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郭图
军争为利,军争为危!袁绍难忍兵败徐州之耻,此次起兵,可谓甚急,军中随行粮草又可支持几日?眼见四更将至,高览、韩猛,却无一人将消息传回,袁绍不由大急,正是坐立难定,忽得帐外一片喧哗声起,正是韩猛败军还营,来报所押粮草尽被吕布烧毁一事。
不及韩猛道完,袁绍已是一个拍案,怒立而起道:“行军作战,以粮草为重!汝,失我军粮草,安敢有脸见吾!左右,将此僚与吾推出去,斩!”
“喏!”
袁绍大怒,孰敢相悖?长刀起落,一腔鲜血已是直溅帐帘。袁绍无心去看,直谓逢纪道:“军中不可断粮,汝当速去青州监督粮草,休教缺乏。”
“诺!”逢纪得令,自是不敢怠慢,一个抱拳,转身走出帐外。逢纪方出不久,帐外又是一片脚步声骤起,却是高览领着残军来到。
一夜之间,竟是连输两阵,袁绍可是气极,一个拂袖,正欲离去,帐下忽是一声骤起,视之,正是军中谋士,郭图是也:“小沛出兵烧我军粮,此时城中定是空虚,主公何不趁其未归,纵兵攻下小沛?”
“且容吾思之!”袁绍得计,却是难定,眼珠一转,直望帐下另一人。
‘辛评此人,平素便与某不合,今主公问之,必献馋言矣!’郭图眼急,见辛评之名已是呼之欲出,一个上前,直将辛评挡于身后,道:“小沛只顾劫粮,岂能多留兵丁在城耶!愿主公勿疑矣!”
只可惜,人算始终难敌天算,袁绍身无主见,又如何能听郭图一家独言,不待郭图道完,已是一个厉眼瞪向郭图,直唤辛评道:“仲治,汝以为如何?”
辛评闻召,连忙抱拳,驳道:“某以为不可!徐州有张昭,昭素有计谋,外出又岂能不为内备,以防不虞?”
辛评此言一出,郭图霎时眼红,一番唇枪舌剑,却不想是胜负难分,郭图见罢,一声冷哼,不复与辛评争议,只是再三请战,道:“小沛一得,我军便可长驱直入,徐州可图矣!主公!”
“张旭、高览二将何在!”
袁绍听得亦是心动,思了片刻,终从之,乃遣张旭、高览二将引军两万,去攻小沛。张旭、高览得令,星夜急行,不想小沛城方至,左、右两边却是传来一阵炮响,不及反应过来,两枝彪军已是飞杀而出。
‘不好!中计了!’
张旭、高览大吃一惊,正欲引兵急退,正前那道城门却是轰地一下大开,千军万马飞驰而出,当先一员大将,身跨乌骓踏雪马,手提一柄天龙破城戟,不是项羽,又能是谁?
“孤在此!尔等还不受死!”
言未绝,已是飞杀而入。三下攻击,杀得袁军是鬼哭狼嚎。比及接应军到,背后却又是喊杀阵阵,当先一将,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身兽口吞天铠,不是吕布,又能是谁?
四下围住掩杀。张旭、高览一支孤军又如何能敌?不得已,只得夺路而走。
第七十六章 高览来投
绍军大败而走,可谓是人心惶惶,正行间,前方忽得一枝彪军开来。绍军见罢,无不大骇,正欲结阵相拒,彼军己近。视之,只见领军大将并非他人,乃郭图也。
“都督!”
鬼门关前走上一遭,由不得众人大呼侥幸,欢喜间,却是不见对面郭图早己冷汗连连:‘竟真为辛评言中!韩猛押粮有失便为主公所斩,此战失利,吾为献策者,只怕难逃一死矣!’
郭图大骇,正不知如何举措,二骑却是飞奔来到,视之,正是张旭、高览。二人不来还罢,一来,郭图顿时大喜:‘吾命得保矣!’
却是一计于心头生起:“高将军、张将军听令!汝二人引众在此扎营,以为我军前哨!”
“喏!”张、高二将不疑有他,随即引众就地扎营。一片哗闹间,郭图却是领着亲兵,一个加鞭,直往绍寨赶去,竟是先于袁绍前谮道:“高览素与张颔交好,故意不肯用力,以致我军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高览与张合交好,袁绍如何不知!闻言,一个大怒,急令帐下去召二人归寨,欲以问罪。袁绍此举,正中郭图所料,见罢,心头顿时一声暗笑,折身出营,竟是遣人先于袁使,去报高览,道:“主公将杀汝矣。”
高览得讯,却是不信。正惊疑间,帐外忽然来报,尽言绍使已至。
‘莫非主公真欲问罪我等?’高览闻言,大吃一惊,失色间,帐帘撩开,左右领着一人已然走进。高览见罢,故作镇定,自帅案走下,相迎来使而道:“主公唤我等为何?”
来使不知高览已知,闻言,傲慢直道:“某,不知何故。”
‘主公果真听信馋言,欲拿我等!’绍使此言一出,高览心中已有定断,言未绝,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是铿然出壳:“汝以为本将会坐而待死乎?”
高览突然发难,孰又能料?长剑挥过,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已是掉落在地。左右正惊得不敢言,帐帘撩开,却是张旭来到:“高将军!”
高览见罢,手中三尺长剑一提,怒视张旭而道:“袁绍听信谗言,欲罪我等!某欲去投徐州,汝若愿,便随本将一道,若是不愿,本将亦不强求!”
此言一出,满帐皆静。许久过去,张旭终是一声长叹,从之。于是,二人焚去营寨,领着本部兵马,投小沛而去。五更不过,已是来到小沛城外。
项羽正与张昭议事,得报,却是难定,直问张昭道:“张、高二人来降,究竟是虚来诈我城亦或是实?”
‘此二人若果真来投主公,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奈何如今形势不明!’张昭不敢妄断,只得一个捻须,谓项羽而道:“昭亦难断!主公何不以恩待之?若此二人真有异心,亦可变矣!”
“善!”
项羽闻言,思了片刻,从之。遂领文武,望城门而去。项羽引众来迎,张、高二人岂能不喜?见罢,大呼一声,倒戈卸甲,直伏于地道:“拜见主公!”
第七十七章 大破绍军
袁绍既去了军粮,又去了张旭、高览,正是军心皇皇,忽有人报:“河内太守张杨欲救吕布,朝歌告急!”
袁绍大惊,急令左右去召军中文武,正欲商议,不料,帐外又是一片铁蹄声骤起,却是信都方向来报:“主公,大事不好!公孙瓒将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信都告急!”
‘公孙老儿,安敢欺我如此!’
信都乃冀州之治,若失,绍军上下将无家可归矣,孰能不急?闻讯,袁绍一个拍案,急谓辛评而道:“仲治听令!”
