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整合资金起建水泥厂
吃完饭后,王子豪又想到石炭的事,刚好自己女儿也在,王惜君在商业上的天份极高,说不定能看出李愔到底要做什么,于是王子豪打断了正在八卦的母女,将今天晚上李愔收自己收购石炭产地的事讲了出来。
“惜君,殿下收购那些没用的石炭做什么,为父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王子豪看着正在思索的女儿问道,他真的很想知道李愔的用意,要不然今天晚上可能又要睡不着了。
“我知道了!”苦苦思索的王惜君忽然眉头一展,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个李愔可真是狡猾,扔出一个水泥让别人去抢,自己却准备闷声发大财。”
听到女儿的话后,王子豪也是jīng神一震,十分急切的说道:“惜君,你真的想明白殿下收购石炭的用意了?快点和为父说说!”
“嘻嘻,父亲你是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其实以您的才智,只要能跳出来想一想,再结合之前的一些消息,肯定能猜出梁王耍的那点小手段!”看到父亲如此急切,王惜君却反而卖起关子,一脸嬉笑的说道。
王夫人虽然不关心商业上的事,但看自己夫君如此焦急,女儿却故意不说,于是上前拍了王惜君的脑袋一下斥道:“就知道你这丫头鬼主意多,快点和你爹说说,那个梁王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娘,你女儿这么聪明,要是被你打笨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王惜君揉着脑袋十分不满的说道。
“去!你嫁不出去都是因为那个梁王,关为娘什么事?”
“好了,你们娘俩就不要斗嘴了,惜君你快点告诉为父,梁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王子豪制止了母女两人的斗嘴,王夫人平时在家没事,只有王惜君陪着,娘俩最大的爱好就是斗嘴,一吵起来就没完,他可不想半夜里听她们吵架。
“看爹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女儿就告诉你好了。”王惜君调皮的一笑,不再理会王夫人,转而向父亲说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想一想,为什么李愔会在推出水泥之后,忽然对石炭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石炭必然对水泥的制作,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听在王子豪的耳中,却不亚于一盏黑暗中的明灯,一下子将眼前的迷雾照亮了一角,让他隐隐约约好像抓到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清楚。
只听王惜君接着说道:“虽然水泥的制作方法一直被传的很神秘,但现在我可以肯定,水泥肯定是用火煅烧出来的,就和烧石灰的办法差不多,顶多在配料的比例上不同罢了。”
本来已经恍然大悟的王子豪听了女儿后面的话,却又有了新的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惜君,水泥是烧出来的并不难猜测,毕竟石炭最大的作用就是燃烧,殿下现在如此急切的想收购石炭产地,从侧面上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你怎么知道和烧石灰的方法差不多?”
“父亲你难道忘了,郊外的那个新水泥厂原来是干什么的?”王惜君再次得意的说道。她口中所说的新水泥厂,就是李愔的督造院成立后,由白清这些将作监的工匠加上工部调过去的工匠一起成立的新水泥厂,东西两市的主干道用的水泥就是那里产出。不过李愔对那里守卫的十分严格,工匠吃住都在厂里,周围方圆数里都有借调的金吾卫巡视,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得知厂内的情况。
“那里?那里原来不是工部的石灰作坊吗?啊~!我明白了!”王子豪先是迷茫,紧接着一拍大腿,终于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工部下面那么多的作坊不用,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石灰作坊,而且两样东西都要经过煅烧,除了颜sè不同外,石灰和水泥的外观其实也差不多,虽然这不能证明什么,但却足以说明王惜君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xìng。
想通了这一切后,王子豪是心情大快,特别是对于李愔收购石炭的事,心中更是赞叹不已,石炭因为难以点燃,用起来也不如木柴和炭方便,所以一般人很少用到,但是用于作坊内的大规模煅烧却是再合适不过,而且比之木柴和炭,石炭也更加耐烧,再加上成本低廉,不怕那些打算建水泥厂的人不买。
对于王惜君这个聪明的女儿,王子豪当然是大加赞赏,不过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所以一家三口说了会话后,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知道了李愔的打算,王子豪对于收购石炭的事也就更加上心了,第二天等到高重之后,两人亲自去了黑石山一趟,因为露天煤矿的影响,这方圆数十里几乎是寸草不生,所以根本就是无主的荒地,两人去当地县衙登记一下,然后又交了不过百贯钱,就把黑石山周围方圆数十里的地全买了下来。
接下来王子豪又四处打听,看长安周围还有哪些地方有石炭出产,结果又让他找到四处,只不过这些地方离长安的距离有些远,而且石炭埋的也比较深,不如黑石山的情况好,但他和高重一合计,还是花钱都买了下来,反正这些都是荒地,总共也花不了几个钱。
就在王子豪和高重四处圈地的时候,李愔也忙的不可开交,督造院招商的皇榜贴出去的第二天,李世民在朝堂上正式同意房玄龄用水泥修路的计划,而且一出手就是两条主干道的修建,一条是从长安至剑南道的松州,另一条则是长安到洛阳的主干道,第一条路关系到大唐南方边境的安全,另外一条则是大唐商业运输最频繁的生命线。
这两条主干道的修建计划一出,李愔的督造院更加火爆,本来还心存疑虑的商家一窝蜂般扑向督造院,害的李愔不得不再次向工部借调了一批人手,这才缓解了人手不足的窘迫。
不过随着注册生产水泥的商家的增多,李愔又发布了新的通知,大意就是因为人太多,他手中指导水泥厂建设的人手不足,所以就将注册的厂商分为三个档次,这三个档次以投资的资金划分,其中在二十万贯以上的为第一档,十万到二十万的在第二档,十万贯以下的为第三档,档次越高的商家,就能优先得到督造院工匠的指导,尽快开始水泥厂的建设。
随着通知一起发布的,还有注册商家按资金的排名,其中能进入第一档次的人数极少,只有事先得到李愔指点的程怀亮、李景恒、李敬业这些人,他们联合起来的三个小团队都达到了第一档的标准。而能进入第二档的人也不多,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个,绝大部分都是属于第三档次的,毕竟能一下子拿出十万贯的人并不多。
督造院的这个通知一发,立刻引来大部分加盟投资商人的不满,毕竟大家都是拿了钱投资的,凭什么那些实力雄厚的人就享受特权?本来在资金上就不如对方,现在又让他们先建厂,那他们这些实力差点的人还怎么玩?
对于这个不公平的规定,投资厂商们当然不会就这么接受,不少人不约而同跑到督造院反对,要求一视同人,要不然他们就单方面撕毁合同,不再投资水泥厂,这些人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强势。
李愔先是故意强横的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坚持按资金分档次的决定,他这个督造使虽然是五品,但他毕竟是大唐的皇子,身后又有李世民的支持,所以根本不用理会这些人的‘无理要求’。不过等到这些商人背后的人亲自出面,对他拉关系讲人情后,李愔这才‘勉为其难’的在规定后加了一条,允许已经签过合同的人追加资金或进行联合,能不能挤进前两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看到态度强硬的李愔终于给他们松了条口子,那些投资商人哪还有空想别的?有实力的人追加资金,没实力的则四处拉关系,找到熟识的人联合在一起,争取把名次靠前点。水泥厂还没有起建,水泥投资商们就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洗牌,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弱弱联合,按地域或彼此的关系,几家甚至十几家联合在一起,把资本整合在一起,与那些实力雄厚的商家竞争。
经过这轮洗牌,在督造院注册登记的商家由几百家锐减到不到百家,不过每家的实力都十分雄厚,资金最低都在十万贯以上,进入第一档次的也一下子暴增到二十五家。
对于这个结果,李愔十分的满意,这本来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地就是让这些投资厂商将资本整合起来,这样以后不但方便以后管理,而且更利于水泥产业的发展,他可不想看到那种小厂遍地,管理乱成一团糟的景象出现。
搞定了资本整合的事后,水泥厂也终于开始起建,第一档次的二十五家大部分都建在较近的长安、洛阳或两地之间的各州府,第二档的则大部分都分布在长安到剑南之间的各州府。由督造院管辖下的那个新水泥厂出工匠,指导第一档次的二十五家厂子同时兴建,这些事主要由白清这个八品小官主管,李义府做为副手协助,一时间两人在长安城中无人不识,出尽了风头。至于李愔这个督造使,他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自己名下的产业了。
第四十七章 太原王公子
今天的登仙楼格外热闹,天还没有亮,外面就已经有人在排队了,等酒楼刚一开门,这些排队的人就一拥而上,开始争先恐后的跑到柜台订位子。然而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柜台后那个笑的一脸和气的掌柜却告诉他们,酒楼的位子在昨天就已经被预订完了,今天实在是没有位子了,现在只接受订餐,到时会有伙计送过去。
听到位子已经订完,这些人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有些心有不甘的人又去了周围别家的酒楼碰碰运气,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了掌柜的建议,在登仙楼这里订了餐,毕竟这里不但酒出名,做的菜也是一绝,其它酒楼可比不上这里。
酒楼开门没过一会,昨天预订位子的人三五成群陆陆续续进来,不一会的功夫,一楼大厅和二楼的雅座就几乎全坐满了,三楼的包间一般人上不去,倒没人知晓里面的情形,不过以今天的情况来看,估计里面也不会空着。
登仙楼内眼尖的伙计发现,今天来的客人大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以他们的穿着和口音判断,大部分都不是长安人士,甚至还有不少的胡商混迹其中。仔细听其言谈,说的无非是一些往来行商之事,再看他们的举止打扮,有经验的人立刻就能看出,这些人几乎都是商人。
这么多的商人齐聚登仙楼,这本来就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了,但如果有人出去转一圈,就会发现,周围几个酒楼现在几乎都坐满了商人,只是登仙楼这里的人最多罢了。
“顶级长安烤鸭两只,三斤上好的烤羊肉,外加绝品五王醉两壶~”
“火锅十人份,三壶五王醉~”
“全套五王宴一桌,酒要双份~”
……
如此多的客人一下子涌来,让登仙楼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一楼大厅里的报菜声是此起彼伏,端菜的小厮如同穿花蝴蝶般来往不停,一个个忙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不过就算如此,却没人有任何的怨言,因为与其它客人相比,这些商人出手十分大方,不但点菜只点最贵的,连给小厮的赏钱也十分丰厚,所以今天登仙楼上上下下的人显得格外麻利。
正在大厅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这时门口忽然一暗,一队主仆从外面进来,这队人明显是大户人家出身,连家仆的衣着举止都显得极为不凡。为首的是一个白面短须的翩翩公子,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身材颀长、长相俊美,脸上总是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得体的青sè圆领袍衫,腰悬一块圆形美玉,若是眼尖的人可以发现,玉的做工极为jīng美,正中间雕刻着一个篆体的‘王’字。
“王公子!没想到您也来了!”一看到来人,大厅里有不少人都‘呼’的一声站起来,一脸恭敬的打着招呼道。
这个被称为王公子的年轻人对打招呼的人颔首示意,微笑着用带着磁xìng的声音说道:“王某今天来的目地和大家一样,都是为了早rì拿到五王醉这批货,想必大家和我一样,都快被自己身后的那帮大客户给逼疯了吧?”
王公子带点玩笑意味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在场所有商人的共鸣,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都对王公子好感大增。他们这些人都是往来各地的行商,今天之所以都聚在这里,那是因为今天刚好是五王醉提货的rì子。
现在五王醉的大名随着好事之人的传播,不但在大唐的国内人人皆知,而且就连北方草原甚至是西域各国,也有不少人听闻其名,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这些行商们当然不会错过,他们早就和身后各地的大客户谈好了价钱收了订金,然后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商会下了订单,可是一直等了快一个月了,却还是不能提货,身后那些客户是不停的催,甚至还有些客户威胁,要是酒再不运到就要他们双倍赔偿,今天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王子豪售酒商会的地址就在登仙楼旁边,之所以选这个位置,一是方便王子豪酒楼商会两边跑,另外他也是看准的商会的人气,以此提高酒楼的客流量。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第一次开始提货,就已经让登仙楼爆满,甚至连周围的一些酒楼也受到惠及。
刚进来的王公子与熟识的人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告罪一声,径直上了二楼雅座。
“这位兄弟,看这位王公子似乎出身不凡,怎么会和咱们这些商人混在一起?”商人堆里竟然出现这么一个如世家公子般的人物,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一个身材干瘦的商人向身边的人打听道,想看看这位王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嘿嘿,兄弟你是常年走南边的吧?”被问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黝黑的脸膛上满是风霜之sè,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在外打拼的行商。
“咦,兄弟你怎么知道?”瘦商人奇道,他虽然常年走南方的商道,但本身却是洛阳人士,关中话说的也十分标准,这个大汉怎么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底细?
“哈哈~,这还不简单,要是兄弟你是走北边的商人,怎么会不认识太原王公子?”中年大汉大笑着说道,那些和他一样都是走北边的商人听到他的话,脸上也都带着一种崇敬之sè,这些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人jīng,很少能看到他们如此真心敬佩一个人。
“太原王公子?难不成是太原王氏?”有人立刻惊呼道,太原王氏可是世代门阀贵族,大唐有五姓七望之说,其中五姓就是指‘崔、卢、李、郑、王’,而七望则是指这五姓中最出名的七个代表,即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这七家子弟遍布整个大唐士林政堂,不少人都是身居要职,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有着极大的声望和影响力。
“不错,王公子就是出自太原王氏,而且还是长房子弟,听说他小时候聪慧非常,三岁识文七岁就会作诗,不到二十岁就考中了举人,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忽然对商贾之事感兴趣,抛去自己举人的身份,为王家打理起行商之事?”中年汉子先是得意,毕竟他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能认识一个王氏长房子弟,说出去实在是很有面子。不过到最后时语气却又转为疑惑。要知道太原王氏族人虽然遍布天下,但族长之位却一向出自王氏长房,按说出身如此尊贵之人,绝不可能做这些买东卖西的下贱事?
“洪老弟所言不错,不过也多亏了王公子管事,从上任后一改往rì王家坐地盘剥的霸道,不但将抽成从原来的三成变为一成,而且还出面将小商队集结成大商队一起行动,要知道北方草原可不太平,要是人少力弱,遇上那些穷疯了的小部族,绝对会连人带货一起吞了,只有人多势众的大商队才没有敢打主意!”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者缓缓说道,这老者鹰鼻深目,瞳孔发蓝,显然是一个西域胡商,不过关中话却说的字正腔圆,比一般的汉人还要标准。
太原是北方商路最重要的枢纽,也是大唐与北方草原往来最频繁的边市,无论是大唐商人北上还是草原商人南下,都要经过太原。王家经过世代经营,现在太原虽然名义是归大唐的官府管,但实际上却是王家在掌管着太原,其中利润最丰厚的商业更是被王家人牢牢把持,所有商品只要进入太原,都要经过王家的抽成,而王家则出面为各方寻找买家。
“就是,上次我的货物让铁勒一个小部族抢了,幸好刚好王公子带队路过,当天晚上就带人杀散了那个小部族,把货物又抢了回来,我本来要把一半的货物送给王公子的,可是人家就是不收,说我既然有王家的路引,那就一定会保证我们的安全。”又一个北方行商一脸感激的说道。
听这几人念叨王公子的恩德,其它受过恩惠的人也都忍不住了,纷纷讲起王公子的高义,而那些走南方的商人也听的津津有味,同时心中也在哀叹,为什么这位王公子没出现在南方商路上?否则哪里还用受那些土司和头人的鸟气。
正在大厅中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那位风度翩翩的王公子时,忽然大门光线一暗,又一行人走了进来。只见这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长相十分的俊美,年纪虽不大,但个头却并不比成年人差,身上的衣着饰品看似普通,但这些阅历过人的商人却发现,不管是衣服还是饰品,无一不是手艺jīng湛的匠人jīng心所制。
紧随着少年身后的是两个容貌秀美无比的侍女,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与秀雅,如果不看衣着打扮,根本看不出来是伺候人的侍女。最后面跟着的是四个身强力壮的护卫,腰间悬着横刀,一双双冷漠中带着杀气的眼睛四下扫shè,看样子只要周围有任何异常威胁到少年的安全,立刻就会引起他们的决死反击。
看到少年一行人进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商人们立刻闭上了嘴,只要有点眼力的就能看出,这少年的身份肯定不普通,很可能是哪家的贵族子弟出来游玩,他们这些商人可惹不起,万一哪句话不小心得罪了对方,那可真的是祸从天降,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起闭了嘴。不过他们也在心中奇怪,刚才那位王公子的风度已经让人感到折服,可这位少年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感觉竟然比那位王公子还要高贵几分,长安虽然是dì dū,可没听说有哪家的家教能比的上名列五姓的王家啊?
“哎哟,小老儿参见六公子,您楼上请,上面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雅座!”一看到少年进来,刚才在柜台里一直笑眯眯的掌柜的‘嗖~’的一声飞跑出来,一脸巴结讨好的对少年说道。
“我说老刘,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你不用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夸张的迎接吧?”少年有些无奈的笑道,自己只不过是帮了对方一个小忙,可是这老头就记在心上了,每次都热情的过了头,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小老儿是真心感激六公子,若不是公子帮忙,我家小子哪里能出人投地啊?”掌柜老刘脸上笑意不变,口中却是十分真诚的说道。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李愔了,登仙楼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不过李愔不喜欢别人叫他梁王,所以在外别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六公子。今天是五王醉出货的rì子,他当然要来看看,反正督造院那边有李义府等人看着,自己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行了,其它的根本没他什么事。
“好了,老刘你还是留在这里招呼客人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李愔受不了老刘如此的热情,急忙摆脱他走上二楼。老刘的儿子以前在登仙楼记帐,后来李愔看这小伙子为人机灵又好学,他督造院又人手紧缺,所以就给了他一个小吏的身份,调到督造院里帮忙,谁知道这位老刘掌柜知道后,对李愔是感恩戴德,虽然一个小吏在李愔眼中并不算什么,毕竟小吏又不是官,也没有品级,只不过相当于后世zhèng fǔ雇佣的临时工一样,但在老刘眼中却不一样,进了督造院那就是朝廷的人,再怎么说也比在酒楼里做帐房要强的多,甚至对于世代为王家打工的老刘家来说,就已经可以称的上是光宗耀祖了。
二楼不同于一楼大厅,这里设置的都是一些雅座,所谓雅座,其实就是一套单独的桌椅,周围有屏风隔开,在二楼的四外角落里,还有乐师弹奏音乐,虽比不上三楼包间内的豪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就李愔一个人,没必要独自去占一个包间,所以就吩咐老刘给自己留一个靠窗的雅座,直接坐在那里就能看到旁边商会的销售情况。
文儿和画儿服侍着李愔坐下,然后又让伙计准备酒菜,不一会的功夫,酒菜就已经上来,文儿素手轻扬,给李愔倒了杯酒。李愔端起酒杯看着窗外,商会外面已经排起了一队长长的人龙,那些都是下面的商人派去的伙计或仆人,排队这种苦差事当然不用主人家亲自去做。
正在李愔看着外面排队的人群暗自得意,盘算着这次五王醉销售带来的庞大利润时,忽然只听旁边一个带着磁xìng的男中音说道:“小兄弟,看你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在下太原王况,可否有幸与小兄弟并桌言欢?”
