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周瑜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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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尤为惊讶,急忙问道:“大都督,你一向足智多谋,智计过人,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却又拿不出注意来了?”
其余人也都随声附和的问及此事,就连孙权也开口问道:“公瑾,如果连你都拿不出什么好的注意来,那江东岂不是就要这样完了?”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孙权拱手道:“公瑾有负伯符兄的所寄予的厚望,更有负主公的信任,我愿意辞去大都督一职……”
孙权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一阵莫名的空洞,摆手道:“公瑾也不用辞去大都督一职,既然公瑾都没有办法想出一个好的法子,那我们若是贸然出兵的话,可能会损兵折将。诸位将军,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江东是我兄长和诸位将军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我绝对不会让江东就这样亡在我的手上。请诸位将军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想出对策之后,再调兵遣将,到那时,我还要仰仗诸位将军奋力杀贼呢!现在,你们都先退下吧!”
周瑜首先向孙权拜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大厅,程普等人也就自然而然没有什么话说了,一起辞别孙权,离开了大厅。
片刻之后,大厅里只剩下孙权和朱桓两个人,朱桓走到孙权的身边,对孙权说道:“主公,大都督说他没有办法,属下不太相信。属下以为,这可能是大都督以退为进的计策。如今诸将都十分尊敬大都督。大都督在军中威望极高。那些将军都听令于大都督,大都督明知道这个时候是江东最为危险的时候,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莫不是在为难主公吧?”
孙权听到朱桓的这番话后,内心里倒是沉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互相都十分的了解,如果周瑜真的是那样的人的话。孙策决然不会让周瑜来辅佐他,而且还让他尽管相信周瑜。
“胡说八道,公瑾绝对不是这种人,我想,或许他真的一时没有想出好的计策吧。以后你再乱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孙权略带着训斥的意思说道。
朱桓讪笑道:“就算主公撕烂我的嘴,我还是要说。我是主公的心腹,是跟主公一条心的人,周瑜即便是与先主公再情同手足,毕竟是个外人。先主公在的时候,或许还能有人震慑的住他。如今先主公不在了,诸将又都甘愿听从周瑜的话,万一周瑜串通诸将谋反的话,那主公岂不是……”
“闭嘴!你再敢乱说,就别怪我对你真的不客气了。”孙权急忙打断了朱桓的话,怒道。
朱桓见孙权动怒了,便主动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了。
但是,朱桓的话却像是一根细小的针一样,深深的刺入了孙权的心脏里,让他有了一丝悸痛。
他虽然与周瑜也曾经接触过,但并没有深交过,至于周瑜的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始终不得而知。
但他相信自己的兄长孙策,孙策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周瑜一定不是朱桓说的那样的人。
孙权不再想了,索性将烦恼抛在脑后,思考着现在该如何应对来犯的强敌。
……
周瑜在南昌城里有一座府邸,现在成为了大都督府。周瑜从孙权那里回来,前脚刚到府中,后脚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等人就跟了过来,大家要求面见大都督周瑜。
周瑜只好让这些将领进来,一一进行接见。
这群将领与周瑜都是旧识,大家的脾气都十分清楚,所以诸将也都很放松,即便是周瑜身为大都督,众人也感觉无拘无束的。
周瑜也并不在意这些,一见面,不等周瑜开口,程普等人便开口质问了起来,问周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周瑜推说自己这几天偶感风寒,身体欠佳,无法理事。
程普等人说孙权是个黄口小儿,根本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周瑜不出面,孙权怎么可能会处理好,万一江东亡了怎么办?
周瑜笑着说道:“不会的,主公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没用,你们只是没有和主公接触过,不了解主公的为人。当初主公在南城县当县令时,他的所作所为,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当初主公才十五岁而已,就能做到这样,现在又过了四年,主公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了,必然会做的比以前更好。而且,这是他父亲、兄长交给他的基业,他的肩膀上担子很重,肯定不希望江东亡在他的手里。”
众人哪里管这些,非要央求着周瑜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周瑜无奈之下,只好表面上应允,说明日就会去找孙权商量此事,请诸将耐心等待,出兵之日,必然是收取失地之时。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等人,周瑜正准备休息,哪知人报吕范来了。
吕范是孙策至交,和周瑜也是密友,他来了,周瑜肯定是要接见的。
两下照面,吕范刚一进门,便劈头盖天的把周瑜骂了一顿,说周瑜辜负了孙策的嘱托,在此江东危难之际,不帮孙权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抽身而出,把吕范气的不轻。
周瑜等吕范骂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吕范笑道:“子衡兄,你骂的很对,也很在理,我周瑜确实辜负了伯符兄的嘱托。不过,我却很纳闷,你和我是至交,对我也应该非常的了解,难道连你都认为我会置于江东于不顾吗?”
吕范听周瑜这么一说,先是怔了一下,说道:“我都快被你气糊涂了,我一听说你不管不顾了,便立刻过来骂你。听你这么一说,难不成,你这样做,是别有用意?”
周瑜笑道:“子衡兄,难道我周瑜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识好歹,没有大局观的小人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早就跟我决裂了,何必和我为友到现在?”
吕范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公瑾,那你快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你不管不问的事情,都已经传到街头巷尾了,南昌城里都在骂你无情无义呢,难道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这点名声?”
“如果我太在意自己的名声,那么将置主公于何地?主公刚刚上任,在军中威望不高,这次敌军来犯,正好可以让主公在军中建立威望。只要主公能够在军中建立起威信来,我周瑜牺牲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周瑜道。
吕范听后,恍然大悟,这才相通了个中奥妙。
孙策死后,周瑜成为了军中威望最高的人,其次是孙贲、孙河二人,更有人要求拥护周瑜继任江东之主,来继承孙策的遗志。但这个意见,被周瑜直接否决了。
随后孙贲、孙河又成为呼声较高的继承者。总之,将士们并不看好没有任何军功的孙权。
但是孙权却被周瑜拥立成为了继承者,将士们再不情愿,周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也就是说,周瑜此次故意让世人认为自己准备不管不问,然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孙权的身上。
吕范皱着眉头,问道:“公瑾,你的用意我明白了,可是主公知道你的用意吗?他会不会也会像其他人那样想你?再说,主公从未经受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争,你让他如何指挥战斗。你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应该在这个时候帮助主公才对。”
周瑜笑道:“呵呵,子衡兄啊,你和主公接触的不多,可能有些低估主公的能力了。在现在这个压抑的时候,主公若是能够振作起来,那么今后,将不会再害怕任何人。你想想,一个在南城县里经常外出射杀猛虎的人,他的心智,会是那么的脆弱吗?”
吕范道:“但不管怎么样,你也一定要从旁协助,万一主公走错一步,江东就彻底完了。”
“你放心,我早已经做好了安排,绝对不会让主公走错一步的。”
“如此最好。”吕范这才放下心来,又与周瑜畅谈了很久,这才知道周瑜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这一切的功劳,周瑜都不准备要,都准备拱手让给孙权,以便让孙权在军中迅速的建立起威望。
此时此刻,孙权正在府衙里苦思冥想,既然周瑜不能帮他,那么只有自己帮助自己了。他在南城县里四年,却没有荒废自己的武功和学业,一边外出射杀猛虎以增加自己的胆魄,一边学习兵法。
于是,孙权放松心情,渐渐的让自己沉闷的心变得平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他才能够逐一对事情进行分析。
孙权让朱桓将这几天收到的消息全部集中在案头,然后又派出斥候,去各地打探消息,他亲自逐一的浏览送来的信息,然后让朱桓打开地图,自己拿着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当所有的消息汇集在一张地图上时,孙权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以及地图上的标记,一番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炷香后,孙权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392提拔五将
当天下午,孙权召集众将,吕范、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等人先后抵达府衙大厅。
这是孙权自接任江东以来,头一次以主公的名义召集众将到来。
大厅内宾客满堂,但唯独在孙权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空缺着,这个位置是周瑜的,身为大都督,在孙权第一次召集众将商议要事的事情,竟然缺席了。
孙权又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周瑜到来,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内心里却十分的不爽。
这时,孙权刚想开口议事,坐在孙权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吕范便出列拜道:“启禀主公,大都督周瑜因为偶感风寒,怕传染给了主公,特让属下为其告假,还请主公予以体谅。”
孙权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吕范是孙策的至交,曾经多次奉命保护孙策的家人,所以与孙策的母亲关系不错,和孙权的关系也说得过去。但由于孙权懂事很早,常常跟随在孙策身边,所以接触的机会较少。
但吕范在江东的地位十分显赫,孙策、孙权都是大孝子,孙策、孙权的母亲对吕范很好,称吕范是孙氏最值得靠得住的人。
因此,吕范成为了孙氏宗族里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与周瑜一起组成孙氏的内外二臣。
周瑜主外,吕范主内,共同辅佐孙氏的江东。
“既然大都督抱恙,那就不等他了,我们这就开始议事吧!”
在场的将领都竖起了耳朵。每个人的心头都激动不已。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战场,去厮杀个痛快。
可是,孙权接下来要说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家的炙热的情愫。
“由于敌军过于强大,锋芒正盛,我军的兵力又不是很多,所以我经过认真的考虑,决定暂不出兵。从今日起。除了大都督屯兵在柴桑的水军之外,其余所有的军队,全部退到南昌城里来,以等待良机。”孙权一本正经的道。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老将程普首先挺身而出,朗声叫道:“主公,敌人都打到我们眼皮子低下了,难道我们还要当缩头乌龟吗?”
“这是命令!谁要是敢不服从,军法从事!”孙权寒着脸。双眸中充满了怒火,对程普吼道。
程普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韩当、黄盖一把拉住,两个人开始劝说程普,并且恳求孙权赦免程普的不敬之罪!
孙权没有听从韩当、黄盖的劝说,依照军法,免除了顶撞他的程普的将军之位,贬为庶人。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韩当、黄盖更是一阵错愕,纷纷向孙权求情。
但是,孙权没有给韩当、黄盖一点面子,还说谁敢再求情,下场与程普一样。
韩当、黄盖心里一阵气氛,索性自己向孙权辞去了将军的职位,与程普一起悻悻的离开了大厅。
程普、韩当、黄盖三位老将被免除了军职后,孙贲、孙河、陈武、董袭四人都是一阵错愕,孙贲、孙河二人更是规劝孙权,希望孙权能够收回成命,哪知孙权一怒之下,竟然连孙贲、孙河的职位也免除了。
反正是谁敢求情,就免除谁的职位。
孙贲、孙河都是孙权的族兄和堂兄,孙权毫不留情的免除了他们两个的职位,让孙贲、孙河二人也是气愤不已,他们见无法和孙权讲理,便离开了大厅。
陈武、董袭二人是后来投效到孙策帐下的,与程普、韩当、黄盖三位老将不是一路的,和孙贲、孙河这两个宗室将领也不是一路的。他们见孙权一连免除了五个人的职位,都震惊不已,也不再说话了。
这时,孙权便任命朱桓为振武将军,然后接连提拔了朱然、凌操、谭雄、潘璋四个人为将军,分别接替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的位置,而陈武、董袭二人则维持原来的职位不变。
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都是孙权在南城县时的心腹,其中朱然是吴郡太守朱治的养子,与朱桓一样,是孙策选拔出来辅佐孙权的随从。
不过,凌操、谭雄、潘璋三人则是孙权在南城县当县令时招募的三个勇将,五个人当中,凌操的年纪最大,他还有一个今年刚满十二岁的儿子,叫做凌统,虽然年纪很小,但却已经彰显出过人的胆识,经常跟随在凌操身边,上阵杀敌。
潘璋是东郡发干人,父母因避乱迁居到了江东,潘璋就是那个时候跟随父母一起来到江东的。
潘璋的父亲经常逼迫潘璋读书,但潘璋却觉得这个世道乱了,如果没有武艺傍身,根本无法立足,所以便自幼习武,舞枪弄棒的,最终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谭雄是土生土长的南城县人,母亲是汉人,父亲是山越人,父母因为真爱走到一起,生下了谭雄,所以谭雄的身上一半是汉人的血,一般是山越人的血。谭雄也继承了山越人好勇斗狠的彪悍民风,在其父的教导下,弓马娴熟,武艺过人。
孙权颁布这项命令后,丝毫不在乎陈武、董袭的目光,如果陈武、董袭也像程普、孙贲那样,辞官不做的话,他也会立刻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他们的位置。
既然孙权在军中没有威望,那么他就要在军中建立威望,可是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等人都不服气他,他的命令这些将领也未必肯听,倒不如直接将他们暂时免职,用自己的心腹,来代替他们,这样指挥起来,也要得心应手的多。
孙权颁布了任命命令之后,便宣布散会了,让朱桓、朱然、凌操、潘璋、谭雄五人去军营做交接手续。让陈武、董袭陪同。
这一幕幕。都被坐在一旁的吕范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吕范却没有发出任何意见,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看此事。
如果搁在以前,吕范肯定会进行直谏,即便是被斩首,也在所不惜。但是自从今天和周瑜一番畅谈后,他变得冷静了许多,而孙权的所作所为,也正好印证了周瑜的预测。
散会后。吕范刚想要走,却被孙权给叫住了。
吕范急忙拜道:“主公,有什么事情吗?”
孙权道:“子衡,你是母亲和兄长都很信任的人,我刚刚接掌江东,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如果出现了什么纰漏,还希望子衡兄能够及时的提出来,好让我予以更正。”
吕范笑道:“主公放心,子衡一定会及时纠正主公的过失的。不知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如今江东正值危难之际,大都督抱恙在身。不能理事,我刚刚上任。诸多事情还要仰仗子衡兄。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已经定下了反攻之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对敌军展开反攻,到时候可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粮草,我想请子衡兄来当粮草总督官,专门负责押运粮草的事情,不知道子衡兄意下如何?”孙权十分诚恳的问道。
吕范道:“子衡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得到主公如此的厚爱,既然主公如此垂爱,子衡定当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孙权听后,高兴的说道:“有子衡兄这句话,我就高枕无忧了。”
突然,孙权话音一转,又问道:“子衡兄,大都督真的抱恙在身吗?”
吕范道:“大都督确实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日无法到这里……”
孙权道:“大都督是整个江东的希望,连兄长都夸赞他足智多谋,此时正值江东存亡之际,若是我能够得到大都督的帮助,就如虎添翼,那么要击败来犯之敌,保住江东,就更加轻而易举了。”
吕范道:“主公说的极是,我见到大都督之后,一定督促大都督为主公献策献计的,请主公放心便是。”
“嗯,我这些日子可能比较忙,没法去大都督的府上,我为大都督准备了一些礼物,烦劳子衡兄代我送过去!”
