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杀机暗藏
外门藏共有十二层,与炼气期十二个层次的修为相对应,每一层放的都是该层炼气期所需要的有关功法、丹药、法阵及其它一切与之相关或有用的典籍。
经过灵兽符闹蛇事件的惊吓后,认识到自己对于修真界的常识过于薄弱,痛定思痛,从云曦决定发奋图强,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真正脱离小白的行列。
因为她处于炼气期,于是便来到了外门的藏,打算从一层开始往上看,虽然因为有着强大的师父与师伯,这里面不少的内容对于她来说可能已经不太适用和过气,但万丈高楼从地起,既然她决意要给自己打基础,自然就要一步一步的来,踏踏实实的走。
掏出师伯给的玉牌,按在外面门楼的一块石碑上,一阵白光即时闪起,从云曦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花,人便已换了位置。稍一打量,虽然事隔多月,不过她还是认出这就是自己打了许道安之后被罚关“禁闭”的地方。
回头瞧着自己进入的地方,白光不见了,门洞更是没有,就一堵实实在在的墙,若非亲身体验了传送的感觉,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有了穿墙透壁的特异功能了,难怪当初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门,这么大一座藏竟然是以法阵来控制的。据师伯说这里面除了一些帮忙找书的杂役之外,根本不需要人,一切清洁整理工作只需法阵在运行便能自行完成。听到这介绍的从云曦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什么叫自动化,这就是自动化。与之相比,前世那些所谓的自动化,根本是拍马都赶不上了,果然老祖宗的智慧就是让人望尘莫及呀。
迈步走入,看着眼前一排排的玉瞳简,从云曦还真的有些无从入手的感觉,师伯不是说有杂役帮忙找书的吗,人呢?
正疑惑着,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闪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从云曦,看清她身上的衣饰后,本有点漫不经心的神态瞬时一肃,急急的往前走了两步,躬身行礼道,“不知师叔驾临,还请师叔怨罪。”
师叔?从云曦眼睛眨了眨,“你筑基了?”以自己的辈分,能叫自己师叔的应该是筑基升上内门的人,可是一个筑基修士又怎么会到藏当杂役呢,而且还是外门的藏。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与怨愤,仍是低着头,“弟子确已筑基,只因犯了事,所以被律堂罚来此处当杂役。”
“原来如此。”从云曦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律堂是什么所在她也是听说过的,人家是依法办事,她自然也没权力更没理由去多管闲事,于是没再多问的回到正题,“这里的玉简分类,你都清楚吧?”
“是的,不知师叔想找哪方面的玉简?”那男子也识趣的没多说,很乖巧的应答着。
从云曦低眉想了想,功法自己应该是用不着了,师父说过那个五行灵诀是最适合自己的,至于炼丹,她没兴趣当神棍还是算了吧,法阵和炼器她现在接触似乎还早了点,如此算来也就只能先认识一些灵植和学学怎么制符,那个灵兽符若是用得恰当还是大有可为的,而那些灵药和灵果据小武说有些还是挺值钱的,这兴许还是自己以后发家致富的重要来源呢,自然要重视一点,“关于制符和灵植介绍的玉简是放在哪边了?”
男子听后,抬起头,往后指道,“最后面的架子上放的全是有关灵植的玉简,往前第四排的架子放的是有关制符术的玉简,不过师叔因这里放的是炼气一层可接触的东西,所以对您不一定有用。”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你就自己忙去吧,不必侯在这了。”了解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从云曦便开始赶人了,毕竟她可不习惯看书的时候还有人站在一边,这会让自己感到不自在的。
男子不敢违抗的躬身应是,待从云曦离开看不到他后,抬起的脸上却露出了一股狠毒之色,哼,那个害得许家家破人亡,让自己沦为杂役的贱人,他虽然没见过,但炼气期的真传弟子,想来也只有她一个了,正愁找不到人,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许家的败亡,自己的失意绝不会就这样算的,血债就需以血来偿。
正往放着制符术的架子走去的从云曦背后莫名的一阵发凉,不解的回过头,那杂役已经听话的退下了,楼里根本没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她最后苦笑的摇摇头,看来是让师父他们偷袭过度,弄得有点神经质了,唉,希望别到最后变成神经病才好。
许家的结局事后并没有人向她提起,她自然也就不知道因为自己而让一个世俗大家族成为了历史,更不会知道刚才的人正是许家在天玄宗内遗留下来的人,他会以筑基修士的身份成为杂役和自己更是完全脱不了关系。没有可怀疑的方向,很自然的便把自己不安的感觉归究于对自己实行****式训练的两个人身上去了,想到自己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在藏里安稳的看书,她便不再多想的快步走向了目的地,这每天两个时辰还是经由爱书如命的师伯帮忙才争取到的呢,可不能让自己胡思乱想的给浪费掉了。
来到架子前,从第一行开始抽出玉瞳简,轻轻的触到额头,闭起眼睛,运起灵识,一行行的繁体字便如放映般在脑海里闪现。炼气一层可以接触的东西毕竟不多,这些玉简所记许多都是最为基础的东西,有些根本就是修真界里的常识,而这些对于毫无基础可言的从云曦来说却是正需要的,于是在庆幸自己从头看起的决定是多么正确的同时,她也如饥如渴的吸收起来。
修真的人不仅身体素质比常人好,就是记忆力也比常人强上许多,等到筑基后更是可以像刻玉简似的把一切所需都记录在识海里,等需要的时候再去翻查。从云曦炼气四层的修为自是没办法做到这样,但她是个有着前世记忆的成年灵魂,有着前世作为理科资优生的超强逻辑思维能力和领悟力,修真者的身份又让她的记忆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所以对于这些基础性知识,并不需花多少时间去消化便读透了,玉简拿起很快又放下,仅是两个时辰竟让她将想看的玉简翻了一个遍。
出乎意料的收获,让因灵识使用有点过度而发白的小脸泛着开心的笑容,书看多了就是有好处呀,在这新环境懵懵懂懂活了大半年的自己总算有点真实感了,看来明天要把其它方面的玉简也过一遍,只有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自己才能真正的溶入其中,不管有用没用,好的坏的,都知道一点只有好处没坏处。
白光一闪,藏一层里又恢复了清静。
隐藏着的身影缓缓浮现,看着传送阵的方向,眼睛里闪着一阵寒光,那贱人果真有点异于常人之处,才几岁的年龄居然有了炼气四层的修为,而且看她刚才看玉简的速度,她的灵识应该不比修为弱,甚至有可能更强,难怪会被老祖看上。不过,她越有能耐就越不能让她活得长久,否则日后想报仇就会越没希望了,毁家灭族之仇,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不报的。
已站在藏外的从云曦再次疑心的回过头,为什么进了这藏之后自己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藏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上回又冷又饿的被关了****都没这种让人寒毛直立的感觉,今天是怎么回事呢?难道……
低眉沉思,正当从云曦努力的回忆着这种感觉是不是就从那个杂役出现后才有的时候,一道让她听得牙痒的声音传入了耳内,“徒弟,你再不回来师父就直接去藏接你了,到时候你可别怨师父害你又让藏拒绝入内哦。”
本是无意识的往前走的从云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去,威胁,这小白脸师父绝对是在威胁外加恐吓,可是她却无力反抗,更没办法找到一个说理的地方,所以她只能赶紧抛出飞行器,乖乖的顺着师父大人的呼唤回归无战峰。要不然当真让那位破坏力极强的师父下峰来接自己,内门膳堂的现状便是自己日后在天玄宗所有地方的必然待遇,她可不想若大个天玄宗就只有一个无战峰可任由自己活动,想想天天被因在独峰上面当沙包,她就不寒而栗,这种悲惨的日子是绝对绝对不能让它降临的,因此在打不赢小白脸师父之前还是不要让他有机会在其它地方搞破坏的好。
因为太急着赶回去挨揍了,所以那股弄不明白来自何方的不安便让她很直接的给忽略掉了。直到危险真正来临时她才醒悟,女人的第六感就是上天赐予的天赋技能,是绝对不容无视的。
当然现在的她还没这份觉悟,所以仍是什么也不管的往无战峰赶去。坐在流云飞行器上,心里不断的琢磨着九步生莲的身法,非羽姐姐说了,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没办法将这身法全套施展开来,但以它本身的奇妙之处,只要自己抓得准时机,利用它争取到逃跑的时间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必须先把这套身法完全熟透,只有熟练掌握了才有可能利用它出其不意,还有那灵兽符,虽然攻击性不强,但用来挡一下还是可以的,若是这两者巧妙的结合起来,自己能从小白脸师父手上逃走的机会便更大了。
只是……想起那条至今仍让她后怕的蛇,打死她她也不敢再用莫惜名的那些符了,玉简上可说了,一只灵兽的血画不了几张符的,其中还得算上失败品,所以那一堆符里,除了鸡和蛇谁知道莫惜名还用了什么希奇古怪的灵兽血,万一再弄出些什么能吓死人的玩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还年轻,还不想死,更不想被吓死,所以那些符只能放弃。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斗得赢小白脸师父的,尽量借助外力兴许还能得回些彩头,这施放要求可说完全没有的灵兽符无疑是极好的选择,就这么不用了会不会太浪费呢?
抚着下颚,皱着眉头,从云曦很认真的思考着,或许自己可以尝试做一些来玩,炼气四层应该可以制作一些低级的灵符了吧,要真的不行找小武他们帮忙也是可以的,只要自己能确定他们制作出来的不会变成蛇就行了,当然靠人不如靠己,若是自己能做那就再好不过了。好!明天就去藏好好查一查,一定有玉简教怎么制符的。
每天两个时辰的泡在藏大半个月之后,从云曦终于把一到四层的玉简粗略的翻了个遍,就连她最不感冒的炼丹术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这里炼出来的丹药似乎挺有技术含量的,跟前世电视里那些神棍弄出来的药丸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最重大的发现就是,这里炼丹不喜欢放铅,所以市面上卖的丹药基本不含毒,也难怪小武他们一天到晚的想方设法多嗑点药,却一直没中毒的情况出现了。不过凡药三分毒,这一点从云曦还是深信不疑的,不管这灵丹说得多神奇,终归是药,没事乱吃药那无异于找死,所以这药她还是必须坚持该有的底线,只要不是生病,打死她也不会去吃。
至于制符术,她炼气四层的修为倒是可以尝试做一级灵符了,只是这做符的材料有点难办,除了必须有灵兽血之外,符纸、符笔都还有讲究,而这一切若自己没办法自行解决,就只能花灵石去买,虽说有师父师伯这两个强有力的后盾,但是自己想制灵兽符的目的可是要整他们,这又叫她如何好意思向他们伸手呢,何况若是让他们发现了,日后必定也不会傻傻的支援自己了,偏偏对于初学者这制符的成功率还很低,也就是说她极可能毁掉一堆的材料才做出一两张能用的,这么大的消耗若只靠灵石去解决,也不是长久之计。
丢下符笔,将又做坏的一张符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从云曦愁容满脸的跌坐在藏四层里。虽然玉简已经看完了,但每天难得有两个时辰不用挨揍,她当然不会笨到主动放弃,所以每天仍是准时到这来,而且她想学制符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无战峰上面弄,否则还没学会就让小白脸师父发现了,反观藏并不是谁都可以随时进来的,一般弟子想进必须向执事申请拿到通行玉牌才可以,这么一个清静的好处所不正好是她干私活的最佳场所吗?于是她便天天照旧来报到了,至于是来干嘛的也就只有她自己和那个杂役知道。
大半个月的相处,她和那个杂役倒也混熟了起来,知道她想瞒着师父学制符,他还很配合的主动帮忙隐瞒,也因为这样从云曦慢慢将刚见面时的那种不安给遗忘了,不时和他聊上几句,那杂役在她面前也渐渐敢主动开口说话,他本是筑了基的内门弟子,见识自是比炼气期的范逸武两人都强上一些,所以从云曦不知不觉间已愿听取他的意见。
一如此时,那杂役看从云曦一脸郁闷的表情,没多话的走上前把那失败的符纸拣起,看了看,有所了悟的摇了摇头,“师叔,您买的这些灵兽血应该是隔了好几天的了。也难怪您一直没办法成功。”
正纳闷着为什么做不成的从云曦闻言忙看向他,“制灵兽符不是灵兽血就可以的吗,难道还要求新鲜的?”
那名杂役点点头,“灵兽符就是靠以小法阵凝练灵兽或妖兽血中所含有的灵力才能幻化成兽进行攻击的,血液中所含有的灵力随着灵兽或妖兽的死亡会越来越淡,虽然出售的一般都会以聚灵瓶装承以最大限度的保持其灵力,但时间久了仍是会有影响的,特别像师叔这种初学者,本来成功率就低,再用上这些已没多少灵力的灵兽血,又怎么可能不连连失败呢。”
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从云曦兴奋的一下跳了起来,走了两步又犹疑的回过身,“可是买的时候怎么才能分辨出是不是新鲜的灵兽或妖兽血呢?”
杂役沉思了一会,摇摇头,“这确是很难分,因为一般有点能耐的制符师都是自己动手猎杀的,很少会向别人买兽血,自然也不会有人研究怎么区分兽血新不新鲜的问题了。”
从云曦顿时泄了气,“自己猎杀!?别说我这点修为,就是我有这能耐,这里也没灵兽可以给我杀呀。”宗门里的灵兽可都是有主的,自己肯定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家的灵宠,而在师父毁了几回内门膳堂后不认识自己的人只怕也没几个了,谁又会不怕死的来惹自己呢,难不成这灵兽符当真没戏了?
杂役眼中闪过一丝谋算的冷光,表面仍是恭敬得很,“或许师叔可以像其它弟子一样,去云雾山里寻些低阶的灵兽或妖兽,反正您现在只是学制符,对它们的品阶并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得到新鲜的兽血便行了。”
“云雾山?”从云曦好奇的看着他,“那是什么地方,里面有很多灵兽吗?”
那杂役点点头,“云雾山位于天玄镇东边,离我们这并不远,虽然灵气不像我们这里浓郁,但山高地广又无人烟,所以里面生活着不少的灵兽和妖兽,生长着一些品阶较低的灵植,天玄镇上的散修就是到这山里寻找修炼资源的,就是我们宗门里的弟子,有时为了凑上交的药材或想挣些灵石都会进这山寻宝。”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么一个好去处,从云曦立时兴奋的在原地转圈,“好,我明天就去看看。”呵呵,反正自己有流云飞行器,来回一次花的时间应该不长,而且只要自己人不在宗门内,就是小白脸师父想威胁自己也找不到人。
只顾着幻想小白脸师父找不到自己的时候那跳脚的模样而傻笑的从云曦,并没发现那杂役在听到她的决定之后脸上多了股阴阴的笑容。
哼!在宗门里动不得你,出了宗门杀你不过就是掐死只蝼蚁,你笑吧,你现在尽管笑吧,到了明天就再也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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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会有分界线,原因请看上一章。
话说今天一起床,动笔便被气得一肚子的火,居然有个电话录音的电话说我有张法院传票,动笔很听话的按9查询,居然还是刑事案件。我圈圈叉叉它的刑事案件,想我善良小老百姓一名,开个电驴都只有时速十公里,别说红灯就是黄灯也不敢过马路,我上哪惹件刑事案件呀。这些万恶的骗子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最可恶的是严重影响动笔今天的写作情绪,所以动笔号召今天看文的朋友一起画圈圈诅咒他们。
第三十二章 云雾山寻宝
一朵白云上坐着两大一小三道身影。
看着顶多相隔几米高的地面,范逸武是一脸的纳闷,“小曦,其实只要让飞行器飞高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从天玄镇上空直飞云雾山的,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呀。”战尊给的飞行器想也知道不会是普通货,虽然载着三个人,高空飞行想必还是可以的。
正和单谨翔聊着的从云曦闻言回头,看着一脸不解的范逸武,抿了抿唇,“我晕机。”这飞行器能飞多高多快她自然清楚,毕竟想当初她可是看师父操作过的。只是作为一个在空难里死过一回的人,不管心理素质多强大,对于高空飞行必定都存在了一定的阴影,这也正是她自从得到这个飞行器后从来都只是拿它当代步工具,却从没真把它当成高空飞行器的原因。
“晕鸡?”范逸武两人皆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呀,这鸡晕了跟让不让这飞行器飞高有关系吗?”
oh!mygod!从云曦一拍额头,她怎么会把代沟这事给忘了呢,三年一代沟,至少相隔几千年的他们可存在着上千个代沟呢,这叫她如何向两个古人解释此机非彼鸡的问题呢?
想了想,她决定不解释而是换了个词,“我怕高。”
这次单谨翔两人是听明白了,立时一脸的不可思议,当然修真者怕高,这就跟屠夫怕血是一个样的,能让人不惊讶吗。
自己也清楚这情况多诡异的从云曦只得摸摸耳朵,佯装什么也没说过的转头到处看,“小武,还有多久才到呀?”
认识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范逸武自然看出她这回说的还真是实话,诧异之余也不好追问,毕竟这关系到人家的私密,可不是能随意打听的,只能把这事装在心里,先顺着她的话应道,“就快了,小曦你这回是想抓怎么样的灵兽呢?”
从云曦摇摇头,“没什么特定的,不管灵兽还是妖兽只要我们能对付的就抓,不过绝对不许抓蛇。”
听说这云雾山里灵兽和妖兽的种类还是不少的,不过以他们这种炼气期的小修士可不是什么都应付得了,所以出于慎重起见,她还特意去找了单谨翔两人一道前来,为此还把行动延迟了几天,因为问道堂开课了两人听完才能陪她来。不过她认为等等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自己对这云雾山一无所知冒冒失失的一个人跑来肯定是很危险的,先不说两人的修为比自己高,光他们已经来过这云雾山算是识途老马的这一点就让安全系数高了不少。
听完她的要求,两人赞同的点点头,看着前方已经清晰可见的山林,范逸武立时来劲的站了起来,“那简单,小曦你就等着满载而归吧,嘿嘿,顺便我们还能弄些灵药或灵果回去换点灵石呢。”为了这目的,他以往可没少来这云雾山,所以他才敢向从云曦打下包票。
熟悉他的两人听他这么说自然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于是也开心的站了起来,从云曦仍是有点不放心的告诫,“小武我的灵兽符可全指望你了哦,你可不能光想着挣灵石。”
被小看的范逸武白她一眼,“我像这么没道义的人吗?凭我们的交情,我又怎么可能再让你去花那冤枉灵石。”之前听说她居然拿灵石去买了一堆过期的灵兽血,没让他郁闷着差点想撞头,万能的灵石可不是这样花的呀,得拼命的存着要救命的时候才能用的。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也得帮她弄多点兽血。
不一会,流云飞行器便飞进了山口。
三人从飞行器上下来,收好飞行器,从云曦好奇的四处望,“小武这里就是云雾山了?”
范逸武笑着点点头,“没错,想要兽血就跟着我来。”说完,他便如识途老马般的带头往前走。
看他那兴奋劲,单谨翔好笑的摇摇头,拉起从云曦缓缓跟在后面,一边走着,一边细心的给从云曦说着,“这云雾山虽然灵气不如我们宗门所处的山脉,但因山脉延绵广资源富足,所以有不少散修在此修炼,甚至有人在此修建洞府,而且进山寻药抓灵兽的人也多,所以你日后若是单独来必须要小心,看到别人的洞府最好绕开,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千万不要跟人家硬碰,这里不比宗门,那些散修也不比宗门的弟子,心狠手辣的大有人在,万一在这出了事,就太冤了。”
走在前面的范逸武这时也回头道,“而且小曦,这里面的灵兽和妖兽虽然品阶一般不高,但你还不会应战法术,有些应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所以你自己抓的时候可得留个心眼,别乱招惹。最好就在山的外围打转,因为越往山里走,灵气越浓,在那修建洞府的人和品阶高点的灵兽或妖兽也就越有可能遇上,这些人和兽你现在还不是对手,就算你是穿了宗门的服饰过来,人认得你,那些兽类可认不得你,为免吃亏还是绕远点的好。”
从云曦受教的直点头,“我明白了,放心没学法术之前我一般都会找你们陪我来的了,若真的要自己来,我也不会往里走的,我还小还不急着去投胎呢。”
听她这么一说,单谨翔两人都放心的笑了起来,从云曦虽然辈分上高了两人几级,但因一直是平辈相称,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把她当妹妹看待,听她说得调皮,单谨翔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一脸好气又好笑的道,“你知道就好,我们就怕你傻劲什么时候又犯了,不知死活的跟人家硬磕。”
知道他指的是上回自己跟许道安磕上的事,已经弄明白何谓实力差距的从云曦有点后怕的拍拍胸脯,“那时候人家不是年纪小嘛,放心,以后不会了,我自己的小命我还是很珍惜的。”
闻言,范逸武两人又是一阵会心的大笑。
谈笑之间,三人已不知不觉的往里走了一段距离,甚至在路上遇上几拨人,不过因为单谨翔两人身上穿着天玄宗内堂弟子的服饰,也没人敢招惹他们,这里毕竟是天玄宗的地头,若不是穷凶极恶或是有着过硬实力的人是不敢招惹天玄宗的弟子的。相反一般的散修反而害怕自己会成为这些天之骄子的抢劫目标,这些事虽少但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以双方的身份差异,吃了亏的散修最后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所以发现三人的散修都不约而同的绕开了道。
看到这情况,已不是第一次遇上的单谨翔两人只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从云曦倒是很不解,经两人的一番解释这才释然,大树底下好乘凉这话果真没错呀,有个强有力的靠山就连当土匪都可以当得这般的理直气壮,既然天玄宗弟子的身份这般好用,若是自己真传弟子的身份在这岂不是就可以横着走了?
想到这,从云曦开始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害怕被太多人“抑幕”就把那一身拉风的服饰给换下来呢?
看着陷入沉思的从云曦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贼光,多少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的单谨翔顿时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脑门,“别打坏主意了,一般的人是不敢惹天玄宗的人,一来是没这实力二来是没这必要,若是遇上涉及天材地宝或法器、法宝及其它一些价值极大的东西,这些人随时会变成不要命的罗刹的。你那身份要真的显摆出来,是能吓到不少的人,但若遇上一两个不要命的,猜想着你身上应该有非凡的法宝,到时候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一个炼气期的真传弟子,想也知道必定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对于这样万中难寻一的传人,那些元婴老祖怎么可能不淘尽家底的帮忙准备些保命的东西,想也知道这种人身上好东西绝对不会少,抱着这样的心思,难保不会有穷疯了的人打着****致富的念头朝她下手的。
稍一沉思便想通了这一点的从云曦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还好今天自己把那身衣裳换下来了,否则现在只怕成了人家眼中的肥羊了。赶紧把之前的念头抛开,不敢再打歪主意的快步跟上范逸武。世间险恶呀,以后自己真的得多思多想再行动,否则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小命只怕眨眼就让自己玩掉了。
一路畅行无事,虽因位于云雾山外围值钱的东西已经没什么,不过本就是来熟悉环境顺便抓些小灵兽的三人收获还是有的。从云曦储物袋里已经有了一瓶灵兔血,本来单谨翔是想帮她抓活的,但从云曦考虑到自己从没杀过小动物,生怕最后自己会下不了手,所以干脆把心一狠,让他们直接打死了事。在两人的指导下,她笨手笨脚的把灵兽血装好,至于尸体则交给生财有道的范逸武处理了。
看外围能找到值钱的东西确实没什么了,仗着自己这边有个炼气八层的单谨翔在,范逸武最后决定稍往里面走点,反正敢捊天玄宗虎须的人可说千年难遇,而且在这边打转的散修绝大部分也都是炼气期的,自己一个炼气七层外加一个炼气八层的人难道还保不了从云曦一个孩子吗。
于是稍加商议过后,三人意见一致的往云雾山中间推进。
比起外围,这里面的林木明显高多了,人烟的痕迹倒是少了。走了一程,范逸武便惊喜的发现了一株成熟的连根草,这连根草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奇灵药,但却是炼制不少丹药的配药,所以需求量还是很大的。有需求的东西当然就会有一定的价格,想到又有灵石进账了,范逸武开心的把它连株挖起,一边笑眯眯的将它放入储物袋,一边四处扫瞄看看是否还有,结果连根草没发现,却让他发现了一棵灵果树,上面满满的果实,让他兴奋得什么也顾不得的快步跑上前去。单谨翔抱起从云曦急急追上。
等他们也到了,范逸武已经皱着眉头站在离那树两丈远的位置,盯着灵果树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从云曦瞬时身子一僵,抱着单谨翔的脖子死活不肯再转过头去,“快,我们快走。”天!又是蛇,这地方怎么就偏这么多这种恐怖的生物,咱又不是老毒物可应付不来这些玩意呀。
“走?”看着那一树的灵果,范逸武可不同意了,“小曦,这是云雾山特有的云雾果,虽然不比老祖给你的那些灵果,可也不是一般的灵果,就这一树果子可是能卖不少灵石的。”换句话说就是灵石当前,打死他,他也不愿意走。
抱着从云曦的单谨翔倒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忙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小武,小曦是怕树上的那条赤血蛇。”
被一语提醒的范逸武也想起来了,之前小曦就强调过不抓蛇的,难怪她会喊快走,但让他放弃好不容易遇上的发财机会是说什么也不行的,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小曦别怕,这蛇我和师兄足够应付了,不会咬到你的,你在一边站着,看我们把它抓了,摘果子给你吃。”
认识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单谨翔也明白现在肯定拉不走他的,抬头看了看盘踞在树丫上的赤血蛇,只是二阶,他们确实足以应付,于是往后走了几丈,将从云曦放下,拍拍她道,“别怕,过一会就看不到那蛇了。”
很刻意的把眼睛转到其它方向的从云曦僵硬的点点头,“好吧,你们快点。”看她明明怕得脸色发青,偏偏强装没事的模样,单谨翔好笑的摇摇头,“好的,绝对很快就回来。”
快步回到范逸武身边,范逸武已经有点不耐的道,“要快点了,这云雾果应该是刚成熟的,再过些时间,只怕就会有其它人或灵兽赶来了。”
这云雾果能让他们这些宗门弟子心动,在散修眼中价值如何是可想而知的,这果树虽然现在才成熟,但难保之前没人发现它特意在它成熟的时候赶来,而且灵兽的鼻子要比人灵敏多了,这云雾果成熟时发出来的香气相信时间长点便会引来更多的灵兽或妖兽,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明白其中要害的单谨翔没多言的点点头,两人分开而站,引气凝结法术球,齐齐的朝守在树上的赤血蛇攻了过去。
凡是价值较高或药性较好的灵植一般都会有兽类守着的,这条赤血蛇正是守着这棵云雾果的妖兽,想摘树上的灵果,毫无选择的就必须先把它打败,还好这蛇只是刚进入二阶,实力还不强,所以凭范逸武两人想打败它并不是难事,几个正面交锋之后,那蛇明显感受到了威胁,挣扎了一会,终是聪明的选择了放弃,一溜烟的爬下树闪进了草丛里,跑了。
确定赤血蛇已经被赶跑后,范逸武急不可迫的踏上飞剑快手摘了起来,一边摘着一边啧声道,“小曦你还真是个福星呢,这云雾山我都不知道进过几回了,这成熟的云雾果还真是第一次遇上,我决定了,以后只要你想来,我就一定陪你来,绝不二话。”
已让单谨翔带回身边的从云曦朝他撇撇嘴,“小武,你这话怎么听,怎么没诚意哦。”
“谁说没有的。”范逸武乐呵呵的身子一转,飞到她面前,递上一个云雾果,“来新鲜摘下来的云雾果最是香甜,你慢慢的尝,等会我就去帮你抓上十个八个灵兽和妖兽,让你带来的聚灵瓶全装得满满的。”
不客气的把果子接过,从云曦一边掏出手帕擦着,一边哼道,“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装不满,我惟你是问。”
“没问题。”范逸武豪爽的拍拍胸膛,回过身,飞回灵果树旁又忙碌开了。
看他那乐滋滋的模样,单谨翔两人都觉好笑的摇摇头。擦干净了果子的从云曦,重重的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流进了嘴里,让她神情一舒,果然这云雾山特产还真的有点名堂。边吃,边无聊的四处看的她,猛的发现后面的草木晃动,似有人,忙拉拉了身旁的单谨翔。
得到提醒的单谨翔回头看去,那边的灌木一阵晃动之后,一个身着灰色衣裳的十多岁的男孩现出身来,看到站在灵果树旁的三人,他也明显怔了怔,抬头看了看已让摘去大半的灵果树,脸色一阵灰白,目光在从云曦等人身上停驻一会后,咬了咬牙,转身便走。
单谨翔眉头微蹙,难道这树是那孩子先发现的?
有了相同想法的从云曦拉了拉单谨翔的衣袖,“是不是我们抢了人家的东西了?”
单谨翔含笑摇头,“也不算,毕竟我们来时这里并没人,只能说这树兴许是他先发现了,知道云雾果就要成熟,但差了点运气,让我们抢先了一步。”
“而且这也没什么抢不抢的,凭他炼气二层的修为,连你都不如,就算比我们先到一步,让我们发现了,他也只有让路的份,毕竟这云雾果可是野生的,我们要摘他也没权力更没实力拦阻。”那边正努力摘着云雾果的范逸武边摘边说着,他这话虽然有点野蛮却是实话,对这一点,从云曦早有体悟,于是没再反驳。
范逸武看着还剩差不多一半的果树,有点急的朝单谨翔招了招手,“师兄,你也来帮忙摘吧,要不然等会有人来了,可就麻烦了。”刚才那小子虽然走了,但难保他不会心有不甘的找人来帮忙抢的,所以还是尽快把果子摘完赶紧闪人的好。
知道他担心什么的单谨翔同意的应了声,交代从云曦不要乱跑后便也踏上飞剑,帮忙摘起了云雾果。
人长得矮又不能使用飞剑的从云曦只能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他们。连着几口把手上的云雾果吃完,她有点无聊的四处张望,一道灰色的身影在灌木丛后面若隐若现,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孩子还没走?
