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荆州易主(28)
当晚,司马懿的府邸里热闹非凡,那些刘琦的亲兵卫队,也都喝的酩酊大醉,所有到场的官员都开怀畅饮,但只有一些人除外。
这些人就是以邓羲为首的复仇者,他们在喝酒的时候,都假装喝醉,等到宴席散了,出了司马懿的府邸后,都显得十分清醒,然后在这样的一个清冷的夜晚,他们都急急忙忙的回到家里,开始积极准备复仇的事情。
然而,邓羲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司马懿看在了眼里,而且他们也将成为司马懿手中的一枚棋子。
邓羲等共计五十六人,各自回到家里,聚集了自己家的家丁、门客,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在深夜子时的时候,纷纷云集在府衙的大门前。
邓羲将五十六个人汇集在了一起,小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今天晚上被司马懿邀请去参加宴会的那些亲兵卫队们,都喝的酩酊大醉,都在司马懿的府里睡下来了,如今的州牧府里,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亲兵守卫在刘琦的门前,估计是蒯大人在天显灵了,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会儿大家听我一声令下,便直接冲进州牧府里,跟着我,直奔刘琦所在的地方,但凡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确保今夜能够顺利为蒯大人报仇雪恨!”
这些人,都是蒯氏生前的门生故吏,他们虽然都是文士,但都有着一腔热血,为了复仇。他们甚至可以豁出去一切。
其余人都对邓羲马首是瞻。邓羲这一番说完之后。众人心头的那种一丝紧张便荡然无存了。毕竟他们不是军人,而且要进攻州牧府,斩杀刘琦,就必须要与刘琦的亲兵卫队对抗,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人,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们带领的都是自己的家丁,平常的时候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还行。都是一些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人,即便人数加一起也有千余人,但毕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真的打起来,他们的心里也没底。
不过现在好了,刘琦的亲兵卫队全部在司马懿的府里喝的酩酊大醉了,根本无法参与战斗,而州牧府中也只剩下几个亲兵卫队可以保护刘琦,区区几个人。就算再厉害,也顶不住他们人多啊。一拥而上,肯定能够将其剁成肉泥的。
于是,大家的心里都美滋滋的笑了起来,并且把这个突然得到的好消息告诉给了自己的部下。那些部下本来都是忧心忡忡的,现在一听说州牧府里能打的只有区区几个人,大家都卯足了劲,壮大了胆子,准备冲进去便将那几个亲兵给斩杀了。
子时一刻,州牧府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大门口挂着的灯笼里映照出微弱的火光,被冷风吹的忽明忽暗的,而守卫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也都打起了哈欠,加上夜里天气寒冷,都蜷缩成一团,斜靠着门口的柱子上,昏昏欲睡。
州牧府的大门虽然紧闭着,但是小门却开着,门口也站着两个侍卫,也都是一样的困顿不堪,昏昏欲睡。
这时,邓羲大踏步的从暗处走了过去,来到大门口时,守卫在这里的侍卫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急忙惊醒了过来,持着长枪,喝问道:“什么人?”
“是我,长沙太守邓羲,我有要紧事要进去禀告主公,烦请放我进去。”邓羲走进了微弱的火光里,一脸铁青的出现在了侍卫的面前。
侍卫们看到是邓羲,便放松了警惕,将手中的长枪放在一边,对邓羲说道:“邓太守,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去明天再说吧。这个时候主公都已经睡下了,近日主公脾气不好,不喜欢呗打扰,所以小的还是奉劝邓太守一句,明天一早再来吧。”
“此事十分紧急,还烦请通报一声吧!”邓羲一脸紧张的样子,更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侍卫无奈的耸耸肩膀,对邓羲说道:“那好吧,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邓太守在此稍等片刻,至于主公会不会见你,那就是主公的事情了,我只是负责通报,如果主公不愿意见你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说完,侍卫转身便走,对另外一个侍卫说道:“我去去就回!”
另一个侍卫点了点头,目视着那个侍卫离开这里,可却意外的发现,邓羲突然抬起了手臂,然后右手用力向下一沉,几声弓弦声响起,紧接着破空之声便迅疾的传了出来,二十三十支羽箭,从黑暗中无情的射了过来,站在门口的四个侍卫,都惨叫了一声,尽皆中箭身亡,一命呜呼了。
邓羲等人当中,也不乏有精通箭术者,这些儒生从小学习儒学,当然也接受儒家六艺的训练。所谓的儒家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六种儒家必修的课程。其中,就有射这一项,所教授的是射箭,是让儒生掌握射箭的技巧和箭术,所以,古代的文人,并不像现在想象的那么脆弱,和不堪一击。至少,他们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
所以,邓羲等人当中,有人精通射箭之术,也不足为奇。
箭矢落下,侍卫全部毙命,府内的侍卫听见外面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想要看个究竟,谁知道刚一露头,便看见无数黑影持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一窝蜂的冲了过来,他们顿时被吓傻了,被这群黑影冲进了府中的小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们一阵砍杀,立即丧命。
紧接着,这些人打开了州牧府的大门,一拥而入,邓羲持着一把带血的长剑,走在最前面,其余人则跟在他的后面,他带着这些人,直接冲到了刘琦所在的院落,开始了他们疯狂的复仇行动。
留守在刘琦门口的是六名亲兵卫队的成员,他们本来都已经昏昏欲睡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和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等到他们看到邓羲带着人手持武器的冲了进来时,睡意全无,六人并肩站在刘琦房间的门口,齐刷刷的拔出了腰中佩剑,冲着冲过来的人大声喊道:“都给我站住,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等亲兵把话说完,那些人只顾着向前冲,对亲兵的话根本是置若罔闻,而且为首的身上还沾满了鲜血,怎么看都像是造反的恶贼。
于是,六名亲兵二话不说,立刻冲了上去,一人站在一个方位,围城了一个弧形,长剑不断的挥舞,抵御着冲上来的一群人。
一开始,他们尚且能够娴熟的杀人技巧抵挡住了这群恶贼的进攻,但是片刻之后,他们的劣势也立刻显露了出来,他们就算再怎么厉害,毕竟人少。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寡不敌众,很快身上便被这群恶贼砍的遍体鳞伤,最后被这群恶贼剁成了肉泥。
外面的动静,早已经惊醒了睡在灵堂里面的刘琦,刘琦睡意惺惺的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惨烈的一幕,自己的六名亲兵竟然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恶贼给斩杀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拎着的武器竟然是——菜刀!
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个人不正是长沙太守邓羲吗?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熟悉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忽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这些人正是那天跟随蒯良一起前来的官员,他们这是要为蒯良的死报仇吗?
如今外面的人都已经死光了,门外全部都是敌人,刘琦害怕不已,急忙退到了后面,四处望了望,却发现这里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一进门便可以一目了然,看的一清二楚,什么人也藏不下。
正在紧急之时,刘琦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房中的密室,便立刻冲进了密室,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邓羲一脚踹开了,一股冷风从外面刮了进来,邓羲等人也挤进了屋里,阴毒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房中,居然没有看见刘琦的身影。
邓羲一脸的惊讶,立刻让人点起火把,将整个房间映照的尤如白昼,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房间,还是连刘琦的身影都找不到。
“奇怪,刘琦怎么不在这里?”邓羲狐疑的自言自语的道。
“反正我们已经控制了州牧府,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我就不信搜不出来刘琦。等杀了刘琦,我们再去司马懿的府邸,把司马懿一起杀掉,这样一来,荆州就太平了。”一个官员说道。
邓羲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刘琦一定在这里,他守灵期间足不出户,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他肯定躲在什么地方了,大家都找找看……”
“邓太守,这间房子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一眼便能看光了,刘琦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能够躲在哪里?”
邓羲也皱起了眉头,按理说,消息不应该错的,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刘琦?
这时,一个人来到邓羲的身边,小声对邓羲说道:“邓太守,听说,这间房子里有间密室,刘琦会不会躲在了这间密室里了?”
邓羲顿时眼前一亮,立刻下令道:“这间房里有密室,刘琦肯定躲在那里面了,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刘琦给我找出来!”
话音一落,其余人便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邓羲扭头想要看看是谁爆给了他这么一个猛料,可是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他自己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在心中暗想道:“莫不是蒯大人显灵了?”(未完待续。。)
557荆州易主(29)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怪之说,显灵不显灵,全都是人的内心在作祟。
刚才告诉邓羲房间里有密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安插在邓羲内部的一名心腹,他奉司马懿的命令,监视整个行动的过程,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便加以推波助澜。
可以说,刘琦也好,蒯良、蒯越也好,邓羲等人也罢,全部掉进了司马懿布置的连环计当中。
为了夺取荆州,让荆州安全的过渡到张彦的名下,司马懿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他连刘琦也要杀,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始终谨记了“无毒不丈夫”这句话,要想成就大事,一味的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根本是行不通的,只有狠下心来,才能成功。
即便是他的家人挡在了他成功的道路上,依照他的性子,估计也会痛下杀手的。
邓羲等人,在刘琦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房间里更是弄得一片狼藉。可是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邓羲等人愣是没有找到刘琦的密室入口。
气急败坏的邓羲不禁大骂手下人无能,他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刘琦的床榻之上,也许死用力过猛,结果一屁股把床榻上的木板给坐断了。
木板两头翘起,中间下陷,在露出的缝隙中,邓羲等人忽然发现了床榻下面有亮光传来,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邓羲更是从床榻上直接跳了下来,一把掀开了断裂的木板,赫然看到床榻下面有一个下沉的阶梯。直接通到下面一个密室里。
“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原来密室就在这里。”邓羲一阵欢喜。立刻带着一行人拆掉了床板,然后直接沿着阶梯向密室里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刘琦正在密室的闭目养神,他的这间密室,外人一般很难知道,当年为了躲避蔡氏的迫害,刘琦时常躲在这密室之中睡觉,生怕哪一天睡了下去。第二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然而,知道这间密室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印象中,刘琦只告诉过一个人,那就是司马懿。
从刘琦得到司马懿的时候,刘琦就对司马懿信任无比,可谓是言听计从。现在,他在这里守灵,把荆州的大权全部交给了司马懿。可见刘琦对司马懿是多么的信任。
但是,刘琦的信任。并未换来司马懿的真诚相待,加上司马懿心机颇重,刘琦较为单纯,完全看不透司马懿,所以,他也不知道司马懿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至少,在司马懿看来,他最最想要的东西,刘琦给不了他,那个东西就是令无数人都为之疯狂和奋斗的权力。
从司马懿答应张彦在荆州当卧底的那一刻起,权力就在司马懿的内心里扎下了根基,然后开始慢慢发芽,慢慢长大,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但若想要枝繁叶茂,还必须要有更多更大的肥沃土地,来为他提供养分,而小小的荆州,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他所感兴趣的,是整个天下。
刘琦静静的躺在密室中的床榻上,这里在他房间的正下方,大约有四五米深,而且还隔着厚厚的一层土墙,即便是上面怎么噪杂,这里也都感觉不到吵。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出来,刘琦大吃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赫然看到邓羲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密室,他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的,万万没有想到,邓羲等人居然能够找到这里!
“杀了他,替蒯大人报仇!”邓羲大喊了一声,身后的人便一拥而上,刘琦手无寸铁,被邓羲等人给团团包围住了,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邓羲等人便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将刘琦砍翻在地。
“啊——”
刘琦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只觉得无数冰冷、锋利的兵刃在自己的身上来回**,起初还能感受到疼痛,可是当身体变得血肉模糊的时候,他再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痛苦,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刘琦死了,邓羲抡着手中的长剑,一剑便将刘琦的人头给砍了下来,拿在手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密室,而他的尸身,则早已经被剁成了肉泥,刘琦所在的床榻上,一边血色,空气中更是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邓羲杀了刘琦,提着刘琦的人头从密室中走了出来,然后亮在了等候在外面的众人面前,一脸高兴的说道:“刘琦已经被我杀了,蒯大人的仇咱们已经报了。接下来,去司马懿的府邸,把司马懿连同府中的刘琦的亲兵卫队,一起解决掉,然后把荆州献给燕王殿下,汝等必然会受到封赏的!”
众人听了以后,都纷纷点头,于是邓羲在前面带路,其余人都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出了州牧府,前往司马懿的府邸去了。
刘琦死后,对这些人是一个极大的鼓舞,他们相信蒯良、蒯越的神灵在保佑着他们,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杀死了刘琦。
一行人也都大着胆子,行走在前往司马懿府邸的道路上,快要抵达司马懿的府邸时,忽然听到一通锣响,无数全副武装的将士们从四面八方的街道上涌现出来,瞬间将邓羲这一行人包围在了几个街道的中间。
这里是前往司马懿府邸的必经之路,更处在一条十字路口当中,周围火光一片,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将士,弓箭手更都是满弓待射,将士们个个剑拔弩张,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邓羲等人都是一阵紧张,万万没想到,会被突然包围在了这个地方。正当大家都心惊胆战的时候,但见正前方的军队突然闪开了一条小道,司马懿骑着一匹战马,从那条小道里走了出来,头戴铁盔,身披铁甲,腰中悬着一把长剑,深邃的目光里快速的扫视过他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邓羲手中拎着的刘琦的人头上。
“主公!”司马懿突然大喊了一声,立刻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哭的伤心欲绝。
其余将士们看了,也都受到了感染,纷纷落下了热泪,全体将士,一致单膝下跪,大声的叫道:“为主公报仇!为主公报仇!”
声音如雷,滚滚入耳,给人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也彻底的震慑住了邓羲等一千多乌合之众。
司马懿擦拭了一下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强作镇定的道:“邓羲!主公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造反?”
“主公杀了蒯氏一族,蒯氏与我有知遇之恩,此仇不报,我将有何面目生存在这天地之间?”邓羲反驳道。
“那你就要弑杀君父吗?”司马懿质问道。
“我呸!什么君父?刘琦是荆州牧,我是长沙太守,同属大汉朝廷的命官,他怎么成为我的君父了?我的君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邓羲继续反驳道。
司马懿也不愿意和邓羲多费口舌,立刻抽出了腰中的佩剑,翻身骑上马背,将长剑向前一挥,朗声喊道:“邓羲等人弑杀君父,大逆不道,尔等可将这一群人速速拿下,凡是斩杀贼首者,重重有赏!”
