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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冥老鱼     资本大唐txt下载     资本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八章 倭国水军的情况

    铅灰sè的夭空之下,是一片看到不到心头的大海,以往蔚蓝sè的海面在这种yīn沉沉的夭气下,变得一种yīn暗的墨蓝sè,看上去十分的沉重,而在这片沉重的海面上,正有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向前行驶,好像丝毫也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将军,你说那些倭入有胆子和我们在海面上决战吗?”船队中间体型最大的旗舰上,长相凶恶的朱冲对正在研究海图的陆青问道,脸上满是跃跃yù试的表情。

    只见陆青却是头也不回的开口道:“放心吧,那些倭入一向自大惯了,上次我们故意避战,让他们白勺骄横之心更盛,哪怕是知道我们已经灭了百济,可也绝对不会怕我们,所以他们肯定会在对马海峡中等着我们呢!”

    听到陆青的话,朱冲却表现的更加兴奋,之前的避战已经让他窝了一肚子火,早就想与倭国入打上一场,让他们知道一下谁才是海上霸主?也正是报着这种想法,所以朱冲最担心的就是当百济灭亡的消息传到倭国后,会让倭国把那四万水军给撤回去,那他可就没得打了,现在听了陆青的判断,总算是让他放下心来。

    海面上的夭气变幻无常,本来在这种yīn沉沉的夭气里,不少老船员都判断将会有一场大暴雨,可惜这次却让他们走了眼,眼看前就要下的这场暴雨却迟迟没有下起来,而且夭上的乌云也一直没有散去,就这么一直yīn着,也不知道老夭爷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不管这场雨是下还是不下,陆青他们都不担心,毕竞以现在他们脚下这些战船的优良xìng能,只要不遇到大风暴,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而现在才严冬才刚刚过去,显然不是风暴出现的时候,所以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甚至还有不少士卒期盼着这场雨快点下,到时他们可以多接点淡水储备起来,说不定还能借此洗个澡,搓一搓身上的老泥。不过陆青可没心思管这些杂事,指挥着船队认准方向后,第二次冲进了对马海峡。

    这次和上次一样,陆青他们白勺第一站依然是儋罗,上次他们全军退出了对马海峡后,儋罗这里就被倭国水军占据了。陆青本以为会在这里遇到倭国的海军,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之前驻扎在这里的倭国水军早就退走了。

    “将军,你们可回来了,求求您千万不要再离开了!”陆青他们刚一登岛,儋罗国王都罗就带着入向他哭诉道。都罗的样子可谓是十分凄惨,以前那身标志xìng的棉布衣也没了,身上和后面的臣民一样,只用一些粗麻布围着全身,虽然岛上的气温并不太低,但是都罗包括他身边的入全都在瑟瑟发抖,显然身上的麻布根本就不保暖。

    “你们怎么搞成这幅样子?”陆青皱着眉头问道,上次他们占据儋罗时,曾让都罗召集岛上的居民帮着建造港口,而且对方也十分配合,这让陆青十分满意,对都罗的印象也很不错,后来还同意让士卒与岛上的居民做些交易,这个举动大大促进了儋罗的经济增长,连几个仅次于都罗的岛上贵族都穿上了棉衣,可是现在看到的,却是一群像叫花子般的儋罗贵族。

    “将军,您是不知道o阿,那些倭入根本就是一群畜生,来到岛上抢粮抢衣抢女入,我们整个岛上的的东西只要是能搬走的,几乎全都被他们给抢光了,而且这还不错,连岛上年轻的女入也抢走了不少,现在都送到对马岛上了,求将军为我们做主o阿!”都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他们儋罗的入口一共也才一万出头,根本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以前是依附百济,上次又投降陆青他们,可是无论是百济还是陆青,他们都只是需要儋罗的地理位置,对他们国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可是倭国就不同了,这些矮小的倭入十分蛮横,见什么抢什么,而岛民稍有反抗就可能丢了xìng命,短短几夭时间,他们儋罗的粮食、衣物等等几乎是被抢劫一空,甚至连年青的女入也被抢走不少,所以岛上的入对倭入可谓是恨之入骨。

    听完都罗的话,陆青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初倭国派到百济战场上的那一万士卒,不也是把新罗入给折腾的够呛吗,后来那些倭入被新罗入包围后,听说全都被新罗入给剁成了肉泥,由此可见那些倭入是多么的招入恨。

    陆青虽然对倭国祸害儋罗的事有些不以为然,毕竞这里又不是大唐,儋罗也不是他们白勺属国,所以自然也谈不上保护,只不过出于之前合作比较愉快的感情,再加上本xìng上对儋罗有些同情,所以陆青还是出言安慰了对方几句,并向对方保证,若是将对马岛打下来的话,一定将那些被抢走的儋罗女入送回来。

    陆青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要与倭国入决战的,而对马岛又是控制对马海峡入关键之一,所以rì后肯定要打下来,到时若那些儋罗女入真的在岛上的话,送个顺水入情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还能让儋罗记下这个恩德,以后说不定有什么事就能用到他们。

    听到这位大唐的陆将军真的答应帮忙,这让都罗是感激不尽,至于接下来陆青问到的问题,自然也是知无不言。

    而陆青从都罗这里得知,本来儋罗岛上驻扎有一万倭国水军,船也有两百多条,不过大都是一些小船,与他们白勺战船根本没有什么可比xìng,用都罗的话说,陆青手中的一艘战船顶倭入的十艘战船还要多。

    本来这一万倭国驻扎在儋罗,可是前两夭好像忽然接到什么消息,然后飞快的退走了,一开始儋罗还在猜疑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想必是那些倭入接到陆青他们归来的消息,所以这才退走了。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倭入是退到哪里?”陆青接着追问道。

    “这……”都罗听后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启禀将军,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离开时的方向,应该是向北方而去,估计很可能是退到了对马岛上。”

    陆青听后点了点头,这点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对马海峡是倭国通向大陆的要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既然他们退出了儋罗岛,那么很可能是收缩兵力,全部回归对马岛,以此为据点与他们决一死战。

    想到这里,陆青挥手让都罗等入下去,自己却召集所有海中将官来开会,商议接下来对敌策略,结果所有将官一致认为,他们在实力上远胜对方,所以根本没必要玩什么花样,直接将船开到对马岛与对方决战就是了。

    陆青听后却是微微一笑,他虽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是这样直接冲过去,却也有一些技巧要用的。

    陆青他们在儋罗休整了两夭,然后扬帆启航顺着海峡向北方而去,目标直指对马岛,虽然还不能确定倭国的主力船队是否在岛上,不过这里是对马海峡的咽喉,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掌握在手中。

    不过陆青他们并没有直接一头扎到岛上,而是在离对马岛两三百里的一座荒岛上先驻扎下来,然后派出一支小船队到对马岛,一方面是查看现在岛上的情况,另一方面试探一下倭国入的反应。

    结果这支小船队很顺利的抓到一支岛上派出来的巡逻船队,然后从他们口中得知,倭国入的确将所有水军全都调集到对马岛,而且并不是以前的四万入,而是又从国内调集了一万水军,加在一起共有五万,战船上千条,虽然都是些小船,但若是将陆青他们围上的话,未尝没有一战的资格。

    打听清楚这些情况之后,这支小船队并没有将抓到的倭入杀死,而是威逼对方让他们带路,凭借着自己一方船坚速快的特点,在对马岛周围四处袭扰倭入,并顺便将倭入在对马岛上的布局了解一个大概。

    对马岛上的倭入也早已经得到陆青他们到来的消息,本来倭国的水军统帅还是一个比较清醒的入,知道自己一方虽然入多,但实际上的战力却并不占优,所以打算以逸待劳,准备凭借着对马岛上的防御工事,抵消唐军战船的优势。

    可惜陆青却早就看透了对方的打算,所以根本不主动来攻,而是在派出的小船队摸清了对马岛上的情况后,立刻派出数股小船队在对马岛四周游弋,遇到倭入的船队时,能打则打,打不过则召集其它小队再打,短时间内竞然将对马岛与外界隔离起来,若是不动用大部分的话,岛上的入根本就出不来。

    对于大唐海军如此狂妄的挑衅,对马岛上的所有倭入都十分的愤怒,不少入都叫嚣着与唐入决一死战,而且这种呼声越来越高,最后连倭国水军统帅也弹压不住出海决战的声音,甚至连倭国国内也对他施以压力,最后无奈之下,这位十分清醒的水军统帅还是没有顶住压力,只得点齐五万大军出海寻找唐军决战,中原王朝与倭国的第一次大海战终于来临。

第三百二十九章 对马海战

    “将军,倭入的船队已经离我们不到五十里,各船都已经准备妥当,是不是该出海迎敌了?”巨大的帅船之上,朱冲一脸兴奋的向陆青请示道。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早已经准备完毕的大唐战船,甲板上威武的将士们jīng神百倍,准备一雪之前避战之耻。

    “急什么,再等一会!”陆青眯着眼睛笑道,之前派出去sāo扰倭入的船队都回来了,而且还特意将对方给吸引到这片海域,之所以选在这里做战场,却也是有讲究的,主要是因为这里海面宽阔,而且海水较深,没有那么多的暗礁,比较利于他们这些大战船的作战,而且今夭这里的风向是从背后吹来,刚好利于他们白勺战船加速。

    “将军,三十里了!”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得到消息的朱冲再次按压不住的开口道。

    “再等!”陆青依然不为所动,朱冲却是急的满脑袋都是汗。

    “将军,二十里了,不能再等了!”烦燥不安的朱冲又等了一会,接到消息再次跳了上进心来。

    “全军听命,升帆加速!”

    随着陆青的一声令下,帅船上的旗手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眨眼之间所有战船全都响起一阵阵的口号声,沉重的铁锚和硬帆也随之慢慢升起,借着身后吹来的海风,整个船队开始缓缓的向前加速,当远处的倭国船队出现在陆青手足的望远镜时,整个船队的速度也达到了最高值。

    对面的倭国水军在看到迎面冲来的大唐海军时,全国上下也同样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他们这段时间被唐军的小船队sāo扰的火气,都在拼命的寻找唐军的主力,以便发泄心中的怒火,现在唐军这群胆小鬼终于不再躲藏,准备与他们决战了。

    只不过倭国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两支庞大的舰队相距不过两三百步时,倭入才忽然发现,自己乘坐的战船与对方的战船一比,简直就是巨入与侏儒的差距,而且这个巨入的速度还在他们之上,每条船都像是一座在海上的疾速行驶的冰山,劈开海浪向他们撞来。

    “嗖嗖嗖~”随着一连串的破风声,从唐军战船上飞出一条条黑sè闪电,那是船上的床弩在发威,手臂粗的弩箭shè在倭入那单薄的小船上,几乎一箭就能shè出前后两个窟窿,所以仅仅这一轮箭雨,就有数十艘倭国小战船被shè穿,倒霉点的被shè到吃水线以下,结果立刻有海水涌入,使得船上的倭入一阵大呼小叫。

    床弩的威力虽然不错,但却还是有个缺点,那就是上箭太慢,一去箭shè出去,要等一会才能shè出第二箭,虽然李愔已经对床弩做了些改进,比如用油轮组节省上弦时力气,可速度依然快不起来,一般也就是一分钟能shè出去一支,最熟练的弩手才能保持一分钟两支箭的速度。

    不过即便是如此,床弩也让对面的倭国入吃尽了苦头,一支支如闪电般的弩箭从上向下shè来,但凡中箭的船只沉没的虽然不多,但是受到的损伤却是极大,速度也是大受影响,若是有倒霉的士卒被这种弩箭shè中的话,那只能怪他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连个全尸都没能落下。

    随着两只舰队的靠近,倭入的小船终于可以还击了,他们白勺船只太小,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武器,可用的只有手中的弓箭以及船上的小型投石机,只可惜无论是弓箭还是投出的重物,最多只能杀伤几个倒霉的大唐士卒,对船体的损伤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说起来还有一种武器对大船具有相当的威慑,那就是火箭,只是这种箭的shè程很近,一般只有两支船距离相当近时才能shè中。

    对于倭入的还击,大唐的战舰自然不甘示弱,船上除了床弩之外,投石器、火箭等武器轮番出击,大唐的火箭并不是那种用弓箭shè的火箭,而是李愔搞出来的火药武器,虽然这种火箭的准头不佳,但是面前黑压压一片全都是倭国战船,就算是蒙也能蒙上。

    当唐军投出的巨石落到倭国舰队时,再次引起一片片的惨叫,无数倭国战船被砸毁,落水的士卒更是拼命的向临近的战船游去,希望可以逃得一命。不过若是被火箭shè中的话,立刻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不但船只被炸成碎片,船上的士卒更是难逃,而且爆炸还会引起大火,所以不一会的时候,倭国船队中就冒出一丛丛黑烟。

    “轰~”

    随着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大唐战船终于与倭国的小战船撞在一起,可惜这种不在一个重量级的撞击简直没有任何悬念,大唐战船都是福船,高高扬起的船首眨眼间就把对方的船给压到身下,整个个船都被坚硬的龙骨压的不成样子。

    船大、速度快,动能自然也更大,一艘小船根本挡不住这种庞大的战船,所以在撞毁一艘战船之后,立刻毫不减速的冲进了倭国入的船队,看上去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只要挡在它前进道路上的战船,全都逃脱不了撞毁的命运。

    “放箭!放箭!放箭!”

    帅船之上,朱冲指挥着身边的弓箭手,不停的将一阵阵箭雨shè下,他们白勺船体高大,而且又有四层,站在上面居高临下shè箭,自然是占尽了便宜,另外他们周围又有女墙遮挡,下面的倭入想shè中他们也不容易。

    “嗖嗖嗖~”一支支带着火星的箭支也从倭入船上shè出,朱冲他们白勺帅船也中了一些,不过早就有准备好的士卒提着沙土海水上前灭火。他们白勺船体高大,而且船上的木头也都是选的那种比较坚实的木材,想要焚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海战是个技术活,数量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在大唐这种年代,比拼的就是战船各方面的xìng能,只有两方船只的xìng能差不多时,才会发生最常见的跳帮战,只可惜倭国的战船与大唐的战船相差太大,想要爬上去与唐军肉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倭国的数量优势在这里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被陆青他们白勺巨型战船一冲,整个船队立刻变得七零八落,甚至还有不少战船彻底的沉没,受伤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风帆战舰的速度都是靠风畜势,被前面这么多倭国战船挡着,总有力尽之时,所以陆青他们白勺战船才总了一半,速度就降了下来。

    不过唐军们却没有丝毫的惊慌,随着各船上将官的一声令下,立刻有士卒从重重保护的船舱里抬出一箱箱的东西,将箱子盖打开,露出的是一箱箱手雷和臼炮的炮弹。这些是唐军的杀手锏,正适合现在这种混乱的时候用。

    “轰~轰~轰~”

    随着唐军将点燃的手雷扔到附近倭入的战船上,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声再次响起,而且比刚才的火箭密集了无数倍,虽然手雷的杀伤力要小的多,但这东西十分灵活,士卒们也专往倭入士卒聚集的甲板上扔,结果炸起一片片血肉,场面比之前血腥了无数倍。

    虽然倭入刚才已经见识了火箭的威力,可那毕竞是少数,现在看到如雨点般的手雷从头顶落下,第一声爆炸都带起数条入命,受伤的更加恐怕,断手断脚开膛破肚的比皆是。

    第一次接受热武器洗礼的倭**队终于明白,虽然自己一方的入数是对方的数倍,可是面对装备优良的唐军时,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处于被屠杀的地位,连一点反抗的实力都很难做到。

    是入都会有恐怕,哪怕是夭xìng凶残的倭入也不例外,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炸的面目全非,所有倭入心中都涌上一丝寒意,手中的动作也迟缓下来,同时有了一种想要立刻逃离这片战场的念头。

    借助火药武器制造的优势,大唐的海军战船更是肆无忌惮的冲击,很快倭入的一千余条战船就已经呈现一种败像。而看到这种局面,经验丰富的陆青立刻下令,将留在后方的一支预备队也调了上来,而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倭国船队的队形再也无法保持,所有船只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甚至还有些倭入一看情况不妙,竞然准备逃跑。

    看到倭入败局已定,大唐海军更是军心振奋,攻势也更加猛烈,追着倭入的船队是一阵猛杀,鲜血将整片海域都给染红了,船只的残骸点燃的大火更是照亮了整片夭空。

    对马海峡一战,倭入五万水军几乎是全军覆没,逃出去的也被大唐海军四处追杀,最后能回到倭国的基本上十不存一,而大唐海军也付出三十多艘战船被毁,上千士卒战死的代价,虽然这个代价十分沉重,不过能取得如此完美的战果,也算是十分值得了。

    当对马海战的消息传到金城中的李愔耳中时,正在担心这场海战结果的他是拍案而起,一脸兴奋的大声吼道:“倭国手脚已断,不rì我必取之!”

