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入不了眼
第151章入不了眼
薛子莫其实挺无辜。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真没有故意整无颜。
生怕弄的东西不够好,以后断了和无颜做买卖的路。
买衣服的时候,就跟店家说,能有多好的,就拿多好的。
然后店家就拿出了这么一套衣服,说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是最好雪蚕丝织的。
换成别人,绝对不会卖的。
薛子莫觉得这绿岔眼,但无颜平时就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这绿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就要了。
但人家说料子好,他不懂看,怕人家和他一样,看不出是好东西。
就让店家加点东西,让这衣服一看就贵。
店家以为人家拿这衣服跟他一样,是用来当摆设的。
完全没考虑上身效果,至于什么红配绿丑得哭这些说法,根本没去想,只求奢华打眼。
于是把最好的火狐毛皮给加上了,再加了块上好的鸡血玉。
也就成了这么一身死贵死贵的红配绿,外加绿帽子。
薛子莫平时和无颜的接触不少,一直忍着无颜的风骚德性。
今天,他一个大将军亲自给无颜买衣服,已经够憋气了,还被挑三捡四。
终于忍不住了,“这跟你平时穿那些有什么不同?”
无颜噎了一下,他平时能穿成这德性,这么没品味?
做了几个深呼吸,省得这时被气死了,赤条条地裹着被子卷走黄泉路。
这么凄惨的事,他光想想就心酸。
凤浅看看无颜,再看看皇甫天佑,迷惑了。
照这样看,皇甫天佑和无颜是极熟悉的。
那么无颜那天为什么要刺杀皇甫天佑?
她想破了头,没想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无颜憋屈加愤怒的嗷叫声中,薛子莫脸越来越黑。
最后抽出剑。
凤浅以为薛子莫受不了这气,要砍无颜了。
结果薛子莫长剑连挑,把缝在绿衣服上的毛领给挑下来了。
一身绿,总算强过了红配绿。
凤浅心痛得直抽牙。
那条领子少说也得值千把金,被他几剑下去就没了。
他早吭一声,她帮他拆下来也成啊。
没了红领子。
无颜消停了,抱着衣服蹦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上。
俗不可耐的颜色,竟被他穿得风骚无比,光彩照人。
凤浅捡起丢在地上的绿帽子,体贴地扣在无颜头上。
“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由衷地感叹,“绿帽子都能戴得这么好看。”
无颜的脸绿了,拽下绿帽子,夹着他的破扇子暴走。
凤浅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看。
发誓以后凤浅有事求他,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她。
出了门,回头看了眼门口,眉头慢慢蹙起,摇了摇头,“不对。”
如果一个人弄错房间,不奇怪,但连着两个人都弄错房间,就不对劲。
他看了眼绿帽子,手中破扇子敲了下手心,突然想到一个人,向赌场飞奔而去。
在赌场里转了一眼,坐到赌场门口的石狮子上。
没一会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抛着一包银子,眉笑颜开地快步而来。
在他路过无颜身边的时候,无颜手一伸,把他抛到半空中的银子接住。
干瘦男子正张着手等着接银子,突然见银子被别人接走,脸一沉,吼道:“哪个龟儿子敢抢老子的银子。”
无颜提着银子包,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哪个龟孙子的银子?”
干瘦男子看清无颜的脸孔,怔了一下,一扫脸上凶相,讨好地笑着点头,“无颜公子,还给小的吧。”
“还你可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在红秀村躲了这么多年了,外头的事能知道什么,公子别为难小的了。”
无颜脸上的笑一收,湿搭搭的破扇子拍着他的脸,“贼猴子,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买你的下落?”
叫贼猴子的干瘦男子,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无颜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跑?你有没有看清我是谁?无颜,无颜啊。”
能跟他拼速度的人,还没出世。
贼猴子泄气地垂下手,放弃挣扎,“公子,我收手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什么啊。”
无颜不跟他废话,径直问,“那女人让你做什么?”
贼猴子惊了一下,“您看见了?”
无颜笑笑,不否认,破扇子在手指上转了一圈。
“这不合规矩。”贼猴子心虚。
“跟我讲规矩?”
贼猴子变了脸色,“她只让我去雅间推一推门,让我学伙计说句话,再跟着她的声调答应一声。只是这样,没别的了。”
无颜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脸,“真乖。”把银子抛回给他。
贼猴子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他凭着这本事,骗了人家不少的钱。
事情败露后,被人追得满大街逃蹿,最后逃到了红秀村。
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找到的他,但人家给一百两银子,只是学人说两句话。
这钱不挣白不挣。
不买澡堂的牌子,是进不了浴房的,既然牌子都买了,也就顺带洗了一个澡。
不料在大澡堂居然看见无颜,吓得赶紧转身避开。
明明看见他匆匆出去,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他发现了。
好在无颜现在好像心情极好,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谢谢公子。”
无颜眨眼笑了一下,步下台阶,有些得意的轻晃了晃头。
他根本没看见什么姑娘跟贼猴子说话,不过是轻轻诈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地自己全说了。
抖开破扇子扇了扇。
李秘,凤浅……
嘿嘿,有趣,当真有趣!
桃花眼微微眯起,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太阳。
凤浅瞒着所有人的,假扮李秘潜伏在红秀坊,目的是什么?
难道那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连云末都瞒着。
红秀坊的宝藏,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红苑。
羽乔抱了把琵琶,依在窗边,看着窗外鱼池里的游鱼。
一个披着宽大斗篷的人影,无声地落在她身边。
他背着光,漆黑的木雕面具映不出一点光晕,连带着面具下的瞳眸也看不真切。
但就算看不见他相貌,他静静往那里一站,仿佛日月都在他面前失去了光华。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羽乔微笑着转头,看向他戴着面具的脸庞,她眼里浮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爱意。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我会来,那么也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羽乔笑笑不否认,抱着琵琶向他跪拜下去,“奴婢叩见太子。”
“我早已经不是太子,称呼得改改,你可以叫我诏王。”
“在奴婢心里,你永远是南朝的太子,除非有朝一日,太子做上帝位,奴婢才会改。”
诏王面无表情,不愿在一个无谓的称呼上浪费时间。
“你想要什么?”
羽乔冒天大的险盗取明珠,必有所图。
除非她达到目的,否则不会轻易交出明珠。
“小姐已经二十有一,不能再等下去了,奴婢想太子与小姐完婚。”
“她要嫁,随时可以嫁,与本王何干?”
“小姐只能嫁太子。”
“天底下,没有谁必须嫁谁,只能嫁谁的说法。”
“白族玉女只能嫁南朝储君,这是传统。”
“不过是先皇和白族用来揽权的手段,算哪门子的传统?”
作者的话:
姑娘们猜一下,明天凤浅会过怎么样的一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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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不要碰我底线
第152章不要碰我底线
“太子,怎么可以说这么大逆的话?”羽乔脸白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难道我说错了?如果说这是传统,那么先皇之前白族的玉女都不曾嫁人?不过是嫁了两个女儿给南朝储君,就成了传统?”
诏王嘴角微撇,勾出一丝鄙夷。
“再说,如今南朝已经不在,你们却还挂记着这些所谓的‘传统’,岂不是笑话?”
“我们相信太子一定会重建南朝。”
“那腐朽的南朝,重建来何用?”
“小姐也说过,过去的南朝确实太不为百姓着想,但太子是与众不同的,如果不是那场祸端,太子坐上皇位,一定会改变南朝百姓的命运。”
“南朝己灭,这些话,不要再说。”
“太子一向是志向远大的人,怎么会如此消沉。我们白族一直等着太子重竖南朝大旗。”
诏王冷笑,是想再依附着腐朽的南朝,再作威作福,过那奢华得天愤人怨的日子吧。
白族的长老的女儿玉女只用天泉之水洗脸沐浴。
而长老和他的妻女只喝天泉水旁长的雪莲上的露水。
天泉在离南朝帝都数百里外的穿云峰之顶。
马车不能上去,全靠人来背水下山。
又说什么天泉之水不能沾地气,人的汗气。
于是在天泉旁修建屋舍。
选不易出汗的女子,被称为净女。
净女长住在天泉旁边,专门负责打水和平时收集雪莲上的露水。
为了防止她出汗,到了夏天,她要走动的地方,全部封集冰块来与她防温。
从穿云峰顶到山脚,最快的脚夫,空手也得走八个时辰。
不能沾汗气,背水之人,只能弯着腰,驮着三寸厚的玉石板,再由净女把用玉瓶装着的天泉水放在玉石板上。
天泉水不能沾地气,背水之人,自从背上天泉水,就再不能把天泉水放在地上。
这样一路背下山,再坐上马车送往帝京。
途中累死的水夫尸骨,堆成了山。
为了他们喝那点水,那些水,所用的人力,物力,财力足以养整个南朝的军队。
当年南朝灭了,白族长老把百姓丢给敌人,自己一家子逃得不见踪影。
他知道这些,恨不得一刀结果白族那老东西。
可惜他不能杀他,起码现在还不能。
南朝,他固然要再建,但与他们白族有何关系?
“现在说这些,为时为早。”
“太子如果能尽早和小姐成婚,小姐也能方便在太子身边照顾,助太子早成大业。”
“我已经有了妻子,也无意纳妾。”
羽乔早料到他会这样说,神色淡定,“那是太子为了生存,被迫与那婴孩子拜堂,作不得数。”
“我与她是拜了天地的,连天地都作不得数,什么才作得了数?白族不是向来奉天为名,怎么这会儿竟连天地都否认了?”
羽乔脸色微微一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不会介意太子身边还有她人,只要太子降她为妾……”
她说到这里,突然听诏王冷笑了一声,后面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太子与小姐成了婚,宝珠自然是太子的。”
“威胁我?”
“奴婢不敢。”
“如果我不答应呢?”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太子与小姐的婚事,是在封太子那刻起就定下,太子怎么能不守信用?”
“你也说了,白族的玉女要嫁的是南朝储君,我早已经不再是南朝储君,还有什么联亲?”
“可是……”
“没有可是。”
“我家小姐非太子不能,而太子也只能娶小姐。”
“笑话,天底下哪有她白盈盈想嫁谁,谁就必须娶她的道理?”
“难道太子不想要明珠了?”
没有明珠,就算计算出神秘之门的位置,同样打不开神秘之门。
“我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如果太子这么做,李秘……应该说太子养大的那只白眼狼,就会埋尸红秀坊。”
“呃?”
“太子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他给我挽发。”
他抿着唇,不答。
“太子儿时的相貌太过秀美,宫里其他王子迷恋太子容貌。从此娘娘就令太子用面具遮面。”
诏王听到这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果然听羽乔接着道:“李秘拿了个面具来给我看,让我助她渡过难关。那面具是太子自己亲手所雕,奴婢曾随小姐去见太子,怎么会不认得?后来太子与凤浅在山中六年,能有太子儿时那面具的,除了太子本人,或许也就只有凤浅了。”
“所以你就乘机筹划盗取宝珠。”
“是。”
“你盗取宝珠,又能怎么样?”
羽乔脸色微微发白,“太子如果奉守传……”她偷看了诏王一眼,硬生生地把‘统’字咽了回去,“如果太子能如我家小姐的愿,明珠自然是太子的,而李秘离开红秀坊前,会一直是李秘。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女儿身。”
女子冒充义员混进红秀坊是死罪。
诏王忽地撇脸笑了,“你敢吗?”
羽乔的脸又白了几分,眼里却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奴婢为了小姐,什么都可以做。”
诏王淡瞥着她,“你不介意用全白族的性命给她做陪葬,我也不介意用白族的血洗一洗手。”
羽乔身体晃了晃,及时扶住窗台,才没有摔倒,“难道太子连娘娘也不顾了吗?”
“当年,虞金彪用我娘来威胁于我,我娘逼我用她的钗子亲手刺进她的胸膛。你可知道,我娘为什么这么做?”
“娘娘是不想受虞金彪凌辱。”
诏王冷笑,被南朝先皇捧在手心里的白族人,自以为是地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该为他们奉献一切,怎么能懂得人心。
“我娘是让我懂得,不可能受人要挟。”
羽乔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僵住。
“从那以后,我就发过誓,再不允许任何威胁我。我念在白族于我娘有恩的份上,这些年一直供养着白族,虽然没有那劳子的天泉水供你们折腾,但也算让你们白族衣食无忧。羽乔,这次,你做得过了。”
羽乔呼吸一窒,恐惧慢慢地袭来,很快把她整个包裹住。
诏王冷笑了一下,“或许是白族的人过得太过于舒适,也或许就是太过舒适,无需为生存奔波,所以才闲得想东想西,折腾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每说一句,羽乔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
“太子的恩情,羽乔一刻没能忘,所以这些年也是拼命为太子卖命。”
他的小妻子是他的软肋,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不肯就此放弃。
“太子就算杀尽了白族的人,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太子难道甘心?”
“她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凤浅只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她死了,我不过是失去一颗好棋,仅此而己。”
“不可能……你骗我……如果你不在意的,今天也不会来见我。”
如果他不在意凤浅,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
别说娶妻,就是防房丫头都没有一个。
“本王今天来,不过是想告诉你,这是我给白族最后一次机会,要怎么做,随你。”
“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本王没有兴趣理会。”
诏王说完,忽地抬头,看向头顶房梁,“听完了,是不是该滚了?”