孙权话音一落,士兵便已经抬出来了几大箱的礼物,直接放在了大厅外面。
吕范见箱子挺大的,但却没有打开,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不过从那些人吃力的抬着,知道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肯定是沉甸甸。
但不管是什么,都与吕范无关,吕范承诺将孙权的礼物亲自送到周瑜的手上,然后便告辞了。
孙权亲自将吕范送出府衙门外,显得尤为重视。
吕范离开府衙之后,便带着这些礼物直奔周瑜的大都督府,在去的路上,还在想着孙权问他的话,似乎不太相信周瑜抱恙似得。
众人抵达大都督府之后,周瑜闻之,亲自出来迎接,见到吕范带来的礼物,便问道:“子衡兄,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
“是主公让我送给你的礼物。公瑾,你看你这事做的……”
言外之意,吕范有些责备周瑜的意思,即便他知道周瑜是为了孙权好,但在他看来,应该事先和孙权商量一下,二人定好计策后,再演戏给大家看,省的这样君臣猜忌了。
周瑜呵呵笑道:“子衡兄,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等以后,主公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说完,周瑜便搀扶着吕范一起进入了大都督府里,然后吩咐府中家丁将礼物全部抬进府里,照单全收。
当家丁们吃力的将箱子抬进大都督府里后,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秘密注视着大都督府里的一举一动,当看到箱子被抬进大都督府之后,扭头便走了,朝着孙权所在的府衙而去。(未完待续。。)
393孙权造访
府衙大厅里,孙权派出去跟踪吕范的人回来了,向孙权述说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孙权听完之后,冷笑了一声,暗暗的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周瑜果然是在装病!”
可是,孙权得到这个消息后,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周瑜与兄长情同手足,兄长临终前更是将整个江东托付给了周瑜,自己也十分的尊崇周瑜,周瑜因何还要装病?
孙权思来想去,怎么也无法想明白,于是,他决定亲自去周瑜的府上问个究竟。
“备马,去大都督府!”孙权一声令下,转身便出了大厅。
府中衙役急忙去马厩,牵出了一匹骏马,孙权跨上战马,“驾”的一声大喝,便立刻飞奔而出,哧溜一声,便绝尘而去,独自一人朝着大都督府去了。
此时此刻,大都督府中,周瑜正在大厅宴请吕范,对于孙权送来的礼物,看都没有看,五个大箱子依次摆放在大厅里,周瑜只顾着请吕范吃酒,连问都没有问这些礼物的事情。
不过,吕范倒是很好奇,这五个大箱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酒过三巡,吕范再也忍俊不住了,对周瑜说道:“公瑾,主公赏赐给你的东西,你不打开看一看吗?”
周瑜笑道:“子衡兄,以你的聪明才智,不知道可否猜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嘛?”
吕范想了片刻,缓缓的道:“不管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反正绝对不是金银珠宝。”
“何以见得?”周瑜问道。
吕范道:“江东一年赋税才多少?这五个箱子里如果都装满了金银珠宝。那之前修建河堤之时。伯符兄为何不将这些金银珠宝拿出来用。反而因钱的事情而四处发愁?再说,这五个大箱子若真的都装满了金银珠宝,差不多顶得上江东一年的赋税了。江东的府库里面说不上空虚,但至少暂时还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凭借这一点,我就敢断言,这五个大箱子里装的绝对不是金银珠宝。”
吕范担任内府大臣,掌管着钱粮收支,虽然没有掌管整个江东的钱粮。但对府库里的钱粮应该很是了解。
周瑜听吕范分析的丝丝入扣,便呵呵笑道:“子衡兄的推测确实不错,我也断定,这五个大箱子里绝对不会装着金银珠宝。但是,究竟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抬起来那么的沉甸甸的呢?”
吕范越来越好奇了,便对周瑜说道:“管他什么呢,打开箱子一看便知!”
周瑜于是命人打开这五个大箱子,当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周瑜和吕范都是一阵惊愕。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堆石头!
石头?
没错,的的确确是石头。而且还是一堆最普普通通的石头,随处可见,城外的山上可以信手捡来无数,毫无价值可言。
短暂的错愕之后,吕范狐疑的望着周瑜,问道:“公瑾,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要送给你箱石头?”
周瑜沉默了片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吕范一头雾水的问道:“公瑾,你明白什么了?”
周瑜解释道:“主公是想借此机会,通过送这五箱子石头来暗示我,意思是,主公坚决抵抗来犯之敌的心,就如同这五大箱子的石头一样,坚如铁石,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他的决定……”
不等周瑜把话说完,一个声音便从大厅外面直接传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公瑾不愿意帮我出谋划策,渡过这次难关的话,就辜负了兄长的重托,以及孙氏对公瑾的厚爱。那么,这五大箱子的石头,也足够给公瑾盖个坟墓了!”
周瑜、吕范听到这个声音,一起抬起了头,朝大厅外面望了过去,但见孙权一身劲装,阴沉着脸,双眸中放出道道精光,暗含着一股杀意。
“拜见主公!”周瑜、吕范见孙权突然出现在这里,急忙起身跪拜。
孙权大踏步的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周瑜、吕范二人,急忙安抚道:“二位都是我孙氏的功臣,没有二位,我孙氏不可能走到今天。如今正值危难之际,大都督不挺身而出,率领江东众多文武一起抵抗来犯之敌,却假托抱恙,不愿意理事,实在太让我寒心了。难道大都督忘记了在我兄长临终前所发下的誓言了吗?”
周瑜朗声道:“启禀主公,公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忘怀。但是公瑾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都是为了主公好……”
“为了我好?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假托抱恙,却躲在这里吃酒!”孙权愤怒的训斥道。
周瑜面对孙权的训斥,一直是面无表情的,等孙权把话说完,周瑜便十分诚恳的道:“是是是,主公批评的极是,是周瑜糊涂了!”
吕范看不下去了,急忙插嘴说道:“主公,其实公瑾这样做,也是另有苦衷。其实,公瑾他是想……”
“子衡兄!”周瑜当即打断了吕范的话,“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该畏惧敌人的强大,而置身事外,却将江东置于不顾,公瑾认错!”
吕范见周瑜不愿意让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他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做任何辩解,站在一旁当哑巴。
孙权的突然出现让周瑜都感到很是意外,孙权能够摸准自己是在装病,而且还亲自前来见周瑜,足以说明孙权过人的智慧和高人一等的胆识。
“大都督,我年纪还轻,刚刚接掌江东,现在又面临如此危机,实在难以应付,如果大都督再不帮我的话,那江东就真的危险了。希望大都督看在江东千千万万的百姓和我兄长的面子上,帮我一把吧!”
话音一落,孙权便要跪地,却被眼疾手快的周瑜一把搀扶住了。
“主公放心,公瑾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主公。”
“有公瑾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权道。
随后,孙权就目前的形势,与周瑜进行了一番商量,并且问周瑜该如何办。
周瑜竟然反过来问孙权,如果没有他,孙权会怎么办。
孙权思考了许久,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想了很久的计策,只有四个字,诱敌深入!
周瑜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孙权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当前形势,张彦军强,而江东兵弱,而且敌众我寡,战线拉的也太长了,江东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应付,唯有把优势兵力都集中起来,暂时不管不问,任由敌军长驱直入。让敌军去占领城池,越多越好。这样一来,敌军的兵力就会过于分散,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便是江东兵反攻之日,到时候只要摸准敌军的主将身在何处,便可以带领精兵前去偷袭。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住了敌军的主将,敌军便会失去统一的指挥,那么敌军人数再多,也是一盘散沙。
除此之外,周瑜、孙权还准备打算蛊惑山越百姓,一起反抗来自北方的军队,妖言惑众也好,歪曲事实也好,总之只要煽动这些山越,就够敌军喝一壶的了。
大都督府里,孙权、周瑜第一次进行了一番真正的长谈,在这次会谈当中,孙权彻底佩服了周瑜运筹帷幄的能力,而周瑜也对孙权另眼相看,因为两人之中有一部分意见是相同的。这就说明,两个人都想到了一起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孙权、周瑜的畅谈也快结束 ,周瑜突然对孙权说道:“主公,以我军现有的兵力,不足以独自对抗来自北方的威胁,即便这次战争我们可以依靠自己夺回失地,但如何进行防御,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以为,我们应该积极的寻找一些盟友,以便于共同对抗北方的威胁。”
孙权点了点头,问道:“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周瑜想都没有想,便立刻说道:“荆州刘表!”
“刘表?刘表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他的部下手上,你让我和我的杀父仇人结盟?”孙权听后,脸色立刻变的难看了。
“这个我很清楚。但当此之时,能够拥有巨大实力对抗张彦的,也只有刘表了。如果主公不愿意的话,我还有一个备选的人,只是其实力比刘表稍差一些。”
“谁?”
“荆州牧刘表帐下,荆南都督刘备!”周瑜道。
“刘备?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几年前平定长沙太守张羡叛乱的人,不就是刘备吗?”孙权问道。
周瑜怔了一下,没想到孙权在南城县也十分注意搜集天下的消息,竟然知道刘备。
“对,就是这个人。刘备帐下有关羽、张飞这两个万人莫敌的勇将,又新近收了陈到、黄忠等一干能征惯战的将领,帐下更有伊籍、蒋琬等人为其幕僚,虽然兵力不及刘表,但实力也不可小觑。”周瑜缓缓的介绍道。
孙权听后,便道:“那就和刘备结盟,长沙与南昌接壤,往来方便,而且刘备也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可以结盟。公瑾,和刘备结盟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越快越好!”
“喏!”(未完待续。。)
394率兵支援
张彦率领赵云、许褚等共计两万人,浩浩荡荡的从彭城出发,一路向南,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江都县境内,与金陵城只有一江之隔。
江都城里,县令听闻燕王到来,诚惶诚恐,急忙安排了一番,更是亲自带领县中官吏一起去迎接燕王。
但是,面对县令的热情,燕王张彦似乎并不领情,他只是随口夸赞了江都县令一番,便继续带着大军向南前进,根本没有进城的意思,而是要去位于江都县的渡口处安营扎寨。
江都县令没有献上殷勤,终究不是很甘心,于是便带着县中官吏,跟随燕王张彦左右,随时听从调遣。
张彦要渡江,就需要船只,正好江都县令跟了过来,张彦只好把这个任务吩咐给江都县令,县令自然乐的屁颠屁颠的,说愿意为燕王效犬马之劳。
要说,这江都县令确实有两把刷子,从张彦那里讨来了命令,当即便聚集属官们吩咐了一番,让他们去征集船只,准备明日渡江。除此之外,县令又从县城里请来了大厨,在江岸边上的营寨里设下酒宴,款待燕王张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尽管张彦已经贵为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面对县令不断拍来的马屁,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但张彦明白,他不需要趋炎附势的人,这个县令除了会溜须拍马之外,政绩也还不错,至少江都在他的治理下。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
不过。这个县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能耐。如今张彦的帐下,人才济济,官僚体系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程度,如果想要提拔一个人,那么另外一个人就要挪挪位置。但目测现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可以挪挪位置。
所以,张彦什么也没有赏赐,只是将此次县令宴请的所有花费。全部记到自己的头上,不让县里的府库拿出一分一毫。
次日清晨,在县令的指挥下,数以百计的船只云集在渡口,专门为张彦、赵云、许褚等人渡江之用。
于是,张彦率领大军开始从江都渡江,正式进入金陵郡。
江都县令送走张彦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得到,顿时是一阵沮丧,带着人便回了县里。继续的当他的县令去了。
当日中午,两万大军。全部渡过了长江,在丹徒登岸,金陵太守薛礼早就得到了燕王要渡江的消息,率领属官再次恭候多时。
两下照面,互相寒暄了一阵子,张彦便在薛礼的带领下,带着大军朝金陵城而去。
金陵城,就是金陵郡的郡城,初开始叫秣陵,后来改成金陵。
当张彦带着大军抵达到金陵城的城下时,不禁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感到有些惊讶。
这是张彦第二次来到江南的土地上,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今日二度重游,一路走来,却发现江南已经改变了模样,较之过去有了很大的发展。
道路两旁都是农田,水渠更是纵横交错,尤其是金陵城,也比几年前大了一倍,人口也较之几年前多了好几倍。
金陵城的城墙足有六丈高,城墙上专门留有射击孔,整个城池建造的像是一座偌大的堡垒,城墙上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的站立着。
“真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金陵城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张彦看了这座城池后,颇为感慨的说道。
薛礼听后,急忙说道:“这一切都是州牧大人的功劳,这几年金陵城确实没少发展,由于州牧大人治理有方,金陵城非但成为了江南的一座重要军事堡垒,更成为了一个商业云集的地方。为了发展商业,州牧大人专门修建了一条河道,联通长江,让商船可以直接从长江里由水路进入金陵城,从而直达城中的码头,沿岸便是十分活跃的商埠。”
张彦自从当了摄政王后,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国家政务也日益增多,张彦对政务上也不是很拿手,除了将政事进行分类,然后全部交给自己属下的十二个曹掾进行办理外,其中绝大部分的政务都交给了张昭、陈群、顾雍、董昭等心腹进行处理,他们每月固定向张彦进行奏报,将处理的政务逐一进行上奏,其中就有陈登扩建金陵城,在城中开设商埠,修建河道等等事情。
但是那么多的事情,张彦听都听累了,哪能都一一记住。大多数政事还是张昭、陈群、顾雍、董昭他们来拿主意,张彦只是起到一个决定权。
所以,金陵城的事情张彦是知道的,但可能日积月累,自己又给忘记了。
如今看到金陵城发展成这样,张彦也是十分的欣慰,陈登这个扬州牧,没有白当。
在薛礼的安排下,大军鱼贯入城,驻扎在城中的军事隔离区里,这里是军营独有的地方,大军平常都在这里生活、训练。
这次陈登几乎带走了所有的军队,所以军营就空了下来,正好给赵云、许褚的部下居住。
安顿好军队之后,张彦便开始询问薛礼这里的战况,薛礼于是将战况逐一奏报给张彦。
张彦聚精会神的听着,得知陈登占领吴郡全境,鲁肃、刘晔占领丹阳郡全境之后,甚为欢喜。不过,于禁进攻受阻,被迫退回浔阳驻守,孙氏的水军在柴桑与于禁对峙,但是孙氏的陆军却一直没有反抗的迹象。
正在这时,斥候带来了新的消息,孙氏面对陈登、鲁肃、刘晔的攻击,非但没有采取行动,反而开始收缩兵力了,本来驻守会稽郡的一万大军,于昨天突然开始陆续撤离了,现在的会稽郡,就像是一个无主之地。
陈登已经开始行动了,派遣蒋钦去占领会稽郡,而陈登则带着周泰从钱唐率军西进,准备与鲁肃、刘晔的军队在黟县会合,然后合兵一处,准备攻击孙权所在的南昌,从而一举消灭孙氏在江东的势力。
为此,陈登还特意让斥候带回来了一封信,亲自交给张彦,希望得到张彦的帮助,派出军队前去支援。但是,陈登只是说派出援军前去支援,并没有提及让张彦亲自出征的事情。
张彦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只看了一遍,便知道这信中的内容了。他知道,这是陈登梦寐以求的时刻,陈登希望自己独自领兵作战,将消灭孙氏的功劳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非是给张彦做嫁衣。
陈登是独当一面的大将,骠骑大将军一职不是白做的,能文能武,张彦对他也很放心。于是,张彦写了一封回信给陈登,意思是,支持陈登消灭孙氏的计划,并且会派出赵云所带领的一万精兵前去支援。
但是,在信中,张彦也明确的指出,一定要小心谨慎,凡是要与鲁肃、刘晔、赵云等人商量,不可贸然行动,以免遇到什么意外。
同时,张彦也指出,虽然孙策已死,孙权尚未稳定全局,但孙氏旧部绝非那么容易对付的,更加要小心周瑜。
信派发出去之后,张彦便让大军在金陵城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张彦便派遣赵云率领一万大军前去黟县和陈登、鲁肃会合,并且嘱咐赵云,一定要慎重,而且保持与自己的联系。
赵云带兵离开金陵城后,张彦便和许褚一起,随后出发,薛礼等人仍然留在金陵城里,随时供应粮草。
大军正式出发了,但张彦的心里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孙策虽然死了,但周瑜还健在,孙权再不济,在历史上也是当皇帝的人,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但是,现在江东所呈现出来的场面却是非常的不一般。孙氏从会稽莫名其妙的退兵了,并且不做任何防守,这是要将江东拱手让出来的节奏吗?
