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铁壁合围日本人(下)
梅岭说出这一番话,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他在定边和大姐梅婷通电话的时候,得知自己将要带队去海南岛参战,除了不厌其烦的细心叮嘱他,要注意自身安全之外,其他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并一再说,自己的身体和情况很好,弟弟不要惦记。
在梅岭的记忆之中,自己的大姐绝不是这样琐碎的人,哪怕是自己作为定边军事学院新学员,赶赴山西战场,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时候,大姐也只是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心细,”而大姐现在的话,颠覆了梅岭心目之中的大姐形象。
越是这样,梅岭的心里越是酸楚,他在与父母亲联系的时候,也知道,姐夫和二姐,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大姐一个人留在定边,虽然双方的老人都在,可那种缺失的关爱,梅岭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是,也能体会出大姐的心情。
他想要对大姐说,“你就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姐夫吗?”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梅岭又咽了回去,他了解大姐的xìng格,不是个扭扭捏捏、优柔寡断的人,如果要是有意让自己带去一些话,不用自己问,大姐肯定会说,正因为如此,梅岭的心里才愈发的难受。
今天,在海南岛战场,意外的与唐秋离相逢,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了,情不自禁的倒出来,有抱怨,也有为大姐鸣不平的意思,说完了,才有些后悔,姐夫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脑子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怎么能像普通人那样,整rì厮守在大姐身边呢?
梅岭的话,让唐秋离心里一暗,定边一别,已经一年有余,征战的脚步匆匆,未曾有过停留,和梅婷在一起的rì子,最长的,也就是在华北的那段时间,自从转战到江南和缅甸以后,再也没有几rì相聚,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梅婷在定边,梅雪在昆明,只有刘心兰在身边,至于小玲,已经芳踪杳杳,成为记忆之中永久的痛。
而梅婷,是为自己付出最多的,两次负伤,两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本应该多陪伴在她的身边,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都说,乱世女儿情更真,可哪知乱世女儿情更苦,战火硝烟、生死战场,聚少离多,剩下的,就是记忆之中的牵挂和思念。
茶楼雅座内,气氛多少有些伤感和压抑,梅岭看着姐夫黯然的神sè,心里极为不安,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唐秋离展颜一笑,抛开了心里的儿女情长,朝着梅岭轻轻摆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并且,他知道梅岭要说的是什么,解释起来,会让自己的内心更加愧疚。
看着有些躲避自己目光的梅岭,唐秋离的笑容愈发的温馨了,说道:“梅岭,我知道你的心情,这样,咱俩有个约定,等海南岛战役打完之后,我和你一起回定边,路经昆明的时候,带上你二姐,还有……”他刹住了话头,本来,他是想说,还有刘心兰,可当着梅岭的面,不说更合适一些,倒不是心中不安,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梅岭虽然是个男孩子,也没有过恋爱的经历,可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没有人生的阅历,不再是青葱少年,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朦胧懂一些,姐夫没有再说下去的话,他大约也猜出了几分,姐夫身边那个漂亮的少尉女参谋,肯定与姐夫的关系不一般。
对,是眼神,是看着姐夫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像是大姐和二姐,看姐夫一样,这件事,要不要对大姐和二姐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梅岭的心里,多少有些嫉妒和气愤,还有不平和心结,梅岭抬头,对上唐秋离清澈如一泓秋水般的眼眸。
梅岭的心神,顷刻间迷离在这样的目光之中,些许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他自失的一笑,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唐秋离喟然叹息一声,两世为人的他,岂能不了解梅岭的想法,悠悠的说道:“梅岭,有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更理解。”
梅岭一笑,聪明的岔开话题,不在这个无法言明的问题上纠缠,转而问起海南岛战场的情况来,两个职业军人,谈起战争,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而梅岭对于战争的理解,对于战场环境的亲身体验,让唐秋离刮目相看。
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教给梅岭了,几年的战火生涯,自己的这个内弟,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中级指挥官,很多的想法,虽然略显滞涩,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假以时rì,梅岭会快速成长起来的。
唐秋离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梅岭,内心十分的欣慰,而受到鼓舞的梅岭,更是把这当做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姐夫是当代的军事大家,百战百胜的无敌军神,随便拿出一个战例,就是军事学院高级指挥系的教材。
趁着梅岭喝茶的功夫,唐秋离问道:“梅岭,我记得你在军事学院学习的专业,是高级参谋专业,这样吧,打完海南岛战役,我给你们刘副师长和蒋院长,去一个商调函,到师指挥部参谋处来工作,那里的舞台会更宽广,更适合你发挥特长,你看怎么样?”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好机会,在最高指挥机关工作,不但起点高,晋升的机会快,再次外放的时候,职务肯定会提升一格,最主要的,是在最高指挥机关,眼界和掌握战役的层面也不一样,相对来说,得到的信息量也会大不一样,对于一个中级指挥官的成长,绝对是有利的。
其实,唐秋离看中的,是梅岭踏实的工作作风,实战经验,还有他的专业,要说私心吗,还是有一点儿,放在自己身边,能时时照顾他,岳父、岳母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在战场上出现意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苦的情形,让自己情何以堪?
梅岭明显意动,默默权衡利弊,内心挣扎一会儿,一股坚毅的神sè,浮现在年轻的脸上,憨厚的一笑,对唐秋离说道:“姐夫,多谢你的好意,我考虑一下,还是在基层部队多锻炼几年,增加实际作战经验,何况,我的志向,不仅仅是当一个好参谋,还要带兵,等我觉得自己能帮上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唐秋离笑笑,没有再劝,梅岭有自己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作为他的最高长官和姐夫,没有理由剥夺他实现自己理想的权利,相反,还很欣赏梅岭的志气,两人在茶楼里,谈了几乎一个下午,梅岭谢绝了唐秋离派车送自己回去,健步赶回营区。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刘心兰,笑着迎上来,说道:“和梅岭谈了这么长时间哪,也不知道用车送他回去,”唐秋离笑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刘心兰揽在怀抱里,他从刘心兰的笑容里,敏感的觉察到这个女孩子内心的些许忐忑。
几天之后,从dú lì师各野战兵团抽调的部队,陆续抵达海南岛,三十多万部队,一波接一波的进入海南岛,几个主要港口,每天来往的运兵船不断,几千辆卡车组成的运送车队,把战士们送往指定的作战区域,对于这么多的dú lì师部队,进入海南岛,当地的老百姓,抱着惶恐不安而又期待的心情。
几年的时间了,自打rì本人侵占海南岛以来,中国人的军队,在当地老百姓的心目之中,印象已经模糊,在rì本人统治下的rì子,并不好过,交不完的捐和税,出不完的劳工,rì本人恨不得榨干海南岛上,每个中国人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中国人的军队来了,是穿着和zhōng yāng军不一样的军装,他们会对老百姓怎么样呢?几天下来,这支军队的严明的纪律,对老百姓秋毫无犯,让当地人耳目一新,逐渐的,与部队开始接触,不再是带着畏惧的心态。
整天忙碌的唐秋离,自然不会知道,普通老百姓的心里想法,在所有部队都到达之后,他立即召开参战部队团级以上军官参加的军事会议,在会议上,唐秋离部署海南岛战役第二阶段的作战任务,部队分成左中右三路。
左路,以临高为攻击出发地,中路,以屯昌为攻击出发地,右路,以琼海为攻击出发地,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由北往南,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逐步压缩rì军继续南撤,各路部队之间的间隙,不得大于一公里,并且,那支部队都不得冒进。
最后,唐秋离语气严厉的对各位军官说道:“我希望你们各级指挥官,决不可因为我们兵力强大,而轻敌冒进,大家都知道,这是中南半岛战场的最后一役,可不要存了抢功劳的心思,我们出动这么多的部队,就是为了练兵,锻炼各部队海岛条件下的作战能力,那个部队,如果发现rì军就狠打,我就取消这支部队的参战资格!记住,我们采取是铁壁合围战术。”
师长的话,让这些抱着最后一战,痛快过瘾大杀小鬼子想法的旅长们,心凉了半截儿,唐秋离看着军官们比较难看的脸sè,笑着说道:“不过,在战役发起之前,我要特别表彰一个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周玉山晋升
听到师长唐秋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特别表彰一个人的话,军官们的耳朵都竖起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自dú lì师组建以来,还没有过的事儿,师长当面表扬人的时候都不多,何况是在千把人的大会上,军官们都自各个野战兵团,谁不想得到这个荣誉,回到老部队,那可是面子有光的事情。
军官们心里痒痒,都希望师长要表彰的人是自己,不但为自己的兵团争光,还让自己的部队出名,唐秋离笑着看有些sāo动、跃跃yù试的军官们,心里很是高兴,能够珍惜荣誉的军官,是合格的军人。
他说道:“我要特别表彰的人,就是dú lì师后勤部副部长,兼海南岛作战兵团后勤部部长周玉山上校,玉山,请到台上来!”唐秋离热情的招呼周玉山上台。
周玉山有些晕晕乎乎,师长的这个嘉奖,也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按理说,得到嘉奖的,应该是一线作战部队的指挥官,自己一个搞后勤的,能有什么战功?
站在台上的周玉山,看着台下千余位军官,羡慕的眼神,忽然脸红起来,唐秋离走到他身边,说道:“我要表彰的,周玉山上校,在此次部队大举进入海南岛行动之中的出sè表现,诸位都知道,三十余万部队,长距离运输,跨海调动,需要的后勤保障难度,可想而知。”
“而兵团后勤部,在周玉山部长的领导下,仅仅用了六天时间,就圆满的完成了部队调动的任务,再一次展现了后勤部门的过硬战斗力,各位想一下,此时的琼州海峡,风高浪急,自然条件恶劣,能做到这一点,难能可贵,我还要宣布一道命令,晋升周玉山上校为陆军少将军衔。”
哇,全场震动,在dú lì师部队里,晋升一级军衔,比登天还难,非有大功或者是贡献突出者,根本不可能晋升军衔,尤其是将军军衔,自部队组建以来,周玉山是第一位晋升为少将军衔的上校军官,而且,是由师长亲自宣布的,而且,还是后勤军官,大家除了羡慕,没有其他的想法。
雷鸣般的掌声,几乎冲破了房顶,面对突如其来的荣誉和晋升,周玉山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让他有些不大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周玉山朝着台下,全体起立鼓掌的军官们,庄重的敬各军礼,然后,看着唐秋离,嘴唇颤抖着说道:“师长,承蒙厚爱,我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师长如此赞誉,玉山愧不敢当!”
唐秋离大笑着说道:“玉山,你当得起,”然后,对着台下的军官们大声说道:“周玉山少将,就是诸位的榜样,做好本职工作,都有晋升的机会,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期待着各位,你们的部队,在这次特殊的海南岛战役之中,有突出的表现!”
散会了,军官们还在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这件轰动整个dú lì师的大事儿,更有与周玉山熟识的军官们,嚷嚷着让周玉山请客,唐秋离很满意这次会议的效果,这等于是一次战前动员,毫不费力的就把军官们的情绪,给煽动起来。
周玉山以一名后勤军官的身份,第一个晋升少将军衔,所带来的冲击力,还不止这些,后勤部门,在一线作战部队军官们的眼里,历来是个冷衙门,每天的琐屑事情,就够烦心的,还立不了战功,一线作战部队指挥官,被调到后勤部门,都认为是发配,坐冷板凳去了。
以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为例,师长唐秋离为了处罚他,先是降级调到身边担任作战参谋一职,后又调到后勤部门,去帮后勤部长张全的忙,在直属兵团各旅长的心目之中,是师长最严厉的处罚了,而今天,周玉山的晋升,和师长给予的赞誉,让大家知道,在dú lì师部队里,哪怕你只是在一个极其次要的部门,只要做出突出贡献,也是有机会晋升的。
散会之后,唐秋离给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下达了如下命令,“乐一琴,你部出动不少于四个战斗机团,两个轰炸机团的兵力,配合这次铁壁合围战役的进行,此外,密切关注海南岛外海方向,是否有rì军舰队出现。”
第二道命令,是给掩护dú lì师海军陆战队登陆海南岛的,炮艇大队和武装民船大队下达的,“你部现阶段的唯一任务是,不分昼夜,监视海南岛所有的港口,以及出海通道,封锁所有有可能离岛的通道,一旦发现rì军企图外逃,立即预计歼灭,”唐秋离的命令,实际上已经堵死了宫泽西川所部rì军,能离开海南岛的一切机会。
军事会议结束的第二天,dú lì师各部队,按照部署,开始了铁壁合围的大规模行动,西起临高、东至琼海,绵延几百公里长的战线上,四十多万士兵,组成密不透风的一道封锁线,天上有飞机,海上有炮艇,滚滚往海南岛南部推进过去。
兵力的密集程度,在中南半岛历史上,都是空前的,由北至南的封锁线兵力厚度和战役纵深,达到了三十余公里,别说是三万六、七千名rì军,就算是一只耗子,也别打算溜过去,攻击开始之后,部队按照作战计划,稳步推进,推进的速度,每天不过几十公里。
太阳升起老高,部队才开始行动,没等夜幕降临,部队就开始宿营休息,这样的打法,在习惯炮火连天、弹飞如雨、杀声震天的dú lì师众将看来,很是不解和不习惯,出动四十多万兵力,战役打得如此沉闷,那是打仗啊,跟游山玩水差不多,也不知道师长是咋打算的?
不就三万多小鬼子吗,部队上去,嘁哩喀喳几个小时就收拾利索了,何必浪费这么大的jīng力,四十多万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三万多小鬼子,这仗打得,没劲儿透了,尤其是韩铁的海军陆战队各旅长,更是心里憋屈。
海军陆战队出师不利,首战海南岛,各旅都憋足了劲头儿,而且,还信心满满,以八万多兵力,对小鬼子三万多人,兵力三比一不说,还有超出几倍以上的火力优势,天上有航空队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配合,吃掉这股小鬼子,小菜儿一碟。
闷头训练了三年多的时间,陆战队已经是一柄磨砺得寒光闪闪的利刃,首战必胜,打出海军陆战队的威风和名气来,是所有官兵的一致想法,而且,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战役打响之后,事实却并非如此,rì军采取的新战术,让习惯于大兵团作战的陆战队,极不适应。
与rì军颤斗多rì,虽然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可是,从韩铁到下面的各旅长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战斗的节奏滞涩,极其不顺畅,虽然零星战斗,每天都会发生很多起,但战果却不佳,不但没有大规模歼灭rì军部队,自己反而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尤其是与战果不成比例的死亡,与rì军的伤亡,几乎达到了一比一,这样的结果,让一心打出威名的陆战队军官和韩铁,如何能接受得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扳回一局,可师长的打法,却是让陆战队的军官们心里不舒服。
这样打下去,就算包围了小鬼子,最后全歼,分到陆战队嘴里的肉,能有多少?几个旅长在一起一嘀咕,找到司令官韩铁,请他把大家的想法,跟师长汇报一下,让陆战队的六个旅,脱离大部队,前出攻击前进,担任整个部队的前卫,说白了吧,就是想独自承担歼灭宫泽所部rì军的作战任务。
韩铁的心里,比几个旅长还要着急,海军陆战队在自己的手里,第一仗就打得颜面无光,虽然不是打了败仗,可在韩铁的心里,比打败仗还要难受,八万多部队拉上来,在不大的海南岛,不但没有完成消灭三万多rì军的任务,反而被小鬼子纠缠的有劲儿使不上。
部队的伤亡,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这仗打得,就是个郁闷,经过师长的点拨,韩铁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对于如何解决rì军新战术带来的困扰,有了新思路,如果再次接战,他绝对有信心,以最短的时间,最利索的方式,一雪前耻,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他非常希望,自己的陆战队,能独自担任这次攻击任务,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更是为了这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的荣誉,但他知道师长的脾气,也明白师长动用这么多部队,围剿区区三万多rì军部队的真实用意。
因此,尽管他内心十分希望陆战队独自承担攻击任务,但他没有这个胆子,去请求师长改变既定的战术,正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手下几个旅长来了,韩铁心里暗喜,表面儿上却说,“这是四十多万部队的统一部署,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不能干扰师长的正常指挥,还有没有纪律xìng了?啊!”