“诺!”
“拔汝精兵五万,去救信都,如若有失,当提头来见!”
辛评不敢有慢,接令,一个转身,直出帐外。辛评方走,袁绍又分兵五万,以郭图为领军大将,去救朝歌。
两枝大军连夜起行,却是不想为羽军斥侯探得。
‘共敌不如分敌!今袁绍分兵,真乃天助我主!’得讯,张昭大喜,一个抱拳,直谓项羽而道:“主公何不乘其兵动,击之?”
‘趁火打劫?’
项羽闻言心动,从之。正欲调拔兵马,帐下忽有二将越众而出,道:“末将自投主公,寸功未建,今次出兵,愿请为先锋!”
视之,正是新降之将,张旭、高览也。
“不可!”不想二人话音未落,帐下己是一片大喝骤起。藏霸当先而道:“此事重大,若此二人通风报信,我军当作如何?主公请慎之!”
二人闻言,脸上一片黯然,正欲退下,只见项羽一个拍案:“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高览、张旭二将听令!”
即令张旭、高览领兵,往劫绍寨。
“未将纵是万死,亦不能报主公之大恩大德!”高览二人大喜过望,得令,一个抱拳,转身而出,不过片刻,己是鼓擂冬冬。
擂鼓声中,三路大路己出,高览二人为报知遇之恩,可谓尽力,至天明,适才引兵回城,尽折绍军大半。
‘以恩遇之,虽有异心,亦可变矣!’
项羽大喜过望,遂封张旭为骑都尉,高览为军司马,大劳其军。犒赏间,张昭一个捻须,暗步走近,却是又献一计,道:“主公何不扬言调拨人马,一路取腾城、一路攻任城,再起一路,取山阳,断袁兵归路?绍军闻之,必然惊惶,可再劫也!”
“善!”
项羽从之,遂使大小三军,四远扬言。袁绍军侯闻得此信,大惊失色,直去绍寨报道:“徐州分兵三路:一路取腾城,一路取任城,另一路取山阳去也。”
‘此举岂非断我军归路?’
袁绍大惊,整顿兵马,欲先项羽一步。却是不想,此举方出,早己为项羽军中斥侯探得。项羽得讯,大喜,直将城中军马分为八路,齐出直冲绍营。
八路大军齐出,可谓浩浩荡荡,正是混战,西处又有一枝军马开来,旗号分明,大书宣威侯,张绣数字。
张济大斥绍使,又如何是来相助?
袁军见罢,无不胆寒,大溃而逃。项羽见罢,直使管亥、高顺等五将追赶溃卒,自己则是快马一夹,与张辽、吕布、许褚、等将一道,引军直追袁绍。
见势危,袁绍一声令下,尽弃车仗、金帛,止引随行八百余骑绝尘而去。项羽见己难追,马头一转,直杀袁绍余军。
一通乱战,杀得绍军是血流盈沟;被逼入水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
(不好意思,昨天真的喝高了。迷迷乎乎地就睡着了。呵呵,晚上应该还能更吧。)
第七十八章 屯田制
羽获全胜,大喜,遂将所得金宝缎匹,尽赏军中将士。三巡酒过,项羽正欲回房歇息,案下一人骤起,趋步直到身旁。视之,乃军中之将,许褚是也:“末将于绍军所弃中捡出一物,欲献主公。”
言尽,直从甲内掏出一物,呈与项羽。视之,却非他物,乃书信一束。项羽见罢,大奇,一个摊开,借火去视。
‘这是……’
项羽不看还罢,这一看,面上顿浮惊色,再一细观,己是大怒不止:“仲康听令!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
项羽有令,许褚如何敢慢?正欲退下,案下一人立起:“主公,何故大怒?”
视之,乃军中长史,张子布是也。项羽见罢,满腔怒气适才减少些许,闻言,一手指向许褚,道:“仲康,将书信示与子布!”
“诺!”
许褚不敢有违,闻令,手中书信一递,直交与张昭。张昭览之,顿时大吃一惊:‘有人与袁绍暗通?’
再细看,只见信中之人均是家僮千百,非为一郡之巨室,便是一城之富。张昭见罢,不由长叹一声,直还书与许褚,道:“袁绍之强,人人自危!”
言下之意,是道: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
项羽闻言,深思之。片刻不过,己是虎拳一握,断然道:“我军奋战在前,若失后方,我军必无家可归矣!此些杂碎,孤,又如何能留!”
项羽不听,直使许褚领兵,去往州郡,逐一收杀。
“主公,慎之!”张昭大惊,一个急步,直止许褚道:“此举若出,我军军心必变,将一发不可收拾矣!”
‘子布所言,亦是!’
突闻此言,项羽心头一个大惊,正是难定,案下忽又有一人起:“此事易尔!吾有一策,可助主公!”
去视之,却是不识。项羽见罢,一个走下,抱拳直道:“还请先生教孤。”
“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主公何不将抄得田产,尽赏军士,命军属耕之。除徭役,只收收成五六?”
“妙!”
此策一出,项羽尚未回味过来,张昭己是一个抚掌,大笑直道:“昭,久闻先生之名,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言尽,张昭一个趋步,走到项羽身侧,道:“此举一出,我主征伐天下,将无后顾之忧,且可定我军军心,主公勿疑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回想垓下一战,若非军粮尽去,又安得大败?项羽对此,可是有切肤之痛,闻言,一个抱拳,直说那人道:“天下高贤,恐无出先生右者。籍,可有幸,得先生相辅左右?”
‘项籍!此籍可是彼籍?’
项羽自报姓名,那人可是大吃一惊,正疑间,一副黑甲直入眼前,抬头看时,心头顿时一停:‘重瞳!此人,此人是……’
一念至此,那人一个扑地,直道:“贾诩乃一庸材尔,何敢当此重誉?”
言下之意,已是拜羽为主。项羽大喜,遂命贾诩为典农都尉,尽付屯田之事。又遣许褚引军一万,各赴诸城。是夜,腥血大作。及晓,徐州之富十去**。
(额,昨天和另一半赌气。不好意思……)
第七十九章 对阵高顺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一夜腥风血雨,项羽亦是难眠,及晓,一掀塌上被褥,披甲直走出帐外。正是满腹心思议而走,一阵激昂的鼓声忽在耳边萦绕,却是不知不觉地来到寨中校场。
‘何人在练兵?’
项羽奇之,一个策马,直到辕门。放眼望去,只见千余青壮,均是一身黑衣精甲,正呈方阵立于将台之下。
一将胯马立于台上,去视之,却非他人,乃军中之将,高顺是也:“令行不前者,斩;令禁不止者,斩。”
一声令下,高顺手中马缰一提,夹马直入众人之中,复又一声大叫,道:“诸将听令!一字长蛇!”