羽乔吃了一惊,抬头往房梁上看去。
梁后露出被水泡过烂得不成样子的纸扇子遮了半边的邪媚面庞,竟是无颜。
无颜冲诏王眨了下眼,“次次都这样,你就不能不同一次?”
诏王皱眉,“你还想哪样?”
“好歹让人家听点新鲜的东西,次次都炒冷饭,好没意思的。”
诏王好气又好笑,偷听了这半天,还嫌人家说的东西不够新鲜。
他一进这屋,就发现他藏在梁上。
如果不是不想惊动羽乔,还能让他听到现在?
“滚。”
“别这样,我身子骨弱,不比得你身强体壮,来去如风,爬上来一回容易吗?你走你的,我歇一歇,喘口气再走。”
他穿着一身大老远就能看见的艳亮衣裳,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房梁上。
连暗门第一影杀羽乔都不能察觉,还身子骨弱?
“一!”诏王勾唇笑了一下,明明是春风和柳一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冷入骨子。
无颜收了破纸扇,往下指了诏王,“喂,不带这么不近人情的。”
“二!”诏王嘴角笑意渐渐收去,冷冷地睨着梁上绿油油的一个人,视线落在他手里捏着的绿帽子上。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无颜随他的视线,看了眼手里的绿帽子,神色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下,“我只是舍不得这上面的鸡血玉,羽乔姑娘借把剪刀来,我剪下上面的鸡血玉,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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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被人阴了一把
第153章被人阴了一把
借剪刀用得着跑到红苑来找羽乔?
用得着爬上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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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诏王一掌向房梁上拍去。
那一掌却只是虚空一掌,没用内气,斗篷扬起,刮过一阵风。
无颜吓得脸色灰白,顺着风,直接从梁上一个跟斗,栽了下来。
诏王在他后领上一提,免了他的鼻血之灾。
无颜从地上爬起来,“我走,马上走。”
绿油油的人影一晃,就从屋里失去了踪影。
诏王一撇嘴角,身子骨弱……
听见无颜确实离开了红苑,才飘身出屋。
正想离开红苑,却见凤浅站在红苑外,抬头看了眼头顶牌匾,迈进红苑。
他薄唇轻抿,她果然已经想到了宝珠的去向。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象鬼魅一样,轻飘飘地翻上房檐,隐去身形。
皇甫天佑搭了台子,征收沈家父子的善恶行为。
开始的时候,百姓怕皇甫天佑收拾不了沈家父子,等皇甫天佑一走,沈家父子一定会秋后算账,不敢出来指证沈家父子。
皇甫天佑和凤浅双双拿出督察令,仍不敢有人上台。
沈家父子正有些得意。
一个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太太走出人群,指着沈志国,老眼含泪,“我老太婆要告沈老贼。”
凤浅立刻起身,扶了老太太上台。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要下跪,被凤浅扶住,“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老太太抹了把泪,“我老太婆已经一条腿迈进了棺材,活不了几天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沈老贼看上我的媳妇,说我儿子偷了他家的钱,逼我儿子一个时辰里交出他家被偷的钱,如果交不出钱,就拿媳妇抵债,否则就送去衙门砍头。我媳妇为了保住我们母子,去了沈家,受不了老贼的凌辱,跳楼死了。我儿子知道后,去找老贼说理,被老贼打死。我儿子是红秀村出了名的老实人,督察大人,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
凤浅在二十一世纪时吃的是刑警饭,做的就是清除人渣的活。
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讨还公道。”
皇甫天佑瞥了临时找来的书记一眼,“记,一条不漏得记,漏一条,打十板子。”
书记吓得脸色发白,颤着手,把老太太说的事,一条不漏地记下。
有人出头,就陆续有人上台,说的全是沈志国父子的恶行,没一件善事。
百姓见皇甫天佑一条不漏地让人记下沈家父子做下的恶事,得到激励,纷纷上台,七嘴八舌地痛骂沈家父子。
书记忙得满头大汗。
皇甫天佑见人越来越多,群众情绪又激动,怕挤伤了凤浅,让凤浅先回去休息,这里由他自己盯着。
等收集好沈志国父子的罪证,再与她一同商量怎么处置沈志国父子。
凤浅不坚持,离开人群,去了码头。
码头卖鱼的都去了广场骂沈志国父子,码字只留了个把人看守没卖完的鱼。
凤浅在鱼市上转了一圈,却不见有人卖章鱼。
留下看鱼的妇人上来,“姑娘,买鱼吗?”
“这码头有章鱼卖吗?”
“只有李老头家有章鱼卖。”
“李老头去了批判沈志国?”
“他出海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都差不多这时候回来。”妇人望了望码头的方向,“那不是回来了?”
凤浅回头,果然看见一个老人正在绑船绳。
船上竹篓子里露出章鱼的半边身子。
凤浅走过去,提起那一只章鱼脚,仔细看。
李老头绑好船,“姑娘,要买章鱼吗?”
“前天在你这儿买的章鱼,把人吃出了问题,我今天是来问问你,这章鱼是怎么回事的。”
李老头惊了一下,“我的章鱼都是每天现打新鲜鱼,卖出去的全是活鲜鲜的鱼,怎么可能吃出问题,姑娘你不要胡说。”
“如果不是吃章鱼出了问题,我也不会回来找你,红秀坊可就你一个人卖章鱼。”
“我从来没有卖过鱼给姑娘,又怎么可能吃我家的鱼出问题,姑娘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鱼虽然不是卖给我的,但他告诉我,确实是你家的鱼。”
李老头看了凤浅一眼,招呼渔婆看着船上的鱼,跳下船。
“这鱼还没下呢,你要去哪儿?”渔婆忙着搬鱼。
“我找羽乔姑娘问问去。”
“你这时候,去找她干什么啊?”
“这几天章鱼不好打,除了今天的,也就前天打了两只,都被羽乔姑娘买了去。这位姑娘说我们家的鱼出问题,那就只能是羽乔姑娘那里的鱼出了问题,我得问问她去。如果真是我们家的鱼有问题,该怎么赔,我们就怎么赔,卖船卖锅,我们也要赔上。但如果不是我们的鱼的问题,我们也不能由着人家白白污了我们的名声。”
是羽乔,凤浅心里有了数。
“麻烦姑娘跟我走一趟红苑,我们找羽乔姑娘当面问清楚。”
是个忠厚耿直的老人家。
凤浅绕到李老头的面前,突然抱手向他拜了一拜,“老人家,对不起了。我是为了查点事情,故意那样说的。那鱼一点问题也没有,凤浅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李老头铁青着脸,“有什么事,姑娘可以好好地问,做什么平白抹黑我老汉?”
“如果我直接问老人家,前天是谁买的章鱼,你老人家会说吗?”
李老头怔了一下,摇头,“不会说。”
他虽然做的是小本买卖,但也不会随便把顾客的信息告诉别人。
“这件事很重要,涉及到一桩案子,所以小女子才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老丈见谅。”
“什么案子?”李老头一脸迷糊。
“这个就不能告诉老人家了。”凤浅提起刚才看过的章鱼,掏出一锭足有五十两重的银子,“这章鱼我买了。”
“这鱼只要五十文。”李老头不接银子。
“我也没有零钱,拿着吧,就当是帮助我们办案拿的赏金。”凤浅把银子塞到他手中。
“姑娘怎么证明自己是来查案的?”李老头对漏露买家信息仍然不安。
凤浅取出督察令。
李老头红秀村的老一辈的村长,这些年来,目睹了红秀村的变化,也眼看着红秀坊建立起来的。
红秀坊建立起来后,入驻了官员。
初初时,凡事还会问问他这个老村长,后来官员权利越来越大。
他这个村长也就被架空起来。
他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做法,苦劝无效,还被官员们处处针对,苦不堪言。
干脆退下村长的位置,村主换成了沈志国的人。
他干脆只靠打渔为生,红秀坊的坊主是他的好友,只是性格不象他那样一根筋通到底,在红秀坊坊主的位置上到是一直撑到现在。
坊主见他退了下来,怕他钻头角尖,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再得罪那些人,于是让他把红秀坊的鱼全包了下来。
红秀村的官员虽然混帐,但终究不敢随便动红秀坊。
李老头包了红秀坊的鱼,也就有机会出入红秀坊。
如果督察前来红秀村,绝对会前来红秀坊。
见了督察,就有机会把红秀村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告诉督察。
李老头这才安静下来,平时就打鱼,默默等着督察出现。
所以他对红秀坊的制度不陌生。
只是这些年来,督察令从来没有出现过,如同虚设,渐渐地被人遗忘。
而且最近两年红秀村的官员开始横行霸道,也没有人管制。
红秀村的人渐渐对督察令失去了依赖。
李老头也慢慢灰心,这时突然看见督察令,整个人呆住。
等他回过神,凤浅已经走远,他才想起要说的话,还没有说。
慌忙追上去,却被儿子李扬急急跑来,一把拉住,“爹,赶紧去广场。”
李老头急着追凤浅,摔着儿子的手,“放手,我有事。”
“天大的事,您现在也得先搁搁。”
“我这就是天大的事。”李老头摔不开儿子,急得跳脚。
“督察大人在广场审沈家父子呢,要我们把沈家父子的罪证全说出来,然后按民意处置。”
李老头想着凤浅手中的督察令,“你说督察在广场?”
“是。”
“不对啊,我刚刚才还看见……”
“您看见谁了?”
“督察大人。”
李扬想了一下,刚才天佑太子让长乐郡主下台去了休息,现在台上只有天佑太子盯着,“爹看见的督察大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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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可恶的未必知
第154章可恶的未必知
“凤浅?”
“她是说自己叫凤浅。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那就对了,长乐郡主是督察大人。”
“你不是说在广场?”
“现在广场上的是天佑太子,这次一下来了两个督察大人。”
“两个?”
“是啊。”
“这么说,可以办沈家父子了?”
“是这么说的。”
“走,去广场。”李老头拉了儿子就走,比谁都急。
凤浅看着手里的章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羽乔……
拿她当跳板偷取宝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凤浅回到住处,易了容,化成李秘。
重新回到红秀坊,找到坊主。
坊主要守着红秀坊,不敢去广场看热闹,正急得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
看见凤浅走来,忙把他一把抓住,“李秘,沈家父子怎么样了?”
“等收集够了罪证,该怎么办,就会怎么办。”
“可是……不是说官家与官家……”坊主吞吞吐吐,不敢明说。
“官官相互吗?”凤浅帮他说出来。
坊主忙捂了他的嘴,一脸惊慌,“小声点。”
凤浅把捂在嘴上的手拉了下来,“怕什么?”
“太子和郡主这回真的要办沈家父子?”坊主当然怕,不管办不办得了沈家父子,这话被皇甫天佑和凤浅听见了都不得了啊。
“沈洪口口声声要玉玄难堪,玉玄可是凤浅的人,凤浅护短是出了名的。先不说他父子二**害百姓弄得天怨人怒,就是没有这些事,凤浅也不会让他们父子好过。”
坊主松了口气,“你不是去查宝珠的事,怎么又回来了?”
“宝珠的事,我已经有了眉目,如果我能帮坊主找回宝珠,我想向坊主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进入神秘之门的门牌。”
全国各地来的义员,虽然是为了打开宝藏,但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入神秘之门。
“进入神秘之门的门牌,都是提前定好人选,并没有多余的。”
“沈洪身为庄家是不是有一块门牌?”
“是的。”
“沈洪罪状累累,估计是再回不来红秀坊,难道他还要继续担任庄家,还有资格进入神秘之门?”就是能回来,她也得让他回不来。
“这个……应该是不能了。”
“那么他的门牌岂不是多出来了?”
“可是……能进入神秘之门的名额都是事先定好,不能私下更换。”
“事先定下名额的条件是什么?”
“在民众心目中的声望,还有为红秀坊立下的功绩。”
“如果我换回宝珠,难道还不够功绩?”
“这个不是我能做主的……”
神秘之门是谁都想进去见识一下的,沈洪的门牌空出来了,想要这个位置的人会很多。
坊主当然是想把这个位置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如果坊主为难,那就算了。宝珠的事,坊主让别人去办吧。”
凤浅没有找宝藏的觉悟,也没有觉得自己有找宝藏的义务。
她做这些目的只有一个,找到这里的三生石。
没有好处的事,她干嘛要揽上身?
何况女扮男装混进红秀坊,被人发现是要杀头的。
她又不是善心泛滥,干嘛要冒杀头的危险给他们查案。
“可是,你不找到宝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我昨晚的去处,有人证明,我昨晚云末在一起,坊主认为我还能分身去盗宝珠?”
“这……”
“如果坊主觉得我有问题,就得先得从云末查起,他有问题,才能说明我有问题,否则的话,我有什么必要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坊主没想到,她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回来就翻脸不认,开口要条件。
有些来气,“你不是说给你三天时间?”
“我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可以查出是谁偷了宝珠,但没说一定要告诉坊主你啊。”
坊主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义员前来红秀坊,就一切得为红秀坊……”
“错了,是为了找到神秘宝藏。”
坊主噎了一下,“好,也可以这么说,你身为义员,就该全心为红秀坊出力,怎么能以此来做条件满足自己的私欲?”
“对啊,我来是为了帮助找宝藏的,不是为找宝珠。”
“没有宝珠怎么开得了神秘之门?”
