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信任
张辽和张远相识多年,知道张远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做出这个结论的。
张辽的眉毛向上轻轻挑起,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远,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吗?你所获悉的情报,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如果有一点疏忽的话,就可能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到时候,即便是杀了你,也于事无补了!”
张远言辞正色的道:“将军,我可以用我的项上人头来担保,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这个消息也是我亲自打探的,孟获所派来的这五万大军,确确实实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张辽知道张远从不说谎,只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再次的询问了一下张远所探查的细节。最后,张辽从已经得知的细节当中,可以断定,张远说的确实是事实,这支军队应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是,这一点张辽就想不通了,孟获既然敢出兵挑衅,为何不派遣精兵强将前来呢?难道孟获就不知道他派出来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正在张辽还在暗自踌躇之时,他的一个亲兵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来到了张辽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着张辽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将军,南中密报!”
张辽迫不及待的从亲兵手中接过一封密信,打开之后,匆匆看了一遍,原本凝重又带点疑惑的脸上,顿时变了模样。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我也!”
张远疑惑的问道:“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张辽哈哈笑了起来,并且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张远,大笑着说道:“你自己看吧!”
张远面露难色,并未接过张辽手中的书信,讪笑道:“将军,你也知道,我一看见字就头疼。而且大多字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他,还是你说给我听吧!”
张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唉!我算是白教你那么多字了!算了,还是我说给你听吧。”
张远精神抖擞的站在那里,竖起耳朵,耐心的听着张辽将要说的话。
张辽简明扼要的将信中的内容说给了张远听,张远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张辽说道:“这次果真是天助将军。现在叛军正在仆水河边驻扎,他们刚刚渡过仆水。又远道而来,一路上鞍马劳顿,早已经显现出疲惫之势,如果晚上我们可以夜袭敌军,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哈哈!”张辽听张远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感到了一些慰藉,说道:“总算你没有白跟着我那么长时间,居然能够想到这里,也算是你有点长劲了。”
话音一落,张辽转脸便对亲兵说道:“传我命令!立刻去把甘将军叫来!”
亲兵“喏”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张远给拦住了,“且慢!”
张辽疑惑的看着张远,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张远扭扭捏捏的说道:“将军,能不能别叫甘将军了?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交给你?”张辽狐疑的问道。
张远见状,急忙说道:“将军,这些都只是乌合之众,正所谓杀鸡焉能用牛刀,只消将军给我一千兵马,我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溃!再说,这也是一次立功的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张辽沉思了片刻,想了不大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我给你两千精锐的骑兵,明日一早,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张远心头一怔,没想到张辽真的让他单独领兵作战了,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张远心里一阵感动,朝着张辽抱拳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是令牌,你拿着它,去中军领兵去吧。”张辽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直接交给了张远,“再加上你带领的四百斥候军,应该可以非常出色的完成任务。记住,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中军是张辽的亲兵,都是跟随张辽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张远也曾是其中的一位,但由于他和张辽的关系特殊,后来才出来当了斥候军的军司马。张辽把两千中军的骑兵全部交给他带领,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张远感激涕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涌出,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辽见状,只是冲着张远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凯旋的消息,去吧!”
“喏!”
张远转身离开了,张辽又对亲兵说道:“你去把文聘叫来!”
亲兵“喏”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张辽一个人了,他拿着手里的圣旨,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了,明天,就该是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了。
张远所探查的信息是准确的,而张辽获得的信息,也正好和张远探查的**不离十。这五万大军,确实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人都是曾经不太服从孟获的部落,其中大部分都是朵思的族人,被孟获硬逼着赶上了战场,除了孟优和兀突骨带领的五百蛮兵以外,其余的都是不堪一击的老弱病残,孟获是想借助这次战争,来排除异己,清扫威胁。
这些都是在南中潜伏的斥候送来的情报,张辽对其信任不疑。但他却永远都想不到,孟获之所以会这么做,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张远领了张辽的令牌,火速去中军提兵,中军的人都认识张远,毕竟张远也曾经在中军待过,这些人里面有一半都是当年张辽跟随吕布时带出来的兵,能征惯战,骁勇善战,他们都是并州人,曾经有一个名冠一时的称号“并州狼骑”。
张辽归顺张彦之后,经常跟随其征战沙场,在平定河北的战役中,并州狼骑没少出力,当然,也死了不少人,残存的也就二百来人而已。再后来,在张彦的提议下,张辽重新组建骑兵队伍,但是却不叫并州狼骑,只是作为张辽的亲兵卫队而已,经过多年的发展,张辽的中军骑兵卫队已经扩展至两千人。
这一次,张辽将这两千人全部交给了张远,由此可见,对张远是多么的重视。
张远点齐兵马,火速出城,因有张辽的令牌,出城时根本没有费什么口舌,只是说执行公务,便扬长而去。
在张远离开后不久,大约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支由步兵组成的一万人的大军在文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城去了,他们和张远一样,都奔向了同一个目的地,仆水。
是夜丑时,夜深人静,仆水河畔,叛军已经全部驻扎在这片土地上,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叛军早已经疲惫不堪,临时搭建的军营里鼾声四起,震耳欲聋,但饶是如此,却没有人被吵醒,可见他们睡的是多么的香甜。
孟优、兀突骨的营帐在军营的最中间,此时此刻,营帐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孟优和兀突骨坐在帐中正在大快朵颐。
兀突骨手中拎着一根粗大的野猪腿,正放在篝火上烧烤,营帐里香气四溢,野猪腿被烈火烘烤的滋滋作响,时不时滴下一两滴肉油,溅到火上很快便被烘干了,冒起一阵青烟。
孟优则坐在兀突骨的对面,手中拎着一坛美酒,正在畅快淋漓的喝着酒。
两个人都睡不着,这次孟获交给他们的任务非常艰巨,就是不知道能否完成,忧愁之余,两个人便想借酒肉消愁。
正当两个人在享受美味的时候,营帐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声音震耳欲聋,犹如晴天霹雳,震慑人心,与此同时,地面也为之颤抖起来。
这时,一个蛮兵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紧张的叫道:“不好了,汉军来了!”(想知道《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767兀突骨
漆黑的夜里,轰鸣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无数凶神恶煞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叛军的营地里,举着寒光闪闪的兵刃,疯狂般的收割着叛军的头颅,除此之外,还时不时的向营地里投掷火把,一时间叛军营地里火光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远率领一百名精锐的骑兵,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线,举起手中的长枪,见人就杀,从不手软,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浓稠的血液,在昏暗的火光中,乍看之下,宛如一个血人。
叛军突然遭遇偷袭,而且还是在夜里,根本来不及抵挡,一战即溃,叛军纷纷自顾自的逃命,根本没有人去迎战敌军,只是知道四面八方都有敌军,但却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人。
孟优、兀突骨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作为整个军队的领导者,他们没有立刻组织大军进行抵御,而是率先集结队伍逃离了军营,将数以万计的大军抛在身后,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这也难怪,本来孟优、兀突骨的任务就是引诱敌人,而孟获给他的大军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就算是奋起抵抗,也根本无济于事。
孟优曾经和汉军交战过,汉军的战斗力孟优是清楚的,所以当他听到汉军来了的时候,整个人就如同惊弓之鸟,在兀突骨等五百蛮兵的保护下,迅速的撤离了战场,乘船渡河,到了仆水河的对岸。
当孟优、兀突骨抵达仆水河的对岸之后,回头看到对岸军营里火光冲天。跟随他们一起前来的叛军不是被汉军杀死。就是被火烧死。要么就是在逃命的时候被淹死在仆水河里,总之五万大军已经溃不成军,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我们快走,要是晚了,汉军就会追上来的!”孟优看完如此惨状,立刻扭过头颅,对身边的兀突骨说道。
兀突骨看到那些还在水中挣扎,就快要抵达岸边的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跟着孟优一起走了。
张远带着一百名骑兵,在叛军的军营往来纵横,等到他来到中军大帐时,孟优、兀突骨等人早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狼藉。
虽然没有抓到孟优和兀突骨,但是这次他以两千骑兵攻破了叛军的五万大军,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他重新抖擞了一下精神。开始指挥部下清扫战场。
汉军虽然势不可挡,但毕竟人数较少。五万大军被汉军这么一攻击,叛军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争先恐后的逃走了,张远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却无能为力,只恨自己带的人太少,不能趁着这个时候多抓一些俘虏,向张辽邀功。
就在这时,文聘带领的一万步兵突然杀到,列阵在岸边,挡住了一部分想要逃走的叛军,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波叛军尽数俘虏。
只短短的半个时辰,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汉军一共斩杀叛军三千八百六十七人,俘虏一万一千六百多人,被烧死的有一千多人,而被淹死的却没有进行统计,估计也有个两千多人,其余的都四散逃窜,追之不及,而汉军却没有一个人伤亡。
当张远看到文聘带领军队来到这里时,眉头便紧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文聘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万多叛军,都是被文聘所俘虏,这不是明摆着来跟他抢功劳的嘛!
张远心中十分不爽,抬起头看到渡过仆水河的叛军还没有走远,便骑着骏马,召集部下,连招呼都没有跟文聘打一个,便带着他们渡河到对岸去了,想要乘胜追击,抓住孟优和兀突骨,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劳。
成群结队的骑兵上了渡船,浩浩荡荡的渡到了仆水河对岸去了,此时文聘正在清点战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为时已晚,张远带着两千骑兵已经杀向了对岸,追击叛军去了。
“坏了!”文聘大叫一声,留下五千兵马负责打扫战场,看守俘虏,而他则带领五千人渡过仆水河,追着张远而去。
文聘是奉了张辽的命令前来协助张远的,但是张远误以为是文聘前来抢功的,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张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乘胜追击,直到抓住孟优、兀突骨为止。
孟优、兀突骨带着五百名蛮兵,一路逃了十多里地,这才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暂时歇息一下,并且派人去岸边打探消息,如果遇到有溃散的士兵,就让他们到这里来聚集。
“这里应该算安全了,汉军应该不会追来的吧?”孟优长出了一口气,一路上狂奔,虽然都是骑着战马,但紧张的感觉却让他呼吸不过来,直到这时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兀突骨说道。
兀突骨道:“就算汉军追来了,我们也用不着害怕,我有五百藤甲兵,足以保证三将军的安全,汉军来多少人,我就杀他多少人!”
“二哥说让我们诱敌深入,如果我们反击的话,汉军就不会再跟过来了吧?”孟优担心的说道,“如果汉军追来了,我们就走……”
“三将军!”兀突骨直接打断了孟优的话,说道,“如果我们一味败逃下去,汉军肯定会起疑心的,如果我们给了汉军一个下马威,或许汉军不会多疑,而且我们给了汉军仇恨,才能真正的引诱汉军。”
孟优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三将军尽管放心,我会保护三将军的安全的。”兀突骨不想再做逃兵了,直截了当的说道。
孟优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周围都是兀突骨的兵,他们都听从兀突骨的话,只要兀突骨不说走,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话的。
不多时,孟优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跟随他一起回来了还有数以千计的败军,他们都一个二个紧张万分,拼命的向前奔跑,当见到兀突骨列队在道路中央时,就像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回来的人向孟优禀明了情况,汉军已经渡过仆水河追了上来,正在后面斩杀叛军,距离这里已经不足三里远了。
孟优一听这话,便觉得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兀突骨,但见兀突骨神情镇定,泰然自若,目光中迸发出道道寒光,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战斗一样。
突然,兀突骨转身对身后的两个藤甲兵说道:“你们两个,保护三将军先行撤退,其余人全部留在这里,听候我的调遣!”
“喏!”
随着兀突骨的一声令下,两个藤甲兵便来到了孟优的身边,齐声说道:“三将军,我们走吧!”
孟优没有多说什么,翻身跳上马背,骑着战马,便跟着两个藤甲兵一起离开了这里,而那些从前方战场上退下来的人,则全部从藤甲兵让开的一条道路中央穿梭而过。
兀突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比较狭窄的路口,两边是连绵不断的丘陵,大片大片的树林在这片丘陵上生长着,这里是通向哀牢山的必经之路,也是平原和山地的分水岭。
藤甲兵在这条道路上整齐的排列着,成群结队的溃败的叛军从他们身边经过,陆陆续续的,大约有两万多人。
然后过了没有多少时间,远处便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些跑的慢的叛军将士,被后面的汉军骑兵追了上来,被任意的宰杀,从仆水河边到这里的十几里的路上,鲜血洒满了一路,尸体也铺满了一路。
兀突骨等人静静的等待在这里,映着清冷的月光,他们隐约看见正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汉军骑兵,当他们看到一个又一个叛军的士兵倒在血泊当中时,他们的内心里都充满了愤怒。
南中虽然种族林立,但他们各个种族之间都存在姻亲关系,世世代代的相互联姻,已经将这里大大小小的种族融合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虽然各个种族之间也存在矛盾冲突,但那都是南中种族内部的事情,他们有自己内部的解决方法,可一旦当他们遇到外敌入侵时,他们就会摒弃一切矛盾,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外来的敌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孟获在能短时间内集结如此之多的大军。
只是,兀突骨对孟获的这次诱敌深入的做法有些看法,当初他并不建议利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诱敌,在他看来,这是孟获在故意排除异己,是让这数万的南中族人活活去送死。
可惜的是,孟获从未将兀突骨的话放在心上,一意孤行,而且还特别派遣兀突骨和孟优一起前来执行这个任务。如果不是孟获对兀突骨有救命之恩,兀突骨早就跟孟获闹翻了。
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兀突骨看来,他此次列阵在这里,就是为了挡住汉军的步伐,能够救出多少南中族人,就救出多少,除此之外,他还要给汉军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南中并不是好惹的!