“喝!”
此令一出,众人云动,仅一眨眼,己以高顺为阵胆,排成一条长长的长蛇:阵头、阵尾均以轻骑为主,另配刀斧百名、长矛数十。
攻击时,可谓是快如疾风,凌厉异常。攻蛇首,尾动,卷;攻蛇尾,首动,咬。
蛇身,则是为刀盾所裹,端地坚硬异常,盾与盾间,更有百支长矛突出,若以蛇身横撞,首、尾一至,绞!
以此三种阵变,长蛇运转,攻时,犹如巨蟒出击,凌厉异常。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蛇阵一出,由不得项羽一声大赞,道:“真将才也!”
男儿好强,何况羽乎?
项羽见猎心喜,一个策马,直奔将台而道:“高将军,如此走阵,岂不无味,不如与孤对演一番?可好?”
‘主公!’高顺正在阵中,闻言,心中顿时一停:‘此举,莫非是欲用某?’
人言常道:习得好武艺,卖与帝王家。高顺又何尝不是?一念至此,一个提马,直冲项羽抱拳道:“望主公赐教!”
项羽大喜,一戟挑起鼓捶,握之,直击鼓面。
一曲将军令奏出,扬尘四起,只一眨眼,虞子期己引千骑呼啸门外。项羽见罢,胯下马腹一夹,直停阵前,长戟提道:“锥形!”
“诺!”
众人不敢怠慢,盏茶之间,阵形己成:前锋配置骑兵,如同锥形,尖锐而又迅速,两翼更是配以刀盾及长矛,坚强有力!
此阵旨在精锐前锋于狭窄正面突破、割裂敌阵,再以两翼扩大战果。高顺可是深谙其中之理,又如何胆敢轻视?见罢,手中长枪一举,一声大叫,道:“盘!”
此语一出,头、尾铁蹄声顿起,头向尾行,尾向头进,欲成盘状。项羽见罢,一抹冷笑顿时浮起:‘以守代攻?只是不知是汝甲坚,亦或孤手中刀锐!’
“冲!”
一声大喝,锥形己动,其速如风,一片惊雷滚滚声中,蛇身己是近在咫尺。高顺见罢,瞳孔骤然一紧,直冲众人大喝,道:“紧!”
沙场如战场,众人如何敢慢?闻言,脚下一个加快,不待铁骑至,己是鳞抵鳞,龟缩成盘。“砰!”
蛇盘方成,铁骑己至,一个相撞,一声巨响顿时传出,扬尘肆起中,只见蛇盘整体向后退却数步。
却是丝毫末乱。
项羽见罢,一个拔马,正欲退去,再行冲撞,不想高顺更快,长枪一提,大叫直道:“首尾出击,勒死猎物!”
蛇主快,只一眨眼,长蛇己是首尾相连,直困项羽等人在内。战机稍纵即逝,高顺见罢,复又一声大喝,道:“紧!”
言语未落,蛇头蛇尾当即相反而行。
(明天要回家了……)
第八十章 顺,真将军
蛇身以刀盾为主,眼见愈紧,众人胯下大马早己躁动不己,项羽见罢,心道一声不妙,直将手中长戟一提,一声大叫,道:“众人莫慌,随孤冲杀出去!”
“诺!”
将为兵胆,项羽尚且不惧,他人焉敢言慢?闻令,众人一提手中马缰,挥舞长矛直行冲杀之状。奈何,所留空隙着实太少,铁骑尚未起步,便己教刀盾挡回。
其内更有长矛,仅一相碰,马匹顿时嘶叫不止,众人见罢,无不大骇,一手轻抚跨下躁马,齐约退后一步,道:“架盾!”
“喝!”
一荣俱荣,一耻俱耻,阵中刀盾闻讯,如何敢慢?只一转眼,己架成半闭圆桶之阵,将项羽等人紧裹在内。
‘固守?’高顺看得真切,见罢,嘴角不由微微一翘,直冲左右一声大叫,道:“绞!”
‘嘶!’此令一出,首尾轻骑一个交错,直带蛇身而动,一眨眼间,两盾相距己是不足半步,盾中长矛更是直抵羽军盾壁。
‘主公!汝当真不知蛇矣!此战,汝,必败!’当下,高顺双眼一瞪,更是得势不饶人,大声直叫道:“紧!”
军中只闻将军令,高顺话音方落,蛇阵再动,一层复又一层,直借这相托之力,撞向羽军盾阵:“铛!”
一撞之下,羽阵之中顿出数声长啸,竟是几乎撞散。众人大惊,齐约退后数步。
“敌退我进!紧!”高顺见罢,大喜,一声令下,铁蹄之声大起,毒蛇吐信,蛇尾响起,蛇阵复动。
越勒己是越紧,逼不得己,羽军众人只得提盾再退数步,不想,却是撞至身后铁骑。人马相撞,一时间,马鸣大作。若非骑卒连番轻抚,只怕己是乱马踩下。
“嘶!”
正是惊恐,蛇阵首尾铁骑却是不停,数个起落,眼见己是越紧,项羽顿时虎眼一瞪,胯下战马一提,竟是一个跃起,直飞而出:“放肆!”
“铺盾!”虞子期久随项羽,岂能不知项羽之意?闻言,一个飞身,直下马去,夺过一盾,斜架在肩。
众人见罢,亦是有样学样,盏茶之间,一片盾路己然架起。
乌骓乃马中之王,行速,可谓如风!一个落下,四蹄并走,竟是一路飞纵,直踩盾路,杀向高顺:打蛇打七寸!
“高将军!汝,可服之!”
不及反应过来,戟尖己是直指咽喉,冷寒如冰,高顺不由一声苦笑,见势己去,不得不将手中长枪弃下:“停!”
终究对阵者非敌,乃自家主公,众人岂敢行鱼死网破之举?闻令,首尾一个卷动,直将勒势缓缓松开。
一番游动,直停羽军五十步开外:首尾铁骑前蹄轻刨,宛如毒蛇吐信一般,静观项羽等人:“嘶!”
‘竟是丝毫不乱!’此情此景,饶是项羽,亦不禁动容,手中长戟一个收回,直在马上,冲高顺抱拳道:“顺,真将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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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沮授之死
‘主公乃一军之主,竟……’自古,君择臣,臣亦择君,项羽这一揖作下,直教高顺心头好感顿生:‘贵而不骄,胜而不恃,真明主矣!’
一念至此,高顺一个落鞍,半跪项羽马下,抱拳直道:“某,一介匹夫矣!又何德何能,敢当主公如此谬赞?”
‘持才而不傲,能得此人,真乃天怜孤也!’项羽大喜,一个翻身,直扶高顺,道:“将军,快快请起!孤欲备酒,以款将军,如何!”