“我来红秀坊的时候,宝珠可是好好地在坊主秘室,如今宝珠在坊主的秘室丢了,跟我们义员有什么关系?”
“你……”坊主气得身子不住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宝珠由他保管,丢了宝珠自然是他的责任,和旁人没有关系。
坊主虽然平时对那些权贵左巴结右讨好,但能掌管红秀坊多年,并不是外表看上去,这么脓包。
怎么能因为凤浅的几句话,就服软?
冷哼了一声,“算了,宝珠也不用你去找了,我就不信除了你,就没有人能找回宝珠。”
凤浅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混账,混账之极。”坊主重重地一拍桌子,“来人,去把云公子和天佑太子请来,算了……我亲自去找他们。”
“老爷,云公子和天佑太子都出去了。不但云公子和天佑太子出去了,所有义员都出去了。”候在门外的下人进来。
“什么?”坊主惊怒交加,“每年神秘之门开启到关闭的这段时间,红秀坊只许进不许出,难道这些规矩,他们全忘了?”
“不是忘了,是老爷推举的沈洪做今年的庄家,沈洪出了事,大家认为老爷在用红秀坊谋私利,所以那些规矩也就不是规矩了,还说要联名状告国盟。”
坊主呆了,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太师椅上,“这是哪个混账东西说的?”
“都这么说。”下人低着头,不敢看坊主。
“那天佑太子怎么说?”
“太子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一直在台子上守着,看样子是非要把沈家父子给办了。”
虽然在宝珠丢失后,沈洪一味刁难,坊主并没再偏帮沈洪。
但沈洪终究是他保举的,沈洪出事,到时追究下来,他仍是要担上不小的责任。
但沈洪是红秀坊外头闯的祸,直接被皇甫天佑给撞上,谁也没想到皇甫天佑还带着督察令。
更没想到,长乐郡主手上也有一块督察令。
而沈洪在红秀坊里处处与玉玄作对,甚至还连带着惜惜也一并污蔑。
长乐又是个极护短的主,就凭着这点,也不能饶了沈洪。
坊主在听说沈洪的事后,悔青了肠子。
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认为远的不如近的。
皇甫天佑和云末虽然得人心,但他们远在北朝。
等神秘之门一关,他们拍拍屁股走了,他沾不上半点好处。
而沈志国是红秀坊最有权势的人。
为了讨好沈志国,让沈洪当了庄家。
沈洪闹出了事,沈志国也被牵扯进去。
现在坊主最害怕的就是跟沈志国父子扯上关系。
心想,如果当初保举的是皇甫天佑,或者云末哪来这些破事。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如果没有宝珠失窃这件事。
他还可以祈求国盟看在他这些年勤勤恳恳,没有大功也没大过的份上,放他一马。
但宝珠找不回来的话,他一家十几口的性命全得赔在这里。
皇甫天佑公开要治沈家父子,他哪敢跑到百姓面前去求皇甫天佑找宝珠?
再说,皇甫天佑铁面无私,他这里去求皇甫天佑,多半是自讨没趣。
现在只有把希望放在云末身上。
“你去打听一下,云公子在哪里。”
“老爷,你是不是糊涂了?”下人是坊主的家仆,跟了坊主多年,感情极好,在他面前是敢说话的人。
“我怎么糊涂了?”
“沈洪冲撞的是长乐郡主,郡主都恨死了沈洪,可沈洪是老爷保举的,如果不是老爷保举沈洪当了庄家,沈洪能那么嚣张,招惹玉玄公子他们?郡主对老爷能没想法?云公子是长乐郡主的侍官,以后有可能是郡主的丈夫的人。沈洪毁的是郡主的名声,云公子能不顾郡主感受,来帮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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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冷死人了
第155章冷死人了
“难道就没办法了?”坊主心里一片冰冷,“对了,还有无颜,请他让未必知查,多少钱,我都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赶紧去找无颜。”
下人跑着走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回来,“无颜公子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他的小厮倒是有传话。”
“什么传话?”
“他说,宝珠的事,他不插手。”
“为什么?”坊主傻了眼。
“说没兴趣。”
“什么?”
坊主嘴唇抖了一下,这算是什么理由?
不过不管在他看来是不是理由,反正无颜这条路,也算是断了。
坊主把今年来红秀坊的所有义员的身份和能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平时看着一堆的人,可是到了用人的时候,却没一个合适。
肩膀垮了下来,“去把李秘叫回来。”
下人答应着去了。
凤浅重新站在坊主面前,笑嘻嘻地,“坊主想通了?”
坊主冷着脸哼了一声,“只有三天时间。”
“那神秘之门的门牌……”
“只要你找回宝珠,就给你。”
凤浅扬眉,“一言为定。”
坊主看着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气不知打哪儿出,只得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时间紧迫,我就不耽搁了,坊主再见。”凤浅得意地转身出去。
坊主指着凤浅的背影,“这……这……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德性?”
下人低着头,不敢答话。
凤浅出了红秀坊,仍是找地方,把易容去掉,换回女装,才回去取了从李老头那里买来的章鱼,去了红苑。
红秀坊的人差不多都去了骂沈志国父子外加看热闹,没剩下几个人。
凤浅很容易地进了内院,找到羽乔。
羽乔开始后悔没把宝珠交给诏王,追出门,已经不见了诏王的踪影,却一头撞上来找她的凤浅。
嘴角抽出一丝冷意,眼里却含着三分笑,“我该叫你李公子,还是该称您为郡主?”
“不过是个称呼,羽乔姑娘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凤浅知道自己这趟是来对了,羽乔果然从那个木雕面具上认出了她的身份。
“郡主该不会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羽乔帮忙?”羽乔仔细打量凤浅。
这个凤浅晃眼看,或许没有小姐光彩照人,但特别的耐看,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不会生厌。
她身为女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何况男人。
这样的发现,让羽乔心里很不舒服。
对凤浅越加得不喜欢。
“还真是。”
对方直接叫出她的身份,说明没打算跟她打含糊仗,那么她也就没必要绕圈子。
“那郡主不妨说说,羽乔有什么可以帮到郡主的?”
“请羽乔姑娘把宝珠还给红秀坊。”
“什么宝珠?”羽乔装傻。
“红秀坊用来聚光开启神秘之门的宝珠。”
“郡主真是好笑,羽乔不过是红苑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有红秀坊的东西?”
她不认账是理所当然,一问就承认才不正常。
凤浅也不急,“那我们先说说红秀坊的宝珠是怎么丢的。”
“怎么丢的?”羽乔也想知道凤浅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那晚,有人先去人字院二号房外,取了挂在灯笼上的香囊,然后再去坊主的秘室,从屋顶上揭开了天窗的瓦片,把绑着绳子的章鱼从天窗放进去,吸起水晶罩,再用同样的方法吸走宝珠,然后再把水晶罩盖回去。盗取宝珠的人在离开前,不忘把从灯笼上取下来的香囊放在很显眼的地方,让人认为东西是李秘偷的。”
羽乔暗惊,这样天衣无缝的做法,居然被他看了出来。
“这样的绝妙的办法,如果不是作案人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如果你手脚干净些,还真的难想,可惜……”凤浅笑笑,“不过章鱼嘛,本身就是水搭搭的,不是你想干净就干净得了的。只能说是你的运气不好。”
“郡主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窥宝珠,有什么证据?”
凤浅把拢在袖子里的小竹箩拿出来,打开竹网塞,把里面的章鱼倒在羽乔的面前。
羽乔一直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算什么?”
“你前天在李老头那儿买了两只章鱼。”
“我想吃章鱼,买了两只章鱼,难道就一定是盗窃宝珠的窃贼?”
凤浅笑了一下,把地上想逃跑的章鱼提了起来,“我刚才就说了,你运气不好,不但不好,而且背到了家。”
羽乔冷笑,凭着两只章鱼就能定她的罪,搞笑了些。
“住海边的人,大多喜欢吃章鱼,所以买章鱼在红秀村是很常见的事。你当然也不会想到在买章鱼的时候,多问上一句,这章鱼除了你,还有谁在买。”
“笑话,谁每买一样东西,都得问这东西还有谁买。”
“正因为买东西,不会问这一句,所以你不会想到,李老头这些天打章鱼的运气不好,前后十天也就得了两只章鱼,而那两只章鱼都是卖给了你。”
“什么?”羽乔怔了一下,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过这问题。
“章鱼这东西,离了海活不过一天,可是前前后后足有十天时间,只有你手上有活章鱼。你说,偷窥宝珠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羽乔手脚冰冷,她去守着李老头回来,见有两条章鱼,就买下了。
哪里会想到前几天李老头都没有打到章鱼。
偷窥宝珠的事,她自认做得天衣缝,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章鱼上出了漏洞。
“你污蔑。”
“呃?”凤浅挑眉。
“你亲眼看见盗窃宝珠的人,是用章鱼偷盗?不过是凭着我买了两条章鱼吃就污蔑我。”
“放宝珠的莲花台上残留着章鱼的水迹,我有没有污蔑,一验就知道。”
“我买的章鱼被人偷了。”
羽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章鱼有海腻味,如果莲花台上真的留有章鱼体液,不难验出。
“你说被人偷了就被人偷了啊?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凤浅笑了,如果有人犯了罪,都说用来作案的工具被人偷了,跟他没有关系,那案子都不用破了。
“凤浅,你别欺人太堪。”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羽乔盯着凤浅,突然笑了,“你说这些之前,可要先想好,凤浅假扮李秘,如果被人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假扮李秘了?”凤浅笑嘻嘻地看撞在她。
“你刚进来的时候还承认了的。”
凤浅刚进门的时候说过,只是一个称呼,随便她怎么叫。
“你只说随便你怎么叫,没说我是李秘啊。”凤浅从来不怕玩文字游戏。
羽乔气晕了头,手撑了桌子,瞪着凤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
“那个面具是诏王小时候的,只有凤浅可能有他儿时的面具,李秘拿了那个来我,还需要什么证据?”
“什么面具?”凤浅反问。
她给羽乔看面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
就算羽乔说的天花乱坠,她不承认,羽乔咬她也没用。
与人斗,有时逗的是脸皮,谁脸皮厚,谁无敌。
那面具小郎八岁就不能再戴,给了她做玩具。
后来小郎出事,她一直把他的面具带在身边。
小郎说过,这面具是他亲手所雕,但以前一直不曾戴过这面具,后来脸上长东西,才戴的这面具。
他的脸是在前往靖南王府之前,才开始长的疮痘。
那么见过那面具人除了靖南王府的个别人,就是麻婆村的人。
麻婆村的人被那场瘟疫尽数害死。
羽乔和靖南王府扯不上关系,那么她只有一种可能见过这个面具。
在面具还没有雕好之前。
羽乔和小郎认识在她之前。
凤浅得出这个结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凤浅,你做过的事,居然不承认。”
“没做过,当然不承认。”
“你……无耻!”
“人家做过的事不承认是无耻,你做过的事不承认就不无耻么?你不无耻,你偷了宝珠,怎么不承认。”
羽乔愕住,哑口无言。
“李秘是凤浅,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证据?至于你偷宝珠的事,我却是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
“凤浅,你别以为拿了只章鱼来,就能如你所愿。”
“我还真能如愿。”
“凭什么?”羽乔被气得笑,嚣张的人见过,却不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凭我是凤浅。”凤浅傲然地冷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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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或许是思春了
第156章或许是思春了
瞥了眼窗外,皇甫天佑带着大队人马已经把红苑团团围住,羽乔插翅也难飞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羽乔也听见外头动静,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变了脸色。
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短刺,突然飞快向凤浅扑去。
凤浅六岁起就受着各种训练,打斗是最基本的。
在羽乔动手的瞬间,就已经发现,本能地做出反应。
可惜她这具不中用的身体,始终比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眼看要落到羽乔手中,羽乔的手突然震了一下,以奇怪的方向歪到一边。
就在这时,皇甫天佑已经抢了进来,手中长剑快如闪电地抵住了羽乔的咽喉。
门外廊下飞起两只鸟。
凤浅下意识地看了眼飞开的鸟儿,再看向鸟儿飞出的漆红房梁。
没能看见什么。
视线转回制住羽乔的皇甫天佑。
眼角余光看见羽乔脚边的一小块红漆碎木。
飞快转身,往门外跑。
“凤浅,闯了祸,就想跑?”皇甫天佑黑着脸把羽乔丢给薛子莫,飞跃出屋,一把抓住凤浅。
“我没有想跑。”凤浅眼角瞟过房梁,哪里还有人影。
“你这自以为是,当真改不了了吗?”皇甫天佑瞪着凤浅,眼里喷了火。
他听李老头说凤浅去过码头,问章鱼的事,然后得知这几天只有羽乔买过章鱼。
立刻想到,偷窥宝珠的人是羽乔。
羽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宝珠,那身功夫可想而知。
而凤浅现在这没鬼用的身子板,提十斤米都得喘。
就她现在这德性还敢单独去会羽乔,皇甫天佑连砍了凤浅的心都有。
赶紧带人赶来。
果然羽乔已经动上了手,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如果不是屋外藏着一个高人,出手打偏羽乔的手,凤浅就落到羽乔手上了。
这事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不是有你吗?”凤浅虽然没看见藏在屋外面的人,却不愿当众把那人暴露出来。
“什么有我?”