想了想,估摸着灌木丛离果树的距离,要是有什么事,谨翔他们应该来得及救自己,于是没什么事干的她,大胆的举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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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遇上劫匪
满心欢喜而来,结果却发现让人捷足先登的男孩此时正沮丧的蹲在地上,眼睛有点发红,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流下来。
偷偷摸过来的从云曦看到他这样子,顿时满心不舒服,就像是自己当真抢了人家的东西一般,踌躇的站了一会,终是不忍的走了过去,“那果树是你先发现的吗?”
没想到会有人出现的男孩明显吓了一跳,警觉的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浓浓的双眉一耸,圆圆的眼睛一瞪,双脚微错分立,小虎背直直的一挺,抬臂握拳,转眼便摆开了搏斗的架式,将从云曦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慢来,慢来,我可一点恶意也没有。”
看清来人是跟那两个天玄宗的内堂弟子在一起的小女孩,那男孩很快收起了想打架的动作,但脸上警惕的神色不减,“你有什么事吗?”
从云曦让他问得一怔,总不能告诉人家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所以想来看看他在干嘛吧,摸了摸耳朵,慢慢开口,“没什么事,小武他们正忙着,所以我就一个人在周围走走。”这个理由应该能成立吧。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小武是谁,但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这里除了自己就他们三个人了,想也知道她说的是那两个天玄宗弟子中的一个,至于人家在忙什么,男孩当然也清楚,要不是他们在忙着,自己也不至于蹲在这想哭了。
想到伤心事,男孩顿时没精打采的又蹲了下来,继续用手指戳地。
见状,从云曦只得也跟着蹲下身子,不怕生的把小脑袋往人家边上凑,粉嫩的小脸打斜微转,刚好看到那男孩的半边脸,“你还没告诉我,那果树是你先发现的吗?”
一再被踩到痛处的男孩气呼呼的抬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肯还我吗?”
从云曦被呛得一愣,半晌才道,“可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那树上的蛇还是谨翔、小武赶走的呢。”
“那你还来问我干嘛。”被抢了灵果心情正不好的男孩,气愤之下将他们的身份都给忘了,瞪圆了眼睛,生气的嘲着她吼了句。
被吼得往后挪了一小步的从云曦,有点犯窘的继续抓耳朵,自己好象真的有点明知故问没事找骂呢。
吼完人的男孩本有点后怕,但在看到从云曦的反应后又觉得有点想笑,“好了,你无聊就一边玩去,别来烦我了。”
从云曦听得一头黑线,还真把姐当小孩了呀,看他仍是闷着头蹲在那里,决定了,反正无事可做就逗逗他吧。
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努力装出一脸的天真可爱状,“你在烦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帮忙呀?”内心一阵恶寒,现代的孩子可是很早熟的,所以她很肯定自己当年绝对没这么萌。
正烦着的男孩不耐的抬起头,结果对上一双水盈盈的可爱眼睛,那天真的眼神、那甜甜的笑容,让他硬是有气发不出,最后只得扁扁嘴,“我本来答应弟弟带云雾果回去给他吃,而且今天会有灵石帮他买丹药的,现在全没了。”
丹药?从云曦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刚才小武说过这孩子是炼气二层,想来是个散修,而他弟弟应该也是,这么说来是个散修家族呢。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顶多十二三岁的模样,想来他的弟弟也大不到哪去,唉!原来不只是现代就连古代的孩子也是很早熟的,才屁点大就一个个的想着长生了。只是他们就不觉得本应快乐的童年却无聊的全让生老病死这种严肃的话题占满了,会让整个人生都变得很无趣吗?
看从云曦一味盯着自己不说话,不知道她又在神游太虚的男孩,还很实在的想着,这女孩肯定是在为自己的事为难着了,看她身上的衣饰并不是天玄宗的人,想来应该是那两个天玄宗弟子的亲属,本来就是跟来玩的小孩自然是没说话的权利,自己还拿人家来出气,顿时一阵不好意思,“这事不能怨你们,你就别为我为难了。我也只不过是一时间心里有点难受而已,过会就没事了。”
我为难什么?不明白的从云曦不解的看着他,在人家十分诚恳的眼神中慢慢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感汗颜,窘笑的摇摇手,“不为难,不为难,你也别难过,等会我叫小武给你几个云雾果就是了。”看那棵树结了不少果子,分几个给人家也不算什么,想来小武也不至于小气不肯给。
不过男孩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听她说完后并没一脸的兴奋或感激,只是老成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走了,小妹妹你也赶紧回去那边吧,万一遇上坏人就不好了。”修真者虽然说是要清心寡欲,但始终还是人,一些从世俗带来的习性还是改不了的,特别是修为不高、道心不坚的人,对于女色和世俗之人根本就没多大差异,**楼一类的地方修真界并不少见,这女孩子长得甚是可爱漂亮,万一遇上存心****的人只怕真的会让人家抓去给卖了。
不知道男孩在替自己担心什么,但确实的看出他是在关心自己,对于他这憨厚的个性,从云曦不由心生好感,看他已经站起身想离开,连忙也跟着站起,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摆,“你等等,我去找小武,叫他给些云雾果给你。”
没想到她还真的说干就干的男孩,诧异的怔了下后,急忙拉住她,“别去,那云雾果是他们先摘的,我根本没权力问他们拿。小妹妹,你不是修真的人,这规矩你不懂,别说我晚到了一步,就是我先到了,凭他们的修为,我也不敢跟他们争的。”会阻止从云曦去要云雾果,并不是男孩不想要,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若是对方误会自己挑拨这小女孩去讨要云雾果而恼了,别说拿果子只怕连自己都讨不了好。
“我不是修真的人?”觉得被小瞧了的从云曦挑了挑眉,想起来了,玉简上有记载,修为低的人是看不出修为高于自己的人的情况的,显然这男孩因看不出自己的修为,又看自己年纪小所以很自然的以为自己还没修炼。
正是这想法的男孩也看出了她的不高兴,这也不能怪她,那两个天玄宗的内堂弟子明显和她的关系很深,有他们的这层关系在,只要小女孩有灵根,想拜入天玄宗定不是难事,即使现在她没修炼但只要入了宗门,她的成就必定会比自己这样的散修高,自己刚才的说法无疑是在贬低她,她又如何会高兴呢。
看着眼前比自己弟弟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小女孩,想着她日后会有的光明前程,男孩心里便不由一阵犯堵,同样是孩子,同样生活在天玄宗外的镇上,为何差距竟如此的大呢?再次感受到命不如人的悲哀,男孩再没心情多说的转身便走。
男孩身上莫名出现的落寞气息,让从云曦一阵纳闷,好奇之下没有多想的便追了上去,“喂,你先别走呀,我不是逗你玩的,我说能问小武要一些云雾果就肯定能要到,真的。”
她说得越笃定,男孩越认定自己的想法,心里的不平之气越是浓郁,最后干脆不愿再理她的埋头猛走,一心想将这让他越看越妒忌的人甩掉。不清楚他真正想法的从云曦,还不知道自己在人家心里已经是个碍眼的存在,不肯死心的追着不放。于是两人一走一追,竟离云雾果树的位置越来越远。
低头疾走了一程,仍是没办法将人甩掉的男孩终是受不了的停了下来,喘着气,瞪着眼,正想直接开骂将人赶走,却看到陪着自己猛走了一通的人居然一脸的气定神闲,这怎么可能呢,凭自己炼气二层的修为都觉得累了,这女孩子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的?
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从云曦好一会,男孩终是真相了,“你不是普通孩子?”
重温了一遍驰风诀的从云曦问得很认真,“你说的普通孩子是指哪方面?”如果他说的是一个头两只胳膊两条腿的,她应该算是普通一类的。
可以看出男孩是个很实在的人,没有从云曦那样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他的观念里普通与不普通就是修炼者与一般人的区别,又何来哪方面之说呢,所以让她这么一问,还真有点犯愣了,抓了一会头才绕得回来,“就是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跟那两个天玄宗的弟子一样也是修真者,是不?”
这一次,从云曦小脸马上荡起了可爱的笑窝,小脑袋用力一点,“对。”
得到肯定回答的男孩重新打量着她,自己看不出她的修为,那是不是说她的修为比自己高?瞅着眼前的小不点,他有点不甘的问道,“你几岁?”听说男人和女人的身高是有差别的,所以这女孩子兴许只是长得矮其实已经年纪一大把了。
“就要六岁了。”从云曦答得有点无奈,前世六岁干了些什么她都不太记得了,而这一世的六岁干了些什么相信以后自己肯定会记得的,天天让人当沙包打的悲惨童年想忘记也难呀。
男孩嘴角抽了抽,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继续走。
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年龄比自己少了一半,修为却比自己高,到底高多少,他已经没勇气去问了,因为就算只高一点点也够打击人的了。自己修炼的时间可比人家做人的时间还要长,结果却比人家矮了一截,这也忒打击人了。呜呜,老天爷呀,你老若是认为我不适合修炼说一声就好,不需要派个这样的妖孽来打击我呀。
不解的看着男孩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从云曦终是忍不住掠到了他前面,直接把人拦下,“喂,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我们摘了些你先发现的果子嘛,用得着一脸不想做人的模样吗?”
我不想做人不是因为那些果子而是因为你这妖孽好不好。男孩一脸怨愤的瞪着她,一般有灵根的人都是从三岁开始修炼,也就是说这家伙只炼了三年,以她比自己高的修为推断就是一年至少突破一层,“你是天灵根还是变异灵根?”若是这两种灵根有这速度倒不出奇,因为这两种人本来就是修真界中的天才,自己一个三灵根会输给天才也正常得很。
从云曦有点被打击到的撇撇嘴,“我是五灵根。”就为了这五灵根,她这前世的资优生也不知让多少古人认为是废材了。
却不知她这回答最打击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好不容易能找回点自信的男孩。身子不明显的晃了晃,男孩嘴角拼命的抽搐,五灵根,居然是最废的五灵根!深深的看了从云曦一眼,最后猛的拨腿狂奔,呜呜!他不要再看到这妖孽,他今天没出门,他谁出没见到。
“喂!”没料到他会一声不哼的就跑的从云曦吃了一惊,见叫不回头,抬起脚便想继续追,两道黑色身影,却在这时蓦的拦在了她的前方。
杀手!已把重生时被追杀的那一幕深深印在脑海的从云曦第一反应便作出了这种联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灵动的双眼警惕的看着来人,刚才还很天真的小脸变得异常的严肃,“你们干嘛拦着我?”一边问着,一边暗暗打量四周,惨了一下子走太远了,也不知道小武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若是他们没办法及时找来,自己的小命怕就得交代在这了。
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一身的黑衣,连脸上也蒙了块黑布,和之前追杀从云曦与周海的那几个人的打扮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眼中少了些狠绝,多了分贪婪。一左一右成包抄之势朝从云曦走近,其中之一压低声音道,“小娃娃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有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难不成不是来要命的而是遇上打劫的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好运的从云曦惊疑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是打劫?”
“没错,想要命就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可别我们心狠哦。”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两个人嘴里在说着,脚下一点也没停,已经越逼越近。哼,这娃娃和那两个天玄宗的弟子是一起的,本以为没机会下手,没想到竟让他们逮到她落单的机会,天赐良机又岂能放过。
随着两人的逼近,从云曦凭着本能反应的慢慢往后退,“停,你们求财,我给你们就是,别再往前走了。”虽说自己还没长到能让人劫色的年龄,但是****在那都会有的,所以还是保险点的好,“你们都停在那里,不许再往前走,要不然我就把东西全毁了,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记得电视上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受害者最后都是这样威胁坏人的,希望在这也有用。
可惜事实告诉我们人家电视开播之前都在屏幕上打上“本故事纯属虚构”并不是打假的,电视只能当故事看,绝对不能当真。
所以那两个人听到这话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抑头大笑,“哈哈,小娃娃,你认为自己能有这本事吗?”他们的修为虽然不是很高,但都是江湖混老的老油条,自然看出从云曦外强中干的本质,何况修真者的东西岂能说毁就能毁的,又不是可以自暴元婴或金丹的高级修士,所以两人根本没把从云曦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是越走越近。
虽说被打劫的事还是第一回遇上,但前世看多了相关的电视及新闻的从云曦危机意识还是很强的,看两人的反应,直觉感到这两人只怕不仅仅是想求财,极可能主意还打到自己身上了,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令人发指的****行为,她就不由一阵恶寒,手慢慢往储物袋探去,眼睛不着痕迹的寻找着退路,虽看不清这两人的修为,但会打自己这种小孩子主意的人应该不会是筑基修士,只要自己找准机会放出流云飞行器,逃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从三人一出现便盯上他们的两人心里也清楚从云曦手上有个品阶极高的飞行器,自是不会让她有机会掏出来,一看她摸储物袋,便招呼也不打的发动了攻击。
没想到两人会这般不要脸的从云曦顿时吃了一惊,不过托小白脸师父不分时间地点偷袭她的福,两人一动手,她便直觉的感到危险,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自动自发的作出了躲避的动作。
一击不中的两人心里也吃惊不小,没想到一个才几岁大的娃娃居然还是个硬茬。因害怕另两个天玄宗的弟子会随时找来,两人不敢拖延,互相打了个眼色,双双掏出了飞剑,决定速战速决。
看到两人一副想活劈了自己的架势,从云曦自是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不及掏出飞行器逃命了,只能掏出包包里的灵兽符,希望这些符能缠住他们一段时间,小武他们应该发现自己不见了,只要能拖一些时间,他们就会找到自己。
朝着其中一个抛出一张灵兽符,生怕会再变出一条蛇的从云曦也不敢细看,脚下一晃一摇,施展开九步生莲躲开另一个人的攻击,轻飘飘的落在另一头。
看到有符朝自己飞来,一时间看不清楚是什么符的那人不敢硬接,急忙往后飞退,只见一阵红光闪现,一只大红公鸡咯咯现身,扑拍着翅膀,对着男子的方向努力的扇呀扇,很有一副精忠护主的架势,至于威力嘛,若是那翅膀装上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应该会好许多,可惜吴承恩只设计了一把芭蕉雇而且现在没装在这只鸡的身上。
退得飞快的劫匪看着眼前扇得很努力的公鸡,狠不得一口活吞了它,又气又恼的刷刷几剑把那鸡给砍散,想到自己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的玩具给吓到了,心里自是一阵恼火,一引口诀,让飞剑直直的朝着从云曦劈了过去。
正为火云雉那小得可怜的攻击力憋闷着的从云曦,急忙摇身闪过,手上也没停,继续丢符。没办法小白脸师父为了防止自己利用他给的宝贝躲避训练,至今还没给过她什么能保命的玩意,现在自己惟一可利用的就是这些符了,不管有用没用,至少要打散它还得砍上几剑呢,拖得一时就算一时吧,现在只能希望单谨翔他们快点出现了。
心里已经认定从云曦的符是些长辈给她当玩具用的低级灵兽符根本没什么攻击力的两人,看到符来也不再躲避,仍是引着飞剑追杀滑溜得很的从云曦。飞到其中一人身上的符,青光一闪,曾经把从云曦吓得不轻的蛇再度现身,顺着那人的手臂动作极快的缠绕上去,红信一吐,朝着那人的面门便噬了过去。
虽说是幻象,但怎么说也是带了本尊灵力的,真让它咬中了,只怕也不会好受,不敢托大的人急忙召回飞剑自救。另一个人看到他这边的情况,对于飞近自己的符也不敢轻忽了,忙退后避开。
而二度惊见青蛇的从云曦本身也是吓得不轻,红润的小脸瞬时青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就在她慌不择路的时候,路边猛的窜出一人,一把将她拉住,“这边。”说完也不管她如何反应,拉着她弓下身子便往旁边的灌木丛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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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泰山压顶
手忙脚乱的把一条蛇和一只鸡打散,看着已经失了从云曦身影的前方,两名劫匪暗恨的咬咬牙,其中一个发狠道,“追,抢在她与那两人汇合前把人干掉。”
“嗯。”另一个也不多话,点头应了声,便和他一起踏上飞剑追了上去,那小娃娃的命可是有人出了大把灵石买下了的,要是真让她跑了,这到嘴的灵石就得飞走了,手头极紧的他们当然不愿意承受这损失,所以那小娃娃必须死。
跟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在灌木丛中钻了一段路的从云曦心情慢慢从再见青蛇的惊吓中平缓下来,看着前方的人,脸露不解,“你不是跑走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附近的?”
带着从云曦逃命的人正是刚才受了太大打击而跑走的男孩,听到从云曦的问话,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我、我是想到你可能会认不得回去的路,所以想转回来带你回云雾果树那里,结果看到你遇上了打劫的人。”
其实他是跑开没多远便想到了这问题,但当他折回来的时候从云曦已经让那两个人拦下了,因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所以一开始他没敢露面,但想到从云曦会遇险正是因为自己把她带离了那两名天玄宗弟子的缘故,心里内疚又不忍抛下她不管,于是便一直守在不远处。当看到从云曦摆脱了那两人偏又慌不择路的乱跑的时候,便忍不住跳了出来拉着她绕路往那两名天玄宗弟子所在的方向逃,先不管双方人马谁修为高一点,光是天玄宗内堂弟子的身份就能吓倒不少散修,所以只要找到那两个天玄宗的人,这小女孩应该就能安全了。
听出男孩话中的诚意,知道他是真正的担心自己想帮自己,从云曦心中不由一阵感动,修真界的残酷她直接间接的都知道了一些,像男孩这样明知危险还敢挺身相助的仗义之举实是难能可贵,这个朋友她交了,“喂,我叫从云曦,你叫什么名字?”
“秦可。”正一脸紧张的辩着方向的男孩,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应完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解的转头看着从云曦,互通了名字就等于相互认识了,这女孩跟自己互通姓名是想和自己结交吗,像她这种有着光明前途的人会愿意跟自己这样的散修结交?
看出了他的疑惑,从云曦露出了真诚的笑脸,“你很有义气,所以我愿意和你交朋友,如果你一直都能这么讲义气,我们就一直都是好朋友。”毕竟他现在年纪还小,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变得如何,所以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的好。
男孩眼中却闪过一阵火热,自己的这种性格总是让人笑为傻子,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却因为自己的傻子个性而愿意和自己交朋友,她可是个有两个天玄宗内堂弟子当靠山随时都会进入天玄宗的人,这样的人愿意和他结交,这又如何不让他激动。
吸吸鼻子,强行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男孩重重的一点头,“好,我也和你交朋友,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找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量帮你的。”就为了她能认同自己的傻子性格,他就愿意和她作朋友。
“那好,一言为定。”从云曦忙伸出一只手掌,示意要跟人家拍掌为誓,嘿嘿,看他这么会逃跑就知道肯定是这云雾山的老熟人了,有他这么个朋友在,以后就算小武他们没空陪自己来,自己也不怕找不到向导了。
微讶的看着竖在自己眼前的白嫩小掌,秦可愣站着,最后在从云曦再三示意催促下,红着脸,学着她的样子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掌,和那只柔软的小手互击了三下。
“好,礼成。”开心于自己又找了个免费向导的从云曦一时间也没注意自己的用词多引人误会,高兴的拉起秦可笑道,“我们快走,要不坏人要追上来了。”
“好。”脸上红云还没退去的秦可,傻愣愣的随口应着,抬脚便走,至于方向对不对,那就真是天知道了。
一高一矮两道小身影,好不容易钻出灌木丛,当看清前方空地上停浮着的两把飞剑上站着的人,漾着笑容的小脸立时转青发白,被追上了。
好不容易把两人拦下的两个劫匪眼中已有了杀气,狠狠的刮了秦可一眼,冷哼一声,“居然还多个送死的,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兄弟做多一件好事,一并送送你吧。”
知道自己打不过的秦可吓得脸色发白,却很有义气的挺身把从云曦护在身后,瞪着前方的两个人,声音微颤的道,“她的兄长可是天玄宗的内堂弟子,你们就不怕天玄宗的报复吗?”
早已知道从云曦和天玄宗有关联的两人闻言阴阴冷笑,“怕,当然怕。天玄宗谁不怕呀,就是因为我们太怕了,所以才不能放你们走,你们活了,我们可就得倒霉了。”
听出两人是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秦可后背一阵发凉,为了抢夺资源,一些散修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而怕会招来强大的报复必定会赶尽杀绝,免得给自己留下祸端。所以此时他一点也不怀疑起了谋财之心的两人同时也起了杀心,而这也意味着自己和从云曦的处境越发的危险了。
护着从云曦慢慢往后退,他一边瞪着前方不怀好意的两人,一边低声道,“我缠住他们,你快跑去找你的两个哥哥。
一个炼气二层的人能缠住两个明显高了他好几个级别的人吗?感动之余的从云曦很是怀疑。
只是那秦可也是个行动派,话一说完,也不等从云曦把疑问问出口,猛的将她往后面的灌木丛一推,暴喝一声,便合身朝那两个人的方向撞了过去。看着他这无异于寻死的举动,已经跃下飞剑的人一声冷笑,扬起手中剑便打算将他像刚才的那些鸡一样给劈了。
眼看就要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小子,两人眼中都是一阵快意的狞笑,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不知为何暗了下来,就像是被乌云罩顶的感觉。正在行凶的两人不解的抬头,看清头顶上的东西后,眼睛瞬时瞪得滚圆,这是什么?云吗?可是云有飞得这么低的吗?
不等他们看清楚弄明白,一声软糯糯的童音带着一丝果断,“压!”
轰的一声,两个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乌云罩顶的劫匪便惨遭泰山压顶,转眼间灰飞烟灭,成了一地的肉屑。
堪堪站在云形“泰山”之前的秦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张嘴瞠眼,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直到一阵挫败的声音传来,“秦可别站在那呀,快过来拉我起来。”
被他情急之下推进了灌木丛的从云曦此时就像一只掉进蜘蛛网的小虫般,被那些枝枝丫丫的灌木又缠又勾的,怎么努力也爬不出来,可以想象若不是天降异象,别说逃命,她这样根本就只有等人家磨好刀想好主意再慢慢宰的份。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秦可顿时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把她救出来,一边帮她整理弄乱了的衣裳,一边道歉,“对不起哦,我一时情急没注意力道,有没有弄伤哪呀?”
本来很气他乱推自己的从云曦看他这样子,也气不起来了。最后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没事了,你有没有让他们砍中?”
秦可也摇摇头,“没有,这云突然砸下来把他们砸死了,那剑都还没飞到我面前呢。”说到这事,他再次想起刚才奇怪的一幕,转身又走回了那奇怪的云形物前面,“这云好奇怪,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呢,我刚才好象还听到有仙女叫它压呢,难道天上真的有神仙?”说着,他抑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天,似乎认为就这样能看出一个神仙来。
看他这傻样,从云曦顿感哭笑不得,“什么神仙呀,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流云飞行器。”本来她也是没想过流云飞行器可以这样用的,结果在看到秦可不顾自己危险的拿身子去撞人家的飞剑的时候,一时情急之下反而让她想起上回自己想坐流云飞行器逃跑时被小白脸师父整得差点散架的事,于是灵机一动便试了一试,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先不理会再次瞠目结舌呈痴呆状的秦可,她慢慢走到流云飞行器前方,蹙着眉看着它,心里很是犯难,压人的时候是挺爽的,但现在这后事处理起来却让人很是头痛,想也知道那两个被压在下面的人会有多惨,从来就不敢看恐怖片的她,一时间真的不太敢面对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可是这飞行器又不能不拿回呀,先不说这是小白脸师父借给自己玩的,就凭它现在是自己惟一可以代步的工具就不能弄丢。
绕着放大的流云飞行器走了几圈,终是想不出好办法的从云曦最后竟学起秦可刚才做过的傻动作,抬头望天,巴望着,若是能下场大雨把一切罪恶的画面都冲洗掉,那该多好呀。
晴空万里,想也知道下雨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这话也不是白发明的。
早已发现从云曦不见了而四处寻找的单谨翔两人徇着方才流云飞行器重重压下的轰然巨响匆匆寻来,看到完好无缺的从云曦有点傻头傻脑的站在流云飞行器前面,心里一慌,急忙飞到她身边。
伸手将她抱起,单谨翔一边着急的查看她是否受了伤,一边问道,“小曦出什么事了?”
突然被抱起的从云曦本吓了一跳,当看清是单谨翔他们之后,脸上又是一喜,“谨翔、小武,见到你们太好了,我刚才遇上劫匪了。”粉嫩的小脸上余悚仍存。
“什么?!”正好奇流云飞行器为何会放大的摆在地上的范逸武闻言立时警觉的掠到两人身旁,运起灵识向四周扫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灵气波动,显然人已经跑了,“小曦,认得他的样子吗?”
从云曦摇摇头,“他们蒙着脸,看不清楚。”
“他们!?”听出劫匪竟不只一个,两人顿时担心的再次把从云曦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除了衣服有点凌乱之外,倒没什么不妥,同时松了口气。可一转念,想到从云曦身上的东西兴许被抢光了,范逸武便肉痛得脸色发黑,“小曦,被抢了些什么?哼!敢在这里动天玄宗的人,老子叫他有命拿没命享。”即使从云曦没穿天玄宗弟子的服饰,可她是和自己两人一道来的,相信这事在云雾山里的散修都收到消息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打从云曦的主意,那无异是存心煸天玄宗的耳光,就算是蒙了脸,只要动用宗门力量也必定能让他无所遁形。
范逸武这么一问,单谨翔也反应过来了,劫匪不在了,而从云曦没受伤,那只能说是破财挡灾了,虽说人没事便已大幸只是从云曦身上的东西可是战尊给的,想也知道价值不凡,要真的被些低级散修抢去了,不管是天玄宗还是战尊,脸子上都绝对过不去的。想到这,他也有点急了,看着从云曦问道,“小曦被抢了些什么东西?我们马上回去通知镇上和坊市里的同门封锁搜查。”
“对,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以为蒙着脸就能打劫天玄宗的人,想得倒美。”已经认定从云曦被抢光家底的范逸武是越想越气愤,拉着单谨翔就想踏上飞剑去叫人帮忙。
眼见两人在那自问自答一般的根本没想要听自己说,从云曦便忍不住想翻白眼,“小武你先别嚷了,他们没抢到我的东西。”
正摩拳擦掌的准备逮人追赃的范逸武闻言一脸的错愕,“没抢到?”看从云曦肯定的点着头,懵了,“你把身份说出来了,将人吓跑了?”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一般弟子和真传弟子的差别就是傻子也知道,惹上这两种人的下场绝对是不同的,只不过小曦身上没凭证,那劫匪怎么会信的呢?
“人没跑。”从云曦朝地上的流云飞行器努努嘴,“在它下面压着呢。”
“呀!”单谨翔与范逸武同时张嘴结舌。
呆愕的看了会流云飞行器,又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同时转头看向从云曦,“小曦你的意思是,那劫匪让你给压在飞行器下面了?”这是范逸武综上所述得出的最后结论。
从云曦点点头,“没错。”
再次得到确认的两人终于开始接受事实。吃惊过后便是浓浓的欢喜与惊讶。
绕着立了大功的流云飞行器走了一圈,范逸武啧啧有声,“乖乖,不愧是老祖给的,虽然只是个飞行器,居然都能杀敌护主呢,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单谨翔亦是笑看着从云曦,“小曦你怎么会想到不用飞行器逃跑,反而用它来砸人的?”毕竟以飞行器的制作材料和放大的重量确是个重量形武器,但有飞行器在手的人,遇上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都是想着如何用它来逃命的,谁又会反其道而行的想到用它来砸人的呢,从云曦的这一招不可谓不出人意表。
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的从云曦傻笑的摸摸耳朵,“我也是让他们逼急了,来不及跳上飞行器逃命便只好直接拿它来砸人了。”事实是她当时让另类的“蛛网”给困住了,想跑也跑不掉。
“哈哈,砸得好,砸得太好了。”完全反应过来的范逸武直乐的猛拍大腿,“小曦你这一招可真是绝了,这么大一座飞行器,怕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扛不起来,难怪老祖会把这个给你,原来它还有这妙用。”
两人想得开心,但从云曦却一脸的郁闷,“是用得绝了,我现在都不知怎么把它收回来了。”
“为什么?”两人听后一脸的不解。
从云曦扁扁嘴,“那两人被这么压法,想也知道模样肯定好不到哪去,那些血的肉的只怕全沾在飞行器上了,这叫我怎么把它放回储物袋嘛。”
听完她的抱怨,两人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双双摇头喷笑。
范逸武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天呀,小曦我真的好奇你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这么难想的问题你都想得出来的。”
看两人的反应,似乎自己又闹笑话了,从云曦迷惑的看着他们,“这难道不是个问题吗?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是很吓人的。”
单谨翔笑着摇摇头,“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人吗?”
这有关系吗?从云曦蹙眉头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想不通,“就算是修真之士,仍是血肉之躯,总不能死后就真的灰飞烟灭,啥也不剩了吧?”
“那是当然。”单谨翔轻笑应道,“只不过我们既然是修真之人自然会些法术,想清理污物并不是什么难事。”
有点明白了,从云曦眼睛瞬时一亮,“对哦,除尘术,可是它能把血也弄干净吗?”
范逸武得意的昂起头,“小曦你怎么把我忘了,我可是有水灵根的,洗一洗不就干净了吗?”