“主公美意!末将何敢矫情?请!”
“请!”
顺不骄情,何况项羽?大喜之下,直携高顺,同往府邸而去。两骑如飞,只一转眼,府邸己至。
正饮间,忽有人报:张昭于门外求见。
‘莫非子布亦知孤又得一员大将,特来道喜?’项羽闻言,大喜,一个起身,直走下帅案,欲以相迎,不想张昭己是径自走入:“主公!大事不好!翼州公孙已被袁绍破了!”
“只不过旬日,公孙便破?”突闻此言,项羽心中顿时一惊,一口清水喝下,直将满腹酒意压下,道:“子布可知其详!速告之!”
“诺!”
张昭不敢有慢,闻言,立道:“公孙瓒出兵信都,为许攸设计,大败,被围易京。见势孤,使人持书赴许都求救,不意中途为绍军所获。遗书黑山军张燕,欲里应外合,不料又被袁绍擒住。瓒,无走路,先杀妻子,然后自缢,全家为火所焚。”
‘今,袁绍得了瓒军,声势必盛。仲康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非能吏,又如何能安楚地民心?楚地若变,孤,将无家可归矣!’
项羽大吃一惊,思及前日楚地十富九叛,不由失色,遂欲起军,回往彭城。只是此念方起,复有一念生于心头:‘孤若离去,袁绍复来,如之奈何?’
却是难定!心烦意乱间,眼前忽地一亮,一人无巧不巧直入项羽眼前:‘高顺用兵,擅以守代攻!若再使一猛将,与其同守,小沛,无忧矣!’
遂拜高顺为奋武都尉,引军一万,与张辽一道同守沛城。自己则是尽起大军,往彭城而去。
军行之次,夜宿荒山,项羽正欲歇息,忽闻帐外远远有喧闹声,不三刻,帐帘撩开,左右押着一人,直走进来,道:“主公!此人于营中盗马,欲归袁氏!”
项羽大怒,一个抬头,只见所押之人却非他人,正是为己所虏者,沮授是也:‘闻子布言,此人乃绝代奇才!’
‘孤若得之,何愁天下不定?’见罢,爱才之心顿起,一个下案,直谓沮授而道:“袁本初无谋,君又何尚执迷耶?”
“忠臣不事二主!授,不降也!”
‘真忠士!’沮授话音一落,项羽心中顿时一声暗赞,遂欲留于军中,以厚相待。此举一出,帐内一将却是立止,道:“此人久在我军,焉能不知我军虚实?若使归袁绍,我何其危矣!”
‘管将军所言,亦是!’闻言,项羽思了片刻,一个拍案,直喝左右,道:“此人既不愿为我所用,当杀之!”
“诺!”左右得令,直将授推出,斩之。
第八十二章 甄氏转醒
授至死,神色不变,却教项羽更为难眠。一夜辗转,天蒙亮时,身上被褥一掀,披衣挂甲,直走出帐来,教军众收拾,开拔再行。
沛近彭都,只行不久,数骑飞到,直报项羽道:彭城将至。
‘西楚各地,可是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项羽闻言,手中马缰立是一勒,却是不愿再前,只使人去,复往细查。
正番患得患失间,扬尘滚起,所遣探子己回,一个抱拳,告道:彭都城门开处,人头攒动,或是锄扛在肩,或是身挑双箩,复进又复出,一眼望去,连绵不绝。
‘楚地无忧!’得此回信,项羽大喜,却又不信,欲再遣人去看,一骑飞来,直唤项羽,道:“主公!”
‘仲康!’
声音入耳,可谓熟悉异常。去视之,遥见来人是身加虎皮红披风,倒提一柄大长刀,不是许褚,又能是谁?项羽见罢,心中大石适才落下。待许褚近至,胯下大马一拍,大笑相迎,道:“仲康能文且武!孤,得之,何其幸也!”
‘能文且武?’
得项羽此言,许褚却是一愣,稍一思之,随即明白过来。一声憨笑,直谓项羽道:“褚,大字不识几斗,安得主公如此谬赞!楚地能安,全赖贾先生之功矣!”
‘贾先生?贾文和!’
项羽一愣,欲问缘故,不想许褚却是抢先一步,急开口道:“闻主公来,末将,喜不自禁!己命左右备下酒席,敢请主公移步?”
“喏!”见许褚这般说道,项羽又如何好开口再询?允之,遂压满腹心事,引大军,与许褚一道,往彭城而去。
大军起行,彭城可是转眼即至。正欲进城,一张大红告示却是无巧不巧地入着项羽双眼。
视之,只见百字大书其上,道:楚地巨富,欲结袁绍,叛楚而自保!此等豺狼之心,不诛之,难平愤也!然,楚民无辜!我主有言,为人主者,当保其民,富其民,兴其民!是以命我将抄得田产尽租治下百姓!令,凡有耕具者,只取当年五成以为地租;无耕具,须从各地官衙租用者,只征七成以为地租,永除摇役……
‘为人主者,当保其民,富其民,兴其民!’愈思一字,项羽虎拳愈紧,不觉间,竟己随许褚进得府邸。
正饮间,忽有人报,道:“主公!主母醒矣!”
‘爱姬己醒?’忽得此讯,项羽大喜,正欲停酒前去,案下一将却是忽起,一个抱拳,直走上来,冲项羽道:“筵席正盛,主上此时走开恐有不便!末将又与小妹离别许久,可否……”
‘子期与爱姬相别亦久,理应叙之!’项羽正是大喜,闻言,一个点头,允道:“也罢,子期可先去!孤,随后便到!”
言尽,案上美酒一提,直与众将复饮,却是不见虞子期走出时,轻吐了一口长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筵席散去,项羽亦脱得身来,直往府中行去,来见爱姬。到时,只见府门大开,内门之外正立一将,遥往内门叙话。视之,并非他人,乃虞子期也。项羽奇之,脚下一动,直近虞子期身前,询道:“子期,汝,何故立于门外?”
“君臣之礼不可乱矣!”
项羽相询,虞子期如何敢慢,答过之后,复又长作一揖,直谓项羽道:“主上与吾妹亦别许久,定有满腹之言相叙,臣,便先告退。”
小别可是胜新婚,虞子期尚未走远,项羽脚下一个移动,掀帘直进。满室红光之中,但见佳人斜靠在墙,远远望去,玉肌花貌,端地是倾国又倾城。
‘爱姬!’项羽心花怒放,脚下更是不停,及近塌前,一个坐下,直以大手轻拭其面,道:“垓下一别,孤以为此生难见爱姬!”
