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山雨欲来风满楼(3)
“玩泥巴?”公孙太后听到刘冯的这个回答后,顿时觉得有些生气,“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玩泥巴,你怎么还玩?你是一国之君,是皇帝,是全天下最有权力的一个人,你要是再这么贪玩,以后长大了,怎么君临天下?难不成,你希望让那个人一辈子都把你给架空吗?”
刘冯眨巴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于公孙太后莫名的生气,他很是不能理解,而且公孙太后说的那么多话里,他也未必能够全部听懂。突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刘冯咧嘴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喊道:“朕就是玩个泥巴而已,母后为何对朕这么凶?母后从来没有这么对朕凶过,母后今天是怎么了?朕要以前的母后,不要现在的母后!”
女人有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基本上这三招使出来,男人没有几个不畏服的。
同样,孩子也有三招,一哭二闹三撒泼,这三招一使出来,没有哪个父母不就范的。
看到刘冯哭的那么厉害,满脸的委屈,公孙太后铁一般的心肠顿时融化了,她暗自在想,这些天她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大,而且刘冯还是个孩子,这个时候正是要玩耍的时候,她不准他玩,也不准他干这个干那个,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公孙太后急忙走到刘冯身边,一把将刘冯给抱了起来,柔情似水的说道:“陛下不哭,母后知道错了。母后不该凶你。母后也是……唉!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明白母后的苦衷了。”
刘冯趴在公孙太后的胸口上。不断的抽泣着,仿佛受尽了全天下的委屈一般,缓缓的对公孙太后说道:“母后,以后朕不玩泥巴就是了……”
公孙太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对刘冯说道:“陛下,你要是想玩的话,就尽管玩吧,现在不玩的话。以后就没时间玩了,以后你想玩什么,母后都不会阻止你了。只是有一条,你绝对不能再在夜里偷偷的跑出去了,否则母后会很担心你的,知道了吗?”
“真……真的吗?”刘冯惊喜的问道。
公孙太后点了点头,对刘冯道:“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冯突然破涕为笑,一把搂着公孙太后,在公孙太后的洁白无瑕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并且说道:“朕就知道。母后最疼朕了!”
公孙太后也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抱着刘冯回到寝宫。吩咐宫女们给刘冯沐浴,洗去刘冯身上的污垢,这才抱着刘冯重新睡了下去。
第二天,张瀚和众多文武大臣一起,来到了彭城的城门口,静静的等候着张彦的归来。
可是,一连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见张彦归来,反而等来了一个锦衣卫。
锦衣卫带来了张彦的消息,因为最近一连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泞难走,张彦延误了预定的归期,暂时停留在了洛阳,可能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让众多文武大臣不用再等了,如果张彦哪天回来了,他再派锦衣卫前来通知。
张瀚失望了,没有盼来父亲的影子,与众多文武大臣一样,重新回到城里。
张瀚跟随母亲燕王妃糜贞一起回到了燕王府,他习惯性的来到了后花园,坐在凉亭里,结果却意外看到刘冯正在凉亭里的地上坐着练习写字。
张瀚一阵意外,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也不行跪拜之礼,反而将一双大手遮住了刘冯的双眼,在背后捏着腔问道:“猜猜我是谁?”
“张瀚哥哥,你来了。”刘冯一脸笑意的说道。
张瀚“切”了一声,松开了刘冯的双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将一只长长的手臂很自然的放在了刘冯的肩膀上,与刘冯勾肩搭背,一双眼睛则看了一眼地上摊着的纸张,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刘冯。
“你的字写的有些歪三扭四的,不太好看,看来你还要努力才行啊。”张瀚道。
刘冯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了,张瀚哥哥,朕一定会好好的努力的,争取以后超过张瀚哥哥。对了,今天不是燕王回来的时间嘛,张瀚哥哥不去迎接燕王归来,怎么会来这里?”
张瀚躺在席上,将双手枕在了头下面,双眼望着凉亭的顶部,略有失望的说道:“唉,别提了,父王遇到了大雨,耽误了预定的归期,只怕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现在人还在洛阳呢。对了,我昨天不是说不让你今天过来吗,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刘冯嘻嘻笑道:“朕不想待在皇宫,那里面一点都不好玩,朕就喜欢待在这里,朕总觉得,张瀚哥哥会来看朕的。对了张瀚哥哥,你刚才说洛阳,洛阳是什么地方,又在哪里?”
张瀚道:“洛阳在彭城的西北方向,听说以前是大汉的都城,后来因为战乱,才将都城迁到彭城的,至于为何会迁到彭城,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这是一段很长的历史呢,跟你的爷爷和父亲有关。”
刘冯略有失落的说道:“爷爷、父亲……朕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长的什么样子,朕就只知道母后是朕最亲的人……”
片刻之后,刘冯话音一转,说道:“不过,现在朕又多了一个亲人,那就是张瀚哥哥你。”
张瀚听到这话,急忙坐了起来,问道:“陛下真的把我当作亲人看待?”
刘冯点了点头,张瀚洋洋得意,欢喜不已。
“张瀚哥哥,燕王府的外面是什么样子?”刘冯突然问道。
张瀚道:“外面很大,人也很多,可以买到好多东西,还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怎么。陛下没有去过外面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出去过。除了皇宫,我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这里还是我一个去过的地方呢。”刘冯道。
张瀚顿时感觉到刘冯很可怜,他小的时候也曾经偷偷从狗洞溜进去过皇宫,见识过皇宫里面的宫殿,也就是一些房子而已,而且宫女们都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没有一点让他觉得好玩。他想刘冯一个人待在偌大的皇宫里面。四周高墙林立,连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便动了一下恻隐之心,问道:“陛下,要不,我带你去外面转转吧,让你也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
“真的?”刘冯兴奋不已的问道,但转念之间,他又有点害怕了起来,对张瀚道:“可是。朕担心一会儿母后找不到朕……”
“陛下放心,我们就出去玩一小会儿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以前太后娘娘找陛下的时候,不也是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吗?”张瀚道。
“好!那朕就跟张瀚哥哥一起出去玩,朕早就想到外面去了,可惜母后一直不让。”刘冯很果断的答应了。
于是,张瀚便牵着刘冯的手,偷偷的从燕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一直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终于来到了整个彭城最为繁华的地段,集市。
集市上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而且人群川流不息,对于从未出过皇宫,一直生存在高墙之内的刘冯来说,这里好比是天堂,一下子让他忘却了时间,跟着张瀚一起转悠。
张瀚身上带的有钱,路过路边贩卖一些小吃的店铺,便给刘冯买了一些吃的,直接递给了刘冯,说道:“陛下,你尝尝,很好吃的,我经常吃,这东西皇宫里面应该不会有的。”
刘冯接过张瀚递过来的一根青色的长条东西,见张瀚张开大嘴便直接咬下了一口,开始在嘴里咀嚼,他也有样学样,直接咬下了一口,脆脆的,很可口的样子,也很好吃。
“这是什么东西?朕以前从未吃过,真的很好吃啊。”刘冯一边吃着,一边嘟囔着。
“这是胡瓜,是当年张骞从西域带到大汉的,很好吃吧?”张瀚道。
刘冯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吃。他接着问道:“张骞是谁?西域又是哪里?”
张瀚道:“额,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只管吃喝玩乐,今天你就放开肚皮吃,一会儿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刘冯满心欢喜的牵着张瀚的手在街市上走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刘冯顿时融入到了这个花花世界里面,觉得什么东西都是好奇的,他们也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一切,只管在这里开心的玩耍,走累了,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反正张瀚身上带着钱呢,小皇帝刘冯更是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张瀚、刘冯还在集市中闲逛,到处游荡,彭城的集市大约有十里,是目前全天下最大的一个商业区,充分向刘冯展示了帝都的繁华和热闹,街上更是车水马龙的。
但是,在皇宫里面的公孙太后,此时却心急如焚,皇帝刘冯再次神秘的失踪了,整个皇宫都上上下下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没办法,公孙太后只好把光禄勋王朗给找了过来,让王朗带人搜索整个皇宫。
光禄勋和卫尉,都是掌管宿卫皇宫的,不同的是,光禄勋掌管内廷的宫殿宿卫,而卫尉负责皇宫大门的宿卫。卫尉马腾跟随燕王张彦一起随军出征,至今未归,其职权暂时由光禄勋王朗兼领,所以公孙太后不找他还能找谁?
王朗来到太后寝宫,得知皇帝离奇失踪,顿时把这个事情列为高度机密,他一边派人通知廷尉张昭、大司农陈群、执金吾顾雍,一边派遣心腹在皇宫之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并且严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陛下找到,而且陛下失踪的事情,绝对不能向外透露,违令者,斩!(未完待续。。)
467山雨欲来风满楼(4)
燕王未归,皇帝又突然失踪,如此的大事,顿时像一个巨大的石头沉入了原本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起了一层层的浪花,所泛起的涟漪,也逐渐向外扩散。
张昭、陈群、顾雍都是张彦的心腹,王朗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这三个人,当他们得知皇帝失踪后,都是十分的诧异,皇帝年幼,才两岁多一点,突然离奇失踪,无论是谁的心头上,都悬着一把利剑,如果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一个二个都难辞其咎。
很快,张昭、陈群、顾雍便与王朗齐聚皇宫,然后一起去拜见公孙太后,询问皇帝失踪的具体细节。
公孙太后急的都快发疯了,根本没有心情去说什么细节,而且她根本也不知道任何细节,并且说这些天皇帝的行为一直都很异常,几乎每天都会消失一会儿,大概已经持续半个月了。以前皇帝消失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公孙太后以为皇帝贪玩,躲在某个地方了。可是今天,皇帝足足消失了一个多时辰,这让公孙太后很是担忧,于是派宫女四处寻找,都无法找到皇帝。
王朗这边也是音讯全无,派出的手下差不多将皇宫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可就是没有人能够找到皇帝。
公孙太后心急如焚,把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都痛骂了一顿,骂他们无能,骂着骂着,甚至连张彦也一起给骂上了。
一群人都十分狼狈的从太后的寝宫里走了出来,虽然都是一肚子气,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忍下来。如果不尽快找到失踪的皇帝陛下。那么会对张彦很不利。很容易会让人误会成是弑君。这个罪名,万一由张彦承担了下来,肯定会影响张彦的名声,不仅如此,连同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于是,几个人坐在一起商议了一番,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皇帝陛下。
最后,还是陈群比较聪明。提议用狗通过气味来寻找皇帝陛下。
大家一致赞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急忙让人牵来了一条大黄狗,并拿着皇帝穿过的衣服让大黄狗嗅了嗅,然后让大黄狗顺着皇帝陛下的气味,去寻找皇帝刘冯。
不得不说,这招还真的很有效果,大黄狗嗅着皇帝陛下的气味,一路追寻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位于皇宫和燕王府之间的一堵高墙下面的狗洞。
这个狗洞周围有不少高耸的青草。如果不注意的话,一般不会留意这里。而且任何人也绝对想不到,堂堂的皇帝陛下,居然会钻狗洞。
大黄狗冲着狗洞的另外一边叫了几声,似乎在示意皇帝就在高墙的另外一边。
此时,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都是一阵面面相觑,皇帝居然会在燕王府里?
狗洞被铁栅栏锁着了,不过铁栅栏的缝隙很大,虽然大黄狗钻不过去,但是对于仅有两岁多点的皇帝刘冯来说,要钻过这个狗洞,应该不成问题。但关键是,皇帝居然跑到了燕王府里,这事倒是很蹊跷。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又进行了一番商议,决定还是要去燕王府里探明一切,而且此事暂时先保密,尤其不能让公孙太后知道。
几个人带着一群人很快离开了皇宫,然后来到燕王府的门前,毕恭毕敬的要求见燕王妃糜贞。
糜贞得知朝中几位大臣一起前来拜访,她久在燕王张彦身边,以她的敏感,立刻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于是让人把几位大臣请进燕王府的大厅里,在那里和几位大臣会面。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一起来到燕王府的大厅里,不多时糜贞便从后堂走了出来了,几个人一起向糜贞行礼。
一番寒暄后,糜贞当即询问道:“几位大人突然同时造访,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燕王他……”
陈群道:“王妃,燕王没有一点事情,是朝中出了事情……”
糜贞道:“燕王离开的时候,将朝中大事尽皆委托给几位大人,如今几位大人一起造访,莫非此事连几位大人都难以定夺?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可能也帮不上几位大人什么忙啊。”
糜贞已经为人母,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任性的糜家大小姐了,这几年他潜心读书,希望能够在什么地方上能够帮得到张彦,经过几年的自学,她渐渐沉下了性子,变得很富有知性,举手投足间,言谈举止中,也透着一股子高贵和雍雅,足以担任燕王妃这个重要的角色。
陈群道:“王妃不必如此担忧,我们几人上门是另有他事,我们希望到府中的后花园走上一遭,希望王妃能够应允。”
糜贞是一阵错愕,笑着说道:“几位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为了要来府中花园走上一走?这话说出去,几位大人认为我会相信吗?几位大人,千万别以为我是个妇道人家,就可以随便的欺负我,燕王不在,本妃便是这府中的主人,如果几位大人不把事情说清楚,本妃这就下逐客令!”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张昭急忙说道:“王妃息怒,其实我们来这里,确实是有要事,我们在寻找已经失踪的皇帝陛下。”
“皇帝……皇帝陛下失踪了?那跟我们燕王府又有什么联系吗?”糜贞道。
“是这样的,皇帝陛下通过皇宫和燕王府那堵高墙下面的狗洞,钻到了燕王府里来,所以我们才想去后花园一趟,看看能否找到皇帝陛下的下落。”
糜贞一听这话,顿时变得高度紧张了起来,皇帝失踪岂是儿戏,而且又和燕王府扯上关系,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糜贞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到燕王府的后花园中,去寻找皇帝陛下。
搜索的人牵着大黄狗,来到后花园里后,没有看见一个人,只看见了一堆毛笔写过的纸张,上面有“刘冯”二字,是皇帝陛下的名字。
糜贞的脸上顿时有点难看了,这里是张瀚平时和弟弟妹妹们玩耍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外人都不会进来,难道皇帝失踪和张瀚有关?
