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我的老师美如妖TXT下载我的老师美如妖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老师美如妖全文阅读

作者:郑虹     我的老师美如妖txt下载     我的老师美如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出事了

    初三毕业班人走得差不多了,老师们也有了少有的清闲,欧阳老师领着小妖到上海去休息几天,敏敏也要跟父亲去上海熟悉工作去了,临走来找梁军,哭得稀里哗啦,两个人在屋子里卿卿我我,说不尽的话,最后自然是老节目,梁军格外卖力,把敏敏招呼得天崩地裂,好一顿畅快淋漓。

    楚楚自从上次跟梁军在圣女有过后,又悄悄地在半夜进入梁军的屋子,两个人说不尽的浓情蜜意,道不尽的巫山**。

    但是,好景不长,她的家里来电话,让她回去一趟,于是整个院子都空落落的,就连车总给三姨家送来的狼犬也有了病,被车总送兽医院去了。梁军心里就特别地失落,难过,坐在屋子里发呆。

    有一个人没有走,这个人是生理老师。

    她依旧早晨到学校上班,晚上回家来。等吃过晚饭,一切都沉寂下来的时候,梁军便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生理老师。

    她带来了一瓶红酒,款款深情地望着梁军。

    梁军喜出望外,赶紧让进来。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生理老师扑哧一声笑起来:“你看什么呢?”

    “你真好看。”

    “去你的,竟然敢跟老师花言巧语的。”

    “本来嘛,自从第一次见你,我心里就总想着你。”

    “少来,你还不知道是想谁呢。”

    “那你说,我都想谁了?”

    “什么欧阳了,楚楚了,小妖了,敏敏了,你们在一起干了不少好事吧?还去了那梁桥镇去了,真够可以了。”

    梁军大吃一惊,感情是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知道了,怎么对我还这么好?”

    “去,谁对你好了?”

    梁军一听,感情自己这是自作多情了,赶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生理老师见状,扑哧又乐了:“瞧你那熊样,快来喝酒吧。”梁军一听起身去找酒杯,被生理老师拽住了:“别找了。”

    梁军就停住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生理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道:“咱俩谁先敬谁啊?”

    “你是老师,当然我先敬您了,再说了,我有今天也得感谢老师啊。”梁军由衷地说道。

    老师一摆手:“感谢的话,先别说,咱俩属于扯平了,当初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被那泼妇给糟蹋成什么样呢。再往下说,就是我又欠你的了,你替我报了仇,赶走了王庆元,这个情我还没还呢。”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梁军也就不说什么了。

    “既然你说先敬我,那我也不客气了。咱不用酒杯,你先喝一口,然后再喂到我的嘴里。”生理老师说完,低下头去,脸上满是红晕。

    这样的喝酒方法,梁军简直是闻所未闻,真是透着个稀奇。

    但是最关键的是,这个方法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蛊惑,他当下就怕老师反悔,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接着慢慢地把对嘴准了老师的嘴。

    越是靠近,两个人越是心跳得厉害,脸上全都红扑扑的,带着一种神秘的刺激,梁军缓缓地把酒喂给了老师,接着两个人的也缠绕在一起,身体都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梁军的下身迅速地窜起,顶在了老师的小腹上,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在老师的各处游走,但被老师拽住了。

    “慢着,我还没敬你呢。”

    “你敬我?也用呗?”

    “一共两杯,胸脯上一杯,你自己去喝,再倒进那个地方一杯,也是你自己来喝。”

    “那现在就来呗。”

    梁军被老师新奇的玩法打动了,他无限向往。

    到底是知识女性,玩法都跟别人不一样。楚楚,不用说,搞了个拉纤,现在生理老师又来了这么一出,太刺激了。

    生理老师徐徐地抿进小半口酒,许久没有靠近梁军,眼睛深深地望着梁军,梁军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也是呆呆地看着老师。

    老师不说话,却过来伸手解开梁军的腰带,把那个超大号的东东掏出来。

    老师把酒均匀地撒在了那个东东上,然后说:“让它也喝点吧。”

    接着老师就躺了下来,把自己脱得利利索索的,一丝不着。

    在她的上身,两个MM的中间地带,倒了一汪红酒。

    这个地方,是梁军第三次面对,虽然不再局促,但是肯定还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让梁军用了嘴接触这个地带,更加让梁军产生一种震撼,产生一种要求,他俯下身去,脸埋在了两陀高傲的圣女峰之间,血液开始在全身奔窜。

    梁军能感受到,老师的身体也开始战栗,不住地扭动。

    现在轮着梁军动手了,梁军把老师的下面垫高,用双手拨开那个光洁的神秘所在,轻轻地倾覆那樽酒瓶,于是神秘的地方盛满了少年的渴望。

    他趴下身去,把嘴放在上面,慢慢地啜饮起来。

    “啊,哦,梁军……”

    “老师,”

    “今晚,我就把宝贵的东西给你,你,要不?”

    “我要,我今生要定了。”

    “你错了,孩子,今生,我只给你这一次,也只给你一次。”

    “为什么?”

    “傻孩子,老师是个不干净的人,被那个禽兽看过了。”

    “我不嫌弃。”

    梁军在那里,如饥似渴地啜饮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师的双颊流下了两行泪。

    “梁军,对于老师来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老师不能让社会的人指点我,说我是讲生理卫生的,你理解老师吗?”

    “理解。”

    “咳,你哪里是真理解啊。”

    梁军听出老师的失落,他抬起头来看见老师老师湿润的眼角,心里也不好受,说:“老师,我理解你的。”

    “你拿什么理解?”

    “我喜欢老师!”

    天知道,梁军怎么会聪明到这个地步,说出这样的话。

    “我问你,你能娶老师吗?”

    “我能!”

    “就算你能,你的三姨让吗?你的家人让吗?这个社会能接受你一个学生娶老师吗?就算你们都接受,老师能顶住那么大的压力吗?”

    梁军彻底呆掉,他想不明白怎么回答老师的问题。

    老师轻叹一声:“什么也不说了,老师这辈子被他毁了。”这句话让大亮感受到了老师内心的巨大的痛苦,他忍不邹了起来。

    “傻孩子,别哭,今天你和老师好好做一回夫妻,老师就知足了。”

    梁军一头扎进老师怀里,师生两个同时掉下了眼泪。

    彼此使劲地抱住对方,生怕别人把他们分开。

    忽然间,外面一声惊呼,把他们从心事中拉回了现实。

    “着火了。”

    两个人被惊醒,抬眼望窗外,院子里已经是火光一片,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房子已经着火了。

    两个人赶紧穿衣服,跑出来,想去推门,门却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两个人又赶紧去推窗子,窗子也被人从外面顶死了,同时火也烧到了窗子前,炽烈的火焰,让人根本没法靠前。

    梁军绝望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完了,我们非死不可了。”

    “起来,不哭!”生理老师猛地大喊一声,把他惊醒。老师接着又道:“记住,你是男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放弃自己。”生理老师坚定地看着他。

    “可是,我们现在能干什么?”

    “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刻,要想办法活下去。”生理老师把他拽到了卫生间。

    “老师,到这里干什么?”梁军真是慌了,竟然没有明白老师是什么意思。

    生理老师也没说话,直接上前把淋浴打开了。

    梁军恍然大悟,他敬佩地看向生理老师,但是,他看见生理老师皱起了眉头,这让他感到奇怪,扭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淋浴器里竟然地不出一滴水来。

    原来,屋顶的太阳能水管被火烧断了,里面的水早就流光了。

    “这是天要灭我啊。”梁军悲愤地叫道。

    正在这么叫着,突然,一盆冷水泼到身上,梁军一下浑身都被淋湿了。

    “老师你?”梁军愣住了。

    “悬,不要管我,老师希望你活着出去。”

    刚才,淋浴器里流不出水来,梁军郁闷地叫起来,生理老师却发现,浴室里居然有一盆脏水,她想都没想,就把整盆的水倒在了梁军身上。

    “老师,我不要你这样……”梁军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悬,你还小,活下来,你会帮老师完成很多的事……”

    “老师……”梁军号啕大哭……

    此时,外面烈火熊熊,两个人已经无法出去,生理老师就把梁军挤到一个角落里,用身子护住了梁军。

    消防队赶来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火被扑灭了,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整个屋顶都烧塌了,但是浴室保存了下来,在浴室中,找到了两个人,男孩子在老师的护佑下,她们像睡着了一样。

    她们迅速被送到医院抢救,一天后,梁军醒了过来。

    两天后……

    三天后……

    生理老师还是没有醒来,据医生介绍,她因为吸入太多的灰尘,加之缺氧,加之热量导致,面部严重烧伤,同是他极有可能要成为植物人。

    消息传来,梁军痛哭失声,几次哭昏过去。

    欧阳赶来了,楚楚赶来了,小妖赶来了,敏敏也赶来了,大家守在医院里,心情极度沉重。

    就在大家非常难过之际,车加佑走了进来,他给大家说了一个消息:“纵火的罪犯查到了。”一句话的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大家纷纷问,是谁纵火了?

047、生命危险

    他告诉大家,是汤副书记的儿子。

    原来上次他迫害大亮,被公安局拘留后,他仍然不死心,始终惦记着要报复大亮。

    前几天,他溜进了大亮的房间,正要下手时正好赶上大亮醒过来,喊了一声把极度紧张的恶少吓跑了。

    后来,三姨家做了防范,他就没有机会下手了。这几天,大家都回家了,特别是三姨家的狼狗有病了,家里缺少了保护措施,被他找到了破绽,便放火烧掉了三姨家的房子。

    大家听了他的话,情绪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大家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车嘉佑轻轻地叹口气,再不说话,站在一边。

    这个时候,医生从办公室出来,大家再次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医生,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医生,再想想办法好吗?”

    医生为难地说:“目前,国内的技术恐怕不行,就算到美国去,也要看她的运气。”

    “那我就送她到美国去!”梁军坚定地说。

    “可是,……”医生迟疑地说出了一件很现实的问题。

    他说:“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梁军执拗地看着医生,道:“到底要多少?”

    “少则四五十万,多则一百多万。”

    梁军长嘘了一口气,他以为要千万,原来才一百万以内,刚想说句什么,却见医生扶了扶眼睛,补充了一句:“是美元。”

    梁军傻了,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是一种仗义之心,为了老师,为了老师的舍命相救之恩,为了心爱之人,为了生理老师在生命与爱之间做了这样一个选择填空,他想,自己哪怕是砸锅卖铁,哪怕是做一辈子苦力,也要攒够钱,把老师救过来。

    他的家在农村,说实话,真的没什么钱,充其量能给他凑五万六万,可是现在,医生说出的数字,让他真的傻掉了。

    四十万美元,就是300多万人民币,自己到哪里去凑?可是,如果不凑出来这些钱,老师这一辈子都完了。

    他愣在那里,久久不动,小妖和敏敏过来拽他,他都木然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像废了一样。

    “军,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啊。”两个女孩子急得快哭了。

    三姨也慌了,摸着梁军的脑门,道:“军啊,你可别吓唬三姨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啊?”

    “不管多少钱,我都要送老师去美国治病。”梁军突然说出话来。

    梁军的话,让三姨又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梁军总算说话了,说话就是正常了。担忧的是,梁军说不管多少钱,都要给生理老师治病,可是哪来的钱啊?梁军的父母都是农民,一辈子也就赚个十万八万的,上哪里去讨这么多钱?

    三姨嗔怪地道:“军啊,你胡说什么?你家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拿什么去给你老师治病?”

    梁军道:“这件事,无论多难,哪怕是卖苦力,我也要做,老师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

    三姨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哽咽道:“那你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那你爸你妈还能指望上你吗?”

    欧阳老师,楚楚,小妖、敏敏和车嘉佑听了梁军的话,又是担忧又是感动,这件事看出,梁军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但是,毕竟花费也太多了,梁军还是个少年,如何能筹划到这么多的钱?

    车嘉佑想了想,道:“这个事,先别着急,要是出钱,也不该你出,应该是汤恶少出这笔钱。”

    他的话给大家带来一点希望,大家想:“是啊,这个事是汤少作的孽,理所当然该他包赔损失。”

    即然该由汤少包赔损失,接下来,车嘉佑和梁军开始跑公安局,几天下来,还是没有发现汤少的踪影儿,发现不了汤少的踪影儿,就无法最后确定嫌疑人,无法最终确定嫌疑人,就无法提出赔偿。

    一连几天过去了,生理老师还没醒过来,梁军着急了,嘴上起了不少泡。正在嗟叹,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梁军只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就知道,老师的父母来了。因为老师的父亲和老师长得很像,他大约有五十岁左右,面向清癯,话却很少,给人一种很冷淡的感觉。

    梁军赶紧迎上去,恭敬地道:“伯父,伯母。”但是两个人压根就没看他,一脸阴沉地走进了生理老师,老师的父亲附下身去,在观察女儿,脸上现出伤感的神情,而老师的母亲却站在旁边没动,这时候三姨赶紧站起来让座,她理也没理,只是鄙夷地斜了三姨一眼,还向旁边闪了闪,似乎是怕三姨脏了她。

    三姨很不快,但是毕竟是生理老师救了梁军,她也发作不得。

    生理老师的父亲掉起泪来,却不想他的太太猛然呵斥了一句:“嚎丧呢?我还没死呢。”

    老师的父亲一哆嗦,就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大家心里有数了:“感情这一位不好惹呢。”再看看她,和生理老师一点都不像,高颧骨,薄嘴唇,面相上就显得非常不善,她似乎对自己的威风很满意,操着一口上海腔说话了:“这个事体,我看不能等犯罪嫌疑人了,要是一辈子抓不着他,难道说,我们女儿的命,就一辈子不救了吗?”

    这句话大家听了很难听,气氛开始骤然紧张起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看她最后能说什么来。

    果然,她的妈妈说出实质性问题了:“我看啊,这个事,她当初救谁来着,就应该由谁来负责,当然了,以后要是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再怎么处理,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老师的妈妈意味很明显了,就是要让梁军负责,三姨一听就着急了,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想,生理老师的妈妈操一口浓厚的上海腔,抢先发话了:“这个世道我看透了,我的女儿为了别人能把命舍得,反过来,谁为我女儿担当。”

    梁军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生理老师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那一幕至今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看到生理老师至今还在昏迷中,他的心都要碎了,特别是,他和生理老师还有那样的情感,生理老师的那种哀婉忧郁都让他生出我限的想要保护她的冲动,现在,生理老师的母亲一句话,就让他受不了了,脱口而出:“说什么呢?这里还站着个爷们呢!谁不管你女儿了?”

    梁军虽然才初中毕业,但是,当他说出来这番话的时候,谁都没把他当小孩子,真的就觉得他顶天立地的。只是,感情代替不了狼,尤其是车嘉佑很明白,生理老师的妈妈是用了激将法,但是他想张口已经来不及了,梁军已经开口了。

    生理老师的妈妈朝梁军翻了个白眼,道:“你算哪根葱?”

    “你甭管我是哪根葱,老师的伤由我来负责。”

    那个妇人瞥了他一眼,愈发不屑:“我看你好像还未成年吧?你是不是现在上厕所才刚刚不用家长提裤子?你能负得了什么责?”

    这个妇人不相信梁军,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梁军的父母出面。车嘉佑心道:“这个娘们儿看问题倒也很准,只是,梁军的父母都是农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梁军的三姨倒是到场了,可是她哪来的钱?她的钱不都是自己给的吗?”

    想到这一层,他有点头大。

    梁军却不管这些,他听到这个妇人对他的瞧不起,忍不淄恼火起来,要不是她是老师的妈妈,早就对她不客气了,即便是这样,他的语气也是极其不满,道:“你说什么呢?你瞧不起人啊?我说,这个事我负责,就是我负责,怎么这么墨迹呢?”

    “那好,现在病人需要救治,我不多要,连医药费带误工费,我要100万美元,这笔钱什么时候,你能给我到账?”

    这可是个实际问题,既然负责,你可就要实实在在地掏银子,但是梁军一个毛头小子,哪里来的钱?一句话就给问住了,吱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先等我几天。”

    “等?我等可以,我女儿的生命可是等不了,多等一天,多一份危险。”

    这妇人看起来,真不是白给的,句句都说关键的,梁军一下又给问住了。

    车嘉佑看梁军被问得哑口无言,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个妇人也太欺负一个孩子了,就咳嗽了一声,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吧。其实这个事情,梁军有权利不负责任。”

    那妇人眉头一皱,眼神犀利地瞥向车嘉佑,道:“你算干什么吃的?”

    事实上,一开始这个妇人就注意到了车嘉佑,他的气度,他的做派,俨然就是个成功人士,她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想办法逼着车嘉佑出面,此刻车嘉佑出面了,她的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把,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这么一句话,她在质询梁军时,说了句:“你算哪根葱?”现在说了句:“你算干什么吃的?”意思差不多,却是一样的轻蔑,足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傲慢,谁她都没放在眼里,与生理卫生老师的为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车嘉佑强压怒火,才缓缓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公平不公平,事不公平,谁都有权利说句公道话。”

    那妇人压根就不容车嘉佑把话说出来,就咆哮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句公道话?感情不是你的女儿躺在这里,真是笑话,有些人逃避责任,把个吃屎的孩子推出来,自己躲在一边,谈什么公平,他也配。”

    这话明显是指责车嘉佑了,她是认定了,车嘉佑是梁军的父亲。她的嘴巴也快,加上男人本来就不善于与人争辩,气得车嘉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你,你,你”的。

    小妖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一个上海婆子气成这样,早按捺不住了,嗖地冲上前,指着那妇人喊道:“喂,你闭嘴,你知不知道好歹?你女儿受伤跟我爸有什么关系?是我爸帮着把她送到医院里来的,你不但不感谢,还要这样对待我爸,你有没有良心?”

    世界上真是一物降一物,车嘉佑对阵妇人,有理说不出,可是换做他的女儿,倒是一把快嘴,几句话像机关炮一样,把那妇人噎住了,半晌没说上话来,她恼羞成怒,骂了句:“这是谁家的野孩子?有人养,没人教育?”