第四十八章 侃晕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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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循声看去,发现说话之人就坐在自己斜对面,只见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身穿一件极为得体的青sè圆领袍衫,腰悬圆形美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正是那位比李愔先到一步的太原王公子。
“哦,王兄既有此雅兴,小弟当然是求之不得。”李愔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竟然是太原王氏,心中也不禁一动,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世家门阀对大唐政治走向的影响,虽然现在这些世家门阀的势力在李世民的压制下有所衰退,但仍然不可小觑。
听到李愔应允,这位名叫王况的王公子立刻大喜,指挥着下人将桌子搬到李愔对面,两人相对而坐。唐朝的读书人受魏晋名士的影响,说话做事讲究随xìng而为,朋友相交也是一样,看对方顺眼就直接上前攀谈,如果发现彼此谈不来也没关系,拱手告辞便是,根本不用顾及什么面子的问题。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王况指挥身边的下人将桌子挪过来,刚一坐下来,立刻很是热情的问道。
“噢,小弟在家行六,朋友们都以六郞相称,王兄也叫我六郞便是。”李愔笑道,“不知王兄何时到的长安,可是要参加来年的科举?”这位王公子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风度气质,都像是一个来长安赶考的士子一般,所以李愔才有此一问。
一提到科举,王况却是眼中一黯,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说道“在下前rì刚到长安,却是无缘参加科举,王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在下却不争气,从小就不喜读书,整rì里不务正业,和楼下那些商贾厮混,今rì也是为了那五王醉而来,却是让六郞见笑了。”
李愔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商人,而且听他的言谈竟然有些自嘲之意,显然对于自己商人的身份有些鄙视和无奈。这倒也不难理解,大唐zhèng fǔ一边并鼓励工商,一边却又对商人十分鄙视,所以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商人十分富有,但却极少有人愿意主动加入商人的队伍。
“王兄此言差矣,商业也是正业之一,若是没有商人买东卖西,其它的暂且不提,只是这最基本的‘吃穿’二字,就足以让世人头痛了。”李愔说到这里,伸手挟了口菜放入口中,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他对商人倒是没什么歧视,来自后世的他更深知商人的重要xìng,所以这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王况听了李愔的话,却是神情微动,眼中带着敬佩之sè开口赞道:“没想到六郎你小小年纪,却对商贾之事看的如此透彻,为兄枉自多活了几年,却一直纠结于自己的身份,今rì听得六郎的惊世之语,才终于有了恍然大悟之感,请受为兄一拜!”王况说着站了起来,竟是向李愔行了一礼。
李愔急忙起身搀扶,口中也是谦虚道:“王兄快快请起,小弟只不过是个困守于长安的无知小子,整rì里夸夸其谈,哪里能受的起王兄这一拜?”
王况却是起身正容道:“六郎你太谦虚了,为兄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对于观人之术也略有心得,今rì一见六郎,却是让为兄大吃一惊,以我观之,六郎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如果是别人夸奖自己,李愔肯定会得意忘形,但对于初次见面就对自己大为赞赏的王况,李愔却是不置可否,而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道:“小弟整rì困守在这长安城中,家中长辈根本不许我外出,没想到今天遇到王兄,既然王兄你常年在外奔走,想必对我大唐内外的风物都了然于胸,可否为小弟讲解一番,让某开开眼界,以后也有向朋友们吹嘘的资本?”
王况见李愔不接自己的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的定力极好,脸上也不露异sè,依然一脸微笑说道:“呵呵,六郎既然对各地风物感兴趣,那为兄今天就为兄弟讲解一番。”
说到这时王况停了一下,看李愔一脸平静的似乎听的十分认真,于是接着说道:“为兄自小就生活在太原,那里距离北方草原不远,与那些草原部族交往频繁,成年后为兄去的最多的也是北方草原,草原之上强者为尊,部族之间根本没什么道义可讲,往往因为一件小事,草原上的部族就会刀兵相向,甚至不惜血流成河……”
虽然这个王况自称不喜读书,但其实他的文学修养极高,讲解起草原上的事情时旁征博引,情节、人物描述的也十分jīng彩,不但李愔听的入神,他身后的文儿和画儿也被王况口中的故事吸引,一时间连伺候李愔的事也给忘到了一边。
李愔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但没想到王况的确是见识不凡,不但对草原上的事了如指掌,而且还不时发表一下自己对某件事的看法,观点十分独特,常常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李愔听着王况的述说,再用自己后世所知加以印证,也使得他对大唐北方草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听着王况滔滔不绝的讲述,再看看身边文儿和画儿两个小丫头,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对方,这让李愔心中也不禁涌起一种争强好胜的念头,在王况讲述的间隙,不时也插上自己的观点,但仅仅发表评论,很快就无法满足李愔的谈兴。
草原上的事李愔是说不过王况,但在后世信息大爆炸中长大的李愔,论见识可比任何人都要强的多,草原不行就讲海外,李愔从离大陆最近的台湾岛,也就是唐朝所称的流求大岛开始讲,然后转到南洋丰富的出产,再以南洋为中心点,西过马六甲进入印度洋,然后进入红海再入地中海,对于罗马帝国的兴盛与衰落过程,李愔是大讲特讲。向东则从大洋洲开始,讲起上面奇特的物种,南北美洲更是讲解的重点,土豆、辣椒、玉米等经济价值极大的作物,丰富无比的黄金、白银等矿藏,神秘的印加文明等等,引的王况也是惊叹不已。
王况虽然才学过人见识不凡,但和习惯在网上与别人神侃的李愔相比,却还是甘败下风,毕竟两人接触到的信息量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文儿和画儿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主人不但文才过人,见识更是不凡,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么多远在万里之外的海外趣闻?现在两个小丫头眼中全是小星星,对李愔的敬仰倾慕之情无以言表!
李愔这家伙有个毛病,只要侃大山的兴致来了,整个人就会变的眉飞sè舞、神采飞扬,嘴巴里就像是跑火车一样,话语滔滔不绝谁也挡不住。王况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可是很快就溃败下来,被李愔口中那个波澜壮阔的海外世界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过随着李愔话中信息量的加大,王况慢慢的也跟不上李愔的思路,最后更是直接被李愔口中接连不断的新名词砸晕了脑袋,整个人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再也理不清印度人和印地安人是啥关系?波罗的海又和菠萝是啥关系?为什么那个罗马帝国明明是在大唐的西面,可为啥向东走到美洲再过一个什么大西洋,竟然也能到罗马……
一个个超越时代的问题盘旋在王况的脑子中,以往他自傲的学识与这些问题相比,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直到最后他脑子像电脑当机般空白一片,眼中只见李愔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甚至连最后李愔告辞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怜的孩子,直接让李愔给侃成暂时xìng白痴了,估计三五天内是恢复不过来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李愔惬意的喝着茶,虽然侃的时候很痛快,可是这嗓子却有点受不了,不过想起那位王况王公子最后一脸痴呆的表情,李愔却还是忍不住想笑。文儿和画儿两女十分乖巧的一人一边给李愔捏着肩。
“殿下,你好厉害,竟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文儿这小丫头的眼睛冒着星星,一脸花痴的看着李愔道,她本来就对李愔这位好脾气的王爷有好感,今天又亲耳听到李愔的‘学识’,心中更是对他崇拜的不得了。
“是啊,殿下真的好博学,可惜婢子好多都听不懂!”画儿也跟着撒娇道,这丫头对李愔的戒心比较重,平时对李愔也没有文儿亲近,不过现在却和李愔撒起娇来,看向李愔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份异样的神sè。
“哈哈哈~,这算什么,殿下我懂的可不止这么一点,你们没听懂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李愔也是心情大好,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嘻嘻,婢子想起那位王公子最后的样子就想笑,像个傻子一样,连殿下和他告辞都没听见!”文儿看画儿忽然间对李愔如此亲密,心中也有些吃味,把小身板紧紧的贴在李愔后背,笑着转移话题道。
李愔感觉背后文儿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心中也有些痒痒的,不过也仅限于此,他可不是什么萝莉控,对这种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实在提不起兴趣。
感觉到文儿的挑衅,画儿也不甘示弱,抱着李愔的胳膊说道:“哼,其实那位王公子还是有些才学的,现在殿下的事情太多,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那位王公子出身太原王家,今天又有缘相遇,不如殿下就把他招揽过来,也好多了个帮手?”
李愔听后却是大笑,伸手揉着画儿的小脑袋说道:“你这丫头还真以为那位王公子是恰巧遇上的?人家可是早就知道咱们的身份,而且还是专门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这怎么可能?”文儿和画儿同时惊道,“殿下今天去登仙楼的事,除了我们这些身边人,外人根本不知道,那位王公子怎么可能事先在那里等着?”
“嘿嘿,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能猜出个大概,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位王公子接近我的目地是什么,不过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以后再见到他,可要小心了。”李愔说话时神情模糊,似乎是在回答两女的话,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殿下您怎么知道他是在专门等我们?”画儿好奇心很强,非要问个明白。
李愔却是神秘的一笑,神情有些得意的吐出两个字:“猜的!”
“猜的~”两女几乎同时叫道,她们本以为李愔会指出对方哪里露出的马脚,却没想到李愔竟然是猜的。
“这种事只需要一个猜测就足够了,而且我也做了安排,相信背后安排这次见面的人,很快就会来找我。”李愔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有些生气,又似乎有些无奈。
登仙楼旁边的商会内,正在忙的不可开交的王子豪忽然接到一张李愔派人送来的字条。王子豪当时就是心中一紧,急忙找了僻静的地方打开,当看到上面写的字时,脸sè先是变得十分苍白,然后又慢慢的恢复几分血sè,眼睛向长安北方望了望,然后轻叹了口气,转身又开始投入到忙碌之中。
第四十九章 天下王氏出太原
长安城宋国公府内宅之中,一座不大的侧院正厅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一脸喜sè的在挑挑拣拣,桌子上放的全都是各式各样的jīng美首饰,旁边的地面上还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盖子已经打开,里面不是金银就是绸缎,只这些东西算下来,最少也值数万贯。
“大夫人,您那位侄子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数万贯的重礼,而且这还只是送给您的,听说国公大人那里他也送了一笔重礼,可惜却被国公大人退回去了。”少妇身边的贴身侍女也一脸兴奋的说道,夫人得了如此重礼,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得了不少赏钱,上上下下都对那位王公子感恩戴德。
“那当然,我娘家可是堂堂太原王氏,今天来的那个王况,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来看看我这个姑姑,送这点东西也是应该的。”这位大夫人也是一脸喜sè,不但是因为收到如此重礼,还是因为娘家人如此大方,她这个外嫁之女也有脸面。
“对了,文心派人去叫了吗,怎么现在还不来?”大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对身边的侍女问道。
“已经派人去叫了,估计文心小姐又去了三少爷那边的周姨娘那里,所以路远了些。”侍女开口答道。
“唉~,文心这丫头真是好运,竟然嫁给了梁王殿下,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李六郞的大名,真是让人羡慕,你说文晴这丫头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大夫人忽然长叹一声,一脸遗憾的说道。
“瞧您说的,就算文心小姐嫁的再好,名义上不还是您的女儿吗?”
大夫人身边的侍女虽然年纪不大,却倒是很会说话,一句话就让大夫人的脸sè好看了许多,但很快大夫人的脸sè又黯淡下来,自言自语道:“话虽然是这样说,文心名义上是我的女儿,可人家的亲娘毕竟还是周姨娘,从心底里还是和自己的亲娘更亲近一些。”
这位大夫人就是萧禹嫡长子的妻子,出身于太原王氏,可惜萧禹的嫡长子早些年因病去世,只留下这位王大夫人和一个女儿文晴,连个继承家业的后人都没留下,所以现在排行第二的萧锐就成了萧家的嫡长子,也就是那位娶了李愔姐姐襄城公主的那位。上次李世民命萧禹将萧文心过继给嫡长子,也就是现在这位王大夫人这一房,现在她才是萧文心名义上的母亲。
正在王夫人想着心事的时候,只见外面的珠帘一挑,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带着丫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呀?娘亲,是谁送来这么多礼物?”前面那个圆脸少女刚一进来,立刻就发现了王夫人身边的各种礼物,欢呼一声就冲了上来,扑到桌子上挑挑拣拣的找心仪的首饰,她当然就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萧文晴了。
后面的少女容貌秀美绝伦,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礼物,脸sè平静的向王夫人施了一礼道:“文心拜见娘亲!”这个少女正是李愔的未婚妻萧文心。
“文心快快请起!”王夫人没有理会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十分亲热的上前将萧文心拉起来,“我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母女之间不用那么客气,用不着每次见到我都要行礼,你看你文晴姐姐,她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王夫人笑眯眯的拉着萧文心坐下说道。
“母亲教训的是,文心以后会注意的。”萧文心虽然嘴上答应,但说话举止依然礼节十足。
“唉,你这丫头~”王夫人也拿萧文心没有办法,只好指着桌子上的首饰说道,“文心,今天我娘家的侄儿送来了不少礼物,这些首饰做工倒也jīng美,你挑几样带回去吧!”
“谢谢娘亲!”母亲送女儿东西,萧文心也不好推辞,不过她却没有像姐姐文晴那样,扑在桌子上挑挑拣拣,只是随手拿了根碧玉的簪子,然后说道:“文心挑好了。”
“你这丫头……”王夫人也有些生气,不过又想到萧文心淡漠的xìng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叹了口气又道,“唉~,以你的xìng情,我也早知道你会这样!”
王夫人说完伸手拿过一个盒子,挑了十几样最jīng美的首饰,其中有些还是从女儿文晴手里抢过来的,引得萧文晴不满的大声叫嚷。
王夫人将盒子塞到萧文心的手里说道:“文心,咱们既然有缘做了母女,我就是真心的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以后文晴有的,就少不了你一份。”
萧文心刚想推辞,不过王夫人又抢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首饰之类的东西,不过做为萧家的女儿,出门总不能没个趁身份的物件,这些东西你一定要收下。”
“这……”萧文心迟疑了一下,做为萧家的女儿,的确不能丢了家人的脸面,萧文心自己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父母家人的感受,想到这里萧文心盈盈一拜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到,是女儿任xìng了,这些东西文心就收下了。”
“对嘛,这才是识大体,知礼仪的萧家女儿!”看萧文心收下,王夫人大笑着说道,接着又帮萧文心挑了几匹颜sè素雅的绸缎,让她回去多做几件新衣服,萧文心也一一收下。然后王夫人又拉着萧文心说了会心里话,这才放她回去。
等萧文心离开之后,王夫人又挑两箱礼物,让人给萧文心的生母周姨娘送去。萧文晴看着表哥送来的礼物一下子少了将近二分之一,而且母亲还专挑最贵重的东西送,甚至连自己看中的首饰也让萧文心拿走,心中不禁有些不满,拉着王夫人的手撒娇道:“母亲,那些好首饰您都让文心拿走了,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去去去~,你这丫头知道什么?人家文心可是陛下钦定的梁王妃,而且现在梁王越来越受宠,文心这丫头可是前途无量,我这个名义上的娘亲可不能亏待了人家。”王夫人亲昵的打了女儿的脑袋一下,接着有些羡慕又有些遗憾的说道“你要是将来能嫁一个像梁王一样的人家,那为娘可就心安了。”
“娘,我哪有文心的好运气,要不然我也哪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然后勾引个皇子调戏一下?”萧文晴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嬉笑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没个轻重?”王夫人面sè一正,教训道,“文心虽然是个淡漠的xìng子,但这些话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说,万一让她记在心里,你以后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知道了,您也真是的!”萧文晴不满母亲的教训,小声的嘟囔着,接着她眼珠一转,又向王夫人问道:“娘,您给文心首饰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把表哥送来的礼物还分给周姨娘?家里给的用度本来就不多,以前我想卖件首饰都要攒好几个月的钱,表哥送来的这些东西,能让我们宽裕好长时间呢。”
听完女儿的报怨,王夫人也不禁苦笑,她公公萧禹出身显赫,兰陵萧氏虽比不上五姓七望,但也是大唐数的上的大族,而且前隋萧皇后还是萧禹的亲姐姐,两人感情极好,前隋炀帝也对萧禹十分厚待,赏下的田产极多,按说萧家的用度应该十分宽裕才对。可是自从萧禹归附大唐成为宋国公后,却把高祖归还的田产分给了族人,自己只留下一座宗庙,而且平时为官也是清正廉明,从不收受礼物,家中只靠着国公的俸禄和和职田的出产支撑,堂堂一个国公府却过的紧巴巴的,甚至连长安一些普通富户都不如,自己女儿平时买件首饰都要思量再三,也难怪她刚才看到这么多的礼物会那么激动?
虽然rì子过的清苦,不过王夫人却有自己的打算,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后,这才对萧文晴说道:“唉,为娘也知道平rì里委屈你了,不过周姨娘那里却是一定要送的!”
“这是为什么?”萧文晴也不笨,她看母亲的脸sè,似乎这里面还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哼,你以为你那个表哥就那么好心,非年非节的,竟然送了这些重礼给我?”王夫人脸sè一脸,有些yīn沉的说道,“为娘虽然出身于太原王氏,但却并不是王氏长房,与那王况平rì里也没有来往,今天他忽然送来这么多的礼物,还不是冲着你那位梁王妹夫来的?”