又或者是,孙氏的统治内部,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张彦再也坐不住了,叫来锦衣卫,直接派过去,让他们秘密潜入南昌,打探消息。
与此同时,陈登已经率领大军,带着周泰,从钱唐出发,乘船逆流而上。
这个时候还是早春,江南的水域里水流并不怎么湍急,相对的较为平静,乘船逆流而上,并不是那么的困难,而且比起走崎岖不平的陆路,少了一些高山险阻,在时间上要快上许多。
两天后,陈登、周泰等人抵达黟县,而鲁肃、刘晔也率军抵达了黟县,两股大军合二为一,共计三万人,全部由骠骑大将军陈登进行指挥。
大军进驻黟县后,陈登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在等待斥候的消息。
陈登行军,比较注重前线所反馈来的消息,根据不同的消息,做出判断,是进攻还是防守。所以,陈登属于后发制人的那种。
当天傍晚,斥候归来,带来了南昌城里的情况,向陈登详细的述说着:“孙权罢免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等一些能征惯战的老将的职务,任命了五个年轻的将军,都是孙权的心腹。另外,大都督周瑜因病抱恙,无法参与谋划,城中百姓都已经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了。”
陈登听到斥候的消息后,急忙问道:“消息千真万确吗?”
“千真万确!如今南昌城里的三万大军都对新上任的将军不服气,又埋怨老将都被罢免了,士气十分的低落!”斥候道。
陈登听后,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紧接着,陈登便派遣人去叫鲁肃、刘晔、周泰前来议事,准备发动全部兵力,一鼓作气的攻下南昌,彻底消灭孙氏!(未完待续。。)
395大战前夕
黟县的县衙大厅里,陈登焦急的等候在那里,内心里却充满了激动,这一刻,他等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终于可以一展身手,彻底的消灭孙氏了。
鲁肃、刘晔、周泰陆续抵达了大厅,陈登纷纷让其落座,等到人员到齐之后,陈登首先开口说道:“我刚刚接到斥候的消息,敌人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首先是大都督周瑜抱恙,无法为孙权出谋划策,紧接着,孙权接连罢免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等将领的职权,从而提拔了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这五个心腹为将军。但是,孙权在军队里并没有什么威望,本来将士们都不怎么对孙权敬服,现在孙权又突然罢免了五位老将的职权,大大的激发了将士们内心的不满。现在孙氏内部的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正是我们展开进攻的最佳时机……”
不等陈登把话说完,鲁肃便拱手道:“启禀将军,这件事事关重大,况且孙氏内部到底如何,不能光听一个斥候的片面之词,我以为,应该再派遣一些斥候前去打探,如果得到的消息都一致的话,再展开进攻不迟啊。”
刘晔也随口说道:“是啊将军,鲁太守说的极有道理,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小心谨慎。”
鲁肃接着说道:“另外,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又是大都督,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病而置江东于不管不顾呢?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等人都是军中宿将,都是能征惯战之辈,怎么孙权早不罢免。晚不罢免。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罢免了他们。还有。孙氏无端从会稽撤军,直接放弃了抵抗,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阴谋。属下以为,将军不妨再等等,再多派些斥候去南昌打探一番,一方面可以等待援军到来,另一方面也可以摸清孙氏的真实意图。”
陈登道:“你们说的都很在理。不过我已经派人摸清了,孙权之所以罢免程普等将领的职权,是因为程普等人不服从孙权的命令,还公然顶撞,孙权这才一怒之下罢免了程普等人。而至于周瑜,我派往南昌城里的细作确实打探到周瑜是抱恙在身,至今卧病不起。而且南昌城里的街头巷尾,百姓们都在谩骂周瑜。如果周瑜是在用计,试问他又怎么会弄得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甘愿受到千夫所指?另外。孙权无端从会稽撤军,很有可能是与罢免了程普等将领有关。会稽太守孙静,是孙权的叔父,侄子在南昌城里站不住脚跟,当叔叔的,自然会率军前去压阵,或许,让孙静回来的,正是孙权,想借助叔父的声望,来压住阵脚。总之,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分析过了,此次孙氏内部确实存在着巨大的矛盾,正因为这些矛盾的存在,才会出现这林林种种的异样,这也是让孙氏走向灭亡的根本。”
鲁肃、刘晔二人听后,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们已经从陈登的话语当中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陈登是铁了心要发动进攻,而且是迫不及待的。
但是,鲁肃、刘晔二人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些担心,尤其是鲁肃,他曾经和周瑜有过一面之缘,也曾经交谈过,虽然只是片面之交,但鲁肃对周瑜的评价很高。所以,他一直不相信周瑜会真的置江东于不顾。
陈登见鲁肃、刘晔的脸色不对,便道:“你们放心,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决定,如果这次行动出现了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与两位大人绝无半点关系!”
“将军,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始终觉得,这些事情里有太多的巧合了,巧合的有些不太真实,我们只是担心会中了敌人的奸计而已。”鲁肃忙解释道。
陈登哈哈笑道:“周瑜虽然足智多谋,但孙权不是孙策,跟周瑜没有那么好的关系,而且在孙权接掌江东的时候,底下的将士们根本不看好孙权,而呼声最高的是周瑜。这一点,孙权的心里应该很是明白,虽然他委任周瑜当了大都督,但是内心里却始终觉得周瑜是个障碍,他不愿意活在周瑜的阴影之下。我想,一向聪明的周瑜,自然能够猜出孙权心中的所想,所以才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愿意再以大都督的身份来指挥军队,而是将大军的指挥权主动的交给了孙权。孙权接连罢免五位能征惯战的将领,并且极力的提拔了他身边的五位心腹,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孙权就是想迫切的抓住军权的表现。所以,这一切的巧合,其实都是来自孙权对军权的看重,以及对周瑜的不信任所造成的。”
听完陈登的这一番说辞,鲁肃、刘晔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二人不再说半个不字,甘愿听从陈登的调遣。
随后,陈登发布命令,让周泰率领一千骑兵为先锋,陈登则统率大军随后,鲁肃留守黟县,等待援军的到来,然后再一起向南昌进发。
安排完毕之后,周泰点齐一千骑兵,跨上战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黟县,朝着南昌进发。而陈登则与刘晔一道,率领大军紧随其后。
三万大军先后离开之后,鲁肃留在了黟县,跟随他的只有几个随从而已。
但是,鲁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说陈登分析的十分清楚和透彻,但孙氏内部的矛盾,又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知道,而且又弄得满大街都人尽皆知?
鲁肃一想到这里,内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周瑜一向足智多谋,说不定这一系列的巧合,都是周瑜串通孙权做出来的样子,是故意给陈登看的。
于是,鲁肃急忙挥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立刻派人将书信交给张彦,并且陈述了此事中的蹊跷之处,然后请燕王进行定夺。
随从带着书信,快马狂奔,日夜兼程,只为了快点将书信送到张彦的手中,希望能够改变己方大军的不利的态势。
……
南昌城,府衙大厅里,孙权、周瑜、吕范、孙静、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等人一应到齐,
孙权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将,亲自走到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五个人面前逐一致歉,并且向五个人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五人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都是一阵惭愧,同时也很佩服孙权的智谋。
接着,孙权恢复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五人的职权,开始发号施令,按照与周瑜协商好的计策发布了命令。
一番调度之后,孙权朗声问道:“此次行动,关乎整个江东的生死存亡,希望诸将能够同心协力,共同抵御外敌,将来犯之敌赶出江东!”
“喏!”众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孙权满意的点了点头,扭脸看了一眼周瑜,问道:“大都督,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主公的安排十分稳妥,属下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另外,属下已经和刘备达成了协议,刘备将会派遣军队来支援我军。”
孙权道:“很好,此次战斗,一定要打出我江东的胆气,让张彦知道,我江东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惹的,而且要给张彦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牢牢的记住我们江东诸将的名字!我已经安排完毕了,你们都各自去准备吧!”
“喏!”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走出了大厅,片刻之后,大厅里只剩下孙权、周瑜、吕范三人。
这时,孙权深情的望着周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道:“公瑾,如果这次我们胜利了,你就是拯救江东的第一大功臣,我……”
周瑜直接打断了孙权的话,抱拳说道:“主公,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如果这次战争胜利了,那都是主公的功劳,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指挥战斗的,一直是主公。”
直到此时,孙权才终于明白,周瑜的所作所为,原来都是为了他好。如果这次战胜了,那么他的个人声望势必会在军中增长,从此也不会再有人说他没有一点威望了。
“主公,这里的战斗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军将会大获全胜。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尽快赶回柴桑,防止于禁渡江。”周瑜道。
孙权一把抓住了周瑜的手,紧紧的攥住,激动的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一旁的吕范见状,急忙说道:“主公,事不宜迟,还是尽早行动吧,以免贻误战机。”
孙权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周瑜的手,亲自将周瑜送出了府衙。
周瑜回到大都督府后,便命人牵来马匹,然后骑着战马,带着一百名护卫,便火速的离开了南昌城,朝柴桑而去。
一场大战,也将在江东展开……(未完待续。。)
396接连战败
作为先锋,周泰一直是很敬业的,他带领着一千轻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黟县出发,一路向南昌进发,深入南昌郡境内百余里,竟然没有遇到一兵一卒的抵抗。
傍晚时分,周泰等人已经接近鄱阳县城,眼见天色越来越晚,而周泰等人也是又累又困,于是决定在鄱阳县城暂时休整一晚。
暮色四合时,周泰带着一千骑兵来到了鄱阳县城,城中虽然有县令和少许驻兵,但见到周泰等人到来,都争先恐后的弃城而逃,每人敢进行抵挡。
周泰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鄱阳县城,在城中过夜。
次日,周泰接到斥候奏报,孙权新近提拔的五个将军,已经率领各自的军队,从南昌出发,正朝鄱阳县城而来,冲在最前面的是先锋凌操。
周泰得知这个情况后,反而是激动不已,暗自摩拳擦掌,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了。
于是,周泰派人通知后面的陈登,留下三百骑兵在县城里驻守,他带着七百骑兵,前去迎击凌操,准备给敌军一个下马威。
凌操带着三千大军,已经抵达了鄡阳县,距离鄱阳县只有八十里路。凌操在鄡阳县没有做任何停留,也不进城休息,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三千将士朝鄱阳县城急速奔去。
周泰派出斥候探听了凌操的进军路线,已经所带领的士兵人数,非但没有因为部下人数的少而感到害怕,反而越加的期待这场战争。
在周泰的安排下。七百骑兵一分为三。六百骑兵埋伏在从鄡阳县到鄱阳县的必经之路上。他则率领一百骑兵,挡在大道上,故意迷惑凌操,并且诱敌深入。
傍晚时分,凌操与周泰正式在官道上碰面,周泰带着一百骑兵,突然从道路两边杀了出来,杀了凌操一个措手不及。但周泰的人数终究太少,不敢恋战,一次短暂的冲锋之后,便立刻撤退。
凌操率军穷追不舍,周泰一路败逃,等凌操率军追了三里多路的时候,周泰突然停了下来,重新排兵布阵,挡在了官道上,反而再次朝凌操杀了过去。
就在这时。官道两旁突然伏兵尽显,骑兵冲了出来。再次杀了凌操一个措手不及,而周泰也与伏兵合兵一处,尽情的收割着敌人的首级。
凌操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周泰哪里肯舍,率军在后面一路狂追,杀的凌操这一路兵马丢盔弃甲,十分狼狈的逃走了。
周泰打了一场胜仗,听斥候说敌军陆续抵达了鄡阳县城,大约有一万兵力,周泰人数较少,不敢贸然行动,便清扫了一番战场,带着战利品便重新回到了鄱阳城。
第二天,陈登率军抵达鄱阳城,周泰向陈登奏报了自己的战绩,正说话间,人报朱桓带着五千大军前来攻城,已经距离鄱阳城不足十里了。
陈登当即调兵遣将,让周泰率领五千军队在城外列阵,阻挡敌军,而陈登则在城墙上观战。
大约一炷香后,正西方向的官道上,沙尘滚滚,数以千计的将士从尘土飞扬的雾中冲了出来,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一杆长枪,头戴铁盔,身披铁甲,冷峻的面孔上是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在那人的身后,是一群杂乱无章的骑兵,再后面则是一个个气喘吁吁的步兵,没有丝毫阵容可言,看起来犹如一盘散沙。
“我乃振武将军朱桓,特来搦战,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朱桓策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耀武扬威的叫嚣道。
周泰早已经率军在城下列好了阵脚,军容整齐,旌旗密布,将士们个个剑拔弩张,内心里的热血更是在不停地流动着,都迫不及待的想尽快开战。
周泰听到朱桓的这声叫喊,再也按耐不住了内心的激动,“驾”的一声大喝,座下的战马便向前走了几步,指着朱桓朗声叫道:“逆贼我乃横海将军周泰,奉陛下圣旨,前来讨伐你们这些逆臣贼子,若识相的,早早率众归降,否则的话,定让你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朱桓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拍马舞枪,朝着周泰便冲了过来。
周泰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喝一声,便拍马而出。
两人相向对冲,两匹战马快要交汇之时,周泰、朱桓刀枪并举,都各自使出了全力,力求将对方一击必杀。
“叮!”
两种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二人一经交手,便厮斗在了一起。
周泰刀法精湛,朱桓枪术也不差,两人第一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转瞬即逝间便分开了。
分开之后,两人再次调转马头,重新厮杀在一起,叮叮当当的一番厮杀后,两个人斗到第五个回合,朱桓气力略显不佳,周泰一刀劈来,险些将朱桓的胳膊劈断,吓得朱桓面如土色,调转马头,便退入了军阵当中,不敢再与周泰对敌。
周泰见状,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挥,大叫一声“杀啊”,身后早已经摩拳擦掌的将士便一拥而上,朝着敌军便冲了过去。
朱桓也不甘示弱,指挥部下冲杀了过去,两军相向对冲了过去,一经接触,便立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周泰的部下都是严阵以待的将士,而朱桓的部下则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而来的将士,两军交战之后,优劣的态势立刻彰显了出来。
周泰的部下个个作战勇猛,周泰本人更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大刀挥舞之间,一颗颗人头便落在了地上。
很快,战斗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周泰的军队骁勇善战,杀的朱桓的部下节节败退。
朱桓见形势不妙,立刻下令全军撤退,周泰则穷追猛打,杀的朱桓的军队哭爹喊娘,一直追出了七八里远,才率军返回。
此次战斗,以扬州的军队获得了胜利,共计斩杀敌军一千五百人,如果不是朱桓跑的快,可能会让他的五千大军全军覆没。
陈登对这场战斗很是满意,对周泰也做出了嘉奖,并且让人给周泰记上功劳。
稍作休整之后,陈登便迫不及待的下令大军继续向南昌前进。
根据斥候的汇报,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五人将大军全部集结在了鄡阳县城里,那里是通往南昌的必经之路,也是南昌的最后一道屏障,孙氏不断向这里增兵,看来是想做困兽之斗了。
可是,陈登根本不把这些个孙权新任的将军放在眼里,对于他来说,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等人才是敌军阵营里比较难缠的人物,如果他们不被解职,率领军队的是他们的话,陈登可能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不过,从这两次战斗来看,凌操、朱桓都接连战败,这些年轻的将领,只会冲上来送死,懂得什么叫战争,更不可能是他陈登的对手。
当天下午,大军便以急行军的姿态直扑鄡阳县城,陈登仍然以周泰为先锋。
而且,周泰也是陈登帐下目前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将领了,不派他去,还能派谁去。
周泰也乐意当这个先锋,有仗打,还能立功,并且可以不断的树立军威,何乐不为呢。
……
张彦骑着白龙,身边跟着他的马夫阿尤布,在万军簇拥之下,极有秩序的走在官道上。
“阿尤布!”张彦突然喊道。
“属下在!”阿尤布急忙应声答道,“燕王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我只是对你很好奇。”
“好奇?好奇什么?”