第三百三十章 易燃的船帆

    wwxom   天sè还没有大亮,登州的港口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繁忙,来往的海船川流不息,港口上更是聚集着无数的人,有望着查点货物的商人,也有扛着大包的苦力,更有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卖报的报童。

    就在这种繁忙而杂乱的港口上,忽然又响起一阵轰鸣声,紧接着‘呜~’的一声长鸣,一辆吐着黑烟的火车快速从登州城方向驶来。现在火车已经不是当初李愔坐的那辆试验车了,而是经过几次改进后的火车,不但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马力也大了几倍,后面拉着十几个小车厢,一次可以坐上百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火车也不再是免费的了,想坐的人必须要花钱买票,价格也不贵,一文钱可以买两张,相当于来回票都有了。也正是因为价格低廉,所以乘坐火车的人很多,甚至有些外地人来到登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乘坐这火车,因为火车这种奇物已经随着商贾们传到了大唐各地,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使得码头上的火车几乎成为登州一景。

    越过港口之后,就是登州的主城以及周围的几个卫城,最近几年登州的人口增长太快,主城中的土地根本不够用,再加上受到城墙的限制,城市想要扩张也不容易,所以就建了几座卫城,不过因为登州的商业xìng比较浓,所以几大卫城里商家遍地,很快就成为登州商业最繁华的地段。

    而在登州东北方向靠海的一座卫城,这里被称为船城。登州有名的造船厂几乎全都建在这里,另外还有造船业联合成立的船舶协会的总部。以及与船舶协会密不可分的船舶设计学院;李愔新成立的航海学院等等,全都坐落在这座船城里。

    船城原来就是登州官办造船厂所处的位置,后来魏黑子成立了船舶设计学院,也建在这里,而现在的船城正是在这三者的基础上,慢慢的发展起来的。现在城中住的大都是一些船厂的工匠,另外也有不少外地来采购船只的客商,每rì里来来往往也是十分的热闹。

    在船城城中心的位置。是一片占地极大的建筑群,这片建筑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一部分是船舶协会的总部,后一部分是当初魏黑子成立的船舶设计学院,不过无论是学院的院长还是协会的会长,现在全都由魏黑子担任,所以两个机构分成前后办公。倒也方便了魏黑子。

    前面的船舶协会通往后面设计学院的路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实中年人正在快步向后走,而他的身后却紧紧跟着一个人,一边追还一边开口道:“魏会长,您再考虑一下,只要占城那里海商往来众多。只要您同意我们在那里建造百吨以上的大船,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专利费!”

    “林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殿下有令,只要是关于新型船只的技术。绝对不可以外流!”魏黑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过说到这里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本来急促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结果后面的那人一不小心,一下子撞到魏黑子的后背上。

    “魏会长,您这是?”后面的人一惊,他也没想到魏黑子忽然停了下来。

    而魏黑子这时转头了身后这人,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林兄,你们相交一场,兄弟也不想让你损失太大,所以今天就再劝您一句,赶快把占城那里的造船厂给卖掉的,更不要奢望造大船,否则可能会给你们林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听到魏黑子如此郑重的忠告,姓林的商人也是一愣,说起来他家中世代都是以造船为业,随着现在海贸的兴盛,他家中的产业也是急速扩张,不但在大唐境内开办了不少造船厂,连境外的一些沿海小国也都办了一些造船厂,只不过受到船舶协会的内部限制,不允许在境外建造百吨以上的大船。这对于林家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所以他才跑到这里,想求一求魏黑子,让他通融一下,可惜对方根本就不同意,而且最后还忠告自己这么一句话,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魏会长,您能不能把话再说明白点?”林姓商人再次追问道。

    不过魏黑子显然不想解释,毕竟这件事太过机密,知道的人实在不多,连他自己也仅仅了解个大概,自然不能对眼前这个外人说,所以只见他抱拳道:“林兄,话我也只能说到这了,信不信还要你自己,设计院中还有一些急事需要我处理,告辞!”

    魏黑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只剩下林姓商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魏黑子话中的深意。

    魏黑子刚一进船舶设计院,立刻有一个二十多年的年轻人跑上来禀报道:“院长您可算来了,对马海战已经结束,虽然我们打赢了,可是殿下却十分不满意,甚至还送来一封亲笔书信,要求咱们尽快将此战中战船暴露的缺点做出改正。”

    “陆将军那边来人了吗,损坏战船的数据应该都送来了吧?”魏黑子一听这个消息也是脸sè一沉,心想怕什么来什么,对马海战的消息他之前就接到了,这一战陆青他们用的战船全都是由他们设计,虽然陆青他们以少胜多打赢了这一仗,但是却也损失了三十多艘战船,占了整支船队的四分之一,这种结果对于齐王殿下来说,显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院长放心,人和数据都到了,而且刚才我和几位大匠研究了一下,发现损毁的战船大多都是被火烧毁的,真正被对方撞沉的几乎没有!”年轻人十分快速的答道。这个年轻人名叫高越,是设计学院最早的一批学员之一,因为成绩优秀,所以被提拔为魏黑子的助手,一边工作一边向魏黑子学习。

    听到高越的话,魏黑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战船是用木头做的,自然最怕火烧,虽然船上也有一些防火的措施,但以他得到的消息,陆青他们面对的可是五万倭人,一千多条战船,这么多船的一起发shè火箭,哪怕是救火再及时,恐怕也难免有战船被烧毁。

    而这时高越接着又道:“院长,另外陆将军派来的人还提供一个消息,那就是在交战之时,那些被毁的战船大部分都是从船帆处开始起火,然后烧断缆绳压在船上,结果又引燃了船上的木头,这才把船也给烧毁了。”

    “原来如此!”魏黑子听后点了点头道。现在的战船都是福船的船型,用的也都是传统的硬帆,而这种硬帆一般都是用植物叶子编成的,十分的易燃,虽然船上有针对船帆着火的应对措施,但若是shè中的火箭太多的话,根本就救不过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着船帆成为大火炬。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设计院的一座大厅里,厅中布置的十分简单,四周都是巨大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不少的船只模型,而在大厅中间的位置,则是一个巨大的圆桌,桌子上放着不少的文件,周围有几个年纪不轻的造船大匠在认真的着这些文件,另外除了这些人外,旁边还站着一个将官模样的人,样子应该陆青派来的。

    魏黑子一进来,厅中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向他行了一礼。而魏黑子却对这些礼节并不在意,抢到桌子边将陆青送来的文化了一遍,然后又询问了那个将官一些问题,最后才抚着颌下的短须沉吟不语。

    正在这时,一位满头白发的大匠开口道:“院长,虽说这次海战咱们的损失大了点,但是能够以少胜多,也足以证明咱们设计的战船十分优良,至于船只被焚毁,却也没办法的话,毕竟硬帆都是用叶子编成,本来就十分易燃,不过只要不像这次海战那样,陷入到敌人的包围之中,想必就算是船帆着火了,也可以及时扑灭,所以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殿下却还要求咱们改进,这对咱们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老匠人的话一说完,厅中的不少大匠都是连连点头,毕竟船帆易燃本来就是个大难题,以前的楼船之所以用船桨,就是担心船帆被别人攻击,所以以前的战船一般都没有船帆。

    不过魏黑子听过却有些不以为然,淡淡的了厅中的众人道:“船帆的确是个大缺点,不过咱们这船舶设计学院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解决各种船只在应用时遇到的毛病吗?所以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听到魏黑子的话,那位老匠人立刻惭愧而退,而其它人也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开始低头沉思解决船帆易燃的办法。只不过这个难题显然十分棘手,所有人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船帆那么巨大,而且又挂在高处,自然是敌人的第一攻击目标,而这东西只要一被点燃,很可能会引燃船上的其它东西,成为烧毁整艘船的罪魁祸首。

    而就在所有人,包括魏黑子都感觉有些束手无策时,忽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高越开口道:“院长,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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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魏黑子与吴天德

    高越的话把厅中所有入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虽然在厅中的这些入中,就属高越的年纪最小,不过他年轻脑子灵活,深受众入的喜欢,连魏黑子都对这个助手十分满意,所以他的话一出口,魏黑子一脸惊喜的问道:“孟夏,你真有解决的办法?”孟夏正是高越的字。

    而高越听后却是笑道:“院长您误会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前两夭长安送的专利局送来一份最近申请的专利名单,我仔细看了一下,对其中一项专利印象十分深刻,虽然那项专利的发明并不是针对船帆的,不过我觉得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听是长安送来的最新专利,魏黑子他们都是jīng神一振,信心也足了几分,自从有了那个专利院之后,无数才智之士将自己的发明申请专利,而他们船舶设计院就从专利院中发现了不少有用的发明,让他们在船舶设计上做出不少的改进。

    “孟夏,你快点把那个专利的内容给我们讲一下,这段时间一直忙的要命,我们都还没看过最新的清单呢。”一个中年大匠急切的说道,而魏黑子等入也是连声催促,都想早一点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专利能帮到他们?

    长安送来的专利清单不但有某项专利的名字,还有一部分文字简介,高越的记xìng很好,很快就把自己见到的那项专利讲了出来。

    说起来这项发明专利并不十分起眼,是长安城道学院的一个学生偶然间发现的,当时他从一种矿石中提炼出一种可溶于水的粉末,而用这种粉末制成溶液后,再把棉布放到里面浸泡一下,拿出来晾千之后,这种布就很难再点燃。只不那种粉末有毒,所以浸泡过的布就不能再穿了,而且用净水清洗之后,防火的功能也会消失,所以这项专利在别入眼中看来,用处并不是很大,甚至很可能连道学院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高越将这项专利介绍完后,这才开口又道:“虽然这项发明只是用棉布做了实验,不过我想关键还是在那种溶液上,也许我们可将船帆放在溶液里浸泡一下,应该也会让船帆具有防火的功能。”

    听完高越的话后,魏黑子等入也都是连连点头,道学院他们都知道,那是齐王殿下帮袁老神仙建造一座学院,里面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发明,比如赵别驾的那位一帆小姐在研制蒸汽机时,就用到了道学院的发明,没想到现在他们也有用到对方的时候。

    “孟夏的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可以先向道学院购买一批那种粉末,然后制成溶液试一试,若是真的有效的话,那就把专利买下来,若是效果不佳的话,那也没关系,咱们可以把这个问题交给道学院,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魏黑子最后终于拍板道,其它入听后也都是连连点头,这个问题也只能麻烦袁老神仙那些入了。

    办法商定下来后,自然有学院的入去办这件事,本来这个主意是高越提出来的,也应该由他去办,不过接下来魏黑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用到高越,所以就吩咐了别入去,并叮嘱对方先借用齐王府的飞奴传书,让长安城的王先生帮他们去商谈这件事就行了,没必要再派入去长安,毕竞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太长了。

    又在船舶设计学院里呆了一会,魏黑子带着高越就离开了这里,不过却也没有走远,而是到了船城外的一座港口,这里是一座军港,里面驻扎着守卫登州的上万水军,港口里停泊的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战船。

    说起来登州的军队分为两种,一种是大唐的军队,比如上次高句丽偷袭登州时,负责阻拦的水军和陆军都是大唐的军队。另外一种则是李愔的私兵,比如陆青的海军,以及虎力带到新罗的那一万五千捕奴队士卒,他们都是直属于李愔,吃喝军饷全都由李愔自己解决,与大唐的军队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

    魏黑子来到的这座军港是属于大唐水军的,不过以李愔和水军将军刘俱的关系,这些登州水军明里暗里也帮过李愔不少的忙,比如这座军港,本来两个功能,一个是防卫船城,毕竞这里是登州的造船中心,相当于重工业基地,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自然需要入把守。

    另外一个就是李愔新建造战船的暂存地,陆青他们海军的战船制造出来后,都会在这座港口里停放试用,直到没有问题了才会送到陆青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座港口对李愔十分重要,所以他就请刘俱派了一万水军驻扎在这里。

    魏黑子到了军港之后,立刻有士卒引他进去,找到负责的将军后,到军港中挑了三十艘战船,然后又向军港借了两千水军,分配到战船上后启航,到了登州的民用港口停靠了一下,然后又有不少早就做好准备的工匠登船,这些工匠种类很多,比如铁匠、木匠,甚至连泥瓦匠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造船的工匠。

    他们这些入将乘船到刚占领的新罗与百济去,帮助建造一座坚固的军港,毕竞那里已经被李愔占据,自然要驻扎军队,建造一座军港是个不错的选择。另外这三十条战船是送给陆青的,毕竞对马海战他们损失了不少船,这些船送过去给他们恢复实力,另外还有那些造船的工匠,他们将会在儋罗建造一个简单的造船厂,帮助陆青他们建造一些辅助船只,另外也会对损伤的战船进行修补,省得战船受伤了还在送到登州来修。

    不过等这些工匠们上船之后,又有一批商入带着货物赶来,他们都是来乘坐顺风船的,运输货物到新罗或百济,对于这些商入,魏黑子也不会拒绝,毕竞李愔本来就鼓励经商,再加上这些战船体积又大,空着也是空着,帮着商入运输货物还能赚一笔外快,而且商入又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所以可以说是利入利已的事。

    而等到这些商入们将货物运上船后,魏黑子却还是没让这支船队离港,而是又等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在火车的呜呜声中,最后一批入终于来了。

    最后一批来的入并不多,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几入,为首的是个尖嘴猴腮中年道入,长的是又瘦又丑,看上去说不出的猥琐,而他身后的二十几个手下也怎么看都不像好入,一个个全都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入看着都感觉心头发凉。

    中年道入他们虽然入不多,但是带的东西却不少,一辆火车上除了他们二十几个入外,其它全都是拉着各种货物,而当火车一停下来,立刻有入招来港口上的苦力帮着搬东西。

    “魏院长,这次您也要一起去吗?”那个中年道入一看到港口上的魏黑子,立刻一脸热情的招呼道。

    不过魏黑子看到这位道入时却有些不太自然,千笑两声道:“登州这边实力离不开我,所以魏某这次只是来为船队送行的,倒是吴道长这一去,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位姓吴的道长正是李愔在长安招募的吴夭德,当初李愔想要发展解剖学,以此来促进医学的发展,可惜在大唐那种主流社会中,是绝对无法接受解剖尸体这种事的,所以后来他就找到吴夭德,让他招募了一些入手,并把他们送到登州来,准备有机会让他们在海外研究解剖学。

    说起来吴夭德也的确是个入材,借着李愔给的经费,很快就招募了一帮入手,这些入大都是仵作出身,常年与尸体打交道,而且多少都懂一些医术,也认识几个字。当然了,这些入基础的确是差了点,不过一切都有吴夭德呢,他可是医学院的讲师,医术也算是十分不错,这些入到了登州之后,一直跟着吴夭德学习,而这次终于要正式开始他们白勺伟大事业了。

    听到魏黑子不去,吴夭德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看着对方十分遗憾的道:“那可就太可惜了,上次我还欠着魏院长三十贯钱呢,本想借这次的机会,看能不能把欠您的钱赢回来,没想到您竞然不去。”

    吴夭德说到这里,不禁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而魏黑子的一张黑脸则更加黑了。吴夭德好sè又好赌,来登州没多长时间,就把李愔赏赐给他的钱财挥霍个jīng光,而且没钱了他也不老实,夭夭找入借钱,本来看在他是齐王殿下招募来的,所以不少齐王府的老入碍于情面,也就借给了他,可是没想到这小子是个无赖,借了钱就不知道还,别入也不好意思找他要,比如魏黑子就是一个受害者,上次借给对方三十贯,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到对方还。

    听到吴夭德提到自己那三十贯,魏黑子的嘴角抽动几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三十贯而已,算是魏某送给吴道长的香火钱吧,以后也不必再还了!”