这下子是真的全明白了,从云曦笑眯眯的看着范逸武,“我怎么会把小武给忘了呢,小武快帮我洗干净飞行器,我请你吃灵果。”
接受了贿赂的范逸武很有架势的朝飞行器抬了抬下巴,“没问题,来,把它升高点,包管马上干干净净。”
“好。”看准飞行器的方向,从云曦闭着眼睛开始打手诀,飞行器一升高,下面的东西可就无所遁形了,所以这眼睛还是先闭着的好,她可不想晚上作恶梦。
看她这胆小的模样,单谨翔两人又是好笑,又是宠溺的摇摇头。
单谨翔抱着她往后退开了一点,范逸武运起灵力唤出水龙,在飞行器下方来回盘绕了一会,果真是转眼便干干净净了。至于露出来的那两具尸体,其实说是两块肉饼更适合一点,那模样确实儿童不宜,于是单谨翔手一扬,飞快的打出几个火球直接来了个就地火化,没多久便像从云曦之前所说的灰飞烟灭了。
两团白光就在烟火熄灭之际从那两堆灰中飞了出来,范逸武与单谨翔皱了皱眉,双双出手,一人抓只一个,没有多想的用力就是一捏,转眼,那团白光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哼声的秦可看到这一幕,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后背阵阵发凉,魂飞魄散,那两个人不只身死了,现在连魂魄都没了,天玄宗的人果真是不能惹的,还好刚才自己没笨到去跟他们抢云雾果,否则只怕这也是自己现在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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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笔今天一大早就让领导抓进了出土文物库房,说是要搞库房卫生。忙了一上午后,蓦然回首,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咱家都没它干净呢,汗!
第三十五章 朋友不能乱交
拣起那两个人掉下的储物袋,范逸武看也懒得看的直接塞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回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秦可,细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你叫什么名字,是天玄镇上的人吗?”
明白他这是在怀疑自己,秦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解释,“我叫秦可,在灵石矿做工的,因为今天轮空,所以才会想进这来寻些灵植换点灵石。”
能在灵石矿上做工,那就不是路过或短暂停留的散修而是在天玄镇上长住的人。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确定他没在说谎的范逸武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刚才是你引开小曦的?”这小子刚才在云雾果那出现过,没多久小曦就失踪了,这可不能不让人怀疑他。
“她,她是跟着我离开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心知一承认必会引起更大误会,但又不擅于说谎的秦可,结结巴巴的想解释清楚,偏偏越急越说不清。
听到从云曦果真是他引开的,范逸武的脸顿时罩上了一层寒光,看得秦可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这下子死定了。
还好从云曦这时也发觉范逸武的神态不对,想了想马上明白他是误会了,忙道,“小武,这事和他没关系,他刚才还拼命救过我的。”
听到她这话,范逸武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小曦,你不觉得这太凑巧了吗?”从云曦刚被这小子从自己两人身边带开,劫匪就来了,这事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的。
心里也清楚刚才的事是凑巧了一点,但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去认真分析,从云曦又不认为秦可是故意引开自己的,因为他从头到尾没要带自己离开,是自己一时好奇追着他走的,而且刚才若不是自己情急想出用飞行器砸人,他根本就让那两个劫匪给活劈了。她现在的修为是不高,连基本的对战法术都学不了,但作为一个被两个元婴期老怪追打了几个月的人来说,真打还是假打、能不能打得死人,她还是分得出来的,刚才那两人看着秦可时的杀气绝对骗不了人,所以这事或许真的只是凑巧,又或是那两人根本从见到自己一行人开始就起了歪主意,一直就在自己等人身边盯着的,但不管哪种可能,应该都与秦可无关。
心里有了论断的从云曦认真的看着范逸武,“小武我能肯定,他跟那两人不是一伙的,而且我跟他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不许你欺负他。”
“什么?”听到她这话,不仅是范逸武,连单谨翔也有点不赞同了,“小曦,以你的身份,这朋友可不能乱交。”
“我没乱交,我是认真的。”从云曦的小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看她这样子,单谨翔想了下后,朝还想与她争辩的范逸武打了个眼色,“好了,我们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要不老祖怕是要把内堂给拆了。”毕竟从云曦可是自己两人带出来的,老祖找不到徒弟肯定是第一个拿内堂出气,而且有些事也不宜在外人面前说,至少不能让外人知道从云曦的真正身份,否则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明白他顾虑的范逸武,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没敢搭话的秦可,想了下后,掏出几个云雾果塞到他手里,“不管如何,小曦信你,我们也不再为难你。这果子算是谢你帮忙的,不过今天的事,我们不希望会有第五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秦可紧抿着唇,没答话,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看他也算是个识趣的人,范逸武也没再多说,转身便跳上了流云飞行器。早已被单谨翔抱上了飞行器的从云曦只得远远的向他挥手,“快回家吧,果子要新鲜吃才好吃。我有空再找你。”
童稚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刚刚才压死两个炼气期修士的流云飞行器便攸然远去。
站在地上,抬头看着飞行器消失的方向,秦可握紧了手上的云雾果,脸上神色甚是纠结。虽然从头到尾这个新交的朋友都只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但他却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新朋友的身份绝对不是自己刚开始所想的那般简单,结交到这种朋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秦可还在斟酌得失,而从云曦这边,范逸武两人已经一致认定从云曦交个这样的朋友不是好事。
“为什么?”看连单谨翔也不认同自己交的新朋友,从云曦是满腹的不解,明明当所有人都放弃自己的时候,他仍是挺身维护自己的人为何偏偏对秦可无法认同呢,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只有炼气二层修为的小散修吗?
面对她的疑问,单谨翔心里也甚感沉重,本来以她的年龄不应该过早明白这些的,但今天所发生的事,却不得不让他敲起警钟,若不能让她了解其中的利害,只怕她以后会在这些所谓的朋友手上吃亏甚至丧命,所以现在让她明白兴许残忍了点,但为了她的性命着想,还是得狠心一把了。
轻叹一声,单谨翔脸带凝重的看着她,“小曦,老祖带你去抢储物袋时发生的事,你还记得清楚吗?”
从云曦不解的点点头,那件事带给她的震憾可不小,又岂会简单的便忘了。
“那你可看出,后面互相残杀的两人其实本是朋友?”
那天后来出现的两个人是一起现身的,而最后被杀的那人显然对另一个本无防备,所以才会猝不及防着了暗算,由此可推测这两人本应是认识并一起合伙打劫的,只是后来其中一个起了贪念才会连同伴也不放过,想到这从云曦有点明白单谨翔他们为何反对自己与秦可结交了,“你们担心秦可最后会为了夺宝而害我?”
单谨翔与范逸武同时认真的颔首,“没错,虽然现在他可以舍命救你,但是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修真之人,因为修炼,我们的生命会比一般的人长,但也因为要修炼,我们需要的也比一般人的多,灵石、灵丹、功法、法宝不管是哪样,谁都不能缺,谁都不会嫌少,而为了得到这些,为了让自己可以在修真的路上走得更远更高,有些人连骨肉手足都能下杀手,更何况只是朋友。”
“尤其是散修。”范逸武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他们没有宗族支持,也没有宗门的维护帮助,所有修炼所需的资源都得靠他们自己去挣、去争,多少人为了一株灵药、为了一件法器、甚至只为了抢多几块灵石而以性命为代价。那个秦可平日在灵石矿,轮空时还要跑到云雾山,可以想象他修炼得有多辛苦,而这样的努力,他的修为也不过是炼气二层。或许他今天救你真的出于赤子之心,但是小曦你又如何保证他不会在日后越来越艰难的修行磨练中变志呢?当他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身上可能有着他作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有着许多他苦苦努力都只能得到那么一点点的修炼资源,有着可以让他****致富甚至是一日千里的灵丹妙药或是天材法宝的时候不会对你起杀心呢?若要日后这般时时提防,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形如陌路。”
单谨翔长叹一声,“没错。小曦有一点你得知道,那些散修对我们这样的宗门弟子有着羡慕也有着妒忌。在他们的心里,总是认为我们这些宗门弟子依仗强大的背景占据了众多好的修炼资源,所以才会在同样的灵根资质之下比他们快提升修为,因此他们心里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却又在无法达成所愿的时候对我们产生妒恨的心理,甚至这种想法最后成了一些人的心魔让他们做出一些无法自抑的行为,宗门弟子和他们结交是很危险的,更别说你身为真传弟子,就是在宗门里都招人眼红,何况那些散修。”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这话从云曦在电视里、小说上看了不只一回。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事,不管是影视中还是现实生活中,她看到的听到的事例也不少。所以单谨翔认为对于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过于残酷、严肃的对话内容,其实从云曦并不陌生,甚至可能有着比他们这些还没真正历炼过的人更深的体会,毕竟她是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成年灵魂而不是不谙世事的无知小儿。
单谨翔他们的话兴许有点过于武断,过于以偏概全,但是从云曦并不认为都是危言耸听,所以听完这些话后,她并没像范逸武他们所预料的提出反驳或抗议,而是很认真的垂目思索,最后更是一脸沉稳的看着两人给了保证,“我明白了,你们放心以后我会注意这问题的。至于秦可我已跟他说过,若是他一直如此便一直是我的朋友,所以若他真的变志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友情可言了。”
从云曦异于普通孩子的反应,让单谨翔两人深感诧异,但不管如何听到她把自己的劝听进去了,并且给了保证,两人也都由心的松了口气,看着她舒心的笑了起来,范逸武更是难得大方的掏出了几个云雾果,一人一个的边啃边往宗门飞。
几天后,从云曦现身天玄镇外的灵石矿前。
站在灵石矿外围,看着被一箩一箩堆在空地上的灵石,从云曦再一次感叹自己找了个富强有力的大靠山。看小武一提到灵石就两眼发光的模样就不难看出这灵石对修真之人多重要,而这个自家门派下属的灵石矿,竟然敢把大把大把的灵石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全不担心会被眼红的修士哄抢,这得要有多厚的底蕴才会有此自信呀,看来自己糊里糊涂之下还真的抱了棵超级大树。
想想在前世,哪家大银行送钱收钱的时候不是荷枪实弹的好几个人护着的,就算是中国银行也不敢把钱明晃晃的摆在自家门前而不派人看守,而人家天玄宗就敢干下这事,所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法阵而已。(动笔:你要觉得它威力小,可以把身上的玉牌摘下来试试。从云曦刮一眼过来:我已经让你写死一回了,你还想我再死一回吗?动笔:……)
这一次从云曦虽然没穿那身拉风的衣服来,但经小武提醒,她已经知道那块代表身份的玉牌在一定的范围内是可以随时召集人手帮忙打架的,而且在天玄宗的地盘上更是一个出入凭证,所以这回从云曦把它藏衣服里一并戴上了。现在有它在,她自是不需要担心会被当成入侵者或小偷看待,于是没多想的抬步往里面走,果然护卫灵石矿的法阵在感受到那属于自家人的波动后便没再做出阻挡。
在灵石堆四处垒的矿场,小小的身影是很容易让人忽略掉的,所以从云曦这个不速之客虽然四处乱逛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反而是她这个客人并没什么自觉性的在听到一阵喧闹声后,不怕死的开始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挤。
一群穿着黑色短衣的男人,高高矮矮,错落无致的围成了一个圈,眼睛齐齐看向人工围成的一块空地,空地上抱打成一团的几道人影,不消说便是引起这场骚动的源头了。
参与打架的几张脸看起来都挺年青的,其中一张最为年青尤带着点稚气的面孔上已经挂彩,几道血痕从额头直拉而下,好是吓人,显然此人已经吃了亏,但仍是倔强的紧抿着唇,一双眼睛不屈的瞪着围殴自己的人,本来憨厚的脸上满是不服的愤怒。
站在外围,透过空隙观看的从云曦看到这张脸,不觉的眉头冷凝,这张脸的主人应该算是熟人,正是她这回想找的人,也就是她新结交的朋友——秦可。看情况他是一个打人家几个,只是以他的傻子性格怎么会惹上这种事的呢?是他没在自己面前显露真性情,还是他又让人家给欺负了?
认真的想了想,从云曦没马上上前帮忙,反而决定静观其变。秦可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来找他,这一场冲突或许可以让自己看清楚这个新交的朋友,看看他到底真的是笨笨的“郭靖”还是奸诈的“杨康”。
围攻秦可的几个人也都是修炼过的人,而且修为还不低,因为从云曦发现自己看不透他们的修为,疑窦顿起。来之前她已经特意打听过灵石矿的情况,在矿里工作的多数都是没修炼过的普通人,毕竟采矿这种活又脏又累,虽然修士一个除尘术便能让自己变干净,但脱自于世俗的他们还是认为这种工作太掉身份了,所以只要修为高点的都情愿冒险进入云雾山捕抓妖兽、灵兽换灵石,也不会愿意到灵石矿工作的。像秦可这样会在灵石矿工作的修士,除了是因为身为散修修为低之外,本身肯定是没有任何依仗的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穷二白的人,而现在这灵石矿一下子出现了几个修为不低的矿工,并且一起群殴只有炼气二层的秦可,这又如何不让人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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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兼职当了回破烂王,不过人家是从垃圾堆里把宝贝一件一件往袋子里塞,而动笔是站在垃圾堆旁,一件接一件的从袋子里往外扔,就怕不小心把统称为文物的宝贝给丢了。
第三十六章 闯祸了
那几个人似乎也是有所顾忌,所以虽然有实力一招就把秦可摆平,他们却没有选择最省力的方法,反而是跟还无法修习法术的秦可玩起了肉搏战。这就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活都不干的围在那看热闹了,毕竟生活在天玄镇的他们对于修士打架肯定是看过的,但是向来高来高去,以法术为攻击手段的修士竟放弃了极具仙家气度的过招方式反而跟他们这些俗人一般拳脚相向,这种新鲜事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难得有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呢。
场中,秦可身子虽小但可能是长期干高强度的体力活的关系力气却不小,而且不知是不是被人打得起了蛮劲,对于落在身上的拳脚似乎感觉不到痛,一味的抿着唇闷着头往对方身上撞,只要一逮到人便不管不理的一阵老拳,把人家打得连声痛呼,逼得其同伴不得不上前帮忙,结果又让他逮到机会将其它人一并揍上,被打痛了的人慢慢也被打掉了理性,红着眼睛有样学样的练起了盲打,于是一场本应稍具技术含量的搏斗便渐渐演变成市井泼皮般的近身缠斗。
站在外围看着的从云曦一直抿着的唇角慢慢上扬,最后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傻小子看起来呆呆的,倒也不算太笨,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赢人家这么多人便选择了对他更为有利的近身肉搏,将所有人拖进了混战当中,这样表面看起来结果并没什么不同,仍是他一个人被人家狠揍,其实暗地里他却少吃了许多亏。
本来对方人多修为又比他高,就算不使用法术,只要将他围起来不让他跑掉,想怎么收拾他都行,如果秦可一心想突围而不断的横冲直撞寻找突破点,结果便如同被猫盯上的老鼠一般,对方好整以暇毫发无损,而自己却落得个伤痕累累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任人宰割的处境。而现在秦可根本就不逃反而是不畏死的扑到对方身前,缠上一个便咬死不松口,本着咬死一个够本咬死两个有赚的破罐子心理将其它原打算站在一边等着他送上门的人逼得不得不上前帮忙。
虽然最后的结果仍是秦可会让人家打得很惨,但那些原可打人打得轻轻松松的人却因这近身肉搏而多多少少的都付出了代价,特别是让秦可缠上的人,情况并不比秦可好多少,在有这么多帮手的情况下他还被打成那模样,那人心里有多憋屈完全可以想象,相反秦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拉上了个垫背的,虽然还是一样被打成了猪头但心理上却是他赢了,也难怪他会越打越精神。
秦可的这种心理虽然很有阿q先生的传承,但看在同样是输人不输阵的从云曦眼中,却不由对他又多了几分认同,不管他日后会遇上什么会变得如何,至少现在从云曦还是认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在前世因为是资优生一直都是招人妒忌的主再加上不愿意主动与人结交,从云曦的朋友并不多,而重生后,突如其来的变化与境遇,也让她没能交到什么朋友,除了一开始带着回报之心而亲近的单谨翔以及完全是自来熟的范逸武之外,也只有这个一起面对过劫匪的秦可了,所以虽然单谨翔他们并不看好这个人,从云曦还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于是才有了今天的灵石矿之行,而今天所看到的又让从云曦对自己之前的决定又多了几分肯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可这完全对她胃口的性格让她很是有心心相惜之感。
过了一会,场中的一伙人已经围成了一小团,最中间的不消说便是势单力孤的秦可,他虽然仍是不服输的挥拳还击,但看那出拳的速度和气势明显已经弱了,知道他就快力竭,已经把他当朋友的从云曦当然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吃大亏,看来自己该出场了。
看着堵在前面的一群“劳苦大众”,虽然一身粗布衣服看不出有多脏,但完全可以推测绝对干净不到哪去,从云曦自然不愿意从这堆人中间挤过去,先不说挤不挤得开,光想着那一股股的汗臭味就不是她能忍受的。
凝着眉,抚着颚,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因为开动脑筋而有点严肃抿着的唇突然开心的扬起,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顽黠的笑意,手已伸入了储物袋,反正没啥用了,就干脆和这些人玩一玩吧。
数张黄色的符纸,轻飘飘的在空中飞着,飞入人群,落到身上,然后不同颜色的亮光闪烁,咯咯、咝咝的声音蓦的横空出现。
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仙人”打架的一群人,起初是有点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头上、肩上或是落在附近的东西,咯咯叫的是大红公鸡,咝咝吐舌的是……毒蛇!呆愕、恍悟、惊恐的神色一一在这些人脸上相继闪现,最后全化成了一声声骇人的叫声,“蛇呀!”
本来这群生物数量并不多,出现的范围也并不广,只是在人群的一小角,可是随着那些人的叫声,恐怖的气氛一再的扩散,慌乱的场面也越来越大,到最后不管是亲眼看到那些吞吐着红信的毒蛇的人还是根本没看到实物只是从别人的叫声中感受到恐惧的人全都乱成了一团,完全不辩方向的四窜逃命。
原来还很开心自己的计谋得逞顺利开出一条道来的从云曦,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着越来越乱的场面,当看到有些人在慌乱中被绊倒然后又让后面跑来的人踩中哀嚎的时候,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只不过是想让那些人让条道出来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一直呆在宗门里的从云曦对于普通人的生活了解得并不多,这些在矿场谋生的人,虽然大多根本没机缘成为修士,但长期依托在天玄宗门下生活在天玄镇里的他们对修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至少他们知道这些莫名其妙便出现在矿场里的动物肯定不是寻常的动物。这些鸡和蛇必定是灵兽或妖兽,灵兽还好点,如果是妖兽,那可是会吃人的,而且能安全通过天玄宗布下的护矿法阵的妖兽其修为肯定不低,他们这些根本没修为或者修为低得不能再低的人真跟它们对上了,绝对是只能沦为大餐的份,逃命便是他们现在惟一想到和惟一能做的,而且下意识的认为若是跑得慢了便会被追上而没命,在这种心理之下场面又如何能不乱。至于灵兽符这东西,没真正接触过或只在修真的门槛徘徊的他们在心慌之下是根本想都没想到,更别提会想到这些吓人的“妖兽”其实就是一张符纸放出来的幻象,这吓人的场面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道蓝色的身影飞速而来,立于飞剑上的人,在看到下方的那一片混乱之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借由灵力发出的声音,宛如一道响雷轰在了惊慌失措的众人头顶,将所有人都震在当场。当看清来人后,被吓得不轻的矿工全都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个胆子较大的颤声回应,“陈管事,有妖兽闯进来了。”
妖兽!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妖兽?来人闻言狐疑的凝神扫视,没发现任何奇怪的长得像动物的东西,倒是有一个不应该会在这地方出现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脚下飞剑转了个方向,带着那道身影眨眼便立在了从云曦面前,“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管事一边问着,凌厉的眼睛一边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从云曦,六七岁的年纪,炼气四层,合体的月色袍子并不华丽但质地绝对不凡,虽说灵石矿对矿工的年龄并没限制,但这么一个衣着讲究的娃娃绝对不是矿上的人。
正为差点引发一场人造悲剧而懊恼的从云曦一时间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本来她就是打算隐瞒身份的,所以才没穿那一身真传弟子的服饰,现在闹出这么一出,她更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是谁了,不管年龄如何,到底是个高辈分的人,这脸可丢不起呀。
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混乱,本打得正热闹的一伙人都停下了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可努力的自众人的包围圈中爬出来,头一抬便看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从云曦?”
围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在听到他的叫声时,身子都不太自然的呈现僵硬状态,眼睛齐齐朝从云曦看了过去,当看清她的模样后,那几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怨恨之色。
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发凉的从云曦直觉的把头转了过来,目光扫在秦可身后的人身上,但那几个人都把刚才的愤恨收了起来再加上不知是刚从矿里出来还是因为和秦可打了一架的缘故,脸上全是尘土根本看不清楚原本的容貌。
一时间看不出问题来的从云曦只能当自己过于敏感的撇了撇嘴,把目光转向秦可,当看到秦可那张猪头脸,顿时忍不住戏谑打趣,“秦可你胖好多哦。”
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胖”的秦可讪讪的红着脸慢慢直起身,拘束的拉了拉衣服似想把自己弄整齐一点,可惜成效并不大,“你,你怎么会在这的?”据自己对她身份的推测,她并不应该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呀。
本正取笑人家的从云曦被他问得一愣,来看他的实话现在看来是说不得了,免得给他惹麻烦,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得打哈哈,“也没什么,我今天觉得有点无聊,所以就到处走走,然后就走到这来了。”
听到她这话的人全是一头黑线。到处走走就能走到这来,这孩子还真的敢说,这是什么地方呀,这可是天玄宗位于天玄镇西南边的灵石矿,为了确保安全方圆几里可都是被清空了的,根本就可称为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孩子再无聊也不会跑到这来,更别说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走进矿场里,这外面可有一个护矿大阵的呢,要是谁都能肆无忌惮的走进来,那天玄宗还算是六大宗门之一吗。
作为管事,姓陈的蓝袍人想的自然要比旁人多,刚才自己并没觉察护矿大阵有被攻击的波动,而且就凭眼前这孩子炼气四层的修为也不可能攻得破外面的法阵,她可以通畅无阻的走进来,应该是宗门的人,可是她身上却并无可表明她身份的东西,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无法让人看得出她属于哪一堂那一门的弟子,这小娃娃身上可尽透着神秘呢,“小姑娘你是哪一位师叔的弟子?”因对从云曦的身份有所猜疑,陈管事的语气带着一丝客气。
不是师叔,是老祖,从云曦心里一阵嘀咕,可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她可没忘记刚才把人家这弄得多么的鸡飞狗跳,若是告诉人家自己的身份,那还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从云曦的犹豫让秦可误以为她是仗着那两个天玄宗内堂弟子才敢到这来的,本身并不是天玄宗的人,心里不免有点急了,毕竟这里可不比云雾山可由不得她胡来的,刚才的事别人兴许还没一下子想到是她弄的,在云雾山看过她用灵兽符的秦可心里可明白绝对就是她的杰作,在天玄宗的灵石矿里捣乱还害不少的矿工受伤,这事可不是能闹着玩的,越想他就越为从云曦担心,急急的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陈管事,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今天的事是我跟他们几个打架引起的,您真的要罚就罚我吧。”
矿工打架作为管事当然不会不知道,只不过这种事并不少见,只要不影响正常的运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们,但是一个孩子旁若无人的进入到灵石矿,甚至把矿场弄得一片混乱,这种事若是没处理好,自己这个管事可就无法向宗门交代了。
虽然现在那些“妖兽”不见了,那些普通的矿工弄不明白的只能奇怪刚才的妖兽为何不见踪影了,而作为一个筑基失败的炼气期高手,陈管事却在靠近从云曦之后察觉到残余的灵气波动,心里也顿时明白刚才的那起混乱源起于何物,而灵兽符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符箓,却也不是这些矿工所能拥有的,更别说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张了,所以罪魁祸首已经不用再察便能确定。
因拿不准从云曦是什么来头,陈管事暂时没作声的打量着她,最后目光却盯上了秦可,“你认得她?是你把她带进来的吗?”
老实的秦可第一反应便是想摇头,然后似想起什么般的又猛点头,“是,是我带她进来的,管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陈管事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冷得碜人,“凭你的身份如何能把人带进来,她到底是何身份,从何而来,为何在矿场捣乱,你若是不想受罪甚至连累家人,最后就从实招来。”那个一直不回应自己的小娃娃明显不是普通人,今天若不能把事情查清楚,自己也就不用混了。
一听到会连累家人,秦可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作为朋友他当然不愿意看到从云曦出事,但作为兄长他更没理由让弟弟因自己受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的他只能怔在当场。
看着已经僵硬却仍是固执的把自己挡住,鸵鸟的认为这样便没人看得到自己的秦可,从云曦有点感动的低叹一声,这朋友也算是没白交,轻轻把他推开,自动站出来与陈管事直接对上,“我是自己走进来的,刚才的事也是我弄出来的,不过我并不是要捣乱,我本来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再打架而已。”至于后面为什么会弄成那样,她自己现在也还在纳闷着,明明都是些大男人,怎么胆子会比自己一个小女子还要小的呢。
“你是如何走得进来的?”显然这一点才是陈管事关心的事。
从云曦抿着唇,眉头不由自己的皱了起来,这该怎么说呢,若说自己也是天玄宗的弟子,身上有天玄宗弟子的身份玉牌所以才让法阵放行的,对方肯定会要求查看自己的玉牌,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可就瞒不了。唉,都怪这天玄宗身份等级划分得太清楚,不仅是衣服就连身份玉牌都有等级划分,想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看来这次回去后,得想办法弄多几张不同身份的玉牌以备不时之需才行。(敢情这家伙以后也没打算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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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佗佛,评估专家组下午就要来了,不管成不与成,这事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待下星期再奋战几天,把照片弄好,这种忙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日子总算能停一停了。
第三十七章 凭什么
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从云曦思绪越闪越远,而早已认出她的几个人却朝着陈管事,越凑越近。最后到了他身边,其中一个悄悄的贴近他耳边,“陈管事,这小孩子不管是什么来历,她故意在矿场捣乱已是事实,看她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如先动手把人拿下,若不然不小心让她跑了,宗门追究下来,您可就不好交代了。”
正担心这个问题的陈管事沉吟不语,能不惊动任何人走进来的人照常理肯定是宗门弟子,但若真的是宗门弟子,只需把玉牌拿出来便完全可证明自己的身份了又何需像眼前这小娃娃一样犹豫不决,她若不是宗门弟子,以她这点年纪这点修为居然可安全通过护矿大阵,那她背后隐藏着的东西可就简单不到哪去了。想到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陈管事的脸色不由又严肃了几分,“小姑娘,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宗门里哪一堂或是哪一位师叔的弟子?”
从云曦还在琢磨着该怎么说,一旁看她似有难言之隐的秦可却进一步以为她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这玩的,怕她会被重罚,心里一急,便无法再保持沉默了,“陈管事,她的两个哥哥是天玄宗内堂的弟子,她肯定是不小心走进来的,请您看在她两个哥哥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回吧。”
“哦,是内堂弟子的家属?”陈管事不动声色的朝四周扫视,若是说内堂弟子把她带进来的,倒可以说明为何护法大阵没过大的反应,但若是如此那个带她进来的内堂弟子又哪去了呢?难道是看到她闯了祸担心会被牵连而自己先跑掉了?哼!若是如此,自己就必须把这人给查出来,胆敢带外人进入宗门的矿场,闹事之后更是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这种人又岂能轻饶。
没找到可疑人物,认定那祸首已经跑了的陈管事再次锁定从云曦,“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因认定她只是普通内堂弟子的家属,陈管事的语气也就少了几分客套。
若是没闯祸之前,从云曦倒是不介意自认是单谨翔的妹妹来脱身,但现在闹出这种事,再把单谨翔摆出来,那可就是害人了,自觉已欠了单谨翔不少人情的她当然不愿意再拖他下水,所以只能摇头,“我没哥哥。”这也是实话,这身体的本尊根本就是死剩种来的,自然不可能还有哥哥。
她的否认,把秦可听急了,也让陈管事的疑心重了几分,秦可在矿上已干了不短的时间,他那老实的性格陈管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没想过要怀疑秦可的话,反而认定是从云曦在撒谎。有了这先入为主的想法,从云曦过于冷静的表现便让他觉得很不正常,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在闯了祸之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躲到亲人身边寻求庇护,可这孩子不仅没这么做,反而是在自己追问的时候不惜撒谎来维护那个内堂弟子,这个小娃娃不简单,这件事只怕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似乎嗅出一丝阴谋味道的陈管事脸上不由多了几分冷厉,一直在旁边留意着他的人眼珠一转,已多少猜到了一些陈管事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再次凑上前去挑拨,“陈管事,只怕是有人居心****,所以才故意放个小孩子进来捣乱,存心给您找事,好让您在宗门那无法交代。”
这几句话可说是击中了陈管事的软肋,灵石矿管事的这位置可是个肥缺,虽说开采出来的灵石都需上交,但既然是采矿当然就不会有什么精准的数据,作为处于第一线的管事,想从中掐点油水还是可以的,所以宗门里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并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像陈管事一样,在冲击筑基的时候失败了又自觉没什么可能重来一遍的人,在长生已成幻影的情况下,都会想为自己或家人尽可能谋多一点利益,让自己的有生之年过得好一点,或让后人能比别人多一些成功的资本实现自己实现不了的长生之梦,而宗门属下的产业自然便是他们这些宗门弟子获利的最好来源,以他们炼气期的修为不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主事者,能成为位置不是太高却握着实权的管事便是他们最大的目标。灵石矿的环境虽不好,但却是可最直接获得最实际利益的地方,为了得到这个管事的职位,陈管事可没少花心思少送礼拉关系耍手段,所以他也绝对有理由去怀疑有人盯上了自己的位置,为了把自己拉下来,而耍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故意陷害自己,比如说派个不起眼的内堂弟子带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娃娃进入灵石矿,在众人不防备的时候生出事端,然后栽自己一个管理不力的罪名。
想到这个可能,陈管事再也淡定不了了,冷冷的盯着从云曦,一脸的阴沉,“小娃娃,念你年幼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带你进来,是谁教你用灵兽符造成恐慌的,我便不再为难你,如若不然,你可别怪我下手太狠了。”一边说着,他已一边朝从云曦逼近,显然是打算动手抓人了。
看出他的脸色不善,秦可胆战的拉过从云曦急急劝道,“从云曦你就告诉陈管事你哥哥是谁就好了,你放心,管事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真的不是故意的,管事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没错,你只要说出是谁带你进来的,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认为眼前的小娃娃只是被人利用了,根本不会知道太多内幕的陈管事也在开口诱哄,一心想找出那个应该会知道更多一点事情的内堂弟子,会被派来干这事,那个弟子显然是幕后之人的心腹,只要找出他来,相信那个幕后人也就随着现形了。
被一再逼问的从云曦默默的盯着刚才在陈管事耳边嘀咕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跟自己有过节,听他刚才说的话,明摆着就是在挑拨离间,只是自己重生后的人际关系简单得连十个手指头都用不完,这个人自己应该没见过才是呀。
不解的看着那个一脸灰土的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但他眼中露出来的讥讽之色及恨意却让从云曦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难不成真的是仇人,只是自己到这后有跟人结仇吗?