    这句话可真是戳在了欧阳老师的疼处,她和车嘉佑的事,是她一辈子的痛,小妖可不就是野孩子?可不就是生得了孩子,没捞着抚养,当下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指着那妇人的鼻子,也开了火。

    三姨本就因为这个事,牵扯到了梁军,恼火得不行,恨梁军不知道深浅,去大包大揽地惹事,如今看到欧阳老师,小妖为了车嘉佑出头,一家三口不自觉地站在了一起,心里就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意,洽在这时,那妇人居然说了句:“说你们好心?真是笑话,不是你们做的事,你们会好心帮忙?不合乎情理哦。”

    这一句,曾经是某位法官嘴里说出的话,如今在生理卫生老师妈妈的嘴里说出来,愈发显得尖酸刻薄,当下也加入了战团,立时间,屋里面除了楚楚睁着惊恐的眼睛,还有愁眉苦脸的梁军,以及坐在女儿面前,默默望着女儿的老师的父亲外,其余的人都吵了起来,吵闹声都要把屋顶震塌了,引得满走廊里是看热闹的人,医院里出来了治安,想维持秩序,却根本插不上话。

    梁军实在感到没有意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生理老师那么温柔,怎么她的妈妈那么可怕,她的爸爸怎么那么胆怯,他想不明白,这个事本来就该是自己尽一份力的,为什么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人们多怎么了?

    他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喊道:“闭嘴。”

    一霎时,满屋的人都静了下来,莫名地看着他。

    梁军喊道:“不要吵了,这个事我说了我负责,就是我负责,跟你们没有关系。”他又冲生理老师的母亲道:“你就在这里等着……”说着,就冲出了病房。

    大家都愣在那里,突然小妖叫起来:“不好,赶紧追他回来,晚了,他就没命了。”

048、险象

    小妖叫起来:“不好,赶紧追他回来,晚了,他就没命了。”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三姨关切梁军的安危,急忙问:“妖妖,到底怎么了?”

    小妖说:“这两天,他没事总是问我,哪里有卖肾的,哪里有卖器官的,我问他问这个干什么,他就说好奇。你们说,他是不是去找这个地方去了?”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梁军的行为也太极端了,救老师心再急,也不至于走这条路啊。三姨当惩哭上了,央求大家赶紧帮着找梁军,唯独生理老师的妈妈,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道:“这倒是个办法。”

    三姨听了,气得浑杀哆嗦,什么也不说,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那女人当然不是个善茬,当即跟三姨撕打起来,好不容被大家拉开。

    小妖,敏敏,还有楚楚都惦记着梁军,就一齐喊:“还快去找人?”说完,她们率先走了出去,其余人等,除了生理老师的父母,这才纷纷地走了出去。

    关键时候,还是车嘉佑头脑冷静一些,他略作沉吟,就做出判断,对大家说:“器官出售,应该是去大医院,别的地方不可能。咱们分头去大医院找找。”于是,大家边分头到各大医院去找。

    跟车嘉佑想的差不多,梁军真的去了医院,按照他的思维,这个事估计就是到医院里,跟医生说一声,差不多就能给找到买家,于是,他出门便打了个车,对出租司机说:“我去医院。”司机问道:“什么医院?”

    由于梁军到上海时间不长,对这里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有什么医院,在他的意识里,这个事大医院的几率肯定要比小医院高,便道:“去一家大点的医院。”

    出租司机听到他这么说,再加上他的口音,就知道,他是个外来的,便打起了歪主意,拉着他跑起路来,走了大约半小时,才进入一家医院,这也的确是一家很大的医院,坐落在那里,像个小村子似的,梁军掏钱时候,被吓了一跳,那司机竟然问他要了150多块,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才进到医院里。

    进到医院,梁军先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来到一个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五六个医生正在热烈地讨论什么,把他当成了一般的患者,一个医生问了句:“你找谁?”

    梁军便道:“我来卖肾。”

    但是几个医生讨论的正热烈,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梁军便大声地再次说道:“我是卖肾的。”

    刚才搭理他的那个医生,愣了片刻,重新问道:“你说什么玩意?”

    梁军就只好再次陈述了一遍,这一次,他引起了医生们的注意,几个人把他打量了一番,就有人道:“你多大了?”

    梁军想,得往大了说,要不然他们不会收的,便道:“19了。”

    那医生又道:“谈恋爱没钱了,还是上网没钱了?”

    梁军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嘴张了张,就没说话,那医生咳嗽了一声,道:“你们现在这年轻的啊,真想不明白,你说有这么好的体格,出去干点活,不一样能赚钱吗?干什么动不动就卖肾,卖肝的?”

    另外一个医生道:“现在的年轻人,宁肯卖肾,也懒得工作,都这样,完了,现在的青年一代算是废了。”

    梁军本来今天就憋了一肚子气,又被这医生鄙夷了一番,也恼火起来,就道:“我愿意卖啥就卖啥,哪那么多废话?”

    几个医生看他生气了,就不再理他,转身又去讨论,梁军这回可生气了,大声嚷起来:“我要卖肾,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吧?”

    先前的那个医生,看着他说:“你有身份证吗?你做过体检吗?你什么血型?行了,你别在这捣乱了。”说着,就拉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梁军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恨恨地拍着门,喊道:“我卖肾,你们凭什么阻拦我?”

    他的样子引起了一个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的注意,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军回头见是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刚想问,你是谁,那人便苦笑着说:“没有用的,这些人哪有个为咱老百姓办事的。”这一句话引起了梁军的共鸣,就产生了亲切感,嘟嘟囔囔地跟着这个人坐下了。

    那人歪着头看了看他,试探着问道:“家里急需用钱?”

    梁军点点头,并未答话,那人又叹口气,道:“可怜啊,咱们这样的穷困人家,没有招啊。”

    梁军家本就是农民出身,现在被几个医生推出来,生了一肚子气,而眼前的人不仅是个农民,还是个穷人,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他忿忿地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要是没有急用,谁出来卖肾。”那男子就连连点头,又神秘地问道:“遇到难处了?”

    梁军便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又把生理老师父母苦苦相逼的事说了一番,那男子竖起大拇指,道:“仗义啊。”接着又说道:“嗯,也就这个招了,别的没什么办法了。”

    梁军被他一赞,心里热乎乎的,又听这人一说“就这一招了。”就似找到了知音,感觉到自己的决策没有错,接着问道:“卖个肾,没事吧?”

    那男子一伸脖子,道:“别听他们吓唬,一点事没有。”

    梁军更没有顾虑了,但是一想自己刚才的遭遇,就有些气馁,说:“可是这些人,他们……”那男子接口道:“恐怕啊,你卖不了。”

    “为什么?”

    “他们这里太慢,等所有的手续都办下来,得一个月。”

    “啊!那不什么都晚了吗?”

    梁军着急地说。

    那男子脸上现出一副犹豫不定的神情,摇摇头:“真难为人,咳。”

    “大叔,你想说什么?”

    “咳,我拿不准主意啊,这个事,我帮了你,是我作孽,不帮你,看你又有急用……”

    “大叔,你要有办法,就帮帮我吧,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我倒知道一个地方,我的孩子就是在那里办的,人家价钱给的也公道,不像这里,还得吃回扣。”

    “好啊,好啊,大叔,你领我去呗。”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这个事,你得自己拿主意。”

    “大叔,我想好了,只要能救活我老师,怎么都行。”

    “这孩子仗义,我一定帮你,那咱们就走。”这男子一转身,刚才貌似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又转瞬消失了。

    两个人便说着话,来到电梯前,电梯门一开,里面的人哗啦一下涌出来,梁军刚要往里进,一个人一把拽住了他,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楚楚老师。

    “悬,你干什么去?”

    “老师,我有点事,你回去吧。”梁军朝老师打个招呼,便挣脱开老师,往电梯里进。

    “悬,你回来,你不要做傻事啊。”楚楚老师再次冲上前去拽他。这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朝外面使了个眼色,接着旁边过来两个年轻人,猛进地拥挤起来,楚楚老师被一下挤到了一边,电梯门一下关上了。

    楚楚老师一下就慌了,她疯了一般跑向另外一个电梯,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车总吗,我发现梁军了,可是,他挣脱了……”

    正在外滩附近匆匆忙忙地走着的车总,正在和小妖进行一番讨论,父女俩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小妖的脸气得绯红,愤愤地说:“爸,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怎么会这么冷血,悬都这样了,你都不肯救他一下。”

    车嘉佑道:“不是爸爸冷血,是这个事不合情理,我这属于帮谁呢?要是给悬治病,也有情可原,毕竟看着,这个谁的面子,都可以。可是他也是用来给别人治病,而且这个事的责任根本不在他,只不过是他头脑发热,让人家一刺激,就抢着去办出这样的傻事。那叫一百万美元啊,折合人民币是八百万啊,将近一千万了,你爸我是不是有钱没处花了?退一万步说,我花了这笔钱,能把人救活也好,可是万一救不活呢?”

    “爸爸,你就当这钱是为我花的行不?”小妖近似于哀求地看着她的父亲。

    “笑话,他是你的什么人?是你的男朋友吗?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们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能成吗?”

    “我已经决定了,等上了大学后,我就跟他确定关系。”

    小妖果决地说。

    “胡闹,他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你看看,这是什么性格?这么冲动,这么极端,为了一句话,就要去卖肾,他尊重父母吗?身体是父母给的,他有什么权利,想卖肾,就卖肾?”

    就在父女两个喋喋不休争执的时候,梁军跟着那个中年男子,走进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楼,两个人一进院子,大门就关上了。

    梁军回头看了那两扇大门,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当他们进入楼里的时候,身后的门随着也关上了,梁军心里莫名地一颤,脚步停了下来,中年男子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哪里还有那温厚淳朴的农民笑容,眸子里射出的是蛇一样的光芒,梁军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说道:“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那男子不说话,直朝他的身后点了点头,不等他回头,身后上来两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接着用一个帕子,捂在他的鼻子上。

    梁军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049、谁更狡猾?

    当梁军从楚楚手里挣脱,电梯门一关上,楚楚就发疯一般冲向另外一个电梯门,可是,另外一个电梯已经升上去了,楚楚只好把电话打完,随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梁军从这里走出去,就该问问,他是不是来卖肾了。

    她来到医生办公室,六个医生还在激烈的争论,看到相貌如天仙,气质出众的楚楚,六个医生立时忘记了争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放到楚楚身上,也特别积极地回答楚楚的问题。

    “是有那么个小子,说是要卖肾,我们以为他是捣乱,就让他走了,早知道他是你的弟弟,就把他留下了。”几个医生听说,刚才的小伙子是眼前这位美女的弟弟,都后悔起来,要是知道,那个小伙子有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姐姐,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赶他走,他们会好好地把他留下来。

    踉踉跄跄地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楚楚的两腿发软,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簌簌流下来,以至于她再也忍不住,竟然坐在长椅上,号啕大哭起来。

    “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该怎么办啊?”“悬,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卖肾啊?”

    就在她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两个小伙子来到她身边,他们给楚楚递过来纸巾,然后神秘地告诉她,他们知道他的弟弟去哪里了,他们刚才看见那小伙子,和一个中年人走了,他们知道那个中年人住在哪里,在这里哭,不如赶紧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楚楚听了,连忙止住了哭声,连连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两个人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千真万确的,不过,这是个得罪人的事儿,我们……”

    楚楚听明白了,连忙道:“明白,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报酬的。”

    话说到这里,楚楚破涕为笑,对两个人说:“看我哭得这个样子,我先洗把脸。”说着,就去了卫生间洗脸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已经容光焕发,把两个小伙子看得都傻掉了。

    几个人接到了车嘉佑转达的楚楚老师的电话,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医院,但是,当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却被一个医生告知:“楚楚老师,跟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说是去找那个卖肾的小孩去了。”

    满以为这下就找到了梁军,却不想是这样一个结果,大家面面相觑,车嘉佑情急之下,就埋怨道:“怎么老师和学生,都一个脾气?怎么都……”他本想说,怎么老师和学生都魔魔怔怔的?但是看到三姨那欲哭无泪的眼神,就把后半句给噎回去了。

    心急如火的三姨哪里还顾得车嘉佑说什么,拿出手机来,就给楚楚拨了过去,但是,楚楚的手机却是一直在占线状态,始终不接电话,三姨急得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嘴里念叨着:“这是谁啊?怎么打起来没完了?”

    本来对三姨和车嘉佑关系很是不以为然的欧阳老师,此刻,因为关心梁军的生死,也念叨起来:“这个楚楚,搞什么搞?好歹等我们来了后,一起去嘛。”

    忽然三姨惊喜地叫道:“通了,通了!”大家闻听此话,立即围拢过去,可是老半天,楚楚也没接电话,三姨手都哆嗦了,道:“快接电话啊。”

    一干人陷入了焦灼中……

    且说,梁军被人用一个帕子捂住了鼻子后,就失去了知觉,然后就被人抬到了一间屋里,也不知道。

    这时候,先前那位中年人走了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梁军,摇摇头道:“小伙子,你是没办法卖了,你只能捐肾了,反正就算把钱给了你,也没用,谁让你生在那么穷的家庭,算了,下一辈子投胎到一个富豪家庭吧。我估摸着,你的肝也不错,眼角膜也不错,你还是这么年轻,什么器官的质量都很好。”

    说完,他冲旁边的人道:“准备一下,开始吧,看看,只要能用上的,就摘!”

    走出这间屋子,他揉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我老是眼皮跳。”

    十分钟后,梁军被人推了出来,他浑身被脱得一丝不挂,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戴着口罩,拿着手术刀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来到梁军面前,那个护士很快被梁军胯下的巨物吸引着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地方,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医生模样的人如同喝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地,拿起手术刀,看着梁军,道:“呃,又是一堆肉。”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术刀在手里拍着,这是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过去他错过很多次,命运原谅了他,可是这次却惩罚了他,那个手术刀不知道怎么的,就划破了他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他骂了一句,赶紧去处置自己的伤口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楚楚来了,她身后跟着那两个小伙子,那个貌似农民的中年人,一看这个地方竟然进来了陌生人,脸色刷地就变了,厉声喝道:“你是谁?”

    楚楚道:“我是你刚才领来卖肾的那个男孩子的姐姐,请你让他出来见见我。”

    那男子眼珠一转,道:“我没见过你的什么弟弟,更不什么卖肾。”

    楚楚听了他说这话,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声音也严厉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领走了我的弟弟,为什么不承认?”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领你弟弟来了?”

    “是我的朋友看到你领来的。”楚楚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两个青年人。

    “他们的话你也相信?”中年人玩世不恭地道。

    “说吧,你到底放不放人?”楚楚气坏了。

    “不放,你能怎么着?”

    “我去报警。”楚楚说着,转身就走。

    “可惜晚了,你走不了了。你不该进来啊,只要你进来,就走不出去了,我正愁肾源太少了呢。”中年人笑了起来。

    楚楚大吃一惊,连忙对身后的两个青年人喊道:“两位大哥,咱们快走。”说着就往外闯。

    可是,两位青年人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他。楚楚吃惊地看着两个人,半晌道:“你们……?”

    那中年人哈哈笑起来,掏出一支烟来,点上道:“他们是我的人。”

    楚楚总算反应过来,他看着这两个人,气得脸色通红,指着他们鼻子骂道:“你们这些畜牲,你们还有人性吗?别人失去了亲人,本来就够了痛苦,你们居然还要接着骗,你们还是人吗?”

    两个人青年人居然一点不脸红,他们嘿然笑道:“怪只怪你自己,谁让你相信得来着?其实,当时,也没想到骗你,只怪你太漂亮了。”接着他们争着对那中年人说:“老大,咱们先不要着急去她的肾,就让她在这里陪咱们哥们儿快乐几天,不好吗?”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不错,是个很好的创意。来,我现在就品尝品尝这个妞儿。”

    两个青年人高兴地跳起来,走过来就抓住了楚楚的胳膊,把她往旁边的屋子里拖,楚楚此刻才知道,她犯了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拿起手中的包,就开始往两个人的头上砸,怎奈,她根本就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两个人拖到了屋里,然后两个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楚楚警告道:“放开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现在把我放开,你们还有机会,否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两个人**笑着,道:“省省吧,真以为你是女皇呢?你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用你弟弟出来卖肾了。”

    楚楚实在没有力气了,挣扎不动了,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人欺负的命运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开了,一伙持枪的警察闯了进来,两个正在得意的青年人傻掉了,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当警察冲进那间手术室的时候,吃惊的发现,一个赤条条的女护士,正蹲坐在一个年轻人身上,而旁边的地上,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

    关键时刻,两个人都解救了。

    在医院里,楚楚给躺在床上梁军喂饭,经过这场变故,两个人的感情更加进了一层,梁军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楚,看得楚楚脸红红的,羞答答的,腻声道:“看什么呢?”

    梁军却答非所问地道:“你说,你那时候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是骗子的呢?”

    楚楚道:“那还不明摆着吗?如果不是他们内部人,他们怎么知道那人把你领到哪里去了?既然知道,他们一定是一伙的。”

    梁军一想,果然很简单的道理。接着又说:“那你是怎么把警察领去的呢?”

    “我借口说,我要洗把脸,就在卫生间,给警察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哪个医院,他们就派最近的警察来。我又把手机调到无声状态,所以,等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按下按键了,这样就始终保持通话状态,警察就用这样的方式,定位了我的位置。”

    梁军心里骇然,暗道:“不得了,当老师的脑瓜子就事好使,自己以后在她面前要小心些呢。”

    两个人正在唧唧呱呱地说话,突然,生理老师的父母又进来了,两个人一进门,就阴沉着脸,尤其是她的妈妈,脸色很难看,操着一口上海腔,道:“侬倒是讲,小雅的医疗费怎么办?”