“李老头去了广场指证沈家父子,少不得要跟你提起我。他说起我,你见我没回去睡觉,而是到处晃荡,自然要问上几句,一问就能知道我会来红苑。以我们之间的默契,你当然会猜到我到红苑做什么。照你我的交情,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你接下来,当然会来接应我。有你太子爷撑腰,我还有什么怕的?”
“看我算得准吧,一样没漏。”凤浅扳着手数,一笔一笔地算完账,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一点没退化。”
“见鬼的默契,如果不是有人……”皇甫天佑推开她的手,“你就落在人家手里了。”
“营救人质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你总不会是当了太子,那些本事全丢到佬佬家了吧?”凤浅不以为然。
“扯蛋。”皇甫天佑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把她拽到身边,“凤浅,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凤浅干咳了一声,“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皇甫天佑气得发笑,“你还知道丢脸?”
“咱们好歹都是从北朝来的,丢我的脸,不就是丢你太子的脸吗?”
皇甫天佑明知道她没句真心话,心里仍是一软。
“办正事吧。”凤浅抠着他的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掌里救出来。
皇甫天佑狠狠地又瞪了她一眼,才放开她。
凤浅一摇一晃地走到羽乔身边,“交出来吧。”
羽乔冷笑,“凤浅,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我干嘛要杀你?”凤浅往后一指,“看见这位了不?这位就是人称魔煞的北朝太子皇甫天佑,他能有上千种办法抠开人嘴,让人不能不说真话。”
羽乔撇开脸。
“知道哪千种不?”
凤浅接着恐吓,“扒皮,抽筋,挖眼,割肉,抠脚板底,强……”
她每说一样,皇甫天佑的脸就黑一分。
凤浅偷看了皇甫天佑一眼,见皇甫天佑眼里喷了火,马上要发作,把‘奸’字咽了回去。
如果说他‘强奸’,他怒起来,能把她给‘奸’了。
“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长得如花似玉,到了他手上,用不着多少功夫,就能残了。”
“你真可怜。”羽乔鄙视地看向凤浅。
“你自己的男人不要你,就出去勾三搭四来求安慰。”
凤浅心里上千次地跟自己说,小郎不再是以前的小郎,他现在怎么样,已经和自己无关。
但听了羽乔的话,心里仍刺进一根钢针,铬得难受。
“你整天在这里傻等,也见不着他一面,难道不可怜?”凤浅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羽乔虽然认识小郎比她早,但如果小郎在意她的,怎么可能让她呆在青楼,甚至差点被沈志国老东西给吃了。
羽乔心口上象被人挖下一块肉,鲜血淋淋,却看着凤浅仰头笑了,“你误会了,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为了我们家小姐。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
凤浅默然,她对和小郎在麻婆村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我们小姐温柔贤惠,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
凤浅眼底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我跟诏王有一个包赢不输的赌约,他的承诺是,如果我赢了,为我做我想做任何事。我正不知该向他要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想到该向他要什么了。”
羽乔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让他到死也不娶你家小姐,那样,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别人,就只能守一辈子的寡。你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趣?”
“你不会得逞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陷害我?”凤浅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做是因为害怕,害怕我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羽乔想否认。
凤浅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你错了,我不是你们绊脚石。”
羽乔微微一怔,难道她对诏王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刚刚说让诏王到死也不娶她家小姐,让她家小姐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她眼里的迷惑,眼底凝着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斩,别说他对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这点情斩成千段万段,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说完,忽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说,你凭什么?还是那句话,就凭我是凤浅,你奈我何?”
羽乔呆了一下,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化成愤怒,向凤浅一口咬来。
凤浅早有防备,及时避开,“你是狗变的啊?”
羽乔吼道:“你是疯的。”
凤浅冷笑了一笑。
不管她们是不是认识小郎在前,但小郎娶她的时候,只有五岁。
五岁之前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情情爱爱。
她们认识他在前又能怎么样?
不管她和小郎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和她拜过天地。
他们没有正经离婚,她就是他元配的夫人。
她家那所谓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三。
当小三就得学会低调。
跑到她这个元配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倒不如把宝珠交出来,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凤浅向来不赞同暴力审训,但对欠揍的人,不介意帮她松松骨。
羽乔正想开口骂,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细而弱,可见是用的千里传音的秘术。
“凤浅这丫头心狠手辣,你不把宝珠交给她,她杀了你,同样可以搜出宝珠,你不过白死一回。”
羽乔当然知道会这样,不过被人擒住,一时间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那声音接着道:“你把宝珠丢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救你离开。”
羽乔犹豫。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凤浅的人,用这种办法骗宝珠。
就算不是,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答应了他,也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中。
“盗取宝珠,是死罪,你现在不走,进了大牢,就走不了了。白族的人不会为了你,硬闯红秀村地牢,从此成为天下公敌。”
羽乔心思动摇。
“诏王,你更指望不了。”
羽乔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对凤浅的恨意,“凤浅,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放我离开。”
“盗了东西,如果把东西交出来,法律上说可以减轻处罚,但没说可以就此无罪。”
如果小偷被抓到了,把东西交出来就没事的话,满天下都是小偷了。
“你不答应的话,你不可能找得到那东西。”
“麻烦薛将军叫几个人把她给我剥了,如果身上没有,就把这红苑拆了。”
羽乔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冷,这丫头真心歹毒,居然要人当众把她给剥了,看着上来的几个官兵,终于淡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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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急死人不赔命
第157章急死人不赔命
诏王刚刚离开,凤浅就来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她不能确定诏王有没有转回来。
如果他转回来了,就很可能潜伏在屋外的某一处,看着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她以这个身份来掩饰暗门影杀的身份。
那日沈志国相逼,她为了保住这个身份,迫不得已,只能做出让步。
但那是在诏王看不见的时候。
她无法承认在他面前失去尊严。
虽然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我把东西给你,不过,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拿东西。”
凤浅没有直接答应,向皇甫天佑看去。
皇甫天佑点头,上前拦在凤浅面前,防止羽乔对凤浅出手,抓住凤浅来当人质。
擒着羽乔的官兵放开羽乔。
羽乔走到桌旁,伸手到桌下摸了几下,一声轻微的响动。
桌下露出一个小洞。
羽乔从小洞里拿出一个用锦帕包着的东西,丢给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接住小包狱,怕包袱里有机关,或者被人下了毒,不直接给凤浅。
屏着呼吸,一点一点小心打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皇甫天佑手中的小包袱吸引。
凤浅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窗外丢进一个黑色弹子。
凤浅脸色一变,急叫道:“快闪开。”
皇甫天佑第一时间把凤浅往旁边一推,然后抓起手边的花架,向飞进来的黑色弹子丢去。
花架与黑色弹子一碰,黑色弹子立刻炸开,红色浓烟迅速化开,难以视物。
这时,窗外梁上一个人影飞扑向羽乔所站的位置。
同时门外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红苑外围墙跃去。
浓烟中传来皇甫天佑的声音,“不要呼吸。”
凤浅在看见浓烟的瞬间,已经屏住呼吸,但仍有些烟子钻进鼻子。
闻到呛人的辣椒味道。
有来不及屏住呼吸的人,被呛得一阵猛咳。
凤浅捂了鼻子,直扑向窗口。
她还没扑到窗边,皇甫天佑已经快如闪电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带着羽乔,早皇甫天佑一步落在楼下院子里,几个起落跃上红苑的墙头。
羽乔得意地回头过来看了凤浅一眼。
凤浅目光直接略过羽乔,向黑衣人看去。
那人戴着斗篷帽子,凤浅只隐约看见他斗篷下的黝黑面具。
皇甫天佑已经追到,他不敢耽搁,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有人叫道:“是诏王,是诏王。”
凤浅眸子蓦地冷了下去。
难道真的是小郎?
屋里辣椒烟雾淡了些。
薛子莫挥着袖子散开烟雾,快追。
屋里片刻间只剩下几个留下来保护凤浅的亲兵。
凤浅拾起地上的小木碎,慢慢走出房间,依在栏杆上,抬头看向漆红的梁柱,横梁的地方少了一小块。
那形状正好和凤浅拾在手中的木碎一样。
轻道:“既然要救她,又何必救我?”
“这种做法,真恶心。”把小木碎丢下楼,“那赌约,你输定了。”
真正让她恶心的是,他既然有了小三小四要想娶,却还要来招惹她。
他儿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记着。
但这样的夫君,她不需要。
凤浅漠然转身,向楼下走去。
皇甫天佑急急赶回。
“你没事吗?”
“没事,人呢?”
“我怕你事,不敢追远。”
凤浅点了点头,“东西呢?”
皇甫天佑从怀里取出一颗宝珠,递给凤浅,“你来,是为了这个?”
“嗯,所人之托。”
“李秘?”
“嗯。”
“你怎么认识李秘?”
“是坊主指点他来找我,他告诉我宝珠在羽乔手上。”
“原来这样。”
皇甫天佑在这之前的迷惑得到解释。
为什么凤浅会这么快知道红秀坊的事,又会去找章鱼。
“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几个侍郎全被耗在了这里,这地方无聊得很,你们早点找到宝藏,我才可以早点离开啊。”
最破的借口,有时却最有用。
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几个侍郎,皇甫天佑心里不是滋味,但凤浅离不得他们,他在没有找到办法前,只能忍着。
“既然宝珠找到了,我送你回去。”
既然是李秘提供给凤浅提供的所有信息给凤浅。
他不能自己拿了宝珠回去,抢人家的功。
凤浅进了门,就直接关门。
皇甫天佑推住门,不让她关门,“喂,我为你累了这半天,好歹让我进屋喝口茶。”
“怎么是为我?”凤浅抵着门不让进,“你们可是义员,找到宝珠,才打得开神秘之门,你是在为你自己做事,我才是义务劳动的那个,好不好?”
“对,你才是辛苦了的那个,那让我进来,给你捶捶腿,捏捏肩膀,帮你松松骨,算是酬劳。”
“是想乘机吃我豆腐吧?”
“别把我想得这么下作,如果我这是这样的人,早在上一世,就把你吃了,还能把你留到现在?”
“有的人以前没做过,后来就会后悔。后悔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怎么怎么做。正因为你前世不是这样,这一世才要防啊。”
“什么破歪理。”皇甫天佑好气又好笑。
“你敢说,没对我有过非份之想?”去神算会的那一次,皇甫狼可是把狼尾巴给露了出来的。
“男女相互吸引,再正常不过。”
“看吧,我没冤枉你。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快走快走。”凤浅只想快些打发了他,扮回李秘,去找坊主要门牌。
免得宝珠在手上,夜长梦多。
“你屋里还有五个丫头,哪里是孤……”
“你还想七p啊,天佑太子?”凤浅把他的话打断。
“凤浅!”皇甫天佑真想扒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薛子莫快步跑来,“太子,羽乔发现了我们在她身上下的追踪粉,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追踪粉的味道给弄没了,失去了下落。”
皇甫天佑不觉得意外,如果有这么容易被人跟踪,羽乔也成不了暗门第一影杀。
“在哪里丢掉的?”
“在前面林子里。”
“我去看看。”
皇甫天佑不放心地看向从门缝里看他的凤浅。
凤浅把门打开,“我跟你一起去。”
皇甫天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步下台阶。
千巧和一二三四自觉地跟在了凤浅身后。
羽乔看见辣椒烟雾弹炸开的一瞬间,就忍着咳嗽,往窗口逃跑。
身形刚动,腰间一麻,被人点了穴道,接着被人拦腰抱住,跳出窗口。
羽乔暗暗心惊,这人好快的身手。
出了红苑,斜着眼看向身边的斗篷男子。
他半边脸被斗篷帽子遮住,只露出眼睛的那一部分戴着面具的脸。
面具色泽和形状和诏王的都极为相似,但仔细看,所用的材质和面具上的花纹终究不同。
显然是一个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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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怀中女人
第158章怀中女人
诏王的眼睛象是用墨汁染出来的,浓浓的,黑黑的,让你怎么看,都看不到底,越是看不到底,越是想看。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看到后来,象是要把自己给吸进去。
但这面具后面的瞳仁却是褐黄色的,颜色极淡,有一种阴晦的味道。
“谢谢阁下救命之恩,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以便羽乔日后能报答阁下的大恩。”
斗篷男子转头过来瞥了她一眼,脚下速度丝毫不减,“你可以叫我阁老。”声音苍老,可见当真是一个老人。
“阁老。”羽乔恭敬地叫了一声。
阁老满意羽乔的表现。
“阁老可以放开羽乔了,羽乔腿程还可以,不会拖累阁老。”
“暗门第一影杀的脚程那当然不会差。”他嘴里这么说,却没有要解开她穴道的意思。
一口叫出羽乔的身份,又没放开她。
羽乔明白,他救自己,绝对不是发什么善心,而是有企图。
“我身上被薛子莫下了追踪散,如果阁老不放开羽乔,让羽乔把追踪散的味道去掉,总会被他们找到的。”
阁老刚才在窗外,并没看见薛子莫对她出手,不肯相信。
但自从出了红苑,任他怎么绕圈,都没能把追兵丢掉。
对她的话,也有些怀疑。
伸鼻子过来,凑到她身上闻了闻。
“薛子莫的追踪散,是向未必知买的,无色无味,小女子绝对不敢欺骗阁老。”
阁老盯着她看了一眼,“别玩花样。”解开她的穴道。
羽乔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阁老有没有酒?”