汉军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兀突骨非但没有一丝的胆怯,反而兴奋无比,就连他手下的藤甲兵也都是如此。
“准备迎战!”兀突骨挥舞着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冲身后的藤甲兵大声吼道。(未完待续。。)
768藤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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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骑着战马,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此时他已经完全杀红了眼,全身上下都是血污,而叛军也只顾着逃命,却无人进行抵抗,不禁让他有点目空一切了。
当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股严阵以待的叛军时,映着清冷的月光,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兀突骨的模样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抓住孟优、兀突骨,便可以让这次袭击变得圆满,他的功劳也就会更大。一想到这里,张远身体里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了起来,他立刻对身后的部下喊道:“冲过去,抓住兀突骨!”
随着张远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骑兵都跟着大吼了起来,骑着战马,撇下那些四处逃窜的叛军士兵不再管了,而是直接朝着兀突骨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急促的马蹄声铿锵有力,正一点一点的逼向兀突骨,兀突骨和藤甲兵一样,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持着铁蒺藜骨朵,深邃的眼睛里射出道道凶光,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冲在最前面的张远。
此时此刻,所有的藤甲兵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一次步兵跟骑兵的正面对抗,通常情况下,在这样的对抗当中,吃亏的显然是步兵。
藤甲兵虽然也是步兵,但却和寻常的步兵还有些差异,他们从头到脚都裹着一层藤甲。这些藤甲份量极轻。而且还是根据每个人的体型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可以让他们行动自如,而且比寻常的铁甲的防护能力要强上百倍、千倍,可以刀枪不入,箭射不穿,是南蛮乌戈部独有的宝物。
除了有这层很好的护具之外,藤甲兵手中都拿着一根镰钩枪,可以正面刺杀敌人,还可以用镰钩对敌人进行二次伤害。
兀突骨带着这些藤甲兵列阵在道路中央。面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汉军骑兵,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害怕,相反,却反而多了一些兴奋。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汉军知道我们的厉害,一定要让他们今生难忘!”兀突骨看见汉军距离自己只有七八十步远的时候,便冲身后的藤甲兵们吼了一声。
“喏!”所有的藤甲兵都异口同声的喊道。
汉军距离兀突骨还有六十步时,兀突骨忽然喊道:“窝弓准备!”
严阵以待的藤甲兵们,每十人一排,前面十排都是清一色手持镰钩枪的藤甲兵。但到了后面,藤甲兵则分成了两翼。左右两边各站着二百名手持窝弓的藤甲兵。
窝弓其实就是中原人所称之弩的兵器,只是在南中这里却被叫成窝弓。但同样是弩,可南中这里的弩却和中原的有所区别。
中原的弩多数是军弩,都是由兵器制造坊进行统一的,大批量的制作,其规格、大小、重量、射程都极度的统一,而南中的窝弓却是自制的,短小精悍,携带方便,用的是南中森林里面上等的材料,射程不远,但在短距离内,射速惊人,力道非常强大,可以将人贯穿。
同藤甲一样,窝弓也是南蛮乌戈部独有,由于其制造工艺极其复杂,而且选材十分繁杂,制作周期长,所以并不能量产。每两年,最多能够制造出来一百张窝弓。
而兀突骨带领的这支藤甲兵,不仅全副武装着藤甲,还装备了四百张窝弓,由此可见他所带士兵的精悍。
“放箭!”当兀突骨看见汉军的骑兵冲到五十步的距离内时,立刻将高高抬起的手猛然向下落去,同时大声喊了出来。
随着兀突骨的一声令下,四百张窝弓一起发射,四百支弩箭朝着冲过来的汉军便射了出去。
张远带着骑兵正在向前冲锋,眼看就要冲到兀突骨的身边了,大约只剩下五十步的距离,却忽然看见对面射来了数百支细小的箭矢,映着清冷的月光,锋利的箭头散发出点点寒光,而且箭头上还带着一点点莹莹的暗绿色。
“小心!”张远大吼了一声,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进行遮挡。
“啊……”
箭矢落下,张远的身后立刻有五六十骑兵被箭矢射中,惨叫了五十六十声。但由于中箭的位置都不是要害,而且这些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哪一个身上没有受过伤,所以对这点打击还承受的住,继续骑着战马向前行。
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张远的背后接二连三的传来了阵阵惨叫声,他回头望去,单见中箭的骑兵脸色发绿,表情难受,整张脸都像是扭曲在了一起一样,身子不由自主的失去了重心,向下坠落。
“噗通……噗通……”
一连六十多人坠落马下,被后面冲过来的战马践踏的血肉模糊。
直到这时,张远才意识过来,刚才他隐约看见了箭头上的绿光,应该是剧毒,这些叛军居然用射出来的都是淬过毒的毒箭。
张远刚刚反应过来,第二波毒箭便已经射了过来,张远眼见毒箭射来,自己无法遮挡,只好一个镫里藏身,躲到了马背的一侧,身体紧紧的贴着马背,继续向前冲锋。
可他身后的骑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又陆陆续续有一百多人被毒箭射中,转瞬之间便被剧毒夺去了生命,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叛军的箭上淬有剧毒,大家小心毒箭啊!”张远冲身后的骑兵们喊道。
此时,汉军骑兵已经距离兀突骨等人只有二十步远,只要保持这样的速度,只要到了跟前,便可以借助马匹的冲撞力。将藤甲兵全部冲散。
叛军这边。兀突骨也不再下令放箭了。二十步的距离,汉军的骑兵转瞬即到,他要全力迎战汉军的骑兵。
兀突骨朝部下打出了一个手势,四百名持着窝弓的藤甲兵变换了阵形,全部退到了兀突骨等人的背后。
战马嘶鸣,轰鸣般的马蹄声已经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冲到兀突骨等人的面前时,兀突骨等人却仍然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是现在!”突然,兀突骨大吼了一声,道路两边忽然显现出几个人黑影来,他们几个人拉着一根绳子,同时朝着相反的方向拉了过去,地面上的泥土里,突然弹起了几排锋利无比的木桩,一排紧挨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多不胜数。但见无数尖芒露在外面。
正在竭力策马冲锋的张远等人猝不及防,突然看到如此变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座下战马一头冲进了密密麻麻的、如同森林一般的尖桩阵里面,在巨大的冲击力的之下,战马的身体完全被刺穿了,反将马背上的骑士给掀翻了下来,有的甚至连人带马都给刺穿了。
一时间汉军人仰马翻,一排紧接着一排的骑兵来不及反应,冲撞在了一起,原本就很狭窄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拥堵不堪。
张远被战马掀翻在地,他个人比较幸运,竟然被甩到了尖桩阵的边缘地带,并未被尖尖的木桩给刺死。可是,死神却没有给他留一点余地,他虽然躲过了尖桩阵,却未能躲过兀突骨的铁蒺藜骨朵。
不等张远从地上爬起来,从空中便飘来了一个庞然大物,兀突骨持着铁蒺藜骨朵一跃而来,顺势向下猛砸,硕大的铁蒺藜骨朵硬生生的砸在了张远的头颅上,脑壳立刻迸裂,鲜血四溅,脑浆四溢,直接一命呜呼了。
兀突骨杀了张远,提着铁蒺藜骨朵,向前挥舞了一下,大声冲身后的藤甲兵喊道:“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随着兀突骨的一声呐喊,五百名藤甲兵一拥而上,在这狭窄的道路上,持着手中的兵器,任意的刺杀着汉军的骑兵。
汉军骑兵被堵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而且遇到藤甲兵攻了过来,一枪刺了出去,居然对方一点事情都没有。
藤甲兵刀枪不入,汉军骑兵纵然再怎么骁勇善战,再怎么彪悍,在无法杀死对方的时候,也成为了劣势。相反,藤甲兵在短兵接战时将自己的优势全部展现了出来,利用手中的兵器,任意收割着汉军骑兵的头颅,一时间鲜血四溅,人头乱飞。
汉军骑兵见势不妙,纷纷向后撤退,但偏偏之前被他们赶杀的叛军士兵又堵住了道路,他们受到了藤甲兵的鼓舞,和汉军骑兵扭打起来,严重的拖延住了汉军骑兵的撤退,反倒让汉军骑兵被叛军给包围了起来。
叛军越聚越多,士气逐渐高涨,而汉军骑兵的士气却一落千丈,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进行冲突。
但是兀突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把藤甲兵分散开来,把守着四个主要方向,想要彻底的将汉军骑兵全部围死在这里。
就在汉军骑兵冲突不出去的时候,文聘率领的五千步兵及时的赶了过来,犹如一把尖刀从叛军背后插来,叛军真正能作战的只有藤甲兵,其余的人都不堪一击,遇到大规模的汉军到来,立刻溃散,争相逃命去了。
文聘这才能够带兵杀出了一个缺口,让把被包围的骑兵救出来,同时他也看到了藤甲兵刀枪不入的能力,指挥一千盾牌兵与之对敌,护卫着大军且战且退。
兀突骨见汉军被盾牌护卫着,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这次战斗也重创了汉军骑兵,一声令下,便带着藤甲兵撤走了,而文聘也开始带着盾牌兵后撤,两军之间的战斗,就此结束。(我的小说《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769严密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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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时分,张辽带领着大军来到了仆水河畔,昨夜的战况文聘已经派人通知他了,当他看到仆水河畔的一片狼藉时,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的激战情况。
与张辽同时到来的还有甘宁、徐晃、黄忠、魏延、庞德、吴懿等人。昨夜张辽派遣兵马出城的事情,是想瞒都瞒不住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本来张辽还对这件事颇有期待,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文聘的一纸奏报递来,他整个人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张远被杀,他所带领的两千精锐骑兵也受到了重创,如果不是文聘率领军队及时赶到,很有可能这两千精锐骑兵就会全军覆没。如今,两千精锐的中军骑兵,只剩下八百骑不到,阵亡的竟然高达一千二百多人。
要知道,这支骑兵队伍,是张辽耗费数年心血积攒而成,是他的嫡系部队,也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个个健壮彪悍,骁勇善战,无论拿出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
可事实是,昨夜一战,他赖以信任的这支骑兵队伍,竟然受到了如此重创,而且对方的主力才只有五百人而已。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也是令他震惊的事情,叛军里面居然能够以五百步兵对阵两千骑兵。而且还丝毫部落下风。竟然反将他的精锐骑兵队伍杀的屁滚尿流。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种偌大的耻辱!
张辽刚刚被封为大都督,谁知道还没有正式向诸位将军公布圣旨的内容,张远却给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来,这不是在当众抽他的耳光了,以后他还怎么服众?
昨夜文聘救出部分骑兵之后,便将军队全部聚集在仆水河的东岸,然后派人通知张辽。自己则留在这里镇守,等待张辽的到来。
具体的情况,文聘已经大致在信中向张辽阐述了,张远本来已经攻破了叛军的营寨,但是由于没有抓住孟优和兀突骨,便贪功冒进,率领骑兵追了过去。谁知道,非但没有抓住孟优和兀突骨,反而被兀突骨率领的五百藤甲兵给杀的屁滚尿流,就连张远本人也被兀突骨一骨朵给砸死了。至今尸体还在仆水河西岸的一群群尸体当中躺着。
除此之外,文聘还特意向张辽说明了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兀突骨所带领的藤甲兵,刀枪不入,箭射不穿。并且客观的说明了情况,这次战斗的失败,不是因为我军不奋力拼杀,而是对方的护具太过厉害,根本伤不到对方。
可惜的是,文聘等人并未抓获一个藤甲兵,不然的话,也可以从这里对藤甲兵有些了解。
“末将参见大都督!”文聘径直走到了张辽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张辽被任命为南中大都督的事情,张辽已经告诉了军中众将,军中除了马超一人不服之外,其余人并未说什么,毕竟张辽之前就是车骑将军,官职也是他们当中最高的,也就不会去计较什么。
但是马超却不一样,马超平定蜀地有功,居然没有等到应有的封赏,说什么等到南中平定之后,再进行封赏,这对于马超来说,这无疑是在蔑视他。
马超气愤之余,饮酒浇愁,但是事已至此,马超也无可奈何,只能派遣庞德暂时代替自己,跟随张辽一起行动。但实际上,马超对庞德下了密令,绝对不能损失一兵一卒,要保留实力。
张辽骑着高头大马,见文聘到来,便问道:“对岸情况如何?”
“启禀大都督,末将已经派遣斥候去打探过了,叛军封锁了通向哀牢山的道路,至于从隘口到河边的这段距离内,却没有一个敌人。”文聘道。
张辽道:“传我命令,大军全部过河,在对岸安营扎寨!”
徐晃听后,顿时抱拳道:“大都督,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叛军的藤甲兵是一支奇兵,我军对其一无所知,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昨夜只是我军的一时疏忽,低估了敌军的战斗力而已,我就不信那个邪,天下还真有刀枪不入的军队?”张辽已经被耻辱蒙蔽了双眼,他要做的是尽快寻求和叛军的战斗,由他亲自指挥战斗,挽回自己的颜面。
“可是……”
徐晃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张辽给打断了,斩钉截铁的道:“我意已决,再有多言者,格杀勿论!”