    两个人本来很好的心情,一听到生理老师的父母旧事重提,心情一下就沉了下来,这个可恶的问题,真是太让人烦恼了,躲也不躲不开去。

    正在难堪之时,忽然,敏敏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叫道:“不好了,小妖跳黄浦江了。”

    “啊?”两个人一下跳起来,梁军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050、打欠条

    梁军来到江边,看见车嘉佑正哭天喊地的央求人下江给他救人,他高喊道:“谁下去把人救上来,我给他一百万。”一群人远远地站在一边,指指点点的,也有人脱衣服,这时候,梁军一边跑,一边嗖嗖嗖把衣服扔了,到了岸边,定睛一看,只见江里小妖正在沉沉浮浮,一会儿脑袋露出水面,一会儿一个浪打过来,就不见了,闻讯赶来的欧阳老师一见,大叫一声:“妖妖……”就昏了过去。

    梁军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跳进江里去了,哗啦呼啦地往妖妖挣扎的地方游,此时,又有几个人往妖妖处游过去,大家争先恐后的,看样子倒像是一场比赛。

    梁军从型不是个安生学习的主,下河钓鱼摸虾的事没少干,噗通噗通几下就游到了江心,正四处撒目小妖的下落,忽然就觉得脚踝被人紧紧地拉住了,接着身子往下一沉。

    梁军知道,在水中要是被溺水者这样纠缠着,就完了,此刻,他暗叫一:“不好。”赶紧往外挣,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他猛地吸口气,沉到水面,那拉着自己脚踝的手却放开了,仔细一看,竟然是小妖,小妖冲着他做了个调皮的手势,这下可把梁军弄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想明白,小妖已经靠近了他,并把背部给了他,然后冲他做了个手势,梁军懂了,她是要让自己把自己救上去。

    于是,他从后面带着小妖,浮出水面,开始往岸上游,岸上的人开始发出欢呼声,车嘉佑也停止了哀求,只是紧张地盯着水面上,两个年轻人,嘴长得很大,发不出一点声音。而欧阳老师此刻也被人救醒,脸上还挂着泪,但是人却看着水面,嘴里不住地喊:“悬,加油,悬,加油。”

    结果已经毫无悬念,梁军很快把小妖带到岸上,其实,他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在水里,小妖也在使劲的。等到上了岸,岸上的人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人们赶过来,把梁军围在中间,嘘寒问暖,梁军俨然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

    车嘉佑见是梁军把女儿救了上来,也不说什么了,心情复杂地围在了女儿身边,欧阳老师也破涕为笑地拉着女儿的手,一家人此刻聚在了一起,远处的三姨,心里一阵酸楚,扭身走了。

    梁军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默默地往回走,但是围观的人群却不干了,他们把梁军拽住,簇拥着来到车嘉佑的跟前,一齐喊道:“给钱,给钱。”

    车嘉佑此刻才想起自己的承诺,再加上眼前搭救女儿性命的是梁军,就有些尴尬,他无意中看了欧阳老师一眼,欧阳老师也正好在看他,他的脸一下就红了,刚想说点什么,梁军却挣脱开人群,兀自走了。

    梁军走了,其他几个下水的人却不干了,他们来到车嘉佑跟前,道:“这事怎么说?虽然我们哥儿几个白跳了一回,没救着人,但是好歹是下去救人了。”

    车嘉佑当着大家的面,也不能太小气了,当即拿出钱夹子来,没人发了厚厚一沓子钞票,才算了事。

    小妖听说父亲刚才在岸上为了救自己,许下了重金,倒也有些感动,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便宜了父亲,就道:“看起来,我在爸爸心目中,还是没有钱重要。”

    车嘉佑一听,眼珠子瞪得铜铃一样,委屈地道:“你还要我怎么样?小祖宗?”

    “悬把我救上来,你怎么一分钱不给?你的一百万呢?”

    “我给还不行吗?我服了,我不光给他一百万,而且是一百万美元,行了吧?”

    小妖眼睛瞪得老大,半晌一下扑到车嘉佑身上,使劲地亲了车嘉佑的脸一下,接着又像个小猫一样,乖乖地抱着车嘉佑的胳膊,低声道:“老爸,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看到女儿和自己这么乖,车嘉佑心里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喃喃自语地道:“老爸给,要是没有了妖妖,我要一千万有什么用?”

    小妖听到老爸的自言自语,想想自己逼老爸的嘲,心里很是歉然,眼圈一下红了,车嘉佑见女儿眼圈红了,自己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了,而欧阳老师见到前夫和女儿的这样,本是亲热的一家,现在却独独地把自己分开去,心里酸得难以承受,站起身来,低着头惶惶地走了。

    车嘉佑和小妖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各自都不知道打起了什么算盘。

    晚上,梁军正在床上躺着,想着白天的事,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太怪了,小妖根本就不是溺水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比自己的水性还好,怎么却要别人去救她,怎么会溺水?

    正在这里苦苦琢磨,门开了,车嘉佑和小妖走了进来,梁军赶紧坐起来,招呼了一声:“梁叔。”他叫得很别扭,他不知道是该叫姨夫,还是该叫梁叔,再加上自己和小妖的这个关系,实在是叫不出口。他叫完了,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三姨,只见三姨也是别扭的不行。

    以前关系没有捅破,就那么偷偷来往,倒是很热烈,现在,关系都捅破了,而且,她不止一次地看到,车嘉佑,欧阳和小妖在一起的情景,心里已经很凄然,如今看到车嘉佑和小妖一起出场,实在是无法面对。

    而车嘉佑看上去也是很不自在,现在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他和梁军的关系都不知道该怎么理顺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悬啊,今天要不是你,小妖就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梁军一听是这个意思,赶紧摆手道:“车叔,可别那么说,我救小妖是应该的,我和她是……,嗯,同学,怎么还用感谢了?”

    梁军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因此话说得也不是很利索,两手交互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了赶紧结束这样的谈话,车嘉佑赶紧说明来意:“你看是这样,我说了,谁救了小妖,我就给谁一百万。”

    梁军一听这话,可就着急了,他道:“车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小妖是我的,那个……嗯,同学,我救她怎么还要钱呢?那我成了什么了?”

    梁军脸胀得通红,很不高兴。

    看到梁军的这个态度,小妖无比幸福,而车嘉佑也非常欣慰,但是,此刻,他是从本心里想帮助梁军了,就赶紧打断梁军,道:“悬,不是那个意思,你没听明白。我是说,你不是现在正需要一笔钱吗?你老师那边不正需要治疗吗?我这里有,我帮你交上嘛。”

    “那也不行,那成了什么了,这是我的事,怎么能叫车叔帮我交,我不能要。”梁军听说是这么个事,还是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要是真拿了这笔钱,简直是一种作弊行为。

    车嘉佑毕竟是个成功人士,看人,看事,能看到核心问题,他知道,梁军是从骨子里想救老师一命,老师是他最关切的,所以,他严肃下来,道:“那么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能把钱凑齐?还去卖肾吗?你知道卖一个肾,多少钱?医院里才十万,黑市上才3万,而你昨天要不是楚楚老师去的及时,你一万都拿不到,你的身体是你父母给的,你凭什么拿去卖?还有,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楚楚老师为了你差点丧失生命?”

    一个肾到底多少钱,梁军并不知道,他以为会很多钱,现在听说,医院里卖,才10万元,而黑市上才3万,吓了一跳,心想要是昨天自己真卖了肾,那距离一百万美元还早呢,而且昨天要是楚楚老师没去,自己就没命了,那就惨了,而且万一楚楚老师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做的孽就大了,想到这里,他不说话了。

    “你现在,为了你可怜的自尊,这么拖着,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拖来拖去,你就把老师的病给耽误了,到那时候,你就是害死你老是的罪魁祸首,知道不知道?”

    梁军听了这话,一下就僵住了,他脸色变得很差,车嘉佑说得话,击中了他。

    “当初,你不承担这个责任,别人谁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这的确是不是你的责任,而且你也没有能力承担这个责任,你是个未成年人嘛,可是你既然一定要承担,那么男人说话,就要一诺千金。”

    近来发生的事,让车嘉佑看清了梁军的性格,他很感性,很热血,敢作敢为,却又做事不记后果,所以说起话来,每一句都击中梁军的要害。

    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梁军道:“那算我借你的。”

    “什么借不借的。”车嘉佑不以为然,他心里的话就是:“你能还上吗?你指望什么还我?”

    但是梁军坚持说:“我写个借条吧,这个钱,一定是我借的,要不然,我不用。”

    他的犟脾气上来了,坚持要写借条,这倒让车嘉佑很是欣赏了。

    两个人郑重其事地写了借条,车嘉佑心里感到好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一本正经地跟自己处理起财物问题来,也就抱着一个哄着孩子玩的心态,看着梁军歪歪扭扭地写下借条,签上名字,还煞有介事地找来印泥,摁上手印。

    车嘉佑收好借条,站起来道:“明天,我就派人来处理转账。”

    梁军连声道谢,接着小妖就抱着车嘉佑的胳膊离开了,梁军看着他们离去,赶紧拿出手机来,发出了一封短信,不一会儿,小妖脸上红扑扑的,敲门进来,她眉眼都是笑,看着梁军:“招呼人家回来干什么嘛?”

    三姨见了,知道两个人要腻歪,就赶紧躲出去,小妖美个兹地走到梁军跟前,张开双臂,就要拥抱梁军,不想却被梁军一把推开了,他神情严肃地道:“站好了,给我。”

051、把她放在梳妆台上

    梁军把小妖拉到跟前,严肃地命令她站好,起初,小妖还以为他是在闹着玩,可是后来,发现梁军真的是很严肃,就有点打怵了,她可怜巴巴地盯着梁军道:“军啊,你怎么了?看你阴沉个脸,多吓人啊?”

    看到小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梁军心里生出许多怜爱,但是,话没说清楚,他还是板起个脸来,问道:“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小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仰看着梁军。

    “就是,你掉到江里的事。”

    “呃,”提到这件事,小妖松了一口气,道:“这些天,我就动员我老爸,帮你把医药费附上,可是,我老爸总说,这个事,不该由你负责。”小妖也懂事了,她虽然爱梁军,但是,老爸也是她的亲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梁军面前,什么都说,把老爸给彻底出卖了。

    “然后呢?”梁军依然很严肃。

    “昨天,我听说,你差点被人给取了肾,就吓坏了,我生怕,以后你再去干这样的傻事……”说到这里,小妖想起昨天听到梁军差点就没命的消息时,自己几乎要崩溃掉的感觉时,眼睛里已经浮上了一层雾,眼圈又红了。

    “我就再次去逼老爸,帮帮你,可是老爸还是坚持说,你不该这么犯傻,我就威胁他,说要是他不拿出钱来,我就跳江,可是他不信,我就跳一次让他看看,没想到,你来了。”

    小妖的陈述,跟梁军的猜测差不多,他眼前浮现出,当时小妖为了帮助自己,威逼车嘉佑,然后果敢地跳江的那一幕,心里涌起了说不出的感动,还有后怕,如果小妖万一淹死了,自己也就完了,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但是,神色更严肃,语气更严厉了:“你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人还怎么活啊?嗯?你光想你自己,想不想别人了?”

    他想说的是,你死了,我还怎么活?但是,经过一场场变故的梁军,似乎是成熟一些了,就说成了让别人怎么活?但是,他的发乎于内心,他的出于真情,小妖怎么能看不明白,再加上,昨天当自己跳进江里的时候,梁军发疯地往江里跳,去救自己的情景,让小妖深切地明白,梁军真的是在意自己。

    世界上,女人无论多大,都是一个心思,要看男人对自己有没有真心,只要男人有那分真心,就满足了,哪怕他是穷光蛋,也在所不惜地去爱他。小妖也不例外,现在看到梁军那因为关切自己,而发怒的样子,不仅没有气到她,反而让她多了一份幸福,一份满足,一份甜蜜,她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扑到梁军的怀里,柔声道:“不怕的,你不知道,我水性很好的,我那是吓唬我老爸。”

    她的话让梁军糊涂了,他把小妖的脸捧起来,专著地看着,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水性好,你爸怎么不知道?昨天在江边吓成那个样子?”

    小妖脸上现出一丝小促狭,呵呵地笑起来,道:“我爸活该他不知道,从小到大,他只知道满世界地跑着挣钱,也不知道我在家干什么,每回他知道,回家给我塞一大把钱,却从来也不陪我,没有了他的管束,我就像个野孩子,疯得不成样子,先是花钱请教练教我游泳,后来不过瘾,就去河里,江里游泳。再说了,一般孩子长大了,有许多秘密是家长不知道的,你说你吧,和人家坏,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说到这里,小妖想起自己和梁军几次三番偷尝禁果的情景,不禁羞红了脸,连忙把脸埋在梁军的胸口上,两个人不由得摩擦起了电,梁军只觉得一股控制不住的**从下面膨胀起来,那股霸气让他觉得直要把全世界都征服了,而小妖也感觉到了,顶在自己小腹上的那股巨大,让她暗暗惊心,有些害怕,当下想要逃跑,可是腿都软了,哪里逃得掉,早被梁军一把抱起,进了卫生间,把小妖三把两把脱了个精光。

    只见这丫头的胸上,似乎比之前更有膨胀之势,大有不可遏制的事态,茁壮起来,两颗红玛瑙煞是喜人,便伸出舌头去,轻轻舔舐起来,小妖只觉得浑身着火一般,嗷嗷地叫起来,两腿间的窝子一股股的水流了出来,梁军无师自通地把她放在梳妆台上,分开两腿去看时,那些稀疏的小毛,开始变多了,而毛的下面的那一团小隆起,早已泥泞不堪,拨开看时,两片唇格外粉嫩,让他忍不住用嘴啜了一番,小妖早就叫得高一声,低一声的,让梁军雄心大发,把一杆钢枪放在那里,只一挺身,就全根没入了,再没有先前的那样艰涩,滑畅得很,就伴随着小妖的声声尖叫,奋力耕作起来……

    两个人毕竟是岁数小,只顾自己,完全就忘了三姨的存在,此刻,在另外一个屋子里的三姨,听到两个人大呼小叫声,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某个部位像发了洪水般,她捂着耳朵,喃喃道:“要人命了。”

    小妖走后,梁军热潮褪去,满满想起了车嘉佑借给自己钱的事,便陷入了沉思:“既然,钱已经有了,就抓紧给老师治疗吧,这个事早一天,就多一分的希望。”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昨天到现在,自己因为给老师筹措医疗费,还不知道老师怎么样了,得去看看去。

    于是,赶紧出了门,来到医院,他现在与三姨住的地方,是车嘉佑给提供的住处,离医院不远,是以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生理老师的病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车嘉佑帮的忙,当初把生理老师送来的时候,他很大方,什么也不说,就给生理老师弄了个高间,也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一间病房。

    梁军进来后,才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老师还是那么静静地躺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人呢?”

    自己不在,昨天自己差点出事,大家都找自己,楚楚老师差点出事,三姨得照顾自己,那么小妖和欧阳老师,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也不能再让人家出力了不是,也就是说,作为生理老师的父母,出于最起码的舔犊之情,现在也应该情不自禁地守在女儿身边不是?

    可是,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梁军心里就有点不痛快:“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女儿的命要紧?”

    他走进生理老师,发现她的嘴唇发白,干裂了,显是很久没喝水了,就赶紧找来护士问:“老师,今天喝过水吗?”

    护士说:“我不知道,反正,这里一天没有人。”

    梁军火了:“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护士也不示弱:“我们是干什么吃的,就不用你管了,你们作为病人家属,怎么没人照顾呢?”

    梁军也不跟她理论了,赶紧找来水,一点点地给老师喂水,然后又去找来流质食物,一点点地给老师喂饭,忙了半夜,才不知不觉地睡去。

    早晨八点多钟,三姨提着肉粥,还有包子来了,看到梁军,满脸的不自然,放下饭,说了句:“快吃吧。”就走了。

    梁军也没有多想,就开始吃饭,顺便给老师喂了点流食。九点多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了,梁军扭头看了一眼,竟然是老师的父母来了,他心里稍微有了些安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来了。”

    生理老师的父亲还是那副养不活的样子,来了就躲到一边,偷着打量一下女儿,而生理老师的母亲,则一眼没看女儿,却气势汹汹的,朝梁军问道:“怎么样,你的钱准备好了吗?”

    梁军一下就火了:女儿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没过来看一眼,照顾一下,现在来了,什么都不问,开口就是钱准备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钱重要?

    他想起,车嘉佑在小妖落水的时候,那种绝望地求救,就感觉到,做人的差距太大了。

    他的火气只要点起来,就非得爆发不可,本来,他昨天已经把钱借到手了,但是现在,他非要气气对方不可,就道:“我没那么大本事,我搞不来。”

    “你昨天不是去卖肾了吗?”生理老师的妈此刻还没听出了梁军话里的不悦,还在好奇地追问着卖肾的事,他这句话,一下就把梁军的火扇得更旺了:这是什么人啊?这人的心是怎么长的?居然盼着别人用命来换钱。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怒气,道:“肾哪是那么好卖的?人要是把肾卖了,那不就完了吗?”

    谁知那女人竟然道:“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赶紧把钱凑齐。”

    梁军再也忍不住了,声音一下高了八度:“那,你管什么?你是不是只管钱,不管你女儿的生死?”

