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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美如妖全文阅读

作者:郑虹     我的老师美如妖txt下载     我的老师美如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1、我让他进地狱

    梁军这下可吓毛了,汗水立刻把全身湿透了,她的第一反应是雅菲遭受不测了,否则她不会给自己发那样一个短信,此刻,他的脑袋嗡的一声,脸色变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如果,雅菲真的遭遇了不测,他将遗憾终生,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最后时刻,向自己发短信求救,自己却没有反应,他仿佛看到了雅菲绝望的伸出自己的手臂,嘴里喊道,救救我啊……

    这个时候,秦大和大婶看到他的脸色剧变,立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看到秦大和秦大婶那焦虑的神色,他的心像刀绞一般,真是愧悔难当,恨不得找把刀来捅自己一刀。

    孩子,到底怎么了?雅菲的父母此刻已经顾不得吃饭了,上前来要看他的手机,这一下又提醒了梁军,如果让两个人知道了雅菲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悲痛,心里道,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先去找找。但是,此刻两位老人的手都差点把他的手机抢下去了,他一着急就道,你们别抢,我在等别的同学电话,我现在就去找找。

    就在两位老人一错愕的空中,就快步走了出去。两个老人看到梁军的这个样就更加惊疑,相互对视一眼,道,到底怎么了?不行,不能在家里等,咱们赶紧去找。

    梁军走出门去,泪水就唰唰地流了下来,雅菲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都涌现在眼前,以前没有事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的,现在雅菲遇到不测了,梁军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样的离不开雅菲,她就像他的心,他的手,他的血肉一样不可割舍,如果此刻苍天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雅菲的生命,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去兑换。

    他跑出了大门,在大门口四处张望,恰好一辆出租疾驰而来,他高高地举起手来,示意那辆车停下,但是,那辆车似乎正载着客人,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梁军急了,一个箭步就跳到了马路中央,张开双臂就挡在了车的前方,出租车司机根本就没有防备,猛地一见车前拦着了一个人,吓得魂都飞了出来,死死地踩住了刹车,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出租车四个车轮一下就停止了转动,整个车生生地撞出去了十几米,一阵刺鼻的橡胶味儿散发出来。

    秦大和亲秦大婶跟在梁军后面追出来,就在大门口眼睁睁地看到了这一幕,秦大婶当即昏了过去,秦大也忘记了女儿的事情,热泪涌流,悲伤地呼唤道,悬儿……

    附近露天里几个串摊20多个食客也都楞在了当场,不少人叫道,完了,完了……

    出租车司机吓得双腿发软,嘴里不住叨念,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

    乘客也呆呆地坐在车里,两眼发直,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串摊上有人惊呼起来:啊,你看,你看……跟着其他的人也都呼啦地站了起来,有人道,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人,还是鬼?

    接着,秦大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吃惊地看着,那辆出租车的顶棚上,跳下一个人来,他来到出租车一侧,一伸手就把车门拽开,然后一把将那个石化了的乘客拽了下来,跟着塞给了他一把钱,自己就钻进了出租车,命令道,开车,慢一分钟,我整死你。

    半分钟后,那辆出租车终于启动了,剩下一个呆愣愣的乘客,捧着几张钱,在那里做梦一般,呓语道,哎,我草,咋回事?哎,我草,咋回事?

    梁军在车里掏出手机,就给雅菲拨一个电话,但是电话已经关机了,梁军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他抹把眼泪,又拨通了管子的电话,用命令的口吻,道,用最快的速度,把球队的人给我集中起来,10分钟后,到学校等我。

    这时候,司机还在紧张地看着他,他被梁军的气场镇住了,不敢问梁军,却又不得不用眼神征询梁军,那意思是:上哪去?

    梁军这才回过神来,道,去梁山网吧。

    汽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梁山网吧,汽车刚停稳,那司机就打算赶紧逃离,连车费都不想要了,梁军哪里能让他走,眼睛一瞪,在这里等着我!

    那司机一个哆嗦,就不敢动了,梁军往网吧里走了几步,又不放心,转头回到车前,一把将那司机给拽了下来,拎着就进了网吧,那司机一边走,一边的裤子哩哩啦啦地往下滴着水,散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

    梁军一进网吧,两个网管看见梁军,正要欢呼,却发现事情不对,梁军脸色铁青,面色严峻,便把那声欢呼给生生咽了下去。

    这时候,梁军对网吧里的所有的顾客道:“哥们儿们,姐们儿们,今天我的姐姐遭遇不测了,她到现在生死不明,我恳请大家放下手中的机器,帮我去找找,大家谁帮了我,就是我梁军的恩人,以后你们到这里来,我请你们一个月的客,我在这里给你们行礼了。”

    网吧里静悄悄的,大家楞了许久,忽然就有人道,你姐姐是死是活跟我们什么机八事?

    这话听来特别刺耳,梁军面色一沉,却转瞬压住了要发出的脾气,他道,我在跟大家商量,请大家帮帮忙。

    我们帮了有什么好处?还是那个声音。

    大家帮了我,无论我姐是死是活,以后这个网吧我请大家一个月的客。

    那有什么机八用?我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说来听听。

    要是你姐活着,让她陪我们哥们儿玩玩。

    梁军的脸上闪过一道黑线,却突然笑了,只是笑得特别阴沉,他点点头道,行,你过来咱俩签个合同。

    网吧里一片哗然,不少人脸上现出鄙夷的神情,几乎就要站起来走了,崔苗儿和张惠君则愕然地看着梁军,对他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这样表现。

    那个家伙从角落里闪出来,他的脸上长着一脸的粉刺,后面跟着四五个满头黄毛的家伙,那个家伙得意洋洋地闪出来,边往前走,边道,可说好了,要是你姐是个恐龙,我们可不稀罕,那就得让你这两个网管抵账。

    梁军点头道,好。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一片哄笑声,崔苗儿和张慧君的眼里闪出了泪光,她们暗暗决定,今晚过后,就离开梁山网吧。正在这么想着,那几个家伙已经来到了吧台前,晃着满头的黄毛,道:来啊,签吧,哥几个可是好几天没碰女人了。

    话音未落,梁军突然双眼圆睁,啪的一脚就踹了过去,那个粉刺男当惩飞了出去,哗啦啦砸坏了两张桌子,后面的四个黄毛叫道,草,敢跟爷们儿玩,齐齐掏出刀子就奔了过来。

    梁军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就迎了上去,一只手就掐住了冲在前面的那个小子的喉咙,只一抖那个家伙就扑在了地上,接着他的脚上也没闲着,啪啪啪三个弹腿,三个黄毛还没看清楚梁军什么样,就仰面倒在地上。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粉刺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道,你等着。说着就往外走,身子刚刚错过去,还没等走出一步远,梁军就转过身来,一条腿甩过去,恰好脚背就勾住了那家伙的脖子,稍稍一趸,那家伙仰面倒了下来,梁军顺势一跺脚,就听见咔嚓一声,那家伙肋骨就折了,当即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网吧里的人目不暇接,简直比看动作电影还刺激,顿时就鼓起掌来,一些女孩子激动地狂叫起来,有个女孩子当场扑上来,搂着梁军的脖子就啵了一口,而崔苗儿和张慧君这才明白梁军刚才为什么那样表现,就是为了把那个渣诓过来,痛扁一顿。

    梁军对着剩下的人道:“还是那句话,谁帮我,就请一个月的客,不帮忙的,我不强求,但是谁敢拿我的家人和我的女人,我就是死,也要把他先送进地狱。”

    崔苗儿和张慧君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这句话比任何一句情话都管用,让两个女子死心塌地爱上了他。

    接下来,梁军对满屋的顾客布置了任务,发短信的,跟着出门一起走的,有一个学校的,就给同学打电话,相互询问打听雅菲的下落。

    这时候,有的顾客开始在网上发布微博,很快这个微博就被转发了上千条,整个网吧里都响起了电话声,短信声。梁军布置完后,又给一道杠打了个电话,说,这里有几个流氓,在网吧里对我的女网管耍流氓,被我抓住了。

    几个黄毛一听可毛了,当即跪了下来,但是梁军此刻杀心正盛,哪里还理会他们,很快派出所的人到了,现场进行调查,本来大家就对几个人在别人危机时候,还说出那样的话,就很愤怒,在加上大家对梁军的崇拜,以及看到他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异口同声地证明,几个人耍流氓,于是,没费什么功夫,几个人就被带走了。

    这时候管子已经到了学校,给梁军打来电话,梁军就告诉大家,迅速给各自的熟人打电话,询问雅菲的情况,他这边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往学校赶,当他们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有人传来了消息。

122、雅菲,我爱你

    这是管子几个哥们儿从外班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那里听到的消息,那人说,放学时他看到雅菲被栗波带着好几个人围住了,而且栗波儿带的几个人,每个人都骑着一辆摩托,几个学生想驻足观看,被栗波儿的几个爪牙吓唬了一番,都作鸟兽散了,因此后来雅菲怎么样了,他也说不上。

    竟然又是这个栗波儿,看来上次的一番较量,没有打疼他,今天又是皮痒了,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梁军的双眼冒出火来,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如果,栗波儿现在跟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揍得他满地找牙。

    梁军在短暂的愤怒后,告诉管子,继续打听栗波儿等人后来的下落,随后梁军逐渐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栗波儿在上次和自己交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远远地躲着自己,今天敢公开挑衅自己,就说明栗波儿一定是有了什么依仗,同时,他也预感到,雅菲此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第一栗波儿所求的无非就是追求雅菲而已,没有必要闹出人命来。第二,如果真的要用非常手段对付雅菲,他不会这样公然地去骚扰雅菲。但是,其他的,梁军就不敢保证了,他深知栗波的性格,是个很激烈,很跋扈的人,一旦惹恼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来,这一点从他每天骑着那样一个摩托,染着红头发,放着大音量的音响就能看出一二来。

    想到雅菲有可能被栗波儿那样,梁军的心就尖锐地疼痛起来,他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却也没忘了给公安局报了警,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还是通过法律来解决的好。

    警察们根据梁军提供的特征开始启动了全城的网络寻找,就在此时,他接到了网吧来的电话,留在网吧里,负责微博和微信的人接到微信,有人在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附近见到了雅菲,微信用调侃地口吻道,不用担心,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威风,身后跟了一大群摩托。

    与此同时,警方也传来消息说,所要寻找的人在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附近,并且已经被警方拦截住了。

    梁军手一挥,对那个已经恢复神智的司机道,往东方明珠那边去。

    于是,出租车便开出了飞机的速度,急速地往东方明珠那边开了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一大堆人站在那里,大约有十五辆摩托停在路边,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家伙正在跟警察理论,但是看上去显然警察的气势不如那个火色头发的家伙盛,等梁军赶到跟前的时候,那个警察正在接电话,从他的神态看,像是在接一个重要人物的电话,而栗波儿则显得神态很倨傲。梁军就听那个警察对着话筒说,知道了,马上收队。

    收起电话来,他有些狼狈地对着身后的三个警察道,收队。

    那三个警察还在犹豫,用下巴点着栗波儿,道,这几个人咱们不管了?那个警察就更加狼狈地说,哪那么些废话?让你撤你就撤。

    三个警察只好乖乖地跟在为首的警察后面上了车,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离开了。

    栗波的手下们开始起哄,栗波则站在离雅菲不远的地方,嘴角带着一丝傲慢的笑意,眼睛不时地向四处打量,而雅菲则一脸寒霜,站在人群中间,远处不少人在围观。

    梁军从车上跨下来,却没忘记给那个司机塞了一把票子,他来到栗波面前,眼睛里闪出两道寒光,逼视着栗波儿,却没有说话。

    栗波儿有那么两秒钟眼神里留露出一丝恐惧,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笑着招呼道,兴子来了?

    梁军已经没有了跟他斗嘴的心情,二话不说,抬腿就要踹过去,那栗波却早就有防备,急忙跳开了,他用手指指身后,梁军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有个人在用手机拍照。栗波儿接着笑道,省省吧,这回可是有证据呢。梁军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玩了这么一手,他心头火气,心想,我先不管他那一套,我先扁他一顿再说。这么想着,还不等身体扑上去,那栗波儿则无比阴险地说了句,我总算等来了你,喏,你姐在这里呢,你领回去吧。

    说着,他对手下一挥手,十五个家伙立即齐齐地返身骑上了魔托,接着同时启动了摩托,就在15辆摩托往前开动的那个时刻,突然15辆摩托的车载音响同时叫了起来,雅菲,我爱你,雅菲,我爱你。

    梁军始料未及,要知道,15个摩托的车载音响同时大功率地放出这一个音响来,声音该有多大?整个马路上都回荡着那一句话,雅菲,我爱你。街上的行人也都蒙了,人们是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车载音响,大家纷纷侧目,同时相互询问,雅菲是谁?大家又同时摇头,道,现在这个世道真是神奇,什么样古怪的事都有。

    梁军也被雷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栗波儿竟然玩出了这么一出,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关切地看向雅菲,此时雅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走上前去,对雅菲说道,姐,我……,却没现代高,雅菲看都没看他,扭头就走,把梁军一下就晒到当场。

    梁军这回可真是蒙了,他大叫一声,姐,雅菲,可是人家雅菲压根就没停住脚步,接着往前走,恰好这时候,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她招手截下了那辆车,连招呼也不打,就扬长而去,梁军整个的人石化了一般。

    他疲惫不堪地回到住处,这时候,雅菲正在屋里坐着,她的父母团团围着她,询问她干什么去了,而雅菲则一声不吭,等梁军从外面走回来,雅菲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反手接着把门关上了。

    梁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同时心里又急得不行,他在猜测,雅菲到底怎么了?难道被栗波那个什么了?要不然,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秦大和亲大婶看见女儿这个样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看到梁军回来,便迎了过来,关切地道,你怎么样?没事吧?哎呀,可把你大婶给吓坏了,当时就晕过去了,以后可千万不要那么冒失了,可千万要小心点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怎么跟你三姨交代啊。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又想起雅菲的事,又开始不安起来,他们发反复问梁军,她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怎么不说话呢?

    梁军苦笑着道,我也想问问她呢,可能是雅菲姐生我气了吧。

    秦大和亲大婶则恨恨地说,她还生你什么气?刚才你为了她,差点让车给撞死,对得起她了,行了,悬,你别搭理她了。

    梁军只好回到屋里,却是睡不着,前后地想事情的经过,总感觉到,雅菲应该没有什么事,她不跟自己说话,是因为在她关键的时候,给自己发短信,自己却没有管她。可是,她哪里知道,当时事情是怎么个情况呢?

    一夜辗转反侧,到天亮的时候,才逐渐地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哈欠连声地洗了把脸,正想吃饭。却听到秦大婶惊呼道,悬,快,雅菲发高烧了。赶紧招呼车,送她上医院。

    梁军听了,这下着急了,赶紧进了屋,也不管雅菲穿着什么,抱起来就往外走,把雅菲放到秦大的车上,这时候秦大也出来了,发动了汽车,就往医院驶去,到了医院,梁军二话不说,抱起雅菲就往楼上跑,等他跑到4楼上,就大汗淋漓了,好不容易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给做了初步诊断,说,雅菲是受到惊吓刺激,导致了身体发烧,吃点药,疗养一下,就好了。

    梁军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又给雅菲办了住院手续,就把她抱到了一个病房里。秦大和亲大婶看着梁军里外地忙碌,心里很是宽慰,慨叹多亏了有梁军在这里,否则依照他们两个人,压根就没有能力把女儿照料好了。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雅菲醒了过来,秦大和秦大婶高兴地围了上去,而雅菲看到梁军在跟前,却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坚持不会住了,就先更这些吧,还请谅解。

123、纠结的雅菲

    雅菲再次表现出了对梁军的反感,这让梁军很是尴尬,他开始猜测,是不是雅菲真的被栗波儿占了便宜了,要不然,她就是被栗波儿的求爱方式感染了?这个念头一起,梁军真的有点不太自信了,他知道,如今的女孩子都喜欢些浪漫的情调,只要男人弄点花花样一吹风,她们就很容易感冒。

    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酸,不是个滋味。说起来自己两次搭救了雅菲,第一次,自己帮助她解了栗波儿的围,为了这件事,自己还进了一回局子。第二次,自己救了她的命,虽然说,那一次偶然的成分大一点,但是,毕竟也是救了她。自己两次救了她,都忘记了,就单单这一次自己因为忙于比赛训练,没有注意那条短信,反倒揪住不放了?