徐晃听后,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张辽翻身跳下了战马,和文聘说了几句话,文聘便带着张辽朝一旁走了过去。
这时,甘宁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徐晃的肩膀,缓缓的说道:“徐将军,你和大都督接触的时间太少了,或许还不清楚大都督的为人。不过你尽管放心,大都督绝对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徐将军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拭目以待吧,不出十日,叛军必然会遭受道一次更大的重创!”
徐晃半信半疑,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愿事情朝着甘将军说的那样发展,否则的话……”
后半句徐晃没有再说下去,他转身离开了众人,回到了本阵当中,不时还向张辽那里望去,可是此时,他已经找不到了张辽。
张辽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了下去,各个部队分批次渡河,都有条不紊的,井然有序。显得极为规整。
徐晃带领着自己的一万名部下。也跟随着大军渡过了仆水河。并且跟着大军向西走了约莫五里路,最后在一片空地上开始安营扎寨。
汉军的一切行动,都在百余双叛军斥候的监视下进行,这些斥候每隔一刻钟便会回去禀告一下最新的消息,这是孟获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必须要搞清楚汉军的一举一动。
哀牢山里,孟优、兀突骨大败而回,但是孟获并没有责备他们。只是不痛不痒的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
孟优和兀突骨前去诱敌,这件事只有孟获、孟优、兀突骨三人知道,除了这三个人以外,事实上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就是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
诱敌深入的计策,就是祝融夫人给孟获献出的计策,让孟获依靠南中有利的地形,设下层层埋伏,一点一点的削弱汉军的力量,避免与汉军进行大规模的正面交锋。
但是。这个计策却被孟获拿来用在铲除异己、削弱其他部落的事情上。如果这件事公开的话,恐怕孟获的地位会受到质疑。或许会有人进行反抗。所以孟获不敢用其他人,只能让自己的亲弟弟和最信任的心腹一起前去半这个事情。
孟优、兀突骨大败而归的事情,实情外人根本不知道,各部落的首领都坐在一起,孟获对他们的处罚太过轻了,一下子引起了诸多部落首领的不满,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
孟获见状,冲众人吼了一声,声音如雷,在山洞中久久回荡,一直未能散去。这一吼,孟获是使足了全力,山洞中的众人都感到一种刺耳的疼,所有人都不再吭声了,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孟获的说话。
“汉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孟优、兀突骨虽然大败而归,但是也让汉人尝到了苦头,给了汉人一个下马威。再说,那些跟着他们去的将士们都是老弱病残,真正能够上战场的恐怕只有兀突骨手下的五百蛮兵了,其余人都是乌合之众,你们还指望这些乌合之众去打败强大的汉军吗?”孟获朗声说道,“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数月前,我率领十万精锐都尚且一败涂地,更何况孟优和兀突骨呢?你们与其在这里埋怨外人,不如自己提着刀去上战场好了,如果你们能够将汉军斩杀干净的话,那么就不会坐在这里听我的唠叨了!”
洞内众人都不再言语了,静默了片刻,这时一个斥候从洞外走来,见到孟获后,先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启禀大王,汉军的主力已经全部渡河了,在距离仆水河五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孟获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且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
这一番景象,顿时让在座的各部落首领们像是张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都面面相觑。刚才孟获还是一番严厉,面色如铁,可现在一转眼却手舞足蹈了起来,会不会是疯了。如果真的疯了,那他们还怎么和汉军对抗?
孟获似乎也意识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急忙停下了自己的举动,然后对众人说道:“大家尽管放心,我并没有发疯,而是高兴的过头了。汉军的主力已经全部渡过了仆水河,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一个结果。其实,汉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严密监视之下,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便可以一清二楚。这次汉军气势汹汹的而来,我定教他们垂头丧气的回去。现在,我来给大家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孟获便对大家侃侃而谈,众人听完之后,都豁然开朗,对孟获所用的计策感到十分的佩服,都发誓要誓死效忠孟获,将汉军彻底的赶出南中。
孟获见目的达到了,笑的更开心了……(小说《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770等待
十万汉军,驻扎在距离仆水河西岸五里的地方,在这片不知名的空地上,汉军的军旗迎风飘扬。
此次跟随张辽一起出征的共有十万大军,以四万荆州兵为主力,三万凉州兵、两万川兵、一万雍州兵为辅,而张辽则把两万南中兵和一万川兵留在了滇池,为的就是防止叛军乘虚而入。
汉军的营寨共分为五个营地,甘宁、黄忠、魏延率领的三万荆州兵驻扎在营地的最前面,左边是庞德率领的三万凉州兵,右边是吴懿率领的两万川兵,后面则是徐晃率领的一万雍州兵,而文聘率领的一万荆州兵则守在营垒的最中间。
而作为整支大军的统帅,已经被任命为南中大都督的张辽,则坐镇在整个营垒的最中间,由文聘进行护卫。
大军昨日渡河,今日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军中将士个个都是摩拳擦掌,期待着能够迅速和南中叛军一战。
张远的贪功冒进虽然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并未影响到整个战局,只能说是一次遭遇战而已。但是这件事却对张辽的打击很大,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到了他在军中的威望。
所以,张辽变得比以前更加谨慎了。表面上看着张辽率领大军坐镇在这里纹丝不动,但实际上,张辽早已经派出了不下二十队斥候,四散开来,去各地打探消息去了。
目前,张辽只是在等待消息而已。
自从张远的事情发生之后,让张辽的压力剧增,对他来说。他率领大军前来南中平定叛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只能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胜利。一旦有任何失败,不仅会玷污他的名声,还会让他的整个军人生涯里抹上一层污点。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败,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失败,否则的话。他就会身败名裂。
此时此刻,张辽正在中军大帐里面凝视着一份南中的地图,这份地图就是吕凯所献上的平蛮指掌图,上面清楚的记载了南中地区的大大小小的种族、部落以及武装力量。张辽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如果按照这份地图上的兵力分布情况来看的,整个南中地区的武装力量竟然高达六十万。
六十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啊。即便是张彦现在领导下的大汉,所有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才四十五万而已,只南中一个地区。就有六十万的武装力量,真是令人听了以后咋舌不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南中地区已经没有那么多武装力量了,目前孟获所纠集的兵力,才是南中的所有武装力量。可即便如此,那也有三十多万啊。此次张辽以区区十万人来对阵三十多万的叛军,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此次张辽作为整个战区的第一领导人,其压力也不小。而且全国各地都是一番太平,只有南中这一个地方没有纳入大汉的版图,这次战争的意义也就显得更加的重大了。再加上张远的事情,更加让张辽感到头疼了。
所以,张辽这次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妄图利用自己来吸引敌人的攻击,争取到和叛军主力一战的机会。
一刻钟的时间里,张辽一直在盯着平蛮指掌图而发呆,直到一名亲卫从帐外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张辽这才为之精神一震,问道:“消息可靠吗?”
亲卫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辽阴郁的脸上顿时变了模样,立刻冲亲卫吼道:“立刻召集诸将来见我!”
“喏!”
张辽的命令被很快传达到了各个军营,甘宁、黄忠、魏延、文聘、徐晃、庞德、吴懿、张翼、吴兰、雷铜等人,以及此次被张辽任命为行军主簿的吕凯,在接到命令之后,都先后陆续抵达了张辽所在的中军大帐里。
当所有的人都到齐之后,张辽便对众人说道:“刚刚接到消息,叛军听闻我军在此驻扎,便兴兵而来,据不完全统计,此次叛军可谓是倾巢出动,大约有二十多万人,分成无数股兵力向我们这里涌来,大概是来找我们决战来了。”
“我军只有十万,敌军却有二十多万,而且这里又是一片较为平坦空旷的土地,要承受这么多叛军的猛攻,只怕无法全身而退啊。”行军主簿吕凯率先发表了个人的意见。
吕凯是因献上平蛮指南图,得到了张辽的青睐,再加上吕凯本身就是南中土生土长的汉人,对南中的风俗习惯都有所了解,便被张辽拉到帐下效力,充当一个向导的角色。
也正因为吕凯的特殊身份,以及对南中的了解,所以他才能够感觉到南中叛军来势汹汹的情形,不免有些担忧。
“吕主簿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吧,南中叛军虽多,但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五万大军便能被我军两千骑兵杀败,由此可见南中叛军也是不堪一击。既然他们都自己送上门来,也省的我们去找他们那么麻烦了,以我军的实力,守好营垒,再反戈一击,不是没有机会。说不定还会大获全胜呢。”甘宁瞥了一眼吕凯,轻蔑的说道。
“可是敌军也有厉害的兵种,比如藤甲兵……”徐晃突然插口道。
可是话也只说到此处,徐晃便将下面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因为他怕接下来触到了张辽的逆鳞。
昨日张远率领两千精锐骑兵大破了五万南中叛军确实不假,但是张远因为贪功冒进,在追击叛军的途中,反被叛军的藤甲兵给打的打败。这件事虽然后来大家都没有再提起,但是在一个人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他永远抹不去的伤痕了。
甘宁道:“藤甲兵虽然厉害,但是我军也有盾牌兵,完全可以用盾牌兵来对抗藤甲兵,而且像这样特殊的兵种,绝对不会有太多人,只要安排得当,也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
张辽扭脸看了吕凯一眼,问道:“吕主簿对藤甲兵可有所了解?”
吕凯道:“谈不上了解,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正因为敌军的阵营里有了藤甲兵,我才建议不要与之对抗。”
“愿闻其详。”张辽道。
“所谓的藤甲兵,不过是披着藤甲的兵而已。正如甘将军所说的一样,藤甲兵属于一种非常特殊的兵种,而且人数确实没有太多。藤甲兵乃是南蛮乌戈部独有的兵种,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相传至今,外族人很难拥有。孟获手下的兀突骨就是南蛮乌戈部的首领,所以孟获的手下才会有藤甲兵。藤甲兵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兵,而是在于身上所穿着的那层藤甲。这藤甲是以以西南荒蛮之地所生野藤为原料,经能工巧匠加工制作成藤甲,又以桐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才制成。此甲又轻又坚,善能防箭,刀砍不破,枪刺不穿,遇水不沉,在战场之上一直所向无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支军队,即便是南蛮乌戈部是一个非常小的部落,在整个南中之中,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吕凯道。
“这么说来,就没有对付藤甲兵的办法了吗?”张辽问道。
吕凯道:“至少暂时属下还想不出任何可以对付藤甲兵的办法。”
“不管怎么样,藤甲兵都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是甘将军的建议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姑且先尝试一下吧,如果真的抵挡不住藤甲兵了,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张辽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只有一件事要告诉诸位,无论此次来了多少敌人,又尝试了多少次攻击,强攻也好,猛击也罢,所有将士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营!如果胆敢有违反者,一律杀无赦!”