“你从西域来,还带着一匹汗血宝马,辗转来到了我的身边。但是,我却对你并不了解。西域有很多国家,不知道你是来自哪个国家?”
“回燕王殿下,我是大宛国人。”
“这就难怪了,难怪你会有汗血宝马。对了,在你的国家,汗血宝马多吗?”
“大宛虽然盛产马匹,而且大多数都是良马,但是汗血宝马却极为稀少,因为他的血统极为高贵,产量也十分低下。”阿尤布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好奇了,白龙是怎么到你的手中的?”张彦扭头望着阿尤布,深邃的双眸中射出道道精光,看的阿尤布极为不自在。
阿尤布眼神闪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心里一直很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将真实的身份告知给燕王……
就在这时,正前方的官道上来了一骑,被前哨给拦了下来,得知是鲁肃派来的信使后,这才被带过来见张彦。
张彦见到信使后,信使直接递上了鲁肃的信,张彦拆开看了以后,立刻匆匆看了一遍,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眉头紧皱,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
紧接着,张彦又唤来了一名锦衣卫,让其火速前往前线,不管陈登身在何处,又在干什么,都要立刻制止陈登再对敌军发动攻击,并且大军后撤一百里,原地待命。
锦衣卫知道事态严重,转身便要走,却又被张彦给叫住了,考虑到距离和时间的关系,张彦决定亲自前去。
张彦的座下战马是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管陈登在什么地方,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陈登那里。
于是,张彦策马而出,并且让许褚统领全军继续加快行军,他自己则单人单骑离开了大军,追赶陈登而去。(未完待续。。)
397差点没命
周泰带着自己的部下,一路朝鄡阳县城奔去,但此行并不太顺利,敌人似乎知道他要带领大军来攻打鄡阳县城似得,一路上麻烦不断,接连遭遇十余次的狙击。
但是,每次前来狙击的人数并不多,有时三五百,有时上千人,有时七八百。这些狙击像是一道道早已经布置好的防御体系,一层一层的防御着鄡阳县城,让周泰更加坚信,敌军的主力就在这里。
不过,这些敌人对于周泰的军队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犹如一盘散沙。
期间朱然、凌操、谭雄、潘璋分别带领部众出现了一次,大多都被周泰杀败而狼狈逃走。
在距离鄡阳县城还有三十里的地方,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再次用军队组起了一堵人墙,人数大约在三千左右。
已经杀红了眼的周泰,接连获得了胜利,面对区区乌合之众,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指挥部下便展开了厮杀。
周泰率领的都是骑兵,非常具有机动力,这边周泰刚下令冲锋,那边骑兵已经快要冲撞上敌军了。
而且周泰指挥骑兵非常的得心应手,他把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一起,排列成为锥形阵,朝着敌军的阵营便冲了过去。
敌军的弓箭手刚放出一簇箭矢,周泰率领骑兵便已经杀到了跟前,一番冲杀,犹如一把十分锋利的利刃,将敌军一分为二。
一番厮杀后,敌军不能抵挡。再度败退。周泰率众追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重新将兵力聚合在一起,清点人数后,才发现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十好几次战斗,斩杀敌人千余人,他却只损失了五十六名骑兵。
不得不说,周泰战绩辉煌。
但距离鄡阳县城越近。周泰变得就越谨慎,他的兵力较少,只有不到一千骑兵,若贸然再进攻下去,万一激怒了敌军,全军出战,他这一千骑兵,必然会陷入重围之中。
而且,这一路厮杀过来,部下的将士都已经略显疲惫。于是。周泰下令,大军原地休息。等待陈登的大军到来,然后再一起进攻鄡阳县城。
周泰在原地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陈登才率领大军赶到这里,两下照面,陈登见周泰在原地驻军,便急忙上前问道:“你身为先锋,怎么不继续进攻,反而留在这里苦苦等待?”
周泰急忙解释道:“将士们一路厮杀十余次,人困马乏,若再继续进攻,万一碰到敌军主力,只怕不能力敌,所以末将才斗胆下令留在这里稍做休息,然后与将军一起进军。”
陈登看了一眼周泰身后的士兵,便道:“周将军一路上斩荆披棘,确实辛苦你了。敌军就在眼前,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现在就请周将军跟随我一起进军,彻底的将敌军主力消灭在这座城里吧!”
“喏!”
于是,陈登、周泰合兵一处,刘晔在后军压阵,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鄡阳县城杀去。
鄡阳县城的校场上里,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等人都聚集在一起,当斥候传来陈登率领大军正急速朝这里驶来的信息时,五个年轻的将领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同时都长吐了一口气,至少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朱桓端着一大碗酒,对站在身边的朱然、凌操、谭雄、潘璋四人说道:“这次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你们都要给我打起精神来,任何人都不准出错,谁要是出现了一点错误的话,那么这次的反攻就会功败垂成了,江东也就完了。为了主公,为了江东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更为了你们的家人,还有你们的荣耀,干了这碗酒后,就开始行动!”
“干!”朱然、凌操、谭雄、潘璋齐声道。
话音一落,五个人便各自端着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碗朝地下一摔,便将其摔的稀巴烂,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完事之后,五个人一起走上了点将台,纷纷将手中的一个白色布条给系在了额头上,点将台下面陈列着数以千计的将士,他们每人都在军装外面戴着一绺白布,旗手所打出的大旗上,更是绣着“报仇雪恨”四个血红的大字。
“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身为江东之兵,理应为江东的存亡尽一点绵薄之力。如今江东大敌当前,主公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今天务必要拿出十足的勇气出来,保卫自己的家乡!”朱桓慷概激昂的说道。
话音一落,点将台下面的将士们群情激奋,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出发!”
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五人各自下了点将台,每人带走了校场上站立着的一千人,分别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出城,只留下凌操一人和一千名士兵在城中驻守。
而与此同时,孙权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布置,在鄡阳县城的北边不远的地方,吕范更是率领上万民夫焦急的等待着,只要一接到孙权的命令,他便立刻展开行动。
鄡阳县城西边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巅上,孙权带着几名随从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将鄡阳县城尽收眼底,周围的一举一动,孙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孙权的背后,几个旗手严阵以待,随时等候着孙权的命令,然后再由他们将这些命令传递出去。
鄡阳县城,处在一个盆地当中,中间低,四周高,而且更有三条河流在此汇聚,河水从彭蠡泽一路流淌下来,到了鄡阳县城这里,开始一分为三,而三条河流汇聚的地方。就在鄡阳县城的北边十五里处。
此时正值二月。天气还不是那么的炎热。河流里的水也并不怎么湍急,有的甚至已经露出了河床。
孙权居高临下,将四周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兄长保佑,但愿这次战斗能够大获全胜,从而解除江东所面临的危机。”
……
陈登与周泰一起,率领着大军很快来到了鄡阳县城附近,在这近三十里的路上。他们没有再遇到一兵一卒的抵抗,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但是,在官道上,却到处都是丢弃的盔甲、旗帜、兵刃。
在陈登看来,敌军的士气已经被他瓦解了,孙氏即将灭亡,而他将带着大军走向胜利的辉煌。
一炷香后,陈登、周泰抵达鄡阳县城的城下,看到城楼上矗立着“孙”字大旗,一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的少年正站在城楼上,在将士的簇拥下。俯瞰着城下的敌军。
陈登没有见过孙权,但从城楼上的人的打扮和年纪来看,这人应该就是孙权。
孙权没在南昌,而是来到了鄡阳县城,这让陈登颇感意外,也略显得有些兴奋。看来,今天一战,就可以结束孙氏在江东的统治了。
陈登的心里在暗自窃喜,但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吱呀”一声,鄡阳县城的城门突然洞然打开了,凌操带着一群面露狰狞,身上缠着白布的将士鱼贯从城里走了出来,最后列阵在城门口,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幼平!”陈登见状,便大声喊了一声。
周泰应声而出,抱拳道:“末将在!”
“你且去会会他,把他的头斩下来,给敌军一个下马威!”陈登道。
周泰点了点头,策马而出,并且冲着对面的凌操喊叫道:“凌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你还要打吗?”
凌操没有理会周泰,也没有回答,只是“驾”的一声大喝,挥舞着长枪便朝周泰杀了过去。
周泰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不自量力。”
紧接着,周泰拍马舞刀,便朝凌操砍杀了过去。
因为之前周泰和凌操交过手,知道凌操有几斤几两,所以没有使出全力,轻飘飘的一刀朝凌操的头顶劈了过去,并且认为这一刀势必会把凌操的人头给砍下来。
可是,事情却出乎了周泰的预料,凌操后发制人,在马背上来了一个镫里藏身,身子哧溜一下钻到了马腹下面,同时手中的铁枪也突然刺了出去,直接刺向了周泰的肋下。
周泰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凌操还有这么一手,若是自己肋下被凌操刺中,那么他非死即伤。
说时迟,那时快,周泰急忙使出全力,硬生生的抽回了劈砍出去的大刀,直接挡在了肋下。
可就在这时,凌操的铁枪突然消失不见,而且他整个人也从马腹下面来到了马背上,但见他手腕一抖,一点寒光朝着周泰的心窝刺了过来,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
“糟了!”周泰顿时不寒而栗,可此时想要去防守,已经为时已晚。
“叮”的一声脆响,铁枪的枪尖直接刺中了周泰的心窝。但是由于周泰身上披着一件精钢制成的战甲,因此铁枪的枪尖无法刺穿周泰的战甲,替周泰挡了一下,不然的话,周泰一定会被一枪穿心。
凌操见状,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周泰的战甲防御型会如此的好。
这时周泰缓过神来,迅速从腰中抽出了佩剑,直接削向了凌操的手腕,凌操急忙抽回了手臂,但还是慢了一步,尖峰划破了凌操的手臂,显现出来一刀血红的口子。
凌操受伤,立刻调转马头,并且下令身后的军队朝城中奔去。
周泰见状,策马狂奔,直接追了过去,陈登更是看准了机会,指挥全军将士,一股脑的全部冲杀了过去……(未完待续。。)
398烈火焚城
鄡阳县城的城楼上,弓箭手立刻开弓射箭,掩护凌操等人入城。
但周泰率领千余骑兵奋起直追,紧紧的咬住了凌操的部众。
凌操拼命的逃回城中,冲城楼上大声喊着撤退,而原先矗立在城楼上的那个银盔、银甲的少年,此时也不见了踪迹。
凌操策马狂奔,身后的士兵也紧紧跟随,不在进行任何阻挡,而是朝着另外一个城门冲了过去。
跑到县衙的时候,那个银盔、银甲的少年突然骑马出现在凌操的身边,对凌操说道:“父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敌军敢入城,定然让他们全军覆没。”
凌操点了点头,对这银甲少年说道:“统儿,辛苦你了,你快点带人离开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为父来处理了。”
那银甲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凌操的儿子凌统,凌统只有十二岁,但身体发育的极为良好,已经长成一个大人模样,但却始终遮挡不住脸上应有的稚嫩。
此次冒充孙权,就是凌统的任务。
凌统听凌操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惊,问道:“父亲,你不走吗?”
凌操道:“周泰是敌军的一员悍将,必须设法将他除掉,你且带人先走,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父亲不走,我也不走!”凌统固执的道。
“混账!这是军令!军中无父子,你是我的兵,就要听从我的号令!而且你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你不逃出去。敌人怎么追?万一被敌人看出破绽了。我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难道你想因为我一人。而使得这次行动功败垂成吗?”凌操厉声训斥道。
“可是,父亲……”
“没什么可是的!”凌操说完,扭头便对身后的二十名亲随说道,“保护凌统出城,一定要将他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凌操背后的二十名亲随齐声应道:“喏!”
紧接着,这二十名亲随簇拥着凌统便离开了鄡阳县城,而凌统则停留在鄡阳县城的县衙附近,重新将部下聚集在一起。对部下说道:“今日一战,是江东的生死之战,能否取得胜利,就全靠你们了。如果谁贪生怕死,请尽早离开这里,我绝对不拦着你们。但如果选择留下来,就必须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到时候临阵脱逃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凌操的话音一落,在他身边的五百多名将士。顿时是一番面面相觑,其中有百余人动摇。想要离开,凌操让开了道路,放他们出城,剩下的四百名将士,则表示愿意跟凌操一起共同进退,哪怕是死,也不怕。
凌操于是组织起这四百人,堵在了街道上,准备和周泰进行巷战,尽可能的拖住周泰,然后让更多的敌人能够进入城中。
同时,凌操又派出一个亲随,去城外通风报信,让城外的伏兵做好准备,一刻钟后,他会从城中杀出来,希望城外的伏兵加以接应!
紧接着,凌操指挥部下,从周围的民居里搬出许多桌椅,堵住了整个通道,他则与部下一起列阵在障碍物的后面,纷纷拉开弓箭,满弓待射。
周泰率军杀入了城中,杀散了抵御他的士兵,等到了县衙附近,却见道路上塞满了障碍物,无法通过,并且隐约从障碍物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了对面的情况。
但见凌操组织着大约三四百名部下,纷纷满弓待射。周泰意识到危险之后,立刻下令道:“快躲起来!”