    但是,他心里有这些怨念,但是嘴上没说出来,而是依然很温和地道,姐,都怪我,这次因为班级篮球赛比赛训练,我被同学给纠缠住了,就没有注意到短信,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你先告诉我,那个混蛋把你怎么样了没有?要是他敢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梁军这么想,但是他并不了解女孩子的特点,所谓爱之越深,期望值越高,正是因为前两次,梁军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雅菲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爱意,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爱侣,对他的要求也就高了,思想里就有一种意识,只要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得出现在面前,否则,你就是不重视我。这就好像平时,我们生活中经常遇到的那种情况一样,我们常说恩多义寡,某个人你平日里对他千般好,有求必应,但就有一次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就翻脸了。

    雅菲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前日里在沙场滑沙,后来刘汉庭请梁军和她吃饭,原辉当着众人的面挑战她,虽然雅菲当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这个事深深刺伤了她,也感受到了来自其他女孩子的威胁。

    在梁军的班级里,有个路青瓷,让雅菲无时无刻不担心,虽然那个女孩子傲得可以,但是因为篮球的关系,她最近总是没完没了地纠缠悬。网吧里还有两个妖精,无论哪一个长相都不比自己差多少,现在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再说了,梁军是她们的老板,又那么年轻,现在那些女人为了几个钱,难免不用色相来勾引他。更别提,还有个小妖,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所有这些,都让雅菲没有了自信。那天,在原辉那里受了气,梁军虽然给她赔了礼,道了歉,但是疙瘩已经产生了,后来梁军回网吧去,居然没有陪她,没有在老地方等她,直到打电话后才告诉她,这让她很是伤心,很是吃醋,很是不满。所以,梁军在电话里给她说的时候,她一直不说话。

    那个时候,栗波已经开始试探着在走廊里,在学校门口对她有言语上的骚扰,她几次想告诉梁军,却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错了过去,而梁军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注意到雅菲的异常。结果事情还是发生了,昨天下午,雅菲来到校门口,等梁军一起回家,栗波儿突然就出现了,15台摩托同时播放着“雅菲,我爱你”的车载音响,把她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赶紧给梁军发一个短信,就在那里等着梁军来解救,这个时候,不少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的,让雅菲很是难堪,她见梁军还不来,就想快点离开学校门口,免得被那么多人看到,结果,栗波15个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还大声地道:“雅菲,上来坐啊,我陪你回家,跟咱爸咱妈求婚去。”

    雅菲一听更不得了了,要是这个阵势出现在自己家里,还不得把父母气死啊,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一直没想,就索性掏出手机来,想给梁军打个电话,但是,她的手机刚掏出来,就被栗波儿一把给夺了去,他道,你想招呼梁军来,是不?告诉你,他来不了了,他现在正跟别的女人热乎呢。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雅菲都接受不了,梁军这个时候跟别的女人热乎这个事实。她心里开始涌起了一股酸楚,是对梁军失望的酸楚,是对命运的自悲自叹。这个时候,她打定主意,往外走,坚决不能让栗波儿这一伙人跟着自己回家,她知道,栗波仗着有个当区长的老爸,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由是,她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往外走,这一路上,她几乎要崩溃了,栗波一伙人就放着那么大的音响,始终就是一个声音,雅菲,我爱你。满大街上的人都看着她,让她简直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最后,她来到了东方明珠,也就是在这里,这一伙人,被警察截了下来,跟着梁军就来了,在那个时候,栗波很是阴险地说了句,你总算来了。这句话,一下就刺激到了雅菲。是啊,在我关键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是以,当离开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那种见到救星的惊喜,而是很漠然,很酸楚地兀自离开了,一路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一路。

    事实上,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栗波儿这么做,就是在观察梁军,看他有什么反应,也就是看梁军有什么政治能量。当初马功离开的时候,特意找到了栗波儿,给栗波提供了一个消息,也就是说,梁军从那个江海010号搬了出来。

    起初,自己并不知道,梁军住在江海010号,以为他是个没什么背景的菜鸟,结果被收拾掉了一个关系,让他感受到了,梁军身后的实力。现在,马功来告诉他这么一个消息,证实了一个基本判断,那就是梁军真的是身后有恐怖的背景,而且远不是他的父亲那个级别,所能匹敌的,甚至,就是他父亲身后的那个人,恐怕也和住江海010号的人有机会握一握手,这让栗波儿背上冒了一层冷汗,但是,后来一想,这个消息恰好也送来了另外一个现实,梁军的家族败落了,否则,不会被人家从江海010号赶出来,试想,那得多狼狈?俗话说,落佩的凤凰不如鸡,别看自己的老爸才是个区长,但是,到了今天这一步,一个区长都可以把你打败了。

    但是,栗波儿从上次的失败中,也吸取了一个教训,他想来想去,还是先试试水才好,他知道马功是因为跟梁军有仇才这样告诉自己的,他当然希望自己跟梁军掐起来,他好中间坐收渔人之力。

    这么一来,他就想了这么个招,既挑战了梁军,又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即便梁军的家族还有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办法追究,因为,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玩了一下浪漫,求一个爱啊。但是,如果你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了,那就好办了,不仅我打了你梁军的脸,我还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有了这么个算计,因此,就故意恶心梁军,却没有实际动作,甚至,那条提供情报的消息都是他手下的人提供的,就是要让梁军到现场,看一看自己导演的好戏。

    梁军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他觉得自己很是诚恳了,话都说得明白的了,雅菲有什么怨气,也该原谅自己了,但是,雅菲连头都没回,依旧脸冲着墙,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候,雅菲的妈赶紧打圆场,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你看人家悬一上午为了你跑前跑后地,累成这样,你怎么这么个态度?

    雅菲就是不回头,其实,她也是面子上掉不下来,这个时候,要是梁军再说几句软话,雅菲的气也就消了。

    可是偏偏梁军只是嘱咐了秦大婶几句,就先走了。这让雅菲非常恼火,等梁军走了后,秦大婶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她先是威严地逼问女儿,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雅菲起初不想说,后来看到母亲对这个事,已经很认真了,就撑不住了,才做起来,期期艾艾地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告诉母亲,栗波儿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

    听到这里,秦大婶才放下心来,她生气地对雅菲说,你怎么能那样对待悬呢?人家悬先是给你解了围,后来又救了你,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说不理就不理了?人,谁没有个特殊的事?人家有事,没有看到那条短信,也是正常,再说了,你知道,悬对你多上心吗?接着,她就把昨天晚上,梁军看到那条短信后,着急到了什么程度,差点被车撞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雅菲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梁军,她这才开始后悔,感觉到自己做得太过份了,心里想,等下回梁军再来,自己就跟他说话。但问题的差头就在这里,女孩子的自尊心让她丧失了一次机会。一般来讲,如果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或者同学之间,很可能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甚至,她都不会生梁军的气,因为她压根就不会指望梁军,因此也不存在什么,谁原谅谁的问题。但是,现在她对梁军产生了爱情,这就让她总往一些牛角尖上想,她想的总是,哼,还是你心里没我,你要是有我,你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发脾气,你应该先和我说话,你是男人,你应该主动一些。

    多少个家庭,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发生争吵,往往女人对男人都会有这么高的要求。有经验的男士,因为理解女人的这种特殊心理,会不计前嫌地主动跟女人打招呼,或者赔礼道歉,但是,梁军没有这个觉悟,他觉得,我都已经跟你赔礼了啊,你不接受嘛。

    回到学校的梁军特别郁闷,他脑子里特别乱,混混沌沌地到了中午放学时间,刚走到学校院里,就听到了那阵熟悉的,让人无比恼火的车载音响,雅菲,我爱你,雅菲,我爱你。

    梁军的眼珠子都红了,但是,他也真的就没有办法,去制止栗波儿。

    十五个头发染成或红色,或绿色,或者黄色的家伙,骑着15辆摩托,在院子里排成一长排,齐齐地响着那个声音:雅菲,我爱你。引起了全场的关注后,又打了一个旋,然后才离开了。

    栗波儿之所以这么痛快地离开,是因为,他从高一10班的内线那里得知了消息,今天上午,雅菲没有来。之所以知道雅菲没来,还这样招摇,是为了恶心梁军。

    梁军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几次想扑过去,把他拉下来揍一顿,但是还是狼地克服了自己,因为,他知道,栗波儿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有个能量很大的爸爸,他不是昨天晚上那几个小混子,他是栗波,不是随便能动的。

    下午,又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下午课,到放学时间,也是无精打采地去进行了一番训练,刚要散的时候,陆青瓷过来告诉他,学校里打算把他吸收为校队队员,准备参加上海市中学生篮球联赛。

    梁军正烦着,就说了句,我没那个闲心。一句话呛得陆青瓷脸通红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管子等人知道梁军的心情不好,就在最后留了下来,说什么也要拽着他去喝酒,梁军正好心里烦闷,就跟着出去找了个小店,几个人要了两箱子破,用牙咬开瓶盖,开始喝了起来。

    破喝下两瓶的时候,大家才试探着说起话来,无非就是议论栗波这个人,有人说,得想个办法好好教训教训他,实在不行,就在哪个路口截住他,狠狠地揍他一顿,也有人说,不如把他的摩托车放了气,让他骑不了。

    梁军心里一动,就问道,他的那个车载音响是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道,就是个小电脑,输入程序,打开后,让它说什么,它就说什么。

    梁军什么也没说,接着跟大家喝起酒来。

    却说,雅菲在医院躺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回了家。她也惦记着跟梁军见面,等梁军再跟她赔礼道歉的时候,就借势说句原谅的话,却没想到,梁军没回来,她想给梁军打电话,因为不好意思就没打,而雅菲的妈妈也没打,她想的是,这个电话应该女儿打,才是最合适的。

    就这样,到了晚上梁军也没回来,雅菲见梁军没回来,又开始生气了,使出了女人的小性子:你不回来?我就知道,你会欺负我,你压根心里就没我,我还不稀罕你回来了呢。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梁军正在满上海,找摩托修理专卖店,正在研究什么事,到了深夜的时候,索性回到网吧那边去了。

    第二天,梁军又迟到了,等到两节课上完后,才回到班级,然后就心神不宁地等着放学。总算放了学,他快快来到操场上,站在那里等着栗波儿他们骑着摩托过来,果然,栗波他们又过来了,来到学校操场中间,在人最多的时候,十五个人齐齐打开了车载音响。

124、我是傻波一

    却说,梁军早早地就等在那里,专等着栗波儿等人开着摩托来到操场中央,他料定栗波儿今天还会这样张扬一番,一是要在自己面前找回自己过去丢掉的面子,二是要折磨雅菲一番。因此,他早早地等在这里,他甚至开始担心栗波等人不会开启车载音响。

    不少人一见栗波等人的15辆摩托来了,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等在那里,也有的人开始吹口哨,开始叫好,他们那野兽一般的嗓子嚎叫道,栗波儿,给力,栗波,加油!栗波儿,牛比!这一帮自命为新新人类的家伙,喜欢追求刺激,喜欢追求奇异,也喜欢追求权贵,他们公然地支持栗波儿,就是为了讨得栗波的欢心。

    操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聚集在摩托车周围,甚至给摩托车让出道来,而之所以栗波还没有打开车载音响,就是因为雅菲还没出来。

    栗波的嘴角挂着一丝傲慢的冷笑,他已经用眼角瞥见了梁军,他这么折腾,就是要给梁军一个好看。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雅菲脸色苍白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是今天早晨来上的课,在课间时间,她等了梁军很久,没有见到梁军,是以她心里的怨恨更盛了,此刻,见到栗波儿等一众人还在这里等着她,心里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整个操场上,聚满了人,见到主角雅菲出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简直是万头攒动,而又沉静地能听到落到地上的一根针,人们要看看,这个时刻,会是怎么样富有戏剧色彩,甚至有人开始偷着用手机拍摄梁军的反应。

    栗波见到雅菲出来,他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眼睛瞥了一下梁军,然后举起手来,向下猛地一挥,这是个信号,是开启车载音响的信号。

    大家凝神静听,有的准备好了欢呼声。就在这个时刻,突然,栗波的摩托发出了一声嚎叫,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嚎叫,大家起初没听明白,但是,很快又响起了十几声:“我是大傻比,我是大傻比。”

    栗波呆住了,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只有梁军脸上带着一丝傲慢的微笑。这是他昨天晚上一夜,还有今天半上午劳动的结果,他给栗波的车载音响换了一个内核,又按照技术人员的指导,破坏了车载的线路,而其他十四个人的车载音响,都被他给破坏掉了,是以,15辆摩托,只有栗波的摩托里发出这样的叫声,也只有这样,才更有喜剧效果。

    栗波还在发楞,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操场上的近千号人已经听清楚了,那车载音响喊的是,我是大傻比。

    于是,操场上的人一下子爆发出一阵狂笑声,很多人都笑得肚子疼了。那些刚才还给栗波喊,栗波给力,栗波加油的捧臭脚的家伙,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

    栗波气得脸通红,他赶紧上前挂上车载音响,但是问题是,车载音响的线路被梁军做了手脚,他竟然关不上了,无论怎么关,那个车载音响都卖力地喊道,我是大傻比。

    被这个车载音响弄得手忙脚乱的栗波,脸上流下了汗水,他怨愤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梁军,梁军微笑着,不说一句话,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他的狼狈样。

    栗波儿手指着栗波儿,半晌道,是你干的,对吗?因为车载音响声音太大,他不得不大声地喊。

    梁军歪着头,笑着回道,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不过,我真的很敬佩你的胆量,你真的很诚实,说了一句实话。

    大家默默地听着两个人对话,稍稍一咂摸,听出了梁军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哄笑起来。栗波儿气得脸成了紫茄子色,他也顾不上别的了,只好骑上那辆摩托,一路上响着“我是大傻比,我是大傻比”离开校园,来到了马路上,这一下可把马路上的人们雷着了,大家莫名其妙,如今的新新人类怎么会谦虚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奇怪地问,现代人这是怎么了?竟然流行这个玩意?一路上还这么大张旗鼓地吆喝。

    (此处,纯属作者臆想,本人并不懂电子,尤其是能否改动线路,让车载音响关不住,还真是不了解,只是想了这么一个情节,请不要较真。)

    栗波儿离开了,大家扭过头来看看梁军,他依旧是那样,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阳光在他的年轻的脸上镀上一层光辉,让他看上去非常地自信,显示出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有人就砸舌,乖乖,这家伙胆子真不小,谁都敢斗。更有一些女生,对他的创意无比推崇,看到他那么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得呆了。

    梁军也没有心思在这里供人瞻仰,转身悄悄地离开了。

    这一回,栗波吃了个极大的哑巴亏,脸丢大了,回去后,他找了个重卡,把这个带给他耻辱的摩托,碾压了个稀巴烂,从此,他不再骑摩托,而是让他的父亲给他买了个路虎,当然,这是后话。

    雅菲见梁军离开了,还是没有搭理自己,心里就格外堵得慌,低着头穿过一众玩味的眼神,离开了。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说自己不回去了,找了个小亭子,也不吃饭,满怀心事地坐着,一直做到上课的时候。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一切都似乎恢复了正常,梁军还是像往常那样来去,但是比以往沉默了许多,在饭桌上,两个人相互避免着说话,而到了晚上,看起书来更凶了,简直是不知疲倦地学习,几乎是每天夜里都2点多钟睡觉,清晨又五点半多钟就醒,然后跑步,练习那套军体拳。

    这天早晨,梁军又早早就出去跑步了,结果人也没回来,秦大神看着梁军没回来吃早饭,知道两个人现在还闹着别扭,就叹了口气,对秦大说,两个人到现在还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秦大道,小孩子的事,大人不用掺乎,慢慢就好了。

    秦大婶想了想,就煮了几个鸡蛋,然后把正要上学的雅菲招呼住了,说,把这个给小军带着,你看他早晨也没吃饭。

    雅菲皱着眉头,道,这个事还用管,他要是饿,就自己找个地方买点吃了。说完就走要走,秦大神的意思就是要给两个孩子创造点机会,逼着两个人说话,哪里肯放过雅菲,就冷下脸来道,路边那些小店的东西,哪个是能吃的?都是不干净,不卫生,不绿色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拿着!

    雅菲无可奈何地拿着,其实她内心里何尝不是想跟梁军说话?只是看到梁军不说话,她就斗气,两个人别扭上了。

    雅菲满怀心事,来到了学校,带着那几个鸡蛋,在梁军的班级外面转了几圈,没有勇气去招呼梁军,就回到了班级,这一节课她都没上好。

    第二节课要上课的时候,她再次来到了梁军的班级,等了好几分钟,结果一些人看到雅菲,就想起了栗波和雅菲的事,都出来看她,弄得她脸通红,恰好这个时候,陈加刚从屋里出来,雅菲知道他跟梁军关系好,就说,我想找军子,你去招呼他出来。

    那陈加刚进屋一看没看到梁军,出来之后就摇了摇头,陈刚是个沉默的人,不爱说话,他没见到梁军,就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在雅菲看来,就以为是,梁军不见她,脸色当时就阴了下来,扭头就走了。

    到了第三节下课,她还是没见到梁军,雅菲揣着几个鸡蛋,脸色阴郁,最后恨得把那几个鸡蛋掏出来嗖嗖地全扔进了垃圾桶。可是,她刚从垃圾桶跟前回来,梁军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我听加刚说你找我来着?怎么了?

    这个雅菲简直被梁军折磨坏了,要找他的时候,他不出现,现在把鸡蛋扔掉了,他倒一本正经地来了,她气得浑杀哆嗦,没好气地道,没事。

    梁军一见她的这个态度,就以为,她又要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就鼓囊了一句,莫名其妙,扭身就走了。

    下午放学了,两个人双双回到了家中,雅菲早就忘记了鸡蛋的事了,可是两个人到了饭桌的时候,秦大婶却没有忘记,就问了句,早晨的鸡蛋,吃了吗?

    梁军就愣住了,他吞吞吐吐地道,鸡蛋?什么鸡蛋?

    这时候,雅菲一听妈妈问起鸡蛋的事来了,就警觉起来,连忙给梁军使眼色,可是梁军压根就不去看她,还是一个劲地问,什么鸡蛋?我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秦大婶就明白了,她的脸色阴沉下来,转向雅菲,道,怎么回事?我让你捎的鸡蛋呢?