话音一落,但听见无数弓弦响起,密集的箭矢便射了出去,直接倒下了一大片人。
紧接着,将士们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开始斩杀反贼。
邓羲等人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是这群正规军的对手,刚一交手,便被打的溃不成军,许多人索性直接跪在地上,丢下手中的武器,求饶不死。
这一次,他们没有能够获得宽恕,司马懿早已经下了死命令,格杀勿论,就是想让这些人为刘琦陪葬!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后,战斗便结束了,邓羲等人被全部斩杀,这片空旷的地方上,尸体遍地都是,鲜血也染红了整片土地,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泥沼。
当一个士兵兴高采烈的提着邓羲的人头来到司马懿的身边时,司马懿当即赏赐给了这名士兵三百金,除此之外,他还从尸山血海当中找到了刘琦的人头,然后命人清扫这里的战场,把尸体运出城去,然后全部予以焚毁。
除此之外,司马懿更是下令关闭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然后连夜召集满城官员,聚集在州牧府,向他们公布今天夜晚的这一场突变。
官员们大部分都在今夜的司马懿府里喝了很多酒,睡的正香的时候,司马懿派人把他们都给叫了起来,当他们听说邓羲带人造反,杀了刘琦时,都震惊不已,脑子里更是一个激灵,直接把酒给醒了过来,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前往州牧府一看究竟。
丑时,州牧府里灯火通明,将这里的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除此之外,州牧府里也全部拉上了白色的孝布,刘琦的老婆、孩子都跪在刘琦的棺椁前面哭的伤心欲绝,有好几次王夫人都哭的背过气去了。
短短的两个多月,州牧府里就举行了两场丧事,一场是刘表的,今天这一场则是刘琦的。
父子二人先后辞世,只间隔了不到三个月,这种突然的事情,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刘琦死后,荆州便成为了无主之地,司马懿召集各位大臣,就是为了商议荆州的未来去向问题。(未完待续。。)
558荆州易主(30)
州牧府的议事大厅里,大都督、军师将军司马懿坐在上首位置,下面坐满了人,整个大厅里可谓是座无空席。
司马懿环视了一圈在座的诸位官员,朗声说道:“今夜之所以这么急着召唤大家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邓羲连同五十多个官员,聚众谋反,声称要为死去的蒯良、蒯越兄弟报仇,趁着州牧府空虚之际,带着人冲进了州牧府,把主公给杀了。如今主公已死,荆州群龙无首,而且又正处在内忧外患之际,敢问诸位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让荆州渡过这次难关吗?”
众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刘琦意外被杀,他们都感到很诧异,尤其是刘琦的亲兵卫队的军司马,更是难受至极,把刘琦意外被杀的事情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多留一点兵力守住州牧府的话,也不至于会出现这种状况。
军司马内疚非常,竟然在得到刘琦身亡的消息后不久,便畏罪自杀了。
这是真实的事情,并非是司马懿故意派人将其暗杀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去暗杀一个军司马。这个军司马是刘琦身边的心腹,一直负责保护着刘琦,刘琦意外被杀,他难辞其咎,即便是别人不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所以选择了以死来追随刘琦,也算得上是一位忠烈之士。
司马懿知道这个事情后,便派人好好的安葬这位忠勇之士,还发给了他的家人一些抚恤金。
在座的人也都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对那么军司马的所作所为感到敬佩。但敬佩归敬佩。他们没有那种愚忠。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都是明眼人,也都看的出来,刘琦一死,荆州就群龙无首了,司马懿掌握着整个荆州的大权,即便有人选择拥立刘琦的儿子来继承父业,但是刘琦的儿子今年刚满半岁。能够知道个什么东西?
大权,还不是要握在司马懿的手中的吗?
不仅如此,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司马懿一手提拔的年轻才俊,如果没有司马懿,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混日子呢。所以,司马懿对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有知遇之恩。
司马懿的话落下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厅内都鸦雀无声,静悄悄的,但是大家的眼神却都在互相交流,紧紧一个眼神。他们便能看出别人的想法,并且加以回应。可以说这些人的眉目传情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片刻之后,桂阳太守刘先率先说道:“这两个多月来,荆州连遭噩耗,属下们也都是忧心忡忡。主公虽然死了,但也说不上是群龙无首,毕竟主公膝下还有一个刚刚半岁的公子,父死子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由于小公子还很年幼,尚且不具备处理政事的能力,依我看,小公子还是正常继位,成为新的荆州之主,但是在政务上,还是要多多仰仗军师才是。”
“是啊是啊,主公生前就很信任军师,虽然临终时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但属下以为,即便是主公要留下什么遗言,也必然会让军师辅佐小公子的。”其余人开始随声附和着说道。
由刘琦的儿子继承刘琦的位置,再由司马懿进行辅佐,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司马懿却一口回绝了大家的推举,朗声对大家说道:“这两三个月来,荆州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荆州的实力。即便是由小公子继承了主公的位置,我也竭尽全力的在一旁辅佐,可是荆州的大势已去,再想恢复往日的强盛,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再说,一旦燕王张彦以及孙权听说了主公身亡的消息,必然会率领大军,趁虚而入,到时候荆州就会陷入重重危机当中,小公子即便是当上了荆州牧,也不会做的长久,反而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敌人未必会留下活口。”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的愁容,心情也都糟糕透顶了,都觉得司马懿说的也极有道理。
刘先问道:“军师,你一向足智多谋,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化解荆州这场危机的策略吗?”
“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大家是否会同意。”司马懿道。
刘先道:“若军师真有一个良策,可以化解荆州所面临的危机,那么便可以免去荆州数以万计的百姓的战祸之苦,我相信,在座的人,也一定会大力支持军师的。军师,你要是有什么良策的话,就赶紧说出来,让大家伙都听听吧。”
“是啊军师。”其余人也都随声附和着。
司马懿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其实,要想化解荆州所要面临的危机,一点都不难。如今张彦也好,孙权也罢,都对荆州虎视眈眈的,不管我们怎么抵抗,都绝对不会消除他们夺取荆州的**,反而还会让荆州彻底的陷入到战争的泥潭当中,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远走他乡,荆州也会变得生灵涂炭的。既然知道这是一场打不胜的仗,为什么我们还要坚持着要打呢,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考虑考虑其他的因素,把荆州献出去呢?”
“献荆州?”众人听后,都是一脸的错愕,没想到司马懿的想法居然和死去的蒯良、蒯越兄弟相同。
司马懿见到了众人的表情,便急忙解释了一番,并列罗列出献出荆州的好处,而且还说,要想保全荆州,这是唯一的出路。
在座的大多都是智谋之士,对司马懿提出这样的问题,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司马懿的嘴里面说出来。
刘先道:“军师的计策是好计策,献出荆州之后。不管献给哪一方。他们两家都要进行交战。会为了争夺荆州而一决高下。这样一来,等于间接挑起了张彦和孙权之间的战争,那么荆州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到时候是投降张彦也好,投降孙权也罢,总之荆州会依旧安然无恙的矗立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这番话说完之后,其余人也都细细品味了一番,都觉得司马懿这样的计策很妙。但至于把荆州到底要献给谁。大家的心里却都不太明了。
还是刘先比较大胆,反应也比较快,立刻向着司马懿问道:“军师,那我们是应该把荆州献给张彦嗯,还是献给孙权?”
“张彦!燕王张彦势力庞大,兵强马壮,手底下更是人才济济,但是南船北马,我们把荆州献给张彦后,张彦势必会得陇望蜀。进一步以荆州作为跳板,想征服江东。这样一来。我们荆州的军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可以为张彦训练水军,诸位官员的官职,也肯定会保持不变的,毕竟张彦要借用我们的力量来对付孙权,他们有求于我们,就不会亏待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把荆州献给了孙权,孙权与主公有世仇,当年孙权的父亲孙坚便是死在了荆州,孙氏一直把荆州当作仇敌来对待,而且,孙权有自己的水军,如果孙权得到了荆州,我们这些人势必会遭到驱逐,到时候也只能在山中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了。”司马懿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音一落,众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然后都微微点首,都觉得司马懿说的极有道理。
这时,刘先问道:“军师,那么主公的家人将会怎么样安置?”
“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听说燕王一向宽厚仁慈,绝对不会胁迫主公的家人的。如果他敢这么干,我就敢让他在命丧襄阳城里!”司马懿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的疑虑都消除了,都纷纷表示同意司马懿的建议,而且似乎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在众人商议过后,司马懿便让人开始在一封联名的奏疏上签字画押,一共有一百四十六位官员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了。紧接着,司马懿派遣刘先当了使者,带着那封由荆州在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一百四十六人联名的奏疏前往南阳,去觐见燕王张彦。
除此之外,司马懿还派人带着他的书信,分别去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等将军的驻地,通知他们刘琦被杀的消息,让他们暂时放下手头中的事情,秘密潜回襄阳,把军队暂时交给部下管理。
其实,司马懿这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他利用刘琦的死,把黄忠、魏延、文聘、李通这四位握有军权的将军给召回来,一方面是让他们来祭拜刘琦,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司马懿对他们的不信任。
毕竟荆州要易主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虽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毕竟不是心腹之人,而且他们手中握有军权,万一他们不愿意易主,带着军队闹起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司马懿让他们四个人把军队都交给副将来暂时代为管理,他们四个人的副将,都是司马懿安插的眼线,是司马懿的心腹,所以把军队交给他们,司马懿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当初为了这个计划,司马懿在得知周云聪的身份后,便果断的让周云聪向张彦要了一百名锦衣卫,潜伏在荆州的各个角落,经过司马懿一段时间的精密安排,这一百名锦衣卫几乎充斥到了荆州各级官员之内,许多也身兼要职,所以,司马懿才能对一切都能掌控的了然于胸,这与周云聪等一百零一名锦衣卫的努力有着密切的关系。
司马懿的计划堪称完美,越是到最后关头,他越是不敢有丝毫松懈,不到成功的把荆州易主之时,他就不能松懈。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若是愿意跟随司马懿一起投降张彦,司马懿自然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不同意的话,那唯有将他们强行关起来了,省的给他惹出了什么乱子来。
司马懿把人全部派出去后,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因为距离荆州易主,还差最后一步了,而这一步,却也是最为凶险的,成败,就看此一举了。
不过,司马懿的信心是满满的,他对这次荆州易主也是胸有成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有一点不安,这一丝的不安,却足以牵动他的整根神经,让他对整个计划都格外的小心小心再小心。
散会之后,司马懿来到了刘琦的灵堂前面,王夫人哭的伤心欲绝,已经被丫鬟抬进屋内休息去了,儿子还小,根本什么都不懂,还在奶妈的怀抱里吃奶。
灵堂里,只是站着一些家丁和婢女,但司马懿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悲伤。人走茶凉,刘琦死了,这一切都是司马懿谋划的,为此,司马懿的内心里也极为难受,但是为了成就一番大业,他也只能这样做的。
司马懿屏退了灵堂内的所有人,独自一人,静静的跪在一个蒲团上面,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对不起”,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559荆州易主(31)
此时此刻,黄忠、魏延、文聘都各自率领各自的军队,驻扎在江夏郡的下稚县附近,这里是由水路进入荆州的必经之地,从这里乘船沿江而上,可由水路分别抵达长沙、南郡、襄阳等地,所以也被誉为是荆州的东大门。
不管是驻守在浔阳的张辽、甘宁、吕蒙等汉军,还是驻守在柴桑的周瑜的江东军,都对江夏虎视眈眈的,正因为如此,司马懿才会把黄忠、魏延、文聘这三个人布置在下稚县,进行重兵防守。
三个人在这里驻守了差不多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浔阳、柴桑两地给他们的感觉是剑拔弩张了,但相比之下,似乎柴桑更有致命的威胁力。因为驻守在浔阳的汉军,正在积极的操练水军,他们的水军是弱势,而与之相反的则是驻守在柴桑的周瑜,他的水军经常在鄱阳湖中游弋,时常还会逼近下稚县的水域,又或是兵临浔阳江中,很具有攻击性。
不仅如此,周瑜的水军可谓是这个三角地带的一支王牌军了,在这之前,荆州水军名闻天下,但自从刘表讨伐张彦以失败而告终,蔡瑁、张允、蔡中、蔡和等水军将领全部被斩杀殆尽,三万水军将士又被张彦俘虏,从此荆州的水军便一落千丈。
虽然文聘在刘琦和司马懿的命令下重新组建了一支水军,但要训练成精锐之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为此,文聘率领的水军,不得不在黄忠、魏延率领的陆军的协助下共同守御荆州的东大门。
如今。文聘率领水军守卫下稚县的水域。而黄忠率领两万大军守备在下稚县段长江的南岸。而魏延则在北岸,六万大军,共同守卫着荆州的东大门,即便是周瑜再怎么蠢蠢欲动,也不敢靠近这里。
这日,黄忠正在率领着一支由五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围着军营里面的校场转着圈的跑,只见每人手中挽着一张大弓。拉开弓弦,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纷纷射到竖立在校场中间的靶心上。
一簇箭矢凌空飞舞而出,但是射到靶心上的箭矢,却连一半都不到。
黄忠箭术超群,自然是百发百中,但是当他看到自己这些天训练出的弓骑兵竟然如此糟糕之时,还是气不打一处出。
“停!”黄忠勒住了马匹的缰绳,瞬间停在了原地,转身便冲后面的骑兵大声喊了出来。
后面的骑兵猝不及防,急忙勒住了马匹的缰绳。前面的虽然是站住了,可后面的却没有来得及站稳。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一瞬间弄得人仰马翻,一片呜呼哀哉的大声叫唤。
黄忠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南船北马,难道南方人果然不适合骑马吗?”
黄忠本人是南阳郡人,虽然同属于荆州地界,但却是荆州最北部的人,而南阳郡的风俗民情都偏向于北方,所以在荆州人的眼里,南阳郡的人,都是北方人。
荆州关于南方、北方的划分,大致是以汉水为界,汉水以北就是北方人,汉水以南就是南方人,而荆州人又通常把南郡以南的地区,都称之为荆南,因为那里蛮荒不化,蛮人众多,所以荆州人向来以襄阳、南郡、江夏这三地的人为纯正的荆州人,这一地带水源丰富,水域广阔,只乘坐船只,便可以四通八达,所以船只是这一带最常用的工具。而且荆州并不产马,马匹都需要从北方进行采购,所以荆州境内,马匹并不多,甚至官道上连马车的身影都很难见到。
偶尔看见一辆马车,那么乘坐马车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因为荆州马匹贩卖的很贵,购买一匹普通的马的钱,足够普通百姓人家生活两年,所以,荆州的军队里,骑兵也少的很。
刘表在世时,荆州共有三十万带甲之士,但所有的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万人。也就是说,三十个人里,才有一个人是骑兵。而且荆州的这一万名骑兵里,有五千名是南阳太守张绣当年从关中投靠的时候带出来的,是属于张绣的部下,严格的来说,荆州的骑兵,只有五千人而已。平均下来,每六十人里才有一个人是骑兵。
黄忠或许是因为地处北方的缘故,自幼便弓马娴熟,所以他一直想率领一支由他亲自打造的骑兵队伍,驰骋疆场上。
可惜的是,黄忠训练的这五百骑兵,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标准,两个月下来,只训练成了他们如何驾驭马匹,但似乎驾驭的也并不怎么熟练,不然现在也不会人仰马翻了。
这五百骑兵,都是一脸的担忧,他们看到黄忠的脸上显露出来了一些不悦,估计一会儿又要挨骂了。
说实在的,黄忠已经都懒得骂他们了,或许早已经猜测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又或者是黄忠早已经对它们不报什么希望了,这一次,黄忠什么都没说,只是调转了马头,自己策马狂奔,围着校场转着圈,并且不时的将自己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刚一拉开弓弦,一支箭矢便迅疾的被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快速划破长空,呼啸着朝着箭靶上的靶心飞了过去。
“铮!”
一声闷响,箭矢一下子便钉在了箭靶的靶心上,紧接着,黄忠连续开弓三次,每一个动作都快若闪电,仿佛刚一拉开弓弦,箭矢便射了出去,看着好像没有瞄准,但实际上他早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下一箭的射到的靶心。
黄忠连开五箭,每一箭都射中了靶心,而且还是在骑着快马,高速的移动中射中了靶心的,这种动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对于这些初学者来说,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很快,围观的将士们看到黄忠展现出的这一手神技,都欢呼雀跃了起来,高声呐喊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那五百骑兵,却个个面如土色的。
黄忠骑着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五百名骑兵的身边,这时,那五百名骑兵早已经全部聚集在了一起,黄忠策马到来,五百人齐声喊道:“参见将军!”