    生理老师的父亲终于说话了,他道:“小伙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不等他说完,就被他打断了:“闭嘴,我没有这样的长辈,你们也配?你们的女儿在这里一天一夜,干得嘴唇都裂了,你们也不过来照料一下,要钱了,你们来了。天下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

    生理老师的父亲脸一下变得煞白,再说不出话来,而她的母亲则抢过话来,尖着嗓子道:“照顾不照顾,是我们的事,你管不着,但是,钱少我们的一分都不行。”

    “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吧?我们凭什么就要出钱?”说话的是车嘉佑,他在门外听了半天了,听得心里的火忽忽地烧,听见这妇人又搬出这话来,就接上了茬。

    “你们想赖账是吗?那好,咱们法庭见。”妇人气势汹汹。

    “随你便,我倒像看看,我们凭什么就出钱。”车嘉佑不慌不忙。

    那妇人怨恨地盯着车嘉佑,眼睛像蛇一样,发出阴森的光,半晌从嘴里冒出一个词:“贱种。”

    在场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谁都很少说出这样具有难以言说的鄙视和侮辱的词,车嘉佑本就是一方极有威势的成功人士,从上海到小镇,何曾有人敢这样谩骂他?现在被一个女人这样骂,胸中的怒火实在难以控制,蹭地一步跨到她的跟前,还不等他有所举动,眼前却多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竟是三姨,她说:“好男不和女斗,你忘了?”说着,转过身来,啪地在那妇人的脸上扇了一耳光,真是又快又狠,那妇人没防备,一半脸顿时红肿起来。三姨真有两下子,打了一耳光,嘴里居然还说道:“我真替夏老师感到害臊。”

    原来生理老师姓夏。

    那妇人被三姨打了一耳光,整个人都要咆哮起来,冲上来就要跟三姨撕扯,被他的老公拉走了。

    三姨很少与人发生争执,今天一是那妇人太过份,二是她惹了梁军,三是她惹了车嘉佑,两个人都是她的亲人,她知道要是男人打了女人,好说不好听,闹不好还要负法律责任,而女人打女人,那就是争执,于是,及时出手教训了那婆子,但是,打过了之后,又害怕起来,迟疑着问车嘉佑:“嘉佑,她们会不会真去法院告我们?”

    车嘉佑倒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道:“她指望什么告咱们?第一,夏老师的伤是怎么发生的,公安局已经做出了结论。二是尽管这个事责任不在我们,但是我们已经对夏老师的伤做出了积极的处理,三是在这个事件处佬,她们对自己的女儿的伤,丝毫不关怀,来来照顾都不照顾,却鼓励未成年人去卖肾,险些酿成大祸,他们要是不怕承担法律责任,要是不怕丢人,就去告。”

    这几条在车嘉佑的嘴里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让三姨放下心来,而梁军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暗道:“我以后一定也要像车叔一样,遇事冷静,多长脑子,这才是真男人。”

    梁军正在这里想,那边车嘉佑转向他,道:“悬,昨天晚上,我回去想了半夜,觉得在出钱这件事上,咱们有点欠考虑。”

    梁军一听,当场傻掉了:“这是什么意思?车叔怎么会反悔了?可是车叔反悔了,自己也没有权利一定要人家给自己出钱啊?”

    想到这里,梁军脑袋都大了,心一个劲地往下沉,本来自己还以为,先把老师的事解决了,下面自己该赚钱还账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变故。

    他闷声道:“梁叔,你说。”——

052、掀开老师的被子

    车嘉佑根本就没注意到梁军的沮丧,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对于夏老师的伤,咱们已经做出了努力,出钱治疗了,出人护理了,做到了我们应该做的,不该我们做的,我们也做了,道义上和法律上,我们都说得过去了。那么下一步,如果我们给出这一百万美元,就得划清这个责任了,不能再这样不清不白的了,该是谁负责,就谁负责。所有的护理也好,医药也好,都在这一百万里了,别再什么都揽在我们身上了。”

    车嘉佑是从事情的情理上说的,他对于夏老师只是因为三姨,才从道义上这么做,他不像梁军完全是从感情上考虑,是从报恩的角度去想事,从未考虑是不是亏了,是不是不公平了。

    刚才,梁军以为车嘉佑是反悔了,正在暗暗叫苦,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现在听车嘉佑这么说,才知道,车嘉佑原来是这么想的,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哪里还好意思再坚持一些东西?再说,经过几场变故,他也逐渐明白一些道理,对于夏老师,能报恩的心意自己都做到了,而且也正是为了报恩,三姨才鼓动了车嘉佑出这么大的血,这一段时间人吃马喂的,花了很多了。特别是,妖妖耍尽心思,逼迫车嘉佑掏出了一百万美元,这个血人家出得太冤了。

    三姨是因为自己,车嘉佑是因为三姨,小妖是因为自己,车嘉佑是因为小妖,如果没有小妖和三姨,车嘉佑哪里会给自己出一分钱?进一步说,如果没有自己,车嘉佑认识夏老师是老几?谁会给她出一分钱?

    车嘉佑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做人得知趣,这个时候要是再跟车嘉佑坚持什么,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天知道,梁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的事,他赶紧点头,像鸡啄米一样。

    车嘉佑哪里知道,这个小子顷刻间想了那么多,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也发现了,这一家人不对劲,对自己的女儿的伤势根本不管不问,却只问钱,所以,要提高警惕,这个帐得弄明白了,不能轻易就往外打款。”

    车嘉佑是企业家,说着说着,就说出了企业家的术语,也正是因为他是企业家,在钱款的运作上,警惕性格外高,格外注意。

    这倒是梁军没想到的,他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车嘉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见梁军一个劲点头,比起小妖经常性地跟他闹情绪来讲,态度特别诚恳,这让他很是舒服,有一种教导人的满足感,便挥挥手,道:“抓紧时间休息吧,我回去了。”

    刚要往外走,却见三姨站在门口,眼睛不拐弯地望着自己,便随口问道:“你不出去逛逛?”而三姨则因为昨天晚上梁军和小妖的闹腾,让她好生难受,有一种无法喷泄的情绪,在身体里奔窜,现在车嘉佑无意地一句询问,她理解成车嘉佑跟她打哑谜了,脸刷地红了,扭扭捏捏地跟着就走。、

    车嘉佑本没想那么多,一见三姨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想自己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开荤了,便拉着三姨出了郊外,在车上玩起了车震。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姨和车嘉佑之间,自从上回被梁军撞到,再没有过,真是积累了不少情绪,现在上了阵,一连要了好几回,疯狂得不得了,弄得车嘉佑后来很狼狈,一个劲地说:“这娘们,惹不起了。”

    梁军可没注意到三姨和车嘉佑的事,他一直在想心事,闷了半天,就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说起来,这个气味真不是什么好气味,说白了,就是人裤裆里的那个味儿,梁军要是几天不洗澡,就会散发出那股很让人脸红的味儿,他心里道:“真惭愧,好几天没洗澡了,让人闻到可就太难为情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昨天晚上他和妖妖办那事后,妖妖特意给自己那个地方打了香皂,用那双小手揉搓着洗过的,然后两个人用身体打上香皂,相互搓过澡的,怎么才一夜就有了味了呢?

    这么一想,他又煽动着鼻翼,循着味道寻找,闻来闻去,终于找到了根源,原来是生理老师夏老师身上的气味。

    这回他又发现了一个秘密,远啦这么好看的老师,身上居然还有这么难闻的气味,再一想:是了,老师住进院来,很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没洗澡,就有那种味了。

    这么一想,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美女老师也有思熬味儿,真是太让人心跳加速。

    他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老师,即便是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老师依然是那样美丽绝伦,只是她的身子再不擦就该生褥疮了,可是在这里,没有谁能帮自己做这件事,而且,老师的那个地方,他不陌生,对于老师他没有什么顾忌心态,大概是早就和老师有了那种接触的缘故,而且,如果没有汤少捣乱,自己和老师那晚上,就有一次了。

    在这里是高护病房,没有人来的。梁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找来湿毛巾,掀开了老师的被子。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老师的那个地方,但是现在,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老师这次下面穿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秀,前后用一根小粉绳系着,前面的裤片几乎就遮不住那个神秘的位置了。

    梁军使劲地控制着自己,告诫自己:“先擦澡。”于是他用了无比坚定的毅力,把老师的前后都擦洗了一遍,特别是擦到前胸的时候,两只不大不小,柔腻如雪,盈手可握的房体,时常被他的手指碰到,只觉得手感异常舒服,实在忍不住,就握在手里把玩一回。

    终于到了最后的工序了,梁军把那道粉色的小绳一拽,前后两片秀片就开了,露出了那个男人永远看不够,永远也做不够的地方。他重新投了一遍手巾,把那个地方里里外外,沟沟渠渠地擦抹一遍,大腿内侧,与那道缝夹着的地方,他就把夏老师的腿分开,实在不行,就扛起来,仔细地把每个细节擦到,他惊奇地发现,老师的那个缝后的地方,也就是排大号的那个地方,居然还有一个肉揪。

    现在,老师的整个部位都清洁如新了,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老师的每个细节。

    她似乎和欧阳老师,和楚楚老师,和小妖她们的都不一样,她的两个叶片,似乎并不是那么分开,跟她的人差不多,很含蓄地闭合着,而且特别净洁,没有一点发黑的地方,把她的两个叶片分开一些,之间里面粉嫩粉嫩的,特别清爽。

    梁军此刻下面早已经像铁一般的坚硬了,把裤子撑得老高,老高,他看着那像艺术品一样的部位,萌发了一种冲动:反正是现在只有两个人,何不把自己的家伙放到里面去?

    他这么想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自己的那个东西已经怒气冲冲地站立起来,他把老师放正了,两腿分开,就往老师的身上趴去,就在眼看就接近那个洞口的时候,他看到老师那美丽的面孔,此刻正静静地,没有悲没有喜没有哀没有愁,他心里突地跳了起来:“自己这是干什么啊?这是自己的恩师啊,在最危险的时刻,把生的希望给了自己,自己就是这样报答人家的?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太缺德了吧?”

    这么想着,他赶紧从床上下来,给老师系上了秀裤,又给老师盖上了被子,可是自己的下面还在不依不饶,只好强忍着转过身来,拿着手巾往卫生间走,门却开了。

    欧阳老师从外面进来,她一眼看见了顶得老高的下面,心里疑窦丛生,再看看屋里谁都没有,只有病床上躺着的夏老师,她便警觉地盯着梁军看。

    梁军本就心里有鬼,现在被她盯得发毛,就色厉内荏地道:“你看什么?”

    欧阳老师很严肃地问道:“你干什么了?”

    梁军吓了一跳,道:“没,没干什么啊。”

    欧阳老师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穷追不舍地道:“没有?不对吧?”

    梁军既心虚,又有些生气,恼羞成怒,无处可逃了,索性耍起赖皮来,道:“你不相信我?那我证明给你看。”说着就来拽她,欧阳老师不高兴地往外甩他的手,道:“干什么啊,你?”

    但是梁军力气特别大,三下两下就把她拽进了卫生间,而欧阳老师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裤子,嘴里小声地道:“你不能这样,以后,咱们不能这样了,你和小妖……”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更激发起梁军的兽性,把腿别在欧阳的腿前,上面一推,就把欧阳摁在了梳妆台上,接着右手在欧阳的前面一解,往下一扯,就把裤子褪到了腿弯处,露出了饱满圆润,白灿灿的PG,欧阳一声惊叫:“啊,你不能把我们娘俩都占了……”话没说完,梁军就把那已经异常坚硬的东西,塞了进去,欧阳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变成了压抑地叫声。

    这就是欧阳的矛盾的地方,她一方面感到这是一种罪恶,另一方面又享受那种饱满的感觉。

    回到住处,欧阳还回想着那一幕,她一直没忘了,她进屋时候,梁军那尴尬难受的样子,她坚信,梁军是对夏老师产生想法了,她觉得必须阻止他有进一步的倾向,因为她要对要要不负责,她一定要说服车嘉佑,想办法,把两个人分开。

    她这么想着,就去找车嘉佑,可是刚进门,却发现车嘉佑的屋里有个人,欧阳一看这个人,不由自主地不高兴,只见这个人穿着一条裙子,面如桃花,眼泛秋水,无比的艳丽,只是她的剃着一个光头,尽管是这样,她给人的感觉也是极其异样的美艳。

    欧阳心里涌起一股悲凉:“这车嘉佑沾光惹草的本事长了,什么样的女人都招惹。”

    正要往外走,那人说话了:“车先生,要是不给面子,就请别人来打个招呼?”

    欧阳吓了一跳,这分明是个男声啊?!

    车嘉佑呵呵一笑,却把话岔开了,对欧阳介绍道:“这是闫姐。”

    欧阳木人地朝闫姐点点头,叫了声“闫姐。”那闫姐回身看了一眼欧阳,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又转回车嘉佑,道:“车总先生,到底是什么打算?”

    依旧是那和粗哑的嗓子,这让欧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车嘉佑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桌上拿起一支雪茄来,用剪刀剪开,然后慢慢地点上,喷一口烟雾才说:“闫姐,这个事,怎么跟你说呢?它首先涉及到我个人的面子。”

    闫姐脸色阴沉下来,不错眼珠地盯着车嘉佑,道:“你是说,没商量了呗?”

    车嘉佑脸色也冷了下来,他道:“闫姐,你说认为,我该不该把我自己的面子丢了,去成全别人的面子呢?”

    闫姐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嚯地站起来,道:“姓车的,好话都说尽了,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你没来过上海,总该听说过上海滩吧,杜月笙的后代没死绝呢。”说着,她夹起个小包,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欧阳禁不住斜眼瞅了一眼,吓了一跳,闫姐有一米七高,膀阔腰圆,腿上黑乎乎地长了一腿的汗毛。

    她忍不住地问道:“这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彪悍呢?”

    车嘉佑笑道:“他本来就是个男人,非得让别人叫她闫姐,据说,是上海很有名的人物。”

    欧阳骇然,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女人打扮?好长时间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跟这样的人物来往啊?他找你来什么事?”

    车总苦笑道:“我哪是跟他来往,是他来找我的麻烦。”——

    昨天写了一万一,别催了。

053、我是你姑父

    虽然,欧阳和车嘉佑不在一起了,但是,潜意识里,她对车嘉佑还是很上心的,听车嘉佑这么一说,当即就着急了,关切地问:“那怎么办?你怎么得罪这些人啊?赶紧想个法子啊?”

    车总苦笑道:“哪里是我跟他来往,是他来找我的麻烦。”

    欧阳听了不明所以,只是着急地等着车嘉佑说下文,车嘉佑看到欧阳摒弃了过去的成见,还是这么关切自己,心里一热,就道:“没事的,这帮人翻不起大浪来,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欧阳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就谨慎地说道:“老是这样,让悬在那里看护夏老师也不是个法子,毕竟不方便啊。”

    车嘉佑疑惑地看了欧阳一眼,不知道欧阳为什么对这件是这么关心,而欧阳又没法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车嘉佑根本就想不到,梁军花花肠子到了,连老师都上了的地步,只以为,欧阳是关心女儿,到了连女儿的朋友都关心的地步,就安慰道:“没事的,用不了几天,就让夏老师他们家人自己去照顾。”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番闲话,欧阳就回去了,而车嘉佑却陷入了沉思……半晌道:“管闲事,管出麻烦来了。”

    第二天上午,三姨来到高护病室,把梁军替换了下来,让他回住处休息一下,梁军也确实累了,就洗了把脸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见小妖出现在门口,三姨见是小妖,就想起那天晚上大呼小叫的情景,就有些憋不住想乐,冲着梁军挥挥手道:“快陪着小妖走走吧,记得别太累了。”

    三姨的话是暗有含义,但是眼前的两个粉琢玉雕的娃,哪里听得懂,挽着手就走了。

    两个人顺着江边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僻静处,梁军开始忍不住了,就转过身来,想来个KISS,却发现小妖的神色都变了,上前一把挽住梁军的胳膊,紧紧地挨在梁军身边,任由胸前的丰满之处使劲挤压梁军夏想的身体,微微颤抖地说道:“有两个人鬼鬼崇崇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梁军回头一看,果然夜色之中,有两个年约20岁左右的小伙子摇晃着走过来,其中一个人穿着花衬衫,手中拎着半块砖,流里流气地说道:“朋友,我们跟了你们半天了,有句话,我想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梁军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珠嘀哩咕噜地转着。那个家伙继续说:“你说,你才十几岁的个孩子,就谈什么女朋友,哪里还有心思学习?岂不是把大好的青春给浪费了?听你大爷一句劝,赶紧把这个娃放下,快走吧。”

    两个流里流气的人竟然劝别人不要浪费大好青春,怎么听怎么滑稽。梁军还是不接话,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那个家伙见梁军没反应,便加重了语气:“”

    今天你姨夫高兴,给你个面子,你现在转身就走,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把这个小妞儿给我们哥儿俩留下,我们乐呵乐呵!”

    另一个人光着背,胸前露出一个狼头刺青,一脸凶狠之色,把手指按得啪啪直响:“识趣的话,赶紧的,跑得越快越好,要不哥们今天就帮你松松骨!”

    刚才还是“大爷”,现在就成了“姨夫”了,就有了更加明显的骂人的意味。

    小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要知道,这里是上海,不是小镇,上海可没有那么多人给你面子。梁军长得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虽然看不去不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也绝对不是孔武有力的外形,再者,他们两个人还是个初中刚刚毕业的孩子,小妖紧紧抱住夏想,唯恐他真会丢下她转身就跑。女人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就受对方蛊惑。

    对面两个人认定经他们一吓,梁军指定抱头鼠窜,不会犹豫半分。两个人是受人指使,等在医院门口的,小妖来的时候,没有机会下手,现在,两个人出来了,他们见到陪护小妖的,不过是个少年,就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觉得,一个小屁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梁军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看到对方身上的刺青,吓得赶紧推开小妖,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马上走!”说完,也不看小妖一眼,迎着两个小流氓正面走过来,“我家在那边,请两位大爷让让路……”

    小妖面如死灰,双手绞在一起,浑身颤抖,她现在是彻底绝望了,她恨自己瞎了眼,选择了梁军这么样一个草包,不仅是草包,还是无情货色,她恨自己,竟然鬼迷心窍,为了梁军,威胁自己的父亲给梁军解难。此刻,她根本就不想喊住梁军了,她本是个倔强之人,宁肯死,也不求梁军了。

    两个大爷见梁军浑身筛糠地走过来,正好走到两个人中间。见他十分配合,又低头弯腰表现良好,就心情大好,两个人都向旁边一站,从中间给梁军让开一条道,纹身的家伙得意地说道:“光棍不吃眼前亏,大侄子,算你有眼力,代我问你姨好,现在,我们哥俩先替你好好玩玩……”

    走到两人中间的梁军突然脸色一变,再不是刚才那样猥琐的神情,他双眼冒火,恶狠狠地大喊一声:“玩你妈个头!”