不待她细想清楚,陈管事已经走近了,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肩膀,看她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以为她还在想着如何狡辩,不由冷哼一声,“小娃娃,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我会给机会你自己说,只是不忍看你年纪小小便受搜魂之苦,否则根本无需和你多说。”
他这话一说,从云曦还没什么反应,秦可却吓出了一身的汗,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陈管事手下留情呀,她只是个孩子,虽然顽皮一点但绝对没恶意的。”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也知道修为高的人是可以使用搜魂术的,而修为越高的人运用得越是熟练,换句话说像陈管事这种连筑基都没有的人,其搜魂术也只是会点皮毛而已的,他若真的对从云曦使用搜魂术只怕在查看她记忆的时候也把她的识海给伤了,想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这么变得呆呆傻傻,秦可便一阵心颤,说什么也不愿意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已打定主意必须逼问出一切的陈管事自然不会听一个小矿工的请求,手臂用力一抖,强行将抱住他手臂的秦可给震飞了出去。
秦可重重的摔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才好不容易停稳身子,正想爬起,刚才打他的人中,便有一个人飞快奔上前去,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硬是把刚撑起身子的他给踩趴在地上,痛得他半晌哼不出声。
仍站在陈管事身后的人这时低声道,“陈管事,这秦可明显认得前来捣乱的人,只怕他们本身就是一伙的。”说完,他伸手自怀里掏出两个果子,递到陈管事面前,“这是小的们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陈管事朝他的方向斜睨,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眼睛微眯,“云雾果?”
那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云雾果,这小子刚才一口咬定是别人送他的,管事您想想,这云雾果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灵果,但也不是一般的修士吃得起的,更何况拿它送人。”
他的话似乎没说明白,但陈管事却听明白了,秦可是什么身份来历,他这个管事清楚得很,凭他的修为和家世不可能有哪个修为高的修士会主动跟他结交的,更别说送他这对于一般散修来说值钱得很的云雾果了,会给他这样好的礼物必定就是有事想要他帮忙,想到刚才的那场混乱之始就是秦可与人打架将所有矿工吸引到了一起才给了别人机会,陈管事的脸黑云密布,盯着秦可的眼睛渗着寒光,“秦可,这云雾果可是你的?”
刚缓过气来的秦可听到叫自己,勉强抬起头看去,当看到那人手上的果子后,一脸激愤的喊道,“是我的,管事他们几个强抢我的云雾果。”
原来范逸武拿这云雾果当谢礼给了秦可几个,秦可自己舍不得吃,拿回家让弟弟吃了两个后,便把弟弟留给自己吃的藏了起来,想着等再次轮空再进云雾山找一找兴许能凑够数量拿去换灵石帮弟弟买丹药,却没想到让这几个人看到了,见财起意的联手把云雾果抢走,秦可当然不会愿意,所以才会有了从云曦一开始所看到的那一场架。结果从云曦为了想帮他,不知轻重的撒出了一堆灵兽符将围观的矿工吓得亡命狂奔,造成了不少的伤患,又让那几个人抓到机会恶人先告状的诬蔑他们居心****。秦可没弄清楚情况,老实的承认果子是自己的,还想着让管事主持公道,却没想到落入了人家的圈套里。
听他亲口承认后陈管事看着他的眼睛阴沉得吓人,“是谁给你的云雾果?”
察觉气氛不太对的秦可有点发愣,却又不知道撒谎,“是从云曦的哥哥给我的。”
很好,果然是一伙的,果然有内奸。
陈管事神情冷得想杀人,将手上的从云曦朝身后的人一丢,“看好她。”说完看也不看的转身便朝秦可走去,在他的心目中,才几岁大的从云曦不可能知道些什么,反而是十多岁的秦可有可能问出更多的东西,而且以他老实的个性,他说出来的话会比明显人小鬼大的从云曦可靠得多。
其实根本不是小孩子的从云曦当然也察觉到情况不对,看到陈管事扔开自己朝秦可走去,立刻感到不妙,秦可那傻不溜啾的回答肯定是让人误会了。这几个人是谁虽然她还想不起来,但凭着女性的第六感,直觉的知道这些人是想对自己不利的,如果自己再不表明身份,只怕不仅是自己还会把秦可都给连累了。
嘴一张便想开口,却没想到抓着她的人一直就注意着她,看出她的意图,根本不给机会让她说出声,便狠手卸下了她的下巴,迎着从云曦惊怒的目光,那人的眼中满是恶意的阴笑。本来只是气不过的找秦可出气,却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会亲自送上门来,既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就不可能让她再有脱身的机会,反正现在姓陈的笨蛋并不知道她是谁,呆会自己怂恿多几句借他之手把这贱人给除了,等宗门追查的时候一切自有姓陈的担着,也不会查到自己等人身上,哈哈没想到沦到如此地步自己居然还能为家族报仇。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恶毒眼神,从云曦后背一阵发凉,她认出来了,许恶霸!这几个就是上回打单谨翔,后来让自己命令去律堂领罚的许家子弟,只是他们怎么会在这的,难道这就是律堂对他们的处罚结果?
想到这种可能性,从云曦寒毛都站了起来,若真的是这样,这些人心里有多恨自己是完全可以想象的,现在自己一时不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只怕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其是那个许恶霸,他本来就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现在又被自己害到要来这做苦工,有整自己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小心的一一扫视周围的人,没看到那张毁容的脸,从云曦稍稍放心之余,又有一丝不解,那家伙怎么不在,难道律堂看在他有伤在身的份上对他从宽处理了?
似看出了她的迷惑,抓着她的人伏在她耳边,声音阴沉而满含恨意,“数清楚了吗?我许家道字辈的除了被废的哥哥全在这了,贱人你害得我许家家破人亡,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家破人亡?血债血偿?过于血腥而沉重的字眼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从云曦承受不了的整个发怔。
也就在这时,陈管事已经对秦可用上了逼供手段,叭的一下,将他的一只手折断,抓着他的衣领将痛得脸色发青的他从地上半提起,“我再问你一遍,给你云雾果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
确实是不知道的秦可真的是实话实说,但陈管事显然不愿意接受这种实话,“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人家为何要给你云雾果?你若是不知道,今天为何会主动跟人家打架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你若是不知道,那个小娃娃又怎么会这般凑巧的在你把人全引来的时候出现凭着一堆灵兽符就将矿场弄得一团乱,让这么多的人受伤?”
越问,陈管事的声音就越冷,“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给废了,甚至是你的弟弟我也会一并处理掉。哼!别以为有谁会为你出头。秦可,你只不过是人家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人家现在不就把你们两人给抛下不管了吗?你若愚笨的遵守什么诺言只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陷入绝境,到时可不会有谁可怜你们。”
秦可的性格陈管事是了解的,这小子人老实最喜欢讲什么一诺千金,就算是被人骗了,自认为答应了人家的他也会傻傻的替人家死守秘密的,兴许那幕后的人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中他的,只不过秦可也不是没有软肋的,他的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就是他的弱点,只要拿他的弟弟来威胁他,这小子绝对撑不下去。
果然,秦可一听到他连自己的弟弟也要处理顿时急了,“陈管事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说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的转看向从云曦,一向倔强的眼中满是恳求。他就是再笨,现在也知道情况不对了,而这一切全起源于从云曦拿灵兽符吓人,所以现在也只有她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但是还没能完全消化掉那八个字的从云曦仍是一脸的痴呆状,根本没能接收到他的恳求。而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来的陈管事,在那人故意挡住了他一部分视线的情况下,也只看到从云曦本来灵活得很的眼眸变得呆呆傻傻的而根本没看到她嘴巴出了问题,于是很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小娃娃是让自己刚才有点残暴的手段给吓到了,也由此更加认定年纪幼小的从云曦不会知道些什么,于是继续把审问重点放在秦可的身上。
又是叭的一下声响,秦可的另一条胳膊也被折了,豆大的冷汗沿着面颊滚下,而陈管事却没丝毫的心软,顺着秦可仍被踩着后背的姿势,强行将他的上半身往上提起,手慢慢从肩膀移向他的脖子,“秦可你最好想清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拿兄弟俩人的性命来帮。”
陈管事话中的杀气,憨厚如秦可也听得出来了,冷汗越冒越多,越出越密,最后湿了整张面孔,看着那边的从云曦仍是一声不哼,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绝望,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让弟弟为自己而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自己不过是交了个朋友而已呀。
仍是得不到他回答的陈管事,对于他冥顽不宁的表现极为不满,抚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紧,“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无情了,待会我就送你弟弟和你团聚。”
“不!”绝望的秦可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怒吼,“这事和我弟弟无关,你不能这样随便杀人的。”
“哼,不过两只小蝼蚁而已,杀了又如何,难道还会有人替你出头吗?”陈管事说得极不当一回事,当然在场的人也都这般认为的,毕竟以陈管事的修为和身份,秦可这样的小散修和蝼蚁确实无异,杀了他们也不过就是掐死两只小蝼蚁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除了一个人。
因秦可的怒吼而回过神来的从云曦刚好听到了陈管事的话,眼前又一次浮现出许道安轻蔑的叫自己的小蝼蚁的情景,无意识的环视四周,那些人脸上麻木的表情与自己之前被许道安踩在脚下时宗门其它弟子的模样又是何其的相似,难道在这些人的眼中实力不如人背景不如人的人就真的这般的没尊严这般的轻贱吗?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些人就要高人一等?同样是被踩下脚下的人,这些人又为何这般的视若无睹?明明是一条宝贵的人命又凭什么低贱得和蝼蚁相提并论?一个疑问带出一道愤怒,怒气不知不觉间从她的心底迸发,丹田里的那颗珠子似也感受到了她的愤怒,慢慢浮起,缓缓转动,丹田之内五色的灵力涌动,身体外淡淡的灵气开始凝聚。
突然出现的灵气波动,引起了陈管事等人的注意,一直呆在灵石矿的陈管事尚没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亲眼目睹过许道安是如何被打得半残的许家众人却感觉到了危险。
一直抓着从云曦的人,看着渐渐被白雾笼罩的小小人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各种念头不断闪现,许家已经完了,他们这些被封了修为丢在这灵石矿干苦工的人也算是完了,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害的,即使死也一定要拉她陪葬,最后出现的念头随着不断回忆起来的以往的风光和这段时间的苦痛,越来越坚定,越来越让他想付之行动。
手在他有意识之前便已探到了从云曦的脖子上,当触及那细细软软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拧断的小脖子时,他心神一颤,惶乱的神色渐趋阴沉,他的修为是封了但长时间的苦力劳动让他的力气比常人大上了许多,只要用尽全力还是很有可能拧断这贱人的脖子的,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带着这贱人一起去死。想到这,他猛的一咬牙,双手用力就掐住了从云曦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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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老祖驾到
难受的窒息感,让从云曦下意识的抓着对方的手臂拼命挣扎,而她体内的珠子转得越来越快,丹田里的异动越来越急。无意之间,从云曦毫无目的性乱抓的手抓住了掐着她脖子的双手,出于求生本能的用力就想把它扳开,一缕灵力就在这时从对方的手上传入从云曦的体内。
正在苦苦挣扎的从云曦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而一心想掐死她的人起初也没什么感觉,但在那股灵力流失得越来越快的时候,他终是发觉了。察觉到自己的修为竟在下降,他不由心生恐惧。虽然这段时间他根本使用不了灵力,但炼气六层的修为仍是一直没变的,因为修为还在,所以他们这些许家子弟在这灵石矿中仍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可如今这让他赖以自豪和生存的修为竟在下降,这又如何让他不怕。
虽然他刚才还有着和从云曦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作为修真者对自己的修为都是有种病态般的珍惜和爱护的,察觉到修为受到了威胁,那人便不由的慌了,双手很自然的就松开,想以放开从云曦来摆脱这种危险,但是一心想求生的从云曦并没发现他态度的转变,仍是凭着本能反应的死死抓着他的手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把它拉开。
于是情况变得十分诡异,本想杀人的人现在一心想把人丢开,而本来一心想逃开的人反而将人家死死抓住不松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只看得一脸的奇怪,而身陷其中的人却越来越恐惧,“放开,你快放开我。”他的丹元,他的丹元正被吸食,他不要变成废人,他不要变得和哥哥一样。
这人正是许道安的亲弟许道成,这两兄弟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连遭遇都出奇的相似。就在许道成惊惶失措的吼叫声中,从云曦丹田内的灵力波动达到了顶峰,最后啵的一声,似某层东西被击破,一直被束缚着的灵力欢快的奔跑,小小的身体内五色的灵力井然有序的飞快流转。
一道身影如摔死狗般的飞摔而出,一直被吊在半空的从云曦终于能脚踏实地了。白雾慢慢散去,稚嫩的身子重现人前。早已被这边的异象吸引了目光的陈管事看清楚白雾中现身的人儿后,眼神猛的一缩,炼气五层!这小娃娃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仍是闭着眼睛的从云曦,陈管事又转头看向飞摔在地的许道成,许家的人这时已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他扶坐了起来,而看清他情况的陈管事心里又是一凛,他居然废了!
“她,她是邪修!”先有许道安,现在又有许道成,许家的人终于意识到从云曦身上绝对有问题,指着她愤怒谴责,没想到许道安兄弟俩全着了她的暗算,老祖居然收了这样的人为徒,这又叫他们如何能服。
邪修!陈管事与众人皆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不同于道修甚至于魔修,邪修的修炼法门最为天道所不容,也最让修士所唾弃和顾忌,这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怎么会是邪修?但她若不是邪修又如何解释转眼间让一个炼气六层的人变为废人,而她自己却在生死一线之间获得了突破?
而这时已运气一周天,平缓了体内骚动的从云曦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秦可,秀气的双眉不由得紧蹙,慢慢走上前去。
有了许道成的前车之鉴,绝对不想步他后尘的陈管事自是不肯让她接近自己,“你站住。”
可是无法说话的从云曦根本没办法解释些什么,只能继续走上前,一心想查看秦可的情况。胆战之际没发现她异样的陈管事见她不听劝阻硬要上前,不觉间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管事不能让她走近,否则您就要变得跟我哥一样了。”
“没错,管事我们许家两兄弟就是被她的外表骗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您可不能心软呀。”
“管事必须先下手为强,将这邪修先废了。”
对从云曦狠之入骨的许家众人,看出陈管事对她的戒备,趁机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危言耸听,毕竟若陈管事能一掌将从云曦劈了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反正损失的也不会是他们。
而惊慌之间没猜到他们险恶用心的陈管事却把他们的话全当真了,看从云曦步步逼近,一副想把自己也废了的模样(这纯属他个人脑补出来的画面),再也顾不得许多,幻出一把金剑朝着从云曦全力刺去。
炼气十层的攻击,根本不是炼气五层的从云曦可以抵挡的,而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神智都还不是恢复得十分清楚的她,也根本没想到人家会连招呼都不打就鼓足了劲打来,虽然平日训练有素,但如今她在非正常的情况下突破修为,人都还有点傻愣愣的,反应自然也没了往日的灵敏,瞪大眼睛看着劈过来的金剑,只觉一片金光灿烂,完全不知躲闪。
悲剧眼看就要发生,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杀气侵体之际,从云曦腰间挂着的两块小玉佩微微震动,两缕缘自神识的感应快速远传。
正躺在藏里悠闲的看着书的成老祖轻松的神色猛的一变,轻风扫过,楼里只剩下一张空自摇晃的摇椅。同一时间正坐在洞府里将刚泡好的茶递给来客的薛老祖,叭的一下将杯子抓破,顺势抓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的手转眼便失了踪影。
矿场中,聚集了炼气十层灵力的金剑以破空之势劈向前方小小的身影,凌厉而快速的攻势让陈管事充满自信必能一举歼敌。
可惜天不从人愿,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突然漫开盖地的袭来,那把气势如虹的金剑转眼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但已没有人有时间去研究金剑的去向了,因为在场的人全都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的纷纷摔趴在地上,包括陈管事在内全都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有些身体差一点的人直接就吐血了。
就算是普通矿工这时也知道定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而作为管事的陈管事心里更清楚这股威压绝对不是筑基修士发得出来的,来人只怕是金丹期巅峰甚至是元婴期的老祖,但那些长期闭死关的老祖会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来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内门某一堂的堂主,只是这些在宗门里完全可称为高贵的存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呢?难道那小娃娃当真是自己一开始所猜想的是某一位堂主的弟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仍被压趴在地上的陈管事再也忍不住的努力把头稍稍抬起,仅有的一点点高度只能让他确定从云曦身边多了三个人,至于是什么人,因看不到脸就不得而知了,但夹在两件月白长袍之中的那件显眼的紫色长袍却让他对自己的猜想又多了几分迷惑,仅是内门弟子不是紫金峰的人?
不解的他又努力的再看了一次,这次因高度和角度的问题,仍是没看清来者何人,却让一直以来都只注意着从云曦颈部以上位置的他清楚的看到挂在她腰间的那两块小小的玉佩,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灵气波动,让他准确的推测出这是什么东西。
守护玉符!虽然看上去跟世俗界中当佩饰用的玉佩没什么两样,但其实质上却是修为极高的修士以自身的精元和神识凝练出来并加了法阵护持的护命宝物,当它感受到佩带之人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自行启动法阵透过神识的微妙联系让凝练玉符的人立刻知道而瞬间赶来相救。
因为有能力凝练出这种玉符的修士绝对不是寻常之人,这种有着极高修为的人即使相隔千里,想要到达也不过是一息间的事,所以修为达到一定高度的大修士为了自己的传承不断,往往会在选中的弟子身上留下这种玉符,以便确保自己的传人不会在历炼中意外陨落,也就是说拥有这种玉符的人就等于拥有一个高级修士当护卫,想当然的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
这种对于炼气期弟子来说完全是传说中的护命宝物陈管事当然是没见过,但从它刚才隐约隐现的灵力余韵,以及这几个突然而至拥有强大威压的人却足以让他作出正确判断,能在天玄宗的地盘上毫无顾忌的散发自己强大无比威压的人绝对不会是宗门外的人,而身上同时拥有两块守护玉符的从云曦就更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娃娃,她在宗门中的地位只怕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管事可以招惹的,这一回自己怕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冷汗悄悄的自他的额际滚落,趴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作为现行犯他自是没胆子再哼半声,只能静静的等着大人物的审判,偏偏那几位除了一直用吓死人的威压吓人之外,连哼都没哼一声,让看不到他们尊颜的人只能在心里自个猜度,相对于严词厉色这种静默反而是更折磨人。
当然作为大人物,薛老祖他们是根本不会去关心小人物的心情的,他们现在关心的就是差点幼年陨落的宝贝徒弟到底有没有受伤。于是将威压控制在金丹后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压趴下之后,薛老祖大手一扬急急的将显得有点愣头愣脑的小徒弟抱起,运起神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从云曦详详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她除了嘴巴脱了臼之外并没其它伤,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快手的帮从云曦把嘴巴托好,成老祖一脸心痛的将从云曦抢抱在怀,“曦儿,告诉师伯,是谁这般阴狠胆敢卸下你的下颚存心不让你说话?”一看这手段就知道有人存心****,想让从云曦有口难言,含冤受屈,对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用上这种手段,这人的心肠也末免太阴毒了。
同一时间想通这一点的薛老祖更是怒不可赦,怒目往矿场一扫,厉声喝问,“是谁敢动本尊的徒弟,站出来受死。”堂堂无战道尊的徒弟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中了人家的这种阴招,这让向来目空一切的他如何能容忍。
本来他们只是光在那一站散发出来的威压就已经够让人受不了的了,现在这两位大人物更直接发了火,元婴老祖的淊天怒焰又岂是在场的普通矿工或是低级修士所能承受的,当即便有不少人噗哧噗哧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血。
被吓得半死的人没一个敢出声抗议,最后还是因为要接茶结果反被一时心急的薛老祖抓着手臂一块带了来的人于心不忍的开口提醒,“两位师伯祖,这些人都是些很低级的小散修甚至只是些普通人,二老的威压他们根本承受不起,更别说可以开口说话了。”在场能开口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吐出来的都是血没一个带字的,若自己再不开口,只怕正在发怒的两位元婴老祖会让这些人直接吐到死。
被一语提醒的两个元婴老怪,扫了四周一眼,看到众人的惨状,这才慢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威压缓缓收回。
趴在地上的人就像是一直压在背上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一样,顿时觉得轻松起来,纷纷的爬起身,但因知道来的人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没一个人胆敢站起来,全都伏着身子跪在了地上,有些胆子小的,身子还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打颤,而这其中颤得最厉害的该属陈管事无疑。
这并不是说他的胆子最小,而是他的脑袋最清醒,刚才开口求情之人说的话他一字没落的全听进耳朵里了,也由此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了,能被内门弟子称之为师伯祖的人除了那些寻常弟子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难得见上一面的元婴老祖之外还会有谁有这资格呢,而刚才差点让自己活劈了的小娃娃居然是老祖的徒弟,换句话说她的身份就是宗门弟子中等级最高的真传弟子,天呀!他居然差点把真传弟子给杀了,他还能活吗,他还有活路吗?
陈管事能不能活这事还说不准,而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两个老祖也没心情去研究这问题,现在他们只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害自己的徒弟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整得傻头傻脑的。四只眼睛往所有人的身上一扫,极有默契的同时盯上了同一个人,“你。是不是你下的手?”
虽然没抬头,但陈管事直觉的就知道现在老祖肯定是在问自己,不过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抬头确认了一下,当他看清那两位以火红的太阳为背景显得高大无比的大人物当真是指着自己时,头上一滴两滴无数滴冷汗便这样冒出来了,顾不得抹汗,立时伏下身子,脑袋直嗑到地,“老祖明察,小师叔祖的下颚不是弟子伤的。”
“可我明明看到刚才对曦儿下杀手的就是你。”成老祖脸罩寒霜的瞪着他,哼看他刚才出手的架势若不是自己和小白脸来得及时,曦儿肯定要折在他手上了,所以说这小子也绝对不是好鸟。
而脾气较猛的薛老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惊险一幕,直接就动起了手,大手一伸一抓,明明还离他有段距离的一个大活人,不知怎的竟自动飞进了他的手里,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他抓住了脖子提在半空中,“是谁给你胆子动本尊徒弟的?”
感到自己半个身子都进了鬼门关的陈管事,吓得上齿敲下齿,嗑嗑绊绊的道,“老、老祖明察,这、这只是误会,误会。”
“那你的意思是刚才是本尊眼花了?”将人往上又提高了一点,薛老祖直接瞪着他的眼睛,哼就不信这样他还敢狡辩。
迫人的气势让陈管事口舌发僵,不过到底是个在俗务中打过滚的人,极度的惊吓过后,他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一点,手急急的往不远处的许家众人一指,“是许道成伤了小师叔祖的,不是我,刚才也是他们说小师叔祖是邪修,弟子一时糊涂信以为真才会对小师叔祖动手的。”
“许道成?”薛老祖眨了眨眼睛,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顺着陈管事指证的手指看去,全是一堆陌生的面孔,不过以他的修为也很容易便看出这些人的修为以矿工来说是很高的,但却又被封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犯了事被罚来这作苦工的原宗门弟子,顺着这方向再仔细一想,薛老祖便想明白了,“你们是许道安的那一家子。”难怪自己会觉得那名字耳熟,原来是跟之前和小徒弟打架的家伙仅一字之差。
身份被点破的众人脸色自好看不到哪去,看着已经被两个老祖护在怀里的从云曦更明白自己等人不再有可能杀了那贱人为族人报仇了,一时之间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有个沉不住气的干脆豁出去般的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没错,是我们。”
“很好。”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对陈管事的话便信了几分的薛老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伤了本尊的徒弟,只是让你们来作苦工,你们既然还敢心怀怨恨寻机报复,看来严小子的手还是软了一点。”
薛老祖这话一出口,还被抓在半空中的陈管事便完全想明白了,这些姓许的之前见过小师叔祖并结有私怨,所以才在自己追问她身份的时候故意不点破,反而煸风点火的误导自己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而后因害怕小师叔祖道明身份所以趁自己不注意把小师叔祖的嘴给封了,让自己差点铸成大错。明白自己的成了人家手中的刀,精明了半辈子的陈管事不由气得浑身发颤,“姓许的你们也太狠了,竟然联手造出假象蒙骗于我,想借我的手来杀小师叔祖,枉你们还曾是我天玄宗的弟子,当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哼我们再忘恩负义也好过身为老祖竟好坏不分,收一个邪修为徒,甚至为此灭我许家满门。”已经决定豁出去的人说话自也没了任何的顾忌,瞪着薛老祖的眼睛满是红丝,“我许家再怎么说也是正当的修真世家,比起这个以吸取别人的修为以助自己突破的邪修要好上一百陪,一千陪,你们凭什么为了维护这样的一个邪修,灭我许家。”
吸取别人的修为?薛老祖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义愤的一群人,扫视间也察觉到其中一个已经没了修为,那虚弱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受到了什么重创,难道真是小徒弟弄的?薛老祖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成老祖。
成老祖显然也发现了许道成的情况,白眉微蹙的盯着陈管事,“那小子是让曦儿伤的?”