    雅菲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只好道,我没见到他。

    那鸡蛋呢?秦大婶丝毫不理睬她的窘态,继续追问。

    雅菲这个时候,要多上火有多上火,妈妈的唠叨,她可是受不了的,就不再吱声,秦大婶余怒未消,就狠狠地数落了女儿一番。

    雅菲气得牙都肿了,她狠狠地瞪了梁军一眼,可是,梁军却根本不去看她,把她恨得压根直痒痒。

    吃过晚饭,梁军回到了卧室,正在屋里看书,雅菲气势汹汹地就闯了进来。

    梁军一见,不由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这回麻烦来了。

125、雅菲入怀

    梁军看到雅菲那怨恨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要遭殃,恐怕雅菲这是报仇来了,他站起身来,就想逃跑,但是,雅菲岂能让他跑掉?她堵住梁军的门口,让他出不去,看着梁军幽怨地道,为什么?

    梁军抓住她的语病,道,你说什么啊?什么为什么?

    雅菲虎起脸来,你少装糊涂,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梁军挠挠头,道,你到底说什么啊?我怎么你了?

    雅菲就说,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躲着我?你欺负人,你不想搭理人家,就明说,干嘛这样?我知道,我没有人家好看,你现在看我就够了,是吗?我又不是警察局长的女儿,又不能让你抱着我……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得说得有点暧昧了,就红了脸,跟着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

    梁军暴汗,这回可领教了女人的难缠,明明最开始她不理梁军,却说成是梁军不理她,虽然那次事件,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没有负起保护姐姐的重任,可是毕竟自己当时事出有因,自己也向她赔礼道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呢,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理睬自己,让自己以为,她就不打算原谅自己了。现在竟然猪八戒使耙子倒打一耙。虽然自己对这个事有想法,现在但是雅菲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还真是不好发火,他呐呐地道,我哪有啊,不都是你不理……

    不等他话说完,雅菲就像个暴怒的母鸡一样,冲他嚷了起来,就是你,就是你,你欺负人……,这么说着,眼泪流得更欢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梁军彻底讲不出理来了,只好投降,好吧,就是我,你别哭了,行不?

    雅菲被他这么一劝越发哭得厉害,把梁军急得小猴一样,连说带比划的;我说,你别哭了,哎呀我的天啊,你要是再哭,就不好看了。

    这一招,根本不凑效,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又道,我是小狗,行不?我是坏蛋行了吧?

    雅菲才不管他是不是小狗,依然哭得悲天怆地,让人心痛,让心怜悯。从心而论,在这件事上,梁军的心眼确实小了一些,不够男人了,但是,现在雅菲这样一闹,还真是改掉了梁军的这个毛病,他彻底地放弃了想跟雅菲论短长的想法,只能小声小气地哄着雅菲,他很怕秦大婶听到了,对他有什么想法。

    哎呀,你老人家就别哭了,我老人家也不好受,行了吧?梁军对付栗波儿有办法,但是对付雅菲真是没办法了,束手无策地面对着着这个小女人,嘴里憨憨地发出这么一声哀叹,却不想,雅菲听了他这样不伦不类地哀求,反倒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很很是恼恨自己憋不住,被梁军逗乐了,没了面子,不由得把火气撒在了梁军上。挥舞着小粉拳就擂在梁军的胸膛上,那哪里能打疼了梁军这样的人物,简直跟挠痒差不多。

    她一边捶打梁军,一边娇嗔地骂道,叫你坏,叫你坏。

    梁军就站在那里,笑呵呵地道,打吧,你这么打个半小时,我正好不用去做按摩了。雅菲气极了,也不哭了,两手一下就伸进了梁军的腋窝吓,开始胳肢起梁军来,梁军受不了痒,浑身就扭来扭曲,脸上压抑着笑,憋得脸通红,雅菲得了意,越发就起劲地胳肢起来。

    梁军见雅菲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索性就反过来胳肢她,一只手攥住了雅菲的手,另一只手也去雅菲的腋下胳肢,雅菲吃痒,无处躲藏,竟然一下躲进了梁军的怀里。

    一个温软香浓,小鸟依人的身子钻进梁军的怀里,梁军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还有胸前那对隆起的山峰,梁军一下就楞了,浑身就僵住了,他一低头,雅菲那柔顺的长发就在糊住了脸,他贪婪地吮吸起那股好闻的气味,身体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疯涨起来。

    雅菲也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何以就这样钻入了坏人的怀抱,她的身体也是僵住了,特别是感受到梁军身上那股特有的男子气息,她的身体开始要软倒了,两个人就那样,不离不弃,不进不退地僵持着,过了十几秒,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迅速惊醒,梁军正要后撤一步,雅菲却翘起脚来,主动地在梁军脸上轻吻了一下,接着就红着脸,跑了出去。

    梁军好久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一个劲地求证,姐姐刚才吻了我,她竟然亲了我?他仔细地回味,脸上那股冷湿的感觉还残留着,胸前那个被突起的东西顶着的感觉还在,整个人都晕了菜了。

    过了好久,他才坐回到座位上,拿出书本来,却根本看不下去,眼睛里满是雅菲的影子,心里满是雅菲那温软的感觉,他被雷电击中了。

    夜已经很深了,梁军今天的收获一点也不大,心里乱七八糟的,脑子里试图理顺个什么事,却根本理不顺,就那样呆呆地拿着本书,好久了,那本书也没翻动。

    门外又传来托托地走路声,梁军没反应,不一会儿,门开了,雅菲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她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子,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军,眼神里充满了温柔,深情,还有一种我死后,哪怕是洪水滔天的决然。

    梁军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欣赏,也有渴望,还有一种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雅菲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已经移步到了梁军的面前,她的一泓湖水,分明映照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那泓湖水是如此幽深,再伟岸的男子也逃不掉,也要被它融化。

    这几天来,她也是做了苦苦地挣扎,她一直在失眠,一直在痛苦中。那次突发事件,梁军没有出现,让她的心凉了半截,她一度发誓再也不理会他了,但是,爱情的事,不是友情的事,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特别是当她的父母把梁军为了她差点出车祸的事情告诉她后,她开始后悔自己错怪了梁军,但是,女孩子的自矜又让她难以启齿地说出那些抱歉的话,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她心里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心眼这么小,说明他的心里没有我,但是,越这样想,梁军越是不搭理她,梁军的影子在她面前越是晃动得厉害,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梁军,她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终于在今天晚上找了个机会爆发出来。只是,这场坏脾气发得虎头蛇尾,被梁军那个坏小子给搅合得一点脾气都没了,反过来,自己还沦陷在人家的怀抱中。

    想起刚才的那个情节,雅菲就脸红心跳,羞死人了,那个坏家伙太坏了,竟然抱住了人家,哼,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干脆主动出击,看你怎么的?

    她回到自己的寝室,也并不比梁军好多少,眼睛看着书本,心里想着那些让人心里怦怦直跳的事,越想越痴迷,越想心里越甜蜜,真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想去看看那个臭小子,这个主意一出来,就连连呸了两声,我才不要去,我绝对不主动,但是随后又想,他是不是在做题?他有没有遇到难题?要是遇到难题,我不去帮她,岂不是和他见死不救一样了?找到这样一条理由,她便穿上拖鞋,去了梁军的房间。

    现在,站在梁军面前的雅菲,有一种芙蓉照水的惊艳。她的身量很高,长得骨肉亭匀,一头长发直披到腰间,黑色瀑布一样,她的睡衣是棉质碎花的,柔软的衣料贴在身上,更显得身体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下面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她的脸色特别明净,两只眼睛明亮纯净,一个翘翘的小鼻子,还有雕刻般玲珑的小嘴,特别是她的胸已经有一些规模了,把睡衣撑起了两座峰峦,任谁见了,都会心驰神往。

    穿这么一身,在夜深时候来到人家的房间,真是给人家一种准备勾引人的嫌疑。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却离得越来越近,近得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梁军直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要燃烧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美人,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什么姐姐,去他的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梁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揽住了雅菲的腰,往前一带,雅菲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跟着两个人的嘴就吻到了一起。两个人吻得很投入,也很疯狂,完全不像她们平时的性格。他们的牙齿狠命的咬着对方的嘴唇和舌头就如同吮吸着琼浆玉液一样。

    突然,屋外有人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惊得立即分开,脸上通红,就如同被人抓了现行一样,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人还没有进来,但这也足够两个人胆战心惊的了,这要是让雅菲的父母看见了,那可如何是好?这时候,雅菲竟然一下坐到了梁军的身边,梁军被吓了一跳,这不更得让人怀疑了吗?

126、网吧出事了

    梁军被雅菲吓坏了,这丫头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越是门外有人咳嗽,越是要坐下,这让人看到了,不是更得遭人怀疑了?

    却见雅菲一只手抓起了桌上的笔,一只手却垂了下来,竟然抓住了梁军的一只手,梁军的心一下狂跳起来,娘啊,这丫头要干什么啊?

    这道题,你大概是套错了公式了,你仔细看看这道题给出的条件。在梁军的错愕中,雅菲操着那口又软又糯的上海普通话说话了,她眼睛看向桌面,手里的笔也朝着那书指指点点的,装得满是那么回事。只是,她暴露出一个很大的破绽,那就是她应该用右手握笔,但是,她居然用右手在下面,握住了梁军的手。

    秦大婶出现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梁军心中一热,秦大婶对自己,比三姨对自己,比父母对自己都不差,同时,他有些汗颜,秦大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在和她的女儿有这样的举动,此刻,他着急抽出手来,但是,雅菲却丝毫没有松手。

    梁军一下子被她急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要干什么啊?

    哼,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这么关心过。雅菲撅起了嘴巴,话语里看似是对母亲的不满,但是话里话外,又证实了一个事实,秦大婶对这个一点血缘关系的孩子的关心,确实如己出的差不多。

    秦大婶没有搭理女儿,依旧迈步往里走,这时候,梁军再也坐不住了,也不能任凭雅菲胡闹了,他霍地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雅菲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梁军赶紧迎过去,道,婶婶,您老都这么晚了,还这么操劳,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梁军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受,自己的父母怎么着来?自己一上初中,就把自己发送到三姨这里来,就没事了,连个电话也少打,自己从初中毕业,到高中毕业,一直没回家,似乎也没听见父母唠叨什么,反倒是三姨,不时地从美国打回电话来,给自己唠叨几句,嘱咐自己些什么。

    他感受到了秦大婶给自己的母亲般的关爱,内心里涌起别样的情绪,说着眼圈竟然红了。秦大婶也被梁军感染了,她的眼圈也红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这么疼爱,大概是自己有女儿,没有儿子的缘故吧。

    雅菲看到梁军被母亲感动得红红的眼圈,心里自然是喜欢,也很感动,眼睛里也有东西要流出来,就嗔怪地道,行了,别弄得酸掉了牙了。说着就出去了。

    这个死妮子,狗嘴里她吐不出个象牙来,快来,趁热吃了。秦大婶唠叨着,把碗放下了,接着转身朝外面喊道,雅菲,厨房里还有一碗,你自己去盛了来,吃去。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晨,两个人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梁军开始跑步,又练了一圈军体拳,然后回来吃饭,吃过饭,两个人双双地上学去,秦大婶在他们的背后,慈祥地微笑着,她的心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总之是笑眯眯的。

    两个人走到拐弯的地方,秦大婶看不到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牵起了手,刚走了没几步,却被迎面开来的车上的一个人看到了,他眉头皱了皱,心里莫名地一沉,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人就是刚从周边郊区跑业务的秦三。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去告诉自己的大哥大嫂,只是,他心里有一个幸福,他满心地憧憬着这个幸福,可是,当看到侄女和梁军牵起手来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难道自己的这点幸福也要受到影响吗?

    雅菲和梁军却没有看到对向来的那个出租车里坐的是谁,两个人此刻,只顾得柔情蜜意地相视对笑,直到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松开。

    校门口停着一辆路虎,车里坐着栗波儿,上次他的摩托给他出了丑,气得他回去就找来了一个重卡,把那摩托压了个稀烂,回家后逼着他的爸爸给他买车,他的当区长的爸爸没办法,找来一个地产大亨,婉转地表达了他的需要,这地产大亨也真不含糊,当即就把栗少爷拉到了车市,他的本意就是给栗波儿弄台奥迪,花个四十多万,也就不错了。

    但栗波儿香车宝马惯了,从小看到的都是商人们到自己家,一箱子一箱子的真金白银地扔,在他的心目中,似乎天下人都是欠他家的,见了他都该用黄货把他砸晕了,所以他的心理素质出奇地好,压根就没有难为情的这一说,到了车市,眼睛根本就不往寻常车上看,直奔着路虎就去了,他倒是识货,直接坐上了一台路虎揽胜,然后朝那地产大亨,摆了摆头,刷卡去吧。

    那地产大亨脸色骤变,傻眼了,他没想到这公子爷,真是有气魄,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他站在那里,愣怔怔地半天没动窝,栗波儿在车上鼓捣了一番,旁边的车模是个穿着比较省布料的女子,正在那里搔首弄姿,冷丁看到这么一个二世祖,凭着她多年养成的看人的经验,知道这是个抽烟都恨不得用红票子点的主儿,知道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便扭着下半身,娇滴滴地对旁边的人,却又故意让栗波儿听到,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见识,连选车都带着一股英雄气魄,这样的爷们儿谁不爱?

    栗波儿被这车模熏得晕晕乎乎的,连台都下不了了,英雄气概是非释放不可了,现在看到地产大亨还在那发楞,便大大咧咧地冲着地产大亨道,喂,你别告诉我,你卡里钱不够啊,要是那样,可远点扇着,这些人可跟你丢不起那个人。

    这下可把这个地产大亨给气坏了,凭着花钱,让个刑子给损成这样,心里道,什么玩意?跟你们栗家打交道以来,哪一回不是把你们家撑得打饱嗝?就凭你爹给办那点事,就这么狮子大开口?

    他有心甩着袖子离开,转念一想,既然你想吃,我就喂你,到时候,我让你双倍地补偿回来。当下,便默不作声地去刷了卡,刷地一下120万就这么没了,大亨心疼得肉都哆嗦,但是,他也豁出去了,这多钱花出去了,要是万一把孩子的老子给吓着了,到时候说什么不认账,可就当了冤大头,得上多大的火?

    他眼珠一转,就来到那个女子面前,嘀嘀咕咕的唠扯起来,不多一会儿,两个人谈成了一笔生意,那女子负责跟栗波儿睡觉,他给十万块钱,如果她能把栗波儿对的话录了音,再给十万,但是,钱要到了收到录音的时候,才能全部付齐。

    一句话,也就是女子需要拿着录音来卖钱,两个人一拍即合,地产大亨当即付了部分款项,然后回过头来对栗波道,栗少,好车还得人来配,自古有压寨夫人一说,现在,又有压车一说,就让这个小妹坐你的车新鲜新鲜吧。

    栗波儿正中下怀,只道对方需要靠自己的父亲发财,这点小钱他要是不舍得花,那才叫不懂事,于是他便坦然受之,为了显示出他的成熟,还学着他父亲的口吻,说了句,王叔,有心了。

    那王叔眯着眼睛,嘿嘿地笑了。

    栗波儿开上了路虎,身旁又有个无比风骚的女子,得意劲就不用说了,连学校都没去,就去开了房,那女子乐得仰承雨露,因为她一夜间就赚了10万,此刻更是便曲意迎奉,一个劲地拍着栗波的马屁,很容易就套出了栗波的底细,结果栗波大言不惭地道,他花这几个钱,算什么,回头我爸给他批块地,一个项目下来,那钱就海了去了。

    女子轻易地就录下了音,于是两个人在床上各自打起了主意,栗波想,第二天,到学校去,让大家看看他的新车,尤其是要让雅菲看看他的新车。而女子则盘算着,如何让手里的钱卖出更高的价钱来。

    第二天一早,栗波就开着那辆还没挂牌照的路虎,直接奔学校去了,到了学校,他却不进门,专门在学校门口停着,遇见漂亮的女孩子从身边过,他就猛然发动汽车,把女孩子吓一跳,然后他再从车里朝外摆摆手,衣服志得意满的样子。

    终于就在要上课的时候,他等来了雅菲,刚要下车去,却看到雅菲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死对头,梁军。看到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样子,栗波儿就觉得无比愤怒,从两个人的状态看,哪里像一对兄妹?倒像是一对狗男女,简直是欺人太甚,栗波恨不能开车把梁军给撞残废了,但是,此刻他还有所顾忌,总算压住了那口恶气。这一回,他没有打火吓唬两人,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在捉摸着什么事。

    梁军进到班级后,上课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让大家没有防备的是,今天居然要小考,卷子发下来,梁军一看测试内容,不由得一阵轻松,这些题目自己还真的复习了,因此,他就像怕别人把试卷从他的手里拿走一样,急忙取出笔来,在试卷上飞快地写画起来。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始答自己的卷子。

    晚上,他又接到了原辉的电话,要他15分钟滚到家里,接到电话,他打上车,直奔刘副局长的家,刘副局长今晚不在家,只有原辉在家里,等他去的时候,那丫头正在厨房,她那冷冰冰,又带着威慑意味的声音叫道,我在这里,滚进来。

    梁军进去的时候,她正面对一盘的牛肉犯愁,看到他进来,小萝莉的眼镜亮了起来,却又故意皱着眉头,道,这些人日子为什么没来?梁军道,学习忙呗。

    切,谁不忙?分明你眼里没有本小姐,哼,本小姐现在决定罚你。

    梁军知道这妮子就是这么个脾气,就是这么个说话方式,便道,好吧,你说怎么罚?