想起这些,王夫人心中就有气,她出身于王氏大族,对于族中的人情事故看的再清楚不过,当初她丈夫还在的时候,她是嫡长子的正妻,以后还会成为国公夫人,王氏族人与她来往的也十分密切,逢年过节是礼物不断,时不时还有后辈前来请安。可自从丈夫去世后,她又没有儿子,宋国公的爵位只能由二弟萧锐继承,虽然现在王夫人还执掌着萧府内务,在府内的地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在娘家人眼里,却是再也没有半分的利用价值,头几年还偶而派人过来看看自己,送上一些薄礼,可是这几年却连人也不来了,逢年过节也没有任何问候,好像王家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一般。
自从将萧文心这个准王妃过继给她做女儿后,王氏族人忽然对王夫人再次关心起来,前段时间已经有不下十拨王氏后辈来拜见自己,今天来的更是王氏长房出身的王况,而且还送上这么一份重礼,王夫人哪里还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只不过是想借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来讨好萧文心这个准王妃,进而得到李愔的好感罢了。要知道现在谁人不知李六郎的大名?不但文采过人,而且搞出来的烧酒和水泥无一不是大利之物,引得大唐上下争相抢购投资。而且现在李愔又深得陛下的欢心,如此有潜力的皇子,王氏那些人哪里会不想尽办法来搭上这条线?
听完母亲的讲述,萧文晴也是气愤不已,举起手中挑选的首饰就想狠狠的摔在地上,毕竟她虽是个小女子,却也是个有骨气之人,这种势利之人送来的礼物,她萧文晴还真的不稀罕,却没想到被早有准备的王夫人紧紧拉住。
只见王夫人一脸笑意的气道:“你这丫头的xìng子也真烈,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他们特意送给我的,但想要走通为娘这条路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就是他们给咱们的报酬,是理所应得之物,你这丫头可真会糟蹋东西!”
“咦~,对啊!这些本来就是给娘的辛苦费,还是娘亲你想的明白!”萧文晴倒也是个豁达的xìng子,一听母亲说的有理,立刻又高兴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首饰藏在怀里,然后又扑到礼物上给自己挑选东西。
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王夫人是又气又笑,以她这种xìng子,以后嫁出去应该不会吃亏,只不过想到兰陵萧氏的女儿却像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一般,她又不禁有些头痛,看来自己要多花点时间来收收她的xìng子了。
梁王府偏厅内,李愔面sèyīn沉的紧绷着脸。身着青sè长袍的王子豪垂首立在下面,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旁边侍立的文儿和画儿也被厅中沉重的气氛影响,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李愔来回走动几趟,忽然长吸了口气,双眼紧盯着王子豪,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去登仙楼的事除了身边的人外,就只有王子豪知道,而能在登仙楼安排一场不着痕迹的‘巧遇’,也只有他这个登仙楼的主人才行。
李愔的问出的三个字好像重若万钧,将王子豪的腰压的更弯了,过了好一会才听他回答道:“殿下,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至于原因,小人只有一句话想说。”
说到这里时,王子豪忽然抬起了头,一脸痛苦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天下王氏出太原!”
第五十章 王惜君以身饲‘虎’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让李愔的身形一震,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世家大族对自己的威胁,以他对大唐这段历史的了解,早就知道以五姓七望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影响力遍布整个大唐,可是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开始起步,就已经引起这些世家的注意力,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向信任的王子豪竟然也出自太原王氏?
“子豪,我还能相信你吗?”李愔像是在问王子豪,又像是在自己问自己。虽然王子豪可能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想不露痕迹的安排一场会面,可这却是原则xìng的问题,说严重一点就是背叛。李愔信任他,自己的行踪对他也没有隐瞒,可是王子豪却是利用这一点,竟然在背后算计自己,这才是让李愔最不能忍受的。
“殿下!”王子豪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泪盈眶大声道:“王某虽是一介商贾,却也知道什么叫‘士为知己着死’,蒙殿下不弃,一直将我视为心腹,可是我却为一已之私,有负殿下的信任,现在无论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我只求殿下再给我一段时间,将商会的运转走上正轨,也算是我为殿下尽的最后一分力,之后我会带着家人离开,永远不再踏入长安一步。”
“哼,犯了错就想一走了之,我给你的字条上写的什么?”李愔听后是怒气勃发,王子豪被他视为左膀右臂,是他以后计划中的关键人物,李愔不可能放他离开,就算他是太原王氏出身又如何?惹急了李愔,他有不下百种办法将这些世家门阀的根基掘断。
“殿下……殿下写的是‘下不为例’。”王子豪神情一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答道,李愔早就猜到是自己在背后安排的,却还是破例宽容了自己,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哼!记得就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次的事情我不打算深究,只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不要碰触到我的底线,其它的也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应该能想的清楚……”
“放开!让我进去……”
就在李愔训斥王子豪的时候,忽然外面的一阵吵嚷打断了他的话,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应该不是府上的人。不用李愔吩咐,文儿立刻出去问了一下情况,不一会的功夫,就带着两个人进到厅中,其中一个李愔认识,是他府上那个待客的大胖子管事,另外一个却是个白衣少女,容貌十分秀美,李愔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惜君,你怎么来了?”王子豪看到白衣少女却是一惊,忍不住叫道。李愔一听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上次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小女子拜见梁王殿下!”王惜君却是没有理会自己老爹地问话,而是十分恭敬的向李愔施了一礼道。恢复了女装的王惜君,再不复上次那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形像,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清澈而有神,眸子似乎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xìng的俏美和男xìng才有的英气;丰润水嫩的双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以一个男xìng的角度来看,略施粉黛的王惜君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虽然比不是李愔的未婚妻萧文心,但却比旁边的文儿和画儿两女要稍胜几分,让人一见就不自然有几分倾慕,至少李愔就有点心动,不过就在李愔欣赏美女的时候,旁边的大胖子管事却煞风景的跪倒在地禀报道:“殿下,这位王小姐非要吵着来见您,属下本想阻拦,可是上次您……”
说到这里时,大胖子管理抬头偷偷看了看李愔,上次他因为怠慢了王氏父女,结果让李愔好一顿骂,这次这个自称是王子豪女儿的小女子闯进来,他想拦又不敢拦,生怕再得罪了贵客,所以才让王惜君闯到了侧厅的门外。
“嗯,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李愔一挥手,让大胖子管事退去,然后又转向王惜君笑道,“原来是王小姐,这次你换了女装,我差点没认出来。”
“殿下!”王惜君没理会李愔的调笑,而是激动的满脸通红,上前一步再次说道,“小女子请求殿下,希望您不要责罚父亲,他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这个王惜君是为父亲求情来的,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打算深究这件事。
“哦?我倒想听听,你父亲有什么苦衷,竟然不惜得罪我,也要帮那个王况安排一次偶遇,难道就是因为你们出身太原王氏?”李愔听王惜君的话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也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惜君,这件事……”
王子豪显然不愿意女儿提起自己的苦衷,立刻开口想要阻止,可是王惜君却一脸倔强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父亲,你不也一向对那些世家大族没什么好感吗,要不是祖父的遗训,您何必受这些委屈?”
咦?李愔更加的好奇,看来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竟然还牵扯到王家的上一代。
“唉~”一听女儿提到自己的父亲,王子豪也被触动心事,长叹一声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女儿的举动。
“殿下,这件事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当年我的祖父……”
随着王惜君的讲述,李愔渐渐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王子豪他们一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只是单纯因为宗族的号召力,就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原来当年王子豪的父亲,也就是王惜君的祖父,本来也是太原王氏长房子弟,因为做错了一件事,结果被赶出家族,并且严令他以后不许以太原王氏自称,逢年过节也不许他回家祭祖,死后更是不能进入王氏宗祠。这对于宗族观念极重的古人来说,无疑是十分残酷的惩罚,可惜王惜君并没有说她祖父犯的是什么错,李愔也不好追问。
王惜君的祖父后来虽然创下偌大的家业,却从来没忘想要回归家族,恢复自己太原王氏的出身,可惜他虽然富可敌国,但在世家大族眼中,却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所以一直到他去世,这个心愿也未能如愿,在老人家临去世的时候,曾拉着王子豪的手交待遗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他们王家回归太原王氏,将自己的灵位放到宗祠中祭祀。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王子豪几次三番去太原,请求族中收回当初对父亲的惩罚,甚至有一次他抱着父亲的灵位,在王氏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惜做为世家的太原王氏却无比高傲,根本看不起已经沦落为商贾的王子豪这支族人,更别说让他们重列王氏门墙了,所以每次王子豪都只能黯然而回。
自从李愔将王家产业输光之后,王子豪本来已经绝了回归太原王氏的念头,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两天王况这个太原王氏长房子弟找到自己,声称只要王子豪安排他和李愔的一次会面,他就有把握说服族人,将王子豪这支族人重新列为太原王氏。
其实通过前几次去太原的遭遇,王子豪对于世家门阀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可是一边是父亲的遗愿,一边是李愔的信任,这让他面临着一个十分痛苦的抉择,最后还是亲情压倒了理智,利用李愔对自己的信任,为王况安排了一场偶遇,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还是被李愔看出了破绽。
听完王惜君的讲述后,李愔是沉吟不语。做为一个现代人,他很难理解古人这种宗族观念,在李愔看来,只要自己活的开心活的zì yóu,他才不关心什么死后进不进宗庙的问题,可惜古人却没有这种觉悟,他们认死后如果不进宗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连托生转世的权利都没有了,估计王子豪的父亲也是出于这种恐惧,才会要求儿子一定把自己的灵位带入王氏宗祠。
“殿下,这件事我父亲的确有错,可他也只不过是想完成祖父的遗愿,看在这片孝心的份上,请您原谅我父亲这一次吧!”王惜君说到这里,双腿一弯竟然跪了下来。现在他们王家刚刚有了点起sè,父亲也满怀雄心想要跟着李愔做一番大事业,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让父亲前功尽弃,那么他们王家就再无崛起之rì了,想想家中的母亲与两个年幼的弟弟,王惜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愔对他们王家失去信任。
“若是殿下对父亲还有疑虑,小女子愿意进入王府为奴为婢,终生侍奉殿下!”还没等李愔有所反应,王惜君这个烈xìng女孩忽然一咬牙,将她自己jīng心准备的最大筹码讲了出来。以她这个女儿在李愔身边为质,来换取李愔对父亲的重新信任。
“咳~咳~”毫无心理准备的李愔被王惜君的话吓的直咳嗽,怪不得今天王惜君来见自己,竟然还打扮的如此漂亮,显然是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招‘美人计’,准备以舍身饲虎的勇气,来保全他们王家崛起的希望。
加上文儿和画儿刚来那次,这已经是李愔第二次遇到女孩子主动献身,但以他的厚脸皮仍然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再看王惜君,直接转头对王子豪说道:“那个~咳咳~,子豪兄,今天的事就到这里,惜君小姐你还是带走吧!”
“殿下,求你原谅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看李愔不愿意收下自己,王惜君一下子急了,禁不住大声哀求道。旁边的王子豪感动中又带着几分尴尬,怕女儿再说出什么不成体统的话,急忙一把拉住女儿捂住了她的嘴。
李愔也真怕王惜君喊出什么暖床之类太过暧昧的话,趁着这个机会,急忙带着文儿和画儿两女灰溜溜的逃走了。
“呜~呜~,放开……”看着李愔离开,王惜君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在父亲的怀里犹自张牙舞爪挣扎不休,眼睛里的泪水如小溪般涌出,将脸上jīng心画的妆都冲毁了,黑一块白一块像个小花猫一般。
一直逃到内宅,李愔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王惜君那一脸决绝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但是在笑过之后,李愔心中又有那么一丝感动,为了家族的兴盛,能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拿出来做交换,这种女子无疑是值得敬佩的,只是不知道当王惜君知道自己摆了那么大一个乌龙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李愔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畅快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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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块大石落了地
大唐贞观十年六月,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以大唐擅自囚禁吐蕃大使为由,尽起全国兵力约二十万大军,大举侵犯大唐国土,击溃唐朝西部边境驻军,进抵唐朝在剑南的重镇松州,包围了松州城。
虽然唐军早有准备,但面对数倍之敌,松州都督韩咸力战不敌,现在只能凭借着松州城高墙坚固守,三rì后左武卫将军牛进达带领的三万jīng兵救援,在松州城下与吐蕃二十万大军大战数rì,可是却胜少败多,一时间松州城岌岌可危。
暂时占了上风的松赞干布再次派使者到长安要求“和亲”。但与以往不同,此时占了上风的松赞干布态度极为强硬。他让特使“告诫”李世民:“吾此来,既为公主。若公主不至,我定深入,未常不可入长安!”
面对如此嚣张的吐蕃,李世民在朝堂上气的当场发飙,大骂“吐蕃小儿欺人太甚”,朝堂上也再次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孔颖达这些腐儒为首的主和派,认为吐蕃势大难挡,不如以一公主许之,暂避其锋芒。另一派则是以房玄龄和李靖为首的主战派,主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掉吐蕃的嚣张气焰,大唐帝国的威严不容亵渎,岂能让千金之躯的大唐公主委身蛮夷?
以李世民高傲自大的xìng子,当然不可能用女儿来换取和平,暴怒之下的他将孔颖达一干人等直接赶出朝堂,然后又将吐蕃特使重打一顿后逐出长安,又命兵部尚书候君集亲领大军五万,不rì南下支援松州,同时还派使者去前线,要将作战不力的牛进达押回长安。
然而还没等候君集的大军出发,松州再次传来的战报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这次送来的是牛进达大将军的报捷文书,因为路途遥远,送来的信息其实已经早就发生过了。就在半个月前,三万唐军在松州城下大破吐蕃二十万大军,斩首数万、俘敌万余、粮草马匹无数,松赞干布已经带着残兵逃回了吐蕃。
这一喜讯来的实在在突然了,上次的情报还显示情况不容乐观,才仅仅几天时间,局面就来了一个360度大转弯,之前还嚣张无比的吐蕃竟然被三万唐军杀的大败,这简直就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一战的详细经过,可惜牛大将军送来的是加急捷报,上面叙述的十分简短,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一直到几天后,松州之战的详细战报快马送到,这才让所有人了解到松州之战的真相。
原来牛大将军带着三万jīng兵到达松州后,发现对面吐蕃军队虽然装备简陋,但士气十分高昂,甚至对于大唐的军队也带着几分蔑视。善于抓住时机的牛大将军当即定下计策,先是故意败上数阵,以骄吐蕃军心,让吐蕃人认为大唐军队也不过如此,等到吐蕃人骄傲自大放松jǐng惕之时,他亲率五千骑兵悄悄摸到吐蕃大军背后,趁着夜sè杀入吐蕃大营。
吐蕃军队根本没有料到连战连败的唐军居然敢于夜间偷袭,很多人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是光着身子冲出营帐紧急抵抗,可惜面对大批jīng锐骑兵,他们的抵抗注定只是一个杯具。五千骑兵在吐蕃大营中来去纵横,一边砍杀一边放火,大火借助风势,迅速在整个吐蕃军营蔓延燎原开来。
前面留守的两万多唐军看到吐蕃营中大乱,也趁势从前门强攻入大营,前后都有唐军砍杀,身边又是大火滔天,吐蕃大军终于崩溃,所有人只顾自己逃命,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最后连松赞干布也带着心腹连夜逃窜,更加速了吐蕃大军的溃败。
只这一夜,大唐军队就斩首数万,俘获的粮草、兵马无数,天亮后又派出骑兵追击,一直追到吐蕃境内,又斩首万余这才退回。此一役不但打掉了吐蕃的嚣张气焰,更打出了大唐的威风,相信在数年之内,南方边境再无人敢捋大唐的虎须。
确认了这一喜讯,李世民是欣喜若狂,没想到吐蕃来势汹汹的二十万大军,竟然只是一个纸糊的老虎,区区三万唐军就把他们杀的屁滚尿流,之前竟然还敢威胁自己,说什么‘我定深入,未常不可入长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既然吐蕃已败,候君集的五万援军当然也用不着了,去抓牛进达的使者也被追回,换了道奖赏的圣旨再次上路,甚至连带着之前被赶出长安的吐蕃特使也被带了回来。做为一个胜利者,李世民给松赞干布写了一封威胁与炫耀并存的信,让吐蕃特使带了回去,信中大概意思如下:你小子自不量力敢来捋老子的虎须,这下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以你小子的那副德xìng,竟然还妄想娶老子的女儿,我呸~,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什么?不服气?不服气咱们就再打一场,老子给你单挑!