黄忠刚想开口对这五百名骑兵进行一番训斥,哪知还没有说出话来,便听见背后有一匹快马驶出,他回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名斥候。
斥候快马加鞭,策马狂奔,来到了黄忠的面前,立刻翻身下马,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直接递到了黄忠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将军,军师的急信。”
黄忠不敢怠慢,当即接到手中,匆匆看了一遍之后,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像爆炸了一样,信中的内容居然是刘琦意外被杀身亡的消息,而且司马懿还特意加急让黄忠返回襄阳城。
黄忠立刻按照司马懿说的去做,放下手头中的工作,把所有的一切都委托给了自己的副将,然后骑上快马,跟着斥候一起返回襄阳城。
黄忠走的莫名其妙的,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让副将全权负责这里的事情,然后让训练厂上进行训练的骑兵各自回到各自的营房里去,也没说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反正是直接消失在了校场上。
与黄忠有着一样经历的人,还有魏延、文聘两个人,三个人分别跟着三个斥候走,最后在一条通向襄阳的道路上相遇了,三人见到对方后,都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他们似乎已经能够猜测的出来了,一定是同时传召他们的。
三个人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往襄阳,等到抵达襄阳时,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时分了,正当三个人要进城的时候,忽然撞到了李通,四个人于是便肩并着肩进入了城里,然后到了州牧的府衙。
司马懿正在灵堂里为刘琦守灵,忽然一名心腹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司马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司马懿二话不说,立刻站起了身子,径直朝府门外走去。
当司马懿来到府门外的时候,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将正好并肩站在府门口,司马懿上前一步,便抓住了四个人的手,潸然泪下的说道:“你们可总算来了,快跟我进去一起见见主公的最后一面吧。”
司马懿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个人带进了府衙,然后来到了拜访刘琦棺椁的地方,四个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是一阵心酸,没想到刘琦那么年轻,就已经死了,算是英才早逝吧。
“凶手抓到了吗?”黄忠问道。
司马懿道:“凶手在刺杀主公的当天晚上就已经将他们斩杀殆尽了,也算是为主公报仇了。”
“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主公?”魏延厉声问道。
司马懿于是便将当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司马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过生辰,摆下什么宴会的话,主公他也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司马懿就已经哽咽住了,紧接着热泪盈眶,任谁看了都觉得司马懿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未完待续。。)
560荆州易主(32)
司马懿突然潸然泪下,黄忠、魏延、文聘、李通等人都急忙上前安慰,并请司马懿不要太过自责,节哀顺变,司马懿这才渐渐止住了泪水。
司马懿擦拭了一下眼泪,恢复了平静,这才缓缓的对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个人说道:“此次之所以叫你们前来,除了祭奠主公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里并不是说话之地,你们祭拜完主公之后,就到议事大厅里来,我有要事要和你们商量。”
说完这句话,司马懿便离开了灵堂,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开始轮番对死去的刘琦进行祭拜。
祭拜完毕之后,四个人便一起离开了灵堂,径直朝议事大厅而去。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来到大厅之后,司马懿便让他们随便坐,大厅里也没有其他人,这四个将军也没有那么见外,便纷纷落座。
这时,司马懿开口说道:“如今主公一死,荆州就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主公的儿子才刚刚半岁,还是个婴孩,根本不足以肩负起整个荆州的重担。除此之外,关羽、张飞率领大军占据了荆南四郡,南阳的张绣又投降了张彦,这样一来,荆州就等于只剩下南郡、襄阳、江夏这三个地方了。而自从去年老主公北征张彦失败之后,荆州的军事实力就一落千丈,虽然现在仍有十万带甲之士,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十万人里。真正能够上阵打仗的。可谓是寥寥无几。如今张彦、孙权都对荆州虎视眈眈。一旦得知主公辞世的消息,势必会趁虚而入,血洗荆州,到时候以我军这群乌合之众,如何能够低档的住张彦、孙权的南北夹击?到时候荆州必定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听了司马懿的这番话后,都皱起了眉头,脸上全部是担忧之色。可谓是满面愁容。
“军师,你一向足智多谋,肯定有办法应付这样的危机吧?”文聘急忙问道。
司马懿道:“如果迎战的话,以荆州目前的兵力和实力,根本不可能取胜,但如果不战,又恐遭人嘲笑,说我们是无胆匪类。我有一策,可化解当前的危机,而且荆州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失。只是……这个计策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四位将军的同意?”
文聘道:“军师的计策,肯定是非常好的妙计。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快说出来给我们听吧!”
司马懿道:“以我军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和两股敌人进行周旋,而且一旦战争爆发,荆州必然会陷入到水深火热的战争泥潭当中,到时候不知道荆州要死多少人呢。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境安民,当我们无法履行这个职责的时候,也要时时刻刻的想着老百姓,所以,我的意思是,将荆州主动献出去,以避免战争的摧残。”
此话一落,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司马懿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们都还以为司马懿想出了什么妙计来对付敌人呢,没想到竟然是要投降!
“军师,这样和投降有什么区别?不战而降,会被人耻笑为懦夫的!”黄忠接着话茬,直接质问道。
“我又何尝不想与敌军决一死战?但是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根本无法战胜对手,既然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取胜的事情,为什么又非要去战呢?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荆州献给燕王张彦,荆州本来就是大汉朝廷的,我们把荆州献给燕王,就等于是物归原主了,而且张彦也大有一统天下的趋势,一旦他得到了荆州,势必会得陇望蜀,孙权就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而张彦的军队,都是北方人,不太熟悉水性,要想灭掉孙权,首先要打败孙权的水军,而张彦的部下里,有几个人是可以打水战的?所以,他们必须依靠我们荆州军,待夺取了江东,再休养两年,接下来就是占据益州的刘璋了,届时,我们荆州军必然也会是先锋,建功立业的机会多不胜数。”司马懿侃侃而谈的说道。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极有道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荆州本来就是大汉的一部分,刘表只不过是奉了朝廷之命,在这里牧守一方罢了。但汉室逐渐垂危,才让那些有野心的人有机可乘,趁机割据一方,称王称霸,弄得天下大乱。
如今大汉在燕王张彦的辅佐之下,先后平定了淮南的袁术、河北的袁绍,以及奸雄曹操,又北逐鲜卑、乌桓,西定凉州,东平辽东,可谓是功勋卓著。如今北方都已经被张彦统一了,只剩下南方的几个割据势力,荆州、江东、益州、交州等地,在大汉朝廷的眼里,就是不听话的臣子,前来讨伐,收复失地,是天经地义之事,任何人都找不出问题来。
黄忠道:“话虽如此,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把荆州献出去,至少可以免去荆州的刀兵之苦。”司马懿打断了黄忠的话。
就在这时,周云聪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入大厅,立刻跪拜在司马懿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军师,刚刚接到斥候密报,燕王张彦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以南阳太守张绣为先锋,前来攻打荆州,扬言要将荆州重新纳入大汉的版图,任何人敢抵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此话一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张彦会来的那么快。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知道,燕王张彦兵强马壮,手下更是人才济济。能征惯战的将军也都名动天下。此次动员二十万大军前来夺取荆州。可见张彦是想一口把荆州给吞没了,并且带有席卷天下之势头。
司马懿故作惊讶,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镇定,对周云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多派出斥候,留意燕王张彦大军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刻前来禀告!”
“喏!”
周云聪退出大厅之后,司马懿看了一眼在场的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便问道:“四位将军,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荆州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大部分都同意了把荆州献出去,而且我也已经派刘先为使者,去见燕王张彦了。估计刘先明天就会见到张彦,届时把我们的意思说给了张彦听。他肯定会愿意接受我们的,而且还会因为献出荆州而大肆获得封赏。”
“原来军师早已经派人去了,那还把我们叫来这里商量个什么?再怎么商量,也都无济于事了,军师真是走的一步好棋啊。”黄忠对司马懿的做法嗤之以鼻的说道,“既然军师已经把荆州献出去了,那下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黄忠便解下了悬挂在腰间的一个印绶,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对司马懿道:“这是下官的印绶,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将军了,我黄忠也不再听令于军师了!”
话音一落,黄忠转身便走。
司马懿见状,立刻冲门外喊道:“周云聪!”
周云聪立刻跳了出来,身后更是带着十名卫士,直接挡在了门口,拦住了黄忠的去路。
黄忠见到这一幕后,便冷笑了一声,扭头对司马懿说道:“军师,你以为,就凭借这几个人,就能拦住我的去路吗?”
司马懿道:“黄将军武力高强,并非寻常之辈,我岂能不知?这些人加一起,也未必是黄将军的对手。但是今天,黄将军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间屋子的!”
黄忠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头有点晕,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四肢无力,都软绵绵的,甚至想张嘴说话,都觉得很累很累。
“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黄忠一脸不解的望着司马懿。
司马懿还没有说话,但见魏延、文聘、李通三个人接二连三的瘫软在地,症状和黄忠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四肢无力,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
“军师,你……你都做了些什么?”文聘也狐疑的望着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道:“你们大可放心,你们只是中了一种毒而已,这种毒不会伤害到你们,只会使得你们全身瘫软无力而已,从你们进门的那一刻,毒就在这个大厅里扩散了,难道你们进门的时候就没有闻到一股扑鼻的异香吗?”
司马懿这么一说,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回忆了起来,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不过当时四个人都没有注意,谁曾想到,他们居然在无形之中中了毒。
“军师,为什么……你没事?”魏延问道。
司马懿道:“我事先吃了解药,这种毒,香气扑鼻,能使人四肢瘫软无力,所以,又叫十香软筋散,是我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没想到这么管用。”
“军师,难不成你要杀了我们吗?”魏延问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杀了你们,毕竟你们都是将才,只是荆州马上就要易主了,你们都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我不能让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破坏了我的好事。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我再放了你们,并且在燕王殿下面前极力的推荐你们,让你们还继续当将军。但是现在,就先委屈你们了。”
话音一落,一名斥候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抱拳对司马懿说道:“启禀军师,刘先已经带着燕王殿下,在来襄阳城的路上了,预计今天下午就能抵达襄阳城。”
“好!荆州终于要易主了,从此以后,荆州就又回到大汉的怀抱了。周云聪,先把黄将军、魏将军、文将军、李将军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了这几位将军。”司马懿吩咐道。
“喏!”
周云聪应了一声后,便指挥身后的十名士兵,开始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纷纷抬走。
原来,这十个人不是用来对付黄忠的,而是用来抬他们的。
即便现在黄忠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由他去吧。
傍晚时分,司马懿率领荆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一起等待在襄阳城的城门口,当他们见到张彦在刘先的带领下,率领数百衣着光鲜的骑兵到来时,众人的心里都是难以抑制住的喜悦,尤其是司马懿,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如释重负了,荆州终于在今天和平的易主了。(未完待续。。)
561燃烧的长江(1)
荆州府衙大厅里,燕王张彦高坐在上首位置,司马懿率领在襄阳城里的荆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共计一百五十六人,大厅里面显得有些拥堵,有的甚至都站到门外去了。
“司马懿,率领荆州所有的官员,参见燕王殿下!”司马懿站在百官之首,毕恭毕敬的向着张彦拜了一拜。
其余官员也都纷纷有样学样,异口同声的向着张彦拜道:“我等参见燕王殿下!”
张彦端坐在府衙大厅的上首位置上,看到下面那么多人的一致参拜,便朗声说道:“都免礼吧!”
“谢燕王殿下!”司马懿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下来,司马懿拍了拍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三个官员便站了出来,一个人捧着几本小册子,一个人捧着印绶,一个人捧着兵符,分别跪在了大厅中央,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都高高的举起,却把头压得很低。
司马懿随即站在这三个人的身边,一一指着那三个人手中捧着的东西说道:“燕王殿下,这里是荆州的户册、已经府库的账目,还有荆州牧的印绶以及兵符,现如今都一起交还给燕王殿下。”
张彦道:“荆州本来就是大汉的领土,陛下当初敕封刘表为荆州牧,只是让刘表替陛下牧守荆州,没想到刘表父子竟然占据了荆州,将这里窃为己有了。如今荆州能够再次回到大汉的怀抱,实在是可喜可贺。你们在荆州的事情,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也知道不少。如今荆州牧刘氏父子已经先后而亡。看在他们替朝廷治理荆州这么多年的份上。以往他们的罪过,本王都不再追究了。只是,荆州不可一日没有州牧,本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荆州应该由你们来治理,毕竟你们都在这里许多年了,处理事情来也都轻车熟路了……”
顿了顿,张彦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便继续朗声说道:“司马懿,就由你出任荆州牧一职吧,其余人都官复原职,荆州里的大小事务,全部由你们来决定,本王绝不会横加干涉的。”
张彦话音一落,连同司马懿在内的荆州所有官员,都异口同声的说道:“多谢燕王厚爱!”
张彦冲他们微微一笑,便看着司马懿,问道:“司马懿。现在荆州一共有多少军队?”
“现在荆州带甲之士尚有十万之众!”司马懿回答道。
张彦若有所思了片刻,然后对司马懿说道:“这次本王来到荆州。共计带来了二十万大军,后续大军还会有更多。此次本王亲自率领大军南下,就想凭借这个机会一举扫平割据江南的势力,既然荆州已经主动归附到大汉朝廷的麾下,那就没有必要再对荆州动刀动枪了。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盘踞在江东的孙权了。这二十万大军,我将全部用来对付孙权,但由于北方人不习水性,而江南之地又多采用船只作为交通工具,所以北方人坐船难免会感到晕眩,势必会影响战斗力。所以,我准备用荆州的这十万大军,连同被本王先前俘虏的三万荆州水军,将这十三万人,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的水军。但是,本王所带来的将领都不太精通水战,不知道你能否给本王推荐几个水军的将领吗?”
司马懿二话不说,当即向张彦举荐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霍峻等人,张彦对司马懿的举荐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当即分别任命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为水军的都督,而霍峻因为是南郡太守,所以继续担任太守之职,并没有让其插手军队的事情。
当天,张彦在荆州的府衙接受了司马懿等人的大宴,众人都其乐融融的,没有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出现。
司马懿为了和平的将荆州过渡给张彦,可谓是费尽了不少周折,但直到今天夜晚,他看到荆州的官员和张彦都其乐融融的时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终于被卸下来了。
荆州和平易主,没有发生一场争斗,也没有流一滴血,一切的流血行动,都在张彦到来之前被司马懿给摆平了,张彦只带着五百名骑兵,和刘先一起来到了襄阳城,兵不血刃的从司马懿的手中接过了荆州。
知人善任的张彦,没有忘记司马懿的功劳,所以便任命司马懿为新的荆州牧,而且允许司马懿有参与军事的权力。
府衙大厅里锣鼓喧天,一片欢笑,但在府衙的后院,却是满面愁容。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都被关在了这里面,此时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已经过去差不多了,几个人也都渐渐恢复了一些气力,至少可以站,可以用手拿东西,不像刚才,什么都不能做,四肢无力了。但若想从这里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的,毕竟他们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只是基本上生活能够自理了,要想握拳打人,这点力气还不太够。
府衙前院的欢声笑语,隐约能够传到这里,黄忠阴沉着脸,坐在一个角落里一脸的忧愤,而魏延、文聘、李通三人则显得十分的平静,似乎他们已经认同了司马懿的做法。
外面如此的热闹,黄忠等人基本上能够猜测出个**不离十,一定是燕王张彦已经抵达了襄阳城,否则的话,府中不会如此的热闹。
几个人都静静的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却都是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此人面目冷峻,眼窝深陷,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视过了房内的四个人,而且司马懿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边,屁都不敢放一个。此人不是燕王张彦,还能是谁?