    那丫头见奸计得逞,便喜滋滋地把一盘子牛肉推到他跟前:替我吃了它。

    风卷残云地把那盘子牛肉消灭掉,萝莉又板起了脸,道,现在我宣布,我要正式惩罚你。

    梁军苦着脸,道,大小姐,还要我吃什么啊?

    把我抱到卧室去!小萝莉使劲地忍住笑,却虎着脸,瞪视着他。梁军挠挠头,只好哈腰把原辉抱起来,那丫头趁机就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又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梁军大惊,惊异地看着她,那丫头却把眼睛一瞪:看什么看?

    梁军把她抱进卧室,两个人开始玩起魔兽来,直到十一点多钟,刘汉庭才回来,见到梁军在屋里,他欣慰地打个招呼,便在沙发上抽起烟来,梁军见刘副局长回来了,就打算回去了,但是刘汉庭却把他叫住了,问了他一个事:你说,上次在离你网吧不远的地方,有人看见你身后跟着个鬼,有这事吗?

    梁军心里咯噔一下,就点头说,是的。

    你自己认为,那个鬼应该是搞的鬼呢?

    上次马功的事犯了后,梁军曾提出过这个疑问,但是,马功却坚决地否认了,这个事就放下了,现在,见事情又提了起来,梁军想了想,就道,我怀疑一个人。

    说。刘汉庭道。

    我怀疑是汤少。他这才把汤勺的事说了一遍,刘汉庭听了,神情严肃起来,详细地询问了梁军汤少的特点,甚至还掏出个本本来,记在了上面。

    成绩很快发了下来,梁军的成绩整整前进了15名,这在高一17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许多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表现让大家理解不了,他给人们留下的音响,就是个篮球皮子,在篮球场上,他算是个好汉,但是学习上,恐怕就是个低能儿了,这都是有数的,所谓四肢发达,大脑平滑,这都是有数的。再者说,到了高中时代,课程都比初中难了不止几倍,一般的规律而言,在高中落后了,就是落后了,很难再赶上来,何况他这样一个只会打篮球的人,因此对于梁军这次成绩的提高,不少人都持怀疑态度:该不是抄的吧。

    但是这些人中,有个人却是坚决地相信了梁军,她就是路青瓷,她亲眼看到梁军在考试时候,是如何没有阻碍地忙碌的,他那样的状态,是不可能抄的。

    此刻她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逐渐走进她心里的男生,心里在不住地问自己,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坚强,热血,有志气,还有才华。这样一个男生,不知不觉在她心里扎下了根,经常不由自主地关注起他来。

    就在他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自豪的时候,他的网吧里逐渐出现了陌生的客人,但是崔苗儿和张慧君并没有在意,三天后,出事了。

    那天,梁军正在上课,崔苗打来电话,急切地道,老板你快回来吧,店里出事了

127、看来,我比萨达姆幸运

    梁军一听,汗毛倒竖,心里噗通噗通跳起来,慌里慌张地往外走,弄得任课的老师直眉瞪眼地瞅着他。

    梁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就打了个招呼,道,老师,我家里有点事,请个假。

    女生里有不少人是梁军的粉,当然就有不少人默默地关心着梁军,自从听说他考试成绩提升了,这些女孩子更是钦佩他了,人家又能把篮球玩得那么好,又能把学习玩得明白,不仅可以算作男人,还可以算作有正事的男人。

    陆青瓷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这里面中的一个,不知不觉地每天都要留意梁军上课,下课,说话,走路,眼睛里带着欣赏的神情,甚至梁军说脏话,她都觉得那是男子汉的特质。

    上次,梁军整治栗波儿,就在整个学校传为佳话,一些女生想起栗波儿的狼狈样来,就偷着笑,私下里议论,都说这梁军整蛊的办法太绝了,太有才了。

    只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陆青瓷就不免想起栗波儿的车载音响里,放出的那句话,不由得羞得脸色绯红。

    现在,梁军对老师说,自己家里有点事,又看到他那样急匆匆的样子,陆青瓷就没心思了,不由得替他担忧。

    梁军再一众女子的注视下走了出去,他来到校门口打了个车,就直奔梁山网吧去了。

    事实上,一直以来,梁军不是很放心网吧,毕竟那里就放了两个女孩子,真要是有个事,恐怕是不好处理的,但是自己是学生,一旦学习成绩出了问题,就是赚了钱也没什么意义了,自己必须首先保证成绩过得去,而自己每天在网吧里,是没有精力去学习的,那样的环境,只适合胡闹。

    他一直在想,等自己成绩上来后,就每隔三天两天就回去住一夜,虽然那样自己会被两个网管轮番索要,但是毕竟左拥右揽的生活还是很刺激的。可是,没等他来得及回去,就真的出事了。

    他一路在想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打了个电话,那边的崔苗儿吞吞吐吐,看样子是不方便了,他就更担心了,越发着急起来。

    车子一到梁山网吧,他就从车上跳了下去,远远地就看见梁山网吧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心也跳得更厉害了。

    走到门口,两个警察拦住了去路,他对两个人说,我是这个网吧的老板,我需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大概他们也是很惊讶,这个网吧的老板居然是个少年,就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把他放了进去。

    梁军一进去,崔苗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哽咽着说,警察在咱们吧里查出毒品了。

    梁军一听就楞了,他转身对一个领头模样的警察说,不可能,我的网吧怎么可能有毒品?

    那个警官戴着一副墨镜,冷冰冰地审视着他,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梁军感受到了他那种让人喘不上气来的霸气,好在梁军也是经历了几次阵仗的人,很快平息了自己的不安,他让自己沉静下来,然后用同样冷酷的眼神回视对方。那个警官咦了一声,道,这个小子竟然不害怕,我倒是很少见。

    梁军道,没做亏心事,我凭什么害怕?

    可是,毒品就是在你的网吧里搜出来的。

    梁军冷笑道,是吗?那我比萨达姆幸运多了。

    旁边一个警察皱眉嘟囔道,萨达姆?你撤什么扯?

    那个警官倒是没生气,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道,他的意思是,美国抓萨达姆的时候,谎称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结果没有搜出来,也照样给处理了,而他毕竟还被咱们找到了。

    梁军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道,官大一级,就是不一样。

    那警官也不理他,直接宣布道,有人倒卖毒品,被抓住后,供出你们梁山网吧是倒卖毒品的窝点,经过我们的搜查,在你们的网吧里搜出了海洛因100克,现在你需要到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梁军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供出自己倒卖毒品,接着就能搜出毒品,看起来自己真是被人盯上了,可是自己还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和刘副局长打个招呼,便转身对崔苗儿和张慧君说,我去去就回来,你们两个在家里,要好好地看家。

    不,不,不……那个警官竖起个手指,很绅士地摇了摇,道:你以为她们能留下吗?她们两个也是嫌疑,也要一起去配合调查。

    听到警官这么说,两个女子脸色大变,害怕起来。

    梁军赶紧安慰道,别害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然这样,咱们就去一趟,把事情弄清楚吧。

    他说得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倒让那个为首的警官暗暗地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要知道,这才是个少年,心理素质就这样过硬,寻常的少年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于是,两个女子开始收拾东西,关闭电源,而梁军则对那个警官道,既然这样,我得跟家人打个招呼吧?

    旁边的那个警察厉声喝道,不行,你现在不能和任何人联系。

    梁军眼睛一瞪,凭什么?我现在只是嫌疑人,你们还没证实我有罪呢,我还没被剥夺政治权利呢。再说了,梁军顿了顿,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

    那个警察被他逗笑了,道,你年纪不大,懂得的不少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实在是跟这个少年发不起火来,甚至可以说,他自己现在也对这个少年是不是真的贩卖了毒品怀疑起来。

    他说,按理说,为了方便调查,你现在的确不被允许与别人通话,但是怎么说呢,就看在你是未成年人的份上,我来替你打这个电话。说着,他掏出了手机,道,你说电话,我来给你拨。说着就暗中打开了免提功能。

    梁军这边就报出了刘汉庭的办公电话,起初那个警官没有在意,但是,当电话那边传来刘汉庭那略微沙哑的声音时,这个警官傻眼了。

    你好,这里是上海市公安局,我是副局长刘汉庭。那个警官一下就蒙了,我的天,这他妈的是谁不好,怎么拨到他那里去了。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刘副局长的电话的?他是捉弄自己?还是真的和刘副局长有关系?这刹那间,他的头脑想过了这么多问题。

    喂,这里是上海市公安局,我是副局长刘汉庭,请问你找谁?刘汉庭虽然语气比较和善,但是话语中,那种上位者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种威严。

    警官的额头冒出了汗,就连刚才那个呵斥梁军的小警察,也吓了一跳,他开始害怕了,谁知道,这个小子跟市局领导有关系!要是知道,打死都不会去呵斥他的。

    拨电话的警官更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他开始意识到,今天的案子很蹊跷,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说不定牵扯到领导之间的内斗。他来的时候,是区局局长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自己作为一个缉毒队的队长,当然理所当然要出现在现场,可是哪里知道,这里竟然牵扯了市局领导。

    他说什么也不敢说话了,伸手就把电话给了梁军。

    梁军也就不再跟他客气,结果电话道,刘叔,我是梁军。

    那边一听,语气马上一松,军子?你这个小子,怎么换手机号了?

    梁军道,不是啊,刘叔,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我的网吧被人查出了毒品。

    手机是免提功能,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警察面面相觑,都在心里说,人家的关系很近呢。

    刘汉庭冷不防,没弄明白,他追问道,你说什么?

    梁军又重复了一遍,那边刘汉庭勃然大怒,你这个小子,你年纪不大,不学好,沾什么毒品?你沾了毒品,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你真让我痛心啊。

    梁军等他发了一通火,这才道,刘叔,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倒卖毒品,这个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以人格向你保证。

    刘汉庭沉默了十几秒钟,才道,你说心里话,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倒卖毒品?我告诉你,如果你对我撒谎,我会更生气。

    梁军道,刘叔,你应该了解我,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是,我也不缺钱,我犯不着去做这样的事,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刘汉庭的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他沉吟了一番,道,你把手机给在现场的警官。

    梁军这才把手机递给那个警官,那个警官紧张地对着话筒道,刘局长,您好。

    刘副局长。电话里传来刘汉庭威严的纠正的声音。

    是,刘副局长。警官的汗都冒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局的?

    警官马上向他做了报告。

    刘副局长道,你按照规定程序,该怎么办,怎么办,先对他进行管制,然后半小时后,到我这里来,详细汇报一下案情。

    警官一个立正,道,是。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刘汉庭从内心升起了好感,如果,刘汉庭利用局长的权利,对他说,这个小孩我熟悉,我信任他,一定没有什么问题,你把他释放了,自己会怎么办?他正在这里想着,刘汉庭对他说,把手机给梁军。

    于是,他在电话里对梁军道,你现在务必跟办案的警察去,在那里,你要端正态度,好好配合警察工作,有什么说什么,知道什么说什么,你听懂了吗?

    梁军端的聪明,竟然听懂了,有什么说什么,那么潜台词就是没有的事,不要瞎说,不要被警察给吓唬住了。

    他马上重复了一遍。接着,他和两个女网管就被带上了警车。到了警局两个小时后,警局方面开始了第一次审讯。

    一些例行公事的审讯程序过后,审讯进入了僵局,这时候,警察深思了一番,终于拿出了杀手锏,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被带了进来,他进来后,见到梁军头就低了下来,道,军子,对不起,我什么都说了,你可别怪我啊。

128、给他点待遇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审讯的警察们都观察着梁军,而梁军一楞,仔细地看着那个青年,但是,那个家伙始终低着头,梁军还真是看不清,他把角度放得更低点,也没看明白,这个人是谁,于是,他声音里就有了一丝不耐烦,你谁啊?抬起头来,我怎么弄不清楚你谁呢?

    这口气,有点他审讯别人的味道。

    那人抬起头来,惶恐地看着梁军,道,军子,快交代了吧,我什么都说了,你不说也没有用了。

    梁军吃惊地道,你他娘的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呢?我交代你妈了个腿啊。眼前的人,他的确是不认识。

    我是董山啊,你总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上个礼拜,咱不是刚给你送来200克的货吗?你当时还欠我三分之一的货款呢。

    这下可把梁军气坏了,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竟然死揪着认识自己不放。他忽地想站起来,但是,却被固定在了审讯椅上,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冲着那个董山气咻咻地喊道,你妈个比,你是从哪个产房出来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时候,审讯的警察开始敲着桌子吼了,你老实点,在证人面前,你还不老实?

    梁军真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遇到这么一种情况,简直是无语啊,说不可说了。

    他气咻咻地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对警察道,你让他说说,我是谁?我家是哪的,我的基本情况。

    那个家伙脸上现出一丝狡诈的笑意,他稍微一停顿,就道,你叫梁军,现在在华阳中学高一17班上学,你是从越秀镇考来的,你中考的时候,成绩在全区名列第76名,你曾经在江海010住过,但是后来被赶了出来,你后来从别人手里买下了这个网吧,然后,你就这么赚钱太慢,你就找到我,要和我做毒品生意,起初我不乐意,你就打得我满脸是血,我没办法,就只好答应了你。

    叫董山的家伙,非常流利地说出了梁山的基本状况,这让梁军很是惊愕,开始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个家伙认错了人,或者说,被警察逼急了眼,就胡乱地栽赃,他就让他说出自己的基本情况,他相信,这个家伙肯定会胡说八道一番,但是没想到,这个人说得很详细,只是有些私密的事没说出来,看起来,对方早就开始了解自己,他的主要目的没有别的,不是贩毒,而是利用贩毒栽赃他。那么对方是谁呢?

    是这个人吗?不可能,因为这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那就根本没有什么爱恨瓜葛。

    到底对方是谁呢?他联想起,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的,那个扮鬼的人,以及被自己赶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到的汤少,难道是他吗?

    在距离审讯室不远的一个屋子里,有一个胖胖的警察在通过监视器观看着梁军,他通过一个对讲系统说道,问问这个小子,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现场审讯梁军的人,便按照这个指示对梁军询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军还在沉思,他脑子里在迅速地思考,到底是谁在整自己,就没有听到问话,这时候,那个通过监视器观看梁军反应的人,便道,你问他,是不是对此表示认可?

    虽然,审讯人员对于发出指令的人,这么急切地定性,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没有人可以说个不字,因为这个在监视器旁观察着的人,不是别人,是区局的一把手。

    审讯员再次发问,你对此还有什么话说,你是不是表示认可?

    梁军愤然地抬起头来,认可什么?我不认识他,我从来没见过他,他说的那些都是对我的污蔑。

    在监视器后面的区局局长恨得压根直痒,道,看他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现在审讯到了这个时候,有点陷入了僵局,区局局长在捉摸着,怎么才能让梁军承认,而现场审讯的两个人则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梁军讲起道理来,他们説,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死扛着还有什么意义?毒品都在你家搜出来了,人家都指控你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告诉你,咱们党的政策,历来可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你现在承认了错误,以后慢慢改呗。

    他们的口吻非常地温和,把一个贩卖毒品的罪说得非常轻松,似乎只要梁军一松口,认个错就能出去似的,他甚至有点动了随便承认了,出去再做打算的幻觉,但是话到嘴边,想起了刘汉庭的那句话,知道什么说什么,那潜台词就是不知道的,没有的东西,一定不要乱说。

    于是,他立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也没贩卖过毒品。这让监视器后面的人很是气恼,他的眼珠转来转去,忽然在对讲系统里说,今天先到这里,先给他关进看守所去。随后,他又揿动桌上的一个按钮,接着外面就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人,局长对他道,你跟着去,给他点待遇。

    于是,梁军被带了出去,押上了一辆汽车,坐在汽车里,梁军在焦虑地想,不知道两个网管会怎么样,要是她们被吓唬住了,按照警察的意思胡说一通,岂不是完了?梁军心里七上八下的,表面上看似震惊,实则心里有了一些慌乱。

    此刻,他十分想知道,两个女子的消息,但是,在这里他肯定得不到任何消息。

    下车的时候,梁军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两个女孩子的影子,但是,他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推进了看书所。

    进到看守所,立即感受到了一种阴气森森的压抑,梁军被带到一个小屋里,看守命令他,把衣服脱掉。

    梁军迟疑地脱掉了外衣,看守却毫不客气地道,内衣也脱掉。梁军道,脱掉内衣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那看守不耐烦地道,让你脱你就脱。

    梁军只好依言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现在他赤身露体的站在了看守面前,一种从未有的屈辱从心底泛起,梁军暗暗地咬着牙,狗娘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整我,要是知道了,我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梁军按照看守的要求,在原地转了一圈,让他看见身上并无任何伤痕文身,又回答他的问话:没有病,什么病都没有。然后在几张纸上签了字,充满屈辱的梁军,连纸上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看守用审视的目光检查了他的身体,然后扔给他一套衣服,这是一套看守所的制服,梁军十分不情愿的穿上了。

    这时候,从旁边的警务室过来一个看守,在这里戴眼镜的那个警察停住了脚步,他站在梁军的身后,对那个看守做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手势,那个看守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戴眼镜的警察就走了。

    接下来,他被带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较大的房间,那个看守把他送进去,指着墙角一个空位,道,给他安排个地方。然后对着一个脸上有道斜疤的人,也是做了个手势,说了句,好好照看,别出了什么问题,就转身走了出来。

    梁军满脸悲催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或者叫囚室,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囚室了。

    屋里是个通长的大铺,里面坐着14个人,一个个眉眼狰狞,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杀气压了过来。

    “喂,那个小子,你过来。”

    梁军还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光线,就眨了眨眼睛,四处寻找。

    草你妈的,你傻比啊?我在这里呢。

    梁军本来就窝火,听到有人莫名其妙地骂了自己一顿,心里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循声看了过去。那人坐在阳光照射进来的入口上,梁军被阳光一照,眯起了眼睛,只看清了一个轮廓,这让那个人显出了一分神秘。

    你是在招呼我吗?梁军尽量平静地向那人问话。

    你他妈的该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让比门把脑袋挤坏了吧?怎么呆喝的?我他妈的招呼了你好几遍了。

    屋里的十几个人立刻哄笑起来。

    梁军的火气再次撞了上来,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尽量不动声色地问,你招呼我什么事?