几个旅长面面相觑,当时就蔫了,司令官都这么说了,看来没戏,韩铁心中暗笑,接着,说出下面的话来。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韩铁的鬼主意
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少将,内心巴不得自己的部下,到师长那里去闹一下,最好是能将任务抢过来,他知道师长的脾气,对兵团司令官一级的指挥官,要求严格,一再强调要有大局观,要有全局的战略眼光和头脑,自己去,肯定是一顿劈头盖脑的批评,讨不着好果子吃。
相反,对待旅长一级的指挥官,只要不是犯原则xìng和不可饶恕的错误,态度非常之好,还很有耐心,这几个家伙去,说不得会弄出个好结果来,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就万事大吉了,不过,面子上的功夫,韩铁还是要做的,不能给师长留下把柄不是?
韩铁批评完几个旅长之后,看着垂头丧气的部下,肚子里暗笑,语气一转,说道:“咱们dú lì师有个良好的传统,鼓励下级向上级提出不同的意见和建议,而师长本人,更是愿意听取基层指挥官的意见,所以,我耐心的听取了你们的意见,不过,jǐng告你们啊,到此为止,师长现在很忙,不要去打扰他,都回去吧,按照既定的战役部署,遵照执行就是了!”
能做到指挥一万多人马的旅长,那个不是人jīng,那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韩铁的话刚一说完,几个旅长就交换一下心领神会的眼神儿,互相一挤眼睛,连忙告辞,韩铁还特意jǐng告道:“不许动歪心眼儿啊,这么多的部队,好处也不能咱们陆战队一家占了。”
唐秋离的战役指挥部,跟随中路攻击部队行动,此刻,正听着参谋长杨克天的汇报,杨克天拿着几份电报说道:“师长,左路攻击部队报告,自开始进攻以来,没有与rì军发生任何形式的交火,部队已经相继占领南宝、中和、新洲一线,他们来电请示,是否可以加快推进速度?”
唐秋离未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杨克天接着说道:“右路攻击部队报告,自琼海南下攻击以来,除了在万泉一代,歼灭rì军四百余人之外,其余时间,没有发生任何战斗,部队进展顺利,根据报告显示,这部分rì军,属于迷路,误入我军封锁线,应该是遭遇战。”
唐秋离有些诧异的问道:“只有一股迷路的rì军?右路军还有其他情况报告吗?”杨克天接着说道:“有,右路攻击部队,面前已经推进至石壁、龙江、朝烈一线,在朝烈,部队发现rì军的一个秘密补给仓库,设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除了大批的武器弹药之外,还有几百具当地百姓的尸体。”
唐秋离一皱眉头,脸sèyīn沉下来,问道:“能判断死亡原因吗?”杨克天看了一下师长的脸sè,语气沉重的回答道:“根据部队的报告,尸体上没有枪伤和刀砍的痕迹,应该是在搬运完物资之后,被从外面堵住洞口,窒息而死。”
“啪”唐秋离掐断了手里的红蓝铅笔,脸sè铁青的说道:“畜生!”事情很明显了,右路攻击部队,歼灭的那股rì军,正是执行藏匿武器弹药的部队,逼迫当地百姓做完劳工之后,又残忍的活埋了他们,因为没有来得及撤退,遇到了自己的部队,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唐秋离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还有什么情况?”杨克天说道:“右路攻击部队也是请示师指,是否可以加快推进速度,战士们目睹了rì军的暴行,纷纷请战,部队现在士气高昂,师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战役节奏,加快推进速度?”
要是在以前,杨克天是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他的职责不在于此,但他现在是海南岛攻击兵团参谋长,有责任和权力,向最高指挥官提出自己的建议,这也是角sè转换之后,不同的心态,杨克天很有悟xìng,尽管以前没有担任过类似的职务,但他进入角sè很快,已经初步显示出自己的才干。
唐秋离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摇摇头,说道:“不行,战场的节奏不能打乱,我们的目的,是要将rì军赶到一处,聚而歼之,在这个过程之中,锻炼部队在海岛环境下的作战能力,还有军事学院的学员们,也需要实战锻炼,急不得,必须确保部队过后,没有一个漏网的rì军,更不能留下隐患。”
杨克天点点头,他从内心里,认同师长的战术,这次海南岛战役的第二阶段计划,很多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这一仗,消灭rì军不是主要目的,锻炼部队和实习学员,才是师长的真实想法,否则,就不会拿出四十多万人,这么大的阵仗了。
唐秋离思考一下,说道:“克天,给左右两路攻击部队去电报,命令他们,必须严格按照作战计划进行,任何部队,都不得采取冒进的方式,尤其是各旅之间的结合部,不能有一点儿漏洞,”杨克天复述一遍电文之后,快步出去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唐秋离的预料之中,四十几万部队,齐头并进,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封锁线纵深几十公里,rì军就算是一条泥鳅,也钻不过去,那个宫泽西川不是个傻瓜,就冲他拿出对付韩铁陆战队的战术来看,就是个肚子里有点货,老jiān巨猾的家伙,比那些满脑子武士道jīng神的rì军指挥官,难斗得多。
不过,自己的战术,正是宫泽西川战术的克星,以厚重对轻灵,以集中对分散,让rì军无处下口,也就是海南岛的地形条件,唐秋离才敢采取这样的战术,要是在战略回旋空间大的地方,唐秋离绝不会采取这样的打法。
这时,刘心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说道:“师长,特战支队楚天支队长来电,”唐秋离接过电报,“师长,我支队已经深入五指山区和黎母岭一带,目前rì军正在收拢兵力,快速南撤,似有往五指山区集结的动向,此外,黎母岭一带的rì军,也在往五指山区靠拢,并在沿途布置大片的雷区,请师长提醒各部队注意防范,我支队在继续跟踪之中,最新情报,随时发送。”
唐秋离冷笑一声,rì本人玩儿起了新把戏,知道布置雷区,迟滞dú lì师部队的推进速度,但这有用吗?对于这一点,自己早就有所准备,各部队工兵配发的扫雷装备,正好要在实战之中检验一下效果,rì本人就很配合的送上门儿来!
他对刘心兰说道:“心兰,立即将这个情况,通报给所有的部队,”刘心兰还没有走,隔着帐篷,唐秋离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是故意压低声音的问话:“黄大队长,师长在指挥部吗?他现在忙不忙,请您给通报一下吧,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师长。”
不用看见本人,光是听声音,唐秋离就知道,是海军陆战队的那几个旅长来了,都是老部下,熟悉得很,并且,还能猜出他们来见自己的目的,唐秋离莞尔一笑,心里暗道:“这几个家伙,是憋不住了,来找自己要任务,想单打独斗,找回面子,可以理解。”
山虎进来,还没有说话,唐秋离朝着他一点头,山虎“嘿嘿”一笑,转身出去了,然后,唐秋离坐在桌子后面,埋头看一堆电报,马上,几个少将联袂进来,“报告师长,海军陆战队参战部队指挥官,全体来到,请师长训示!”
咦?没动静,师长头也不抬,就像没听到一样,几个旅长有些傻眼了,要是师长接过话头,正好借机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师长没搭腔,往下的话,就没法说了,几个人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哪,坐也不是说也不是,互相挤眉弄眼,可谁也不敢先开口。
唐秋离的威信在那摆着呢,几个人一路上壮起的胆气,一见到师长,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正好,杨克天进来,奇怪的看着几个金星闪耀的少将,在那捅捅鼓鼓,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几个旅长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又是招手又是示意,让杨克天帮忙打个圆场。
杨克天一看师长的意思,当时就明白了,做了一个很怕的表情溜走了,凉了足有五六分钟,几个旅长都快崩溃了,唐秋离才抬起头,故意惊讶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在一线指挥部队,到这里做什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汇报吗?”
哎呦,师长总算开口了,而且,还留下了话头,几个旅长都是脑筋活泛的主儿,岂能发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借机七嘴八舌的将自己的意见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唐秋离。
唐秋离一笑,说道:“理由很充分吗!”几个旅长以为有戏,当时jīng神大振,大有跃跃yù试的意思,忽然,唐秋离敛起笑容,冷不丁的问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都是老军伍了,条例、条令烂熟于心,张口就来,几个旅长几乎条件反shè似的,一起回答道:“报告师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话一出口,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师长将这条提出来,自己的理由就显得苍白无力,偏偏还回答的这么顺溜,真是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走投无路的选择
看着几个旅长一脸的沮丧表情,唐秋离心里暗笑,故意严肃的说道:“既然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好好执行指挥部的战役部署,为什么丢下部队,跑到我这里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不是有违反军规的嫌疑啊?”
海军陆战队的几个旅长,当时就傻眼了,师长这是在上纲上线,不会是身边又缺参谋了吧?直属兵团的刘大嗓门儿,航空兵的乐一琴和刘粹刚,可是刚刚卸任,莫非要把咱们哥几个弄到身边当参谋?
万一真是这样,别说是打翻身仗了,就是参加战斗,也没自己的份,老老实实呆在师长身边,听着枪炮声、看着别人冲杀战场,还要归哪个二十来岁的少尉刘参谋领导,那还不憋屈死?这样想着,脸上的汗,可就下来了。
也难怪这几个旅长害怕,经过刘粹刚心有余悸的大事渲染,刘心兰的小恶魔形象,已经深入到海军陆战队几个旅长的内心,一想到,自己一个堂堂海军少将,每天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动辄还要训斥几句,跟班儿似的,在师指挥部每个部门丢脸,腿肚子都打哆嗦。
唐秋离看着几个旅长不断变化的脸sè,肚子里,早就乐开了花,板着脸说道:“我估计,你们几个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根子还在韩铁那儿,是不是受了韩铁的指使?看来,我身边还缺几个海军参谋啊!”得,一句话,让几个人嘴咧的跟吃了苦瓜似的。
几个旅长吓了一大跳,师长够狠的,这是让陆战队全军覆没呀,弄来几个旅长当参谋不算,还要把司令官弄来,急忙否认道:“师长,这你可冤枉我们韩司令官了,这事儿跟我们韩司令官没关系,使我们几个瞒着他来找您的!”
唐秋离一硒,说道:“可以呀,还挺讲义气,知道保护上司,那好,我打电话证实一下,”说着,拿起旁边的电话,“我是陆战队第三旅旅长,请接韩铁司令官,有急事汇报!”几个旅长眼睛一闭,完喽!师长这是在使计策呀!
韩铁正坐在司令部里,美滋滋的等着好消息,通讯参谋回头说道:“司令官,三旅旅长找您!”韩铁喜出望外,这几个家伙挺聪明的,知道先报告好消息,说道:“接过来,”抓起电话,大声问道:“怎么样,搞定师长没有?任务抢到手了吗?”
唐秋离冷着声音说道:“韩铁,是我,你马上来指挥部一趟,把你的几个部下接回去,另外,你跟参谋长王东山交代一下工作,”说完,不等韩铁反应过来,“吧嗒”电话挂断了。
韩铁得意的笑容,当时就凝固在脸上,反应过来之后,一咧嘴,苦笑一声,得,任务没抢到手,看这架势,自己兴许也搭进去,这回,陆战队的脸可丢大发了,喊过来参谋长王东山交代工作,恰好,刘粹刚进来。
一见这情形,奇怪的问道:“老韩,你要出远门呀?马上就要开打了,你的命可真不好!”韩铁苦笑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刘粹刚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说道:“铁子,你就自求多福吧,这样的话,我和一琴的心里,也平衡了,对了,千万别分到刘心兰那小丫头的手下,否则,有你受的!”
韩铁惴惴不安的驱车赶到指挥部,一进门儿,就看见自己的几个部下,蔫头耷拉脑的站在那里,师长忙着看手里的电报,他急忙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报告师长,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奉命来到,已经与参谋长交接完工作,请师长训示!”
唐秋离笑了,说道:“韩铁,不用那么大的嗓门儿提醒我,正好,陆战队的主要指挥官都在,有些事情,我要当面跟你们说一下,”韩铁和几个部下,跟着唐秋离到了另一间帐篷里。
唐秋离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陆战队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这可以理解,都是军人吗,有荣誉感是好的,但是,你们目前的情绪,就很不正常,急于求成、急于报一箭之仇,急于挽回面子,这样的急躁心态,不适于担负独自围歼rì军的任务。”
“我也知道,你们有了对付rì军新战术的办法,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心态决定行动,急躁情绪带进指挥作战里,必然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冷静的思考力,何况,以陆战队八万多兵力前出,以海南岛的地理条件来说,兵力的密度远远不够,会不会重蹈覆辙?给rì军以可乘之机?”
师长一番话下来,听在韩铁和几个旅长耳朵里,如同黄钟大吕,让他们jǐng醒,惭愧的低下头,平心而论,陆战队的指挥官们,太想单独打这一仗了,挽回面子、急于求成的心理都有,师长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唐秋离接着说道:“这是在中南半岛周边的我们最后一战,我不希望因为我们指挥官的失误,而造成战士们的大量伤亡出现,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作为指挥官,没有权力用战士们的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都回去吧,我会考虑你们的要求的!必要时,会给陆战队机会的!”
看着韩铁和几个旅长离去的背影,唐秋离的目光有些复杂,dú lì师部队入缅以来,几次大战,先是全歼寺内寿一的残余部队,随即大败伊藤严三郎的东南亚派遣军,几乎是横扫中南半岛,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不可避免的滋长了部队指挥官的骄傲情绪。
具体表现在这次海南岛战役第二阶段上,各旅长们,谈论起宫泽所部rì军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轻视,什么小鬼子的几十万部队,都被咱们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就这三万多小鬼子,连一块肉都算不上,顶多是一块肉皮,还得这么多的部队分,塞牙缝都不够,师长也真是的,一声令下,包围、全歼多利索,何必费这功夫?