陈管事不敢隐瞒的点点头,“是的,他本想杀小师叔祖,但不知怎么的反让小师叔祖伤了,还直接成了废人。”
这情况倒跟从云曦伤许道安的那一回十分相似。两人心中泛起了相同的念头,脸色也随着凝重了几分。
看着怀里不知何时睡着了的人,成老祖发现从云曦又突破了。许道成成了废人而从云曦却突破了,这确实跟邪修中吸取别人修为以增强自身修为的功法十分相似,但是邪修吸取别人的修为后会出现修为不稳而真元紊乱的问题,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炼化方能真正的变成自己的修为,而从云曦很明显并没这方面的情况出现,这又与邪修那损人利己的功法不太一样,难道……成老祖蓦的想到了某种可能,心惊的看向薛老祖,“先回去再说。”曦儿的情况十分诡异,而现在这场面绝对不适合他们去深入讨论。
心里也明白这一点的薛老祖同意的点了点头,丢下手上抓着的陈管事,转身便想走,却让被他一并带来的人阻了下来,“师伯祖,这事不管如何都不宜传开。”
急于弄清楚从云曦情况的两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心中同时一醒,没错,不管从云曦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这形同于邪修的修炼功法都不能传出去,因为她并不是一般的弟子,而是无战道尊的真传弟子,若是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即使天玄宗名列六大宗门,即使无战道尊威名远播,这事可都不是那么好交代的。
清楚其中利害关系的两人互视了一眼,成老祖将手上抱着的人儿往薛老祖手上一递,“你先带曦儿回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好。”向来喜欢跟他争的薛老祖这回却没半点迟疑,接过从云曦,一手将宝贝徒弟抱好,一手拉过被自己带来的人,眨眼便从原地消失了。虽然他什么事都喜欢跟死书虫斗上一斗,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在处理一些杂事方面并没有成老祖那种细密灵巧的手段,若是以他的雷霆手段必定是将这些人直接轰杀了事,但这里是宗门的灵石矿,在场的除了本门的弟子便是在天玄镇上落了根的普通百姓,杀人灭口显然不太适合,那么要把这事圆满的处理好也只能指望这书虫了。
待薛老祖几个人消失后,摔在地上的陈管事惶恐不安的看着留下来的成老祖,老练如他,当然知道老祖收的徒弟会邪修的功法这是多么要人命的事情。而当他看到成老祖双目微闭的慢慢自地上升到半空,然后平展双臂,双掌下翻的开始运功,一个个让人视之目眩的光环出现之后,他不由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因为老祖使用的是幻魂术,这种法术跟搜魂术同出一源,但其作用却比搜魂术更为奇妙,它可以随意抽取人的记忆,修为高深的还可以虚造一些记忆放回人的脑海里,让被抽取记忆的人根本察觉不出自己记忆有任何的缺失。老祖选择这种法术显然是不想多伤人命而只是单纯的想把相关的记忆从目睹的众人脑海中抹掉而已。
过了一会,半空中的成老祖如同他来的时候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而一直跪在地上的众人,凝滞的双眼慢慢转动,然后看到自己竟跪在地上,脸上都浮现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就在他们纷纷站起,互相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的冲天而起,凌厉的攻向矿场中的某一处,就在众人惊愕的瞪视中,站在那位置的一伙人有如斩瓜切菜般让那御剑飞袭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利落的将姓许的杀得一个不留之后,陈管事冷冷的扫视着下方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人,“姓许的一伙聚众闹事,害矿场上多人受伤,现已让本管事依规矩斩杀。这同时也是给你们的一个警示,好好的干活宗门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若是谁起了歪心就别怪本管事心狠手辣。”
“是。”众多的矿工不敢有任何质疑的躬身应和,虽然仍是不太记得姓许的如何闹事,但他们这一伙人向来趾高气扬,是矿场上的一霸,现在被除了对于这些矿工来说只是好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有闲心也没这胆量去追问。
众人的表现,让陈管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之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可,忙道,“快将秦可送回家休息。刚才幸亏秦可拼死抵抗,本管事才能赶得及救下你们将姓许的一伙斩杀,本管事宣布升秦可为小队长,日后矿场上的事你们都得听秦可的。”
众人微愣之后,又齐齐应了声,“是。”然后好几个人快步跑向了秦可,其中一个将他背了起来,在陈管事那接过给他治伤的药后便背着他步出了矿场,显然是打算送他回家休息了。
秦可为人老实又爱帮人,和这些矿工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他们虽然自己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经由陈管事口中说出的秦可英勇抗敌救人的事他们还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见义勇为的事这小子平日也干过。如此看来自己等人肯定是着了那伙姓许的暗算,所以现在才会记不清楚事了,还好被实心眼的秦可发现了不妥于是不畏死的与敌对抗,从而为陈管事及时赶来救下自己等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完全合情合理的推测让众矿工对如今身受重伤的秦可满心的感激,待他伤好之后回到矿场便成了人人景抑的英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某位老祖为了维护自己的师侄除掉隐患的同时顺手帮她稍稍补偿秦可而特意在陈管事记忆里加入的假记忆,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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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推荐仍是一个让人泪奔的低呀。
第四十章 探病
什么也不知道的从云曦很幸福的美美睡了一觉,待她醒后,因考虑到她到底年纪尚幼,那颗珠子的事连他们也弄不清楚告诉她也不过是把她吓着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帮助,反而影响她正常的修炼,于是三个知情者(其中一个是被逼的)一致对她说了善意的谎言。
于是本来对矿场上发生的事就不清不楚的从云曦听了早已对好口供的供词之后,更是希里糊涂了,惟一能确知的便是许家在矿场里的人全被杀了,以后她出宗门玩不用再担心会被下黑手了。心里虽然对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有点抵触,但是想到只是因一点点的私怨,便让他们一而再的把事态扩大的找自己麻烦,而且每回都是把自己往死里整,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之人的从云曦心里也是有气的,她虽然不想杀人,但也不会傻到任别人杀,如果说自己与对方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么就让对方去死吧,毕竟她从来不是圣人也没想过当圣人,所以没有舍身成仁的气魄,她只是一个自私的小女子而已。
还有一点能确认的便是秦可受伤了,但没什么大碍。(其实这一点她早确知了一半,所以薛老祖他们迫于无奈只得把另一半也说了。)
想到秦可是因自己受伤的,她便内疚的想去探病,却不知为何向来由着她的薛老祖竟对她下了禁足令,强迫她留在无战峰修炼,就连内门也不让她去了。这么一来,从云曦可就郁闷了,以前虽然经常被当沙包打,但打完之后就是她的自由时间,而现在小白脸师父不知和成师伯又在研究什么新花样,好几天不见人影,却派了个牢头过来把她看得死死的,让她动弹不得。
一思及那个牢头,从云曦便忍不住狠狠瞪了身旁的淳于越一眼,这家伙以前就爱和欺负自己的南宫皓在一起,果然一样不是什么好鸟。
“师妹可是有什么不懂的?”从堂堂少宗主沦落为牢头的淳于越尔雅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浅笑,心里却苦过黄莲,自己干嘛要在那天出关呢,或者说那天不去找老祖玩不就没事了吗,结果把不该看的全看遍了,为了不像许家的人一样被灭口,他只能含泪点头,与两个****老祖同流合污,欺骗小孩不说,还要兼职当牢头被一个小不点瞪完又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从云曦不理会他的轻哼一声,把头转回,她情愿看风景也不要看那个腹黑男,这几天想偷溜的自己可没少在他手上吃苦头。只是……明明小白脸师父说过只收了自己一个徒弟的,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便宜师兄的呢?
没错,睡了一觉之后,除了小白脸师父他们见不着人影之外,最大的变化就是自己突然多了个同门,而且还是压在自己头顶的师兄,虽然是挂名的,但名义上还是压了她一头,让她心里十分的不爽。
当然不爽的其实并不只她,就是淳于越自己也很不爽,原因就在挂名那两个字上,既然是挂名当然就不是真正的师徒,所以战尊完全可以不管他,但有师徒这一名头压着,自己又不可能当真把战尊以及他收的这个小徒弟完全当外人,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这两人出了点什么事,他这个挂名徒弟及挂名师兄同样是要被牵连的。战尊甚至很不要脸的明说了,从云曦现在就是他的责任,如果她再出点什么事,那就是自己这个师兄失责,所发生的一切后果便都要让自己的宗主老爹来负责摆平。有脑子的人一听这话就完全可以知道这根本就是那两个奸诈的老祖得知自个徒弟身上有要命的东西,为了确保她在麻烦临头时多些保障故意将年幼无知的自己硬拖下了水顺便把宗主老爹也圈了进来,可是很不幸的凑巧趟进了这浑水的自己却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谁叫自己加上自己的宗主老爹都打不过人家呢,而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老爹还在人家提出收自己当记名弟子的时候喜滋滋的点了头,让他根本连不字都没来不及说,于是堂堂天玄宗的少宗主自此沦为某个小孩的专属保镖加跟班,他苦呀!
淳于越在憋屈着,从云曦的小脑袋也没停着。这么多天了也不知秦可的伤如何了,他的家境虽然自己并不清楚但也猜得到肯定不太好,而以那天他在矿场上受的伤只怕不是容易治得好的,以他的家境又如何支付这么一笔医药费呢,所以无论如果自己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他。想到这她再次斜眼瞄向了旁边,灵动的眼珠子已经滴溜溜的转开了,对付腹黑男要么比他更奸诈,显然良善的自己并不适合这一点,那么就只能比他更无赖更不要脸,通常腹黑之辈都很讲究表面形象的,只要自己丢得起这个脸便肯定能吃定他,至于丢脸的问题,想她现在也不过一个六岁大的娃,又何来的颜面可言呢,所以这一招绝对肯定最适合自己了。
打定了主意,从云曦蓦的一咬牙,姐豁出去了。
狠狠的伸手往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拧,本就水盈灵动的双眼很快便灌满了泪水,吸吸鼻子,将那眼泪硬逼在眼眶里,万一掉下来了,自己就只能再拧一次大腿了,那可是很痛的,所以这泪绝对不能太快掉下来。
抓紧时间快速扭头,看着有点愕然的淳于越,双眼含泪欲滴,红润的双唇委屈的抿着,还不时难受的抽上一抽,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担心与忧伤,“师兄。”
特意拉长的声音,让淳于越硬生生打一个机伶,“师妹有什么事尽管跟师兄说。”可是千万不要学**楼里的那些女人,他一个纯情男子受不了这个调呀。
此时的从云曦脑海里正回忆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嗲得男人什么都点头的桥段,手往怀里掏了一阵子,没手帕!那她拿什么来咬呢?这时眼睛里的泪水滚了滚,很不小心的掉了两滴下来,梨花带雨的脸孔便形成了,只是从云曦却急了,这泪水可经不起几回滴啊。算了,没手帕咬就换一样来咬好了,手一伸抓起了淳于越的衣袖,抹了下脸,擦了下鼻子,本想顺势往嘴里塞的,但看着那湿湿的袖口,想着它刚才擦了什么,她终是没勇气咬下去,只得做做样子抓在手里放在脸颊边,“师兄。”
淳于越又是一个机伶,稍稍用力,拉不回袖子,“师妹你有事就说吧,师兄说什么也会帮你的。”但请你千万不要****我,虽然我是少宗主前途无量,但我是很守身如玉的,绝对不会随便跟女人乱来。(拜托你也不看看人家娃才几岁)
眼里的眼泪又再次往下掉,从云曦心里更急了,拖不得了,那就直接点好了,眼睛瞄准方向,双手一张,身子往前飞扑,一头便撞进了淳于越的怀里,抱着他腰的手用力一抱,好了这下子他绝对无法推开自己而看到自己是假哭了。
从云曦安心了,淳于越却焦心了,没想到呀,才几岁大的师妹居然也懂得****自己呢,现在这无战峰上人都没多一个,这叫自己如何是好呢,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理亏的那个绝对会是自己的,谁叫眼前的娃才几岁大呢,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来呀,“师妹呀,你到底有什么事呀,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或者说她体内的那颗珠子又作怪了,自己是否要通知挂名师父赶紧回来呢?
怀里的小脑袋用力摇了摇,顺便把一脸的水给擦干净了,这抹布还真不错,质地柔软明显就是上等货色。
淳于越还在努力着,不是不舒服,那是邪灵上身了?赶紧试探,“师妹你有事不怕和师兄说的,师兄肯定会帮你的。”
保票都打了,这时机也差不多了吧,于是怀里响起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我……”
嗯,肯开口了,这就好肯说话就容易找破绽了,淳于越赶紧给予爱的鼓励,“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想去看秦可。”
这一次怀里的声音说得极快,快到淳于越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去看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很自然的便接了话,“看秦可呀,那没问题呀。”
“耶!”刚才还抱得人家死紧的从云曦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得逞的笑容,一手比着胜利的手势,一手掏出流云飞行器,往前一抛,小身子向上一纵便跳上去了,转身朝还愣着的淳于越挥了挥手臂,“师兄,谢谢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哈哈,这腹黑男也不难摘掂嘛。
淳于越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他向来精明聪慧的天玄宗少宗主被一个小娃娃耍了!
天玄镇里的一间屋子里,砰的响起一声关门声。
看着那还在震动着的房门,捧着碗的****一边继续喂药的动作,一边叹道,“小可,小果年纪毕竟还小,你也别逼得他太急了,再怎么说陈管事既然答应当举荐人,小果进天玄宗已经算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你又何必现在逼得他这么辛苦呢。”那孩子也不过想帮忙照顾一下哥哥而已,偏让这孩子硬赶回去炼功,也难怪他会生气。
喝了口药,秦可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良姨,您是不知道,想进天玄宗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不少还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小果若是现在不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就算能进天玄宗,也是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的。”
那位良姨不认同的摇摇头,“同样是孩子,就算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修为也高不了多少,他们能怎么欺负小果呀。”秦果虽然只有十岁,可是在秦可不顾一切的挣灵石买丹药的支撑下已经是炼气二层的修为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虽然条件好,但肯定没秦家兄弟这种吃苦的毅力,修为想必也高不了秦果多少。
但她的这份自信,却让秦可听出一脸的苦笑,“良姨,我就见过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子,修为却比我还要高,而且还是一个五灵根,只不过她有两个哥哥是天玄宗的内堂弟子。”
秦可的话让良姨听得一怔,而那本是关起来的门这时却呼的拉开了,露出了一张受到不少击的小脸,“哥,你说的是真的?”因为生气而躲起来的秦果最终仍是放心不下哥哥而偷偷伏在门里偷听,结果却让他听到极打击人的事。
刚知道从云曦情况时也受到不少打击的秦可当然知道现在弟弟是什么心情,但他还是很诚实的点了头,“是真的,所以小果虽然你现在是炼气二层了,和哥哥一样,但绝对不能因此自满,更不能因为有了陈管事的保证而放松,那些有背景的世家子弟不必为生活奔波,也不用担心丹药接续不上,甚至有比我们这些散修不知好上多少倍的修炼功法,他们修炼的速度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就算日后进了天玄宗没背景的你和有背景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处于同一个起点上,所以你不能自满,也不能妄自和人家比,你只能做好你自己能做的,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增加自己的实力。”
抚在门板上的手慢慢握紧,秦可带着迷惘的眼睛慢慢变得坚定,“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就算自己的基础不如人,底气不如人,但只要自己努力,相信仍是可以超过那些人的,只是五灵根居然也有这种修炼,天玄宗不愧是六大宗门之一,光是这修炼条件就非一般散修可以想象的,无论如何他明年也一定要进天玄宗。
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外面的两个人脸上都多了分沉重,虽然不忍弟弟这般辛苦,但秦可也明白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再像平常孩子那样生活了。
继续手上喂药的动作,良姨心里对这两兄弟不由多了一分心痛,本来她只是感激秦可救了自己的相公而自告奋勇的来帮忙照顾起居不便的秦可。但接触久了,却真心的想帮这两兄弟,尤其是秦可,小小年纪竟背负着照顾弟弟的责任,为了让弟弟可以进入天玄宗获得更好的修炼条件,甚至连自己的修为都耽搁了,更是不怕辛苦的到灵石矿去采矿,干着连大人都觉得辛苦的活,这样为别人着想的孩子又如何能让人不心痛呢。
喂完药,扶着精神尚没完全恢复的秦可躺下后,良姨拿着碗走了出去,准备去厨房熬些稀饭让秦可睡醒后吃。刚走出院子,却看到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更是穿着天玄宗内门弟子的服饰。天玄宗的内门弟子这对于他们这些依附在天玄宗的庇护下生活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不可高攀的存在,当下就把良姨吓得手脚发冷,半晌吱不出一声。
望着眼前完全傻了般的****,从云曦很是无奈的白了身旁的淳于越一眼,去云雾山逛了一回她的可是很清楚天玄宗的服饰穿出来有多吓人的,更别说这家伙穿的还是内门弟子的服饰,明明自己又没请他一起来,他干嘛就非得跟来了呢。
被埋怨的淳于越苦笑的摸摸鼻子,他本来也没兴趣来这种地方,但谁叫自己一时不察又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了呢,挂名师父可是千交代万嘱咐不能再让她落单的,她要真的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什么事,那两个向来就没遵过规矩的师兄弟非得把天玄宗给翻了不可。
并不清楚淳于越苦衷的从云曦埋怨完后,看那****还没能恢复正常,只好出声帮她回魂,“请问,秦可可是住在这里?”
被叫回神的良姨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女孩,仍是有点愣神的点点头,手往后一指,“他在里面睡觉。”
“谢谢。”从云曦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不等她带路便自己走了进去。身为护卫的淳于越当然赶紧跟上,他这么一动,良姨也反应过来了,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重新走进了屋里。
屋内正闭着眼睛想睡的秦可隐隐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这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走进来的从云曦先是一怔,然后又开心的笑了,可当他看到跟着从云曦走进来的淳于越时,刚泛开的笑脸瞬时便僵了,内门弟子?!
知道又一个人被淳于越吓到了,从云曦老成的低叹一声,走上前,拍拍秦可的脸,“喂回神了,是我来看你,你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的。”因为这家伙本来就不该存在。
她说得很理所当然,但听在秦可两人耳中却是极大的不敬,拜托在天玄镇谁敢无视天玄宗的内门弟子哦。这时才想起自己还躺着的秦可挣扎着想爬起身,看他痛得脸色发白的模样,从云曦急忙上前帮忙,“你的手都这样了怎么还乱动呢,快躺好,别再动了。”那两条胳膊包得粽子似的,不用问也知道伤得不轻。
秦可不敢的摇摇头,嘴里已经着急的叫道,“良姨快找把椅子来。”
一直傻跟着的良姨这时才想起来,对哦,大人物一直都站着呢,自己居然这样怠慢人家,这不是存心不想在这天玄镇住了吗。心里一慌,顿时满屋子乱转的找椅子,只是秦可这屋里根本就是家徒四壁的,凡是值钱点的、能用的早被他拿去换灵石和丹药了,想找张待客的椅子真不是一般的难,至少良姨转了几圈都没能如愿。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来探病的从云曦怎么也没想到会害人家慌乱成这模样,没好气的继续瞪着淳于越,就是你害的,要是我自己来,他们怎么会这样子。
感受到她那股怨气的淳于越好笑的抿着唇,这个两次打了南宫又骗了自己两回的小家伙其实有时也挺有意思的。感到那怨气越来越重了,不想把她逼急的淳于越忙帮忙解围,轻轻的咳了声,吸引到秦可两人的注意力后,漾出一脸温和的笑意,“我只是陪师妹来看望她新结交的小友的,两位就无需拘谨了。”
师妹!秦可惊异的看着从云曦,他原本就猜到她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原来竟是天玄宗的内门弟子,难怪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修为。其实天玄宗的弟子虽有内外门之分,但在辈分称呼上却仍是以修为来界定的,即使一个是内门一个是外门弟子,只要同是一层次的都会是同辈相称,只不过这种奇特的划分办法,秦可这样的外人自是不太清楚,于是才会一下子认定从云曦也是内门弟子。
而两耳少闻窗外事的从云曦对这问题的理解亦是跟秦可这些外人差不多,所以以为自己的身份被淳于越一下子说破了,气得没差点扑上去咬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完全傻了的秦可,很好,看来这病不用探了,再探下去,怕是直接把人给探傻了。
磨磨牙继续瞪淳于越,“他这伤严重不?”既然他都跟来了,当然得利用一下。
淳于越走上前,运起灵识对秦可扫了一遍,轻笑道,“只是骨折和一些问题不大的内外伤。”说着,他掏出一个玉瓶,拨开塞子,倒了一颗碧绿的丹药出来,手指一伸便直接塞进了秦可的嘴里,然后也不管人家有什么反应,几下子就把他手臂上的布条给拆了,看了看那伤处,又掏出另一个瓶子,快手拨开塞子,毫不吝啬的撒了一层的药粉在那伤处,然后收好玉瓶。伸出右手轻按在秦可断骨之处,一层蓝光慢慢从他的手掌处泛起,缓缓覆上秦可受伤的位置,那些药粉开始慢慢往皮肤里渗。这时已回过神来的秦可只觉得一直泛痛的伤处像是被什么轻轻熨烫着,轻抚着,然后疼痛便慢慢消失了。
当淳于越收回右手的时候,秦可的伤处已经完全恢复如初,有点难以置信的甩了甩手臂,那轻松灵活的感觉,让秦可只能以目瞪口呆来表示自己惊喜的心情。
本来也不稀罕他说谢谢的淳于越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回从云曦身边,“好了师妹,他的伤全部治愈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虽然这个时间挂名师父应该还不会回无战峰,但是能早一点回去还是好的,万一他抽风的提早跑回去,发现宝贝徒弟让自己看丢了,自己就等着被修理得全身焦黑好了。
看秦可确实没什么大碍了,心里也明白自己偷跑的事让小白脸师父知道肯定没好果子吃,从云曦听话的掏出早准备好的两瓶丹药,递到了秦可手上,“这些给你,好好养伤,好好修炼,别只记着挣灵石,只有让自己变强你才不会让人欺负,也不会让你的家人被人欺负。”矿场上的一些事从云曦可是记得十分清楚的,比如秦可被逼入绝境却无力反抗时那悲愤的喊声,她一直记着,她不想这样被人欺负,也不想自己的朋友被人这般欺负,所以她是真心的希望秦可以认清现实,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后不会再被人欺负。
看着一时没能从自己的话中反应过来的秦可,她没再说什么的转过身,走到良姨身边时,低声道,“请照顾好他。”
明白这小孩也是内门弟子身份的良姨自是不敢轻视她,忙不迭的一个劲点头。就在她想说些什么保证的时候,跟在从云曦身后的淳于越塞了几块灵石在她手上,“买些东西给他补下身子。”这小子的身子虽然强壮,但毕竟被一个炼气十层的人严刑逼供过,到底是有些受损了,既然小师妹这般看重他,那么自己也就再帮他一把好了。
看着手上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小财富的灵石,良姨怔了半晌后才想起应该说谢谢,但一抬头,人家早已走得没影了。这时早已知道来了客人,却害怕得不敢露脸的秦果慢慢走了出来,看看良姨手上的灵石,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当看到他手上那两瓶明显不是普通货的丹药时,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哥,你怎么会认识天玄宗的内门弟子的?”他们虽然生活在天玄镇,但平日也不过只能见到天玄宗外派的外门弟子,那些可称为宗门精英的内门弟子别说认识,就连远远见上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有机会的,而现在居然有两个这样的大人物来到自己的家,还亲自给哥哥疗伤,这又如何让他不惊讶。
面对弟弟的追问,秦可自己亦有一种还在作梦的感觉,“是我上回进云雾山的时候遇上的,没想到她居然是天玄宗的内门弟子,难怪会有那样的修为。”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只是一面之缘的她,居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居然会亲自来看望自己,不仅为自己疗伤还特意留下丹药鼓励自己,她贵为天玄宗的天之娇子居然这般看重自己这样的一个散修,这又如何让他不感动。
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上的玉瓶,秦可双眼泛红,他会的,他一定会让自己变强的,因为他有一个天玄宗内门弟子的朋友,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强,让自己以后站在她身旁的时候不会连累她被人笑,让她以后再被坏人欺负的时候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为她挡下一切,为她不会因为有自己这样的一个朋友而后悔。看来待明年小果进入天玄宗后,自己也应该照爹爹的吩咐去拳义宗走一走了。
坐在流远飞行器上的从云曦自是不知道自己的一时感触会为自己日后的修真之路平添了一大助力。现在的她只是一心往无战峰赶,毕竟她可不想惹恼那小白脸师父,又开始拿自己当沙包来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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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声,佛洛拉同学的问题,因为责编还没有回答我,所以暂时还是没能弄明白是什么问题,不过动笔会继续跟进的。
第三十九章 与老祖斗法
隐身在半空中的成老祖看到一切都照着自己的安排顺利发展,满意的笑着飞回了无战峰。
快步走进洞府,只见无意之中被搅进了这件事中的淳于越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而身为人师的小白脸居然好不要脸的蹲在从云曦的床边,眼也不眨一下的紧紧盯着还在睡觉的从云曦。
没有多想,成老祖走上前去,朝着那让人手痒的后脑勺就是一掌。啪的一下,完全没心理准备的薛老祖被打得差点一脑袋磕在小徒弟的床沿上。呼的跳起转身,看清偷袭自己的人后,顿时摩拳擦掌,“死书虫,太久没揍你了,身子痒是不?”
而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赢这小白脸的成老祖很“奸诈”的采取了回避政策,往薛老祖的身旁跨前一步,老腰一扭一顶,将某个家伙直接顶开,“别妨碍我查看曦儿的情况,要是被耽搁而出了事,你可别怨我不帮你。”
虽然很想动手揍回他,可是毕竟是徒弟比较重要,于是满心不忿的薛老祖最后仍是不得不忍气吞声的乖乖呆在了一边。
而他的忍让让一直在旁从头看到尾的淳于越惊讶得很,身为宗主之子,虽然他的修为不高但这些老祖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二的,甚至不少人他还接触过,就像眼前的这两位,小时候他就缠着他们玩闹过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在出关时,听说他们还没闭关便开心的找来了。因此这两人的性格他心里是有底的,以无战道尊那好胜又好战的性格,这样子被打了居然让成老祖一句话就摆平而不敢还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看来这个自己和南宫从四季平原救回来的小丫头在他们心目中极具份量呢,若是这样她为何会吸取别人修为的事可真的要弄清楚了,否则天玄宗只怕会有大麻烦。想到这,本觉无聊想告辞的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仍是不哼声的安静站在一旁,继续让自己当个被人忽视的人形摆设。
细细察看了熟睡的从云曦,发觉她的情况比自己刚抱着的时候又好上了许多,似乎身体在睡觉的过程中被再次修复了,所有的疲惫与透支都完全不存在,就连意外突破所遗留下来的灵识受累的问题都已消失。这情况真是太奇怪了,是曦儿的功法造成的,还是她体内那颗弄不清来历的珠子?
收回神识,成老祖一脸凝重的看向薛老祖,“小白脸,曦儿所习的五行灵诀,你确定真的没问题?”
薛老祖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你如何能确定?”成老祖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不是自己想怀疑这小白脸,只是那功法他本来就是在一个快死的人手上得到的,又因为他自己是变异雷灵根的关系无法修习,所以那功法练了之后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除了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根本没人知道。更何况从云曦所习的是连那个给小白脸功法的人都没见过的五行灵诀,当时确定从云曦得到传承的时候小白脸还十分开心的跟自己说过这事,当时他就埋怨过说那玉简一传承完就又封闭起来了,让他根本无法亲眼看一看五行灵诀,那就是说这小白脸根本不知道五行灵诀是什么,那他又如何能确定它没问题呢。
薛老祖得意的一抬头,“因为我是我徒弟的师父呀,她每次练的时候都会一字一句的询问我的,所以我十分的确定这五行灵诀没一点问题。”在他的心里认为这都是徒弟尊重自己信任自己的具体表现,却不知道从云曦会问得这般仔细,根本就是因为她是个顶包的,原来本尊知道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所以才不得不从头问起。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成老祖倒愿意相信他的判断了,这小白脸虽然不爱看书没什么脑子,不过凡与提高修为、有利于打架的东西他都是极有自己的一套的,既然从云曦将五行灵诀的功法详细的告诉过他,那么凭他的见识足以判断出这套功法有没有问题。
疑点一已经可以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如此说来,有问题的是她体内的那颗珠子了。”
“那珠子有什么问题?”薛老祖一时间倒还没能想明白。
成老祖白他一眼,“曦儿是你我一手带着的,她会什么不会什么我们心里哪样没底?惟一摸不准的就是她体内那颗奇怪的珠子。现在曦儿竟会吸收别人的修为以助自己突破,不是功法的问题,那问题便只能是出在那颗珠子上面了,要不然你到告诉我还有什么可能让曦儿能干出这种事来?”
听完他的推断,薛老祖也沉默了,的确五行灵诀自己是没看过,但小徒弟并没隐瞒过自己,所以自己对她修习的功法是十分清楚的,以五行灵诀绝对不会让小徒弟有吸取别人修为的能力,反倒是那颗可以自行炼化五行灵气、可以自行为小徒弟疗伤、可以自动吸收外界灵气的珠子有着极大的嫌疑。本来以自己的观察,一直认为那珠子的存在对小徒弟是有益无害的,但从许家兄弟的情况来看,这珠子所藏的秘密只怕不像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今天的事若是在小徒弟外出历练的时候发生,只怕小徒弟就要变成修真界人人喊打的邪修了,毕竟吸取别人的辛苦修得的修为来让自己不劳而获的提高修为,这可是最让修真界痛恨与忌讳的,若是事发,就是自己怕也护不了小徒弟了。
默默的看着从云曦天真的睡脸,薛老祖沉吟了好一会后,终于有了决定,“书虫,你出手把那东西逼出来。”这越来越透着诡异的珠子不能让它再留在小徒弟的体内了,就算它现在能帮得了小徒弟,日后只怕也是个祸患,还是尽早将它弄出来的好,只是自己雷灵根的真元过于霸道并不适合做这种事,也只能让书虫帮忙了。
薛老祖的决定,成老祖亦是赞成,因为那珠子真是太让人看不透了。据自己刚才所看到的记忆,许道成原是炼气六层的修为,虽然不算高,但在炼气期也算得上是中上了,以从云曦炼气四层的修为一下子将他的修为全吸掉了,却也只突破到炼气五层而已,而那颗珠子,刚刚自己强行用神识探查时发现,它又比上一回自己看到的时候明亮了许多,若它里面真的有生命,只能说那生命更活跃了,有这么一个东西在曦儿体内,不得不说是个要命的威胁。万一它里面蕴育的是个邪灵,待它出生之时肯定便是它对曦儿夺舍之日,虽然有自己与小白脸凝练的玉符保护曦儿,但谁也不敢保证为了不让曦儿被夺舍而出手对抗它的时候,自己两人与那邪灵的对抗不会伤到身为宿主的曦儿,与其日后冒那个险,还不如现在趁它还没真正成气侯的时候将它逼出来。
于是他没多说什么,双手飞快的凝画出一个个结印附到从云曦身上,当确定足以保护从云曦不出事了,他这才停手,右手一扬,在洞府外布下一个结界免得被人打扰,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之后,他才向薛老祖道,“你在一旁守着,等那东西出来的时候,必须将它抓牢了,别让它跑掉。”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那珠子里面是否有灵体,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它控制住的好,免得它跑掉了,日后又找机会躲回曦儿体内。
得到他提醒的薛老祖,又往后退了一步,神识将从云曦所在的位置尽数笼罩,确定无误后,便向成老祖点了点头。
收到他示意的成老祖,在从云曦床前站定,先是探出神识进入从云曦体内,强行攻破那珠子隐匿的结界之后,极快的将那颗躲在从云曦丹田内的珠子锁定,右手平抬,凌空放在从云曦丹田所在位置的上方,真元极快的顺着神识探知的方向缠了过去。水属性的功法虽然攻击力不如雷属性,但它所带的蕴养和柔韧之力却是温和而又坚不可催的,想不伤到从云曦的情况下将藏在她体内的珠子逼出来,可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一直安逸的呆在从云曦丹田里的珠子,这时算是遇上了它觉醒以来最大的麻烦,刚刚才饱餐一顿的它,本还在消化着突然吸取到的大量灵力,谁知转眼便让极强的神识锁住,没多久更让冲不破挣不断的真元之力死死缠着,最让它不能接受的是,那股真元之力竟然在将它往丹田外拖。它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勉强可以安身的地方,又如何肯随便就让别人破坏了。于是那珠子开始转动,而它这一次的转动不同于以往吸取灵气时的转动,而是带着攻击力的,一直环绕着它的五色彩光如同一把把小利刃不断的割向缠绕着它的真元,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与这股真元对抗,那珠子开始向外吸取灵气。
守在一旁的薛老祖发觉洞府周围的灵气往自己这边聚集后,便知道这是小徒弟体内的珠子弄出来的,毕竟这种情况他已经看过不只一次了。这家伙居然还在顽抗,薛老祖冷冷的一哼,眼睛朝旁边的摆设物一瞥,“小子设个拒灵阵。”
本来一直很安静的在看戏的淳于越没想到会突然被点将,可是听老祖的口气,显然这事是没得拒绝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唉!谁叫自己好奇心重呢,想知道些秘密,这代价总得付点的。认命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阵盘,快手快脚的照老祖的吩咐布起了拒灵阵。
拒灵阵一运转,本来快速朝从去曦体内聚集的灵气顿时散了。她体内的珠子就像突然失去了空气的人一样,整个****起来,就连表层上的光泽都黯淡了许多。察觉到这一点的成老祖心里一喜,急忙催动真元将它往外拉。
就在快将它拉出从云曦的丹田之时,那珠子似不甘就此受缚,再次旋转起来,而这一次它所吸的竟是从云曦体内五色的灵力,一直井然有序的在从云曦体肉流转的五行灵力,开始往丹田倒流。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一直很安静的睡着的从云曦痛苦的****起来。
看到小徒弟的异样,薛老祖不由急了,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死死盯着一脸沉重的成老祖,“书虫,这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怕会伤了小徒弟才叫这书虫动手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呀。
成老祖没回应的继续与那珠子相持着,但从云曦越来越痛苦的神情最终仍是让他无法视若无睹,神识在她体内的他更是知道那珠子现在在作着什么,若是让它继续下去,就算把它弄出来了,曦儿只怕也得成废人了。
稍思索了一下,成老祖便决定放弃,将真元和神识收回,他蓦的一咬牙,“小白脸,你来出手,将那珠子直接轰碎。”若是以前还是怀疑,那么成老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珠子在一定情况下是会噬主的,有了这份肯定他就是拼着让从云曦受一些伤也必须尽快将它消灭掉,否则待它成长起来了,必定会对曦儿造成更大的伤害。
听到他这话的薛老祖先是一怔,但看到他脸上的坚决之后,心里也明白,这应该是他深思过后的决定,因为从云曦虽然是自己的徒弟,但这书虫从来没少疼她一分,若不是迫不得已书虫绝对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的。
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薛老祖也不再迟疑,站到了成老祖让出来的位置上,神识探入锁定,右手一抬,带着雷属性凌厉气息的真元,如闪电般进入了从云曦的体内,闪进丹田,直接轰向了那颗看似无害的珠子。
似感受到了危险,那颗珠子竟在从云曦的丹田里移动起来,每次都与成老祖的真元险险擦过。雷属性的真元攻击力是十分惊人的,破坏力也是很吓人的,所以一开始就想速战速决的薛老祖几次都无法顺利捕抓到目标后,心里不由急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真元若在小徒弟体内停留过久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无计可施下,他蓦的一咬牙,将探入的神识和真元又加强了一分,就在神识将那珠子再次锁定的时候,真元也同一时间冲了上去,瞬时将那颗还想跑的珠子裹了个严密。
一小股带着雷电的真元直直的劈着那颗珠子,但是本以为立马就会碎掉的珠子竟然没在第一时间被轰碎,反而是在被第一道雷电劈得颤了颤后,很快在外层凝聚出一层五色的光晕,其后劈下来的雷电都被这层光晕极快的吸收了,而本来因缺少灵气变得黯淡的表层也慢慢恢复了光泽,甚至比之前还要亮上几分。更诡异的是那颗本因成老祖的放弃而停止了转动的珠子竟又转了起来,可这一次它没再偿试从外界吸取灵气,也没吸取从云曦体内的灵气,只是一味的空转着。看似无用的动作,但神识仍是锁在它身上的薛老祖却明显的感受到它那欢快的气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的雷电还成了它的补品?