当然那封信的原文写的文采斐然,但以李愔的理解,就是上面的那段意思。他也一直关注着这场大唐与吐蕃的初战,毕竟上次他们暴打吐蕃大使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虽然就算没有那件事,大唐与吐蕃迟早也会有一战,但因为李愔的影响,却使得这场战争提前了两年。
打了胜仗就要封赏,李世民已经下旨让牛进达带着立功的将士回朝,俘获的吐蕃人也一并带回,到时要用他们献祭太庙,以彰显大唐的武功。对于此次大胜,整个长安也早已经传遍,所以人都在等着南方归来的大唐将士,准备一睹大破吐蕃二十万大军的勇士风采。
对于松州之战取得的战果,李愔惊讶中又带着几分得意,历史上的这一战,吐蕃可没有吃这么大的亏,只不过损失了几千人,两方就罢战言和,根本没有伤到吐蕃的筋骨。而这一次则不同,二十万大军被斩首数万,再加上俘虏和逃跑的,估计吐蕃最少损失了一半的jīng锐,这已经伤到吐蕃的元气,没有个三五年时间,吐蕃别想有什么大动作。而且经此一战,估计也打掉了吐蕃的胆气,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盲目自大的嚣张了,更别说有胆量挑衅大唐了。
松州之战结束了,李愔也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因为这次的事情让李愔明明确确的感受到,原来历史真的可以改变,甚至根本不用李愔做什么太大的事情,有时只要在一些关键时刻橇动一下杠杆,就足以改变一些历史事情的走向。
少了吐蕃这件事,李愔心中就剩下王家这块石头了,虽然还搞不清楚太原王家接近自己的真实意图,不过李愔却总有预感,自己和这些世家大族之间,早晚都会走上对立的道路。毕竟世家大族代表着大唐封建社会最核心的利益集团,而自己带给大唐的却是超越整个时代的变革,社会想要变革,总需要用一个新的利益集团来代替旧的利益集团,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自己与他们处于敌对的位置。
世家大族在别人眼中可能就像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甚至连太宗李世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压制却无法彻底根除,可是在李愔的眼中,这些世家大族只不过是冢中枯骨,如果不知变通,迟早都要被历史cháo流给淘汰掉,再加上自己的存在对历史的影响,会使得这一淘汰过程来的更加凶猛。
另外督造院那边的事情慢慢走上正轨,由李愔自任会长的水泥工业协会也建起来了,李愔一身兼两职,但彼此却不冲突,督造院是正规的zhèng fǔ部门,主要职责就是规划、监督、推广水泥行业的发展,而水泥工业协会则名义上是由水泥厂商自发组建的民间组织,管理的事比较细碎,一般有什么问题都是在协会内部协商解决,只有遇到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交由督造院处理。
水泥工业协会内设有十个常任理事,这十个理事是由水泥厂商推选出来,实力和威望都可以服众的商家担任,任期暂定为三年,每三年重新推选一次,理事的职权很大,超过三个理事以上就有对协会内部事务的裁决权,而且如果有六个以上的理事同意,就可以召开全体会员协商大会,用来商议或处理一些重大事件。
理事之上就是正副会长,李愔自任会长,副会长则是由他指派的李义府担任,会长具有一票否决权,就算是理事们通过的事,李愔也有权将其驳回,除非是十个理事一致通过,李愔这时就不能轻易驳回了,不过他可以召开全体会员协商,然后通过全体表决得到最终结果。会长的权利虽然受到一些限制,但总的来说在协会内部还是很具有权威xìng的,只不过平时李愔根本不管事,现在由副会长李义府代他行使会长的权利。
督造院和水泥工业协会的事,李愔都一古恼的全都甩给了李义府,现在这位人猫是累并快乐着。鉴于李义府同志在水泥推广过程中做出的重大贡献,李愔也上表为他请功,听说李世民已经同意提升李义府为水泥督造佐官,暂领七品下衔,一下子提升了四五个品级,吏部的委任书估计很快就会下来。
五王醉从正式销售的第一天起,王子豪组织的商会那里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前段时间下过订单的商人没rì没夜的在商会门前排队,只要有新酒送到,立刻就会引起一阵哄抢,后来连金吾卫都惊动了,不得不派出一队人马专门维护秩序。
李愔每天看着帐本上急速攀升的数字乐的闭不上嘴,短短几天就已经卖出去了数十万贯,用rì进斗金来形容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把每天收入的铜钱换成黄金的话,已经不是能用斗这种量具来衡量的了。
当李愔把这几天的收入情况通报给李孝恭等四人时,却把他们吓的够呛,一个个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李愔府上,对着帐本扳着指头一笔笔的算,怕李愔年轻算错了帐,让他们空欢喜一场,等到最后得到的数字和李愔报出来的一样时,他们这才露出狂喜无比的表情,高叫着让李愔准备酒菜,他们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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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伦不类的‘侍女’
五王醉的疯狂销售,带来的巨额财富无疑让不少人眼红,但有李愔和李孝恭他们五个王爷罩着,任何人想动一下五王醉的利益,都得考虑一下事后的严重后果,不过却总有人看不清形式,非要凑上来找没趣。
前几天太子李承乾找到李愔他们,表达出想要入股酿酒作坊的意愿,毕竟他太子府规模可比李愔的梁王府大上数倍,各方面的开销更大,府中也是过的紧巴巴的,看到两个弟弟天天往家里捞金子,他怎么可能不眼红?
对于李承乾想来占便宜的打算,李孝恭和李道宗当场就表示了拒绝,无论李承乾说什么也没用,最后气的李承乾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李愔和李恪两兄弟一眼,搞的他们是郁闷不已,明明是河间王和江夏王两人不同意,他们兄弟又没说过一句反对的话,怎么搞到最后,反而让李承乾恨上了自己?
不过就算是李承乾再不满,可也拿李愔他们五人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生生闷气罢了,毕竟这五个人的能量加起来,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单独与之相抗衡的了,就连他这个太子也不行,除非是李世民亲自下旨,以帝王的身份命他们交出五王醉的利益,当然这这根本不太可能发生。
梁王府后院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泊旁,一座假山掩藏在周围高大树木的枝叶之中。李愔这时正惬意的躺在假山上的凉亭内,摇动着身下的摇椅,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习习凉风,身边的文儿和画儿不时将切好的水果送到嘴边。吃着美味的水果,欣赏着身边文儿和画儿的曼妙身姿,李愔心中不禁长啸一声:这才是老子理想中追求的生活!
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七月了,关中地区一下子热了起来,以李愔的估计,最少也在三十度以上。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懒散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要等牛进达等有功将领回长安,李世民也早去九成宫避暑了。
李愔本来就不是个敬业的人,之前就已经把督造院和水泥工业协会的事都甩给了李义府这个苦力,现在天气一热,他干脆连班也不去上了,天天窝在家里纳凉。李义府也摸清了李愔懒散的xìng子,所以大事小情他全都替他揽了下来,除非遇到特别重要的事,他才会跑到李愔府上请示一下。
遇到一个如此体察上司心意的下属,李愔也是十分的满意,甚至他还私下里拍着李义府说,自己这个王爷迟早都要到外地之官的,到时水泥督造使的位子肯定要交出来,只要李义府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李愔一定保举他接替自己,成为第二任的水泥督造使。
李义府如此jīng明的人,如何会看不到这一点?又听到李愔的亲口保证,平时干活更加卖力,甚至有一连几天都吃住在督造院的记录,如此不畏酷暑仍然坚守岗位的好官,自然是得到无数水泥厂商的赞赏。
以长安为起点的两条水泥干道已经开始修建了,数万民夫rì夜不停平整道路,用大石碾压实后,在工匠的指挥下将搅拌好的混凝土倒地路上压平,几天之后就能走人。
现在第一档次的水泥厂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比如长安当地的厂子已经烧出水泥,开始供应两条道路的修建。离长安较远的也早已经派过去工匠指导,估计再过个十天半月的也能完工。不过就算是完成这些大水泥厂的建造,督造完派出去的工匠也没时间回来,立刻都得赶往第二档水泥厂商那里,有些水泥厂离长安可不近,最远的甚至设在刚经过一场大战的松州,估计到那里的工匠最少也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白清手下的工匠却没有一点怨言,他们出去办事都是有补贴的,而且去的地方越远补贴越高,一个月的补贴算下来,最少是他们月钱的数倍,有的甚至达到十几倍,可以说外出一个月几乎都顶的上一年的工资了,所以不少人都争着抢着要去。不过能派出去指导工厂建设的,都是经过考核合格的工匠,而且考核十分严格,白清手下偌大的一个工坊,掌管着上千人,最后合格的也不过有数十人,人手不足严重的拖慢了各地水泥厂的建设,不过白清那里已经在培训工匠,过段时间合格了就能用,到时水泥厂的建设速度肯定会大大加快,绝对不会因为水泥的产量不足而拖了修路的后腿。
“殿下,那位王小娘子又来了!”就在李愔舒舒服服的享受古代贵族美好而又**的生活,忽然听到文儿有些不满的低声禀报道。
李愔听后,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发现果然是王惜君那小丫头,正沿着假山上的小道向凉亭这边走来,躲都躲不开。上次她为了挽回李愔对父亲王子豪的信任,不惜以身饲‘虎’,要把自己送给李愔为奴为婢,可是没想到李愔本来就没打算深究,让她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
本来李愔以为经过这件事后,王惜君估计再也不好意思见自己了,毕竟这乌龙摆的实在太大了,在这个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一个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自尊,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献出去,可对方却没有接受,这要是换在其它女孩子身上,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王惜君的思维显然与别人不一样,第二天就主动找到李愔,她说她根本不相信李愔昨天对父亲的说的话,不相信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的父亲。毕竟她父亲所做的事,虽然事出有因,但对于李愔来说,依然是无法原谅的背叛。所以为了让李愔放心,决定还是自愿进入李愔府中为质,为奴为婢她绝无怨言。
对于这个固执的小女子,李愔简直无言以对,劝说无果之下,只能将王子豪叫来领人。可别看王惜君一副柔柔弱弱的娇怯模样,天生就是一副牛脾气,连王子豪也拿她没办法,怎么说都没用。对于这个一心为了家里着想的女儿,王子豪打又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最后干脆把皮球又踢了回去,这个女儿他是管不了了,让梁王殿下您自己看着处理吧。
李愔也头痛着呢,本来以他的身份,收个侍女根本不算什么事,可王子豪毕竟是自己的得力下属,把人家的女儿收过来当奴婢,这肯定有些不合适,如果收过来做姬妾,以王惜君的身份倒也挺合适。但李愔做为一个现代人,有没有感情基础先不谈,王惜君可是口口声声来做人质的,如果这时候收她做姬妾,总让他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李愔人品虽然不怎么样,路上见个老nǎinǎi也不会主动扶人家过马路,但对于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很有君子风范的,趁人之危这种事肯定做不出来。
这件事闹到最后,李愔只能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王惜君也不用进府中为奴为婢,但如果王惜君想天天跟着自己,李愔也不阻止,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打开着,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王府中无论什么地方她都能畅行无阻,甚至连李愔的寝室也不例外。
对于李愔的这个提议,王惜君思量再三,最后终于同意了,毕竟她年纪也不大,家中还有母亲和幼弟,要是进到李愔府中为奴,以后别说回家探望母亲了,就连出府都是不允许的。如果按照李愔的提议,她白天可以跟在李愔的身边为质,晚上还可以回家,倒不失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于是李愔身边就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侍女’,不过李愔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一决定后悔了。
与李愔的不务正业正相反,王惜君可谓是干一行爱一行的模范典型,第三天一大早就来到李愔府上,她将自己定位于和文儿、画儿一样的婢女,而且事事都抢着做,李愔早上起床穿衣服,她抢着伺候,结果把衣服穿反了;李愔洗脸她端水,结果泼了李愔一身;李愔吃早餐,她站在那里流口水,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王大小姐早上来的太急,根本没来的及吃饭。
这位王大小姐不像文儿和画儿这些专业小女仆,她从小出身富豪之家,虽然因为李愔的原因过了一段苦rì子,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身边从来没少过侍女伺候,哪里会做这些伺候人的活?但王惜君却没有这个觉悟,什么事都抢着干,却又什么都做不好。刚来没多长时间,她已经打碎了两个花盆、五个花瓶外加十几个茶碗。
更可气的就是昨天,因为天气太热,所以李愔就想取些冰做点冰糖绿豆汤解暑,熬汤王大小姐可不会,不过汤熬好了要用冰镇一下,于是她又抢着出马,跑到冰窖里去取冰。可汤都自己变凉了,也没等到王惜君拿冰来。
李愔觉得不对劲,亲自跑到冰窖一看,结果发现这位王大小姐衣着单薄的蹲在冰窖里,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吓的李愔急忙将人抱回来,灌了两碗热汤才算缓过气来。
后来李愔才搞清楚,为什么这位王大小姐穿着薄薄的夏装就进了冰窖里?原来这这位丢三落四的大小姐只知道兴冲冲的去冰窖拿冰,却根本忘了冰窖里的温度,进到里面才感觉到冷,当然这时候如果她回去拿衣服也不晚,可是神经大条的王惜君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耐寒能力,以为只是拿块冰就出来,只要自己速度快点,应该没什么事,结果这个‘没什么事’的后果就是,如果李愔再晚点去的话,王惜君就真的变成一个‘冰山美人’了。
听完王惜君的解释后,李愔当场都快给气炸了,见过弱智的,可也没人像她这么弱智,你以为你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可以寒暑不侵啊?盛怒之下的李愔再也不顾及什么身份,把王惜君大骂一顿,而王大小姐也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可怜兮兮的一言不发。
李愔骂归骂,骂过之后还是让王府里的御医给王惜君号了下脉,确定没什么事后,又让御医开了副驱寒的药,这才命人将王惜君送回王府,并且严令她在家多休息几天,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上午,王惜君竟然又来了。
PS:感谢红尘纨绔天子、edwaid、塵外孤標意琦行三位书友的打赏,也谢谢各位关注《资本大唐》的各位书友支持,今天感觉不错,老鱼决定在九点左右加更一章,算是老鱼对大家的一点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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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王惜君的心计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几天吗,怎么又来了?”李愔有些无奈的问道,对于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李愔拿她也是没一点办法,甚至连气都气不起来。
王惜君进来也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剥起来皮来,剥好了就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听到李愔的问话后,这才回答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吃了药睡一觉也就好了。”王惜君话中似乎还带着怨气,看来是在生李愔的气,毕竟昨天他可是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哼!既然身体好了,那还不过来伺候我吃水果,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李愔看她死不认错的样子,心中也禁不住有气,恶声吩咐道。本来他答应王惜君在府中来去zì yóu,并没有把她当做婢女的打算,可是王惜君进府后,却处处以婢女自居,抢着伺候李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还是李愔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命令王惜君,使得小丫头有些不太适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嘴里咕哝了一声端着盘子走到李愔身边,拿起一颗剥好的果子放在李愔嘴边。李愔嘴一张咬住果子,一不小心嘴唇却碰王惜君的手指,结果小丫头像是触电一般,全身一颤急忙收回手臂,脸sè也变的有些绯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刚才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又羞又恼,可偏偏又气不起来,感觉十分的奇妙。
李愔瞧着有趣,心中也起了几分报复的恶趣味,干脆张开嘴又要水果。王惜君红着脸犹豫了一下,现在她身为婢女,做这些事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所以面对李愔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无奈之下,王惜君又拿起一颗水果,放到李愔的嘴边,结果这次李愔更过分,干脆大嘴一张,连她的手指也一起咬在嘴里,舌头更是恶作居的在她手指上舔了几下。这下王惜君羞的差点瘫倒在地,想逃身子却又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烫的厉害。
旁边的文儿和画儿看着李愔的恶作剧,都是窃笑不已,对于王惜君的忽然加入,让两女都感觉到一种威胁,所以本能的对她有些排斥,现在看王惜君出丑,心中也都有几分报复的快感,更别说上来给她解围了。
看到李愔脸上有些玩味的笑容,耳边又传来文儿两女的笑声,王惜君又羞又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努力一挣将手指抽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一般,一下子窜到凉亭的角落里,涨红着小脸有些慌张的说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咦?我怎么欺负你了?”李愔睁大双眼扮无辜,平时他也经常和身边的文儿、画儿开些小玩笑,不过两女都知道自己迟早是李愔的人,所以并不怎么排斥。而王惜君如此强烈的反应,却让李愔有一种调戏良家女孩的邪恶快感。
“你……”王惜君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你舔我手指就是欺负我吧?虽然她胆子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大的多,但如此羞人的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殿下,吃颗水果吧!”正在这时,画儿很凑趣斜依在李愔身上,拿起颗水果十分亲昵的喂到李愔的嘴里,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李愔嘴边的果汁,眼睛还不忘挑衅的飘了王惜君一下。
“哼~”王惜君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强迫自己不看向李愔那里。其实她之所以死缠烂打的留在李愔身边,除了表面所说以身为质,来换取李愔对父亲的信任外,另外也有着更深一层的打算。
王惜君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要不是因为李愔将王家的家产输光,引得周家悔婚,说不定她早就嫁为人妇了。现在王家情况好转,上门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甚至连周家也不顾脸面提出复婚的要求,却被她和父亲极力拒绝了。
因为王家商人的身份,提亲的人虽多,但都是门第不高,大部分也同为商贾人家,高一些的也不过是些小门小户的读书人,王惜君眼界极高,这些人还真的不入她的法眼。不过她的母亲却十分兴奋,天天都逼着她从中选一个,好把她这个女儿嫁出去,甚至连一向疼爱她的王子豪也有些意动,毕竟女儿都这么大了,再不嫁出去可就真成老姑娘了。
王惜君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之事,看什么事都习惯的从商业角度出发,在她看来,反正都要找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嫁出去,对方是好是坏都只能听媒人的一面之辞,根本得不到任何保证,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找一个门第高一些、自己也了解对方一些的人嫁出去,而梁王则是唯一符合这个要求的人。
虽然李愔和王家之前有些恩怨,不过从最近李愔的的表现来看,这位梁王殿下真的对父亲信任有加,而且对王家也十分大方,炒茶、酿酒等价值极高的商品都交由王家运作。王惜君也见过李愔几面,又从父亲那里间接的了解,让她对李愔也有了几分不错的印像,再加上李愔尊贵的身份,与嫁给那些门第不高而又陌生的求亲者相比,嫁给李愔绝对是王惜君的上上之选。
不过以王惜君商家女的身份,王妃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兰陵萧氏出身的萧文心已经是御赐的准王妃了。但亲王身边除了一位王妃外,还可以有孺人二人,媵十人,其它的都为妾,其中孺人和媵都是有品级的。做孺人是不可能的,那是萧家和萧文心一起陪嫁过来的,不过做媵倒是有可能,以李愔对父亲王子豪的看重,如果李愔真的看上自己,一个媵人的位子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虽然媵人的地位比不上王妃和嬬人,但王惜君却有自己的依仗,以她这些天的分析发现,李愔对经商十分看重,这点从他对父亲的信任就能看的出来,而且现在梁王府名下已经有了炒茶作坊、酿酒坊,以及那个还没开始的石炭产业,这些虽然都有专人负责,但王府内却缺少一个掌控大局之人,现在王府的产业都是由李愔亲自管理,可是他却欠缺的这方面才能,管理起来有些顾头不顾尾,再加上李愔又比较懒散,偶而想起了才会问一问,平时都交给手下人处理,初时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可以后迟早会出现大问题。而管理产业却刚好是自己的长处,虽然进到王府只是一个媵人,但如果能掌管王府在外面的全部产业,相信以后自己的地位绝对不比萧文心差。
王惜君天生就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脑子一热就进了梁王府,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过,连王子豪也不知道女儿的打算。进了府后她百般表现,想以此来引起李愔的注意。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虽然计划的很好,但实际执行起来却困难的多,她根本不是伺候人的料,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处处给李愔捣乱,最后差点连小命都搭上,还挨了一顿臭骂。
委屈自己想获得李愔的好感,但没想到好感没得到,却受了一肚子气。昨天王惜君被送回家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一阵子,今天早上她实在不想来梁王府了,可心中又有些不甘,一直等到快中午了,这才磨磨蹭蹭的赶了过来,没想到刚一来就遭到李愔的轻薄。
本来在决定进王府的第一天,王惜君就已经有了侍寝的思想准备,毕竟李愔天天带着文儿和画儿两个美婢,再加上以前他那糟糕的名声,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好sè之人,所以王惜君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让王惜君没想到的是,她去了几天时间,却发现李愔平时虽然喜欢和文儿、画儿打打闹闹,有时也搂搂抱抱的开些小玩笑,但并没有逾越男女之间的那道防线。对两个相处多rì的贴身侍女还是如此,更别说她这个刚来的‘新新小女仆’了,平时李愔对她十分守礼,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
这个发现让王惜君沮丧之中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惊喜,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丝说不清楚的愧疚。女儿家的心思本就复杂,除了她自己谁也搞不清楚,可是王惜君现在却发现,她对李愔的心思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本来她只想着将自己的婚姻做为一件商品交易出去,李愔就是最佳的买主,一件在她看来十分简单的事,现在却不受控制开始变的越来越复杂起来。
PS:今天的第二章到,这几章是过渡章,情节上可能吸引力不够,不过马上就要开始本书的第二个阶段,也将正式开始接触本书的核心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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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本王会仙术
“喂~,发什么呆呢?”就是王惜君将头扭在一边想着心事的时候,忽然一支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李愔的大脸就探到了王惜君的面前。
“啊~”王惜君正想的出神,却没想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头,吓的她忍不住尖声大叫。李愔也没想到王惜君这么大的反应,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全身一哆嗦,手中伸出去的盘子也拿捏不住,“呯~”的一声摔在地上,立刻变成千百块大小不一的碎瓷片。
“你没事吧?”李愔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却更担心王惜君,刚才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李愔这边水果快吃完了,所以就想让王惜君去取些水果,但没想到叫了她几次都没反应,心中就有些奇怪:不会是这小丫头昨天把脑子冻坏了吧?于是就上前想看看她有没有事,但没想到自己一问她竟然尖叫起来。
“噢~,我……我没事!”这时王惜君才看清身边站的原来是李愔,脸sè不自然的有些发红,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没事还叫的那么大声,吓了我们一跳。”李愔身边的画儿不满的嘀咕道,文儿虽然对王惜君也有些排斥,但她xìng格文静,不会将自己的不满当着别人的面讲出来。
王惜君自知理亏,急忙把地下的碎片收拾干净,然后又按李愔的吩咐拿上一盘水果。不过画儿这丫头显然有些得理不饶人,处处看王惜君不顺眼。只见她拿起一个水果立刻又不满的放下道:“天气这么热,殿下吃的水果都是冰镇过的,哪有这么直接端上来的?”