片刻之后,张彦扭头对身侧的司马懿说道:“仲达,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竟然将四位将军关押在这里面?”
司马懿急忙抱拳道:“启禀燕王殿下,属下也是迫不得已,他们都是手握重兵之人,我若不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难保他们不会带头闹事,为了能够把荆州顺利的交到殿下的手里,仲达也唯有出此下策了,只是,可能会委屈一下这四位将军了。”
张彦笑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点向四位将军道歉?”
“喏!”
司马懿率先踏入了房间,然后望了一眼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个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四位将军,仲达多有得罪,还希望四位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个人的目光完全被张彦给吸引住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燕王,都没学想到燕王殿下居然是那么的年轻。
“哼!”黄忠在角落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愤怒的说道,“卖主求荣的家伙,我才不稀罕你的道歉呢。老夫竟然落在了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彦跨进了房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黄忠,年纪都比另外三个人大一些,他一向聪明,立刻就猜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黄忠。于是,张彦笑呵呵的走到黄忠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着黄忠抱拳道:“这位将军想必一定是忠肝义胆,勇冠三军的黄忠黄汉升老将军吧?”
“你我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黄忠疑惑的问道。
张彦道:“是司马懿告诉我的,说黄老将军是全荆州最厉害的人物,而且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勇冠三军……”
不等张彦把话说完,黄忠便打断了张彦的话,急忙说道:“打住!老夫可没有司马军师说的那么好,老夫只不过是一个倔脾气的老匹夫而已。”
张彦笑道:“黄老将军说笑了,即便是黄老将军真的是一个老匹夫,本王也不会对黄老将军有所歧视的。如今本王已经正式敕封司马懿为荆州的州牧,而且司马懿也在本王面前极力的举荐黄老将军以及其余三位将军。司马懿的做法可能会有些过火,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荆州百姓着想。如果他不选择主动把荆州献给本王的话,本王会率领大军攻进荆州,到时候,荆州就要饱受战乱之苦,难道黄将军忍心看到那些百姓流离失所吗?还是黄将军希望看到荆州生灵涂炭?”
黄忠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但是内心里却极为瞧不起司马懿,认为司马懿是卖主求荣的人,而且还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他们软禁在了这里。
但不管怎么说,司马懿避免了与张彦之间的战争,这是个事实,荆州和平过渡到张彦的手里,其实黄忠也举双手赞同,但是黄忠就是迈不过那道坎,他心里总共觉得自己愧对刘表、刘琦父子,没有尽到一个做将军的职责。
张彦接着说道:“此次本王带来了二十万大军,目的在于平定南方的割据势力,如今荆州已经明智的重新回到了大汉的怀抱,剩下的就是江东、荆南、益州等地了,而本王首先要灭掉的,就是盘踞在江东的孙权,然而本王的军队多是北方人,不习水性,乘坐船只都会晕船,更别说上阵打仗了,所以,本王还只能仰望几位将军了,如果黄老将军愿意为朝廷效力,为本王奔走的话,本王绝对不会吝啬官职的,而且这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以后必然会名垂青史的!”(未完待续。。)
562燃烧的长江(2)
张彦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要重用这黄忠、魏延、文聘、李通这四位将军,同时也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不会吝啬封赏。
张彦身为燕王,亲自来到几个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算是礼贤下士了,对于一些人来说,张彦的所作所为,已经比一些人好多了。
魏延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跪在了张彦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着张彦拜了又拜,并且朗声说道:“燕王殿下亲自前来,我等若再不归附的话,就是太不识抬举了。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魏延从此以后,甘愿为燕王殿下所驱策,即使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魏延虽然也是荆州的将领,但是刘表、刘琦父子对魏延没有过什么恩情,唯一有恩情的张允也已经死了,魏延年轻气盛,正是大好年华之际,怎肯轻易放过这样一个可以扬名天下的机会。
在荆州的这些年里,魏延虽然勇猛善战,却一直得不到重用,再加上自己不善于拉帮结派,更不喜欢趋炎附势,而且蔡氏一直任人唯亲,所以魏延在荆州这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没有什么作为。
后来,他顺应时势,直接投到了刘琦的麾下,被司马懿举荐成为将军,这才觉得可以大展拳脚之时,没想到荆州竟然易主了。
但不管荆州的主人换成了谁,对于魏延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只要顺应时势,再次向上爬。走自己想走的路就行了。
这次燕王张彦亲自现身。更加确定了司马懿之前的话语。既然刘氏父子大势已去,魏延何必又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而且这次要效力的人可是权倾朝野的燕王殿下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了。
张彦听魏延这么一说,立刻变得开心起来了,毕竟开了一个好头,同时认为魏延果然识时务啊。
貌似。历史上的魏延,也是这么的识时务。
张彦亲自将魏延给搀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魏将军的鼎力相助,本王就等于如虎添翼啊。”
说完,张彦又扭头看了一眼文聘、李通二人,问道:“想必你们应该就是文将军、李将军吧?你们是否愿意和魏将军一样,来助本王一臂之力呢?”
文聘、李通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理面都跟明镜似得,刘氏父子的大势已去。荆州已经成为了张彦的领地,既然木已成舟。他们也没有必要较这个真了,为谁效力不是效力啊。两个人只一个眼神,便心意相通了,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齐声朝着张彦便拜道:“末将愿意为燕王殿下效力!”
张彦喜笑颜开,急忙走到了文聘、李通二人的面前,亲自将这两个人给搀扶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文将军、李将军也都是当世之豪杰,如今有了魏将军,再加上你们两个人,本王得到你们的鼎力相助,开心还来不及呢。”
这时,魏延走到黄忠身边,小声说道:“老将军,如今荆州已经重新回到了大汉的怀抱,刘氏父子对你也没有什么恩情,你又何须为其死忠呢?再说,您是大汉的将军,不是他刘氏父子的将军,你归顺了燕王,效力的仍是大汉啊,如今我与文聘、李通都已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还希望老将军不要执迷不悟了……”
黄忠的内心其实也很挣扎,他岂能不知道燕王张彦就代表着大汉朝廷?但是他的心里就是迈不过这道坎,总是觉得这样做,就是不忠。
司马懿见到这样的一幕,便冲文聘、李通二人各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纷纷来到了黄忠的面前,开始和魏延一起劝说黄忠。
魏延、文聘、李通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黄忠,让黄忠的内心里备受煎熬,可是他就是不开口,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黄老将军!”张彦突然走了过来,站在黄忠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着黄忠抱拳道,“老将军如果真的不愿意帮助本王的话,本王也绝不勉强,但是本王要让老将军知道,刘表、刘琦父子,这荆州,原本就是大汉的,是被刘表、刘琦父子霸占了而已,如今本王将荆州重新纳入到大汉朝廷的管辖范围里,就是等于收复了失地,黄老将军要归附的不是本王,而是大汉。本王只不过是代替陛下掌管这个国家而已,与割据在荆州的刘表、刘琦父子相比,难道本王在黄老将军的心里,连刘表、刘琦都还不如吗?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老将军可要弄明白了,您效忠的是大汉,不是刘表、刘琦父子,他们只不过是代替天子牧守荆州的人而已,并不是老将军的主人,所以也无须老将军来效忠。”
此番话一经说完,黄忠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张彦说的非常有道理,他从始至终,效忠的只有大汉,他是大汉的臣子,是大汉的将军,如今大汉已经收回了荆州的统治权,他根本不必为刘表、刘琦父子的死负责人,也不必为了这些而矛盾什么。
“罢罢罢!是老夫糊涂了,是老夫糊涂了!”黄忠突然开口说道,“燕王殿下,老夫一时迷住了心窍,所以才一直想不通,还望燕王殿下恕罪!如今燕王殿下如此礼贤下士,如果黄忠再不识抬举,那就是黄某人的罪过了!”
话音一落,黄忠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向着张彦叩头道:“燕王殿下在上,请受黄忠一拜!”
张彦见黄忠终于肯为自己效力了,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他当即让司马懿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四人带到府衙中的大厅里,重新给这四位将军添置了桌椅,并且端上了酒菜,开始和其余荆州官员一起开怀畅饮。
张彦和平的接收了荆州,并且收服了荆州所有的人,当天晚上襄阳城内一片欢歌笑语。
而驻守在襄阳城外的张绣大军,也一直按兵不动,静静的等候在那里,随时听候张彦的传召。
此次张彦带来的兵力,说是二十万,其实也就区区几万人先头部队而已,仍以南阳太守张绣为先锋,秘密将军队聚集在襄阳城外,一旦城内发生什么异常,张绣便会率军攻城。这是张彦的两手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过,幸亏司马懿将襄阳城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也有先见之明,先将黄忠、魏延、文聘、李通这四个领兵在外的将领给召了回来,以免出现什么乱子。
第二天,张彦亲自为已经死去的刘琦举行了葬礼,并且封刘琦为侯,以侯爵的身份进行了下葬,又赏赐给了刘琦的妻儿一大笔钱财,足够他们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
张彦进入襄阳城,没有杀一个人,就连带来的军队也没有入城,只是暂时驻扎在城外,临时搭建起来了一个军营,除此之外,张彦还大胆的任用荆州原有的官员,至始至终没有安排一个人来担任荆州的要职,算是对荆州官员的一种信任。
张彦的所作所为,都得到了荆州人士的一致性赞赏,三天后,整个荆州开始了易帜,将悬挂在城头上的“刘”字大旗全部降了下来,换之而来的则是挂上了橙红色的大汉军旗,几乎在一夜之间,荆州的土地上,凡是还属于司马懿控制的区域,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旗帜,鲜艳,而又威武的飘荡在荆州的上空。
除此之外,由于张彦给与了司马懿充分展示拳脚的权力,司马懿再向张彦禀告获得恩准之后,大胆启用原先刘备的部下,伊籍、蒋琬、马良、刘敏、潘濬都被司马懿重新任命了官职,这五个人因为当初受到了司马懿的保护,所以司马懿对它们有恩情,为了报恩,这五个人,也就甘愿成为了司马懿的部下,伊籍成为了别驾、蒋琬被任命为治中,马良为从事,刘敏、潘濬二人分别为督邮,也算是在继刘备之后,重新回到了荆州的政坛上,而且他们的能力,也是司马懿所看好的。
荆州和平易主,消息很快便传开了,荆南的关羽一直秘密派遣斥候潜伏在南郡境内,得知这一消息后,气的肺都快炸了。于是,关羽便立刻给孙权写信,趁着张彦初到荆州,立足未稳之际,要求率军出击,并且要求周瑜率领水军予以配合,虚张声势,做出攻击江夏之势,而他则率领大军,秘密攻击南郡。
除此之外,关羽还在信中郑重点出,南郡是荆州钱粮广集之地,如果能够攻下南郡,就可以给与荆州重大的打击,对于下一步占领荆州全境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跳板。
关羽写完这封信后,便派人星夜送往南昌,生怕耽误了大事。同时,关羽还派人去武陵,联络张飞,要求他予以配合作战,兵分两路,一起夹击南郡。(未完待续。。)
563燃烧的长江(3)
武陵距离长沙很近,被关羽派出的使者,一天之内便可抵达,但是当使者抵达武陵时,却没有能够见到张飞的身影。
原来,张飞和向朗入蜀去请法正,已经有了半个多月了,至今音信全无,武陵赖有金旋执掌,零陵有刘度执掌,所幸没有出什么大事。
武陵太守金旋,接见了关羽派来的使者,得知关羽的意图之后,便请使者先回长沙,他会立刻派人与张飞取得联系,待有结果时,便会派人去长沙通知关羽。
使者无奈,只好留下书信,回去向关羽复命。
荆州易主的消息,在柴桑驻守的周瑜,也已经知道了,立刻写信给孙权,通报此事,并且希望能够尽快出兵荆州,趁着张彦立足未稳之际,大展江东军队的拳脚。
但是,与关羽所建议的出兵方式不同的是,周瑜所建议的,则是由他对荆州展开主攻,关羽、张飞在荆南率领军队进行策应。
周瑜的使者,关羽的使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了南昌城,当两个使者带着两封信同时交到孙权的案头之时,孙权一一拆开看了以后,顿时皱起了眉头。
两封信的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都是想趁着荆州易主,张彦立足未稳之时,对荆州采取进攻,这就是先下手为强。毕竟,张彦得到荆州之后,必然会得陇望蜀,下一步肯定是会灭掉江东。
可以说,关羽、周瑜两个人对战争的预测都很准,但是不同的是。两个人都要担任这次的主攻。关羽建议从荆南出兵。进攻荆州钱粮广集的重地南郡,让周瑜担任辅助攻击,虚张声势,牵制在江夏、庐江一带的敌人。
而周瑜则认为,江东水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张彦的水军和荆州的水军都不如他,应该由他担任主公。带领江东水军驰骋在长江里,给敌人一个狠狠的痛击,让关羽、张飞率领荆南之兵予以策应,吸引陆上兵力。
孙权先后看完这两封书信后,便陷入了沉思当中,关羽也好,周瑜也罢,说的都极有道理,一时之间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孙权拿不准主意,便派人将吕范给叫了过来。吕范和周瑜一样,都是他的兄长托付给他的重臣。而且吕范也极有智谋,必定可以在这两难之中为他选出一个合适的攻击策略的。
片刻之后,南昌太守吕范,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入大厅,便向孙权拜道:“参见主公!不知道主公这么着急传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孙权将手中的两封书信递给了吕范,说道:“你先看看这两封信,一切就会明白的。”
吕范从孙权手中接过这两封信,逐一打开之后,匆匆浏览了一遍,便已经知道了孙权为什么要叫他来了。原来是孙权对这两封信中的内容拿不准主意,让他过来给拿个主意的。
吕范放下书信,抱拳问道:“主公觉得周都督和关将军两个人谁说的有道理?”
