没开口解释,就听到箫谨天戏谑的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是你眼中只有某人,没有注意到我们而已。”眼眸闪过一抹羡慕,希望映儿也同她一般无忧无虑。
回过神,箫谨天调理一下情绪,朗声道:“本殿已经在落庭居订了雅间,映儿和晨风他们已经在等着,只等我们人一到,就能上菜,大家快走,今天是不醉无归。”一跃上马,率先朝落庭居的方向奔跑。
其也人也纷纷跃上马,就连贵为公主的箫谨霜,也跃上一匹漂亮的白色小母马,扬鞭而去。
薄情一脸羡慕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众人,拉着慕昭明的衣袖:“昭明哥哥,我们也骑马好不好。”自小被圈养在深闺中,她还没有像他们那样策马奔腾过。
似是早料到薄情会这样,慕昭明食指用在唇上,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一匹纯黑的骏马从旁边奔来,不等马停下来,抱着薄情一跃上高大的马匹上,双腿一夹马腹,飞快的朝众人追去。
落庭居,原是颜丞相家的产业,颜府败落后,朝廷把这里充公拍卖,薄情用林世擎名义,悄悄买下,现在也算是他们的东盟的产业之一,生意比颜峥经营时,只好不差,依旧众多豪门贵族公子的聚会地。
眼下,突然来一群俊男美女,落庭居小二们自然高兴,马上热情的招呼起这一行人。
箫谨天报出雅间名,一名机灵的小二,马上领着他们上去,不过当雅间门打开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
众人缓缓的走入雅间内,只见白映儿端着茶杯,含笑站在窗口前,旁边坐着一名容颜美得惊人的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举着棋子,犹豫不决的老和尚,呆呆的道:“大师,你这步棋已经悔了三次。”
听到少年的话,众人就知道这老和尚,又在无下限的悔棋,薄情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情的看了少年一眼,出门没有看黄历,撞上这老煞星,这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白映儿看到箫谨天他们出现,马上放下茶杯,正想行礼时,箫谨天马上道:“映儿,在外面,不用那么多礼。”
箫谨霜一跃上前,挽着白映儿的手臂道:“二哥哥说得对,映儿姐姐,今天这里可没有太子、公主、王爷、丞相什么的,全是普通人,我们是来吃饭的,别用那些礼拘着我,本公……本小姐可是敞开肚皮吃。”拉着白映儿走到一边坐下
看到箫谨霜这样,薄情含笑道:“怎么没有看到清心师傅?”有明净大师的地方,必然会有这个小和尚。
白映儿看到薄情,就开心笑道:“清心师傅被清远大师拉走,说是得了一样好东西,要到厨房,亲自做一样特别的吃食给我们尝尝,再过一会就该回来了,你先坐坐吧。”
“姐姐。”
软糯的声音响起,薄情不由的看去。
只见与明净大师下棋的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映儿,这应该是箫谨天的口的白晨风,白映儿的弟弟。
白晨风跟白映儿的面容,如出一辙,细长有凤眸,挺直的琼鼻,薄薄的双唇,精致、魅惑的面容,跟箫谨熙那个大众情人相比,虽同是妖孽样的美男子,眉宇间却少了一份英气,多了一段女子的阴柔的美态,若是换上女装,跟白映儿站在一起,简直活脱脱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妞妞,喝点茶水。”
薄情正看得出神,慕昭明的声音突然响起,面上不由的一怔,回过头,就看到慕昭明端着一杯茶道:“妞妞,在宫里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先喝点茶水,这是你最喜欢的云雪茶,我特意让人准备的,还在里面加少许的彼岸花瓣,你过来试试看,味道好不好。”
见有专人泡的茶,薄情自然不会拒绝,走到慕昭明身边坐下,就着他的手浅浅尝了一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眼中狡黠的笑意。
薄情倚在慕昭明身上,笑道:“浓浓的茶香中,透着冰雪的丝丝清凉,回味的时候,又有彼岸花的淡淡清香,好喝,比我平时泡的还好。”见她喜欢,慕昭明眼内的笑意更深,又喂了一口。
雅间内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一愣,箫谨霜用丝帕掩着面,打趣的笑道:“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夫妻恩爱,情义深厚,真是羡煞旁人,不过你们再这样,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情何以堪啊。”
薄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慕昭明身上移开,慕昭明若无其事的道:“羡慕的话,赶紧找,到时候也让驸马爷,喂你喝茶……”
“什么味道,好香啊!”
话刚说到一半,箫谨霜忽然叫起,众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故意打断慕昭明,但是马上被一股香味吸引,才知道她所言一不假。
正想叫小二来问话,突然雅间的门被打开,只见清远大师和清心小师傅,一人手上端着一个小锅走进来,香味正是从小锅中飘出。
“好香啊!”
薄情他们看着摆到桌子上小锅,不由的赞叹不已。
就连下棋如痴的明净大师,此时也不由的停下棋局走了来,白晨风一脸好奇的道:“清远大师,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好香。”
清远大师一脸神秘的笑道:“为了这个好宝贝,可费了我和明净大师不少力气和时间,大家快尝尝。”说完,一掀开盖子,浓浓的肉香飘出,瞬间布满整个房间。
众人只见两个小锅内,装着满满的肉,却看不出是什么肉,但闻着不由的食指大动,两锅肉不一会就见底。
箫谨霜毫无公主形象的,拍拍肚子道:“没想今天两锅肉,就把本公主的魂给勾了,这到底是什么肉啊。”比她在宫中吃过的美食都好吃。
薄情喝着茶,已经隐隐猜到什么肉,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喝着慕昭明为她泡的茶。
只听清心小师傅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这是狗肉,又叫香肉,施主一直在宫中,自然没有尝过。”
“狗肉。”
这三个和尚会吃肉,对于众人来说没什么出奇,吃狗肉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新鲜的事。
箫谨霜一直在宫中长大,自然没有接触过,蓦然听说是狗肉,面色不由的一白,呼一下往内间冲去,随后就是一阵干呕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后箫谨霜才出来,虽然已经极力的掩饰,还是难以掩饰面上的苍白,还有眼上的红肿。
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正想发问时,突然箫谨天的随从从外面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后,就飞快的退出外面。
箫谨天回过头,目光锁定在薄情身上,有些无奈的道:“我的丞相夫人,你今天在离宫前,究竟又做了什么好事。”声音异常的低沉,似乎预示着薄情又若了什么麻烦。
慕昭明马上看向薄情,眼中不容忽略的疑惑,目不转睛的看她。
本不想提起,见已经闹到箫谨天那里,薄情一脸无奈的道:“我出来前跟箫谨瑜打了一架,这事皇上知道,他可没有怪罪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
某又眼睛异常平静的看着薄情,箫谨天也盯着她,继续一字一字的问:“仅仅是这件事吗?”
薄情眼中有一丝愕然,看来线人报给他的不止一件事,但除了箫谨瑜打架一事,似乎没有事情值得他注意才对,想了想道:“我故意还吓了云贵妃一把,这件事算吗?”
箫谨天吐了一口气不再出声,静静的看着薄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道:“方才宫里的人传出消息,说云贵妃自在东庭大门前见过你后,突然晕倒,醒来后,人就……疯了。”
最后两个字,让众人不由的一震,云贵妃——被吓疯了,一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169章 护国公府
第169章护国公府
此时此刻,云贵妃的咸福宫内,地面上是一片脏乱,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一样。
宫女们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凌乱不堪的大床,用被子捂实自己,还不停颤抖,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的就发出一两声尖叫声,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叫个不停的云贵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现在是大白天,青天白日的,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的,您快出来吃药吧。”
其中一甸宫女壮着胆子,轻轻靠近床边,试着用手拉了一下被子,马上就有一只花瓶从被窝里面飞出,砰一声砸在地上。
宫女赶紧逃到一边,才没碎片溅着,看着旁边的宫女,一脸着急的道:“娘娘疯成这样子,根本无法吃药,这可怎么办啊!”
“不然,我们先把娘娘绑起来,喂完药后再啊……”另一名宫女开口道。
只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突然整个人砰的飞到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哼都没中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原来那名宫女吓得僵在原地,目光僵硬的一移,就见箫谨熙面色铁青的站在旁边,也不管地面上的瓷器碎片,会不会扎伤自己,扑一下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箫谨熙看着满地的脏乱,面色一沉,再看到缩在被子中,不停颤抖的云贵妃,眼眶中一红,大步走过去,轻轻的唤道:“母妃,我是熙儿,我来看你……”语气不禁有些哽咽。
伸手想拉开被子,那知云贵妃却从死死捂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箫谨熙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穴位,命人给云贵妃好好收拾一番,亲自喂过药,看着她睡熟后,叮嘱宫人们几句,才走出咸福宫。
静静的站在咸福宫大门前,箫谨熙像雕塑一样立在大门前,一名太监机灵的赶紧走过来道:“八王爷有什么吩咐?”
箫谨熙冷冷的道:“自母妃疯掉以后,皇上可来探望过。”想到方才寝殿内的凌乱,不禁心如刀割。
太监左右看过后,恭恭敬敬的小声道:“回八王爷,除了太后来看过一回,再也没其他人来探望过娘娘。”
箫谨熙的眼眸一闭,眼角边有一丝水痕,没想到父王果真如此绝情,就算他真的对母妃没感情,看在护国公府上,也不应该把母妃弃在后宫中,不闻不问,任由宫人们作贱,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给她一个贵妃高位。
“最是无情帝皇家!”
突然一把声音传来,箫谨熙蓦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感触,猛然的转过身。
只见箫谨瑜一身白色的皇子袍,从咸福宫对面的长宁宫走出来,声音略苦涩的安慰道:“八王弟看开些,有时间多陪陪云贵妃娘娘,有你在身边,她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箫谨瑜的话,似是触动了箫谨熙心弦,什么叫有他在身边,母妃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箫谨瑜瞟一眼咸福宫内,黯然的道:“八王弟,方才不是都看到了,那些宫人是怎么照顾云贵妃的,恰如当日我母妃一样。我母妃虽然不济,却也还能自理,但云贵妃不一样。”她疯了,生活上根本不能自理。
换言之,若箫谨熙不在身边,云贵妃怕活不了几天,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箫谨熙的面色果然一沉,他已经封了王,不便经常在宫中走动,但是若他不能常来,真不知道那些宫人,会把母妃折磨成什么样。
母妃出身尊贵,是护国公府的嫡小姐,自小没吃过苦,那里受得住这些折磨,只怕她会连今年也活不过。
看到箫谨熙忧心忡忡的面色,箫谨瑜垂下眼眸,淡淡的道:“八皇弟,你不如试着去求求父王,把云贵妃接到你五府上照料,虽然祖制上嫔妃终生不得离开皇宫,但是云贵妃的情况特殊,或许父王会恩准。”唇角微微的翘起,眼内一抹阴冷。
“行吗?”