“孤以为……”还欲再言,不想鼻角处却是一酸。项羽情急,双手连忙一紧,直将佳人拥在怀中。
不想泪堤一决,却是难堵……
‘丈夫有泪不轻弹,此、此人,真是西楚霸王!’乌江二字一出,甄宓心头可是大惊不己,待反应过来,己教项羽紧拥在怀。甄宓脸红,一个挣扎,欲推项羽,耳边却是忽现虞子期之语:‘无论汝先前是为何人!如今,便为吾妹,我王之姬!汝且记得,但教为吾所知,汝使我王知晓汝真实身份,吾虽死,亦诛汝全族老小!’
‘全族老小!’
虞子期之语一现,甄宓如置冰窟一般,冰冷异常。眼见背后衣衫愈来愈湿,银牙暗暗一咬,一双僵立在空中的素手,直按羽背,轻声唤道:“王!”
素手抚背,一片叮铛声顿传入耳。项羽听罢,忙直起身来,以手抚面,尽褪满脸泪迹,道:“孤失礼,倒教爱姬见笑了!”
‘敢泣敢笑,真男儿矣!’一时间,甄宓看得竟有点痴迷,项羽见罢,连忙去扶,复将甄宓陈于塌上,道:“爱姬,汝大病初愈,不可妄动矣!”
言尽,直坐在旁,柔情而视。一坐之下,竟是直至天明。
(攸改了的……)
第八十三章 陪你看日出(修改了的)
‘爱姬……’醉后方知乐,全胜未醉时。虞姬失而复得,试教项羽又如何能够看够?动情处,食指不自禁地伸出,直欲轻划在甄宓脸颊。却不想一夜僵坐,手脚不甚听使唤,欲是轻划,却用力稍大。
“唔!”
一指点去,塌上可人儿顿时一声梦吟,项羽吃惊,直欲收回手来,却见佳人睫毛处一个微跳,水灵般的双眼顿时张了开来,俨然已是醒了过来。
“我王!”甄宓一醒,一张倦面顿时入眼,甄宓又如何能不知项羽一夜入眠。见罢,心中不由一暖,身体挣扎,欲起道:“奴家这便打水,为我王梳洗一二……”
自项羽寻得甄宓,可谓久卧塌上,无须去想,便知身体定虚,见罢,又如何能允?顿时一声令喝,双手直按香肩,道:“爱姬初愈,万万不可妄动!”
言尽,手下一送,直将虞姬复陈于塌上。
甄宓自幼饱读诗书,可是聪慧异常,此时又如何听不出厉词之外那浓浓关切之意,闻言,心头直如吃蜜一般,幸福不已。正是暗喜,眼角忽地瞥见项羽一个起身,竟是一语不发,直往门外走去。
‘莫非俺举止不当,令其不悦?’甄宓见罢,大是吃惊,正遍思自己言行举止,耳边忽得脚步声大起,一个抬头,只见项羽复又蹑手蹑脚直走进来,与去时相比,怀中似有一物。
甄宓不看还罢,一看顿时奇之,双手一个支撑,支起身来,直去细看。一观之下,一张铜盆顿时跃入眼帘。
‘此人此举是为哪般?’甄宓见罢,心头却是更为不解,满腹疑问间,耳边忽得一道轻斥声起。视之,只见项羽手中铜盆一个放下,直将自己按倒,道:“且安躺在塌,孤,为汝梳洗!”
言尽,不待甄宓任何言语,项羽身躯一转,取下一块丝帕,直放入盆中。一番轻柔,直拧起来,轻拭在甄宓脸颊,不想丝帕方近,却见两颗清泪自甄宓眼帘滚滚落下。
项羽见罢,手中动作顿时一停,直询道:“爱姬,何故泣邪?是孤劲道甚大乎?”
话语一落,却见甄宓只是摇头,不语,项羽见罢,甚是不解,突见甄宓面上一红,小嘴一个嘟起,直如青蜓点水一般,落在自己脸颊:“此生能得大王爱怜,不枉此生矣!”
项羽闻言,微微一愣,迷糊之中却是明白过来,甄宓之泣所非为他,乃喜极而泣也。
项羽明白过来,更是细心,为其梳洗。一番梳妆,再观之,但见红光满目,倾国之色顿现无疑。项羽见罢,心中大喜,一个横腰将其抱起,直走出门外,道:“骓来!”
“扑哧!”
声如惊雷,未绝,耳边忽得一道响鼻骤起,甄宓尚未反应过来,一抹黑色己是电闪而至,迷糊之中,只见一双灵性十足的大眼正盯着自己。
甄宓大奇,急往去看,只见身前之物非为它物,乃一匹黑马也:通体黑缎子一般,油光发亮,唯有四个马蹄白得赛雪。甄宓见罢,腹中直道:‘传闻有马号乌骓,负箭满身犹急驰。此,莫非便是乌骓?’
还欲细观,不想身躯却是一个骤然,直上前去。眼见一双大眼愈近,甄宓心头大惊,正是失措,耳边忽有一语响起:“骓,可还识得孤爱姬?”
声音入耳,熟悉异常,不是项羽,又能是谁?甄宓闻言,适才稍安,一口浊气吐出后,忽又想起自己并非虞姬,此念一出,心头立时不安。
正是忐忑,忽见那马一个响鼻,直将马头凑来,顶向己臂,大眼忽闪忽闪。端地是可爱异常。甄宓爱之,素手下意识一伸,直欲去抚骓头,却是不想就此时,项羽亦是一个大步起,直走前去,将自己放在马登之上:“孤有一物,欲与爱姬分享之。”
言尽,项羽大手一抓马登,翻身直上马背,一溜烟,直奔城门而去。驰如疾风,只一眨眼,城门已出,一座大山直呈现眼前。
“驾!”项羽见罢,更是马不停蹄,一手环抱怀中美人,双腿一夹马腹,直向山中踱去。
乌骓乃马中之王,纵使夜中,亦是甚能择路,何况此时天色将明,一盏茶间,便托着项羽二人来至山巅。
“孤曾失意,若非此物,孤,险些入歧途矣!”眼见山巅已至,项羽一个飞身,直下马去,卸下背后披风,将那马上人儿紧裹在内,横腰抱起,直抱下来。
偎在项羽怀中,甄宓可是满脸羞态,连忙一个张望,欲寻项羽口中之物来转移满腔羞态,却不想放眼望去,却无他物,唯东方微白尔。
甄宓大是不解,忽又有一股寒风直拂而来,扑在脸颊,直教甄宓复将脸面紧掩项羽怀中。适得温暖,香肩忽得一个轻拍:“爱姬快看!”