她被他擒着逃了这半天,闻到他身上有些酒味,想来身上是携了酒的。
停下的这一会儿功夫,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又近了一些。
阁老不再怀疑她的话,伸手到腰间,解了一个酒囊下来。
羽乔在接酒的瞬间,突然手一拂,一股白烟从指间化开。
阁老惊了一下,挥动斗篷拍散白烟,身体同时后退。
羽乔乘机脱离了,向反方向急跃开去,“阁老的救命之恩,羽乔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阁老又惊又怒,伸手向她抓来。
突然一只手打横伸来,硬生生地把阁老的手截下。
阁老看清面前突然出现的墨黑鬼面,微微一惊,“诏王。”
“原来是魂殿的人。”诏王一招把阁老迫开。
“是你……”羽乔没想到关键时候,竟是诏王救她,眼底一热,泪差点流了出来。
阁老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你果然在红秀村。”
“三年才有一次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看看。”诏王的语调云淡轻风。
“你刚才不救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救?”
阁老刚才藏在梁上,就隐约感觉身边有人。
但他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能发现对方,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诏王的瞬间,知道刚才不是错觉。
诏王在他身边,他不能发现。
而诏王却神不知鬼不觉得跟到了这里。
谁强谁弱,已经比较出来了。
他不是诏王的对手。
不是对手,就不能盲目出手送死。
“她,你可以杀,但不能用。”暗门的规矩,除了忠贞于自己的主子,绝不能被他人所用。
羽乔僵住,他不是来救她的。
“老夫并没有打算把羽乔姑娘收在麾下,只是想请羽乔姑娘帮点小忙。”
“也不可以。”
阁老脸色微微一变,传说诏王霸道,竟霸道成这样。
“既然这样,老夫冒犯,今天有追兵骚扰,改日老夫请自去向诏王赔罪。”
“来了,还想走?”
“你什么意思?”
阁老的话刚出口,突然见对方的手掌从斗篷里伸出,向他的脸拍来,快地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心里一冷,以为自己必死。
肩膀上猛地一痛。
他看见诏王手里拿着个面具,面具上带着血迹。
脸上被风吹得一阵一阵的凉。
他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被他揭去,他直接用这面具敲碎了他的肩骨。
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碎骨刺穿皮肉。
这骨头已经碎得不能再接,只一招,他的手臂就被诏王废去。
诏王比传说中更加恐怖。
他痛得眼前发黑,冷汗不住从额头滚下,被风一吹,冷得刺骨。
诏王抓着面具的手,突然一用力,那面具顿时四分五裂,成了碎渣,“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得带个话回魂殿。”
“什么话?”阁老忍着痛。
“以后如果再假扮我的模样在外头走动,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杀无赦。”
阁老不认为诏王的地宫有能力和魂殿对抗,但他的命现在捏在对方手中,不敢表示出半点不屑。
“老夫一定把话带到。”
“滚。”诏王拍去手上残渣,手一扬,凌空把阁老拂了出去,远远跌在地上。
阁老蹒跚爬起,抱着胳膊逃走。
羽乔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诏王,宝珠……”
诏王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你自己滚回红苑。”
羽乔不回去,他就此被抹上盗取宝珠的污名。
他固然不在意世人怎么看他,但凤浅……
诏王轻抿了唇。
继而苦笑了一下。
他是不该在意任何人的,包括她。
但他却因为她,不知不觉得偏离了自己原本的航线。
漫吸了口气。
凤浅,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羽乔的脸刹时间惨白无色。
盗取宝珠,是死罪。
他是让她回去送死啊。
羽乔大眼里慢慢凝上了泪。
“那人不过是魂殿的一个小卒,太子竟在他面前露了真身,为什么?”
“跟你没关系。”
“是怕魂殿的人找凤浅麻烦,所以亲自出现,伤了那人,把魂殿的敌意吸引到自己身上,是吗?”
“你有功夫在这里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怎么过这一关,保住性命。”
诏王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慢慢走开,斗篷宽大的下摆轻轻拖过地面,看似不紧不慢,却转眼间就失去人影。
看着诏王转身离开的背影,无力地起身,把药粉撒在身上,盖去追踪粉的味道,从另一条路绕回红苑。
皇甫天佑蹲着身子,查看地上的脚印,“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薛子莫点头,“这女的应该就是羽乔,另一个是诏王,还有一个是谁?”
凤浅蹲下身,拾起地上面具的碎渣,仔细地看,“不是诏王。”
皇甫天佑看了凤浅一眼,也顺手拾起一块木碎看了看,再看凤浅时,眼里多了几分惊讶。
点头认同,“救走羽乔的不是诏王,不过这个人确实遇见了诏王,或许应该说是诏王拦截了他。”
“何以见得?”薛子莫不明白。
皇甫天佑看见这些面具碎渣,已经猜到之前用碎木片暗中袭击羽乔的人是谁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浅一眼,把碎渣放到薛子莫手中。
“捏碎面具的人的手法,和刚才潜伏地门外的那人的手法一样。”
“既然跟潜伏在门外的那个人一样,为什么说不是诏王?”
“诏王潜伏在门外,而救羽乔的人却是从窗口进来的。”
“也或许是一伙的。”
凤浅松嘘了口气,心情好了起来,“如果是一伙的,他干嘛要伤这人?”
薛子莫脸皮红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想问题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皇甫天佑笑了一下,凤浅上辈子吃了就是破案抓贼的饭,而薛子莫吃的是行军打仗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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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我给你温暖
第159章我给你温暖
比破案,他能强过凤浅,才叫奇怪。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不过这话,只是心里说说。
说出来就太伤薛子莫的面子。
凤浅丢掉木碎,“回红苑。”
“还回去干嘛?”薛子莫有些迷惑,东西已经找到了,人跑了,回去还有什么用?
“抓羽乔。”皇甫天佑代凤浅回答。
凤浅瞥了他一眼,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羽乔不是跑了?”薛子莫更迷惑了,羽乔把追踪散弄没了,完全可以远走高飞,还会回红苑?
“诏王一定是见被人误会,才出头为自己洗清白。”凤浅其实想不明白,那家伙什么时候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了。
“郡主说笑吧?”薛子莫好笑,“诏王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就算别人给他再加一背的人命案,他都不会理会。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想法一样,但他知道凤浅不是一个随便猜测的人。
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去看看无妨。”
回到红苑,意外地发现,羽乔竟换了一身正装,抱着琵琶,坐在窗边独自弹唱。
薛子莫摸了下头,“真是邪门了。”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凤浅拦下想往里走的皇甫天佑和薛子莫。
皇甫天佑略为迟疑。
“她不会再伤害我。”
羽乔已经摆脱追踪,如果想逃,根本不用再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她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绝对不是杀她。
因为,羽乔如果要杀她,绝不会等在这里,而是潜伏地暗得寻机会刺杀。
皇甫天佑同样知道这个道理,轻点了下头,不再跟进去。
薛子莫见太子都停下了,自然不会擅自作主张,硬往里面闯。
凤浅把千巧和一二三四都留在了门外,一个人迈进屋。
羽乔抬头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太过于自以为是,还是真的那么会计算人心。”
“怎么样都好,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凤浅走到桌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拿下我,再威胁皇甫天佑放你离开。”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羽乔半点也看不懂面前的少女,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神经紧张。
“我说,我想放你走。”
“你有什么企图?”
羽乔不相信凤浅有这么好的心,会放她走,除非凤浅另有目的。
她在没弄明白凤浅的目的前,绝不敢乱动,再次落进凤浅的圈套。
“我想给诏王添堵。”诏王把羽乔送给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偏不领他这个情。
自己找着小三小四,还来各种欺负她,真当她好欺负?
“你说什么?”羽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说诏王非你家小姐不娶吗?”
“当然。”
“如果你家小姐知道他把你送给我,会怎么样?”
羽乔轻咬了唇,她就算死在这里,小姐同样会知道。
“你死了,你家小姐就算表面不说,心里也难免会埋怨他,是吗?”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不足以让主子挂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我放你走,他们之间自然也就会少些怨积,自然会和和美羡。”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谁不想活?
能活命对羽乔是最大的诱惑,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什么?”
“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你逃走。”
羽乔犹豫不定。
没有人不想活命,但这么走了,诏王那里怎么交待?
“你回来,不过是想明证,盗取定珠的事,不是诏王做的,你回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你是死是活,他已经不在乎。”
凤浅的话象尖刀刺进羽乔的心脏。
她做这么多,就是想能让诏王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是她这么死了,真的什么也不是。
这么死了,不值得。
把牙一咬,飞快地擒住凤浅。
凤浅丝毫不反抗。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羽乔看着凤浅这张淡定的面孔,心里就来气。
“你不敢。”凤浅语气淡淡地,如果不是吃准了羽乔不敢动她,她也不会单独来见她,突然提高声量,“你放开我。”
门外皇甫天佑和薛子莫听见声音,吃了一惊,一脚踹开门。
羽乔手掐着凤浅的脖子站在窗边,冷看向皇甫天佑,“把你下面的人撤走,要不然,我杀了她。”
薛子莫急叫道:“羽乔,你赶紧放了郡主,要不然……”
“我落到你们手中,也是一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羽乔的卡着凤浅的手紧了紧,“我现在死,和被砍头,都是死,没什么区别,我杀了她,多个垫被,死的也没那么冤枉。”
皇甫天佑微皱了皱眉,羽乔肯回来,就存了死心,按理不该这样。
他疑惑地看向凤浅,凤浅一副怕死的样子,皇甫天嘴角微微一抽。
凤浅这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按下薛子莫,“让下面的人撤开。”
薛子莫虽然不愿就这么放了羽乔,但他不敢拿凤浅的命来赌,只得出去发号施令。
没一会儿功夫,下面潜伏的人全部撤去。
羽乔把凤浅往皇甫天佑一推,从窗口跳了出去。
皇甫天佑一把接住凤浅,喝住想要追赶羽乔的官兵,低头向怀里玉人看去。
只见凤浅眼角噙了丝恶趣的笑意。
脸一沉,低声问,“你又在闹哪样?”
凤浅从他怀里爬起来。
皇甫天佑手臂一紧,反把她抱紧,“说,你放走羽乔,是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羽乔为什么要回来?”
“自然是为了诏王。”
“她为什么会为诏王死?”
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死,要么就是有很重要的人被对方控制,要么就是爱对方爱到极点。
虽然羽乔口口声声说为她家小姐,但凤浅却能感觉得到,羽乔不是为了她家小姐。
那么剩下的原因就只有后面一种。
“忠心?”皇甫天佑一生在战场上,身边全是铁血男儿,哪有凤浅那些弯弯小心眼。
凤浅白了他一眼,还以为跟他能心意相通,看来也未必。
“那你说是什么?”
“她喜欢诏王。”
“那又怎么样?”皇甫天佑觉得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可以不顾她生死的男人,是蠢。
“那就放她回去缠着诏王啊。”
“凤浅,你没病吧?”皇甫天佑伸手去摸凤浅额头。
“跟你这种人,说不明白。”凤浅打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嫉妒,在感情面前,没有不自私的。
羽乔经过这件事,心里会更不平衡。
回去后,再看着诏王和她家小姐恩恩爱爱,不恨都难。
女人恨上一个人啊,就会想方设法给对方使绊子。
小郎让她不痛快,他也别想过得舒服。
心里默念一句,凤浅啊凤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了?
凤浅正有些得意,突然听见皇甫天佑阴森森地声音传来,“凤浅。”
“啊?太子叫我?”
皇甫天佑的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你和诏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他绑架我一回,敲诈了我一亿金,外加未必知的五千金,难道我不该他添点堵?”
“就这么简单?”皇甫天佑不信。
“有人敲诈了你一亿五千金,你生不生气?”
“自然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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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别逼我
第160章别逼我
“生气了,会不会想办法把仇报回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就对了。”
“可是这跟羽乔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最毁人不?”
“什么?”
“三角恋。”
“这年代可以三妻四妾。”
“那就宅斗,个个都是厉害角,斗得后院鸡飞狗跳,闹得他吃不好,睡不好,神经衰弱。”
“凤浅,你能再幼稚些不?”皇甫天佑揉了揉额角,“男人根本不在乎那些女人怎么斗,那些女人越是斗得厉害,对他越好。”
“错错错。”凤浅竖起一根手指,“如果她们争的是权,自然是这样,但如果争的是这个男人,就不同了。女人恨起来,可是什么极端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感情你宅斗过一样,说得有模有样。”皇甫天佑笑着摇头。
“我宅斗?”凤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不会有这个机会。”
“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皇甫天佑笑着捏她的脸蛋。
“当然。”凤浅打开他手,“娶了我,还敢给我弄什么小三小四回来,我也不用理会那些小三小四,直接把渣男切了,万事大吉。”
皇甫天佑只觉得下半身一股阴风刮过,冷得打了个哆嗦。
薛子莫正好进来,听见凤浅的话,抖了一下,同情地看了皇甫天佑一眼。
皇甫天佑笑得露出森森白牙,“你自个一堆的侍郎,居然还要切人家?”
“那些个活宝,你当是我想要的?”凤浅想着那几位就叹气,谁家里放着这么几个不靠谱的家伙,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彼此利用,凑和着用还行。
等哪天,她没价值了,还不知他们几个怎么泡制她呢。
“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终究对你老公不平公,是不?”