就在周泰下令的同时,数以百计的箭矢“嗖嗖嗖”的射向了空中,在天空中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形,然后朝堵在街道上,密集的人群飞了过来。
“啊……”
一簇箭矢落下,一些扬州兵猝不及防,被箭矢射中,有的被一箭射死,有的则被箭矢射伤,发出了一阵哀嚎。
“快散开!”周泰大声下令着,道路上拥堵的将士这才朝两边的建筑物里散去,寻找掩护。
周泰躲在一个民房的墙后面,唤来了自己部下的两位军司马,吩咐他们各自带着一队人分别从左右两翼绕过去,他则留在这里吸引敌人。
命令下达完毕,周泰等人兵分三路,周泰留在这里组织弓箭手朝对面射击,而他手下的两个军司马则各自带着三五百人,一左一右的从侧面迂回了过去。
“嗖嗖嗖嗖……”
周泰和凌操开始展开了对射,箭矢你来我往,双方都互有伤亡,但周泰的兵多,而且后面的士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朝城中涌进来,在兵力上有着极大的优势。
就在这时,周泰部下的两个军司马从左右迂回了过去,直接从侧面对凌操展开了攻击,周泰听到前面的打斗声后,便立刻带人冲了上去。
虽然大道被堵住了,但周泰骑着马从侧面的小巷子里迂回了过去,还没有等他跑到那里,凌操却忽然下令撤军了,数百残兵,争先恐后的朝城门口跑了过去。
周泰哪里肯舍,一边让人清扫道路上的障碍,一边带人追击。
周泰骑马驰过县衙,快要到城门口时,忽然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鄡阳县城里一片狼藉,而且城里没有看见一个百姓。除此之外,也没有遇到所谓的大军,打来打去,似乎只有凌操率领的这一千士兵。
周泰急忙勒住了马匹,回头看去,城中的大街小巷里到处充满了自己的部下,而且变得越来越拥挤了,少说也有万余人。
周泰心中一惊,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正在他准备下达命令之时,凌操带着人已经冲出了鄡阳县城,而片刻之后,数以万计的火箭突然从鄡阳县城的西面射了过来,带着火星的箭矢布满了整片天空,密密麻麻的。
“糟了,中计了!快离开县城,快离开县城!”周泰抬头看见漫天星火,那密集的火箭,急速的朝着城里飞射而来,他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向前跑着。
周泰带着数百亲随骑兵,刚刚跑到城门口的时候,数以万计的火箭便落在了鄡阳县城里,只片刻之间,鄡阳县城里顿时燃起了大火,火势在地上跟随着一些液体的痕迹迅速的向四周蔓延,逐渐形成了一片火海。
“啊……”
一瞬间,城中人仰马翻,火势很快便形成了熊熊的烈火,快速的吞噬着城中的一切,逐渐形成了一条条肆虐的火龙,张开血盆大口,伸出灼热的火舌,将城中的一切都给吞入了火龙的口中。
在鄡阳县城另外一边观战的陈登,本来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但当他看到县城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少将士争先恐后的从城门口跑了出来,身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但仅仅片刻之后,火龙封住了城门,整个县城里都成为了一片火场,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陈登的心里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矗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做。
不等陈登反应过来,一阵阵呐喊声从四面八方同时传了出来,一群群头上缠着白色布带,身上披着白布的人涌现了出来,朝着陈登杀了过来。
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七名将领,分别带着各自的队伍,从七个不同的方向杀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口袋,将陈登以及他的部下全部包围了起来,而正前方则是烈火燃烧的鄡阳县城。
陈登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此种情况,他当即指挥部下进行防御,但却已经为时已晚,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等人冲的很快,不等陈登下令,大军便已经杀到了跟前,直接和陈登的大军碰撞在一起。
陈登等人被杀的措手不及,虽然陈登极力下令维持军队的战斗,但是他的军队人数太多,他的命令传达的范围也十分有限,只有身边的一两千人能够十分清楚他的命令,其余的一万多人都无法清楚陈登的命令,以至于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当中。
与此同时,周泰率领三百多骑兵侥幸的冲出了县城,但却是刚出狼窝,又落入了虎口,早在城外埋伏的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等人各自率军朝周泰杀了过来。
周泰寡不敌众,自料抵挡不住,于是迅速带领骑兵去找陈登。他绕了半个县城,耳边不断的传来惨叫声以及打斗声。
等到周泰看到陈登的部众时,却发现陈登正在遭受着敌军猛烈的进攻,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陈武、董袭这些能征惯战的将领都出现在了这里,扬州军乱作一团,陈登更是被重重包围。
周泰见状,立刻带着部下前去救援陈登。
程普、韩当二人联手攻击陈登,陈登指挥部下沉着应战,借助兵甲之利,暂时将消除了一些不利因素,几乎与程普、韩当形成了对峙。
但是,程普、韩当都是骁勇善战的人,陈登的军队里没有一个人能够进行抵挡,眼看着程普、韩当二人渐渐朝陈登杀了过来,陈登却也是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周泰率军从背后杀了过来,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落地,周泰刀法精湛,而且部下也都是百战精兵,一番奋力冲杀之后,终于撕开了一个裂口,冲到陈登面前,带着陈登便向外杀了出去。(未完待续。。)
399虎威将军
程普、韩当眼见周泰就要杀出重围了,他们都是一惊,急忙指挥士兵从两翼掩杀。
与此同时,正在斩杀敌军的黄盖看见陈登快要被周泰给救出去了,当即将手中的双铁鞭插在了地上,从背上取下背着的一张大弓,取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朝着陈登便射了过去。
“嗖!”
一支羽箭划破长空,发出了极大的破空声音,但此时正值两军交战之际,双方的将士都在不停地呐喊着,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兵器的碰撞声,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遮挡住了这支羽箭应有的破空的声音。
那支羽箭迅疾的朝着陈登飞去,不偏不倚,直接从陈登的背后射进了他的体内。
“啊……”
陈登正在策马狂奔,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便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背后传来,让他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叫喊,身体更是向前一挺,险些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周泰听到陈登的叫喊,回头一看,陈登趴在马背上,背上插着一支箭矢,看箭矢的尾部的长度,大致能够猜出来箭头入肉了几分。
周泰眉头一皱,这一箭,射的可真不清啊。他顺着箭矢射来方向望去,但见黄盖正持着弓箭,拉开弓弦,准备将弓弦上的第二支箭矢射出去。
而且这次黄盖瞄准的方向,似乎依旧是陈登。
黄盖大概是觉得一箭没有把陈登射死,趁着这个当口,准备再给陈登补上一箭。
“嗖!”
又是一声破空的声音。一支羽箭再次从黄盖的弓弦上飞射了出去。周泰见状。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刀劈斩了过去,愣是将那支羽箭斩成了两截。
黄盖见后,略微吃了一惊,随之便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的。
就在这时,程普、韩当率军从左右两翼杀了过来,直接挡住了周泰的去路。
程普持着一条铁脊蛇矛,韩当持着一口大刀。朝着周泰便攻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直接封住了周泰的去路。
周泰紧皱着眉头,程普、韩当都是敌军中能征惯战的老将,而且武艺超群,他们两个人一起攻过来,周泰自料难以应付,便忽然勒住了马匹,行动戛然而止,调转马头。冲背后的部下大声喊道:“替我挡住他们!”
部下得了命令,纷纷一拥而上。周泰则来到了陈登的身边,将长臂一伸,直接将陈登给挟到自己的马背上,让陈登趴在马背上,由他自己亲自来照顾陈登。
然而,黄盖此时也率军杀了过来,周泰的部下根本不是程普、韩当的对手,一番厮杀,两三个回合便全部死在了程普、韩当的手下。
此时,周泰骑着马,驮着受伤昏迷的陈登,带着仅剩下的一百多骑兵,面临程普、韩当、黄盖三人的合力夹攻,只觉得力不从心,被杀也是早晚的事情。
敌军越围越多,周泰与部下都紧紧依偎在一起,被敌军包围在了坎心。
此时,扬州军早已经乱作一团,被突如其来的江东军打的措手不及,孙贲、孙河、陈武、董袭四人正带着人合力绞杀扬州军,虽然人数较少,但却将扬州军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而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等人也各自率军杀到,更增加了江东军的兵力,让本来就乱作一团的扬州军,变得更加不安起来。
周泰环视一圈,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冷笑道:“苍天啊,难道你真的要亡我周幼平嘛!”
“周泰,只要你交出陈登,下令部下全部投降,我家主公定然会免你一死!”程普与周泰对阵过数次,知道周泰也是一员悍将,加上江东军这边也缺少优秀的将领,所以程普在包围周泰后,没有立刻展开进攻,妄图通过外部压力,迫使周泰投降!
“这里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尔等乱臣贼子,也敢让我投降?简直是在做白日梦!”周泰冷哼了一声,想都没有想,果断的拒绝了程普的劝降。
程普听后,惋惜的摇了摇头,啧啧的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你这么一位悍将,今日却要与世长辞了。周泰,虽然你不打算投降,但我敬重你的为人,我准备给你留个全尸!”
说完这句话,程普便将铁脊蛇矛高高举起,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周泰环视一圈,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要想冲出去,简直是不可能了。而且,与他一道而来的大军,此时正在遭受着江东军猛烈的屠杀,江东军个个作战勇猛,在诸多将领的率领下,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军队。眼看着军队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诛杀殆尽,周泰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是,周泰却无能为力,而且他自己也在面临着危险,很有可能,一会儿便会与这些将士在地府里相见!
江东军的弓箭手已经纷纷拉开了弓箭,只待程普的一声令下,便会将手中的箭矢发射出去。
山巅之上,一直在静静观察战斗的孙权,十分密切的关注着整个战局,并且不断的让旗手打出旗语,指挥着全局的战斗。
此时此刻,孙权看到山下的敌军已经基本上被包围了,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一战,终于让他扬眉吐气了,而且他所准备的预备方案,也就用不着了。
可是,就在零点一秒的时间里,孙权的笑容僵硬在了那里,然后又重新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整个人也显得很是紧张。
因为,孙权看到一股骑兵,从东方急速驶来,冲在最前面的人银盔银甲,还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持着一根银枪,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从那人身上反射出万道光芒,十分的耀眼。
孙权仔细看去,但见这支军队中打着一个硕大的旗号,橙红色的旗帜上面,绣着“虎威大将军赵”字样。
虎威大将军赵,明眼人一看便能猜测出来这是谁来了,除了赵云,还能有谁。
赵云带着一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江东军的背后杀了过来,赵云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收起枪落,片刻间便刺死了许多敌人,将士们都因为畏惧赵云,不敢前来阻挡,以至于让赵云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而赵云带来的骑兵,则都紧紧的跟随在赵云的身侧,一行人如同一个整体,一把尖刀,直接将江东军一分为二。
孙权见状,急忙扭头对身后的旗手大声喊道:“快传达命令,让他们都去对付赵云,阻挡赵云的前进。”
“喏!”
孙贲、孙河、陈武、董袭、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等人接到了孙权的命令,纷纷带着士兵前去阻挡,但是赵云太过勇猛,这些人大多三五个回合便被赵云杀败,即便是武艺高强如陈武、朱桓、凌操等人,也在赵云手下走不了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赵云如果一头猛虎,直接扑入了羊群,一经冲进江东军的包围之中,便横冲直撞了一番,打的江东军落花流水,晕头转向的。
众人抵挡不住,只能任由赵云在万军之中驰骋,最后杀向被程普、韩当、黄盖所包围的周泰那里。
“放箭!快放箭!”程普见敌人的援军已经抵达,便迫不及待的下令道。
赵云的出现,周泰也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甘心就此丧命,于是趁着这个节骨眼,突然暴起,带着仅有的一百多名骑兵,朝着一个点猛攻了过去。由于敌方的准备不足,突然面临周泰发起的猛攻,有些猝不及防,周泰等人不仅躲过了弓箭的威胁,更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想与赵云互相接应。
“嗖嗖嗖……”
数以千计的箭矢落在了地上,使得周泰逃过一劫,但程普、韩当、黄盖等人并不愿意放过周泰,又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赵云率领骑兵杀了过来,见到周泰后,立刻派遣兵马护卫着周泰先行撤退,他自己则留下三百骑兵,与敌军周旋。
程普、韩当、黄盖等人个个耀武扬威的朝赵云杀了过来,赵云没有一点胆怯的心迹,只率领三百骑兵,便开始对程普、韩当、黄盖的发动攻击,程普、韩当、黄盖三人一起来迎战赵云,赵云则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以一敌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不得不让程普、韩当、黄盖三人佩服赵云的武力。
赵云和程普、韩当、黄盖酣战了十个回合,看见部下士兵护送周泰等人离开了战场,便虚晃一枪,逼开了程普、韩当、黄盖三人后,这才调转马头,带着部下迅速的后撤,遇到追兵时,且战且退,却不因为人数少而丝毫落在下风。
山巅之上,孙权看的一清二楚,赵云的突然出现,扭转了整个战局,而且凭借着他个人的勇猛,愣是将周泰、陈登从团团包围中给救了出来,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
最关键的是,孙权帐下的这些个将领,却没有一个人是赵云的对手的。
“如此猛将,若是能够为我所用,那该有多好了。”孙权感叹的说道。(未完待续。。)
400燕王显威
(ps:非常感谢燃烧v远征书友的打赏以及月票,今日特别加更一章……)
赵云凭借着一己之力,从万军之中救出了周泰、陈登等人百余人,但剩下的扬州军,却无能力去拯救了,他的任务也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燕王张彦了。
这边赵云率军护卫着周泰、陈登等人刚刚退走,那边张彦便率领数以万计的军队从东面杀了过来,所带领的战士都是百战的精兵,个个骁勇善战,是张彦帐下真正的精锐之师。
这股生力军的突然到来,直接让战争的局势发生了扭转,张彦手持一根钢枪,骑着白龙马,一马当先,身先士卒,身后的将士也都发出震天彻地的呐喊,朝着被敌军包围的扬州军里杀了过去。
刘晔还身陷在包围当中,扬州军的将士拼死保护着刘晔,数百将士被江东军团团包围,正当他们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张彦亲自率军到来,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刘晔见状,急忙朗声叫嚣了起来,大声的喊道:“燕王殿下亲自率军来救,我们有救了,弟兄们,都拿出你们的勇气来,奋力的杀贼啊!”
被江东军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扬州军们,几乎听到了援军的呐喊声,他们看到燕王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前来救援他们,心中是一阵感慨,纷纷卯足了劲,开始绝地反击。
只一瞬间,战争的局势便发生了改变,群龙无首的扬州军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在张彦带着援军杀来的时候。奋起反抗。谁都不愿意在燕王的面前丢脸。
与此同时,张彦率领大军犹如一股洪流,直接冲向了敌军的阵营,张彦手腕抖动,接连刺死十余名敌军士兵,敌将陈武、董袭见状,纷纷绰枪来战,朝着张彦便杀了过去。
陈武、董袭双枪并举。一左一右的夹击张彦,张彦手中钢枪不停地挥动,并且使出了全力,一手精湛的枪法一招接一招的刺出,虽然面临两人的夹攻,却丝毫部落下风。不仅如此,张彦更是越战越勇,突然手腕抖动,长枪便接连刺了出去,迅如闪电。立刻织就了一张密集的枪影,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楚真假。
陈武、董袭二人都吃了一惊,本以为张彦是养尊处优的主,却万万没想到张彦竟然如此的厉害,这一招使出,竟然让他们二人无法招架。
“砰!”
一声巨响,陈武手中的铁枪被张彦一下重击,震得双手发麻,户口出血,一个没拿住铁枪脱手而出,直接飞向了高空中。
张彦看准时机,一枪便朝陈武的心窝刺了出去,陈武吓得面如土色,眼看张彦的长枪刺来,却无法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董袭举着大枪刺斜里杀了出来,直接挡住了张彦的攻击,并且冲陈武喊道:“快走!”