“没试过,怎知不行。”
箫谨瑜一言道破箫谨熙心中的顾虑,但箫谨熙面上却没有看到半分喜悦,敛了敛眼神道:“八皇弟,这点要求父王应该会答应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箫谨熙脸上。
“我没有不放心的,只是就这样放过薄情,我不甘心。”箫谨冷着声音道,若不是薄情,母妃怎会突然疯掉。一定是当日,薄情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才让母妃发疯的。
“八皇弟,太医已经看过了,云贵妃娘娘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受了一些刺激,才导致神智不清。”
箫谨瑜淡淡的出声,看到箫谨熙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心的提醒似的道:“丞相夫人可不好对付,你还是请求父王,让你把云贵妃娘娘接到府上,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抬起头,箫谨熙拳头紧紧一握,立即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冷冷的道:“我一定不会放过薄情,母妃被她害成这样,我若不为她替报仇,枉为人子。”后面的字像从牙缝里挤出一样,每个字都充满恨意。
见到箫谨熙这样,箫谨瑜在心里暗暗一笑,有些犹豫的道:“八皇弟若真想报仇,为兄这里倒有一个点子,就是不知道八皇弟敢不敢用。”挑衅的挑挑眉。
箫谨熙不由的皱皱眉头,警惕的道:“大皇兄既有点子,为什么不给懿贵妃娘娘报仇。”他可不是傻瓜,任人摆布。
似是早料到箫谨熙会这样,凉薄的双唇笑出一抹淡然,箫谨瑜毫不介意的道:“我确实是有好点子,可惜我没有机会,若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把这个办法让给你。因为跟你比起来,我更希望薄情不得好死。”薄情毁掉不止是他母妃,还有他将到手的江山。
看着箫谨瑜眼内,毫不掩饰的恨色,箫谨熙心中微微一颤。
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他的心有些动摇,或许他真的能一举除掉薄情,这样母妃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
眼看火候差不多,箫谨瑜似笑非笑的道:“八皇弟,这办法也是为兄从薄情身上来学的,你想想薄情再厉害,但只要是人,总是会有弱点的,我们就从她的弱点下手,一定能查出她与你母妃疯掉一事,是否有关。”
薄情,让你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这回箫谨熙没有再犹豫,仇恨已经让也失云狼,面容平静的道:“好,你说,我一定会照办的。”
箫谨瑜唇角微微一勾,俯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几句,眼眸是一片阴谋得逞冰冷,薄情必须死。
……
清晨,薄情正带着几个小丫头采摘彼岸花,桂嬷嬷走进来,恭敬的道:“少夫人,五日后唐老夫人八十八大寿,护国公府派人送来请柬,少夫人可要参加,奴婢也好让人回复,准备好寿礼。”
桂嬷嬷也知道轻易不参加官员之间的宴会,不过这次是护国公府,跟以往的不一样,所以她才特意前来问问薄情的意思,毕竟少夫人也有一个月没出门,正好出去散散心。
薄情把手上的花瓣,放到旁边的小丫头手上的篮子中,看着已经开满整个彼岸园的,红白两色的彼岸花。
自言自语的道:“桂嬷嬷,现在是不是快到五月底?”箫谨天一句“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慕昭明就把她关在府中整整一个月。
“是,少夫人,今天是五月二十五。”
桂嬷嬷在慕府一段时间,对薄情的性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多余的,没用的话,绝不多说一字一句。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浅浅的笑道:“很好,一个月了,终于满一个月。”离云贵妃疯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她一直很安静的待在府中,而预料中箫谨熙会冲到慕府的大吵大闹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甚至连外面也没有任何的流言传出,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最意外的是,箫谨瑜最段时间也消停,停止了一切行动,日日在府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以箫谨瑜的性子,能这样安静不足为奇,只是连箫谨熙也变成这样,那就很奇怪,越是安静,越是有问题。
护国公府,唐家,云贵妃的母家,手上有五十万兵权,在箫谨天与箫谨瑜对立的局势中,一直保持中立态度,或许从云贵妃疯掉后,已经开始渐渐的倒向其一边。
所以……
唐老夫人八十八大寿,对别人来说是寿宴,对她来说却是鸿门宴。
扬起淡淡的笑容道:“告诉来人,本夫人一定按时赴宴,不会让唐老夫人失望。”希望慕昭明和箫谨天,没有白忙一个月。
薄情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露出一丝赞叹的笑容,箫谨瑜的血杀刚刚全军覆没,云贵妃就恰好疯掉,果然是巧合得天衣无缝啊!
刚回过神,想重新摘花时,就看到锦儿拉着桂嬷嬷,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脸上兴奋得眉飞色舞。
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最近似乎有些忽略这个丫头。
五日后,六月初一,唐老夫人的寿宴。
护国公府一片喜庆洋洋,前来贺寿的人,一拔接着一拔,慕府的马车却停靠在护国公府的迟迟没有朝走,而是停在前一个拐弯处。
薄情慵懒的坐在马车内,白色的长裙随意散落在坐椅上,裙摆上,衣袖上,是一片红的水墨画,画面是大朵大朵,含露带娇的的彼岸花。
这样的唯美的画面,与她此漠然的神情,极为的不相符,只见薄情单手支着头,正目光迷离中,透着一丝怒火,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锦儿,冷冷的道:“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慵懒的声音,不容反对的语气,让锦儿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头垂得更低。
锦儿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明知道护国公府这次宴请,是不安心的,还敢偷偷跟来,宴会上人多杂乱,她和帛儿未必有精力顾及她。
帛儿看着锦儿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道:“少夫人,来都来了,就让锦儿一起去,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有任闪失。”
“少夫人,就这一次,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锦儿齐扁着嘴道,因为不会武功,少夫人都好久没让她出门。
每次看到帛儿他们跟着薄情出门,心里羡慕到不得了,只有她天天被关在府中,没有自由。
帛儿还想开口,薄情就冷冷的道:“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润城中,想要她死的人,比凤都还要多上几倍。
而且这些人比凤都的人更难对付,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她还不能随意斩杀,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局。
五国一日不能统一,箫谨天就一日不能登基,他们就算不得是大权在握,还要在暗中,出力着维持眼前的局面。
帛儿想了想道:“少夫人,此时若让锦儿独自回去,只怕地更危险。”
薄情头痛的扶了扶额头,帛儿说的是实情,从慕府到护国公府,不知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们。
锦儿离他们,只怕不用一会儿,就会落到有心人手中,那些人的手段,跟她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刻后,薄情从旁边的小格中,取出一支银白色的簪子,簪子前端是一朵同色的茶花,中间镶着一颗红宝石,看上去简洁不失华贵。又从旁边取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内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涂在簪身上面。
薄情随手把簪子插入锦儿的发髻中,冷冷的道:“宴会上人多眼杂,我和帛儿未必能时刻看着你,这支簪子上涂了毒,若遇到危险,拔出簪子划伤对方,或许可以保你一命。”只是或许。
听到这话,锦儿知道薄情是同意了,堆起一脸笑容,拍拍胸膛道:“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但愿如此,冷冷的道:“走吧!”
刚踏下马车,薄情就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道:“丞相夫人大驾光临护国公府,真是让护国公府蓬筚生辉。”
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四十多岁,身穿镂金丝钮牡丹花比方蜀锦衣,下面是一条暗花细丝的褶裙,通身贵气的妇人站在门前,是现任的护国公夫人,唐倩华的母亲罗氏。
见对方含笑看着自己,薄情扶着锦儿的手,走上前道:“唐夫人的话,真是让本夫人汗颜,应该是本夫人感谢护国公府,还惦记着慕府。”没出事之前,怎么没见你们惦记。
唐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马上放声的笑道:“我们的丞相夫人国色天香,丞相大人又是那样的出众的人物,谁见过都不会忘记,都会惦记着。”这一句话,就把慕昭明的能力完全抹杀掉,说出是凭相貌当上丞相。
薄情听了也不生气,含笑道:“想当年先祖皇帝时,老国公与先祖皇帝一起打下箫和国江山,史书上记载老国公挥刀杀敌,挽弓一箭射杀敌军首领,那风采当真叫人佩服,如今宫里更有贵妃娘娘,唐府满门的富贵,荣耀更是无人能比。”
这番话比罗氏的话更狠,暗指唐府现在的荣华富贵,全是祖上打下,还有云贵妃在宫中的功劳,现任的护国公唐焱毫无建树,更没有建立功勋,唐家的后人早没有当年的风采。
罗氏差点气得喘不上气,没想到初次交锋,就输得这么惨,薄情真的不好对付,差点让她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正在罗氏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一把惊喜万分的声音:“情儿,没想到你会来,我都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
听到后这把声音,罗氏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马上堆笑招呼来人。
薄情缓缓的回过头,就看白映儿姐弟二人,正一脸笑容的从朝他们这边走来。
马车上正有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走下来,猜应该是白映儿的母亲,护国公府庶出的长女,白夫人唐容。
白夫人眉宇间,跟云贵妃有几分相似,身上都有一段天生的妩媚风流,难怪能生出白映儿和白晨风这对长相出众的兄妹。
他们兄弟二人,想必大部分是继承了这位容颜出众的母亲,能庶女身份,嫁给一国尚书为妻,这位白夫人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薄情上前以晚辈的身份与白夫人见过礼,白夫人的性情也极好,丝毫不拘紧,把薄情当晚辈来看。
细细的打量过薄情后,含笑道:“只道我家映儿和晨风的容貌已经够出色,没到跟你一比,倒输了三分。”薄情淡淡的一笑。
白夫人随之又问薄情多大,还有家中的情况,薄情也都一一回答,丝毫不隐瞒。
罗氏站在旁边看着很不是滋味,薄情方才见她,可是以同等身份相见,连半个礼都没有行,倒是对那狐媚子一样的唐容恭敬有加,更显得她的身份,似是比唐容低了一等。
白映儿与白晨风上前见过罗氏,罗氏强笑着夸了几句,又与白夫人客套了几句姑嫂间的话,就故意假装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倒把薄情他们撩在一边不管。
“情儿,站在门口上多没意思,我带你去见外祖母。”
白映儿的话一出,罗氏的脸上一红,这句话倒显得她没规矩,礼数不周,竟把客人丢在一边。
连忙回过头笑道:“招呼不周,还望丞相夫人见谅。”随之对白映儿道:“映儿也不是外人,你就代舅母招呼丞相夫人吧。”
薄情含笑道:“唐夫人说这话,真是太客气了,有映儿姐姐陪着我就好,您尽管招呼其他客人,本夫人先去见过老夫人,给她老人家拜寿,待会见。”携着白映儿的手往府内走,锦儿他们紧跟在后面。
罗氏看着薄情的背影,面色马下沉下来,好一个薄情,先暂时让你再嚣张一会子,既入了护国公府,一会只怕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不然让人以为护国公府是吃素的。
路上,薄情都见白映儿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她有准备离开的踪迹,含笑道:“映儿姐姐,最近春风满面,莫非是因冬天过了,一切已经如冰雪消融。”
白映儿眼眸中一凝,随之含笑道:“我只是想好好的体会,好好的享受每一刻,日后能够好好的回味。”眼眸中笑意盎然,似乎真的是享受现在的生活。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一座名为无为居的院子前。
淡淡的扫了一眼门上“无为居”三个大字,不由的含笑道:“唐老夫人礼佛。”闻言,白映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
三人刚想入内,就听守门的婆子道:“丞相夫人,表小姐,表少爷老夫人喜欢安静,所以交待下来,只请三位入内,其他人暂时先留在外面吧。”那语气,似乎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薄情看了一锦儿,淡淡的交待道:“帛儿、锦儿,你们先留在外面,我见过老夫人就出来。”
三人走入小院后,谁知道老夫人正在念经,侍候老夫人的宋妈妈,招呼他们先坐在旁边偏厅等着。
薄情与白映儿相视一笑,也们都不喜欢应酬周旋,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事。
两人对经文倒不陌生,听得出老夫人念的是一卷心经,静静的坐在在一边听着老夫人念经,时间倒也不难过。
白晨风则闭上眼睛,美得惊人的面孔上,有一种超越年龄成熟,却又有一种不属于世俗的气质,让人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谁知道老夫人一念就是半过个时辰,起来看到薄情时,浑浊的眼眸有一丝惊讶,缓缓念一声佛号的道:“丞相夫人,你可知道老身为什么晚年喜欢吃斋念佛。”
薄情垂下眼眸,闪过一丝讥讽,颇不以为然的道:“但凡晚年喜欢礼佛的人,皆因前半造孽太多,所以后半生要在佛前忏悔,以求得佛祖的宽恕。老夫人,不知道薄情说得对不对。”
那一个笑到最后,稳坐在高位上的人,不是一路上踏着鲜血而行。
白映儿惊讶的看着薄情,白晨风也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不由暗暗给薄情眼色。
唐老夫人点头淡淡的笑道:“丞相夫说得不错,确实如此,但是你可知道,有些罪过并不降临己身,反倒让身边代罪,所以凡事皆三思而后行。”
此言一出,薄情面色骤然大变,转身朝外面走。
------题外话------
卡文啊,卡文的伤不起。
第170章 锦儿之死
第170章锦儿之死
薄情飞快走出到院门,见管事的嬷嬷站在一边,锦儿正缠着玲珑说话,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却不见帛儿的踪影,眉心微微一皱,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锦儿,帛儿上哪了?”