这种情绪带进部队里,是个很不好的隐患,唐秋离不希望高级指挥官们,因为这样的心态,在以后的战斗之中,造成部队不应有的损失,他始终提醒各级指挥官,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否则,会吃大亏的。
就在刚才,批评陆战队指挥官们的时候,还有其他部队的旅长们,到指挥部来探头探脑,不用问,目的都是一样的,想要独自完成歼灭宫泽所部rì军的任务,见到情形不对,才没敢提出来罢了,唐秋离这样做,也是给其他的旅长们,提个醒,正好,陆战队的旅长们,撞到枪口上了。
打这以后的十几天里,再也没有人敢到指挥部来,请求独自完成作战任务了,三路部队,按照既定计划,稳步往海南岛南部推进,rì军布设的雷区,并没有影响部队的推进速度,反而给了dú lì师工兵部队,实战锻炼的机会。
至一月底,部队昌江、琼中、万宁一线,面对dú lì师部队的巨大压力,rì军指挥官宫泽,也在寻求破解的办法,期间,rì军以小股部队,分为多路,从各种地形条件的地方,做过多次试探xìng突围,终因dú lì师部队封锁线严密,除了丢下尸体之外,任何机会也没有捞着。
至二月初,dú lì师四十余万大军,经过十余天的稳步推进,已经完成对宫泽所部rì军的大包围,其中,左路军于二月二rì,占领三亚,右路军于二月三rì,在三亚与左路军会师,随即,两路部队掉头北进,将rì军合围在五指山区。
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业已形成,随后的几天里,dú lì师部队不断的缩小包围圈,一步步挤压rì军的生存空间,至二月六rì,终于将三万多rì军士兵,压缩在五指山区一处方圆不过几十公里的狭小区域,可就在这时,师长唐秋离突然下令,“部队停止推进,原地宿营,对包围圈内的rì军,采取围而不攻的态势。”
士气如虹的dú lì师各级指挥官,都不理解师长的用意,唐秋离也没有向他们解释,只是下了一道命令,“各部队严密监视rì军动向,如果发现rì军试图突围,必须将其击毙在二百米范围之外,各部均不得采取近战的方式。”
dú lì师的各级指挥官,不理解师长的用意何在,可rì军海南岛守备师团师团长宫泽西川中将,却深深体会到了这一手的厉害。
围而不攻,数倍于己的兵力压过来,给皇军士兵所造成的压力,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部队的士气,已经低到了极点,宫泽试图用武士道jīng神,麻痹士兵,采取自杀式攻击的手段,靠近dú lì师士兵,可因为唐秋离早有防范,没等靠到近前,就成了活靶子。
面对绝境,宫泽被迫做出了选择,派出代表向dú lì师投降,此时,唐秋离正在看唐秋生来自仰光的电报,龟缩在新加坡的伊藤,派来了私人代表,提出进行谈判的要求。
唐秋离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电报,一个参谋进来,“报告师长,接到前沿部队电话,包围圈内的rì军,派来代表,要向我军接洽投降事宜。”
唐秋离大感惊讶,是个什么好rì子?新加坡的伊藤要谈判,包围圈内的宫泽要投降,难道rì本人做什么事情,都要选个黄道吉rì吗?有意思!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乞降与谈判
龟缩于新加坡一带的rì本东南亚派遣军总司令官,伊藤严三郎大将,忽然派来代表,要求进行所谓的谈判,而在同一天,被包围在五指山区的宫泽西川所部rì军,居然派人前来乞降,不同的两地,同时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让唐秋离颇感玩味。
两件事情搅合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rì本人扛不住了,对于伊藤提出谈判的要求,唐秋离到是不太吃惊,毕竟马来半岛的局势在哪明摆着呢,伊藤所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只要自己愿意,顷刻间,就能让伊藤的十几万士兵灰飞烟灭。
这其中,也包含着rì本人的缓兵之计,和不甘心放弃中南半岛的企图在里面,dú lì师大军止步于吉隆坡,没有对rì军进行最后的打击,给了rì本人一丝希望,尽管这个希望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绝望,但是,rì本人还是想试一试。,那就来吧,可这需要本钱。
应该利用这个机会,给rì本人一些暗示,麦克阿瑟悠闲的rì子太久了,对于这个自己没有一点儿好感,自私自利,总爱背后搞见不得人勾当的美国佬,只要是让他头痛的事情,自己都愿意去做,况且,这本来就是东南亚战略的一部分,尽早挑起美国人和rì本人之间的战争,也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唐秋离有了打算,对刘心兰说道:“心兰,给唐副师长回电,关于伊藤请求谈判一事,我的决定是,暂时不要理会,继续保持压力,让rì本人始终处于紧张和害怕的状态,等海南岛战役结束,我回仰光亲自处理此事。”
口述完电文,一转身,发现那个参谋还没走,唐秋离略带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参谋回答道:“报告师长,前沿部队询问,是否放这几个rì军军官过来,他们在等待您的命令,”唐秋离一拍脑门儿,还有这茬呢,他问道:“rì军派来的谈判军官,是什么军衔?”
参谋肯定的回答道:“根据前沿部队报告,是一个中佐三个尉官,”唐秋离为之气结,rì本人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还是盲目自大惯了,涉及到自己小命儿的问题,竟然持这种态度,派来几个小杂鱼,就要把事情谈成,他们以为是在走亲戚呢?
唐秋离邪恶的一笑,对参谋说道:“向前沿部队传达我的命令,一顿机枪子弹,把这几条小杂鱼撵回去,注意,不能打死,告诉rì本人,做俘虏就应该有做俘虏的觉悟,决定权在我的手里,派几个有点儿分量的家伙来,以示诚意,否则拒绝接受投降。”
几个来指挥部汇报情况的旅长十分不理解师长的做法,小鬼子已经是锅里的肉,还费什么话呀?投降?打不过就想起投降来了,那样这样便宜的事儿,再说了,咱们dú lì师那里有留下小鬼子俘虏的习惯,几个人壮着胆子,纷纷围拢过来。
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号称直属兵团头号悍将,第一个说道:“师长,我不明白您的做法,就猪圈大的地方,一顿炮弹就能轰平喽,还跟小鬼子啰嗦什么呀?投降,咱有那闲工夫搭理这帮杂碎,只要您下达命令,不用其他的部队,就三万多小鬼子,我们第一旅包圆儿了!”
刘弘章的话,有些伤人,其他几个旅长不干了,嘿,这个刘大嗓门儿,就以为他的第一旅是最能打的部队,其他的旅都是吃闲饭的?这不是瞧不起人吗?“我说刘旅长,这话说得可有点儿过啊,什么叫不用其他的部队,敢情我们都是闲人那?”
唐秋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个旅长,对着刘弘章开炮,也不制止,刘弘章脸红脖子粗,张口结舌,知道自己的话,惹了众怒,这帮老伙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求救似的看着唐秋离。
唐秋离说道:“刘弘章,你认为我接受rì军派人来谈判投降,是在浪费时间吗?”面对让自己做了一个多月后勤参谋的师长,即便刘弘章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哪敢说出来呀,那不是自找倒霉?乐一琴和刘粹刚,才解放不久,师长身边是不是缺人了?
难道师长使用少将级别的参谋,上瘾了?想到这里,刘弘章打个哆嗦,满脸堆笑的说道:“哪能呢,师长您这样做,自然有道理,我不过是胡乱瞎说的,可不敢扰乱师长的整体部署。”声调不但降了八度,还特别温柔。
切,其他几个旅长,一起鄙视的看着刘弘章,这个刘大嗓门儿,平时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话的动静,就跟打雷似的,怎么在师长面前,跟猫似的一样乖?堂堂的直属兵团头号猛将,还会变脸讨好这一手儿?
唐秋离忍着笑,让几个旅长赶回部队去,旅长们刚到门外,他就听见大家打趣刘弘章的嬉笑声,尤其是第四旅旅长楚子业的动静最大,“行啊刘大旅长,在师长面前,跟个猫似的,你咋不敢跟师长说实话呢?拿出跟我们几个抢任务的劲头和嗓门儿来呀?”
笑声逐渐远去,唐秋离也笑了,他根本没有放过这些rì军的打算,就凭这些rì军,对海南岛当地居民,做下的那些滔天罪恶,就断没有活命的道理,畜生,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之所以想见一见rì军代表,就是想知道,包围圈内的rì军jīng神状态如何。
好针对xìng的制定下一步的磨砺部队计划,历史上,rì军在太平洋诸岛屿争夺战之中,与美国人打得及其凶狠,给美军造成极大伤亡,唐秋离就是想看一看,处于绝境状态下的rì军军官和士兵,是个什么样的jīng神状态,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积累些经验也是好的,这叫废物充分利用。
几个负责投降谈判的rì军军官,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跑回去,宫泽一见,心头猛地一沉,“难道是唐秋离不接受皇军的投降请求?自己已经做出了丧失大rì本帝**人尊严的决定,这个支那魔鬼还要怎么样?难道,不给三万多大和民族的子弟,最后一点希望吗?非得逼着我皇军士兵,与你进行一场必死无疑的血战吗?”
宫泽做出投降的决定,是经过痛苦思考的,并得到了全体联队长级以上军官的赞同,海南岛守备师团,在rì本东南亚派遣军战斗序列里,也是个二流部队,前身是由辎重部队改编而成的,骨子里,没有一流部队那种疯狂的凶悍,和对天皇陛下尽忠的决心。
面临dú lì师四十多万大军包围,昼夜不停的折磨,拼死一战的决心,早就被无情的现实所粉碎,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宫泽想过采取自杀式冲锋的办法,和dú lì师部队,进行一场悲壮的拼死一战,即使是全体玉碎,也是倒在冲锋的路上。
但是,宫泽下不了这个必死的决心,才不得已采取了投降的办法,岂料,派出的代表,被dú lì师士兵,一顿机枪子弹,给打回来了,宫泽惴惴不安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才知道,自己想的太悲观了,那个支那魔鬼要的是面子和胜利者的趾高气扬。
宫泽理解这种做法,毕竟自己和三万多帝国士兵的生命,掌握在这个支那魔鬼的手里,换做是自己,能让唐秋离爬着过来,甚至,舔干净自己的靴子!然后,再一一杀掉他们。
这一次,宫泽派出了自己的少将参谋长尾造和两个大佐军官,在一个班的战士押送下,到了唐秋离的指挥部,三个rì军军官一进来,看着高踞座位上的唐秋离,不由得一阵恍惚,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将军,就是传说之中的支那魔鬼唐秋离?
在rì军高层刻意渲染和妖魔化的情况下,唐秋离的形象,已经固定在rì军军官和士兵的心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青面獠牙的野兽,大rì本帝国的头号死敌,今rì一见,与传说之中的魔王形象,根本搭不上边儿,是我们看错了,还是天皇陛下撒谎了?
唐秋离冷冷的看了尾造一眼,说道:“竟然来投降,说说你们的条件吧?”用的是流利的rì语,尾造先是一惊,那有如实质的目光,刀子一样,令他心寒,继而一喜,他居然会这么流利的rì语,打起交道来,少了很多的麻烦。
尾造先是深深的鞠一躬,说道:“我是大rì本帝国海南岛守备师团参谋长尾造近山少将,受师团长宫泽西川中将的委托,与贵部洽谈投降事宜,我部投降的先决条件是,第一、必须确保帝国皇军军官和士兵的生命安全,第二、按照国际公约,给皇军士兵以人道的待遇和战俘的尊严,第三,关于我们向贵军投降一事,不能用作宣扬贵军胜利的例子,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投降,但是,贵军必须为我们保密。”
尾造近山说完,腰板挺得溜直,神情有些有些倨傲,大概是没有被打断,以为大rì本帝国皇军投降,是对唐秋离的恩赐,给了支那人天大的面子,连投降都能这样趾高气扬的,只有脑残的rì本人能做出来,对于rì本人做个做派,唐秋离看着就腻歪。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要投降吗?拒绝!
rì军投降谈判代表,参谋长尾造近山少将,说完了自己投降的条件,在他认为,大rì本帝**官,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让步,自支那战争开始以来,还没有一支皇军部队,向支那军队投降。
唐秋离没有说话,只是双眼闪动着寒芒,紧紧的盯着尾造,有想仰天大笑的冲动,到底是rì本人,总能做出类似于白痴的事情,战俘的人道待遇和尊严?什么时候,嗜杀成xìng的rì本人,也想起了国际公约,明白了,国际公约在rì本人的眼里,就是一块儿擦脚布,用的时候拿出来,用不着的时候,远远的抛开。
南京的三十万冤魂,华北大地上的“三光”政策,一桩桩惨案,rì本人想起过什么国际公约了吗?虽然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这些让中国人至今刻骨铭心,倍感耻辱的事件,并没有发生,可那不代表就能湮灭在历史之中,并不因为rì本人的否认,而不存在。
至于第三条,更是可笑得不可思议,又是rì本人最典型的做法,当婊子还要树贞洁牌坊,就连投降,也能当做是给对方的恩惠,这个蛋疼的民族,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些不可救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做法和想法。
指挥部里的参谋们,静静的听着师长和三个rì军军官的对话,虽然他们大多数不懂rì语,可尾造的神情,无疑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这些年轻的军官们,心里恨得牙根痒痒,手,不由自主的摸到手枪上,就等师长一个动作或是眼神,立马就把三个小鬼子打成马蜂窝。
在唐秋离身边的刘心兰,看着他不动声sè,可从自己男人的眼神里,发现了越来越浓的杀气,唐秋离看了足有几分钟的时间,看得尾造心里发毛,屋子里,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三个rì军军官不由得心慌起来,尾造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哼哼,”唐秋离冷笑一声,不带一点儿感情sè彩的说道:“你们rì本人,什么时候才能有自知之明?我说过,当战俘,就应当有战俘的觉悟,可惜的是,你们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唐秋离,拒绝接受你们rì本人的投降,注意,是任何条件下,把我的话,带给那个宫泽,让他洗净脖子,等我的士兵去砍他的脑袋!”
尾造惊愕得目瞪口呆,自己提出的投降,唐秋离竟然不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投降,那等待自己和皇军士兵的结果,就是全体丧命,这与宫泽师团长和自己的预计,完全两样,他惶急的说道:“条件可以修改,请唐将军息怒,您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我们大rì本皇军照办就是了!”
听到尾造张口闭口不离狗屁的什么“大rì本皇军,”唐秋离心里的怒火,就一股股往上窜,他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怒气爆发了,说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杀光了你们这些rì本侵略者,滚!”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再也没看尾造一眼。
几个特卫上来,把已经石化的三个rì军军官,倒着拖出去,唐秋离逐渐平息了心里翻腾的怒火,接过刘心兰递来的一杯茶水,轻呷一口,一股清香沁入肺腑,些许的怒火,被冲散了,刘心兰低声埋怨到:“为三个rì本人,发这么大的火,值得吗?”
唐秋离颇有意味的一笑,还算有收获,从这三个rì本垃圾身上,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rì军的粮食已经消耗一空了,从尾造面有菜sè就可以看出来,rì军士兵士气相当低落,那两个大佐,再也没有了rì本人那种坐井观天的骄横。
自己已经把rì本人逼上绝路,除了集体自杀和拼死反抗之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倒是要防备rì军士兵孤注一掷,他对兵团参谋长杨克天说道:“克天,命令各部队,加强戒备,按照预先计划,轮战部队,进入攻击位置,随时消灭出现的rì军。”
杨克天刚要走,唐秋离把他喊住,“克天,命令上再加上几句话,各部队必须掌握这样一个原则,与rì军士兵的作战距离,不得小于二十米的距离,严防rì军士兵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估计不错的话,今明两天,rì本人就会有所动作。
海南岛战役,马上就可以完美收官,稍微有些遗憾的是,战役规模不够大,包围的rì军太少,很多部队还没来得及轮战,好几个科目没有训练上,狼多肉少,还是最后一战,唐秋离也就只能尽量安排海军陆战队部队参战。
这样的做法,让韩铁和几个旅长们,高兴得咧着嘴乐,还是师长体谅咱们的心思,最后收尾的活计,留给了咱们陆战队,陆战队从上到下,摩拳擦掌,就等着rì军士兵前来送死,可其他部队的旅长们不干了,都是脑瓜够用的主,还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包围圈内的小鬼子就这么多,陆战队打完了,还能给咱们剩下吗?
一下午,不断的有旅长们,到指挥部来请战,大家伙心里明镜似的,这恐怕是在中南半岛和海南岛的最后一战,此战过后,部队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无仗可打,谁也不愿意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三万多小鬼子,怎么着也是一块儿肥肉不是,凭什么海军陆战队独吞?