战前的军事会议结束了,诸将陆续从中军大帐里走了出来,然后各自回到各自所在的军营里,一方面积极的布置防御,一方面焦急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未完待续。。)
771诱敌
如同斥候汇报的一样,一个多时辰后,南中的叛军确确实实的如同潮水一半向汉军的大营涌了过来,只不过叛军没有任何阵形可言,四面八方虽然都有叛军的身影,可是却看着非常的散漫,而且叛军也没有做任何停留,很直接的便朝着汉军的大营攻击了过来,一波紧接着一波。
偌大的平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的,叛军都声嘶力竭的向前猛冲,手中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无所畏惧的向着汉军大大营便冲了过去。
汉军的各个营寨在张辽的命令之下,早就建立起了一系列防御体系,见到叛军冲了过来,他们都各自抖擞了一下精神,准备和叛军血战一场。
汉军的营寨里,弓箭手们朝着冲过来的叛军射出了第一波箭矢,密密麻麻的箭矢冲天而起,朝着叛军的阵营里便射了过去,正在冲锋的叛军个个有恃无恐,不但不进行任何遮挡,反而向前冲的更快了。
箭矢一波接着一波的向营外的敌军射了过去,可是收到的效果却十分微观,叛军看似杂乱无章的冲了过来,实则却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他们虽然没有队形,却分散的很开,一波箭矢射过去,真正被箭矢射死的却很少,伤亡的数量并不怎么明显。而且,叛军冲锋时是以梯队的形式进行的,虽然也是一波挨着一波,但是每一批冲锋的叛军中间还留着很大的空隙,足可以让叛军有回旋的余地。
汉军大营里面射出了漫天的箭雨,却无法扼制住叛军前进的脚步。反被叛军冲锋到了近处。开始用弓箭与汉军大营里面进行对射。
一时间。箭矢在空中飞来飞去,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群飞蝗,但好在汉军大营里面有一些防御性建筑,弓箭手可以躲在建筑后面以免被敌军的箭矢射伤。
距离汉军大营约有两里地的一处高坡上面,一群人骑着战马来到了此处,一面挂着黑色孟字的大旗也随之在风中飘舞。
孟字大旗的下面,整个叛军的首领,自称南中之王的孟获。一双虎目正紧紧的盯着远处的汉军大营。
此次孟获带来了二十万的大军,但这些并不是他的主力,他的十万主力部队仍旧在哀牢山一带聚集,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近一步指示。
这二十万的大军,已经将汉军大营包围的水泄不通,以汉军大营为中心,方圆五里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叛军,他们没有隐藏,而是直接暴露在了汉军的视线之下,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什么诡计,直接了当的冲了上去。就是想要和汉军一较高下。
至少这就是孟获想让汉军看到的结果,让其误以为这二十万大军就是他的主力,从而激发汉军与他一战的**。
孟获骑在马背上,看到一波接着一波的叛军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汉军涌了过去,看似汹涌澎湃,实际上孟获的心理面很清楚,这二十万人,和上次孟优率领的一样,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只不过,孟获率领的这支大军,整体素质和战斗力要强过孟优率领的那些,上次的那五万人是纯正的炮灰,这次的二十万人,虽然所要做的同样是诱敌深入,但是却能够和汉军血拼上一番,从而削弱汉军的兵力。
这次行动,由孟获全权指挥,各部落的首领全力给予配合,这是所有叛军首领统一商量后的结果,目的就是把汉军引入哀牢山一带,依靠当地的有利地形来狙击汉军。
“孟大王,汉军固守营寨,似乎没有出来应战的打算啊,如果我们一味这样肆无忌惮的冲锋,只怕会伤亡惨重啊。”孟获身边一位长胡子的人说道。
这个长胡子体格健壮,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他的眼睛里面却透着一股子精明,一双乌黑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着,仿佛一直在盘算着什么似得。
这个长胡子不是别人,正是从南蛮率领大军前来声援孟获的木鹿大王。木鹿大王人长的可谓是奇丑无比,在一向以武力论高低的南蛮部落里面,他的武力虽然说不上第一,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和兀突骨齐名。
木鹿大王虽然也被称为大王,但实际上领导的只有十几个部落而已,这几年木鹿大王凭借武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一连串兼并了周围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这之后,木鹿大王便自称大王了,但实际控制的地区,也就相当于汉人的一个乡镇那么大小。
南蛮分布广泛,遍布南方各地,其中又有许多分支,而木鹿大王所在的部落,是属于南蛮中的一支,一直与南中比邻,若按照地域算起来,木鹿大王应该隶属于大汉的交州才对。
他虽然自称蛮王,但却没有人理会他,甚至连五溪蛮王沙摩柯都不如,好歹沙摩柯还统领着荆南地区所有的五溪蛮人,而木鹿大王所统领的只不过是沙摩柯的一成人口还不到。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部落,却在南中有了一席立足之地,其根本原因是木鹿大王除了武力过人之外,还精通巫术,能够让毒虫、猛兽为其打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正因为如此,孟获虽然曾经有好多次想兼并木鹿大王的部落,但还是有些讳疾忌医,不敢随便下手,怕自己会因此而变得损失惨重。
孟获听到木鹿大王的话后,只是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若是能够用数万人的性命换来汉军的全军覆没,我觉得这些人倒是死的很有意义。”
木鹿大王道:“那万一汉军不上钩呢?”
孟获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或者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不上钩这一说。
木鹿大王的一句话,让孟获的心里有了一丝担心,他凝视着整个战场,看到汉军防御的泰然自若,显然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似乎没有出营作战的打算,如果一味的这样猛冲猛打,己方反而会损失越来越多的兵力。
最关键的是,这些兵力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许许多多南中各部全部集结起来的,万一死的人多了,只怕其余各部都不愿意再拼命了。
一想到这里,孟获便犯了难,问道:“不知道木鹿大王有什么引诱敌人上钩的好主意吗?”
木鹿大王嘿嘿笑了两声,这才说道:“当然有……只要孟大王肯率领一支兵马前去攻击汉军的营寨,然后再诈败而逃,相信汉军营寨里会有不少人忍不住出来追击孟大王的!”
“你想让我以身犯险?”孟获问道。
木鹿大王道:“大王要想成功,就必须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做了,才能真正的成功。对于他们来说,大王就是一个最大的诱饵。”
孟获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腔,而是继续骑在马背上,静静的看着整个战场,冲锋的人不断减少,诈败后敌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似乎起不到什么效果。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能以身犯险,这是底线。
战场上瞬息万变,叛军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汉军防守的非常严密,而且汉军的军营里面,各个部队都是有备无患,多如牛毛的箭矢一波接着一波的射了过去,让许多冲锋的叛军士兵都倒在了箭矢之下。
孟获看到这种情况,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策略是失败的,一怒之下,又派了两万人分别从营寨的四个寨门冲了过去。
木鹿大王见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且嘟囔道:“又是一群即将变成尸体的人……”
孟获听完之后,显得很是不高兴,扭头对木鹿大王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鹿大王道:“没什么意思。”
这时,孟获身边的带来洞主见势不妙,急忙出面进行调停,孟获、木鹿大王这才作罢。
汉军的大营里面,所有的将士都是严阵以待,南中大都督张辽登上了位于中军的一座瞭望塔,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整个战场,然后再具体的发号施令。当张辽注意到又一波大军袭来时,便立刻下令所有军营一定要加强防范,切记让敌军接近军营,利用强大的箭阵,压制住叛军。
这一次,叛军似乎学聪明了,每个人都持着一面橡木盾,用以遮挡汉军射来的箭矢,以免变成了一具尸体。
与此同时,张辽还注意到了高坡上的孟获,见到孟获和一群人站在那里,指手画脚的,他的脸上展现出一番欣喜来,立刻对身后的文聘说道:“立刻集结中军的所有骑兵,我要出营作战!”
张辽身为军中主将,此番说要出营作战,这让文聘一下子惊呆了,急忙抱拳说道:“我愿意代替大都督出战!”
张辽一挥手,拒绝道:“你留在这里负责观察敌情,代替我发号施令。”
话音一落,张辽便下了瞭望塔,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多时,文聘站在瞭望塔上,赫然看见有一支八百余人的骑兵队伍秘密的从中军向后军驶去,马蹄声声,卷起一地的黄沙,便消失在了滚滚烟尘之中……(未完待续。。)
772分歧
孟获、木鹿大王、带来洞主等人,正站在高坡上观战,叛军按照孟获的安排,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前猛冲,但是汉军的防守十分严密,除了军营里放出的箭矢之外,在营寨外面的地上,还撒上了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叛军一阵猛冲过来,根本不曾注意,他们的脚底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铁蒺藜刺穿,疼得他们抱着双脚坐在地上哇哇乱叫,却又被迎面射来的箭矢射中,不是身受重伤,就是一命呜呼,总之始终无法靠近汉军的营寨三十步之内。
看到如此情况,孟获整个人都按耐不住了,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而在一旁的木鹿大王,则像是在看笑话一样,不时发出阵阵冷笑,还讽刺的说道:“你看,我一早就说了,这种打仗的法子,无疑是让人去自杀。非但没有引诱到敌人,反而自己损失惨重!”
带来洞主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顿感不妙,急忙用胳膊肘撞击了一下木鹿大王,并且冲木鹿大王使了一个眼色,同时还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木鹿大王却像是个木头一样,完全理解不到带来洞主的意思,被带来洞主这么无缘无故的一撞,反而脾气更大了,扭头便冲带来洞主吼道:“你撞我是什么意思?”
带来洞主听后,也是一阵懊恼,这木鹿大王也忒实在了吧。他是又气又恼,冲木鹿大王说道:“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木鹿大王道:“我本来就不是哑巴,干什么要少说两句?嘴长在我的脸上。我想说几句。就说几句。你管得着嘛!”
“你……”带来洞主被木鹿大王弄得也是一肚子气,伸手指着木鹿大王,脸上更是一脸的不忿,但是一想到整个大局,他还是把这口气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带来洞主是孟获的妻弟,这木鹿大王是带来洞主的好友,木鹿大王参与这件事里,也是带来洞主拉拢来的。如果按照地域划分,木鹿大王隶属于交州,跟南中只是邻居,算不上南中人,南中有难,他可以帮,也可以不帮,但是碍于带来洞主的面子,他这才率众前来汇合,共商大计。
但是。当木鹿大王抵达哀牢山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大王,根本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们的眼里只有孟获,自己连二号人物都算不上,人家也根本不鸟他。这就让木鹿大王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好歹他也是个大王啊,怎么可以被人这样对待?
但既然来了,木鹿大王也就没有打算再走,准备当着这些南中人的面,让他们见识一下他木鹿大王的厉害,也好威慑南中,不能让人小觑了。
正因为如此,木鹿大王才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子,而今天刚好是个机会。
孟获一直皱着眉头,看到自己的军队根本无法突破敌军的防御,无论是前营也好,亦或者左右两翼,甚至是后营,防御力量都十分强硬,他所指挥的南中叛军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样一来,倒是难坏了孟获,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是自己的指挥失误所致?
正当孟获陷入沉思之时,背后的带来洞主和木鹿大王竟然吵起来了,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扭脸便冲身后的带来洞主和木鹿大王吼道:“吵什么吵?”
带来洞主很害怕孟获,孟获一发话,他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也不再说话了。但是木鹿大王却不一样,他一向以大王自居,孟获冲自己这样大呼小叫的,呼来喝去的,他的心里承受不住那么多的压力,直接反驳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情?”
“我是大王,你们是我的属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情?”孟获心里烦躁,被木鹿大王这样一顶撞,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吼道。
“请注意你说的话,你是大王,我也是大王……”说到这里,木鹿大王用手指了一下带来洞主,继续对孟获说道,“他是你的属下,我可不是!请注意你的说话分寸,别弄混了!”
孟获瞅了带来洞主一眼,说道:“这就是你推荐的人,什么会巫术,什么武力过人,依我看,就是一个会耍嘴皮子的野汉子。什么大王,不过是一个小山洞的洞主而已,也敢在我的面前自称大王?简直是不知廉耻!”
“唰!”
一声清脆的响声刺耳般的响起,木鹿大王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弯刀,明晃晃的刀刃正对着孟获,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孟获,吼道:“你说谁不知廉耻!你敢再说一遍吗?”
就在这时,孟获周围的人纷纷拔出了兵刃,都一致对准了木鹿大王,唯有带来洞主的脸上露出了难色,急忙对木鹿大王说道:“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千万别冲动!”
木鹿大王也不是傻子,他的周围全部是孟获的人,只有他孤身一人,根本打不过他们。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木鹿大王环视了一圈,见自己没有一点胜算,便很干脆的将弯刀收回了刀鞘,然后掉转马头,冷哼了一声,便冲孟获的卫士吼道:“都给我闪开!”
众人只听孟获一个人的话,他们一致向孟获望了过去,孟获又见带来洞主一直在对他使眼色,便朝众人摆摆手,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孟获的护卫纷纷收回了兵器,全部散开两边,空出中间一条路来,专门供木鹿大王离开。
木鹿大王冷哼了一声,留下一肚子的不满和懊悔,直接策马下了高坡,朝远处驶去。
“大王,木鹿大王他……”带来洞主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对孟获说道。
孟获抬起手打住了带来洞主将要说的话,缓缓的说道:“人是你请来的,他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处理好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的话,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必须一律问斩!”
“多谢大王!”带来洞主十分感激的说道。
孟获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移到了战场上,可战场上的情况,一样不容乐观,已经连续四五波叛军攻了过去,但却被汉军强大的箭阵给压制住了,众人都不敢靠近,而前面冲锋的人,则都倒在了血泊当中,一些人已经萌生了退意。
一看到这里,孟获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木鹿大王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他们这样的冲锋方法,简直是在自杀。
“看来,从一开始,我就失策了,我们太低估了汉军的能力了。”孟获终于忍俊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完,孟获转身对带来洞主说道:“传令下去,更改作战方式,下令全军突击,给汉军来一次猛烈的攻击!”
“喏!”
带来洞主领了命令,转身便下了山坡,去传令去了。
这时,山坡上只剩下孟获一个人和五十名护卫,一支神秘的骑兵部队正在从后面一步一步的接近这里,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此时此刻,距离两军开战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半个时辰里面,汉军和叛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由于汉军防守严密,箭阵十分厉害,使得叛军无法冲到汉军营寨三十步内,以至于两军陷入了对峙阶段,没有短兵相接,有的只是弓箭上的比拼。
汉军的军营里,士兵用的都是大概有八十步远射程的步弓,再加上有五十步射程的强弩为辅,组成了一道秘籍交织的箭网,严密的防守着汉军的营地,让叛军无法突破三十步的死亡线。
而叛军的阵营里,弓箭手虽然也不少,但由于制定的攻击作战计划不行,而且弓箭手太过分散,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根本无法和军营里面的汉军相抗衡,所以一直被汉军压制着。
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汉军连续粉碎了叛军的三次强攻,使得叛军损失惨重,士气受挫,后劲更是略显不足。
经过孟获对作战计划的修改之后,由带来洞主亲自率领的大军,在稍作休息之后,开始以最为密集的方式向汉军大营猛冲了过去。
这一次,孟获一下子便投入了六万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每个方位都投入了一万五千人,而且都是一些善于射箭的部落射手,希望借用这次机会来压制住汉军的箭阵,然后那些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叛军将士,便可以蜂拥而上,即便不将汉军营寨踏平,也要给予其极大的重创。
“咚咚咚咚……”
叛军的战鼓已经擂响了,孟获站在高坡上,眺望着整个战场,赫然看到四面八方冲出了乌黑的一大片人,向着汉军营寨便冲了过去,犹如一层猛烈的巨浪,拍向了汉军的营寨,他的心理面激动不已,很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但就在叛军发动第二次大规模的进攻之时,张辽所率领的八百护卫铁骑,突然从孟获的背后杀了出来,张辽更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持着一杆长枪,冲锋在最前面,直接冲向了守在山坡下面的几百名孟获的亲兵护卫。
张辽等人来的太过突然,而且也非常迅速,“轰”的一声响,不等高坡下面的孟获的亲兵护卫反应过来,他们就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心脏,立刻将这些人一分为二。
张辽更是勇猛异常,手持铁枪,一连刺死几个挡在他前面的叛军士兵,仰脸便看到了站在高坡上的孟获,一双虎目里冒出道道寒光,“驾”的一声大喝,便朝着高坡上面的孟获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773反击
对于张辽的突然出现,孟获深感惊诧,他根本想象不到,在整个汉军大营都被他的二十万大军团团围住的情况之下,张辽率领的这八百名骑兵,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如果是张辽率众杀出重围的话,他站在高处眺望着整个战场,不可能看不见这么明显的举动。可事实是,张辽确实率领八百骑兵从他的背后杀了出来,这股突然出现的力量,让他感到疑惑重重,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汉军营寨里并没有任何人突围,汉军将士都是坚守不战,固守营寨。
可张辽偏偏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些人难道是从天而降的吗?