“都有道理,他们对战争的态势把握的都很到位,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只是,到底将哪里选为主战场,我却犯了难,始终拿不定主意,这才将你叫来商议商议,想请你替我拿个主意。”孙权道。
周瑜、吕范,都是孙策生前的好友,周瑜善于谋略,吕范善于决断,在孙策起事之初,两个人便是孙策的左膀右臂。孙策临终前,把周瑜、吕范都托付给了孙权,让孙权一定要加以重任,因为这都是他所积攒下来的人才。
孙权也没有辜负孙策的嘱咐,确实对周瑜、吕范二人都进行了重用,周瑜统帅军队在外,吕范统帅百官在内,两个人也同样成为了孙权的左膀右臂。而且孙权的母亲也曾经对孙权说,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吕范,所以吕范也受到了和周瑜一样的同等待遇。
孙权住在南昌,南昌就成为了最为重要的地方,而吕范又被孙权任命为南昌太守,这就给了吕范应有的权力。
吕范听孙权这么一说,便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的说道:“其实,周瑜、关羽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有道理归有道理,主公还应该考虑到实际的情况才行。公瑾所驻守的柴桑,是我军的门户,如今荆州已经归到了张彦的手里,那么江夏、庐江就等于对柴桑形成了包围之势,而且张彦的军队还占有金陵郡,如果公瑾率领水军攻击江夏,庐江的军队就会乘虚而入,如果公瑾攻击庐江,那么江夏的军队就会趁火打劫,搞不好,还会沦落到腹背受敌的局面。江东水军虽然厉害,但敌人也不傻,明知道水上作战不如我们,肯定不会轻易迎战,而是躲避在水军营寨里。这样一来,水军就失去了攻击的效用。”
说到这里,吕范停顿了一下,看到孙权听的聚精会神的,便继续说道:“而荆南本身就是荆州的地方,南郡又是荆州钱粮广集的地方,关羽、张飞的军队距离南郡只有一江之隔,只要越过这条江,军队便可以直接抵达南郡的郡城之下。而且荆州的军队已经大不如从前,关羽、张飞又是当世之猛将,由他率领大军攻击南郡,即便不成功,也会给敌人造成重创。可一旦成功了,那么我军就可以掠夺囤积在南郡的大批粮草和钱财,用以打造更多的战甲、兵器和箭矢,装备更多的军队,这是以战养战。”
孙权听吕范侃侃而谈,点头如同捣蒜一样,觉得吕范分析的十分到位。
吕范接着说道:“主公,我以为,可让关羽、张飞率军从荆南进攻南郡,无论胜负,对于我军都没有什么影响。如果动用公瑾的军队,牵一发则会动全身,难保敌人不会趁虚而入。倒不如,继续让公瑾坚守在柴桑,积极做好防御,一旦遇到敌情,便可以迅速采取反击。除此之外,还要加强东线的防守力量,以防止赵云率军从金陵进攻,还要积极做好备战工作,积极打造战甲、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孙权听完吕范的这一番建议后,心理面也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采用吕范的建议,让关羽、张飞二人采取主公,周瑜所部则担任辅助攻击,虚张声势,牵制江夏的敌人。除此之外,孙权更是派遣谭雄、潘璋、凌操再次率领本部军马,前往荆南,配合关羽、张飞的进攻,随时听候他们的命令,以弥补兵力不足的状况。
命令下达之后,孙权便亲自给周瑜写了一封书信,委婉的拒绝了周瑜的出兵建议,并且希望周瑜能够在柴桑积极的配合关羽、张飞的行动,以达到吸引江夏的敌人的目的。
但孙权又怕周瑜闹情绪,写好的信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有派发出去,最后竟然将书信撕毁,然后派遣吕范亲自去柴桑走一遭,好言相劝,以免周瑜情绪波动。
吕范自然是义不容辞,带着孙权的的口头命令,便出发了,乘坐马车,急冲冲的赶往柴桑。
而与此同时,孙权则派出使者,带着他写好的亲笔信,前往长沙,将回信交给关羽。
在信中,孙权不仅同意了关羽出兵南郡的建议,更是大肆赞赏了关羽的智谋,并且好言相劝,希望关羽能够高奏凯歌,还说自己在南昌等待着关羽带来的好消息。
与此同时,张飞带着向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益州巴郡的涪陵县。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对入蜀的道路所做的描写,在古代那种道路没有被开发的时代,没有一条完整的公路,即便是所谓的官道,也因为蜀地的高山峻岭而受到阻碍,所以山路难行,张飞、向朗半个月前从武陵出发,耗时半个多月,这才抵达涪陵县。
这时的涪陵县,与现在的涪陵县多少有些出入,现在的涪陵县,在这个时代被称为枳县,而现在被称为涪陵的县,在现在却属于彭水县。
涪陵县地处武陵山区之中,位于牂牁江(今黔江)下游,与武陵郡相隔重重大山,而且山中根本没有道路,距离武陵的直线距离很短,但是要想抵达这里,必须要绕着一个大圈子,所以张飞、向朗才会耗时半个月才会抵达这里。
这一路上,张飞、向朗两个人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了涪陵县,可仔细一打听,法正已经不在这里当县令了,就在两个月前刚刚调到巴郡的郡城江州去当从事了。无奈之下,张飞、向朗只好向着巴郡的郡城江州前进,既然费尽千辛万苦的来了,岂能没有见到法正就一走了之?
而且张飞此行也下定了决定,不把法正给带回武陵,他绝不离开蜀地!
张飞、向朗于是在涪陵县稍作停顿,采购一些食物和水,便准备离开涪陵,去江州。
两个人当夜在一家客栈暂时住下,准备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走。(未完待续。。)
564燃烧的长江(4)
涪陵县城不算大,加上这里地处山区,所以城里面的人口也十分有限,而且这里面多是苗人和五溪蛮人所居住的地方,汉人在这里面少的可怜。
白天的时候,张飞、向朗在城中进行了一番采购,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又穿着汉人的服饰,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夜晚,张飞、向朗在一家客栈留宿,奔波了半个月的他们,经常要露宿野外,一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这次来到涪陵城里,终于可以睡床了,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床上便呼呼睡着了。
但是,张飞、向朗两个人白天在城中采购东西的时候,却意外被一伙强盗盯上了,张飞身上带着的钱财虽然不多,在这样的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富翁了。
强盗无意中发现了张飞带着的钱袋里装满了沉甸甸的钱,便心生歹意,想要将这些钱财据为己有。
于是,强盗便暗中跟随张飞、向朗,得知了他们下榻的地方后,便立刻回去通知其党羽,这些强盗都是见财起意之人,平常就是涪陵城的一大诟病,当初法正在的时候,对其进行了致命的打击,使得盗贼不敢再如此猖獗。法正一走,盗贼便死灰复燃了,而且变本加厉,甚至连新上任的涪陵县令,也被他们给半道拦截,杀死在了半途之中。
这一伙强盗,就驻扎在城外的武陵大山里,山上还有一个寨子。唤作黑风寨。寨主叫郑三。是荆州人,早年在荆州杀了人,便逃到了这里,躲避荆州官府的追捕。后来,郑三賊性不改,又开始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并且还从荆州拉来了一帮子匪徒,组建了山寨。自任山寨大王,在这穷乡僻壤中,称王称霸,并且从此成为了涪陵县的一大祸患。
后来法正到任,用他的智谋打击盗贼,郑三等人都是莽夫,被法正的一条连环计玩的团团转,而且还到了自相残杀的地步。法正于是趁着郑三盗贼集团内部矛盾,自相攻伐之际,突然率军出击。一战便将郑三等人打的落花流水。只可惜,郑三实在太过狡猾。以至于在战争中没有能够抓到他。
从此郑三也销声匿迹了,带着残余去别的地方了。直到听说法正被调走了,这才又率领部下回来了,并且变本加厉的对涪陵县进行了破坏。
一些百姓为了活命,也被迫加入了郑三的盗贼军团,成为了盗贼的一部分,更加助长了盗贼们的气焰。
涪陵城里驻守的官军,大约有五百多人,几次三番的前去围剿,要么郑三跟官军玩躲猫猫,要么就设下埋伏伏击官军,以至于让官军每次都无功而返,或者损兵折将。
三天前,郑三刚刚跟官军打了一仗,打死官军一百多人,就连县尉也阵亡了,余下的二百多官军,都迅速撤回了城里,不敢再出来。
郑三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并且在计划着准备攻下涪陵县城作为根据地,反正山高皇帝远,巴郡太守就算派兵前来攻击,还不等官军抵达,他们就会立刻作鸟兽散,跑回山寨去了。
为了占据涪陵县城,以彰显自己的厉害,郑三今天派出了三名盗贼,混入了城里,先行踩点,看看涪陵县城里的实力如何。
巧合的是,其中一名盗贼,意外的发现了张飞、向朗,发现他们不是本地人,身上带着极多的钱财,出手也十分阔绰,信中一寻思,便决定伙同另外两名盗贼一起把张飞、向朗给打劫了。
三名盗贼按照约定,汇集在了一个破庙里,其中一名说出了自己白天的所见所闻,想要对张飞、向朗下手,其余两个人也都是见钱眼开的人,一听说有钱财可图,三个人便立刻进行了一番合计,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飞、向朗两个人在客栈里杀了。
夜深人静时,三个盗贼悄悄的来到了张飞、向朗下榻的客栈外面,聚集在黑暗之中,其中一个人指着二楼的两个窗户说道:“他们就住在楼上的那两个窗户,我们可以爬上去,从窗户那里进去。”
“钱袋在谁身上?”其中一个盗贼问道。
“额……”盗贼甲道,“白天付钱的时候,是那个大胡子付,钱袋应该在他身上。”
盗贼乙道:“你不是说那个大胡子看起来像是跟班吗?钱袋怎么可能在他身上?一定在他的主人身上。再说,你也说了,那个大胡子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到他主人的房间搜搜吧。”
盗贼丙看了盗贼甲一眼,问道:“大胡子的主人住哪个房间?”
盗贼甲当即抬起手指向了一扇窗户,说道:“在那个房间。我查的一清二楚,绝对错不了。”
“好,你在这里守着,我们两个人爬上去,拿了钱袋之后,我们三个平分。”盗贼乙说道。
盗贼甲担心盗贼乙和盗贼丙私吞一些钱财,毕竟这可是他发现的,平分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被他们私吞了,万一自己没上去,他们两个人拿了钱,先一人分一半,然后说钱袋没找到,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便急忙说道:“这深更半夜的,根本不用守,我看,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一起应付。”
盗贼乙和盗贼丙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也不知道盗贼甲已经将他们想象成自私的人了,反而还觉得盗贼甲说的极有道理,于是三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一起爬上去,进去搜钱袋。
客栈的二楼并不高,而且盗贼甲、乙、丙也比较幸运,因为在客栈的后面有一棵大树,大树的树干和客栈的二楼挨的很近,爬上树干后,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窗户。
盗贼甲、乙、丙的内心里都是一阵激动,觉得这次老天爷也在帮助他们。
三个人都是身手敏捷之辈,爬树的时候,像三只猴子一样,很快便爬到了树上,然后盗贼甲自告奋勇,踩着树干便靠近了客栈,一伸手,便推开了窗户,赫然听到了一阵酣畅淋漓的呼噜声。他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猜着人已经睡死了,便小心翼翼的踩着窗棂,跨进了房间里面。
然后,盗贼甲便招呼同伴一起进来,盗贼乙、盗贼丙先后进入房间里后,三个人便开始蹑手蹑脚的翻找钱袋。
然而,这三个盗贼,却并不知道,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盗贼甲、乙、丙快把整个房间都翻找了一遍,但是始终未能找到钱袋,甚至他们还推动了一下床榻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客人,什么衣服、鞋子、袜子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钱袋。
“奇怪,怎么没有找到啊,难道说,没在他身上?”盗贼丙一脸狐疑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们是在找这个吗?”突然,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映着微弱的月光,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逐渐清晰了起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床边,手中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正在打量着这三个盗贼。
三个盗贼都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房间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盗贼甲口中说的那个不好招惹的人。
话音一落,三个盗贼都是心惊胆战,毕竟做了亏心事,心理面底气不足,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朝着窗口跑去,想要借由窗口回到树上。
哪知,但见一道黑影快速在三人面前闪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便阻挡住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与此同时,房间里也亮起了灯光,睡在床上的人正手持着一根蜡烛,将房间里照的通亮。
“跑!”盗贼甲大喊了一声,转身便朝房门跑了过去,并且冲另外两个盗贼喊道。
“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手持钱袋的人,正是张飞,之见他将钱袋直接抛向了坐在床边的向朗,双手向后随意的摆动了一下,窗户便直接关上了,而他本人更是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直接挡在了房间的门口,见到盗贼甲冲了过来,伸手打手,一把便抓住了盗贼甲胸口的衣襟,顺带着向前猛地推了一下,盗贼甲一个踉跄,向后便倒,并且撞上了跑过来的盗贼乙和盗贼丙,三个盗贼撞在了一起,一骨碌的倒在了地上。
不等三个盗贼从地上爬起来,张飞便已经走了过来,两只手臂一手抓着一个人,像抓小鸡一样,将盗贼乙、盗贼丙给抓了起来,却用一只脚牢牢的踩住了盗贼甲的身体,紧接着,只见张飞双臂用力一挥,盗贼乙、盗贼丙便直接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闷响,两个人头对头的撞在了一起,顿时金星直冒,一阵头晕目眩,头颅上更是散发着巨大的疼痛感。
张飞将盗贼乙、盗贼丙纷纷丢在了地上,向朗急忙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将盗贼乙、盗贼丙给绑了起来。
这时,张飞踩着盗贼甲,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白天你跟踪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小蟊贼,也敢在我头上撒野?也不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未完待续。。)
565燃烧的长江(5)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一时起了贪念,这才做出如此蠢事来,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念在小的是初犯,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盗贼甲急忙求饶道。
张飞嘿嘿笑了笑,说道:“初犯?少他娘的来蒙我!大爷我见多识广,你们这些蟊贼早已经是惯犯了,否则做起事情来不会那么麻利,今天如果不好好的严惩一下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大爷的厉害!”
话音一落,张飞抡起拳头便朝盗贼甲身上一阵痛打,盗贼甲疼得大叫了起来,此时正值深夜,张飞怕影响到其他的客人休息,当即厉声说道:“闭上嘴巴,不许叫,若是敢喊一声,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盗贼甲害怕不已,只能忍气吞声,任凭张飞那钵盂般大小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始终紧咬着牙关,不敢再叫一声。
张飞虽然粗野,但却粗中有细,白天买东西的时候,他总觉得后面跟着一个人,所以心理面便多了一个心眼。他知道有人跟踪他,也不敢造次,更想摸清楚这个跟踪他的人是什么来历。
于是,张飞不动声色,入住客栈之后,便故意打开后窗,露头向外看了看,结果赫然扫见了那个跟踪他的人。那个人便是盗贼甲,当时盗贼甲很快躲了起来,但后来的事情,却是盗贼甲预料不到的。
盗贼甲确定了张飞所住的房间后,便回去找同伴去了,却不知道。张飞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而且跟踪的技巧远远高过他。任他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到。
张飞跟着盗贼甲去了那个破庙,躲在暗处,也听见了三个盗贼的对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遇上麻烦了,只是遇到了一群贪财的蟊贼而已。
于是,张飞便想出了一个守株待兔的策略,等待这三个盗贼自投罗网。
“砰!砰!砰!”
一声声的闷响在房间里不断响起。张飞一拳接着一拳的挥打在盗贼甲的身上,用的力气并不打,否则照张飞这样的打法,早已经把人打死过去了。
其实,张飞也就是想教训教训他们,仅此而已,没有想过把他们送官,也没有想过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但是站在一旁的向朗看到张飞打人的这一幕,却心惊胆战的,在他看来。张飞那一拳下去,连一头牛都能打死。更别说是一个人了,他生怕闹出人命来。这里毕竟是益州,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万一闹出人命来,张飞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到时候寻人不成,反被官府通缉,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向朗便急忙喊道:“三爷,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张飞停住了手,看了一眼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盗贼甲,脸上一脸的鼻血,便扭头冲向朗说道:“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打不死人的。如果我真的想让他死,一拳下去就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我只不过是在教训他,让他记住这样的疼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当蟊贼了。”
向朗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张飞说的很对,以他的武勇,若想让一个人死,根本没有必要打他那么多拳,一拳足矣。
张飞活动活动了手脚,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盗贼甲,以及被绑住的盗贼乙、盗贼丙,便道:“我们素来无冤无仇,我也没有必要取你们性命,只是你们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居然想谋财害命,我若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你们下次肯定会更加猖獗的为非作歹。今天这事,就这样吧,我的钱袋没丢,你们也得到了教训,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都滚吧!”