    草他妈的,老二,你先过去给我踹他两脚,我招呼他好几遍,他都没听见。

    一个瘦高个闻声蹿过来,抬腿就要踢,梁军叫道,慢着,我怎么得罪你了?凭什么踹我?

    草你妈的,我要踹你,还敢问为什么,真是他妈的这个世道变了。老二,别踹了,先把他的衣服扒了,给我砸盆。

    对,砸盆!让他清醒清醒。有四五个人开始附和。

    什么叫砸盆?懵懂的梁军居然又问了一句。

    哈哈哈,房间里的人开始大笑起来,那个躲在阴影儿里的家伙也笑了起来,他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小子就是他妈生他的时候,用比门把他勒傻了,或者说,他妈就是个小姐,让人草傻了,生出这么个玩意来,真是个杂种玩意。

    监房里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有人告诉他:砸盆就是把衣服脱光了,用水盆装了水,往身上倒,小子快点谢恩吧,老大是稀罕你,心疼你,给你洗洗澡呢。

    正在说着,刚才准备踹梁军的那个家伙已经用脸盆装了一盆的水过来了,正要往梁军身上泼,那个老大又说话了,等一等。

    他从那个地方跳了下来,坐在一张椅子上,把脚伸了出来,对旁边的一个瘦弱的中年人,道,洗脚。

    那个中年人赶紧蹲下来给他洗脚,很快把那双黑呼呼的脚洗得白净了。

    那个家伙把脚翘起来,那个中年人赶紧跪下,让那个老大在他的背上蹭干净了。

    老大这才对老二说,人家好不容易来了,初来乍到,得先让人家喝口水,再砸盆。

    老二心领神会地说,好嘞。说着端起那盆臭哄哄的水,走了过来,放在地上,对梁军道,趴下,喝了它!

129、用拳头争取正义

    那个家伙把满满的一盆洗脚水端到了梁军的眼前,喝道,趴下,喝了它。

    这个时候,满监室里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看梁军怎么喝下一盆洗脚水。

    梁军抬起眼来看看周围的14个人,这些人个顶个都瞅着他,有的脸上现出恶心要吐的样子,还有的一脸麻木,更多的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给梁军端水的老二,见梁军还在四处打量,就骂道,快点,草你妈的,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梁军看着他,笑了,道,大热天的,这点水怎么够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满屋都惊愕了,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有人就笑开了,道,哈哈,这他娘的是个标子,真是脑瓜子进水了。

    是啊,谁家养了这样的犊子,可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不愧是鸡生的,他妈把天下的机八都收了,他要把天下的洗脚水都喝了。

    梁军微微转身,眼睛里射出的精光把刚才议论的人都扫射了一遍,他在心里记住了这几个人。

    那个所谓的大哥,也颇感意外,他呵呵地笑了起来,道,那再好不过了,我这机八没洗,老二,你的屁眼也没洗,都洗洗,给这孩子喝了,让他多点营养。

    于是,两个人重新打来一盆水,一个洗家伙,一个洗后面,最后把一盆恶臭的脏水递了过来。然后,粗声大气地道,喝吧,不够的话,爷还有没洗的。

    梁军看着他,却诡异地凑近他的耳边,悄声道,你知道这里哪一盆,最值钱吗?

    那个老二看他那神秘而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一时间有点糊涂了,真搞不懂了,他本人也有点进入角色了,不由自主地问道,哪一盆?

    梁军指着其中一盆,道,当然这一盆了。

    那个老二莫名地问道,为什么?

    梁军做出一副想当然,而又很不理解他的样子,当然是味道儿正了。望着梁军那极其诡异,又极其认真的神情,老二真的恍惚起来,他望着梁军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他十几个人看着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秘的事,都凑过来想看个究竟,有的因为过来的晚,就在后面伸着脖子,往里看,嘴里还叨念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味儿,味儿,味道正?嘿嘿,我草,那个老二终于意识到有点荒唐,他讥讽道,那你快喝吧!?

    不行啊,梁军故作神秘的说,然后又用手遮着嘴,伸过嘴去贴在老二的耳朵上,道,这样的好事,得你老人家先尝尝啊。

    不少人没听明白什么事,就听到梁军后面那句,你老人家先尝啊,他们在这里,别的没学会,溜须拍马的本事却练会了,不加思考的附和道,你老人家先尝啊。

    老二的脸色骤然大变,他怒喝道,你他妈的消遣我!说着举拳头就要打,但是可惜的是,他的本事比梁军真是差了天上地下,梁军望见他的拳头过来,左掌一把托住了他的下巴,右手奔他的肋骨一把抓了下去,卡嚓一声,肋骨就断了两根,那家伙杀猪般嚎叫起来,哎呀,草你妈,你敢还手。接着要挣脱,但是,他发现他根本动不了了,两根肋骨断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了。他便嘶嘶地吐着气,对那些还在惊愕中的家伙,道,还不给打。

    几个人几乎是被铺头给折磨傻了,这个情势下还没看明白,当即拳头巴掌地往梁军身上招呼,梁军一个后踢腿,当场就有个家伙砰地撞在墙上,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坐在地上不会动了。

    另外一个叫道,闪开,闪开,今天老子废了他,我是全市武术冠军,整不了你?说着就在原地舞舞扎扎地摆出了姿势,别人也都让开了地儿。梁军觉得好笑,就迎了过去,那人暴叫一声,啊……一个腾空踢腿,梁军不躲不避,往前一迎,接着就扛在了他的两腿中间的地方,接着一抖肩,就给那家伙给扔了出去,还没等那人爬起来,他跟着两步走过去,一把给拎起来,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那家伙鼻子嘴里流出了血,跟着一个膝撞,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梁军再次把他拎起来,那家伙此刻看到的是梁军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滔天杀意,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心里这个后悔啊,自己这算什么?跟着瞎起什么哄呢?他哆嗦着,道,我不打了,我不跟你玩了。

    梁军道,你也配。说着一脚踢出去,那家伙一个后空翻在空中划过,接着就噗呲一声,趴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梁军转过身来,看向那个躲在阳光照射下来地方的老大,那个家伙一步蹿了下来,是个体重有二百斤重的家伙,他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已然拉开了架势。梁军心道,怪不得,那全市武术冠军甘愿受他驱使。

    那个老大拳头舞动起来,有斗大的风,本着梁军就过来了,旁边刚才被梁军略过的几个家伙,开始叫号,老大,打死他,打死他。

    老大嗷的一声扑上来一个双峰贯耳,就奔着梁军致命的地方打过来。梁军看出来,这个人是经常打仗,又粗略学过那么一招半式的人,这是因为,他用的都是平时人们常说的那几种招数,或许这是他遇到强敌时候,经常赖以取胜的招数,梁军甚至都知道,他下一步肯定是膝撞,可惜他遇错了人,一个在黄喜手下走出来的人,看着这些招数,都像看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在做体操,他身影一矮,接着就右腿向前一扫,那家伙扑通一下就来了个狗吃屎。

    梁军上前一步拎住了他的脖领子,接着梁军就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雷人的事,那家伙居然喊道,哎呀,你敢动老子,你给我撒手,你给我撒手。

    梁军气得哭笑不得,抬脚就往他后心里一踹,那家伙闷了一声,痛得说不话来了,接着梁军往上一拎,就给提溜起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背摔,卡嚓一声,老大又被摔倒了。这个家伙也不顾得疼,赶紧往起爬,刚站起身来,梁军一个前踹,哗的一声,又仰倒了,梁军骑上去,左右开弓,不一会就扇得他脸肿得猪头一样了,直到他杀猪般嚎叫道,我不敢了,我服了。

    梁军站起来,看向几个刚才还喊着要让老大打死自己的家伙,他阴森的眼神,让几个人浑杀哆嗦,他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你们几个要打死我,是吗?

    几个人这回才尝到了什么叫后悔,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胡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梁军一只手伸出去,掐住了最近的一个人的喉咙,一使劲,那家伙脚就离开了地,很快他的眼睛翻了白,梁军一甩手腕,那个人就轻飘飘地落叶一样摔到一边去,其余几个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地上立时出现了一摊摊的黄色液体。梁军鄙夷地看着他们,道,想死想活?

    几个人连忙磕头,说,大爷饶命。

    梁军指着老大,道,帮着他把那两盆水喝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梁军眼睛一瞪,怎么?给你们机会不想要,是吗?

    几个人连忙道,我们要,我们要!于是,几个人上前,摁住了老大,扒开嘴,便在老大的惊恐的叫声中,把那一盆的洗脚水倒了进去,最后,老大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

    这几个人以为没事了,老大却朝远处几个战栗着看热闹的家伙一指,他,他,他,都给我灌上,还有这个老二,都给我灌上。

    被点中的三个人意见大了,道,我们没招你,没惹你,凭什么灌我们?梁军眼睛一瞪,再说一遍?我亲眼见,我亲耳听,你们辱骂了我的母亲,你们谁都跑不掉的。

    在场的人不寒而栗,起初他们只道,梁军脑瓜子真的被门给挤了,傻呵呵的,为了在弱者身上找点感觉,找点乐子,他们就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以为人多嘴杂梁军不会知道,即便是他知道了,也拿他们没办法,可是没想到,梁军的听力,眼力,还有记忆力这么恐怖。俗话说,欠了债,总是要还的。现在他们尝到了欺软怕硬,胡乱说话的苦楚,那一盆洗过机八和屁眼的脏水可不是那么好喝的,一个个直把苦胆都吐了出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狱警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赶了过来。

    按照正常的管理说,是不可能出现像梁军这样大肆屠监的情况的,因为每个号房里都装有监听器,狱警可以跟号房里通话,一旦发生了骚乱,预警很快就可以听到,或者看到,但是今天的情况就不同了,押送梁军的警察给看守所里的暗示就是,要给梁军吃点苦头,他们也就把这个暗示传递给了号房里德铺头,但是,他们又担心有人对这个事说什么,就是说,狱警看到了也不管,他们就索性来了个掩耳盗铃,把一切监听监视设备都关了。

    这过程中,他们也听到了这边传出的乒乒乓乓的大都声,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以为那是梁军发出的声音,便装聋作哑,到了后来,他们感觉到时间够长了,别出了什么问题,这才打开了监听监视设备,这一看不要紧,可就犯傻了。只见号房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那值班的可就毛丫子了,当即带着人冲了过来,几个狱警上前把梁军带戴上了手铐,再看看地上那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家伙,气恼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梁军平静地答道,我只知道,当社会没有正义的时候,男人就用拳头争取正义。

    值班的气得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齿地道,好吧,呆会我给你个争取正义的机会。扭头对身边的几个狱警道,带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帮助帮助他

130、刘汉庭发火

    梁军被两个狱警带了出去,并且给他戴上了手铐,押到一个小黑屋里,跟着就反锁在了一根管子上。

    值班的进来了,他此刻已经气得喘上了粗气,指着梁军的鼻子骂道,你不错啊,是吧?还知道争取正义,是不?今天老子就给个正义,说着就从一个狱警手里夺过一把电棍,打开开关,那电棍噼里啪啦地冒出火星子。

    梁军皱了皱眉,暗中蓄足了力气,这个家伙真要是敢把电棍捅过来,就给他踢倒。

    值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狰狞,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出他的意料了,甚至可以说,自从他从事这份工作以来,还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上面下来的暗示,要他整治谁,自己满以为凭着自己的暗示,号房里最心狠手辣的几个,能给他把事办明白,却没想到,几个家伙不仅没把别人办明白,自己让别人给办得东倒西歪的。

    这要是传到上面去,自己还怎么混?所以,他现在说什么也要亲手出口恶气,他抢过电棍,刚要往梁军身上捅,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就对两个手下,说,你们先出去一下。

    两个手下一出去,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狰狞了,嘴里骂道,骂了隔壁的,你不是能吗?来啊!说着,手里的电棍刚要递出去,门开了,刚才出去的那个狱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般值班的指的都是带班领导,都是看守所领导班子成员,所以,他再狱警们面前还是很威风的,看到狱警刚出去,又跑了进来,就不耐烦地骂道,你他妈的,没长眼睛?那狱警有点紧张,道,不是……,他那个什么……

    不是什么?你他妈的眼瞎啊,还是脑瓜子让门挤了?

    正骂着,忽然门口闪过一个人来,接着后面跟进好几个人来,这值班的一看傻眼了,结巴着道,刘,刘,刘局长,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汉庭。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本来就是区局管辖的一个下属单位,平日里,如何能见到市局领导?现在,他冷不丁看到市局副局长来到面前,自然有点慌乱,有点反应不过来。

    刘汉庭一接到梁军的电话,就感受到了这件案子的非比寻常,对于梁军来说,通过几次接触,以他这些年阅人的经历来讲,他知道梁军有些小痞子的性格,但是他身上正义的东西还是主流的,一个没有正义感的少年,能为了老师去卖肾吗?一个没有正义感的少年,能在面对一伙穷凶极恶的黑社会人员的时候,还斗智斗勇吗?一个没有正义感的人,能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劫匪中解救自己的女儿吗?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贩卖毒品的。打死他,都不信。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在电话里把梁军训斥了一番,在得到梁军的保证后,他命令区局的缉毒队队长吴殿奎到自己办公室汇报,在听说有人轻而易举地被抓到,然后一口咬定是梁军的上线,并交代梁山网吧里,到现在还有毒品后,缉毒队在他带领下,轻而易举地挖出了梁山网吧藏匿的毒品,刘汉庭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针对梁军的蓄意栽赃,试想,谁家贩卖毒品会让上家知道毒品放在哪?梁军的性格,他很明白,也是个很张扬的人,得罪人是难免的,但是这回得罪的人,看来不是善与之辈,能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很有些能量了。

    他用审视的目光的打量了一番吴殿奎,从直接感觉上,他觉得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脸面很陌生,不知道可不可以托付。他沉吟了一番,就掏出了一支烟,扔给吴殿奎,自己也叼上了一棵,吴殿奎赶紧为他点上。喷出一口烟来,刘汉庭才道,小吴,你今年多大?以前怎么没怎么见到?

    吴殿奎赶紧道,我今年34了,以前一直在基层。刘汉庭眉头一皱,34岁,以前在基层,这恐怕是现任区局长的菜了。就呵呵笑道,吴殿奎多聪明啊,立即接口道,我以前在派出所,后来前沙局长给我调到区局来,这不,都5年了。

    刘汉庭一下就听明白了,眼前的小子是前任区局局长的菜,后来老沙退了后,他就成了前朝旧臣,否则也不会干了5年还没动静。

    刘汉庭看似无意地说了句,呵呵,很不错,才34岁,我身边就缺一个这么年轻的才俊,帮我搭把手什么的。

    吴殿奎在缉毒队队长这个位置上干了5年,怎奈因为沙局退休后,他就成了前朝旧臣,一直就被晾了起来,而他作为一个基层干部,又根本没机会接触上层领导。这次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出来查毒,也没当回事,却没想到,竟然与市局领导搭上了线,否则,他一辈子恐怕也没机会走进一个市局副局长的办公室。

    现在刘汉庭这么说,他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一个立正站起来,道,报告刘局长,小吴不才,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尽管差遣。

    刘汉庭满意地点点头,这小伙子还真是透,一点就明白,当即说道,那你现在就回去,你亲自审讯梁军,记住,他要是真的贩卖了毒品,我也不包庇,但是我怀疑的是,他被人误会了,我了解那个孩子。

    这话说得信息量很大,怀疑他被人误会了,那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了解那个孩子”这话的含义都很明了了,吴殿奎一个立正,道,是,我明白,我这就去办。

    他刚要转身,刘汉庭又招呼道,等一等,要好好审讯一下那个举报的人,他既然,给梁军做上线,那么他的货源都是哪来的?他从哪里来的货?一共接触了多少次,共有多大的量。

    吴殿奎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老刑侦,一下就能找到突破口。

    但是,当吴殿奎回到区局,准备着手提审梁军的时候,被告知局长正在亲自审讯,而证人也被转移了,局长明令,没有他的亲笔签字,任何人不得提审证人。

    吴殿奎迅速电话给刘汉庭做了汇报,刘汉庭这下才意识到,问题远比他想像的要严重,他又问,那么梁军现在在哪里?

    吴殿奎告诉他,已经到看守所了。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梁军什么都没说,证人出场,还被他骂了一顿。

    刘汉庭一听,就明白了,这些道道儿是瞒不过去的,无非就是假人之手,来个屈打成招罢了。

    于是,他当即就开车来到了看守所。

    来到看守所,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烧,梁军是谁?是原辉的救命恩人,是他刘汉庭当上副局长的功臣,欺负了梁军,就等于欺负了他刘汉庭。

    他不动声色地给梁军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向值班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值班的一下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刘汉庭能来,眼前的这一幕,自己手里还拿着电棍,梁军还在那拷着,没法解释。

    刘汉庭只以为梁军吃了亏了,他的脸阴沉的很厉害,就追问道,这什么?你在犯法,知道不知道?谁给你的权利,谁让你私设刑堂的?