唐秋离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接待每一个找上门来的旅长,就是几句话,“你们争什么呀?这是陆战队难得的实战锻炼机会,在中南半岛打了一年多的时间,还不过瘾?你们也好意思来抢陆战队的任务?都回去,组织排长以上的军官,观摩这次战斗。”
师长一锤定音,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这些垂头丧气步兵旅长们,看见兴高采烈的陆战队旅长,酸溜溜的说道:“哎呀,这军装的颜sè不一样,待遇也不同啊,还是师长偏向你们陆战队啊,咱大老远的跑来,连仗都没捞着打。”
唐秋离拒绝接受rì军投降,实际上,已经将宫泽逼上了拼死一战的绝路上来,想不打都不行,不打,弹尽粮绝,也是死路一条,二月十一rì和十二rì两天,宫泽指挥三万多名rì军士兵,发疯似的,对dú lì师部队的包围圈,进行了一波又一波的自杀式攻击。
迎接已经麻木的rì军士兵的,是海军陆战队雨点般的子弹,一排排rì军士兵,倒在冲锋的道路上,山路上,树林间,小溪旁,到处都是rì军士兵横七竖八的尸体,流出的污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三年多时间,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海军陆战队,在近乎屠杀似的战斗之中,逐渐打出了杀气。
到了二月十三rì上午,最后一阵枪声响过之后,喧嚣了三天时间的五指山战场,终于沉寂下来,在陆战队战士的视野里,再也看不到一个rì军士兵的影子,中午时分,韩铁的陆战队,占领五指山战场,在一个天然大溶洞里,发现了剖腹自杀的宫泽西川,以及十几个rì军高级军官的尸体。
海南岛战役顺利结束,三万六千多rì军士兵,成了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成了五指山茂密植物的肥料,dú lì师各参战部队,伤亡一千余人,从十rì开始,各参战部队,陆续撤离海南岛,唐秋离下达师长令,“鉴于海南岛战役业已结束,海南岛作战兵团从即rì起撤销番号,各部队归还原建制。”
接着,唐秋离又下达命令,以参战的马朝阳东南机动兵团四个旅为骨干,组建dú lì师海南岛jǐng备区部队,负责海南岛所有的军事防务,韩铁的海军陆战队,继续留在海南岛,进行有针对xìng的训练,沦陷于rì军之手几年时间的海南岛,回到中国人的手里,成了dú lì师面对浩瀚太平洋最主要的海空军基地之一。
海口机场,梅岭军容整齐的站在唐秋离面前,他的身后,是一队队登机的定边军事学院参战学员,唐秋离有些落寞的对梅岭说道:“梅岭,原计划打完海南岛战役之后,就与你一起回定边,可是,有了新的问题出现,你先回去,代我照顾老人和你姐姐。”
这一次,梅岭带队的学员们,表现的相当出sè,让唐秋离非常欣慰,在梅岭的心里,他是很希望姐夫能与自己一起回定边,可他也清楚,到了姐夫这个地位,很多时候,诸事缠身、身不由己,所以,他憨厚的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唐秋离拍拍他宽厚的肩膀,喟然叹息一声,目送梅岭健壮的背影,进入机舱内,他的目光,似乎也跟随而去。这一声叹息,听得身边的刘心兰,心里一颤。
海南岛战役结束的第三天,二月十六rì,唐秋离乘坐专机,返回仰光dú lì师指挥部,而在临走前的头一晚,唐秋离独自一人,面对天涯海角巨大的石刻,面对茫茫大海,在海滩上,坐了整整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有担心一晚上的刘心兰,在第二天早晨,朝阳喷薄而出东方大海的时候,去喊唐秋离吃早饭时发现,他的脚下,丢了几乎一地的烟头。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裕仁天皇的判断
唐秋离回到仰光之后,直接到了师部,副师长唐秋生,将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下,马来半岛的基本局面,没有多大的变动,只不过,rì军毫无征兆的从原来对峙的地区,后撤了二十公里,说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唐秋生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但唐秋离心里明白,暗笑伊藤,到是个知趣而聪明的家伙,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表明一种态度,也可以看做是变相的示好,主动回撤,脱离与dú lì师部队的接触,即可以示弱,以免激怒唐秋离,又可以避免很多摩擦。
唐秋离对伊藤的心理,判断的非常准确,坐困新加坡的伊藤,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种种做法,是不得已而为之,看以看做是一次忍辱负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触怒唐秋离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支那魔鬼,但是,那些满脑子狂热的下级军官和底层的士兵,未必会体谅总司令官阁下的良苦用心。
伊藤太了解自己手下那些下级军官和士兵的德行了,属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伙的,退到新加坡后十几天的时间,战线稳定,又吃了几顿饱饭,前一段狼狈不堪的rì子,就抛到脑后去了,整天的嚷嚷着,要进行反攻,击退dú lì师部队,重振大rì本帝**人的雄风。
基层部队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情况,反映到伊藤那里,把他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自家事、自家知,马来半岛表面脆弱的平静,随时都可以打破,这一切都取决于唐秋离的心情如何,这个时候,如何一点儿触怒唐秋离的行为,都会给退缩在新加坡的派遣军部队,招来灭顶之灾。
伊藤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妙和被动,他屡次给大本营去电报,要求只有一个,派遣军余部,尽快撤回本土,那个想呆在这个随时都可能丧命,近百万dú lì师部队虎视眈眈,前面是大海、背后是刀枪、屁大的地方,谁他妈就是个疯子。
伊藤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已经违抗军令,两次擅自后撤,等待自己的,恐怕是最严厉的处罚,坐牢掉脑袋都是平常事儿,既然知道了结果,伊藤反而无所畏惧,趁着自己还没有被剥夺军权,失去人身zì yóu的时候,保留一些派遣军的血脉,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于固守新加坡,不放弃帝国在东南亚的桥头堡和港口城市,伊藤连想都没有想,唐秋离的近百万部队,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自己手下的十几万士兵,再看看新加坡的地形条件,无险可守,没有战略回旋的空间,既然选择了弃守仰光,伊藤也没打算在新加坡为大rì本帝国玉碎。
伊藤不知道的是,为了他这个两次违抗大本营命令,擅自放弃重要目标的派遣军总司令官,本土的决策层,已经吵翻了天,接连开了几次御前会议,也没有得出个结果,几个政治派系,观点相左,各不相让,都有自己的道理,让裕仁天皇也大伤脑筋。
最难决断的,是伊藤有功还是有过的问题,海军方面,喊打喊杀,杀了伊藤,以正帝**队的军纪,陆军方面,一系认为,伊藤虽然有过,违抗大本营命令,可他罪不至死,毕竟将十几万帝国士兵,带出绝境,为帝国保存了军力,都是老油条,不可能看不出,死守仰光,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所以,这一系主张,将伊藤撤职,但不查办,转为预备役,也就是冷藏起来,永不重用的意思,力挺伊藤的派系不干,他们的理由是,伊藤就算没有功劳,但也绝没有过错,历数与支那魔鬼唐秋离对阵的帝国名将,那个不是折戟沉沙,把部队折腾光了为止。
远的不说,就是原帝国支那南方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最后的结果如何,还不是全军覆没,自己落个自杀身亡的下场,伊藤大将做的够用可以的了,两次使帝国东南亚派遣军免于全军覆没的局面,在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重兵攻击之下,还能保留十几万的兵力,据守新加坡,何过之有?
裕仁天皇的脑袋,被大臣和将领们,吵得生疼,几个派系乌眼鸡似的吵个不休,又让他心情十分的不爽,左右为难,按照伊藤的所作所为,杀头的罪过都够了,可从实际效果上来看,伊藤的两次违抗军令,并没有使东南亚派遣军输得jīng光,手里还有十几万士兵,还占据新加坡。
能在支那魔鬼唐秋离近百万大军的攻击之下,从一座孤城半身而退,伊藤的才干相当可以,他也不容易,这样的将军,如果严厉处罚,势必会形成一种恶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每战必拼尽全部兵力,长此以往,帝国并不丰厚的人力资源,就会经受不起这样的长期消耗。
这也是裕仁最担心的一点,何况,在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帝国的对手和敌人,并不只有唐秋离一个,美国人也是其中之一,裕仁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已经有了主意,就目前的态势而言,帝国现阶段不宜与那个支那魔鬼为敌,最好寻求一种暂时的互不侵犯的稳妥办法。
就在这一刻,东南亚一带的美国人,已经纳入裕仁天皇的视线,不过,还需要看一看盟友德国人的步子,如果在欧洲战场,德国人能牵制住美国人的大部分jīng力,裕仁就会毫不犹疑的动手,如果说,唐秋离是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美国人就是一掐就碎的软柿子,没有放在裕仁天皇的眼里。
不过,眼下迫切需要解决的,是唐秋离的具体态度如何,他的部队,没有乘势赶尽杀绝伊藤的部队,在裕仁看来,是一个yīn谋,同时,也是一个信号,一种暗示,尽管这种推测,还是模棱两可,甚至让裕仁感到不可思议,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裕仁是个典型的政客,他有着自己的独特的,不同于军人的政治嗅觉,他不相信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会对大rì本帝国抱有好感,而不对退守新加坡的帝国皇军部队,痛下杀手,就像不相信狼不吃肉一样,所以,他要试探一下唐秋离的态度,如果能摸出他的底牌,将会决定大rì本帝国下一步的战略主攻方向。
今天,还是例行研究如何处理伊藤的御前会议,老样子,会议一开始,马上就进入吵架阶段,各派把前几天嚼烂的话,当宝似的又翻出来,用以攻击对手,裕仁听了十几分钟,满心的厌恶,都是素餐尸位、目光短浅的家伙,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围绕着伊藤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战略机遇?
裕仁yīn森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全场,干巴巴的说道:“好了,朕意已决,责成伊藤严三郎大将,作为帝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最高代表,负责与唐秋离进行谈判,达成互不侵犯协议,以帝**队,留在马来半岛为唯一目的,如果不能完成朕的重托,再处置也不迟,”说完,丢下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大臣和将军们,扬长而去。
天皇陛下一锤定音,而且,不容置疑,大眼瞪小眼的大臣和将军们,忽然发现,自己非常可笑,吵来吵去,吵得火冒三丈,也没有个结果,天皇陛下另辟蹊径,那个伊藤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又有重任在肩,成了帝国特使,真是君心难测啊!
死猪不怕开水烫、闭着眼睛等着挨刀的伊藤严三郎大将,峰回路转,鸿运当头,来自本土的一封电文,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让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他,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世界上的事儿,就这么奇怪,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还成了帝国的最高代表,真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伊藤绝不轻松,十几天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对手,现在,竟然要坐下来谈判,荒谬加不可思议,伊藤甚至怀疑来自天皇陛下的亲自决定,能否实现,帝国想谈判,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是否愿意?天皇陛下是不是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可是唯一可以摆脱既定命运的机会,伊藤全身心的投入进来,但他痛苦的发现,任何与唐秋离接触的渠道都没有,还是他的参谋长川岛少将,提出了以后各建议,“总司令官阁下,我们是否可以排出一名在当地素有威望的华人,担任我们的特使,试探一下唐秋离的口风,初步达成有些口头协议,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伊藤差点儿扳过川岛参谋长亲上几口,有这样的下属和副手,是天照大神的恩赐,川岛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总能在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提出最有价值的建议,使困难迎刃而解,伊藤也暗自庆幸,幸亏听从了川岛劝告,没有像在仰光那样,对本地的华人、华侨,进行血腥镇压。
否则,就没有今天的机会,伊藤和川岛,研究了两天时间,最终选择了新加坡华人总商会会长,新加坡联合航运总公司董事长齐元山老先生,作为伊藤的私人代表,赶赴仰光,与唐秋离商议有关谈判事宜。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投石问路
唐秋离对唐秋生分析完目前马来半岛的局势之后,唐秋生的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他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伊藤的心思,现在的伊藤,恨不得拿出所有的诚意来求和,只要我们不打他,rì本人真是奇怪,对了,师长,你是不是打算来个狮子大开口?”
唐秋离摇摇头,回答道:“秋生哥,这一次,我不打算在rì本人身上,刮下多少油水来,就伊藤的眼光而言,他还没有这么高深的道行,应该是裕仁的主意,他解读出我不把伊藤赶尽杀绝的用意,尽管他知道,这是个yīn谋,可也甘心上当,所谓的谈判,无非是摸底而以,rì本人,哼哼!”
往下的话,唐秋离没说,可唐秋生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森森的寒意,唐秋生转念一想,问道:“师长,是不是见一下那个伊藤的私人代表齐元山老先生,他可等你十几天的时间了,我昨天看他的时候,焦急万分的意思,似乎有些心理压力。”
唐秋离略微思忖一下,说道:“到火候了,秋生哥,咱们一起去见一见那位齐老先生吧,”兄弟二人想跟着,到了齐元山的住处,这是一处dú lì的别墅,院子里的景致很优雅,看来,秋生哥并没有因为齐元山是伊藤特使的身份,而采取过激的行为。
别墅的客厅里,齐元山正坐卧不宁的来回踱步,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和头发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斑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深,不像大多数富商巨贾那样,满脸油光、大腹便便,倒像是一个常年跑船的水手。
显得很jīng明的眼睛里,时时露出焦急的神sè,十多天以来,齐元山的压力很大,从内心来说,他绝不想当这个什么特使,尤其是为rì本人办事,虽然是个商人,可骨子里的民族气节,还没有完全失去,但他不得不接下这个无奈的差事。
伊藤找到自己的时候,虽然非常的客气,可那个rì本将军眼里的寒光,怎么隐藏都无法掩饰,当时的伊藤,显得很有礼貌,而且,文质彬彬,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手里沾满鲜血的侩子手,即使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齐元山也能从伊藤的身上,闻出血腥味儿。
伊藤先是深鞠一躬,然后说道:“齐老先生,鄙人知道,您是新加坡当地华人、华侨的领袖,很有威望,我们大rì本皇军,自进入新加坡以来,努力维护本地的秩序,尤其是对当地的华人、华侨,更是没有任何的侵犯行为,这一点,齐老先生不能否认吧?”
齐元山能说什么,只有频频的点头赞同,的确,新加坡的华人、华侨,并没有仰光那样的遭遇,这一点,齐元山并不否认,伊藤的脸sè,愈发的和蔼,笑容显得很真诚。
他继续说道:“可是,伊藤身为大rì本帝国的军人,与支那将军唐秋离阁下,屡次刀兵相见,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今天,我奉大rì本帝国天皇陛下的谕旨,有意与唐秋离将军进行谈判,寻求双方互不侵犯的可能xìng,就请齐老先生,作为本人的特使,前往仰光,转达我们大rì本帝国的诚意,并带去书信一封。”
伊藤说完,盯着齐元山的反应,和蔼的笑容背后,是不容拒绝的命令,齐元山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要是拒绝这个差事,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将会是灭门之灾,这个rì本人现在笑得好看,可一眨眼,就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仰光华人华侨的遭遇,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齐元山几乎没有犹豫,说道:“承蒙伊藤先生看得起,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老朽,老朽就勉为其难,到仰光跑一趟,”伊藤显得非常高兴,连声称赞齐元山,是大rì本帝国的朋友,并在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一个军官,派来卫兵,保护齐老先生家人的安全。
自己是到了仰光,可十几天时间过去,那个唐秋离避而不见,虽然自己没有受到苛刻的待遇,可这汉jiān的罪名,是脱不了干系的,谁知道这个打得rì本人闻风丧胆的唐将军,不把自己当成汉jiān给枪毙了?还有,十几天时间,那个rì本人伊藤,没有得到回音,是不是对自己的家人下手了?