不管张辽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此时此刻,孟获首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他注意到,张辽如同虎狼一般冲了过来,前去阻挡的亲兵护卫都惨死在张辽的铁枪之下,无一人生还,基本上出手就是杀招。更何况,孟获也曾打听过张辽这个人,从而知道了张辽的厉害之处,自付不是张辽的对手,硬拼的话,自己肯定吃亏,而且张辽所带领的部下个个骁勇善战,加上又出其不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重创,使得他不敢应战。
孟获环视了一圈,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高坡距离地面足有两层高那么高,除了张辽冲上来的那个缓坡之外,再无别的路可以走了,但偏偏张辽率领百余名骑兵杀了上来,自己身边的护卫又少之又少,根本不是对手。情急之下。眼看张辽就要冲上来了。孟获调转马头,紧拉着马匹的缰绳,向后连退了几步,然后“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朝着陡坡狂奔而去。
“孟获休走!”张辽的一双虎目始终在紧紧的盯着孟获,当他看见孟获掉转马头时,便知道孟获想要逃走,他一边杀贼。一边冲前面高坡上大声喊了起来。
但是,张辽距离孟获还有一些距离,根本无法阻止孟获离开,加上孟获的亲兵都誓死护卫,在这段不长的距离上,中间还夹杂着十几名亲兵,要想斩杀孟获的想法,也只能成为泡影了。
“希律律——”
孟获座下的卷毛赤兔马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四蹄腾空而起,向前跃出好远。但由于下面只是悬空着的,所以孟获连人带马在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弧形之后。便开始急速下沉。
高坡距离地面足有几米高,而且地面上乱石嶙峋,怪石丛生,如果跌倒在这些石头上,非死即伤。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座下战马以极速下沉,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孟获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向前一跃,硕大的身躯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重重的摔在了那堆乱石边上的一块泥土地上了。
等到张辽一个接着一个的杀到了高坡的顶端,站在那里向下眺望时,除了看见一匹卷毛赤兔马被乱石刺穿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当中之外,却再也找不到孟获的身影。
“该死!让他给跑掉了!”张辽勒紧座下马匹,看不到孟获的身影,让他倍感懊恼,本来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是却被他错过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愤恨,懊恼,各种滋味都一起涌上了张辽的心头,却唯独没有占领孟获所在这块高坡后的喜悦,反而居高临下,看到叛军正开始大规模的进攻汉军营地时,却有了一丝的担心。
张辽见到如此状况,突然急中生智,让人砍断了孟获的大旗,并且斩下一颗脑袋,提在自己的手里,高高的举在空中,深吸一口气,鼓足所有的力气,冲高坡底下的人大声喊道:“叛匪孟获已经授首,尔等还不退下,更待何时?”
声如洪钟,响亮异常,整个战场上都听得到这个声音,几乎所有叛军里的人,都朝着孟获原先站在的高坡上望去。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面橙红色的汉军大旗,而在汉军大旗的下面,张辽等人英姿飒爽的矗立在那里,而张辽的手中更是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浓稠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滴到地上。
这一幕,所有的叛军都看在了眼里,高坡上原本清一色的南中人瞬间变成了汉军,而且张辽手中拎着的人头,不管是不是孟获的,都可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孟获已经消失了。
正所谓,擒贼擒王,张辽的这一条妙计用的十分恰当。
孟获是整个南中联军的首领,只要他一死,联军顿时出现了松垮的样子,各部落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突然就从主战场上撤军了,而且走的是那样的狼狈!
“传令全军,出营杀敌!”张辽居高临下,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整个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叛军开始率军后撤时,再也按捺不住了,立刻冲身边的一个旗手喊道。
旗手依照张辽的意思,从身后拿出了两面小旗,向所有汉军营寨里的军队打出了旗语,传达张辽的命令!
“杀啊!”
汉军营寨里,几乎所有的汉军将士都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张辽传来的旗语的命令,都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在各营将军的统一指挥下,忽然打开了寨门,数以万计的汉军如同猛虎出闸一般,凶猛的扑向了后撤的叛军。
一时间,叛军被汉军紧紧的咬住了尾巴,退也退不了多少,加上汉军的骑兵速度非常的快,无数骑兵以一百人为一个梯队,分散成密密麻麻的队形,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插进了叛军的后背,让叛军如芒在背。
除此之外,汉军的步兵也都是轻装前行,紧紧的跟随在骑兵的后面,以波浪式横扫整个战场,践踏着那些数以万计丧生在这战场上的尸体。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主帅孟获身亡的消息不禁奔走相告,一群人没有了首领,各自为政,且乱象丛生,再无刚进攻时的锐气,有的只是死亡的气息。
汉军开始反击了,张辽也没有闲着,他带着部下从高坡上下来,迅速的加入到了追击叛军的行列里面,尽情的杀戮着叛军的将士。(未完待续。。)
774选将
一个时辰后,汉军营寨的周围都是一片血光,尸体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偌大的地方,犹如一个炼狱场,到处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此时此刻,汉军正在进行战后清理工作,张辽率领部下的骑兵在高坡上眺望着整个战场,对于他来说,这场胜利来的未免也有点太过突然了,甚至没有费什么劲,就把叛军给击退了,到底是汉军的战斗力太强了,还是叛军的实力太弱了?
其实,这场战斗也一早就在张辽的预料范围内,他率领大军几乎倾巢而出,逼向了孟获的老巢,如果孟获不加以防范的话,那才有问题呢。
所以,张辽一早就让人在建立营寨的同时,秘密挖掘了一条地下通道,可以轻松的躲避过叛军的眼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叛军背后出现,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本来,张辽是打算让文聘去做这件事的,但是为了尽可能的挽回自己损失的声誉,他选择了亲自上阵。
今天这一仗,汉军打的那叫一个高兴,以少敌众不说,不仅抵挡住了叛军的猛烈攻击,还成功的把叛军给击退了,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一下子又把汉军的士气给拉拢了起来,将士们也因此士气高涨,纷纷摩拳擦掌。
清理战场耗时非常多,要从数以万计的死尸堆里统计出敌我双方的伤亡情况来,确实有些棘手。他们从战斗结束,一直清理到夜幕降临。万余人的清理队伍一直不停的忙碌着。这才总算把具体伤亡人数给清理了出来。
这一战。汉军战死五百七十八人,伤三千六百余人,而叛军则战死近一万人,甚至连孟获本人也差点被张辽杀死,可谓是得不偿失。
最关键的是,张辽看准了时机,使出擒贼擒王的策略,逼走了孟获。叛军一下子群龙无首,自乱阵脚,纷纷作鸟兽散,这才给了汉军可乘之机。
虽然这次汉军杀敌不多,但却又一次取得了胜利,二十万叛军人数虽多,但却表现的如同一盘散沙,不少将士心里都变得不是那么谨慎了。
但是,两次的胜利并不能代表什么,张辽的心里很清楚。只要一日不抓到孟获,根除这个祸害。南中就不可能有一天安宁。
为此,张辽特意派出斥候前去侦查,而他则传令各营的将军,全部汇集在一起听候调遣。
一时间,甘宁、黄忠、魏延、庞德、徐晃、吴懿等人先后进入了张辽的中军大帐,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张辽不难从众人的脸上看出一丝喜悦之情,跟昨天满脸愁容的他们完全判若两人。
“大都督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喊声,张辽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身铁甲的他,到现在还没有脱下,铁甲上染红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甚至还散发着一种浓厚的血腥味。
“参见大都督!”众人见张辽进了大帐,都毕恭毕敬的拜道。
张辽径直走到了上首位置,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不必多礼,都请坐下吧!”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张辽缓释了一圈众人,见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之情,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紧张和不安,便缓缓的说道:“今日我军虽然胜利了,但并没有抓住孟获,只是暂时击退了叛军而已,前面的道路还远着呢,我们不应该为此而感到骄傲,应该再接再厉,彻底的把南中变成一片净土才对。”
众将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聆听着张辽的话,当张辽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有几个人隐约感到了张辽话里的意思,表情变得肃穆了一些。
张辽见状,接着说道:“刚刚收到消息,叛军大败而归之后,又受到了孟获的指示,如今在通向哀牢山一带的各个关隘、险地上,都留有重兵把守,要想突破这层层的防御,要费上很大一番功夫才行。”
“即便是叛军设下一百层防御,我们也要把孟获给揪出来,枭首传送彭城!叛军人数虽然众多,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今日战斗时,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叛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嘛!二十万人,居然被几万人追在屁股后面一阵狂打,这无论是说给谁听,都会成为一个笑柄。”甘宁自负的说道。
张辽道:“兵贵神速,我想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和兵力分散之际,派出大军前去攻击叛军,只有这才,才能以最快的时间登上哀牢山,将孟获给揪出来。不知道谁愿意打头阵?”
“大都督,我去!”甘宁自告奋勇的说道。
甘宁的话音刚落,黄忠、徐晃二人都异口同声说道:“末将愿意担任先锋!”
这一下,可让张辽犯了难,三个人同时争当先锋,他该让谁去呢?
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张辽的身上,张辽先看了看甘宁,又看了看黄忠,最后扫视了一眼徐晃,三个人都各有千秋,要说了解的话,他对甘宁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因为他曾经作为甘宁的上司一起驻防过地方。其次则是黄忠,自从张辽接受荆州兵马之后,黄忠也从属在他的麾下,张辽和黄忠接触过一段时间,觉得黄忠也是个性情中人,便引为知己。
要说最不了解的,那就应该是徐晃了,两个人都曾经位列过五虎大将之列,名声也都不相上下,只是因为所防御的地域不同,加上在平定南方的孙氏时,张辽的功劳颇大,所以张辽的官职也一路飙升到了车骑将军,高过了徐晃一个等级。
徐晃一直驻守雍州,张辽在荆州,两个人鲜有来往,但都曾有过神交,所以对徐晃也并不陌生。
在选将方面,张辽思考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朗声说道:“这次任务艰巨,困难重重,前锋必须要独当一面的大将担任才可以,所以,我决定由徐晃担任。”
甘宁洋洋得意的站在那里,满心欢喜的以为张辽会让自己担任先锋,可却出乎意料的选了徐晃,这不由得让甘宁很难摸透张辽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辽选谁,黄忠都没有任何意见,他是一个比较服从命令的人,正所谓军令如山,他也不敢争执,以免破坏了张辽的整体布局,在他看来,张辽之所以选徐晃而不选甘宁和他自己,一定有张辽自己的想法。
而三个人之中,感到最诧异的人则是徐晃,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甘宁是张辽的旧部,黄忠听说是张辽的忘年交,自己和张辽不过泛泛之交,怎么都不可能会选择自己的。
但事实是,张辽真的选了徐晃,而且还是当众宣布,这让徐晃感到有一些惊慌,没想到会来的那么突然。
整个中军大帐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但短暂的片刻之后,便被张辽给打断了。
张辽见徐晃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立刻说道:“怎么,徐将军不想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把徐将军留在营寨里的。”
徐晃急忙回应道:“大都督息怒,大都督吩咐的事情,末将又怎敢违抗呢?”
“既然如此,那你可率领本部兵马,星夜出发。”
“喏!”徐晃接了命令,转身便朝外走,急急忙忙的说道:“大都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话音一落,徐晃便绝尘而去。
徐晃走后,张辽又陆续分派了一些任务,然后才散会。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中军大帐时,只有甘宁并未离去,他见四下没有了外人,便对张辽说道:“大都督,今日为什么不让我做先锋?”(未完待续。。)
775擅自行动
“你和黄忠都曾在我的麾下任职,如果我选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担任先锋的话,只怕不能服众。况且这次南征,我们只能胜利,绝对不能够失败,徐晃为人比较谨慎稳重,是独当一面的大将,由他担任先锋,我比较放心一点。”张辽回答道。
甘宁听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大都督和徐将军都曾经位列五虎大将之中,难道大都督选徐将军做先锋,就不怕别人会说闲话嘛?还有,徐将军谨慎稳重,大都督对他很是放心,难道我和黄将军就是容易冲动的人吗?”