    我没有……值班的一听市局领导一句话给他定了性,当时就着急了,我没打他。

    梁军见到眼前的事,便大声伸冤,报告,政府,刚才他趁着那两个警察大哥出去的时候,用电棍电我,请政府救命啊。

    这值班的一听,更着急上火了,回头就冲梁军喊道,闭嘴,你胡说。

    梁军哪里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他不住声地喊,报告政府,他电我了,我受不了了,我要被他电死了。

    刘汉庭的眼睛里冒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值班的,严厉地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怎么当上的这个带班领导?

    值班的脸上汗都冒了下来,不住地擦汗。最后心一横,就道,他进到号房里,不老实,把号房的人都打伤了,我就把他关起来了。

    刘汉庭听了值班的这么一说,心里就有谱了,知道梁军没有吃亏,他了解梁军,以他的身手还真不一定有人能伤得了他。

    而梁军听了值班的话这么一说,则心里有点忐忑,因为毕竟是自己打人在先,毕竟自己下手挺狠,心里想,这下自己可能就得包赔损失了,这几个人的医药费,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由得一阵肉痛。

    为了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他赶紧喊,不是我打他们,是他们要打我,已进入,他们就要给我喝洗脚水,还说要给我砸盆。

    刘汉庭听了,更是火冒三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管理的?没有监控设备吗?你们的看守所是怎么搞的?到现在,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回头对自己的秘书道,马上给看守所的所长打电话,让他马上来。

    所长此刻正好刚进看守所,就接到了电话,一见是市局领导在这里,头都大了,什么都没准备,市局领导就来了,可别看出什么毛病来,可是他来到这个小黑屋子,一下就傻眼了,那里反锁着一个人,那明摆着呢,自己还能说什么?就低声叫道,刘局长……,您来了?

    刘汉庭气得手直哆嗦,指着梁军道,你们这看守所还能干不能干了?是怎么管理的?居然能发生嫌疑人互殴的事情,所领导不仅没有负起责任来,还亲自动手殴打嫌疑人,怎么?是为受伤的犯人报仇吗?

    所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满地瞪了那个值班的家伙一眼,然后,小心地道,是,是,刘局长,这个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约束不严,工作不到位。

    那你说怎么办?刘汉庭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所长心里一揪,身子都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道,请刘局长指示。

    我看,他这个值班领导先停职吧,然后马上对那些受伤的,马上进行医治,当然,那些医药费嘛,由你们自己负责。

    值班的一听,当场就傻了眼,像个泥胎一样不会动了,从一个小狱警爬到今天的位置,费了他多少银子啊,这下完了,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所长只有点头称是的份,而刘汉庭则看了一眼梁军,说了一句,让梁军差点喷出来的话。

131、把手伸到我的碗里来了

    刘汉庭指着梁军,说道,像这样的危险份子,给他单独一个号房。

    哇噻,梁军当时就美得差点乐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刘汉庭接着道,就这么样吧,现在我要单独提审他。市局副局长说话了,谁敢不遵从,马上安排好了,梁军也从铁管子上给放了下来,坐在一个椅子前,心里感慨道,还是有人好啊。

    待其他的人出去后,刘汉庭才开始说话,怎么整的?到底是什么事?

    梁军就嬉皮笑脸地道,刘叔,先给棵烟抽。

    刘汉庭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棵刃华,又给他点上。梁军美美地吸了一口,这才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说我网吧里搜出毒品来,天老爷证明啊,我连毒品什么样都没见过。

    刘汉庭就问,你得罪什么人了没有?

    梁军说,也就一个马功,一个汤少,再没有谁了。

    刘汉庭就问,这两个人都什么背景?梁军道,汤少的父亲以前是越秀镇的副书记,现在也疯了。刘汉庭摇摇头,道,这样的背景压根就不可能,马功是什么来历?

    梁军道,好像是一般家庭吧,也没有什么大背景。

    刘汉庭就奇怪的道,这就怪了,这样的背景是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的,能是谁呢?

    这么一说,梁军就忽然变了脸,道,莫非是栗波儿?

    刘汉庭一惊,栗先勇的儿子?

    梁军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他爹是个区长。

    刘汉庭不无埋怨地说道,你惹他干什么啊?梁军就把栗波儿怎么骚扰雅菲姐,如何差点把雅菲姐绑架的事说了一遍。

    刘汉庭叹了口气,道,这个栗先勇啊,早晚得在他这个儿子身上跌跟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一回,最后刘汉庭道,你现在这里呆着吧,记住,任何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要开口。

    梁军神色凝重,道,我倒是没事,我担心的是,我的那两个网管,她们是女孩子,万一被人骗了,然后胡说八道一番,或者屈打成招,就不好办了。

    刘汉庭沉吟着,道,我去想办法。

    就这样,刘汉庭离开了梁军,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梁军呆过的那间号房,十有六七伤得不轻,鬼哭狼嚎了一夜,还有的喝了半盆洗脚水,恶心得直把胆囊吐出来,这些人咬牙切齿地赌咒梁军,他们猜想着:值班的警察大哥,一定会替他们出气的,这个时候,那个杂种可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他后悔了,他再也不敢跟这帮大爷为敌了。

    号房的老大则道,哼,他哪里知道,值班的警察大哥是咱们的人,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还有,这次受伤一定要好好地敲他一笔。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们中的有人出去放风的时候发现,梁军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站着,正朝他们眨眨眼,他们就蒙了,赶紧去问熟悉的狱警,他们想找昨天值班的警察大哥,说道说道,可是那狱警一脸不屑地告诉他们,连值班大哥都给一撸到底了,他还不知道找谁去说理呢。

    这回几个犯人傻了,半晌才问道,那我们的医药费怎么办?

    那狱警差点一口啐在他们脸上,道,谁惹的事?问谁要医药费?你们要是当时不是想作践人家玩,能有这回事吗?活该,这回碰到硬茬子了吧?所长正为这事上火呢,别说你们,所长都惹不起。

    几个家伙确实傻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狱警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道,人家现在住着单间,一顿四个菜,你们有脑袋自己想想吧。

    几个家伙回去后,越想越窝火,越想越后悔不由得哭起来,后悔得直撞墙,活该啊,竟是瞎跟风,那值班的不知道看了谁的眼色,老大看了值班的眼色,结果自己也稀里糊涂看了老大的眼色,这一路看下来,总想抓一个比自己弱的人,取取乐子,却不想一脚踢在了钢板上。

    那老大一天没吃东西,躺在床上不说话,也没脸看这帮兄弟,兀自在回味洗脚水的味道。

    后来,所长总算开了面,每人给了300块钱的医药费,剩下的都自己掏了。

    却说刘汉庭离开了看守所,在车上就开始打电话,招呼了三个人,一个是一道杠,两个人原来就是一个磨眼里的,没说的,有事一个电话马上到场。二个是吴殿奎,经过短时间接触,他对吴殿奎有了初步的认可,现在找到自己跟前布置任务,正是考验他的时候。三个我们也认识,就是上次在滑沙场,到现场出警的那个刑侦队长,他叫骆家宾,两个人因为原辉的事而迅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可以理解为,这是刘汉庭执掌副局长印后,拥有的第一股个人的力量。

    刘汉庭在摸清了梁军的事,很有可能与栗先勇有关后,又把在这次案件中,区局长老夏的异常表现联系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构陷梁军的行动,如果这个事情按照正常的渠道去接触,恐怕阻力很大,因为,一个区局的局长走到现在的位置,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能量,与上面各层面的关系,都已经非常深厚了,可以说,在公安系统算是诸侯了,这样的人可以直接与市局老大说话了,如果真要是谈崩了,恐怕真不会给他这样的副手什么面子。再说了,刘汉庭如果要是直接下去查这样一个案子,也会落一个干扰基层办案的口实。

    因此,刘汉庭把三个人招呼上来,就是要他们私下里,查办这个案子,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再由他出面跟市局老大谈,把问题摆在桌面上。

    半个小时候,三个人全部到齐,刘汉庭把他的柜子拉开,给一人扔出一盒刃华来,三个人暗自都很激动,尤其是吴殿奎和骆家宾都是,他们因为一件偶然的事,与刘汉庭建立了联系,从今以后,在市局里也有了人,这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从今后找到了靠山。

    谁都没有客气,从桌上拿起烟来,各自抽出烟来,倒是吴殿奎手快,率先给刘汉庭点上,然后大家都望着刘汉庭,等着他吩咐。

    刘汉庭也不墨迹,道,我的一个亲戚的孩子,被人诬陷了,说他是贩卖毒品,现在整个案子都在老夏手里控制着,水泼不进,我需要兄弟三个给我调查一番,然后撬开一条缝进去。

    骆家宾说得直接一些,老大,你说怎么办吧。

    刘汉庭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享受,点了点头,道,殿奎这边马上给我查明,对方的证人关在什么地方,两个女网管都有什么供词。一道杠你的任务就是查出证人是什么来历。家宾你给我查出,栗家和夏家有什么互动,尤其是老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现在,分头行动吧。

    梁军一直惦记着的两个女网管,现在被带到了一个非常秘密的小房子里,并被分开关押起来,审讯她们的,是区局长老夏特别安排的人,审讯一开始非常不顺利,两个女网管本来就没有贩卖过毒品,又加上她们又不是小孩子,非常明白贩卖毒品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因此当审讯员审问她们,是什么时候贩卖毒品的时候,她们异口同声,陈述自己的清白。

    而审讯员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要打消顾虑,配合调查,还说,案子跟她们不会有关系,问题只在老板身上,但是,审讯员压根就不知道,眼前的两个网管都跟梁军有一腿,梁军是她们的心头肉,要在梁军身上动刀子,无论如何是不能答应的。

    审讯员在两个女人身上什么都没得到,便报告给了局长老夏,而老夏正在跟什么人通电话,他放下电话,对审讯员说,这是正常的,犯罪嫌疑人总是很狡猾的,所以,我们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这样,你们分上三班倒,要趁热打铁,连夜审讯。

    审讯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不敢说,凭着他这么多年的审讯经验,两个女子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局长似乎不是在侦查,而是志在必得,一定要问出罪来。

    审讯员们按照局长老夏的指示,分成了三班,轮流进行审讯,审讯室里灯火通明,索性两个女子是做网管出身,熬夜的事,是经常的,因此第一夜过去了,两个人居然还在坚持着,但是疲倦之态已经显示出来了。

    就在梁军大闹看守所的当天晚上,分局长老夏就得到了消息,他只是说了句,一群废物,但是当他听说市局副局长刘汉庭去了看守所,并且处理了自己的属下,还把梁军单独关了起来,并且单独提审的时候,他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嘴里喃喃地道,有意思啊,居然把手伸到我的碗里来了。

    他伸手按了一下电铃,那个戴眼睛的警察进来,道,你说,当时那个姓梁的小子在网吧里打的那个电话,就是给刘汉庭打的,是吗?

    那个戴眼镜的点头道,是的,两个人的语气非常亲昵,不像是普通关系。

    老夏嘿嘿地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你去关注一下,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要是一不小心,领导徇私枉法,甚至是亲自参与了贩卖毒品的声音,我们也得坚持正义呢。

    那个戴眼睛的警官心领神会地道,我明白了。转身就要走,老夏又招呼他,道,这些日子,不要让吴殿奎接触到跟案件有关的任何事。

    戴眼睛的警官走了后,老夏嘿嘿地笑起来,道,想咬我的肉?小心把牙给掰掉了。

132、放错了,可以再杀

    接下来,三个人都开始了紧张地私密调查,但是,进展都不是很大,尤其是吴殿魁这边,局里的所有的关于梁军的案件,什么都不让他接触,至于证人,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见不到了。

    骆家宾那边的进展也等于零,因为,他毕竟不是反贪战线,又不能公开地调查一位现任区局的一把手,从目前外围观察的情况看,似乎老夏很是清白,没有什么经济上的违纪行为。

    一道杠稍微好一点,从监控的录像看,证人出现在梁山网吧,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刘汉亭道,这就对了,才仅仅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么这一周的时间里,交易了几笔?成交额是多少?几天交易一次?这样对证下来,一定就会露出马脚。

    可是,时间似乎来不及了。吴殿魁道:我的一个小哥们说,现在局里采取了疲劳审讯的办法,让三个人睡不成觉,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极度疲劳,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四个人的心都是莫名的一紧,刘汉庭沉默了半晌,道,大家还是多想想办法吧,拜托了。

    三个干将听到刘汉庭这样说,也是很不好受,如果不是逼急了眼,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大家又研究了一番,各自都回去了。刘汉亭独自留在房间里,此时,已经下班了,大楼里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唯独他还在苦苦思索着,一支烟都烧到了尽头,他也忘记了扔掉。

    实在不行,我就得硬闯了。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这才站起身来,穿上外罩,准备出去,这个时候,一把手局长的秘书过来了,他道,局长请你过去一趟。

    刘汉庭一怔,心道,这个时候局长找自己什么事呢?这么想着,就把外衣放下,跟着秘书往办公室去,半路上,他问秘书,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任务,秘书虚浮地一笑,不太清楚。

    刘汉庭来到局长办公室,局长正在看一样什么东西,见到他进来,就笑着指着沙发道,坐,怎么?下班了,也是没回去啊?

    刘汉庭心道,我要是回去了,你找谁去?但是嘴上却说道,局长,您都没走呢,我们哪好意思回去啊。

    局长摆手,道,可别像我似的,一点爱好没有,回去早了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候,秘书把茶沏了端上来,局长便指着茶道,尝尝,雨前的龙井。

    刘汉庭端起来轻啜了一口,放下道,我可比不了局长您呐,您是高人雅趣,懂生活,我就不行了,这个茶的境界我就是感觉不出来呢。

    局长哈哈笑了,用手指点点他,道,得培养一点好的爱好啊,这个爱好啊,是体现一个人品味追求的标示啊,一个人有多大的志向,从他的爱好就能看出来。

    刘汉庭心里一堵,这是怎么了?找我来是要敲打我?但是脸上却依旧笑着,说,局长说的是,我得好好像局长学习,尽快补上这一课。

    局长又道,汉庭啊,怎么样?一个人带着孩子,是不是吃不消啊?

    刘汉庭就道,还好,孩子大了,逐渐能生活自理了,我就不那么操心了。

    生活上还过得去吧?现在养一个孩子也不少钱呢。

    “果然是有事呢。”刘汉庭就道,没什么啊,我原本就有套房子,孩子也是读的普通学校,没那么高的消费,等以后孩子大了,咱也是往外嫁,不需要我准备什么钱。

    局长就点头说,是,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太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刘汉庭憋不住了,就道,局长,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您就直说吧。

    局长脸上的笑容淡去,终于严肃起来,他说,汉庭啊,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走到今天不容易,千万要把握好自己啊,别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事,毁了前程。

    刘汉庭也严肃起来,道,局长你的批评我接受,您这样说,肯定是有所指,就是不知道我最近出了什么问题。

    局长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着急,有些情况,我掌握得也不一定准,只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免吧,听基层反映,你涉嫌毒品交易,好像还包庇犯罪嫌疑人,有这种情况没有?

    刘汉庭心中雪亮,原来是老夏朝自己下手了,自己还没等朝他下手,他就已经朝自己下手了,够着急的了。局长一直在观察着刘汉庭,等着刘汉庭说话,刘汉庭却笑了,他说,局长我个人的问题,我向你下一个空口保证没有用,我只能说,我是你的兵,是经得起查的,我随时都接受组织的调查。但是,所说的,我包庇的这个人,没有办法,我还真得包庇他。

    局长的脸色不太好看,问道,什么人?你必须包庇他?

    刘汉庭道,这个人您见过他,上次中央首长来咱们上海,负责给首长传话的那个孩子。

    局长豁然而惊,啊?是他?

    刘汉庭道,他跟咱们公安局不太陌生啊,上次破获男人婆闫姐的案子,就是他起了关键的作用。

    局长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搞的?怎么弄到他头上去了?

    刘汉庭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道,局长您说,证人作证,说梁军让他当上家,他给梁军提供了很多次毒品,可是据我们的人调查,那个人出现在梁山网吧才一个星期,那么这种情况可能吗?另外,如果真的是梁军倒卖毒品了,那么为什么藏着掖着的?干嘛把证人藏起来?

    局长摇摇头,又点点头,半晌才道,这个案子的确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如果办错了,我们承担不起政治成本。刘汉庭心里一松,刚要说一句表示赞同的看法,局长却又说话了,可是,万一真的是梁军贩卖毒品了呢?

    刘汉庭心里一阵失望,他知道,局长是既不想承担政治风险,又不想担一个放纵包容毒品罪的责任。这个时候,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不争取不行了,便道,局长,这个事如果真的是,这个小伙子贩卖了毒品还好说,可是眼下明显的疑点就很多,等定了罪之后,人家的家人要是真的通到中央首长那去,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他老韩可以为了跟栗先勇的某种默契采取这样超常规的措施,他栗先勇也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恩怨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但是咱们不能替他承担风险呐,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事,上面记着的人是您,不是他们啊。

    这一句话,说得局长动了容,他道,那你说怎么弄?