    话未说完,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在花衬衫的小腹之上——小腹是人体最柔软最不经打的地方,轻轻一击就会巨痛难忍,夏梁军全力一击之下,花衬衫猝不及防,叫都没有叫出来,就疼得弯下腰来,如同一个大虾米一样。

    一击得手,梁军毫不犹豫一伸手从花衬衫手中抢过半块砖,抡圆了胳膊,一下拍在左边还在愣神的纹身身上。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中,只听“嘭”的一声,打得光背站立不稳,向前一冲,差点摔倒在地上。梁军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转身,双手抓住纹身的头发,猛地向下一按,右腿上提,“嗵”的一声,他的膝盖和光背的脸来个了零距离接触,顿时让光背满脸开花,痛得哗哗直叫,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支持不住,扑通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一旁的花衬衫突逢变故,又被梁军打得巨痛难忍,正要直起腰来反击,不料梁军猛然蹲下,以左腿为圆心,右腿为半径呼地就地一扫,正踢中花衬衫的小腿前面的胫骨之上。胫骨脆弱又不耐疼,被梁军横扫一记,花衬衫吃疼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啃屎。

    电光火花之间,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内,梁军兔起鹘落,三下两下就将两个小流氓打倒在地,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让小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如同见到平生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呆呆地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梁军将两个人打倒,犹不解恨,又上前每人踢了一脚,骂道:“王八蛋,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学流氓,竟然想抢你姑父我的女人,那你们成了什么了?那不是**了?”

    两个家伙刚才自称是梁军的大爷,这一点梁军还能忍受,但是自称是梁军的姨夫,更要命的是,还要替他玩玩小妖,这可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是以变着法的报复回来。

    看着梁军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小妖惊醒过来,她实在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梁军不还吓得浑杀哆嗦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凶了?在小镇的时候,梁军不是还什么也不是吗?被几个小流氓打得住了院的呢,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一个打两个,打得还毫无还手之力。

    梁军骂完之后,见小妖还在原地站立不动,上前一把揽过她的手,撒腿就跑:“还不快跑,愣着干什么?万一这两个人有同伙,我要是打不过的话,你就得给他们当姑姑了。”说着还嘻嘻一笑,又恢复了一个毛头小伙子的青涩。

    小妖虽然糊涂了,但是有一条她是知道的,她脱离危险了,两个人手拉手,一路飞奔,一口气跑到住处,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先是对视一眼,接下来小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悬,你以后不会真的扔下我不管吧?”

    梁军做个鬼脸,道:“以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好看,连流氓都承认呢。”

    “这么说,你是流氓了?”小妖反唇相讥道。

    进到屋里来,车嘉佑正在屋里看一个合同,见到两个人满脸是汗,还气喘吁吁的,就嗔怪道:“不稳当的,跑什么跑?”

    梁军没说什么,小妖却盛不住事,竹筒倒豆子,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车嘉佑一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追问道:“你说什么?他们自称是你姨夫?”说完立时意识到自己涉及到了敏感话题,不由得老脸有些发红。

    梁军没有他那么多复杂心思,就点点头。

    车嘉佑叹口气,道:“这帮狗娘养的,竟然开始下手了。”

    梁军惊问道:“你说谁?怎么回事?”

    车嘉佑道:“你们从今往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跑单帮,要小心一切可疑的陌生人。”

    “车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嘉佑想想,暗道:“孩子大了,告诉他们也好,让大家都小心提防。”

    便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054、变故

    车嘉佑告诉他们,夏老师的母亲托人来找他们提出一个新的要求,就是医药费要多加50万美元,而且,还要让打她的人,当众给她跪下磕头,否则,就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两个人都还是少年,对社会的认知并不多,所以,对夏老师的父母的做法,很是生气,当惩气得说不出话来,梁军更是委屈,想想自己因为给老师凑钱,不惜去卖肾,差点被人废了,而老师的家人不值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变本加厉地要钱。他本就是个热血少年,满脑子都是做人要知恩图报,做人要讲义气的想法,现在他自认对夏老师所做的一切是绝对不亏理,够意思的,是以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夏老师父母的做法。

    这就是现代少年的普遍特点,受不了误解,受不了委屈,太热血,太冲动。而车嘉佑就忽略了这一点,同时也是为了提醒大家,要做好防范,就告诉了他和小妖,现在见他在那里一声不吭,也就没往心里去。

    梁军回到医院后,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火,简直是无法忍受,加之这个岁数的少年,心里也没有权威意识,没有在长辈面前,要含蓄的习惯,因此,最后做出了决定,要去找夏老师的父母理论一番。

    也是巧合,正在这里怄气,夏老师的父母就来了,他们因为通过人,请到了所谓的闫姐,却没收到反馈,就觉得,小地方来的人,被闫姐一吓唬,就该乖乖地就范了,所以,今天他们来,就是要看看效果,是不是梁军这边准备好钱了。

    却不想一进门,正碰上出门的梁军,此时满肚子气没处发的梁军正好见到了老两口,火气腾腾地上来了,开口就道:“正好你们来了,咱们说道说道吧。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夏老师的母亲霸道惯了,平时总是她训别人的份儿,现在,一进门就被一个小毛孩子劈头盖脸地指责,一下就把她的泼妇本色焕发出来了,她跳着脚地跟梁军对骂起来,怎么难听怎么骂,什么贱种,什么小瘪三,像绕口令一样,喷涌而出,结果弄得满走廊都是来看热闹的人,梁军哪里是骂仗的料?往往是对方说十句,他说不上一句,这一来,更是气得肺都要炸开了,要不是三姨死死抱着他,就动手了。

    人群中,有一个记者,是来看病人的,看见梁军才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这样没有礼貌,没有教养,跟一个阿姨吵架,就皱起了眉头,她想了很多严肃的问题,想到了中国道德沦丧的问题,想到了青少年教育问题,还想到了中国教育问题,她越想越严重,觉得有必要呼吁一下,就凑到跟前,想问问少年是哪个学校的,和一个成年人吵架成这样,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医院方面已经出动了保安,把看热闹的人群驱散了,把两个人也拉开了,夏老师的母亲也喋喋不休地出去跟人诉苦去了,正好有了一个空间,让这个记者跟梁军交流起来,梁军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是记者?听问为什么要跟阿姨吵架?难道不懂尊老爱幼吗?眼珠子便瞪得溜圆,道:“他们这样的人还值得谁去尊敬啊?一点道德没有。”

    记者一听就觉得有趣,自己认为少年没道德意识,结果少年竟然先谈起道德来,就开始挖料,这一挖不要紧,梁军正苦闷,就把老师如何救自己,自己如何报恩,为了凑钱,自己去卖肾,险些丧命,而老师的父母连女儿都不照顾,每天就是来催钱,催着自己去卖肾,最后自己怎么借了一百万美元,而老师的父母却又要150万,还请了地痞流氓,绑架自己的妹妹,等等。

    记者一听也气坏了,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没有人性的父母,相对比之下,这对师生却演绎了人间大爱,她暗暗庆幸,自己多问了几句话,要不然会冤枉死人的。

    回去后,她连夜写出了一条新闻,加评论,题目是:生死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学生,活下来的一个,却又被逼上绝路。这条新闻被传到网上,同时在传统媒体刊发出来,还配发了一组照片,躺在床上的夏老师,还有唾沫星子四溅的夏母,以及坐在病床前委屈的梁军,结果仅仅是一夜之间,这条新闻就被炒爆了棚,许多人都义愤填庸,大量转发,大量跟帖,一时间骂声不绝,整个网络都几次瘫痪。

    在网上,梁军被称作了最美中学生,而夏老师的母亲被称为“催命婆”接下来,就有机构开始组织在网络和报刊上,就女儿和妈妈两代人的价值观问题进行讨论,就师生之间一个把生的希望留给学生,一个不顾生命拯救老师的爱的交互现象进行讨论,更有甚者,开始人肉起“夏老师的妈妈来,”很快夏老师的父母所有资料都被挖掘出来,姓甚名谁,家在哪里住都找到了,这一人肉都不要紧,爆出新料来,原来,夏老师的母亲姓李,是某公司职员,和夏老师的父亲不是原配,也就是说,她是夏老师的继母,后妈。

    这样一来,就意味深长了,就值得玩味了,如果是亲妈,有些东西还好解释,比如,说是误会,甚至还可以说成,她怀疑梁军本人就是凶手,或者说,人的价值不一样,都可以推脱过去,现在,她的身份成了后妈了,只有一种解释了,后妈置丈夫的女儿生死于不顾,利用活死人敲诈。网上还人肉出一个令人玩味的小资料,那就是,催命婆还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正准备出国留学,人们想到了很多,比如,利用敲诈来的钱财送女儿出国,给女儿解决学费问题,这一来网上的骂声更凶了,一时间后妈一次出现的频率高外高涨。

    起初双方都还蒙在鼓里,第二天早晨,小妖急匆匆地来找梁军,见面一句话没有,就是拉起梁军就走,他们来到一个网吧,小妖点开那个页面,对他说:“你看。”梁军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一看自己的照片在上面,上面说自己是最美中学生,接着再上百度,一看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了百度的固定词语了,他也茫然了。

    小妖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明白,后来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就把前后告诉了小妖。

    小妖眼神复杂,告诉他,这个事,我爸挺不高兴的。

    梁军迟疑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成名人,跟她爸什么关系,他犯得着不高兴吗?

    夏老师的后妈开始并不以为然,她撇着嘴道:“搞得啥事体?都是小孩过家家的东西,能把老娘怎么样?”可是后来,她才感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到小区的商店买东西,店主不卖给她,还在她转身的时候,呸地一声,很是让人尴尬。

    她到外面的商铺去,售货员刚要给她拿东西,就发现她是网络上的名人,就尖叫起来,立即引来一群人围观,还有人当即向她发问:“一百万美元就够你花了,干嘛还要再要50万?”

    她恨恨地回到家里,家里的情况也变了,女儿不爱搭理她,说她搞得自己在外面太不起头来,男朋友跟自己分手了。

    老伴虽然不敢对她说什么,但是,每天哪里都不去,呆在家里,抱着脑袋唉声叹气。

    她就开始闹心了,嘴里不住地骂道:“下流胚子,贱种,瘪三,有本事跟老娘直接来,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

    还有一个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这个人就是闫姐,事情曝光后,有人对上海市的治安提出了质疑,特别是对黑恶势力的存在,向公安机关提出了批评,而公安局也恼火,两家因为这件事起了争执,跟公安有什么关系,居然莫名其妙挨了批评,便开始了治安整治活动,闫姐的日子很难过,他气不过,就给车嘉佑打了电话,说:“车先生,以前我只以为你对上海不熟悉,现在看,你还很愚蠢,我们之间的生意,我们来做,干什么要这么办呢?不要忘了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条条大路都有坑啊,据我所知,你有不少生意,你照看得过来吗?”

    车嘉佑虽然并不怕这些人,但是,他也不愿意招惹这些人,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真要是什么时候给找点麻烦,损失就大了。

    他恼火得很,就去找小妖来质问,经过小妖的询问,虽然这个事不是梁军主动做的,但是他当时去找夏老师的父母说理,就导致了这个事的发生,这让车嘉佑很生气,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和三姨发生这段感情,后悔为了一个女人,承担这么大的代价,更后悔给梁军借了那么多钱。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一下就糊涂了呢?

    此刻,他已经萌生了要和三姨逐步断绝关系的念头。

    对梁军不满的,还有一家,这就是医院,人们通过网络得知,病人一天一夜没喝水,没人照顾,有人对医院的服务提出了质疑,卫生局便对医院领导进行了批评:“竟然高护病房都没有人料理病人,你们医院的服务很成问题呢,建议你们整顿。”

    结果相关责任人都受到了处分,一些护士,医生见到梁军和三姨,都摔摔打打的,两个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有人给三姨打了电话,三姨出去了好久,回来后,眼圈红了,她呆愣了半晌,告诉给了梁军一个极为严峻的消息:“车嘉佑撤销借款的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住院的一切费用都由他们自己解决了。”

    三姨还有一个消息没有透露,那就是,车嘉佑明确告诉三姨,两个人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055、好办法

    梁军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呆掉了,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但是他的思想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前些日子,还满腔热血,还意气风发,觉得什么都不在话下,自己什么都能承担,现在,他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自己只有肾,只有肝可以卖,可是这些都卖了,也赚不来治病的一百万。除了肝,除了肾,自己就只有青春热情了,但是这个东西一文不值,没有了车嘉佑的支撑,没有实在的金钱支撑,自己什么都干不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谁知道成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梁军掏出手机,给小妖挂个电话,电话那边嘟嘟地想起来,梁军这个时候,突然紧张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小妖接电话后,他该跟小妖说什么。

    这个过程让他倍受煎熬,他做了很多准备,最后脑袋里空白了,电话那边却被挂断了。

    他心里一阵轻松,但是同时又是一阵悲哀,小妖不想见他,或者说,不想跟他说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很长时间,本不想再挂什么电话了,但是,

    老师在这里落不了地,他无奈得很,又挂了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挂给楚楚老师的,可是电话那边高知,用户已关机,梁军呵呵笑起来,他朝窗外看过去,抬起手来搔搔头皮,却顺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其实,他误会了小妖和楚楚,小妖现在已经昏睡了几个小时了,他被车嘉佑忍心用了安眠药,并且嘱咐欧阳不出房门半步,一定要看住小妖,不准出去找梁军。

    当梁军打来电话的时候,小妖根本就听不到了,欧阳老师拿起妖妖的手机,浑身颤抖起来,整齐的牙齿咬住苍白的下嘴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接听,最后她终于克制了自己,切断了铃声。

    不是她太狠心,而是此刻,车嘉佑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打击,他的在上海的一些店铺在几个小时内,被人砸烂了。

    他知道是谁,当他打电话去找自己在官场的代言人的时候,被告知,代言人出国了。

    他明白了,在公安局进行治安专项打击的时候,还敢于出手打击自己,说明自己的对手是很强大的,最起码,和自己不差上下,而且对手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这一局自己只好收拢力量,躲避风头了。

    于是,他趁这个时候,断了跟三姨的交往,并且宣布收回了自己的借款。

    梁军也误会了楚楚老师,因为这个时候楚楚老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在父母的要求下,正在开始复习,准备考托福,她的父母是外交官,希望她下学期去加拿大进修英语文学,为了全力备战托福,楚楚关掉了手机。

    梁军没有再打电话,他害怕了,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他转过脸来问三姨:“医院的医药费还差多少?”

    “差倒不差,还有一些存款,大概还有两万来块。”三姨对车嘉佑付出了多少钱,记得很清楚,或许,她早已预感到,自己和车嘉佑走到了尽头,便把一些账目记得很清楚。

    “那这一阵子,一共花了多少?”

    “21万多吧。”三姨没有打哏,报出了数据。

    “那三姨,你在家里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也就是十来万吧。”三姨倒是肯说实话。

    “三姨,我给你惹麻烦了。”

    “这孩子,你跟三姨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三姨有些伤感。

    “我的意思是,想求三姨回去,把钱拿来,应急一下,就算悬借您老的,等以后,悬挣了钱还你,好吗?”梁军沉吟半晌,才很是为难地说出这些话来。

    三姨有些犹豫,要知道,攒下这些钱,对于她可是不容易,她没有工作,全都是人家车嘉佑平时给她一些零花钱,她不舍得花掉,就这样积攒下了十来万,现在,如果这些钱,用到悬身上,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这些钱要用在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三姨真是不太甘心,但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外甥,那憔悴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就变了。她说:“那我就回去拿去,你也别想些没用的,三姨的钱就是你的钱,以后三姨还指望你养老呢。”

    三姨这么说,梁军无比感动,关键时刻,还是亲人想着自己。

    三姨简单收拾一下,就拿起包包,往车站走,她要赶晚班火车回去。

    三姨走后,梁军来到医生办公室,仔细地询问老师的病情,医生告知他,目前生命算是脱离危险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什么时候发生奇迹了。

    梁军又问:“那要是现在退了病房,每天来这里治疗,会怎么样?”