张辽听完这段话后,顿时感到一阵语塞,面对甘宁的逼问,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不太恰当。
“兴霸,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别误会。再说,命令我已经下达了,这就好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对你另有安排,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张辽说道。
甘宁冷笑了一声,冲张辽拱手道:“大都督,你已经让我失望了!”
话音一落,甘宁说了一句“告辞”,转身便走了。
望着甘宁离去的背影,张辽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甘宁确实是他麾下的一员得力大将,但是用的得当了,就可以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用不好,反而会伤到自己。
不过,张辽认识甘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凭借着他对甘宁的了解,甘宁虽然心中不爽。但不会至于干出什么傻事来。姑且由他去吧。也没有派人去监视他的行动。
此时此刻,夜早已经深沉了,张辽这才卸去了披在身上的那层厚厚的战甲,然后吩咐人烧上一大桶热水,准备沐浴更衣,洗去沾满一身的血污。
大约一刻钟后,张辽的亲兵已经为张辽准备好了一切,张辽脱去衣衫。跳进了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面,整个人坐在里面,尽情的享受着被热水浸泡过的舒适感,然后轻轻的闭上眼睛,开始冥想怎么对付叛军。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都督,末将有急事求见!”
张辽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知道是谁了,睁开了眼睛。急忙冲门外的守卫喊道:“请黄将军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忠。
黄忠从帐外大踏步跨了进来。一进入大帐便看到帐内水汽蒸腾,张辽裸着身子坐在一个大木桶里,不禁觉得有些诧异。
“末将唐突,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大都督沐浴,还请恕罪!”黄忠低下头,抱拳说道。
张辽摆手道:“黄将军不必如此谦卑,不然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黄将军了。对了,黄将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黄忠从进门到现在,脸上的表情虽然略有变化,但却一直紧皱着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双目中更是隐隐射出担忧之神情。当他听到张辽问他话的时候,便急忙抱拳说道:“启禀大都督,甘将军……甘将军他……”
不等黄忠把话说完,张辽的心头便猛然一紧,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急忙问道:“甘将军怎么了?”
黄忠道:“就在刚才,甘将军私自带领一支军队出营去了……”
“胡闹!”张辽一听到这件事,便不由得大怒了起来,霍地从大木桶里直接站了起来,抬起腿便跨出了大木桶,整个人顿时赤身**的站在黄忠的面前,全身上下被黄忠一览无余,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结实的肌肉,看上去健美异常。
“大都督这副身板……”黄忠瞥了一眼之后,在心中嘀咕道,“要是老夫再年轻一些,也不会比大都督差!”
张辽随手拿起一件毛毯,直接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来不及擦拭掉身上的水珠,便立刻穿上了一套新的劲装,并且对黄忠说道:“甘宁离开有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
“怎么现在才来通知我?”张辽怒道。
黄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没想到自己报信还落身骚。
张辽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便对黄忠道:“黄将军,刚才我是一时情急,还希望老将军不要放在心上。现在请老将军立刻跟我一起出营,去把甘宁给追回来。甘宁一直对我不让他做先锋耿耿于怀,他一定是自己带兵去哀牢山了。”
“大都督,其实由甘将军当先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当时大都督没有选他而选了徐将军呢?”黄忠问道。
张辽道:“难道从这件事上,你还看不出来我什么不选择甘宁的原因吗?”
黄忠恍然大悟,便不再言语了,跟在张辽身后便出了营帐。
张辽迅速召集了部下二百名亲兵,骑着战马,便和黄忠一道去追甘宁去了。
此时此刻,甘宁率领本部一万马步军正在急速奔驰在前往哀牢山的道路上,这次南征,他立功的机会并不多,此次更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拱手让给别人的。所以,甘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集结本部兵马,谎称奉了张辽的命令出营巡夜,骗过了今夜当值的黄忠,这才得以出营。
黄忠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才前去禀告张辽,然后和张辽一起出营追寻甘宁。
甘宁也知道自己擅自出营的罪责,也知道张辽一定会追来,所以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较为崎岖的小路,翻山越岭。
甘宁所带领的部下是归降的五溪蛮人,他们自幼生长在山林里面,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走,也是健步如飞。
整个大军里面,只有甘宁和身边的五十名亲卫骑着战马,其余全部都是步兵,当进入大山之后,马匹寸步难行,甘宁不得不跳下马背,和众将士一起徒步行走,但又舍不得自己的坐骑,便让人秘密牵回军营,而他则和部下趁着夜色在山中行走,目的地就是孟获的老巢哀牢山!(未完待续。。)
776借兵
张辽带领着黄忠和两百名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着,妄图追上甘宁等人。可事实上,张辽等人一连追出了七八里路,也未曾见到甘宁的一兵一卒,仿佛甘宁就像是彻底的消失在了这夜色当中一样。
“停!”张辽大喊了一声,望着前方笼罩在月色下的朦胧大山,终于止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了。
军队陆陆续续都停了下来,黄忠来到张辽的身边,疑惑的问道:“大都督,怎么停下了?”
张辽指着前方的大山说道:“再向前就进入大山了,那里地势险要,地形复杂,不适合骑兵前进,我们追了这么长的距离,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就说明甘宁根本没有走这条路,否则的话,以他带领的那些步兵的脚程,根本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脚印!”
黄忠道:“甘将军出营时,只带了五十名骑兵,其余全部都是步兵,莫不是甘将军走别的道路去了?”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甘宁擅自出兵,无非是想争取立功,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哀牢山。要到哀牢山,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这里就是必经之路,如果他不走这里的话,那就一定是带着部下翻山越岭去了……”
说到这里,张辽顿了顿,忽然说道:“对,就是这样。甘宁知道他一旦擅自出兵,我必然会前来追逐,所以他不走这条路,而是改走他道,翻山越岭。不想让我追上他。甘宁所带领的部下多是五溪蛮人。他们非常善于在山间行走。现在的甘宁,一定是在这连绵不绝的大山之中行走着。”
黄忠听到这里,问道:“大都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追,还是撤军回营?”
张辽想了片刻,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来一个妙计来,哈哈大笑道:“既然无法追上甘宁,就由他去吧。正好我也可以好好的利用他一番,传令下去,撤军回营!”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调转了马头,纷纷沿着原路返回军营去了。
张辽回到军营之后,立刻让人把徐晃给找了过来。
不多时,徐晃从帐外走来,一进入张辽的大帐,便抱拳道:“参见大都督!”
张辽摆手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二人。公明不必如此客气,快请坐下吧!”
徐晃和张辽都是张彦的心腹爱将。两个人当初还一起被列为了五虎大将,虽然平素交情不深,但也对彼此的事情都了解一些。可是现在,两个人虽然同殿为臣,但是在职位上却有了很大的差别。
徐晃现在是当朝的左将军,而张辽是当朝的车骑将军,在职位上高了徐晃一个等级,而今圣旨又诏令张辽以车骑将军的身份,担任南中大都督,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变得越来越大了。
就连徐晃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现在徐晃坐在张辽的帐中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与之前大家同为五虎大将之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也让两个人之间多了一份拘谨。
徐晃一经落座,便急忙问道:“不知道大都督深夜找我前来有何吩咐?”
张辽道:“吩咐谈不上,只是许久没有和公明小酌了,今夜正好叙叙旧!”
说罢,张辽拍了一下手掌,“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张辽的一名亲兵便从外面端进来了一壶美酒,还有四个小菜,分别摆放在了张辽和徐晃的面前。
酒菜摆好之后,张辽便朝亲兵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等到亲兵离开之后,大帐内再次剩下张辽和徐晃两个人。
徐晃见张辽备好了酒菜,似乎早有准备,他对酒菜没有兴趣,只是对张辽如此做有些疑惑,便问道:“大都督,我徐晃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大都督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直接说吧,不必如此破费!”
张辽听后,便一本正经的说道:“公明,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这次找你前来,确有要事相商,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徐晃道:“如果是公事,大都督只需吩咐即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徐晃也在所不辞。如果是私事的话,那就请大都督先把事情说出来,容徐某考虑一番,再做回答不迟。”
张辽道:“这次我任命你为先锋,甘宁并不服气,今夜甘宁已经率领本部一万军队擅自出兵了,我前去追逐,却没有追上,甘宁没走大道,而是改走了其他的道路,想来是有意在躲我。甘宁这一走,可能会破坏我之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大局,所以,我又不得不进行一番部署的调整。”
徐晃问道:“不知道大都督想如何调整?”
张辽道:“甘宁擅自出兵有罪,但现在我找不到他,即便是想惩罚也惩罚不到他。甘宁性格急躁,而且做事比较莽撞,可以为将,却不能独当一面,我很担心甘宁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从而断送了那一万军队。如今天下都已经被平定了,只剩下南中一隅尚未得到安宁,这次摄政王对平定南中也是势在必得,所以只需成功,不许失败。甘宁这一走,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按理说他不听我的调遣,我不该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即可。可是甘宁毕竟是我大汉的一员大将,官居右将军,如果甘宁有什么闪失的话,必然会振奋叛军的士气,从而打击到我军的士气。而且,我和甘宁的私交也不错,于公于私,我都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
徐晃听张辽说了这么一堆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张辽的意思,但还并不是很明确,便问道:“大都督的意思是?”
“现在我军虽然有十万大军,在叛军眼里或许是兵多将广,但实际上,我军内部并不怎么团结,由于这十万大军来自的地域不同,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加上率军之人也都个个桀骜不驯,能够真正为大局着想的人,除了你之外,再无其他人了。所以,我想让你率领一万兵马,秘密深入到叛军后方,去寻找甘宁。找到他之后,将我的命令传达给他,让他听从我的命令行事,只有这样,我军才不至于失去一员大将和一万将士!”张辽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晃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张辽说了那么一大堆,就是想让他去找甘宁啊。
徐晃皱着眉头,深思熟虑了一番,这才说道:“大都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甘将军率领的又都是五溪蛮人,在山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我所率领的都是雍州健儿,多是骑兵出身,如果是在平原地带,我绝对不会推辞,可是这次要我潜入大山深处,翻山越岭,只怕我的部下会吃不消……”
张辽道:“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不过我已经为你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了,马超所带领的羌兵里面,有一部分是来自武都的参狼羌,参狼羌部一直生活在大山深处,活跃在益州西北部的山区当中,他们翻山越岭的本领一点都不比五溪蛮人差,只要你能向马超借来一万参狼羌兵,我就可以给你找一个向导,这样一来,你就绝对不会在山中迷路,可以很顺利的找到甘宁了。”
徐晃一听到马超这个名字,便面露难色,对张辽道:“大都督,实不相瞒,要想从马超手中把兵借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这些羌兵只听令于马超一个人的话,就算我把兵借来了,他们也不听我的号令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能从马超手中把兵借出来,我就有办法让你指挥的动这些羌兵。在整个军营里,目前就只有你和马超的关系不错,其余将领和马超都有矛盾,所以,我也只能拜托你了。”张辽道。
徐晃道:“那……我试试吧,至于能否把兵借出来,我也不敢保证,还希望大都督能够谅解!”
“你只需去借兵,借来也好,借不来也罢,我都会很感谢你的。”张辽道。
徐晃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马超借兵去。”
话音一落,徐晃站起身子朝着张辽抱了一下拳,然后转身便走了。张辽看到徐晃离开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愿徐晃此行能够成功吧!”
徐晃离开张辽的中军大帐之后,便直接去了马超的营地,他和马超也是不打不相识,从最初的针尖对麦芒,到现在的交情,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但徐晃也有自知之明,他和马超虽然交情不错,但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所以,在来马超营地的路上,他就好好的想了一番说辞,就是不知道马超会不会把兵借给他,心底也非常的没有底气。
此时此刻,马超正在营帐里休息,他躺在床榻之上,静静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着的都是回到凉州之后的情形。忽然,庞德从帐外走了进来,慌里慌张的来到马超的身边,抱拳说道:“将军,徐晃来了,要见将军!”
马超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回答道:“不见!就说我睡了!”