三个人听后,当即心花怒放,这是要放他们走了,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向朗解开了盗贼乙、盗贼丙身上的绳索,让他们两个人抬着盗贼甲迅速的离开这里。不过,这一次三个人没有再翻窗,而是走正门,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对于他们来说的险地。
三个盗贼逃离了险地,盗贼乙和盗贼丙抬着盗贼甲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然后把盗贼甲放了下来,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于刚才的那一幕,都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真他娘的倒霉,钱袋没有偷到,反而挨了一顿打!这个仇,我要是不报的话,我就咽不下这口气。”盗贼甲摸了一下肿起来的腮帮子,只觉得是一阵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道。
盗贼乙道:“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全部倒下来了,身手十分了得,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了的人,我看,我们还是自认倒霉吧。”
盗贼丙也随声附和的说道:“对啊对啊,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盗贼甲道:“不行,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现在城里的一切我们都摸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黑风寨,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大王,让大王明日一早便带着兄弟们来进攻涪陵城,到时候,那个家伙也会被堵在城里面出不来,到时候我们在大王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话,还愁大王不帮我们报仇吗?”
盗贼乙、盗贼丙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此计可行,便问道:“可是,我们咋让大王帮我们报仇呢?”
盗贼甲道:“这个简单,就说这个人是太守派过来的一名将军,是专门派来对付大王的,再说几句他辱骂大王的话,大王一怒之下,肯定会下令杀了他的。”
盗贼乙、盗贼丙听完之后,顿时变得喜笑颜开,脸上的愁容也变得没有了,同时很佩服盗贼甲的智慧。
于是盗贼甲、乙、丙三个人,连夜离开了涪陵城,盗贼甲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双腿却没有什么事情,刚才之所以要让盗贼乙、盗贼丙抬出来,是想借此蒙混一下打人的张飞,好让张飞知道他的伤势有多重。
其实,盗贼甲的这点小伎俩,根本没有被张飞看在眼里,张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拆穿盗贼甲而已。
三个人连夜出城,一阵紧赶慢赶,这才在一个半时辰后回到了黑风寨,盗贼甲、乙、丙见到黑风寨的寨主,自称山大王的郑三。
三个人见到郑三之后,先向郑三汇报他们在涪陵城里探查的情况,当郑三见到盗贼甲鼻青脸肿的时候,便询问盗贼甲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于是,盗贼甲、乙、丙三个人便开始罗织了一系列的谎言,把张飞打了他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还说张飞就是太守派来的将军,其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消灭郑三,并且劝郑三明天一早就攻城,不要给张飞接手军队的机会。
郑三听后,觉得他们说的极其正确,便传令下去,召集部下,提前来到涪陵城外,做好攻城准备。
……
张飞放走了那三个盗贼后,便对屋子里收拾了一番,然后接着又睡了一次回笼觉,也不知道睡到了多少时间,自己竟然被外面噪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当张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客栈的下面也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时不时还会听到兵器和战甲的碰撞声。
张飞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警惕性的靠近了窗户,透过缝隙向窗外看去,但见窗户外面的道路上二百多名身穿劲装的官军将士正在急促的向城门方向奔跑过去,至于干什么去了,他就不得而知了。
“快!快到城楼上去,别让那些反贼攻破了城门!”其中一个身着军官服饰的人大声的呐喊着。
张飞听后,便长出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紧张了。毕竟在军旅生涯中生活的太久了,以至于会有一种职业性的敏感。当他得知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这才如释重负。
但片刻之后,张飞又立刻再度变得紧张起来,刚才下面喊得话他也听见了,似乎是有贼寇攻城了,至于来了多少人,张飞不知道,但是从刚才过去的官军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似乎并不怎么乐观。
如果这里发生了战斗,他那岂不是要被堵在城里面了?今天想走都走不掉啦。
张飞立刻出了房门,刚踏出房门,便见向朗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等他开口,便听向朗说道:“三爷,不好了,昨天咱们放走的那三个蟊贼,原来是涪陵县黑风寨里的贼寇,现在他们三个带着大队人马来了,已经兵临城下了。”
张飞惊讶万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你亲眼所见?”
向朗解释道:“不是,昨夜那三个蟊贼走的时候,掌柜的多留意了一眼。掌柜的的儿子在城里当兵,今天一早,掌柜的去城楼上给儿子送饭,结果便看到有大批贼寇已经来到了涪陵城下,其中有三个人,正是掌柜的昨天在店里见到的那三个被三爷放走的贼寇。”
张飞顿时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后,便对向朗说道:“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我绝对不会让城中的百姓为我承担后果的,我这就去城墙上一看究竟。”(未完待续。。)
566燃烧的长江(6)
张飞出了客栈,却见城内早已经慌乱一团,本来已经开门的商铺,急急忙忙的将东西重新搬回到了屋内,然后紧闭门窗,谁也不敢出来。
片刻之后,偌大的涪陵城里,就宛如一座空城一般,街道上是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
张飞很快便来到了城门附近,但见官军纷纷登上了城楼,只有二十多个人留在了门洞里,此时此刻战争的阴云一触即发,官军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这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于是,张飞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迅速的登上了城楼,当他站在城楼上的那一刻时,眼前赫然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人数约有一千多人,但却杂乱无章,毫无阵形可言,其中还有不少人都手持锄头。而且张飞还在人群中赫然看到了昨夜被他放走的那三名盗贼,登时怒气便不打一处出,心想自己好心好意放了他们,他们却恩将仇报,带着人来攻城来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贼兵人数太多,我们只有二百多人,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完蛋的啊……”
这时,张飞的耳边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他扭头看了过去,但见那人穿着一件皮甲,头戴戴着皮盔,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名屯长。
“唉,这伙儿贼寇向来杀人不眨眼,而且此次更是贼首郑三亲自带着人来,我们这么点人,只怕根本守不住城池吧?”另一个屯长说道。
张飞听到他们说的这些丧气话,便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到了这两名屯长的身边。朗声说道:“大敌当前。你们不知道鼓舞士气,布置防御,却在这里说什么丧气话来,贼兵虽多,却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只要能够击退贼兵的第一波进攻,贼兵便会不战自退!”
两个屯长纷纷回过头来,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又见张飞五大三粗的,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其中一个屯长便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跑到这里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
另一个屯长不耐烦的直接叫道:“来人,快把这个不相干的人轰走!”
张飞听了以后,脸上顿时彰显出几分狰狞来,对这两个屯长说道:“我是来帮助你们渡过难关的人,你们居然要赶我走?你们信不信,我一个人便可以把这些人击退!”
两个屯长听了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见张飞五大三粗的,但是敌人毕竟有一千多人。就凭借他一个人,能够把这一千多贼兵给击退?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哈哈哈哈……”
突然,两个屯长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觉得张飞是在说胡话,其中一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个疯子,可惜这一身好体格了……”
“你才是疯子呢,你全家都是疯子!”张飞不等那个屯长把话说完,便直接抢起了话来,“区区一群乌合之众,看把你们吓成什么鸟样了?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一匹马,一杆长枪,我一个人出城把他们全部击退!”
两个屯长见张飞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张飞一脸认真的样子,加上脸上的煞气,都让这两个屯长有些疑惑。
其中一个屯长问道:“你真的要独自一人出城作战?你不怕死?”
“区区乌合之众,也只能吓唬吓唬你们这样胆小的懦夫,能耐我何?少说点废话,马匹、长枪,到底给还是不给?”张飞道。
“给!没说不给啊。但是你要搞清楚,这是你自己要出去的,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啊,你要是死了,冤魂千万别回来找我们。”
“呸!老子还想活到一百岁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而且还死在这群乌合之众的手里?”张飞道。
两个屯长私下里一合计,都觉得可以让张飞试一试,反正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张飞这家伙张嘴便要一匹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去找马?即便有马,也不能给他骑啊,万一他死了,马就会被贼寇抢走的。一匹马是很贵的,在他们的眼里,远比张飞的命还重要的多。
不过,就算这两个屯长想给,他们也给不了啊,因为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马。再瞅瞅外面的一千多贼兵,能骑马的也就十几个人而已。
“好汉,马匹我们这里没有,不过却可以替你提供一头驴,反正骑什么都是骑,不如就骑着那头驴吧?”一个屯长道。
张飞听后,顿时雅兴尽失,他策马驰骋疆场多年,即便是最穷的时候,也不会把马匹给卖了,这次入川来寻找法正,由于蜀道难行,不易于乘坐马匹,所以两个人也就没有带来马匹,可是要去购买一匹马的时候,却忽然又发现这里的马匹真的贵的离谱了,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徒步前行。
“马匹是马匹,驴是驴,两种怎么可以混淆呢?”张飞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们居然想让他骑着驴上战场,“你们见过骑着驴冲锋陷阵的吗?”
两个屯长也是一脸的无奈,其实这头驴他们也不想给,只是装个样子,虚情假意而已。
“算了,驴就驴吧,你们把他牵过来,我自由妙用!”突然,张飞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两个屯长说道。
两个屯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经过了一番商议,这才同意把驴真的给张飞牵来。
县里的县尉战死了,原本五百官军,也只剩下二百多人,两个屯长也不是指挥战斗的料子,张飞老早就看出来了。
张飞下了城楼,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一把铁枪,掂量了掂量,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兵器怎么这么轻?不知道一会儿用起来顺手不顺手,只可惜我的丈八蛇矛没有带来,否则的话,又可以大展威风了。算了,姑且凑合着用吧。”
不多时,一头灰色的驴子被牵来了过来,直接带到了张飞的面前,张飞看了一眼这头驴子,差点没有笑的喷出饭来。
这驴子也太瘦弱了吧,他这么一尊虎躯,若是骑在这头驴的背上,岂不是要将这头驴的身板给压垮了?
张飞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但不管怎么样,外面的贼兵还要等着他去消灭,姑且就将就一下吧。
张飞绰上长枪,跨上那头灰色的驴子,这才知道,这头驴子是多么的不堪重负,驴子四蹄歪歪晃晃的,好像是站不稳一样,而且每走一步,都还打着颤,似乎承受不住张飞的重大压力。
“吱呀”一声,城门被打开了,张飞骑着那头弱不禁风的驴子,一步一颠的来到了城外,他刚出城,城门就被关上了,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着一千多贼兵。
“大王,就是他,昨天晚上把我打成这样的就是那个人,是被太守派过来的厉害人物!”盗贼甲看见张飞出现之后,立刻对郑三说道。
郑三骑着高头大马,看到张飞骑着一头这样的驴子出来了,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人,也是来打仗的吗?
“这样的人,也能把你打成这样?还什么厉害人物,在本大王看来,简直是狗屁不如!”郑三道。
盗贼甲急忙说道:“是是是,这人在大王面前,肯定是狗屁,是小的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但这个人,大王也不可以小觑啊……”
郑三摆摆手,示意盗贼甲不要再说话了,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操着一杆长枪,指着张飞说道:“对面那个骑驴的,快快进去告诉你的那些部下,早日打开城门,免得受罪,否则的话,等我们攻破了此城,有你们好受的。”
张飞骑着驴背上,双脚都快挨着地了,而且驴子战战兢兢的,似乎快站不稳了,这样的一头瘦小的驴子,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不错了。而张飞则希望它再坚持一小会儿,这样的话,只要一小会儿就行了。
“大言不惭,要想进城,先过我这关吧,我还准备提着你的人头,挂在城楼上呢,你若是识相的话,赶紧退去,否则的话,我杀将过去,你就要身首异处了。”张飞大声喊叫道。
郑三自从在这里扎下根,并且创建了黑风寨之后,就从未怕过谁,而且他本身武艺就很高强,自然就不把张飞放在眼里,二话不说,策马狂奔,挺枪直取张飞,犹如一支离弦之箭,飞一般的朝着张飞射了过去。
张飞见郑三袭来,忽然跳下了驴子,持着长枪,徒步向前,与骑着战马的郑三相向对冲。
这样的一幕一经出现,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张飞必死无疑,面对快速冲撞的战马,即便不被郑三刺死,也会被马匹撞死,这无疑是在自找死路嘛。
可是,谁知道,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就当郑三和张飞快要撞在一起的时候,张飞突然停下了脚步,侧了一下身子,手中长枪陡然向着郑三刺了过去,这一枪快如闪电,迅猛无比,再加上郑三正骑在马背上快速狂奔,并且信心满满的,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张飞竟然一枪刺穿了郑三的身体,由于巨大的惯性,郑三的双腿直接脱离了马匹,被张飞的长枪结结实实的挑在了半空中,全身都耷拉着,竟然已经一命呜呼了。(未完待续。。)
567燃烧的长江(7)
郑三被张飞一枪刺死,所有的盗贼都目瞪口呆,连同涪陵城上的官军,也是震惊不已,郑三在这里为盗多年,和官军周旋多时,无论官军采取什么样的行动,都未曾将郑三给抓住。
这次倒好,郑三与张飞刚一照面,便被张飞一枪刺死了,对于官军来说,这是无比喜悦的事情,可对于那些盗贼来说,却是个沉重的打击。
郑三是整个盗贼军团的主心骨,郑三一死,盗贼军团就会陷入群龙无主的地步,何况这些盗贼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当地百姓被迫才加入盗贼军团的,平时他们都对郑三很是害怕,现在郑三一死,其中一部分人倒是显得有些开心。
盗贼甲骑着一匹战马,目睹张飞一枪将郑三刺死后,惊讶之余,便抽出了腰中的佩剑,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肯定能够将他杀掉的,为大王报仇,大家跟着我一起冲啊!”
话音一落,盗贼军团里便有十几名不怕死的人冲了过去,这十几名盗贼,都是郑三的心腹,平时郑三对他们都不薄,此次郑三被杀,他们当然要为其复仇。
盗贼甲没有冲上去,而是静静的待在原地,看着那十几个骑着战马的盗贼向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又见十名骑着战马的盗贼朝自己冲了过来,立刻抽出了长枪,向后快速退去,大家都以为张飞是害怕了。要逃走。哪知张飞快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翻身骑上了郑三座下的战马,一拉缰绳,战马发出了一声长嘶,直接调转了马头,马背上的张飞如虎添翼,一脸狰狞的望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十几名骑兵,二话不说,纵马向前。直接冲了过去。
任谁看了,这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张飞只有一个人,而对方有十几个人。
但是,张飞的厉害,再一次让人感到无比的惊诧,只见他风驰电掣一般的纵马狂奔,与十几个人对冲了过去,手起一枪,便直接将一名盗贼刺下战马。紧接着,长枪如同一条灵蛇吐信。左突右刺,竟然接连将那十几名盗贼纷纷刺落马下,都刺中了他们的要害部位,一枪一个,竟然都一命呜呼了。
盗贼们再次震惊了,这次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如果说郑三的死是个意外,那么这十几个人可都是郑三一手培养起来的亲卫,武功都不弱,难道也是意外?