齐元山正在胡思乱想,卫兵开门进来,很有礼貌的说道:“齐老先生,我们师长和副师长,来看你了!”本来是焦急盼望和唐秋离见面,可一旦唐秋离真的来了,齐元山的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他慌忙起身,客厅外面,进来两位年轻的将军。
唐秋生他认识,见过几次面,可另一位英气逼人、满脸阳光般灿烂笑容,上位者气息俨然的年轻将军,却是第一次见到,唐秋生介绍到:“齐老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华北dú lì师师长唐秋离将军,这位就是伊藤的特使齐元山老先生。”
齐元山一听唐秋生的介绍,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一下,急忙上前几步,双手抱拳,说道:“久闻唐将军的大名,只是无缘一见,老朽声明一下,我绝不是汉jiān,担当rì本人的这个特使,也是逼不得已,实非所愿,还请唐将军明鉴!”
唐秋离爽朗的大笑起来,拉着齐元山的手说道:“齐老先生不必急于表白,我理解老先生的难处,请坐,”齐元山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在他看来,能在中南半岛打出这么大威名的唐秋离,应该是个心狠手辣、杀伐决断毫不迟疑的人,一句汉jiān人人得而诛之的话,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坐下后,唐秋离一句都没有问齐元山,为什么甘做rì本人的特使,而是仔细的询问起新加坡当地华人、华侨的情况来,齐元山一一作了回答,当听到,rì本人并没有像在仰光那样,对华人和华侨下毒手,唐秋离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些,都看在齐元山的眼里,以他六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岂能看不出唐秋离的真实想法,是在担心自己同胞的安慰,心里感动之余,又对唐秋离多了一层亲近之意,说话也放开许多,说完伊藤的意思之后,又拿出一封信,然后,静静的等着唐秋离的回答。
唐秋离把信随便的丢在茶几上,他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让齐元山有些意外,“齐老先生,您就辛苦一趟,立即赶回新加坡,转告伊藤,我可以与rì本人进行谈判,地点就定在吉隆坡,还有,让伊藤派出有分量的人来。”
齐元山迟疑着问道:“唐将军,您不看看rì本人的那封信?”唐秋离讽刺的一笑,说道:“不用看了,反正是rì本人的连篇鬼话,浪费时间,伊藤现在一定是急得寝食难安,老先生回去,不亚于给伊藤带来天大的喜讯,如果伊藤想要奖赏什么,老先生万不可推辞,rì本人的东西,取之心安,得之泰然,送上门儿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唐秋生和齐元山,都被唐秋离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气氛格外轻松起来,晚上,唐秋离设宴款待齐元山,席间,宾主尽欢,唐秋离又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第二天,齐元山就带着唐秋离的亲笔信,回到新加坡复命。
正如唐秋离所料的那样,这十几天,齐元山一去杳无音信,可把伊藤给急坏了,投石问路没有回音,伊藤摸不准唐秋离的真实意图,国内又是一天几封电报,催问与唐秋离的谈判进展如何,伊藤急得火上房,吃不好、睡不着,每天望眼yù穿的盼望齐元山回来。
伊藤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急切的盼望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支那人,讨老婆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着急过,现在,齐元山总算回来了,还带来了好消息,这让伊藤心花怒放,唐秋离的态度,终于明朗了,不但新加坡可保,还能完成天皇陛下的重托,岂不是大功一件?
伊藤心里高兴,除了设宴款待有功之人齐元山之外,还奖励了他一大笔钱,口口声声称赞齐元山是大rì本帝国的好朋友,rì中亲善的典范,并宣布,给皇军的好朋友齐元山老先生,以特别的优待,当场给齐元山签发了特别通行证,这个通行证可是金贵,拿着它,在新加坡范围内可以横着走,就算是出入伊藤的司令部,也跟自己家那样方便。
据说,得到这个通行证的人,满新加坡不过三人而以,其中两个,还是伪zhèng fǔ首脑,在一片嫉妒和羡慕的目光之中,齐元山接过这张编号为第三号的特别通行证,肚子里暗笑,“唐将军果真是料事如神,伊藤出手很大方,有了这个特别通行证,应该能为唐将军做些什么?”
酒宴散后,伊藤还特别留下齐元山,详细的询问了和唐秋离见面的经过,以及唐秋离此人的xìng格特点等一些细节问题,送走齐元山之后,伊藤带着得意的心情,给国内发了一份简短的电报,“已经于唐秋离达成初步协议,谈判将在近rì进行。”
可涉及到前往吉隆坡谈判人选的时候,伊藤却犯了难,皆因为唐秋离的一句话,“派个有份量的人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想谈就按我说的做
伊藤很为难,从外交礼仪的的基本原则来说,谈判双方的主谈人员,身份要对等,中国人方面,肯定是唐秋离出面,这一点,齐元山老先生回来的时候,已经说明了,那么,大rì本帝国方面,伊藤身为全权代表,没有不出面的道理,这就给伊藤出了个大难题。
伊藤考虑问题很谨慎,单是一个谈判地点的选择,就让他心里没底儿,吉隆坡,是dú lì师控制的地盘儿,伊藤清楚自己犯下了多少罪恶,与唐秋离的部队血战多次不说,光是在仰光,对华人华侨实行的血腥政策,杀一百回都不算多。
伊藤害怕自己去了吉隆坡,一去不复还,唐秋离当场把自己扣押在哪里,谈判需要有底气和本钱的,以大rì本帝国目前在中南半岛的实力,这样的谈判,说白了,是城下之盟、是乞和,如果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在谈判过程之中,加上这么一条,以伊藤严三郎的命,换不再进攻新加坡的皇军部队承诺,天皇陛下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抛出去。
如果自己不出面,换成其他人去,倘若唐秋离心里不高兴,以至于谈判破裂,大本营那些看着自己不顺眼的大佬们,还不活吃了自己,伊藤是左右为难,思前想后,真后悔接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儿都能搭在吉隆坡。
还没等伊藤想出妥善的办法,rì本国内又来电报了,“伊藤大将,得知此消息,天皇陛下和大本营甚感欣慰,能迅速与唐秋离达成互不侵犯条约,是当前的头等大事,天皇陛下特意传谕,只要帝国部队,依然留驻新加坡,一切问题都可以让步,以促成谈判成功为唯一目的。”
伊藤的心里更凉了,天皇陛下的意思是,只要唐秋离的部队,不进攻新加坡,不对帝国东南亚派遣军动手,自己的脑袋也是可以交出去的,其实,伊藤的所有想法,是以他rì本人惯有的思维在考虑问题,如果伊藤现在的实力,和唐秋离调过来,伊藤绝对会把唐秋离当场扣押,然后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这么想的,也害怕唐秋离这样做,这就不能简单的说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类的话了,涉及到民族劣根xìng的问题,自己卑鄙,以为别人都下作,就在伊藤左右为难,而本土又逼得紧的时候,他的参谋长川岛少将来了,看着总司令官阁下,哭丧着着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就关心的问起原因来。
现在的伊藤和川岛,私人关系好的就跟亲哥俩似的,多个脑袋差个姓儿,伊藤也就没瞒着川岛,把自己的担心和想法,一股脑的倒出来,更深一层的意思,隐藏在他的内心,不好意思直说,川岛听完了之后,半天没说话,他的心里,对伊藤的担忧,甚是不以为然。
自己的总司令官,莫不是接连在唐秋离的手里吃败仗,胆子吓破了吧?考虑问题十分的幼稚和荒唐,如果唐秋离真的想要你伊藤的xìng命,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dú lì师几十万大军,就屯兵在吉隆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兵临城下,到那时候,咱们谁也跑不了,何须在谈判桌上动手脚?是唐秋离傻呀还是你伊藤将军白痴?
川岛心里腹诽不已,脸上却是深思熟虑的模样,憋了好大一会儿,憋得伊藤都快抓狂了,才语气沉重的说道:“总司令官,您的担心有道理,支那人向来不讲信誉,惯于使用yīn谋诡计,为了您的安全考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卑职代替总司令官阁下,作为帝国的全权代表,去吉隆坡谈判。”
伊藤感动加狂喜,他原本就有让川岛代替自己去吉隆坡的想法,可明知那是狼窝虎穴,去了就有可能回不来,直白的让别人当替死鬼,脸上挂不住,现在川岛主动提出来,正合他的心意,但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足。
伊藤正sè说道:“川岛君,我非常感动,也更加感谢您的坦诚,但是,这是我的职责,身为大rì本帝国的军人。岂能因为危险,就放弃自己的使命?我不会让川岛君代替我去冒险的,”语气非常真诚,眼中闪着感动的泪光,这一刻,伊藤已经将川岛视为平起平坐的伙伴,而不是下属。
但川岛是何许人呢,也是个成了jīng的老江湖,伊藤眼底闪现的一抹惊喜,尽管是倏然而没,可去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心里暗自冷笑,“小样儿,你就装吧!当我面儿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自己作为帝国东南亚派遣军的第二号人物,老大不想去,那就只能是自己,与其不情愿的接受命令,最终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主动出击,反正是缩脖子是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莫不如光棍些!”
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大义凛然的说道:“总司令官此言差矣,阁下与我的身份不同,阁下肩负帝国的重任,身系新加坡的安危和几十万帝国士兵的生命安全,岂可轻履险地,希望总司令官成全川岛的一片赤诚之心,让川岛为了大rì本帝国的利益,去吉隆坡走一遭,会一会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伊藤还能说什么,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心里打的鬼主意,让侍女弄一些酒菜,两人推杯换盏,就在酒桌上,商量有关谈判的细节和底线,直到两人都有些醉意,趁着酒兴,各自抱着一个丰满娇娆的侍女,尽兴去了。
距离吉隆坡市区东南,四十多公里处,是一处风景优美的绝佳去处,一株株高大的亚热带树木,稀疏的点缀在绿草如茵的原野上,树干笔直,插入蓝天,北方正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朔风呼啸,白雪纷飞的季节,地处亚热带的吉隆坡,艳阳高照,却如chūn天般的温暖,少了夏rì毒辣的火热,是一年之中,最为舒适的季节。
一道舒缓的山坡,脚下是茵茵芳草,如同高尔夫球场一样茂盛,绿毯子一样伸展向远方,一顶遮阳伞,一张桌子,几把行军椅,散乱的放在四周,桌子上,摆满了亚热带水果,桌子后面的一把藤椅上,带着墨镜的唐秋离,舒适的半躺在椅子上,享受难得的阳光,特卫们散落在四周jǐng戒。
刘心兰不时体贴的把水果递到他的手里,这就是唐秋离为伊藤严三郎选择的谈判地点,看这架势,一点儿谈判的气氛都没有,活脱脱的一副旅游休假的架势,在这个地方,甚至可以朦胧的看见,对面荷枪实弹的rì军士兵矮墩墩的身影,在铁丝网后面,木偶一样机械的走动。
对于唐秋离把谈判地点选择在这里,dú lì师从上到下,没有一个赞同的,其中,反对最激烈的,莫过于jǐng卫大队大队长黄山虎少将,用山虎的话说,“师长这不是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呢吗?谈判地点距离rì军前沿阵地多远,不过两公里多的距离,只要是那个rì军狙击手心血来cháo,一颗子弹,就能要了dú lì师近百万人马,最高指挥官唐秋离老大的小命儿!”
山虎总结师长的突发奇想,就俩字儿“冒险!”副师长唐秋生也极力反对,可唐秋离自有一番道理,他是这样说的,“你们光想到了危险,却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因素,以目前已成惊弓之鸟的rì军,每天最担心的,就是dú lì师大军,突然兵临城下,如此状态下,rì本人还敢有其他的想法?”
“每天祈祷着,咱们不打过去,大家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让狙击手干掉几个rì军士兵,他们敢有脾气才怪呢?”这番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dú lì师前沿部队出早cāo,rì军士兵立即撤回工事后面,脑袋都不敢探出来。
最后,不得不同意唐秋离选择的谈判地点,话虽然这样说,可安全保卫工作,却丝毫不敢马虎大意,唐秋生和山虎两人,嘀咕了半天,把各方面的jǐng卫都落实到位,才放唐秋离过来。
唐秋离选择这个地点,以这样的方式,和rì军代表进行谈判,而不是在正式场合,本身就是一种极度蔑视rì本人的态度,换句话说,没拿rì本人当回事儿,其实,在他的内心里,根本不在乎什么谈判不谈判的,可有可无。
现在想跟我谈判,你们rì本人有这个本钱嘛?海南岛的rì本人倒是想投降,没啥利用价值,我不照样给灭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好直接抖落出去,需要怎么一个渠道,老子没兴趣陪你们rì本人磨牙。
谈判的目的只有一个,给rì本人释放一个信息,海峡对面的美国人,与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rì本人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唐秋离绝不会扯你们的后腿,如果没有这个作用,唐秋离对这个所谓的谈判,一点儿热情都欠奉。
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rì本人应该快到了,暖洋洋的太阳一照,唐秋离索xìng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藤椅上,打起瞌睡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不想谈就滚蛋!
rì本东南亚派遣军参谋长川岛少将,一大早就起来了,在侍女的小心伺候下,洗脸刮胡子,把个瘦筋筋的下巴,刮得铁青,换上一套崭新将校呢军装,武装带泛着暗红sè,左挂指挥刀,右跨手枪,还拉风的披上一件军用大氅,浑身上下收拾得鲜亮,走出屋子的时候,领章上的一颗金sè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jīng神头儿!
如果细看,少将阁下的眼圈有点儿发黑,可见,川岛晚上休息的并不好,不仅仅是昨夜纵yù过度,和那个风sāo的侍女,颠鸾倒凤大战几个回合的关系,主要是因为心里有事儿,要说心里不七上八下,川岛自己都不信,即将面对的,可是凶名着著的支那魔鬼唐秋离。
在侍女丰满的**上,激烈运动完了,疲倦yù死的川岛,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朦胧过去,被侍女喊醒之后,右眼皮直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在伊藤总司令官面前,是拍了胸脯子的,想回头都来不及。
伊藤对川岛此次去吉隆坡谈判,给予了极大的排场,不但总司令部所有的军官,都来送行,还弄了个仪仗队,从川岛的住处直排到院子外面的大街上,伊藤拉着川岛的手,不住的叮嘱,场面多少有些悲壮的意思。
川岛临上车前,对伊藤和一干军官,庄重的敬各军礼,然后,一步跨上敞篷汽车,一挥手“开路!”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伊藤伫立在街道上,目送川岛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感觉,颇有些生离死别的滋味儿。
离开伊藤和众军官的视线,川岛挺得老高的胸膛,当时就塌下来,他带的随从不多,两个大佐、八个少佐,加上两个司机不过寥寥十二三人而以,本来,伊藤想要给川岛准备一个中队的宪兵充门面,都是矬子里拔大个,身强力壮,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六以上的大个子。
但川岛毫不犹豫的谢绝了,开什么玩笑,带着一个中队的宪兵去谈判,那可是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地盘儿,人家有几十万部队,就算带一个师团的士兵,也是送到老虎嘴里的肉,带的越多,送礼的机会越大,莫不如不带,还显得自己颇有些单刀赴会的英雄气概。
两个挂着大佐军衔的高级参谋,见自己的上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就知趣的逼近嘴巴,就这样带着沉闷的气氛,川岛的车子出了新加坡,一路向北疾驰而去,到了rì军最前沿阵地,看着一个个的了鸡瘟似的,无jīng打采、灰头土脸的士兵,川岛的心里就更堵得慌。
过了几百米的缓冲地带,就到了dú lì师的控制区域,转过一片树林,前面的大路上,停着十几辆军用大卡车和三辆军用吉普车,看到rì本人的车子到了近前,一个脸庞清秀,身体健壮,非常年轻的dú lì师少校军官,将手里的小红旗一摆,示意rì军车队靠边儿停下。
他的身后,是七八个尉级军官,川岛的司机,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再不就是rì本人骨子里,狂妄自大的心态在作怪,将车开到少校的脚前,才一脚刹车,汽车“嘎吱”一声,带着一股灰尘和汽油味,几乎是擦着少校的身体停下,少校眼中闪着不善的目光,似乎咋爱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看了一眼川岛的军衔,用流利的rì语问道:“你们是rì军谈判代表?”