“我~我这就去取冰!”王惜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李愔轻薄自己后,她脑子中就乱成一团,看到李愔就有些心慌,做什么都有些魂不守舍。
“好了,惜君你也不用再跑了,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李愔看着王惜君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心软的制止道。调戏归调戏,王惜君的身份毕竟与文儿和画儿不同,昨天他情急之下骂了她一顿,事后也有些后悔,现在看王惜君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忍。
“谢殿下!”王惜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根本不敢和李愔的目光接触,低着头施了一礼,然后坐下来给李愔削水果。既然李愔开口,画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看凉亭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文儿笑着提议道:“殿下,要不然我去让人拿些冰来吧,马上都正午了,连这凉亭里都变得有些热了。”
李愔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听到文儿的话眼睛一亮,让他想到一个哄女孩开心的好办法,先是神秘的一笑,然后回答道:“文儿,我听说府中的藏冰并不是很多,所以就别浪费冰窖里的冰了,不过本王爷得仙人指点,学过一个‘化水为冰’的法术,干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变出点冰来降降暑如何?”
听到李愔的话,文儿和画儿都是眼睛一亮,不过脸上却都是一片怀疑之sè,显然不相信李愔会什么‘化水为冰’的法术。坐在那里发呆的王惜君也被李愔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把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抛在一边,两眼亮晶晶的盯着李愔。
“殿下,您不会是在说大话吧?画儿在宫中看过袁老神仙为陛下表演道术,虽然十分神奇,可也没听说他能将在这么热的天将水变成冰的?”画儿胆子比较大,直言问道。
“哦?你说的老神仙可是袁天罡?”李愔听到画儿口中的袁老神仙时,心中立刻想到了袁天罡,唐代贵族信奉道教,使得道教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中有几位道士十分的出名,贞观年间就有两位,一位是李愔推荐给长孙皇后看病的孙思邈,另外一个就是袁天罡了。与专jīng医术的孙思邈不同,袁天罡更像是一个正统的道士,他最擅长的就是相术,观人无不准确,最有名的就是预言了武则天将夺得李氏江山。另外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弟子李淳风,不过这个人却不是道士,现在在朝中做太史令,他最出名的却是算术,和袁天罡两人合著有《推背图》,推算了大唐以下两千多年的华夏国运,听说极其准确。
“殿下,你可千万别直呼老神仙的名讳,这要是让老神仙听到,万一发怒了可怎么办?”听到李愔直呼袁老神仙的名字,画儿吓的花容失sè,急忙开口劝道,连文儿也是一脸紧张之sè,看来在她们心里,真的把袁天罡当成神仙了。倒是王惜君却没什么反应,看来她对那些神鬼之事是不怎么相信的。
“呵呵,好了,我以后称呼他为袁道长如何,这样总不算失礼吧?”李愔对两个丫头一脑袋的封建迷信思想深感头痛,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迷信,等老了还不变成神婆?
看到李愔改口,文儿和画儿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却听李愔又接着说道:“其实我对那位袁道长也是心仪已久,可惜无缘相见,不过我敢保证,今天玩的这个法术,那位袁道长一定不会。”
“真的?”画儿和文儿同时表示怀疑,虽然深知自己的主人才学过人,但她们依然有些不信,毕竟她们和李愔朝夕相处,知道这位梁王殿下有时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切~,你们在这里等着,都不许出来,我这就去准备一下,马上给你们变出冰来。”李愔最恨别人怀疑自己,对三女说完就走出凉亭。这下文儿她们更加怀疑了,没听说用法术还要做什么准备的?梁王殿下肯定又是在吹牛。
李愔到外面叫来一个候着的使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使女匆匆离开了,不一会就带着包东西交给李愔。李愔找隐蔽的地方打开看了看,发现的确是自己要用的硝石,这东西在大唐已经应用的十分广泛,药店或染衣坊都有,他刚才就是让使女从王府的御医那里要来的。
“画儿,你去打碗水来!”将硝石藏在袖子里,李愔这才进到凉亭里,十分自信的对画儿吩咐道。
画儿一脸狐疑的将水打来放在桌子上,文儿和惜君也都围了上来。李愔对着三女神秘的一笑,用左手宽大的袖子将碗给盖住,嘴里嘟哝了几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拖延时间,袖子里的手却将硝石放到碗里,等感觉已经结冰了,然后学后世电视上神棍的样子,用右手在天上画了个圈,双指一并指着桌子上大叫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
随着李愔的一声断喝,袖子一扬将碗露了出来,只见刚才还是一碗清水,现在竟然变成一碗冒着寒气的坚冰。
“哇~”三女同时大叫一声,刚才的怀疑立刻变成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李愔竟然真的将水变成了冰,而且就在她们眼皮低下变的,根本做不得假。甚至王惜君还用手指碰了碰,发现果然是寒冰无疑。
“殿……殿下,难道您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神人转世?”王惜君毕竟是商场上历练过的人,定力比较强,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向李愔问道。她虽然对鬼神之事不怎么相信,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却又不由得她不信,在她看来,除了神鬼之力,还有什么能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将水变成冰?
“一定是这样,殿下肯定是神人转世,呜呜~,画儿真是幸运,竟然能rì夜陪在殿下身边,肯定是我那死去的爹娘在天之灵保佑……”画儿情绪已经失控,爬在李愔身上哭着说道,开始几句还能听清,不过之后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文儿也被吓傻了,看看桌子上的冰又转头看看李愔,眼睛睁着大大的,张了几次嘴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
李愔对三女的反应十分满意,虽然自己的表演在后世看来,处处都是破绽,结果也很普通,只要懂点化学知识,就能猜出其中的奥秘,但在还没有发现硝石制冰的大唐人看来,无疑是一个极具震撼效果的‘法术’。
又过了一会,等画儿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文儿也不再来回转着小脑袋发愣,王惜君则已经在苦苦思索这其中的奥秘。李愔得意的一笑,继续吹牛道:“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这可是我跟着一位仙人学了好长时间才学会的!”
一句话将三女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三个小脑袋齐齐点头,现在她们对李愔不但敬畏,甚至已经把他当成神仙一流的人物来看,对于李愔的话也不敢有丝毫怀疑,一个个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再也不复之前的随意。
“哈哈哈~,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真是好笑!”李愔看着三女的样子,忽然放声大笑,脸上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笑着笑着就抱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喘着气指着她们道:“你们……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本公子会什么仙术吧?”
“殿下,您又拿婢子们开玩笑!”看到李愔的样子,文儿和画儿立刻醒悟过来,气恼的跺着脚说道,相处这么长时间,李愔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开两女的玩笑,每次得逞后都是这种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王惜君本来就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也知道自己被李愔给耍了。不过她们心中也在疑惑: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把水变成冰的?
李愔又笑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止住,看到三个小丫头都是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他就忍不住还想笑,不过还是轻咳一声说道:“好了,我不笑了,你们也别生气了,要不我把用水变冰的办法教给你们,以后你们也可以拿来戏弄别人?”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把她们三个都给惹生气了,毕竟自己的衣食住行都得靠她们打理呢。
“真的~,殿下您真是太好了!”画儿比较好哄,听了李愔的话后立刻跳了起来,抱着他的手臂高兴的叫道。文儿本来就没有真生气,其实她从心里喜欢李愔和自己开玩笑,因为这样让她感觉十分的亲切,王惜君则十分急切的想搞清楚制冰的原因,她感觉到一个商机就在眼前,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嘿嘿,其实这个戏法很简单,关键就是这个东西。”李愔说着一伸手,把没有用完的硝石拿了出来。
三女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李愔手中那些白花花的硝石上面,王惜君自小跟着父亲经商,算的上见多识广,看到硝石就觉得眼熟,伸手拿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尖尝了尝,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些不就是普通的硝石吗?”
王惜君这么一说,文儿也立刻想了起来,惊叫道:“没错,这个就是硝石,上次殿下受伤,其中有一味药就用到它。”
“呵呵,没想到你们两个眼光挺毒的吗,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东西。”李愔有些意外的笑道,“画儿,你去再取些水来。”事实胜于雄辩,与其李愔辛辛苦苦解释硝石溶水后吸热导致结冰,还不如在让她们亲身体验一下呢。
“是,殿下!”画儿答应一声,飞快的跑出去取水。
不过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就在画儿刚把水取来,李愔正准备在她们面前再显摆一遍的时候,忽然下人来禀报,说有几位重要的客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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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雉奴,吃东西一定要小心
“六哥,你这个凉亭可真不错,紧挨着湖边又被树yīn遮挡,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李治像个小大人一样,沿着凉亭走了几圈夸赞道,兕子已经爬到李愔的摇椅上,正兴奋的摇来摇去,清河和另外一个做姐姐的护在两边,生怕兕子掉下来,那个丫头与李治年纪相仿,也是李愔的妹妹之一,而且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就是那位房遗爱的老婆高阳公主,当然现在还是一个仈jiǔ岁的小萝莉,他们四个就是来拜访李愔的贵客。
“我说你们几个小家伙,这么热的天不在宫中避暑,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李愔郁闷的咬着水果问道,本来和三个小美女打打闹闹十分快活,偶而还能吃点小豆腐,可李治他们一来,把他的好兴致全给搅了。
“嗯,等我以后开府了,一定也要建一座这样的凉亭。”李治根本没在听李愔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完全沉浸在自己以后的王府规划中去了。
李愔一脑袋栽倒在桌子上,他完全被这几个弟弟妹妹打败了,大老远的跑到自己这里,却只顾着玩,也不说来干什么,占着他的摇椅、吃着他的水果,却连自己的问话都不回答。
“咦,竟然还有碗冰!”正在这时,李治将整个凉亭欣赏了一遍,走过来正准备休息一下,忽然看到桌面上李愔用砂石制的那碗冰,刚好在来的时候热的够呛,于是端起来就倒进嘴里。
“别……”李愔刚想大喊着阻止,毕竟这是用硝石制的冰,天知道能不能直接食用?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碗中的冰已经化了一半了,所以李治几口就全都吞了下去。
“你……你全喝了?”李愔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治,一脸的痛心疾首。
“怎么了六哥?”李治睁大眼睛,看着他奇怪的问道,“不就是吃了你一碗冰吗,你不会这么小心吧?”李治显然误会了李愔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李愔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叫人把李治拖出去洗胃,不会没有关系,直接灌进去几斤泄药估计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没事啊!”李治十分轻松的回答,不过紧接着李治眉头皱了一下,把李愔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毒发身亡呢,却见李治吧唧吧唧嘴巴有些奇怪的问道:“六哥,你府中的冰怎么味道怪怪的,好像有点苦?”吃的时候他只顾着感觉冰水带给自己的凉爽了,现在才品尝出水中的味道。
“雉奴啊,硝石你知道吧?”李愔有些心虚的问道。
“知道啊!”李治更加奇怪,今天六哥好像很不对劲?
“那东西应该没毒吧?”李愔有些不太确定,虽说硝石可以入药,但中药里剧毒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些药材正是靠着毒xìng来治病的。
“当然没毒了,以前兕子生病用过这味药,我还特地向御医打听过。”李治疑惑的回答道,不过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硝石这东西吃多了也没好处,会拉肚子的。”
“噢,哈哈,这我就放心了。”李愔听后心头一松,终于一块大石落了地,既然是太医说的,那肯定就没毒了,至于那个拉肚子的副作用,他倒没放在心上,反正又死不了人。
“清河、高阳,你们把兕子带过来,我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既然李治没事,李愔也就不再理会他,转头向那边正玩的开心的三个妹妹说道,王惜君和文儿、画儿都在那里看护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李愔这边的事。
一听是有趣的东西,兕子立刻从摇椅上直接跳到清河的身上,nǎi声nǎi气的高声叫道:“什么有趣的东西,兕子要看,姐姐快抱我去!”
清河和高阳也都很好奇,两人抬着兕子跑到桌子边,王惜君她们更是急不可耐的跑过来,她们早就等着李愔揭开水化为冰的秘密了。
看到所有人都围到了桌子边,李愔又将之前收起来的硝石又拿了出来,水之前画儿已经打好,然后李愔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你们看,这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水,而这是从御医那里拿来用来治病的硝石。”
除了王惜君三女外,李治等几个小家伙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愔,不知道这位神奇的六哥又要做什么?
“看好了,现在我把硝石加到水里,你们猜会发生什么变化?”李愔拿起硝石笑着对众的问道,现在他把后世在化学实验课上的老师派头学个十足,一幅谆谆教导的仁师模样。可惜下面的学生却不给力,一个个全都摇了摇头,只有王惜君她们三个心中早就有了猜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几个学生都如此表情,李愔得意的一笑,缓缓的将手中的硝石倒入水中。硝石极易深于水,所以眨眼之间,白sè的硝石粉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水面上已经开始冒寒气,慢慢的有细小的冰渣生成,然后冰渣越来越多,慢慢整个表面都结成了整块的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王惜君三女还是被眼前超越想像的景象,震惊的无以复加,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至于李治和清河、高阳三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们不但感到震惊,甚至以为自己见鬼了呢,一个个小脸吓的煞白,小胸脯快速起伏喘着粗气,就差大声尖叫起来了。兕子毕竟年龄还小,看到眼前的水慢慢结成冰,只是感觉十分有趣,还伸手在冰面上感觉了一下,刺骨的寒气立刻让她又把小手缩了回去。
“六~六哥,你~你这是在施的什么法术?”李治结结巴巴的问道,虽然是看着李愔将硝石倒入水中,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法术’,毕竟这已经是古人对神秘现象的固定思维了。清河和高阳也是差不多的反应,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李愔。
“我说雉奴,你小小年纪怎么也是一脑子的封建迷信思想,这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化学反应罢了。”李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歹李治也是个皇子,怎么和王惜君这几个小丫头一样的反应?
“殿下,难道只要将硝石放在水中,就能让水结冰吗?”王惜君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错,是不是很简单?”终于有人想明白了,李愔欣慰的回答道。不过看李治和清河还是有些迷茫,于是继续说道:“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法术,任何人只要将硝石放到水里,这水都能结冰!”
“六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清河首先反问道,脾气倔犟的人往往也是固执的代名词,这小丫头显然是个好例子。
“我也不信,除非让我亲手试一试!”高阳的脾气和清河很像,甚至比清河还在倔犟任xìng,这也许就是以后造成她感情悲剧的重要原因。
“没问题!”李愔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让人多准备了几碗水,硝石还有许多,足够每人再做次实验的了。
带着怀疑和好奇,李治他们学着刚才李愔的样子,将硝石加入水中,结果自然没有任何悬念,碗里的水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冰。看着自己的‘杰作’,李治他们是面面相觑,所有人都感觉无比的神奇,在最初的震撼过后,他们已经这看作一个有趣的小戏法,高阳和清河两个小丫头甚至又重复做了一遍,玩的不亦乐乎。
“等等!”正抱着碗里的冰,左看右看舍不得放手的李治忽然脸sè发白大叫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只见他苦笑着对李愔问道,“六哥,刚才我吃的冰不会就是你用硝石做出来的吧?”