带着怀疑又劈了它几下,最后的结果让薛老祖气笑不得的停止了攻击。将神识和真元收回,转头看着成老祖,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玩意不怕我的雷电。”
不怕雷电?成老祖与淳于越都听得一脸的惊奇。毕竟雷灵根的攻击力是全修真界公认的,雷电的杀伤力向来让众多的修真者听而生畏,更别说出手的人是修真界中有名的战神无战道尊了,而现在居然有一颗不怕它的珠子,这又如何能不让他们惊讶。
不得不承认自己拿人家没撤的薛老祖只能看着成老祖,“现在怎么办?”
本身也没办法了的成老祖急得差点想抓头,能怎么办,若要将它拉出来,就得冒着搭上从云曦的危险,想直接解决它,连小白脸的雷电都奈何不了它,还有谁有这本事?想来想去,最后他也只能一声长叹,“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先留着它,待我去仔细查一下从世俗界收来的书,或许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弄清楚了它的来历,要对付它就容易多了。”
薛老祖想了想,最后也同意的点了点头,毕竟现在这珠子对小徒弟还没有什么威胁,与其赔上徒弟的来逼出它还不如先留着它静观其变。
有了决定后,成老祖也不耽搁,又在从云曦身上布多几个保护她的禁制之后,便匆匆的赶回了藏。那里放了许多他从世俗界找来的书,一开始他只是想弄明白从云曦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是哪看来的才会去收集那些纸质书,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目的,因为曦儿是从世俗界逃来的,而她体内的珠子从小白脸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所以想找出那颗珠子的来历,只怕仍得从世俗界的典籍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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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对手指中,动笔忏悔,昨天因为一时太激动了,居然发错了章节。现在补发回来,为了弥补动笔的这个错误,晚上动笔会加更一章,所以现在赶紧码字去了。
第四十一章 一天一夜
无战峰峰顶,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膝坐在一块离崖边并不远的岩石上,双目轻阖,双手轻摆在膝上,掌心朝天,明眼人一看这五心朝天的标准姿势便可推断出,这小人儿正在修炼。
不远处,两个鬼头鬼脑的身影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着被淡淡的灵气缭绕着的小身影,其中一个既欣慰又不解,“小子,我不在的这几天,我徒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习惯这挂名师父不会正儿八百的叫自己的淳于越装模作样的回忆了一番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呀,师妹一直很努力的在修炼,还有就是时不时吵着要去看那散修,不过后来可能知道没希望了,她也就死心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薛老祖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若真的没什么事,我这徒弟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努力了。”
虽然徒弟肯上进了作为师父的他很是开心,但是这徒弟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平日里根本就是能坐不站能躺就不坐的主,虽然每天都有炼功但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要是说她,她还应得理直气壮,说是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变会得坐骨神经痛甚至会腰椎劳损,当然这么稀奇古怪的词他是完全听不明白,据徒弟说那是一种职业病,天知道职业病又是什么玩意。向来只喜欢打架的他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些,倒是那个死书虫像听到什么宝贝似的马上记在玉简上了,还在从世俗界里找来的一堆书里翻找了半天,至于有没有找到,死书虫后来没说,自己当然也就不知道了。当然这些并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向来不爱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小徒弟已经保持相同的姿势三个时辰了,而且这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反常,真是太反常了,是不是应该把又将自己埋在书堆里的书虫给挖出来,让他看看徒弟是不是撞邪了呢?
薛老祖在认真的思考着,而淳于越也一直看着从云曦,脸上尽是好奇与不解。宗门的这些独峰都是为元婴期以上的老祖特意准备的,峰上的灵气可以支撑一位老祖修炼所需,其浓郁程度完全可以想象,而无战峰因是战尊这一特殊人物的住处,其灵气更是比其它各峰又浓上了几分,这样高浓度的灵气可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修士可以消受的,就是自己也是凭着宗主老爹所给的法宝护体才能安然的站在这里。而那小师妹有没有法宝护体先不去想,光她竟然可以在这里修炼就够他惊讶的了。最吓人的是,她吸引灵气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比别人慢,这么浓的灵气她到底是怎么来得及炼化的呀,自己明明记得她是个五灵根来的呢,本来炼化灵气的速度就要比别人慢上许多,更别说是要消化这么浓厚的灵气了,她还居然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到底是她体内的那颗珠子是个妖孽,还是这小师妹本身就是只妖孽呢?
两个人在这边各想各的,从云曦那一边倒有了新动作了。
缓缓收功,吐气,开眼,灵动的眼睛内满是喜悦。终于将炼气五层的修为给稳定下来了,这一次的突破她亦是稀里糊涂的,只记得自己让许家的人掐住了脖子都快断气了,然后意识便模模糊糊的,等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又突破了,只是这一次的突破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突然,基础还没真的打好,所以一直很不稳定,经过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是把它给稳定下来了。(其实是因为那颗珠子吸了她的灵力跟成老祖斗法,若非成老祖放弃得快,她只怕要直接掉级了而不是仅仅的修为不稳,只是事后没人跟她说起这事,她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伴随着境界的稳定,一直只能在一层徘徊的五行灵诀也顺利上升到第二层了,这对于从云曦来说自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愉悦的站起身,扭扭腰,踢踢脚,开始做广播体操。虽然长时间的打坐修炼之后,身体并不像前世赶程序时那样因长时间的坐着而出现腰酸背痛的感觉,但一直有着良好的保健意识的从云曦还是每回修炼完后都会做下操,虽然她讨厌运动可是她更不愿意年纪轻轻就落得一身的病痛,适当的一些轻量运动还是得做的。
而她的这一个习惯也成了薛老祖判断她是否修炼完的最佳依据。正在想着小徒弟为何会反常的他,一看到从云曦在那做操(当然这词也是小徒弟随口说出来的),眼睛顿时亮了,呵呵,徒弟炼完了,就该轮到自己开练了。
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从云曦那套奇怪的“早操”的淳于越,猛的感到旁边有杀气,快手快脚的赶紧往旁边一把跳开,经验告诉他,新一轮的师徒大战又要开始了。
连淳于越都有反应了,向来训练有素的从云曦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连正扭着的腰都来不及扳正,顺着那半月拱形似的姿势硬生生平移了几米。
轰的一声巨响,毫无疑问,她刚才站的岩石英勇就义了。但从云曦也没时间为它默哀了,那超强的破坏力不消说也知道,无良师父又在用雷轰自己。仓促的将腰扳直,脚下一转,看准方向,九步生莲瞬间使出,优美而快速的往前飞飘。
已找到安全地点躲好看戏的淳于越,甚是羡慕的看着将地面劈出一个个大洞的紫色雷电,这雷电的威力就是猛呀,可惜自己不是雷灵根,否则说什么也得缠着战尊把这一手教给自己。
咦小师妹的这身法很是奇妙呢,几道残影过后,似乎带起一朵莲花呢,虽然看不真切,但似假还真的幻影却更具美感,可惜使用者是个稚嫩的小娃娃,若是个大美女那可就真的是一副不可方物的美丽画卷了。
淳于越很优闲的在联想翩翩,而勾起美丽幻影的从云曦却逃得很是狼狈,被追得急了,终是忍不住向后怒吼,“师伯说了不许你用雷电打我的,我要告诉师伯去。”这死师父要不是用雷,出招的速度就会慢一点,这样自己也就逃得容易一些了。
早就没了这顾忌的薛老祖笑得很是奸险,“那你就去跟书虫说吧,反正师父我又不怕他,而且你就是要告状也得等师父我揍完你才有机会去,所以现在,徒弟,你还是乖乖的挨揍吧。”说完,双手展开,真元运转,两道紫雷交错劈下。
正不服气的回过头来想还嘴的从云曦看到那两道来势汹汹的响雷,没差点吓得尖叫,丫的这死老头还真往死里打哦居然还玩双打。顾不得抗议了,急运灵力,脚下瞬时生风,呼的一下往前急冲。轰轰两声雷声,那两记雷不分先后的在身后炸响,强劲的暴炸力将还没来得及跑开的从云曦冲得连打几个跟斗,最后收势不住的叭的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
打跟斗打得头晕眼花的她,挣扎了好一会才能将身子慢慢撑起,甩甩还在转着星星的脑袋,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浊气,耳朵仍是在嗡嗡的作响,向来灵动的眼睛因为星星过多的缘故,仍是一片的迷矇。
而就在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小草以极诡异的速度快速生长,然后长长的绿叶伸到了从云曦的面前,像是被谁操纵了一般,朝着沾满灰土的小脸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啪啪猛煸了两下。
那清脆的声音,连躲在一边看戏的淳于越都不由摸了下自己的面颊,啧啧,战尊也真够狠心的,这两下光听也知道肯定很痛,小师妹不哭才怪呢。
那两下确实打得够狠的,硬是将本来就晕的从云曦打得再次发怔,直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她才后知后觉的伸手摸了摸,咝,居然肿了。瞪着还在眼前摇摆的细长绿叶,不难想象现在自己的脸上那两道紫红泛肿的草形印记会有多丑。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姑奶奶不发威,死老头还真当姐是小绵羊了是吧。
刚刚还犯着迷糊的眼睛转眼便火花四迸,半趴在地上的小身子呼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发了狂似的将胆敢打她脸的那株草来了个连根拨起,外加大踩三百下碎尸挫骨,然后一下大转身,直接对上了后面悬立在半空笑得正开怀的无良师父,戳指怒吼,“你给我滚下来。”
就是要激怒她的无战道尊一边听话的往下降,一边不怕死的继续刺激她,“徒弟呀,师父的青木术是不是长进了呀,那草的攻击连你都避不开呢。哈哈,下回师父找块石头来试试土控术,说不准能在你的小脑袋上砸个洞出来呢。”
光打脸不算,还想直接给自己脑袋开洞!本来就怒火攻心的从云曦这下子是真的炸了,“想开洞是吧,我就先帮你开一个。”抄起家伙就砸了过去,至于这家伙是那来的,不必多问,反正有个****会提供就对了。
明白真正的师徒大战正式开锣了。作为观众的淳于越十分聪明的将自己藏好,用宗主老爹给的法宝将自己包围得就剩下一双眼睛往外看。话说战尊这教徒弟的方式真的让人很不能理解,小师妹根本就还不能使用对战法术,面对战尊的攻击除了逃跑确实是没任何办法的了,偏偏战尊对此极不满意每回都喜欢将她惹毛了玩一回真正的师徒对战,即使小师妹还使用不了法术而只能用东西砸他,他老人家也乐意还玩得不亦乐呼,这还真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嗜好。
当然找自个徒弟打架的这嗜好,无战道尊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小徒弟每回发怒砸完自己后,她的修为都会有所提高,虽然不大,但总算是有的,以她少得可怜的修炼时间来说,这点提高正好填补时间不足造成的遗憾。所以自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惹恼小徒弟便从以往的偶尔为之变成每日必行的功课了,虽然这样有点委屈她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但为了徒弟的前途,那也是不得已的牺牲,谁叫小徒弟有这么奇特的性格呢,你不打她的脸,不管怎么打她都会毫无脾气的只知逃命不肯还手,他也是很无奈的呀,毕竟每回打完之后负责哄人的也是他呢,要不是没办法谁想找这种麻烦事呢,现在的小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动不动就嚷着要换师父,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得很没用很没号召力了。
一边感叹,无战道尊一边在空中飘来闪去,时不时出手劈一下小徒弟,然后又赶紧挪移些东西过来让她砸,却又精准的闪开绝对不会让她砸到。这并不是他这当师父的怕痛或死要脸子不肯被砸中一两次鼓励一下小徒弟,而是小徒弟的性格是越挫越勇型的,你越不让她打到,她就越要打,即使累得趴下了,她也会不服气的硬爬起来,拿不起重的东西,就是抓把土拣个小石头,她也还会不死心的追着人砸,但你若是心软的假装让她打中了,她马上就会心满意足的停下来,除非再打她一回脸,否则不管怎么逗她也不会再理人的,所以在不认为训练该结束的时候,无战道尊是怎么也不会让小徒弟打中的。
时间便在师徒俩的你追我跑,你打我逃的混战中慢慢流逝。
修真无岁月,这话淳于越是完全相信的,因为他自己不久前不过是闭下关,出来的时候发现几个月的时间便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溜走了。不过若是有人告诉他一个炼气期的和一个元婴期的打架可以一打就是一天****,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不管时间溜得有多快,时间毕竟是时间,不说别的,光是灵力方面就足够把炼气期的给累死了。但当这个事实是他自己亲眼目睹的时候,他只能以无语问苍天来表达自己的惊讶、羡慕以及妒忌。
是的,他妒忌了,凭什么一个妖孽似的师父就一定能找到一个妖孽似的徒弟。战尊是妖孽,这全修真界都知道,但从云曦只是个五灵根的小娃娃这也全天玄宗都知道。可是谁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废灵根的小娃娃,居然有本事追砸战尊一天****。他以自己的两只眼睛发誓,她在中途真的没吃任何的丹药,没吸任何的灵石,她就是凭着那小小的身子板,那仅仅是炼气五层的修为,硬跟修真界老妖孽互殴了一整天外加一个晚上,当然这其中战尊肯定有放水的成分,否则一个小指头就能叫她消失了,但是光她有这耐力、有这灵力去支撑她完成这一壮举便以足以让所有人惊讶了,毕竟她只有六岁,毕竟她只是炼气五层。
所以虽然她现在像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不动了,淳于越还是怀着十二分的诚意准备上前向她致敬,至于要不要默哀就得上前看清楚她还有没有气再打算了。
确定地上的人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突然生猛的蹦起来,自己不会成为被丢物品之一后,淳于越将设在四周的法宝、护阵全撤掉,慢慢的朝不远处一蹲一躺的两个人走去。
只见蹲在小师妹身旁的战尊向来俊逸潇洒的俊脸很深沉的板着,似乎被什么大难题给困住了。虽然气压有点低,但很是好奇的淳于越还是小心的问了,“师父,小师妹又出了什么问题吗?”的确若是没出问题,这娃不可能神勇到如此地步。难道是她体内的那颗珠子又在作怪了,这段时间和战尊打架的其实不是小师妹而是她体内的那妖孽?
薛老祖很严肃的皱着双眉,声音低沉而压抑,“她打中我了。”
呀!淳于越短暂痴呆中,半晌才回过神,“您不是每回到最后都会让小师妹打中的吗?”虽然被徒弟打中会很没脸子,但又不是第一次了,想来战尊应该也习惯了吧,谁叫他要收个跟他一样是妖孽的徒弟呢。
薛老祖抬头看着他,双唇很可疑的扁了扁,“以前是我看她累了故意让她打中的,可今天是她真的把我打中了。”他是因为看到小徒弟这段时间突然变得勤奋了,难得徒弟开窍了,身为师父的自己当然要鼎力相助,于是便很有耐心的陪着徒弟一直练了下来,徒弟不喊累不叫停他便也随着她。(从云曦挥拳怒吼:我喊停喊累你肯听吗?战尊俊脸一甩:反正这次你没喊。)
没想到这次就在练得正兴起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知被什么东西阻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下的迟延,他——向来战无不利的无战道尊就让一个小娃娃硬生生的砸中了。
淳于越眨了眨眼,真相了,想了想也对哦,两人的实力相差这么远,其中一个连法术都还学不了,若是战尊不放水,就是让她追上一天****也不可能碰得到战尊的,难怪这次会打了一天****,原来战尊忘记要放水了。
看着眼前似乎受到不少打击的俊脸,淳于越赶紧安慰,“师父,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想,您都陪小师妹玩了这么久了,一时闪神被她碰了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反正战尊头发都没乱一根,想也知道虽然他让小师妹打中了,但根本就没任何损伤的,反而是小师妹让他打得脸到现在都还肿着呢,不管怎么看怎么算,占了上风的还是他老人家嘛。
只是他的安慰听到薛老祖耳中,明显很不中听,听得他顿时瞪圆了眼,“什么叫玩了很久,想我以前跟人家打架就是足足打上一个月都不会有任何的失手,别说修为比我低的就是修为比我高的,我也从没来有吃过亏,而我现在让自己的徒弟打中了,也不过就是一天****而已我居然就让自己的徒弟打中了,这难道还能叫没什么大不了嘛?”说到最后他已是直接伏在淳于越耳边吼了,不管是打了一下还是碰了一下,这对于担着无战之名的他来说都是很伤自尊的好不好。
被吼得出现耳鸣的淳于越五官全皱到了一块,却又没胆子捂上耳朵,只能硬生生的受着,还得维持一脸的无害笑容尽全力补救,以安抚某老受创的心灵,“师父,我不是那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小师妹不愧是您亲自选中的真传弟子,她能凭自己的本事打中您,那就说明您一点也没看错人,小师妹一定能传承您的衣钵,这跟您被打了一下的事比起来,后者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您说是不?”
原本很郁闷的薛老祖听他这么一说,低头又细细的想了一会,很快便眉开眼笑了,“哈哈,没错,小小年纪就有我当年的韧性和狠劲,假以时日必定也能像我一样打遍修真界无敌手。好,徒弟的本事见长了,我得再细细研究一下,得继续加强训练把她练得更强,我一定要让她成为修真界第一人。哈哈。”
说干就干,薛老祖立时兴高采烈的闪进了洞府,显然是真的要去研究新的训练计划了。
僵着笑脸看着人去影空的前方空地,慢慢低头看着一脸疲惫的熟睡小脸,想想刚才听到的骇人决定,淳于越的心中十分有罪恶感,小师妹,师兄不是故意陷害你的,师兄只不过想安慰下战尊而已,师兄不知道战尊会把师兄的话当真还为你立下了那么远大的目标的,所以你可一定要原谅师兄,一定不能怪师兄呀……
微风习习正好眠,所以辛苦了一天****早已经筋疲力尽的从云曦睡得很沉,对于淳于越的懊悔没有丝毫的知觉,至于清醒后的她饶不饶得了他,那就只有以后才知道了。至少她现在睡得很幸福,因为喜欢在她睡觉的时候玩偷袭的人现在正好没空。
而她体内那颗珠子这时又飘出了空空如也的丹田,可能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在,所以它转动的十分的缓慢,周围的灵气便以极缓慢的速度,在人眼根本难以察觉的情况下,慢慢的聚到了从云曦身边,然后很快的被吸进她体内,就因为这一慢一快的明显对比,所以淳于越虽然就守在从云曦身边,却没发现任何的异况。
灵气一入体内,便直向那珠子聚去,吸取了一会灵气后,那珠子便慢慢释出一股绿色的灵力逐一治愈着从云曦身上的伤,随着从云曦身上伤势的好转,绿色的灵力慢慢变成蓝色的灵力,缓缓的在从云曦体内流转,滋润着隐隐作痛的筋骨和脉络,让从云曦舒服的逸出一声轻吟。一旁的淳于越低头细看,没看到什么异常,于是继续忏悔。
而完成了这两项工作的珠子开始释出五色的灵力,首先流入从云曦的丹田,转了一圈之后又顺着筋脉流向体内,就在这轮转之中,从云曦所修习的五行灵诀自行启动,很快这股似无意识流动的五行灵力便如有人控制似的有意识的在从云曦的体内运行。随着时间的逝去,因为一天****的“苦练”而致使灵力尽数被耗光呈枯竭状态的丹田慢慢充盈,从云曦的体内再次充满五色的灵力,而且浓郁度又比消耗光之前更厚了一分。显然小白脸师父发现她每次砸完人之后修为都会有所提高,便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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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二更如约送到。希望大家原谅动笔昨天的失误(掩脸)。
对了,借这里动笔说一下之前有亲提到手机搜不到这书的问题,今天责编回复,手机看的无线版得推荐了才能上,而动笔现在的文还没这机会,所以还没无线版,但是如果是在起点网上书城则会同步更新,所以之前发现这问题的亲可能是搜索平台的问题。老实说,动笔不太弄得清这两者的区别,不过习惯在手机上看书的亲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还有就是要谢谢子瑜非鱼同学的鼓励和支持,虽然只是一句小小的话,但对于动笔来说仍是珍贵的,放心动笔会加油的!
第四十二章 训练再强化
藏内,穿着灰色衣衫的杂役,一脸纳闷的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从云曦,这贱人来藏难道不是为了看玉简的吗,可怎么就找了下寒冰符的制作方法后便拉了几张椅子当床睡起觉来了,她这到底是来看书还是来睡觉的呀?
当然如果从云曦听到他的问题必定会告诉他,她就是来睡觉的。可这并不是因为她生性懒散,虽然她本性确是如此,但是自从在矿场上被刺激过后,她是痛定思痛真的决定发奋图强的,偏偏那小白脸师父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也跟着起哄凑热闹,自己延长了修炼时间,他也加长了训练时间,而且这回他不是按天来计数的而是按场数计的,也就是如果他没打算停,就算是天黑了、夜深了、甚至天又亮了她还是得继续被揍。所以这段时间的训练每回都是以自己的力竭倒地告终。四肢酸软、浑身骨疼的感觉即使晕了都不能让人睡安稳,因此,撑了一段时间后,她终是选择了逃跑。
就算躲不了一辈子,能躲一时也是好的,例如跑到这藏来,因是师伯的地盘,那个嘴里说不怕,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对师伯发悚的小白脸师父就不敢随便动手,至少在他答应师伯的两个时辰内,自己是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的。
安逸的在三张椅子搭成的床上翻个身,以手当枕的从云曦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犹在想着,这手臂枕久了还是会不舒服的,明天要记得带个枕头来。
再三确定眼前的人当真是来睡觉的,一直强压着自己情绪的杂役慢慢露出了真感情,冷冷的看着那张恬淡的小脸,眼中满是恨意,本想找人趁她独自去云雾山的时候杀掉她的,谁知那两个家伙空有一身修为居然是完全不中用的草包,不仅人没杀到反而还让这贱人给杀了。不过杀了倒也省事,至少以后自己不用担心会有事情败露的麻烦。
可是他万没想到,自己凭着偷偷打听来的消息,知道是因为有个小蝼蚁出手帮了这贱人,而这小蝼蚁刚好是在矿场工作的,于是通知许家在矿场的人找那人算账,气没出到却把许家所有的道字辈精英的性命给搭上了,这又如何叫他不恨。虽然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小蝼蚁莫名其妙成了英雄而他许家的子弟却全成了作乱的判逆当场全数被诛杀,他许家的根就这么尽断,他又如何肯善罢干休,说什么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许家子弟的实力他心里十分清楚,就算修为被封了,也不可能应付不了一个小蝼蚁,更别说以他们的聪明会笨到落人口实以致集体被杀了。虽然矿场上报回来时把事情说得历历在目,证据确凿,但是他知道肯定另有内情。当时曾有人看到这贱人离开了宗门去了天玄镇,却没人看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而最诡异的是当她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居然又突破了,以一个五灵根的资质来说,她的这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身上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作为许家的人他更联想到上回许道安打她的时候所发生的怪事,事后许道安曾告诉过他,自己的修为像是被吸掉的,丹元受伤也是这原因,而就在许道安修为下降的时候,这贱人却奇怪的接连突破,许道安掉了两层,她却突破了两次,这两者间怎么看也不像是没关联的。
一边想着,那人一边朝从云曦走近,死死的盯着那张他狠不得撕碎的小脸,这贱人有老祖当靠山,不管身上有什么秘密,旁人都奈何不了她,可是她现在就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面前,凭自己筑基期的修为,想杀她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即使是老祖,没在她身边也必然救应不及,只要杀了她,许家的仇便是报了。想到这,他的手慢慢举了起来,眼睛轻蔑的在一无所觉的从云曦身上扫视,蓦的他的眼睛定定的停在了她的腰间,看着那两块轻垂下来没任何特色的小玉佩,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忿恨,最后却什么也没做的转身离开。
守护玉符!那贱人身上居然有两块守护玉符,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想不惊动老祖把她杀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难怪那两个家伙会失手,别说是炼气期的修士,就是自己找上十个金丹修士也动不了她,两块守护玉符,两位元婴后期的老祖,谁有本事与之对抗呢,又有谁有胆子和他们对抗?没想到老祖竟会如此重视她,即使她根本就一直呆在宗门,根本就还不到能出门历炼的时候,老祖还是怕她会出意外的在她身上放了守护玉符,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有机会对她下手吗?他许家的仇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吗?可是他不甘心呀,明明是天之娇子的自己如今竟落得当杂役,明明应该前途无量的许家子弟现在全都尸骨无存,曾经雄霸一方的许家如今只成了一堆残砖败瓦,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那贱人害的,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贱人风光无限,步步青云,他又如何能甘心呢。
不,他不会就这么算的,既然老天让自己活了下来,就一定是要让自己为许家报仇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不能下手杀她,并不代表就没办法杀她,矿场的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只要自己把真相查出来就一定有对付她的办法。他不会放弃的,他绝对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报这毁家灭门之仇!