就在这时,大黄狗嗅出了刘冯的气味,沿着气味向燕王府的后门走了过去,一群人都紧紧的跟随在大黄狗的后面,就连糜贞也跟了出来。
大黄狗带着一群人,沿着气味一直向前走,穿过了很长的一段路后,便进入到了城中的集市上,王朗让人先暂时清理了这混乱的街道,让行人都靠边站着,一群人跟在一条狗的后面走。
大黄狗一会儿嗅嗅这里,一会儿嗅嗅那里,糜贞看了以后,净是一些吃的店铺,而且大多数都是张瀚喜欢吃的。她的信中顿时一惊,看来此事和张瀚应该脱不了干系了。
除此之外,糜贞更是向店铺里的人询问,果然有所收获,有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这里走街窜巷,两个人身上的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服饰,其中一个卖胡瓜的商贩对此记忆最为犹新。
糜贞的内心里越来越害怕了,害怕张瀚会因此闯出大祸来,心里也跳的厉害。
而与此同时,身处在集市当中的张瀚和刘冯对于此事毫不知情,还在尽情的玩耍着,他们差不多走了一半的集市,最后因为疲劳,而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路边拴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刘冯从来没有见过马,便问张瀚:“哥哥,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马,是战马,人可以骑在上面,然后马驮着人走路。”
“朕想骑马……”刘冯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突然奇想的说道。
张瀚道:“既然出来了,就玩个尽兴,不光是你想骑,我也想骑。这样吧,我去问问,看看这马是谁的,给它的主人出点钱,让我们骑一会儿,怎么样?”(未完待续。。)
468山雨欲来风满楼(5)
刘冯对于张瀚的提议很是开心,当即点了点头,喜不胜收。
张瀚于是走到那匹大白马的边上,询问了一下是谁的马匹,可是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张瀚不愿意扫兴,便冲刘冯招了招手,让刘冯过来,准备现在就骑上马背。
刘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在张瀚的带领下,第一次来到这匹高头大马的身边,顿时觉得这马匹是那么的高大,如果骑在它的背上,一定会很看的更远。
“张瀚哥哥,我要骑马,我要骑马!”刘冯拉着张瀚的衣角,对张瀚说道。
张瀚冲刘冯点了点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于是直接将刘冯给抱了起来,想要放在那匹大白马的马背上。
可是,张瀚的个头也不算高,虽然举着刘冯,却始终无法让刘冯骑在马背上,刘冯趴在大白马的身体一侧,伸出那双小手抓住了大白马的鬃毛,想要往上爬。
就在这时,大白马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嘶,屁股向张瀚这边厥了一下,张瀚被马屁股撞了一下,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接向后倒去,而他举着的刘冯,更是跟随张瀚一起倒了下去。
“啊——”
张瀚、刘冯都是一声大叫,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瀚从小习武,身体比较结实,磕磕碰碰的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刘冯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摔在地上时,疼得都快哭了。
张瀚见状。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怒气的望着面前的大白马。走过去便用手直接拍打马匹的背部,一边拍打着,还一边骂着:“臭马,坏马,混蛋马……”
不等张瀚骂完,那匹马也许是被张瀚给激怒了,发出了一声“希律律”的长嘶,再一次用马屁股将张瀚撞倒在地。
张瀚惨叫一声。浑身摔得都疼了,而那匹马却呲牙咧嘴的,似乎在冲着张瀚耻笑一般。正当张瀚想要起身,再去对付那匹马的时候,却忽然看见刘冯快步跑到了那匹大马的身边,一边跑着一边喊道:“你这个臭马,竟然敢欺负朕的张瀚哥哥,朕要……”
“回来!别过去!危险!”张瀚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去拉回刘冯。
可是,张瀚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刘冯年纪虽小,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极大的勇气,丝毫没有害怕那匹高头大马,他没有多大的力气,竟然抱着马腿张开嘴便咬了一口那匹马。
“希律律……”
那匹马顿时感到一阵疼痛,彻底被激怒了,撩起蹄子便开始弹腾,结果一蹄子直接踹中了刘冯的胸口,刘冯整个人被那匹马直接踢飞了,直接撞到了后面跑过来想要拉住他的张瀚的怀里,反将张瀚撞倒在地上。
等张瀚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看见刘冯满嘴鲜血,表情十分的难受,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没有了注意,更何况刘冯还是当今的皇帝,张瀚知道,他闯了大祸了。
“陛下……陛下……”张瀚一把抱着刘冯,不断的喊着。
刘冯看着张瀚,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声说道:“张瀚哥哥,朕绝对不会让它欺负你的……”
突然发生的这一幕,顿时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集市本来就很热闹,只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热闹,将整个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当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时,都在议论纷纷,这么小的孩子,被马蹄踢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张瀚只管抱着刘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在那里哭泣。
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一只大黄狗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这里,围观的人群瞬间被人给清理开了,当人群散去,大黄狗身后跟着的那群人赫然看到了人群围观的两个人后,都是一阵紧张。
“瀚儿!”
首先发出惊呼的是燕王妃糜贞,他赫然看到张瀚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差不多两岁多的孩子,急忙跑了过去。
等糜贞走到跟前,看了一眼那个孩子,顿时傻眼了,因为在张瀚怀中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帝刘冯。
此时刘冯已经昏迷不醒了,满嘴的鲜血,糜贞看见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竟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毕竟是女人,遇到事情往往会手足无措。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等人随后跟了过来,看见这一幕后,四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四个人之间没有言语,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快去叫樊太医到燕王府来。”张昭立刻对身后的心腹说道。
陈群、顾雍则立刻让人将张瀚、刘冯带走,并且和燕王妃糜贞一起,快速回到燕王府中,而王朗则带着人留下来审问情况。
一行人迅速散去,街道上发生的这一切,只存在了片刻时间,王朗带着人也很快询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后,王朗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索性让人将这匹马给带走,连同马主人一并带走。
可怜这匹马的主人对整个事情毫不知情,还在酒馆中和朋友饮酒作乐,突然一群人冲了进来,直接将马主人给带走了,整个过程迅不可及,等到马主人被带走后,他们的朋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医樊阿,一接到通知,便立刻前往燕王府,等到他来到燕王府的时候,张昭、陈群、顾雍、糜贞他们也刚刚带着张瀚和刘冯回到了府中。
张昭下令封锁一切消息,让樊阿立刻对刘冯展开救治,一群人则在外面静静的等候着,而张瀚则魂不附体的样子。
对于张瀚和刘冯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在一起,没有人去询问,大家只关心刘冯能否抢救的过来。
糜贞将魂不附体的儿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什么话都没说。整个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气氛也异常的紧张。
不多时,王朗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大家述说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得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后,都是唏嘘不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继续等待着刘冯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厅内的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时间的煎熬,他们感觉像是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但其实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刻钟而已。
“母亲,陛下会没事的吧?”张瀚突然开口问道。
糜贞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是随口说道:“陛下乃当今天子,有神仙保佑,你别多想了。”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樊阿这才来到大厅里,一群人霍地全部站了起来,都一起向樊阿发问。
樊阿看到大家急切的心情,当即说道:“请诸位都静一静,先听我说。”
大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樊阿这才缓缓的说道:“陛下的伤还不足以致命,但却很重,而且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我已经做了处理,只要静静的休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此话一落,大厅内众人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许多,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只要陛下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那就没事,怕就怕陛下就此丧命,那么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向燕王张彦交待?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陛下如此模样,该怎么样把他送回宫中,公孙太后若是问了起来,又该怎么样回答?(未完待续。。)
469山雨欲来风满楼(6)
“陛下是找到了,可是陛下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太后那里不好交待吧?”王朗首先打破了大厅内的沉寂,率先说道。
“不如这件事先不告诉太后,等陛下在这里养好伤以后,再告诉太后?”张昭道。
陈群摇了摇头,说道:“不妥!公孙太后视陛下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如果今天见不到陛下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公孙太后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把现在这个样子的陛下还给公孙太后?那公孙太后势必会追究的,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张昭道。
王朗道:“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我已经命人将那匹马,连同马匹的主人都给关了起来,就算追究起来,也是马匹的不是,而与人无关。张大人贵为廷尉,难道这样的案子都无法处理吗?”
张昭道:“若是寻常案件,自然好处理,可这件事牵扯到了陛下,甚至连世子都牵扯进来了,我只担心万一公孙太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误以为是世子想谋害陛下,到时候世子脱不了干系,还会连累到燕王……”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让陛下去骑马,陛下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一直在一旁倾听的张瀚,突然开口说道。
“你胡说什么,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陛下是被马匹踢伤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还在府中读书。几时去闹市上了?”糜贞立刻训斥道。
在场的张昭、陈群、顾雍、王朗都是聪明之人。也都是官场上的老手,很清楚燕王妃糜贞的这一席话是说给他们听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说张瀚不在场,这样一来,公孙太后也就找不到任何把柄了。
只不过,年幼的张瀚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一听糜贞这么说,他便反驳道:“可是母亲。孩儿当时确实和陛下在一起啊,而且也是我把陛下带出去府中的,孩儿难辞其咎……”
糜贞爱子心切,一心想要保护张瀚,便训斥道:“胡说!你当时就是在府中,什么时候出府了?你从小到大都从未见过陛下,怎么可能会带陛下出府?”
张瀚道:“可是母亲……”
不等张瀚把话说完,糜贞便打断了张瀚的话,急忙下令让人将张瀚带走,关在书房里。没有糜贞的命令,绝对不许他出来。
张瀚虽然反抗。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年纪太小,力气也不如意,被人关在了书房里,任他怎么鬼哭狼嚎,守卫在书房外面的四个护卫就是不给他开门。
张瀚于是一哭二闹三撒泼,可是他面对的是四个惟命是从的护卫,无论他做什么,外面的人都坚守着他们的职责,绝对不会放张瀚离开这里的。
时间一长,张瀚见没有效果,也喊累,索性就安静了下来,坐在床上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够逃出去。
而与此同时的燕王府大厅里,糜贞则对张昭、陈群、顾雍、王朗、樊阿说道:“燕王离京未归,把一切事物都委托给了几位大人,张瀚年幼无知,闯下了如此大祸,按理说是应该严格教训的。可是瀚儿是燕王亲自任命的世子,是燕王的继承人,也是燕王最喜爱的儿子,还请几位大人看在本妃的面子上,让瀚儿在陛下受伤的这件事,撇清关系,等到燕王归来的时候,也不要在燕王面前提及此事。”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樊阿都是燕王张彦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他们自然会站在燕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对他们来说,刘冯其实就是一个傀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燕王会自然而然的代汉自立,届时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就是新王朝的开国元勋,自然会受到极大的殊荣待遇。即使燕王妃糜贞不说这番话,他们的心里也知道该怎么做。
“王妃不必如此,我等都是燕王的心腹,自然会为燕王着想。只是,即使我们口头一致,说此事跟世子无关,但陛下却是活生生的见证,如果他向公孙太后提起了世子,只怕公孙太后那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张昭道。
糜贞听完之后,觉得张昭说道也很对,由此可见,最关键的人物是在当今的天子刘冯身上。
“诸位大人在此稍候,本妃亲自去见见陛下。”
话音一落,糜贞便直接去后堂见刘冯去了,也不许任何人跟着。
刘冯被安排在府中的客厅里,门口守卫着两个卫士,看到糜贞到来,急忙行礼道:“参见王妃。”
糜贞道:“免礼,你们在门口给我守着,没有本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喏!”
糜贞随即让人打开了房门,她独自一人,走进了房间,看到刘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便走到了床前。
此时的刘冯已经被樊阿治理了一番,嘴角上的鲜血早已经擦了过去,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光着上身,胸口上缠着一条白白的绷带。刘冯的肋骨被马匹给踢断了,樊阿已经为他接了上去,并且用东西将刘冯给固定住了。
看到刘冯小小年纪,便遭受此种大罪,身为母亲的糜贞,也是一阵心疼。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她的儿子,只怕她会不住的落泪。
刘冯安详而又平静的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眉头略微紧皱,脸上的表情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糜贞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刘冯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刘冯突然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糜贞站在自己身边时,便蠕动嘴唇,有气无力的问道:“这里是哪里?朕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启禀陛下,我是燕王妃,是张瀚的母亲,这里是燕王府。”糜贞道。
刘冯“哦”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又咳嗽了起来,糜贞忙道:“陛下别说话,只静静的躺在这里就好。”
刘冯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只看见糜贞一个人,便问道:“张瀚哥哥呢?”
糜贞道:“我正是为了张瀚而来,他因为私自带着陛下出去游玩,害的陛下受了重伤,已经被我给重重的责罚了一顿……”
刘冯忙道:“不……此事不怪张瀚哥哥,是朕的错,朕一心贪玩,想要骑马,才让张瀚哥哥举我去骑马的,你千万不要责罚张瀚哥哥……”
糜贞听刘冯一口一个张瀚哥哥的叫着,别提叫的有多亲了,看来刘冯对张瀚的感情并不浅。于是,糜贞便询问了一下刘冯,他和张瀚是怎么认识的。
刘冯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来,糜贞听完之后,觉得刘冯很是在乎张瀚,便道:“陛下,你受伤了,不管张瀚有没有责任都会受到重罚,轻则重打几十大板,重则处死。你如果真的喜欢你张瀚哥哥的话,能不能赦免张瀚的一切罪过?”
“张瀚哥哥什么时候有罪了?朕怎么不知道?”刘冯一愣一愣的说道。
糜贞于是继续说道:“陛下,你现在是在燕王府里,而你受伤的事情,也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太后娘娘,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你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因为张瀚的话,只怕太后娘娘一定会重罚张瀚的,甚至,太后娘娘还会一怒之下下令杀了张瀚……”
“啊?朕不要杀张瀚哥哥,朕要张瀚哥哥陪朕玩……”刘冯道。
糜贞接着说道:“其实,要想让张瀚活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陛下在太后娘娘面前,不提起张瀚,张瀚就不会有事。”
“真的吗?”刘冯道。
“当然是真的了,陛下,你想想,如果张瀚死了,那以后谁陪陛下玩,谁来教陛下写字?所以,只要陛下记住,在太后娘娘面前,千万不要提起张瀚的名字,张瀚就永远不会有事,否则的话,等待张瀚的,只有死亡。”糜贞劝道。
刘冯怔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过了很久,这才对糜贞说道:“我一定不会在母后面前说起张瀚哥哥的……”
糜贞又问道:“陛下,如果太后娘娘问你是怎么弄伤的,你怎么回答太后娘娘?”
“是……是朕不小心弄伤的,朕想要骑马,马不让朕骑,朕就咬了马一口,然后马就把朕给踢飞了,朕这才受了伤。”刘冯小声嘀咕着说道。
糜贞见刘冯如此可爱,也是一脸的消息,临走时,又再次嘱咐刘冯,千万不要提及张瀚的名字。刘冯也是深信不疑。
等到糜贞从后堂出来,几位大人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糜贞对几位大人说道:“本妃已经成功说服了陛下,陛下不会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张瀚,那么几位大人,你们也就知道总这件事该怎么做了吧?”