陈武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住马匹的缰绳,调转马头,拍马而去。
董袭一番乱舞,枪法变得杂乱无章,以进为退,将张彦逼开之后,调转马头,急忙拍马便走。
张彦见董袭要逃,长枪向前猛地刺出,直接刺向了董袭的后心。
董袭正策马狂奔时,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力道,心中顿时一惊,急忙将身子向前倾,想要趴在马背上,躲过一劫。
可是,董袭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步,“嗤”的一声响,张彦的钢枪从董袭肩膀上的铁甲划过,但由于枪尖太过锋利,直接划破了铁甲的甲片,董袭的肩头直接被划伤,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口子,鲜血也登时喷涌而出。
董袭咬紧牙关,忍住疼痛,策马狂奔,本以为能够将张彦远远甩到后面,哪知张彦的座下战马更加的快速,但见一道白光从他身边掠过,张彦骑着白龙马,已经横枪立马在了他的前面。
“哪里逃!”张彦大叫一声,刚才没有一枪刺死董袭,这次决然不会再放过董袭,迅如闪电的一枪直接朝董袭的心窝刺了过去。
董袭急忙抬起长枪想要招架,哪知张彦的钢枪先他一步,“噗”的一声闷响,钢枪的枪尖直接刺进了董袭的心窝,并且透体而过,董袭惨叫一声,便一命呜呼了。
“董袭!”陈武听见惨叫声,回头一看,董袭被直接刺死,立刻发出了一声大吼。
其余江东军的将领见状,也都是一阵惋惜,同时脸上也都布满了惊讶,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的燕王,竟然是能征惯战之辈。
黄盖于乱军之中遥遥望见张彦一枪刺死了董袭,立刻开弓搭箭,瞄准张彦,冷不丁的射出了一支箭矢。他本以为这一箭即便不能射死张彦,也能让张彦受伤,哪知当箭矢飞过去的时候,张彦像是知道他射来了冷箭一样,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哪知迅疾飞向他的箭矢,令黄盖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张彦将钢枪横在马背上,取下悬挂在马背上的一张大弓,将刚刚接到的箭矢搭在了弓弦上,轻而易举的拉开了弓弦,一双寒眸只看了黄盖一眼,便将弓弦上的箭矢射了出去。
黄盖惊讶之余,立刻恢复了镇定,再次拉开弓箭,迎着那支射来的箭矢射了过去。
两支羽箭,在同一个轨道上运行,片刻之后,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叮”的一声脆响,张彦射来的箭矢力道大的惊人,竟然硬生生的将黄盖射出去的箭矢一分为二,仍然沿着运动轨迹向黄盖疾飞了过去。
此时此刻,黄盖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燕王张彦不仅能征惯战,居然还是一名神射手,箭术如此高超,让他望尘莫及。
“将军小心!”黄盖的亲兵大喊了一声,一把将愣在那里的黄盖给推开了,但是,箭矢射速太快,“嗖”的一声,便直接射中了黄盖的肩窝,登时鲜血直流。
如果刚才不是亲兵推了黄盖一把,只怕这一箭会直接射中黄盖的咽喉,到时候黄盖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轰”的一声,黄盖直接摔倒在地上,对于刚才的那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
张彦在战场上耀武扬威,打伤陈武,刺死董袭,又射伤黄盖,这番武功,令江东军的将士无不惊讶。
不仅如此,张彦所带领的将士,个个如同猛虎一般,扑进江东军里,奋力斩杀,犹如进入了羊群一般,杀的江东军节节败退。
片刻之后,赵云带着骑兵队伍又重新返回了战场,他的到来,又给了江东军一次重击,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孙河、朱桓、朱然、凌操、谭雄、潘璋、陈武等人都抵挡不住,原先的大好形势,现在变成了劣势。
山巅之上,孙权亲眼看到燕王张彦在战场上驰骋,这番武功,确实令他有些胆寒,在他看来,张彦似乎能和兄长有一拼。而军中诸将在张彦、赵云等军队的共同打击下,竟然变得不堪一击。
非但如此,张彦的军队还具有兵甲之利,他的将士的兵刃明明砍到了敌人的战甲上,但敌人却毫发无损,只是战甲上多了一道刀痕而已。
孙权见再这样血拼下去,只怕自己会全军覆没,于是便立刻下令身后的旗手打出旗语,采取第二行动方案。
于是,命令下达后,旗手们纷纷摇曳着旗帜,打出旗语,向各军发号施令。
旗语一出,命令直接传达到了在县城附近鏖战的江东军将士那里,于是,江东军的将士开始主动撤退,纷纷向山林中撤去。
与此同时,一名斥候,策马狂奔,直接前往县城北边的十里铺,将孙权的命令告知在那里驻守的吕范。
吕范接到命令后,立刻下令民夫,挖开缺口,从彭蠡泽流下来的水,在这里被完全堵住了,经过三天的汇聚,水位已经涨的很高很高了,一经挖开了缺口,一股股洪流顷刻间冲破了防线,肆无忌惮的沿着河道向下游奔流而去,水势之大,冲击力之强,简直超乎人的想象,一个个丈许高的巨浪,无情的朝下游流去。
而在县城附近的战场上,江东军撤了,张彦追击了一会儿,便不再追击了,而是收拢部众,开始清扫战场,清点损失。
此时,县城里的熊熊烈火还在燃烧,城中早已经没有了声音,除了噼里啪啦的烈火焚烧的声音,只剩下风声了。
然而,危险并未过去,正当张彦等人命令大军在这里清扫战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股巨大的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那种声音由远及近,而且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让每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心里都产生了莫名的害怕。
张彦骑着白龙马,登上一处高坡,朝着西北方向望去,但见西北方向数以千计的鸟类从树林里惊飞,盘旋在上空,黑压压的一大片,时而也会听到猛兽的吼叫声,他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
片刻之后,张彦视力所看到的最远处,果然让他看到了危险,一个个丈许高的巨浪,正在以急速向这片战场倾泻下来。
张彦这才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盆地,四周高,中间低,而这片战场,正处在最低洼的地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洪流,张彦立刻冲战场上的将士大声喊道:“快离开!快离开这里,快到高处去,洪水来了!”(未完待续。。)
401陈登遗言
丈许高的浪头,裹挟着树木和泥沙,从西北方向的高处咆哮而下,打破了鄡阳县城的平静。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越来越多折断的树枝和石块奔泻而下,那轰轰隆隆的声音最大限度地震撼了观望者的心,死亡之神的手也在洪水的狞笑声中渐渐逼近。
张彦的呐喊声,犹如一颗小石子沉入了大海,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鄡阳县城附近的汉军,此时都注意到了洪水的袭来,短暂的震惊之后,登时变得混乱不堪,都争先恐后的朝着高处奔跑而去。
张彦骑着白龙马,策马狂奔,率先等上了高处,避开了洪水袭来的方向,不断的在高坡上冲下面的将士们大声喊着。
“轰!”
洪水来的太快,巨大的浪头直接拍打在了鄡阳县城的城墙上,顿时激起无数浪花,熊熊烈火燃烧的鄡阳县城,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洪水直接冲进了城门里,巨大的烈火直接被洪水浇灭,一股热气登时蒸腾起来,飘向空中。
鄡阳县城附近的汉军,面对如此巨浪,更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争先恐后的朝高坡跑去。
但是,洪水来的实在太快了,能够跑上高坡的大约只有两三千人,其余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洪水给冲走了,淹没在巨大的浪头里,人也好,战马也好,都再无声息。
张彦、赵云等人站在高坡上。都心有余悸的望着高坡下面成为一片汪洋的鄡阳县城。在这片汪洋之中。鄡阳县城几乎看不到了影子,唯独露出来一座孤零零的城楼,洪水已经淹没了所有的一切。
此时此刻,站在山巅上的孙权,看到如此一幕,长出了一口气,为了对付来犯之敌,他不惜动用数万民夫。改变了河道的流向,把鄡阳县城变成了新的河道,以此来阻挡张彦大军的前进。
偌大的盆地,变成了一片汪洋,宽阔的河水从此地向下游一直流去,绵延出很远,丝毫没有止住的势头。
张彦、赵云等人站在高坡上,面对如此汪洋,心情极为的失落,凶猛的洪水冲走了一切。尚且存活的万余生灵顷刻间化为了乌有,只剩下三千人不到。
这一仗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陈登带来的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赵云带来的一万大军值此一次便折损了七千余人……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忽然一个人指着西北方向叫道:“敌军的战船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彦、赵云等人纷纷向西北方向看了过去,但见数以百计的战船顺着水流朝这里驶来,每条战船上都站满了弓箭手,纷纷满弓待射,战船上挂着统一的大旗,上面只绣着一个硕大“周”字。
张彦仔细看去,但见周瑜站在一条楼船的甲板上,“周”字大旗迎风飘扬,在周瑜的头顶上呼呼的作响,周瑜一身铠甲,显得极为威风。
不等张彦等人反应过来,大大小小的战船便顺着水流快速驶来,在周瑜的一声令下时,战船上的所有弓箭手统一放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张彦、赵云等人射去。
“撤退!快撤退!”张彦见状,立刻下令道。
所有将士纷纷朝高坡下面撤去,撤进了树林里,跑的慢的直接被箭矢射死了。
张彦、赵云等人侥幸躲过一劫,见孙权几乎投入了全部的兵力,就连周瑜也率领水军杀到了这里,不得不说他们早已经准备好多时了,看来陈登的此次行动,是正中孙权的下怀。
“燕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云急忙问道。
张彦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不太情愿的说道:“撤军回黟县!”
随着张彦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撤退,向东走了大概五里路,便遇到了周泰和陈登。
此时,陈登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但是箭矢射的太深,而且又正好在心脏位置,所以没人敢把箭矢拔出来。
张彦抵达这里后,立刻前来看望陈登,陈登经此一败,羞愧难当,见到张彦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王,我……”陈登见到张彦后,便使出全身力气,羞愧的说道。
张彦见陈登受了重伤,也是一阵心疼,急忙说道:“你不要说话,把伤养好再说!”
“不!燕王,这些话我不说出来的话,我会一辈子内疚的。”陈登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时,周泰来到张彦身边,小声说道:“燕王殿下,刚才已经看过军医了,军医说大将军受伤太重,只怕活不过今晚。”
张彦听到这话,也不再制止陈登说话了,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陈登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伤感,热泪也一点一点的在眼眶中打着转,哽咽的说道:“元龙,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我在这里静静的听着。”
“燕王,这次行动我太过自负了,才以至于有此大败,我对不起你啊……”
“元龙,快别这么说。我与你情同手足,你就像是我的兄长一样,如果当初没有你,也绝对不会有我的今天!你我兄弟,没有什么对不起谁的,胜败只是兵家常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张彦劝说道。
陈登知道张彦在劝他,虽然说胜败是常事,但是这一次的失败,责任完全在他,如果他不是一意孤行,哪怕听一点鲁肃、刘晔等人的劝谏,也不至于有此大败,不仅断送了数万将士的生命,还连累了张彦。
“燕王,这次的责任在我,与其余将士无关,鲁肃、刘晔都曾劝说过我,但我当时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只想尽快消灭孙氏。平定江东。以创造属于我的功勋。但是我失败了,还害了那么多将士的生命,我陈元龙枉为骠骑大将军,枉为扬州牧,枉为人啊,而且愧对燕王……”
“元龙兄,你少说两句,我也曾经大败过。你不要过于自责,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此次战败,只是一件小事,你好好养伤,别动了元气。等回到金陵,我一定找神医华陀来为你医治……”
陈登突然紧紧的抓住张彦的手,开口说道:“燕王,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我只怕命不久矣。临死之前。我有些话想跟燕王说……”
“嗯,你说!”
陈登环视了身边站着的一群人,欲言又止,张彦会意,立刻说道:“我与骠骑大将军有几句话要说,你们都先退下!”
“喏!”
众人全部离开,走的远远的,陈登这才说道:“燕王,我命不久矣,恐怕很难撑过今晚。我死不足惜,但江东未定,我死不瞑目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调集兵马,平定江东的!”
“还有,我死了以后,请燕王罢免我骠骑大将军的官职,把我贬为庶人,以示惩戒我此次的战败之罪。另外,扬州牧一职,可由鲁肃担任。鲁肃此人谨小慎微,又颇通兵法,也非常善于处理政务,由他来接任我的位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除此之外,刘晔、周泰、蒋钦、冯习、凉茂等人都是可用人才,对江东的事务都非常的熟悉,燕王尽管委以重任。”
张彦听后,连头如同捣蒜,连连说道:“我知道了。”
陈登紧接着说道:“燕王,有一人,千万不可委以重任,否则的话,只怕会出问题……”
“谁?”张彦急忙问道。
“右大将军于禁!”陈登道。
“于禁?”张彦狐疑的问道。
陈登道:“我知道燕王非常器重于禁,我也不可否认,于禁确实很会打仗,但是此人好大喜功,而且嫉妒心极强,表面上看无所畏惧,但内心却极为脆弱,根本经不起诱惑。于禁驻守在浔阳,与刘表的江夏、孙权的南昌接壤,若一直让他守在这个地方,早晚会出现乱子的,不如将他召到彭城,封他一个虚职,明升暗降,解去他的兵权,只有如此,才不至于出现什么乱子。”
张彦皱着眉头,陈登的话真的是一针见血,在历史上,于禁曾经被关羽俘虏过,当初就选择了投降,虽然后来又辗转回到了魏国,却被曹丕遗弃,派去给曹操守灵去了。
于禁投降之后,就连曹操也很诧异,跟了他一辈子,结果在遇到大事上,反倒贪生怕死起来。
既然正史上于禁有过如此一幕,难保他不会再来一次。而且他现在驻守的位置,也正处在刘表、孙权之间,是个三角地带,万一于禁叛变,那就真的难弄了。
于是,张彦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准备将于禁明升暗降。但是,于禁是个极有将才的人,他走了以后,谁来驻守浔阳,成为了一个新的问题。
张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询问一下陈登,看看陈登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他问道:“我知道了,但若是调离了于禁,不知道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元龙,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虎牙大将军张辽,是最合适的人选,燕王可以将张辽调到浔阳进行驻守,可保东南无虞!”陈登道。
张彦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了陈登的话,却见陈登的目光呆滞,瞳孔放大,他便急忙伸出手在陈登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良久,却感觉不到陈登的呼吸,陈登竟然已经死了。
“元龙!”张彦立刻大声叫了出来。
张彦的叫声立刻引来周围的人,周泰率先跑了过来,见陈登死不瞑目,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泣声道:“大将军……”(未完待续。。)
402步步为营
陈登死了,张彦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毕竟陈登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结交的朋友、兄弟。
而且他能执掌徐州,统一北方,陈登的贡献也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陈登的支持,他这一路绝对不会走的那么顺利。
然而,陈登却在这个时候死了,死不瞑目。
“燕王,江东军派出了追兵,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赵云急忙走了过来,在张彦的耳边小声说道。
来不及伤悲,张彦含着一腔热泪,立刻下令撤退,他将陈登的尸体放在了自己所骑的白龙马的马背上,驮着陈登的尸体,返回黟县。
两千多残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一路驰骋,终于抵达了黟县。
鲁肃、许褚等人驻扎在黟县,当看到张彦、赵云、周泰、刘晔等人率领残军归来,都傻眼了。
鲁肃面色沉重,即便他在这之前大致能够猜测到会有战败的结果,但绝对不会想到会一败涂地,损失的如此惨重。
三万七千多大军,值此一战,便化为了乌有,对于常常取得胜利,并且经常以少胜多的汉军将士来说,这次无疑是一次巨大失败,也是汉军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张彦抵达黟县后,立刻让人将陈登的尸体运回金陵,埋葬在金陵城郊,并且以国葬之礼将陈登下葬,让薛礼为其修建一座陵墓。不仅保留生前的骠骑大将军、扬州牧的官职,还追谥为金陵侯。
除此之外。张彦更是封陈登的儿子为谏议大夫。领正五品官衔。俸禄则是按照正二品官员的来进行发放。
陈登的儿子目前只有八岁,能当个什么官,不过是为了彰显张彦对陈登的厚爱罢了,也算是为陈登解决了后顾之忧。
对于目前的战事,则全部由张彦来指挥,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黟县城里,赵云、许褚、周泰、鲁肃、刘晔等人都齐坐在县衙的大厅里,准备商议该如何应对未完的战事。
“我军虽然暂时失利。但实力尚存,尚有一万多精兵在此,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你们不妨都出出主意,看看该怎么办。”张彦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缓缓的说道。
张彦的话音刚落,周泰便立刻站了起来,抱拳道:“启禀燕王,骠骑大将军被敌军射死,我军折兵三万多人。这个仇,不共戴天。必须要报。末将以为,我军应该重新集结兵力,并且调集援军,再和江东孙氏决一死战,势必要消灭孙氏在江东的势力,为骠骑大将军报仇,为死去的三万多将士报仇!”