看到自己的主子突然出来,锦儿扬起甜甜的笑容道:“回少夫人,帛儿去如厕,奴婢正跟玲珑说她是掉茅厕里,上茅厕老半天了还没回来。”天真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帛儿会武功嘛。
薄情却不是这么想:“她往哪儿走了?”虽说帛儿有武功,但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这里护国公府,他们敢光明正大的请她,就说明对方已经做好准备。
若不是为了查出云贵妃疯掉的真相,她绝不踏入护国公府半步,这也她不原因锦儿跟来的原因。
见薄情的神色有些不对,锦儿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道:“佟妈妈让这院子中,一个三等小丫头领着帛儿去茅厕的,就在前面拐角的地方,不是很远。”语气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
薄情抬头望去,足有近一里地,看着佟妈妈冷冷的道:“这么大的一个无为居内,难道连一个茅厕也没有,要跑这么远的地方?”
佟妈妈眼皮也不抬的道:“茅厕这等污浊之地,怎能出现在无为居内。”
闻言,薄情的面色一冷,或许是她估计错,锦儿虽不会武功,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倒是帛儿经常跟她出入,他们对她的底细比较清楚,或许他们要下手的对象不是锦儿,而是帛儿。
想到这里,薄情玉指暗暗一弹,一样极小的东西落在锦儿身上,面色的凝重的道:“玲珑,麻烦你先帮本夫人照看着锦儿,我到前面去……”
啊……
薄情的“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前面一声惊叫,来不及多想,意动人动,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职影魅般出现在无为居外面,朝前面拐角的地方闪去。
拐角处,帛儿正把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道:“好好儿的走路,怎会无缘无故的摔一跤?”
那小丫头拍拍身上的尘土,揉揉左边的小腿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小腿肚上突然一麻,一下使不上力就摔倒,把新衣服都弄脏了,真是晦气!”
帛儿摇摇头,嘴角含笑道:“可惜了这身新衣裳,既然被弄脏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身,免得你们管事的妈妈看到了,是要说你的。”小丫头点点头,转身飞快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回过头,看到薄情站在不远处,惊讶的道:“少夫人,你怎么上这儿来,这味重,我们快回去吧。”
薄情淡淡的道:“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看看,你没事吧。”
看到帛儿完好的站在眼前,暗暗松一口气,自从涟漪那次被折磨得重伤走后,她不想再看身边的丫头受到伤害。
帛儿好笑的道:“是那领路小丫头,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已经让她回去换衣服。”
薄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事就好,回去吧!”
想着有玲珑看着锦儿,也就没有施展轻功,如平常人一般缓缓的往无为居走。
还没有靠近,就听玲珑惊讶的道:“怎么只有你们,锦儿呢?帛儿,你不是扭伤脚吗?”
帛儿先是一怔,马上道:“我跟少夫人一路回来,没有看锦儿啊。我好好的,谁跟你们说我扭伤脚了?”
玲珑的面色微微一变,沉着声音道:“就在丞相夫人离开一会后,之前领你去茅厕的小丫头急急的跑上来,说你扭伤脚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这下帛儿急了,一时没了主意,看向薄情:“少夫人?”
薄情的面色早就沉下,冷冷的道:“玲珑,你确定之前领帛儿走的小丫头来叫走了锦儿?”
玲珑点点头,帛儿急急的道:“不可能。”她明明看到那丫头朝相反的方向走,怎么可能赶在他们之前,出现在无为居。
“少夫人,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奴婢暗暗试探过的,她根本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赶来我之前回到无为居。”
薄情摆摆手,好一招调虎离山计,先用帛儿引走自己,再把锦儿骗出来,然后掳走。
沉默一下,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接着微微闭上双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锦儿很可能已经不在护国公府内。”
刚才走开时,暗暗把从瞬华那里得来的,子母蛊的子蛊下到见锦儿身。
只还要国公府内她就能感觉到,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只能说明锦儿已经被带离了护国公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情转看着守在一边佟妈妈,淡淡的道:“佟妈妈,麻烦你把方才那小丫头叫上来,本夫人有几句话要问她?”
佟妈妈没有看薄情,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面无表情的道:“抱歉,奴婢今天的事情,是在此看守门户,不能替丞相夫人传人,丞相夫人还是自己到外面找找吧。”
啪!
佟妈妈的话音刚落,帛儿就一巴掌扇过去:“狗奴才,竟敢敷衍我们家少夫人,等我查明你的情况,把你全家杀得鸡犬不留,再把你皮剥掉,挂在无为居,让你死了都继续尽忠职守。”
薄情懒得理会这老婆子,但是这笔帐她会记着,抬脚往院子内走,佟妈妈一脸血,却闪身拦在薄情前面:“老夫人说,丞相夫人已经给她拜过寿,就不必再进啊……”还没等她说完,帛儿一脚把她踢入院门内。
佟妈妈的惨叫已经惊动里面的人,薄情刚走到门口,宋妈妈就从里迎出来,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佟妈妈,再看到薄情冰冷的面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丞相夫人,我们啊……”
帛儿连话都不等她完,挥手就是一巴掌,把宋妈妈扇出到一边,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白映儿和白晨风想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里匆匆忙忙的走出来,看到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宋妈妈时,不由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薄情。
尤其是白晨风,眼眸内有一丝不可思议,要知道这里可是护国公府。
他平时来到这里也要小心翼翼的,丞相夫人居然敢动手打人,眼眸内不由闪过一抹敬佩。
薄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宋妈妈,淡然的走入内,径直的走唐老夫人面前,冷冷的打量一眼,在护国公府有着极为重要地位的人物,能坐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想是过大寿要见客,老夫人今天穿着一身簇新的四喜如意云纹的穿行衣领花绵长袍,外面是缎织掐花对襟外裳,花白的头发梳成富贵的团髻,插着如意簪,额上戴着镶玉的抹额,手执一串佛珠,正目光淡然的看着薄情。
“南无阿弥……”
薄情没有耐心听她教导,上前伸手一把揪着唐老夫人的衣领,将她拎起来道:“老太婆,在凤都没有人敢动我薄情的人,在润城也一样,我警告你,若是我的锦儿有任何的闪失,护国公府所有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每年清明给他们扫墓上香。”
经过凤麒国太后的事情,薄情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就会有一丝半点的同情,相反,她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这些看惯风雨的人物。
锦儿被掳走,若没有这老太婆的相助,那些人根本做不到,冷冷的道:“明天我就会让你知道,我薄情的人不是什么人都碰的。锦儿一天找不到,你们护国公府,就一天都不会有好日了过。”衣袖一拂,眼前的佛案,佛像,瞬间烧起来,眨眼成灰烬。
玉手一松,把唐老夫人扔在地上,瞟都没有瞟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唐老夫人勉强支着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全是惊惧之色,胸口快速跳动的声音,连旁边人都听得到。
有多少年了,她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恐惧,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上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木然的回过头,只见宋妈妈正挣扎的爬起来,想是要过来服侍她,再看向旁边。
白映儿和白晨风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自己,下一刻,两人却马上转身朝外面走,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她在白晨风的眼内,竟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薄情走出无为居,没有作任何的逗留,大步的朝外面走。
出府的路上任何人跟她打招呼都不理会,而且看到她冰冷的面容也没人敢上前打招呼,一走到大门外面,冷冷的出声道:“你去问问,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马车离开护国公府,朝哪一个方向走。”
帛儿应了一是,先扶薄情上了马车,随之向空中发一个信号,片刻后,马上有几个人出现在马车外面,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后,就消失在马车附近。
走上马车,帛儿不些失望的道:“少夫人,守在外面的人说,没有发现有马车离开。会不会锦儿还在……护国公府内,只是被藏起来了。”
薄情摇摇头道:“去找你之前,我在锦儿身上下了蛊,若还在护国公府内,即使是藏在地下,我也感应到。”暗卫没有看到有人离府,并不等于真的没有人离开过。
调整好情绪后,薄情冷静的道:“帛儿,你让人马上查查,唐家除了在外守护边城的人外,护国公府就这段时间内,有哪些人不在府上。再让人查查,护国公府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越快越好。”晚了,锦儿会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帛儿虽然不知道薄情为什么这做,但是她竟然这样吩咐,必然有她的道理,匆匆写了两个字条。
再次走下马车,从马车府下取出两只信鸽,把字条塞入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内,把信鸽往空中一抛,信鸽马上朝不同听方向飞走。
回到马车上,帛儿看到薄情单手支着头,眉头深锁,担忧的道:“少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府,等有了消息,他们自然会通知我们,到时再出来不迟。”
薄情摆摆手道:“不行,晚一分,锦儿的危险就多一分,我们就在这里等。”
这些人无故掳走锦儿,不会是为了报复威胁她,多半是想从锦儿口中,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锦儿若不肯说,必然会受尽折磨。
想到这些,薄情的面色更冷三分,她的人,除了她自己外,任何人都不能动,即使是犯了死罪,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心里暗道:“箫谨熙,唐家,你们既然选择跟我作对,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们。”
锦儿若无事还好,若然有半分的闪失,她一定会兑现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让护国公府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
扑扑……
车窗外面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打声,帛儿马上把帘子掀起,一只信鸽马上飞进来,取出竹筒内的小纸条,淡淡的扫一眼后,眉心微微一蹙道:“少夫人,护国公的庶出的五公子唐少白,一个时辰前没有踪影,突然消失在府内。”
帛儿的眼眸闪了闪,两个时辰前,不就是他们刚到护国公府府的时候,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难怪能轻易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掳走锦儿,眼眸内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冷冷的道,“唐少白,此人有什么不妥吗?”她没有忽略帛儿蹙眉的动作。
帛儿的面色一凝,沉声道:“回少夫人,此人跟八王爷一样,喜欢行走江湖,曾拜师在合欢门下。”
“这里有什么不妥吗?”薄情不解的道。
“回少夫人,合欢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邪派,利用女子的身体为练功的鼎炉,吸取女子的元阴之气修炼邪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此人平时跟八王爷没什么交情,两人怎会走到一起?”