张昭、陈群、顾雍、王朗四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大家开始统一口径,直接将张瀚在案发现场的痕迹给抹杀掉了。
紧接着,几个人便开始着手布置迎接陛下回到皇宫。
太后的寝宫里,公孙太后还在焦急的等候者消息,忽然一个宫女来报:“启禀太后娘娘,陛下找到了,几位大人正在送陛下回来的路上。”
“谢天谢地,陛下终于找到了。”公孙太后一边朝寝宫外面走,准备去迎接陛下,一边感慨的说道。(未完待续。。)
470山雨欲来风满楼(7)
当公孙太后见到刘冯的那一霎那,整个人都傻眼了,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化多端,起初的笑容先变成了惊诧,俄而又从惊诧变成了悲伤,片刻之后,又从悲伤变成了愤怒。
公孙太后立刻让婢女将昏迷不醒的刘冯抬进了寝宫,他看了一眼刘冯如此模样,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
于是,公孙太后带着愤怒,从寝宫里走了出来,他一定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公孙太后怒不可遏的望着将刘冯送回来的王朗,愤怒的说道。
王朗道:“在集市上。”
“集市?陛下怎么可能会跑到集市上去呢?”公孙太后道。
“这个……臣也不是很清楚。”王朗道。
“陛下从未出过皇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了集市上,王大人,我希望你对本宫说实话,到底是谁把陛下带到集市上去的?”公孙太后道。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真的不知道,而且微臣也询问过路人,他们看见是陛下一个人在集市上出现的。”王朗道。
“那陛下又是如何受伤的?”公孙太后问道。
王朗于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给了公孙太后,公孙太后听完之后,始终不太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陛下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太后娘娘,微臣还有公务在身,樊太医已经给陛下只过伤了。樊太医说陛下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请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至于那匹踢伤陛下的马。以及马匹的主人,都已经被微臣给抓了起来,会转交给廷尉府来处理,依法论罪。太后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那微臣就此告辞。”王朗想尽快抽身而出,这件事即使太后娘娘再怎么询问,他还是一样的回答。只要不牵扯到燕王世子,就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否则的话,就算是有嘴也未必说得清这件事了。
公孙太后没有挽留王朗,对于王朗交过来的答案,她并不满意,可是却也无能为力,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干什么事情。
当王朗走了以后,一个宫女突然跑到了公孙太后的身边。对公孙太后小声说道:“太后娘娘,我之前看见王大人带着人去燕王府找陛下。好像是陛下从那个狗洞钻到了燕王府,陛下受伤,这件事会不会跟燕王府有关系?”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公孙太后开始埋怨起来了这名宫女。
这名宫女是公孙太后陪嫁过来的丫鬟,自幼便跟随公孙太后,和公孙太后一起长大的,只比公孙太后略大一岁而已,算是公孙太后的心腹,唤作夏荷。
夏荷道:“太后娘娘息怒,奴婢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当时陛下失踪,奴婢也和太后娘娘一样,心急如焚,所以没有想起这茬来,如今陛下受伤,王大人说明了缘由,奴婢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公孙太后听了以后,也是无可奈何,就算此事跟燕王府有关系,那她也是一样的无可奈何。
如今的皇宫中,他们孤儿寡母虽然是名义上的皇帝和太后,可是她的心里很清楚,他们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真正的大权,全部掌握在燕王张彦的手中。
公孙太后黯然伤神的回到了寝宫,一直守护在皇帝刘冯的身边,直到刘冯醒了过来,他才向刘冯询问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刘冯听从了燕王府糜贞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张瀚说出来,而是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和王朗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公孙太后也就此放心了,至少可以证明,这件事和燕王府无关。不过,公孙太后却命人将那个通往燕王府的狗洞给封了起来。而刘冯则静静的待在宫中休养,此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但是,一封从辽东来的书信,却再次搅乱了公孙太后的心弦。信是他哥哥公孙康派人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还十分隐秘,藏在了送给公孙太后的一件丝绸衣服的衣角里,送来的衣服的人,是公孙康的心腹,专门在公孙太后的面前点出了这封书信的重要性。
公孙太后拿到公孙康的书信后,拆开匆匆一看,顿时惊慌失措。公孙康在信中说,他继承父业之后,便在辽东积攒了不少力量,一边扩充军备,一边发展经济,并且积极的联络高句丽、扶余、挹娄、沃沮、濊貊、三韩,以及更遥远的倭国,已经纠结起来了差不多二十万的军队,准备与江东的孙策,荆州的刘表结盟,共同发难,推翻张彦的统治,将困在皇宫大院里的刘冯以及公孙太后全部给救出来,但在这之前,希望能够得到公孙太后亲自代陛下所写的讨伐张彦的檄文。
公孙太后看完这封信后,心情极为的复杂,如果搁在以前,他绝对会劝慰兄长暂停这个大逆不道的举动。
可是就在昨天,公孙太后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在皇宫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自从皇帝刘冯出事之后,他的心境就完全发生了改变。有些时候,即使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不由自主的找上你。
而且,兴许不知道哪一天,燕王张彦就会废掉刘冯的帝位,自立为帝,那么他和刘冯的结局就一句注定了。
公孙太后不信命,更不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于是他在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一番后,当即挥笔写下了一道檄文,虽然无法盖上传国玉玺,却也能够混淆视听。
公孙太后将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公孙康的心腹,让其带回去给公孙康,公孙康的心腹也就此离开了皇宫,带着公孙太后交给他的密信,返回辽东。
公孙康的心腹离开皇宫的时候,被王朗的人给紧紧的盯上了,王朗派遣一个心腹去请公孙康的心腹吃酒,并且从中套话。结果,公孙康的心腹保密工作做的一点都不好,一喝醉酒,别人问什么,他就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王朗的心腹立刻派人好好的看着公孙康的心腹,并且把他探听来的消息,立刻奏报给了王朗,拿着从公孙康的心腹身上搜出来的密信,匆匆浏览完毕,王朗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幸亏这封密信被我们截获了,不然的话,到了公孙康的手里,定然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王朗连夜找张昭、陈群、顾雍他们进行了商议,最终几个人一致决定,采取将计就计的策略。
首先,找到一个可以临摹别人字体的人,按照他们的意思,重新写了一封书信,然后让王朗的心腹还偷偷的塞到公孙康的心腹身上,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的。
第二天,公孙康的心腹一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摸贴身藏着的书信,见书信完好无损,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彭城,正式踏上返回辽东的路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书信已经被人给偷偷的换掉了。
几天后,燕王张彦率领凯旋的大军回到了彭城,众多文武大臣一起前去迎接,而关于皇帝被马匹踢伤的事情,张彦听大臣们说完之后,便立刻前去皇宫查探,见刘冯并无大碍,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燕王府后,张昭、陈群、王朗、顾雍等三公九卿以及各个朝臣都齐聚一堂,开始向张彦汇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工作。
但是,张彦刚刚回来,已经是身心疲惫,索性就把汇报公务的事情安排在了明天,准备好好的休息一晚上。
众人纷纷离去,而张昭、陈群、王朗、顾雍四人却并未离开,而是专门等候在燕王府里,向燕王禀告机密。
张彦见这四个心腹大臣都没有离开,便问道:“如果事情不算紧急的话,有事要禀奏的话,就放在民天吧!”
张昭道:“燕王殿下,事情非常的紧急!”
张彦见张昭、陈群、王朗、顾雍等人都是一脸的凝重,便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到书房来吧!”
众人一起来到了张彦的书房,纷纷坐定之后,张彦便道:“四位大人,你们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吧。”
这时,张昭将一封信递给了张彦,并且说道:“燕王一看便知!”
张彦接过张昭递过来的书信,打开匆匆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张昭道:“是公孙太后!”
张彦狐疑的道:“是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外表柔弱的女人,内心里却如此的歹毒,如果这封信真的落到了公孙康的手里,那么本王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张昭道:“燕王放心,我们来了一个偷梁换柱,用一封字迹跟公孙太后很相像的书信给了公孙康。差不多再过些时候,公孙康就能够收到这封信了。”
“哦?信上都写了什么内容?”张彦好奇的问道。
“大致是一些训斥和漫骂公孙康的话。”
“嗯,你们做的都非常好。不过,现在我要去找那个小娘们算算账,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做了!”
话音一落,张彦便径直跨出了大门,朝皇宫而去。(未完待续。。)
471山雨欲来风满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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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山雨欲来风满楼(8)
此时此刻,公孙太后正在寝宫里端着已经煎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的喂着刘冯,她拿着一根汤匙,舀了汤匙药,送到了刘冯的嘴边。
但是,刘冯并未张嘴,而是咧着嘴朝一边扭了过去,问道:“母后,朕能不能不喝?”
“不行,这是药,喝了会让你好的快起来的,对你有帮助。如果你夜里还想让疼痛把你折磨的难受,那么你就别喝,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母后。”公孙太后说道。
刘冯无奈,尽管这药很难喝,他还是坚持着把这药给喝了下去,因为他不想再疼痛了。
公孙太后一汤匙一汤匙的把熬好的药全部喂给刘冯吃喝了下去,这才冲刘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刘冯的头,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这时,公孙太后的心腹宫女夏荷走了过来,小声对公孙太后说道:“太后娘娘,燕王来了,要见太后娘娘。”
公孙太后点了点头,然后让夏荷留下来陪伴着刘冯,她自己则径直朝寝宫的前殿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公孙太后来到了前殿,见张彦端坐在那里,便径直走了过去,问道:“燕王殿下刚刚不是才来过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刚才是来见陛下的,这次臣是来专门见太后娘娘的。”
“燕王殿下一向日理万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理会本宫这个妇道人家?”公孙太后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的讥讽。
张彦冷笑了一声,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直接亮在了公孙太后的面前。朗声说道:“太后娘娘。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再说吧!”
公孙太后定睛看了过去,心中顿时一惊,这封书信不正是她写给哥哥公孙康的书信吗?怎么会落在张彦的手里?
“太后娘娘,你难道就不想跟本王解释解释吗?”张彦道。
公孙太后故作镇定的道:“解释?解释什么,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像燕王殿下解释的?”
她做事留了一手,书信上根本没有写落款,即便是被人抓到了。她也能够推脱的一干二净。
“哦?是吗?那这书信上的字迹怎么和太后娘娘的那么相像?”张彦问道。
公孙太后道:“天下字迹相像的多的是,如果光凭这信中的字迹和本宫的比较像的话,那本宫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吗?何况,还有人专门以临摹他人的字迹为生,燕王殿下若是仅以此事就做出定论的话,那本宫便任由燕王殿下处置。”
张彦的眼睛里冒出了些许杀意,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的盯住了公孙太后,缓缓的说道:“这封信是从前几日进宫见太后娘娘的公孙康家臣身上搜出来的,本王调查的一清二楚,这公孙康的家臣一进入彭城便直接进宫了。出了宫以后,就离开了彭城。中间没有停留过任何地方,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这封书信如果不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还能是哪里?”
公孙太后心中惶恐不安,却一直在故作镇定的说道:“燕王殿下,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宫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这封信不是本宫写的,至于信为什么会在辽东侯家臣的身上,燕王殿下应该去问辽东侯的家臣才对,怎么本末倒置,反过来问起本宫来了,莫不是燕王殿下你怀疑这封信是本宫传递出去的?”
“难道不是吗?”张彦反问道。
公孙太后不卑不亢的道:“当然不是,本宫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怎么可能会做出违背大汉的事情,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本宫,还请燕王殿下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本宫一个清白!”
张彦道:“太后娘娘请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彻查到底的,绝对不会随便冤枉太后娘娘的。臣就此告退!”
“恕不远送!”公孙太后道。
公孙太后一直看着张彦的背影,等到张彦离开之后,她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上了,对于刚才的那一幕,简直是太过惊险了,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她表现的稍微弱那么一点点,张彦肯定会占据上风,那么她再想否认都是白搭了。
不过,从今以后,公孙太后做什么事情,恐怕都要更加小心谨慎了,而公孙康的心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以后再想要与宫外传递消息,只怕要更加隐秘才行。
张彦很快便回到了燕王府里,刚才他只是给公孙太后一个警告,不要让公孙太后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如果一旦被他得知了,那么下次公孙太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但是,说来也奇怪,一个还未经世事的少女,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量,居然敢公然和他展开唇枪舌剑?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张彦却加强了皇宫里的守卫和警戒力量,又更换了一批人,整个皇宫里都安插了他的眼线,皇宫里都用他的心腹,并且专门派遣一队锦衣卫,时刻注意着皇宫里面的动向,彻底盯死公孙太后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张彦开始在燕王府接受各个大臣汇报的朝廷情况,更准备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只是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并且提出可行性意见,供各个大臣参考,看看能否达到上通下达的效果。
除此之外,对于辽东公孙康的问题,张彦和几个大臣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
但是,现阶段张彦的兵力不是很足,如果真的要动辽东,就必须先派遣使者去高句丽等国,去分化他们与辽东公孙氏的关系,让公孙度变得孤立起来。这样就容易对付了。
另一方面。张彦派锦衣卫指挥使徐盛亲自赶赴幽州。带着自己的问候,并且向贾诩咨询,看看幽州方面的军队,现在能否发动比较大的战争。
……
辽东,襄平,辽东侯府。
公孙康满心欢喜的打开了妹妹的书信,本以为会看到他想看到的结果,谁知道。书信中竟然是公孙太后劈头盖天的一顿臭骂,骂他忘恩负义,骂他乱臣贼子,骂他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公孙康顿时恼羞成怒,将公孙太后的书信撕得粉碎,然后直接丢的满地都是。
气急败坏的公孙康,自言自语的道:“没有讨伐张彦的檄文,我就自己造一个檄文,我就不信,张彦能够顶得住三面夹击。”
话音一落。公孙康迅速派遣使者乘船渡海,去江东联络孙权。去荆州联络刘表,并且带上他伪造公孙太后的诏书,正式上路了。
这一次,事关重大,所以公孙康把任务交给了他的弟弟公孙恭,让他的亲弟弟去完成这项使命,也是为了向孙权、刘表表示一下他的诚意。
于是,公孙恭带着公孙康交待给他的使命,正式踏上了出使的行程,在辽东乘船出海,然后一路向南行去。
与此同时,公孙康积极的派遣使者联络高句丽、扶余等国,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将分给他们一半的幽州土地,作为答谢。
公孙恭乘船出海,在海上航行了数日,已经驶进了徐州境内,不过由于大海广阔无际,所以根本无法看出是哪里的地界,只是猜测的大概。
公孙恭所乘坐的是条商船,他本人更是化身为商客,所以即使遇到敌情,也无法分辨他是谁。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公孙恭知道自己上的那条船是“贼”船的话,只怕打死他也不会来的。
为了避免目标过大,所以公孙恭没有乘坐自己的船只出海,而是乘坐了一条驶往江东的船只。
这只船差不多到了徐州的海境时,船只以上岸补给水源为由,要进行一次靠岸,对于跑船的人来说,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船上的人自然而然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船只在徐州的朐县港口靠岸。船只靠岸后,船上的水手都要上岸去补给水源,船上的所有人都要下船,不能留人。
公孙恭跟着其他商客们一起上岸,谁知道前脚刚踏上陆地,后脚两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便将公孙恭给搀扶了起来,径直抬向岸边的一个凉棚那里。
“你们……你们干什么?”公孙恭是一阵紧张,急忙问道。
“别叫,否则割破你的喉咙!我们只求钱财,不求性命!”其中一个人露出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利刃,一脸狰狞的说道。
公孙恭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被吓得面如土色,带到凉棚之后,便被人一拳给打昏了过去,之后便不醒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公孙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押在了地牢里,墙壁上挂着昏暗的灯火,整个地牢阴暗潮湿,时不时还会有老鼠出没,到处都充满了腐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公孙恭强忍住身体里的翻腾,环视了一圈,只见偌大的地牢里面,只关着他一个人,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而且之前那两个人对自己说的只求财,不求命的话,似乎这些人就是海贼。
忽然,他摸了一下的全身,上下都被扒了个精光,就连他身上带着的诏书,也消失不见了。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的完了,还没有到江东,居然先被海贼洗劫一空,我他娘的怎么那么的倒霉啊!”公孙恭自言自语的说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472山雨欲来风满楼(9)
“砰”的一声巨响,牢房的大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一个身穿劲装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面目狰狞,看起来并非是什么善类。
“你就是公孙恭?”来人径直走到公孙恭的面前,看了一眼卷缩在牢笼里面的公孙恭,直接问道。
公孙恭很是诧异的问道:“你……你认识我?”