众人幡然醒悟,不是这些人太弱,是张飞太强了。
盗贼甲惊讶之余,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见张飞已经策马飞奔而来,身后的盗贼们见了以后,都战战兢兢,他们本身就是为了活命才加入盗贼军团的,这会儿也为了能够活命,纷纷掉头拔腿就跑,立刻作鸟兽散。
盗贼甲见状,也调转马头,开始向后撤退,哪知张飞的马太快,“嗖”的一声赶了过来,长枪直接从盗贼甲的后心刺穿了他的整个身体,立刻坠落马下。
紧接着,张飞又从盗贼甲的身上夺下弓箭,连续射出了两支箭矢,“嗖、嗖”两声,箭矢便笔直的插进了昨晚被他放走的盗贼乙、盗贼丙的喉咙,盗贼乙、盗贼丙二人先后毙命。
盗贼的首领郑三,郑三的心腹,以及盗贼甲、乙、丙,纷纷被张飞一个人杀了,其余人都争先恐后的逃跑,生怕被张飞追上了,小命不保。
于是,奇怪的一幕就出现了,涪陵县城城楼上的官军赫然看到,张飞独自一人,在追逐着一千多人的盗贼军团,而且盗贼军团还慌不择路,纷纷作鸟兽散。
而与此同时,在涪陵县城的西北方向,一波官军刚刚翻过一片高坡,便赫然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都是惊讶无比。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穿着一身长袍,年纪轻轻的,眉清目秀的,但罩在长袍外面的一件铁甲,却让他的装束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张飞追了一段路,便不再追了,调转马头,重新回到涪陵城下。这时,涪陵城的城门洞然打开,官军的两个屯长带着城中全体官军,列队在城门口,热烈的欢迎着张飞的到来。
张飞抵达城门口时,两个屯长一致走了过来,都毕恭毕敬的向着张飞抱拳道:“壮士替我们赶走了盗贼,我们代表全城百姓谢谢壮士!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日后我们也好向太守提汇报啊!”
“不必了,就当这是你们的功劳好了。”张飞翻身下马,将长枪往地上一插,摆手道。
就在这时,张飞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穿着官军模样的骑兵正往这里赶来,而在那名骑兵背后的不远处,还有一群旗帜鲜明,军容整齐的官军,上面打着的旗号是个“严”字。
而那些逃走的盗贼们,则纷纷被抓了起来,被官军驱赶着向着涪陵城而来。
两个屯长见了以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说道:“是严太守到了!”
涪陵县属于益州的巴郡管辖,巴郡太守严颜是益州的名将,前些日子,涪陵县县令、县尉相继被盗贼杀害的消息传到了巴郡的郡城江州,巴郡太守严颜认为这伙盗贼太过猖獗了,此次率军前来,正是为了围剿这伙盗贼。
哪知,他们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张飞一个人在追赶一千多盗贼军团,而那些盗贼军团也四处逃散。
严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下令大军围追堵截,反将那一千多盗贼军团全部抓了起来。
张飞听两个屯长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扭头向远处看了过去,但见为首的一名骑着战马的人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下颌上挂着一部花白的胡须,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看起来精气神很不错的样子,此人正是巴郡太守严颜。
而在严颜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人,此人身穿长袍,外面罩着一件铁甲,看起来和这些军人出身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片刻之间,那名骑兵便来到了涪陵城下,直接停在了张飞的面前,目光快速的打量了一番张飞,便道:“你刚才的表现,太守大人都看见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太守大人要好好的赏赐你一番。”
张飞寻思自己身在益州,若报上真名,恐怕会惹出不少麻烦,也不想招惹是非。而此时此刻,似乎自己已经无法抽身而出了,便对那骑兵说道:“在下张德!”
“原来是张壮士,壮士在此稍等,一会儿我家太守大人便到了,届时肯定会对张壮士有所赏赐的。”
过了片刻,严颜带着人几名随从,果然来到了城门口,先是打量了一番张飞,然后便问道:“这位壮士,你刚才的那些壮举,都被本府看见了,本府万万没有想到,涪陵城里,居然还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你这样的武力,不当兵可惜了!”
“多谢太守大人抬爱,张某并非本地人,而是路过此地而已。”张飞答道。
严颜道:“张壮士勇力过人,武功盖世,我刚才都从盗贼的口中听说了,你以一人之力,先杀盗贼首领郑三,又接连杀了郑三的心腹亲兵,替官府解决了这一祸害,本府应该重重赏你才是……”
“张某不求任何赏赐,只想尽快离开此地而已,况且这些盗贼也是因我而来,我不能坐视不理。”张飞道。
严颜急忙问道:“壮士,此话怎讲?莫非你与这盗贼有什么关联?”
于是,张飞便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将他释放盗贼甲乙丙的事情说了出来。
严颜等人听后,便笑道:“这只是个巧合而已,这伙盗贼,官军屡次围剿,都不能大获全胜,没想到今天却败在了壮士的手里。壮士为我巴郡除了一个大祸患,本府要好好的谢谢你才对。孝直!”
严颜身边的那个罩着铁甲的年轻文士应道:“属下在!”
“你安排一下吧,我要在城里宴请张壮士一番!”严颜道。
张飞听了严颜的这番话后,便把目光聚集在了这个叫孝直的人身上,他惊讶之下,没想到他千辛万苦要找的法正,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
孝直,是法正的字,向朗曾经告诉过张飞,张飞也谨记在信中,所以,当严颜喊出孝直的那一霎那,张飞便觉得自己不用再东奔西跑了。
一行人纷纷入城,严颜把俘虏的盗贼全部关押在了牢房里,准备明日再行处置,而今天,他要好好的宴请张飞一番,并有心把张飞弄到自己的手下当兵,毕竟是一员虎将啊,严颜也是个爱才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事。
张飞又把向朗也叫了过来,当法正看见向朗时,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旋即恢复了平静,准备宴会后,再去和向朗叙旧。
当日中午,法正安排好了一切,严颜、张飞、法正、向朗四人坐在县衙的大厅里,开始了一番畅谈。
席间,严颜端起酒连敬了张飞几杯,话语中更是透露出对张飞的喜爱之色,并且希望张飞能够到自己手下做事。
张飞只是一笑了之,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而是全心全意的想着该怎么把法正带回去。(未完待续。。)
568燃烧的长江(8)
宴会结束之后,张飞便和向朗一起回到了所住的客栈,客栈的老板见张飞回来了,也显得很是热情,上午的事情,客栈老板的儿子回来都告诉了他,张飞仅凭一人之力,杀了盗贼的首领郑三和其部下十多人,又吓退了一千多人的盗贼,可谓是大英雄一个。
这件事,也迅速在城里传开了,当客栈老板得知这个大英雄就是住在自己客栈里的张飞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于是开心之下,便免去了张飞、向朗在客栈内的一切花费。
张飞和向朗回到客房之后,便把房门给关上了,张飞于是问道:“向先生,酒宴上的那个人就是法正吧?”
向朗点了点头,说道:“真是没想到,我们正要去找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也省的我们去到处找他了。”
张飞道:“酒宴上我没敢多留意法正,怕引起怀疑,向先生,你觉得,如果我们把真实的身份告诉给法正,他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向朗道:“以前会,现在嘛……我也不敢说。刚才在酒宴上,将军也看见了,法正似乎对严太守的话言听计从……”
“嗯,我也看见了,但是既然来了,如果不试试的话,就等于白来了一趟。”张飞道。
向朗道:“将军放心,我已经和法正约好了,晚上的时候,他就会来找我叙旧,届时,我变趁机说出将军的真实身份,并道明来意,到时候就看法正愿不愿意跟将军走了。”
张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理面却七上八下的。不希望此行无果。
傍晚时分,法正果然如约而至,来到客栈找向朗。
向朗把法正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一番闲聊之后,张飞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法正坐在向朗的房间里,张飞便笑着说道:“向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房间里有人。我会不会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不等向朗开口说话,法正见到张飞到来,便起身抱拳道:“先生,既然你有客人到了,那孝直就不打扰了……”
向朗急忙说道:“孝直,你不必离开,实不相瞒,张将军和我这次正是为了你而来的。”
“张将军?”法正疑惑的看了一眼张飞。
“没错,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张德,而是鼎鼎大名的张飞张翼德。只是在严太守面前,张将军不愿意过多的透露身份。所以才以张德之名作为掩饰。”法正说道。
益州和荆州交界,虽然中间有关山阻隔,但是信息的传递却没有收到阻碍,早在刘备为荆南都督的时候,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在荆南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被传到了益州境内,只是影响力并不是很深远,也没有人去关心这些罢了。
但是对于法正来说,他却非常留意天下的大势,即便是当了官,也要每天穿着便衣穿梭在酒肆、茶坊之间,去探听一些有趣的见闻,和一些什么英雄的事迹。
巧的是,法正正好对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的事情产生过兴趣,当初他还是涪陵县令,因为地处偏远,消息不怎么灵通,所以他收到的消息,总是会比实际的要少一些,而且大部分还是因为蛮人带过来的话。
涪陵地区,汉人较少,这里聚集了许多苗人、蛮人,是个多民族的杂居之地,蛮人生活在整个武陵山当中,武陵山偏偏又绵延很长,所以他所听到的一部分消息,还是从武陵郡的蛮人那里传过来的。
当时刘备一边治理汉人,一边安抚蛮人,在当时是初具成效,法正也知道这个事情,而且对当时的刘备治理荆南还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刘备已经不在荆南了,而且也已经殒命了,荆南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不管怎么样,荆南四郡又回到了关羽、张飞的手里。
只是,这些情况,法正并不知道,消息闭塞,使得他犹如一只井底之蛙。
“原来是张将军,孝直见过张将军!”法正毕恭毕敬的向着张飞拜了一拜。
张飞急忙上前说道:“法先生不必多礼,我张飞不过是个粗人,说话也快人快语,我和向先生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法正疑惑的问道。
向朗急忙说道:“没错,我与张将军一起不远千里来到蜀地,就是为了找孝直你啊。”
法正问道:“张将军、向先生,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张飞道:“我想请你到荆南去,给我和二哥当军师!”
法正听后,怔了一下,然后笑道:“我是益州的官员,怎么可能会跑到荆州去当官?就算要去,也得经过我家主公的同意才行啊。何况,我家主公一向待我不薄,我又怎么可以就这样背离他呢。”
向朗道:“孝直,刘璋虽然待你不薄,可是你在刘璋这里什么才能都发挥不了,在一个不知道欣赏你的人手下做事,一直怀才不遇,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当一个县令吗?以你的才华,理应做他的肱骨才对,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江州从事而已,难道你就安于现状吗?”
张飞见缝插针,急忙说道:“法先生,如果你来到荆南,我和二哥绝对不会像刘璋那样对你的,你一定会成为我们两兄弟的左膀右臂,我和二哥都是一介匹夫,没有什么智谋,先生足智多谋,若留在我们身边为我们兄弟二人出谋划策的话,先生肯定能够名扬天下的。”
“刘将军也希望我过去吗?”法正突然问道。
张飞愣了一下,紧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如果大哥的在天之灵知道法先生要帮我们的话,肯定也会把法先生作为座上宾来对待的……”
法正听张飞这么一说。急忙问道:“张将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刘将军他……”
向朗于是便将刘备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以及现在张飞、关羽的处境。
法正听完之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啊,刘将军也是一位英雄啊,没想到就这样……唉!”
张飞道:“大哥死的很冤枉,刘琦说是大哥派遣刺客刺杀了刘表,不分青红皂白。便把大哥给逼死了,还要拿我们开刀,依我看,根本就是刘琦想杀死的自己的老子,把罪责全部推到了我大哥身上……”
“是是非非,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张将军敬请节哀。只是,关将军和张将军占据了荆南,又归附孙权,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孙权也不是好惹的,即便两位将军占据了荆州。也未必能够久守。如今的荆州是个危险的地方,北边是燕王张彦,南边是孙权,若想在这里谋取利益,站稳脚跟,只怕比登天还难。张将军,请恕我说点难听的话,你和关将军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战争并非只是一两个人的事情,战争关乎的是千千万万人的事情,是两支军队之间的较量,是个不同阵营、不同势力之间的较量。试问,以两位将军的实力,与孙权、张彦任何一方相比,你们自己觉得如何?”法正道。
张飞愣了一下,就连向朗也愣住了,夺取荆州,借鸡下蛋的计策是他出的,可是法正这么一说话,反而让他所献出的计策显得漏洞百出。
“无论是和张彦比,还是和孙权比,我们现在的实力都很薄弱……”张飞想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
法正道:“不是薄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恕我说句得罪人的话,张将军和关将军之所以能够夺取荆南,完全是因为当年你们在荆南为官时的良好表现,得到了民心的支持。但是荆州的其他地方却并不是这样,若你们开始进攻之后,只怕未必能够夺取荆州,反而还会受到重创。逼的急了,可能荆州就会易主,向北投降张彦,到时候,你们再想要对付起来,那就更加难了。而且,两位将军虽然在荆州有着民心的基础,但若是真的面临大兵压境,那些民心基本上都是不堪一击,因为人都是自私的,百姓们为了活命,肯定会屈服势力庞大的,到时候,将军也不过是犹如昙花一现而已,然后就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张飞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急忙问道:“那以法先生之意见,我和二哥无论怎么样,都注定了会失败?”
“是非成败,都要看三个关键的因素,即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将军这三个关键因素一个都不占,根本无法成就一番大事。无论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最终还是会走向灭亡。两位将军暂时归附在孙权之下,在孙权的统一调度中行动,荆南和江东连为一个整体,或许还有可以雄图荆州的资本,一旦起了二心,进行了窝里斗,那么就离败亡不远了。但是即便将军一直听令于孙权,也未必是燕王张彦的对手,迟早会被张彦攻下荆州的。而且江东的实力,远远不如张彦,早晚也会被张彦给灭掉的。”法正道。
张飞阴沉着脸,说道:“照先生这么一说,无论我们怎么样,终究还是会被张彦灭掉?”
“大势所趋而已,如今张彦已经统治了整个北方,而且他还代天巡狩,以燕王的身份进行摄政,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黄巾之乱以来,汉室名存实亡,诸侯割据,互相攻伐,而张彦在这个过程中,逐一消灭了很多强劲的对手,成为了最有实力一统天下的人,若能顺应潮流,或许能够名垂青史,若逆流而上,也会成为一方鬼雄,所选择的道路不同,结局就会不一样,再说,天下一统,有什么不好?至少没了战争,百姓可以在同样的一个国度里幸福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会发生战争了,再也不会有百姓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法正越说越消极,越说越离谱了。
张飞的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了,他听完法正说的这些,只感觉前途非常的渺茫,但是即便是再渺茫,他的意志绝对不能动摇,他不想当什么诸侯,只想替大哥报仇,拿下荆州,杀掉刘琦,斩杀张绣,完成这些后,天下形势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了。
“就算注定会失败,我也不会改变初衷,大哥是因为刘琦的排挤才死的,张绣是杀死大哥的凶手,张绣又是张彦的部下,所以张彦也是间接的帮凶,我是绝对不会投降给杀害大哥的凶手的。就算到头来会是一场空,我也和二哥一起为大哥报仇,不成功,便成仁!”张飞道。(未完待续。。)
569燃烧的长江(9)
张飞的话音一落,法正、向朗两个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紧接着,向朗便对法正说道:“孝直,张将军的回答,你可满意否?”
法正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张将军的意志坚决,我没有什么疑虑了。只是,正如刚才我所说的一样,荆州并非是成就王霸之业的地方,如果关将军、张将军只是为了报仇,我可以暂时去荆南帮助你们报仇,如果关将军、张将军想要继承刘将军的遗志,成就一番霸业的话,我奉劝你们还是另行选择地方吧,荆州乃四战之地,并不能作为长久守卫的地方,恐难成霸业。”
张飞听完这两个人的对话后,便是一阵迷茫,急忙问道:“两位先生,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又为何发笑?”