皇甫天佑乘机为自己以后的‘性’福,争取独家拥有权。
凤浅眉毛一挑,“天佑太子这是思春,想左拥右抱了?”
“哪有的事。”皇甫天佑郁闷,怎么就被她扭曲成这样了?
“别不好意思。”凤浅向门外一招手,“一梅给天佑太子上茶,二兰给天佑太子捶腿,三菊给天佑太子捏捏肩,四菊给天佑太子揉揉腰。”
一二三四女同时答应了一声,捏着拳头上来,骨节嚓嚓的响。
“不用劳烦各位姑娘了。”皇甫天佑脸色微微一变。
他功夫虽然不错,但以一打四,他又不能对女人下重手,最后被揍的肯定是他。
“沈志国的罪证,想必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了。”皇甫天佑开始打退堂鼓。
凤浅挑眉,小子跟姑娘斗心眼,你还嫩了些。
沈志国父子的罪证写了厚厚一本。
凤浅随手一翻,‘啧啧’两声,这父子二人得多有才,才能弄出这么多民怨啊。
应红秀坊百分之九十的百姓呼吁,沈志国父子最终被送上了断头台。
因为红秀村不属于国联,沈家父子的财产就成了头痛的问题。
最后决定,沈志国的财产收进红秀坊,等宝藏找到了,再和宝藏一起划分。
对于凤浅这个‘被害者’,得了几个古董作为安抚金。
凤浅喜滋滋地把那七八件古董搬回家,寻思着等红秀坊的事一了,就运回去找个好卖家卖掉,她炼丹的经费又能解决一大笔。
拜沈家父子所赐,红秀坊的义员,除了需要找宝藏的重要人物,无关紧要的得到一天假期。
凤浅在里屋,正准备用易容水把自己变成李秘,乘红秀坊人少,拿宝珠去找坊主要门牌。
千巧匆匆跑进来,神色慌乱,“郡……郡主,玉玄公子和惜惜公子吵起来了。”
“吵就吵呗。”凤浅继续盘头,他们吵架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把郡主才得来的翡翠如意给砸了。”千巧刚才看见翡翠如意落地,唬得脸都白了。
凤浅想起,刚才听见一声摔破东西的脆响,以为是丫头打破了茶杯,没在意。
照千巧的说法,难道是那支值千金的翡翠如意?
脸色变了一下,突然又传来‘哐当’一声。
凤浅的心脏颤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估计是汉白玉观世音,奴婢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惜公子正抓了汉白玉观世音在手上。”千巧怯生生地偷看凤浅。
凤浅眼角抽了一下,接着听见又是‘啪’的一声,嘴角微微一抖,“这又是什么?”
“琉璃夜壶,玉公子见惜公子拿了汉白玉观音,就拿了那玩意在手上。”
凤浅膝盖一软,没了三千金。
外头又是一声响。
凤浅再顾不得只穿了件中衣,也顾不上头发还没盘上,披头散发地拨腿就跑。
迈进客厅就看见一步的碎片。
凤浅脑门子发晕,摸摸只剩下半边脸的汉白玉观音,又摸摸半截琉璃夜壶嘴。
再摸,凤浅肉都痛了,“我的独窑唐三采……值三千金……”
六千金,她的炼丹能升半级了。
这些可是她丢尽了脸,才得来的安抚金啊。
抬头,看向扛着一手扛着大刀,一手抓着个血玉花瓶,站在梁上的玉玄。
血玉花瓶,初算也得值四千金。
凤浅只觉得两腿发软。
放软了声音,“玉美人,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好好说,啊?”
凤浅生怕大声一点,把他吓得手一滑,那血玉花瓶就掉下来了。
玉玄不见她还好,见了她脸色就是一黑。
凤浅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他,免得把他刺激到了,直接把血玉花瓶照着她脑门砸了下来。
转头,恰好看见惜惜正顺手拿起身边的夜光杯。
照书记说,这东西少说也得五千金。
凤浅心尖都在抽,小心地上前护着,“宝贝,你身子骨弱,这玩意重,别拿着,小心砸脚。”
“谁是你的宝贝,谁身子骨弱?”惜惜啐了她一口,直接把把手里的夜光杯往玉玄丢去。
凤浅眼疾手快,跳起身,把东西接住,夜光杯安好无恙,长松了口气。
气还没松完,听头顶玉玄骂道:“我让你,你还来劲了?”举起血玉花瓶。
凤浅吓得魂飞魄散,“别丢,别丢。”
凤浅的脑袋拦着了惜惜,花瓶下来砸不到惜惜,只会砸到凤浅。
玉玄停下,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找方位,血玉花瓶,在他手上晃啊晃。
凤浅看得眼睛都酸了,“玉美人,小玉,上头风大,别吹凉了头,快下来吧。”
玉玄嫌凤浅碍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凤浅看了眼他一只手举着的血玉花瓶,快急哭了,“我叫你心肝,行吗?”
玉美人?
小玉?
心肝?
玉玄凤眼里即时喷了火,血玉花瓶砸了下来,不是砸惜惜,而是砸进她怀里。
血玉花瓶和夜光杯一碰,瓶碎杯裂。
九千金没了。
凤浅牙根直抽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怀里碎片往地上一摔,“你们这是要干嘛?”
老虎不发威,当病猫。
可惜她这纸老虎发威,没人理她。
惜惜转身抓了个宋白玉盘在手上,向玉玄飞去,玉玄华丽地一个旋身避开,宋白玉盘砸在梁柱上四分五裂。
玉玄不甘示弱地跳下来,捞了描金彩镂空六方瓶在手上,向惜惜丢去。
惜惜看着身子骨单薄,身手半点不含糊,头一偏,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从他耳边飞过,砸上花格架上最后一个翠缠枝莲纹盖碗。
两样宝贝一起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凤浅肉痛,心痛,脑门痛。
“我靠,你们要打出去打,打死一个,世上少一个祸害,干嘛砸我的东西?”
“女人,不要说脏话。”屋角传懒洋洋的一个声音。
凤浅这才看见止烨双手抱着脑袋,伸着一双长腿,坐在角落太师爷上看热闹。
凤浅咬牙切齿,热闹看得挺欢哈?
扫了眼地上各种碎片。
脏话怎么了?
她操人的心都有。
深吸了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东西没了,这账得算。
看热闹的止烨,先不理。
一只手揪了玉玄,一只手攥住惜惜的衣袖。
先扭头瞪向玉玄,“琉璃夜壶一千金,血玉花瓶四千金,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二千金,翠缠枝莲纹盖碗六千金,一共一亿三千金,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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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各得所需
第161章各得所需
接着扭头向惜惜,“翡翠如意一千金,汉白玉观音三千金,夜光杯五千金,宋白玉盘一千金,一共亿,给钱。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玉玄用力往后一挣,脸黑如锅底,“滚,别碰老子,要不然别怪老子刀下不留人。”
凤浅气黑了脸,砸了她的东西,还有理了?
拿了头往他身上顶,“你杀,你杀,杀啊,姑奶奶死了,也不用再受你们的这些鸟气。”
她耍泼,玉玄反而不知所措,用力摔开她的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去了。
一亿三千金啊。
凤浅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抓回来,不给钱就把他奸上千百遍。
嗷,她奸不了他。
飞了一亿三千金,不能再飞了另一个一亿金。
“还我一亿金,如果不还的话,你那一亿五千金,我也不还了。”攥着惜惜不放,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式。
“放手。”惜惜嫌恶地看着被凤浅攥着的衣袖,象看一坨屎。
嫌脏?
凤浅把手心上的汗全往他身上抹。
恶心死你。
惜惜打了个干呕,丢了一样东西出来,“拿去,这玩意花十亿金都买不到。”
十亿金?
凤浅立刻扭头看去。
地上躺着块灰不溜秋的牌子,怎么看都不是值钱的东西。
“什么破玩意,也敢拿出来骗人。”凤浅抹完手,又把头蹭了过去,在他胸口上擦额头上的汗。
惜惜惨白着脸,手捂了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是于家小拍卖场的通行牌,你当我稀罕给你。”
惜惜挣扎着去拾地上的牌子,他巴不得她不要。
凤浅突然用力把惜惜往旁边一推,把那块牌子抢到手上,望着那毫不起眼的牌子,两眼放了光。
她进了几次拍卖场,当然听说过于家的小拍卖场。
同样也知道,只有于家小拍卖场才能有更大的机率弄到高阶的药引。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神秘又权威的拍卖场的通行牌,居然会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
“该不会是假的吧?”
凤浅那一推之力极大,惜惜后背撞在花格架的棱角上,痛得眼泪都差点飚了出来。
顾不上后背的痛,扯着衣袖闻了闻,又牵起胸前衣襟闻了闻。
凤浅的汗液并不臭,还有淡淡的幽香。
但他替意识得就觉得恶心,忍了好几下,才没当场吐出来。
见凤浅怀疑那牌子,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抢她手中牌子。
“不相信就还我。”这么宝贝的东西,他才不想给她。
凤浅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到手的东西,怎么能再还他?
“如果是真的,这些钱就不要你还了。”
惜惜冷着脸起身,后背痛得一抽抽,恨不得一脚把脚边的凤浅踹开。
瞟了一眼被她的手抹过的袖子,又看看还留了几点她的汗迹的胸口,小脸铁青,一跺脚快步离去。
再不尽快回房好好洗个澡,他恐怕会三天吃不下饭。
出了门口,见云末静立在门边,嘴角噙着三分笑。
看样子,屋里的那场闹剧,他看得看欢乐。
惜惜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停了下来,“愿赌服输,小拍卖场的通行牌给她了,我们两不相欠。”
凤浅在屋里听见惜惜的话,怔了一下,看向手中牌子。
又看向止烨,“真是小拍卖场的通行牌?”
“是真的。”止烨扬眉。
“惜惜和别人打赌,输了给我这个?”
“嗯。”
“惜惜输了?”
“好像是。”止烨干咳了一声。
“靠,惜惜你这个奸商,还我一亿金。”凤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拿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抵了她一亿金,太奸诈了。
“你给我站住。”凤浅爬起来往门口追。
止烨横了只手臂过来,勾了凤浅的脖子,把凤浅勾了过去,“别追了,你算不过他的。”
“一亿金啊,我就白让他诈骗了不成?”
止烨轻咳了一声,“其实也算不上诈骗。”
“怎么算不上了?”
“是你自己说这牌子如果是真的,那一亿就不用他给了。那钱等于是你赠给他的。”
凤浅悔得搔肠子,眼角睨向止烨,“该不会是你们串通起来诓我的吧?”
“我诓你做什么?”
“他赌输了,要给这牌子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砸了我的古董,让我也快活。”
“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会说这么一句?”
“我不就随口一说吗?”凤浅泄了气,看着一地的古董碎片,肉痛,“他们抽了什么疯啊,跑到我这里来打架?”
止烨丢了本书给凤浅。
凤浅莫名其妙,翻开来。
又是春宫,还是bl。
不过是几根粗略的线条,跟现代的那些高h漫画相比,实在没什么看头。
凤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无颜一个德性,手上就不能有点正经东西?”
“你看仔细些。”止烨睨了眼她正想向他砸过去的春宫。
“这破玩意有什么好看?”凤浅以前查h扫h,什么没见过,谁还稀罕看这些只有个大体姿式,只能算是婚前性教育课本的玩意。
虽然不稀罕看,但仍照着他的话,又看了一眼。
看清了画册上的人物,怔了一下,把那书飞快地翻了过去。
线条虽然简单,但相貌却栩栩如生,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玉玄,李秘,还有……皇甫天佑……
凤浅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往旁边文字看去,这一看,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书上说玉玄和同屋的李秘有一腿。”
“……”凤浅缩了缩脖子。
止烨看着她,琥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玩意笑意。
“玉玄的身份,是不能跟人搞暧昧的,于是玉玄为了掩饰和李秘的暧昧关系,故意和皇甫天佑亲近,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抱在了一块。玉玄看见了这书,气得想杀人。偏偏惜惜不知死活地开了句玩笑,说你知道了他有男男之好,正好以后都不会乱碰他了。玉玄恼了,结果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凤浅心疼一下,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的古董何其无辜。
玉玄和皇甫抱成一堆的事,凤浅是亲眼看见的。
但充其量也只能是那两人的睡相不好,被这些人胡乱一弄,就成了这下流龌龊的事情。
“这是哪来的?”凤浅扬了扬手里的春宫。
“佛曰,不可说。”
“止烨,你就吹吧,照我看啊,这东西就是你搞出来的。”凤浅拿着春宫直接砸在了他脑门上。
能想出这些龌龊事的,只有无颜,而且无颜没事就趴在窗户上,关注着二号房的动静。
最清楚他们房间的事的人,除了无颜,还能有谁?
止烨和无颜的关系才是说不清道不明,没准才真的是有一腿。
还佛曰,不可说。
当她凤浅是猪啊?
“你以为他不想撕啊?这是罪证,如果不是我抢的快,这玩意早被他扯成碎片了。”
止烨伸手护着头,由着她打。
“罪你的个头……”凤浅拿着春宫接着砸他。
不对……
无颜趴在他自个的窗口上,不可能看见他们屋里睡觉时候的情景。
玉玄和皇甫天佑都不是嘴碎的人。
绝不可能把他们抱成一堆的丑事往外捅。
那么,那件事只有玉玄,皇甫天佑和她三个人知道。
无颜也不可能知道。
有问题。
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把他们三个人在房里的事泄漏出去过。
这些天,她也没在别处睡过觉,所以连说梦话的可能性都灭了。
如果玉玄和皇甫天佑没有说漏嘴的话。
就只剩下一个结果,那房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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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还是来迟了
第162章还是来迟了
“喂丫头,你在想什么?”