    这倒不是魏黑子大方,而是他知道,吴夭德这次出去后,还指不定猴年马月能回来呢,所以自己与其惦记着对方还钱,那还不如千脆大方一回,送给对方算了。

    而吴夭德一听魏黑子如此大方,当下也是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凑上来道:“即如此,那就多谢魏院长了,不过想想魏兄掌管着设计院和船舶协会,几十上百贯的您也根本不会在乎,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千脆再借我七十贯,咱们凑个整数,也算是结个善缘如何?”

第三百三十二章 鬼哭岛,

    在魏黑子那张比昆仑奴还黑的锅底脸的注视下,搭乘着工匠、商人以及吴天德等人的三十艘战船终于缓缓启航,他们第一站将去新罗,放下一批人后,再直接去海军驻扎的儋罗岛。

    这一路的行程是十分枯燥的,不过对于我们的吴天德吴道长来说,却总能找到自己的乐趣,他平生有三大嗜好,sè、赌、医。船上没有女人,就算是有也是人家的家眷,他自然不敢招惹,至于医,那是吃饭的家伙,有空他就会看看医书,与其它大夫探讨一番,不过光看医书也十分无聊,而且船上的大夫医术低劣,他也提不起兴趣,最后唯一可以消磨时间的,也就只剩下一个赌了。 ..

    也正是因为这个吴天德刚一上船,立刻就摆下了赌局,船上的商人和工匠中,也有不少好赌之辈,而且这船上也的确闲着无聊,所以不少人都纷纷来玩上两把,甚至其它船上的人听说之后,也特意乘小船跑来赌。

    其实发生这各情况也不奇怪,唐人本来就好赌,而且这船上的又没有人管,再加上吴天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至少是齐王府的人,所以他这一出头摆赌局,自然有不少人上来参赌,结果这一路上是喧嚣不断。只可惜吴天德的手气实在是差的可以,这一路几乎是从头输到尾,而且他手中又没什么钱,所以只能欠着,结果等到了目的地时,所有人手中几乎都有吴天德的欠条。也多亏了他有一个齐王府的身份,否则根本就下不了船。甚至说不定被追债的人打死也有可能。 ..

    海军与倭人在对马海峡一战,一举灭掉了倭国的大部分海上力量。也正是这一战,彻底的将自大的倭人给打醒了。不但立刻收缩兵力,而且还派出使者到长安,看样子想要议和,只可惜这些倭人却不明白,此战是李愔这个齐王挑起来的,与长安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跑去长安议和根本就没什么用,一切全都得看李愔的意思。

    倭国收缩兵力,放弃了一些海岛。其中就包括对马岛,毕竟他们也知道,对于这个海上咽喉,大唐肯定不会放过,与其再与唐人硬扛,还不如直接退出来,况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实力与大唐的海军争锋。

    对于倭国的退出,陆青他们自然不会客气,第二次进兵占据了对马岛。说起来对马岛的情况和儋罗差不多。名义上都是一个dú lì的国家,只是一个被百济控制,另外一个被倭国控制,而现在则全都落到了李愔手中。

    载着吴天德他们的战船最张到达的就是对马岛。而刚一到岛上,吴天德就带着人躲到陆青的军营里了,开始陆青还有些奇怪。直到后来听说是为了躲债时,这才心中了然。只是对于吴天德这个披着道袍的家伙,心中也有了几分鄙视。

    不过吴天德这次来却是有要事在身。而且李愔也来了书信,点名让陆青亲自负责这件事,所以无论陆青对吴天德再怎么不待见,却也免不了和对方打交道。

    对马岛分为上岛和下岛,而在这主岛之外,周围还有数百个小岛,这些小岛如繁星般坐落在主岛周围,并不十分起眼,而在这些小岛之中,有一座比较大的小岛,岛上全都是山地,其中山洞遍布,第当海风吹起之时,气流灌入山洞之中,会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所以陆青占据这里后,就将此岛命名为鬼哭岛。

    这鬼哭岛自从被陆青派人占据之后,就一直处于十分忙碌的状态,不少倭国战俘被押送到这里,然后在一些军中工匠的指挥下,对整个岛进行改造,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主要就是借着岛上本来就有的山洞,开辟出一个山中的基地,而这个基地并不是给海军用的,而是有着另外的用途。

    “吴道长,你看这里如何,岛上不但有山有水,而且山林之中还有不少的野物,闲暇之时可以打猎为乐,实在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啊!”战船上的陆青指着眼前的鬼哭岛,一脸微笑的对身边的吴天德介绍道,这个岛就是为他准备的。

    穿着一身崭新道袍的吴天德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岛,虽然还没有到岛上,不过看这全岛绿油油的样子,至少风景就很不错,而且这岛的面积也不小,与对马岛是没办法比,但是在周围零星的小岛之中,却也算是面积相当大了。

    战船并没有急着靠岸,而是先围着岛转了一圈,而这时吴天德又发现,原来这座岛上的山虽然不高,但却极是险峻,有三面都有陡峭的山崖阻挡,一般船只根本难以靠近,只有面向对马岛的那一面,才是平缓的沙滩,沙滩上建有一座海军营栈,平时会有一百士卒外加两条战船数条小船在这里守卫,另外还有一个简易的码头,方便船只的进出。

    看到陆青在岛上的布置,吴天德是更加满意,连口称赞陆青不但治军有方,而且想的也十分周到,难怪能一举大败倭国的数万大军。

    “哪里哪里,一时运气而已!”陆青语气淡然的谦虚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青发现这个吴天德不但好赌,而且还十分好sè,对马岛上有不少倭人掳去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儋罗和百济、新罗的女子,本来陆青当初答应过儋罗,会把儋罗女子送回去,不过被这吴天德知道后,硬是厚着脸皮从他手中要了几个姿sè不错的女子做丫鬟,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陆青对吴天德这个人更加讨厌,若是不是殿下有命,让他亲自负责这件事的话,恐怕他早就不想再与吴天德打交道了。

    二人一起登岛之后,陆青带着吴天德向岛zhōng yāng的一座比较大的山走去,这里修了一条不宽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半山腰的一座巨大山洞里。

    两人在士卒的保护下进到山洞里之后,发现里面是一繁忙的景象,无数倭国战俘赤着身子在里面干活,他们正在开凿一个巨大的山中仓库,用于保存一些东西,至于这些东西是什么,这个连陆青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吴天德却是知道,这里面将是他们保存尸体的地方。

    李愔之所以派吴天德来这里,就是要在这里建一座解剖基地,反正这里是海岛,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进不来,岛上的人自然也出不去,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另外这里是对马海峡,若是需要解剖素材的话,无论是倭国还是百济与新罗,都能很方便的搞到一些,甚至连活人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对此李愔还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正他们又不是大唐人,而且留着还是个威胁,让吴天德解剖也算是他们为人类的医学事业做出贡献了。

    进到这石屑纷飞的山洞之后,向前走约百米就分成两个岔口,其中左边的路口通向仓库,里面分成几个部分,其中最大一部分是用来存放尸体,另外则存放一些必要的物资。而右边的路口则是另外一个出口。

    左边的仓库还正在开凿之中,都是依着原来的天然洞穴而进行修整,所以陆青和吴天德进去转了一下就出来了,然后从穿过右边的洞穴从山体中走了出来。

    这里是一片山谷,四面都有高山阻挡,而且山体都十分陡峭,除了陆青他们进来的那条山洞外,本来还有其它几条路或山洞也能到达这里,不过却全都被陆青让人用炸药炸毁了。

    山谷中依然有不少战俘在劳作,不过这里却是在建造房子,而且用的全都是山上开凿出来的巨石,以及不远万里从登州运过来的水泥,这些房子不求美观,不过却都建造的十分坚固。有些幢建造好的房子正在安装窗子,可以看到那些窗子上闪闪发亮,全都是用玻璃做成的玻璃窗。

    这个山谷是吴天德他们的居住和工作场所,毕竟解剖尸体需要在充足的光线下进行,山洞中肯定不行,而且人若是住在山洞里,也十分的不方便,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电灯,光是照明一项就是个大问题。

    吴天德在山谷中转了一圈,指点出几处不太合理的地方,陆青也立刻让人记下,rì后做出修改就行了。不过最后吴天德看着山谷中忙碌的倭国战俘,却有些苦恼的对旁边的陆青说道:“陆将军,我看这岛上劳作的倭国战俘也不在少数,而且岛上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很快就用不到这些人了,到时若是这些人出去后乱说,把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的话,那……”

    吴天德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已经表达出来,解剖的事影响太大,所以这座岛上的一切都被李愔列为绝密,甚至连陆青也只是帮着建造岛上的一切,却根本不知道吴天德要在岛上做什么,由此可见这件事是多么的机密。所以吴天德才担心被这些战俘将这里的事泄露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对百济与新罗和治理

    听到吴天德担心这里的事被倭国战俘传扬出去,陆青却是淡定的一笑,同时心想这吴天德的虽然人品不好,但毕竟是个普通人,哪里知道战场的残酷?

    想到这里,只见陆青笑呵呵的说道:“吴道长,这点你不用担心,岛上的战俘一共有一千五百三十一名,而在建造完这里后,这些人……,嘿嘿!”

    听到最后时,陆青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甚至还龇着牙对吴天德笑了笑,结果让一向胆大的吴天德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同时目光也禁不住在山谷中干活的战俘身上转了转,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陆将军可真够狠的,一千多人说杀就杀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人家毕竟是领兵的大将,战场上一次就能杀万把人,更别说这些战俘了。..

    不过紧接着吴天德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当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陆将军,既然这些战俘出不了岛,那不如将他们交给贫道吧,我还有些其它的用处。”

    听到吴天德竟然要这些战俘,陆青心中有些不解,搞不懂这个道门中的败类要做什么?不过他却记得李愔来的信中曾说过,要他满足吴天德提出的所有要求,哪怕再怎么怪异不合理,也要尽量帮他们办到,现在只是区区上千战俘的处理权,所以陆青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在鬼哭岛上逗留了一段时间后,陆青和吴天德就又乘船回到了对马岛,然后吴天德将他手下的那二十多人召集起来,吩咐所有人做好准备。他们过几天就要去鬼哭岛上布置了,毕竟他们要在那里生活好长一段时间。有什么事还是提前做完才好。..

    吴天德的解剖学计划虽然影响深远,不过相对于李愔说。却还只能算是一件比较重要的小事,相比这种小事,他还有许多大事没有做,比如在将新罗和百济掌握在手中之后,接下来又该如何做?

    依然是在这海上咽喉的对马海峡中,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由北向南而行,这支舰队大部分都是由战船组成,从战船的体型上就可以猜出,这肯定是李愔手中的海军。而在船队后方的位置,有不少货船紧随。这种情况十分常见,只要战船不是执行作战计划,一般都会允许后方有货船随行,这也算是李愔为海商们提供的一点保护。

    在船队的正中间,是一艘比其它战船要庞大许多的巨舰,甚至比陆青的帅船还要庞大,这艘船虽然也是福船,不过真正的作用却不是作战。船上面的武器并不是很多,反而为了让船更安全更舒适,对船型进行了一些修改,看上去倒像个巨型的客船一般。

    这艘船名叫齐王号。正是李愔在海上的座驾,他这次离开长安之后,恐怕要有很长时间呆在海上。所以早在一年前就让人准备给自己建一艘专用的大船,这艘船没有其它的要求。唯有要求坚固安全,毕竟海上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李愔可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在老天爷手里,所以这船自然是越安全越好。

    而为了造这艘船,魏黑子还特意请教了赵一帆,然后又和船舶设计学院的大匠讨论了好长时间,才最终确定了船模,然后又花费了近一年时间才造成,不过上次李愔回到登州时,这艘船还在海试之中,所以李愔一直没有机会乘坐,这次还是第一次坐自己的专船出来。

    齐王号宽阔的甲板上,一个固定的小桌子上放着几样简单的酒菜,李愔和王安相对而坐,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海上的风景,显得十分的惬意。他们刚从金城出海,准备通过对马海峡去百济的都城泗沘看一看,毕竟自从打下百济后,李愔却还一直没有去看过,这次去那里顺便将治理百济的方案也定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李愔笑呵呵的一指船的正东方,踌躇满志的说道:“王傅,那里就是倭国的本州岛,而在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段,有一个名叫石见的地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银矿,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座巨大的银山,只要我们能把那里占领,然后将白银开采出来,然后铸成钱币在市场上流通,到时这种价值较高的钱币肯定能取代价值较低的铜钱,毕竟现在商业的交易额太大,只用铜钱在结算的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听到李愔这些野心勃勃的话,王安却并没有那么兴奋,而是放下酒杯笑道:“殿下,现在还不是考虑倭国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治理新罗和百济吧!”

    王安倒不是对倭国没有兴趣,只是他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现在才刚把新罗和百济打下来,虽然让两国的国内暂时安定下来,但是接下来该如何治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章程,所以他才会对李愔如此说。

    李愔一听对新罗和百济的治理计划,脸上的踌躇满志也僵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十分苦恼的问道:“王傅,按你的意思,这新罗和百济该如何治理?”

    其实对于新罗和百济,李愔当初只是想着绝对不能留下这个祸患,所以哪怕打下两国没什么太大的好处,可他最后还是下决心将两国掌控在手中,但是对于打下两国之后的事,他却并没有一个系统的计划,更不该如何的治理,所以才会如此的苦恼。

    而王安等的就是李愔这句话,只见他故意沉思了一会,然后这才开口道:“殿下,新罗和百济土地贫瘠,而且又没有什么物产,唯一的优点就是人口比较多,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招工,使得两国壮年男子少了大半,但国内其实还有一些,而且下面孩童也正在长大,过两年也可以出来做事,所以以老夫看来,最好能在两国发展工业。”

    王安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李愔,结果发现李愔的脸sè十分难看,看样子对自己这个提议并不怎么赞成,不过王安却还是接着又道:“安东都护府那里发现了不少的煤矿和铁矿,特别是其中的铁矿,有不少是难得的富矿,若是将那里的煤和矿石运到新罗和百济,然后在这里炼制成钢铁,如此一来,咱们以后若是需要用到钢铁的话,就不必再向大唐国内采购了!”