庞德道:“将军,这样不好吧,徐将军深夜造访,必然有要事,而且目前也只有徐将军和将军交情不错,如果再把徐将军得罪了,我们在这里可就真的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马超想了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要事,非要这个时候来!”(未完待续。。)
777装病
徐晃跟着庞德进入了马超的大帐,一进入大帐,映着微弱的灯光,便赫然看见马超躺在卧榻上,面色苍白,神情呆滞,像是病了一样。
“将军,徐将军到了!”庞德走到马超身边,俯首小声说道。
马超听后,这才扭过头,将目光停留在徐晃的身上,想要撑起身子,但却显得很是吃力,而这时庞德则急忙搀扶着马超,马超这才勉强坐了起来,但却没有下床,而是斜靠在床榻上,并且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马将军,看你的面色并不怎么好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军医看看?”徐晃见状,急忙很关切的走到了马超的床榻边,关心的问道。
马超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又咳嗽了起来,庞德急忙接着话茬,对徐晃说道:“徐将军,实不相瞒,我家将军自上次偶感风寒之后,一直到现在反反复复,就没有好过,有时候还会伴随着发热发冷,军医给开了药,可是并没有见什么成效,以至于现在卧榻不起。”
徐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马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不像是装的,心想马超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也会被这点小疾病折磨的有气无力的,不禁有些感慨。
“马将军已经病成这样了,庞将军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找名医为马将军医治啊,军中的医生治疗一些外伤还行,稍微复杂一点的病情,根本就治不好。也是一群庸医而已。马将军病的如此之重。应该立刻找名医进行医治才对。”徐晃道。
马超有气无力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我一向在西北呆惯了,突然来到西南,可能受气候的影响,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再加上前一阵子染上了风寒,一直没有及时治疗,以至于拖延到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等到去治疗的时候,又已经晚了……咳咳咳……”
“马将军病成这样,一直这样拖着可不行啊,这里地处南疆,医生的医术非常有限,如果要治疗马将军的病。必须去成都寻访名医才行,我这就去向大都督说明这个情况。请大都督派人送马将军去成都治病!”徐晃话音一落,转身便离开了。
马超见状,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狡黠,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一样,心中暗想道:“真没想到,只是假装病重,想糊弄一下徐晃,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庞德性格耿直,见徐晃要走,急忙上前拦住,说道:“徐将军,也不急这一时,今夜徐将军突然造访,不知道可有什么要事吗?”
徐晃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呀,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话音一落,徐晃便重新回到了马超的身边,缓缓的说道:“马将军,是这样的,我此次深夜造访,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希望马将军予以通融。”
“什么事情?”马超仍然有气无力的说道。
徐晃道:“我想找马将军借一万名羌兵!”
“借兵?”马超颇为诧异,万万没有想到徐晃会找自己借兵,而且还是借的羌兵。
“对,就是借兵,不多,只需要一万人就够了!”徐晃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咳咳咳……”马超再次咳嗽了起来,“一万人……虽然不多,但关键是你借的都是羌兵,羌人除了我的命令之外,谁的也不听,你借他们,就等于白借,我怕他们不听你的号令……对了,徐将军,能否告诉我你借兵准备干什么吗?”
“是这样的……”
徐晃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马超听,马超听后,冷哼了一声,道:“甘宁这厮擅自出兵,张辽不但不去责罚他,反而还派遣你去救他,这分明是在袒护他嘛!还说什么一碗水端平,如果换做是我,恐怕就会任由我自生自灭了吧!”
“马将军和甘将军一样都是朝中大将,即便是这件事发生在了马将军的身上,大都督一样会派人去救援的。就算大都督不派遣,我也会带着我的部下去把马将军安安全全的给带回来的!”徐晃道。
马超听完这句话后,心中生出了一阵感激之情。目前马超和其他将军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也只剩下徐晃可以谈心了,虽然两个人还没有达到知己的地步,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但自从平蜀以来,两个人由不和变成了配合默契的黄金搭档,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自有一番情谊在心中。
“就冲徐将军这番话,这兵我借了,一万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部下的三万大军都任凭徐将军差遣。”马超慷慨的说道。
徐晃听后,心中无限感激,本以为找马超借兵要费上很大的功夫,但没有想到,马超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一万人就足够了,多了反而我还指挥不了呢。马将军如此慷慨,令徐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徐晃道。
马超笑道:“徐将军乃是我马超的兄弟,我马超甘愿为兄弟两肋插刀。”
徐晃心中顿时生出丝丝暖意,与马超四目相对,基情四射。
“咳咳咳……”马超又一次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在一旁的徐晃看完之后,心中只觉得有些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马超如此铮铮男儿,就会变成一滩烂泥!
“马将军,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我这就去大都督那里去请命,让他派人把你送到成都治疗。”徐晃站起身子,便要离开。
“徐将军且慢,大都督一向对我有偏见,他会认为我是在装病,断然不会让我离开的,而且我一旦离开,我部下的三万精兵该何去何从?没有我在这里,他们甚至连庞德的话都不会听!”马超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让马将军熬下去吗?”徐晃焦急的问道。
“不如这样吧,我的另外一部分属下在马岱的率领下,目前在成都城内,可让他带领三万人来这里助阵,等他来了,我再带着这里的三万人去成都,有我约束着他们,他们断然不敢乱来。”马超道。
“好,不过调兵的事情,还需要向大都督申请才行,更何况从成都到这里也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你的病情岂不是就耽搁了吗?”徐晃道。
“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听说南中有位非常知名的巫医,能治疗百病,只要找到他,让他给我看病,相信我就可以恢复了,到时候对付叛军的时候,我也好出一份力啊!”马超道。
“那巫医在什么地方,我这就派人去找来!”
“不行,这个巫医脾气古怪,除了患者亲自登门造访才给治病外,就算是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出屋半步。我已经问清楚了巫医所在的地方,本来打算今天去的,可是如果我贸然出营的话,我怕大都督他会多想……”
“大都督那里你尽管放心,一切包在我的身上,我会去说服大都督的,不管那个巫医的医术是否真的高明,马将军都要去一趟,万一给治好了,那时我们兄弟再坐在一起痛快的饮酒!”
“那有劳徐将军了。”
兵借到了,徐晃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马超的军营,但是在他的内心里还装着一件事,那就是马超的病情严重,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对马超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在离开马超的军营之后,便直接去找张辽去了。
马超的大帐里,庞德送走徐晃后,再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一进来,马超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徐晃走了吗?”
“走了。”
马超一改刚才病怏怏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神,神采飞扬,精神抖擞,脸上更是露出来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的对庞德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啊,有徐晃的帮助,我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一半了。”
庞德则皱着眉头,他跟着马超多年,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是马超心理面想什么,他都能猜个**不离十。即便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个手势,他都能将马超解读的非常到位。他面露难色的问道:“将军,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马超扭头看了庞德一眼,他见庞德如此模样,心中也释然了,缓缓的问道:“你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吗?”
庞德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就应该全力支持我,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一条绳的蚂蚱!”马超道。
庞德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有必要劝劝将军,那张辽既然能够被摄政王任命为南中大都督,负责统领这么复杂的联军,就说明摄政王对张辽有足够的信任,而且张辽本人也并非浪得虚名的人,这个人文武双全,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我担心将军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够了!别涨他人的志气了,我马超决定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如果你全心全意的帮助我,我绝对能够成功的!”
“那徐将军呢?一旦计划开始实施,徐将军岂不是间接成为了帮凶?那张辽会放过他吗?”
“这就要看徐晃他自己的造化了!”马超阴恻恻的说道。(未完待续。。)
778为难
“大都督,徐将军回来了。”文聘来到张辽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张辽迫不及待的道:“快请他进来。”
“喏!”
文聘转身出了大帐,等到他再进来的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晃。
徐晃进入大帐,毕恭毕敬的抱拳道:“参见大都督!”
“免礼!”张辽径直走到徐晃的面前,看到徐晃面色凝重,似有什么担心,便问道,“公明,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马超不想借兵?”
徐晃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马将军并没有不想借兵,徐某此行很顺利,马将军已经答应将一万名羌兵借给我了……”
“这是好事啊,可是为什么徐将军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笑容?”张辽问道。
徐晃道:“马将军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了,我怎么可能会高兴的起来?”
张辽怔了一下,急忙问道:“你说什么?马超病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偌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而且还病的如此厉害?”
徐晃道:“大都督还记得马超之前偶感风寒的事情吗,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托病不出,可谁曾想,马超是真的病了,而且就是自那之后,便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马超久居西北干旱之地,忽然来到这大西南,难免会水土不服,听庞德说,马超已经连续上吐下泻近十天了。这些天身体一直很虚弱。但是由于马超这次带来的几乎全部都是羌兵。为了稳住羌人,所以马超病重的事情,一直从未对外提起,如果不是我今天去见马超,估计再过几天,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徐晃便动了真情,脑海中浮现出马超那病怏怏的样子来。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似得,疼痛无比。
“徐将军言重了,马超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被水土不服给击垮呢,再说,军中不是有军医吗,他为什么不请军医为他治疗?依我看,马超这是在装病,就是为了表现给徐将军看的。”文聘在一旁插嘴道。
“军中的医生都是一群蹩脚的庸医,他们会看个什么病啊。马超是不是在装病,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徐晃冲文聘怒吼道。
张辽见状。白了文聘一眼,并且训斥道:“不得胡说!我相信徐将军的眼睛!”
说完,张辽转身对徐晃说道:“徐将军,你此次前来,一定有什么要说的吧,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开口便是!”
徐晃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想请大都督派人将马超送到成都进行救治的,虽然马超说他在这里打听到了一个巫医,医术高明,但是巫医毕竟不怎么可信,我觉得还是送到成都进行救治为佳。虽然路途远了一些,但是只要随行人员呵护备至,相信马将军一定能够迈过这个坎的!”
张辽皱起了眉头,陷入了一番深思当中,徐晃的请求十分的诚恳,本来他应该答应才是的,但是偏偏摄政王张彦给了张辽一封密信,信中提及到马超,让张辽务必将马超留在南中,必须在他的控制之下才行。
至于张彦为什么要给张辽这样的一个密令,张辽不得而知,但从马超平时嚣张的气焰上,以及在羌人心目中的地位上,就不难看出,马超如果回到凉州,以他的个性,肯定不是一个久居人下的人,久而久之,说不定还会起兵谋反。届时马超只需登高一呼,数十万羌人都甘愿为其卖命,这对于刚刚平定全国的大汉来说,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马超会什么时候突然就发难了。到那时,只怕天下又要陷入战乱之中了。
张辽通过张彦的密令,基本上可以猜测出来张彦的用意,这样一来,马超就显得尤为重要,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南中。可是徐晃的面子又不能驳回,真是让张辽伤脑筋啊。
张辽想了片刻,缓缓的说道:“从这里到成都,且不说路途遥远,一路上还颠簸的厉害,如此鞍马劳顿的,我担心现在马将军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不如这样吧,我派人把马将军送到滇池城里,请当地最好的医生去治疗他,同时派人赶赴成都,以及周边各地,遍访名医,为马将军治病。你看这样可好?”
“还是大都督想的周到,徐某急火攻心,刚才如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徐晃听完之后,觉得张辽说的也很有道理,便缓缓的把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
张辽见徐晃同意了他的提议,便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徐晃的肩膀,说道:“徐将军,既然马超已经答应借给你一万羌兵了,那么希望明天你能够镇住这些羌兵,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羌兵听从你的指挥。”
“怎么镇?”徐晃直接的问道。
张辽道:“羌人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他们称马超为神威天将军,无非是因为马超的武艺高强,如果你能证明你的武力一点都不比马超差的话,我想那些羌人,也会因此而害怕你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大都督请放心,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明天就请大都督等候我的好消息吧。”
“徐将军,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马超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由我来处理好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张辽道。
“那就有劳大都督了。”徐晃抱拳道。
话音一落,徐晃转身便走了,一直站在张辽身边的文聘小声说道:“大都督,依我看,马超根本就是在装病,他那么好的体质,怎么能够说病就病呢?”
“水土不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而且军中也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水土不服了,但却没有像马超那样的厉害。马超是否真的病重了,那还要去看个究竟。你准备一下,带上些礼物,和我一起去马超的营帐走一遭。”张辽道。
“什么?大都督,你要亲自去马超的军营?”文聘惊讶的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张辽反问道。(未完待续。。)
779试探
清冷的月亮向大地洒下了银灰色的光芒,已是夜深人静,汉军的军营里都是一片静悄悄的,除了一些巡逻队伍在执勤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但是在马超的营帐内,却灯火通明,今夜的马超似乎没有一丁点的睡意,半个时辰前徐晃的到来让他本来很郁闷的心情突然变得开朗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很意外的收货。
此时此刻,马超的内心里已经充满了憧憬,如何回到凉州,也成为了他现在最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
如果说西征是一个引子,那么当时的马超似乎尚未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他只是单纯的以为,灭掉张飞之后,自己就可以获得更高的殊荣,在以张彦为首的朝廷里面占有一席之地。
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他越来越觉得事情仿佛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平定了西蜀,按道理来说,应该论功行赏才对,可是张彦对于这件事却没有任何举动,虽然表面上说是等到南中叛乱平定之后,再一起论功行赏,但这种说法却让马超感到张彦是在敷衍他。
此次他为了西征,带来了十万大军,而如今,十万大军只剩下七万人不到,其中大多数都战死在了沙场,剩余的人也被迫分开在两地,一部分由马岱率领着留在了成都,一部分则在南中。
最关键的是,马超从未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此次来到南中。总是被张辽压着他一头。这一点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坦。而且张辽的部下也都对他虎视眈眈的,唯独只有徐晃和他的关系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但是,马超对徐晃也并不怎么信任。他虽然出生在扶风郡的茂陵,但自幼就跟随父亲在凉州长大,个性放荡不羁,喜欢无拘无束,而且还有一个十分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多疑。
所以。马超一直希望回到凉州,回到那块属于他的地方,也只有在那块地方,他马超才能成为让人望而生畏的一头猛虎。在南中的这些日子,马超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一点都不自在,并且十分渴望着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自由自在在凉州的大地上奔跑。
“将军!”
庞德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脚步声十分急促,不等亲兵通报。他已经掀开了军帐的帘子,大踏步的走进了马超的营帐里面了。
马超正沉浸在自己的憧憬当中。忽然被庞德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便冲庞德吼道:“你跟我那么久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了?为什么不进行通报?”