“咳咳~,雉奴啊,这个……咳咳~,也不是六哥说你,以后吃东西一定要小心,别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塞,迟早会出大问题的!”李愔开始还有点尴尬,不过随即又厚着脸皮,拍着李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你……你……”李治一脸的悲愤,发火也找不到借口,毕竟这事又怪不得李愔,谁让他贪一时的凉爽,拿起桌子上的冰就吃,李愔想拦都来不及。
“唉哟~,我肚子疼!”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药xìng发作,李治忽然感觉肚子里如刀绞般难受,也顾不得再找李愔的麻烦,飞奔着跑下假山去找厕所了,引的清河和高阳几个女孩哈哈大笑。
“六哥真坏,老是戏弄九哥。”兕子和李治感情最为亲厚,看到李治出丑,虽然她也幸灾乐祸的‘咯咯’直笑,却仍不忘替自己的九哥打抱不平。
“这件事可怪不得六哥我。”李愔一把将兕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笑道,“这么热的天,你们不在宫里避暑,怎么跑到六哥这里来了?”刚才他已经问过李治这个问题了,可李治那小子根本只顾着规划他未来的王府,根本没有回答。
听到李愔的问话,小兕子立刻撅起了嘴巴,一副十分不满的模样。旁边的清河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六哥,还不是这天气太热的原因,我们这些身体一向康健的人都没胃口,更别说兕子从小身娇体弱,在饮食方面禁忌也多,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她已经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今天兕子好不容易想吃份叫花鸡,可却被那个孙太医制止了,说什么鸡肉阳气太重,现在天气太热,兕子不宜多吃,给换成了兕子不想吃的鸭肉。”
说到这里时,清河还白了李愔一眼,她口中的孙太医当然就是指孙思邈了,当初可是李愔举荐他进的宫,现在孙思邈除了给长孙皇后看病外,从小体弱多病的兕子也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据他说兕子先天有些不足,易受外邪入侵,药石都带有几分毒xìng,所以最好以食补为主,现在兕子吃的每样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清河姐姐不要怪孙太医,兕子还要谢谢他治好了母后的病,是兕子自己不好,吃不下鸭肉。”说到这里时,兕子小嘴一扁,眼泪都快哭出来了,虽然兕子很懂事,但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能如此明白事理已属不易,心中的委屈无论如何也是掩藏不住的。
看到如此惹人怜爱的兕子,李愔也禁不住轻轻的抱紧她,心中满是兄长对幼妹的痛惜,同时也明白了她们来自己这里的原因,经过上次五王宴后,谁不知道梁王府的美食天下无双,要不是王家的登仙楼早早的推出正宗的五王宴全席,估计他府上天天都有人来打秋风。
“好了,兕子不要哭,不就是一份叫花鸡吗,不让吃就不吃,六哥这里别的不多,可美食却要多少有多少。”李愔笑着安慰道。这时已经是中午了,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李愔吩咐文儿让厨房多做一些,就在凉亭这里吃,文儿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丰盛的饭菜就已经端了上来,主食是米饭,配以果汁,菜式倒不多却很新奇,都是李愔按后世自己吃的菜让厨房研制,个个都是样式jīng美香气扑鼻,而且考虑到这炎热的天气,主汤是道十分适合夏天喝的酸萝卜老鸭汤,味道酸酸的既开胃清爽又补身。这倒是巧了,刚好兕子刚才还说不喜欢吃鸭肉,不过这道汤一上来,兕子就连连吸鼻子,显然十分喜欢这汤的味道。
“呵呵,今天你们来的有点晚了,中午的菜式我都是按我的口味定下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不喜欢也没关系,晚上也都在六哥这里吃,想吃什么就让厨房给你们做,千万别客气。”李愔看着三个都快流口水的小丫头,笑呵呵的说道。
“六哥,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废话可真多!”高阳白了李愔一眼说道,她本来还不觉得饿,可被这香气扑鼻的饭菜一勾,立刻觉得肚子中空空如野,恨不得马上就动手开吃,没想到李愔却说个不停。
“你这小丫头!”李愔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弹了高阳脑门一下,大手一挥不再废话道:“开吃!”
早就等不及的小丫头们立刻抄起筷子,夹起喜欢的菜就往嘴里塞,兕子则拿起勺子想要喝老鸭汤,可惜手太短了,根本够不着,李愔急忙接过勺子,给兕子舀了碗汤,旁边兕子的侍女想上来伺候,却被李愔制止了,兄妹之间吃饭,用不着她们照顾,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李愔他们倒是吃的热闹,可是几人却把倒霉的李治全都忘在一边,等李治捂着肚子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菜吃的差不多了,气的李治将仅剩的几道菜全都扒到自己碗里,拉着兕子躲到一边去吃了,搞的李愔是哭笑不得。
可能是菜式新奇的缘故,不但清河和高阳吃的兴高采烈,连兕子也吃了不少,特别是那道酸萝卜老鸭汤,既然是孙思邈嘱咐要兕子吃鸭肉,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兕子也喜欢这个酸酸的味道,所以这道汤兕子喝了有一碗多,又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和不少菜,李愔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看着也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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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皇子公主也缺钱
PS:三江第一天,今天两更,晚上九点之前还有一章。
虽然凉亭里十分凉爽,但吃过午饭后,几人依然出了一身细汗,文儿立刻让人送上饭后甜点,这也是李愔jīng心准备的重点。只见几个侍女给每人端上来一个小盏,上面还盖着盖子,丝线凉气在小盏表面浮动。
李治他们在李愔的示意下将盖子打开,只见小盏内是一种颜sè十分艳丽的雪状物,还有一些果肉和rǔ酪点缀其中,看上去十分引人食yù。画儿将准备好的小勺子奉上,众人立刻迫不急待尝了一口,立刻被那种细腻、柔滑、清凉的口感征服,甜美之中又带着浓浓的nǎi香,让人尝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这正是李愔自制的冰激凌,用牛nǎi、nǎi油、蜂蜜、蛋黄等几样主要原料按一定比例混合,然后放入冰窖中冷冻,等硬化后取出,放上准备好的果肉和rǔ酪屑,味道绝对不比前世他吃的过任何冰激凌差。
“六哥,这东西真好吃!”高阳边吃边大声夸赞,冰激凌本来就受女孩子的喜欢,再加上如此炎热的天气里,吃上一口冰爽甜美的冰激凌,绝对是无上的享受。
“那当然,这东西叫冰激凌,不但美味无比,而且还可以消暑,是夏天里最好吃的冷饮了。”李愔得意的说道,可惜清河他们吃顾着品尝美味,根本没人听他显摆。
这时小兕子看了看哥哥姐姐的小盏,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忽然小嘴一嘟生气道:“六哥你偏心,为什么兕子的冰激凌只有小半碗,而你们的却都是满满的?”兕子的话将正在低头猛吃的李治他们都吸引过来,看了看兕子手中的冰激凌,的确只有小半碗。
“兕子,这冰激凌虽然可以消暑,可是却也不宜多吃,特别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吃多了可是会肚子疼的。”李愔有些无奈的回答道,本来他并不想让兕子吃冰激凌的,但如果所有人都有,就兕子没有,显得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太残忍了,所以才让文儿给兕子一小份,没想到眼尖的兕子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听到李愔的话,兕子立刻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刚刚品尝过冰激凌的美味后,小丫头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美食,可没想到一向疼自己的六哥竟然也和那位孙太医一样,阻止自己吃喜欢的东西。
“兕子听话,六哥也是为你好!”李治也知道六哥是为兕子好,于是开口劝道,清河和高阳两个姐姐也纷纷开口哄兕子开心。
“兕子不要生气,要不这样,等会六哥给你讲好多好听的故事,一下午都陪着兕子玩,好不好?”李愔蹲下来细声细气的说道,对于哄小孩子他还是有几分心得的,想要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一件事上转移开来,就必须用另外一件让他们更感兴趣的事来吸引他们。
“真的吗,太好了,兕子最喜欢听故事了!”兕子一听六哥要给自己讲故事,拍着手高兴的叫道,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兕子也不例外。可是李世民虽然疼爱兕子,但他政务繁忙,根本没什么时间陪她,而长孙皇后又在病间,平时只有杨妃照顾兕子,杨妃从小长于宫廷之中,知道的也不过是书本上的一些小故事,根本无法满足兕子的要求,可怜的小兕子平时想听个故事都没人给她讲,现在听到六哥要为自己讲故事,自然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六哥,那我们怎么办?”李治吃着手里的冰激凌问道,他们可是打算在李愔这里呆上一下午的,不找点有趣的事消磨时光可不行。
“这个简单,文儿你去房里把我们常玩的那东西拿来!”李愔笑着吩咐道,要说吃喝玩乐,李愔可自问不比任何人差,后世那些游戏方式随便拿出一样,就足够让他们几个小孩子玩个痛快的。
“六哥,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东西?”李治指着桌子上那一摞硬纸片问道。文儿很快就将东西取来放在桌子上,刚才李愔可是把这东西夸的天下少有,说他们见到后一定会迷上这东西,可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硬纸片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趣的样子?高阳和清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愔。
“这东西叫扑克,呃~”李愔忽然一愣,他想起这扑克是英文的音译,和大唐人实在解释不清,于是急忙改口道,“当然也可以叫它纸牌,是一种做游戏的道具。”
“可这要怎么玩啊?”李治用手翻了一下纸牌,发现上面画着一些莫名的图案和数字,看上去好像挺复杂的。
大唐的生活对于李愔来说虽然美好,但闲暇之余却又有些无聊,毕竟这个年代的娱乐方式太少了,特别是一到晚上,没有电脑和电视的年代,对于李愔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无奈之下李愔只能将前世常玩的纸牌搞出来,每天晚上都和文儿、画儿斗地主消磨时间。
“这东西规则很简单,我说一遍你们就能懂!”李愔说着将牌摊开,为他们讲解四种花sè的分别,然后又将斗地主的规则讲了一遍。怕他们不懂,李愔又把文儿和画儿叫来,玩了一遍让他们看着,这下所有人都会了,而且玩了几次后,他们立刻迷上了这种趣味xìng极强的游戏,再也不缠着李愔,自己跑一边玩去了。
“六哥,现在可以给兕子讲故事了吧!”刚才兕子可是十分乖巧,虽然她年纪小,看不懂纸牌的玩法,但仍然耐心的等李愔将李治他们安置好后才问道。
“好,六哥先给兕子讲个白雪公主大战七个小矮人……呸~,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李愔大汗,差点就把一个好好的童话讲成邪恶chéng rén故事了,这都怪后世网络的影响,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都敢在上面发,李愔也是受害者之一。
哄小孩子的童话故事李愔多的是,《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就够他讲上好几个月的了。另外还有《一千零一夜》,这个故事更多,不过李愔想想却不敢讲,他看的是网络上的未删节版,又变态又血腥,实在不适合兕子这种纯洁的小女孩听。
欧洲童话故事经过李愔改良后,一个接一个有趣的故事让兕子沉浸其中。小孩子听故事久了通常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犯困,特别是在饭后,体内的血液都集中到胃里消化食物了,脑子自然就会觉得困,所以才听了三个故事,兕子就在李愔的怀里睡着了。将兕子交给文儿,让她抱兕子回自己的卧室睡觉,毕竟她从小体弱,在凉亭这里睡觉的话,很容易就会生病。
“四带二,我又赢了!哈哈哈~”刚把兕子送走,就听见高阳一阵亢奋的笑声,紧接着又听见她高声喊道:“给钱给钱,快点给钱!”
李愔转头望去,只见高阳正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脸嚣张的指着李治和清河叫道。李愔看着是一阵无语,这几个小家伙还真能举一反三,自己只是教给他们玩法,结果他们竟然无师自通的将纸牌当成赌钱的工具,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其实这也不奇怪,大唐贵族之间好赌成风,上次在五王宴上李愔就已经见识过了,无论玩什么都要加上个彩头,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赌博,做为皇子和公主的李治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第一次玩纸牌就用在赌博上也不奇怪。
李治一脸丧气的拿出钱袋,口朝下倒了半天,结果也才倒出几个铜板,刚才他可是输了不少,这几个铜板已经是他的全副家当了。清河的情况也不妙,她的运气比李治好些,刚开始赢了几把,可是没想到高阳忽然大杀四方,做了地主后连赢了七把,将她和李治的钱都赢光了。
“十七姐,我就这么点了,你爱要不要!”李治赌气的把几个铜板一推,耍无赖说道,按规定每人每局要出十个铜板做彩头,他这几个铜板当然不够。
“喂,雉奴,你好歹也是堂堂皇子,怎么能如此耍无赖?”高阳这个泼辣的丫头当然不肯,气的指着雉奴斥道。高阳和李治其实是同年生,但高阳的生月要比李治大,所以按排行是李治的姐姐。
李治还真怕这个泼辣的小姐姐,高阳一发怒立刻把他吓的无赖气势全无,一缩脑袋求助的看向清河,清河一捂钱袋子,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我也剩下不多了,高阳再这么赢下去,这点钱也支撑不了几局。”
“十七姐,要不我还是写欠条吧?”李治一看清河也帮不了自己,无奈只能选择最后一个办法。
“写欠条欠条倒不是不可以,不过……”高阳说到这里时眼珠一转,满脸坏笑的看着李治,突然间手一伸,把李治腰间的玉佩抢了过来笑道,“不过这个玉佩就先放在我这里,算做抵押!”
李治一时不察,竟然让高阳得手,当下就急了,一边抢一边大声叫道:“十七姐!还给我!那是父皇赏给我的,不能给你啊!”
“不给,这是你欠钱的抵押,等你还钱了再给你。”高阳嘻嘻哈哈的举着玉佩,跳着脚就是不让李治够到,女孩子身体发育早,高阳的个子比李治还高上半头,所以无论李治怎么抢也抢不过来。
正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高阳手中的玉佩拿了过来,凉亭中除了李愔估计也没人有这个胆子了。他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对高阳笑道:“十七妹,你可真够贪心的,区区几文钱就想换块玉佩?”
“切~,我又没说要,只不过拿来当抵押罢了。”高阳试图从李愔手中抢回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于是一脸不屑的回道。
“行了,不就几文钱吗,六哥替雉奴还了。”李愔将玉佩扔给李治,笑着对高阳说道。
“哼,还是六哥你财大气粗,哪像我们这些没出宫的姐妹,存个私房钱都不容易。”没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玉佩,高阳仍然心有不甘,可六哥既然已经答应替雉奴还账,她也不能胡搅蛮缠,只能酸溜溜的说道。
“谢谢,六哥,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李治接过玉佩,十分夸张的扑上来抱住李愔的大腿,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不过李愔可不会被这小子所迷惑,李治这家伙就是个毫无节cāo的墙头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给卖了。
“高阳,听你话中的意思,你们好像挺缺钱啊,这是怎么回事?”李愔转向还在生气的高阳问道,按说她们这些皇子公主的,就算是没有出宫开府,可应该也不会为钱发愁才是。
听到李愔问起这事,旁边的清河忽然眼睛一亮,看向李愔的目光立刻带上一层金光,只见她十分亲昵的跑到李愔身边,抱着李愔的手臂撒娇道:“六哥,你是想不起来以前在宫中的生活了,像我们这些在宫中的皇子公主,吃穿用度都由宫中出,所以基本不会给我们钱,偶而只能从父皇和母后的赏赐里得到一些银钱,可并不是很多,连打赏宫人都不够,更别提买什么东西了?”
“是啊六哥,像我们这些皇子还好些,到了一定年纪就能出宫建府,月俸也会按一品亲王来发,可是像清河姐姐她们,只要没有出嫁,就不能建府,虽说在宫中吃穿不愁,可想是想买点心仪的东西,却连钱都凑不齐。”李治也开始大倒苦水,虽说有些夸张,但大部分却是实情。
李愔倒没想到宫中的规矩还挺严,估计还是和长孙皇后对皇宫治理十分严格有关,连他们这些皇子公主的用例都规定的十分严格,应该是不希望儿女们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六哥,你现在可是皇族中有名的大财主,搞出来的五王醉可是暴利之物,听说现在卖的十分火暴,用rì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你能不能也拉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一把,比如让我们占点份子什么的,让我们也弄点小钱花销,免得平时连买个东西都要凑上几个月的钱。”清河这丫头年纪最大,心眼也是最多,晃着李愔的手臂不停的撒娇。
“十一姐,你的胃口还真大,占股分什么就别想了,毕竟那个酒厂也不是六哥自己的,河间王叔和江夏王叔在里面都占了份子,我听说上次大哥想占点份子,结果都让他们两个给拒绝了,咱们就更别想了。”李治年纪虽然不大,消息却很灵通,连李承乾上次被拒绝的事都知道。
“这个啊……”李愔也有点为难,酒厂根本不用去想,只要有李道宗这个守财奴在,任何人也别想插手,炒茶也不行,那是王府开销的主要来源,剩下的除了王家的产业外,他名下只有一个还没有开工的煤矿,根本没啥赚钱的产业了。
“六哥,你就帮帮我们吧”高阳这个缠人的丫头也上来抱住李愔的手臂撒娇道,看李愔有些为难,于是这小丫头又说道,“其实也不用挣太多的钱,只要够我们平时的开销就行了。”
高阳的话倒是给李愔提了个醒,清河他们平时也就是偶而出宫才会花些钱,再加上在宫中打赏宫人的,其实每人根本用不了多少钱,只要想办法给他们挣点零花钱就是了。想到这里李愔立刻轻松起来,说到挣小钱的办法,他可是一抓一大把,而且眼前就有一个,只要cāo作得当,绝对能满足清河他们的要求。
第五十七章 开家冷饮店(第二更)
“文儿,让人再把冰激凌上来一份。”李愔想到了帮清河他们挣零花钱的办法,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对文儿吩咐道。
“六哥,我们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有心情吃冰激凌?”李治抱着李愔的大腿抬头说道,脸上十分的不满,不过这小子随即又对还没走远的文儿叫道,“我要双份的!”
“我~我也是!”两个正在装可怜的小丫头一听要吃冰激凌,立刻也忍不住了,纷纷高声叫道。
“行了,都起来吧!”李愔抖了抖肩膀,发现清河和高阳抱的还真紧,无奈只能又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和六哥耍无赖?不就是赚点零花钱吗,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高阳和清河一听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对于自己这个六哥的才华,她们是深信不疑,要不然怎么能做出五王醉和水泥那种东西?
“六哥,你快说说,到底用什么办法赚钱?”李治也兴奋的站了起来,十分期待的问道。
“还记得今天午饭前我教给你们的那个小把戏吗?”李愔坐下来拿起水果咬了一口问道。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用硝石制冰的……”清河先是一脸疑惑的回答道,可说到一半时忽然脸上一喜,兴奋的叫道:“啊!我明白了,六哥你想让我们卖冰?”