凤浅突然沉默了,止烨立刻感觉到凤浅想到了什么可疑之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凤浅扮成李秘是瞒着她的这几个夫侍的,所以怀疑房间有问题的事,也不能说出来。
正想随便说句什么,搪塞过去。
有人小跑着进来。
无颜亮晃晃,明艳艳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把破扇子已经换过,手里捏了把不知哪儿弄来的一把紫绸折扇。
他扫了眼一地的碎片,“我还是来迟了?”一脸惋惜。
止烨撇了撇嘴角。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无颜小心地绕开地上碎片,挤到凤浅和无颜中间,一把抢了凤浅手里的春宫。
幸手一翻,看清里面人物的脸容,立刻凑到面前,使劲地看,“我的娘啊,这是哪个神画的手笔?”
无颜翻到皇甫天佑和玉玄抱成一堆,而李秘一个人滚在门口的那页,眉开眼笑。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睨了凤浅一眼。
凤浅瞪了回去。
无颜嘻嘻一笑,接着后翻,后面就乱七八糟了。
李秘被玉玄按在地上,脸色绯红,含嗔带媚。
皇甫天佑一手按住玉玄的小腰,一手握着那玩意,往里送。
玉玄回头,怒目而视,皇甫天佑不甘示弱地回瞪。
三人的神态逼真。
如果凤浅不是那三个中的其中一个,还真能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无颜‘噗’地一声喷了。
凤浅一把把画册抢了回来,“无颜,这是你搞出来的吧?”
她可没忘记无颜嫌书店掌柜卖的春宫脱的不够干净的事。
自然而然地把无颜列为第一嫌疑人。
无颜还没看完,正看到关键时候,被凤浅抢了,有些心痒,伸手又去凤浅手里拿,“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搞这玩意啊。”
画里三个人,李秘也就算了,另外两个,哪个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
拿皇甫天佑和玉玄来当模特画春宫。
还是这么下作的场面,被人逮住,十个脑袋得砍下来。
“真不是你?”凤浅把书卷捏在手里。
画里的李秘赤条条的,被画成男人身体,但那张脸,怎么也是她易容出来的。
看李秘等于看她。
这玩意怎么能拿给别人看玩意淫?
“真不是我。”无颜立刻摇头,坚决否认,“再给我看看,还没看完。”
无颜紧盯着无颜的眼睛,这人虽然花痴,无聊,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凤浅真没发现他说过谎。
“去那里看。”凤浅指了指屋角,那里有一个大黄铜花瓶,打磨得秀亮,可以和镜子有得一拼。
无颜扭头过去,看了一眼,除了那个大花瓶,什么也没看见,迷惑,“为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站在花瓶前,摆几个姿式,保证比这书里的更好看,更香艳。”
论风骚,无颜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无颜这才反应过来,凤浅在打趣他,向凤浅抛了个媚眼,“你可真坏,想看人家,就明说嘛。我今天又看见了一个新招式,要不我们到里面试一试?”
凤浅打了个寒战,止烨起了一身的鸡皮。
止烨抓着无颜的脖子,把他提起,放到自己另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隔天他和凤浅的中间。
“你想我丢你出去?”
无颜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紫雕扇子,挑起止烨的下巴,“你以前不是这么对人家的。”
止烨推开脸上扇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凤浅恶寒,“你们以前该不会真有那啥……吧?”
无颜从止烨身边,探出被扇子遮了半边的脸,单眼一眨,眼角媚意自成,“不要这么直白嘛,人家会害羞的。”
凤浅手里的画册‘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止烨眼角跳了一下,直接把无颜抓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转眼功夫,无颜又一摇一摆地摇着扇子转了回来,一路上嫌地上的碎片扎脚,“把画这个的画师介绍给我,有这功底,把我想的那几个式画出来,绝对是珍本,一千金一本都能有人抢着要。”
“你满脑子除了什么式,还有什么?”凤浅鄙视他。
“我脑子里的东西多去了,随便一点都能让人受用无穷。”无颜诱惑地舔了下性感的唇,“想不想要,免费送你些。”
“就你那满脑子的歪门斜念,别恶心死我。”凤浅打了个寒战。
“不要可就亏大了哦,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无颜隔着止烨,伸手过来挑凤浅的下巴。
“她不要,我要。”止烨抓住无颜的手。
凤浅哆嗦了一下。
“给谁也不能给你这么个有去无回的白眼狼。”
无颜白了他一眼,“除非你告诉我这画册是哪儿来的?”
如果已经知道是谁画的,止烨不可能还让这本画册留着。
“今天我看见一帮义童在后院升火烤红薯,其中一个义童拿了这东西出来,想撕了升火。我让他给我了,问他哪来的,他说是拾柴火时拾到的。”
“你不是不说,佛曰不可说吗?”凤浅怒了。
“不知道,当然不可说。”止烨吊儿郎当。
凤浅瞪着他,突然扑上前,按住他,一口向他胳膊上咬下去。
她忍他很久了。
止烨惨叫,“丫头你是狗变的吗?”
无颜用扇子遮了半只眼,另一只眼照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浅狠狠地咬了他两口,才解气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回,可就不是这么轻轻咬几下了。”
止烨突然抓住无颜的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无颜的脸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凤浅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
在无颜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凤浅。
无颜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止烨,又看看凤浅,视线很快落在凤浅泛红的唇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止烨。
止烨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无颜一眼,象没事一样。
无颜眼里的笑,渐渐淡去。
止烨有事瞒他。
但只是一瞬,又勾唇一笑,“这件事,我来查,怎么样?”
“不行。”
凤浅和止烨异口同声。
“为什么?”无颜看向止烨。
凤浅心里同样迷惑。
她不让无颜插手,是因为怕李秘的身份穿帮。
止烨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为什么不让无颜查?
止烨手握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想玉玄不会喜欢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查,比较好。”
这理由说得过去,而且也是凤浅希望的。
“也好。”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淡瞟了凤浅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凤浅隐约有些不安。
止烨浓眉微蹙,追了出去,出了门,拦住无颜的去路,睨了屋里一眼,确认凤浅没有跟出来,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插手。”
“好。”无颜笑着爽快答应,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止烨望着无颜,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味道,“无颜。”
无颜回头,脸上是平时的含笑模样,“怎么?”
“没什么。”止烨慢慢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无颜笑了一下,不再停留地离开。
止烨直看着无颜的身影消失,才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千巧正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看见止烨,忙迎了上来,看见止烨,欲言又止。
“那丫头呢?”
“郡主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千巧摇头,她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只知道凤浅扮作男子混进红秀坊,并不知道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
虽然传说红秀村里灵气足,一般邪魔不敢靠近,但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而今晚朔月,如果凤浅身边没有公子们相伴,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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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神秘之门
第163章神秘之门
“我去找她。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虽然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但这个月止烨当差,就算换成以前,他也不能不理不顾。
何况她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小姑娘。
凤浅用易容水易了容,换过男装,从窗子爬了出去,径直回了红秀坊。
她没有立刻去找坊主,而是绕着人字院的那排房子,慢慢地转。
墙上没有可以窥视的小孔,窗户也绝对是好的,没有被人捅破过。
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房顶。
凤浅抬头,却见玉玄正从房顶上站起来。
玉玄看见她,脸立刻垮了下来。
凤浅当看见他的脸色。
“上面有没有可以窥视的地方?”
玉玄扭头,当没听见,直接众房顶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凤浅扁嘴,受害的又不只他一个人。
再说,他本来就和皇甫天佑抱成了一堆,被人画成那样,也情有可原,最无辜的就是她了,她根本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没碰一下,还被画来被他爆了菊花。
最该气愤,最该委屈的是应该是她才是。
但玉玄不理她,她也不能强迫玉玄,只得找人去借了把木梯子,自己爬到床顶上蹲了半天。
房顶上也没有能窥视的地方。
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队非对方的轻功远在他们之上,否则不可能趴在房顶上窥视,而不被他们发现。
凤浅爬下房顶,见玉玄气一声不哼地坐在廊下生闷气。
蹭了过去,两个爪子发痒,直想往他身上摸。
再有几个时辰就是朔月了,真想摸摸他,抱抱他,多蹭点阳气,暖和暖和。
“玉玄公子,那个啥,其实我也挺无辜的……”
无辜?
玉玄瞪着她,眼睛都要喷了火。
她真到哪儿,哪儿没好事。
跟来了红秀村,乖乖在外头呆着也就算了,却整成这副鬼样子来跟他挤一个屋。
现在害他被人编排成断袖,还画成那种下流的东西。
偏偏,他还不能揭穿她是女儿身,硬生生地顶着个断袖的污名,被人耻笑。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他杀人的心都有,她还无辜?
玉玄又气又委屈。
他委屈,凤浅同样委屈,谁让他跟皇甫天佑抱一堆呢?
“那个……能趴在房顶上,不被你和皇甫天佑发现的人,你能想到几个?”
“三两个。”玉玄恼归恼,但他更想把画那破玩意的人揪出来,所以不拒绝回答凤浅的问话。
“哪三两个?”
“未必知,诏王,止烨。”
“没别人了?”
玉玄哼了一声,把回答省了。
诏王,止烨,凤浅可以排除,至于未必知……
“会不会是未必知?”
“你有点脑子,行不?”玉玄开口就骂,“他敢做这事,谁还找他做买卖?”
“万一是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画的呢?”
玉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起身摔门进屋,他脑子进了水才指望能跟这头猪讨论案子。
“就这么信得过未必知的人品啊?”凤浅望了一回天。
忽地看见一道光晕在房顶天窗上闪过。
凤浅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顶上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用来测长星位置的。
凤浅想到他们屋里用来穿衣的镜子。
灵光一闪。
搬了梯子爬上镜子对面的树,从对面镜子里看见玉玄正趴在墙上捶墙。
凤浅脸都绿了,爬下树,先不管那春宫是谁画的,就凭这个,坊主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无颜到了红秀坊门口,望向天空,天边极亮,亮光下又有一圈淡淡的黑。
红秀坊靠着海,每次天边出现这样的光环,就会有大暴雨。
无颜望着天边的光环,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慢慢化开一抹浅浅的笑,进了红秀坊。
坊主刚收到消息,说宝珠找到了,现在在凤浅手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宝珠能找到,那么挖宝藏的事就能继续。
他一家大小的脑袋总算可以保住。
忧的是,宝珠是不红秀坊的人得到,如果凤浅拿宝珠说事,或者为难他,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却也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正在犯愁,忽地见无颜摇着扇子进来。
赶紧迎了上去。
“无颜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也不想来,但有人传话,不得不来。”
坊主心里一咯噔,他现在就象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张。
小心地问,“难道未必知……”
“他说,他想看一看宝珠。”
“这……”坊主为难,宝珠现在没在他心手,“你知道宝珠……”
“他正是因为知道宝珠被盗,才不愿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宝珠已经找回来了,只是不在老夫手上。”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不相信。说今晚一定要看见宝珠。”
“这……”
“如果今晚看不见宝珠,他就离开红秀村。”
“我这就去取宝珠。”坊主暗暗庆幸,好在宝珠已经找了回来。
只要去找凤浅,讨回宝珠,就能打消未必知的疑虑。
“他在某一个海岛上。”
“什么?”坊主惊了一下,飞快地看向天边,“就要起台风了。”
“我已经备好了船,所以坊主要抓紧时间了,别起了风,出不了海。”
“我这就去办。”坊主急得满头的汗。
“对了,他只见一个人。”
“谁?”
“李秘。”
“可是……”坊主抹了把额头的汗,“马上要起风了,而李秘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天气出海,万一弄丢了珠子,我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允许坊主派一个人送他出海。”无颜慢慢拉开扇子,欣赏扇子上的花纹,“坊主觉得派什么人合适呢?”
“公子认为谁合适?”坊主猜不秀未必知的心思,哪里敢胡乱决定。
“坊主觉得皇甫天佑如何?”
“如果天佑太子肯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宝珠被盗了一次,坊主比谁都害怕宝珠再出意外。
这鬼天气,要保证李秘的安全,让李秘安然无恙地带着宝珠见到未必知,一定要武功好,心思细腻。
红秀坊能达到这样的条件的人,只有凤浅府上的几个公子和皇甫天佑。
但刚有玉玄和李秘的风流事传出来。
现在宝珠在凤浅手上。
坊主正愁不知怎么把这事压下去,向凤浅讨宝珠。
哪里还敢在这时候,让玉玄和李秘单独出海?