    刘汉庭一看有门,赶紧抓住机会,他说,眼下情况非常危急,因为他们采取疲劳审讯的办法,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谁都挺不过去,到那个时候,就不好说了,你要是质疑他的话,恐怕会反咬你一口。

    听到这里,局长不由得哼了一声,显然他心里有了怒气。刘汉庭趁热打铁,道,不如这样,今天晚上局长您把老虎调开一会儿,让我抓紧时间找出证人,如果梁军真的是毒贩,那么什么说的都没有,您权当不知道,一旦证明了梁军不是贩卖毒品的,那么我们不就是避免了一场政治事故吗?

    刘汉庭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你就可以有了到上面买好的人情了。

    局长盯着他,半晌到,这个主意不错。刘汉庭心里一松,刚想舒一口气,但是局长一句话,却把他的心给提溜起来了:我该不是给你销毁证据的机会吧?

    刘汉庭想了想,站起来说,局长,我是你的兵,随时你都可以审查我,更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局长抬头看着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刘汉庭这才道,放错了,可以再杀,可是杀错了,就没有办法了。

    局长脸上的肉急速地抖动起来。

    离开局长办公室,刘汉庭急三火四地开上车子往学校去,在车上他的脸色阴沉得极为厉害,骂道,敢朝我下手,行啊,孙子,咱们就玩个试试。

    这时候,区局局长正在布置对梁军的审讯,就接到了市局老大的电话,干什么呢?

    区局局长见是市局老大的电话,立马激动起来,局长,还是您关心我,知道我们都在忙案子呢。

    市局局长就笑骂道,他妈的,我打电话,你们就是忙案子,要是不打电话,还指不定忙什么呢。

    老夏赶紧道,局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给您当兵,不偷懒都跟不上您,哪里还敢偷懒呢?要不,请局长您来视察一下,关心一下我们一线的干警?

    市局局长就笑骂道,滚他妈的,少给我戴高帽,眼下就给你个机会陪我去喝酒去。

    老夏一听市局老大招呼自己出去喝酒,立即来了精神,道,局长您说,上哪喝?

    南京的老陈招呼我好几次了,我也没去,自己去没意思,招呼别人吧,看了半天,能比上你中用的不多了。

    老夏一听这话,激动得脸都红了,这话蕴含的意味太深刻了,没有比自己中用的了,那是什么意思?这是个讯号,要抓住这个机会,联想到自己刚刚向上面递了匿名信,要是真的入了市局老大的眼,自己把那个到自己辖区找病的人拱下来,自己到时候顶上去,也说不定,到时候说不准混个市局副手干一干,那么自己在45岁之前,就可以进入正厅行列了。

    市局局长又道,你开车来接我吧,我就不带车了。老夏不住口地答应,放下电话,忙对秘书交代,出车去南京,准备好银行卡。转过脸来,又对其他人道,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次攻坚战,我不在家,你们要抓紧。

    手下道,可是他们嘴很硬啊,始终不承认。

    老夏一挥手,由不得他们了,不承认也不行了,有证人证言,明天就可以直接给他定罪。告诉栗家,让证人回来,做好作证准备。说完,拿了公文包,急忙下楼,坐上汽车往市局去了。

    这边刘汉庭一路想着心事,直奔学校而去,在那里接到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原辉。小家伙嘟嘟囔囔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回去了。哼,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梁军那个傻子,现在居然学会关机了,看我以后还理他。

    刘汉庭心里一凛,心里莫名地一阵焦躁,开着车正想出去找地方吃饭,这时候原辉的电话响了起来,原辉瞥一眼那个号码,就把电话给关掉了,但是很快电话又响了起来,原辉很是恼火地道,真是烦人。

    刘汉庭道,谁啊?原辉道,除了雅菲那个小狐狸,还能有谁?

    刘汉庭啪地把车停下,道,快接起来,有急事。原辉撅着嘴,半天才接了起来,那边是雅菲的焦急的声音,原辉,别挂我电话,你听我说,梁军现在被人陷害了,他很危险,我想见刘叔叔,可以吗?

    仿佛是一个电流,把原辉震晕了,正在发愣,电话已经到了刘汉庭手里。他道,是雅菲吗?我是你刘叔叔,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刘叔叔,梁军被人给陷害了,情况很危险,你快救救他吧,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

    你现在在那里?

    我在嘻嘻咖啡店。

    刘汉庭问明白了嘻嘻咖啡店的地址,就猛然加足了马力,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在一个刚刚准备过马路的小情侣面前10公分处闪过,吓得满街的人都惊叫起来。与此同时,在刘汉庭的车子不远的地方,有一辆普通的奥迪车也开始加足了马力向前冲去。

    大约半小时后,刘汉庭来到了嘻嘻咖啡厅,远远地就看到正在稀里哗啦地流泪的雅菲。

    看到刘汉庭父女两个进来,雅菲赶紧迎了上去,而此时,原辉也不再那样好斗,而是急切地拉着雅菲的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汉庭道,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雅菲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原来,在梁军被抓走后,全家人就发现梁军失踪了,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后来以为他是去了梁山网吧,可是那里也没有人,而这个时候,班级里的陆青瓷也在找他,因为学校的最后一场决赛就要开始了,却到处找不到他了。

    就在大家怎么也找不到他的时候,栗波找到了她,又像以前那样开始纠缠她,被雅菲斥责了后,他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以为这次还有人给你撑腰啊?实话告诉你吧,从今以后,他再也帮不了你了,我们把他弄进看守所了。

    雅菲不相信,就道,他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把他弄进看守所?

    栗波儿冷笑一声,他没犯法,我可以让他犯法,我找个证人,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雅菲正在这么说着,突然被刘汉庭摆手制止了,他掏出手机来,小声对那边说,我在嘻嘻咖啡厅,这里有几个苍蝇,你来给我请走。

    原辉和雅菲都楞了,苍蝇?在哪呢?

133、神秘的人是谁?

    刘汉庭却不再说话,只是挥手招来了服务员,然后问向两个女孩子,你们喝点什么?

    两个女孩子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刘汉庭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怎么扯到喝什么的问题上了?原辉不满地问道,爸,你是怎么回事?

    刘汉庭打断她,喝点什么?来杯咖啡吧,你不是最喜欢咖啡吗?不等原辉答复他,刘汉庭又转向了雅菲,小秦,你来点什么?

    对于刘汉庭的突然变化,雅菲也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问话,好久在道,我也来点咖啡吧。

    刘汉庭这才向那服务员道,来三杯咖啡,再给们来点干果之类的。

    服务员走后,雅菲又忍不住了,又开口道,“他说……”

    刘汉亭却是截断了她的话,你们现在读书忙不忙?

    对于刘汉庭的突然变化,两个女孩子都是无奈,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于是三个人都这样沉默。

    二十分钟过后,两个精干的小伙子在骆家宾的带领下走进了咖啡厅,骆家宾进入咖啡厅后,目光略微一撒目,就把目光定在了一个角落里,低头喝茶的两个人身上,三个人迅速靠过去,突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两个人登时说不出话来,骆家宾也不说话,伸手把咖啡桌上的两个包打开,掏出了里面的偷拍偷录设备,两个人有些恼羞成怒,用威胁的口吻道,你是哪个单位的?竟然敢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哦?我倒要知道你们是奉了哪一级的命令,竟然直接对一名市局领导进行偷拍窃听?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们是奉了上级领导的命令。

    那好吧,我是市特别行动大队的。如果,你们不能出示有效的证据或者法律手续,我只好认为,你们是非法行为,对你们实施拘捕。

    两个人一听蔫了,自己不过是分局的,两个人也知道自己干的是多么危险的勾当,但是,他们迫于分局局长老夏的压力,不得以而为之。刚才骆家宾他们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完了,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之所以还硬撑着,就是因为骆家宾他们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现在已经说破了,再说别的都没有用了,他们自己都知道那是个什么级别的笑话,自己一个分局的警员,硬是要去跟踪偷怕偷录一个市局副局长,不是疯了,是什么?这个事也就是老夏这样的疯子能干出来。

    两个人也没打算抵抗,那更是个笑话,特别行动大队相当于不对的特战部队,跟他们玩?找死呢?

    骆家宾让两个小伙子把两个人带走,自己来到了刘汉庭的座位前,把那录音设备放在了刘汉庭面前,道,太不自量力了。

    刘汉庭嘴角动了动,算是一种哂笑,这才对雅菲说,接着说。

    骆家宾赶紧站起来,准备离开,刘汉庭道,别走,把其他两个人都给我招呼来。

    这边雅菲接着讲述,栗波儿后来越说越得意,就直接说,我让他贩卖毒品,让他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想跟我斗?哼,以前我还以为他有多恐怖的背景,现在我才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分局的夏局长是谁吗?可是,我正要问他,就有电话找他,我就没有机会问他,等他回来,我只听见他嘟囔了一句话,不就是个证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汉庭和骆家宾静静地停着,雅菲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她所知道的情况就这些了。刘汉庭看着骆家宾,道,说说你的看法。

    骆家宾道,这个栗波儿一定知道,证人在哪里。要是找到栗波,就能找到证人。

    刘汉庭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因为,证人是在给栗家出力,所以,安置证人就由栗家负责了,这是说得过去的。另外,就是以栗家的实力,一般人恐怕是不敢对栗家下手的。

    正在说着,其他的两个人也赶来了,刘汉庭招呼他们坐下,并简要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一道杠道,那么明天,咱们就对栗波采取措施。

    没有明天!刘汉庭坚定地说道,看着其他三个人的惊愕的神情,刘汉庭解释道,今天晚上是最后一个机会,是我跟局长争取的,如果今天晚上没有进展,明天我将接受组织审查了。

    众人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而雅菲和原辉则泪水盈满了眼眶,原辉终于喊了一句爸爸,便扑到了刘汉庭的怀里。

    大家的眼眶都湿润了。

    这时候,刘汉庭开始发布命令了,家宾,你和一道杠两个人今晚负责接触栗波,记住一定是非官方性质。转而,他又对吴殿奎道,跟我到你们分局去。最后,转向雅菲道,需要由你把栗波引出来,你可以吗?

    雅菲毫不犹豫,道,只要能把军子救出来,让我干什么都行。原辉听见这话不高兴了,撅着嘴道,那我干什么?

    刘汉庭道,你?当然今天晚上最重要的角色就是你了。

    原辉一听高兴了,扬起红彤彤的笑脸道,真的?要我干什么?

    刘汉庭掏出一把钱来塞给她,道,要是今晚上我们成功了,你就款待我们吃饭啊。

    原辉有些不痛快,但是最后还是接过了钱,回家等消息去了。

    刘汉庭在吴殿奎的陪同下去了分局,值班的副局长见市局副局长来了,慌忙出来陪同,刘汉庭也不寒暄,直接道,这个时候来你们这里,不为别的,涉及到一个案子。因为刘汉庭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因此,这个副局长也不疑有他,就随后问道,什么案子?

    刘汉庭就道,还不是那个贩卖毒品的案子。他妈的,这个小孩的父母看来在上头有些能量,市领导过问了,来,你们领我去看看。

    这个副局长就楞了,这个案子他知道,疑点很多,但是老夏却一意要办成铁案,其他人看出老夏的意向,谁都不去插手,只是在外围上观望,现在看刘汉庭来插手这个案子,就知道,闹不好神仙要打架了。本来说一句不知道,没这个案子,但是吴殿奎就在跟前跟着,这样的话就说不出了。但是还是问了一句,这个事,用不用问一问我们夏局长?

    刘汉庭就道,用不着,老夏不是跟老大在一起吗?行了,你就领我去吧。

    本来一个分局的副局长在市局的副局长面前,就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加上刘汉庭来了就是一句,这个小孩的父母在上面有些能量,引起市里的关注了,就给了这个副局长一个压力,最后,刘汉庭最后又来了一句,你们老夏不是跟老大在一起吗?说得那么熟稔,就给了这个副局长一个错觉,刘汉庭就已经跟老夏沟通完了。

    他只好在前面引路,就去了审讯室,在那里,刘汉庭一见梁军和两个女孩子一本已经进入了崩溃状态了,非常危险了,心里的怒火就冒了出来,就指着几个人道,停,停,停,再审出了人命,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人赶紧放回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本局的副局长在跟前,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不敢再说什么。

    在刘汉庭的催促下,几个人把梁军和两个女孩子弄上了汽车,往看守所送去,三个人上车不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边,刘汉庭怕生出变化来,就道,走,去开个小座谈会,把所有相关人都招呼到小会议室里来,结果这样一来,没有人有机会给老夏打电话,刘汉庭就在这里,一本正经,长篇大论地分析起案情来。

    那边,雅菲给栗波打了电话,栗波听到雅菲那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语气,骨头早就酥了,当即从一个哼哼唧唧叫着的女子身上下来,提上裤子就要往外走,却被一个人拽住了,那个人道,小哥,带着我出去吧,我都憋死了。

    栗波却道,滚,滚,滚,你在这里守着,这里多好,这里还有娘们儿,你就玩呗。

    那人道,我实在是在屋里憋坏了,你就带着我出去转转呗。

    栗波儿道,不行,我去谈恋爱,你跟着干什么?

    那人说,我去了,可以给你开车,再说了,你要是去干什么的话,还得弄着车,多累赘?

    栗波儿,道,草,开车还用的着你吗?我买车就是为了过瘾的呢。

    那人便道,你要是不让我去,包不住,你在这里干的什么事,区长会知道呢。

    栗波儿没办法了,只好同意了,两个人上了车,到了雅菲预定的酒吧,栗波下了车,便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酒吧里,见雅菲果然在那里低眉顺眼地等着他,愈发高兴,老远就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雅菲而去。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要了杯啤酒喝了起来。

    栗波来到雅菲身边,看到雅菲只要了被咖啡,就道,怎么就喝这点东西呢,说着回手就招呼了一个服务生,道:给我上最贵的酒。

    这才回过头来,兴冲冲地问道,想通了?

    雅菲僵硬地低下了头,栗波便伸手想把雅菲的肩膀板过来,可是这时候,一个醉汉摇晃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栗波的肩膀,道,闪开,我跟这个小妹说两句话,说着,就把栗波推开,自己坐在了雅菲的旁边,还腻歪歪地道,小妹,你真好看,哥跟你交个朋友呗。

    那栗波一见勃然大怒,上来扯住那个醉汉的脖领子,右手就抬起来,奔着那醉汉就是一拳,但是那醉汉却看似手忙脚乱地一伸手,左手就把他的拳头挡住了,右手的杯一哆嗦,杯中的啤酒就泼在了栗波的脸上。

    栗波这回是真恼火了,骂道,麻了隔壁的,你他妈的喝多了,不找地方挺尸,跑到这里来找不自在,说着,调整好姿势,朝那个人就踢了一脚,但是,这一脚不仅没把醉汉踢倒,倒是被醉汉顺手一捞,把鞋给搂掉了。顿时,满酒吧都响起笑声。

    这栗波可恼火透了,恨不得要把醉汉打死,操起啤酒瓶子照着醉汉头上就砸,但是那醉汉运气真是太好了,恰好就躲了过去,跟着脚下一踉跄,就把栗波拌倒了,跟着人就往前一扑,瓶子也扔到前面的一桌客人的背上,把那个客人砸得嗷嗷直叫,哎呀,草他妈的,是谁?

    栗波哪里管这些,他此刻疯了一样,使劲地喊道,胡波,胡波,快过来,砸死这个婊子养的。

    那个胡波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酒瓶子,转过头来,看着在地上站都站不稳的醉汉,摆开了西洋拳的架势,栗波却不耐烦地喊着,快点,砸死他,砸死他。

    这时候又有人上前来拉架,道,别打了,到外面去,到外面去,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拽着醉汉往外走。

    那栗波哪里肯放,朝胡波喊了句,别让他跑了,两个人跟在后面就追,几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外面,突然那个醉汉,一扭身就用胳膊夹住了栗波,然后就往不远处的一个汽车里拖,那栗波被人用胳膊夹住了头,一点也动弹不了,只好一步一步地跟着走。

    这时候,刚才那个还想帮忙的胡波,见势不好,就停住了脚步,那个醉汉,还有那个劝架的也没去注意他,只是用胳膊夹着栗波往车里拖,此时,帮忙的胡波悄悄地往马路上挪动。

    却说,那醉汉和拉架的正在前面夹住栗波往车上拖,忽然一个石块样的东西砸在他们的后面,那醉汉吃痛,转身回来找袭击他们的人,而那栗波趁机就往外跑,两个人一见栗波跑了,什么也股不得了,跟在后面就追。栗波直奔向他的那辆悍马,但是后面的两个人跑得飞快,眼看着就要追过来了,他在悍马跟前着急忙慌拿不出钥匙,只好弃车而逃。

    那栗波一边跑,一边喊,大哥饶命,我不敢了,大哥饶命,我不敢了。到了后来,竟然哭了起来。

    或许是栗波真的运气很坏,他刚冲上马路,一辆汽车就从他面前驶过,让他一下慢了四五秒,就这个时间,让后面两个人追了上来。

    栗波当即跪下了,道,两个大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两个人也不去理会他,一人挎着他的一个胳膊,就硬是拖向了刚才的那辆汽车,说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这两个人就是一道杠和骆家宾。

    他们原本以为胜利完成了任务,待会去找个地方,装作梁军的亲信,审讯一下栗波就可以了。可是当他们打开他们的汽车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车上居然有一个人,这个人在车上已经人事不省,更为让人吃惊的是,那人身上放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这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个人大为震撼,是谁在后面帮了他们,又是谁刚才用东西投掷了他们?帮他们的,和投掷他们的是一个人吗?