许褚在哪里摩拳擦掌,也按耐不住了,朗声说道:“燕王殿下,我军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屈辱,此次如果不给江东军一次痛击,传了出去,还会以为我军怕了他们江东军呢!”
“敌军刚刚取得大胜,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而且敌军的兵力要比我军多出数倍,而我军虽然都是精兵,但兵力较少,寡不敌众。况且我军刚刚战败,元气尚未恢复,士气也相对低落,这个时候与敌军战斗的话,绝对不是我军的最佳时机。属下以为,不如以退为进,暂时退兵到宛陵城,先休整休整,避开敌人的锋芒,再另做打算。”刘晔说道。
在座的当中,只有赵云、鲁肃没有发言,张彦看了看赵云,问道:“子龙,你是什么意见?”
“末将以为,刘太守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军虽然都是精锐之师,但毕竟人数较少,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确实占不到什么优势,不若先退兵避开锋芒,养精蓄锐一番,再另做打算。”赵云道。
张彦又将目光移到鲁肃身上,问道:“子敬,你可有什么高见吗?”
“燕王殿下,高见可不敢当,愚见倒是有一些。”鲁肃谦虚的说道。
张彦道:“高见也好,愚见也罢,你且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是高见的话,我就予以采纳,如果是愚见的话,我也只是那么一听,绝对不会有怪罪你的意思。”
鲁肃道:“那属下就说说我的愚见吧。骠骑大将军之所以会有此败,其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太过冒进了,大将军恨不得早点消灭孙氏,平定江东,敌军正是利用了大将军的这个心里,才诱敌深入,设下埋伏,想要全歼我军。孙策占领江东虽然没有几年,但江东却被孙氏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连同强横一时的山越也开始逐渐向孙策进行妥协,可以说,孙氏在江东的根基较为牢固,如果急切之间攻下了江东,之后的数年,江东也未必真心归附到我军,肯定会时常发生反叛。”
张彦听后,觉得鲁肃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便问道:“子敬,那依你之见,我军该如何做,才能攻下江东?”
鲁肃道:“江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军确实有些准备不足的地方。第一,我军兵力太少,分兵占领江东各县的能力有限,如果没有军队驻防作为威胁,江东各县未必会真的归附,很可能会再次反叛。要想占领整个江东,必须要借以有强大的军力,每占领一县,就要留下驻军,名义上是保境安民,实际上是防止叛乱发生。第二,占领江东各县之后,必须要派遣一批为政能力较高的官员,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大大小小的政事。第三,必须要步步为营,逐渐蚕食江东,绝对不能贪功冒进。如果能做到以上这三点,五年之内,必然能够占领江东全境,孙氏的势力也必将彻底在江东瓦解。”
张彦听完鲁肃的这一番建议后,不禁觉得十分受用,同时想起陈登临终的遗言,说陈登死后,能够接掌扬州牧一职的候选人,就是鲁肃。
而且,鲁肃在历史上也很出名,是孙吴集团,继周瑜之后的第二代大都督,在鲁肃当大都督的期间,孙吴的局势相对的稳定,由此便可以看出鲁肃的实力。
就鲁肃刚刚提出的三点,张彦可以立刻兑现其中两点,在关于兵力的问题上,却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因为,张彦初开始走的是精兵政策,虽然统一了北方,但兵力一直相对较少,而且已经驻守在北方边境的兵力也不能够调动,否则的话,北方边境会失去了威慑力。但张彦现在的主要对手都在南方,可是陈兵在南方的兵力少得可怜,若不是张彦从彭城带来了赵云、许褚这支大军前来支援,现在的扬州军只怕会全军覆没了,江东军也可以率军长驱直入了。
张彦道:“你说的这三点,本王都十分同意。只是,现阶段还无法实现。陈登和三万七千多名的将士全部惨死在鄡阳县城,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就目前的情况和形势来看,我军自保都难,就更别说是报仇雪恨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王勾践卧薪藏胆还二十年呢,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先撤军,用优势兵力占领较为主要的城池,与江东孙氏形成对峙。等本王将兵力抽调过来的时候,我们再展开进攻不迟!”
张彦打定了主意,其余人也不再好说什么,不管是主战还是主退,都是异口同声的抱拳道:“一切全听燕王殿下调遣!”
于是,张彦便下令撤军,撤军到丹阳郡的郡城宛陵城。除此之外,张彦也开始收缩兵力,为了怕出现意外,主动放弃了一些城池,派人通知蒋钦,率军退回钱唐,只要守住钱唐,不让江东军进入吴郡境内,便是大功一件
说撤军就撤军,丝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样子,所有的汉军,都退出了黟县城,全部退往宛陵城。
两天后,大军抵达宛陵城,张彦留下刘晔来当丹阳郡的太守,并且从许褚军中分出五千多兵力给赵云,共计组成八千人的队伍,全部留给了赵云,让赵云驻守在宛陵城。这之后,张彦率领大军回到了金陵城,张彦正式任命鲁肃为扬州牧,接替陈登的位置,全权负责这里的事情,而周泰则被张彦封为吴郡太守,而至于寿春、庐江这两个太守,张彦则提拔冯习、凉茂二人去担任。
至此,张彦总算交待完毕,他带着许褚返回彭城。临走前,专门嘱咐鲁肃,让鲁肃在注重民生的同时,也要注意军事力量,可以加强扬州军的人数,初步计划让鲁肃招募十万人的扬州军。
张彦撤退,占领了丹阳、吴郡两地,孙权也没有再派遣军队前来追击,而是委派吕范为会稽太守,带着陈武、凌操、谭雄、潘璋四将去上任,暂时先维持会稽以及南昌郡的安危,与新上任的扬州牧鲁肃进行对峙。
鄡阳县城大捷后,洪水的水位慢慢下降到了正常位置,于是周瑜率领水军逆流而上,重新返回彭蠡泽,辞别孙权,回到柴桑,准备与刘备派来的援军回合,对于禁驻守的浔阳,进行猛攻!(未完待续。。)
403江东使者
浔阳江岸的水军大营里,右大将军于禁加强了江岸的防守力量,并且派遣船只在江面上进行巡逻,以防止江东军的突袭。
在上次偷袭江东的时候,于禁率领大军与周瑜的水军在彭蠡泽中不期而遇,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非但彻底破坏了于禁的计划,还让于禁蒙受着巨大的失败。
他的部下共有两万大军,但多数都是不太精通水性的北方人士,乘坐船只时,因为忍受不了船上的颠簸,以至于绝大部分的将士都有晕船现象,战斗力极具丧失。
而且周瑜的水军训练有素,加上周瑜指挥有方,而且水战和陆战有着极大的区别,虽然于禁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由于种种不利因素,最终被周瑜打的大败。
若非于禁及时撤退,甚至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即便如此,于禁这一战,还是损失了近万人的兵力,这些将士,都掉到了江中,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自那之后,于禁变得保守了,也清楚了自己部下的军队与周瑜的差距,虽然和柴桑只有一江之隔,但是这条大江却成为了他最大的阻碍。
为此,于禁更是在江边搭建起来了一座营寨,正式在这里训练水军,想把他的部下都变成精通水性的战士。除此之外,于禁更是派人给燕王张彦送了一封信,希望能够在当地招募兵勇,组建属于自己的水军。
几天后,于禁接到了张彦的回信,准许于禁在当地招募兵勇。组建水军。并让新任的庐江太守冯习加以配合。并且在信中告知于禁江南的战况。
于禁这才得知骠骑大将军陈登战败,折兵三万七千多人的消息。
然而,于禁看完一遍又一遍张彦写给他的书信,非但没有一丝伤感之情,反而面带笑容,内心里更是荡漾了起来。
骠骑大将军陈登战败,重伤致死,那么在整个扬州地区。官职唯一比他要大那么一丢丢的人终于死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右大将军于禁,在这一片地区,成为了最大的官职。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统领整个扬州地区的军事大权,再次成为独当一面的一方统帅。
事实证明,于禁的预测是正确的,只隔了一天时间。一名锦衣卫便带着燕王张彦的手谕,来到了浔阳城。亲自把手谕交到了于禁的手中。
于禁打开手谕,匆匆一看,登时喜笑颜开,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陈登一死,扬州战区的统帅,舍我其谁!”
手谕没有弄虚作假的成分,锦衣卫更是只有张彦才能派遣的动。
虽然陈登临终时嘱咐过张彦,不可让于禁担任要职,但此时此刻,扬州战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虎威大将军赵云,一个是右大将军于禁。
但是,张彦偏偏选了于禁,而忽略了赵云,并且封了于禁一个大都督的身份,总督扬州战区的一切军事行动。
当然,张彦之所以这样做,是别有深意,他有自己的意思,只是现阶段,并不想让于禁觉得,他是在故意打压他而已。
于禁高兴之余,当即赏赐给了锦衣卫一百金,又十分隆重的招待了锦衣卫,送走锦衣卫后,于禁便找来了李典和毛玠,向其说起了自己担任大都督一职的事情。
李典自然是向于禁一番庆贺,但毛玠却表现的有些反常,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些难色。
于禁见到毛玠如此表情,便问道:“我今日担任了大都督,成为了扬州战区的第一人,你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毛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禁说道:“文则,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与你,还有曼成,都是生死至交,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于禁道。
毛玠道:“文则,这件事看似一件好事,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此话怎讲?”于禁皱着眉头,问道。
毛玠道:“将军本来一直驻防在濮阳,但就在攻打河北的前夕,燕王一纸命令,便将将军调到了这里,却带着其他将领进攻河北。当时正好是曹操取代了袁氏,占有了河北,燕王这么做,就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曹操的旧部,害怕我们和曹操会有什么联系,怕坏了平定河北的大事。单从这件事上,就足够说明,燕王对于将军以及我和曼成并不信任。”
于禁听完毛玠的这一番话,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阴郁起来。
毛玠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也情有可原,即便是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但是,后来燕王的做法,却让我有些意外,将军已经贵为右大将军,当时陈登还只是后将军,但随着陈登向燕王提出攻略江东的计划后,燕王便封陈登为骠骑大将军,在官职上,略微高出将军一点点。但就是这么微乎其微的一个小举动,却再一次说明,燕王对陈登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将军。如今陈登一死,扬州战区无人可用,这个时候燕王才想起将军,难道将军就不觉得有些悲哀吗?”
于禁冷哼了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毛玠的话,对于他来说,字字珠玑,都被他听了进去,就连双拳,也被紧紧的握紧了。
李典在旁,听到毛玠这极具挑唆性的话语,当即插话道:“文则,孝先,你们不要多想,我曾经听人说过,燕王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陈登的协助。当初燕王只不过是留县一个小小的县尉,若不是遇到了陈登,以及得到陈登家族的鼎力相助,燕王未必能够有今天。毕竟燕王与陈登是亦师亦友的主从关系,而且他们之间的友谊,也非我们所能比拟,燕王有如此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于禁听了李典的话,心情倒是舒畅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许多。他扭头对毛玠说道:“孝先,你把燕王想的也太那个啥了……其实,燕王对我们还是很不错,想我一个降将,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就足可见燕王对我的信任。”
毛玠冷笑了一声,对于禁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燕王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现阶段他还用的上你,万一哪天平定了江东和荆州,燕王未必会对你如此客气,若是稍有不如意,一纸命令,便可以把你从高高在上的官位上打入死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到那时,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典急忙说道:“孝先,燕王对我们一向不薄,而且赏罚分明,只要我们不做出背叛燕王的事情,燕王绝对不会做出对不住我们的事情。”
毛玠不再说话了,起身便辞别了于禁、李典,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毛玠走了以后,李典便对于禁说道:“文则,孝先的话很具有煽动性,而且最近也一直神神秘秘的,你不妨派人多留意一下孝先的一举一动,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在和敌人在秘密接触。”
于禁道:“我知道了,但是我诸事缠身,无法顾及此事,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务必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派人通知我。”
李典点了点头,抱了一下拳,便立刻出去了。
等到李典离开之后,于禁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面色平静的朗声说道:“他们都走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于禁话音一落,但见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从后面走了出来,那少年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看上去与大人无疑,但他的脸上却掩饰不住稚嫩的气息,大概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清楚了吧?”于禁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便问道。
那少年点了点头,说道:“都听清楚了,那个叫毛玠的,倒是可以加以利用,但是那个叫李典的,就太过愚忠了,想办法除去吧。”
于禁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兄长的书信我看了,但是距离我所期望的目标还有点距离。我已经写好了一封回信,我的所有要求都在这封信里,你拿回去转交给你的兄长,如果他看了以后,觉得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
少年从于禁手中接过那封书信,当即说道:“那这次我算是白来了?”
“呵呵,只要你兄长有足够的诚意,我保证你下次不会白来。”
少年抱拳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尽快离开吧,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尽早的达成共识,就此告辞。”
于禁叫来了一个亲兵,亲自护送少年离开浔阳。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孙权的弟弟孙翊,此次前来,主要是担任使者的任务,孙权为了彰显自己对于禁的重视,派遣亲弟弟来当使者,但是他们所提出的要求,却远远低于于禁的预期,让孙翊不得不无功而返。
孙翊在于禁一名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浔阳,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紧紧的盯着他们。(未完待续。。)
404严刑逼供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李典望着自己派出去的亲兵,不敢相信的问道。
那亲兵点了点头,说道:“小的跟随将军许久,难道会连大将军身边的亲随都不认识吗?”
李典皱着眉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要查毛玠的,结果却查到了于禁的身上。
这件事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本来以为孙翊只是与毛玠联络,可谁知道这件事却发生了转机,孙翊竟然和于禁也勾搭上了。
李典一直负责浔阳江段的防务,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从江南渡到江北,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从孙翊一进入到江北地界,李典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一直没有打草惊蛇,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孙翊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孙翊竟然到了浔阳城里,并且去了毛玠的府中,然后就一直未曾露面。李典也因此怀疑到了毛玠的身上,觉得毛玠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让李典没有想到的是,孙翊会出现在于禁的府里。
不管孙翊是怎么去的,总之是被于禁的亲兵送出来的,这就足以引起他的关注了。到底于禁和毛玠谁有问题,又或者两个同流合污?