    医生说:“那倒也行,这样会省一大笔钱,每天你把病人弄来,打好针,再弄回去,完全可以,没什么问题的。”

    梁军听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便跟医生商量,自己退了病房,找个住处,以后自己每天送老师来用药。

    因为,现在医院病房很紧张,加之生理老师的病,到目前,医院方面已经一筹莫展,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由于梁军目前很知名,很敏感,医生自己不敢做决定,就去请示院领导,院里吃过梁军的苦头,也是大为重视,召开专门会议,还把梁军请来,梁军学会了撒谎,就说,现在自己一大帮子人在这里,吃喝住非常不方便,不如租个住处,到外面去住,大家都方便照料老师,还有就是,现在就等着老师的家人签证下来,就要到国外去治疗去了。

    医院听了,也没什么破绽,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还弄了一副协议,让他签字,主要就是怕梁军以后把责任推到院方。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一切都办理完毕,梁军便说“我先把老师放在这里,回车把老师拉走。”

    出得门来,梁军可就犯了难了,这么大的上海,到哪里去租房?他在电线杆上看到一个租楼广告,打过去一问,人家已经租出去了,又找了张报纸,上面满是广告,一家家地打过去,都太贵了,那里面说的价格,梁军一听就头皮发麻,娘的,简直是抢劫啊。

    梁军咽口唾沫,看着一个卖水的,走了好长的路,现在真是渴坏了,好想买瓶水喝,但是摸摸兜,里面的钱实在太可怜了,就忍住了。

    眼看着,手机里的电都不多了,梁军不敢打了,他站在街角上,惊惶地四处看着,可是这莫大的城市就没有自己和老师的立脚之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再找不到房子,就麻烦了,拖到明天,三姨就要真的把10万块钱拿来了,那可就把三姨害惨了。

    三姨的十万块钱,是她的养老活命的钱,她没有经济收入,靠着和车嘉佑的关系,攒下了那几个钱,要是拿来的话,恐怕没几天就会像一杯水倒进了沙漠里,很快就花光了。

    他跟三姨说什么借三姨十万块钱,他知道三姨不舍得,但是为了自己,无论多少钱,三姨都会舍得,他就是要用这个招,把三姨骗开。

    夏老师的这个乱子,全是自己惹下的,要不是自己这么大包大揽,要不是自己这么莽撞,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如今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再也不想牵扯任何人了,尤其是三姨。

    好汉做事好汉当,就是要饭,也要把夏老师养活,救活。

    可是眼下,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不是表决心的时候,因为天已经黑了,要赶紧想办法,否则,一切都将变得很糟糕。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个工地上,这貌似一个水泥构件工地,工地很大,到处都在忙碌,各种水泥构件散落开来,他的眼光掠过工地北边角落上的几间房子,他心里突地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到了跟前发现,那几间房子都关闭得紧紧的,似乎好久就没人进来了,也根本进不去,他又失望地往回踅摸,刚转过头来,房山头的两根大水泥管,引起了他的注意,两根水泥管,有一人多高,宽大平稳,好像是造大桥,造涵洞用的,如果里面铺上草,两面挂上布帘,可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住在这里,一定不需要交房租,可以省一大笔钱,也没有人注意到,眼下没有房子,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了。

    梁军高兴起来,急匆匆地往回返,走到半路上,他买了几个馒头,又买了一瓶水,心里想,这瓶水就留着给老师喝,呆会自己去医院,喝点医院免费的,这又省下了一笔钱,对了,自己以后每天送老师来用药,就在医院喝饱了再走。

    想到这里,梁军又高兴,又心酸,想自己当初,老爸老妈给自己零花钱,自己总是想办法多要一点,花起钱来,什么时候节省过,现在自己居然成了匈了。

    这么想着,往医院走着,刚走到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处汤包小铺时,一个人影儿闪了出来,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汗毛倒竖,心里突突直跳。

056、流氓也要讲职业道德

    出来的这个人,梁军认识,他不是别人,正是害他到现在这个田地的汤少的老子,汤书记。

    眼前的汤书记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走起路来很张狂,五马长枪的,他的头发老长,在风里飘散起来,特别是他的眼神不对,看人的时候,像是看了,又感觉根本没看,他来到汤包铺前,伸手就抓起来一笼汤包往嘴里塞,那汤包铺的老板见了连忙过来喊他,他却怪眼一翻,呵斥道:“你是哪个单位的?你还有没有点大局观念了?”

    那个汤包铺的老板看他的样子,很无奈地叹口气,把他拉到了一边,给了他一把凳子,可是汤书记根本不坐,只是左手拿起汤包,右手往嘴里塞,一口一个,还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把一笼汤包吃进了肚里,把旁边的人看得大眼瞪小眼。

    汤包铺老板叹口气道:“这人啊,看现在这样,以前还是个领导干部呢,好像是得罪了大人物,被撤职了,儿子又犯了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疯了。”

    汤包铺老板兀自说着,没人搭腔,那边汤书记吃完了汤包,站起来,召唤起来:“儿啊,回来吧,儿啊,回来吧。”声音苍凉凄楚,听得梁军竟然落下泪来。

    汤书记和他的儿子几次三番跟梁军过不去,第一次把他打得住了医院,第二次害得他背上了百万美元的债务,要说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看到汤书记这个样子,为了儿子的失踪,竟然疯掉了,落到这个田地,梁军真的恨不起来了。

    天下的儿子有恶有善,天下的父母也有恶有善,但是天下的父母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梁军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从出来就没回去过,一时间他的眼睛里汪满了泪。

    擦干泪,走过去,问道:“那一屉包子多少钱?”

    老板道:“五块钱。”

    梁军从口袋摸出五块钱,递过去,道:“我替那个人付了刚才的那屉包子。”说完转身就走,再不回头,这五块钱他一点没觉得心疼,他觉得,就算自己给天下父母的心意了。

    回到医院,他使劲地喝水,足足喝了好几缸子,这才收拾收拾东西,背起老师往外走,这个时候外面闷热,梁军只觉得自己一下就湿透了,他背着老师,手里还提着一下衣物,吃饭的餐具,还有一个小毯子,乱七八糟的装满了两三个包,饶是他体力够好,也有些受不了,但是此刻他又不舍得花钱打出租,就只好走一段,找个长椅歇一歇。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的云越来越厚了,远处呼啦呼啦地有闪电掠过,看样子要下雨了,梁军不敢多歇,赶紧背起老师来就跑,走了好几个街口,就开始喘起粗气来,胸膛像要爆裂似的,老师在背上也眼看就要滑下来了,他想使劲,往上癫一癫,手却软得一点力气使不上,他只好让老师滑下来,然后扶住了老师站在那里,老师居然站住了,这就让他得以喘一口气。

    大约歇了能有两分钟,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铜钱大的雨点开始往下落了,他着急了,赶紧把老师放到背上,憋足一口气,没命地蹿,总算来到了那个工地上的房子。

    把老师先放进水泥管子,他顾不上喘得多厉害,就跑出来,划拉一些干草,刚回到水泥管子里,外面瓢泼一样的大雨就倒了下来。

    他把干草铺在水泥管子里,又把那条小摊子铺在上面,就把老师放在上面,这时候雨下的更大了,一些大风刮着雨水斜着吹进来,但是,他把老师放在了水泥管子中间,只一些湿气挂到他们身上,而头顶上,从房檐上溜下的水浇在水泥管子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在水泥管子所处的位置在高处,虽然下了好大的雨,终究没有被水没进来。

    梁军开始给老师喂水,一边喂水,一边喃喃道:“夏老师,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有你在,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没我吃的,也得有你吃的。”

    雨停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来,给三姨通了个电话,告诉三姨:“夏老师家的人来接夏老师了,他们不要赔偿了,他们准备上美国去治病,您不用过来了,我暂时先不回去,在这里打工赚钱再说。”

    三姨听了将信将疑,等她多问几句,梁军就把电话挂断了。

    当困意袭来的时候,梁军发现问题很糟糕,成群结队的蚊子从两边涌进来,扑向梁军,扑向夏老师,梁军两只手忙乎了自己,老师的脸上就落上了不少蚊子,轰走了老师脸上的蚊子,她的身上又落上了蚊子,赶紧又忙着扑打她身上的蚊子,有两次扑过去的时候,手却捂在了老师的丰满上,让梁军心里忽悠一下,但是此刻,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还是得赶紧轰蚊子。

    后来,他想起来,当初跟父亲到田地里干活,母亲被咬得紧了,就让父亲赶紧抽支烟,熏一熏,看来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于是,他找来东西把老师的脚包好,脸盖好,就一溜烟跑出去,买来一盒烟,坐在老师身边,抽起烟来,头次抽烟,被呛得直咳嗽,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几天,夏老师的一家,日子很不好过,小女儿出国的日子,日益临近了,可是出国费用还没有着落,大众的猜测没有错,夏老师的继母处心积虑的要赔偿,并非是要给夏老师治病,而是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筹备出国的费用。

    两个人是后结合的,却也生了个女儿,也不怪着上海婆子心高气傲,这个女儿可是不同寻常的漂亮,远比夏老师好看,从小邻居夸,亲友赞,老师喜,同学爱,养成了一个比她的母亲更心高气傲的脾性,放言出来:中国待不得,早晚要到美国去,中国男人她也一概看不上,不可能在中国找老公。

    为了成全这个女儿,老夏和他的老婆,省吃俭用,积攒了20来万存款,但是这距离出国的费用,还远远不够,为了这,老夏没少挨娘俩的数落,不是嫌弃他窝囊,就是嫌弃他没有个男人样。

    后来老夏就多方托人,找到了银行一位高管,打算贷款给女儿出国用,就在事情眼看要办成的时候,大女儿出事了,老夏叫苦不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是眼下小女儿出国正需要钱,大女儿这一出事,哪里来的钱给她治病?二是他太知老婆和小女儿的脾性了,她们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大女儿进家门的。为这事,他的头发都白了,战战兢兢地和老婆说了这事,却不想老婆听了这个消息后,竟然兴奋地抓起他的手就往医院跑,他还以为老婆转性了,就在暗暗感动的时候,老婆向对方提出了一百万美元的医药费。

    他这才明白,豺狼就是豺狼,永远也不会改变了吃肉的本性。

    因为有了一百万美元的指向,老婆就自作主张,把贷款的事放下了。他老婆自信满满地说,那个中年男子一定会有钱的,她看人没有错的,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付陶醉和向往的神情,老夏就心惊肉跳的,担心老婆会不会跟人家来一次献身什么的。

    后来发现这桩钱不好要,他老婆就打算让这几个乡巴佬知道一下她的厉害,动用了一点小力量,找了她的一个远房表亲,也就是不男不女的闫姐,谁知道闫姐不地道,竟然在100万美元的砝码上,加了五十万美元,让人把这件事曝光了,弄得大家都很被动,现在眼看着同学都开始办理出国手续了,而自己的出国费用还没有影儿,女儿开始闹起来:“侬介是搞得啥事体?阿拉都告诉别人了,现在,出不出国无所谓,就是人丢不起的。那些小瘪三都跑到我前头了,还有脸没脸了?”

    老夏也借这个机会发了一些牢骚,这么些年总算让他抓住了一次机会:“你看看这个上面写的,那个小孩都已经都借到了一百万美元的,可是你妈妈偏要去找什么你表舅,结果,你表舅又加了五十万,才把事情搞糟糕了。”

    上海婆子本来被女儿数落了心里就很恼火,现在看老夏也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当场骂道:“不说话,你能死啊?贱种。”

    老夏马上闭上了嘴。

    虽然上海婆子用威严镇服了丈夫老夏,但是,她自己心里也很恼火的,就打电话给表亲去表示了不满:“侬搞得啥事体?一百万的事情,你硬是要加五十万,把事情搞砸了。”

    她的表亲就很不友好地告诉她:“你让我办事,又不给我报酬,我自己倒无所谓,可是我还有一帮兄弟,他们也要吃饭的,再说了,我一分钱都不要,我在市面上还怎么混了,流氓也要讲职业道德的。”

    从表亲哪里学了这样一个知识后,一家人感觉到这个事体还是得自己出面了,商量了一番,他们决定自己出面找对方谈判一下。哪怕先给五十万美元,让女儿先出国也行。

    于是,夫妇两个来到了医院,可是,等他们来到医院高呼病房的时候,病床上躺着的是个老头儿,旁边是一个老太太在看护。

    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去找护士询问原来这个病房的人呢?护士告诉他们:“出院了。”

    “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护士回答得很没有耐心,一方面她真的不知道,另一方面,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网上炒作的事就发生在她们身边,善于八卦的女生们,早就把人物关系搞清楚了,还有就是,这夫妇两个来医院炒了不知一次架,大家早就熟悉了。

    这回两口子可真是慌神了,找不到人了,还问谁要钱去?

    他们第一反应是对方把人藏起来了,看起来闫姐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那么接下来怎么办?两个人产生了分歧,一个认为,应该找警察报案,这是老夏的主意,他从内心里来讲,还是希望司法介入,给老婆一个压力,让她放弃那些棍意。另一方面,还是希望让闫姐的人出面,不妨使用点手段,只要能把钱弄到手就行。这当然是老夏老婆的主意,他的理由是,表亲在流氓圈子都讲职业道德,对自己的亲戚还能不尽力帮忙吗?

    当然,老夏的老婆还有一个想法,她是无论如何不想让老夏知道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得按照老夏婆子的办法,报告给了闫姐。

    闫姐一直相信,夏老师是车嘉佑的重要任务,他的手下早就打听明白了车嘉佑的底细,是个不折不扣的肥仔,这个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狠狠地捞上一把的,最近他利益关系,把车嘉佑的靠山请到国外考察去了,于是,他敢于顶风而上,对车嘉佑下手,并取得了初步胜利,现在听说,车嘉佑把人转移了,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外甥女,很可能就是车嘉佑的小老婆,于是,他就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找出来。

    梁军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了,他吃了两个馒头,喝了点水,这才发现,老是吃不得馒头,她只能吃粥,这就是说,他还得去买个碗,另外,他站在水泥管子前,打量着这个住所,这个水泥管子还需要两个蚊帐。

    他把钱从兜里掏出来,点了点,只有一百多块钱了,昨天自己连水都不舍得喝,却给汤书记付了一份包子钱,还买了一盒烟,今天就得去买碗,这个钱不想花,也得花。这也不是个办法,一百块钱马上就没了,以后的日子呢?

    梁军犯愁了,望着人来人往的工地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正在这时,远处一个人向他走来,边走边打电话,在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他收起了电话,冲着他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是哪个工组的?你怎么不干活呢?赶紧去,把那些空水泥袋子收起来,送到仓库去!再让我发现你一次,就赶紧滚。”

    看起来,他把梁军当成了自己的工人了,梁军就想:“自己主人家的水泥管子,也不给人家钱,人家让干,就赶点吧。”

    于是,他就跟在那人的后面,来到工地,工地上大型的水泥搅拌车,轰隆隆地响着,一袋子一袋子的水泥被倒入搅拌机中,就有很多水泥袋子散落下来,梁军无师自通地开始收拾起那些水泥袋子,并把那些袋子送到了一个工棚子外面,却瞧见,工棚子中有些脏兮兮的塑料,还有破布,心里高兴坏了,这个东西现在也是宝贝,把它挂在水泥管子外面,可以遮蚊子,便动手收集一些,正在高兴地忙乎,身后一个人说话了:“好大胆?竟然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057、被当成贼

    正在高兴地忙乎,身后一个人说话了:“好大胆?竟然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梁军心里一震:“糟糕,让人给当成小偷了。”他转过身来,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心里便放宽一些,他道:“这些东西,你们还有用吗?”

    中年妇女圆脸盘,眼睛很大,嘴角往上翘,给人一个怎么看,怎么像笑的感觉。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被梁军的问话弄得有点生气:“有没有用,是我们的东西,也没允许你来替我们收起来啊!”

    梁军脸色一红,却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对这个中年妇女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不用了呢。”

    那中年妇女见梁军竟然手里还拿着那些东西,也没有惊慌的样子,就不免真的有点生气了,就严肃地说道:“放下,有没有用,也用不着你来帮我们处理。”

    梁军一见如此,就赶紧说:“那我买你们的行吗?”

    那中年妇女习惯性地说了句:“不卖。”梁军就可惜地摇摇头,放下了,正待转身出去,刚才把他当成工人的中年男子进来了,他看到梁军在这里,就嚷道:“喂,你这个小子,刚干了一会儿,就跑到这里偷懒了呢?”

    梁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默不作声地出去了,那妇人见状,道:“我还以为他是小偷呢。”

    那男子吃惊道:“嫂子,他不是咱们的工人吗?”

    两人这么一问才觉得不对劲,赶紧出来找梁军,却见梁军还在那收拾水泥袋子,暗自庆幸出来得及时,又惊异这个小偷岁数不大,倒是沉得住气,便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梁军的胳膊,大声喝道:“小兔崽子,竟然偷到我秦三的门上了。”

    隆隆的机器声,让梁军也听不明白他说什么,此时,他已经收集了一沓子水泥袋子,就指着那沓子水泥袋子,挣了两下子,秦三看他要怎的,就松了松手,梁军就过去抱起那沓子水泥袋子,跟着秦三来到屋前,把那沓子水泥袋子放平,弄得整齐利索了,才跟着他进了屋,见刚才的那个中年妇女还在,就很不高兴地说:“不卖就不卖,这是干什么?再说了,我也没白住你的地方,给你干活了,犯得着吗?”

    秦三见他刚才的样子不像个小偷,便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么点个岁数不在家念书,跑这里干什么?”

    梁军舔了舔干得发白的嘴唇,道:“给我口水喝行吗?”

    秦三就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梁军一气喝了个底朝上,这才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说自己和老师怎的,而是说,自己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为了救他,成了植物人,需要百万美元,自己没钱治,又没钱住院,就在这里住了水泥管子,因为晚上蚊子咬人太厉害,看见这里挂着的塑料和蚊帐布挺好,就以为这里不要了,想拿过去挂在两边,省得晚上挨咬,自己还好说,姐姐也不会打蚊子,会给咬坏的。

    说完了,他充满希望地看着秦三,道:“我就买两块,要是不行,我给你干一天活也行。”

    说到此时,秦三的嫂子早已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了,她哪里知道,天下还有这么苦的人,更因为梁军这么小的孩子,为了姐姐不离不弃,宁肯住水泥管子,也要给姐姐治病,女人心肠软,早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秦三虽然是个男人,却也是个软心肠,嫂子一掉泪,他的眼圈也有点发红,就挥挥手,道:“你早说,什么买不买的,你要几块拿去就是了。”

    秦三嫂子横了他一眼:“你倒大方,给几块塑料布就打发了?你那闲着的屋子,倒出来一间,让他们姐弟住着呗。”

    秦三拍怕脑门,嘿嘿地笑了几声,就道:“那个北边不是有个库房吗?找几块木板,搭个床就是了,行不行?小梁?”

    梁军早已美出鼻涕泡了,连忙给两个人鞠躬,秦三嫂子见梁军甚是懂情理,也非常喜欢,过来摸着他的头道:“我家雅菲,也这么大,好像还没长大呢,你看人家这孩子,多立事?”