    大家猜一猜好吗?

134、出什么事了?

    一道杠和骆家宾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真是好险,如果不是这个背后的人出手,恐怕就会打草惊蛇,让自己真正想要找的人深度隐藏起来,那么今天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连同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一旦刘汉庭被审查,恐怕也逃脱不了和梁军一样的命运。

    两个人把对那个神秘的人物的好奇心暂时收起来,押解着两个人,来到一个秘密所在。对于栗波儿,他们此刻兴趣不大,只是把他弄晕,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对于那个胡波儿,两个人开始了艰难的讯问,之所以说是讯问,是因为两个人暂时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仍然以一个打架者的身份对他进行逼供。你们是谁?马上把我们放开,否则,我让你们死无葬僧地。

    胡波压根就没有对眼前的两个人有丝毫的惧意。一道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没有说话,骆家宾则不满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发什么呆,是不是真的被胡波的嚣张气焰给吓傻了。此刻一道杠正在琢磨,为什么眼前的人和视频记录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呢?难怪今天这个家伙在现场出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胡波见对方没有说话,得意了,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吓住了。他愈发嚣张起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的表叔是区长,区公安局的局长跟我表叔都是铁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放聪明一点,赶紧把我们放了,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一道杠还是没有说话,而骆家宾没有说话是因为,对于证人的调查,是一道杠负责的,现在看一道杠没有说话,那么很有可能是眼前的人抓错了。他也在等着一道杠说话。喂,小子,给我棵烟。他翘起了二郎腿,还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一下。骆家宾好笑,想看看他还能耍什么宝,就真的扔给他一支烟,那小子叼在嘴里,却骂了句,你他妈的,在哪混过?

    不知道给点上啊?真是的,看不出大爷是金镶玉啊?也许是这句话的灵感,让一道杠想起了视频中的胡波,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带着金丝眼镜,与眼前的胡波有很大区别,那么是不是说,视频中的胡波是化妆了呢?或者说是乔装改扮了呢?他忽然有了主意,拿起一把火机来到胡波的跟前,道,来给金镶玉点上,说着就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那火机就在他的胡须上燎了起来,屋里立即散发出一阵毛发烧焦的味道。

    跟着胡波就发出一阵惨叫,哎呀,草你妈的,你眼瞎?点错了地方了。这人真是狂得可以了,就是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骂出来,一道杠哪里还能忍得住?只一拳便让胡波嚎叫起来,他边喊便骂,哎呀草你妈的,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一道杠便越发一拳比一拳狠地打了起来,骆家宾也不去制止,他知道,一道杠这样的人,都是打人的专家,专门往人最柔软的地方招呼,让被打的人受不了,过后还找不出伤来。

    一道杠越打手越狠,捎带着连脚都上去了,胡波从坐在地上,到后来如同蛇一样,一节节立起来,到最后又一节节地矮下去,最后全部蜷缩在地上,惨叫声让骆家宾听了都瘆得慌,一道杠干脆找来抹布给他塞进嘴里,接着打,到最后一道杠也实在累了,就停了下来,然后把他嘴里的抹布拽了下来,问道,还不服?

    这小子猛喘了一阵粗气,竟然说了一句让骆家宾和一道杠都忍俊不禁的话,你把我嘴堵上了,怎么喊服?你他妈的不会把抹布拽出来?手都不好使了。这个家伙倒也说实话。你刚才告诉了我们,你是谁。那,现在我们也得告诉你,我们是谁。一道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胡波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烟,不由得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唾沫。一道杠比划了一下,道,想抽?胡波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一道杠从口袋里又掏出烟来,刚要抽出烟来给他,却又装回自己的口袋,道,算了,你抽烟喜欢让别人点,我呢,眼神不好,弄不好火就烧错了地方,弄疼了你,挺对不起你的。胡波脸色剧变,再不敢看他抽烟。骆家宾被一道杠逗得憋不住想笑,脸都憋得通红。一道杠接着说,他一本正经地道,我们俩吧,不是什么好人,干了不少缺德事,枪毙一百回都够了。怎么告诉你呢?我们俩属于亡命徒那一伙的,这辈子祸害了不少人,在广西,我们俩给一个大官注射了艾滋病毒,然后,那个大官就开始大把地花钱,到最后把贪来的钱都花没了,人也死了。这样干,你说是不是挺缺德的?一道杠凑近了胡波这样问,胡波想说是挺缺德的,一想不对,别给骂火了,再揍自己一顿,可是说不是?违拗了他的意思,闹不好又得火了。

    他的脸上现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愣愣地盯着一道杠。一道杠又从包里拿出个针管来,举到他的面前,说,你看,这就是艾滋病毒,我们这个病毒不多了,得珍惜。一道杠浑杀哆嗦,看着那个针管,使劲地往旁边躲。一道杠笑了,道,别害怕,我们不会给你使的,因为这个东西很贵。胡波听了将信将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道杠说,我们听说你儿子在北京念书?

    在广元小区?4单元1001?听说,你30多岁了,才有这么个孩子,挺金贵的,才送到北京?宛如一声晴天霹雳,胡波脸上唰地就冒出了汗,看着一道杠的眼镜留露出无比的恐惧,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爷,大爷,我错了,我胡波不是人,顶撞了你们,你要杀要剐都行,千万别连累我的孩子啊。

    他边说边哭,脑袋砰砰地磕在地上,最后几乎要抱住一道杠的大腿,而此时,一道杠的面色突然狰狞起来,恶狠狠地瞪视着胡波,道,你想什么不好?你有什么权利跟我们讨价还价?告诉你,这次找到你,就是为了向你讨还血债的,你该记得那句话,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他的这些话,让胡波既恐惧绝望,又有些不解,他大着胆子问道,两位大爷,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两位爷?

    梁军,这个名字,你总该是记得吧?一道杠慢慢悠悠地提出了梁军的名字,果然,胡波听了,惊恐地坐到地上,喃喃道,这么快就遭了报应了。忽地他又扑过来,抱着一到杠的大腿,哀求道,这个事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要陷害他的,我也是没有法子啊。事情终于说到了实质性的问题,一道杠和骆家宾相互递了个眼神,然后骆家宾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胡波这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胡波和栗先勇是一个村的,栗先勇还是他的长辈,胡波需要叫栗先勇一声表叔,栗先勇当上区长后,胡波一家仗着有老亲这层关系,就经常到上海来看望栗先勇,时间长了,栗先勇也就逐渐地接受了他们,后来,有一次,胡波犯事了,把一个人给打残了,对方闹得很凶,栗先勇出面把事情摆平了,胡波怕对方报复,这才把孩子弄到了北京,他原以为能藏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还是被一道杠找到了。

    却说,前几天,栗波儿找到了他,说什么也要他帮个忙,还说,咱们两个**儿,你一定得帮忙的。胡波儿听说要他陷害人,就害怕了,有心想不干,但是栗波儿却道,这些年总是我家在帮助你,你也该回报回报我们了吧?胡波真是没办法了,只好来到上海,但是,他坚持要见到栗先勇,想看看栗先勇怎么说,但是没想到栗先勇竟然默许了。胡波没有办法了,只好被逼上了梁山。

    但是,这也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心理,因此,就使劲地消费,只要看到栗波晚上出来,就一定想出来,疯狂地消费,努力地想多赚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一道杠两人这么轻易地就找到他的缘故。一道杠接着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区公安局长跟栗先勇什么关系?胡波道,说不好,好像区公安局长的老婆是公司的老总,有些项目离不开栗先勇。一道杠还想问,胡波却是说什么也不知道了,一道杠接着想施加压力,胡波就苦笑道,爷,我自己的事都交代了,别人的事,我还瞒着有个毛用?

    夜里2点多的时候,四个人聚齐了。刘汉庭非常高兴,连声说,收获不小,收获不小,明天看好戏。骆家宾便接着把一个神秘的人,帮着他们抓住了证人的事告诉了他,刘汉庭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陷入了沉思,嘴里不住地叨念,这是谁呢?

    太可怕了,咱们的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中,人家从暗中盯着咱们,咱们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个消息,把他的胜利的喜悦一下就冲淡了,三个属下见他的兴致不高,识趣地告辞了。

    第二天,从昏睡中醒过来的老夏来到单位,屁股还没坐热,副昨夜值班的副局长就赶了过来,把昨天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老夏的脸色阴晴不定,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嘀咕,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还真要插手我的事?这么想着,副局长又拐弯抹角地说,听刘局说,那梁军的家人好像很有点能量?好像这个事都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了?

    老夏就呸了一口道,屁吧,胡他妈的吹,要是真有能量,早就他妈的闹起来了,这个案子,我铁了心了,一定要办成铁案,我倒要看看,他梁军家能把我怎么的?

    正在这里说着,电话玲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来,里面是市局老大的秘书,他神秘地在电话里道,你快来吧,你那里出了篓子了,老大正在这里发火呢。老夏一听,就晕圈了,手里的电话也忘了放下,嘴里嘟囔着,出什么事了?

135、大胆地扣住了姐姐的胸

    老夏真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了?昨天夜里自己还和老大在一起呢。喝道兴奋的时候,老大拍着自己的肩膀对南京的老大说,都是好哥们儿,没说的。怎么转眼间又发上火了?

    老夏在市局的关系,主要是政委,他有今天,是政委栽培的结果,也就是说,他是政委的菜。为此,老大和他一直不冷不热,为此他也觉得压力很大,明里暗里跟老大没少表决心。他是在多少个衙门里滚出来的,他很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尽管他和政委的关系很紧,但是,如果能同时把老大关系处好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两年他也知道,老大和政委的关系有点微妙,作为他政委的亲信,有点吃不消,这个关系不知道怎么处才好,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太难受了。

    昨天老大给他打电话,让他很是惊喜,觉得,苍天总算在云彩中间给他留出了一条缝,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老大就是老大,主管着官帽,和老大的关系不好,或者被打上了谁,谁,谁的烙印,不是个好事。

    本以为昨天跟老大话都唠透了,话都说明白了,怎么这会儿,又发火了?到底自己这边又出事了?

    问题是这会儿,政委出门了,而且出的不是近门,是远门,是去一个非洲国家访问去了,没有人给他在关键时候撑着了。

    放下电话,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来没拿包,返回来找包,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他心里火起,把一个杯子摔得粉碎,把闻声赶来的秘书,办公室主任都吓得一声不敢吭,最后秘书在他的里屋的柜子里翻了出来,他一把抓了过来,眼睛冷冷地看了秘书几眼,什么也没说,弄得秘书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那里出了神。

    坐到车上,他打开包,那张卡还在,他又把包的拉链拉上。这张卡里有150万,是他的老婆给他存的,昨天晚上,他找了个机会塞给了老大,却被老大硬是塞了回来,老大说,咱们兄弟彼此相知,就可以了不用这样,他就犹疑,回来后,就一直不踏实,闹不明白老大什么意思,觉得看不清老大,现在老大发火了,他反倒觉得似乎明白了:不过如此,当时不好意思,现在发一个火,自己在借机把这个递过去。

    呵呵,不过如此。

    但是,他来到市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秘书拦住了他,说老大去市委开会了,然后接待他的是,局长助理,真是耐人寻味。那局长助理自然也是个鬼子,跟他打着哈哈,开了几句玩笑,最后告诉他,前些日子,你们局搞的那个毒品案,出差头了。

    老夏就冷笑一声,他压根就不相信,凭着刘汉庭去了一趟区局,就能把案子翻过来,太玩笑了,但是接下来,局长助理说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半天都缓不过神来。他说,你们的那个主要证人,来到市局自首了,他向市局供述,他是故意陷害当事人,现在,他良心发现,要专程自首,推翻原来的供词。

    老夏眼珠子瞪得牛一样,道,怎么可能?

    助理道,你别激动,现在人都在市局看押起来了,正在由刘副局长审问呢。

    老夏一下子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似的,眼睛里多了些阴狠的内容,此刻他什么都不怀疑了,他相信就是刘汉庭搞到他的头上了。

    从助理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刘汉庭的办公室,两个人一见眼珠子都几乎冒出火来,老夏压着火气道,刘局长,我们工作不到位,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让刘局长操心了。

    刘汉庭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老夏这句话,更是明晃晃地讽刺了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就打了个哈哈,没关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事,我还不在乎。

    这话的火星子也是不小,信息量也是不小,老夏岂能听不出?就压着火气,道,刘局长这样,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发回去我们重新审吧。

    刘汉庭心道,笑话,你拿我当什么了?你想发回去重新审就重新审?但是嘴里却道,不用,既然,证人到市局自首,就属于市局接的案子,就由市局负责到底了。

    老夏被这么一封口,真的不好说什么了,他想了想,就道,事情是这么个事,毕竟是我们开始办的,如果错了,也就从我们开始整改吧。

    刘汉庭冷笑一声,这个案子还真不能发回去办,就证人自首这个问题本身就是疑点,既然是证人,而且口口声声地说,他当时为对方提供货源,他本身就是犯罪嫌疑人,这样的人应该由你们押起来,怎么可能跑出来?你们是没看住,还是当时就没看押起来?

    老夏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恼火,想了想,就道,是啊,由刘副局长亲自关心,肯定是疑点很多。

    虽然刘汉庭是副局长,但是在平时的称呼中,大家都是模糊着称呼,比如,王副局长不称王副局长,而是王局,刘副局长也自然就是刘局。公安局虽然军事化管理,但是毕竟不是军队,不会像军队那么抠字眼。老夏这么称呼刘汉庭,可不是什么口误,而是一种讽刺,至于后来的话,更是对刘汉庭去他局里插手案件的一种不满。

    刘汉庭岂能听不出?心里岂能高兴了?本来就对老夏给自己写匿名信,背后调查自己,就很是恼火,很是愤怒,现在老夏这么说,哪里还压得住?就反唇相讥,是啊,像我这样的,能力不强,就得多在工作上出点力了,要不然,更有人在我身上泼脏水了。

    老夏听刘汉庭说得这么明朗,就再也挂不住脸了,直接道,刘副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汉庭冷然道,没什么意思,自己琢磨去。

    两个人闹了个红脸,不欢而散。

    下午三点,梁军、崔苗、张慧君从看守所里被放了出来,看着头顶上亮堂堂的太阳,三个人真有重生的感觉,就在看守所外面抱在了一起,许久许久,三个人才抬起头来,三个人眼里都盈满了泪水。梁军动情地说,我让你们跟着我受累了,我梁军一定要为你们报这个仇。

    崔苗捂住了他的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什么都不在乎。

    张慧君道,我都没想到。

    梁军问她,你没想到什么?

    张慧君说,我都没想到我能坚持下来,我这辈子,从来不为别人牺牲自己,可是,这回,我为了你,熬了下来。

    梁军眼圈再次红了,他动情地吻了她,三个人再次抱在一起,吗,门口站岗的狱警看着,心里老大的惊奇,这个男孩子真他妈的尿性,两个女人看来都是他的。

    三个人回到了梁山网吧,仅仅是几天的时间,梁山网吧就显示出了一片萧条,桌子上落了一层灰尘,有的地方结了蛛网,梁军看到自己亲手开创起来的事业,落到了这步田地,眼珠子都红了,两只手握成了拳头,这个样子恰好被崔苗看到了,她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抚慰梁军,手在他的胸上不住地抚摸着,道,好了,别生气了,既然咱出来了,就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

    梁军还是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三个人稍事休息,就开始动手打扫卫生,每个人都负责一个面,连梁军这个老板也不例外,都开始动起手来,整整地忙乎了一个下午,才把一个网吧打扫出个样子来。

    却说,老夏回到区局,这股愤怒让他实在是发不出来,最后干脆给栗先勇打了电话,也不管栗先勇是否高兴了,开口就道,怎么机八整的?那个证人你们是怎么选的?

    栗先勇就一楞,道:怎么了?

    老夏道,咱们都让你的证人煮了。最后,在栗先勇的反复追问下,老夏这才把来龙去脉,说了个大致。

    栗先勇一听,自然是恼火大了,气得脸色铁青,给栗波挂电话,栗波的电话倒是通了,但是没人接,他又给栗波的老师挂电话,而他的老师却说,已经一天没有来了。

    栗先勇又气又恼,忍不住埋怨了老夏几句,你也是废物,这么长时间,连一个学生都搞不下。

    两个人在电话里,语气都很不好听了,最后各自都在生起了闷气。

    雅菲放学的时候,听到了消息,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给梁军挂电话,在电话里她支支吾吾,只说,父母想他了,问他能不能过来吃晚饭。

    关于雅菲如何去营救自己,梁军已经知道了,刘汉庭已经派出了人,向他讲了个大概,意思也是,让他要挺住,不要随便乱说。

    梁军自然对雅菲充满了感激之情,就跟两个网管请了个假,打车回到了雅菲家,一到雅菲家,雅菲的父母在外面还没回来,只有雅菲一个人,见到梁军来到,雅菲眼圈都红了,冲上来就抱住了梁军。

    不多久,两个人就吻到了一起,此刻,雅菲对于这个技术已经不在陌生,很快,她的舌头就被梁军吸进了嘴里,此刻两个人都开始喘上了粗气,随后,梁军被压抑了这么久的渴望被唤醒,然后,他竟然胆大包天地用手扣住了雅菲姐姐的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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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老师依然是那样美丽绝伦,只是她的身子再不擦就该生褥疮了,现在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气味了,可是在这里,没有谁能帮自己做这件事,梁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找来湿毛巾,掀开了老师的被子。我的老师美如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老师美如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老师美如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