李典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恐怕只能去询问孙翊了。
于是,李典思来想去,便想出了一个妙计,决定从孙翊的身上做突破口。
根据李典的亲兵汇报,孙翊和于禁的亲兵伪装成客商的模样,乘坐马车往江边前来。而李典的亲兵则骑着快马。先他们一步回来报告了。
于是。李典就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但是此次行动不宜声张,所以李典只是安排了手下五名亲随前来办理此事。
一刻钟后,于禁的亲兵带着孙翊来到了江边,说孙翊是于禁的一个朋友,想过江去,希望李典的部下能够把孙翊送过江对岸去。
李典的部下说自己无法做主,需要奏报李典一声。于禁的亲兵急忙制止住了,说这些小事,不用上报了,是于禁的命令,并且主动的塞给了李典的部下一块金子,一番好说歹说,李典的部下才同意将孙翊送过对岸去。
于是,孙翊便跟随着李典的部下前往江边,解开江边系着缆绳的一条轻舟,直接驾着船只。并且请孙翊上船,要将孙翊送到对岸。
于禁的亲兵亲自将孙翊送到船上。并且目送着孙翊坐船驶到江心,这才放心的离开,回去向于禁禀告去了。
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之际,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折射出道道耀眼的光芒,孙翊累了一天,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躺在船舱里休息。
大约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孙翊都快睡着了,忽然小船晃动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紧接着便停在了江面上。
孙翊急忙拉开船舱的窗帘,向外看去,但见一条艨艟横在江心,直接拦住了这艘轻舟的去路,不等孙翊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便从艨艟上跳了过来,朝着船舱便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扑向孙翊,将孙翊按倒在船舱里,然后拿出绳索将其五花大绑了一番。
孙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自己就被人给五花大绑住了,正想喊话,一个士兵竟然直接将他的嘴巴给塞住了,让他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李典一身铠甲的从外面走进了船舱,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孙翊,呵呵笑道:“想跑?有我在这里,你以为你个奸细会那么容易走掉吗?”
孙翊只是哼唧着,却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李典让人将塞住孙翊嘴巴里的东西拿掉,孙翊这才说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奸细,我是于大都督的朋友,是一个商人,我要去江对岸采购一些东西……”
“商人?呵呵!你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能是商人?你最好不要糊弄我,否则的话,有你好果子吃的。”李典冷笑道。
孙翊道:“我真的是商人,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将我送来的人,那个人是于大都督的亲信……”
“好了,别装了,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如果你再不老实,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李典说着说着,便拎出来了几种刑具,直接亮在了孙翊的面前。
孙翊看了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寒意,断然想不到,自己头一次当使者,会是这种情况。
“我现在开始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否则的话,我就对你用刑,让你生不如死!”李典道。
孙翊毕竟还很年轻,心里承受不住这种变化,吓得面如土色,完全没有孙策的遗风。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
“我叫张三,是名客商,来这里是……”
不等孙翊把话说完,李典便嘿嘿笑道:“嘴硬是吧?好!用刑!”
话音一落,李典的部下当即将孙翊的两只手全部摊开在面前的几案上,李典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刃,然后从孙翊头上拔下一小撮头发,疼得孙翊呲牙咧嘴的。
李典拿着那一小撮头发,直接放在了短刃上,然后用力吹了一口气,头发直接断成了两截。
孙翊看后,惊讶万分,没想到这把短刃竟然能够吹发即断。
李典表演完短刃的锋利程度后,握着短刃亮在了孙翊的面前,对孙翊说道:“这把短刃的锋利程度,你应该看到了。如果我问的问题你不能老实回答的话,我就切断你一根手指头。如果你要是肯配合我的话,我不但不再惩罚你了,还放你走。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只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说完,李典便开始数数,而孙翊的内心里却是极为挣扎。
当李典数到五的时候,孙翊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直接说道:“我说,我全说,只要我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只求你留我一命!”
孙翊毕竟很年轻,也从未经历过这种场合,以前也没有跟随孙坚、孙策一起征战过,所以对死亡十分的畏惧。
李典听了孙翊的这番话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始询问孙翊问题。
孙翊倒也老实,对于李典所问的问题,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李典听后,眉头紧皱,这才知道于禁与孙权有所勾结,并且从孙翊身上搜出了一封于禁的回信,拆开看完之后,只觉得事关重大,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于是,李典便让心腹带着这封回信,去禀告燕王张彦。
而孙翊,李典虽然不知道孙翊就是孙权的亲弟弟,但却以使者的身份将孙翊给扣留了下来,以便以后当面对质用。
同时,李典封锁了消息,秘密的将孙翊拘押起来,静静的在水军营寨里等候着张彦的命令。
……
张彦带着许褚返回彭城,此时刚刚渡过长江,来到了广陵郡,尚未进入广陵郡的郡城广陵城,便接到了李典派人送来的书信。
张彦打开之后,匆匆看了一番,登时眉头紧皱了起来,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于禁如此不薄,于禁真的与江东孙氏开始密谋了,而且陈登的遗言也似乎预测成真了。
但是,张彦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于禁手握重兵,又处在浔阳这个最为关键的位置上,如果他的行动不够周密,被于禁知道了,那于禁肯定就会造反了。
思来想去,张彦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并且给李典写了一封信,告知李典,一切顺其自然,不要打草惊蛇。
同时,张彦便接连发出调令,就近调动兵马,让陈应、吕贷带领兵马前往浔阳,并且给于禁又写了一封信,告知于禁,自己准备调遣陈应、吕贷两路兵马去浔阳,为他补充兵力。
这些事情弄完之后,张彦也打消了回彭城的念头,让人虚张声势的打着自己的旗号返回彭城,而他则带着许褚等人,秘密前往浔阳,以应对不测。
本来张彦不想那么早动于禁,毕竟于禁是一个极有将才的人,但是李典的一封信送了过来,让他彻底的改变了主意。让他觉得,这股不稳定的势力,必须要尽早除去,而且越快越好。
同时,张彦对李典也是刮目相看,认为李典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
浔阳江边,水军大营,李典接到张彦的回信,看完之后,便喜笑颜开了起来。
李典觉得张彦的计策很好,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典一直秘密封锁消息,并且耐心的等待着张彦的到来。
到了第四天,张彦骑着白龙马终于来到了李典的营寨里。李典急忙迎接张彦的到来,但并未对外声张,张彦也就在这里住下,并且就于禁的事情向李典询问了一番。
李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于禁的一举一动,都说给了张彦听。
张彦对于禁有所了解后,于是做出了决定,准备对于禁用计,既可以直接将于禁擒住,又可以消除军队混战的局面。
只要控制住了于禁,就等于控制住了整个浔阳。(未完待续。。)
405往来书信
武德元年二月二十,许褚率领军队秘密抵达了李典的营寨,与此同时,陈应、吕贷的两支大军也分别抵达了皖县和居巢。
此时此刻,张彦一直潜藏在李典的水军大营里,并且把这里当成了指挥部,在李典的掩护下,什么事情都是在秘密进行的。
而张彦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直打扮成了李典亲兵的模样,方便出入军营。
这天,张彦在军营里闲来无事,便四处走动走动,谁知道刚好看见一群巡逻的士兵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给带了进来。
张彦上前询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巡逻的士兵说又抓到了一个奸细。
“又抓到了一个奸细?难不成你们经常抓到奸细不成?”张彦好奇的问。
“那可不是,这个奸细已经是第十一个人了。”士兵一边回答张彦的话,一边推着奸细向营中走着。
张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心中却在暗想着关于奸细的这件事。
自从他来到军营以来,一连五天,几乎每天都能抓到奸细,但所有被抓到的奸细,都嘴硬的很,李典软硬兼施都无法从这些奸细口中问出一点一滴的消息。
张彦也曾经和军中的士兵聊过他,询问有关奸细的事情,问士兵以前的奸细多不多。士兵说,以前奸细不怎么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的奸细一直不断,很反常。
突然,张彦灵机一动。想到了李典抓到的那个使者。仿佛就是那个使者被抓到后。奸细就逐渐增加。
而关于那个使者,张彦则是一片空白,因为李典在信中只写抓到了一个江东军的使者,却没有提及姓名,所以张彦根本不知道使者就是孙翊。而且,张彦抵达军营之后,也没有过问使者的事情。
于是,张彦便去找李典。屏退左右后,张彦亲自询问李典抓到的使者叫什么名字。
“孙翊!”李典回答道。
张彦听到孙翊这个名字,先是沉默了片刻,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结果惊奇的发现,孙翊正是孙权的弟弟。
这就难怪江东的奸细会源源不断的来到浔阳,敢情是来寻找孙翊的。
当下,张彦生出了一个妙计,准备借孙翊的事情,来做点文章。
随后。张彦以于禁的名义写下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到对岸去了。
……
柴桑。
周瑜带着部下等候在柴桑城西十里处。遥遥望见远处有一支军队缓缓驶来,当先一面“关”字的大旗下,是一员红脸长髯的将军。
周瑜早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支军队的统帅叫关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拥有万夫莫敌之勇,是这次刘备派遣过来的军队,与关羽一道同来的,还有荆南的五千将士。
“只有区区五千人而已,看来刘备并不太重视这次的联合行动啊……”周瑜看到关羽率军到来,暗暗的在心中说道。
关羽尚未抵达,一个斥候先行跑到了周瑜的身边,见到周瑜后,直接递上了一封书信,并且说道:“浔阳急报!”
周瑜听到这个话后,立刻从斥候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之后,匆匆一看,当即面露喜色,高兴的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但是,短暂的喜悦过后,周瑜突然又皱起了眉头,再次看了看这封书信里的内容,不禁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这次派遣孙翊去联络于禁的计划,是周瑜想出来的。
按照计划,孙翊先去联络于禁,并且献上周瑜代为起草的孙权手书,在信中先是对于禁大肆夸赞了一番,紧接着又向于禁抛出橄榄枝,承诺给于禁极大的好处,准备对于禁策反。
当然,策反是假,消灭于禁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周瑜这么做,就是为了麻痹于禁,并且取得于禁的信任。
但让周瑜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于禁居然主动表示要向孙权投降,并且甘愿作为孙氏的先锋大将,率领部下大军直扑彭城,替孙权消灭张彦。而且,同意了周瑜所提出的所有条件。
周瑜是何许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信中的纰漏之处,因为他给于禁的好处微乎其微,若是于禁能够被这点小小的好处收买到,那张彦也绝对不会委派于禁在浔阳驻守了。
除此之外,孙翊至今未归,也成为了一个极大的疑点。
比之自称于禁亲兵的送信人,周瑜更愿意相信孙翊。
但是,时至今日,周瑜还是没有孙翊的半点消息,而且他一连派出去的十几个奸细,也音讯全无。
周瑜再一次看了看手中握着的书信,表面上虽然极其镇定,但内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这封书信毫无来由的被送了过来,弄得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孙翊至今未归,到底是被敌人扣押了,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周瑜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离谱,于是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下,又再次派出几名细作,秘密前往浔阳打探消息,务必要找到孙翊的下落。
这时,关羽带着大军越来越近了,周瑜将手中的书信藏了起来,暂时将此事放下,带着人前去迎接关羽。
两下照面,关羽命令大军停止前进,自己则翻身下马,径直朝周瑜走了过去。
“这位将军虎步龙行,器宇轩昂,如果周某没有猜错的话,将军一定是玄德公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吧?”周瑜先行抱拳说道。
关羽捋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长髯,哈哈笑道:“大都督好眼力,某就是关云长!”
“果然是关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想不到关将军竟然是如此的威武不凡。”周瑜在一旁寒暄道。
“大都督过奖了。关某不过是一介武夫。能得到大都督的赞誉。实属三生有幸。其实,大都督才是……”关羽也开始吹捧道。
周瑜、关羽二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周瑜便和关羽一起返回柴桑城,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的融洽。
到了柴桑城里后,周瑜命人将关羽的军队安排在军营的一侧,并且设下酒宴,热情的款待关羽。
席间。周瑜和关羽都表现的十分客气,酒过三巡,关羽便问周瑜什么时候可以出兵攻打浔阳。
周瑜说正在准备中,大军也并未调度完毕,一旦大军调动完毕,便可以出兵攻打浔阳,并且让关羽暂时安心的在城中小住几日。
宴会散后,周瑜便回到了书房,就那封送过来的书信,写了一封回信。并且派人送到对岸去。
……
张彦打开周瑜送来的书信,看完之后。只是呵呵笑了笑,通篇一千多字,却并未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只是推说要将信中内容上报孙权,可能需要几天时间。同时,也询问了一番孙翊的情况。
张彦再次就这封信的内容进行了回复,大致意思是,孙翊与于禁一见如故,为了推动两军的友好合作,便将孙翊留在了军营,每日好酒好肉的款待,请周瑜放心。
为此,张彦还专门从孙翊的身上取下了一件东西作为信物,让人转交给对岸的周瑜。
除此之外,张彦更是让李典和孙翊演了一场好戏。当然,孙翊是绝对不会配合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孙翊灌醉,让李典的一个亲兵假扮于禁,在李典的陪护下,公然在公开场合露面,表现出喝酒醉的样子来,故意让那些细作看。
让张彦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戏演的非常成功,李典更是出力不少,在搀扶孙翊的过程中,还要装醉,实在不宜。
但是,这场戏演成功了,完完全全的被敌军的细作看在了眼里,于是将所看到的信息反馈给了周瑜。
……
周瑜再次接到回信,匆匆看了一遍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当自己派出去的细作有了回音之后,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因为,他前些次派出去的细作至今下落不明,怎么这回派出去的细作就有了结果?思来想去,周瑜猜测到可能是敌人做戏给细作看的。所以,细作眼见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但是,周瑜可以肯定一点,孙翊确实在敌军的手里,而且就在水军的军营里。
孙翊是孙权的亲弟弟,当初周瑜在选择使者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番,但孙翊却自告奋勇的前去,周瑜阻拦不住,只得把这个任务交给孙翊去做。
哪知,孙翊竟然会一去不返。
总之,不管孙翊在什么地方,周瑜都一定要想法设法的将孙翊救出来,因为他不想再看到孙策的弟弟就这么年轻就死了。
当夜,周瑜彻夜未眠,苦思冥想了一番,这才想出了一个营救计划,随后提起纸笔,开始写回信,并且让人送到江对岸。
……
“燕王殿下,陈应、吕贷的大军都已经到了浔阳,现在于禁正在宴请他们两个人,要不要现在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李典站在营帐中,朝着一身亲兵打扮的张彦,毕恭毕敬的道。
张彦摆摆手,说道:“暂时先不用,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相信,今夜又会有回信送过来。”
话音刚落,一名亲兵便直接走进了大帐,将周瑜的书信递到了张彦的面前,朗声道:“启禀燕王殿下,对岸的回信!”
张彦笑道:“怎么样?我猜测的没有错吧,周瑜的回信真的就来了!”
他一边冲着李典笑,一边打开了周瑜的回信,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便是一阵阴郁之色。
李典见状,急忙问道:“燕王殿下,出什么事情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