薄情的面色一沉,没想到护国府这样的人家,竟然会教养出这种子孙后辈,当真是气数将尽。
照帛儿的话,锦儿若落在此手中,岂不是必死无疑,双手结印,再次催动蛊虫,希望这样做能有一点点的帮助。
这对子母蛊经过她喂养后,毒素已经清尽,还能母蛊的催动作用下,驱使子蛊吸取另一方身体内的迷药和毒药。
离护国公府十多里外,有一座废弃的庄园。
锦儿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一干净的房间内,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不明白自己怎会在这里。
只记得她随站小头去看帛儿,走着走都会,突然一脚踏空,就什么也不知道。
幸好,她跟在薄情身边多时,又曼珠他们指点,学到了不少东西,并不像寻常女子一样,醒来后就大喊大叫,而是先观察眼前的环境。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房间,不由猛然的从床上。
这房间内竟挂着各种,让人脸红的图像,而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
幸好手脚并未被绑着,但是房门紧闭,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想逃怕不是一件易事,先看看再说。
看着这些淫秽的东西,锦儿马上啐了一口,明白自己是落入歹徒之手。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渐渐的靠近,随手拔下薄情给她的簪子,藏在衣袖中,倒在床上继续装晕倒。
一阵开锁声响起,门被推开,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只听反一把男子的,无比淫邪的声音道:“啧啧啧,小美人我来,等我先享用完你这小美人,日后再享用你家少夫人那个大美人。”
锦儿听后面色一寒,这个大混蛋居然敢打少夫人的主意,暗暗握紧了簪子,听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然后就是一阵香甜的味道扑来,不禁有些眩晕,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动,眩晕感马上消失,马上明白这是迷香,幸好这些东西,往日曼珠姐他们都有教过她。
异样的体温扑下来,那人已经来到榻前。
锦儿感觉软榻往下一沉,握着簪子的手,猛然反手往后面一插。
噗一声入肉声响起,马上听到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随之那人从软榻一弹而起,蹲在地上,抱着腿不停的大叫。
锦儿再次藏好簪子,从榻上坐起来,嘴角边噙着一丝得意,冷眼着对面,捂着大腿惨叫的人,冷冷的道:“死臭王八蛋,混帐东西,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家少夫人是你这种人渣能宵想的。”
走上前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对方立即又是一声惨叫,簪子上有毒,看她怎么玩这个色呸,禽兽。
唐少白捂着腿上的伤,震惊的看着锦儿,这个丫头明明中他的**香,怎会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成。
刚想封住穴位止血,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内力,心里不由的猛然一惊,同时出现在脸上。
虽然对方中了毒,锦儿也不敢多作逗留,把唐少白的手绑起,找了样东西往他嘴里一塞,透过门缝看了外面,见没人才轻轻的推开门,拈手拈脚的往外面走。
刚走出没见步,脖子上突然一冷,半截剑锋映入眼帘,就听一把冰冷的声音:“不愧是薄情的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有些手段,可惜落在小爷手中,注定你今天在劫难逃。”寒光一闪,锦儿的惨叫声,响震整座庄园。
……
唐少白黑着脸站在旁边,口中全是鲜血,噗一下喷出口中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根鞭子,锦儿全身**被钉在墙上,全身已经全身血肉模糊,俨然已经晕过去,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一盆冷水泼下,才让人注意,原来房子内还有其他人存在。
黑暗中的人寒着声音道:“薄情的丫头,真是硬骨头,什么手段都使尽,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锦儿此时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上鞭伤无数,全身更是血淋淋,可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折磨,只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黑暗中,一把利剑伸出,挑起锦儿的下巴:“说,薄情究竟用什么办法,让云贵妃变疯,说出来,我给我一个痛快,不然有你受的。”
唐少白眯起眼睛,手中的鞭子猛然的挥出,一声弱到几不可闻的呻吟声飘出,得意道:“装晕,同一招,还想跟老子玩第二次,真没看出你还是个硬骨头。”想到腿上的伤,另一只手上的拿起烙铁,往锦儿身上上一放。
啊……
锦儿一声惨叫,几乎要把屋顶掀飞,这种痛与羞辱,痛传遍全身第一个地方。
已经痛到灵魂里面,她好想死,可是现在她连死都不能,她后悔了,不应该任性,不应该不听话……
这种痛,让已经被烫得在连一起的眼皮,又生生的被瞪开,里面只有一片血色,什么也没有,却能让人感觉里面的恐惧。
锦儿口中发一声一声的惨叫,意识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个信念。
“主子快来救我……”
“主子会来求我的……”
唐少白看已经无意识的锦儿,双唇微微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狠狠的道:“臭丫头的嘴巴真硬,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斩草除根……”
藏在黑暗中的人,冷哼一声,寒着声音道:“交给你,处理干净点,不要留给薄情任何信息,不然,你和我,还整个护国公府,全都得给这丫头陪葬,你我的下场,一定不会比这丫头差,只会更惨!”语气中有一丝畏惧。
唐少白邪邪的一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不过事之后,你可别忘记答应过我的承诺,把丞相夫人给我。”
想到今天在大门外面,看到薄情纤细风流的身姿,眼珠子差点掉落地,整个人不由的酥掉,现在想想,口水都不由的流个不停。
“放心,少不了你的。”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飘出,一阵风声,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墙上的血人,唐少白又狠狠的抽了几鞭,臭丫头,敢用簪子插我,现在就用它插回你。
说完,大手一番露出那支簪子,狠狠的往锦儿下体一插……
啊……
锦儿又一声惨叫响起。
薄情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帘子突然掀开,帛儿走进来道:“少夫人查到了,护国公府的西面,十多里的外,护国公府在哪里有座废弃的庄园,已经很久不用,哪里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希望锦儿没事,不然的话,润城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走!”
一个字,马车立即飞快的朝护国公府的西面奔跑。
薄情恨不得马上赶到那庄园,心里暗暗祈祷:“锦儿,你一定要撑着,等我来救你。”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了一些,明天恢复正常。
第171章 主动出击
第171章主动出击
“属下见过少夫人,锦儿姑娘就在这房子里面。”
帛儿是慕昭明的人,薄情这次动用的也是慕昭明,站在马车外面,一身黑色劲装的,是影卫小组长之一慕毁。
慕毁一想到里的画面,也不由的心有余悸,这样的逼供手段,当真是毒辣又变态,可想行刑之人心肠有多狠。
原以为是简单的救人,没想到面对的是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最可恶的凶徒还毁掉了所有证据。
薄情坐在马车内,帘子已经掀起,露出慵懒,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阵阵寒气的身影。
漠然的面容,冰冷的眸子,不见半丝怒火,却让人不敢靠近,眯着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帛儿站在车门旁边,从慕毁的闪烁的眼眸中,已经猜到里面的情况不妙,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车内的女子入内。
薄情缓缓的起眸,冷冷出声道:“锦儿,生,还是死。”她只需要一个答案。
“生不如死。”
想了好一会,慕毁才用四个字,形容里面的情况。
瞬间,慕毁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让他呼吸困难,甚至是要窒息。
好强大的气息,几乎能跟主子相蓖美,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前者不怒而威,后者是不寒而僳。
慕毁在心里暗骂自己无用,背后却还是不停的在冒汗。
努力镇静道:“少夫人,我们来晚了!”若少夫人看到里面的画面,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四周的气温在不断下降,不仅慕毁背后渐渐冒出一层冷汗,连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帛儿蹙起眉,担忧看着车内慵懒的身影,看到江情沉静淡漠的神情,迷离的眸子,心里清楚的知道,少夫人越是露出这种漠关心的姿态,就越是说是她在生气,而且还是比较可怕的那咱。
这种蕴含在冰冷中,无法看到,感觉到的怒火,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慕毁那“生不如死”的四个字,锦儿的情形,一定比她想象中惨上十倍百倍……而这一切皆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嗜血、杀戮已经在少夫人的眼眸血色上演!
“晚了!”
好半晌后,一声叹息,薄情忽然绽唇一笑:“本夫人要亲眼看看,锦儿怎样的生不如死。”
“少夫人,还是……”
还没等帛儿说完,薄情就声音异常平静的道:“不看,日后怎知道该如何十倍百部的奉还给,那些让锦儿生不如死的人。”
礼上往来嘛!
慕毁震惊的睁大眼睛,石化似的。
这女子要亲眼看看,那连他看了都会恶梦连连的画面,她能承受得住吗。
而这尊贵无比,容颜绝世,看似女神般的女子,却要以画面的十倍百倍奉还给行凶之人,想着不由的毛骨悚然。
帛儿轻声劝道:“少夫人,您还是不要看。”尽管她很清楚车内女子的手段,但是的连慕毁都为之动容的画面,必然是十分骇人的,不应该让少夫人看到。
薄情的目光冷一扫,不容反对的起手,帛儿着了魔似的,无法抗拒的伸出手扶她起来。
四壁烧得漆黑的房子外面,薄情遥看一眼,就闭上眼眸,双手结印,暗暗催动母蛊,依旧没有感觉到子蛊。
若是没有方才那遥遥一眼,薄情可以告诉自己,里面的人不一定是锦儿,可是那一眼就让她认出,那被钉在墙上的人,就是锦儿。
凶手很狡猾,除了锦儿所在的位置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被烧毁,在黑漆漆的颜色,锦儿血肉模糊的身影,格外的刺眼。
帛儿远远的看了一眼后,整个人不由的怔住,片刻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另一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泪却在一瞬间缺堤,下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暗卫的身份,像普通女子放声痛哭……
淡淡的看一眼失去冷静的帛儿,慕毁转身看着薄情,清冷的道:“少夫人,锦儿姑娘她还活着。”生不如死啊!
薄情面无表情的,把眼前的一切,细细的审视一遍,目光淡然的落在锦儿身上,面无表情的道:“把锦儿放下来,本夫人要细细的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慕毁称是一怔,厚沉的马上应了一声,带人迅速上前,毁掉墙壁,撬开钉子把锦儿放下来,亲自抱到外面早早准备好的白布上。
薄情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锦儿,缓缓的蹲下,从头到脚,把锦儿细细的看一遍。
头上被烙铁烫得焦成一陀,眼眶内空无一物,耳朵被撕掉,胸前有禽兽一样的抓痕,还有牙印,更有鞭伤数,那支她送给锦儿防身用的簪子,赫然插在身下。
另外,手筋、脚筋被挑掉,舌头被严重的烫伤……
可是经历这些后锦儿还活着,惨烈无比的活着。
这口怨气锦儿咽不下……
她薄情也同样咽不下……
锦儿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那怕一个小小的针口,她都牢牢的记着。
冷声道:“锦儿,你所有的痛,我都记住了,现在我帮你结束所有的痛苦,然后开始那些人的痛苦,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
玉手轻轻的一挥,一簇冷白的火苗,从锦儿心脏的位置窜出,瞬间漫延开来……
锦儿还没有感到热,血淋淋的身躯就在一眨眼间的功夫,就只剩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而下面的白布却丝毫无损。
“收起来,好好安葬!”