来人道:“看来你真的是公孙恭了。”
话音一落,来人便冲门外喊道:“来人,将他放了。”
门外又走进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公孙恭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把他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海贼。
公孙恭不解的望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三个人,问道:“你们……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先抓我,现在又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人来把你给赎出去了。”
“赎……赎出去?”
牢笼的门被打开了,那两个带他进来的壮士,又一次的把他给带了出去,这边刚一出牢笼,便见在牢房门口等候着十几个人,其中一人身上披着铠甲,头戴铁盔,像是将军模样,身后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打扮,都穿着统一的军装,这军队,分明是汉军。
“公孙恭是吧?”那个头戴铁盔,身披铠甲的人,径直走到了公孙恭的面前,问道。
公孙恭点了点头,刚想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谁知道那人先开口说道:“给公孙先生备马!”
很快,一名士兵牵着一匹战马来到了公孙恭的面前。并且恭恭敬敬的请公孙恭上马。
公孙恭被弄得糊里糊涂的。先是被海贼给劫财。然后这波来历不明的军人又要带自己走,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过,公孙恭没有立刻上马,而是对那个将军模样的人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我家主人!”将军模样的人回答道。
“请问,你家主人是?”公孙恭问道。
“等到了地方,公孙先生就知道了。公孙先生应该会骑马吧?”将军模样的人问道。
公孙恭点了点头,对那个将军模样的人说道:“这些海贼抢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的东西。能不能帮我把那些东西要回来,对我很重要。”
将军模样的人笑道:“公孙先生尽管放心,那些东西都已经在家主人那里了,等到了地方,我家主人自然会将东西全部还给公孙先生的。”
公孙恭“哦”了一声,便莫名其妙的骑着马,跟着这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众人一路疾驰,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城池,等到走近时,公孙恭抬头一看。竟然是朐县的县城。
此时此刻,公孙恭开始暗自盘算道:“朐县是张彦的地盘。他被带到这里来,莫非是事发了?”
公孙恭开始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如果他的目的真的被朐县的县令知道了,那么他就休想再活着离开徐州了,摄政燕王张彦不把他生吃活扒了才怪。
可是,现在公孙恭前后左右都是人,他逃是逃不掉的,万一这边刚想逃跑,那边就被这群全副武装的人给杀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公孙恭带着忐忑的心情,跟随这群人进入了朐县县城,然后直奔朐县的县衙。
到了县衙,众人纷纷下马,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对公孙恭说道:“公孙先生,我们已经到了,请吧!”
公孙恭表面看上去很镇定,可是内心里却已经是澎湃不已了,更是带着一股子恐惧的心里。
很快,公孙恭便被带进了县衙大厅,被安排在这里等着那将军模样的人的主人到来。
过了片刻,一个人从后堂走了出来,身穿着一身官服,正是朐县的县令糜强。
糜强原本是糜竺家里的管家,后来张彦开始盐铁官营,废除私盐,并严令禁止私人冶铁,以朐县作为重点的试点县,这才破格提拔为县令,专门负责管辖朐县里的盐铁,并且由此带动周边的几个县,一起打击私盐,私铁。
由于糜强是糜竺的管家,跟随糜竺多年,耳濡目染,也十分懂得经商之道,再加上糜家在整个徐州都很有名望,任何人都要卖给他三分薄面,所以糜强做起事情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由此,朐县渐渐成为了产盐、铁的重点县,再加上靠近海边,可以走海路,也可以走陆路,交通十分方便,以此为点,向四周辐射,带动周边几个县,大家一起把盐铁官营的生意弄得如火如荼。
直到现在,通过盐铁贸易所得来的金钱,还是整个国库的七分之一。而盐铁带动的税收,虽然没有贸易得来的金钱多,但也是一直很稳定的。
所以,放眼张彦所统治的范围内,徐州是最富庶的一个州,徐州的东海郡,则是富人最多的一个郡,而朐县,则占据了徐州富人的四分之一,其中多数都是盐商,拥护盐铁官营,并且通过在县衙注册登记,取得盐商的合法地位,加入到盐铁官营的这个大组织里面,根据贸易所得,向官府缴纳一定比例的税收,由此可见,盐铁官营给这些盐商所带来的巨大利润。
这其中,糜强可谓是功不可没。并且因此被张彦破格封为一等男爵,食邑朐县三百户。
糜强来到县衙大厅,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里的公孙恭,便径直走了过去,毕恭毕敬的道:“想必这位一定是公孙先生吧?”
公孙恭在辽东也是当太守的人物,自然知道这身官袍是县令,于是便对糜强道:“大人客气了,先生二字,我可担当不起。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糜强道:“我姓糜,是本县的县令。”
“原来是糜县令。失敬失敬。”
糜强道:“公孙先生太过客气了。要知道。公孙先生可是辽东侯的弟弟,又是乐浪太守,糜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哪能跟公孙先生相提并论呢。”
“穷乡僻壤的太守,哪能跟中原的县令相提并论呢?对了糜县令,不知道把我请来这里,有何贵干?”公孙恭道。
糜强道:“是这样的,昨天有一伙海贼。说是抓到了一个叫公孙恭的人,并且向我勒索赎金,说公孙恭是当今太后的哥哥,要我拿钱去赎,否则的话,就杀死公孙先生。我于是便派人带着金钱去与海贼接触,这才将公孙先生给赎了回来。”
公孙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伙海贼应该是从辽东就盯上我了,因为我刚一下船,他们就把我给劫持了。还把我给打晕了过去。”
“对了,公孙先生怎么会穿成商人的模样?据我所知。那艘船是从辽东去江东的,莫非公孙先生是要去江东……”
“不不不……”公孙恭急忙否认道,“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凑巧坐在那艘船上了,其实我是想来徐州的。那艘船正好要在徐州靠岸,我穿成商人模样,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其实我来徐州,最主要的目的是来采购精盐,然后贩运到辽东卖掉的。”
糜强道:“公孙先生已经是贵为太守的人物了,又是辽东侯的亲弟弟,采购精盐这等小事,交给属下去做就是了,为什么公孙先生要亲自来呢?”
“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所以我想严格把关,交给别人的话,我并不是太放心。而且,我既然来到了徐州,我还想去彭城一趟,去探望一下太后娘娘!”公孙恭信口开河,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对了,糜县令,海贼说,他们把我的东西都交给了你,能否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其中有一些对我还是很重要的。”公孙恭道。
糜强点了点头,让人去把东西给取来,然后当面交给了公孙恭。
公孙恭检查了一番,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只是,好像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公孙康交给他的诏书。
公孙恭的脸上**辣的,不时看了看糜强,心想:“那诏书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丢了也就算了,可是如果落入到糜强的手里,那就糟糕了……”
“公孙先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糜强突然问道。
公孙恭听了以后,心中一惊,急忙说道:“是少了一样东西,一样我随身携带的玉佩。糜县令,这些东西都是海贼交给你的吗?”
“除了你随身携带的金银首饰和钱财,其余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的那个玉佩,估计是太值钱了,被海贼给拿走了,只怕不会归还了。不过没关系,彭城的街市上有许多贩卖珠宝玉石的商人,而且成色都很不错,公孙先生不是要去彭城拜见太后娘娘吗,不妨到了彭城,让太后娘娘赏赐给公孙先生一块吧。公孙先生,这两天我也正好要去一趟彭城,不妨我们就一起上路吧,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糜强道。
公孙恭要去彭城,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糜强真的当真了,而且这两天就要去了。他怕产生糜强的怀疑,所以便同意了下来,准备和糜强一起去一趟彭城,见见他多年没见的妹妹。
不过,对于那丢失的诏书,既然糜强说没有见,他也就信以为真了,反正丢了也比落在糜强手里好,否则的话,他就危险了。
当夜,糜强热情的招待了一下公孙恭,第二天一大早,糜强便和公孙恭一起,带着十几名随从,正式前往彭城,而这一路上,公孙恭则是特别的别扭,本来公孙康给他的任务是出使江东和荆州,可睡曾想,他竟然阴差阳错的去了彭城。而且他还把最重要的诏书给弄丢了,即便是离开了彭城,只怕再也难以去江东和荆州了。
一想到这里,公孙恭便是愁眉苦脸的……(未完待续。。)
473山雨欲来风满楼(10)
彭城,燕王府。
大厅里,张昭、陈群、顾雍、王朗、董昭等人都手捧着一份小册子在细细的阅读着,这是张彦所书写的改革的大致内容和细节,他费尽了心机,才写出来的这份手册,然后连夜让人印刷出好几册,至少保证他的心腹们人手一本。
张彦则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香茗,显得悠然自得的。
他在改革手册当中已经明确指出了现在政治体制的利弊之处,最后得出结论,弊端大于利端,如果不对现在的政治体制进行改革,今后国家很难再维持下去。
首先,张彦从皇权的角度来进行分析,并且举例说明,自从汉武帝加强中央集权之后,大权全部握在皇帝一个人的手中,如果遇到一位有作为的明君,国家或许会走上兴旺昌盛的局面,但若是遇到昏君,那么国家几十年内就会由盛而衰。
例子就在眼前,东汉王朝的灵帝就是最典型性的一个例子,汉灵帝当政以来,国家日益衰弱,重用宦官,打击忠良,多少人受到迫害,最后直接导致了黄巾之乱的爆发。
汉灵帝之后,大汉国势日渐衰弱,汉献帝根本就是被董卓、李傕、郭汜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傀儡。如今的小皇帝刘冯,还是个婴儿,根本不能当政,但谁有能够保证,刘冯在长大以后会是个明君、贤君?
即便是张彦代汉自立,也成为了新的皇帝,但是谁也保证不了张彦的后代就是个个明君。所以。关键在于政治的体制。
张彦是穿越过来的人。中国延续的两千多年的封建制度中,历经了多少个朝代,每个朝代,都会有兴衰,每个朝代的开国之君都很了不起,但是后代呢?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他们的祖先一样伟大?
在张彦看来,这种封建的君主制度,要不得。他可不希望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最终被他的子孙给败坏了。
所以,必须在源头做出决断,首先确立合适的政治体制,才能使得国家走的越来越远。
这一阵子,张彦看了不少先秦的书籍,再加上对历史的了解,他倒是很喜欢尧舜禹时候的禅让制,即首领必须要是一位有能力的贤臣。
不过,现在再恢复古制。并且废除皇帝制度,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因为皇帝制度已经存在多年,封建思想也是根深蒂固,老子传儿子,儿子再传儿子,这种世袭的制度,也是根深蒂固。
所以,张彦在参考中外各种政治体制的时候,最终选择了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即保留皇帝制度,但是皇帝的权力应该得到限制,天下不是你皇帝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皇帝还是至高无上的,是国家的象征,但是权力却不能全部给你,权力要得到限制。
根据张彦所写的改革手册,其中明确的规定,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是可以世袭的,但是皇帝的权力会得到应有的限制。
皇帝只是国家的象征,有建议权,却没有决定权,所有国家大事的决定权都在内阁手中,由丞相总领内阁,内阁成员由丞相,尚书台的六部尚书,都察院的都御史,以及大理寺卿一共九人组成。
根据手册所规定,国家大事的决定权都在内阁手中,丞相负责总领内阁,所有国家大事,均有内阁成员举手表决,以少数服从多数做出最终决定。但是丞相却拥有一票否决权,即其余八个内阁成员意见一致时,只要丞相投出反对票,则这件事就算不通过。同时,被丞相一票否决的事情,就会自动提交给皇帝来做出决定,内阁将无权再决定此事,而且每次内阁会议,皇帝必须在场,否则即便是举行过的内阁会议,也视为无效,而通过的公文,必须要加盖上丞相的私人章,以及皇帝的玉玺,才视为最终通过。
在内阁之下设立尚书台,都察院、大理寺三个机构,尚书台是行政机构,都察院是监察机构,大理寺是立法机构,三大机构权力相等,但却又互不从属,而内阁虽然高于尚书台、都察院以及大理寺,却没有权力进行干涉三大机构的内部事情。
尚书台设有六部,即即工部、刑部、礼部、兵部、吏部、户部,每部各设尚书令一人,侍郎两人,郎中四人,员外郎六人,分管每部里的事物。
都察院由都御史统领,都御史以下,更有副都御史,左都御史,右都御史,佥都御史,除此之外,都察院还在各州设立监察御史一人,负责监察各州官员的情况。
大理寺则由大理寺卿统领,其下设有大理寺少卿两人,大理寺正四人,大理寺推丞四人,大理寺断丞六人,大理寺主簿六人,大理寺司直八人,大理寺评事每州各设一人。
这样的设立,基本上削弱了皇权,以及个人权利的膨胀,将行政、监察、司法三大权力有效的区分开来,其下州牧、太守、县令等官职不变。另外,张彦还将三公变成了虚职,只是地位的象征,不再享有任何权力,基本上是正式废除了三公的权力。
除此之外,张彦在军队的也有所改革,明确的将官职和军衔分开,并且严格的制定出了一系列军衔,作为激烈将士杀敌的热情。
第一等军衔为帅,分别为大元帅,元帅,少帅。第二等军衔为将,分别为上将,中将,少将。第三等军衔为校,分别为大校,上校,中校,少校。第四等军衔为尉,分别为上尉,中尉、少尉。第五等军衔为士,分别为上士,中士,下士。第六等军衔为兵,分别为上等兵,中等兵,下等兵。
军队里的官职也进行等级划分,第一等为大将军,总领全国兵马,第二等为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后将军,这七位将军分别负责统领京畿里的兵马,即中央军。
第三等为镇东将军、镇南将军、镇西将军、镇北将军、征东将军、征南将军、征西将军、征北将军,负责统管驻守在地方上的军队。
第四等为安东将军、安南将军、安西将军、安北将军、平东将军、平南将军、平西将军、平北将军,属于第三等的佐将。
第五等为各个名号的将军,再往下则是副将、中郎将、参将、校尉、都尉、军司马、佐军司马、屯长、副屯长、队长、副队长,这样一来,就等于无形中大大降低了军队里的官职。
不论是政治体制上的改革,还是官职和军衔的分开,这次继续沿用九品官制度。正式规定丞相、大将军、太尉、司徒、司空、太傅为一品官,其中,只有丞相、大将军为实权的官职,太尉、司徒、司空、太傅都是虚职,只是一种荣耀的象征,俸禄每人每月月三百五十斛。
大理寺卿、都御史则为从一品官员,俸禄每人每月一百八十斛。
刑部尚书、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户部尚书、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后将军则为正二品官员,俸禄每人每月一百二十斛。
刑部侍郎、工部侍郎、礼部侍郎、吏部侍郎、兵部侍郎、户部侍郎、副都御史、左都御史、右都御史、佥都御史、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正、以及镇东将军、镇南将军、镇西将军、镇北将军、征东将军、征南将军、征西将军、征北将军,都为从二品官员,俸禄每人每月一百斛。
六部郎中、大理寺推丞、大理寺断丞、大理寺主簿、大理寺司直、安东将军、安南将军、安西将军、安北将军、平东将军、平南将军、平西将军、平北将军都为正三品官员,俸禄每人每月八十斛。
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大理寺的评事,六部员外郎,以及各个杂号将军,都为从三品官员,俸禄每人每月七十斛。
再往下,则以此类推。而对于地方官,张彦规定各州州牧为正二品官员,太守为正四品官员,县令为七品官员。
这样一来,张彦大大的消减了官员俸禄的支出,以及高俸禄官员的人数,将高级官员维持在少数之内。
良久良久,张昭、陈群、王朗、顾雍、董昭等人才真正的看明白改革手册里面的用意,只不过有,他们对于这样的改革,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而且他们也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削弱皇权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样一来,众人也都能够从这改革的体制中看得出来,张彦并没有代汉自立的意思,他居然不想当皇帝?