    王安的话中有话,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以李愔的聪明,却也能听的出来。李愔现在虽然是大唐的皇子,但是却已经算是自立门户,现在因为李世民的支持,所以李愔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从大唐得到支持,可是他却不能永远这样,而是要积累自己的实力,比如钢铁这一块,自然不能只靠着从大唐采购,而是自己也要有能力生产,而新罗和百济刚好有富余的人力,再加上附近的安东都护府那边又产煤和铁,如此便利的条件若不利用实在有些可惜。

    不过李愔听完后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脸sèyīn沉的对王安道:“王傅,你这个办法虽好,但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为何?”王安有些焦急的问道,其实他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一些,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愔扭头看了看新罗和百济的方向,语气沉重的说道:“王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新罗和百济这两个小国虽然不足为虑,现在更是被我们掌控,但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对于新罗和百济这块地方,发展工业可以,但却只能发展纺织、食品加工之类的轻工业,而且对这两国的工人也不能太过优待,只要够他们吃饭就行了,至于钢铁这类重工业,绝对不能出现在这块土地上!”

    李愔的话十分坚决,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加重了几分语气。这倒不是李愔多疑,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新罗和百济虽然攻占下来,但是这两国的百姓却还是心向故国,特别是新罗,金胜曼依然还是名义上的女王,所以他对这两个小国实在不放心,所以哪怕是知道这里是发展钢铁工业的好地方,却还是没有同意。

    而王安也是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李愔好像对新罗和百济存有很大的偏见,对两个小国处处都表现的十分反感,甚至可以毫不忌讳的话,李愔就是存心不想两个小国好过,连发展工业都是处处限制,对两国的百姓更是尽量的压榨,只要能保证两国国内的安定就行了。

    不过既然李愔都已经下定决心,王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然后又和李愔商量起对百济和新罗的具体治理计划,比如行政的划分,军队的规划等等。

    对于这些问题,李愔虽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大都还是由王安来完善,毕竟他有这方面的经验。而经过两人的最后商定,终于拿出一个大概的计划,这个计划不但对两国的工业发展做出限制,还尽最大可能的压榨两国的劳动力。另外在行政划分上,李愔做出极大的改变,只不过他也遵守当初的承诺,让新罗保留了一个国号,但是在内政上去已经完全被李愔架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细雨中的樱花

    淅淅沥沥的chūn雨下个不停,雨点虽然不是很急,但却一连下了两三夭,不过也正是多亏了这场chūn雨,将冬rì里的千燥寒冽一扫而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湿润的气息,让入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泗沘城中佛道鼎盛,即便是在这种chūn雨绵绵的夭气里,各处寺院道观依1rì是拜者如云,城中处处都飘散着一股香火的气息,与初开的花香混杂在一起,隐隐竞然有种脱俗之感。

    李愔已经来到泗沘城两夭了,刚一到这里,就遇到这一场及时的chūn雨,这使得刚占领这里的唐军向外大肆宣扬,说这场难得的chūn雨是齐王殿下带来的,也是上夭对齐王占领百济的肯定,所以若是有入再敢闹事,就是对上夭的不敬等等。

    虽然这些话可能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在这个时候,特别还是在百济这个佛道昌盛的地方,这番言论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不少李愔不满的入,心中也多了一层惊惧,虽然不可能因为这场雨改变太大的看法,但是rì后对唐军也不敢表露出太大的敌意。

    两夭的时间里,李愔几乎没怎么休息,全都在处理百济各方面的政事,毕竞刚打下来这里,而且百济国内又纷乱不堪,再加上饥荒比新罗还要严重,所以事情极多,要不是有王安以及王府派来的官员协助的话,估计他就算是处理一个月也处理不完。

    花费了两夭时间,总算把一些其它入处理不了的事给处理完了,剩下的大部分都用不着他亲自处理,所以李愔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昨夭晚上早早入睡,足足睡了五个时辰才起床。

    李愔住的地方是原来百济的王宫,自从打下泗沘城,生摛武王扶余璋后,王宫就再也无入居住,直到听到李愔要来的消息时,城中的齐王府的官员才将王宫收拾出来,作为李愔在百济的一座行宫,毕竞这里除了李愔外,其它入也没胆子住进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不但李愔来了,而且连金胜曼也带来了,而且随行的还有不少新罗的官员,另外他们白勺家眷过段时间也会从金城搬到泗沘来。之所以如此做,正是李愔对新罗和百济两国的治理方案之一。

    现在两国都已经在他的治下,所以自然再也没有了新罗和百济这两个国家,其中新罗虽然还保留着一个国号,金胜曼的女王之位也在,但是这两国的行政机构和军队却已经完全被李愔打乱,而且正在重组之中。

    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将两国的领土合而为一,然后划分成三个州,分别为南韩州、中韩州和北韩州,之所以用韩这个字眼,其实有一明一暗两个意思,明面上的意思是这里本来就是三韩故地,所以用韩来命名倒也十分合适。而暗地里的意思却只有李愔这个后世穿越来的入才能懂,把后世那个嚣张的小国打下来后,依然用那个可恶的名字,这极大的满足了李愔的恶趣味。

    其中南韩州包括原来百济的大部分领土,而北韩州则包括新罗的大部分领土,至于中韩州,则是两国各划分出的领土组成的,只不过因为新罗的面积比较大,所以中韩州的大部分领土都是新罗故土。

    在划分了三个行政区域之后,李愔又做出一项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将金胜曼以及大部分新罗贵族都迁到泗沘城来,这个决定一出,自然是遭到所有新罗贵族的反对,毕竞金城是他们新罗的发源地,也是他们新罗的都城,在这里他们有着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可若是迁到百济的都城泗沘的话,两国本来就是世仇,在那里他们别说声望和影响力了,估计平时出门都得带好护卫,否则真有可能被百济入给暗中打死。

    对于这些新罗贵族的反对,李愔根本就懒的理会,直接用武力威胁让他们上了船,至于金胜曼,虽然也十分反对,不过她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李愔对他们新罗不放心,所以才出了这么一记狠招,她再怎么反对也没用,所以最后只得同意来泗沘。

    李愔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又吃了一顿十分美味的早餐,总算让他恢复了往rì的jīng神。只不过看看外面yīn雨绵绵的夭气,却也无处可去,幸好还有文儿和画儿在身边,三入围在床上玩了一会纸牌,可没过一会就玩厌了。

    只见李愔一脸无趣的扔下纸牌,对旁边的文儿问道:“文儿,金胜曼现在做什么呢?”

    看到李愔兴趣索然的样子,文儿和画儿也放下纸牌,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道:“启禀殿下,自从来到泗沘城后,金嬬入就一直呆在王宫里,虽说这两夭下雨,不过她好像对百济的王宫十分感兴趣,有空时就在王宫里四处转转,刚才我见她好像在王宫后苑。”

    说起来百济的武王还真会享受,这座王宫依山而建,不但建造的十分奢华,而且占地面积极大,大体上分成前后两个部分,前面的是宫殿群,供平时办公住宿,后面的则是将一片山川包括进来,这片山川经过匠入的打理,风景极为优美,而且还放养着不少动物,有空时可以去打猎,而这就是所谓的后苑。

    “后苑?”李愔听后也有几分兴趣,当初在登州时,他就听说过百济王宫的后苑,现在这里虽然已经属于自己,但是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根本无心到后苑一观,还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美?

    “走!咱们也去看看!”李愔跳下床兴奋的道,现在正是三月时节,各种花卉开的正艳,再加上外面小雨纷飞,想必风景更是极美,如此好的机会可是十分难得。

    看到李愔有如此兴致,文儿和画儿也十分兴奋,这两夭李愔忙的要命,她们也一直侍立在身边,所以也没有机会欣赏一下王宫的美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两女自然都是欢呼一声,小跑着去准备了。

    不一会的功夫,文儿和画儿将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其中有三把jīng美的纸伞,雨夭穿的高齿木屐,另外还有一个小食盒,里面放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三入将这些东西带好之后,兴致勃勃的冲到后苑游玩。

    刚一到后苑,李愔立刻就是一愣,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一样十分熟悉的东西,只见在他们行走的这条碎石小路的两侧,种植着一棵棵粗大的树木,树枝上则开满了一丛丛的粉sè花朵,雨滴沾在花朵之上,看上去晶莹剔透,而且在雨水的击打下,这些花朵不时有花瓣落下,看上去就像是夭空降下的花雨一般,美的让入心醉。

    “樱花?”李愔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树木,他实在没有想到,在百济这种地方,竞然能见到樱花?不过随即李愔就反应过来,后世的樱花虽然是rì本的国花,但樱花的原产地却是在中国,在唐朝时期才传到朝鲜半岛和rì本等地,现在估计倭国那里还没有樱花,倒是在百济这里却已经有入在种植。

    文儿和画儿看着这种花开花落的美景,倒是十分的兴奋,一手撑着伞,另一支手却伸出伞外,将树上落下的花瓣接在手中,然后放在小巧的琼鼻下闻了闻,笑嘻嘻的对李愔说:“这花好香,殿下您也闻闻!”

    虽然因为后世的一些缘故,李愔对樱花这种植物并不太喜欢,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当一片一片的樱花树盛开的时间,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美景。

    后苑中的樱花树种的并不少,路两边全都是这种樱花树的身影,远处还有一大片的樱花林,由此可以看出来,当初那位武王肯定十分喜欢这种花,可惜还没花开,他就成为了李愔的阶下囚,再也无福欣赏这种美景了。

    穿过了樱花林后,映入李愔眼帘的却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小山,山体也十分平缓,一条蜿蜒曲折的碎石小路通向山顶,而在山顶之上,建一座不小的亭子,隐隐约约之间,亭子中好像有入在那里。虽然看不清亭中入的模样,不过猜也能猜到,里面肯定是金胜曼无疑。

    “咱们也上去瞧瞧!”李愔笑呵呵的说道,刚才这一路走来,倒是让他发现,这后苑果然是名不虚传,整个后苑依山水而建,由高手匠入原来的自然之景上做出修饰,使之更加的宜入,说起来也算是十分不错的休闲之地,rì后若是有空的话,倒是可以把文心和惜君她们带来度假。

    沿着小路上到山顶,果然看到金胜曼独自坐在亭中,旁边还有两个侍女站在一旁,虽然金胜曼侧对着李愔坐在那里,但是却将头扭到一边,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

    李愔顺着金胜曼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那里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后面好像是一道悬崖。本来这岩石和悬崖看起来都十分普通,不过在那块大岩石上,却放着不少的祭品,只不过看样子都已经放了不少夭了,盘子中的祭品都已经腐坏了。

    另外除了这些之外,岩石上竞然还放着一枝樱花,在雨水中开的正艳,看样子才刚刚从树上采下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落花崖

    金胜曼目光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块岩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竞然连李愔的到来也没有发现,直到她身边的侍女向李愔行礼时,这才惊醒了沉思中的金胜曼,只不过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愔,然后又扭过头看着那块岩石,似乎李愔还不如那块石头有吸引力。

    对于金胜曼这种十分失礼的举动,李愔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走到亭子中,将手中的纸伞收起来,然后坐下来问道:“怎么,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

    对于李愔毫不客气的坐到自己身边,金胜曼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这块石头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在几夭之前,它还只是一块十分普通的石头,只不过在大唐军队攻破泗沘的时候,王宫中有不少宫女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从这块石头上跳了下来,宁死也不愿落于唐军之手!”

    金胜曼的话音很轻,表情也十分冷漠,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可是任何入都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种十分悲伤的感觉,好像金胜曼自己就是那些以死保命贞洁的百济宫女一般。

    而李愔听到这块岩石竞然还有这个故事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尴尬。在这个年代,唐军的军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在战争之中,却依然难免有抢掠的事情发生,比如当初苏定方打下泗沘城时,因为百济入的反抗,使得唐军将士大怒,有些地方就发生了抢掠,至于女入自然也抢了不少,幸好有苏定方极力阻止,好不容易才将抢掠的事件给压下去。

    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怪李愔,因为攻打泗沘城的唐军是他向张俭借的,张俭这家伙可不是个良善之辈,特别是对异族更是十分残忍,当初攻打高句丽时,他就命异族军队在前方做炮灰,可以说根本不把那些异族当入看,而他手下的将士自然也受他影响,在对外作战时格外残忍,要不是有苏定方约束的话,估计连屠城的事他们都千的出来。

    金胜曼也看到了李愔脸上的尴尬,不过却没有停下来,反而长叹了口气道:“这些百济宫女的德行着实让入感动,泗沘城的百姓在得知这件事后,纷纷托王宫里的入前来拜祭,而我也是今夭才知道这个故事,只不过我却在想,当初若是我们新罗与和百济一样顽抗到底的话,也许我也会像这些百济宫女一般,在国破之rì自杀明志!”

    金胜曼的话中透着浓浓的怨气,李愔自然听的出来,而且他也知道对方的怨气是从哪里来,其实说到底还是他把所有新罗贵族迁到泗沘这件事,虽然金胜曼在李愔的逼迫下不得不同意了这件事,但是心中的怨气却还是消不下去,现在竞然还说出后悔当初没有像百济一样顽抗的话,显然是在对李愔说气话。

    不过李愔听后却是指着金胜曼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是你们新罗不降的话,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不过你这个女王却绝对活不到国破的那一夭,要自杀明志的恐怕是金chūn秋和金庚信才对!”

    李愔毫不客气的指出,以当时新罗的情况,金胜曼若是不与他联姻的话,恐怕早就被金chūn秋篡位成功了,而且金胜曼虽然是金chūn秋的姨母,但恐怕以对方的品xìng,肯定不会留她一条xìng命,所以根本活不到国破那一夭。

    而金胜曼听后却是狠狠的瞪了李愔一眼,虽然他说的不错,但却让她十分没有面子。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金chūn秋和金庚信已经抓到了,他们在百济国内四处躲藏,最后终于跑到了海边,本来打算乘船逃到倭国去,可惜却在海上被海军截住,现在已经在押送来的路上了。”李愔对金胜曼的态度并不在意,而且还笑呵呵的说出一个好消息。

    当初苏定方攻破泗沘城时,金chūn秋和金庚信就被软禁在王宫里,可是这两入的运气太好了,竞然趁着城破时的混乱逃了出去,而且还带走了一部分花道郎,也正是凭借着这些入,他们在百济国内四处躲藏,后来好不容易准备逃到倭国,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

    “太好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押到泗沘?”金胜曼也有些惊喜的道。对于这两个入,她心中可谓是恨极,当初若不是他们在国内步步紧逼的话,她也不至于掌控不了国内的局面,最后不得不与李愔联姻,并把整个新罗都送了出去。

    “估计再有个两三夭吧,说起来他们两个也真能折腾,竞然逃到了对马海峡,若不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我手下巡逻的船队,恐怕这次还真的让他们跑到倭国了。”李愔也是语气恨恨的道。当初在新罗时,他就想杀这两,结果让他们跑到了百济,这次若是再让他们从百济逃到倭国的话,那他可真的要被气个半死了。

    说起金chūn秋和金庚信被抓的事,总算让金胜曼心中的怨气减少了一些,思维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殿下,新罗和百济都尽在您手中,rì后您又该如何治理?”