薄情从一堆粉末中,取出那支恢复原样的簪子,站起身。
迎着太阳抬起下巴,血瞳乍现,浅浅一笑,留下一句话。
旋转身,风一样飘出这座废弃掉的庄园。
整个庄园内的人,直到薄情身影消失上,依然保持沉静。
如时间静止,岁月无声,万事万物皆被净化,只留下一抹浅浅的笑容。
静静的回味、品尝着那一抹淡到若无的笑容。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
一如莲华绽放,洁身自处,傲然独立;
一如彼岸花开,腥红如血,绝艳无双;
此时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词来形容,他们所看到的那抹的笑容,纯净如佛,嗜血似魔,仿佛她的人亦如佛似魔,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偶尔一现的血瞳,诡惑惊艳,慑人心魄。
佛的圣洁,魔的邪魅,在一刹间溶合,分离,转换。
她不是一尊至高无尚佛,亦不是邪恶无边的魔,而是一尊正义与邪恶的结合体,是一尊举世无双的佛魔
重生、毁灭。
全在她的一念间。
是夜,天花阁,薄情冷眸一直盯着那支簪子,凶徒残忍的把这支簪子插到那个地方,想必是锦儿生前,曾用它伤了他。
若然凶徒中了上面毒,有一段时间是不能运功,锦儿应该能顺利逃跑。
现在是锦儿没能逃跑,就说明凶徒不止一人,而且另外的凶徒应该隐藏某一处,锦儿没有注意到,才会再次落入对方手中。
藏在锦儿体内的子蛊,因为寄主已死,便会主动再次择主。
蛊虫也有灵性,中毒之人不是上选,那么所选之人,一定是在锦儿身边出现过的另一人。
无论是中毒,还中蛊,他们都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薄情抿起唇,冰冷的小脸呈现出妖异的艳丽。
“妞妞,既准备对付护国公府,你想先从谁身上下手。”
从知道锦儿出事后,慕昭明一直守在薄情身边,看到她那一瞬间让他心悸情动的冶艳,不由伸手从后面抱紧她。
因为她终于要出手。
锦儿的死让她很不开心,所以他也很不开心,所以只要能让她开心,死谁都没关系,因为她知道那些该死,那些人不该死。
薄情的身体往后靠,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淡然的笑道:“听说李文广李将军,回来了。”他是箫谨天的人,应该可以一用。
雕塑般完美的下巴,抵着薄情的额头,慕昭明含笑道:“妞妞想让他做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我一定让他照办。”
薄情抬起头,眼眸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她,笑道:“我要他在早朝上,上书弹劾唐倩华在凤都的恶行。”
这是她向护国令府下战书。
唐倩华,薄情当年放过她一马,可惜谁叫护国公府竟敢算计她,敢动她的人,就只好先从她下刀。
其他人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死他们,薄情突然主动搂着慕昭明的脖子,低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不太娴熟的撩拨。
闻着熟悉而诱人的体香,慕昭明不由淡淡的吸了一口气,心境已经到了另一番境地,浑身的气息更易像是一尊佛,却又跟佛不同。
片刻后,薄情怪异的看慕昭明,不解的叫道:“昭明哥哥,你怎么了?”今天的他有一点点的不对劲。
若是以往,她这样主动,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抢回主动权。
只是此时此刻,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不惊不喜,不动不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一个人真正无欲无求的时候,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淡泊和宁静,就像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事物,能让他有感觉。就像一个活了很久的人,心境早已经达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而,慕昭明此刻,正是这样。
慕昭明淡然一笑:“不为什么,因为爱你。”
淡然的一笑,飘然出尘,不在六界之中,堪比佛祖的拈花一笑,却有所不同。
佛祖有爱,而博!
而他有爱,只深!
只是深爱,而没想佛祖一样博爱。
薄情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除了漠然以外的困惑情感。
疑惑不解的看着慕昭明,他爱她,跟她吻他,而他没有反应,有什么关系吗?
“傻瓜。”
慕昭明亲昵的叫道,抱紧薄情,缓缓的道:“你想想,现在你的焚月功没有大成,我不能碰你;而以我的体质,现在的你也经受不起。其实我们都想在一起,可是现实不允许,但你又总是不经意的诱惑我,我只好用师傅教我的佛法,让我即使身在红尘,却心在佛海。即便你再使坏的勾引我,我也能让身心入定如坐禅,不为所动。”
这一番淡然、却毫不掩饰爱意的话,让薄情惊讶不已,一脸无辜的道:“人家哪有诱惑你。”
亲了亲她的额头,慕昭明口角含笑道:“我说是不经意。”
这小东西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大到他必须用佛法,才能屏除掉要占有她的心魔。
次日,护国公府。
唐绍神色慌张,不等通报,就匆匆忙忙踏入无为居。
看到正在念佛的唐老夫人,不管不顾上前,急急的道:“母亲,大事不好了!”那眼神,恨不得一把抢走老夫人手中的佛珠。
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只是微微的一滞,继续念着眼前还没有念远的经,似是儿子口中的大事,还不如她念的一句经文重要。
直到念远一遍后,才缓缓的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唐绍正急得跳脚,听到老夫人终于发话,马上敛脸睥焦急道:“母亲,今天早朝,那陈文广参了倩华一本,说她不服从军令,延误军情,导致百姓无辜惨死,还为一己之私,几乎导致全军覆灭,凤都失守;再有……”
说到这里,唐绍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滥用职权,逼迫明老将军的孙子,明羽凡少将军娶她,这些事还都证据确凿,驻守凤都的将士,当地老百姓都出来作证,皇上已经下旨,将倩华押解回京再定岁。”
大哥这个女儿,真是的,润城的好男人多的是,想娶她的更是排成长龙,竟然威逼一个降臣的子孙娶她。
若传出外面,岂不是把护国公府的颜面丢尽,现在搞不好,护国府也要受她连累,真是祸害。
“南无阿弥陀佛。”
老夫人念了一声佛号,浑浊的眼眸,看着眼前刚刚换上的,崭新的佛案、佛像,喃喃的道:“已经开始了么?”
那丫头的动作真快,她这是在给自己下战书。
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护国府都经受住了,她不相信自己几十年人生经历,会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中,既然如此,这份战书她就接下。
看到儿子着急的样子,老夫人不悦的道:“急什么,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没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难道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不如自己的儿子。”老夫人指的是唐绍儿子唐少缜,他是护国公府的骄傲。
想到儿子的能力,唐绍脸一红道:“母亲,我们护国公府,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风雨,几曾何时让人弹劾过。倩华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好好端端的给自己的士兵下什么毒。”大哥教导出的好女儿,真是丢人现眼。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老夫人听到后面那句话,眉头不由的紧紧蹙起。
倩华是府中,唯一能够领兵打仗的女子,胆大心细,处事稳重,虽然有些骄纵,但怎会无缘无故,做出如此失策的事情。
唐绍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不敢遗漏半点,老夫人是越听面色越沉,尤其说到唐倩华强逼明羽凡娶她时,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速。
老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把情绪调整过来,淡淡的道:“倩华什么时候能到润城。”
唐绍想了想道:“按路程,最快也要近月底吧。”
抬起手,老夫人扶着宋妈妈的手站起来,缓缓走到一边坐下,想了想道:“你马上让人到凤都打听一下,事情与陈文广所奏是否属实,还有多多打听关于丞相夫人的情况,越全越快越好。”不能让薄情得了先机。
唐绍也没有多问,马上转身吩咐人照办,就听到老夫人道:“宋妈妈,磨墨,我写折子入宫求见太后。”
薄情这小丫头敢跟她斗,还嫩了点。
此时,薄情正在钻研棋盘,李嬷嬷从外面进来道:“少夫人,白尚书府的公子在外求见。”
薄情眼中一怔,白晨风求见她,她记得她跟他,并没有太熟,想了想道:“嬷嬷先招呼他前厅坐坐,我换身见客的衣裳就过去。”莫非是与映儿姐姐有关。
李嬷嬷看一眼薄情随意披在身上的寝袍,摇摇头道:“少夫人,你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再不能像这般随意穿着寝袍就出来,让人看到多不好。”大公子无休止是把少夫人给宠坏了,径自退出外面不提。
薄情换了一见客的衣服,头发却是随意用一条绣花帕绑住,脸上没有半点脂粉,十分素净,却又十二分慵懒的,出现在白晨风面前,让站在一边的李嬷嬷无语的闭上眼睛。
白晨风看到薄情这样打扮也丝毫不意外,眼眸中甚至有些欣赏,站起来抱拳道:“丞相夫人,晨风冒然来访,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想是见识过薄情直白,还有从姐姐白映儿那听来的消息,知道薄情最烦礼节这些东西,他也丝毫不矫情,直接就开门见山。
没料白晨风比她还坦白,薄情笑了笑道:“白公子,有何事要求本夫人,本夫人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请坐!”
白映儿这个弟弟,虽然声音依旧有些软糯,不过似乎有些只是表面问题,性子可是完全相反的。
“昨天你突然走开的那一段时间,唐老夫人要我姐姐……”
话还没有说完,白晨风气得就不由的咬咬唇,竖有些秀气的剑眉,狠狠的道:“那个老太婆竟然要我姐姐把太子妃之位,让给唐倩影做作那个坏女人,然后嫁给唐少白那个混蛋,如果姐姐不同意,她就要把姨外祖母卖掉。”佛口蛇心的老太婆。
前一刻还叫唐老夫人,下一刻就变成老太婆,看得出白晨风十分讨厌唐老夫人,那姨祖母,应该白夫人的生母卢氏。
薄情也没料到,唐老夫人如此嚣张跋扈,连皇上的赐婚也敢让退掉。
当箫谨天什么人,是他们护国公府的,想让谁嫁就让谁嫁,笑道:“你怎么不把此事告诉太子殿下。”
白晨风俊美得**的面孔上,眉头一皱,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我那个没出息的姐姐,她不想嫁是她的事,还不准我找太子殿下,反正她嫁不退无所谓,但是唐倩影那个坏女人,一定不能嫁给太子。”语气对这素昧谋面的唐倩影,似乎十分的厌恶。
薄情有些好奇的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唐倩影?”有些意外,白晨风居然知道白映儿的事情。
唇角飘出一丝讽刺,白晨风不屑的道:“等你见到她时,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然后小声道:“我昨天晚上也听说了锦儿姑娘的事情,反正你要对付他们,我又讨厌他们,我们不如联手,多个人多份力量。”
妖娆的眼角冲着薄情,微微的挑了挑,本就妖孽的面孔,瞬间变成男版的狐狸精,跟之前柔弱的样子,完全不同。
白晨风如此一说,薄情倒对这个唐倩影充满兴趣,想到罗氏,想到唐倩华,三个女人一条街:“好,本夫人跟你联手,就先从他母女三人下手。”至于锦儿的仇,她一样不会耽误,唐少白,本夫人正等着他呢。
见薄情应得这么痛快,白晨风高兴得眼角抽了抽,把绘声绘色的把唐倩影的情况,只字不漏的告诉薄情。
最后用力一拍桌子道:“总之一句,绝不能让唐倩华嫁给太子殿下,不然整个润城都要遭殃。”这自然包括薄情在内。
薄情当然知道箫谨天不会娶唐倩华,而且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但听完后却还是不由泼冷水道:“照你说的情况,眼下,我们可没有对唐倩影下手的机会。”方法、计谋有的是,难得的却是机会。
官门人家小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面多半是各种宴会场合,或者闺阁女儿间的手帕会,不然平日是鲜少有先面的机会。
白晨风马上拍拍胸口道:“这个你放心,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太子殿下的寿辰,唐倩华一定会出现的,到时我们再联手修理她,让她当众出丑,看那个老太婆还敢敢再打注意。”
想到昨天,薄情揪着老太婆衣领的一幕,他觉得无比的解恨。
修理、当众出丑,这些都是小意思,薄情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说定了,我们宴会那天见。”
白晨风只比她大一岁,之前看他还是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背地却是这么个腹黑的小家伙,挺有意思的。
突然,白晨风站起来,伸出手,对着薄情动动小拇指,薄情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晨风辣气壮的道:“来,拉勾,不许骗我的。”
噗……
薄情没想白晨风这么天真,一时忍不住笑喷出来,无奈的伸出手道:“好,拉勾,我保证不会骗你。”
箫谨天的生辰,这样的好机会,她可不会只修理一个唐倩影那么简单,想了想,忽然对白晨风道:“走,我们一起入宫见见皇后,顺便替云贵妃治治病去,本夫人担保药到病除。”
------题外话------
给妞妞找了个帮手。
第172章 果然有鬼
第172章果然有鬼
宫门前,薄情扶着帛儿的手,刚走下马车,远远就看到一道苍老的身影,站在宫门外面,眼内划过一丝冷绝。
没想这老太婆今天就急着进宫,含笑开口打招呼:“唐老夫人今天也入宫,正是巧啊!”想入宫搬救兵。
唐老夫人蓦然看到薄情,心头也一震,看到对方淡然的笑容,混浊的眼眸内也划过一丝意外。
昨天还是一副置护国公府于死地的冷绝表情,今天却满脸含笑,是她昨天一时冲动,还是心思隐藏得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知唐倩华的事情与薄情脱不了关系,唐老夫人也慈祥的笑颜家:“是,老身今天入宫给太后请安,顺便也看看贵妃娘娘。”
“说到贵妃娘娘,本夫人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没想本夫人只是做了一个鬼脸,就把她给吓疯了。没想到贵妃娘娘从一名贵人,一路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承受惊吓的能力还是差人意。”
薄情似笑非笑道,眼眸内划过一丝讥讽,一群被人利用还不知道的白痴。
唐老夫人听到薄情暗有所指的话后,心里微微一动,自己的女儿的能力有多强,她还能不清楚吗?