庞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急忙俯下身子,抱拳道:“将军,是属下不对,属下一时着急,这才硬闯了进来,还请将军见谅。”
马超倒也不怎么生气,毕竟庞德跟随自己那么久了,自己很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庞德断然不会擅自闯进来的。于是,马超便问道:“下不为例。这个时候,你有什么急事吗?”
庞德急忙说道:“将军,大都督来了!”
“张辽?”马超听到庞德的这一番话,顿时是一阵惊诧,“他怎么会突然来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到辕门外了。”庞德答道。
“定然是徐晃在张辽面前说我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张辽这才前来一探究竟!”马超立刻想到了原因,对庞德说道,“快!快点准备一下,断然不能让张辽看出丝毫破绽来,否则的话,我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喏!”
此时此刻,张辽、文聘等人在马超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超所在的中军大帐外面。
一行人止住脚步,马超的亲兵转身对张辽拱手道:“请大都督稍候,小的进去通报一声将军。”
话音刚落,马超营帐的卷帘就已经被人掀开了,庞德从里面走了出来,对马超的亲兵呵斥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是大都督亲自来了吗,大都督来了,还用进行通报吗?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马超的亲兵低下头,急忙对张辽说道:“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都督恕罪!”
话音遗落,马超的亲兵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庞德则接着话茬,毕恭毕敬的对张辽说道:“大都督亲自到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大都督恕罪!”
“无妨!”张辽缓缓的说道,“我听徐将军说,马将军身患重疾,已经卧床不起了,这些天我忙于军务,一直没有时间来关心一下马将军,以至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特意让人带来了一些薄礼,前来看望一下马将军。庞将军,马将军的病,可有大碍?”
庞德面色沉重,眉头紧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将军自来到南中以后,先是偶感风寒,接着又水土不服,也吃了军医所开的许多药,非但不见效,反而愈加严重了,久而久之,才导致现在卧床不起,可怜我家将军他……”
说着说着,庞德的声音便哽咽了,眼睛里面更是泛着晶莹的泪光,滚烫的热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几欲夺眶而出。
张辽庞德如此,心里也是一惊,暗暗想道:“莫不是马超真的重病不起了?”
带着一丝狐疑,张辽对庞德道:“庞将军,能否让我进去看望一下马将军?”
庞德强忍住泪水落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这才闪开身子,对张辽说道:“大都督快里面请。”
张辽转身对身后的亲兵说道:“你们几个留在外面即可。”
庞德掀开了帐篷的卷帘,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从里面飘荡了出来,直扑张辽的鼻子。
在庞德的带领下,张辽踏进了大帐,瞥见了在帐中正在用小火煎熬的草药,而在一处昏暗的灯光下,马超则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目光更是呆滞非常。
张辽眉头一皱,心中略有一沉,偶感不妙,回头看了一眼跟随他一起进来捧着礼物的文聘。
文聘也是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并不愿意去相信马超真的病了,更希望马超是在装病,这样他才可以在张辽面前继续恶语中伤他,让张辽更加的讨厌马超。否则的话,以文聘对张辽的了解,如果马超真的是病了的话,很有可能会动恻隐之心,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张辽和文聘对视了一眼,从文聘的眼中看到的是猜忌和疑惑。
为了更近一步的确定马超到底是不是在装病,张辽径直走向了马超的病榻前面,想近距离的去感受一下。
马超见张辽朝他走来,假装想坐起来,却又坐不起来的样子,整个过程十分逼真,不像是在伪装,并且有气无力的说道:“大都督大驾光临,马超有失远迎,还请大都督恕罪……”
张辽急忙说道:“马将军快别这样说,我身为大都督,三军统帅,居然连马将军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啊。”
“大都督,马超自从来到南中之后,本想为大汉尽一份绵薄之力,奈何身体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和环境,导致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想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没有被敌人击倒,反而被这种小病折腾的无法起床……咳咳咳……”
“马将军别激动,快别说话了,继续躺在这里好好的静养吧。正所谓病来如山倒,我们又不是神仙,又怎么可能会不生病的,只要马将军安心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就行,我相信以马将军强壮的身躯,一定不会有事的。另外我已经让人去遍访名医了,只要医生来了,就可以为马将军进行医治,到那时,马将军就又能够生龙活虎了,平定南中的叛乱,我还期待着能够与马将军一起并肩作战呢!”
“多谢大都督关心,马超感激不尽。”
张辽转身指着文聘手中捧着的礼物说道:“这是我送给马将军的一些薄礼,还请马将军务必收下,等到马将军病好之后,我定要和马将军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
“孟起也十分期待与大都督开怀畅饮,但愿我的病能够尽快好转吧……”
张辽又和马超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吃的什么药,保重身体什么的,两个人平时并不怎么说话,此时坐在这里说起话来,也没有几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显得很是别扭。
期间,马超咳嗽不断,说话时更是有气无力的,甚至说一句话要喘好几次,表演的十分逼真。
最后,张辽感觉实在没有什么话要跟马超说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还故意拉了一下马超的手,又说了一下关慰的话,这才告辞。
马超见张辽要走,便让庞德去送张辽,张辽走出大帐之后,躺在床榻上的马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如果不是他小心谨慎的表演,只怕肯定会被张辽识破的。
庞德一直将张辽送到辕门外面,这才和张辽分开,临走时,张辽还特意吩咐庞德好好的照顾马超。
离开了马超的军营后,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文聘终于忍不住了,对张辽说道:“大都督,马超一定是在装病!”
“何以见得?”张辽问道。(未完待续。。)
780隔墙有耳
“马超的营帐内虽然在煎熬着草药,但是这些草药应该是刚刚放进去煎熬的,属下注意到,煎药所用的锅还是新的,如果马超一直在吃药的话,那么就应该经常煎药,煎药所用的锅就应该遗留着许多药渍,锅的底部也应该有被烈火熏黑的样子,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还有,马超在跟大都督说话时,总是时不时的咳嗽,说话的声音虽然比较微弱,但却中气十足,不像是一个旧病不愈的样子,除此之外,马超的额头上还出了冷汗,这个时候的天气谈不上热,这就说明马超的心里发虚……”文聘侃侃而淡,将自己所发现的诸多疑点都说给了张辽听。
张辽仔仔细细的聆听完了文聘的话,对文聘所发现的疑点也有所怀疑,因为这些都是他没有发觉的。他一直在和马超面对面的聊着,很难有文聘发现的那么多。不过,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张辽却故意的拉了一下马超的手,他感到马超的手掌冰冷,没有多少温度,再加上他面对面细微的观察,都没有觉察出来马超的疑点。
不过,文聘经这么一说,张辽似乎也不敢断定马超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文聘见张辽没有说话,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便能猜到张辽一定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于是,文聘便对张辽继续说道:“大都督,其实要想知道马超到底有没有病,真的很简单。只需派一个人去马超那里走一趟。一切就自然明白了。”
“连我都猜不透。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
“大都督虽然文韬武略,但是给人看病还是个门外汉,要想知道马超到底有没有在装病,只需派遣一名军医去给马超号号脉,便一清二楚了。”文聘建议道。
“号脉?”张辽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为军医就一定会号脉吗?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只会治疗跌打损伤的普通士兵罢了,要想找人给马超号脉。就一定要找一个真正的医生。再说,马超如果是装的,他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医生给他号脉?”
文聘道:“大都督,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老乡,曾经是名医生,后来因为战乱,不得不迁徙到他地,谁知道又遇到了灾荒之年,一家老小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都饿死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他,把他招进了军队,现在就在我的军中,平常我军营里面的将士们有什么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他给看的,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医术上讲望、闻、问、切,切脉是最后一步,可用可不用。如果马超真的是在装病,只要让我的老乡去一趟,根本不用切脉,便会知道马超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既然有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不早点说出来,如果你早点说出来,这次就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进去了,何来二次试探之说?”张辽略微显得有些生气的说道。
文聘道:“大都督息怒,末将也是刚刚才想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大都督,那现在要不要派他去马超那里一探究竟?”
张辽道:“如果以给马超治病为由,派医生前去的话,马超必然有所防备,会增加刺探的难度……”
话说到一半,张辽便戛然而止,又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这才对文聘说道:“你让人到我的营帐内,将那件摄政王赏赐给我的貂皮大氅拿出来,让你的同乡将那件貂皮大氅送给马超,就说我临走时,感到马超的手冰冷,特意派人送来御寒之物。这样一来,你的同乡才有可能近距离的接触到马超,替我们一探究竟。”
“喏!”文聘的脸上是一阵欣喜,急忙抱拳说道。
这之后,张辽和文聘各自分开,张辽亲自去自己的营帐里去取那件貂皮大氅,然后让人转交给文聘。而文聘则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去找自己的同乡去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先是甘宁擅自带兵离开了军营,接着又是马超身患重病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了。
负责今夜巡逻的是黄忠,到了丑时,就该轮到文聘接班了,眼看丑时快要到了,黄忠正好巡视到了文聘的军营附近,见到文聘的营帐内灯火通明,便忍俊不住,想要进去,向文聘讨碗热酒喝,驱走身上的寒意。
巡逻的队伍继续照着路线巡视,只是黄忠却独自一人脱离了队伍,径直走向了文聘的军营里去了。
黄忠来到文聘的军营外面,军营里面的人看到黄忠来了,都准备一一行礼,黄忠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周围因为劳累过度而昏昏欲睡的守夜士兵,士兵们这才没有行礼。
文聘的部下,也曾经都是黄忠的部下,后来张辽在荆州上任之后,接管了整个荆州的军队,张辽成为了荆州军的最高统帅,黄忠成为了二号人物。但许多荆州军的将士内心里面还是习惯把黄忠当成最高的统帅,对黄忠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此次黄忠只身前来,见守夜士兵十分辛苦,便对他们说道:“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话音一落,黄忠便大踏步的朝文聘的营帐走去。
文聘的亲兵守在营帐外面,距离文聘的营帐外,他们见到黄忠来了,刚要行礼,却被黄忠拒绝,同时示意他们不要进行通报,自己准备给文聘来一个惊喜。
文聘的亲兵不敢得罪这位老上司,加上黄忠在荆州军内威望极高,所以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以前文聘还是他的部下呢。
黄忠径直走到营帐里,一脚便踏进了外帐,帐内灯火通明,但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文聘的营帐与别人的有些区别,分为内帐和外帐,外帐负责宴客,接待,内帐则作为自己休息的地方,中间只是用一道卷帘隔开。
黄忠见文聘不在外帐,便轻手轻脚的向内帐走去,想给文聘一个惊喜,哪知道他刚向前迈了一步,便听到文聘的声音从内帐里面传了出来:“这次你去马超那里,无论马超是真病还是假病,你回来以后,都要在大都督的面前说马超没病,是在装病。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记住了吗?”
“可是,万一大都督不信呢?”另一个声音响起,声音里面略带些怯懦。
文聘道:“这个你不需要过问,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了。”
“那……好吧。小的这就去办。”
“从后面走,别让人看到你进来过。”
黄忠听到这段对话后,心中略微一怔,马超身患重病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从文聘的这段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他什么也没说,立刻转身退出了文聘的营帐,经过文聘的亲兵时,对他们小声说道:“文将军睡睡了,我不想打扰他,我来过的事情,不要向他提起,否则的话,以文将军的个性,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亲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都点了点头,他们跟随文聘没有多久,但是文聘的脾气他们却摸的一清二楚,正如黄忠说的那样,如果文聘知道黄忠在他睡熟期间来过营帐,那么作为亲兵的他们就是严重的失职,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
一想到这里,亲兵们都心有余悸了,不敢声张。
黄忠则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经过辕门时,也用同样的话语来吩咐守夜的士兵。由于文聘平时治军严谨,将士们在他面前都不敢嬉闹,被黄忠这样一吓,所有遇到黄忠的将士们都不敢声张,如此一来,大家都闭口不谈,就像是黄忠没有来过一样。
等到黄忠出了辕门,文聘这才从帐内走了出来,他扭脸问了问守在营帐外面的亲兵:“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
“启禀将军,没有人来过。”亲兵们都一致回答道。
文聘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那我怎么感觉像是什么人来过了一样?”
话音一落,文聘又再一次询问亲兵道:“真的没有人来过?”
“确实没有人来过!”亲兵们一致认定这个结果,生怕受到处罚。
文聘没再怀疑什么,径直朝外走去,准备去张辽的营帐里去汇报情况。
出了辕门,文聘仰望夜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丑时了,巡夜的交班时间快要到了,但距离交班还有一点时间,足够他把马超的事情处理完毕。
文聘径直来到了张辽所在的中军大营,这里是整个军营的重地,因为统帅张辽的所在,所以守卫也十分森严。但文聘作为率领中军的将领,这里的将士们都归他指挥,所以他可以任意出入这里,不受到什么限制。
文聘来到了中军大帐,刚到大帐门口,便见黄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忠看到文聘后,脸上略微出现了一丝惊慌,但随即又平复了下来,拱手对文聘说道:“仲业,还没到交接时间呢,怎么来这么早?”
文聘不答反问道:“老将军找大都督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汇报一些该汇报的事情罢了。老夫公务在身,不多聊了,先行告辞。”
话音一落,黄忠便径直离开了,文聘看着黄忠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想道:“老不死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我的脚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