向朗便急忙解释道:“张将军,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孝直对将军的考验,他怕将军意志不坚定,所以要做个考验。好在将军意志坚决,即便是知道前途漫漫,有可能会失败,也不愿意放下那段羁绊,这一点,正是孝直所欣赏的地方。所以将军通过了孝直的考验,这也就意味着,孝直准备去荆南帮助将军了。”
“法先生,果真如此吗?”张飞喜笑颜开的问道。
法正点了点头,对张飞说道:“张将军,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你和关将军到底只是为了刘将军报仇,还是想继承刘将军的意志,然后做出一番王霸之业来?”
张飞想都没想,当即说道:“为大哥报仇只是其一。若真的能够有幸继承了大哥的意志。我们自然愿意闯出一番天地来。”
法正呵呵笑道:“那就好办了。将军如果想成就一番王霸之业,那就没有必要在荆南待了,替刘将军复仇之后,便可以与关将军一起,率军西进,来益州,蜀地虽然偏远,但这里却是成就王霸之业的地方。刘璋暗弱,不懂得用人,益州人才济济,人人思盼得到明主,若两位将军有志成就王霸之业,孝直愿意助两位将军一臂之力,夺取益州,以此为根基,然后寻机以争夺天下。”
“刘璋坐拥益州多年,岂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夺取的?再说。我率军进入益州,那岂不是明摆着要进攻益州吗。我与向先生来的时候,这蜀道的难走程度,此生难忘,只要刘璋派遣数百人坚守住关隘,我们便无法通过,又如何夺取益州?”张飞道。
法正道:“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若是关将军和张将军到时候真的想夺取益州,我就有办法让你们率领军队,名正言顺的进入益州,而且不会受到半点阻隔!”
“真的假的?”张飞狐疑的问道。
“孝直若有半点虚言,甘愿受到天打五雷轰之刑!”法正发誓道。
“我相信法先生的话,但是法先生现今是江州从事,又该如何告知严太守,暂时离开这里呢?”张飞道。
法正道:“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张将军就用不着操心了,张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越快越好。”张飞道。
法正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对张飞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暂且在这里再歇息一夜,我们明天再动身不迟。我现在就去向严太守辞行,明日一早,我们便一起上路。”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张飞兴奋不已的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那孝直就先告辞了,我们明日辰时,在城门外见!”
说完之后,法正便告辞了,而张飞、向朗则亲自将法正送了出去。
法正回去之后,便立刻找到了巴郡太守严颜,向严颜请假一段时间,告诉严颜向朗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这次是来找他的,是因为他与向朗之女小时候有婚约,是让他履行婚约的,法正不喜欢这门亲事,所以必须回去跟向朗他们说清楚。
严颜也是个明白之人,听到法正这么一说,便准了法正的假期,让法正好好的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再回来。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飞、向朗、法正三人便汇聚在了县城的外面,三人一起上路,开始返回武陵。
来的时候,张飞、向朗因为不知道道路,所以没少绕弯路,这次回去了,因为有法正在,所以一路走起来十分的顺利,而且他们不再走陆路,而是该走水路,沿着长江,一路顺流而下,两三日便可抵达武陵。
三日后,张飞、向朗、法正果然抵达了武陵郡,当他们三个人回到临沅城里时,张飞却收到了武陵太守金旋报告的消息,原来早在前几日,关羽曾经派人来联络张飞,并且还留下了一封书信,只是当时张飞不在,所以金旋便收了信,一直等待着张飞的回来。
此番金旋将关羽的信交给了张飞,张飞拆开之后,匆匆一看,便急忙说道:“哎呀,差一点耽误了大事了……”
接着,张飞直接问道:“二哥那里没有再派人过来吗?”
金旋道:“后来又派人过来了,说是让将军一回来,立刻去一趟长沙,关将军想和将军好好的商量商量。”
“应该的,应该的……如此大事,肯定要商量商量。”
于是,张飞连屁股都没暖热,便又带着向朗、法正二人,乘船去长沙了。
两天后,张飞、向朗、法正三人抵达了长沙,关羽听闻张飞到来,自然是喜出望外,在张飞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关羽一直在积极的准备战斗,但是却不敢轻易出兵,毕竟没有张飞,他就好像少了一条臂膀一样。
关羽在城门口迎接住了张飞,将张飞等人迎接进了长沙的府衙大厅里,然后摆开酒宴。又让人把简雍、陈到给叫了过来。
当张飞见到简雍、陈到二人时。也是喜出望外。一番攀谈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自从刘备被杀之后,简雍和陈到两个人都是几经波折,才来到了长沙。但是张飞的心里一直有个疑虑,很想当面向陈到问个明白,但碍于其他人在场,一直没有问出来。
大厅内。关羽、张飞、向朗、法正、简雍、陈到等人都各自坐了下来,然后张飞开始为关羽等人一一介绍了向朗、法正,并且告诉关羽,此次去蜀地,就是为了请法正的。
关羽开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法正,但见法正年纪还不到三十岁,比较年轻,相貌平平,没有什么给人一眼留下印象的地方。他搞不懂,为什么张飞会不远千里。跑到益州去找回来这样的一个人?
张飞和关羽,都是刘备情同手足的结拜兄弟。而且两个人旗鼓相当,更是刘备的左膀右臂,但是两个人也有着很大的差别,比如说关羽吧,他对待士卒很宽厚,同样也受到士卒的爱戴,但是对待士大夫时,态度却很傲慢。张飞则是喜欢和君子打交道,而不体恤身边的士卒,所以张飞常常有鞭笞士卒的恶行,使得士卒们都非常的怕他。
刘备在的时候,经常会有人约束他们两个人,但自从刘备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对关羽、张飞加以约束了,而关羽、张飞两个人也从来不互相进行提醒,以至于关羽看见那些士族,便有了一股子傲慢的劲。
此时此刻,关羽也将这种傲慢的劲给表现了出来,看到法正如此年轻,便冷哼了一声,对张飞说道:“三弟,你大老远的从益州把这个叫什么法正的带了过来,他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不等张飞开口回答,便听法正说道:“关将军,其实鄙人也没有张将军说的那么厉害,鄙人只不过是略有些小智谋而已,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张飞听了以后,脸上显出一些不喜之色,对关羽说道:“二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法先生呢,法先生他……”
“张将军,我确实是个孤陋寡闻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您就不用在关将军面前为我美言了。”法正急忙打断了张飞的话。
张飞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向朗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张飞便强忍住了内心的不悦,独自喝起了闷酒。
随后,酒宴进行的并不怎么愉快,关羽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样子,除了简雍之外,向朗、法正他都没有看在眼里,而且也不怎么喜欢他们,总觉得这两个文士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酒宴散后,张飞让法正、向朗先离开这里,他则去找陈到,向陈到索问刘备到底有没有派人行刺刘表这件事。
陈到告诉张飞根本没有这回事,是刘琦故意诬陷的,张飞听完之后,便对刘琦更加生恨了。而现在,荆州也已经易主了,若是说之前张飞还顾及些什么,现在张飞可是什么都不用顾及了。
张飞离开之后,陈到便去了关羽的房间,对关羽说道:“二爷,我已经照着你说的话去做了,三爷都信以为真了。”
关羽道:“你做的很好。大哥派你行刺刘琦,结果阴差阳错的刺杀了刘表,这也是大哥史料无极的,更是大哥被逼无奈才做出的举动,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隐瞒着,一定不要让三弟知道了,否则的话,依照他的性格,估计就不会对荆州下狠手了。”
“二爷,三爷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如今荆州已经易主了,三爷根本没有什么顾及了吧?”陈到多嘴的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了,三弟身边的那两个文士,还要辛苦你一下,替我查查他们的来历,平时都说些什么,我要对它们有足够的了解。”关羽道。
“是,二爷,那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陈到道。
“去吧。”(未完待续。。)
570燃烧的长江(10)
张飞回到房间里时,法正和向朗已经在房间里等待了他有一会儿功夫了,见到张飞回来,法正和向朗便一起向着张飞行了一礼。
张飞从来不拘于礼节,便摆摆手,就此作罢,然后让法正和向朗就此坐下来。
“今天的事情,希望两位先生别往心里去,平时的时候,我二哥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因为大哥的事情,所以才变得如此烦躁的。”张飞一边亲自为两位先生斟茶,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法正道:“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看在张将军的面子上,并不是因为关将军,关将军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但是今天关将军在酒宴上的表现,明显是很傲慢无礼的。他之所以这样做,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也不相信我的能力。”
张飞道:“法先生,你千万别误会,我二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是……”
“张将军,你不必解释了,我们都有眼睛,都会自己去看,刚才我和孝直商量了一下,不管关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管不着,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张将军。也就是说,我们从今以后,只会为张将军出谋划策,希望张将军能够明白我们的选择。”向朗道。
张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太让两位先生屈尊了。”
“什么屈尊不屈尊的,我在益州,也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呢。张将军以国士之礼待我。我也应该以国士之礼待将军。”法正说道。
张飞笑了笑。便对法正说道:“先生的心胸如此宽广,倒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法正笑道:“那将军就什么都不用说。将军,你今天晚上就去问关将军,看看他有什么行动计划没有,如果有的话,将军领了命令,就立刻赶回武陵,然后着手布置。否则的话,再迁延时日的话,荆州只怕就攻不下来了。”
“好,我这就去问二哥!”张飞说完之后,转身便走,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法正和向朗两个人了。
这时,向朗望着张飞远去的背影,对法正说道:“孝直,你觉得关将军和张将军,哪个会是明主?”
法正摇了摇头说道:“关将军、张将军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在我看来。这两个人当将军还行,却不适合做首领。这两个人,都不是我想要找的明主。”
向朗皱了一下眉头,忙问道:“孝直,那你之前还建议张将军西取益州之计?你这又是何用意?”
法正道:“虽然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明主,但却都是一时之豪杰,相比之下,张将军能够礼贤下士,敬重君子,要比傲慢的关将军好上那么一点点,而且张将军性格直爽,没有那么多的猜忌,若能在他手下做事,也就没有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了。不过,刘璋坐拥益州,却不能利用益州的优势来成就王霸之业,足可见是一个自守之徒,而且川东的张鲁,也连年逼迫,刘璋竟然对张鲁无能为力,这就是刘璋的无能。益州乃浑然天成的地方,借助其优越的地理优势,若想割据其中,进可攻,退可守,或可能够争一争天下。”
“昔日汉高祖起兵于汉中,与项羽争雄于天下,后来成就了汉室数百年的基业,这益州确实是一块宝地,但是现在是关将军做主,我不知道关将军是否会同意在益州发展。”向朗道。
“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益州迟早是要易主的,如果关羽不去,张飞也会受到掣肘,那么我或许会将益州献给别人!”法正道。
“谁?”向朗急忙问道。
“这天下,谁的势力最大?”法正反问道。
向朗立刻明白了,当即说道:“原来孝直一直有这样的心思,可为什么这次孝直还要来荆南呢?要知道现在的荆州北部已经全部成为了张彦的属地,你这样帮助关将军和张将军,又是什么原因?”
“我久在益州,一直默默无闻,也没有什么人听说过我的名字,此次若我能够帮助关将军、张将军战胜了张彦的军队,定然会一战而扬名天下,这样一来,张彦肯定会对我加以留意,以后若我再向张彦献出夺取益州之计时,我就会受到应有的礼遇,或许在夺取益州的道路上,也会受到重用。”法正美好的憧憬道。
向朗笑道:“原来这才是孝直的内心所想啊,难怪孝直会一口便答应了张将军,要来到荆州帮助他呢。”
“向先生,当今这个世界正好是个乱世,但是在我看来,这个乱世也快要终结了,而我若不能再在这短暂的乱世当中闯出一番名堂,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呢?我今日所说的这些话,还想希望向先生能够为我保密,至少不应该让张将军知道。”法正道。
向朗道:“人各有志,我也不会勉强你,你是去是留,全凭你个人意愿。”
“多谢先生!”
……
张飞来到关羽的房间,一脸不高兴的问道:“二哥,你刚才在酒宴上,怎么能够那样说话呢?你要知道,向先生和法先生都是我辛辛苦苦才请来的……”
关羽道:“三弟,为兄也是怕你上当受骗啊,向朗名声在外,是荆州名士,我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那个叫什么法正的,这么年轻,能有什么本事?我担心他是油嘴滑舌,只是来诓骗你的。”
“不会,法正是向先生举荐的,向先生不会这样做来作弄我的。”张飞道。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不是合伙欺骗你的?”关羽道。
张飞道:“不会的,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二哥,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请来的人,我自己会负责的,也会看好他们的,以后就不麻烦二哥操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羽愣了一下,急忙问道。
“二哥,你让陈到去监视他们,以我我不知道吗?你可别忘记了,陈到的功夫,有一半是我教的,徒弟想干什么,做师父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飞道。
关羽变得哑口无言了,没想到张飞竟然发现了陈到的存在,看来,张飞也不是那个大手大脚没有头脑的人。
片刻之后,关羽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便故意转了话题,问道:“三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二哥不是想为大哥报仇吗,我来就是想问问,二哥什么时候出兵,我好尽快赶回去准备准备,然后和二哥一起发起进攻,兵分两路,共攻南郡。”张飞道。
关羽道:“我也想发兵,可是援军未到,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进攻荆州。至少,要等到广州的援军抵达这里吧。”
“那好,那我就先回武陵准备准备,等援军到了,二哥再派人通知我就行了。”
说完,张飞转身便要走,关羽急忙说道:“三弟,你这就要走了?不多留几日?”
“公务繁忙,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张飞道。
关羽道:“那好吧,那三弟一路走好,我这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三弟了。”
张飞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走出关羽所居住的院子里后,便在心中暗想道:“二哥现在怎么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我却又说不上来……”
张飞也不想自寻烦恼,将烦人事全部抛到了脑后,回去找到法正、向朗,三个人便急冲冲的离开了长沙。
关羽和张飞的这一次不愉快的分别,但是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这一次分别,竟然会成为了两个人的永别。
……
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水流湍急的长江上,飘荡着一艘小船,在船头上,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正一脸愁容的望着面前的长江水,不时的用手抓起身边的一坛子美酒,然后咕咚咕咚的灌进肚子里去。
喝着闷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飞。
张飞离开长沙之后,心理面就一直不舒服,回想起关羽对待自己找来的人的傲慢态度,他就有些受不了。不仅如此,关羽还派陈到去监视自己,要是搁在以前,关羽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理面越憋屈,尤其是最后一件事,让陈到去监视他,让他觉得这是一种不信任。
关羽变了,似乎和他所认识的那个二哥不一样了。
但是,张飞偏偏又想不通关羽到底哪里变了,只觉得这不是他二哥,二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得而知。
望着滚滚的长江水,张飞站了起来,冲着长江水发出了一声呐喊。
不远处的船舱里,向朗、法正二人看着张飞如此模样,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法正开口问道:“张将军这是怎么了,自从出了长沙城后,这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或许吧,但是张将军不愿意说出来,我们也就不用去问了,张将军是个直肠子,他愿意说的话,早就说了,不愿意说的话,你就是问了也白搭。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或许他自己会相通一些事情的。”向朗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