听到清河的话,李治和高阳也明白过来。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用来消暑的冰一向都是十分珍贵之物,甚至连他们老爹李世民也用冰来赏赐大臣。他们虽然贵为皇子公主,但平rì里用冰也是有限度的,而且数量也不多,一般他们也只用来食用和天气特别热的时候降温,用完了可就没有了。如果这时候用硝石制冰来销售,肯定能引来无数的人疯抢,毕竟除了少数豪门贵族,很少有人家能挖一个巨大的冰窖来藏冰的。
不过李治高兴了没一会,立刻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六哥,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这硝石制的冰不能食用啊,要不然就像我一样,肯定会拉肚子的?”
“笨蛋,你不会让人设计一个夹层的容器,夹层里放硝石和水制冷,内里放一些干净的水,到时只用里面的冰不就行了。”李愔拍了李治脑袋一下斥道,刚认识李治的时候,李愔还存了心思,想要讨好这位未来可能坐上皇位的兄弟,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现在只把李治当成自己的弟弟,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才是兄弟之间的相处之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六哥聪明!”虽然脑袋上挨了一下,李治却仍然一脸笑嘻嘻的表情。相比其它兄弟,李治还是喜欢和李愔在一起,因为在他面前十分放松,不用顾及什么礼仪风度,大家打打闹闹忘掉自己皇子的身份,像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一般。
“另外这硝石制冰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硝石用过之后,晒干了还可以反复使用,所以成本极其低廉,到时定一个让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价格,绝对会让所有人的趋之若鹜。”李愔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后世的冷饮店,如果在大唐也能出现一家的话,估计生意绝对火爆。
正在这时候,文儿已经将冰激凌带来,按李治他们的要求,三人都是双份。美食在前,李治他们再也顾不上其它,抓起来就吃,反正兕子也不在,不用担心她闹。
李愔吃了几口就停下来说道:“我的计划就是让你们出钱开一家冷饮店,如果没钱也没关系,六哥我这里可以先借给你们一些,卖的东西就是类似这种冰激凌的冷饮,样式可以多种多样,相信一经推出,绝对会吸引不少人品尝。”
“六哥,钱我问题先不谈,可是如果开店的话,我们没有人啊?”李治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他们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的人,根本不能随便出宫,更不可能帮他们管理店铺啊?
“雉奴你怎么这么笨啊?办法是六哥想出来的,他会撒手不管吗?”清河一脸鄙视的说道。
“呵呵,如果你们信的过六哥,那你们只管出钱就好,剩下的事我帮你们办,到时你们就等着数钱就行了。”李愔说到这里时,眼睛偷偷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王惜君,他正头痛怎么处理这个送上门来的侍女呢,现在刚好可以让她去管理冰饮店,也算是一举两得。
而王惜君则是有些失望,她也看到了硝石制冰中蕴含的强大利润,本想今天回去就告诉父亲,然后在自己家的登仙楼推广,但没想到竟然让这几位皇子公主抢了先,他们这么一搞,就算自己知道硝石制冰的方法,也不敢在酒楼里用,毕竟对方可是尊贵的皇子公主,谁敢这么不开眼和他们抢生意?
听到李愔的保证,李治和清河、高阳三人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这下终于不用再担心零花钱不够用,打赏宫人的时候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赏点钱就要心疼半晌了。
接下来三个小家伙的脑袋凑到一起,商量起每人能出多少份子的问题,别看刚才他们在李愔面前一直哭穷,但做为皇子和公主,私房钱还是有一些的,最后三人一共拿出来有五十贯钱,数量的确少了一些,租一个小店面,再买上一些开店器具、原料等,另外还要雇佣一些人手,这点钱估计还差上一点,就算是李愔帮他们补齐,最后开的店面规模也不会太大。
听完李愔的分析后,清河这个野心勃勃的小丫头并不满足开一个小店面,她说服李治和高阳,让他们同意再多招一些人入股,反正宫中的兄弟姐妹那么多,情况和他们也都一样,到时他们到宫中一说,不怕他们不争着抢着来入股。
对于清河的这个大度的想法,李愔也是大为赞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经商的天赋,按她这个搞法,说不定真的让她搞出点名堂来。
开冷饮店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接下来李愔又陪着他们玩了会纸牌,纸牌的玩法他会的可不止斗地主这一种,反正也是消磨时间,于是就把能想到的玩法都教给了李治他们,让他们玩的是不亦乐乎。
可能还是天气的原因,兕子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就醒了,这时也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李愔上午说过要为兕子他们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饭,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毕竟他们还要回宫,所以就问他们想吃什么?
“六哥,我们对你府上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干脆还是由你看着准备吧,最后能做几样既新奇又好吃的菜,就像五王宴上的那几道新菜一样!”李治想了想,最后笑嘻嘻的提议道,五王宴上的那几道新菜他都很喜欢吃,李愔也把菜的做法传到了宫里,不过吃了这么多天,再新奇的菜也变的不新奇了,所以喜新厌旧的李治才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雉奴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六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喔。”高阳也调皮的应和道。兕子倒是十分乖巧,只是nǎi声nǎi气的说:“兕子都听六哥的,无论六哥做什么我都喜欢吃。”结果惹的李愔怜爱之心大盛,发誓一定让兕子吃的满意。
“你们两个还真贪心,那些菜哪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我看中午的几样菜就不错,六哥你也别太喔难了。”清河毕竟还是大一些,懂的事比他们要多,而且她也跟着宫中的母亲学过烹饪,知道做菜可不是一般人想像的那么简单。
“呵呵,还是清河懂事!”李愔放下兕子,拍着清河的肩膀笑道,不过转而又对李治和高阳道,“你们想吃新奇的菜,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去厨房看一下有什么食材,然后让府上的厨师做些新菜给你们吃。”
“咦~,六哥?你竟然还会做菜?”清河有些惊讶的问道。虽然上次五王宴上李愔给兕子做了道蒸鸡蛋,但那做法十分简单,根本不算什么。五王宴上的菜虽然也都是在李愔指导下发明的,但知道的人极少,一般人都只认为梁王府的厨子高明,谁也想不到那些菜竟然是堂堂梁王发明的,所以清河才有此一问。
“呵呵,我可不会做菜,不过我却会指导别人做菜。”李愔笑道,他前世只喜欢品尝美食,却根本不会做,脑子里也只知道每道菜的大致做法,要是没有好厨师帮他的话,绝对做不出那些美味的菜肴。
“好了,你们在这里带着兕子玩一会,我去厨房了。”李愔摸了摸兕子的小脸,抬头对清河他们说道。
“六哥,我们呆在这里多没意思啊,不如大家都陪你去算了,也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梁王府的美食是怎么做成的?”清河却一脸兴奋的说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算趁这个机会去学两招,毕竟对于大唐的女孩子来说,烹饪也是必学的课目之一,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
“我也同意,大家一起去!”高阳这丫头的兴致也很高,兕子就更不用说了,小孩子最喜欢凑热闹,只有李治深受什么‘君子远疱厨’之类的毒害,一时间显得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架不住两个姐姐的威胁和兕子的哀求,也点头同意了。
既然他们想去,李愔也不会拦着,反正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于是他带着四个小家伙穿过几个院落,最后来到王府厨房所在的院子。梁王府的厨房分成两部分,右边那个小一些的是高级厨房,专门给李愔这个梁王以及府上一些重要的管事做饭,左边那个大厨房则是仆人们吃饭的地方。
李愔带着他们直接进了右边的小厨房,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进院子,就见厨房里的管事老五带着帮人正在磨刀,而且磨的还不是厨房用的菜刀,而是一种牛耳尖刀,这让李愔心中一惊,难道这帮厨子要造反?
第五十八章 杀猪吃肉
PS:今天和昨天一样,还是两更,九点前有第二更。
老五一看到李愔进来,吓的急忙把手里的刀扔了,三两步跑到李愔面前请罪,说不该冲撞了王爷云云,看他的样子,估计也吓的不轻,谁也没想到这时候李愔会进来。
“我说老五,你们这是干嘛呢,看你们磨的刀,好像不是做菜用的刀啊?”李愔定了定心神,只要不是造反就好,他在府中又没有带护卫,要是真让这帮天天玩刀的厨子围上,估计眨眼间就变成一堆上好的五花肉了。
“启禀殿下,今天是府上开荤的rì子,属下买来几口生猪,正打算磨刀后宰了,没想到冲撞了王爷和各位殿下,请殿下恕罪!”老五苦笑着说道。王府下人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每半月按规定要吃一次荤,不过最近王府经济状况好转后,王府内务总管高重已经让人改为每十天开一次荤,算是对仆人的奖赏,今天刚好是开荤的rì子。
“噢,原来是这样。”李愔也知道王府有这么一条规定,“行了,你起来吧,杀猪的事就交给别人吧,我有几样菜要你来做。”
“六哥,杀猪好玩吗?”老五还没站起来,旁边的兕子却拉了拉李愔的袖子问道。
“呃~?”李愔一愣,看了看兕子,发现小丫头一脸好奇的神sè,似乎有什么不良的打算。
“兕子,杀猪可不好玩,那些猪又丑又脏,叫声也很难听,宰的时候血肉模糊的,看了要做恶梦的。”清河也深知兕子的品xìng,知道这小丫头对什么事都感到好奇,怕她真的想去看什么杀猪,所以立刻出言想要打消她的想法。
“可是……可是兕子很想去看看,我从来还没有见过猪是什么样子。”兕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唐朝贵族的肉食一般以羊肉为主,鹿肉吃的也比较多,但却极少吃猪肉,可能是因为猪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平时又喜欢在烂泥中打滚,一向被贵族视为粗鄙肮脏之物,根本不屑食其肉,所以猪肉的主要消费群体一般都是平民百姓和庞大的仆人阶层。兕子做为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当然更不可能吃过猪肉,甚至连猪这种动物,也是从宫人口中得知的。
“这个……”李愔犹豫了一下刚想打消兕子的念头,可这时忽然对面大厨房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嘹亮的猪嚎,估计是那些待宰的猪也发现处境不妙,开始在猪生中的最后时刻,用嚎叫来向这个不公的世界表达抗议。
第一次听到如此凄惨的杀猪声,兕子却显得十分兴奋,再也顾不得李愔是否同意,小腿紧跑几步就冲到了大厨房的院子,两个厨房之间只隔了一道院墙,墙上还开着角门方便通行,等清河反应过来想拦的时候,兕子已经跑过角门了。
“算了,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别把兕子给吓着了。”李愔无奈的说道,杀猪这种事他前世小时候也常看,爷爷住的那个小村子里就有专门的屠户,每次杀猪都会吸引一群小孩子围观,而且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感觉腻,下次依然还会兴奋的跑去看。
转过两个厨房之间的角门,迎面而来的热闹景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院子中垒着几座专门用来屠宰牲畜的石台,每座石台上都捆着一头肥壮的大黑猪,旁边还有几个有人负责摁着肥猪,以防它们挣脱绳子。肥猪的尖叫声和人们的喝斥声响成一片,震的人耳朵都有些隐隐作痛。
相比于小厨房的干净与整洁,大厨房这里就没那么讲究了,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有脏水,兕子正踮着脚站在一块高地上,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石台上的猪。李愔紧走几步,把兕子抱了起来,一是方便她看的清楚一些,二是等她害怕的时候,至少可以钻到自己怀里躲避。
“殿下,这……这猪还杀吗?”老五也跟着进来,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李治他们老五都认识,生怕杀猪这种血腥的场面惊吓到几个殿下。
“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李愔说到这里转头又对李治他们说道,“你们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出去等着,兕子有我照看就行了。”
“切~,六哥,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上次狩猎的时候,我还亲自shè杀过一头小鹿呢!”高阳首先不满的叫道,李世民喜欢打猎,除了一些定时的规模宏大的田猎外,另外也时不时举行一些小规模的打猎,而且还喜欢把儿女大臣们都叫上,大家一起来比赛,估计高阳就是上次和李世民一起去的时候打的小鹿。
“哦?没想到我们高阳还是个女神shè手!”李愔笑道,他倒是忘了这是在唐朝,不像是在后世,一个大男人长到二十多岁了,可能连只鸡都没杀过,而在这里,人家一个仈jiǔ岁的小公主就已经亲手宰过野生动物了。
正在这时,老五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先是每个石台都出来一个身高力壮的家伙,抄着根一头带铁箍的棍子,抡起来照了猪的耳朵后面就是一棍子,一下子就把猪打晕过去,然后另外一个人拿着牛耳尖刀,十分熟练的扎在猪脖子上,等刀抽开,暗红sè的猪血立刻泊泊流出,下面有盆子接着。而这时猪也被剧痛惊醒,开始死命的挣扎嚎叫,可是却被周围的人合力摁在石台上,根本挣扎不开,随着血液流出越来越多,猪的嚎叫声也慢慢弱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只剩下垂死的呻吟了。
看到这里时,兕子已经吓的用手捂上了眼睛,毕竟对于她来说,眼前的景象还是太过血腥了,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却让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过了不一会,手指就张开一条缝隙,大眼睛偷偷的向外看。
血放尽了之后,猪也死透了,石台周围的人把猪抬起来,扔到已经烧开水的大锅里,不一会又抬了出来,然后吹气、褪毛,最后还将熬好的松香倒到猪身上,将一些刮不到的刚粘下来,褪了毛的猪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脏了,反而变的白白胖胖的,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可爱。
不过这后的事情就不可爱的,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李治他们立刻就不行了,虽说shè死过不少小动物,但亲眼看到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还是第一次,所以一个个直说受不了,不一会就捂着嘴巴跑了出去,而兕子则不出意料的钻到李愔怀里当驼鸟。
李愔倒没什么,以前早就看习惯了,甚至看着那一块块被分割出来的猪肉,他竟然开始流口水了,这倒不是李愔变态,而是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猪肉了,想起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酸甜可口的咕老肉;酸甜味美、外酥里嫩的糖醋里脊等等美食,李愔的馋虫再次被勾了上来,再也不顾及什么身份,叫来老五吩咐了几句,不等面露难sè的老五反对,他就带着兕子去了小厨房。
做为一个嗜吃之人,李愔对于厨房当然是十分重视,现在的小厨房里里外外都用水泥涂抹过,而且李愔还订制了一批瓷片,厨房里都已经贴上,加上内部的布局也被李愔亲自指导做了改动,所以现在小厨房内部已经和后世那些大酒店的厨房相差无几,里面的厨师和帮工都身着洁白的厨师服,头戴着高高的帽子,每一步cāo作都有着严格的分工,卫生方面更是李愔让老五狠抓的重点,所以整个厨房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整洁干净。
李治他们一进来,立刻就被这种现代化的厨房给震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吃到美食,可看到如此规整有序的厨房,就已经让有了几分期待。厨子们都认识李愔,一看他进来纷纷行礼,李愔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的功夫,老五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李愔眼尖,一下子就认出其中有上好的五花肉和里脊肉,另外还有两只猪脚和几块猪皮。
李愔也已经为李治他们挑好了食材,做为一个食肉动物,李愔对于蔬菜方面一向不怎么关心,所以素菜都是由老五自己去定,而肉类他主要是挑了鸭肉和鱼肉,这主要是为了照顾兕子,鸭肉就不说了,孙思邈亲自推荐的,鱼肉是李愔自己做主的,毕竟小孩子吃些鱼总没错,可以促进智力发育的。
鸭子李愔让老五做了三杯鸭、香酥鸭和冰梅鸭,另外中午的那道老鸭汤也做了一遍,因为兕子很喜欢喝。李愔前世不怎么喜欢吃鱼,所以对于鱼的做法知道的不多,东拼西凑做了几道菜,一道是李愔吃过的鱼头豆腐,还有一道糖醋黄河鲤鱼,这可是正宗的黄河鲤鱼,李愔特意吩咐老五去黄河边上买的,最后是道鱼丸,按后世福州鱼丸的做法,以鱼肉加面粉为皮,里面包着虾肉,个头比兕子的拳头还大。
吩咐完这些之后,李愔又背着李治他们,将猪肉和猪脚的做法告诉老五,然后这才离开厨房,在前厅等了段时间,厨房做好的菜就陆续的端上来,这次李愔特意吩咐过,像正式宴会一样搞了个分餐制,每人一个小食案,李治他们案子上的菜都相同,唯独李愔的却不一样。
除了几样相同的素菜外,李愔桌子上的肉菜却不是鱼肉和羊肉,而是刚才他让老五准备的猪肉,菜很简单,只有红烧肉、咕老肉、糖醋里脊和闷猪脚这四种,另外还有一道用猪皮熬制的猪皮冻,加醋和蒜汁调好了,这些都是李愔前世最喜欢吃的菜。
等众人坐定,李愔笑着说道:“来,尝尝六哥让人做的菜味道怎么样?”说完也不管李治他们,自己先挟了块sè泽红亮诱人的红烧肉扔到嘴里,果然不愧是老五亲手做的,虽然是第一次做这道菜,却已经将红烧肉那种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的特点做了出来。
“咦,六哥,你的菜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李治吃了几口菜,发现果然十分美味,不过他无意间看了李愔桌子上一眼,却发现了问题,于是开口问道。清河他们一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一齐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愔。
“嗯~,这个问题吗?”李愔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故意犹豫了一下一脸沉痛的回答道:“唉,其实你们不知道,六哥我这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大夫给我开了个奇怪的方子,让我这段时间多吃猪肉,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不然别人会笑话六哥的。”
“六哥,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啊?”兕子一听李愔身体有问题,立刻扔下筷子,一脸关切的跑到他身边问道。清河和高阳他们却都是一脸怀疑,虽然觉得六哥的话有些可疑,但却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疑点,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李愔应该不会去吃那些下人才吃的猪肉。
“兕子放心,六哥这个病并不严重,只是有时候会口涎增多、心绪不宁,做事有些丢三落四,估计还是上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李愔拍着兕子的脑袋笑道,他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口涎增多、心绪不宁,任何一个人嘴馋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
“咦?六哥,这个猪肉好香啊,兕子能不能尝尝?”小丫头忽然抽了抽鼻子,一脸馋相的盯着桌子上的红烧肉问道。这都怪老五做的太好了,诱人的香气一下子把兕子给勾住了。
第五十九章 天佑我大唐
“这个不能……”还没等李愔把话说完,兕子已经伸手抓起一块放在嘴里,她毕竟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对于猪肉、羊肉、贵族、平民啥的没什么概念,想吃就吃喽。
“六哥,这肉真好吃!”兕子吃了第一块立刻眼睛一亮,迫不急待的又抓起一块塞进嘴里,李愔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兕子吃过红烧肉后,又将其它几样菜也全都吃了遍。
“九~九哥,你们……呼~也快来尝尝,这菜可好吃了!”兕子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吞吞吐吐的向李治他们喊道。
兕子在众多皇子公主中,可是出了名的嘴叼,看到她吃的如此开心,李治和清河他们也有些意动,纷纷站起来跑到李愔的桌子边。
“喂,你们凑什么热闹,这可是猪肉,你们可别给咱们皇家抹黑。”李愔一看李治他们也来了,急忙开口斥道。不过他这个六哥向来没什么威信,清河他们根本就当没听到。
李治毕竟是男孩子,胆子比较大,看那个晶莹剔透的皮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于是先尝了一口,美食这种东西只要吃上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直到吃饱为止,所以李治也很快和兕子一样,开始拼命往嘴里塞,这下清河和高阳也扔掉矜持行动起来,加入哄抢的行列。
“你们这几个小家伙,这可是我治病的药啊!”李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本来他只打算自己一个人吃,所以让老五做的就不多,现在根本不够他们五个人分的。
“六哥,别那么小气,不就是点猪肉嘛!”清河嬉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然后又立刻低下头开始和高阳抢最后一块红烧肉。
看着这帮馋猫,李愔也放弃了最后的努力,最后干脆把位子让给他们,自己去兕子的位子上吃鸭子和鱼肉了,其实这些做的也很不错,特别是那道冰梅鸭和黄河鲤鱼,都做的十分地道,连李愔都挑不出半分毛病。
吃过饭后,李愔又陪他们玩了一会,然后这才亲自把他们送回宫里,只是兕子对李愔十分不舍,拉着他的手不想回宫,最后还是李愔答应兕子明天进宫里陪她玩,小丫头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进了宫门。
太极宫两仪殿内,李世民正皱着眉头看着一道奏折,房玄龄和李靖坐在下面,奏折就是通过他们呈上来的。
“陛下,牛大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他们不rì就能抵达长安,不过信使还送来这道奏折,上面所述对我大唐的剑南形势大为不利啊!”房玄龄等李世民看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说道。
“嗯,朕也知道南方要比关中炎热,但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将士病者十之三四,这实在……”李世民放下奏折道,说到最后时,语气沉重的竟然连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奏折是正在赶往长安的牛进达派来送来的,上面向李世民禀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他带过去的三万jīng兵大部分都是关中子弟,除了这次随他回来的一些有功之士,大部分都留在原地修整,现在剑南的天气极为炎热cháo湿,留在松州附近的关中子弟无法适应,有三四成因为抵受不住炎热的天气而病倒。
“陛下,为今之计要尽快将病重的将士撤出来,迟则军心生变啊!”李靖也一脸沉重的站起来说道,松州一战让吐蕃丧胆,而且已经从松州那里打开一个缺口,在吐蕃高原上建立了一个据点,以做练兵之用,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意外,如果松州一撤兵,吐蕃高原上的据点就要放弃,以后想要再进入吐蕃高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朕不甘心!如此大好局面,难道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放弃吗?”李世民气的用拳头捶着桌案咆哮道,上次松赞干布的那封信已经让他对吐蕃起了杀心,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正是将吐蕃彻底压制的好时机,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
不过就算李世民再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军中有三四成都在生病,剩下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幸好这三万人都是大唐jīng锐,平rì里军纪森严,在将官们的弹压下,现在军心还算稳定,如果换成其它差一点的军队,估计现在早就已经发展成暴乱了。牛进达将军也是在半路上才接到的这个消息,现在他正在路上犹豫不定,在奏折的最后请示李世民,自己是不是要先回剑南,以防军队内部有什么不测?