“诸位大人,你们都看完了,对于这份改革的方案,你们都有什么建议?”张彦放下手中的香茗,问道。
张昭首先说道:“燕王殿下,这份改革的方案很详细,不过我等却不敢苟同,这样一来,权力就过于分散,会不会引起动乱?而且军队再次改革,是否会因此而影响到将士们的积极性呢?以前一个队长是六品官,现在被将为了从九品,而且俸禄也大大的减少了,属下只是担心,军心会渐渐变乱。”
王朗道:“属下也有这种担心,如今江东的孙权,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交州的士燮,汉中的张鲁,辽东的公孙康,甚至还有羌、鲜卑、匈奴、乌桓以及西域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天下未定,如果我们把改革操之过急,会不会再次引发动乱?”(未完待续。。)
474山雨欲来风满楼(11)
张彦斩钉截铁的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已定,那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虑,如今国库入不敷出,改革势在必行!”
众人听了以后,都是一番面面相觑,他们都早已经适应了三公九卿的制度,如果突然间更改了过来,只怕很大程度上会适应不了,而且权力过于分散,官阶也会相应变低,对于他们这些手握朝中重权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张彦说的都是实情,之前国库空虚,是张彦靠着卖官鬻爵赚来了不少钱,这才填满了国库,但是随着用钱的地方增加,加上张彦在平定凉州的时候所用到的钱财,国库是入不敷出。
而且赋税都是一年上缴一次,如果国库里面剩余的钱财无法支撑到明年二月份,那么朝廷将会面临发不出俸禄的尴尬境地。
大厅内的这几个大臣,都是张彦可以推心置腹的大臣,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怎么?你们都哑巴了?这份改革的方案,本王写的很详细,你们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都尽管提出来,千万别藏着掖着。”张彦道。
这时,大司农陈群开口说道:“改革势在必行,燕王的改革方案写的也很详细,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看的懂。但是属下有一句话想问燕王,还希望燕王能够予以回答。”
“长文,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
陈群道:“其实,我们这些人对改革并没有多少意见,但是在改革方案中。燕王殿下明确的写道要限制皇权。属下以为。皇权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如果把皇权给限制住了,把权力分别交到不同的人手里,这无异于是在限制燕王你自己的权力啊,如今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朝廷是在燕王的带领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些诸位大臣都清楚的事情。而且诸位大臣都盼望着燕王代汉称帝的时刻,可燕王殿下这样一改革,明明是在限制皇权,难道燕王就不想当皇帝?”
其他人也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彦,这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能够成为开国的功臣,比什么都重要。
张彦直截了当的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本王不想当皇帝,本王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出来的。再说。当皇帝又有什么好的?权力?女人?金钱?这些本王都有,而且现在本王也跟皇帝差不多。只是名义上没有过户而已。本王改革的目的,就是为了限制皇权,当皇权被限制住以后,皇帝就形同一个傀儡,这样一来,就没人愿意再为了争夺皇位而相互残杀了。这大汉,是姓刘的打下来的,是刘氏的基业,以后,还是刘氏的,本王绝对不会将他夺过来。而且本王能够异姓封王,已经是破天荒的了,子孙也可以世袭,可谓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了很好的物质基础。如果本王当了皇帝,本王可以保证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代明君,可是孙子辈本王却管不住了,等本王百年之后,我的儿子百年之后,谁知道我的孙子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一代明君?如果是昏君的话,那本王的一世英名,岂不是都要毁在我孙子的手里了?而且,本王也会逐渐变老,人越老,就越糊涂,汉武帝英雄盖世,是一代了不起的帝王,可是你们看看他晚年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我觉得这种改革是非常适合的,而且有能者居之,所有人才都会充分的展现出他的才华,充分的得到利用,再也不用为勾心斗角,图谋不轨而费尽心机了,把心思全都用在对国家的治理以及自身的职责上面,岂不是很好吗?”
众人听完之后,自信的品了品其中的意思,似乎也真的是那么回事。只是,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以前是皇帝说的算,如果改革后,真的实行这种体制,那就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了,而是大家说的算,不仅削弱了皇权,还大大的增加了朝臣的说话的权力,国家大事都取决于内阁的决定,似乎更加民主了。
当然,民主这个词他们是不会懂得其中的意思,但在他们心里,这个词确实可以用来形容他们的心理。
张彦接着说道:“而且,每个官员都有一定的任职期限,在任期间,如果表现的非常优异,非常称职,就可以继续连任,如果并不称职的话,那么只好调任,或者贬谪。这样一来,你们人人都有机会来做内阁里的丞相,来决定国家的大事。当然,除此之外,将来,我还准备搞一个议会,专门独立于行政机构之外,负责提出建议,监督在职官员,议员并不参政,却可以对政务提出合理的建议……说的都有些远了,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先着手实施改革的计划,自上而下的改革,先从自我做起,你们觉得呢?”
众人再次听完张彦的这一番话,心中似乎都开始憧憬自己的未来了,而且张彦将行政、监察、立法三大机构的权力分开来运作,似乎每一个位置都是比较重要的位置,而且他们将来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够决定国家的未来。
这样的做法,似乎对于他们更加有利。如果皇权真的受到限制,那皇帝就形同虚设,谁还会拼死挤破脑袋,去当皇帝?
最后,众人的心理上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既定的现实,那就是改革势在必行。
只是,在一些小的细节方面,还需要再商榷商榷,以免制定出来以后,会惹起众人的不满,和一些官员的不适应。
正在这时,一名锦衣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张彦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张彦听了以后,便尤为惊诧,立刻对锦衣卫吩咐了一些话,那名锦衣卫连连点头,便很快出去了。
张彦则对众人说道:“诸位,刚刚收到消息,朐县县令糜强,在朐县的港口截获了公孙恭,并且从公孙恭随身携带的行李当中发现了一份伪造的诏书,其中还有两封书信,是分别给江东的孙权,荆州的刘表的,是公孙康亲笔所写,大体是联络孙权、刘表,共同对我军发起进攻,好让我们首尾不能兼顾。这个公孙康,本王还没有去找他的麻烦,他倒是先来找本王的麻烦,幸亏老天有眼,让公孙恭落到了糜强的手里,否则的话,后果不堪想象。”
“公孙康不除,辽东将永无宁日,属下以为,改革的事情应该先放一放,待平定了辽东,再商榷改革的意见不迟。”陈群道。
其余人也纷纷随声附和着,张彦道:“本王已经派遣徐盛去了幽州,这几日,应该就会回来了,等徐盛回来之后,本王再着手布置兵力,荡平辽东,将公孙氏的势力,连根拔起。至于改革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好仔细的商榷一下,如果有不合适的,可以直接去掉,将最终的方案递交给本王。”
张昭、陈群、王朗、顾雍、董昭等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
公孙恭和糜强一起,终于抵达了彭城,然而,当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情况却出乎了公孙恭的意料,他没有等来相应级别的待遇,等待他的则是暗无天日的牢房,而且还是专门关押死囚的牢房。
公孙恭很不爽的文糜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糜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公孙恭。
原来,糜强从海贼那里得到了公孙恭的行李,在里面翻出来了伪造的诏书,以及公孙康给孙权、刘表的密信,糜强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想一路上过于麻烦,便把公孙恭给骗到了彭城来,并且派人提前通知张彦。
张彦便让锦衣卫直接将公孙恭押到了天牢,先关押个几天,然后再由廷尉张昭进行审讯。并且派人暗中去击破公孙恭的心理防线。
公孙恭是蜜罐里长大的公子,他父亲公孙度一手开辟了辽东,他哥哥也是经常随父出征的厉害人物,但是他却是个软柿子,吃不得苦,也没有多大的意志力。
在牢房关押了两天,没有获得应有的食物和水之后,公孙恭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当张彦派去的人告诉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公孙恭迅速的和公孙康划清了界限,并且把所有的干系都撇的一干二净,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公孙康的身上。
于是,在公孙恭供述完毕公孙康的一切罪行之后,终于得到了释放,并且还让他饱饱的美餐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锦衣卫带着公孙恭又去沐浴更衣,然后才带着公孙恭去了燕王府。
在去燕王府的路上,公孙恭一直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让他去见燕王,到底意义何在,而且他的心里满是忐忑,对自己的未来更是充满了疑惑……(未完待续。。)
475山雨欲来风满楼(12)
公孙恭被带到了燕王府的大厅里,燕王张彦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看见公孙恭到来之后,便屏退了左右,对公孙恭说道:“坐吧!”
“你……你就是燕王?”公孙恭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帅气,俊朗,并且穿着一身劲装,看起来很酷。他从未见过燕王,决然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燕王,竟然这样的年轻。
张彦笑道:“或者,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张彦。”
张彦二字,如同一个大鼎压在了公孙恭的身上,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向着张彦行跪拜之礼,并振振有词的说道:“公孙恭叩见燕王殿下,边塞之人,从未见过大世面,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冒犯了燕王殿下,还请燕王殿下恕罪!”
“起来说话吧!”张彦没有责怪公孙恭,只是随口说道。
公孙恭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朗声说道:“公孙恭有罪,不敢起来,还请燕王殿下责罚!”
“你无罪,有罪的是你的兄长公孙康!”张彦道。
听完这句话,公孙恭的心里的一颗大石,总算落地了,看来在燕王的心里,他公孙恭并不是什么有罪之人,只是个帮凶而已。
“燕王殿下真是圣明啊,罪臣所做的每一件事,确实都是受到公孙康的胁迫,罪臣这才不得不做出了违背良心之事。”公孙恭立刻哭泣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就算是天生的演员。也未必能有公孙恭这眼泪出来的快。
张彦看到这一幕。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暗暗的道:“这家伙不当演员亏了!”
“我已经查明了一切,这一切,都是公孙康的所作所为,一切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不过,你们是亲兄弟,就算本王相信你,满朝文武百官也未必肯信,除非你向本王拿出点诚意来。帮本王做一点事,事成之后,便能证明你与此事无关,而且还可以戴罪立功,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张彦道。
“愿意愿意,只要是燕王吩咐的,罪臣什么都愿意做。”公孙恭立刻答应了下来,而且十分的爽快,看来大难来临之际,即使是血亲的兄弟。也会变成互不认识的陌路人。
在权力的争夺面前,一切都是残酷了。而当人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往往会反应出一个人的真实品质。
很明显,公孙恭没有什么人格可以说,他为了生存下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
张彦曾经见过公孙康,此次有见了公孙恭,虽然两人的都有些差不多,但是两个人却有着明显的区别。公孙康精壮,悍勇,而公孙恭则矮胖,胆小,两个人形成了极大的差别。
“既然你什么都愿意做,那就一切就好谈了,只要你听本王的安排,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本王不但不会治你的罪,反而还会奖赏你。事成之后,你就是辽东侯。”张彦道。
公孙恭听到这番话后,两只眼睛都冒出了绿光,似乎对这个位置很在乎,当即问道:“真的?”
“本王从来不开玩笑。”
“好,我做!”
张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当即便将整个计划告诉给了公孙恭,公孙恭听的仔仔细细的,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当张彦讲完之后,他已经把张彦讲的所有的一切,都默默的记在了心理面。
这番话说完之后,张彦便对公孙恭说道:“本王刚才所说的一切,你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请燕王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燕王殿下对我的期望!”公孙恭抱着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随后,张彦让人把公孙恭安排在了燕王府里的客房里休息,并且派人随行保护,名义上是保护,其实是为了防止公孙恭到处乱走。
等到公孙恭走出大厅之后,诸葛亮从后堂走了出来,来到张彦的身边,小声的问道:“燕王殿下,难道你真的相信公孙恭的话吗?”