怎会被薄情一个鬼脸吓唬一下就疯掉了,莫非这其中有鬼。
如果有,究竟是谁!
看到唐老夫人的神情,薄情含笑道:“唐老夫人,怎么还不进去,在等人吗?”
此时,心里也有一丝丝庆幸,幸好一直让人监视着护国公府。
出门时收到消息,连忙把白晨风打发走,不然就暴露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帮手。
唐老夫人露出一丝笑容道:“老身递请见的折子,正在等待召见。”幸好比薄情先到,定能在她之前见到太后。
薄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外命妇想入宫求见太后中,是必须先递折子的,得到允许后,才能入宫,还要按品级盛装晋见。
“丞相夫人,也是入宫给太后请安吗?”唐老夫人有些好奇看着薄情,薄情并没有按品级大妆,只是一身普通的出门的衣服,简洁随意,只是那尊贵的气势却丝毫不比自己差。
薄情笑着轻声道:“本夫人入宫看望皇后娘娘,自然先给太后请安,唐老夫人在等太后召见,恕本夫人不奉陪,先行一步。”
唐老夫人一时不明白薄情的意思,哪个外命妇入宫面见太后、皇后,不是要先递折子的,难道她还真把皇宫当成丞相府不成,能自由出入皇宫不成。
刚想露出一丝讥讽,却薄情从袖中取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那一丝讥讽瞬间僵在脸上。
唐老夫人眼神再不好,也认出那是御赐的金牌,除了能够随意出入皇宫外,还能调动地方上的官员。
他们护国公府在外拼死杀敌,也没有哪一代的皇帝赐过他们金牌,没想到薄情什么都没有做,就白白得了这份赏赐。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唐老夫人虽然心里很是嫉妒,面上却看不出分毫,静静的站在宫门外面,她深信盛宠太过而不懂收敛的人,必然会招来祸害,薄情不会嚣张得太久。
约是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才有一名太监出来,领唐老夫人往慈宁宫走。
到了慈宁宫门外面,唐老夫人很客气的跟太监道了一声谢,暗给了宋妈妈一个眼色,宋妈妈马上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入太监手中。
唐老夫人扶着宋妈妈的手,笑道:“谢吕公公一路关照,这是老身请公公喝茶的,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吕公公在后宫虽算不上是红人,却是慈宁宫内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唐夫人才会不匮余力的奉承。
有钱能使鬼推磨,吕公公也是一样的。
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吕公公收好银子,满脸笑容的道:“老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皇上、皇后此时都在慈宁宫,正在商量太子殿下的婚礼,只等东域五国一统,皇上就会让太子直接登基,到时你们护国公府就是皇亲国戚,咱家在这里先恭喜老夫人。”
唐夫人微微一怔,眼眸瞬闪过一丝庆幸,微微的欠了欠身,一脸慈和的笑道:“谢吕公公的提点,老身先进去给太后请安。”
幸好来得及时,无论是大皇子胜,还是太子胜,未来东域的皇后,应该是他们护国公府的。
正殿内,太后端坐在正位上,皇上与皇后正襟分坐在两侧。
唐老夫人连忙上前,以国礼见过三人,赐了坐后,才敢在坐下,而且也敢坐一点点,并不敢在丝毫的逾越之举。
刚坐定下来,就听到太后道:“护国公老夫人来得正好,哀家正跟皇上、皇后商量太子与白家小姐的事,可巧你就过来了,白家小姐是你的亲外孙女,护国公老夫人不防听听。”
“回太后,皇上,皇后,臣妇今天入宫,也正是为了此事。”
虽然太后说只是让她听听,并让她参与,不过想到以她的理由,太后他们应该会重新考虑太子的婚事,唐老夫人还是没有顾忌开口。
听到唐老夫人这样说,太后、皇上、皇后眼中有一丝讶然。
太后明显有一丝不悦,她已经开口警告唐老夫人不要插手此事,没想对方既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唐老夫人也看出了太后的不悦,连忙起身跪下道:“回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恕臣妇斗胆,映儿她……配不上太子殿下,还请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三思。”
“放肆,太子的婚事,是朕亲赐的,唐老夫人这样说是指朕眼拙,没给太子挑一名好女子。”
衍帝素来平和的面容上,骤然变得冷若冰霜,因为当年与皇后有心结,又有懿贵妃的事情,以至冷落了箫谨天。
所以当年指婚的时候,他也确实不太上心,心中一直十分愧疚,幸好太子真的喜欢白映儿,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回皇上,臣妇不敢,臣妇这样说其实是有原因的,请皇上听臣妇一言。”唐老夫人连伏在地上,如今八十八岁的高龄,还要行如此大礼,让上面三人看着有些不忍。
还是皇后温婉的劝道:“皇上,还是让唐老夫人说完以后,再做定夺吧。”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真心喜欢白映儿,不过见唐老夫人有恃无恐,肯定有什么能让他们改变主意的的理由。
衍帝的面色才恢复正常,语气十分冷淡的道:“说吧,若然有理,朕自然会考虑,若然无理,太子的婚事,当年你们护国公府没有过问,现在也没必要过问。”
护国公府是什么心思,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当年他赐婚的时候,太子还不得宠,护国公府可是什么态度也没有,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一样。
如此他才开始看重太子,倒算计起未来皇后的位置。
唐老夫人被衍帝这样一说,心中一沉,面不改色的道:“回皇上,臣妇此番阻止,不是臣妇的外孙女儿不好,而是这孩子,本就相貌平平,没想到两年前遇到歹徒,她为保住清白,竟然自毁容颜。”
在场三人听闻此言,面色不由的一变,皇后眉头一皱道:“此话当真?”
映儿的容颜毁了,此事怎么没有听儿子提起过,不过自己儿子的性格,她还不清楚吗?映儿即便真的毁容,他也会丝毫不在意。
唐老夫人拭一下眼泪道:“臣妇原本也不相信,老身也是在前些日子,亲眼看到后,才相信是真的。可怜映儿这孩子,她怎就这么命苦,难得太子这样的人,竟遇上这样的事情。”抬起头时,混浊的眼眸中还含着泪。
太后他们三人不由的沉默,唐老夫人趁机道:“是映儿没福气,臣妇斗胆请求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为太子另择太子妃人选,毕竟映儿容颜已毁,有失国体,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只要皇上开口放弃映儿,她就一定有办法让倩影成为太子妃。
片刻后,皇后先回过神,淡淡的道:“此事,还是等本宫问过太子之后,再做定夺吧。”
唐老夫人说的话,她没有全信,映儿被毁容不是小事,儿子没有跟自己提起,要么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么是他早就知道,心里已经打定注意,非白映儿不娶。
想到这些。她故意说要问过太子,不敢让皇上和太后,冒然决定此事。
衍帝心里早就有主意,故意想了想道:“不错,这是太子的婚事,还是先征求他的意见吧。”即便白映儿是真的毁容,太子妃的位置,也绝不可能说护国府的。
唉!太后轻叹一声道:“既然皇上和皇后都这样说,哀家也无话可说,就先问问太子的意见吧。”
唐老夫人的来意,她心里也猜到了几分,皇上竟然想拖缓一下时间,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她就顺水推舟吧。
唐老夫人几不可见的皱眉头,结果跟她预想的有出入,原本以为太后他们一听到映儿毁容,再加她一番深明大义的话,必然会同意更换太子妃人选,没想到居然还要征求太子的意思。
太子,彼一时,此一时,当年的太子不得帝心,自然不会太在意娶的是谁。
现在今非夕比,如今他可是大权在握,心境自然不同,那个男人不爱美人,就不相信他愿意娶白映儿那个丑女。
太后略缓了缓语气道:“唐老夫人请起!”
唐老夫人谢了恩,刚动一下身子想站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心思一动,正想跌倒时,一双手却的扶稳了她。
惊讶之余,不由的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宫女正含笑扶着自己,连忙堆起笑脸道:“谢姑娘。”心里黯然,她的心思竟然被人猜到。
宫女上把唐老夫人扶起,悄然的退到皇帝身后,看到这一幕,再看看宫女的打扮,唐老夫人的心更沉,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女官,原本皇上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看来倩影的事情,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唐老夫人看出上面三人的心不在焉,陪着三人闲聊几句后,便起身道:“回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妇今天入宫还有一事,就想拜见云贵妃,希望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恩准。”只字不敢再提唐倩华的事情。
太后想了想也不挽留,道:“云贵妃是你的女儿,你去看看她,是应该的,去吧。”随即吩咐吕公公送唐老夫人到咸福宫,出宫也不必来拜别。
唐老夫人走出慈宁宫后,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竟然没有看到薄情。
薄情明明比她先入宫,还说急着要见皇后娘娘,如今皇上,皇后皆在慈宁宫,那薄情又在什么地方。
想想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小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此时,慈宁宫正殿内,衍帝冲着后殿道:“出来吧。”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袅娜的身影从后殿走出来,一直走到三人跟前,盈盈下跪道:“臣妾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眼前姿态如轻柳,唇边的带着淡淡笑容的人,不是薄情又是谁。
薄情听到白晨风的话,就猜到唐老夫人会跟太后更换太子妃的人先,她若想说动太后,一定会以白映儿毁容的事情为理由,所以便匆匆赶到凤仪宫,想办法让皇上、皇后出面阻止。
太后惊讶的道:“丞相夫人,你何时入的宫,怎会在这里?”然后看向皇上与皇后。
衍帝眼中深不可测的道:“母后,是朕让丞相夫人过来的,母后还是先听听丞相夫人在凤仪宫中说的事情吧。”
原来薄情赶到凤仪宫,恰好皇上也在,就把白晨风请她帮忙,还有当日唐老夫人以卢氏威胁白映儿,让出太子妃位的事情,先跟皇上和皇后说了一遍,故意假装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先一步到慈宁宫,故意当着唐老夫人的面,提起箫谨天的白映儿的婚事,果然那老太婆出声阻止。
薄情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后听完面色一沉,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道:“好个护国公府,不过是仗着祖上的功勋过日子,竟然敢干涉起皇室嫁娶的事情。”但凡有损皇家权威和颜面的事情,太后绝不轻饶。
衍帝却看着薄情,不假思索的道:“丞相夫人,你觉得护国公府的小姐如何?”