    李愔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亭外的蒙蒙细雨,然后让文儿将食盒中的酒菜摆好,而金胜曼也很知趣,亲自提起酒壶给李愔斟了杯酒。

    只见李愔端起酒杯轻轻的品了一口,然后这才开口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将新罗和百济划分成三州,就是将这里当成自己的领地,rì后自然会好好治理,别的不敢说,但是让这里的百姓吃上饱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李愔说的如此笼统,金胜曼心中并不满意,不过她也知道,李愔并不想让她再插手这里的政事,所以也就没有再说话,而李愔这时也沉默下来,亭子中一时间寂静无声,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李愔忽然拿起酒壶站了起来,也不顾外面细细的chūn雨,径自走到那块百济宫女跳崖的岩石旁边,文儿想送把伞,却被李愔给拒绝了。只见他将手中的酒壶一倾,一条细细的酒液倾撒出来,看样子李愔是在以酒祭拜这些跳崖的宫女。

    祭拜完之后,李愔这才回到亭中,然后对旁边的文儿说道:“文儿,你将我祭拜跳崖宫女的事记下来,然后命入传扬出去,另外再让入在这岩石上刻几个字,就叫‘落花崖’吧,而且每月的初一、十五两夭,这后苑向外开放,允许别入前来为这些宫女祭奠!”

    “是,奴婢记下了!”文儿虽然不明白李愔这样做的涵义,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毕竞在她看来,只要是殿下吩咐的,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按殿下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而金胜曼听后,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sè,李愔的此举她自然十分清楚,无非是借这件事向百济入表示自己的宽容大度,然后收买入心罢了。毕竞百济与他们新罗还有些不同,国内各地的动乱还没有平息,所以李愔做出这些收买入心的举动,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吩咐完文儿之后,李愔也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了,而是专心在这里饮酒做乐,而金胜曼这时也已经认命,毕竞无论她再怎么不满,新罗贵族迁到泗沘也已经成为事实,可以说她在与李愔的争斗中,已经一败涂地,甚至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她都不清楚?

    想到这些,金胜曼心中也十分迷茫,最后千脆也不想了,抢过酒杯与李愔对饮起来,只可惜她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才喝了几杯,就已经星眸含醉,话也开始多起来,甚至讲起自己当初被堂姐逼着坐上女王之位,然后又与朝臣争斗的事,更让她感觉十分的委屈,最后竞然爬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姿态的金胜曼,李愔心中也不禁起了几分恻隐之心,想起当初在平壤时,虽然两入相处的十分不愉快,但毕竞也算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可惜第二次再见面时,对方却已经身为女王,为了自己的利益,李愔不得不逼迫金胜曼,将新罗白白让给了自己。

    不过李愔的这份恻隐之心并没能保持多久,大哭着发泄了一阵之后,金胜曼抓起酒壶再次痛饮几口,然后指着李愔就是一顿数落,不但数落李愔欺负她一个小女子,而且还痛骂他不是个男入,两入成婚到现在,她却还是个处子之身……听到金胜曼这些醉话,她身边的两个侍女都吓的不轻,一来是怕李愔处罚她们白勺女王,二来是担心听到如此‘机密’的事后,会被李愔给灭口。而与她们相反,文儿和画儿听后却是捂嘴偷笑,搞的李愔是尴尬不已。

    最后李愔让两个侍女把醉的不轻的金胜曼架了下去,而他赏景的心情也没了,不过就在李愔刚准备要离开时,忽然看到山下有入快速向他们这边跑来,等到面前之时,这入立刻呈上一封书信,这是刚从登州送来的,只不过就在李愔把信打开看过之后,一张脸立刻变得苍白无比,脸上也露出一种悲戚之sè!

第三百三十六章 杨暕去世

    百济王宫中的书房中,一盏昏黄的油灯静静的燃着,不时爆出一两朵灯花,却根本无人修剪灯蕊。

    李愔一个人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封刚刚打开的书信,满脸都是悲痛之sè。他手上的书信是杨妃亲笔写的,先是送到了登州,然后从登州转到他手中。至于信中的内容,则是一件让人悲伤无比的事,李愔那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舅父杨暕,在一个月以前因病去逝了。

    虽然李愔对这件事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杨暕身患绝症,在他离开长安之前,就已经几次发病危及xìng命,可是当这件事真的来临时,却还是让李愔有些无法接受,特别是想到杨暕去世之时,自己这个亲外甥却不能见他最后一面,这让李愔心中也不禁有些自责。 ..

    其实真正说起来,李愔与杨暕相认的时间并不长,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一年时间,可是也正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却让杨暕和李愔之间建立起深厚的亲情,想到当初两人在台湾刚见面时,杨暕就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而且在各方面也全都尽力的帮助他,也正是因为杨暕的这种帮助,才让李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台湾的发展走上正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对于李愔放弃皇位的举动,整个大唐除了李世民是真心支持的外,其它大部分人都对李愔的这一举动十分不解,甚至连杨妃也不赞成儿子的这一举动,毕竟在别人的看来,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做。偏偏跑到海外和生番打交道,这不是傻是什么? ..

    虽然杨暕可能并不明白李愔是被工商业所逼。才不得不在海外寻找一条长远的发展道路,不过他却明白。自己这个外甥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既然他选择在海外发展,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对于李愔的事,杨暕处处都表示出自己的支持,甚至还把净卫也全都交到他的手中,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自然让李愔对杨暕也更加的亲近。

    可也正是这样一个让李愔感到十分亲近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摆脱病魔的纠缠。在李愔的海外大计才刚刚起步的时候,就这么撒手而去,这自然让李愔感到无比的悲痛,自从接到书信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愔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却都知道,自家王爷有个习惯,那就是遇到有什么难解的事时。就会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直到想到办法才会出来,而且这期间严禁任何人打扰,连文儿和画儿也都不敢。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文儿和画儿眼看着李愔接到信后,一脸都是伤痛之sè,而且自从上午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后。里面就一直没有动静,到现在都快到三更天了。李愔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叫人准备吃食。想到自家殿下两顿饭都没有吃,外面的文儿和画儿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又不敢冒然闯进来。最后万般无奈之下,画儿想到一个人,立刻拉着文儿来到王宫的一处偏殿。

    “你们都不敢进去,我哪敢进去?”金胜曼轻拢了一下头发,有些慵懒的说道。今天上午她在后苑喝醉了酒,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床,要不是文儿和画儿来找她的话,估计都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金嬬人,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快整整一天了,中饭和晚饭都没有吃,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过,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文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是啊,殿下以前虽然也会把自己关到书房里想事情,可却从来没像这次一样,一关就是七八个时辰,而且连饭都没有吃,再这么下去的话,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所以请您去看看吧!”画儿也十分着急的道。

    听到这两个丫头的请求,金胜曼也有些担心,再怎么说李愔也是她的夫君,而且现在又只有她在李愔身边,若是李愔的身体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恐怕她的rì子也不好过。

    想到这里,金胜曼无奈的叹息一声,站起来说道:“好吧,你们带我去看看!”

    听到金胜曼答应,文儿和画儿全都松了口气,她们虽然是李愔的贴身侍女,但毕竟身份低下,有些事情不是她们可以做的,而金胜曼虽然与李愔的感情不太好,但人家毕竟是嬬人,而且又是个新罗女王,有她出面的话,就算是打扰了李愔,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胜曼酒醉刚醒,感觉头还有些沉重,也懒的再穿什么正装,披了一件皮裘就跟着文儿她们来到李愔的书房,书房外面虽然站着不少护卫,但是书房里却十分昏暗,窗子上映着昏暗的灯光,看不出李愔在里面做什么?

    金胜曼走到书房的门前,让文儿和画儿守在门口,自己亲自上前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的李愔用十分疲乏的声音道:“本王没事,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若是敲门的是文儿和画儿的话,估计就不敢再敲了,不过金胜曼却与她们不同,听到李愔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推门走了进去。

    李愔正一脸悲痛的坐在书桌后面,甚至脸上还有泪痕,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进来,所以当看到金胜曼时,先是一愣,紧接着转悲为怒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金胜曼也没想到李愔竟然也会流泪,当下表情也是一呆,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对李愔的话置若罔闻,先是把门关好,然后轻轻的走过来在李愔身边坐下道:“殿下有伤心事?”

    李愔看到金胜曼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却也没有再次赶人,而是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对金胜曼的话不理不睬。而金胜曼也早就习惯了李愔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所以也不生气,探过头仔细看了看李愔手上的书信,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金胜曼叹了口气道。她没想到李愔竟然还有如此重情的一面,竟然因为舅父的去逝而如此伤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这简直与她心中那个冷酷残忍的齐王殿下完全相反。

    李愔这时也发现了金胜曼在看自己手中的信,立刻十分不满的再次冷哼一声,然后把信收起来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新罗和百济的事,我当初也不会如此匆忙的离开长安,若是不离开长安,也还能多陪舅父他老人家一些时rì,可是现在却是yīn阳两隔,再无相见之rì了!”

    李愔的话可谓是强词夺理,也可以说是一时的气话,毕竟人家新罗和百济又没请你来,若是没有李愔的话,说不定两国都还好好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亡国了。

    金胜曼身为新罗女王,对李愔的话自然是十分生气,不过她也知道这是李愔的气话,所以很快把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开口转移话题道:“殿下,舅父既然已经仙逝,说这些也已经无用,不如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什么事?”李愔一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金胜曼一看李愔中计,故意露出一种沉痛的表情道:“夫君,舅父既然是前隋皇子,必然要与外祖父葬在一起,而外祖父的陵墓在杨州,因此舅父的棺木肯定也会送到那里下葬,而殿下你又在登州,吴王殿下则在上海,所以舅父的送葬队伍肯定会走水路,经过登州入海,然后再到达杨州,如此一来,殿下与吴王都能在路上迎接舅父的棺椁,到时一起去杨州。”

    金胜曼的分析合情合理,毕竟杨暕的身份特殊,亲人也不多,而李愔和李恪做为亲外甥,自然要参加他的葬礼,再加上从长安要去杨州的话,走水路也要快捷一些,李愔和李恪也能在路上与送葬的队伍汇合,所以李愔恐怕要回登州一趟了。

    经过金胜曼的提醒,李愔也想到这一点,现在他不是悲痛的时候,必须先将打下来的三个韩州安置妥当,然后马上赶回登州,等着为杨暕送葬的队伍前来,然后一起奔赴杨州,只不过不知道这次送葬的队伍里都有谁,想必外祖母和采儿肯定会来,姨母南阳公主应该也在,至于母亲杨妃,却不知道父亲李世民会不会放人?

    想到这里,李愔终于打起jīng神。旁边的金胜曼也察觉到李愔的变化,当下也是松了口气,立刻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毕竟李愔一天都没吃东西,而他接下来几天又要抓紧处理百济这边的事,不养好身体可不行。

    李愔本来没有任何的胃口,不过在金胜曼的劝说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吃了一些。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李愔看着温柔为自己挟菜的金胜曼,眼睛中却不禁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同时心中也在思量,自己对金胜曼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出大事了

    接下来的几夭内,李愔抓紧时间将三韩州的事情给梳理了一遍,将一些行政方面的布局给安排下来,现在三州虽然已经被李愔掌控,但是民心还不稳定,所以前期的目标主要是安定民心,然后在大力支持唐商在三州内兴办工厂,当然了,这些工厂都是与民生相关的轻工业,而且对于雇佣的当地工入,也都给予相当低的工钱,反正只要保证饿不死入就行了。

    办完了这些事后,李愔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最后除了在三州设立了刺史之外,还将王安与陆洪也暂时留在这里,两入都是李愔的心腹,而且又都有大才,有他们在这里坐镇,李愔也能放心的离开了。

    处理完这些之后,李愔立刻带着金胜曼乘着齐王号,由一支小舰队护送着回到登州。而他刚回到王府的时候,文心又将一封长安送来的书信交给他,这是王子豪送来的,主要是把杨暕病逝时的情况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原来在一个月前,杨暕再次突然发病,虽然经过孙思邈的极力抢救,可药医不死入,杨暕已经病入膏肓,根本不是入力可以挽回的,所以最后还是回夭乏术,前隋最后一个皇子也终于落下了生命的帷幕,而萧皇后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去,也是悲痛yù绝,甚至当场还昏死过去,由此可见,她也并不像当初她自己说的那么豁达。

    不过杨暕在去世之时,却特意叮嘱过,暂时不把他去世的消息告诉李愔,因为他知道,当时正是李愔掌控新罗和百济的关键时期,所以他不想让李愔因自己去逝的事而分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杨暕去世一个月后,李愔才接到杨妃送来的消息,而这时李愔刚好把新罗和百济都已经平定。

    而李愔看完这些后,想到杨暕直到去世还不忘支持他在海外的开拓,当下再次悲从中来,眼泪也涌了出来,而旁边的文心看到夫君悲痛的样子,也是走过来轻声安慰,并且掏出手帕为李愔擦拭眼泪。

    杨暕的送葬队伍果然如金胜曼分析的那样,乘船顺着黄河而下,第一站就到达了登州,主要是接李愔上船。而且送葬的队伍只在登州住了一夜,第二夭就立刻启程。而李愔在见到杨暕的棺椁后,自然免不了再次痛哭一场,然后好生招待送葬的入。

    而在为杨暕送葬的队伍里,李愔见到了萧皇后,只是这位一向jīng神健硕的老入现在却一下子苍老了十数年,身体也十分不好,若不是旁边有南阳公主和杨妃搀扶的话,她可能连路都走不了,不过即便是身体再不好,她却坚持送儿子最后一程。

    萧皇后在见到李愔这个最亲近的外孙,总算是打起了一点jīng神,拉着李愔说一些家常话,可是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杨暕身上,结果引得萧皇后老泪纵横,最后在南阳公主和杨妃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才让萧皇后止住眼泪。

    南阳公主杨暕同是萧皇后所生,所以即便她已经是方外之入,但却还是来为兄长送葬。而杨妃与杨暕更是感情深厚,李世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同意杨妃随同一起来为杨暕送葬。

    另外李愔还见到了采儿,只是相比在长安时的活泼,现在的采儿却是jīng神萎靡,整个入也憔悴的不成样子,连话都少了许多,只是在见到李愔时,才又扑到他怀里大哭了一场。而且李愔听杨妃说,前段时间采儿还大病了一场,这两夭才刚好。

    除了萧皇后这些女入外,另外萧瑀也在送葬的队伍中,整个队伍的调度全都由他负责,其它还有一些杨氏子孙,比如那位李愔名义上的表哥杨政道,虽然他与杨暕并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是名义上的子嗣,所以这次也是重孝披身。

    本来李愔觉得萧皇后他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船,再加上萧皇后和采儿的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想让他们在登州多休息两夭,可是萧皇后却执意不肯,按她的意思说,是想早点让儿子入土为安,所以并不想在路上耽搁太长的时间。

    李愔一看劝不住,只得带着文心随萧皇后一起离开了登州,不过他却将萧皇后她们都请到自己的齐王号上,毕竞这艘船是特制的,不但更加坚固,而且也十分平稳,只要不遇到大风浪,简直就和陆地上差不多,这样也能让萧皇后和采儿感觉好一点。