就在灰色人影带着不甘消失的时候,睡得正舒服的从云曦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猛的坐了起来,还没睡醒的眼睛带着强自惊醒的慌恐,小小的脑袋急急的左转又右转,确定自己到底在哪后,那慌张的神色才慢慢消散,眼睛瞬时便变得迷离而无神,身子无力的倒躺回椅子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真是奇怪刚才怎么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的呢,害她还以为是小白脸师父追杀到这来了呢。
被吓大的眼睛,在精神松懈下来后,眼敛顿时又无力的往下掉。就在它们要完全闭阖的时候,一阵魔音传脑传来,“徒弟,时间到了,赶紧回来炼功哦。”
叭的一声,刚刚才放松心神一时间没能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的从云曦手一滑,直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抚着肿了个包的小脑袋痛苦的爬起身,想到这段时间一直笼罩着她的那种筋疲力尽得全身骨头痛得发颤的感觉,从云曦百分之百的不愿意再回去找虐。
闪出藏,探头探脑的往左右看了看,没见到那恐怖的身影,赶紧抛出飞行器,对准四季平原的方向,开足马力,逃了。呜呜,她要离家出走,她情愿到云雾山去和妖兽作伴也不要回无战峰跟小白脸师父打架了。
但是孙悟空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虽然流云飞行器的速度很快,虽然它是件难得的飞行法宝,但是某人毕竟是物主,比起她这个借用人,显然流云飞行器更听真正主人的话,所以就在从云曦看到宗门的大门楼的时候,流云飞行器掉头了。越飞越快的速度,越飞越高的高度,让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跳伞逃生的从云曦只能无助的伏在它上面,睁着一双泪眼,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无战峰心如死灰。
很快流云飞行器降落了,穿着白色长袍的无战道尊****倜傥的负手站在前方,笑眯眯的看着死活赖在上面不肯下来的从云曦,“徒弟,到家了,该下来了。”
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从云曦,很鸵鸟的整个人趴伏在流云飞行器里,说什么也不肯把头抬起来,似乎这样就能什么也看不到,同时也谁都看不到她了。
她这完全是逃避现实的软弱表现,无战道尊见了自是很不满意。他的徒弟怎么可以这样的没担当呢,双眉一挑,“看来徒弟你很喜欢这流云飞行器哦,那师父就让你再在上面玩会好了,对了,上回你不是说过有个成精的猴子会打什么筋斗云的,刚好这流云飞行器长得也很像云,那师父就让它打几个筋斗好了,看它能不能也一个筋斗翻个十万八千里高。”
一个咬音咬得极重的高字,让从云曦听得浑身一颤,小脑袋瓜立时作出精确的推演,让流云飞行器翻筋斗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在它翻的过程中,并不是孙悟空的自己就难保不会摔下来了,别说十万八千里,就算它只能翻个一千八百里,这样的高度摔下来也是会死人的。已经玩过一次高落自由落体并因此把小命玩掉的从云曦不得不说对这种游戏有着很大的心理阴影。
而这时x下的流云飞行器轻轻颤了颤,显示它要起飞了。绝对没胆子陪它一起翻筋斗的从云曦赶紧把头抬起,看着站在前方的****师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父您怎么站在这呀,耶,原来我回来了哦,呵呵,我还以为没到,准备再休息一会,以便有更好的体力接受师父的训练呢。”
“那你现在休息好了没呀?”薛老祖也不点破,还很有兴致的陪徒弟玩上了,并且在看到从云曦有点犹豫的时候又让流云飞行器飞高了一些。
如此明显的威胁气息,从云曦当然不会感受不到,手脚并用的赶紧从流云飞行器上爬下来,开玩笑当真让它翻起了筋斗,以****师父的坏心眼只怕不会轻易让它停下来,到时自己就真的悲剧了。
好了,既然这人下来了,关于流云飞行器的筋斗能翻多远的问题就留待下回探讨了,求知欲向来比成老祖弱的薛老祖很二十四孝的帮小徒弟把流云飞行器收了起来。满是笑容的眼睛看着一脸沮丧的小徒弟,“开始了哦,看招!”
随着薛老祖的一声怪叫,从云曦便条件反射般的动了。不久,啪啪的传来两声极清脆的声音,正在一旁不远处冥思的淳于越立时祭出法阵,顶起锅盖,攸的闪到了一个角落。
身子都还没站稳,他刚才站的地方便让一堆的杂物淹埋了。看得淳于越只能摇头轻叹,这小师妹人虽小但是小女子的心性已经完全形成,记仇得很,自从她知道是因自己的一翻肺腑之言而引发老祖对她的超强度训练之后,每次动手打架的时候都会很“不小心”的波及到自己。被当杂物丢了几回,头上长了几次包之后,他总算是学精了,一看他们开打就赶紧闪远点躲进法阵里,并时时留意战圈,一发现它往自己这方移动就赶紧再闪远一点,反正就是坚决不接近小师妹方圆十丈之内,再远一点就已经超出了她现在的灵力攻击范围了。
没办法让淳于越“有福同享”的从云曦只能吃独食,迈开小短腿,努力的奋斗着。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种无力的日子不会远了,寒冷符的做法已经找到了,等自己做出了寒冷符就可以暗算小白脸师父了。
会有这想法,那是因为有一次被气晕的自己一心想揍回小白脸师父,就在力竭之时,猛的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叫缚灵纹的小道纹,若是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困住一个比自己修为高上不少的人,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凭借着天演九策的推演方式,利用储物袋里的灵兽血偷偷的在地上画了那道纹,结果虽然没能困住小白脸师父,却也让一向灵活的他停滞了一下下,而自己也正是抓到那一下下的时间打中了他,虽然自己也跟着倒地,但毕竟是真正的打中他了,所以她很确定这方法完全可行。只是自己跟小白脸师父的实力相差太远,而那缚灵纹其实并不完整所以其实力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而且要在跟小白脸师父开打的时候画出那道纹也并不现实,于是便想起了与这道纹用途差不多的寒冰符了,因为寒冰符可以事先做好,在开打的时候只要找准机会把它丢出,让小白脸师父中招的机会比临时画道纹肯定要大得多,所以等这次被揍完,自己一定要把寒冰符做出来,下一回就可以用它扳回点面子了。
但是不管计划多么可行,这一回从云曦还是得靠自己撑过去,下场自然还是逃脱不了筋疲力尽、竭力倒地的可悲局面。
向来安静的无战峰,自从战尊收了徒弟之后便一直很热闹。而身在其中的淳于越更是目睹了这热闹的发展,对那小心眼的小师妹不由暗暗佩服。别人被元婴老祖揍,不消说肯定都只有趴着等死的份,但她偏偏不仅敢逃跑还敢跟战尊硬磕,虽然说战尊不会真的伤了她的小命,但她有胆子就不得不让人说个服字,而她不仅敢还手,甚至还不断的想着法子让战尊吃瘪,更让人惊叹的是她还真的有这本事,这就让人不得不说佩服两字了。
就像现在,那套步法精妙得可以幻化出莲花虚影的九步生莲,她竟然可以把它倒着来走,人家妙音宗的人使出九步生莲是用来逃命的,而她却用九步生莲来打人,想得出这法子就够让人吃惊的了,而她竟还有本事真的做成了,让向来自认见识广性格沉稳的自己都不由看呆了眼。九步生莲可是妙音宗几代人的心血结晶,这其中的奥妙作为一个炼气期的小娃娃本来就难以理解透彻,更别说还能别开生面的将它修改,完全颠覆了它原来的用途了。
与淳于越的惊讶相比,被从云曦利用九步生莲反走的精妙步法攻到身旁而差点被寒冰符砸中的薛老祖更是多了一股兴奋,这个徒弟果真是天赋异禀呀,居然想到把九步生莲倒着用,改被动为主动,明明就拿自己没办法,她却硬是不肯服输的想出一个又一个的法子来和自己抗衡。凭她这韧性,凭她这份领悟力,若她能改掉那得过且过的懒散性子,他绝对能肯定这徒弟必定会成为修真界的又一奇才。而作为师父,为了帮她改掉那缺点,自然就必须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为了徒弟的成才自己必须狠心再狠心。
因为多次交锋都让薛老祖那过快的身法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从云曦,早几天突发奇想,作为逃命最佳步法的九步生莲若是反着来走是否就会成为进攻的最好辅助手段呢?于是通过她的不懈努力及成老祖的帮忙,一直研究着天演九策的从云曦便根据天演九策的推演,硬是将极为精妙的九步生莲倒着来走,而今天的实验结果让她很是满意,虽然还是让小白脸师父逃了,但是很明显他向来潇洒的动作刚才让自己逼得有了一点点的乱,嘿嘿,既然这法子有用,以后可就有得他受了。
当然此时正兴奋的她,并不知道因为这个突发其想的创新发明,再次把自己往更悲惨的境地推去了。待她发觉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抗议无效。于是从云曦小朋友便在这种非人的磨练中渐渐的长高、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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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动笔知道从云曦小朋友太白了,不过不会再白多久了,等下一章遇险之后,她会逐渐变黑滴,但是毕竟白了这么久了,不可能一下子变黑,所以请大家给她一点成长时间,嘿嘿。
动笔得再一次感谢不让看就算同学,两张pk票呀,让育神龙一下子在pk榜冲到了前100名,看到这排名,动笔激动得差点又发错文了,哈哈!
对了还有一件事,动笔今天无意中发现书评区那有一个评论积分分配,不知是用来怎么用的呢,是不是动笔可以自由分配的?有没有什么标准的呀?知道的亲请说一下,没办法动笔是和从云曦一样的小白,好多事情没弄明白。
第四十三章 云雾山遇险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从云曦小朋友十岁了。
在这几年的时光中,一直处于小白脸师父“虐待”中的她,生活是单调的,就是在不断的挨揍、反抗中渡过。但从另一角度她的生活又可以说是多姿多彩的,因为她要面对的是元婴期的老妖孽,一成不变的手段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她必须不断的充实自己、武装自己。
比如说为了制作出更具威力的寒冰符,她放弃了便宜又大众化的符纸,而改用了兽皮;又比如说虽然宗门藏里的道纹玉简有些不全有些又太高深了并不是她这种修为的人可以使用的,但她发现这东西其实真的挺有用的,所以并没放弃而是研究再研究,不时利用它来找下小白脸师父的麻烦。
当然不管是当符纸用的兽皮还是画道纹的兽血都离不开猎杀妖兽或灵兽,所以云雾山她并没少去,单谨翔、范逸武、淳于越都成了免费的保镖。而一开始也陪她一块的秦可,却在秦果顺利进入天玄宗成了一名外门外堂弟子后,不知所踪。只听秦果说了下他也应该是去投其它宗门了,据淳于越的观察,秦可并不是道修而是武修,但他并没去剑宗,所以具体去了哪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既然他是有目的离开的,相信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时间一久,从云曦便也把对这朋友的记挂放开了。
随着进入云雾山次数的增多,对云雾山地形的越来越熟悉,从云曦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在淳于越他们都没空陪自己的的时候,她甚至有胆子独自进入云雾山了。而今天她便又是独自一人走进了云雾山,并且不怕死的走进了内层的范围。会冒险进入是因为她发现品阶太低的兽皮做出来的寒冰符效果会比品阶高的兽皮做出来的差上许多,鉴于对手是个超级强悍的家伙,寒冰符的效果当然是越大越好,而且品阶高的兽血画出来的道纹其效力也会更强一点,所以从云曦才会大着胆子往云雾山内层走。
当然行进间她还是很小心的,毕竟自己的修为不高是事实,自从上回矿场突破后,修为便一直卡在炼气五层。虽然经过四年的努力这修为一直在稳步提升中,但一直没能突破,对此不仅小白脸师父就连师伯都有点心焦了,毕竟是六岁就已经炼气五层的天才儿童,却突然停滞不前了,身为长辈的又怎么能不急呢。(其实那两位是在怀疑从云曦是不是非得要吸别人的修为才能突破)
这事其实她自己也纳闷过,后听阿辉说(也就是藏的那个杂役)炼气五层到炼气六层其实是一道坎,并不是那般轻易就迈得过去的,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卡在这上面了,如今在坊市、矿场上任职的外堂弟子不少就是这种情况,正因为如此宗门才会将炼气六层定为外堂弟子升进内堂的分界线。
初时听到这话的从云曦曾一度失落过,修为一直无法突破的困境让她甚至怀疑这就是五灵根的命运,因为她曾观察过自己虽然能吸入大量的灵气但最后能转化成灵力的却很少,经过翻查玉简才知道,原来五灵根会被称为废灵根就是因为修炼时人家只需一两种灵气,而它却需要五种灵气,只有将这五种灵气练平衡了修为才能得到稳定的增长,否则境界不稳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由此便知人家只需要花炼化一两种灵气的时间,而自己却需要花五倍的时间炼化五种灵气,每个人每次吸入的灵气都是有限的,如此一合计,自己要比别人多出多少时间已经完全不用去细数了,反正是牛车和飞机的距离。
只不过她这人往好上说就是调适能力很好,往坏上说就是阿q精神极强,沮丧一段时间后,她也慢慢的放开了,如果说五灵根当真就只能如此,那她就是再强求也没用的,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去,毕竟她现在也不过几岁的年龄,离大限还远着呢。
于是修炼了四年仍是炼气五层的从云曦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有着这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心理准备,继续一如既往的去修炼,然后在小白脸师父的强迫下和他一打就是几天,在新手段被人识破,又被虐得十分凄惨之后,再努力想出新的办法,在实践中不断的增加自己的见识与本钱。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积极上进的人,前世会成为资优生更多的是上天厚待她,让她有着极强的领悟力,许多知识点都是听一遍便明白了,所以她才会选择理科,因为文科不管你多聪明,许多要背的东西还是必须要背的,不像理科除了一些必须的公式与理论之外,更侧重的是举一反三的领悟能力和强大的逻辑思绪能力,因此她不需要多努力仍是名列前茅。
而重生后,她仍是幸运的,虽然这身体是个废灵根,但比起那些没灵根的普通人已经好上许多了,何况她还拣到了人人羡慕的师父与师伯,老天毕竟是公平的,它已经给了自己这么多,若再去跟它强求那就显得自己太不知足了。所谓知足常乐,不管自己在这长生的道路上能走多久,只要自己活得开心活得自在,又何必去想太多呢,如果为了所谓的长生而一直强求自己去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去勉强自己做些不喜欢做的事情,这样的人生不管多长都是枯燥无味的,与其如此,她倒情愿当个快乐的短命人。
就是怀着这种与其它修真者完全不同的心态,从云曦并没有因为薛老祖缠着她一打就是几天严重影响她正常修炼的做法而反感,反而是在与他的斗法中,在不断的探索中找到了越来越多的乐趣,最后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现在的乐在其中。于是为了制作出威力更强的寒冰符,为了让拽拽的薛老祖真正的吃上一回鳖,在淳于越闭关筑基,单谨翔他们为了外门弟子大比而努力修炼的时候,她独自一人走进了这据说很危险的云雾山内围。
不过现实再一次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不管太平日子过了多久,警戒心一点都不能放松的,否则很可能便会发生让人追悔莫及的恨事,比如说现在的从云曦。
被一只漂亮的灵狐引得一直往云雾山深处跑而忘记了该小心其它散修的从云曦,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眼睛里满是戒备,身子尚维持着向前跑的姿势,步子却慢慢的往后退,心里已在后悔不应该不听小武他们的话,一时让兴奋蒙了理智不管不顾的追着一只狐狸精跑了半天,结果让人家堵个正着,和送货上门根本就没两样嘛。
看着眼前的人,那个突然出现的散修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眼里透出一股想噬人的贪婪光芒。因为他和从云曦这次虽是不其而遇,但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而是早就盯上她了的,只不过以往她身边总有人跟着,他在不想惹上天玄宗又没十分的把握下不敢动手而已,毕竟以他早几年惹上的大麻烦,能安稳的躲到天玄宗的地盘上实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没有让人足够动心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再出手的,而眼前的小娃娃便是那让他动心不已的“宝贝”,确切的说,他能肯定她身上的东西绝对能让自己发一笔大大的横财,甚至比早几年得到的让自己惹下无尽麻烦的东西更具价值。
不过虽然心急想夺宝,但猜出从云曦身份的他仍是十分小心,不动声色的一再放出神识往周围查探了一圈又一圈之后,他这才慢慢的朝从云曦逼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从云曦,那紧逼的眼神,让从云曦十分明白,只要自己动一下,引来的绝对是灭顶之灾,但若是不动,那无疑就是在等死,对方的神色摆明了就是想夺财害命。
眼看对方越逼越近,她的手慢慢移向了储物袋,而她的动作显然是让对方发现的,紧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那人的手也动了。发觉对方有了动作的从云曦心里一沉,清楚双方实力相差过大的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快速的掏出两张寒冰符,对准对方的方向猛的一丢,呼的转身就跑。
那人往旁一闪,避开那两张符箓,一个水球攸然朝着从云曦逃跑的方向砸了过去。深受薛老祖六行(那位老人家是个雷灵根所以多了一行)法术攻击训练的从云曦本能的往旁一闪,踏着九步生莲的步伐继续往前逃,她很清楚必须跟那人拉开一段距离方能借用流云飞行器逃跑,毕竟她让小白脸师父从飞行器上砸下来的惨痛经历已经不只一回了。而且身为大宗门的弟子,即使她看不透那人的修为也能从他身上的威压感觉出,对方并不是炼气期的修士而是个筑基期的人,自己与他根本就是不同层次的,想在他面前逃跑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那个一早便盯上她的人是知道她有个飞行法宝的,从云曦会引起他的注意其实一开始就是因为那流云飞行器,当时正好在附近的他亲眼看着她用流云飞行器将两个炼气七层的小修士活生生砸死,而以他的眼光自也认出那个不是普通的飞行器而是个飞行法宝,也正因为认出流云飞行器价值不凡,他才会认定从云曦身上会有更具价值的东西。本来他当时就心动要出手的,但后来出现了两个天玄宗的内堂弟子,虽然修为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却也让他有所顾忌,毕竟这云雾山说到底也是天玄宗的地盘,而后来他们的对话,更让他心喜于自己没轻举妄动赶紧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老祖!这个他们口中自然喊出的称呼,让向来在争斗中打滚的他很快便猜出了从云曦的真正身份,小小年纪便有炼气四层的修为,身上有着价值不凡的飞行法宝,还有两个天玄宗的内堂弟子跟着保护,除了元婴老祖的嫡传弟子,又有谁会有这样的底蕴呢,这小娃娃居然是天玄宗的真传弟子,那么她身上的宝贝还会少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也清楚这人不是随便能动的,稍有不慎便会让自己万复不劫。所以他原本是放弃了的,但后来从新结交的人那听来的消息又让他心痒难耐,这小娃儿不仅身家丰厚而且还有着大量能快速提高修为的丹药,才会小小年纪便有了炼气五层的修为。
快速提升修为的丹药!这对于任何一个修真者来说都是极大的****,于是他心动了,于是这几年他一直在等机会,只是从云曦出现在云雾山的时间毕竟不多,他又不可能一直守在这云雾山里等机会而不修炼,所以才会一直拿她没办法,却没想到今天刚出关出来活动一下,竟会让他遇上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此良机他又岂能再让她逃走。
看准方向,他追在从云曦身后,不断的以法术将她逼往另一边,过了一会,他确定四周确实没有天玄宗的人也没有等着当渔翁的其它散修,便再无迟疑的抛出了自己的法器,真传弟子的身份并不是说着玩的,特别她背后是天玄宗,所以他既然动了手就必须成功,而且不能留下丝毫的手尾,像几年前一般让人追得狼狈不堪,甚至差点性命不保的错误不能再犯。
他的法器是个轮子一般的可用以束缚目标的下品法器,被抛上空中之后,便猛的放大,朝着从云曦当头罩下。察觉到不对的从云曦正想躲开,不料那法轮上刻的阵法有同样的束缚功能,在空中覆盖下来,让修为低了对方许多的从云曦根本无法动弹,眼睁睁的让那轮子套个正着。那轮子一将她套住便马上收缩,让本还想挣扎的从云曦一时站立不稳的摔倒在地上。
顺利逮到人的修士一脸得意的走上前来,不理会一脸愤怒的从云曦,眼睛直直的便盯在了她腰间的储物袋上,因为他知道这里面有可以让他****暴富的财宝,更有可以让他一日千里的修炼良药,只要得到这些他的修为、他在散修中的地位都会有极大的提升,而这一切都不再是梦而是很快便会成为现实。想到这,那修士便有种想抑头大笑的冲动。只是有点碍眼的东西却在这时滑入了他的视线中。
狂喜的笑容猛的一滞,贪婪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可是一想到这小娃娃的身份,他又相信了,真传弟子的身上会有守护玉符根本一点也不奇怪。难怪,难怪这小娃娃这么点修为就敢一个人往云雾山内围闯,有这守护玉符,任谁也动不了她。
害怕、犹豫、挣扎、不甘等等的情绪一一在那修士脸上闪过,要抢她的储物袋就得杀了她,就算这小娃娃现在为了保命愿意献给自己,只要她一脱险,天玄宗的报复必定紧跟而来,所以若是夺宝就必须要杀了她永绝后患。可是有这守护玉符,自己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她,但是自己已经对她动手了,就算现在将她放了,让她的长辈知道了,也不可能饶得了自己的。虽然这小娃娃并没穿天玄宗的服饰,可她的身边向来有天玄宗的修士跟着,有时候甚至是外人难得一见的内门弟子,她与天玄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一点认知在经常在云雾山历炼寻宝的修士之中根本就不是秘密,自己敢动她,即使最后没敢下手,在天玄宗眼中也是不可容忍的挑衅,又岂能容自己继续活着。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拼一回,若是运气好,自己夺宝之后兴许还有机会逃出天玄宗的追捕,这种事几年前自己在水域就已经试了一回了,谁又敢说不会有第二回呢。有了决定的修士冷冷的盯着还在想着如何脱困的从云曦,苦苦的思索着,直接动手杀她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杀机一露,那位不知在何方的元婴老祖便会马上出现,别说夺宝逃跑,就连杀人自己都不可能有时间,可是若是不杀了她,自己也绝对是跑不掉的。这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抓住自己后又没了后续动作,但看他的脸色绝对不会是在想什么好主意的从云曦情急之下,猛运灵力,一心想把套住自己的大轮子挣开,但是不管她多努力那轮子仍是不动分毫,让她气得差点想骂人,而最想骂的就是她自己。
现在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用电视中一句最经典的台词来表述,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应该一个人跑进这云雾山内围的,更不应该为了追一只小狐狸而跑到这完全看不到人的地方,让人家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灭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难不成自己当真又要投胎了?不想示弱于人的从云曦紧咬着下唇,狠狠的盯着对方,若真的要投胎了,就得把这家伙的模样记下来,下辈子也好找他报仇。
从云曦倔强中带着恨意的眼神,更让那人下定决心绝不能放了她,否则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但要如何才能在守护玉符还没感觉到危险时便将她快速的杀掉呢?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这丫头的生命一受到外力的威胁,那守护玉符便会紧跟着启动通知远方的人,而且连守护玉符都用上了,谁又敢包这小娃娃的身上没下禁制呢,只要自己一杀了她,那禁制马上就会印在自己身上,到时就算自己跑到天边也只有让那元婴老祖抓回来生剖的份。
苦苦的思索了好一会,他的脑海中猛的捕抓到几个字,“外力的威胁”,如果说这丫头的危险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她自己体内出了问题,那么守护玉符不就不会启动了吗?若她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那么她身上的禁制自然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自己只要拿到储物袋就赶紧离开天玄宗的势力范围,到时就算是元婴老祖也没办法找得到自己报仇了。
一想通一点,男子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股兴奋,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这方法虽然好,但要怎么才能让她不受外力威胁的情况下自己出问题呢?逼她去自杀?这丫头人虽小但身份毕竟不同于一般孩子不可能想不到横竖都是死,绝对不能便宜了仇人的道理,而且她就是愿意自杀,不用外力凭她的这点修为也是办不到的,这方法显然行不通。把她弄到崖边推下去摔死她?这表面上虽然造出她自杀的假象,但实质上仍是自己动手了,那个守护玉符万一分辩得出来而启动了,自己可就小命不保了,这险也不能冒。那用药毒死她?但这就是自己动手杀她了,那些禁制便会找上自己,这也不可行。
没办法让她自杀,不能让她摔下悬崖,不能用毒药,不能……猛的男子脑海中闪出了一个疯狂的主意,不能用毒药但可以用其它的东西呀,若是把那东西灌她喝下去,凭这小娃娃的修为必定会暴体而亡,可是自己喂她喝的却并不是毒药,相反是人人都极欲获得的天材地宝,自己不也为了它而让人追杀了几年吗,这样可就不能算是自己杀了她了,而她因为自身的灵力暴涨而亡这根本就是她自身出了问题,与任何外力无关,那守护玉符不就等于虚物了吗?
越想这计策可行,但男子又有一丝犹豫,毕竟那东西也不是寻常之物,水域十几个高手为了争它打了个你死我活,最后才会让自己这样一个小散修拣了个天大的便宜,但事后还是让他们的门派知道了,自此便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就这样让一个小丫头喝了,是不是有点浪费呢?可是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若是不得到这小娃娃身上的宝物和丹药赶紧逃跑,必定会命丧天玄宗,与其什么也没得到的便让人杀了,还不如把心一横将这丫头杀了,夺了她身上的东西远遁他方,以她身上那大量珍贵的丹药和法宝,只要自己能躲过天玄宗的追杀,苦修一段时间修为必定大涨,到时自然便有了不怕天玄宗的本钱。再说那东西虽然珍贵但自己要来并没有用,反而是因它成了被追杀的对象,一时间又不好将它出手,留着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这样倒不如用它来要了这丫头的小命,助自己得到她身上的财富,而且以这丫头的修为只怕两三口就解决问题了,根本用不了多少,花小小的代价便能得到一个天大的机缘,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男子不再犹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通体碧绿全身散发着温润气息的玉瓶,一脸狞笑的慢慢朝地上的从云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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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了昨天的留评,动笔觉得应该再说明一点,就是这文动笔定的是轻松的基调,所以文中人物的言行都会透着点喜感,尤其是带动整个故事发展的主角必会更多的体现出这文风,就算以后她不再小白了,她身上的这喜感还是不会消减的,所以看文的亲得有个心理准备,这文不会出现一个冷静自持沉深内敛强大无比的女主的,从云曦的成仙路注定得嗑嗑碰碰、跌跌撞撞,棒槌不断。因为动笔觉得现在大家工作学习都不轻松,动笔写文也不轻松,弄个轻松点的文,让动笔写得舒心点,让亲们看后开心的笑上一笑,其实也挺好的。
第四十四章 灵力之争
被别人提在手上的从云曦只觉山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身旁的树木往后闪的速度只能瞄到一个残影,而就在还不愿放弃,想看清楚路等会好逃跑的她被这些残影弄得头晕眼花之际,那个人停了下来,砰的一声,头还晕着的从云曦便让他重重的丢到了地上。
忍着痛,从云曦努力昂起头往周围看了看,不远处是高高的山壁,在山壁前不远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水面上还散发着一阵阵的轻雾,据判断这应该是灵溪。扭头往左右看了看,还是让山壁环绕着,经验告诉她这应该是个山谷,而在她后方应该是出口的位置,却白雾迷漫完全看不清道路,虽然没修习过,但在藏扫过盲的她还是知道那里应该是设了守护法阵的。
看清楚地形的从云曦心里一阵发凉,这里应该是这强盗的贼窝,而且地形隐秘想突然冒几个人出来破坏他的好事显然不太可能,而且光设在入口处的法阵就不是自己这个法阵小白闯得过去的,这回怕是死定了。
看着从云曦可爱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交错着,那人也猜到她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观察完了,感觉如何呀?”
从云曦撇了撇嘴角,“背山望水确是块风水宝地,不过我建议你若是没娶妻还是先娶个老婆生一堆小孩,要不很浪费的。”
“什么意思?”想不明白这地方好不好跟自己娶不娶老婆有何关系的人满脸的不解。
从云曦白他一眼,“这样的风水宝地可是能长宜子孙的,你要是不娶老婆生小孩,这好运道留给谁去享呀,不就是把这好风水给糟蹋了吗。”
眉头抽了抽,总算明白自己被人调侃了的男子一脸的铁青,冷冷的盯着从云曦慢慢走近。
被他盯得直发毛的从云曦以脚后跟撑地慢慢的往后挪,“喂,大叔,开个玩笑而已,你要是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嘛。”呜呜人家年纪还小还不想死呢。
那人脸颊一扯一抖笑了,只不过笑得很阴很阴,“没关系,难得你年纪小小还知道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想来你也不会介意就此留在这地方。”
从云曦赶紧摇头,“介意,我很介意,我年纪还小,自己都还是受人余荫的子孙,哪享得了这地方呀,要不我换个长辈过来,这样这地方也算是可以物尽其用了。”反正这本尊的长辈也全死跷跷了,找个风水宝地给他们,他们应该不会介意,想来他们现在住的地方肯定不太好,否则自己也不会一直这么倒霉了。
虽然从云曦还想讨价还价,但已走到她身前的男子已没了这心情,毕竟他很清楚以从云曦的身份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必定越不利,会把她带到这来就是怕自己动手的时候让别人看到了,自己住了几年的地方虽隐匿性不错,可也不宜把时间拖得过久,夜长梦多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掏出刚才拿出来过一次的瓶子,那男子蹲下身,腿往下一压将还想挪开的从云曦压住,拨开瓶塞,将瓶口凑到从云曦嘴边,稍一用力那瓶子里的****便流进了从云曦的嘴里,捏着她下颚的手紧跟着往她喉咙一弹,本想含着待他不注意的时候把那东西吐出来的从云曦便控制不住的咕的一声将那****吞了下去。
接二连三的喂她喝了几口之后,那男子便将瓶子收了起来,同时将套着她的法器收回,他人也跟着站起了身,往后飘离了几丈,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从云曦。
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动作,从云曦很不解的挑了挑眉,难道自己突然生出异象来了?正想好好的查探一翻,突然一股磅礴的灵力在她体内极快的窜起,那过强的气势让她整个身体都涨得发痛。忙以灵识探查,却惊见一股青色的灵力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本来各行其道的五行灵力因为这股外来灵力的加入完全打破了平衡,青色的木灵力极速膨胀,过快的速度甚至让筋脉承受不了的开始断裂,过大的伤害让她没多久便无法调动灵识,整个人也开始昏沉,神采涣散的眼睛带着不甘死死瞪着前方那个笑得十分得意、十分阴险的人,耳中全是他乖张的笑声,“哈哈,小丫头这可是木灵液,为了它水域十几个高手斗得两败俱伤,而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喝上几口,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呀,就算是因此死了,你也该心满意足了。”
我圈圈你的心满意足,神智已经不太清楚的从云曦脑海里一阵怒骂。
木灵液这玩意她可是在玉简上看过的,天生万物分五行,而五行之物经过千、万年甚至十几、几十万年又会各自凝聚出一方精华,以五行之名各自称为金这精魂、木之精魂、水之精魂、火之精魂和土之精魂,木灵液便是仅次于木之精魂的木元素精华。比起一般的灵果、灵泉、灵水,这木灵液的灵气堪称高倍位浓缩品。这东西确是个好玩意,其木灵气的精纯度仅次于木之精魂,若是有木灵根的人喝了它那绝对是大补之物,修为肯定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既然是大补品,必然就会有虚不受补的问题要注意,而对于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来说木灵液的高浓缩精华绝对是会补得七窍流血的要命之物。
所以一听说自己喝下的是这东西,从云曦便知道他这样做绝对不是好心的想帮自己补身子,肯定绝对是蓄意谋杀。只是为何他不一掌把自己活劈了反而要浪费那么珍贵的东西来杀人,她也只能解释为这人和许道安一样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奇怪嗜好,心理十分的阴暗。
不过已经渐渐陷入昏迷状态的她并不知道,确实打着和她的想法一样主意的人现在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这小丫头怎么没暴体的,难道是份量不够?又观察了一会,确定从云曦当真还活着的他,终是把牙一咬,又上前灌从云曦喝多了几口珍贵无比的木灵液。
进入从云曦体内的木灵液立时无序的横冲直撞,将本来就没几分清醒的她直接拖进了深度昏迷,强大的木灵力持续的在从云曦体内搞破坏,可是理应发生的灵力暴体却一直没发生。丹田之上,一颗青色的珠子极速的运转着,可是若细细查看,便会发现在看似纯净的青色球面上,星星点点的散布着玄黄、蓝、红、土黄的光点,比起青色的球面它们的数量虽然极少,却一直不肯被完全湮灭,顽固的闪烁着,坚强的存在着。也就因为有它们的存在,所以那颗青色的珠子一直散发出细簿的四色气体,努力的与从云曦体内的木灵力对抗,消弭着它对从云曦身体的破坏。
觉得从云曦的情况过于诡异的男子,却因神识不够强大而无法探查到那颗奇怪的珠子,于是只能从一般常理上去推测,这个年纪小小便能成为真传弟子的小丫头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所以才会喝了好几口木灵液都能承受住,不过看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相信也快到极限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她一把,大方的让她再喝几口好了,也好让她早死早超生。
于是乎男子忍着不舍又上前喂从云曦喝多了几口木灵液。可是从云曦的情况仍是那样不好不坏。接连的失望袭来让本来极有耐性的男子也不由多了一分焦躁,现在人已经让自己整得半死不活了,想善了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不赶紧把事情解决了,麻烦只怕就要来了。想到这他心一发狠,又往从云曦嘴里灌了几口木灵液,结果……还死不了?我再灌。还不暴?我再再灌……事情便在男子急于脱身的不耐中失控,待他猛的清醒过来时,手中的木灵液已经全进了从云曦的小肚子里了。
看着手上明显已经空了的玉瓶,再看看仍是像刚喝下木灵液一样要死不死,死不断气的从云曦,男子的一张脸青中带白,白中含灰,要不是恢复了几分理智,只怕此刻他已举起旁边的石块将从云曦的小脑袋直接砸个稀烂了。见过不想死的,却没见过这么不想死的,明明就是有气出没气进的了,她偏偏就不肯一次过把那口气出完,她就不觉得难受吗?