薄情的心一动,略一思虑后,马上明白皇上话中意思,他是想问护国公府的小姐,是否适合当太子妃。
细细的想了想道:“回皇上,护国公府上的小姐,臣妾只见过唐倩华唐副统领,其他的小姐,臣妾与他们未曾谋面,不好评论。”
若论感情,自然不合适,因为箫谨天喜欢白映儿。
若论家势出身,是否会影响时政,就不是她区区一介女子能左右的,毕竟这牵涉到前朝政事。
“别跟朕打太极,你是明白朕的意思的。”衍帝那会看不出薄情小算盘,这丫头又在跟他打马虎眼,他问的是若太子跟护国公府结亲,对政局有没有影响,她却故意扯到另一边。
薄情垂下头,心里狠狠发骂了衍帝一句,表面恭顺的道:“回皇上,此事牵涉到前朝,臣妾一介女流,不敢妄议朝政。”
“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衍帝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薄情,这丫头的脑子那么聪明,不好好利用可惜了。
“回皇上,外戚不宜过强。”
过了好半晌后,薄情知道自己躲不过,终于挤出一句简单的句话。
当初在凤麒国,就是因为外戚傅家的权力太大,功高盖主,元帝的皇权屡屡糟到威胁,才让慕昭明有机可乘。
薄情一针见血的话,让三人面上皆不同的表现。
衍帝似是早就想到到这一点,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皇后眼内有一丝惊讶,似是没想薄情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则是一脸恍然大悟,外戚不宜太强,原因就是怕外戚会干政。
现在太子还没娶护国公府的女儿,唐老夫人就敢出面,干涉太子的婚事,若真娶了他们家的女儿,日后必然会干涉政事。
护国公府的小姐,是万万不能娶。
太后想了想道:“只是,白家小姐毁容了,难道真的任由太子娶一个毁容的太子妃,日后还要登上后位,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哀家还是认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东域五国一统后,若大的一个帝国,怎能有一个丑颜皇后。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含笑道:“太后无须多虑,不过是唐老夫人的一面之词,白家小姐是否毁容,尚不得而知,太子殿下的心意也未明,还是依皇后娘娘的话,不如先听听太子殿下的意思,再行决定也不迟。”看来映儿姐姐的顾虑,不是全无道理。
即使箫谨天不在意,皇室又怎能容许有一个丑颜坐正中宫,看现在太后的态度就知道。
白映儿的容颜若不能恢复想当皇后,只怕还得一番周折,更何况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摆在哪里,那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这……”太后面上有一丝犹豫。
“母后放心,臣妾心中已经有主意,白家小姐是否毁容,一试便知道。”
皇后忽然开口道,面上从容自若,轻抚着高隆起肚子,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相信自己一定能探出事情的真假。
薄情的心微微一沉,白映儿毁容一事,未能瞒得住,不过她答应白晨风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虽然皇上他们已经决定,不娶护国公府的小姐为太子妃,但难保护国公府会另有计较,他们得小心防范。
想了想,故意露出一丝内疚的表情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病因臣妾而起,把云贵妃那样坚强的人吓成这样,臣妾心里过意不去,想过去探望,或许贵妃娘娘见到臣妾,就能解开心结,病马上就能好了。”
这话中有话,自然说给眼前三人听的,三人是什么人物,自然听出其中的意思。
云贵妃出自护国公府,素来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怎会如此的不经吓,再不济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必然有小鬼作祟。
衍帝拈着胡子,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沐月,你陪丞相夫人走一真没咸福宫,顺便代朕看看云贵妃。”
“奴婢遵旨。”
“臣妾告退。”
薄情走出凤仪宫后,并不急着往咸福宫走,而是缓缓的走在通往东六宫大门的长巷上。
坦然的打量一眼前面带路的沐月,沐月似乎比瞬华再更安静,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半点要攀谈的意思。
上次若不是沐月的出现,想要搬倒众人心中好人瞬华,怕还需要费些精力。
只是经历了那一次的事情后,衍帝丝毫没有怀疑她,真是让薄情惊叹不已。
刚才就是衍帝的一个眼神,她马上就出去,扶住假装要昏倒的唐老夫人,比起瞬华,只怕她更不简单。
走出东六宫的大门,串过中间,当初处置瞬英和瞬槿的广场,就是西六宫的大门,云贵妃的咸福宫,就在懿贵妃长宁宫的斜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花园。
刚到走到小花园,薄情不由的停下脚步,因为在小花园的亭子中,箫谨瑜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回想当日,箫谨瑜在皇后宫,不顾一切的与自己大打出手,在他走后,自己“巧遇”云贵妃,然后云贵妃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吓疯了,真真是好计谋。
此时此刻,她倒有点相信箫谨天那句话,大皇子被皇上教导得很完美,这边刚刚处置完瞬华的事情,他马让就能想出另一个计划对付自己。
唇角旧,扬起一抹笑容道:“大皇子,这是在检验自己的劳动成果吗?”当日,若非他故意跟自己大打出手拖延时间,自己又怎会云贵妃巧遇。
巧遇的结果是,无论她当时有没有用血瞳恐吓云贵妃,云贵妃都必然会昏倒,醒来后一定会疯掉,箫谨熙一定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其实箫谨熙仅是一个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云贵妃身后的护国公府。
让护国公府跟她对上,亏他想得出,却不知道他在利用护国公府的同时,护国公府早就另有打算。
思及到此,薄情不由的勾起唇角,就听到箫谨瑜含笑道:“丞相夫人此番光临西六宫,是来探望云贵妃?”
薄情一脸云淡风轻的道:“云贵妃因臣妾而得病,过来看看是应该的。”顺便捉小鬼,让云贵妃清醒清醒,后面的事情才好玩。
箫谨瑜心里冷哼一声,面上笑道:“只所有人会不欢迎你。”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就不劳大皇子关心。”说完,转身往咸福宫走。
走到咸福宫大门前,马上看到大门贴着两张巨大的符,细细的看了看,不由惊讶的道:“天哪,谁在这里贴了两张招鬼符在上面,难怪云贵妃会疯掉,果然有鬼啊!”
此言一出,正准备走开的箫谨瑜,脚步不由的一滞,回头狠狠的盯着薄情,这个女人真是小看了她,竟然连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她也懂。
咸福宫的大门,嚯一下打开,箫谨熙与薄情面对面站在里面,一双桃花眼看着薄情,怨恨中多了一丝震惊,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什么,这是招鬼符。”怎么可能?
薄情瞟了一眼,淡淡的道:“是,不是,你不应该问本夫人,而是应该去问问,你自己信得过的人……”不等薄情说完,箫谨熙已经揭下一张符,一阵风似的冲出外面。
------题外话------
再过一会,就是农历7月15,传说中的中元节,鬼节,也就是灵琲的生日。
生在鬼月鬼日,让灵琲连过生日都不敢,更别说跟朋友庆祝,真杯具啊!
第173章 离家出走
第173章离家出走
“你去看过我母妃了?”
回慕府的路上,箫谨熙拦下薄情的马车,冷冷出声。
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出门上的符箓有问题,还知道是什么符箓,如果母亲真是被这些旁门左道所伤,她一定有办法解决母妃的问题。
握紧拳头道:“只要你能让本王母妃恢复正常,本王可以告诉你,杀死锦儿的人是谁。”谋害母妃的人,他一样不放过。
薄情冷冷一笑道:“已经太迟了,贵妃娘娘已经救无可救,至于杀死锦儿的人,他被锦儿的发簪所伤,就算了本夫人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来找本夫人,因为只有我才能救他。”可惜她不会救。
“发簪上有毒?”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这句话,箫谨熙差一点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止住,不然就暴露了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孔,露出一副很不屑神情,冷声冷气的道:“江湖上奇人异士多的是,岂会有解不掉毒。”她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东西。
薄情看到箫谨熙不屑的表情,心里冷冷一笑,神情漠漠的道:“我薄家研制出来的毒,就算是神医再现也解不掉,况且他未必能熬到神医再现。”得罪了她,不是死就能了断。
精致的面容上扬起慵懒的笑容,薄情似笑非笑的道:“当然,如果你不想他死得太痛苦的话,可以让他到慕府求赤本夫人,本夫人会考虑的。”凶手是谁她心中早有数,只是已经不需要浪费气力证明。
箫谨熙心里狠狠的一颤,以薄情有仇必报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伤害了那个叫锦儿的丫头的人,那慵懒的笑容似是藏着一把利剑,随时会对招惹她的人出手,却无法控制的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我母妃。”
薄情唇角勾了勾,含笑道:“云贵妃,本夫人是不会出手救的,至于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骗人的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本夫人说出来,不过是想提醒你,咸福宫内有鬼,不过是内鬼。”
“人心易生暗鬼,慢慢捉吧。”
该说的话,能说的话,已经说完,放下帘子,薄情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道:“回府,烦八王爷让道。”
这些人很快就会明白,得罪她的下场比得罪皇帝还可怕。
这一回,箫谨熙没有再拦,退到一边看着薄情的马车离开,细细的回味薄情的一番话。
人心易生暗鬼,她指的是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作祟,而有人在暗中搞鬼,这个人会是谁,看来这鬼真的要慢慢捉。
连续几日,薄情都一直在待在天花苑中,似乎完全不把复仇一事放在心上。
护国公府却认她是找不到证据,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于是把一颗心全都放在唐倩影身上。
只要太子妃是他们护国府的人,将东域一统后,还有谁敢看他们护国公府。
正是护国府这份平静,让薄情更安心灵雎从外面走进来,声音清冷的道:“回主子,南明国那边,属下已经照你的话通知下去,不日就可以布置完成。只是……”
灵雎眼内露出一丝疑虑:“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暴露东盟的实力,只怕皇帝容不下我们东盟。”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放心,这些小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
想要统一东域五国,建立大帝国,除了要有强大的兵力、财力以外,还需要有强大助力,一个可以让他们更强大的助力。
箫谨天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合作。
至于东盟的实力,早晚会暴露,皇帝会知道,只是迟早的事情,等到了哪一天,她会让他知道东盟的重要性。
薄情忽然抬头,看向花园中,两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现在盛放的彼岸花海中,其中一道步伐悠然,那是慕昭明,而另一道有些仓促,那是箫谨天的,正神色匆匆的朝薄情这边走。
刚说起箫谨天,箫谨天就到了,薄情不由的抽抽嘴角,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是遇到什么问题。
箫谨天几乎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薄情跟前,直接坐对薄情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气饮尽后道:“母后和皇祖母突然要本殿生辰当日,派人暗中察看映儿是否毁容,你给本殿想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
若论治理江山,处理天下朝政,他丝毫不怕,但是跟女人斗,尤其跟两个自己的最亲的女人斗,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好来求求这个众多女人的阴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薄情。
薄情听箫谨天这样一说,不由的想到护国公府,含笑道:“报酬是什么?”