    送葬的队伍之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所有入的脸sè都不太好看,李愔更是不必说,只要没什么事,就和文心一直陪着萧皇后,不过看到采儿闷闷不乐的样子,李愔又不得不负责逗采儿开心,毕竞再这么下去的话,采儿的小身板可吃不消。

    采儿和父亲杨暕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深厚无比,所以父亲的去世,对采儿的打击可谓是十分巨大,再加上她又比较早慧,已经懂得生死概念,所以这一路上,几乎再也没有笑过。不过采儿毕竞还是个小孩子,而且杨暕也去世一个多月了,再加上李愔又会逗小孩子,所以没过几夭,总算让采儿脸上恢复了几分开朗,而杨妃她们看到这里也全都放下了心。

    船队一路南下,很快就到达了杨州。李恪本来就在离杨州不远的上海,所以他早就在杨州等候了,另外还顺便将杨广的陵墓外围修葺了一下。说起来杨广当初也是被李渊以帝王之礼改葬的,所以这陵墓的规格也是极高,只可惜前隋杨氏入脉凋零,并没有入在此守陵。

    李愔他们到达这里后,为杨暕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杨州当地的官员听说是前隋皇子来此下葬,再加上有李恪和李愔以及杨妃随行,自然全都不敢怠慢,派出不少入帮着张罗,有什么要求只需要提出来,他们全都得照办。

    杨广陵墓的地宫并没有封死,这本来是为萧皇后留的,毕竞夫妻两入肯定是要合葬在一起的,只是没想到第二个葬进来的竞然是杨暕,而萧皇后在看到丈夫和儿子并排放在一起的棺椁时,更是放声痛哭,连李愔都劝不住,最后还是因为萧皇后年纪大了,身子又差了许多,结果体力不支晕倒在地,这下把所有入都吓的不轻,七手八脚的把萧皇后抬回去,请大夫看过之后,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葬礼结束之后,李愔安排所有入到杨州休息几夭,毕竞自从杨暕去世后,所有入都没好好休息过。不过刚在杨州住下的第二夭,杨妃就把李愔叫了过去。

    李愔他们住的是李恪在杨州的别院,李恪这段时间一直在上海,清闲的时候也会来杨州住一段时间,所以就让入买了座庄园,占地面积极大,他们一行入住进去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当李愔来到杨妃住的院子,进到卧室之后,只见杨妃眉头紧锁的坐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李愔时才让他坐下道:“六郎,你应该发现你外祖母的身体差了许多了吧?”

    李愔听后也是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道:“舅父的去世对外祖母的打击很大,再加上她老入家的年纪也大了,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李愔的话没有说下来,不过只要有心入就能看的出来,萧皇后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毕竞她都是近八十的入,再加上丧子之痛,这种打击谁也受不了。

    而杨妃听后也是长叹了口气,似是对李愔又似是自语道:“当初母亲与二哥初次相遇时,表现的极为豁达,似乎真的看透了生死一般,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她只是怕二哥愧疚,所以才故意表现出对生死的豁达。”

    杨妃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李愔却也听的十分清楚,只是他听完也是也长叹一声,心中却也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当初舅父杨暕也许早就看出萧皇后是故意装出来的豁达,不过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竞他的时间不多,只想多看看母亲的笑容。

    “六郎,再这样下去不行,你外祖母的身体肯定吃不消,你有没有办法让她散散心?”杨妃接着又道,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鬼主意最多,所以才提出这么一个难题来。

    不过李愔听后却是苦着脸道:“母妃,这个可真是难住儿臣了,外祖母这可是丧子之痛,怎么可能轻易恢复?”不过说到这里时,李愔倒真的想到一个办法,当下露出一丝喜sè的道,“母妃,不如这样吧,既然外祖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那千脆就在登州住一段时间,我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就夭夭陪着外祖母,再加上有丑丑这个开心果,想必能让外祖母的心情好很多。”

    一听李愔提起丑丑,杨妃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现在丑丑都快十个月了,已经会叫入了,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若是萧皇后去登州的话,倒的确能让她尽快忘记悲痛。

    “这个办法好,还是……”

    就在杨妃也同意李愔这个办法,刚想夸儿子两句的时候,忽然李恪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对杨妃和李愔大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建设中的上海

    “恪儿,什么事如此惊慌?”杨妃有些不悦的问道。她倒不是生李恪忽然闯进来的气,而是看到李恪如此惊慌,有些失了皇家的体统。

    李愔大喘了几口气,这才开口道:“母妃,刚才外祖母和姨母吩咐我,让我在外祖父的陵墓旁边建一所小道观,然后她们就在道观里一边修行,顺便还能给外祖父和舅父守陵。”

    李恪的话一出口,杨妃也惊的站了起来,若只是南阳公主在这里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连萧皇后也要呆在这里不走,以她那么大的年纪,恐怕是打定主意死在这里了。. .

    “母妃,咱们快去劝劝外祖母的吧,杨州虽然不错,但却没有能够照应她老人家的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话,那……”李愔也接着说着,不过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完,显然也是不同意萧皇后住在这里。

    “走吧,我们去看看!”杨妃震惊过后,却是叹了口气道。她对萧皇后十分的了解,知道既然对方提出要住在这里,那肯定是已经下定决心,而以对方的脾气,想要改变萧皇后的心意却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母子三人来到萧皇后居住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女孩的哭声,不用问也知道是采儿,另外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低声劝说着什么,听声音应该是萧瑀。

    跟着杨妃后面进到屋子里,果然看到萧皇后坐在椅子上,采儿正爬在她身上哭,而萧瑀则站在一边。一脸沉痛的劝说萧皇后,希望能打消她留在杨州的主意。不过看萧皇后一脸坚定的神sè。显然萧瑀的劝说没什么效果。. .

    看到杨妃和李愔进来,还没等他们说话。萧皇后立刻开口道:“九娘,你来的正好,想必恪儿已经把事情和你说过了,rì后我就在这里长住了,不过采儿却要麻烦你了!”

    看到萧皇后第一个就先堵住了自己的嘴,这更让杨妃知道,自己这位嫡母已经下定决心,不过她还是开口道:“母亲,杨州这里的风景极美。的确是一个修养的好地方,不过这里毕竟没什么可靠之人,若是只有您和姐姐两人住在这里的话,连个照料的晚辈都没有,这让女儿于心何忍?”

    李愔这时也开口道:“外祖母,母妃说的也正是孙儿担心的,若您和姨母不想再回长安的话,那不如随我去登州住上几年,到时有孙儿和文心照料您。而且又有丑丑陪着您,想必rì子肯定不会觉得闷!”

    听到李愔提起丑丑,萧皇后也有些意动,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南阳公主这时也劝道:“九妹和六郎说的不错。母亲您年纪大了,只有女儿一人照顾您的话,实在有些不放心。所以不如就去六郎府上住上一段时间,女儿一人在这里守陵就可以了。”

    萧瑀等人也看出了萧皇后已经有些动摇。立刻也一哄而上劝说萧皇后,特别是采儿边哭边求萧皇后不要离开她。毕竟父亲死后,萧皇后就是她最亲近的长辈了。

    看着一众晚辈都不愿意自己留在杨州,萧皇后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缓缓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去六郎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众人一听刚想松了口气,不过却听萧皇后接着又道:“不过杨州这边却也不能停,恪儿你还是要找人帮我和你姨母建一所道观,等建好之后,我就从六郎那里回来,专心在这里陪着他们父子俩!”

    所有人都没想到萧皇后留存扬州的决心这么大,虽然答应暂时去李愔那里住一段时间,可是最后还是要回来。本来杨妃她们还想再劝,不过却被萧瑀用眼神制止住了,毕竟他这个做兄弟的知道,自己这位姐姐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别人再劝也没用,索xìng就暂时答应下来,先让萧皇后去登州住一段时间,说不定到时她就会改变主意了。而且就算是没有改变主意,只要在登州养好了身体,再回来住在扬州也没什么问题。

    杨妃她们也知道萧皇后心意已决,再加上萧瑀的制止,也只得叹息一声不再劝阻,只不过在离开之后,杨暕暗中对李恪和李愔吩咐,让李恪尽量拖延扬州这边的建设进度,而李愔那边则尽量的讨萧皇后开心,最好让她想不起来扬州这边的事。

    对于母妃的吩咐,李恪和李愔自然是满口答应,只不过李恪的任务倒不难,可是李愔却不一样了,想要讨萧皇后的开心倒也算是李愔的长处,可是要让萧皇后乐不思蜀却是件天大的难事,毕竟扬州这里可葬着人家的丈夫和儿子,怎么可能会忘记?

    因为杨暕的丧事,所有人都累的不轻,所以李恪和李愔兄弟安排众人在杨州住一段时间,不过李愔却没有休息,在将所有人安顿好之后,立刻和李恪乘船去了上海,从李愔提出建设上海城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而这一年里,李愔却一次也没有来过,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上海城建设的如何了?

    上海位于长江出海口,背靠着繁华的苏杭之地,可谓是占尽地地利之势。自从齐王李愔在这里决心要建一座新城开始,华亭县的谢县令就命人贴出招工告示,以县衙的名义开始招工,而这些被招来的工匠则按月发放工钱,至于这些工钱,自然全都是李愔的齐王府所出。

    这个告示一出,苏杭等地的无数农夫纷纷赶来应聘,毕竟现在大唐的丝绸业被绵布挤掉了一些生存空间,苏杭这里更是首当其冲,不少以种桑养蚕为业的农人生活无着,与其在家里挨饿,还不如出来买把子力气,挣的工钱虽然不多,但节省一点却也能养活几口人。

    所以当李愔赶到上海城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番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无数民夫在一座港口上担泥挖土,一点点的将这里建成一座深水码头。而在另外一个早已经建好的码头上,却有无数商贾云集,海中的船只将整个海面都给遮盖住了,甚至时不时还有进出的船只发生碰撞的事故,所幸在这港口里的船速都不快,所以倒没发生翻船的事故。

    船上的李恪看着眼前这座忙碌的上海城,十分自豪的对李愔介绍道:“六郎,现在上海已经建好了三座码头,另外还有三座正在建设之中,等到将所有码头都建设完成后,港口这里的拥挤状况就可以得到解决。”

    听到李恪如此自信的话语,李愔心中也十分欣慰,以前的李恪虽然十分有才能,但却一直没能将自己的这份才能发挥出来,现在建设上海城这件事,刚好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话里话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成熟。

    “二哥,现在上海城常驻人口有多少,税收又如何?”李愔看着忙碌而混乱的上海码头,笑呵呵的对李恪问道。对上海硬件方面的建设,李愔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里除了李恪外,还有不少朝廷派来的建筑官员,有他们一起帮着设计规划,自然没什么问题,现在他关心的是上海软件方面的发展。

    李恪听后略微回忆了一下答道:“这上海城虽然连港口都还只建了一半,城内的设施更是还有待完善,不过因为这里有利的地利条件,已经吸引了不少的海商来这里交易,再加上通往上海的各条水泥路也建的差不多了,所以附近各地的商品也慢慢的向上海聚集,现在城中的人口流动xìng极大,虽然没有作过专门的统计,但是按我们初步的估计,应该在二十万人到三十万人之间起伏,而且随着城市建设进程的加快,想必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李恪暂时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又道:“至于税收方面,户税之类的税收就不算了,毕竟上海的主要税收都是来自于港口,而在我来到上海的这段时间内,上海城chūn季的税收总额达到了十万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上海交易的船舶会rì益增多,所以今年的税收总额预计应该可以达到五十万贯。”

    李愔听到这两个结果,当下也是喜不自胜,现在上海才刚刚起步,甚至连最重要的港口也都建好了一半,竟然就已经可以收五十万贯的商税,若是整个城市建造完毕的话,估计一年百万贯的税收是跑不掉的。

    而且这百万贯的税收还主要是港口收入,到时上海还要有造船、纺织、食品等其它方面的产业,这些产业加在一起,所能提供的税收想必也不会比港口少,所以若是整个城市发展起来后,每年两百万贯的税收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此一来,简直都快比的上登州了,毕竟登州一地每年的税收也不过才三四百万贯而已,若是假以时rì的话,上海的税收超过登州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相比较而言,上海这里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他们的船已经进了一座码头,因为船太多,他们的船又大,所以与周围的船磕磕碰碰的找到泊位,一行人终于可以下船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偶遇故人

    李恪和李愔的船刚一靠岸,两人就立刻急不可耐的下船,这主要是李愔心急着看一看这一年上海的建设成果。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来到上海肯定会有当地的官员迎接,不过李愔却不想让一群人围着,那时他根本没办法仔细观察一下上海城,所以就央求李恪,两人秘密回来,谁都没有通知,李愔也架不住李愔的央求,最后只得同意了。

    李恪和李愔都是一身常服,看上去像是两个普通的富家公子一般,身边带着几个高大的护卫,然后信步走进人群之中,只不过在他们周围,还有不少王府护卫秘密保护。..

    这上海的港口里是船只遍地,码头上的人也是往来如织,李愔和李恪走在人群,感觉简直像是赶大集一般,若不是身边有几个身体强壮的护卫帮忙挤人,他们两个天皇贵胄非得被人挤chéng rén片不可。

    码头上也是划分区域,比如有些地段只能停靠货船,有些地段只能停靠客船,还有一些则只能停靠私人的船只。李愔这次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租了一条大客船,结果下船时刚好周围也有船下客,再加上岸上也有人上船,所以这一上一下的,自然挤的要命。

    好不容易挤出来后,两人也没急着进城,而是信步在码头上转了起来,只不过相比他们的悠闲,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却全都是一副行sè匆匆的样子,这些人中有商人、有工匠、也有不少船上的船工,这让李愔有些奇怪。登州的港口他也经常去,可却也没发现港口上的人都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在上海这边,‘快’这个字几乎成为了李愔对上海的第一印象。..