“父皇,您又在发脾气了!”正在这时,殿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殿里,一脸笑嘻嘻的扑进李世民怀里。
刚才还满脸怒意的李世民一把抱住来人,脸上yīn云尽消转成一个笑脸,十分溺爱的说道:“兕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能让李世民转怒为喜,而且不用任何通报就能闯进两仪殿的,只有我们的晋阳公主殿下。
看到李世民的脸sè转变如此之快,将正事放在一边,反而和女儿调笑起来,房玄龄和李靖都在心中暗自苦笑:陛下做为一个少有的明君,无论政事上还是军事上,都是一个十分出sè的帝王,可是对于处理儿女关系上,却常常显得十分幼稚。比如虽然已经立长子李承乾为太子,却又对四皇子李泰宠爱异常,甚至允许他开招贤馆,这可是只有太子才有的待遇。这也导致了李泰对太子之位产生了觊觎,明里暗里和太子李承乾斗个不停,甚至朝堂上也受到影响。如果李世民说对李泰是不知节制的宠爱,那么他对于这位晋阳公主就是毫无理智的溺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位小公主来找他,李世民立刻就会放下政事来陪女儿,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会放在一边。不过幸好这位晋阳公主年纪虽小,但却十分懂事,平时很少来打扰李世民,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忽然跑到这里?
“父皇,今天兕子在六哥那里学了一个戏法,兕子变给您看好不好。”只听见兕子nǎi声nǎi气的对李世民说道。房玄龄和李靖则又是一阵苦笑,他们这儿正商量剑南那边的大事呢,哪有空看一个小孩子变什么戏法?
“好啊,父皇最喜欢看戏法了。”李世民将兕子抱起来笑道,这个回答果然不出人所料。
“父皇您看,这是您的茶杯。”兕子伸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拿来,里面还有未喝的凉茶。做为一个小孩子,遇到好玩的东西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在兕子回宫的时候,向李愔要了不少硝石,她在来两仪殿之前,已经到长孙皇后和杨妃那里表演过,把两人都吓的不轻,以为兕子小小年纪就会什么仙法呢。
兕子模仿能力很强,把李愔装神棍的样子学了个十足,连满心国事的房玄龄和李靖,也被小丫头的样子逗的想发笑。
“父皇您看,变了~”兕子不会说那句拗口的‘急急如律令’,只能大喊了一声将李世民的注意力吸引到桌子上,然后袖子猛然掀开。虽然这套动作已经作了好几遍了,但可能是在父亲面前太激动的原因,兕子袖子里装硝石的袋子没抓好,结果这一下将袋子扔了出去,硝石出撒了不少,前面的房玄龄躲闪不及,一下子全都砸到了他身上。
“啊!”兕子失望的大叫一声,心中满是懊恼,在母后和杨妃那里都没有出过错,可为什么偏偏在父皇这里出了差子?
“哈哈哈~,兕子你这是在搞什么,要暗算房大人吗?”李世民看着房玄龄灰头土脑的样子哈哈大笑,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股飞出去的硝石粉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桌子上茶杯的变化。
“房相恕罪,兕子错了。”兕子虽然满心失望,不过倒没有忘记礼节,从李世民的怀里跳下来向房玄龄赔罪道。
“呵呵,无妨!无妨!”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般,房玄龄当然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
“咦?这……这怎么可能?”正在这时,房玄龄身边的李靖忽然上前两步,双眼紧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喃喃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世民和房玄龄也被李靖的样子吸引过去,看到桌面上的茶杯时,立刻也都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兕子盖在袖子下面的茶杯里,竟然已经结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茶sè的冰块里面还冻着几片茶叶,冰面上有丝丝的寒气冒出。
“这……这……”李世民用手揉了揉眼睛,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最后他伸手把茶杯拿起来,感觉到上现刺骨的冰寒后,这才相信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房玄龄的表现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劲的掐自己的胳膊。
“嘻嘻~”看到父皇和房、李两位大臣的样子,兕子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刚才因为戏法没做成功的沮丧一扫而光。
“兕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水变成冰的?”李世民一脸疑惑的问道。
“嘻嘻,父皇你猜!”兕子却卖起关子,调皮的说道,“房相和李伯父也帮父皇一起猜猜!”
虽然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不过李世民他们三人都才智高绝之辈,很快就想到兕子袖子中撒出的白sè粉末。房玄龄从地上将装硝石的袋子捡起来,抹出一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十分肯定的说道:“这是硝石!”
“硝石?难道……”李靖皱着眉头,将自己桌子上的茶杯拿了过来,房玄龄也想到了这一点,将袋子中剩余的硝石倒进茶杯。
“唉~,真没趣!”兕子一看两位老大人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把戏,十分不满的自语道。
袋子中剩余的硝石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一杯水结冰的,不一会水面上就开始冒寒气,并有细小的冰渣出现。看到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李靖和房玄龄都是一脸的狂喜,看向兕子的目光中都快冒出火花了。
李世民看着李靖手中慢慢结冰的茶杯,先是一阵惊愕,然后慢慢转为狂喜,最后抑制不住开始放声大笑,并且一边笑还一边大喊:“天佑大唐~!天佑我大唐江山!哈哈哈哈~”
第六十章 席兄,卖战俘吗?
太极宫两仪殿内,现在正举行着一场规模宏大的宴会,宴请对像就是得胜归来的牛大将军和一干有功将士,另外一些文武官员还有各个皇子做陪。
今天上午牛大将军带着人赶到长安,李世民亲自出城十里,举行了一场十分隆重的迎接仪式,以示对剑南将士的慰劳。仪式完成后,在李世民的带领下,剑南将士通过明德门进入长安,然后通过朱雀大街,在无数长安百姓的欢呼声中进入皇城。进入皇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献俘于太庙,只要是打了胜仗,这道程序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次俘虏的一万多吐蕃人中,其中有不少都是吐蕃贵族,这些人就是这次献俘的主要对象,不过李世民只处决了几个比较重要的贵族,其它人都还押送到战俘营。
殿内宴会的主角当然是牛进达牛大将军,这位牛大将军也算是老资历的将领了,当年和程咬金、秦琼等人都是在瓦岗寨里混的,后来更是和他们一起从王世充那里归降大唐,不过与程咬金和秦琼相比,这位牛大将军却一直声名不显,甚至连爵位也只是一个郡公,这次总算是大出风头,独力破吐蕃二十万大军,可谓劳苦功高,李世民已经下旨,赐牛进达为吴国公,总算是混进了大唐一品的行列。
随着几杯上好的五王醉下肚,宴会的气氛进入到高cháo,再不复之前的刻板有序。做为主角的牛大将军,已经被程咬金那帮老战友拉到一边拼酒了,另外那些归来的有功将士,身边也都是围了一群好事之人,向他们打听与吐蕃一战的详细情况。
李愔做为皇子,当然也要参加宴会,不过除了刚才和李恪一起向那位牛大将军敬了杯酒外,李愔就再也没动过地方,一直坐在位子上和旁边的李恪说笑,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那帮剑南归来的将士,今天他来这里还有事情要办。
上次他把兕子送到宫里后,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皇帝老爹召进宫,赶到两仪殿一看,发现李治正跪在那里挨骂呢,李愔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妙,想逃又不敢逃,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迎接他的也是一顿臭骂。
这顿臭骂李愔挨的有些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听李世民在骂他们什么不知轻重,遇到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上报给他这个做父皇的,差点导致误国误民之类的,李愔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骂完之后,李世民又给了李愔一大堆的赏赐,其中有别院一座、田地百倾、黄金百两等等,反正赏赐十分丰厚,只是李治却毛都没有一根,然后他们就被赶了出来。
后来李愔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还是硝石制冰闯的祸,在得知硝石可以制冰后,李世民是欣喜若狂,剑南的关中将士多是因为酷暑而得病,若是有这硝石所制之冰降温,情况肯定会大有好转,于是当下让人把这个办法快马送到松州。
办完这些事情后,李世民心中又有些生气,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是由小小年纪的兕子无意间告诉自己的,而两个儿子却将如此重要的信息放在脑后,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硝石制冰的重要xìng。所以李世民才半夜里将李愔叫到宫里,连同李治一同训斥了一顿。
不过骂归骂,李世民还是赏罚分明的,骂完之后对发现硝石制冰的李愔是大加赏赐,至于李治则因为没什么功劳,所以一分没有,倒是兕子得了不少的赏赐,甚至比李愔还要丰厚,不过因为兕子年龄太小,所以只能交由宫人代管。
看着宴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那帮围在将士们身边的人也慢慢散去,李愔向李恪告辞一声,举着杯子走到一个有功的将士身边,这个人身材魁梧相貌敦实,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连宽大的衣服也遮掩不住,放到战场上应该是个少有的猛将。
“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李愔上前施了一礼问道。
猛将兄一看李愔身上的那套王服,立刻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行礼道:“末将席君买,不敢当殿下如此大礼!”
“呵呵,席兄客气了,各位将士在剑南浴血奋战,才换得我大唐繁荣盛世,我身为皇子,向兄弟道一声谢,难道还有什么当的起当不起吗?”李愔拼命的和对方套近乎,不过当他听到这人名叫席君买时,心中也是一动,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
“呃~”这位席君买本就不是个擅长口舌之人,当然不可能说的过李愔,虽然心中还是觉得不妥,可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不知席兄是哪里人氏,现在官拜何职?”李愔看这个人xìng情憨厚,倒是个可交之人,于是笑嘻嘻的坐在他的旁边,拍着对方的肩膀问道。
“启禀殿下,末将是凉州人士,之前在牛大将军手下任校尉一职,因这次和吐蕃作战,我立了些功劳,所以陛下将我调到了千牛卫中,升任为鹰扬郎将。”席君买是个老实人,对李愔的问话回答的十分恭敬。
“哦?能从校尉一跃为郎将,看来席兄这次功劳立的肯定不小。”李愔眼睛一亮说道,要知道校尉和郎将中间还隔着一个都尉之职,能一下连升两级,看来这个席君买也不简单啊。
“呵呵,我哪有什么功劳,只不过是抓了几个吐蕃贵族罢了,比不得其它兄弟,他们有些人可是斩首上百。”席君买憨厚的笑道。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是皇子,不过这个席君买是个直xìng子,看李愔为人十分和蔼,根本没有一点亲王的架子,所以也就放松下来。
“呵呵,席兄客气了!”李愔笑道,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开口又问道,“席兄,听说这次你们俘虏了一万多的吐蕃士兵?”
“嗯,是啊,我们这次回来的除了殿中的这些人外,还有一千多士卒,为的就是押送这些吐蕃人。”席君买点头道。
“嘿嘿,我还听说,这些战俘是要赏赐给你们这些立下军功的将士?”李愔笑的有些猥琐,他打这些吐蕃战俘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他的煤矿可还没开张呢,差的就是这些挖煤的苦力了。
“没错,牛大将军已经和我们说过了,除了陛下的赏赐外,还要将那些战俘按功劳分给我们。”席君买回答道,不过他忽然一皱眉,又开口道,“不过那些战俘给我们也是个麻烦,一般只能低价卖掉,加在一起也买不了几个钱。”
“哦?这是为什么,那些战俘个个身强力壮的,放到哪都是个壮劳力啊?”李愔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显然和他想像的有些出入。
“这个我倒是听军中的兄弟说过。”席君买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碗中二两上下的的五王醉,一脸郁闷的说道,“那些战俘的确是个壮劳力,可关键是不敢用啊,这那些战俘都上过战场见过血,xìng情比较凶悍,都怕买回去有什么危险,所以一般很难卖掉。毕竟大唐每天买卖的人口那么多,没必要买个不安全的战俘回去。”
“原来是这样?”李愔心中暗自思量,这点他倒没想到,不过这点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自己只是想让这些战俘去给自己挖煤,又不是放在家里,就算是造反也伤不到自己。而且他这个王爷也不是白当的,手下有亲事府和帐内府两府亲军,加在一起大概也有一千多人,这些人天天在王府无所事事,刚好派过去当监工用。
“席兄,你那里可以分到多少战俘?”李愔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王子豪和高重买下的几个煤矿加在一起,自己大概需要两三千劳力,毕竟在这个没有机械的年代,所有劳动都要靠人的双手去干,需要的人手多一些也很正常。
“殿下,难道您想要买那些战俘?”席君买虽然敦厚,但并不代表着脑子笨,很快就猜到李愔的用意,一脸惊讶的问道。
“嘿嘿,没错,我府上最近缺点人手,所以打算买些战俘回去。”李愔笑道。
“可……可……可殿下是万金之躯,万一那些不长眼吐蕃人伤到殿下,那……”席君买倒是很为李愔着想,毕竟经过这次交谈,让他对平易近人的李愔很有好感。
“多谢席兄担心,那些吐蕃人并不是放在府上,而且在城外一处地方,再加上我府上也会派亲军过去监管,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李愔微笑着解释道。
“如此君买就放心了。”席君买听了李愔的解释后,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道,“我这里大概能分到一两百个战俘,殿下那里既然缺人,那干脆就全送给殿下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席君买倒不是为了讨好李愔,只是xìng格耿直的他觉得李愔可交,所以就像朋友之间相互赠送东西一般,打算把战俘送给李愔。
“呵呵,席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里要的人比较多,估计最少也得两三千人,所以我想请席兄帮忙,联络一下那些想卖战俘的将士,我可以出高价购买。”李愔笑眯眯的说道,他心中已经在盘算这些免费劳力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了。
“这个好办,承蒙殿下看的起末将,我这就去帮你找人去。”席君买不愧是军人,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一听李愔让自己帮忙,立刻站起来一抱拳,转身就去找人了。
不一会的功夫,席君买就带着十几个剑南将士回来了,他们也都在为分到手的战俘发愁着,一听梁王殿下想买,而且数量还不少,立刻就跑来了。这些人都是直xìng子,向李愔施了一礼后,立刻把他围了起来,开始询问起战俘买卖的相关事宜。
看到这里大家不要奇怪,在大唐是不禁止奴婢买卖的,几乎每个大点的城市都有着专门的人市,一般和牛马市相邻,奴婢的地位也和牛马差不多,没有任何人身zì yóu,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可以随意买卖、馈赠,而且法律中也规定奴婢法律地位处处低人一等。所以李愔说要购买战俘做为奴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最后李愔统计了一下,席君买带来的这些人加上他自己拥有的战俘,加在一起有三千多人,比自己需要的还多一些,不过李愔现在也不差这点钱,十分豪爽的全都买了下来,而且价格比市面上的还高上两成,使得这些将士对李愔好感大增,纷纷上前敬酒。
看着这些将士专用的大酒碗,李愔心中是暗暗叫苦,不喝显然对不起人家的热情,最后他干脆心一横,和这帮军汉拼起了酒,可惜酒量是不以人的意志而增大的,不过几碗下来,李愔就再也顶不住,急忙把三哥李恪拉过来顶上,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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