甄宓闻言,急抬头去,入眼所见,只见项羽抬手直指东方。甄宓见罢,直顺项羽所指方向望去,但见漫天弥漫的云气之中,一团异彩自东方现起,宛如无数条蜿蜒的鱼龙,扶摇直上,直爬进苍白色的云堆里。
转眼间,漫天的睡意似被这无数条鱼龙揭去,四隅的明霞亦被唤醒。光明神驹,正热烈地驰骋,雀屏似的金霞洒向大地,骄阳宛若一员大力士一般,扫荡着阻碍他的一切。
用力,再用力!转眼过去,一颗火焰般的圆圆脑袋自天地交接之处一跃而出。
项羽看得心潮澎湃,一个低头,还欲再唤甄宓,却不想甄宓不知何时,己是熟睡。项羽见罢,心头顿时一笑,一个爱抚,复又抬起头去,欲要再看,不料,这一望去,骄阳却是一分为三:‘这……’
项羽大惊,连忙一拭双眼,复再看时,顿见骄阳只少一颗,两相遥对,直挂空中:‘孤有眼疾邪?’
项羽大惊失色,复又轻拭双眼,欲以再看,就此时,但见一道青气冲起,直聚成一处,化成一人,身下正坐一只白鹤。
第八十四章 汝为妖道
此人凭空而现,直教项羽暗吃一惊,一把将甄宓藏于身后,抄起天龙破城戟,怒目直视,道:“汝为何方妖人!安敢戏孤!”
惊雷滚地,直传数里之外,那驾鹤之人闻之,却是顿时一声大笑,身形一晃,直散于天际,再成形时,己是直近项羽身侧:“倘若贫道为妖人,汝西楚霸王又当为何物?”
“汝知孤!”
那人一出此言,项羽顿时大惊,虎眼一个细眯,手下早己是不禁紧了数分。正欲动手,那人却是一声大笑,道:“贫道于西川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循,中卷名地循,下卷名人遁。天循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虛;地循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級。又焉能不知大王为何人!”
人能驾鹤,又能形散复聚,项羽可是瞧得真切,如何又能不信?闻言,眼角顿时一眯:‘孤自楚汉而来,此人前来,莫非……’
一念至此,手中力道更是加大,一个紧攒,直冲那人一声怒喝,道:“道长既得仙书,此来,可是欲收孤邪?”
戟尖如冰,眼见己是择人而噬之状,那人连忙将头一摇,抚须大笑直道:“大王乃一活人尔,贫道焉敢胡乱收之!”
‘今非楚汉,孤非此世人也!安能信之!’项羽自知身世,如何敢掉以轻心?闻言,虎目不移,长戟己是愈握愈紧,直欲伺机,待时而弑:“既如此,道长此来,又所为何事!”
修道之人,能知天机,能晓地理,又如何看不出项羽之意?见罢,那人一甩长袖,道:“大王这般剑拔弩张,贫道惧之!可敢请大王与贫道一道,同坐而食?席间,贫道自将来意相告大王!”
言尽,宽袖一挥,一张长案顿时变出,菜肴美酒,尽摆其上。
‘此人愈是神奇,孤,愈危矣!’项羽见罢,如何敢坐?冷眼一望那人,顿时一声冷笑,道:“此席无龙肝作羹,孤,不食矣!”
“大王欲食龙肝?”那人方坐在案,闻言,一个抬头,直望项羽。面带惊色,项羽可是瞧得一清二楚,见罢,顿时一声冷笑,道:“汝能取否?”
“有何难哉!”
话音方落,不想那人却是一声大笑,宽袖一拂,席上菜肴顿去,取而代之,一张黄纸、墨笔直呈案上。
‘此人意欲何为?’项羽见罢,双眼一眯,正疑惑间,只见那人提起墨笔于纸张上画出一条龙。袍袖一拂,图中龙腹竟是自开。那人见罢,手指一点图中,直自龙腹提出龙肝一副,出时,鮮血尚流。
‘真神乎其技!’项羽大惊,更不敢坐,心头一转,直叱那人,道:“世间焉有龙邪?必是汝先于袖中藏兽肝一副,取之以欺孤!”
怒言而斥,却见那人不怒,一个起身,直冲自己执一礼道:“松江有鲈鱼,肉鲜而味美。大王若不信此肝为龙肝,贫道自可将松江鲈鱼取来,以示此肝不假!”
言尽,不待项羽言语,提笔直在纸上先画一江,复又画了一钓竿。竿成,自取下来,垂钓画中。只一片刻,便钓出数十尾大鲈鱼,尽在案上。
第八十五章 天狗食月夜,始皇陵墓开
‘此人妖术,端地厉害!’鱼腮张鼓,被搁案间,仍旧跳动不止。见罢,项羽心头顿时一沉,满腹心思间,忽见那人手中钓竿一个放下,直搁席上,道:“大王,可信贫道所取之肝为龙肝乎?”
那人垂钓,可是正对项羽,一举一动,无不在项羽双眼之下,又如何能够作假?项羽无言可辩,只得一声冷哼,答非所问道:“天下鲈鱼何其多!孤焉知此些鲈鱼出自松江!”
“大王何必自欺欺人?”项羽穷辩,那人顿时一阵大笑,直自案上胡乱取出一条,道:“众所皆知,天下鲈鱼仅两腮,惟松江鲈鱼有四腮。大王只须一看,便知晓贫道可曾有欺!”
言尽,直提鲈鱼,脚下一个抬起,直欲走向项羽。
‘此人极擅妖术!孤虽不惧,奈何爱姬尚是不醒,若使近身,将如何!’项羽见罢,大惊,手中长戟一探,直点在前:“再前者,死!”
怒气传戟,刹时,寒芒大作。
“主公!”剑拔弩张,眼见己是一触即发,就此时,山下忽地传出一声大叫,扬尘四起中,一旗直现二人眼帘:谯郡许褚。
‘贫道欲道之事不得为他人道!’万马愈近,那人手中鲈鱼连忙一弃,向空招白鹤一只骑上,拍手大笑着,驾鹤而起:“贫道走也!”
‘如此妖人,必当除之!如若不然,必將为害!’项羽看得真切,见罢,一个转身,急走至马前,取弓欲射,方搭箭,耳边忽地鸠鸣大起,白鹤己是一个冲天,直向云中飞去。
不三刻,踪迹全无。无奈之下,项羽只得作罢。手中长弓一弃,弯腰直将甄宓抱起,引众回往彭城。
是夜三更,项羽正卧于內宅,忽得寒风驟起,灯灭复明中,只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正立塌前。急视之,却非他人,正是白日所遇那名妖道。
“妖道,汝竟敢至于此!”
项羽大惊,大手一拍床塌,飞起直欲抄戟。不料那人却是更快,一个急步,直止项羽,道:“大王且慢!”
言尽,不待项羽开口,复又说道:“贫道前来,非为恶意!只为大王解惑尔!”
‘妖道便为妖道!欲夜袭孤,还言无甚恶意!’闻言,项羽心头顿时一声冷笑,直以双目怒视。
画龙而取其胆,画江而钓松江鲈鱼,神通如厮,又岂会不知项羽心中所想,见罢,那人顿时一笑,连忙向后退了数步,直谓项羽道:“贫道可请大王思之,吾能无声来至此地,若欲相害,大王今又安在?”