川岛抿着薄薄的嘴唇,高傲的目不斜视,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少校军官,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对自己说话,有求于唐秋离不错,可大rì本帝国的将军,也有自己的高傲,最起码也要军衔对等,既然已经深入虎穴,就豁出去了,拿出点儿派头来。咋说咱也是将军不是?
身旁的大佐接过话头,“是的,我们是大rì本帝国的谈判代表,这位是我们的川岛将军,”少校再次看了川岛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身份确认无误,跟我们走,”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吉普车走去,车上的川岛,脸sè铁青,徐徐呼出一口怒气。
少校走了没几步,忽然转身说道:“忘了一件事儿,根据我们吉隆坡军事管制委员会的命令,除了我们dú lì师作战部队士兵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携带武器,你们交出自己随身佩戴的手枪和军刀!”直截了当,就是命令式的。
川岛气的脑袋发昏,这简直是在侮辱大rì本帝**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车上,几个年轻的rì军少佐不干了,其中的一个,张嘴就喝骂到:“八嘎!狂妄的支那人,我们是大rì本帝国的军官,宁肯失去生命,也绝不会交出武器,何况是交给劣等的支那人!”
川岛尽管气的要吐血,可头脑却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听那个少佐的喝骂,心里可暗叫,“糟糕!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如此的不理智,辱骂对方,倘若激怒了这些支那军官,后果是很严重的,”川岛的判断非常正确,这个rì军少佐,也自己的狂妄和满嘴喷粪,付出了代价。
少校身后,忽地闪出一道人影,紧接着,一声惨叫,一道黑影划过,这个rì军少佐军官,已经飞出汽车,躺在不远处,嘴角冒出殷红的鲜血,手脚微微抽动,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眼看就活不成了,一个脸sè黑红,手脚修长,不过二十几岁的dú lì师中尉军官,若无其事的掸掸衣角,目光刀子一样,划过其他的rì军军官脸上。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内的事情,看得川岛和他手下的军官,眼花缭乱,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个年轻的中**官,是如何将少佐击飞出去的,事实胜于雄辩,大rì本帝**官的尊严固然重要,可也没有自己的小命儿值钱。
事发突然,rì本人绝没有想到,dú lì师的军官,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出手就是要命,包括川岛在内的rì军军官,大眼瞪小眼的木在那,谁也没有敢再言语,想耍武士道jīng神可以呀,没人拦着,那位仁兄口鼻窜血,就在地上躺着呢,看几个dú lì师军官的架势,不介意给他找几个作伴的。
少校冷厉的一笑,说道:“交出配枪和军刀,否则,谈判将无限期终止,”川岛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了,因为这点儿面子上的小事儿,而耽误了天皇陛下的军国大事,川岛有几个脑袋也担待不起,窝囊啊,还没有开始谈判,就被唐秋离的部下缴了械。
他率先解下手枪和指挥刀,其他的rì军军官,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非常配合,dú lì师的车队在前,川岛的两辆车子在后,往吉隆坡方向驶去,那个只剩一口气的rì军少佐,还昏迷不醒的躺在车里,一动不动,几个rì军少佐,咬牙切齿的盯着前面的汽车。
少校拿出步话机,“大队长,接到小鬼子的谈判代表了,就在后面跟着呢,不过,出点儿小意外,黑子教训了一个不知道头轻蛋重的小鬼子少佐,没有,黑子下手有分寸,重伤、半死,还有一口气儿,估计,就黑子这一下,半边牙都得飞喽,小鬼子不躺几个月,下不来床。”
步话机那端,山虎哈哈大笑,显然是心情非常愉快,说道:“好,对待小鬼子就得这样,屁事儿没有,打死了,算小鬼子倒霉,晚上,我请你们分队喝酒,尤其是黑子,得好好敬他几杯,你们按照原计划进行,我立即报告给师长。”
山虎走到唐秋离身边,说道:“小秋,rì本人来了,领头的是个少将,叫什么川岛,”唐秋离慢慢的摘下墨镜,看着山虎说道:“虎子,你的人没动粗吧?”一旁的刘心兰,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
山虎一伸大拇指,说道:“高,不愧是师长,一猜就中,有个小鬼子少佐,皮子痒痒了,黑子给了这杂碎一下,留半口气儿,车里躺着那,要不要叫个军医过来?别死在咱这,晦气。”
唐秋离煞有介事的说道:“应该叫个军医过来,我们是有身份的人,讲究人道主义,我跟你说过多次,你手下那帮家伙,没轻没重的,出手就伤人,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儿,让rì本人看笑话了不是,不过,那个黑子,我记得是个小队长吧,晋升一级军衔,奖励大洋三百,口头批评一次!”
没等唐秋离说完,山虎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唐秋离也跟着大笑,说道:“虎子,你说我这是不是治军不严,”山虎很认真的点点头,刘心兰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是纵容还是处罚啊?
川岛一行,到了谈判地点的时候,看到半躺在藤椅里的年轻上将,先是一呆,搞不清是哪位尊神,而后,又被他的傲慢态度所激怒,又想到车里躺着,不知道死活的部下,川岛火气上涌,大声说道:“这位将军,我对贵方刚才的粗暴和野蛮行为,提出严重抗议!”
唐秋离懒洋洋的看了川岛一眼,身体都没动一下,说了一句:“想谈判就得忍着,不想谈就滚蛋!”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收的是保护费
霸道、嚣张、无礼、侮辱,唐秋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川岛几乎背过气去,大和民族够嚣张的,可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比自己嚣张一万倍,即便是在无礼和嚣张的人,也会顾及外交场合,收敛自己的气焰,可这人却是刻意而为,毫不掩饰自己的嚣张。
川岛浑身的血,都往上涌,脸sè就跟开了染坊似的,不断的变换sè彩,最后定格在铁青sè,要是在新加坡,或者是任何一个大rì本皇军控制的地方,遇到这样的支那人,他已经死了几千次了,而且,死的非常惨。
可惜的是,这是在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地盘儿上,川岛把涌到嗓子眼儿的一口血,强咽下去,愤怒的低吼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已经侮辱了一位大rì本帝国将军,你会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我见到你们唐秋离将军的时候,会如实的陈诉我们所受到的侮辱,并保留强烈抗议的权力!”
唐秋离气死人不偿命似的,继续以懒洋洋的语气说道:“抗议无效,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你所说的唐秋离,我知道你受到侮辱了,你敢怎么样啊?咬人啊?”
川岛的脸sè忽然变得煞白,倒退几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东南亚派遣军情报本部的资料上,有唐秋离的一切,包括照片,可都没有眼前的一切,让川岛如此的震惊,年轻的不像话,像个纨绔子弟多过铁血将军,或者说,没有军人应有的仪容,倒像是个无赖。
川岛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这位慵懒的年轻将军,和传说之中的支那魔鬼唐秋离联系在一起,使劲儿的晃晃脑袋,眼前的这个无赖般的年轻将军,倒是和照片上有几个分相似,他不敢确定的追问一句,“阁下的确是唐秋离将军?
唐秋离坐直身体,摘下墨镜,似笑非笑的说道:“如假包换,”就在这一瞬间,川岛看到了这位年轻将军眼中闪过的寒光,一股迫人去气势,随即铺展开来,川岛相信了,不是唐秋离,不会有这样久居高位的气势,不会有铁血征伐的杀气。
见到了正主儿,川岛反而平静下来,他是个狡诈多智的rì本将军,把进入吉隆坡之后的所有遭遇串联起来,综合分析一下,得出一个让他心安的决定,唐秋离没有杀自己的心思,否则,不会这么费周折,在来到的路上,就可以把自己干掉。
再犯口舌之争,既无必要,也很危险,一旦真正触怒了这个明显是在侮辱自己的支那魔鬼,后果难以预料,尽快达成谈判协议,早早离开这个地方是上策,川岛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儿,有了主意,不过,憋在心里的这口闷气,怎么也得让唐秋离知道。
川岛一本正经的说道:“尊敬的唐将军,本人是大rì本帝国东南亚地区事务全权代表,东南亚派遣军参谋长川岛,应将军阁下的要求,前来吉隆坡,就rì中双边关系,进行谈判,不过,以唐将军的身份和地位,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我们,将军阁下,不认为是很失礼的做法吗?久闻中国乃是礼仪之邦,很遗憾,本人看不出来!”
川岛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即彬彬有礼又暗含嘲讽,没有脸红脖子粗的怒气,只有隐藏在语言里的嘲讽,无懈可击,就连川岛自己,也为这临场发挥的机变而暗自得意不已,他的随从更是几乎喝彩起来,就差高呼天皇陛下万岁了。
赞一个,不愧是参谋长阁下,这话说得,真够水平,不露痕迹的挖苦和讽刺,大rì本帝国的人才啊!所有的rì本人,都看着唐秋离,看着这个让rì本人既怕又恨的支那魔鬼,来如何应对川岛参谋长,绵里藏针的诘问?
唐秋离几乎笑喷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主动乞求谈判,倒说成是我的要求,这个rì本垃圾的嘴皮子挺利索,要是换做其他国家的人,唐秋离倒是有兴趣和他斗一斗嘴上功夫,自己便是此中高手,说起来,好久没打嘴巴官司了,高手寂寞啊!
可rì本人吗,一看见这帮垃圾,就忍不住又出手的冲动,和他们说话,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和唾沫,和这些垃圾斗嘴皮子,没兴趣更没心情,索xìng把霸气和无礼进行到底,谅rì本人也不敢终止谈判,他们比自己要着急一万倍,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
唐秋离拿起桌上的水果,慢慢的咬了一小口,轻蔑的说道:“就你们rì本人也配我唐秋离以礼相待?礼仪之邦欢迎的是朋友,而不是禽兽和一群jīng神错乱的杀人狂,和你们rì本人谈判,是我感觉最恶心的一件事,有话说、有屁放,别浪费时间,你们谈判的目的是什么?别跟我提什么狗屁的大rì本帝国,我听着不舒服!”
一旁的山虎和刘心兰,强忍着崩溃和满地打滚乐的冲动,山虎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着,心里嘀咕道,“小秋也太强悍了,这话说的,真他妈的解气,绝对具有无赖的潜质,这些话,我是绝对想不起来说的,看哪个小鬼子头儿,一脸得了瘟疫的表情,心情爽极了!”
刘心兰辛苦的憋着笑,小脸儿绯红,肩膀微微颤抖,一双美目,却包含惊奇的看着唐秋离,“真是个让人总是感到新奇的男人,自己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也经历过谈判的场合,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离谱,不可思议的谈判,偏偏是心里非常的解气。”
川岛张口结舌,一句话也递不上来,绵里藏针的诘问、语言的技巧,碰到钢板上,什么作用也没有,瞧着一脸不耐烦的唐秋离,川岛艰难的咽一口吐沫,润润冒火的喉咙,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rì中双方以现在的各自控制区域为准,双方不再互相攻击,保持马来半岛目前的稳定局势。”
唐秋离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叹,“rì本人真是得了失心疯,大嘴一张,就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以为自己是太阳啊!这个岛国民族的脑袋里,究竟装得是什么?不可思议,这是来谈判的态度吗?分明是来下最后通牒的,脑残的民族。”
他眼睛一翻,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凭什么?给我个不进攻新加坡的理由,来说服我,川岛是吧,你认为,就凭借你们rì本人现在的实力,能阻挡我大军进攻新加坡吗?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南下,吉隆坡不是我唐秋离部队的终点!”
川岛一呆,是啊,凭什么要求dú lì师部队,不进攻新加坡?要是有阻挡唐秋离的实力,还与你这个支那魔鬼谈个屁呀,早就挥军北上,杀光你们这些劣等的支那人,川岛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形式比人强,在绝对实力面前,空谈有何作用?
川岛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至理名言,而且,不仅仅是低头,还要跪着说话,因为唐秋离有这个实力,挥手之间,就能让包括伊藤总司令官和自己在内的十余万帝国士兵,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至此,在唐秋离近乎蛮横不讲理、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川岛收起了最后一点儿气势和狡辩,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么,以将军阁下的想法,您要求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达成这样的协议,请您尽管提出来,我会给将军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唐秋离并没有马上提出条件,而是又皱眉头,又是左手托腮,继而冥思苦想,在草地上来回踱步,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弄得川岛心里七上八下,随着他的动作,提心吊胆。
说起来,川岛是最可怜的谈判者,来了这么半天,连个椅子都没有捞着坐,堂堂的大rì本帝国陆军少将,小学生似的,站在草地上,眼巴巴的看着摇头晃脑的唐秋离,生怕他嘴里冒出来难以接受的条件。
一旁始终在强忍着笑的山虎和刘心兰,几乎要掩面而逃,见过作弄人的,没见过这样折磨人的,几个rì本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遇见唐秋离这么个怪胎。
终于,晃得川岛几乎喘不过气儿来的唐秋离,停住脚,很正式的说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rì本人,条件只有一个,拿出十吨黄金,作为我的部队,不进攻新加坡实际赔偿,或者说,是保护费,保护你们rì本人不遭到攻击!”
川岛一个踉跄,几乎一头栽倒在地,心里愤怒的大骂,“这个可恶而该死的支那魔鬼,十吨黄金,堆在一起就是一座金山那,你是想让我们大rì本帝国倾家荡产吗?你怎么不去rì本国库里抢啊?强盗、无赖、敲诈犯!”
川岛在肚子里,几乎用遍了所有恶毒的字眼儿,来咒骂唐秋离,他很想掉头就走,回到新加坡,点齐十几万人马,和这个该死的支那魔鬼拼个你死我活,死了到省心,省的这样受折磨,可他不敢,裕仁天皇的谕旨和rì本的利益,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如果谈判破裂,所引起的可怕后果,不是自己所能担待下来的,恐怕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川岛艰难的咽口吐沫,说道:“将军阁下,您的要求,实在是让川岛为难,你是否可以考虑其他的条件?”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史迪威来了
川岛带着乞求的话音刚落,唐秋离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这是唯一的条件,当然,你也可以考虑拒绝,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一切都凭着自愿的原则。”
自愿的原则?川岛几乎大叫起来,活见鬼了,我当然可以拒绝,可拒绝的后果是丢了新加坡,丢了十几万帝国士兵的小命儿,拒绝的代价,比接受要大得多。
一旁的刘心兰,再也听不下去了,借口要去处理机要电报,落荒而逃,她怕再呆下去,会毁了唐秋离在自己心目之中的高大形象,山虎倒是一脸的兴奋,差点儿可着嗓门叫好,“小秋是越来越厉害了,在小鬼子身上赚钱,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一刀就见骨头,算起来,这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川岛脸上直冒虚汗,脸sè蜡黄,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倘若自己拒绝了唐秋离的条件,前脚刚走,后脚,dú lì师的几十万大军,就会扑向新加坡,那个时候的损失,可不是十吨黄金那么简单的了。
既然伊藤总司令官给了自己底线,那就答应这个支那魔鬼的条件,川岛虚弱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唐秋离,声音空洞的说道:“唐将军,我可以答应您的条件,但是,我还需要请示本土,能否给我七天的时间?”