    梁军被她夸得脸红,秦三嫂子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对了,她叔,正好这工地上也缺个帮手,就让小梁在这干吧,也好挣几个伙食费。”

    秦三自来尊重嫂子,见嫂子说话,他自己也是可怜梁军,就应声道:“那有什么打紧?收拾收拾,下午就开工吧。”

    梁军这个欢喜就自不用说了,他知道自己算是遇上好人了,心里发下宏愿,以后有能力,一定报答这一家人。

    秦三嫂子也好奇梁军姐姐是怎么个情况,就拿起钥匙,说:“走,我跟你过去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了。”当下三个人来到那水泥管子跟前,原来他们昨夜住的水泥管子跟前的那房子,就是秦三要给他们住的库房,叔嫂两个一见果然一堆稻草,上面铺着个小毯子,还有几个干巴馒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梁军一见老师嘴唇又干了,就心疼地赶紧用那瓶矿泉水给老师喂水。

    叔嫂两个赶过来要看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们想看看,是不是梁军搞什么不正经的事,现在看水泥管子的女子穿戴整齐,而梁军照料她的时候,那种专注,那种发自内心的细心,不是装出来的,也就相信了,等梁军搭好了床铺,把老师从水泥管子中背出来时,叔嫂两个见是这么美丽夺人的一个女子,都惋惜的不行,秦三嫂子念了千声菩萨,万声乖乖。

    很快就到了中午,梁军在食堂里打来了稀饭,好好地喂了老师吃了饭,又把老师的衣物换下来,老师因为植物人,没有知觉,不知什么时候便在了裤子里,梁军赶紧给老师擦了身子,又去把衣服洗了出来,晾在了外面。

    这一忙碌,就没有时间背老师去医院,下午就开始干起活来。

    秦三给梁军的工资是每月800元,低是低了点,但是维持和老师的生存是够了,何况厂子里每天免费供应三餐,再加上这个岗位是临时性的,纯粹是为照顾梁军而设的,梁军哪里好嫌弃工资低,他心里存着感恩之心,干起活来,也不分份内份外,抢着干。下午,来了一车水泥,要从车上装到库房里,这个厂子规模不算大,一些该有的机器设备还是不到位,车子只能泊在库房门口,剩下的活就得靠人往下卸了。

    秦三找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工人,每个人都戴上一套盖头盖脸的装卸服,开始装卸。秦三没有招呼梁军,主要是看他岁数太小,干不了这么重的活,梁军却找来了一套装卸服,抢着钻了进去,上面的工人哪里知道那么多,只管把水泥袋子往下一扔,啪地一下就砸在了梁军的背上,梁军虽然身体不错,但是毕竟岁数小,又加上从来没干过,哪里受得了,身子猛地一晃,差点被砸倒。

    上面的工人却不以为然,道:“你搞什么搞?这么点力气,还想挣饭吃?”

    梁军上来了倔脾气,一声不吭,扛起来就走,跟着别人的脚步,几趟下来,汗就流得不成样子了,几个工人见他个子不高,踉踉跄跄的样子,解开他的头帽一看,是个小孩,就道:“快闪开吧,这哪是你小孩干的活。”

    梁军吃力地咧咧嘴,道:“没事。”

    一旁站着的秦三,暗暗点头。

    却说,闫姐的人很快就从医院得知,梁军和老师并没有离开上海,而是因为医药费的关系,出去找地儿住了,以后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用药,闫姐听了就很纳闷儿,他还是觉得,车嘉佑在跟他耍花招,就命两个人在医院门口看着,见到梁军和他的老师,就立即把他们带回来。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个人影儿,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给闫姐打电话回去,闫姐很是果断:“再等等。”

    梁军下午下了班后,浑身累得虚脱了,在室外的水龙头下,爽爽快快地冲了个澡,就进屋来服侍老师,给老师换衣服,给老师喂水,喂饭,这时候,他的眼皮实在睁不开了,真想躺下睡一会儿,但是老师还没有打针,梁军在做着艰难的挣扎,去不去打针?不去,老师的身体不行,要是去,自己真是没有力气了,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梁军就想:“要是找个车,不就轻快多了吗?”

    想到这,他就强打精神,出去找车,结果还真不错,在场部门口,他找到了一辆双轮手推车,这下他高兴起来,以后,就用这个车送老师打针去。

    但是自己的住处在北面库房那里,中间有许多各种的水泥构件,车子根本推不过去,他就只好把老师背出来,放在车子上,往医院走去。

    也真是不巧,就在梁军眼看就要到医院的时候,闫姐坐着车子来医院了,梁军哪里知道,还在吃力地拉着车,往医院里拐。

    只要进去,梁军就一定被闫姐碰见。

    梁军的下一步,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和遭遇。

058、是福?是祸?

    闫姐坐在谢副院长办公室里,听他讲事情的原委,一个小兄弟放在他嘴边一个摩尔香烟,然后给他点着,闫姐目光一直没离开谢副院长,脸上浮现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是一种冷漠,让院领导浑身不自在。

    “照你这么说,他今天应该过来的,为什么到现在没来呢?”

    “这一点我还真说不上,总之他在这里还有两万来块钱,说好,要每天来用药的。”

    闫姐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琢磨,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难道,这是车嘉佑的一个幌子?让我到这里来找他,他从别地方走了?

    刚才院领导说的是,那小子因为没有钱了,这到底是车嘉佑放的烟幕弹?还是车嘉佑真的因为自己的介入撤出了?或者说,用这个方式,扰乱自己视线,而他从另外一个渠道已经到美国了?

    闫姐有点着急了,这个事不能算完,开玩笑呢,150万美元,这是一笔多大的收入?够自己的兄弟们半年的开销了。想到这里,他倏忽睁开眼睛,阴冷的目光让谢副院长打了个寒颤。

    “还得麻烦你啊,如果那个小子回来用药,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好不好?”

    也不管院领导答应与否,他向旁边的摆了一个兰花指,那小弟慌里慌张地从口袋里往外掏一个什么,却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一把弹簧刀,那院领导吓得浑身一哆嗦,闫姐朝那小弟屁股上踹了一脚:“拜托啊,我可没要你拿这个,不该拿出来的时候,拿这个干什么?”

    小弟嘻嘻一笑,连忙把弹簧刀捡起来,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谢副院长的面前。

    谢副院长赶紧站起来,然而闫姐已经走了出去,只是留下了一句粗粗的男生口音:“算是谢礼咯。”

    一个护士刚好从他旁边,看到这怪异的光着头,穿着裙子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又听到那么粗狂的声音,吓得当即不会动了。

    此刻,梁军正推着车子吃力地往医院里走,而闫姐也从医院往外走,大约在大门口处两个人就不期而遇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医院门口的黑影里蹿出个人来,把埋头推车的梁军吓了一跳,那个人扑到梁军面前,一把抱住梁军,喊道:“儿啊,回家吧。”

    梁军冷不防被抱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汤书记,他眼睛直勾勾的,头发披散着,抱着梁军就不肯松手,弄得梁军毛骨悚然,拼命地喊着“救命”,双手使劲地往外推他,无奈汤书记力气竟然大的很,双手环住了梁军,就是不肯送手,旁边的人看了,都漠然地望着,没人上来帮忙,梁军被他弄了一身口水,他身上的臭味,熏得他直恶心,便拼命地往外推他,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汤书记噗通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这下可把梁军吓坏了,上前使劲地往起拉他:“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可是,汤书记还是一动不动,任凭梁军怎么拉他都不动,梁军这回是又害怕,又委屈,想想自己怎么命苦,无缘无故地被汤少打了一顿,无缘无故被汤少点了房子,让自己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又无缘无故地让汤书记给讹上了,看样子,自己下辈子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弄不好就给人枪毙了,至于夏老师恐怕也没人管了,爸妈,三姨,还有楚楚,小妖,尽管他不愿意想起小妖了,但是她的影子还是冒了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了,他这么想着,越想越冤,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世界就是这样,刚才梁军被人纠缠的时候,没人管,但是出事了,马上就有人报警了,110立即赶到了现场,警察们先是把汤书记送进了医院急救,又应梁军的请求,把夏老师送进医院用药。

    警察们一看,梁军推倒了一个,车上还有一个躺着的,而且看样子没有知觉,就以为他是什么重刑犯,当即高度警觉,高度重视,立马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押回局里审讯。

    闫姐刚回到住处,就接到了谢副院长的电话,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找到了,正在医院里治疗。

    闫姐接到电话,便一下从一个青年男子身上蹿下来,秀出一个兰花指,急匆匆地赶来医院,却不想,夏老师的病房被警察掌控了起来,只好再次来到谢副院长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当他听说,梁军一个人推着夏老师在医院门口与一个疯子纠缠,然后犯了事,他的眉头皱起了一个大疙瘩,他有点糊涂了,闹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如果真是车嘉佑要转移人的话,那么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孩自己推着个病人来去的,弄到这个程度。难道车嘉佑真的退出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再掺乎这个事,就没有意义了,那么刚才自己给了这个姓谢的一张卡,岂不是赔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阴冷地瞥了谢副院长一眼。

    却说,公安局派出了精干力量,如临大敌地审讯梁军,审出的结果,却让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按照梁军的交代,先是找来了水泥构件厂的秦三了解情况,秦三如实介绍了梁军的情况,后来又到医院了解情况,医院报称的确有这么个病人,最后又上网查询了几天前的新闻,最后,找来了当初爆料的记者,几方面提供的情况,基本吻合,只有秦三说得略有出入,因为当初梁军说的情况是,姐弟两个,再找梁军核对,梁军这才解释,当初如果说是自己照顾的是老师,恐怕秦厂长不能相信,这下问题就清楚了,现在,事情基本了解清楚了,只差汤书记的问题了,随后医院又传来了令人安慰的消息,汤书记只是体力不支,一时的晕厥,现在已经恢复了。

    接下来,梁军被宣布无罪释放了,秦三亲自开车把梁军和夏老师接回了水泥构件厂。

    秦三自从得知梁军照顾的是老师,更加看重梁军了,回去跟嫂子说了,他的嫂子听说这个情况,也是感动得眼圈发红。主动提出要给梁军加工资,梁军连忙推托,却还是没有扭过秦三。

    最受感动的还是记者,她的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她重新采写了一篇新闻报道,把借款人如何反悔,梁军如何被逼无奈,背着老师去住水泥管子,如何打工赚钱为老师治病,甚至还加了一笔她的想象,说在水泥管子中,渴得不行了,就去接雨水,把唯一的一瓶矿泉水留下来给老师喝,等等等等,发到了网上,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更加强烈的反响,可以说,是地震,人们被震惊了,为梁军对老师不离不弃的精神感动了,一些家庭妇女哭得稀里哗啦,接着,这条新闻迅速在全国传播开来,几家大型纪实类社会性刊物争着来采访梁军,电视台也做了专访,甚至有人开始针对夏老师父母展开了批判,也有人针对借款人展开了批判。有个网友撰文说:“假如你没有爱,就不要生我,还不如一份师生之情,值得依赖。”还有人针对车嘉佑撰文道:“请不要轻易许诺,你的谎言我承受不来。”

    还有人撰文说:“谁说一诺重千金?贬值了,百金就能崩盘。”

    这些评论,让车嘉佑十分狼狈,躲在家里不出门,想去找三姨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到新闻的还有楚楚,她看到电视上的梁文时很是震惊,她只以为,有了车嘉佑等人的帮助,夏老师的事情就很容易解决了,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听到梁文背着夏老师去住水泥管子,她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后悔自己备考的那几天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关了手机,梁军在孤独无助的时候,一定找过自己,他找不到自己,该怎么看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在梁军的心里留下阴影,什么都不顾了,按照地址就去水泥构件厂找梁军去了。

    自从梁军的消息传播开来,水泥构件厂的工人们就开了眼界,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找梁军,其中不乏特别漂亮的女生,工人们看到那些漂亮女生们,都忍不住啧啧地艳羡,心里就好奇,这个少年怎么有那么大的魔力,而让秦三更想不到的是,梁军的事不经意间为水泥构件厂做了广告,构件厂的业务迅速蹿升,这让秦三又惊又喜,把梁军当成了财神,干脆也不让他干活了,让他专门接待记者。

    当楚楚出现在工厂内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地把楚楚当成了记者,赶紧给让到厂部去,然后把梁军找来,当梁军出现的时候,楚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上前就抱住了梁军。

    弄得梁军在众目睽睽中尴尬的脸通红,好不容易那些疑惑的眼神才离开,楚楚这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两个人相互说了各自的情况,楚楚请梁军原凉,梁军道:“哪有那么多事,我怎么会那么小心眼。”

    妖妖也看到了报道,她一直被欧阳看护着,当她醒来时,要去看梁军的时候,欧阳就骗她说,夏老师的家人把夏老师接到美国去了,梁军也跟着护理去了,她将信将疑,总感到有什么不对,却说不出来,后来她悄悄地摆脱了欧阳的监视,自己去了医院,被告知说,患者退了病房了,自此,就再也没有了梁军的消息。

    这次她无意中看电视,看到电视上的人物竟然就是悬,再往下听,她才感觉到,出了大事了。她赶紧把新闻原文找出来,这一读不要紧,哇哇的就大哭了起来,哭累了,就趴在床上睡过去,醒过来看看手里的那张报纸,眼前就浮现出梁军住在水泥管子中,冻得浑身发抖,去接雨水喝的情景,就情不自禁地哭,心里一阵阵地痛,后来几乎眼泪不受控制,任何人都不能提悬两个字,否则,她的眼泪就会在一瞬间流下来。

    她不知道梁军会怎么看自己:悬会原谅自己吗?

    生性感性,心地纯真的小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不敢去面对梁军,终于在一个晚上,趁欧阳没有防备,留下一个字条,就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车嘉佑才看到那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跟你丢不起这个脸。”

    车嘉佑瞬间就崩溃了,他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欧阳的手问:“怎么会这样?”

    大约是两天之后,到东北跑业务的秦老大,回到了自己的构件厂,走到构件厂门口,他惊疑地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迈进了,掏出电话,给秦三拨了过去:“老三,这两天厂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厂子好着呢?”

    “咱们厂没卖?”

    “好好的,干嘛卖厂子啊?再说了,你是当家的,你不在厂里,这么大的事,谁敢做主啊?”

    秦老大这才疑惑地往厂里走,他边走边扭着头看着排出老远的汽车,心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汽车呢?”

    进了厂,他老远就看见,秦老三意气风发地指挥装车,而院子里自己走的时候,那么多构件都没有了,工人们都脚下生风地跑着,他更加疑惑了:“这还是自己那个,半死不活的构件厂吗?”

    见到满面笑容的老伴,他才确信,没错,这就是自己的那个企业,坐下来,老伴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还有因为这件事给厂子带来的效益说了一遍,秦大脸色一沉:“真是糊涂,都这样了,还让人家住仓库?赶紧找个好房子。”

    几天来的反响,让公安局始料不及,破案破出这么个案件来,一些网民在跟帖发帖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公安局,比如,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纵火者,公安局班子有些头疼,在一个党委班子会上,一位主管宣传的副书记,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说:“何不搞一个捐款,这样把一些副面的东西给转移了它。”

    听到这个建议,局长眼睛一亮,连忙说“好,好,好主意。”当即开始组织捐款,并请来记者报道,随后医院方面也受到启发,立即对社会宣布,要免费为老师治疗。

    两家单位率先捐款,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社会各界掀起了一场广泛的捐款热潮,社会慈善组织,还有一些企业家,都纷纷站出来表示要为夏老师赴美国治疗提供医疗费用,几天下来,捐款数额就超过了200万美元。

    整个事件的演变都在闫姐的关注中,起初媒体爆料称,梁军因为借款人退出,才不得不离开医院,他恍然大悟,原来车嘉佑真的跟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开始后悔在这个事上投入了不必要的精力,甚至还在谢副院长身上花了钱,后来,又有报道说,梁军栖身在水泥构件厂,他便开始密切注意构件厂,准备必要时,在构件厂打开缺口,弥补损失,但是,后来社会各界介入了,捐款额超过了200万美元,闫姐笑了,他有了一个新的阴谋,便操起了电话,对电话那边说:“要发大财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059、阴谋

    闫姐招呼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夏老师的继母。别看,夏老师的继母在别人面前很是傲慢,但是在闫姐面前,她再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胆战心惊地坐在闫姐面前,问道:“表哥,找我来,有什么事?”

    “少在这些人跟前哭丧着脸,谁欠你的?”闫姐看也没看表妹一眼,两只脚抬起来,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眼睛盯着电视上,那些**迭起的捐款活动。

    夏老师的继母脸上阴晴不定,但是最终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陪着笑道:“表哥说哪里话,我没有啊。”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夏老师的继母越来越焦躁了,屁股在沙发上扭来扭去,脸上一阵阴一阵晴。

    闫姐用眼角瞟了这个表妹一眼,知道拿捏到差不多了,这才请了清嗓子,道:“还想要那100万吗?”

    他表妹一听,眼神就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道:“想啊,做梦都想。”

    “那就出面把你那植物人弄回去。”

    “什么?你让我把那么个僵尸扛回去?”妇人一听这话,再也不顾得忌惮表哥了,几乎跳了起来。

    “那就拉倒吧,一百万美元你也别要了,我也管不了了,你回去吧。”闫姐站起来,做出一副要送客的姿态。

    妇人一见如此也着急了,就急忙辩解:“把那么个人弄回去,跟一百万有什么关系嘛。”

    “你煞笔啊?你还想要钱,还不要人,世界上就你聪明?你说说,你是不是脑瓜子进水了?当初人家那小子,都把100万美元借到了,结果我听说你们连看那个病人都不看一眼,就是一味的要钱,甚至还跟人家吵,你说,你们哪怕装一装也行啊,你就不想想这个道理,病人你不管,你有什么由头要这个钱啊?”

    闫姐毫无顾忌地把表妹臭骂了一顿,也不枉他是个场面是混的,一句话说出了症结之所在。

    被表哥这么一骂,夏老师的继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她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辩解道:“可是那么个人,我弄回去,又拉又尿的,谁伺候啊?再说,我那个姑娘,平时一般人到我们家,她都要给人家白眼。现在,弄这么个人去我家,她俩以前就不对眼,好不容易把她挤兑出去,现在把她弄回来,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是她喜欢不喜欢重要,还是钱重要?想要钱,就别摆那臭小姐的架子,再者说了,你们没人伺候,就让那个小子去伺候,不就搞定了?”

    那妇人豁然开朗,她开始由衷地佩服这个表哥了,却又不无担心地说:“可是,我们之间已经吵得翻脸了,他能把那个死鬼丫头放我们家吗?”

    闫姐见表妹已经同意了,态度也缓和了,便凑到她耳朵上说了点拨了几句,那妇人乐颠颠的走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梁军正在厂里忙乎,外面就有人来找,出去一看,竟然是老师的父亲,梁军本能反感起来,冷冰冰地道:“你来干什么?”

    那老头儿红着眼圈道:“我来看我的女儿。”

    梁军一听,便没好气地说:“你还有女儿啊?”