“依汝之言,岂非是言杀孤如杀狗彘!来人!”
不出方才之语还罢,一出此言,顿教项羽大怒。一声令喝之下,眼见四下己是脚步声大起,那人不由一叹,身形一散,直自房内消去,唯留一句话语在项羽耳中滚滚作响:天狗食月夜,始皇陵墓开,诚望大王能不负天意……
(呃,小小的玄幻一把,望各位书友见谅一二。)
第八十六章 又遇一道
‘莫非,赢政那老儿未死!’余音绕耳,直教项羽大吃一惊,失色间,忽见身侧那道己是不见,直化一道紫气,往东北而去。
“事非小可!那道不得走矣!”
项羽见罢,腹中顿时一声暗道,不及披甲,直开门去,往昭府而去。快马如飞,只不过片刻,一扇大门己是直入项羽眼帘。
“吁!”项羽见罢,一个飞身,直下马去,扣门大叫道:“子布!给孤速速醒来!”
项羽之力,可举鼎千斤,况乎此时正值心急?这一拍下,顿时震得门上木屑肆飞乱溅,一片鸡鸣犬吠声中,一丝光线自门后透出,府门大开,一人披衣提灯正立项羽当前:‘主公?’
‘主公深夜造访,莫非是有大事发生?’张昭见罢,满腹睡意顿时尽去,脚下一个抬起,直上前去,欲以行礼。
不想脚下方抬,项羽却是一个摆手,急上前来,直冲自己问道:“子布饱读诗书,定会画影图形,可是?”
‘画影图形?主公三更前来,竟是仅为此事?’张昭得言,眉头顿时一皱。正是满腹疑问,忽见项羽面上躁色甚浓。张昭看得清楚,心头顿时一跳,连忙一个点头,直答项羽道:“此乃幼时必备功课,昭,又岂能不会?”
“子布会得便好!”
张昭言语方落,项羽脸上顿时变阴为晴,一声大笑,直拽张昭,大步便往厅室行去:“且随孤,为孤画下一人!”
即至,直陈纸张于席上,项羽叙之,张昭绘之,三刻不到,白藤冠、青懒衣、手持藜杖道人者己是跃然纸上。项羽见罢,立道:“子布真妙笔矣!”
复又命之再画数幅。待到天明,己得图画十数,项羽大喜,直将图画分发楚地各处。附言,道:如若有人寻得此道,赏金千斤!
却不想天不遂愿,一连数日,竟是石入大海,音讯全无。项羽等得正是心烦,忽有人报,吕布外出募军,获得甲士数千,正归城来。
项羽得言,适才稍喜,遂领麾下文武,从者千余人,引车百辆,至城郊设宴,坐等吕布到来。宴席摆下,不过转眼,只见数里之外扬尘滚滚,片刻不到,一片旌旗己是直入眼帘。
‘兄长!’
吕布来到,眼见项羽在前摆席相待,心头大喜,胯下快马一夹,只一溜烟,便己奔项羽身前,一阵豪饮,午时将至,忽得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
‘扫兴!’眼见将是大雨倾盆之兆,由不得项羽暗恼不己,一个起身,直欲离去,忽见一道黑烟冲起,直入空中:‘此气莫非是……’
项羽见罢,暗怪之,遂令众人回城,自己则是一个飞身,上得马去,急追黑烟。一番急追,一间道观忽现眼前。
上面正坐一道,急视之,只见那人头戴白藤冠、青懒衣、穿木履,却是并非自己所期之人。项羽见罢,马头一拔,正欲离去,那道忽得一声怪叫:“既来之,何走之!”
第八十七章 始皇陵之变
‘观此人装束,亦是修道之人,莫不是与那道长有些渊源?’日前一事,项羽正是敬畏,闻言,胯下大马顿时一停,转过身来,直望道观屋顶,道:“道长可是在唤籍?”
话音刚落,只见那道双眼忽地睁开,一丝紫电自内而出:“此观荒废己久,去汝,尚有他人邪?”
言尽,鹤手轻轻一拍,直起身来,一个乘风,落下执礼道:“贫道徐堕,见过大王!”
“此人亦知孤,莫非又一得道高人?”项羽闻言,吃了一惊,欲问缘故,忽见那人道袖一拂,一道惊雷直在耳中炸响:“贫道受友所托,欲送大王一礼,请大王接着!”
话音充斥在耳,眼前顿时一黑。再醒之时,道观却是早己不见,天地间,唯有‘哗哗’的流沙声不绝入耳。
项羽奇之,急支起身来,四处张望。这不看还罢,一看却是暗惊不止:“此地,莫非便是那老匹夫陵墓?”
放眼望去,无数人俑直成品字陈列在前:或手执弓、箭、弩,或手持青铜戈、矛、戟,或负弩前驱,或御车策马。一眼望去,可谓难见其尽。
“孤且记得,入秦之时,孤曾烧秦宫,掘帝冢,何故未见此处!莫非那老匹夫狡兔三窟?”项羽看得心惊,一个挥拳,直加一俑身上。
不想土裂处,一名甲士却是直入眼帘。一眼望去,只见那人双眼通红,面上如若茄紫。项羽见罢,心下没由来地一寒。正是吃惊,身侧忽得一阵阴风骤起,顷刻间,土裂之声处处响起,一地碎泥中,无数兵将顿现眼前。
‘这……’项羽见罢,大惊失色,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忽得一道僵硬声起:“何方鼠辈,焉敢扰帝清梦?众将士!随吾将此人拿下!”
“喏!”
一呼百应,项羽不及反应过来,己是兵弋声肆起,片刻不过,一道惊雷的马蹄声己在项羽耳边炸响。急视之,一员骑将直舞手中长戟,己然奔至身前,不待项羽反应,己是一声大叫道:“扰帝清梦者,死!”
大喝之下,戟舞如花,眼见将至胸前,项羽顿时大惊,脚下一个急移,直躲而过。不料那人却是不舍,眼见项羽躲过,手中马缰顿时一勒,竟是回马,复杀过来。
那马甚快,不过转眼,己是将近。项羽大骇,直欲再退,就此时,耳边忽地传来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只一盏茶,己是人山人海,直围自己左右。
“尔等作死!”
进退己是无路,又见那骑将己是飞至,项羽胸中惧意顿去,亦不顾四周乃是何物,脚下顿时一滑,长戟拍出,竟是不偏不移,直往那将胯下大马割去:“死!”