这一次,唐秋离非常痛快,回答道:“可以,我也知道,你们在新加坡,不会有那么多的黄金,但是,我只能给帮你们三天的时间来准备这些黄金,此外,我还要郑重的jǐng告伊藤和你,不要把主意打到华人和华侨身上,至于具体怎么做,我不干涉,我还要告诉你一点,只要黄金到位,你们rì本人无论干什么,只要是不再打我们dú lì师的主意,我一概不过问。”
这句话才是重点,川岛眼睛一亮,头也不昏了,眼睛也不花了,神清气爽,来谈判为了什么,不就是换取唐秋离的一个承诺吗?自己忍受屈辱和侮辱,帝国由此付出的金钱损失,这一切,在这个承诺面前,都值得了。
看着变得神采飞扬的川岛,山虎瞪着大眼珠子,心里不大明白,小秋施展了什么魔法,让死鱼一样的这个小鬼子头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脸的阳光灿烂?难道,小鬼子吃亏是一种享受,真是琢磨不透这些小rì本儿。
谈判到此,唐秋离和川岛都很满意,各自认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川岛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不快,说道:“唐将军,以您在中国的地位和名誉,我相信您的承诺,您看,我们是否可以签署一个文件,把我们双方各自的条件,以及达成的协议,形成书面材料?”
唐秋离看了一眼,因为目的达到,而又变得巧舌如簧的川岛,淡淡的说道:“川岛,你认为这有必要吗?你认为,一纸文书,就能约束我和你们rì本人的行动吗?记住,中国人讲的是一诺千金!”
川岛深以为然,背信弃义、不讲信用,咱们rì本人干起来是轻车熟路,丝毫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如唐秋离所言,即使是签署了一卡车的文件,那有个屁用,还是以实力说话,咱们rì本人就没少干这样的勾当,也是取胜的手段之一。
川岛满意的带着随从走了,那个倒霉的少佐,经过军医的救治,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儿,唐秋离和山虎,互相看了一会儿,忽然,两人发出压抑不住的爆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刘心兰听到笑声,从躲着的地方过来,手里拿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到了唐秋离跟前,带着浅笑,说道:“秋离,我忽然发现,你变得越来越邪恶了!”唐秋离愕然,委屈的说道:“心兰,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我怎么听着,是在讽刺我呀!”
刘心兰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一副算你聪明的表情,唐秋离一把揽住刘心兰,看着她如同秋水一般明净的双眸,轻声说道:“心兰,我答应过你,打下仰光,做为向你求婚的礼物,我做到了,今天,我再加上十吨黄金,可以了吗?”
刘心兰脸sè绯红,挣脱唐秋离的怀抱,气急败坏的说道:“黄大队长在一边儿看着呢,你也不知道害臊!”说着,笑着跑开,苗条而丰满的身子,小鹿一样欢跃,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马来半岛冬rì的阳光里,远远的留下一句话,“随便你了!”
第二天,唐秋离带着刘心兰,将吉隆坡附近的景sè游个遍,马来半岛地理位置极佳,西顾是印度洋,东望是太平洋,南看是马六甲海峡,一处而连三地,是亚洲大陆深入两洋中间的一条胳膊,实为兵家必争之地。
本来,唐秋离答应了刘心兰,带着她去潜水,看海底的珊瑚群,和美丽的热带鱼,可是,当天晚上,接到唐秋生的电话,仰光来了不速之客,美军驻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部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到访,说是有重要的情况,必须和唐秋离面谈,并且带来一个重要的方案,唐秋离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掉了。
唐秋离只好大叹倒霉,不得已,取消了潜水计划,他藏个心眼儿,梅雪在昆明几个月了,自己丁算是独守空房,习惯了拥美而卧,有梅雪陪伴在身边的rì子,孤枕难眠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刘心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整天在身边晃荡,要说自己心里不冒火,那是扯蛋,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推倒,要是稍微用点儿手段,也能了解心愿,可唐秋离不想那样,带着刘心兰去潜水,就是想要看看这样一个身材丰满的美女,穿着泳装,是什么样子?
没有实质xìng的动作,大饱眼福也是一种享受,可史迪威这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儿,美国佬从来不会chéng rén之美,大煞风景的事情,到处插手的事情,倒是干得兴致勃勃、得心应手,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眼下,美国佬都是这个德行,其中,以麦克阿瑟最典型,平心而论,美国人比rì本人还要邪恶,这是唐秋离一贯的看法。
刘心兰倒是很善解人意,看着一脸懊恼的唐秋离,闻声软语的劝解,“秋离,以后有的是机会,唐副师长打来电话,还是有紧急的事情,以工作要紧,”倘若刘心兰知道,唐秋离心里打得是什么样的鬼主意,是否还会这样温柔的劝解,就不得而知了。
原想在吉隆坡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在赶回仰光,可是,刚吃完晚饭,又接到唐秋生的电话,唐秋离嘟嘟哝哝的拿起电话,堂哥的沉稳的声音传来,“师长吗,我看,你在今天晚上,就得赶回仰光,史迪威在指挥部等了很久,才离开不到三十分钟,并且,留下了所谓的方案,我大致看了一下,觉得事关重大,回来之后,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放下电话,唐秋离不禁疑惑,自从上次巧妙的,回绝了麦克阿瑟要求自己,进攻新加坡的鬼主意之后,等于是摆了美国人一道,以为和美国人再也没有大的交集了,今天,又摆平了rì本人,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看着rì本人对美国人动手。
可史迪威突然到了仰光,还这么心急,唐秋离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yīn谋,核心要点,不外乎是如何处理,龟缩在新加坡的伊藤所部rì军罢了,既然秋生哥这么着急,史迪威留下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
当晚,唐秋离驱车,连夜离开吉隆坡,临走前,他召集了冯继武、李洪刚、常风的等人,交代了具体的任务,三个兵团,继续在马来半岛,对伊藤所部rì军,保持巨大的压力,让rì本人感觉到,在新加坡度rì如年,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唐秋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逼迫rì本人,尽快对美国人动手,车队疾驰在无边的暗夜之中,利剑一样的灯光,劈开夜sè,咸涩的海风,顺着敞开的车窗,强劲的灌进来,吹起他斑驳的头发,安达曼海和泰国湾接连不断的涛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
给唐秋离一个错觉,车子似乎行驶在一条长长的海堤上,唐秋离没有说话,静静的思考着史迪威的来意,刘心兰半躺在他怀里,这丫头没心没肺的,竟然睡着了,吐气如兰,大概,在刘心兰的心里,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山虎,不时通过步谈机,下达一些简单的指令,吉隆坡距离仰光不算近,道路情况倒是比较良好,基本上没有浪费时间,一路上,无惊无险,第二天午夜的时候,车队驶入仰光城,在城门口迎接唐秋离一行的,是师指参谋处长杨克天。
见到师长车队过来,杨克天急忙跑上前去,对从车窗里探出头的唐秋离说道:“师长,我奉命前来迎接,唐副师长在指挥部等您,请您直接赶过去,”看了一眼刚从师长怀抱里爬起来,睡眼惺惺的刘心兰,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唐秋离却没有命令开车,而是问杨克天,“克天,史迪威还在指挥部吗?”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还是老套路
听到唐秋离的问话,杨克天一愣,脑子高速运转起来,虽然他不清楚师长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以杨克天在师指挥部工作这么长时间的经验来判断,按照师长的习惯,绝不是随口问问这么简单。
他以一个参谋的严谨回答道:“史迪威还在指挥部等您,从今天下午开始,一直等到现在,唐副师长一直在陪着,”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史迪威非常着急,并且,一再强调,这件事,不与您面谈,无法解决。”
唐秋离赞赏的看了杨克天一眼,寥寥几句话,就让自己知道了所有的信息,他思索一下,对杨克天说道:“克天,你悄悄的通知唐副师长,一会儿,到我的住处来,对了,带着史迪威的那个方案,至于史迪威吗,就让他等着好了。”
杨克天马上明白了师长的意思,在没有见到美国人方案之前,是不想与史迪威见面,看着杨克天上车离去,唐秋离对山虎说道:“虎子,咱们回别墅,一路上,没吃好,先好好吃一顿,都是美国人给闹的,”唐秋离憋着一肚子气。
本来在吉隆坡呆得非常舒服,狠狠敲了rì本人一笔,又有美女相伴,可美国人偏偏来捣乱,凉史迪威一晚上,也是题中之意,总不能你美国人一来,我就巴巴的赶回来见面,你们美国人是大爷啊?说实话,如果不是秋生哥连着两个电话,就史迪威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再者说了,都不知道美国人的来意,见史迪威干嘛,车队拐过一条长街,驶入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已经是午夜时分,街上的行人稀少,可一栋别墅前面,却显得热闹非凡,停着不少小汽车和人力车,不时有西装革履或是当地人打扮的人,进进出出。
在周围安静的民居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唐秋离不禁疑惑,在仰光,能拥有小汽车的人,不是富豪就是rì本统治时期前伪zhèng fǔ的官员,这么晚了,如果是正常的聚会或者是寿宴之类的,早就应该结束了,他不由得留上心,对山虎说道:“虎子,派几个特卫,打听一下这家的情况。”
山虎拿起步谈机,简单的下达了命令,“特卫一分队,下去五个人,把热闹的这家底细摸清楚,”车队从这家门前大街上驶过,,没做丝毫的停顿,也没有减速,车队过后,五个人影,慢慢的靠近车水马龙的这栋别墅。
唐秋离注意的观察一下,特卫们的动作,干净利索,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下去,没有一定的好身手,绝对无法办到,他对山虎说道:“虎子,你手下这帮兵,越来越厉害了啊,”山虎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回答道:“那是,没看是谁的手下,就这点功夫,小意思,咱们就等着吧,一准把你想要的情况给摸回来,”唐秋离无语,这山虎也不知道谦虚。
说说笑笑的功夫,车队驶入住处,刚一下车,就闻到饭菜诱人的香味儿,唐秋离大感惊讶,这是早有准备啊,身旁的刘心兰,笑着说道:“刚才,咱们进入市区遇到杨处长的时候,我抽空打个电话,你不是饿了吗,我让准备的。”
唐秋离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刘心兰感激的一笑,无需过多的语言,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唐秋生一身戎装,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之sè走了进来,唐秋离赶紧起身迎接。
“秋生哥,你的脸sè不大好,生病了吗?”他关切的问道,唐秋离多少有些内疚,自己名义上是dú lì师的最高长官,可rì常工作和事务,都压在秋生哥的身上,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甩手掌柜的,除了战略层面上的事儿,所有的碎屑事务,一概不过问,倒是闹个清闲自在,只是忙坏了秋生哥。
而且,秋生哥还担任着仰光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的职务,还有苏鲁机动兵团那一大摊子事儿,要不是兵团参谋长于光涵jīng明强干,指不定还要牵扯秋生哥多大的jīng力,近百万部队,光是主持师指挥部的rì常事务,就能累垮一个正常人。
唐秋生不在意的一笑,说道:“生病倒是没有,不过,这几天够烦的,仰光的上层人士,成立了一个缅人建国委员会,整天的嚷着,要在缅甸进行全民选举,光是应付他们,就够头痛的,”唐秋离眉毛一扬,诧异的问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心中骤然升起jǐng兆,联想到回别墅的路上,看到的情形,刚要细问,唐秋生一摆手,说道:“这是小事儿,今天不谈这个,那个美国人史迪威,这两天都盯在指挥部,非得要见你,这不,我把他拿出的方案也带来了,师长,我这脱身可不容易啊!撒个大谎才跑出来,那个史迪威,牛皮糖一样黏人。”
唐秋离心里有事儿,脑子还在琢磨秋生哥刚才的话,没有听出唐秋生话里玩笑的意思,接过秋生递过来的文件夹,打开一看,是一份中英文对照的作战方案,大大的英文字体在上面,汉字显得很小,封面上,几个字写着“盟军中国及东南亚战区总部虎鲨行动计划。”
唐秋离一看这格式,心里就有气,美国人老大惯了,呈送给自己的作战方案,就差弄个全英文版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连这个细节问题都没有处理好,这个所谓的虎鲨行动计划,能有多少料?
带着气,打开具体内容,看着看着,他“扑哧”乐了,这行动计划,很有意思,彻头彻尾的美国人的思维方式,万变不离其中,拿其他国家的士兵,当炮灰的老套路,别人拼死拼活的在前面打,美国人躲在后面捡便宜。
制定这个计划的理由,更是让唐秋离啼笑皆非,“鉴于目前东南亚的局势,处于不稳定之中,而造成不稳地的唯一因素,就是rì军在新加坡的事实存在,为了确保该地区的局势稳定,更好的发展当地的经济,给民众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美中双方,有责任更有义务,联手铲除破坏地区稳定的因素。”
目标很明显了,rì本人成了倒霉蛋,这是美国人的一贯手法,对别人动手之前,先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道义的高度上,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美国人向来都是这样干的,唐秋离绝对不反对干掉rì本人,只是感到可笑而已,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美国人一脉相承的传统,颇有些荒谬的感觉。
而计划的核心要旨是,美国在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的军队,和唐秋离的dú lì师联手,夹击以致最后全歼新加坡的rì本东南亚派遣军伊藤所部,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个作战方案,竟然以盟军总部的名义,要求唐秋离的dú lì师,最迟在二月二十三rì前完成战役部署,于二月底,对新加坡的rì军,发动攻击,战役的发起,由dú lì师部队带动。
唐秋离的dú lì师打头阵了,美国人干什么呢?计划上说了,“美军在南太平洋地区的兵力,负责堵住rì军经由马六甲海峡撤退的道路,在战役的最后阶段,投入作战,并且,美军投入的兵力,不少于二十万人,作战飞机不少于六百架。
下面就是给出的甜枣了,美军方面,可以为dú lì师部队,提供不少于五个满编师的武器装备,待rì军被全部消灭之后,以马六甲海峡为界,中南半岛归唐秋离管辖,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棉兰老岛、吕宋岛以南区域,归美国人管辖,马六甲海峡由美**管。
这个所谓的虎鲨行动计划,唐秋离看到一多半的时候,就可以断定,这是麦克阿瑟那个老家伙的手笔,还是重弹美中分割东南亚的老调儿,也是麦克阿瑟一直不惜余力推行的计划,说到底,还是让唐秋离和rì本人死拼,拔掉家门口的钉子,美国人坐享其成,不过是多了五个师武器装备的糖果罢了。
换汤不换药,不过是带上了盟军总部的大帽子,唐秋离合上文件夹,先是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然后,对唐秋生说道:“秋生哥,你是怎么看这个所谓的虎鲨行动计划?”
唐秋生一硒,说道:“老调重弹,麦克阿瑟的把戏而已,”唐秋离鼓掌赞叹,“秋生哥,英雄所见略同,还记得上次,仰光还没有打下来,麦克阿瑟到仰光的时候,美国人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是没有拿出来罢了,看来,我们在吉隆坡按兵不动,面对家门口的rì本人,麦克阿瑟屁股坐不住了!”
唐秋生赞同的点点头,接着问道:“师长,你打算如何应对麦克阿瑟的这个作战计划?史迪威而是坐地催行,非得要个准话不可!”
唐秋离笑了,眼睛半眯着说道:“既然麦克阿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非要和咱们绑在一起干,也不能辜负了美国人的好意,这样,秋生哥,你替我约见史迪威,明天上午,我请他喝茶,好不好先把武器装备弄到手再说,美国人和rì本人,都上赶着送钱送枪炮,我这是不是人品大爆发啊?”
看着唐秋离一副自恋状,满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暗流
大家笑了一阵子,唐秋生详细的询问了,在吉隆坡和rì本人谈判的事情,听到唐秋离说,rì本人要付出十吨黄金的代价,求得dú lì师部队,不进攻新加坡,唐秋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师长,你呀,是吃定rì本人了,从东北到缅甸,前后算起来,rì本国库都快被你掏空了!