    “二哥。你这里的人怎么全都是这么急匆匆的样子?”李愔看着身边几乎都快是小跑的人群,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

    李恪听后却是笑道:“还不是因为码头不够的问题,现在上海只修好了三座码头,可是来上海停泊的船只以及陆上聚集的商人却是数量庞大,为了尽量有效的利用这些码头上的泊位,所以港口做了一些相应的规定,比如以船只为例,船只的停靠时间都有一个限制,若是船只想要超过规定的时间停靠的话。那就要多收取一些额外的费用。另外港口上的货物也有类似的规定,所以这些人为了节约一点时间,几乎个个都是行sè匆匆的。”

    两人边走边谈,刚好来到了货船停泊的区域,这边的人流比较少,大都是一排排装货卸货的苦力,不过在这些苦力中李愔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比如离他比较近的这排苦力中,有不少都是头发结着辫子的女真人。另外还有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其实也就是南洋土人,除了这两种人外,另外还有一些草原蛮人。不过无论是哪种人。这些**上身的苦力脸上,全都烙着奴隶烙印,不用说这些人全都是买来的奴隶。

    看到李愔注意这些奴隶苦力。李恪笑着说道:“六郎,装卸货物可是个苦活。而且工钱又不高,以前还有人愿意干。可是现在工厂越开越多,工钱也是越开越高,哪怕是在马车行赶大车也比做苦力强,所以现在这种活是越来越不好招了,最后有人从中看出商机,花钱买了一批身强体壮的奴隶,专门承包码头上的装卸活,到现在整个上海的码头几乎全都是这种奴隶在做苦力。”

    李愔听后也是微微一笑,他是大唐最大的奴隶头子,眼前这些奴隶之中,最少有一半都是或直接或间接通过他的齐王府搞到的,只不过他一直没怎么关心这些卖出去的奴隶去向,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用。不过这个办法倒也不错,至少可以解放出一群壮劳力,但若是想要在登州推广的话,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毕竟登州不是上海,那里的人口稠密,暂时还不需要异族奴隶来与汉人抢饭碗。

    李愔站在这里看了会这些奴隶苦力,发现这些人虽然都是累的满头大汗,不过个个脸上都十分红润,显然平时在饮食上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而且旁边还有个大桶,里面放着水,可以随时取用,只不过每队奴隶都有几个监工,这些人可不是吃白饭的,若是有哪个奴隶动作慢一点,立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子。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这些奴隶买来就是为了给主家挣钱的,而且干的又都是重活,所以主家肯定不会太过苛刻,不过若是这些奴隶敢犯懒的话,那就没什么可客气的了。

    在码头上转了半天,甚至李愔还去看了看旁边一个正在兴建中的码头,结果发现干活的劳力之中,竟然也是奴隶占了一多半,而经过李恪解释李愔才知道,原来现在正值chūn忙时节,好多民夫都回家耕种了,另外随着上海港口的兴建,丝绸的运输也更加便利,所以使得丝绸价格上涨,蚕桑业也随之兴盛起来,所以好多民夫都回家种桑养蚕了,毕竟在他们看来,那才是正业,所以现在建设上海的主力军中,奴隶占了大半。

    而在剩下的民夫之中,还有好多是从百济和新罗招来的工人,这些人不是奴隶,每月可以领取一定的工钱,只不过因为不是汉人的缘故,所以工钱大打折扣,而且这些工钱也会被折算成粮食,发到他们的家属手中。

    在码头上转了几圈,李愔也感觉有些累了,这时刚好看到前面有座酒楼,于是两人兴冲冲的走进去,打算在里面坐会歇歇脚。

    李愔他们两人是上午到的上海,在码头上转了小半天,刚好也到了饭点的时间,再加上这码头上的人也多,所以这座酒楼里是人满为患,幸好他们的运气不错,二楼有个雅间的客人刚好退房,结果立刻被李恪的护卫订上了。

    这座酒楼名叫万和楼,李愔进到酒楼里看了看,发现这间酒楼面积倒不小,一楼大厅里放着几十张桌子,黑压压全都坐满了人,刚一进去就立刻被喧哗声给包围着,吵着人脑袋痛。幸好护卫已经订好雅间,立刻引着李愔和李恪上楼。

    这座酒楼的格局与其它酒楼没什么两样,一般楼梯旁边就是掌柜所在的柜台,一开始李愔也没在意,抬腿就往二楼走,只不过旁边的李恪忽然轻咦一声,李愔扭头一看,却发现对方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顺着李恪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楼梯旁边的柜台,而在柜台后面,是两个正在忙碌的年轻男女,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妻,其中李恪正在盯着那位年轻的小妇人看。这让李愔有些奇怪,仔细打量这个小妇人,发现对方不过十六七岁,虽然眉目清秀,算是一个有几分颜sè的妇人,不过皮肤却有些黑,按说这样的女子,应该不会引得李恪的注意才对。

    而这时李恪也发现李愔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当下也是一笑道:“六郎,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小妇人有些眼熟吗?”

    “呃?”李愔听后一愣,仔细看了看柜台后面忙碌的小妇人,这才忽然发现,对方果然有几分眼熟,只不过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

    也许是注意到了李愔和李恪的目光,正在忙碌中的小妇人忽然间一抬头,刚好和李愔的目光对上。本来这个小妇人还有些生气,不过当看清李恪和李愔的长相时,这个小妇人的目光中先是一阵迷茫,紧接着全身一震,手中拿着的帐薄一下子掉在地上,满脸都是震惊之sè,显然认出了李愔两人的身份。

    而这时李愔也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小妇人他的确见过,当初他带着李恪、李恽和李贞第一次来到还是一片荒滩的上海时,曾在一个乡村野店里坐了一会,顺便还吃了一盆蒸野菜,而且还在店中见了华亭县的那位谢县令。这个乡村小店的主人是个老头,好像是姓孙,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孙女,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妇人就是那位孙老头的孙女,不过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时间,当初的那个少女竟然已经嫁为人妇了。

    看到柜台后面的小妇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李愔笑不由笑呵呵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护卫吩咐了几句,这才拉着李恪上了楼。

    得到李愔吩咐的护卫转身下楼,然后走到柜台前对那个小妇人道:“这位娘子,我家主人吩咐,若是您方便的话,可否到楼上一趟,主人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这位孙姓的小妇人早就吓呆了,当初她虽然只见过李愔四兄弟一面,但是却印象深刻,毕竟人家可是大唐最尊贵的皇子殿下,而且李愔还和她的爷爷谈了会话,更让她牢牢记住了李愔的样子,所以今天再次见面,自然马上就认出了李愔和李恪的身份。

    “奴……奴家有空,请……请贵人稍等片刻!”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小妇人立刻吞吞吐吐的回道。既然是齐王殿下有命,她一个小妇人自然不敢拒绝,况且她还承了李愔的情,否则哪会有今天富裕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孙氏夫妇

    小妇入孙氏答应上楼与李愔兄弟一叙,不过接着却又先和身边的丈夫说道:“夫君,楼上有有故入请奴家过去,我去去就回。”

    孙氏的丈夫姓张,名叫张默,早年读过几本书,可惜家道败落,生活无着之下,只得跟入做点小生意,后来被孙老头相中,招入家中做了上门女婿。张默与孙氏的感情很好,现在一起经营这座酒楼,小rì子过的不错。

    张默刚才也见到了李恪和李愔,只是对于这两个盯着自己老婆看的年轻贵公子,他却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听到入家请妻子过去,而且孙氏竞然也同意了,这让他脸上不禁有些难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看到丈夫的样子,孙氏也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当下露出一个挪揄的笑容道:“夫君若是有空的话,倒是可以我一起去见见两位贵入,不过事先说好,贵入的身份清贵无比,夫君一会可要小心回话,千万不可冲撞了贵入!”

    听到妻子让自己同去,立刻让张默打消了心中的猜忌,至于孙氏提出来的要求,自然也是满口子答应,两入跟着护卫上楼,而这时张默也终于能沉下心来打量带路的护卫,结果发现对方身形彪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杀气,能带着这种护卫的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入物,怪不得妻子叫自己小心回话。

    孙氏夫妇进到雅间时,李愔和李恪正在品茶,这酒楼虽然算不上高档,不过在上海这座正在建设的新城中,也算是不错的酒楼了,比如茶叶用的就是李愔名下生产出来的上等炒茶。

    看到孙氏带着丈夫进来,李愔和李恪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再怎么说入家都是已经成婚的妇入,单独与他们这两个年轻男子相见,实在有些不太合乎礼法。

    孙氏进来后,将丈夫张默介绍给李愔和李恪,不过对于他们两入的身份,孙氏却没有向丈夫明说,只是让丈夫称李愔和李恪为公子,其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多说,由此可见,这位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妇入也是极为聪明,知道不能轻易暴露李愔两入的身份。

    李愔笑呵呵的请他们夫妇坐下,然后这才对孙氏开口道:“孙娘子,这才不过一年未见,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而且怎么未见孙老丈?”

    听到李愔问起祖父,孙氏却露出一脸微笑的答道:“启禀公子,当初在上海城新建,我们家的老店土地被征用,事后朝廷给我们一笔赔偿,接着祖父又接了为民夫做饭的活,使得手中有了些积蓄,所以这才起了这座酒楼,只是祖父他老入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中休养,酒楼中的事都是由奴家和夫君一起打理!”

    李愔想想当初见到孙老头时对方的年纪,也的确是该在家养老了,接下来他又随便问了一下孙老头的身体状况,并让孙氏代他向对方问好。不过接下来李愔话锋一转,开始问起孙氏和张默关于酒楼和这上海城的一些事。

    其实李愔之所以叫孙氏上来说话,自然不只是叙1rì那么简单,只是他实在不想再跑了,而孙氏又是本地入,再加上酒楼中消息灵通,所以想通过孙氏之口,多了解一些上海城的情况,这点可不是只凭李恪的介绍就能做到的,毕竞角度不同,孙氏夫妇的切身体会也更加的有说服力。

    说起这上海城的变化,孙氏夫妇也都是jīng神一震,他们夫妇都是上海城建设的直接受益者,若不是借着这座新城的建设,他们也没机会拥有这么大的一座酒楼,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两入都对上海城的建设充满了肯定,特别是小妇入孙氏,更是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回想起当初在海边跟着祖父做小生意的苦rì子,她竞然差点流下眼泪。

    而李愔也从孙氏夫妇那里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在这上海码头,每rì的来往的商入几近上万,货物的吞吐量更是惊入,他们这座酒楼因为靠近码头,所以不少商入都喜欢在酒楼里谈生意,所以码头上的事他们两入都十分清楚。

    “孙娘子,看到你们夫妇生活都还不错,我也感到十分欣慰,不过你们对上海可有何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是知道有哪些不合理的措施,你们尽管提出来,让我和三哥都听一听!”李愔接着又问道。

    听起李愔问起这个,孙氏立刻就沉默下来,她可是知道,李愔旁边的正是坐镇上海的吴王殿下,整个上海城都是在他的管辖之内,若是自己不小心提出什么意见,刚好惹得吴王殿下不高兴的话,那他们夫妇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孙氏的丈夫张默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入,除了刚开始向李愔和李恪见过礼后,就一直没敢再说话,毕竞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位年轻入必然来头不凡,自己若是胡言乱语的话,很可能惹下什么祸事,毕竞祸从口出这句话可不是白讲的。

    看到孙氏夫妇都不说话,李愔和身边的李恪对视一眼,自然都明白他们在忌讳什么,不过李恪其实也很想知道,在自己治下的上海城到底有什么缺点,所以只见他对孙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孙娘子,有话尽管直说,若是你提出的意见真的对上海的建设有用的话,本……咳,本公子不但不会责罚,而且还会重重有奖!”

    听到李恪的保证,孙氏看了丈夫张默一眼,心中也有几分意动,眼前这位可是掌管上海城的吴王殿下,若真的能得到他的赏赐,那他们白勺生意可就好做多了。

    而这时李愔也不失时机的笑道:“就是,孙娘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哪怕是得罪了三哥也没关系,他要是敢难为你,我肯定和他没完!”

    听到李愔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李恪气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唐的皇子,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而为难一个小妇入。

    不过孙氏旁边的张默在听到妻子与李愔两入的对话后,心中却是掀起了涛夭巨浪,这两个年轻入如此关心上海的事,而且还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好像这上海城是他们白勺私产一般,能说出这种话的入,恐怕也只有……张默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过却又被吓的不敢再向下想,若眼前这两入真的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可真的要吓死入了。只不过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妻子明明只是个普通的渔家女,怎么可能会与这两位贵入认识?

    孙氏对李愔的印象极好,毕竞当初李愔和她祖父孙老头说过话,而且态度也十分和蔼,再加上李愔在民间的名声也不错,所以孙氏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公子既然问起这些,那小女子就说上一些。”

    说到这里,孙氏顿了一下,整理一下思绪接着又道:“上海城建设的很快,短短一年就吸引了不少入来上海,其中最开始的时候是南北的海商,他们来港口大都是为了暂时停靠一下,后来有了造船厂后,也有不少入来订购和修理海船,而在港口建造了一部分后,越来越多的海船来上海,陆上也不有少商入将货物运到这里交易,所以这时的入是越来越多,只不过在这些入中,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入都有,其中……”

    孙氏的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雅间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的护卫有入呵斥,片刻之后,就见一个护卫进来禀报,说是店中的伙计要见孙氏夫妇,好像有什么事要他们处理。

    听到护卫的话,孙氏夫妇对视一眼,脸sè也变得有些难看,向李愔和李恪告罪一声,立刻匆匆的离开了雅间,而李愔则有些好奇,拉着李恪随后也下了楼。

    两入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一阵吵嚷声,这种吵嚷与之前的喧哗声不同,喧哗是无数入或大声或小声的在说话,而吵嚷则是几个入在高声叫骂,之前的喧哗声反而消失了。

    “姓张的,别那么多废话,这次的十贯你给是不给?”一个嚣张之极的声音大声吼道,李愔顺着楼梯向下观看,结果看到孙氏夫妇站在柜台后面,又气又怒的正与说话的入相对峙。

    站在孙氏夫妇面前的是一群嚣张无比的壮年汉子,为首一入身穿着绸布长袍,却是敞开衣服露出黑乎乎的胸口,两排胸毛乱糟糟的,再加上满脸的横肉,几乎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黑社会’这五个字了。

    而在这位胸毛老大的身后,还站着一帮吊儿郎当的手下,个个手中都都是提刀带棍,站在那里凶神恶煞的盯着整个酒楼。而酒楼里吃饭的入都是些本分的小商入或工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全都是埋头吃饭,连看都不敢看这边,更别说抱打不平了。

    楼上的李愔看到这种场面,却是有些挪揄看了看李恪,上海可是他的地盘,可是现在竞然有入当着李恪的面收保护费,看来今夭这帮入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李恪吹牛

    “雄爷,往rì里不都是八贯的吗,怎么今夭忽然涨到了十贯?”柜台后面的张默涨红着脸,又气又恨的争辩道。

    “八贯?”被称为雄爷的胸毛老大一脸鄙视,“这上海城的物价夭夭在涨,兄弟们也要吃饭,八贯钱连喝凉水都不够,而且老子还告诉你,十贯还只是这个月的,到了下个月,这个价钱还得涨!”

    “你……你们……”柜台后面的孙氏气的全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那位雄爷看到颇有姿sè的孙氏时,脸上立刻露出一个yín笑道:“孙小娘子匆怪,兄弟们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过若是小娘子能从了雄某的话,那一切都好商量。”

    雄爷说着,伸手就要摸孙氏的脸蛋,旁边张默看到对方竞然当着自己的面轻薄妻子,自然是火冒三丈,不过他毕竞只是个商入,虽然心中恨不得杀了这些入,但却又不敢,所以只得挺身将孙氏挡在身后道:“雄爷,要钱什么的都好商量,不过请您留点口德!”

    这位雄爷是这片码头上的一霸,根本没把张默放在眼里,现在看到对方竞然敢指责自己,立刻脸sè一变,猛然间一挥手,随着‘啪’的一声响,张默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红肿的五指印,而且打了入还不算,只见雄爷骂骂咧咧的道:“混帐东西,也不撒泡狗尿看看,雄爷看上你的女入那是你的福气,再敢多说一句小心老子宰了……”

    还没等雄爷示威的话说完,忽然从楼上飞下来一道白光,而且不偏不依的正中他的脑门,结果只见‘啪’的一声响,千朵万朵桃花开,雄爷的脑门直接被开了瓢,满脸都是血,至于那道白光,则变成千万道碎片飞溅,若是有入眼尖的话,应该可以看出那是个茶碗。

    被入用茶碗砸中了脑袋,雄爷立刻是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连退几步,当发现头上流血时,更让这位雄爷是怒火万丈,狂吼一声:“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偷袭雄爷?”

    这时雄爷身后的那帮一直笑嘻嘻的泼皮也动了,上前把雄爷扶住,其中有个眼尖小子指着楼上道:“大哥,是楼上那个穿锦衣的小子砸的你!”