大喝声中,戟尖寒芒立时大作,一个刺入,马腹顿时炸开,污黑之物直顺戟尖,流了一地。
‘此些,能被杀死?’项羽见得,心头立时一喜,不待那骑将爬起身来,一声大喝,挥戟便将那人头颅斩下。
“西楚项籍在此,何人胆敢与孤一战!”一将斩下,项羽心中大定,手中长戟一提,大步开起,便奔阵中。越杀越是性起,不三刻,身下尸身己是积如小山……
(我承认,我只是个小白。呵呵……)
第八十八章 贫道左慈
身下小山一叠复加一叠,项羽杀得正是性起,忽见身下秦卒阵中一阵骚动,波开浪裂,直将一骑现于项羽眼下:面如紫玉,眼露红芒,虎体猿臂,彪腹狼腰;黑甲裹面,一杆黝黑长枪倒提在手。
‘相传此人死时,可是葬绥德城西大理河川,何故在此墓!’那将一现,项羽双眼不由一圆,正是吃惊,复有一将飞出,直停先出那将马前:银甲棕马,一袭红披风直披在后。再细视之,只见那将头部尖尖,直如一杆长矛。
‘此人又当是谁?’项羽见罢,眉头顿时一皱,正是满腹疑惑,脑中忽得现出相书之中一语来:头尖如矛者,当乃兵神莫属!
‘秦将可当兵神者,乃……’
相书之语一现脑中,项羽手下长戟顿时一紧,眼神复杂地看了那员白马大将片刻,却是艰难无比地吐出四字:“人屠,白起!”
白起者,何人?战必克,攻必胜,一生之中,可是从未败阵:伊阙之战,斩首二十四万,俘大将公孙喜,陷五城;鄢郢之战,进兵至竟陵,使楚王逃离都城,避难于陈,使楚再无一力与秦相抗;华阳之战,掳韩赵魏三国大将,斩首十三万,又与赵将贾偃交战,溺毙赵卒二万人;陉城之战,攻陷五城,斩首五万。后又有长平一战,断赵兵之粮四十六天,使其饥饿不堪,自相杀食,逼赵帅赵括走投无路,遂又尽坑赵国降卒数十余万,直使赵国元力大伤,自此一蹶不振。
‘传闻此人获罪于秦王,赐剑而死!为何,为何亦在此墓!’此人一现,由不得项羽吃惊不己,失色间,耳边忽得一道大喝声起:“此人惊扰帝梦,罪该万死!战车出阵!”
‘战车?’
秦之战车,体型甚是高大,上载各式弩箭,一待发射,可谓密集如雨,项羽既生于秦末,可是深知之,闻言,心头立是一惊,不及反应,数百战车己是开到:“射!”
一声令下,呼啸的尖锐声顿起,箭矢如雨,不及近身,凌厉的箭风己是直教项羽发须肆飞而起。生死关头,项羽面色顿时一沉,一紧手中长戟,正欲挥起,将那近身之箭拍落,一道惊雷却是无巧不巧地在脑中炸响:“大王,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闷雷滚滚,直教项羽眼前一花,万箭消失,一所废虚道观直呈眼前。一阵清风拂来,全身上下顿时一寒透骨:‘真险矣!’
‘若非是梦,孤只怕己教万箭穿心而过!’惊魂未定,一人忽是近得身来:“大王,如今可信贫道所取之肝为龙肝乎?”
‘仙长!’
言语在耳,项羽立是一惊,待见来人面目,一个下马,直冲那人深鞠一躬,道:“籍如今信矣!请仙长为籍解惑!”
“贫道乃一方士术尔,如何敢当大王相呼仙长?”
项羽说完,那人立是摇头一笑,谈笑间,直执一礼,相还项羽道:“贫道左慈见过大王!”
第八十九章 左慈再宴
一礼叙罢,左慈大袖一拂,直变出一案,又于袖中掏出美酒一尊,一个提起,笑望项羽道:“大王,今可与贫道同席而坐乎?”
‘孤无龙肝作膳,不食矣!’
‘此事易尔!’
项羽听得,二人初时相见一幕顿浮脑海。闻言,嘴角不由一翘,却是不坐:“得道长相邀,籍敢不从邪?奈何道长手中唯有美酒一尊,又如何宴孤?莫不是道长复又隔空取物,以龙肝相宴?龙肝虽好,只是孤无食墨之癖!如此,该如何是好啊?”
“贫道怎敢复请大王去食画中之物邪?”左慈听罢,眼前亦是浮现二人初见之时,念头转过,不由地一声大笑,直将手中美酒搁下,道:“慈,早己备好薄礼一份。”
言语间,大手一进袖中,自内掏出肉干一小札。一手执刀,将肉干一片复又一片地削落在地,不多时,己是数盘之多,再看那肉干,却是丝毫不少。项羽见罢,顿时一声大笑:“道长果然好神通!”
言尽,一个坐下,亲自操酒,相饮二道。
行酒数巡,项羽三人饮得正欢,忽见远处尘土遮天,去视之,但见旌旗避日,当先数骑一个飞马,直驰来道:“主公!”
‘仲康、宣高、贤弟!’
来人面容一入眼帘,项羽不禁一喜,忙起身来,迎问道:“孤教尔等先回城去,如今安得来此?”
“主公无恙乎!”项羽话音未落,三人同时下马,大叫声中,直将项羽挡于身后,手中兵刃一挺,怒目直视左慈二人。剑拔弩张,眼见一场干弋难免,项羽忙道一声不好,拔开三人,立时一声沉喝,道:“不得放肆!”
“妖道好胆!竟敢相惑吾主!”项羽不言还罢,一言,直教三人更怒。一个怒发,争欲上前,相擒左慈。项羽见罢,心头不由一阵感叹:‘孤常叹他人身侧忠义之士何其多,今观之,孤侧忠臣又少邪?’
一念至此,直扯三人衣袖,制止道:“三位将军休错矣,请听籍一言!”
言语间,直转过身去,以手去指左慈,道:“世有方士,此二人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姓左名慈,字元放。左慈道长所来无它,只为孤解惑尔。”
“为我主解惑?”众人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却是不信,一个怒目,直视左慈,道:“妖道!汝惑我主甚矣!”
言语间,拳掌撺擦,大有上前相擒之意。项羽见罢,大惊,连忙上前,大叫相止道:“诸君,万不可放肆!”
“主公!”
众将闻言,立是一声齐呼,不听,还欲上前,项羽复又一指去左慈身侧一道,道:“孤本与诸君一样,亦是不信,若非此人……”
言语间,直将梦中所见始皇墓中一幕尽说与众人。话音方落,不想三人却是齐近身来,相摇自己,道:“此乃二人妖法!我主,快快醒来!”
(这两天找工作,不如意啊。今天收到个面试通知,说是商务文员。结果,一去那里,给我说只要女的。我郁闷。一来一去,浪费钱不说,时间还浪费不少。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