谈论了一阵子,唐秋生有事儿,急着告辞,唐秋离看他要拿走那份虎鲨行动计划,急忙说道:“秋生哥,先留在我这,有大用处,”唐秋生不解,唐秋离没有明说,只是诡秘的一笑。
唐秋生离开不到三十分钟,特卫一分队的五个特卫回来了,其中一个组长进来,“报告师长,特卫一分队少校陈志成汇报情况,”这些特卫,整天跟在唐秋离身边,熟悉得跟家里人一样,唐秋离连忙招呼道:“志成,过来坐下说,”他急着听陈志成带回来的情况。
虽然唐秋离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平时和这些特卫们,相处的极其愉快,可陈志成却不敢落座,这是规矩,何况,还有令人生畏的顶头上司山虎在,因此,他一副军人的姿态,笔直的立正站着,见陈志成不敢坐,唐秋离也就不再勉强。
陈志成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堵住了两个出来的人,情况初步搞清楚了,那家的主人,叫猜翁颂,是个缅甸富商,小鬼子统治时期,和rì本人来往密切,最近,他们成立了一个叫缅人建国委员会的组织,今天是例行集会。”
唐秋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和秋生哥说的情况,倒是对上号了,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什么缅人建国委员会,不是那么简单,接着问道:“有没有集会的具体内容?”
陈志成的回答道:“有,参加这个建国会的成员,大多数是缅甸的上层人士,其中,还有华侨和华人参加,因为堵住的这两个缅甸人,不是核心成员,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多少,”唐秋离还没有接着问,山虎冷不丁的问道:“陈志成,你们用没用什么手段?”
陈志成脸sè一红,他不清楚大队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迟疑一下,老实的回答道:“报告大队长,用了简单的手段,不过是用枪顶着脑袋,这俩人就全都倒出来了,”山虎看着唐秋离说道:“师长,志成带回来的情况,是真的。”
唐秋离笑了,他当然相信特卫们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就徒有其名了,他说道:“志成,你们辛苦了,下去吃饭,然后休息吧!”陈志成敬个军礼,转身离去。
唐秋离半天没有说话,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陈志成的话,屋子里,除了山虎,还有刘心兰,就这三个人,他不说话了,山虎和刘心兰也没出声,都看着闭目养神的唐秋离,很是安静,奇怪的是,这种安静,却带着一股威压,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猛的,唐秋离睁开眼,对刘心兰说道:“心兰,立即通知调查处处长沈俊、情报处处长于得水,马上到我这里来,”刘心兰去打电话,山虎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小秋,这里面有事儿,”唐秋离脸sè凝重的说道:“虎子,不但有事儿,而且,水还很浑。”
不到三十分钟,沈俊和于得水两人,联袂而来,沈俊的腋下,还夹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招呼两人坐下,刘心兰送上茶水,两人急忙起身,恭敬的接过来,别看只是一个少尉,沈俊和于得水可不敢在刘心兰面前拿大,师长身边的人,看两人的发展速度,怕不是很快就成为师长的第三位夫人。
唐秋离看着两人说道:“沈处长、于处长,关于猜翁颂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详细资料?”两人对视一眼,沈俊说道:“师长,我和于处长得知您从吉隆坡回来的消息,正要明天当面像您汇报,可巧了,刘参谋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唐秋离松弛的靠在沙发上,既然猜翁颂在沈俊和于得水那里挂上号,证明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自己就放心了,任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头来,“说说情况吧,”他淡淡的说道。
沈俊打开档案袋,拿出几页纸来,说道:“猜翁颂,男,五十六岁,缅甸人,仰光大缅甸商会联合会主席,为缅甸乃至中南半岛一代,有名的富商,其产业遍及缅甸及东南亚,主要涉及煤炭、石油、矿产开发等暴力行业。”
“在rì本人统治缅甸期间,曾经担任过rì伪zhèng fǔ的矿产厅高级参事官,与rì军高级军政人员关系密切,根据我们的调查,此人在rì军统治期间,倒是没有做过太大的坏事,最近,由他发起,成立了缅人建国委员会,并担任主席一职,这个建国委员会,构成复杂。”
“成员多为商业界有影响的人士,还有一部分是知识界的知名人物,最奇怪的是,有不少华人和华侨领袖参加进来,”唐秋离忽然打断了沈俊的话,问道:“慕容老先生有没有参与其中?”他问的,是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的未婚妻慕容雪的父亲,曾经担任过仰光华人总商会会长的慕容博望老先生。
沈俊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系,但他以情报首脑严谨的态度回答道:“师长,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慕容老先生参与其中,相反,很据我们特工的情报,慕容老先生还极力反对华人和华侨参加这个建国会,”唐秋离不动声sè的说道:“这个建国会的政治诉求和宗旨是什么?”
沈俊佩服,师长一句话,就问到要害上了,如果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就是几个钱多烧得慌的富商,在那上蹿下跳,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以其取得rì本人统治时期的地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理他就是了,翻不起多大的浪头来。
可一旦有了政治野心,这件事就不那么简单了,沈俊整理一下思路,简洁的回答道:“缅人治缅,dú lì建国,反对外来势力干涉,”唐秋离眼中寒光一闪,这个猜翁颂,绝对是个不稳定因素,rì本人统治时期,他没有出头,反而和rì本人好的穿一条裤子。
怎么,中国人打跑了rì本人,他倒是想起来dú lì建国了,这不是明摆着着吗,不欢迎中国人,想的到美,唐秋离考虑更深的一层是,他的野心和胆子,从哪里来?dú lì师在中南半岛强势存在,就是瞎眼睛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中南半岛已经换了主人,这个猜翁颂敢于跳出来,背后还有什么内幕?
唐秋离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沈俊和于得水,静静的看着他,屋子里静的出奇,连一贯大嗓门儿的山虎,也没有吱声,从师长的表情来看,这件事很严重,其实,沈俊的调查处,早就盯上了这个猜翁颂和建国会,只不过,没有师长的命令,一直没有动他们。
再者,沈俊考虑到,毕竟这个建国会,包括了缅甸大部分上层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dú lì师新入主半岛,手段过于激烈,不利于局面的稳定,他也是在等师长的态度,把情况掌控在自己手里,这不同于对付rì本特务和美国特工,涉及到政治上的东西,非常棘手和敏感,沈俊自认为,在这方面,自己的脑筋,明显不如师长的灵光。
过了一会儿,唐秋离缓缓的说道:“沈俊,关于这个猜翁颂和建国会,暂时不要动他们,密切监视,我的意见是,可以派人打入他们内部,掌握第一手资料,此外,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幕后有黑手,不外乎rì本人和美国人,光是一个猜翁颂,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方面,唐秋离倒是班门弄斧了,沈俊回答道:“是的师长,在此之前,我已经安排人员,打入建国会内部,不过,根基尚浅,暂时还没有进入核心层,另外,调查处也收买了一些建国会的人员,”唐秋离笑着对沈俊说道:“你这个沈俊啊,不当我的特务头子,真是委屈你这个人才了!”
几个人大笑起来,沈俊接着汇报到:“师长,根据我们调查处掌握的资料,不仅仅是在仰光,在其他地区,比如河内、曼谷、万象等地,都有类似的组织在活动,目的和这个建国会差不多,不过,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必须严密监控,山雨yù来风满楼,这是冲着咱们dú lì师来的,有人见中国人控制了中南半岛,心里不舒服,明着弄不过,就暗着来,打着民意的口号,实则是想搞乱中南半岛的局势,渔翁之利他们是得不着了,让我唐秋离焦头烂额、声名狼藉,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处理这样的事情,不像与rì军作战,明刀明枪战场上见高低,说白了,都是一些老百姓,你杀得过来吗?激起民变,遍地都是游击队,够自己头痛的,到了考验自己政治智慧的时候了,唐秋离的内心并不轻松。
现在冒出的问题,不是个别现象,处理不妥当,中南半岛将会是一场乱局。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茶可清心
乱局的本身,虽然不会动摇dú lì师的统治,可却会牵扯自己大部分jīng力,进而影响到整个东南亚战略计划的进行,这是个剥丝抽茧的细活儿,急不得,唐秋离还没有确定,是采取雷霆般的血腥手段,予以扑灭,还是采取温和的办法,使其自然消亡。
既然没有最后定论,就看事态的发展了,他暂时把沈俊的事情放下,看着情报处处长于得水问道:“于处长,你们情报处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自从到了师长的别墅,情报处长于得水,始终没有说话,按照部门分工,dú lì师控制区域内的反特、反间谍和内部安全保卫工作,由调查处负责,情报处负责控制区域内和海外的情报工作,一个对内,一个对外,xìng质不同,分工明确,但两人的业务范围,也多有交叉,很多时候,两个部门多有携手,因此,于得水和沈俊的私人关系,也最为密切。
听到师长问自己,于得水并没有拿出档案袋之类的东西,而是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条斯理的回答道:“报告师长,情报处最近的工作,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覆盖东南亚地区的情报网,已经建成,并开始运转,只是,rì本本土的情报网建设,举步维艰,到目前为止,成效不是很大。”
于得水多少有些不自在,在建立覆盖rì本本土的情报网,是于得水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情报处投入jīng力和经费最大的地方,可事实的效果,让他自觉汗颜,那个岛国的民族,满脑袋的忠于天皇陛下的疯狂思想,个个用武士道jīng神武装起来,盔甲一样,刀枪不入,收买和胁迫,都很难。
唐秋离理解于得水的心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于处长,不必自责,对rì本本土的情报工作,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倒是对美国人控制区域的情报工作,要加强,我们dú lì师的下一个作战区域,将会是那里。”
沈俊和于得水,听得浑身一震,怎么,师长打算对美国人动手了?这可与师长的一贯战略方针不符合啊?看出手下这两个特工首脑的震惊和疑惑,唐秋离爽朗的大笑起来,说道:“两位大特务头子,想到哪儿去了?我们还是要和rì本人作战,当然,是在美国人被打跑的时候。”
两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唐秋离接着说道:“为了尽快促使rì本人在东南亚地区,对美国人动手,于处长,你将要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你们两个仔细看一下,说说自己的想法,”说着,指了指桌上,那份史迪威带来的虎鲨行动计划。
于得水和沈俊,很快就看完了,和唐秋离的看法一样,满篇的yīn谋诡计,这是美国佬的一贯手法,拿别人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摘桃子,于得水郑重的说道:“师长,有什么重要任务,您就下达命令吧,我们情报处一定能够完成!”
唐秋离目光深邃的看着于得水,说道:“很简单,反间计!于处长,你要将这份作战计划,不露痕迹的让rì本人得到,要做的天衣无缝,让rì本人相信,不是我们故意透露给他们的,这涉及到我们dú lì师下一步的战略方向问题,是极其重要的一环,事关重大,于处长,你有信心完成吗?”
这一次,于得水倒是没有慷慨激昂的答应,而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师长,请您放心,情报处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的,”沈俊接着说道:“师长,我们调查处,全力配合于处长的行动,”唐秋离目光温润的看着两个得力部下,他丝毫不怀疑沈俊和于得水的能力。
只是,这件事难度太大,弄巧成拙会坏了全盘计划,因为此事,美国人和rì本人重新联手也说不定,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特别是在狼子野心、侵略成xìng的rì本人,老jiān巨猾、惯于浑水摸鱼的美国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于得水和沈俊的目光,坦然的看着师长,唐秋离从两人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强大的自信心,他笑了,这目光让他心安,说道:“这是原件,史迪威还要带回去,于处长,你想办法处理一下吧,这方面,你和沈俊是行家,我就不献丑了!”
第二天,仰光市区东北,一座华人开设的茶楼前,驶来了三辆轿车,唐秋离轻车简从,只带着山虎和几名特卫,连形影不离的刘心兰都没有带,他很喜欢这个极具中国古典特sè的茶楼,在仰光的很多时候,大半时间都会泡在这里,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体味一下这里浓郁的中国古典气氛。
唐秋离下车,整理一下西服,从前面下来的山虎,朝着空中打个手势,几名特卫早就占据了jǐng戒位置,唐秋离恍惚看到,西南角处的一栋高楼里,似乎有几个亮点儿一闪,他会心的一笑,山虎这家伙,还是大动干戈了,以自己专业的角度看,山虎布置的暗哨,位置极佳,正好将茶楼门前和附近几条街道的所有目标,都包括在内。
本来,按照山虎的安排,这座茶楼包括临近的几条街道,都要戒严,茶楼歇业清场,唐秋离绝对不同意这样做,他最烦的,就是在后世看到的情形,执政党屁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厅处级干部,动辄jǐng车开道,排场讲究,威风凛凛,不像是人民公仆,倒有封建社会官老爷出巡,八抬大轿、鸣锣开道的威风。
更有甚者,封锁几条街道,全然不管市民出行是否方便,这倒不是底下人爱拍马屁,所谓的,上有所好,下必行之,因此,唐秋离严令dú lì师各级将领,以及定边经济特区所有的行政官员,杜绝此类情况发生,已一经发现,就地免职,永不再用,再者,仰光的城市治安,在dú lì师卫戍部队的强力维护下,已经大为好转,怎好就出问题?
茶楼的一间雅室内,茶水的清香,萦绕满屋,一进来,唐秋离就有一种物我两忘、心旷神怡的感觉,选择这样的地方,面见史迪威,也是他有意的安排,不想因为了解美国人卑职的做法,而当场发作,他自认为,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是极强的,可一看到美国人的这份作战方案,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身居茶香满屋的雅室,总能减少自己些许火气吧,唐秋离坐下之后,看着jǐng惕扫视室内情况的山虎,说道:“虎子,为了我喝一次茶,你用了多少人手啊?”山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多,卫戍部队两个连,jǐng卫大队五个分队,”唐秋离无语。
超过一千六七百人,还不多,其实,山虎的内心,并不认为这是铺张浪费人力,按照对dú lì师部队高级将领的jǐng卫规格,身为一号人物的唐秋离,保卫要比现在严格得多,如果不是考虑到,茶楼附近的地形条件,布置不了这么多的人手,山虎能调来卫戍部队一个团的兵力。
唐秋离没再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山虎也是不废话,找个角落坐下,大约二十几分钟后,一阵汽车马达声,史迪威来了,雅室的门儿,被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女招待,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你的客人到了,是否请他们进来?”
唐秋离温和的一笑,点点头,女招待离去的时候,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她不知道这位客人的身份,只是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浑身的不自在。
女招待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露面的时候,角落里的山虎,手里的重机枪,已经对准了她的脑袋,一旦情况不对,能打穿钢板的重机枪子弹,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打成一堆碎肉,如果她知道,角落里,一挺重机枪在对着自己,恐怕会当场昏过去。
房间门再次被推开,史迪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唐秋离起身,并没有迎过去,而是在原地,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进来的史迪威,他发现,史迪威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急,由此可见,这位美军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的第二号人物,rì子过得并不舒心。
史迪威看到唐秋离,先是一阵恼怒的神sè,接着,又是一喜,大步过来,就给唐秋离一个拥抱,显得很高兴的说道:“唐将军,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自从马尼拉一别,我们很久没有再见面了,这一次,我是带着使命而来,一连几天,在你的指挥部恭候你,今天总算见到了!”
唐秋离听出来了,史迪威貌似亲热的问候之中,带着抱怨,而且,一开始就提到了主题,这很符合史迪威直爽的xìng格,不过,自己不会接史迪威这一招的,美国人着急,自己不急,文火慢炖,就史迪威那炮仗脾气,不难露出底牌。
他微微一笑,很自然的与史迪威拉开距离,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史迪威将军,请坐,品尝一下我们中国特有的西湖龙井茶,茶可清心吗!”