想到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躲躲藏藏的过了好几年非人生活的木灵液就这么被一个炼气期的小丫头喝光了,他就一肚子的火,但一想到她一个明明只有炼气五层修为的小修士居然喝了一瓶木灵液都能不暴体,他又不由觉得恐怖。死死的瞪着仍是不醒人事躺在地上的从云曦一会后,男子慢慢起身后退,看着她的眼中有着不信、有着怀疑、还有一点惊惧,自己是不是遇上什么妖孽了?
而此时的从云曦因为喝下了一整瓶的木灵液,体内的五行灵力完全失衡,突然强大无比的木灵力将筋脉全数冲断,五官不断有血溢出,就连身体亦出现了丝丝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血人,显然这木灵液对她的损害是巨大的。
而那颗一直转动着的珠子,此时因过快的速度已经完全看不到它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团青光不断的吸引着在从云曦体内捣乱的木灵液朝它聚集,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从云曦才一直没能如那男子所愿的暴体而亡,可是那难以估算的损害仍是让她气弱游丝,向来红润的小脸蛋已一片惨白,若是这样下去,不难想象她终是逃不过夭折的噩运。
经验过人的男子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对从云曦这种诡异的情况本能的感到危险,却因不甘于就这样白白损失掉一瓶木灵液而坚挺的杵在原地不肯离开,心里不断的念叨着只要她死了,只要她一死,自己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远走高飞了。
就在他念得十分入神的时候,一直昏迷的从云曦被痛醒了,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体所承受的非人折磨让她失控的在地上打起滚来,滚着滚着,一不小心便卟通一声,掉进溪里了。本来就极速旋转着的珠子这一下子转得更欢了,快得连那影子都看不见了,一股蓝色的灵力随着它的旋转而冲进了从云曦的身体,两股灵力的强力碰撞之下,从云曦双眼一翻,直接没了气。突然消失的生命气机,立时让挂在她腰间的守护玉符启动。
正在战尊洞府里招待访客的成老祖师兄弟神情同时一凛,眨眼便不见了人影。刚刚筑基成功出来的淳于越立时明白肯定又是那小师妹出事了,急急忙忙的拉上宗主老爹,踏上飞剑,寻着自己之前留在从云曦身上的印记朝着云雾山的方向急速赶去,最后宗主大人嫌弃儿子飞得太慢延误自己看戏的时间,大手一扬一挥,很快便追着两位老祖的脚步出现在那小山谷中。
突然出现的大人物,让那男子直接被震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就像从云曦刚才一样,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人呀就是不能太贪心,可惜他领悟得太晚了。
而这时根本没空管他的两位老祖,看也懒得看他,直直的便冲到了那小溪旁,因为小徒弟掉下去了。只是站在溪边后他们便再没其它动作,两双四只眼睛竟有点呆的看着溪里。
随后跟来的淳于越父子看到两人奇怪的反应,立时带着不解与好奇的凑上前去,当看清溪里的情况后,他们也跟着石化了。
只见深深的溪水里,一个透明的青色光球半浮半沉的飘在那里,透过那层青色的膜,便能看到从云曦双目闭紧,****、双手屈抱在胸前,就像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一样,而在她的对面还飘浮着一个青色的小光球,看那模样有点像蛋,但那体积又比一般的蛋大了许多。
一人一蛋就那么面对面的飘在青色的光球里,身上皆缭绕着蓝色的气体,因有自己凝练的守护玉符在从云曦身上,两位老祖明显的感受到从云曦那本应断了的生命气机此时已有了微弱的起伏,这便说明里面的那个还是他们的徒弟,没有被夺舍,也正因为这样两人才没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将这球打破救出从云曦。
而没这种感应,偏又知道从云曦肚子里有个会要命的怪珠的淳于越却担心了,“师父为何不动手把小师妹救出来呀?”里面的那个蛋明显是个灵体,若是让它出生了,只怕就要对师妹不利了。
成老祖只是摇了摇头,“无妨,先等一等。”曦儿身上的伤十分严重,只怕要伤及道基,如果这奇怪的球真的能把她完全治愈倒也不妨好好利用一下。
薛老祖更是懒得回答,身子一转,便直接办其它事去了,至于是什么事,当然就是料理敢打自己徒弟主意的家伙了。
因为担心会惊扰到那球的救人行动,薛老祖难得没动用神通隔空抓人,而是慢慢走到了那男子身边,“我徒弟身上的伤是你弄的?”
强大的威压让那男子承受不了的趴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来者何人已经不用再猜了,“道尊明察,这事与晚辈无关。”元婴老祖向来自称本尊,作为后辈也会遵循这一尊称,又因为天玄宗是道修,因此这男子才会称无战道尊为道尊,所以这词并不是说他居然神通的知道来的是哪位老祖。
成老祖鼻子一喷,“与你无关?这里除了曦儿就只有你了,难不成曦儿是自己伤了自己吗?”
很想顺势点头的男子猛的想起这些高人的手段,不由又犹豫起来。也就是这一刻的犹豫,让向来精明得过分的淳于宗主看出了问题,和淳于越如出一辙的温雅笑容浮起,“师兄,想知道是谁干的,搜一下魂不就清楚了吗?”
这话一出,两个老祖立时眉开眼笑,果真是好主意。而那男子则听到脸色大变,下意识的便想爬起逃跑。只是不待他动,薛老祖便动手了,手掌凌空悬至他的头顶,慢慢的一块圆形境子便从男子的头顶升起,男子一切过往与经历便在境子中如映画戏一般让在场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当然所有与现在无关的事薛老祖都极快跳过了,毕竟在场的所有人肯定都没兴趣知道他几岁不尿床,又是几岁开始长牙的不是。而当看到眼前的家伙居然因为认出小徒弟身上带着守护玉符竟歹毒的想利用木灵液来假造成小徒弟练功不慎自行暴体的情况时,薛老祖气得没差点一掌把他拍进地里去。还好成老祖抢救得快,这才保住了众人了解全部真相的机会。
将这技术活接过来后,成老祖很有耐心的将男子的记忆又往前回放,弄明白了木灵液的来历后又往后慢慢的放,蓦的画面中出现的一个人让所有在场的人看得脸色一沉,成老祖赶紧往深层次挖掘,那人说过的话也在镜子中清楚响起,听完那段话后,在场的人才算是完全明白为何这散修在明知从云曦的身份之后还这么不怕死的敢动她。提升修为的极品灵药,这个消息别说对于修炼资源极度困乏的散修,就是六大宗门的弟子听了只怕也难有不动心的,那人根本就是想把从云曦往死里整,而且完全的是杀人不见血,若论歹毒其心比眼前的男子还要胜上一两分。
忍着怒火,成老祖继续往后,不久从云曦如今那惊人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也一一重现。过了会,成老祖收回真元,而那男子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整个瘫在地上,因确认就是他害从云曦的,所以成老祖使用搜魂术时根本没去顾忌他是否会受伤的问题,作为一个筑基期修士被一个元婴期老祖以搜魂之术前前后后的翻查识海中的记忆,其神智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现在的男子虽然外表没受什么伤,但神识已是大大受损,修士的神识可不比身体,受了伤吃些丹药便可复原,神识受了伤想养好绝非短时间的事,而神识若不能恢复以后的修为必会受到影响,若是神识受创过重便永远无法恢复那么修为也就永远不用指望还有什么提升了,所以十分清楚这一点的男子才会在知道老祖他们想用搜魂术时有那失措的表现。而今很清楚自己情况的他更是心如死灰,动了天玄宗真传弟子的他连人家的元婴老祖都惊动了,想活命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惟一可乞求的就是自己不要死得太难受。
已经弄明白所有前因后果的薛老祖他们当然是没心思去管这男子在想什么的了。重新围聚在那条灵溪前,全体瞪大着眼睛,观察、研究得十分的仔细。
从刚才那男子重现的记忆中他们已经清楚,从云曦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被强灌了一瓶极品木灵液,所幸因为她体内有那颗奇异的珠子,所以并没暴体而亡,可是也承受了极大的苦楚,痛得满地打滚,最后一个不小心便掉进了不远处的灵溪里面,后面发生的事其实男子也不太明白,不过已经研究了那颗珠子五年的两位老祖却完全可以推想得出来。
那个男子逃到天玄镇后会放弃在安全的镇里生活反而是在处处危险的云雾山中寻了洞府修炼,除了担心会被水域的人找到之外,就是因为这个小山谷里有这一条水灵气十分纯净的灵溪,让身具水灵根的他根本不舍得放弃。而从云曦体内的珠子是会自动吸取外界灵气的,一接触到这溪里那纯净的水灵气当然不会放过,于是便与已在从云曦体内一方独大的木灵力产生了冲突,两股灵力的争夺,已经身受重伤的从云曦自是承受不了,所以才会有那刹那间生命气机尽断的假象。不过那个珠子兴许是认定从云曦是它的宿主或是其它的原因而不愿从云曦就此身亡,于是在察觉到从云曦情况不对之后顾不得会****行藏的将从云曦整个包了起来,借由它所吸到的水灵气不断的蕴养着从云曦的身体,这才救了她一条小命,让她的生命气机重新燃起。
可是与从云曦有神识联系的他们也发现,可能是因为这灵溪中的水灵气与那瓶木灵液相比过于渺小的缘故,靠它蕴养着的从云曦的生命气机并不稳定,不难相象如果这股水灵气最终落败,从云曦的小命只怕最后还是保不住。而凭眼前这灵溪的灵气,这结果根本就不用猜了。
想到这,薛老祖英气的剑眉全皱了起来,“书虫这可怎么办?”
成老祖一声轻叹,“还能怎么办,只能帮曦儿增强这水灵力了,总不能眼看着她出事吧。”说完,他瞄了淳于越一眼,“越小子你也是水灵根吧。”
淳于越是什么灵根,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明白他这么问只是想告诉自己能干嘛的淳于越果断的点了点头,“老祖您施法吧,我就是拼了也会救师妹的。”
成老祖欣慰的笑了笑,“好小子,总算没白疼你,记着千万别走近这珠子,你只需把灵力打在我凝结的法印上便可以了。”他可没忘记那珠子是会吸人修为的,虽然自己是急于想救曦儿,但也不可能让淳于越出事的。
“是。”淳于越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凝结手印,准备发出水灵力,他与成老祖都是单一水灵根,所发出来的灵力自然也是纯净的水灵力,所以成老祖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增强从云曦体内的水灵力,让两种灵力尽可能的达到平衡以解从云曦暴体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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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平衡灵力的灵感
云雾山内围的一个小山谷里,正上演着惊人的一幕,可惜这场好戏因为参演者过于强大的能力而没一个外人有幸目睹。一个接一个的禁制,一层接一层的防御法界,在淳于宗主的努力下早已将山谷方圆十几里全部罩了起来,即使有幸运儿恰巧走到附近,最后也只能成为迷途的羔羊,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负责布防的可是个元婴初期,现在身处云雾山的人除了灵溪边站着的那两个外,谁又能比他更强大呢。
有条不紊的布置好一切之后,确定自家的秘密不会让任何外人知晓的淳于宗主负手站在一旁,开始看戏。(至于早在这谷中的那个外人注定是要成为死人的所以根本不必考虑)
在那个青色的大光球上方,此时多了一个蓝色的能量球,成老祖和淳于越一左一右的站在溪边,正全神贯注的将自身的水灵力遥遥往那能量球里注入,待那蓝色的能量球发出耀眼的光芒后,侯在一旁的薛老祖立时将布于它下方的阻隔法阵关闭。
浮在溪里的青色光球随即便感应到上方的灵力波动,欢快的吸了起来,蓝色的能量球很快便黯了下来。法阵再启,成老祖与淳于越不敢耽搁的急忙再次往能量球里注入水灵力,然后又关闭法阵,青色的大球继续拼命的吸。
如此几次过后,淳于越的俊脸已呈苍白,显然他的灵力已要接续不上了。可是那个球仍是青色,很明显木灵力仍是占了上峰,看着尚裹在球里的人,淳于越一发狠,伸出一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瓶子,连药都懒得倒出来,凑到嘴边便往自己嘴里倒,也不管一下子吞了几个回灵丹,急急的调动真元引导药力快速发散,一待灵力恢复便又再次往能量球里注去。
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淳于宗主看到儿子的动作,双眉微微一蹙,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清楚,这小子虽然有自己这样一个宗主老爹,却并不引以为荣反而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从不愿借助自己的力量获得什么特权。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在修炼上他也比别人刻苦,本来以他的资质,五年前便可筑基了,但这小子偏偏不愿接受门派发下的筑基丹,要凭自己的实力筑基,所以才会拖到修为升到炼气十二层才筑基。这般傲气的他在修炼资源上也从没要过特权的,他能得到的和其它炼气弟子所能得到的是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淳于越这个少宗主身家并不丰厚,除去一些保命的必要法宝外,甚至可以说很穷,可是为了救溪里的那个小丫头,他竟想也不想的便将自己辛苦攒下的回灵丹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如果说自己的儿子对这小丫头没有一丝特别的感情,炸了天玄宗他也不信。
还没生过儿子的薛老祖当然没有淳于宗主那么复杂的臆测,他只是单纯的从淳于越开始要吞药来支撑这一点上,意识到要和从云曦喝下的那瓶木灵液所产生的木灵力相持平,只怕光靠眼前的人是很悬的,虽然现在书虫并没出现灵力不继的问题,但是看那个本来应该五色的光球至今仍是单一的青色便可知,他们两人注入的水灵力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照这般消耗下去,死书虫支撑不住的情况终是要发生的,到时从云曦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越想越不对的薛老祖终是走到了淳于宗主的身边,“宗主师弟,你看越小子快支持不住了,要不你赶紧回宗门里将所有的水灵根弟子集合过来,让他们一起注灵力好了。”
薛老祖为了救徒弟可是什么也不管了,但作为宗主的淳于泰考虑事情自是要比他想得多,将所有的水灵根弟子集合起来,如此大的动作,人家只怕会以为天玄宗要变天了,再说眼前的小丫头虽然身份十分重要(是战尊的真传弟子,以后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媳妇),但毕竟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若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会引起宗门弟子的反感,而且她现在的情况也太诡异了,当真让宗门里的弟子看到了,还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呢。
于是淳于宗主凝着眉站在那,没给出任何回应,让薛老祖气得直想咬人,“师弟现在拼命的那个可是你儿子哦。”
淳于宗主这时眉头跳了跳,因为他看到自家儿子又吞掉了一瓶回灵丹,看来这小子当真想拼命了,这可是一脉单传的独苗容不得出事的。想了想,他挪到薛老祖身旁,“师兄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薛老祖一脸不耐的白他一眼,不想自个儿子拼命带帮手来就好了,还商量个屁哦。
被他呛了一声的淳于宗主也不恼,仍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您看您也知道越儿是我淳于家惟一的苗,偏偏他不爱我教他,就喜欢缠着你和成师兄,您看反正您也已经收了他当挂名弟子了,而他为了那挂名师妹连命都拼了,可见他们师兄妹的感情有多好,要不你就干脆收了他入门,也好让你那个小弟子有个伴,以后也不会一个人乱跑的再出什么事。”
薛老祖剑眉一挑,敢情这家伙是趁火打劫来了,不过他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至少看那小子还真的挺爱护小徒弟的,以后小徒弟要出去历炼,自己和书虫不可能跟着她去,有越小子在旁照顾着也确是不错的安排,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后,薛老祖决定妥协,“师弟这话也确是在理,只要你真能救回曦儿,这事我就应了。”
“好!”淳于宗主一拍掌,“师兄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把从师侄救回来的。”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堆的旗子和一个阵盘,瞅了瞅四周,快手的开始布阵。见他不回去召集人马反而摆起阵来,薛老祖自是满肚子的疑问,不过想到这宗主师弟虽然不是好人,但做事向来有谱,要不当年那些老头子也不会挑了他当宗主,于是暂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观结果。
很快,一个薛老祖看不出什么名堂的阵法便布好了,只见淳于宗主拿着一面奇怪的旗子猛的一摇,温润舒体的水灵气便从四面八方朝着几个人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而那珠子当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补品,立时不知厌倦的吸了起来。
源源不绝的水灵气前赴后继的涌进那珠子里,慢慢的薛老祖发现,那珠子的颜色变淡了,正确的来说是那层青色的膜变簿了,而绕在从云曦与那只蛋身上的蓝色气体却明显多了浓了,凭着神识他更知道从云曦的生命气机越来越强了,也就是说小徒弟就快能脱离危险了。
担心了半天的他终于松开了眉头,只是三天后,他的脸又沉了下来,因为那珠子吸灵气的动作变慢了,急忙转头瞪着淳于泰,“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云雾山的水灵气被吸光了。”因为淳于泰的“变异”聚灵阵而早已停下手的成老祖无奈的轻叹一声,“没想到那瓶木灵液产生的木灵力会如此的强大,竟然连云雾山的水灵气也无法与其抗衡。”
听了这话,薛老祖忙看向那个大球,果然原本淡去的青色又在逐渐加强中,而小徒弟的生命气机又弱下来了,一下子从天堂又掉回地狱的感觉让做了好几百年人早已看透生死的薛老祖都不由炸毛了,头一转狠狠的瞪着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哼!既然是你害我徒弟这样的,你也别想得善终。”说完,他手只是轻轻一摆,一直瘫在地上的男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朝着包裹着从云曦的青色大球撞了过去。
本想阻止的成老祖却因灵力还没完全恢复而一时救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发生。那个男子一撞上那个青色的大球便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拼命的挣扎着,但却像是落入蛛网的小飞虫一般徒劳无功。而在场的人除了修为低于男子的淳于越,所有人都看出他的修为正在直线下降。
早已知道这珠子会吸取人修为的两位老祖一脸的淡定,第一次看出这问题的淳于宗主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得善终!显然这情况师兄是早知道的,既然他们没行动那便说明这事尚在掌握中。
很快因为那男子已经掉到了炼气期,淳于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早在矿场那件事时便已知道大概的他也面对得很从容,让他的宗主老爹再次确认,这事连自个儿子也早知道了,看来就自己这个宗主不知道而已。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日太忙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都不知道?(他这里所有人定义是很狭窄的,不过谁叫人家是宗主老大呢,所以只能是他说了算了。)看来以后得多关心关心门下弟子才行了,否则会少了很多乐趣。(这某明显存心****)
看到淳于泰没什么过大的反应,一直担心他发现从云曦会吸人修为而将她定为邪修处置的成老祖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对于薛老祖这种不顾后果的行为,他仍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结果自是得回一个更大的白眼。
就在几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男子的修为已经被吸光了,没了任何挣扎的力气,只能整个瘫软的伏在那个大球上。而这一次从云曦并没突破,所以也没有什么反震力将他震开,于是那个不知厌足的大珠继续的吸,没了灵力便吸生气吸精魂甚至是元神,所有可以吸取的它一点也没放过,当那男子最终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完全印证了薛老祖的话——不得善终!
只是并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仍是一怔。
瞪着那具干尸,薛老祖一脸的惊愕,“书虫怎么会这样的?这东西居然连人血和元神也吸,我徒弟在它的肚子里岂不是很危险?”
同样想到这问题的成老祖已经死死的看着还睡在大球里的从云曦,“你准备好,若是它真的对曦儿动手,我们就只有不顾一切的把它打碎。”
“好,”薛老祖没再唱反调,而是听话的暗运法诀,紧紧的看着那个球,只待一发现它有异状便要动手抢救小徒弟。
看到两人紧张的反应,淳于父子也跟着凝神戒备。
四个人八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正在水中旋转着的青色大球。这时本来只有从云曦和那只奇怪的大蛋的球内,突然多了一团白色的光点。四人定睛一看,竟是那修士的元神。淳于越吃惊的道,“师父他想对师妹夺舍。”
修真之人只要到了筑基期便能修炼出带着修士神识的元神,万一遇上什么逃不掉的危险,只要元神逃掉了即使没了身体,一样可以借助夺舍而夺取别人的身体,带着自己的记忆继续活下去。现在在那球里面的正是刚才那个修士被大球吸取的元神,只是没想到那个球原来没把它吃了,而是将它吸进了球里,现在从云曦尚处于昏迷中,他若想对她夺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向来稳重的淳于越才会着急。
同样意识到这问题的两个老祖都脸露担忧,脾气较急的薛老祖再顾不得许多的直接放雷轰了过去,一心想将那球轰碎了把那个威胁着小徒弟安全的元神直接捏碎。可是几个猛雷过去,那球只是颤了一颤,连丝裂纹都没出现。薛老祖气得鼻子差点喷烟,不信邪的直接运起驭雷术,紫色的雷电毫不留情的狠狠砸在那球面上,那球凹了一个小洞,然后很快弹起,又没事了。
薛老祖直接气歪了鼻子,而球里面的那个元神却得意了,当着众人的面快活的在球里玩着花样飞了几圈,就在众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环视中,悠悠的朝着沉睡中的从云曦飞了过去,他想夺舍的意图已表示得十分明显。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听不听到到,被气得不轻的薛老祖仍是指着他威胁,“小子我告诉你,你要真敢打我徒弟的主意,即使能重活,本尊也绝对会让你再死一次,而且这一次绝对会让你魂飞魄散,连渣都留不下一点点。”
球里的元神随着无战道尊的这话动作稍滞,意识到它应该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成老祖忙商量利诱威逼恐吓一起上,“你已经死了一回,和曦儿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若是曦儿没事,待这事完了,我们尚可帮你重生,但你若是敢动曦儿,下场会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外面有几个元婴老祖守着,即使自己能夺舍成功,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继续活着的,这一点那男子当然十分清楚,所以听到薛老祖的话时他才会有了犹豫。但考虑了一会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眼前这真传弟子的情况异常的诡异,甚至能吸食别人的修元、丹元和元神,这种事想来这些修真大派也绝对不会愿意被外人知晓,而这小丫头能让几个元婴老祖赶来相救,其身份必定十分重要,外面的老家伙肯定不会舍得放弃她,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自己作为看到了这一切的外人被灭口已是根本不需多想的事情,所以到最后自己仍是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还不如拉上这小丫头一起,自己一介散修最后还有个六大宗门之一的真传弟子陪葬,这也算是死也不冤了。
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是很难钻出来的,那个元神有了自己必死的认知后,求生的****便越来越淡,最后终是本着死也要拉个垫被的灰阴心理,朝着从云曦飞了过去,让站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几个人心脏直接吊到了嗓子口,薛老祖更是不管不顾的猛放雷电,焦急的想将那球轰碎,但那球仍是没什么反应,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个球却有了其它的反应,薛老祖轰到它表面上的雷竟被它直接吸到了球里面噼噼叭叭的打在了那个蛋上面,那个一直平静的飘浮着的蛋被劈了一会后开始动了,慢慢的往从云曦的方向飘去。
不清楚它到底想作什么的薛老祖生怕它也在这个时候打上了自己徒弟的主意,紫色的雷电更是不要命的猛放。而随着劈在身上雷电的增多,那只蛋也越来越活跃,眨眼间便飘到了因这突发的变化而停在从云曦不远处的元神面前,待那个元神察觉到不对想闪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平整得无一丝裂缝的蛋壳,一接触到那个元神便死死的将他吸住了,站在球外的人清楚的看到那个元神惊恐的挣扎,可是不管它如何努力始终是无法挣脱那只蛋的吸咐。将它吸住的巨蛋并没吞噬它,只是一味的吸着它不让它动,似乎不过是确保它不会找从云曦的麻烦。只是过了一会后,薛老祖他们便改变了想法,因为他们已经看出,那个元神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无神是没有真元不继的问题的,它的动作变得无力,只能说明附在它上面的神识正在减弱,只有这样它才会因渐渐失去灵智而不懂反抗。这只蛋难道还知道将元神原来的神识抹掉再来吞食元神?
又过了一会,薛老祖他们已能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因为那个元神整个都****不振,显然它上面的神识已经被抹得差不多了,最后当那个元神再无任何的反抗动作时,但只巨蛋竟把它放开了,随后便被在蛋壳上闪烁的雷电波及,散成了几个小团,很快便随着球内的水灵力慢慢的渗进了从云曦的体内。
待那个完全没了神识的元神全部进入从云曦体内后,薛老祖和成老祖立即从神识上察觉到从云曦的生命气机一下子增强了许多。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是同样的错愕。最后还是博览群书的成老祖快一步想明白,没有神识的元神是不可能完成夺舍的,若进入了别的修真者体内只可能成为人家的补品,让别人的元神更为强大。从云曦虽然还没有修炼出成形的元神,但是她的灵识一样会受益的,所以她的生命气机才会一下子增强了那么多。而且灵识强大了,对于她日后的修炼和筑基有着极大的助益,如此看来,不管是那只奇怪的蛋,还是怪异的珠子,它们对从云曦并无恶意,反而是不遗余力的想帮她。
就在两人费心推测的时候,那个大球里面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虽然青色的木灵力仍是强大无比,聚集了整个云雾山的水灵气和消耗了成老祖与淳于越大部分灵力的水灵力亦只是稍逊一筹,而在这两股灵力之间不知怎的出现了两条玄黄色、土黄色的灵力,虽然与另外两种灵力相比根本就不够瞧,可是却不再是光点而是聚成了一条线,换个角度说这两种灵力也得到了增强。
起初想不明白的众人最后在淳于宗主的提醒下完全明白过来,这是那个修士的灵力,因为他是金水土三灵根,虽然以水灵根为主灵根,可是也同时炼化了金土灵气,而且为了不在以后的修炼上出问题,他肯定要保证其它两个灵根的灵力与水灵根相近,否则灵力不平衡便随时会发生像从云曦现在这种灵力失衡危及生命的问题。所以那个珠子吸他的修为时除了水灵力必定还吸了许多的金灵力和土灵力,它这种无差别无限制直接将一个筑基期修士吸干的做法,比起成老祖他们小心翼翼的通过能量球转传灵力当然会得到更多,所以那两种灵力才会一下子强了许多。
发现了这问题之后,为了儿子能顺利拜师而打下了保票的淳于宗主立时笑开了,“看来除了木灵力,这云雾山中的其它灵力都是好帮手呀,甚至于那些灵兽妖兽都很能帮得上忙呢。”
听他这么一说,两位老祖的脸顿时亮了,灵兽妖兽虽然在化形之前都没元神,可是却有内丹,而且它们虽然不像人一样有五行灵根,却是自出生起便有五行属性的,也就是说吸食不同属性的灵兽妖兽就如同吸收不同的五行灵气。当然作为人是不可以直接吸食兽丹的,因为不管多强大的修士都没能力直接炼化兽丹,可是从云曦有这个奇怪的大球和那只巨蛋的帮忙根本不需要担心炼化问题,她现在的危机就是缺四行灵气,而这云雾山最多的便是灵兽妖兽,那么还需要考虑吗?还需要犹豫犯难吗?
两人眼露精光的互视一眼,同时转头开口,“宗主师弟你留在这布阵继续聚集灵气,越小子跟我们去抓灵兽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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