不但玉玄不行,凤浅府上的几位统统不行。
那么剩下的人选,也就只有皇甫天佑最合适。
再说,万一那些绯闻是真的,那么让李秘和皇甫天佑一起出海,正好成全的皇甫天佑。
所以这个安排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他得想办法先去讨回宝珠,再去说服李秘和皇甫天佑。
无颜笑着收了扇子,“坊主应该知道那人的习惯。”
未必知知天下,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事。
坊主连连点头,“公子放心,除了李秘和天佑太子,绝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无颜满意坊主的表现,转身离开。
坊主立刻派人去打找李秘,并打听天佑太子现在人在哪里。
作者的话:
由于要做移动同步的申请安排,要存稿子,所以今天暂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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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赌运气
第164章赌运气
他必须在变天气前,让皇甫天佑和李秘赶回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宝珠固然重要,皇甫天佑的安危同样重要。
没一会儿功夫,坊主听说皇甫天佑回了红秀坊,急匆匆地亲自去门口迎接太子天佑。
皇甫天佑听完来龙去脉。
因为有要李秘去要羽乔初夜的事在前,皇甫天佑第一反应就是未必知在故意刁难李秘。
浓眉就是一皱。
“让我陪李秘出海,是坊主的意思,还是未必知的意思?”
“除了李秘,未必知并没有指定什么人去,或许他也不想宝珠出事,所以才允许有人陪同李秘前往。”
“既然这样,我就走这一趟。”
皇甫天佑虽然没见过未必知真面目,但来往多年,和未必知交情还不错。
心想,未必知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
再说,他艺高胆大,还真不怕未必知跟他玩花样。
照这样的天气来看,今晚定有台风。
他同样不放心李秘一个人出海。
坊主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出去。
现在只要找凤浅讨回宝珠,再找到李秘。
刚下台阶,下人匆匆跑来,“老爷,李秘回来了。”
“他人呢?”
“他带了宝珠回来,在老爷书房等着老爷。”
坊主慌忙向书房一路急跑而去。
凤浅正在看墙上的八马图,见坊主急匆匆地进来,从袖子里取出宝珠。
“坊主答应我的事……”
坊主见着宝珠,心定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摆架子,“我答应你的事,当然算数,不过宝珠不是在长乐郡主手中,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照着坊主的提醒,去找了郡主帮忙,郡主为了能让她府上的公子们早些完成任务,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坊主气噎,早知道这么容易,不如他自己去求凤浅,还不用损失一块通行证。
伸手去拿宝珠。
凤浅把手缩了回来,“长乐郡主说这珠子还不能给你。”
“为什么?”坊主心里一紧。
凤浅取出那本春宫,递了过去。
坊主迷惑,接过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凤浅冷哼了一声,“长乐郡主让我向坊主讨一个说法。”
这本春宫画得极为细致,连摆设的花纹都一丝不差,一看就知道是在人字院二号房里的。
只有红秀坊里的人才有可能画得出这么细致的画册。
不管这画册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这东西都绝不能画的。
红秀坊出了这样的事,皇甫天佑和长乐郡主追究下来,身为坊主,就不可能没有责任了。
一件事还没摆平,又来一件,坊主一个头三个大,“这件事,老夫真不知道。”
“坊主的意思是,不知情,这件事坊主就不管了?”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请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红秀坊的义童捡到的,被止烨公子看见,讨了去交给郡主。”
坊主一脑门的冷汗,“可否让郡主给老夫几天时间,老夫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了,给郡主一个交待。”
“郡主不想这件事,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郡主的意思是……”
“坊主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红秀坊的那些镜子由谁布置的?”
“许大智。”
“他现在在哪里?”
“就住在坊里。”
“请坊主把许大智找来。”
除了布置那些铜镜的人,还有谁能知道,在一些时间段,可以通过光线折射窥视各房间的情形。
皇甫天佑和凤浅的名誉在红秀坊受损,事情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后患无穷。
坊主急着完成无颜交给的任务,让未必知看看宝珠。
偏偏出了这事,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急得不住搓手,只盼快些提了许大智来,把事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哪知下人回来,说找不到许大智,听同房的下人说,看见他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跑路了。
凤浅冷笑。
坊主额头冷汗涔涔,“红秀村只能进不能出,他就算逃出了红秀坊,也离不开红秀村,老夫这就派人去找。”
损坏他们名誉的人不能放过,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误了宝藏的事。
凤浅没有坚持用宝珠继续要挟坊主,取了宝珠出来。
宝珠到手,坊主松了口气,“宝珠是回来了,但又出了点问题,如果这问题解决不了,同样找不到神秘之门。”
凤浅眉心微微一蹙,这老东西又要变卦?
“坊主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珠失窃的事,引起了未必知的猜忌。”
“哦?”
“虽然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宝珠已经找了回来,但他不肯相信,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宝珠。”
“给他看不就行了。”
“是要给他看,不过……”
“不过什么?”凤浅感觉,又要节外生枝。
“未必知要你把宝珠送去。”
“为什么是我?”
“他没说,只说要你送去。”坊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未必知处处和李秘过不去,“你放心,天佑太子会送你去,天佑太子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在哪里?”
如果换成别人,凤浅绝不会理会,但未必知这个人,凤浅也想见见。
凤浅能感觉到未必知处处针对她,她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弄明白,未必知这么做的原因。
“他在海边备好了船,送公子过去。”
“什么动身?”
“现在。”
凤浅眉头微微一蹙。
换成别的时候,凤浅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今晚是朔月。
凤浅回来后已经有过一次阳气不足,不能没有顾忌。
坊主怕凤浅不肯去,忙道:“如果能尽快出海,或许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有皇甫天佑同行,凤浅不好再推辞。
再说只要能在子时前赶回来,凤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答应下来。
坊主立刻叫人通知皇甫天佑。
亲自送了皇甫天佑和凤浅出门。
无颜半依在房子拐角处的长廊下,惬意地把玩着手中白玉骨金织扇,细长的眼角微微扬起,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祝你们渡过一个美好之夜。”
许大智正爬在树上,等着光线透进人字院二号房,突然见有人跃上房顶。
他是一个下人,在这个时辰绝对不能呆在人字院里。
如果被人发现,如果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轻的话挨上二三十板子,但如果说不清楚,就会被人当成窥视红秀坊的机密,要按红秀坊的规矩处置。
窥视红秀坊机密的,只有一个下场,死。
许大智吓得赶紧把画册塞进怀里,爬下树,从小门离开。
躺在床上,魂才算飞了回来。
摸了摸脖子,这脑袋算是保住了。
在树上蹲了半夜,早困得不行,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
等听见起床铃,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睡皱的衣服时,才发现怀里塞着的画册不见了。
顿时吓得瞌睡全无,床上床下的翻了个遍,也没有画册的影子。
想到昨天逃得匆忙,难道是不小心掉在了什么地方?
那东西如果被人得去,光凭着皇甫天佑和玉玄的那两张脸,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额头上渗着冷汗,顾不得洗漱,飞奔出屋,顺着昨天回来的路线找过去。
这个钟点,下人已经可以进院子打扫。
他提了个扫把,进了人字院,忽地看见早起的义童躲在角落升火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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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对你没兴趣
第165章我对你没兴趣
其中一个义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开就要撕来生火。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那书赫然就是他不见了的画册。
许大智兴奋地差点飚了泪,正想扑过去,抢救画册。
突然看见一只手伸过去,从义童手里把画册拿去,竟是和玉玄关系极好的止烨。
许大智看清来人,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如纸。
止烨随手翻了下画册,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许大智缩身在墙后,哪里还敢上前。
见止烨向义童问了句什么,然后摸了摸那义童的头,给了他们十几文钱,转身走了。
许大智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转,“完了。”
连忙回到屋里,飞快地收拾了东西。
出门时遇上同屋的下人石头。
红秀坊的下人,在神秘之门开启的三个月里,是不能离开红秀坊的。
石头见他背着包裹,自然起疑,问他要去哪里。
许大智只得骗石头说,他爹又赌输了,叫人给他送了信,让他拿些银子出去救急。
许大智的父亲爱赌,而且老输,输了就打人,打他娘,打他妹妹。
石头和许大智同屋已经两年,也是知道的,也没有多想。
直到后来坊主叫人来找许大智,他才觉得不对劲。
打开许大智的箱子,发现许大智连平时穿的衣服都收走了,才蓦地想到许大智一定犯了什么事,逃了。
许大智出了红秀坊不走大道,钻着小巷子,朝村后的林子急奔。
后山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
许大智看见马车,悬在嗓子眼上的心落了下来,跑快几步,到了马车前才停下。
车厢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东西呢?”
“你把解药给我,并且送我和我娘我妹妹离开红秀村,我就把东西给你。”
“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如果不给我解药,不送我们出红秀村,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
车夫突然跳下车,一脚踹在许大智身上,把话大智踹翻在地,顺手夺了他手中包裹,手一抖,包裹里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一些碎银子,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敢耍我,找死。”车里人冷哼了一声。
“东西在我脑子里,随时可以画出来,但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同样什么也得不到。”
许大智的画册落在了止烨手上,等于落在了凤浅手上。
他如果留在红秀坊,同样是死路一条。
横竖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赌输了同样是个死,不亏什么。
赌赢了就能活命。
“好,我答应你。”
女子没有犹豫,得到了东西,杀死许大智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她答应得太爽快,反而引起许大智的怀疑。
“我已经画好了一本,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收着,我每个月会和他联系一次,如果他得不到我的消息,或者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就会把东西交给天佑太子和长乐小姐,并且告诉他们,这东西是谁要我画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小姐如果不相信,只需等三个月,就可以知道结果。”
“你在威胁我?”
“小的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他们逼他服下毒药,强迫他那样的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如果不这样做,相信前脚把那春宫重画了遍,后脚就能变成一具尸体。
他不能不防。
车里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皇甫天佑和玉玄真的抱在一起了?”
“人言可畏,其实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同。”
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是血性男儿。
如果没有的事,光是谣言,他们可以一口否认。
但如果是真的,如果让他们以天下百姓和家人的性命来做发誓,他们说不出口。
她要的是这个。
如果只是要一个谣言,她何必花这么多心思,直接让人造谣就行。
许大智哪有她这么多弯弯肠子,为了活命,只得道:“我看见的确实是抱在了一起。”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不过你交出东西以后,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我要你死无葬身这地,不光你要死,你娘,你妹妹都得死。”
“小姐放心,只要你得到了该得到的,绝对会有多远走多远,绝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眼皮底下。”
“一言为定,上后面那辆车。”
许大智刚想走向后面一辆马车,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哼,许大智脸色变了一下,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刀光闪过,只听‘哐’地一声巨响,面前车厢硬生生地被人劈开,露出车里花容月貌的一张脸。
车夫和护卫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把玉玄团团围住。
玉玄不屑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收了大刀,扛在肩膀上,一张俏脸黑如锅底。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接着树后绕出两个人,惜惜和容瑾。
惜惜往车上瞥了一眼,“原来是沈家大小姐。”
女子是沈志国的长女沈月柔。
沈月柔与梁国三皇子订下婚事,还有三个月就将嫁到梁国。
不料父亲和兄长竟出了这件事,如果她不把父亲和哥哥弄出来,她只能等着梁国退婚。
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给她献了一计。
虽然是个毒计,但如果办成了,确实可以用来要挟皇甫天佑和凤浅,放过父亲和哥哥。
如果败了,弄不好,得把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冷不丁被人抓了个正着,吓得花容失色,见是凤浅府上的几个公子,脸顿时板了起来,冷瞪向许大智。
“你居然出卖我。”
许大智面如死灰,拼命摇头,“我没有。”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没想到竟被玉玄跟到了这里。
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沈月柔心里七上八下,事情败露,涉及到皇甫天佑,闹起来,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顾不得追究被玉玄一刀劈了马车,冷哼了一声,“走。”
“想走,没门。”玉玄扛着刀,一脚踹在车辕上,马受不住车,向一边倒下,连带着整辆马车翻向一边。
车里沈月柔被抛出马车,摔倒在地。
沈月柔勃然大怒,“玉玄,你不过是长乐府上的一个小小侍郎,敢这样对我,是想死吗?”
她是梁国的三皇子的准王妃,不给她脸,就是不给梁国的脸。
玉玄哼了一声,一脚蹬在沈月柔身边的车辕上,把刚要爬起来的沈月柔又吓得摔回地上。
“恶妇,你当我水族的人好欺负?”
水族管的是官运,包括盐运。
虽然掌管官运,绝不能拿物资运输来要挟朝廷。
但天灾**,不可以避免,万一哪批盐或者粮食在路上出上点事,耽搁上个把月,那地方就会出大乱子。
轻的物价乱涨,重的因为缺粮发生暴乱。
这样的事,在水族没有掌管官运之前,不时的发生。
直到水族接管下所有官运,延误的事不能说没有,但如果遇上重要的物资出事。
比如粮食和盐之类的,水族都能让于家开仓应急,暂时顶上,把可能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
不管水族做的再好,垄断官运,终究是各皇家心里的刺。
怕水族权势太大,威胁到朝廷。
也有皇家仿照水族的做法,另外扶持皇亲贵族插手官运,想等时机成熟取代水族,拿回官运权。
每每遇上这样的情况,水族直接把那一块的官运放手。
太平的时候,他们不眼红,也不搞事。
但遇上天灾**,或者流寇掠货,货运出问题的时候,他们也绝不伸手相助。
有水族的方法在前,那些官家自以为可以照着水族的方式处理。
结果真出现大祸事的时候,除了于家,没有人愿意和拿得出这么多物资来支撑救助,支撑到下一批的货物运到。
但于家除了水族的面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出了事,就是官家上门去求,于家就两个字,“没有。”
顶多能讨到几石米,一袋子盐。
以于家的说法,这些算是送给官爷跑一趟的辛苦费。
于家是天下第一商,就算朝廷,也不敢跟他们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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