想她出手帮忙,可不是免费的,谁叫他刚才自称本殿来的。
箫谨天帅气的面孔不由一阵苦笑:“你想要什么?”这丫头,半点亏也不肯吃。
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薄情看了一眼箫谨天,又看一眼坐在旁边悠然看书的慕昭明,浅浅一笑道:“本夫人处置护国公府的时候,希望皇上不要插手。”箫谨天必然知道唐老夫人入宫的事情,此时他跟她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
手中的书一合上,不等箫谨天的出声,慕昭明淡淡的道:“你的筹码太低,皇上不会心动,南明国与箫和国的边城,可一直是护国公带兵镇守,若因为此事,让护国公手下的几十万大军,突然倒戈相向,对箫和国眼前的时局,会有很大的影响。”
薄情听到慕昭明这番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竟然帮着外人来算计她,冷冷的道:“如果本盟主以命换命,用南明国皇室人的人头,换护国公府人的人头。”
这话虽然是脱口而出,却并不让人觉得她只是一时冲动,反而是有备而来。
以命箫谨天与慕昭明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拍桌子道:“成交!”
有些犹豫的道:“你打算怎么说服映儿,配合这一次的行动。”
这才是最头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映儿喜欢他,爱他,就是不肯嫁给他。
清亮的大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薄情淡淡的道:“到时,你只管配合就行,其他的本夫人自然会安排好,一定让映儿姐姐顺利过关,至于后面的事情,本夫人可就不管了。”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
箫谨天目不转睛的看了薄情好一会儿,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既然对方已经作出保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转头和慕昭明聊起了一些朝中的事情。
虽然是朝廷中事情,二人却丝毫没有隐瞒薄情的意思。
薄情从他们两人的谈话中才知道,箫谨天跟她要一个月的时间,原来是要派人对付驻守在边城,随时为大皇子准备效命的三十万杜家军,只是这一切并未惊动皇上和箫谨瑜等人,眉头没不由皱了皱。
送走箫谨天,慕昭明伸手想抱着薄情,薄情却轻巧的闪到一边,面上不由的愕然:“妞妞,你这是怎么了?”
这小妮子吃错药,平时都是自己往他上贴,今天居然躲他。
薄情白了慕昭明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你去抱皇上的大腿去,他跟你才是一家人,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好当你的丞相大人,忠君护国一家亲。”
大混蛋,竟然帮着外人欺负她,把她当打手使,起身负气的朝楼上走。
这番话让慕昭明哭笑不得,什么叫他去抱皇上的大腿,什么叫他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小丫头又闹孩子脾气,赶紧追上去解释,不然这小丫头门一关,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门关上的前一刻,慕昭明挤入房间内合上门。
薄情已经转身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玉梳细细的梳理着满头长发,视慕昭明如无物。
慕昭明走到薄情身后,却不敢冒然伸手抱人,无奈的道:“妞妞,我是一国丞相,自然要站在皇上的立场为国考虑,为国争取最大的利益,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你感情,你放心,既然身为你的夫君,我保证你一定能没有阻碍的除掉护国公府。”
啪!薄情手中的玉梳,重重的拍在梳妆台上,一下断成两截,回过头,冷冷的盯着慕昭明道:“是啊,你是箫和国唯一的丞相,处处为国考虑,应该的。”
黛眉一横,薄情冷冷的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却不是我夫君唯一的人选,没有你,除掉护国公府我更加随心所欲。”
凭什么自己处处为他着想,而他却半点余地也不难自己。
听到薄情的话,慕昭明平时再镇定,此时也失去冷静,面色一变。
大手一伸,捏着薄情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森然的道:“说,什么叫我不是夫君唯一的人选,你非要把公和私混在一起吗?”
薄情一掌拍开慕昭明的手,冷冷的道:“若不是为了顾忌你在朝堂上为难,以我东盟的力量,一早就派人直接把护国公府给灭门,再到边城把唐家的人一灭,什么天下局势,跟我有什么关系。”慕昭明的面色一变。
“因为你,我才步步退让,你却得寸进尺。”而且越来越过份。
东盟是要跟箫谨天合作,但是没有好处的事情,东盟可以拒绝,但是因为他,她都做了,而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薄情越想越气愤,冷冷的道:“我无条件的帮你们,明里暗里处理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我不过是想替锦儿报仇而已,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你竟然开口跟我谈条件。”连箫谨天都没提的事情,他却提,这才是她最恨的地方。
若箫谨天开口提出筹码不够,她还可以坦然接受,但为什么率先提出要求的人是他慕昭明。
他是她的夫君,他却帮着别人算计自己,半点不为她考虑,这是她最不能原谅的地方。
慕昭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这丫头反应这么大,双手压在薄情的肩膀上,神色凝重的道:“妞妞,不许胡闹,太子提出跟我提出有什么不同,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暂时先委屈一下,相信我,等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薄情听到心里更冷,冷冷出声:“鬼才相信你,凡事以大局为重,那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要我跟着受委屈,这种憋屈的日子我不想过了,谁稀罕你的补尝。以后我们就各自干各自的,谁也别干涉谁,没有你,没有朝廷的牵绊,我们东盟只会发展得更好。”
现在她有东盟的势力依靠,有薄家的财富挥霍,凭什么要她入宫,对着那些虚有一个名头的人跪跪拜拜,小心谨慎的过日子。
还处处招人嫉妒,时时被人算计,明知是谁在陷害自己,却要费什么时间精力找证据,若是以前,谁敢招惹她,直接就让人砍掉,谁敢多言一句。
自己忍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满脑子想的,却是怎么帮着别人处处算计她,恨不得把她的精力全都榨干。
想着火大,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抓起来就朝镜子上砸。
灵雎他们守在房门外面,听到里的砸东西的声音,不由的面面相觑
慕昭明是第一次见薄情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就算生气也只是冷战,还未试过砸东西这么严重。
尤其是连那句话她居然说出口,什么叫他不是她唯一的夫君人选,难道因为这点就要否认他的真心,想着也是一肚子郁闷,坐在旁边不出声。
薄情发泄似的砸完东西后,瞟都没瞟慕昭明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
慕昭明连忙追上来,拉着她手道:“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语气有些失控,这丫头就是克星。
用力甩开慕昭明的手,薄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也没必要事事跟你汇报。”转身拉开门,朝外面走,她现在就去把平时就想干,却不能干的事情,统统都做一遍。
灵雎、曼华、曼宁,帛儿见薄情出来,赶紧跟上。
薄情的脚步忽然一停,回过头,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后的几人,淡淡的道:“灵雎,你去忙你的,曼华跟我走。”至于其他人,又不是她的人,爱干嘛干嘛去。
帛儿也听到里面的声响,估计两人是吵架了,有些不放心的道:“少夫人,还是让奴婢跟着你吧。”
“不必了。”
薄情冷冷出声,想了想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少夫人,我才不希罕当你们少夫人,不当你们的少夫人我日子过得还舒服些。”
拧转身大步的朝外面走,不当这个丞相夫人,她不用整天跪来拜去,说话不用小心翼翼,更没有人会算计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帛儿听到薄情的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立即感到身后阵阵寒风扑来。
曼宁不由的往她身上靠了靠,少夫人的话主子肯定听到了,这场火怕是要烧大,可千万别烧到他们身上。
慕昭明站在窗前,看着悠然走出彼岸园的薄情,俊颜上蒙着一层寒霜,眼眸中两簇火苗在跳动。
这个丫头真是让他头痛,冷冷的道:“暗中跟少夫人,别让她闯出什么乱子。”这么大的火气,是要好好的发泄。
灵雎听到后,冷艳的面孔上,抿唇一笑,一个闪身离开彼岸园,在她的意识中,自己的个主子早该如此。
踏出慕府的大门,薄情的神色恢复如常,没有让人准备马车,而与曼华一起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两人快走到闹市的时候,薄情忽然在曼华耳边低语几句,交待了一些事情后,笑道:“你去吧,我随意走走。”
曼宁点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只是没走几步,又走回到薄情身边。
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还一小荷包的碎银、铜钱道:“主子,这个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一会我再过来跟你汇合。”
薄情接过银票和荷包点点头,看着曼华离开后,独自随意的走在街头上。
每次出门都有是马车代步,丫头、护卫的跟着,还从未像今天这样随意漫步过,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她看得也十分有趣。
随意的闲逛了一会儿后,薄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勾。
突然加快脚步,猛然的往旁边的巷子一闪,马上有两道身影紧随其后而去,那两人追入巷子后,却发现巷内空无一人,面色不由的一变。
其中一人道:“这……少夫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别外一人无奈道:“看来是少夫人发现我们,快回去报给主子。通知其他人小心留意,同时注意一下曼华的行踪。”跟着她一定能找到少夫人,不然今晚就有好戏看。
正当慕昭明的人,满大街寻找薄情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出现在梧桐夜雨,那片竹林的小院中。
曼珠早就准备好热水,恭恭敬敬的等着薄情,她此时舒服的浸在热水中,闭着眼睛道:“曼珠,你可怪我没有照顾好锦儿?”
闻言,曼珠只是眼眸中一滞,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的道:“没有,这是锦儿的命,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若不是任性妄为,偷偷跟着主子,闹着一定要到护国公府,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或者这些年她肯吃些苦,练练武功,也同样不会这样的结局。
薄情点点头,虽然命由天定,若没有试着改变也怪不了谁,想通了后心也放。
锦儿的惨死,确实让她很生气,却没有太多的伤感,有过前世的经历后,她不会对任何人投入太多的感情。
除掉护国公府,是因为他们伤了她的人,损了她的威严,她若不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东盟众人会对她失去信心。
因为箫谨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已经影响到东盟的发展速度。
南明国,是最后一块肥肉,亦是最肥的一块,东盟已经等不及。
只是箫谨天和慕昭明太谨慎,一是箫谨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二是怕东盟发展得太快,将来难以控制,一直暗暗压制。
夫妻,本应建议在一个“情”字上。
现在她却感觉到,自己和慕昭明,是建立一个“利”字上。
他们有情吗?薄情心里有些矛盾,慕昭明明明说过,因为爱她,所以可以为她抵制自己的**。
只是一旦东盟与朝廷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他依然会半点不退让,甚至是利用她,还不顾一切的打压东盟。
或许,他们应该有情,不过那不是爱情的情,也不是亲情的情,而是一种依赖,他习惯了她,而她也习惯他,却无关一个情字。
想到这里,薄情从水中站起来,冷冷的道:“让人盯着唐倩华,一到达城门马上毙杀,不要她入城。”
就要在护国公府的眼皮底下杀人,看他们又能把她怎样,只是没想到的是,一直到箫谨天生辰,唐倩华也没有出现。
太子殿下生辰,并没有大肆庆祝,却仿照太后和皇后的吩咐,宴请各府的年轻公子和小姐赴宴。
此举马上让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皇后、太后可能是要为太子挑选侧妃,一众千金小姐自然兴致勃勃的赶来参加。
同时薄情的突然失踪,也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
太子的东宫中,箫谨天在席是坐立难安。
虽然太后和皇后不能亲临太子福同庆,却派来了落霞和连姑姑两尊罗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只等白映儿一出现,就察看她脸上是否有伤,然后回宫禀明实情。
而在箫谨天的下手,慕昭明神情依然如往常一样冷峻漠然,不是熟知他的人,断断看不出他此时眼中的焦虑。
目光不时的看向大厅门口,期待那一抹身影会出现。
他也没料到薄情这次竟然会离家出走,派去暗中跟踪的人,竟然把人给跟丢了。
任凭他怎么找也找不出,就连暗阁的薄晖,也不知道这丫头出走一事,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
正在这时,门外的太监大声叫道:“丞相夫人到,白尚书小姐到!”
两人马上站起来,而在门外的花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柔弱的身影,也默默关注着将要出现的人,过于苍白的小手,不由的握紧手帕。
------题外话------
谢谢大家祝福,灵琲今天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