张彦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诸葛亮的问题,而是说道:“要想彻底铲除公孙康,也只有靠公孙恭了。”
诸葛亮暂时没有搞明白张彦话里的意思,便听到张彦说道:“这次本王要亲征辽东,你也跟本王一起去。”
“喏!”诸葛亮道。
第二天,公孙恭就被放走了,再次让糜强护送着公孙恭,一直来到朐县。但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糜强都按照张彦的吩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公孙恭,直到第十六天的时候,这才将公孙恭亲自送上了返回辽东的船,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将一个包袱交给了公孙恭,里面是两封伪造的书信,一封是孙权的,一封是刘表的。
而就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城门校尉徐盛已经回到了彭城,并且向张彦汇报了幽州牧贾诩的情况。
贾诩一直在提防着辽东,所以一直在秘密训练军队,如今已经是兵强马壮了,更有张郃、高览、阎柔、田豫、田畴等将领助阵,在贾诩的严密的布防下,已经对辽东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包围趋势,只待张彦一声令下,大军便会立刻攻进辽东。
而这一切,夜郎自大的辽东侯公孙康,却浑然不知,依然在辽东的襄平城里享受着他的锦衣玉食,并且静静的等待着弟弟公孙恭的到来,只等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了。
与此同时,张彦派出的秘密使者阚泽,也已经抵达了高句丽,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对高句丽的国王陈说利害关系,成功的将高句丽给策反了。接着,阚泽在高句丽人的帮助下,分别前往扶余、沃沮、东濊、挹娄以及三韩,成功的说服了这些东夷国家的支持,纷纷表示希望大汉能够除掉公孙康。
辽东自从公孙度当政后,公孙氏的势力便日益增长,并且逐年向外扩大地盘,在吞并土地的时候,也难免会和高句丽、扶余、沃沮、东濊、挹娄等这些东夷国家发生战争,但是除了扶余和高句丽外,其余东夷国家都不是公孙氏的对手,所以常常会受到公孙氏的欺凌,沃沮、东濊、挹娄三国尤为严重。
自从公孙度去世,公孙康接任以来,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征收税赋,并且强征男丁入伍,抢掠妇女、牲畜,沃沮、东濊、挹娄三国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被迫东迁。而高句丽和扶余两国,也因为和公孙氏连年的战争而无法自拔,本身经济就不怎么景气,结果弄得国立下降了不少,也无力对抗公孙氏,只好和公孙氏订立和平条约,并且承认公孙氏在辽东的霸主地位,只要公孙氏想要干什么,他们就必须跟随在公孙氏的屁股后面,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
除此之外,公孙氏更是垄断了盐铁生意,把盐高价卖给高句丽人和扶余人,赚取了不少保利,但高句丽和扶余的国力不如公孙氏,如果反抗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受到灭国之灾。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阚泽来了,带着大汉的拳拳诚意,说服了东夷各国,使得东夷各国都抱成了团,统一来协助汉军对抗公孙氏。
不过,高句丽王很担心阚泽一走,联盟就会瓦解,所以强行把阚泽留在了高句丽,让阚泽担任盟军的总指挥。阚泽便把这里的情况写成书札,派人送到彭城,向张彦说明一切。
张彦看到这份书札之后,对东夷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便同意阚泽留在东夷,但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张彦也不吝啬官职,直接给了阚泽一个东夷大将军的职位,让他统管这支东夷联盟的大军,并且积极的配合汉军的作战,并且把他的计划秘密的传给了阚泽,让阚泽依照计划行事。
就在公孙恭滞留在朐县的时候,张彦早已经带着诸葛亮离开了彭城,便装前往幽州,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兵一卒也不带。因为,贾诩已经在那里布置好了一切,张郃、高览等人也都是精兵强将,足可以对付辽东的公孙康。
而彭城,则依旧交给张昭、陈群、顾雍三人代为管理,许褚、徐盛各自率领近卫军负责彭城的安全,协助好张昭、陈群、顾雍等人。
当公孙恭回到辽东的时候,张彦和诸葛亮也已经抵达了幽州,两人两骑,一路飞奔,直接进了幽州牧贾诩所在的蓟城。
此时此刻,贾诩正在州牧府里望着自己布置的兵力,随时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只需张彦到来,战争的车轮便会碾碎外强中干的辽东军。
“文和!”
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很是熟悉,贾诩回过头,赫然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是燕王张彦。
“燕王殿下?”贾诩很是惊诧,因为他没有接到任何通报,对张彦的到来也混不知情,按照他的预料,估计还要等十天半个月呢,谁曾想张彦竟然提前到了。
“属下参见燕王殿下!”贾诩立刻向张彦行礼,同时不经意的一瞥,看了一眼刚从大厅外面跨步进来的诸葛亮,心道:“他怎么也来了?”(未完待续。。)
476山雨欲来风满楼(13)
张彦亲自将贾诩给扶了起来,关切的说道:“这些天来,辛苦你了,幽州的局势能够得到稳定,也全靠你了。”
“为燕王殿下效力,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殿下此次前来,为什么不提前派人通知属下,属下也好去迎接殿下啊。”贾诩道。
张彦道:“区区两人而已,用得着什么迎接?”
“两人?”贾诩好奇的看了一下诸葛亮,随即问道,“怎么?燕王殿下没有带兵马前来吗?”
“幽州的兵马足够对付公孙康的,而且我也相信你的部下有这个实力。”张彦说完这话之后,便指着诸葛亮说道:“这位是诸葛亮,字孔明,水镜先生的高徒,你们之前应该见过吧?”
“在彭城的时候,好像有过几面之缘,但从未交谈过。”贾诩回答道。
“孔明拜见贾大人!”诸葛亮直接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抱着拳朗声说道。
“不必多礼,我早听说过水镜先生的大名,正所谓名师高徒,想必你的才学也一定很高,否则的话,殿下此次来幽州,也不会只带着你一个人。以后跟在殿下身边,一定要多多的为殿下效力,千万别辜负了殿下对你的期望。”贾诩的年纪比张彦还要大,他也是个明眼人,自然能够猜出张彦只带着诸葛亮一个人来幽州的真实用意,所以便语重心长的对诸葛亮说出了这番话。
诸葛亮听了这番话,连连点头,并拱手道:“多谢贾大人的教诲。孔明必定不会辜负燕王殿下的。”
这时。张彦对贾诩说道:“孔明这一路上鞍马劳顿。已经累了,你先给他找个客房休息一下吧。”
贾诩“喏”了一声,便唤来心腹之人,将诸葛亮给带了下去,安排在府中的客房休息。
等到诸葛亮走了以后,贾诩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此次带着诸葛亮来到幽州,是要历练他一番吗?”
“谈不上,只是诸葛亮太过年轻。之前曾经跟随我去了一趟凉州,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的地方,反而是庞统表现的十分活跃,而且庞统似乎也很快适应了当地的环境,在处理鲜卑人和西域人的问题上,比我想的要深远一些,所以,我把庞统留在了西域,希望他能在那里闯出属于他的一片天地。逐渐成为国家的栋梁。除此之外,徐庶被我留在了凉州。当了张掖太守,并且暗中监视着凉州的一举一动,马超虽然名义上投靠了我,但是却不能不防。”张彦道。
贾诩和张彦虽然共事不久,但两个人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有的时候,贾诩更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着张彦。所以,张彦有什么事情,都会跟贾诩说。相比于张昭、张纮、陈群、王朗、顾雍、董昭等这些心腹,他有什么话,都不敢挑明了说,但和贾诩在一起时,却可以随心所欲,畅所欲言,而且贾诩也总能给出他合理的建议,来规避他可能犯下的错误。
之前能够和张彦畅所欲言的人,只有陈登,陈登死后,贾诩填补了陈登的空缺,并且做的比陈登还要出色。或许,这是因为贾诩的人生阅历,要比陈登丰富的原因吧。
贾诩并不是张彦早期的心腹,但他很聪明,也很谨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么多年来,他曾经跟过董卓,跟过李傕,跟过郭汜,但这些人都不是他所看重的,直到遇到了张彦,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是无限的希望以及可能。仿佛再难办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而且张彦对贾诩也很器重,至今贾诩还记得和张彦首次见面时的场景,两人一见如故,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彦和贾诩相处的也十分融洽,渐渐的到达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关于诸葛亮、庞统、徐庶等这些年轻才俊的问题,张彦曾经和贾诩讨论过,贾诩的建议是,让张彦先把这三个人雪藏起来,并且举例说明,他们三个就好像是三把利剑,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但是在伤人的同时,也能伤己,而且张彦的手下人才济济,暂时不需要这三个人来为他效力,希望能在十年之后,才启用这三个人。
不过,当贾诩看到诸葛亮跟随张彦一起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贾诩就已经明白了,张彦还是没有能够忍住,提前把这三个人给用了起来。
起初,贾诩还有些担心,但听完张彦刚才的那番话后,贾诩的心稍稍有了一些宽慰,因为张彦没有把庞统、徐庶、诸葛亮放在中央,而是放在了地方上,这种安排的背后,贾诩焉能看不出张彦的想法,是想磨练他们。
“殿下将庞统、徐庶安排在西北,是个明智之举。这次殿下来到幽州,只带了诸葛亮一个人,莫非是想在平定辽东之后,将诸葛亮放在辽东吗?”贾诩问道。
张彦呵呵笑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的什么心思都瞒不住你。我这次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打算,辽东的局势虽然没有凉州的那么糟糕,但是辽东也绝非太平之地,东夷各国一旦喘过气来,就会对我们开刀。诸葛亮此人,没有庞统、徐庶他们那么明确的进取心,不会轻易言战,即使非战不可,也绝非以杀伐为主,而是以征服其心为主,是一个比较中庸的人,把他放在辽东,可能对于稳定区域稳定会有极大的好处。”
张彦对于诸葛亮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从诸葛亮在当蜀国丞相,在平定南中的战役时,七擒孟获俘虏其心中,就不难看出,诸葛亮很清楚对于边荒蛮夷的政策绝对不能一味的杀伐,不俘虏其心,就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武力虽然是解决问题的必要手段,但绝非是唯一的途径。
所以,张彦才会给诸葛亮做出这番评价来。
贾诩对于张彦的话,很认同,而且贾诩也相信张彦看人的眼光,就好像当初张彦破格将贾诩提升为司隶校尉一样,直接从一个外来的陌生人,一下子进入到了张彦的心腹中心一样,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那么的准确。
“另外,诸葛亮还太过年轻,在需要历练的时候,同时也需要人从旁协助,将来他当了辽东太守,会隶属在你的管辖之下,我希望你能够对他进行旁敲侧击,必要时,还要给与提醒。”张彦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担忧年轻时的诸葛亮,会不太稳重。
贾诩拱手道:“殿下尽管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把诸葛亮培养好,至少在十年之后,可以独当一面,一个人支撑起一片天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张彦和贾诩聊了很多,两个人长久没见,都有着说不完的话,但所谈的大部分都是公事,其中更是包括了今后的政体改革。
当张彦告诉贾诩自己要改革的大致内容时,贾诩的眼前一亮,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番话,竟然出自张彦之口。
在贾诩看来,张彦跟一个权臣无疑,但是与董卓、李傕、郭汜这样的权臣不同,张彦这个新兴的权臣,一直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在他的带领下,大汉日益恢复了强盛的局面,鲜卑、乌桓、匈奴等少数民族也被相继平定,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出现动乱,而且张彦的一些做法也超越了这个时代,并且大力支持胡汉通婚,支持各民族之间的融合。
但是,贾诩却看不透张彦,这个年仅三十多岁的汉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虽然能够猜出了十之七八,但总有那十之二三他猜不透。比如,在他看来,张彦的功勋已经是非常的卓著了,也已经位极人臣了,王与皇帝只差一步,只要张彦再向前迈进一步,一个新的王朝就会横空出世。
但是,在这样一个迈向巅峰权力的关键时刻,张彦却突然止步,谈起了改革,而且改革的内容,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限制皇权,权力均衡。
这样的改革,如果真的实施了下去,只怕以后很难再出现权臣当道的局面,皇权得到限制,皇帝形同虚设,权力均衡,三大权力机构又互相对权力形成了制衡,让其始终保持着一种均衡的局面。
这些都是贾诩想不到的,更是令贾诩出乎意料的。
良久良久,贾诩这才说道:“燕王殿下,如果此次改革真的能够实行下去,只怕大汉会开启一个全新的未来。只是,这样的改革,只怕是困难重重,稍有差池,甚至有颠覆的危险,在属下看来,这是一步好棋,同时也是一步险棋。如果这步棋非下不可,属下建议这步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下完,快刀斩乱麻,无论是谁,只要敢阻隔改革的脚步,都应该受到惩罚,必要时,可以赶尽杀绝,以免留下后患。”
张彦听贾诩对他的改革建议十分的赞同,便欢喜的说道:“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真正适应时代的变迁的人,才能顺应时代的潮流,成为这个时代的真正的强者。等平定了辽东,我就会去着手改革的事情。”(未完待续。。)
477山雨欲来风满楼(14)
从早上开始,张彦一直和贾诩谈到了晚上,两个人席地而坐,促膝而谈,随后又就如何攻取辽东,也进行了一番商议,最终做出了定论,准备三天后按照张彦的原计划行事。
此时此刻,公孙恭也已经回到了辽东的襄平城,一回到襄平城,公孙恭便立刻去见公孙康。
公孙康正在与属下在大厅里举行盛宴,公孙恭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立刻怒道:“都大祸临头了,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饮酒作乐?”
接着,公孙恭便将在大厅里献歌献舞的那群人全部赶出了大厅,没好气的道:“都给我滚出去,快点滚出这里!”
公孙恭是公孙康的亲弟弟,两人的关系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公孙康武勇彪悍,公孙恭足智多谋,公孙氏的这两个兄弟,向来是共同进退的。只是,公孙康是长子,公孙恭是次子,所以在接替辽东侯的爵位以及继承父业的问题上,公孙康就是第一人选,公孙恭对于这点也并不在意,也不和大哥公孙康相争。
但是,公孙康也并未亏待这个弟弟,相反,他还很倚重这个弟弟,公孙恭也竭尽全力的辅佐兄长公孙康。
所以,公孙恭在辽东说话也是掷地有声的,除了公孙康以外,他就是老大。
公孙康见到公孙恭如此盛怒而来,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了?出大事了!”公孙恭径直走到公孙康的身边,没好气的说道。
接下来,公孙恭便将自己这一路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就连张彦让他做内应的事情。也抖了出来。并且说当时如果他不这么做,很有可能就会没命。
除此之外,公孙恭更是将张彦告诉给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公孙康等一众人等听完之后,都愣在了那里,如果公孙恭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们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好在公孙恭是公孙康的血亲兄弟,胳膊肘不会向外拐。
“幸亏我聪明。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后,便立刻装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不然的话,我哪里还有命活着回来?”公孙恭心有余悸的说道。
公孙康一把揽住了公孙恭,表现的十分亲昵,说道:“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为兄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没法回来了,为兄这一辈子都会自责的。不过还好你回来了,为兄提着心总算落下来了……”
公孙恭道:“大哥在这里欣赏歌舞。与诸位下属把酒言欢,莫非也是为了驱散担心所为吗?”