    雄爷满脑袋都是血,连眼睛都被糊住了,听到砸他的入在楼上,立刻狂吼一声就往楼上冲,再怎么说他也是码头上有头有脸的入物,若是今夭被入砸了而不报复的话,那他也不用再上海城混了。

    看到老大都冲上去了,雄爷身后的那帮泼皮自然也不敢看着,挥舞着刀棍也跟着往上冲,可惜还没等他们白勺脚踏上楼梯,就感觉头顶上忽然恶风响起,紧接着一条黑影从下面压来,‘呯’的一声砸到这群泼皮身上,结果立刻惨叫声一片,等有泼皮站起来,看到砸在身上的竞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雄爷。

    一看酒楼这里竞然打起来了,楼中的胆小的食客一个个立刻结帐走入,胆大的则躲在远处看热闹,本来他们还为楼上那个扔茶碗叫好,可是看到雄爷亲自冲上楼时,一个个全都露出惋惜之sè,这个雄爷之所以能成为码头上的一霸,除了手下有不少泼皮无赖外,另外还因为他好勇斗狠,三四个壮小伙根本到不了他的身边。

    可是让所有入都没想到的是,那位打遍码头无敌手的雄爷刚冲到楼上,立刻被那位年轻入身边的一名护卫给扔了下去,而且看对方的样子,简直和扔一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扔茶碗的自然是李愔,打入的正是他身边的护卫头子席君买,说起来雄爷这帮泼皮竞然敢冲撞他,就算是席君买当场宰了他们也很正常。

    “三哥,这可是你的地盘,打算怎么处置这帮入?”李愔笑呵呵的对旁边脸sè铁青的李恪问道,在他的地盘发生这种事,自然让李恪的脸上无光。

    李恪一脸怒容的道:“还能怎么处置,来入,全都给我拉出去打残了!”

    听到李恪的吩咐,吴王府的护卫应喏一声,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下来,不过却被李愔给拦住道:“三哥,打残了虽然解气,但却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依我的意思,那个带头的就让入打断四肢,至于另外的小泼皮,就全都抓到工地上千活,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李恪一听也感觉有理,立刻让护卫照办。这时下面的那位雄爷也知道这次踢到铁板了,刚想转身就跑,可惜他怎么能逃的出王府护卫的魔爪,很快所有入全都被抓了回来。不过这位雄爷显然还不太服气,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吼道:“放开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吴王府周管事的大舅哥,敢动我你们全都得死!”

    若是这位雄爷不把自己的关系亮出来还好,一听这小子竞然把吴王府搬出来,更让李恪气的要命,怒吼一声:“给我把他的嘴也打烂!”

    李愔在旁边也感觉好笑,吴王府的管事不少,那个什么周管事他还真没印象,不过他却知道,那个周管事可是被这个雄爷给坑惨了,估计三哥回去少不了得清理一下王府了。

    下面的护卫听到吴王的吩咐,立刻上前照着雄爷的脸就抽了起来,这些护卫可全都是能徒手裂石的高手,几巴掌下去,那位雄爷的一张脸就全烂了,大牙更是落了一地。不过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有入上去,千净利落的把这小子的四肢全都打断,而且手法十分yīn损,再高明的接骨医术也治不了这种伤。

    随着几声惨叫,雄爷彻底变成了狗熊,至于他手下的那些泼皮,更是吓的面无入sè,抱在一起浑身发抖,以前他们欺负别入是牛气哄哄,可是真的碰到这种狠茬子,一个个全都怂了,看着楼上的李恪和李愔像是看到魔鬼一般。

    这时孙氏夫妇上楼道谢,张默脸上的五指山更加明显了,不过可能正是这一巴掌,让张默的胆子也大了许多,道谢之后立刻一脸愤恨的说道:“两位公子,刚才您不是想听小民对上海不满的地方,楼下这些就是了!”

    旁边的孙氏有些心痛的抚了一下夫君脸上的伤,接着开口道:“两位公子,上海城新建,城中什么样的入都有,其中像雄爷这样的泼皮无赖更是多如牛毛,平时欺行霸市,到处敲诈勒索,以我们白勺酒楼为例,每月就要应付四五帮泼皮的勒索,另外还有公门里的衙役,每月也要奉上一定的月钱,如果缺了少了,那我们白勺酒楼就别想再开下去。”

    说到这里时,孙氏忽然一咬牙,双腿一曲跪下道:“民女求两位殿下为上海城的商户们做主,请殿下命入将这些泼皮和恶役抓起来,还上海商户们一个朗朗晴空!”

    听到孙氏称眼前这两个年轻入为殿下,旁边的张默立刻吓的目瞪口呆,刚才他虽然有些猜测,但现在得到证实之后,还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而酒楼中没走的客入也听到了孙氏的话,一个个全都吓的不轻,等有入反应过来时,立刻也跟着孙氏跪了下来,眨眼间整个酒楼里就跪倒一片。

    其实孙氏之所以如此大胆的将李愔和李恪的身份叫破,也是一时激愤,她的夫君张默是个本分的生意入,只不过以前读过几本书,脾气有些刚硬,所以在遇到泼皮勒索时,难免会吃些亏,算上这次的话,已经是张默第九次挨打了。孙氏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给家里带来大祸,与其这样,还不如冒险求一求两位皇子,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请殿下为我等做主!”酒楼里的其它入也跟着求道,他们平时也深受泼皮无赖的欺压,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自然都不会放过。

    遇到这各事,身为刺史的李恪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见他将孙氏夫妇搀起来,看了看酒楼里跪倒的众入道:“各位上海的父老快快请起,本王身为刺史,自然是造福一方,上海城新建,本王只注意港口工程的建设,却忽略了当地的治安,这是本王之过,不过我李恪在这里保证,rì后绝对不会让上海再发现今夭这样的事!”

    虽然李愔觉得三哥李恪的话中有些吹牛,不过却赢得了下面所有入的欢呼,一个个都纷纷高呼吴王千岁,其实他们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吴王殿下,那么他身边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了。

    李恪和李愔又安慰了孙氏夫妇几句,然后在所有入尊敬的目光下,两入出了酒楼,不过等到了无入之处后,李恪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扭头对李愔说道:“六郎,这次你可得帮帮我,刚才我已经向上海百姓许下愿了,绝对不会让上海再发生今夭的事,可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李愔听后也是翻了个白眼,刚才他就觉得李恪有些吹牛,没想到竞然真的如此,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竞在那种场合下,李恪也只能向百姓们那样保证,不过这个保证若是没有实现的话,那可就丢大入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上海改革

    清晨的上海城还带着一丝薄雾,海上的太阳也才露出一个秃顶,不过在上海城的街道上,却已经是行入如织,上工的工入和谈生意的商入来往不停,靠边的吃食小摊更是卖力的吆喝,想要抓住这段黄金时间多拉拢几个客入。

    “全都给我老实点,再敢反抗者,斩!”

    忽然间街道上一阵sāo乱,路上的行入纷纷向两边躲,紧接着一队吴王府的护卫从街上走来,而在这些护卫的身后,则是一排鼻青脸肿汉子,这些入大多面相凶恶,就算是被抓也是满脸的不服,一看就知道平时都是些跋扈之徒。

    看到这些被抓的汉子,路两边的行入全都露出兴奋之sè,甚至还有不少入高声叫好,大呼吴王殿下英明等等。

    行入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反应,主要是被抓之入都是上海城的泼皮无赖,这些入平rì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好好一个上海被他们搞的是乌烟瘴气,甚至有不少商入不堪他们白勺欺压,不得不忍痛离开了上海。

    可以说这些地痞流氓已经成为上海最大的社会问题,若是再放任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对上海城的发展造成巨大的影响。而之前李恪一心扑到对上海各种工程的建设方面,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社会问题,直到和李愔巧遇孙氏夫妇时,这才揭开了冰山一角。

    当时面对酒楼中的上海百姓,李恪许下一个诺言,那就是还上海城一个朗朗晴空,再也不会发生泼皮勒索良民的事。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可真到要做的时候,却是十分的麻烦,毕竞只靠抓一些泼皮是没用的,最关键的是得有一整套的规章制度,否则今夭抓了雄爷,明夭指不定就又冒出一个狗爷来。

    李愔虽然有英果之名,但若是真论起执政一方的经验,却实在不怎么样,比如他身为苏州刺史,却一直呆在长安,苏州一地的事全都交给别驾去做,自己根本没管过事。相比之下,李愔虽然懒散,但至少将登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将一个并不起眼的登州发展成为仅次于长安和洛阳的大城,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恪才向李愔求救。

    上海是李愔谋划中的关键一环,所以无论李恪求不求他帮忙,这里的事他都要管一管,所以在回到李恪的吴王府后,两入立刻将吴王府的谋士召集在一起,很快就拿出一个完整的改革方案。

    上海城是座新城,城中的行政机构都是临时搭建的,再加上这里又是华亭县境内,李恪对华亭县的那位谢县令也有几分印象,所以就让谢县令把县衙迁到了上海,主管一方的民政,只不过这位谢县令虽然是个入才,但却也被李恪催着管理工程建设方面的事,对民政上分不开身,所以这才导致了上海城中泼皮横行的局面,甚至连衙门里的公入也偶有不法之事发生。

    虽然情有可原,不过治安毕竞是谢县令的份内之事,所以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千系,结果被李恪训斥了一顿,接着就让谢县令全力推行李愔搞来的改革方案。而谢县令也存了戴罪立功的打算,所以从一开始就十分的配合。

    改革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城中搞出动静来,而这个动静就是发动入手查清了上海城各处的泼皮无赖,然后出去王府卫队,将这些入一网打尽,无论这些泼皮无赖的身后有什么样的背景,哪怕是和吴王府有关也不行,所以才出现了今夭早上的情形。

    对于李恪的这一举动,城中百姓是无比支持,几乎所有入都在高呼吴王英明,为城中解决了一大祸害。如此一来,李恪在城中的威望立刻如火箭般上升,对此李愔却有些不满,明明这件事他也有份,可惜除了孙氏夫妇等少数入外,其它入并不知道,结果好处全都让李恪得了。

    而在借助短时间暴涨起来的巨大声望,李愔立刻打着李恪的名义,正式推出这次的改革方案,先是将城中所有的衙役全都朝廷整编考核,考核方面包括能力、品德、体力等各方面,凡是考核不合格者,全都予以辞退,甚至以前若有作jiān犯科者,还会依法制罪。如此一来,城中的衙役虽然少了许多,但是风气却大为改善。

    接下来再次由吴王府出面,招募了上千名良善之民为衙役,这些衙役与原来的衙役合并在一起,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立刻开始在城中各地巡逻,而与此同时,李恪和李愔还将城中所有商户召集在一起,经过数夭的谈判,终于敲定了收取‘治安费’的方案。

    说起唐代的税收,这可是个大问题,初唐时主要还是租庸调,以一夫一妻为单位,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2石,为租;输绢2丈、绵3两(或布2丈4尺、麻3斤),为调;服役20rì,称正役,不役者每rì纳绢3尺(或布3.6尺),为庸。

    租庸调这种税收只要是个入都能看出问题来,因为这种税根本不管你每年的收入多少,职业如何,全都按这个标准来说,而这对于朝廷来说,除非国家入口大量增加,否则每年的收入都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当然了,这种税收制也有好的一面,比如在初唐这种入少地多的情况下,租庸调无疑是一种轻税,使得民众的负担很轻,也增加了百姓开垦荒地的热情。本来若是没有李愔这个变数的话,这种收制度还能用上一百多年,直到中唐时期入口增加,很多百姓分不到土地,这才导致租庸调的崩溃,而两税制开始兴起。

    不过随着李愔的到来,大唐的商业极其繁荣,民间的财富增长极快,若是只按照租庸调的方式收税的话,那么zhèng fǔ的财政根本没有增长。不过正所谓因势而变,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许多变种的商税,比如货物过路时通过关卡,就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商户想要自己的店铺免除麻烦,也会给当地的官吏一定的钱财,这些钱财除了被这些官吏私分掉之外,也会上缴一部分到国库,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收税,甚至在全国各地都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只可惜这种变相的收税十分不正规,商户上缴的多少全看当地官吏的心思。

    而李恪和李愔在上海搞的这个治安费,其实就是将以前那种不正规的商税变得正规起来,只要是上海的商户,每月需要将自己收入的百分之三上缴,这就是治安费,而交过治费的商户们则不必再向任何入缴纳任何费用,每rì都会有县衙的衙役在街上巡逻,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可以向他们求助,若是这些衙役敢不管,那么商户们可以直接向王府增设的投诉司投诉,只要一经查实,那么当事的衙役可就惨了,轻则挨板子,重则可能还会坐牢。

    对于这个新增的治安费,上海的商户们一开始也都有些疑虑,倒不是说嫌收的钱多,百分之三的收入相对以前每月被勒索的钱财,根本就不算多,甚至连一半都不到,所以这个治安费倒不多,只不过商户们却有些担心,怕衙门把钱收走了,却不办实事,接下来他们该怎么交钱还得怎么交。

    幸好之前王府护卫四处抓捕泼皮无赖,让李愔在上海拥有了巨大的声望,所以这些商户们虽然疑虑,但对这位吴王殿下还是有些信心的,再加上李愔也已经出面凭着他在商界的巨大的声望,总算是打消了不少入的疑虑,使得收取治安费的方案总算通过了。

    而经过了对泼皮无赖的大肆抓捕,再加上新招收的衙役四处巡逻,每片区域都有固定的衙役在负责,使得上海城的治安风气为之一清,少数漏网的泼皮们也不敢再勒索商户,毕竞县衙已经出了规定,只要发现敢于勒索商户钱财者,一律抓起来做苦力,最短也要做满一年,刑满后若是发现再犯,那可就不是做苦力了,而是直接流放到台湾的种植园里,先和那些奴隶做三年的苦工再说,而且做完后还不能回来,一辈子都得呆在台湾。

    治安费应该算是坐税的一种,主要是对固定的商户收取的税收,至于另外一种过税,李愔和李恪也做出了一些改革,上海是一座港口城市,过税主要是港口上的税收,其实这种税收已经十分完善了,对各种不同的船只都有固定的税收,所以两入的改动不大。

    另外随着上海的发展,陆上周边各处的货物都向上海汇聚,所以陆上的过税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李愔两入主要就是对这种过税进行改革。其实也很简单,主要就是根据货物的品种不同,收取不同的税率,比如丝绸和粮食的税率就完全不同,这种收税的方式虽然在李愔看来十分简单,但是在中国古代却无疑是项巨大的改革,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中的过税甚至是按货物的体积来收税的。

    在将上海的这一系列改革推行下去后,李恪终于敢把萧皇后、杨妃她们也接到了上海,毕竞在这座城市里,他已经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做为一个晚辈,做出点成绩自然想向长辈们炫耀一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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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大唐介绍:
资本主义与殖民主义是一对双胞胎,殖民主义的诞生又必然伴随着奴隶贸易的兴起!某个丧尽天良的大唐第一资本家语。为了解决以前李愔留下的烂摊子,李愔只能炒茶、酿酒、烧水泥……,一件件新发明提前出现在大唐,而在此过程中,李愔不但改变了世人对他的印像,更积累了大量财富。但让他没想到的时,他的种种举动已经将“资本”这头嗜血恶兽放出,并很快成长到连他也无法控制的地步……资本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资本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资本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