    老头就说道:“这不都是那个臭婆娘一时糊涂造成的嘛!”

    夏老头说他老婆是一时糊涂,梁军就很不以为然,站在那里沉吟不语,夏老头便道:“好歹,你先让我看看我女儿嘛。”

    梁军一想:毕竟人家是亲生父女关系,再怎么着,也不能不让人家看女儿,便带领他来到宿舍。夏老头一见女儿,也不知道是为了表演,还是终于露出了真感情,扑到女儿身上痛哭起来,哭得梁军也伤感起来。

    哭够了后,夏老头这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把女儿带回去护理,好不好?”

    “不好!”梁军没好气地道:“你们会有那个心思照顾她?真是月亮从白天出来,你们要肯照顾她,就没有当初这码子事了。”

    夏老师的父母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这让梁军很是疑惑,他感觉到不对劲,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咳,谁没有犯错误的时候,等明白过来就改正错误嘛,不能老是拿着旧眼光看人不是?”

    “拉倒吧。”梁军是北方人,开口总说些北方方言:“本来还没事,别让你们一照顾,就照顾出毛病来。”梁军虽然不明白,夏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笃定了一条底线,就是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跟你说实话吧,小兄弟,这些日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我们是真受不了了,昨天,我老婆她们单位还来人通知我们,要是不把女儿接回去,就把工资扣掉。所以说,小兄弟,你就放心把人交给我吧。大叔跟你保证,绝对会好好照顾小青。”

    呃,老师的小名原来叫小青,嘿嘿,梁军在心里偷笑一声:“看来是真给他们修理懵了,连辈分都搞不清了。”

    夏老头的说法,让梁军有些相信他了,他差点就答应了这个老头,就在临要说出口的一瞬间,又想:“先别着急,先憋一憋他。”这才改口道:“那我不管,总之,我要对老师负责,你请回吧,我还要上班呢。”

    夏老头无奈只得站起来,临走时候,又冲着梁军喊道:“我还回来的。”

    梁军回到工地的时候,秦老大正在和别人洽谈什么,过了一会,秦老大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老大自从回来,得知这个事情,就对梁军很是看重,跟他说话,一直很温和。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夏老师的父亲。”梁军斜了远去的夏老头的背影一眼。

    “就他?还好意思来?”秦老大鄙夷地说道。

    “说是要想把他姑娘弄回他家照料。”不知道为什么,梁军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自从夏老头来,他就开始不安。

    秦老大一愣,他沉吟了半晌,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他们真是不要脸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怎么?秦叔?”梁军见秦老大的脸色,就心里咯噔一下。

    “还能是怎么的?为了钱呗,现在社会上给你老师捐款那么多,你老师的父母就开始打这笔钱的主意了,把你老师接回去,不就有资格,接受这笔捐款了吗?”

    梁军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刚才总感觉到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这个事一被说穿,梁军的心情就越发糟糕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见一辆车驶进院子,那车子来到两个人跟前,秦三从驾驶员位置上笑嘻嘻地伸出头来,对梁军道:“悬,你看谁来了?”梁军定睛一看,车门一看,是三姨从车上下来了。梁军两眼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叫道:“三姨,”就说不出话来了。

    三姨也掉泪了,走过来,嗔怪地拍了他的脑门一下:“臭小子,你差点没把三姨急死,给三姨发了那么个短信,再往回挂电话,就关机了,到现在还关机。”

    梁军这才意识到,自己很长时间没接电话了,这个时候,他敏锐地发现秦大嫂正往这边走,秦老大也在关注着娘俩,就赶紧给三姨介绍说:“三姨,这是秦总,那便是我的婶婶,这些日子要不是秦总还有我三叔,我早就完了。”

    这些话说得不假,当初秦三和他大嫂收留梁军,就是出于一种同情,虽然后来,梁军给他们带来的收益,远远大过他们给与梁军的,但是,毕竟还是秦家施恩在前,而梁军当着三姨,也就是家长的面说出这些话来,虽然都是些场面话,是一些虚话,套话,但是他代表着梁军知恩,当面告诉家长,就是要家长的层面代表家庭郑重感谢一番,这说明,梁军真是成熟了。

    秦大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三姨自然要认真地表示一番感谢,三姨如果不是天生丽质,就不会拴住车嘉佑的心这么些年,三姨三十多岁,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眉眼鼻子嘴长得那叫一个精巧,又加上这些年,车嘉佑给她买的衣服,都是精品,穿在身上玲珑曼妙,她笑容真诚地和秦大,秦大嫂还有秦三握手,嘴里柔和地说着感谢的话,把秦三看得呆了,刚才他接了人,就觉得这个人好看,却没想到仔细一端详,会漂亮到了这般地步。

    秦大嫂看到小叔子那傻迷痴呆的样子,就心里有了底,便很有技巧的问道:“呀,没想到,大妹子是这么俊俏的人,不知道妹夫是干什么的?”

    三姨脸上暗淡了一下,略微一沉吟,也说了句很有技巧的话:“咳,你这个妹子没本事,没拴住人家,跟别人跑了。”

    这话真是有技巧,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我结过婚,第二,现在没人,第三,这个结果不怪我。

    秦大嫂含笑看了小叔子一眼,秦三顿时像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样,美滋滋地乐起来,随后又格外殷勤地给三姨拎着包,送进了屋。

    中午少不了一顿丰盛的招待,秦三又是夹菜,又是倒酒,殷勤得让三姨脸上现出了红晕。

    下午,梁军和三姨说了一说这些天的境况,娘俩个一番唏嘘,又是掉泪,又是笑的,梁军一个下午没上班。

    第二天,梁军正常上班,秦三又打发人来找他,到了那边,发现是法院的人,来人给了他起诉状副本,并通知他,他涉嫌剥夺别人的对子女的看护权,现在被起诉了,要求他在15日之内,进行答辩。

    梁军拿着这诉状副本,气得像发疯,世界就是这么滑稽,置亲生女儿生死于不顾的,居然堂而皇之的上法庭讲道理,讲报恩,讲大义的人,却像做了贼一样,要被人家告上法庭。

    到了晚上,梁军正要去医院照料老师,秦三急冲冲地跑进来,拿着一张报纸,对梁军说:“悬不好了,报纸上又说你了,这回是说你坏话呢。”

060、官司

    秦三急冲冲地跑进来,拿着一张报纸,对梁军说:“悬不好了,报纸上又说你了,这回是说你坏话呢。”

    梁军赶紧拿过报纸来看,之见上面一个很大的标题:《学生救护老师一事,恐另有隐情》,接下来,上面说,据可靠人士透漏,在女教师成为植物人后,教师家人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并提出要将病人接管,以尽到一个亲人的义务,但是,被学生及其身后的人物拒绝,相关人士判断,可能是为了谋绒额医疗费。

    梁军看了一遍,似乎是没看明白,手抖得很厉害,再去看,那报纸就哗啦哗啦地抖得更厉害,梁军就颤声问:“啥意思?它说什么意思?”

    秦三倒也没隐瞒,就道:“这上面说,你照顾老师,是为了她的巨额医疗费。”

    “放他娘的狗臭屁!”一向没怎么骂过人的梁军,这回可是真的狂怒了,他一把扯过那个报纸,三把两把撕得粉碎,这还不解气,从地上捡起个石块来,嗖的一下就打在一只四处找食的流浪狗身上,那流浪狗委屈的叫唤着跑掉了。

    梁军仍然委屈得想哭,他的双拳紧握,两眼喷火,像个被关进笼子里的狼,在地上来回转着圈。

    秦三和三姨知道他心里苦,怕他气坏了,就赶紧安慰他,跟他说些别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梁军始终闷闷不乐。

    晚饭也没吃几口,呆呆地坐在他刚来构件厂时住的那个水泥管子前,想着自己当初照顾老师的一幕幕,自己在那么难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老师,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报答那份恩情,为了那份情义,自己是问心无愧的。可是老师她的家人干了些什么?在老师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管,还一味地想要钱,甚至不惜逼着自己去卖肾,到了有人给老师捐款的时候了,他们又想着把老师弄回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简直是禽兽不如。

    都说心底无私的人什么都不怕,但是对于青年人,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怕的就是别人的误解,怕的是自己一心一意付出了,却被别人说三道四。梁军此刻,如果有能量,他恨不得把所有能摸到手的东西全砸碎,他又恨不得对天下的人都说:“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绝对不是贪图老师的医疗费,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当初压根就不会去卖肾了。”

    让他感到无奈的是,他没有机会对天下的人说,而明白自己心意的人,现在不在身边。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百口莫辩的悲哀。

    “你们不是说我有所图吗?那我就退出来,我清清白白地,不跟这笔钱发生任何关系,看你怎么说。”梁军和许多脾气倔强的少年一样,很容易被人用了激将法,生气之后,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十五天之后,梁军按照法院传票通知,到区法院应诉。

    这个消息早已被散布出去,到了开庭那一天,法院门站满了人,一些人是为了看看梁军的真人,还有一些人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9点20分,梁军来到了法院,他的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三姨,另外一个是秦三,这时候等在法院门口的记者,轰的一下围了上来,把麦克都伸到了他的嘴边,问他的感想,弄得梁军脑袋都发胀了。

    另外一边,法院的草坪上站了一些少女,看见梁军走过来,就尖叫起来,还有的打出了横幅:“军,有了你中国男人才有哥样”。梁军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挺自己,他真的有些激动,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带进了屋里。

    9点40分,庭审正式开始,对方的诉讼代理律师,提出:“自夏云清出事以来(云清?还是云轻?上海人的取名习惯用卿,梁军一直不太明白老师到底叫什么。),夏家悲痛不已,几次向梁军提出要接受护理一事,而梁军始终不同意,至今眼看自己的亲骨肉昏迷至今,不能得到妥善有效的护理,他们非常着急,也怀疑女儿夏云清病情一直未见好转,就是在梁军手中得不到有效治疗,才出现今天的状况。”

    梁军的律师则当场予以反驳,并由梁军进行陈述。梁军便详细叙说了自己送老师来时的每个细节,包括自己为了筹措老师的医疗费,怎么想去卖肾,最后差点丧命,而对方则埋怨他没有卖肾的过程。说到这里,听众席上一片哗然,许多人都很愤怒,说到最后,梁军得出结论,对方从来没有提出过要接手护理的要求,不仅如此,在自己出去筹措医疗费,家人四处寻找自己的过程中,夏老师的家人竟然都没有到过病房照料一下老师。

    夏老师的继母则站起来,坚称自己多次提出,只是自己因为没有经验,没有给录音罢了,而既然自己提出接手的要求,对方不同意,自己当然不可能到医院去护理了。

    双方就这个地方展开了辩论,法庭要求出具证据,夏家竟然找来了三个声称在场的人物,这些人坚持说:她们当时在场,而夏家确实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梁军见对方这样耍赖,火气又有点控制不住了,情绪有些失控的苗头。

    这个时候,法庭又要求梁军找出证人,梁军正在沉吟,三姨站了起来,道:“我作为梁军的姨母,自始至终陪在一起,我作证,他们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对方立即反对,说:“他们属于自己家的人,作证没有效果。”

    这回梁军可就傻了,因为现在只有三姨能够证明,如果三姨没有资格,那就无法证明了。

    对方看到梁军无言以对,就得意洋洋的宣布道:“我们可以看到,对方没有证据证明……”

    话音未落,场外响起一个声音:“有证据,我可以作证。”

    大家循声望去,一个漂亮得不讲道理的少女袅袅婷婷走进来,这个人竟然是楚楚老师。

    楚楚老师获得法庭的允准后,道:“夏老师作为自己的同事,出了事之后,自己就始终陪在一起,自始至终,夏家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这样一来,情况就有点复杂了,法庭上听众们窃窃私语,大家莫衷一是。这个时候,法官宣布,根据法官的自由裁量权,决定采信夏家的证据,并且解释说:“根据情理推断,梁军方面的证词不合常理,一个同事怎么可能始终伴随治疗?”

    这样一来,事实上法官的潜台词也应该很清楚了:“作为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这样不离不弃地给老师治疗?”

    法官的话音一落地,立即在法庭上引起了更大的反响,整个法庭声音嘈杂起来,法官不得不几次维持秩序。

    夏老师的继母嘴角闪过一阵得意的笑,用眼角瞥一眼梁军,轻声说了一句不易被人听见的话:“贱种,跟我斗。”

    接下来,对方律师提出了新的疑虑:“请求法官先生注意:伤患人员是个年轻女性,而且是个漂亮的年轻女性,而梁军是个少年男子,按照正常的生儡期判断,这个时期的少男对女性的身体结构是极为好奇的,在伤患失去行为控制力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怀疑,梁军坚持要为伤患护理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有理由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亲人是否会受到伤害。”

    对方辩护律师这样的辩词,可谓既无耻,又抓理,一下就把人们的想象给引导出来了,法庭就像油锅里洒进了盐,整个场面都乱成了一锅粥了,有的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开始辩论,还有的开始谩骂起律师和夏家人来:“真无耻,拿着一个伤患的**来爆料,你们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草尼玛的,你们自己家的人不护理,人家护理都不行吗?”

    法官也没想到律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既然提出来了,就得审下去,就重申了法庭秩序,然后对梁军进行调查:“当事人,你可以简单地陈述一下,你是怎么护理病人的。”

    说实话,这个问题真打中了梁军,实事求是的说,他确实看过老师的身体,但是要是不那么说,也交代不过去。对方的这个角度,他从来没有想过,压根就没想到对方会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他真的是无语了,也真是被伤着了,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十几秒,法官的询问还在重复,这个时候,楚楚站起来了,她说:“法官,我有权利护理吗?”

    整个法庭都被这个问话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法官也一愣,道:“你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楚楚就说:“按照刚才法官的说法,我们同事出了事,我作为同事始终伴随在一起,是不合常理,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亲密的友谊,人间的真情都是不合常理的,顺着这个思路想,在梁军不方便护理的时候,而夏老师的家人不护理也符合常理的时候,我们护理又属于不合常理,我就不知道该不该护理了。”

    楚楚的话一下就用法官的矛攻了他自己的盾,极大地讽刺了法官,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些小伙子用艳羡地看着这个无比美丽,又语言犀利,逻辑缜密的姑娘。法官的脸一下就红了。

    他强词夺理道:“难道你自始至终都护理吗?”

    三姨终于听明白了楚楚的话,很是感谢这个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姑娘,就站了起来:“我们好几个人呢。谁方便了谁护理呗。”

    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还有我呢。”大家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粉雕玉砌的,漂亮得耀人眼。

    听众们就嘀咕,今天是怎么了,开上美人大会了。还有的就羡慕起了梁军:“这么多漂亮人为他说话,太他娘的幸福了。”

    小妖来到发言席上,说:“我们几个人自从出事起,就陪着来到上海,因为梁军不方便,我们都自觉地帮他护理起老师来,如果法官觉得这个不合情理,我们也没办法。不知道法官认为什么情况属于合理?其实,我们为夏老师做得更多,比如开始,我的父亲一个企业家,为了梁军的知恩图报的这个情怀所感动,他说,要鼓励现在的年轻人,保持这样的正义,所以,赞助了在上海期间的所有的医疗费用,还借给了梁军一百万美元的治疗费用,但是后来,有人找到我的父亲,要求增到150万美元,在被我父亲拒绝的情况下,我父亲的许多店铺在一夜之间被砸毁,最后迫使我父亲收回借款。”

    说到这里,小妖歉意地看了梁军一眼,然后又说:“我父亲委托我,在这里向梁军表示歉意。”说着,她转向梁军鞠了一躬。

    梁军怎么也没想到小妖会来到现场,更没想到,自己的事会给人家车嘉佑惹出这么大麻烦,顷刻间,所有的怨尤,所有的不理解都化作云烟。

    小妖说完后,又咄咄逼人地看着法官:“请问法官先生,你认为,这样的事就合理了,是吗?”

    法官此时非常狼狈,先后被两个女子伶牙俐齿攻击,他有点后悔,前几天收下了阎姐的五万块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既然上了贼船,就得死扛到底了,他说:“这个事不是今天法庭讨论的议题。”

    这个时候,对方律师站起来了,道:“据说,后来几位都离梁军而去,那么在这个期间,请问梁军是怎么护理病患的呢?”

    这个时候,又有人说话了:“难道,我们不可以吗?”

    说话的是水泥构件厂厂长妇人,也就是秦大嫂。

    接着秦大嫂简单陈述了梁军去水泥构件厂的所有细节,当然也是有所选择的说,至此,对方辩护律师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法庭准备休庭,下次开庭宣布判决情况,这个时候,梁军站起来,提出了发言请求,他说:“到现在,究竟是谁有理,我就不用说了,法庭上的掌声说明了一切,在这里我做个声明:‘既然对方想要回护理权,我同意,什么时侯接管,通知一声。’”

    这个声明一做出,法庭上下,听众们都楞了:“没想到这个结果。”

    第二天,各大晚报,各网站铺天盖地地报道了法庭审理的全过程,对夏家谩骂的帖子,对法官质疑的帖子,把网站给刷爆停了。

    夏老师的继母听说梁军放弃了对夏老师的护理,回到家就手舞足蹈起来,但是没多久,她的女儿就气势汹汹地问她:“你还美呢,你也不看看网上是怎么骂你的吗?”

    这个女人倒是很沉住气,她说:“骂呗,声名值几个钱?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争取来这个护理机会,值多少钱吗?200万美元。”

    但是,她的脸上笑容还挂在脸上,表哥阎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个世界没有比你再蠢的了,你也不去死。好了,网上有一条最新报道,你自己看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804/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老师美如妖最新章节! 作者:郑虹所写的《我的老师美如妖》为转载作品,我的老师美如妖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老师美如妖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老师美如妖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老师美如妖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老师美如妖介绍:
即便是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老师依然是那样美丽绝伦,只是她的身子再不擦就该生褥疮了,现在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气味了,可是在这里,没有谁能帮自己做这件事,梁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找来湿毛巾,掀开了老师的被子。我的老师美如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老师美如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老师美如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