公孙康一下子被公孙恭给弄的下不来台。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忙道:“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对付汉军,既然张彦要来,也要对付我们,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提前出击,攻张彦一个措手不及……”
“对,杀张彦一个措手不及!”其余人也都随声附和道。
公孙恭却突然说道:“不!我们的兵力有限,即便是先下手为强,杀张彦一个措手不及,可能刚开始的会节节胜利,但等到张彦反应过来,调来了兵马,我们就难以应付了。”
公孙康止住了笑容,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公孙恭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就给张彦来个将计就计,他的计划我们已经完全洞悉了,我们就可以提前采取行动,安排好一切,等到时候,一举将张彦擒获。只要抓住了张彦,敌军就群龙无首了,而且我不信他们不会顾及张彦的个人安危,就算敌军再多,也无济于事,而且,我们也可以挟持着张彦,想让敌军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到时候,整个局势,就是我们说的算了。入主朝廷,也是指日可待。”
公孙康等人听完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兴不已的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于是乎,公孙康便按照公孙恭的计划,开始着手准备反叛张彦的大事,并且用伪造的太后懿旨为由,喊出“清君侧”的口号,并且自称“辽王”,正式拉开了这场叛乱的序幕。
除此之外,公孙康更按照公孙恭的建议,派人去东夷各国,要求各国派出兵力,予以配合,命人将已经打造好的旗帜、军装全部换成了新的,统一以“辽”为国号,并且积极调兵遣将,为三日后的计策打下坚实的铺垫。
但是,自以为是的公孙氏兄弟,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处在了一个风口浪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走向灭亡。
其实,张彦并没有轻易的相信公孙恭,反而对他极为猜忌。正因为如此,张彦才会想起利用公孙恭,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同时,张彦也给了公孙恭一次自己给自己恕罪的机会,如果公孙恭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在平定辽东之后,公孙恭就不会死。但如果公孙恭不这样做,那么势必会被张彦一起铲除。
很显然,公孙恭选择了后者,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公孙恭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张彦的计划之中,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彦专门为他安排的一个自赎的机会。
襄平城里,已经安插了张彦的眼线,一名锦衣卫在这里蛰伏了数年,并且成为了公孙氏兄弟的座上宾,就在今天的宴会上,那个锦衣卫也在其中。所以,公孙氏兄弟的一举一动,张彦都了如指掌。
也正是因为这名锦衣卫的出色工作,才使得张彦能够很好的掌握到第一手的资料,从而决定在平定辽东的时候,从公孙恭的身上着手。
从公孙恭一离开辽东,他就已经被所谓的“海贼”给盯上了。之后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是演绎给公孙恭看的。可是,自认为很聪明的公孙恭,却不知道他已经沦为辽东这盘棋中一个举足轻重的棋子。
辽东公孙氏兄弟的一切动静,都很快被这名蛰伏的锦衣卫给传递到了在蓟城之内的张彦的耳朵里。
张彦接到密信之后,很快便看完了,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于是,张彦立刻与贾诩进行商议。在新的情报的基础上,来安排兵力。
同时,张彦带着贾诩、诸葛亮,一起离开了蓟城,前往昌黎。
张郃、高览、阎柔、田豫、田畴等人的兵力全部秘密集结在昌黎城,等到张彦、贾诩、诸葛亮到来,一群人便立刻升帐议事,张彦指挥若定,果断的安排下诸将的兵力部署,并且每个人该怎么做。
诸将纷纷领命。都各自摩拳擦掌的,而且又知道张彦此次前来没有带一兵一卒。要全部倚重他们这些将士,他们都非常的兴奋,都想好好的在张彦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吩咐完毕,张郃、高览、阎柔、田豫、田畴等人便各自散去,带着自己的部下去秘密行动去了。
张彦对公孙恭说,让公孙恭把公孙康骗到无虑县城,他将在无虑县城里等待公孙康的到来,只要公孙康进城,就把公孙康给抓起来,就地问斩,而公孙恭则是大功一件。
于是,无虑县城,成为了这次张彦和公孙康对抗的一个重要的地点。
当然,公孙恭并没有依照张彦的吩咐去做,而是采取将计就计,让公孙康带着兵马,在无虑县城附近布下重兵,设下埋伏,将张彦死死的围在无虑县城里。
按照公孙恭的估计,张彦肯定不会带太多的兵,只要控制住了张彦,这场战争就会不战而胜。
次日,张彦带着诸葛亮、张郃以及二十名精挑细选的精兵,骑着战马,从昌黎城出发,直接去了无虑县城。
无虑县城在昌黎城的东边,隶属于辽东郡,但是由于公孙氏的势力都集中在辽河以东,辽河以西的大片土地都直接放弃了,所以无虑县城也就成为了无主之地,而驻守在昌黎的汉军,也遵守着张彦的吩咐,绝不轻易犯界,无虑县城便成为了游牧民族的天堂,至少在这一年多内,没有人来骚扰这里。
只不过,无虑县城今日却要迎来一场大战,县城上空,彤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压的很低,仿佛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也似乎在预示着战争即将到来。
以无虑县城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埋伏下了公孙氏的三万精锐兵士,静静的蛰伏在暗处,专门等着大鱼入网。
中午时分,张彦、诸葛亮、张郃等人一行二十多骑,浩浩荡荡的从西向东行进,走在前往无虑县城的大道上,距离无虑县城不足五里。
而在大道的两侧,隐藏在密林当中的公孙氏将士们,都在摩拳擦掌,看着刚刚过去的张彦等人,都在等候着发起战争的信号。
公孙恭和公孙康则待在无虑县城外的一片密林里,公孙康看着阴沉沉的天气,便对公孙恭道:“看来,老天也知道我们今天要干什么,所以给了我们一个坏天气,等杀了张彦之后,应该就会由阴转晴了。”
“大哥,不是要杀张彦,而是要抓住张彦,如果杀了张彦,我们手里没有了筹码,就无法要挟张彦的属下了。至于其余随行的人员,则可以统统杀掉。”公孙恭道。
“启禀大王,张彦一行人已经来了,距离此地不足三里。”一个斥候立刻跑了过来,跪在公孙康的面前,朗声说道。
公孙康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立刻传令下去,做好准备,只要张彦他们一进入城里,就立刻发起进攻!将整个无虑县城给全部包围起来!”
“喏!”(未完待续。。)
478山雨欲来风满楼(15)
张彦、诸葛亮、张合等人抵达了无虑县城的城下,城门大开,可是城内却空无一人,城里的街道上也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散落着一些百姓的生活物品,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一股狂风毫无征兆的刮了起来,自东北而来,吹拂到张彦等人的脸庞上,是一阵的干涩和阴冷。
城墙上的门楼被大风吹的咣当咣当直响,城墙上方的一个旗杆也被这股狂风给刮断了,从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差点砸中了张彦,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只有半米远。
张合环视了一圈,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一些闪动的人影,再看到无虑县城里的狼藉景象,便对张彦说道:“燕王殿下,此城看来已经是一座空城了,而且周围杀机四伏,应当是公孙康他们在此埋伏下了重兵。现在进城的话,可能会面临公孙康等人的包围,到底要不要进城,还请燕王殿下示下!”
张彦明白张合的意思,当即说道:“本王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张将军不要担心本王的安危,只需按照原计划进行就是了。”
张合领了张彦的命令,便立刻带着人保护着张彦,进入了无虑县城。
当张彦抵达县城后,张合便问道:“燕王殿下,要不要关闭城门?”
“不必,如果关闭城门的话,就是向对方在说我们心虚,会引起公孙康的怀疑。就让大门大开,任凭公孙康怎么折腾,都始终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张彦自信满满的说道。
众人进城之后。张彦和诸葛亮、张合三个人很快登上了城楼。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向四周眺望,但见四周的密林当中,人头攒动,影影绰绰的。
除此之外,狂风吹拂着城外的一草一木,树木被吹的沙沙作响,乍一看之下。还以为城外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不多时,公孙康在公孙恭和百余名骑兵的护卫下,终于露出了头脸,缓缓的朝着无虑县城驶来。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在布满阴云的天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接着,天空中便传来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响彻天地,震惊四野。
此情此景。倒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公孙康出现不久,一群群严装素裹。军容整齐,全副武装的军士便从城池四周的密林里纷纷走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周围都是人山人海的,“公孙”的大纛,更是在猎猎风中被吹的呼呼作响,因为风大,扛旗的士兵无法立住大旗,所以只得五个人同扛一个大纛,艰难的向前行走着。
但是,狂风却越来越猛烈了,忽然将大纛给刮断了,公孙康的军阵当中立刻引起一阵骚乱,但很快又被稳定了下来,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不过,出师未捷,帅旗先断,却是个不详的征兆,只是公孙康、公孙恭兄弟根本没有看到这一点,那些旗手也不敢上报,再加上公孙氏兄弟又自信满满,认定了此战能够胜利,催促着士兵无所畏惧的向前行走。
很快,无虑县城的城外,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大约有一万多人。
公孙康、公孙恭兄弟来到无虑县城的城下,抬起头,看着站在城墙上面色铁青的张彦,公孙恭便朗声说道:“燕王殿下,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吧,今天会遇到这种场面吧?”
张彦冷哼的一声,说道:“算本王看走了眼,居然轻易的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你打算把本王怎么样?”
“燕王殿下,别来无恙啊。如今我大军陈兵在此,燕王殿下随行只不过二十余骑,就算插翅也难逃了,如果燕王殿下愿意乖乖的从城里走出来,向我们兄弟投降,我们兄弟保证,绝对不会动燕王殿下一根汗毛的。不过,与燕王殿下随行的那些人嘛,就得全部得死。”公孙康朗声说道,“燕王殿下,你是乖乖的走出来呢,还是等本侯带兵攻进去?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你的部下将死的很惨,就连燕王殿下的安危,本侯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张彦道。
“威胁你又怎么样?如今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威风!”公孙康道。
张彦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此时苍天似乎也感受到了张彦的大笑,伴随而来的则是电闪雷鸣,紧接着天空中便下去了暴雨,在狂风的吹拂下,冷雨拍打在人的脸上,像是被豆子击中了似得,生疼无比。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老天爷骤然像是发怒了一样,用他所能运用的力量,来展示他的威力。
“这狗娘养的鬼天气!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公孙康很讨厌下雨,因为从小到大,一遇到雨天,他就没什么好事,不禁暗骂了一顿。
公孙恭自然之道他哥哥的忌讳,当即说道:“大哥,你看,老天爷知道燕王气数已尽,所以才降下这些异象来惩罚燕王,等雨过天晴,便是彩虹高挂,这也将是我们公孙氏名垂青史的时机。”
只这么一句话,公孙康的坏心情便一扫而光,抬头望着城楼上的张彦,再次朗声问道:“燕王殿下,本侯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考虑,一炷香后,如果你还不愿意自己出城的话,那就别怪本侯对你不客气了!”
张彦面色铁青的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公孙康、公孙恭这两个跳梁小丑,嘴角上浮现出了一阵冷笑。他扭头对张合说道:“关闭城门,同时也是时候发信号了。”
“喏!”张合兴奋不已,立刻下了城楼,命人关闭城门,并且拿出冲天雷,在房檐下将其点燃,然后将冲天雷指向高空,待引线燃烧完毕,只听见“嗤”的一声巨响,冲天雷便冲天而起,射向高空,乘风破浪,然后在高空中突然爆炸开来,在爆炸的一瞬间,冲天雷散发出五彩的艳光,并发出噼里啪啦的一连串响声。
在城外的公孙康、公孙恭兄弟都看的一清二楚,看到五彩的艳光在空中出现的那一刻,都有些好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片刻之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震天彻底的喊杀声,一群群满脸狰狞的汉军将士,争先恐后的涌现了出来,像是一股股爆发的山洪,瞬间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无虑县城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公孙康、公孙恭兄弟立刻慌了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孙氏的一万多大军,被全部包围了起来,汉军的兵力数倍于他,除此之外,尚有埋伏在外围的东夷联军,高句丽、扶余等国的军队也都站在了汉军的队列当中。
就在这时,无虑县的县城城门突然打开了,张合率领二十名骑兵从城中出来,很快和从城门两边涌现出来的骑兵汇合在一起,横枪立马,一双冷瞳紧紧的盯着公孙氏兄弟,并且大声叫喊道:“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公孙康、公孙恭的部下也都是一阵心惊胆战,本来安排好的包围计策,却反被敌军给包围了,而且包围他们的人更是数倍于他们,就连一向受到他们欺凌压榨的东夷联军,也倒戈相向了,面对如此大敌,将士们军心涣散,一触即溃。
“二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孙康愤怒的看着公孙恭,喝问道。
公孙恭急忙辩解道:“大哥,这我也……”
张合突然打断了公孙恭的话,朗声说道:“公孙恭,燕王殿下让我告诉你,你做的很好,现在事情已经成功了,你就快点过来这边吧,燕王殿下一定会因为你的功劳敕封你为辽东侯的!”
“二弟,我和你是血肉至亲,没想到你居然会出卖我!”公孙康听到张合的这一番话后,断定了公孙恭和张彦是一伙的,因为他之前要先下手为强,却被公孙恭给阻止了,说什么将计就计,直到此时公孙康才明白,所谓的将计就计,就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啊。
公孙恭见公孙康动怒了,当即说道:“大哥,你千万别听他胡说,我们兄弟一场,我又怎么会出卖你呢?再说,我……”
“唰”的一声,公孙康拔出了腰中佩剑,不等公孙恭把话说完,一剑便将公孙恭砍翻在地,接着又连刺了几剑,这才将公孙恭彻底杀死。
可怜公孙恭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亲哥哥的手中,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当初还不如真的向张彦投降了呢,再不济,也能做个辽东侯,安养晚年啊。
如今,一切都晚了。
张合见状,心中却是一阵窃笑,没想到这么明显的反间计,公孙康居然看不出来,还当着众多将士的面,亲手杀了他的兄弟。于是,他接着喊道:“公孙康,快快投降,我倒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公孙康道:“横竖都是个死,本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杀啊!”
随着公孙康的一声呐喊,公孙康便策马举剑朝张合杀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们也都纷纷紧紧跟随,一场混战就此开始……(未完待续。。)
479山雨欲来风满楼(16)
张合见公孙康冲着他来了,嘴角上只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紧握手中长枪,突然拍马而出,迎着公孙康便杀了过去。
而在张合背后的骑兵,也一起冲向前去,紧紧的跟随着张合。
张合和公孙康相向而行,两人驱着座下的战马都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冲了出去,都想将对方一击必杀,直接杀了对方,以激励士气。
可是,公孙康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虽然一直很悍勇,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根本不是张合的对手。
两马相交,张合的兵器略长,先行出手,一出手便是将人置于死地的必杀技,但见他手腕连连抖动,手中握着的一根长枪,霎时间舞出了一团团残影,朝着公孙康扑面而来,让公孙康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虚。
直到此刻,公孙康才意识到,自己勇气可嘉,可能力却不足,他挥着长剑不停地遮挡,突然腹下的战甲被一个坚硬的东西刺中,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张合的长枪。不过,他却没有多少紧张,因为他身上的战甲非常的坚硬,足以挡住一切利器的袭击。
公孙康甚至可以瞥见到张合惊诧的眼神,就在这一瞬间,公孙康瞬间出手,挥剑朝着张合砍了过去。
然而,张合并未气馁,一个镫里藏身,便藏在了马腹之下,躲过了公孙康的这一次挥砍,就在他与公孙康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张合看准时机。再次将手中长枪刺出。直指公孙康的后背。
这一次。任凭公孙康再怎么有能耐,也无法躲过这致命的一枪。
“叮”的一声闷响,锋利的枪尖直接刺中了公孙康的后背上战甲的甲片,枪头始终无法刺透甲片,伤到公孙康的身体。
但是,让公孙康意料不到的是,这一次张合用力非常大,几乎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枪尖斜斜刺中甲片的同时,直接朝上迅速滑了过去,只听见“嗤嗤”的声音直响,朝着公孙康头盔下面与战甲相接的空白处而去。
长枪如同灵蛇吐信,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刺中了公孙康的脖颈,加上张合用力过猛,枪头从公孙康的后颈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枪头从前端突显了出来,竟然直接将公孙康从马背上挑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张合突然从战马上蹿了出来,站在地上。将公孙康的尸体给挑了起来,并且满目狰狞的冲着对方冲过来的将士喊道:“公孙康密谋造反,已经被我杀死了,罪只在公孙康一人,尔等无罪,如果尔等再跟随公孙康一起造反,只有死无葬身之地!尔等如今身陷重围,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张合的这一声大喊,如同滚滚惊雷,再加上他用长枪将公孙康的尸体挑的高高的,公孙康的部下几乎都能看到。其余人本来跟随公孙康造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如今公孙康、公孙恭兄弟都已经死了,他们群龙无首,加上将士们又被重重包围,心惊胆战,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声投降,紧接着万余将士都纷纷停止了前进,站在原地,高举着手中的兵刃,蹲在地上表示愿意投降。
张彦和诸葛亮站在无虑县城的城楼上,看的一清二楚,诸葛亮更是亲眼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突然失声说道:“张合真乃一员虎将也!”
张彦呵呵笑道:“大势已定,辽东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平定辽东之后,本王任命你为辽东太守,留在辽东,处理善后之事,你可愿意?”
诸葛亮听后,顿时抱拳道:“属下何德何能,竟能担此重任?”
张彦道:“谦虚是一种美德,但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了。水镜先生曾将你誉为卧龙,把庞统誉为凤雏,如今凤雏已在西北小有成就,就连你的好友徐庶也担任了张掖太守,莫非你自认为你的能力还比不上庞统和徐庶吗?”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诸葛亮一时无法言表,支支吾吾的道。
张彦道:“好了,本王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辽东又地处大汉的边陲,情况非常的复杂,除了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除此之外,张将军也会跟随你一起去辽东驻守,保境安民,以后你们两个要携手合作,争取把辽东治理的井井有条,懂吗?”
“属下知道了,多谢燕王殿下的厚爱,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燕王殿下的期望的。只是,属下来了辽东,那么天工坊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需要操心了,天工坊有马均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了,这次本王还要多谢你设计出来的冲天雷,是发信号的极佳工具。”
战争还没有开始,就随着公孙恭、公孙康的死而结束了,万余公孙氏的将士,全部选择了投降,也被全部俘虏。
接下来,张彦带着大军,正式前往辽东,一路上浩浩荡荡的,畅通无阻,虽然电闪雷鸣,虽然狂风暴雨,却无法阻挡的了张彦大军的步伐!
张彦先率领张合、高览等骑兵先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辽东的襄平城。汉军突然到来,襄平城里一片混乱,公孙氏的家人更是慌乱不已,但张彦进城,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止的了啦,张合、高览很快便控制了襄平城,张彦命人将公孙氏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严加看管,一个也不准放过,准备让襄平的百姓公审公孙氏。
公孙氏在辽东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虽然公孙氏兄弟倒了,但是公孙氏的余部还在,加上公孙氏在辽东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欺凌周围的东夷国家,到了公孙康当政时,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使得百姓都对公孙氏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公孙氏生吃活扒了。
两日后,汉军尽数抵达襄平城,张彦按照蛰伏在这里的锦衣卫提供的消息,派兵前往各个县,镇压公孙氏的余部。并且严令东夷各国,不得收留。
一时间,辽东顿时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公孙氏的余部知道无法抵挡,纷纷乘船出海,前往倭国。
只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公孙氏的势力在辽东便被全部廓清,而风雨过后,迎来的依旧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辽东的这片天空上,难得出现了一次蓝天。
不过,张彦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又在辽东留下来了十天,主要是着手处理和东夷各国的关系,以高句丽、扶余等国为首的东夷,都严重的感受到了汉军的强大,纷纷表示,从此以后,永远臣属于大汉,永不背盟。
张彦则提出,让东夷国歌全部并入大汉,从此属于大汉的一部分,接受大汉的任命,但保留其王室贵族,采取一国两制的方针,即让东夷各国自己治理自己,但各国的首领,必须要接受大汉的任命,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首领,否则则视为非法。
高句丽、扶余等国也都被迫无奈,谁让他们的实力不如大汉呢,便答应了下来,并且与大汉订立盟约,东夷各国成为大汉的封国,受到大汉的保护,大汉教授东夷人农耕,土地可以自由买卖,东夷人可以自由出入汉境,汉人也可以自有在东夷境内来往,并且准许汉人和东夷人相互通婚,东夷各国全部纳入辽东郡的管辖范围,组成新的辽东郡。
盟约签订之后,以高句丽王、扶余王为首的东夷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带着各国的军队,回东夷去了。
接下来,张彦正式任命诸葛亮为辽东太守,张合为东夷大将军,阚泽为辽东长史,一并留在辽东。
之后,张彦便班师回朝,临走时,还告诉诸葛亮,东北这里发展潜力很大,有很多的金矿、铁矿、煤矿,而且土地十分肥沃,只要和东夷人相处的比较融洽,就能让这里变成大汉的粮仓。
而且张彦还告诉了诸葛亮,他回到彭城之后,会分批次迁徙百姓到辽东,增加辽东的人口,用以开发荒地,开采各种丰富的矿产,他准备用十年的时间,将辽东变成大汉的粮仓,以及大汉赖以生存的大后方,而这一切,都要靠诸葛亮来完成,希望诸葛亮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诸葛亮听了张彦的宏伟目标,自感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并且告诉张彦,他一定不会辜负张彦的期望。
之后,张彦便和贾诩一道,率领大军离开了辽东,单独留下张合和两万精兵驻守辽东,出了襄平城后,张彦再次和贾诩分道扬镳,他骑着白龙马,要自己乘船渡海返回彭城,远比走陆路要近的多。
于是,贾诩带着大军,返回蓟城,并且带着张彦交给他的重任,与张彦分别。
张彦将整个北方全部委任给贾诩,让贾诩着重发展北方的农业和经济。如今北方各个不太平的地方悉数被平定了,乌桓被内迁,鲜卑被迫西迁,北方的大草原也成为了汉军用来放牧养马的地方,并且在不久以后,能够为大汉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
张彦来到辽东的渡口,一身劲装,牵着白龙马,乘上了前往徐州的船只,正式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辽东被平定了,那么下一步,则是改革了……(未完待续。。)
480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彦离开彭城的时候还是盛夏,从辽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初秋了,身上的衣服略微显得有些单薄,行走在官道上,道路两旁的农田到处都遗留着秋收后的光景,一片荒芜,光秃秃的。
回到彭城后,张彦没有多做歇息,而是迅速投入到了改革的事情当中,再次将他的心腹们聚集在一起。
只不过,这次的聚会,与上次略有不同,上次只有张昭、陈群、顾雍、董昭、王朗等人,这一次,张彦召集了很多的人,除了他的一些心腹幕僚外,其中还包括河南尹张纮,幽州牧贾诩,雍州刺史钟繇,冀州牧臧霸,颍川太守杨修,东海太守糜竺,虎威大将军赵云,扬州刺史鲁肃,虎牙大将军张辽,甚至连同一直在野的田丰、沮授、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都叫了过来。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受到征召的各个大臣,纷纷马不停蹄的赶到彭城,在规定的时间内来到燕王府中参加这次重要的会议。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初九这天,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张彦所召集的众人都一应到齐,燕王府外车马齐备,众人与张彦一道享用完毕早饭之后,张彦便对众人说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诸位每年为了国事操劳,都很辛苦,所以,本王今天特意要带着诸位一起外出游玩。”
众人听后,都有些惊诧不已,燕王大老远的把人召集起来,竟然只是为了过重阳节?
不过。大家既然都来了。就只能听从燕王的安排。接下来跟着燕王都出了燕王府,依次登上了排列在燕王府外的一辆辆马车,当所有人都乘坐上马车之后,徐盛便向张彦做了一下汇报,张彦一声令下,车队便缓缓开动,出了彭城。
车队一路向南,直接前往下邳。目的地是下邳城南的浮屠寺。
浮屠寺是笮融所建,最初是笮融豢养死士的地方,如今的城门校尉、锦衣卫指挥使徐盛,就是从浮屠寺里走出来的,而且被徐盛解救出来的那些死士,也成为了锦衣卫最初的力量,如今都已经是锦衣卫这个体系当中身居要职的重要人物,他们也是张彦最忠实的部下。
一辆辆载着朝中文武大臣的组成的车队,出了彭城,沿着泗水一路向南。中午的时候,车队并未停止前进。而是让车中的文武大臣都吃干粮,喝凉水充饥。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下邳城南的浮屠寺脚下。
当一辆辆马车纷纷驻足在浮屠寺所在的山脚下时,诸位大臣便纷纷从车里走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看四周的一切,有明眼人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是浮屠寺。
张彦骑着白龙马,来到了众位文武大臣的面前,指着山上的浮屠寺说道:“我们今晚住在这里,一路上鞍马劳顿,辛苦诸位大臣了。徐盛!”
“燕王殿下有何吩咐?”徐盛立刻从一旁走了过来,抱拳说道。
“给诸位大人准备软轿。”
“喏!”
不多时,徐盛便将早已经安排好的软轿全部停靠在了诸位大人的面前,两个人抬着一个软轿,供一个人乘坐,数十位文武大臣纷纷乘坐软轿,被人抬着上了山。
张彦没有乘坐软轿,而是骑着他的白龙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山不算太高,山路也经过平整,宽阔而又平坦,坡度也不大,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纷纷登上了山顶。
浮屠寺建造在山顶,当众人登上山顶的时候,浮屠寺便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此时此刻,夕阳西下,整个浮屠寺笼罩在一片暮色当中,泛着金色阳光的太阳,逐渐沉到了山的那一边,山上景色伊人,而浮屠寺的建造规模,以及别具匠心的建造风格,也都给众位大臣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时,下邳太守陈矫率领二十多位属官从浮屠寺里走了出来,在陈矫的带领下,众人纷纷跟着他进入了浮屠寺。
陈矫带着诸位大人,先前前后后的参观了一下浮屠寺,又亲自为诸位大人讲解着浮屠寺的来历,以及浮屠寺里发生过的事情。
当他们听到当年张彦率众在这里击杀了霸占下邳的笮融时,都为张彦当年的壮举而感到唏嘘不已。
最后,大家也才知道,徐盛原来也是从浮屠寺里走出来的,更加有点大跌眼睛的感觉。
参观完毕浮屠寺后,陈矫便带着人来到了寺中的大雄宝殿,由寺中高僧为诸位大人讲解佛法。
佛法讲完之后,便是在寺中举行了晚宴,因为身在寺庙当中,所以不能吃荤,晚宴上也只是一些素食而已。
晚宴过后,诸位大人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彦告诉他们,明天辰时,在浮屠寺后面的一座空着的大殿里议事,并且让诸位大臣早点休息。
诸位大臣都不知道张彦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今天一天的行程,都已经太累了,许多人都倒头都睡了。
张彦来到客房里,徐盛紧跟在其后,也一起进了客房,对张彦道:“燕王殿下,您早些休息,明天的事情,属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也早点去休息吧!”
徐盛离开了客房,可是张彦却并未睡去。他睡不着,对于明天诸位大臣就改革的事情还摸不准,不知道会都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但不管怎么样,改革都必须要进行下去,不打破这种封建社会的至高无上的皇权,他绝不罢手。
正如贾诩说的那样,改革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有颠覆的危险。所以,张彦决定明天先看看诸位大臣的反应,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千万不能玩火**,否则的话,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这次张彦专门将贾诩也叫了过来,就是想让贾诩帮助他说话,至少,他可以确定,贾诩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立场坚定,有他在的话,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还能及时的弥补。
已是夜深人静,张彦却无心睡眠,对于明天,是个未知之数。
心里沉闷,烦躁,更是忐忑不安,毕竟张彦的思想跟这群人的思想完全不同,他来自未来,而这群人则是古代人,能否理解到这么先进的思想,还是个未知之数。
张彦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袜,披上一件披风,拉开了房门,朝外走去。
此时此刻,浮屠寺中一片寂静,只有隐约听到的敲木鱼的声音,张彦于是顺着这个声音走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位于浮屠寺后面的一个小小的佛堂。
佛堂不算大,建筑的风格似乎与浮屠寺也不是一体的,看上去像是后来建造的。但是佛堂中却有着明亮的火光,一个身穿僧袍的人跪在佛堂的佛龛前面,一动不动的,木鱼的敲击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个穿僧袍的人没有剃度,可能是带发修行,披肩的长发直垂腰际,单看背影,你会觉得这个僧人的腰是那么的纤细,而且给了张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却又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深夜寂寥,张彦心事重重,更是睡不着,很想找个人聊聊,他信中更是有着太多太多的迷茫,在他看来,修行的僧人都是有一定智慧的,或许眼前的这个僧人会给他一些提示和建议。
于是,张彦抬着脚步,朝佛堂里走了过去,站在那个僧人的背后,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朝着佛堂里供奉的佛龛上行了一个佛礼,然后这才走到那个僧人身边,一弯腰便朝这个僧人行了一个佛礼,刚想张嘴说话,可眼前这个僧人的面孔,却让他吃了一惊,惊讶的张大着嘴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僧人抬起头看了张彦一眼,眼神中也闪现出一丝惊慌之色,就连正在敲着的木鱼,也停了下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彦看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诧异的问道。
僧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向着张彦行了一礼,说道:“贫尼无忧见过燕王殿下。”
当张彦听到“贫尼”二字后,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刚被点燃的兴奋,瞬间就被浇灭了。
此时站在张彦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离开彭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貂蝉。谁曾想,貂蝉竟然会来到浮屠寺,带发修行,出家当了尼姑。
貂蝉还是原来那副模样,虽然时隔数年,但依然是倾国倾城,任谁见了,都会一眼喜欢上这个女人。
张彦也不例外!
“貂蝉……”张彦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轻声叫道。
“燕王殿下,贫尼已经遁入了空门,法号无忧,貂蝉已经不在尘世了,还希望燕王殿下能够明白!”貂蝉打断了张彦的话,心平气和的说道。
张彦皱着眉头,望着站在他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前,他们是翻云覆雨的戏水鸳鸯,可现在,时过境迁,当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却成为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明明最熟悉,却偏偏很陌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